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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第一道士全文阅读

作者:流连山竹     唐朝第一道士txt下载     唐朝第一道士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九十九章 长安纨绔戏任竹

    “金水,这就是道长的义女任竹吧?长得也太乖巧了吧,来来来,我是道长的账房,你可以叫我徐叔。”

    打金水他们带着任竹进到客舍,徐福就瞧见了任竹,走了过去,出言向着任竹说道,隐隐之中,尽显一位长辈的关怀。

    可当徐福这手准备伸过去之时,任竹却是躲向金水的背后去了。

    怕生。

    这是肯定的。

    “别怕,别怕,他叫徐福,是这客舍的厨子,也是你义父的账房,徐福做的饭菜,可是还不错的。徐福,你也别愣在这儿了,赶紧去做饭食去,我们可是饿了一天了。”

    金水赶紧出言解释道,省得这小丫头太过怕生,这可不是好事。

    “那好,我先去做饭,金水,你带着任竹好好休息一下。”

    徐福听后,到也了然,知道这个小丫头有些怕生,说完之后,就转道去了后厨去了。

    而此时的任竹,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神情了,对于眼前的这个客舍,均属于未知。

    与着刚才一路进到长安城之时的反应,截然不同。

    金水到是没有停下,拿上任竹的一些随身之物,又是带着任竹去了早已准备好的房间。

    一通的安排下来,总算是结束了。

    “来来来,这是你义父教我做的饭菜,来,任竹,吃吃看,看看好不好吃,要是不好吃,明天我再做别的给你尝尝。”

    天黑时分,徐福做了一桌子的好菜,以此来招待新到的任竹。

    话说,打钟文离开长安之后,徐福与金水商议之后,也去了城门各处,开始打着旌旗,以此想通过此方法吸引且招揽一些客人。

    可是,客舍到现在还是如以前一样,一个客人都没有,就连原本招的几个伙计,到现在也只是在客舍里白吃白住白拿俸禄。

    对于客舍没有客人的原因,徐福可谓是痛苦不堪。

    至于金水,他的心思最近可没有在这客舍之上,要不然的话,肯定知道这其中的原因的。

    而最近,金水的重心,却是在他的新职务之上,长安城百骑司一分部的话事人。

    所以,对于客舍有无生意,根本没往心里面去,反到是把徐福给急得上窜下跳的。

    所以,这晚饭,却也只有几个在,除了他们几个之外,还有着三个伙计,当然,随金水前去接任竹的另外两个百骑司的人员也在,所以,客舍里,就这么几个人了。

    “徐福做的菜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吃?这可是你义父教徐福做的,你义父做的菜,那才叫美味。”

    金水看着任竹大口大口的吃着饭菜,还不忘一个劲的向着任竹说起关于钟文的厨艺来。

    “金叔,义父做的饭菜比这个还好吃吗?我都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义父在我家的时候,也做过好几次的饭菜的,可是,也没有这个好吃啊。”

    任竹吃着徐福所做饭菜,确如她所说的一样,好吃,比钟文在她家所做的几次饭菜都好吃。

    饭菜好吃那是必然的,在长安什么东西都可以买到,没有调料,都可以用其他的东西来替代,不像是在任竹家中,要啥没啥,哪里能做出什么好吃的饭菜来。

    “你义父所做的饭菜,连宫里的皇后,都喜欢的不得了,不过,眼下是吃不到了,等什么时候,你义父来长安的之时,你求一求你义父做给你吃,到时,你就知道有多美味了。”

    金水一边吃着饭菜,一边还不忘回味道。

    至于任竹,在她的印像里,可没有觉得自己义父所做的饭菜有今天晚上的饭菜好吃。

    她也不回话,开始奋力的消灭眼前的饭菜来。

    第二日,金水无事,带着任竹,开始满长安城的闲逛。

    一来,是为了让任竹先熟悉长安城,二来,也是让任竹慢慢的放松一些,也好适应以后在长安的未来生活。

    接连五天,金水一门心思的都在任竹的身上,就连他的公务,都不去管了。

    至于徐福,打任竹来到了长安之后,同样一门心思的想给任竹给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毕竟,徐福本就没有家室,又无子女,打见到任竹开始,就觉得特别的亲。

    所以,徐福真心把任竹当作女儿来对待,这也算是给了他一个养女儿的心思了。

    而任竹每天都穿的漂漂亮亮的,犹如一个小萝莉一般,非常的养眼。

    而今日,金水因公务暂时离开去了,使得徐福高兴的很,一大清晨起来之后,再一次的把任竹打扮得漂亮的很,拎着篮子,一手牵着任竹往着西市走去,准备去买些好的食材来,给任竹做早饭吃。

    “小竹子,你今天想吃什么,徐叔给你买了做给你吃,只要西市有的,哪怕多贵,徐叔都给你买。”

    一手牵着任竹的徐福,已是不再喊任竹了,直接喊着小竹子了,这与着钟文的叫法类似了。

    “徐叔,我想吃红烧肉,义父在我家的时候,做过红烧肉。”

    任竹在这几天里,也渐渐的开始适应起这长安生活,也开始不再怕那么怕生了,至少,对于徐福以及客舍里的那几个伙计,基本算是不再惧怕了。

    至于想家,那是必然的。

    只不过,白天里,她却是尊从她阿娘的交待,少有吵闹以及哭泣,但这到了夜晚,却是躲在被窝里独自流泪。

    以往在家之时,她每天都跟着她的阿娘一起睡的,而今,却是只能自己独自一人睡觉,一到夜晚,就开始紧张害怕。

    至于在离开家之前,她的阿娘向她吩咐的话,到是记在心中,所以,目前也只能如此了。

    徐福听着任竹所说的话后,心里到是乐开了花。

    这到不是因为任竹想吃红烧肉而笑,而因为这个小丫头对于钟文的一种惦念,至少,在徐福的眼中,认为这个小丫头来到了长安之后,没忘了她的义父。

    “好,今天就吃红烧肉,一定让你吃得肚子滚儿圆的。”

    徐福应承道,随既,往着西市走去。

    一路之上,两人到是有说有笑的,还时不时的说着一些可人的话来。

    长寿坊离着西市,也只不过隔了一个怀远坊罢了,所以,一刻钟的时间,一大一小就已是到了西市了。

    对于西市,金水带着任竹已是来过好几次了,每一次来到西市之内,金水就会买上一些零食给到任竹吃。

    “徐福,这是你的女儿吗?长得挺可人的啊,徐福,你这算是有福了。”

    “老徐,你从哪拐来的小丫头啊,不会是你跟哪个姘头生的吧,哈哈哈。”

    “徐福,你买来的小丫头吗?这也太小了些了吧,不会是想做媳妇吧,哈哈哈哈。”

    “……”

    打徐福他牵着任竹进到这西市之后,与着他相熟的人,就开始接连打趣着徐福。

    “你们说的什么话,这是我的小侄女,要是再敢乱说,看我不打烂你的嘴不可。”

    徐福虽说知道这些人是在打趣他,但也不想因为这些人所说的话,使得任竹心中不开心。

    而那些人,依然还会打趣,只不过不再那么露骨了,最多也只是开开徐福的玩笑罢了。

    随后,徐福带着任竹,开始一个摊位一个摊位的挑选起自己中意的菜来,到是使得任竹站在他的身边,显示出一副好奇来。

    买菜,这对于任竹来说,基本是没有见过的。

    在家之时,她家到是种过了些蔬菜什么的,但品种可就少的可怜了,更别说挑了去卖了。

    一通西市逛下来之后,徐福除了买了一些中意的食材之外,更是买了一些零食给到他身边的竹任吃。

    而正在此时,西市一角,三个半大小子正无聊一般的开始到处乱晃。

    时不时从摊位之上拿上一些吃的往着嘴里塞,而那些摊主,以及店铺的掌柜,也只会笑脸相迎,甚至还会说上几句恭维的话来。

    “掌柜的,你这什么玩意,这么难吃,下次得给我准备些上好的货来,要不然,我打得你连你娘都不认识。”

    三个半大小子,年岁其实也不大,也就十岁左右的模样。

    但是,三人穿着却不是普通的麻布衣服,而是绸缎丝织的衣裳,在这西市当中,显得异常的格格不入。

    “是是是,小郎君教训的是,下次我一定进上一些上好的货来,好让小郎君尝上一尝。”

    那掌柜的哪敢与这几位小郎君多言啊,打一顿事小,真要是把他的店铺给关了,那才是倒了霉了。

    这三个半大小子可不是真就只有三人,在不远处,还跟着一些下人呢,而这些下人,哪一个不是壮汉啊。

    况且,这三人的身份还不一般,真要是把这三人给惹了,那这果子可就不好吃了。

    随后,那三个半大小子不再搭理那掌柜的,趾高气扬的往前走去。

    “哟,这里怎么来了这么一个可爱的小丫头啊,小丫头,你打哪里来的啊?要不要陪哥哥们去玩耍一下啊,这西市可没有什么好玩的东西,走,哥哥带你去马场玩去。”

    那三个半大小子没走多远,就瞧见了一个穿着漂亮,且长得可爱的小丫头,心中觉得眼前的这个小丫头,比自家的妹妹,要漂亮且可爱的多了,所以,这才聚了过来,想以此找个乐子。

    说来,任竹身上穿着的衣裳,可是徐福拿着赏赐给钟文的布匹做的衣裳,那肯定是又好又漂亮,况且,任竹本来就长得可爱,再加上这一身的衣裳,那更是可爱到了极点了。

    “徐叔,我怕。”任竹瞧着这几个半大小子的架势,吓得赶忙往着徐福的身后躲去。

    “小丫头,别怕啊,我们不是坏人,你可以去打听打听,我们可是好人呢,别怕啊。”

    那三个半大小子见着这么一个可爱的小丫头,打眼里就觉得,这是一个好玩的物件一般。

    当然,还是因为任竹这身打扮着实有些太过吸引人了,就如一个穿着花袄子的人,站在一群灰布麻衣的人当中。

    况且,这三个半大小子,本来就是好事之辈,每日里总是喜欢惹事生非,招猫斗狗的,根本就没在意过谁。

    而当他们见到这么一个可爱的小丫头之时,第一反应,那就是好好把这个小丫头拿在手上把玩一番,至于这个小丫头是谁家的,对于这一点,他们从未去想过。

    本来嘛,勋贵家的小娃,谁会闲得来这西市啊,要去,也是东市的,怎么可能会来这个三教九流之地的西市。

    “几位小郎君,可别吓着我家小竹子了,要是几位小郎君要玩的话,还请去别的地方玩耍吧。”

    徐福看着这几位小郎君,也算是了解的,况且,他在这长安城生活了一辈子了,对于眼前的这几位小郎君是何人,早就心知肚明了。

    只不过,任竹可是他徐福的宝,怎么可能容得下这些人的欺负,所以,这说出来的话,都开始显得有些不客气了。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一个糟老头子,别挡着我的道,让你家的小丫头陪我们耍上一时半会的,到时必然会交还于你,要是不认识我们,你可以去打听打听,我们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

    打头的那位,看着徐福出言阻拦,心中不喜,随既抬头着脑袋,顶着徐福喊道。

    “几位小郎君是谁,我当然知道的,只不过,我家小侄女怕生,且身份贫贱,可不敢与几位小郎君一起玩耍,所以,还请几位小郎君去别处找乐子去吧。”

    徐福虽说心中有些紧张,但为了维护任竹,也是好言相劝,不至于任竹被这几个半大小子给玩坏了。

    再者,任竹是可以随意玩耍的吗?这可是道长的义女啊,这要是出了什么差错,那接下来可就不好办了。

    不过,当徐福想到钟文之时,心中这才开始扶去了这害怕之情,两眼直瞪着那三个半大小子来。

第三百章 县侯义女你敢欺?

    此时,西市中就近的一些人员,开始关注起这场热闹来。

    虽说,西市之中并不缺热闹,但跟这三个半大小子的热闹,可就少了一些了,而且,还是与徐福这种平民的一些热闹,那这结局,就可想而知了。

    “哈哈哈哈,你个老不死,给我滚开,再瞪我,信不信我把你的眼珠子给挖了。”

    打头的那位,被徐福的双眼一瞪,心中很是不喜。

    他在家中也好,还是在这西市也罢,谁都不敢随意对他有不怀好意的行为,可眼前,就有着这么一个破老头瞪他,这哪里是他受得了的。

    不过,他却是没把他的那些狗腿子招来,至少,他还想着,把那个小丫头带去一起玩耍一番呢。

    至于玩什么,无非就是戏弄戏弄,好吓唬一下,别穿的这么漂亮,就觉得可以装可爱了。

    “几位小郎君均是官家子弟,与我等小民在这西市之中争闹,是不是有些不合你们的身份啊,这要是被传出去了,是不是有些不太好啊?”

    徐福怎么可能会让步,身后可是他看中的小丫头任竹,更别提这是自己主家的义女,这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他一百个脑袋都不够给砍的。

    这还算是往小的说了,徐福再傻,也知道此时不能退,真要是退了的话,别说钟文会砍他的脑袋了,估计就连金水都有可能会砍了他。

    任竹是谁啊,这可是钟文的义女啊,这可是一位县侯的义女啊。

    真要论起来,这也算是勋贵了,比这几个半大小子的父亲以及家人可要高贵多了。

    “你也配与我们说这样的话?赶紧给我滚开,我们得与这个小丫头好好玩耍一会,要不然,老不死的,小心你的腿。”

    那个带头的半大小子,直面大声向着徐福吼道。

    “小郎君,你可知晓,我这身后之人的身份,可别到时候出了事,连你们的家人都保不了你,所以,还请离开吧。”

    最终,徐福还是说出了一些警告之言,好使得这些小郎君们离开,要不然,这事,可就没个好结果了。

    “老不死的,就你这身后的小丫头,能有什么身份,难道比我三人还高贵不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谁,我记得你好像是长寿坊那个开客舍的吧,怎么,难道你还搭上了某个勋贵不成吗?”

    那半大小子根本就不吃这一套,这长安勋贵之人,他们哪有不认识的,哪怕各勋贵家中的一些子女,他们一概门清。

    所以,对于徐福身后的小丫头,他们根本就没往心里去,况且,他们也是知道这个在长寿坊开客舍的徐福的。

    一个开客舍的人,又有何背景,大不了也就认识一些军中校尉罢了,难道还能大过他们的老爹不成吗?

    “我徐福虽只是一个开客舍的,但也不是谁都可以任人欺辱,我最后奉劝三位小郎君,还请离开,别到时没法收场。”

    徐福顶着他的脑袋,大声喝到。

    “来人,给我把这老不死的打残了,还敢如此大声的对我喊叫,给我打。”

    此时,那半大小子已是被徐福给气着了,直接向着他后面的狗腿子挥了挥手。

    而那些狗腿子,在听到自家的小主人吩咐之后,直接扑了上来。

    “叫你敢欺我家小郎君,让你知晓我家小郎君的厉害,打。”

    狗腿子们一扑了过来之后,挥拳就将徐福打翻在地。

    近十人打一人,这足可以把徐福打残了。

    况且,徐福还没有学过武艺,更别说还手了。

    “啊……别打了,啊……,别……”

    没过一会儿,徐福已是被打得不成样了,连手都未还一下。

    嘴角流出不少的血来,连腿都被打断了一条,估计肋骨都有可能被打断了好几根,要不然,这呼叫之声,也不会渐渐的轻了起来,更是夹带着些许的呻吟之声,

    “徐叔,徐叔,呜呜呜呜……你们都是坏人,坏人,呜呜呜呜。”

    此刻的任竹,可谓是从惊吓,到当下的恐惧了。

    她从未见过,这长安城的人,为何一来就要打人,这样的事情,她从未经历过。

    她一个小小的人儿,除了哭,也就没别的了。

    这才来长安几天的时间,从一开始的谨小慎微,到此时的害怕恐惧,在她的心里,觉得这哪里是唐国的京城,这是地狱一般的地方啊。

    徐福被打,这使得所有在场的人,都不知道怎么去劝阻。

    官家的子弟,要打一个普通的平民,最多也只是罚上一些钱罢了,就连告状,你都找不到门。

    哪怕这里是长安城,照样是如此。

    “你一个开破客舍的,也敢跟我们叫板,现在好了吧,知道老实了吧,走,把这小丫头带走,我们去马场去。”

    那半大小子见到这个刚才还顶着脑袋,大声向他喊叫的人被打趴在地之后,走了过去,还踢了两脚。

    随既,大声的向着他那些狗腿子吩咐了一声,准备把那个还在哭喊的小丫头带去马场,好好戏弄一番。

    “小郎君且慢。”

    就在那些狗腿子准备过去抓走扑在徐福身上的任竹之时,突然一个摊位之上卖菜的汉子走了过来,阻止道。

    “你又是谁?你一个普通的小民,也敢阻我不成?小心你的腿。”

    那半大小子,看着出声阻的他的人之后,心中不喜的很,觉得一个开客舍的敢凶他,就连一个卖菜的都敢阻他,大声冲着那人怒道。

    “几位小郎君,切莫把事情闹大了,这人你们都打了,这小女孩都哭成这副模样了,再闹下去,可别招来官司,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那汉子冷眼看着这几个半大小子,出言劝说道。

    而这个卖菜的汉子,就是隐在长安城西市中的百骑司人员,对于刚才所发生的事情,他自然是全程看在眼里的。

    当然,他也知道,这几个半大小子是些什么人,更是知道徐福是什么人,就连任竹是什么人,他都清楚。

    而就在刚才,他已是把消息传递出去了,想来,过一会儿之后,想来金水会过来吧。

    “哈哈哈哈,就你一个烂卖菜,也配跟我说话,给我滚,小心我连你一起打了。”

    那半大小子根本不惧这些西市中任何人,哪怕是西市署的官员,他们也不怕,更何况,就这西市署的官员,见到他们,照样也得行礼,喊上一声小郎君什么的。

    依照以往,他们这几个半大小子,乐子本就少,平常的时间里,还总是不让出府。

    况且,他家府邸就位于西市附近的里坊,从府中出来,那必然最近可去的地方,无非就是西市了。

    不过,对于西市这种地方,勋贵子弟到是少来,毕竟,官家子弟与勋贵子弟,本就不是一个圈子的人,少有聚在一块逗乐子。

    而在此时,那名菜贩子所传递出去的消息,没有到达金水手中,但却是到了李山的手中。

    “任竹?一个小女孩?这个小女孩是什么人?”

    李山从一位百骑司人员口中,得知了这么一个没头没尾的消息,实有在些莫名其妙的。

    至少,他是不认识任竹的,而且,金水也从未把任竹带至宫城门处,向李山介绍,所以,李山也不知道这位叫任竹的小女孩是什么人。

    不过,百骑司的大部分人,到是都知晓了,金水这几天里,带着一个叫任竹的小女孩到处闲逛,基本也是知道了,这个小女孩叫什么,又是何人了。

    “回李统领,那叫任竹的小女孩,听金水所言是道长的义女,从商洛那边带过来,前些日子,金水就是去接那位叫任竹的小女孩的。”

    那位百骑司的人员,立马向着李山回报道。

    “道长的义女?快,备马。”

    李山听闻之后,这才大惊了起来,随既,向着就近的守卫喊了一声。

    没一会儿,李山就一马绝尘而去,直奔西市。

    打李山听闻这叫任竹的小女孩是钟文的义女之后,就被惊了。

    真要是钟文的义女,在长安受到了什么伤害的话,这个后果,可不是谁都能承受得住的。

    所以,李山也不去向李世民禀报了,直接骑马赶紧去救人去,至于招惹是非的人是什么人,李山根本不会去想,哪怕是皇子,他李山也得把任竹给救下来。

    不过,依着李山的认为,勋贵之人,少有去西市的,他们要去,也基本都是去东市,绝对不会去西市这种三教九流之地。

    反观此时的金水,正在长安城的通善坊中处理公务,所以,百骑司的人员所传递出来的消息,也不可能直接传递到他的手中,而是往着李山手中传去的。

    不过,此时的金水也已是接到了这么一个消息了。

    “好狗胆,一个大理寺的少卿之子,也敢对县侯的义女下手,看我不砍了他的手不可。”

    当金水从一位百骑司人员口中得知了这么一件事情,直接纵马往着西市而去。

    把这沿途的百姓都吓得躲闪不及,被马匹撞翻在地,想来,至少得在床榻之上躺上个把月了,至于处理,那些百骑司的会处理的,也无须金水去处理了。

    “敢在西市闹事,不想活了吗!”

    此时,李山已是到了西市,打他一进到西市,就开口大喊。

    不过,李山却是从西市的北门进入的,而事发之地,却是在西市的南门不远处,所以,李山的声音虽大,但也传不到南门那里去。

    “李统领,在南门那里。”那名跟随他的百骑司人员,赶紧向着李山说道,使得李山瞪了瞪他,吓得那人缩了缩脖子。

    如此一个笑话,本就不好笑,刚才不明说,等他到了之后才说,使得李山心中有些不喜。

    可是再不喜,此时也不是计较之时,随既,李山急奔向西市南门方向。

    “住手!”

    当李山奔至南门所在地之后,却是见到好一些人,正对着地上的一位汉子拳打脚踢的。

    不过,那位汉子却是弯曲着身体,双手护头与胸部,尽量保护着自身的要害之处,省得被打得受重伤。

    话说,那位卖菜的汉子,出声阻了那三个半大小子之事之后,却是遭到了他们的狗腿子的暴揍。

    还手?

    那位汉子到是想还手,可是他只是一个在这西市中的暗探,可不敢暴露身份,要不然,他这个暗探可就失去了原本的身份了。

    那几个半大小子看到一个身着军服的汉子奔了过来,赶紧老实的站于一边,就连他们的那些狗腿子,也是罢了手,赶紧学着他们的小郎君,站在了一边。

    李山,他们就算是不认识,也知道那身军服代表着什么,这可是将军服,可不是他们这些下人敢造次的。

    “你们也敢抢县侯义女,看我不砍了你。”

    正当李山出声过后一会儿,金水此刻也正到了西市南门处,直接提着一把长刀,奔了过来,一刀就往着那些下人们砍了过去。

    “扑扑扑……”

    此时的金水,已是怒火高升了,哪怕对方是大理寺少卿的儿子,他也不惧了,大不了不做这个校尉了,反正此时的金水,正是怒火中烧,不计后果了。

    自己这才把县侯的义女接来才几天啊,好不容易让任竹放下了一些紧张感,如今又是发生了这么大的一件事,这哪里是他能忍得了的。

    几刀之下,已是砍死了几人。

第三百零一章 坏事转道成好事

    “金水,住手!”

    李山没想到,金水一来就砍人,根本没有顾忌任何人,这哪里是一个百骑司的校尉,这是一个莽夫所为。

    金水听见李山的喊叫声,抬头看了过去,这才发现,原来李山就在眼前,这才罢了手。

    要不然,就他这么砍下去,别说那几个小郎君的下人被砍死,说不定那几个小郎君,都有可能要报废了。

    “统领,这些人必须死,要不然我无法向县侯交待,他们敢如此霸道的在西市之中抢人,要是县侯知道了此事,我不敢保证县侯回长安之后,会杀更多的人。”

    金水手中的刀虽说是停了下来,但眼神却是紧盯着这些人,咬牙切齿的,恨不得剥了他们的皮不可。

    “啊啊……”的声音传来。

    这并非任竹的喊叫声,而是徐福。

    此刻的徐福,真可谓是惨的很啊。腿折了一条不说,这肋骨也是断了数根,这要是不急时救治的话,说不定终身残废也说不定的。

    “徐叔,呜呜呜呜……”任竹瘫坐在徐福的边上,一个劲的抹着眼泪,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一个小女孩,怎么可能知晓如何处置,好在此时李山以及金水都来了,接下来,总会处置好的。

    “任竹,莫哭,金叔来了,别担心,没人敢对你如何。”

    金水收了自己手中的刀,赶紧跑了过去,伸手一抱,就把任竹从地上抱了起来,轻声安慰道。

    打金水这一抱,任竹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可靠的臂湾了。

    “金叔,徐叔被坏人打得流血了,呜呜呜呜……”

    任竹虽被金水抱了起来,但她的小脑袋,却是没忘往着地上的徐福看去,还指着徐福说被打伤了。

    “任竹莫急,来人,来人,赶紧把徐福抬去春生草堂,赶紧,快。”

    金水安慰完任竹之后,又是转道向着就近的一些衙差喊道。

    而这些衙差,基本都是在这西市当中的,对于那几个半大小子欺人之事,早就见怪不怪了。

    只不过,眼下连李山都来了,他们可不敢再放任不管了。

    随着金水的喊声之后,赶紧小跑了过去,抬着地上的徐福,往着西市外面去了。

    当然,他们也只能听从金水的吩咐,不会往着就近的医馆送,只能往着春生草堂过去,要不然,这么一个拔刀就砍的狠人,可不是他们这些普通的衙差可以想像的。

    “来人,把这些人都给我绑了,还有,地上的人,都给我抬走,西市署衙的人呢?赶紧过来清理,以后你们要是敢放任西市还有这种事发生,别怪我砍了你们。”

    李山见着徐福被抬走了,随既向着就近围着的其他衙差吩咐。

    “你不能绑我们,我爹是大理寺少卿,你们敢!”

    那半大小子虽说早就认识了这个李山,但自认为自己是大理寺少卿的儿子,就可以高人一等。

    就如眼下,哪怕李山在场,这叫嚣的声音,依然大的很。

    虽然害怕,毕竟,李山是这宫城的守卫统领,但他也自认为自己父亲是大理寺少卿,怎么的也是圣上的面前的红人,比这位统领肯定要高上那么一些的。

    “啪”的一声,李山走了过去,一掌刮了过去。

    “你尽敢打我,我要让我爹向圣上告你的御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呜呜呜呜……”

    那半大小子见着李山扇了他一耳光,心中怒及,脸上的疼痛,更是让他愤怒的很。

    “带走,去宫城。”

    李山不想与这几个小屁孩辩论是非,要去,也得去见圣上。

    毕竟,这事已然不在他的职责范围类了,况且,这个小屁孩还是大理寺少卿的儿子,打可以打,但却是不能伤了。

    要不然,最终与着那大理寺少卿少不得要斗上一斗。

    虽说,武将与文官相斗,那必然会惹得李世民不喜,但眼下,李山却不得不把这些人绑了。

    至少,要给钟文一个交待,而且,还得向李世民禀报。

    这件事当中,要是没有钟文夹杂在其中,那到是简单一些了,可是,任竹可是钟文的义女啊,这事要是处理不得当,这后果,还真难以想像。

    就在李山他们离去没多久之后,大理寺少卿府上,却是来了一个人,而这人,却是他大理寺少卿府,在西市所开的一个店铺的掌柜。

    “你说什么?我儿被绑了?去了宫城?这是怎么个回事,赶紧说来。”

    那正在家中休息的大理寺少卿王声,听闻那掌柜的禀报之后,心中奇怪,自己的儿子这才出去没多久啊,怎么就就被绑了呢?怎么又去了宫城了呢?

    随着那掌柜的禀报完之后,这下,他算是知道了始末,心中大惊,随既,急冲冲的出了府。

    而此时的春生草堂中,徐福已是在救治了。

    陈春生的医术,那是值得肯定的,要不然,金水也不会要求把徐福送至春生草堂来了。

    只不过,在这个时代,这断腿之伤,再加肋骨之伤,可不是那么好治愈的。但陈春生也基本算是可以搞定的,要不然,这么几个月,与着钟文在一块,那不是白交流了嘛。

    至于李山他们,此时已是到了宫城之内了。

    李山走在前,后面被绑的人,已是换了宫城守卫押送了。

    而金水所抱着一任竹,也已不再哭泣了,到是对眼下的这座宫城,显得有些好奇起来,抬着她的小脑袋,大睁着眼睛,东张西望的。

    今天本是休沐的日子,所以基本上是没有什么人处理公务的,但宫城之内的李世民,却还是坚持着审阅奏章。

    “圣上,李统领押着一些人过来,说是有要事向圣上禀报。”一名亲卫向着李世民汇报道。

    “发生什么事了吗?传他们进来。”

    大殿之内,李世民本来还在因为奏章之事头疼,这眼下估计又有麻烦事找上门来了。

    没过一会儿,李山他们一行人,到达大殿之中,开始向着李世民禀报了这西市所发生的事情。

    而此时,那三个半大小子,以及那几个还活着的下人们,早已是跪倒在地,心惊胆颤的在那儿发抖,就怕眼前的皇上李世民开言就砍了他们。

    “她就是九首的义女?来,过来,让我好好看看。”

    李世民对于那三个半大小子,根本没有放在心上,是死是活,根本也不关注,他在意的是金水身后的那个小女娃。

    这个可是钟文的义女,李世民自然要多照顾一番。

    就如当时钟文刚来长安城之时,李世民觉得钟文是他叔祖的弟子,想着怎么着也要照顾一番,而如今,却是变了一个人了,成了钟文的义女了。

    如此相似的画面,在这大殿之中再一次的上演。

    当李世民向着金水身后的任竹招手时,却是吓得任竹再一次的躲闪在金水的背后,不敢走近前去。

    “禀圣上,任竹有些怕生,而且,任竹家中本就是普通的农户人,所以没见过什么世面,更别说是圣上您了,还请圣上莫要责怪任竹。”

    金水看着一直紧张的躲闪着的任竹,也是头大。

    对于任竹,打不得,骂不得,必须得好好哄着才行,就如前几日里,金水带着她逛了整个长安城,渐渐的才使得任竹放了一些紧张之感。

    而如今这西市一事,使得这小娃再一次的收缩了起来,见到谁都开始再一次的紧张了起来,就连当前的李世民,也是如此。

    “别害怕,你义父与我很熟的,过来吧,让我好好看看你。”

    李世民听了金水的话,到也没在意,一个农户家的小女想来确实如此的,见不了什么大场面。随既走了过去,再一次的伸手向着任竹招了招手。

    李世民想看一看这个小女娃有什么奇特之处,使得钟文愿意收养这么一个农户人家的小女娃做义女,想确认一下,这个小女娃的奇特之处。

    金水看着李世民走近前来,不得不把任竹从背后拉了出来,好让李世民看上一看。

    可是,随着李世民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女娃之后,也没有发觉这个小女娃有什么奇特之处,随之摇了摇头后,向着一名亲卫吩咐了一声。

    随后,又是转向那地上的几人,心中虽不喜,但却不便发火。

    “圣上,大理寺少卿王声求见。”

    可就在此时,一名亲卫走进殿来,向着李世民禀报道。

    “不见,让他回家休息一年。”

    李世民正欲想着如何处置这地上的这些人呢,这下到好,事主的父亲来了,这不是火上浇油嘛。

    就李世民的这么一句话,算是把那大理寺少卿定了性了,你就给我回家吧,至于大理寺少卿的位置,以后也就没有你王声的份了。

    那名亲卫听后,心中明白,随既转身离去。

    一个大理寺少卿,还只是从四品的官职,说来已经不小了,但此时又是何时?所惹的人又是什么人?李世民心中比谁都清楚,没一刀咔嚓了,就已是烧高香了。

    至于这位原大理寺少卿王声的未来前途,估计是发配至某个偏僻的地方,去做个别驾去吧,甚至有可能是县令什么的。

    “把他们押下去吧,关入大理寺,没有我的命令,不得探视。”

    李世民随后又是开口说道。

    随后,亲卫们开始押着地上的这些人,离开去了,至于是死是活,想来也少不了流放发配。

    年岁小?

    照样发配。

    “圣上,你找我。”

    没多久,大殿内走近来一人,向着李世民行礼后道。

    “影子,你来了,来,过来瞧一瞧,这是九首所收的义女,你也看一看。”

    李世民瞧着影子过来之后,随既指了指任竹说道。

    “九首小道长收的义女?那我到是要好好瞧一瞧了。”

    影子没想到皇上让他过来,是来看钟文所收的一个义女;这使得他被喊来时的路上,还在猜想着这件事情,而眼下,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了。

    “如何?”

    李世民瞧着影子看过任竹之后,出声问道。

    “无法看出,不过想来,九首小道长收此女为义女,想来应该是有深意的,或许,此女有某些九首道长所看中的一些潜质存在。”

    影子看了半天也没看出钟文为何会收这么一个小女娃做义女,至少,从他所看来,这个小女娃论资质,估计也就是一个中偏上,这使得他心中甚是不明。

    李世民也好,影子也罢,他们二人根本就不知道,钟文可是在被迫的情况之下,才收下的任竹做义女,哪里会在意什么资质不资质啊,要不是因为当时陈丰的话,说不定都没有这么一个义女的存在。

    “封此女为宝林,影子你看如何?”

    李世民听闻影子所言之后,思量了一会儿出言向着影子问道。

    “圣上,封赏之事我不便多言,且看圣上自己如何定论了。”

    影子从来就不会插手政事,他只在意他的职责,至于别的,他也不会多话,就如此时一样。

    “那就封个俸仪吧,差人去通传皇后,准备一些赏赐。”

    李世民想了想后,最终,觉得钟文的这个义女,怎么的也要封赏个爵位,虽然从正六品的宝林,变成了正八品的俸仪,但依然还是封赏了。

    说来,这也是李世民想通过这个小女娃,来拉拢钟文的手段罢了。

第三百零二章 因父受封引牵动

    “任竹,你以后就是俸仪了,你是俸仪了,比我的都高啊,哈哈哈哈。”

    回到客舍的金水,抱着任竹就抛飞了起来,像是父女一般。

    这可谓是夺了钟文的身份去了一样,更是使得金水都高兴的都不知道怎么去形容了,就好像是他的女儿受封了一般。

    “金叔,俸仪是什么啊?有好多钱吗?”任竹对于俸仪根本不知道是个什么玩意。

    “哈哈,肯定有很多钱的,你以后可是勋贵啊,那可是可以传给你的女儿的,一个月的俸禄算下来,估计得有几十石,到时皇后娘娘赏赐下来的东西看看有多少了,要是多了的话,我派人帮你把这些东西给送回家去。”

    金水打从宫城出来之后,就一路的兴奋,根本停不下来。

    “金叔,我们先去看看徐叔吧,徐叔都受伤了。”任竹没去想俸仪到底是什么,至于有多少的钱,这些东西一概不是她能理解的,反到是对徐福受伤之事很是担心。

    “对对对,我们先去看看徐福去。”金水止住兴奋,赶紧又是离开客舍,往着春生草堂方向走去。

    徐福虽说受了伤,需要将养几个月才能够好了,毕竟受了这么重的伤,可不是简简单单的皮外伤。

    至于那位西市被打的百骑司人员,自然有人会去处理的,根本就不需要金水他们去管的。

    第二日上午,惠来客舍迎来了一些女官。

    “奉圣上皇后旨意,敕授任竹俸仪,世袭罔替,赏永业田二百亩,赏十万金,金饼五十枚,丝绢百匹,……”

    一位女官拿着圣旨,向着跪在客舍大堂中的任竹她们,开始宣旨,至于眼前的这个小女娃能否听懂,她不会管。

    这可是当今圣上下的旨,由着皇后娘娘赏赐的。

    在她们从宫城里出来之时,心里还都在想着,这个受赏的人,怎么这么幸运,可打她们瞧见眼前受封的是一个小女娃之后,这才正视了起来。

    这要是一个长得娇媚的女子,她们到也只是会说,这女子好生运气。

    可如今换成了一个小女娃,那可就不是她们能想的了,毕竟,如此之小,就受封,这已经不是她们能想的了,至少,在她们的认知里面,这是有强大后台的,才会在这么小就受封的。

    所以,这些宣旨的女官们,基本都不敢小看眼前的这个小女娃,哪怕人家现在这么小,她们都不敢小看。

    虽说,封的只是一个最低等的女爵位,但也是一个爵位啊,可不是她们这些女官们所能比的。

    说来,本来此次的封赏,本就是一个女子授爵罢了,东西也就算了,而且,还有着二百亩的永业田,这就使得这些女官们更是对眼前的这个小女娃的身份无法猜测了。

    封赏结束之后,这些女官离去,留下金水和任竹,以及那几个伙计在场,开始收拾起那些赏赐之物来了。

    “金叔,这些都是给我的吗?好多的钱啊。”任竹见到这么多的钱,以及布匹,心中高兴的都不知道怎么形容了。

    虽说,她也不知道这些东西价值几何,但要是放在家中,那绝对是一个天文数字了。

    况且,她家的情况,她还是知道的。

    虽说,她来到了长安好几天了,自然也明白,这布匹,就不是她家所拥有的。

    “嗯,这些东西都是圣上和皇后娘娘赏给你的,对了,任竹,这些东西你是放在这里,还是稍回家?要是稍回家的话,我一会儿安排人,帮你送回去。”

    金水此时已是没有了昨日那般兴奋了,看着眼下的东西,着实有些下不了手。

    就如客舍当中,还有不房间里面,还存放着钟文曾经被封赏的东西,现在又来了这么多的东西,确实有些不知道往哪放了。

    “金叔,我想把这些东西给我娘。”任竹人虽小,但这心思依然还在她的阿娘身上。

    毕竟,这才来长安几天的时间,每日里想念着家里的阿娘,以及家中的其他人。

    只不过,眼下却是不能离去,只得在这长安城中,先熟悉之后,然后迎接她接下来读书识字的日子。

    “好,那我一会叫人给你送回家去。”金水明白,这个小人儿估计又在想家了,随既安慰了起来,顺便派了一个伙计,去通知他的下属去了。

    没过多久,客舍门口来了几辆马车,金水又开始指挥起那些人来,把东西抬上马车,过后,就离去了。

    此次,金水必然是不可能前往了,只能由着他的下属去送东西,毕竟,任竹才是他接下来的重点目标。

    至于请先生过来教任竹读书识字,他这几日里,也已经安排了,只不过,他却是想让任竹先适应一段时间,不至于太过突然了一些。

    时过三天,从客舍离去的几架马车,早已是换成了船只,如今已是到了丹水码头附近。

    “任夫人,此次我们过来,是给任俸仪送些东西回来,还请麻烦过来接收一下,另外,这些同来的官吏,还需要与你们对接一下。”

    此次,金水的几个下属,汇合了商洛县的的官吏,一同来到赵家。

    “几位官员,我们不明白你们说的什么意思,而且,我家也没有犯什么错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赵氏被这一行人搞得心中害怕的紧,就怕这些官吏把她的家给抄了。

    就连她的两个子女,都躲在家中,瑟瑟发抖,从未见过这么多的官吏到她家来,家中的小孩,都不让出门,就怕遭来大麻烦。

    除了那赵氏,还有赵老妇人也在当场,眼神之中,全是紧张与害怕,就怕言语之上得罪了这些官吏,给自家惹上天大的麻烦。

    “任夫人,任老夫人,你们别紧张,也别害怕,还是由我来好好讲述一下,省得你们担心。”

    一位金水的下属,看着两个妇人如此的神情,心中也明白,这些农户百姓,估计真有些害怕他们,况且,此次过来的人,并非上次来的人,所以,赵氏她们根本不认识,更何况,还有着商洛县衙来的官吏呢。

    “你的女儿任竹,到了长安之后,受到了圣上以及皇后娘娘的封赏,赏了俸仪爵位,以后,你家可是勋贵之家了,而我们此次过来,也是爱了任俸仪的差遣,把她的封赏送回家中来。”

    那位送东西的小官员,赶紧向着眼前的两位妇人解释道,只不过,他的解释虽说是能让人听明白。

    但是,别人能听明白,可是眼前任竹的祖母以及母亲,不一定能听明白。

    本就是农户人,哪里知道这其中的事情,更别说俸仪是个啥了,至于所谓的赏赐,那更是把她们二人愣在当场,不知道这人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了,又哪里知道这话中之意。

    “看来,你们是没听明白,这么说吧,你的女儿任竹,受到了当今皇上皇后的封赏,而这些东西,就是皇上皇后赏给你女儿任竹的,由我们送回来,而你女儿任竹,被授为俸仪,俸仪是正品八的女爵位。”

    那位送东西的小官员,此时也是头大,自己受到这个差遣来送东西,这解释起来都麻烦的很。

    “啊,啊……”

    赵氏反应过来之后,只知道啊啊啊了,与着当时的哑妹如出一辙了,依然愣在了当场,心里惊得那是跳三跳了。

    “任夫人,这是金饼子五十个,这是一百贯钱,这是一百匹布,还有这些东西,你们一起接收了吧,一会,还有别的事情呢。”

    那位送东西的小官员,看着眼前的这二人还是那般模样,着实心急,但再心急,也得把这份差事办好了。

    “好……”

    赵氏没反应过来,但那位老妇人却是反应了过来,赶紧指着屋子方向。

    随后,东西开始搬了起来,而且,这些东西还不少,不管是钱也好,还是布匹也罢,更或者其他的东西,均在其中,真要放的话,那真可以堆满一间房间了。

    东西搬完之后,百骑司的那几个人,就站在一边等候着了。

    而在不远处,不少的村民,也开始聚集了起来,站得远远的观看。

    可是,当他们看到这些官员搬着好些东西往着任家放的时候,那眼神之中,满是羡慕。

    贪婪那肯定是少不了的,而且其中,还有着一些打着小心思的人,至于抢夺,他们不敢。

    当然,要是等这些官吏离开之后,会不会上门来找事,那可就不好说了,毕竟,财已是露了白,总是会让一些有心之人惦记的。

    “小河村的村正在哪里?赶紧把人招集过来。”

    此时,一位商洛县衙的一位官员,大声的向着远的村民喊了起来。

    “老汉就是,老汉就是,上官有何差遣?”

    远处一位老汉在听到这位官员的喊话声后,赶紧带着村民们走了过来,小心的向着这位官员回应道。

    “任家如今是勋贵之家,其赵氏的三女儿任竹已是被当今的圣上皇后娘娘封为俸仪了,其赏赐之中,有着二百亩永业田,所以,你还需要带人去仗量田亩去。”

    那位官吏看着眼前的这些村民,开始大声的吩咐道。

    至于仗量田亩数,那肯定不需要他们来操办了,但眼下,却是得由着这个小河村村正来办理了。

    “上官说的是,我这就去安排人去仗量田亩数去。”这小河村村正听闻这件事之后,也是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曾经被村里的人调戏的哑妹,如今已是被朝廷封赏了一个俸仪,这使得他们在场的人都愣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虽说,他们也有些日子没有见到那个哑妹了,虽说已是会说话了,但这才过去几天啊,如今这身份可谓是画风突变了。

    除了给家里带来了这么多的钱财之外,还有着这二百亩田地,这着实让他们这些村民们羡慕嫉妒恨啊。

    哪怕原本还打着一些小心思的人,此时却是不敢再造次了,这可是勋贵之家了,这要是招来刀兵之祸,这买卖可划不来。

    说来,小河村田地本就少,而如今,却是要分划出二百亩的田地出去,这使得以后这些村民们能种植的田地会少上不少。

    可是,再少,他们也得照办。

    至于赵氏她们能不能种得了,想来以后肯定不会再下田地劳作了,毕竟,这么多的田地,又如何种植得过来,到时,必然会佃出去的。

    说来,这么一件小事情,却是牵动了不少的人。

    从李世民开始,一直到钟文,然后是金水,再到现在的小河村村民。

    不管这些村民们以后如何,但在以后的未来,那必然是尊这赵氏一家为尊的,更何况,这是他们小河村有史以来所出的唯一一个勋贵了。

    虽说是个女爵位,但也是一位勋贵啊,哪怕是一个最低等的女爵位,可依然还是一位勋贵啊。

    况且,任竹所封赏的女爵位,还不走寻常路,直接赏了二百亩的永业田,这着实不在规制范围内的。

    那村正虽被惊呀到了,但心中也能明白,以后,这赵氏一家,从此只能是仰望的存在了,再也不是那可以欺负的对像了。

第三百零三章 小花未来难论断

    任竹家中如何,此时的钟文,却是不知的。

    哪怕是知道了,估计也不会多说什么,反而会认为,这是一件好事,至于李世民的这种做法,钟文基本是不会去评价的。

    有也好,没有也罢,钟文不会有太多的期盼,就如他的这个县侯一样,基本是不会有什么想法的。

    有了,那就接收,没有,对他也没有什么大的影响。

    当然,对于任竹一家来说,那肯定是有益处的,至少,任竹一家,从此之后,也将不会再受穷了,从此之后,也算是可以脱离了原本的穷困状态了。

    话说此时的钟文,在龙泉观中,早已是恢复到了原来的状态。

    该晨跑时,依然早起,与着自己的小妹小花一起晨跑,而每日里的那两只狗子,到是每天都有撒欢的时间。

    虽说,小花在家中这一年多,也有晨跑,但却不像是以前的那般如常了,毕竟,家中多了一个小弟,自然需要她偶尔照料的。

    虽不是长姐,但钟文不在家中,那如长姐一样,也就没啥可说的了。

    “哥,你封地那边现在怎么样了?这么久你都不去看看。”

    某日上午,小花看着回到家中的钟文,嘴里开始向着自己的哥哥说着关于封地之事。

    当然,小花的心思,却不是要求自己的哥哥去封地看看,而是因为她想出去看看了。

    打上次离开家中一次之后,她那小心思,每天都开始活跃了起来,至少,对于外面的世界,可谓是好奇的很。

    而且,她自认为自己是县侯的妹妹,怎么的也要在别人面前炫耀一番,就如这些天里,总是有事无事的去往村子里,找一些小娃们,说着自己是县侯的妹妹一事,惹得村里的小娃们,开始都不敢与她玩耍了。

    骚包。

    是的,小花就是这么的骚包。

    在龙泉村无法再骚包下去,那只能去往外面去了。

    当然,外面的世界,对于她这丫头来说,也是诱惑满满。

    不管是塔沟村也好,还是二村也罢,更或者是利州城,这一切对于她来说,都是新奇的。

    “不是有舅舅在操弄嘛,舅舅办事我放心,我现在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出去。”钟文哪有不知道这丫头的想法。

    只不过,钟文不想离家罢了,在家中多好,时而还能逗一逗小武,这种日子可谓是如神仙一般的了。

    况且,这已不是几年前的状态了,要吃没吃的,而如今,你想要吃什么,家中基本都有了,只不过没有长安城那么方便且样式多罢了。

    至于观里的事情,基本都由着陈丰在操持着,再加上李道陵也在,钟文这个观二代,这日子过得可谓是舒心的很。

    这种舒心的日子不过,非得跑出去晃,那不是找罪受嘛。

    “哥,塔沟村那边有舅舅在,但那屋子建了这么久了,不也得去看看嘛,要不然,建得不如意了,那到时候住过去了,那不是心里不舒服嘛。”

    小花还在说着话,想诱导着钟文带她出去一次。

    “舅舅会按着我的想法的,你就别操心了,不会是你想出去看看吧,在家是不是过得无聊了,总想着跑出去啊?”

    钟文看着眼前丫头,实在有些无语。

    拐了这么多的弯,其实就是想出去玩去,村子里玩不了了,就想着跑外面去。

    “哥,你就再带我出去一次嘛,就一次,真的,就一次。”

    小花的小心思被钟文戳穿了,只得抱着钟文的手,开始撒起娇来,就像是小时候一般。

    这使得钟文心中甚是感怀以前的日子。

    虽苦,但一家人过得也算是舒心,不像现在,家中有了小武,自己的阿爹阿娘,与钟文说的话时间,都少了不少。

    而且,小花也是如此,大部分的时间,钟木根夫妇的重心,都在小武的身上,对于这对兄妹,反到没有以往那般的唠叨了。

    “行,明天吧,今天出去的话,可就有些晚了,明天再去吧。”

    钟文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屋中自己的阿爹阿娘,最后又是瞧了小花老半天之后,这才决定道。

    “哥你最好了,嘻嘻。”

    小花得到回应之后,直接一蹦三尺高,开始在空地前,呼啦啦的狂喜。

    小孩就是小孩,心思永远是玩,反到是不去想,怎么向自己的阿爹阿娘解释。

    出门虽不远,但也是去利州那边的,况且,你还是一个女孩,也不注意一下,这下到是好了,这疯劲一直没见往下掉去。

    “小文啊,你也别太宠小花了,就她这性子,以后怎么嫁人啊。”

    秀看着自己的这对儿女,实在有些头大。

    小花的性子,确实有些跳脱,而且,这些年来,还喜欢舞枪弄棒的,根本没有一个女孩该有的样子。

    真要是到了婚嫁之时,以后可就不好说亲了。

    哪怕你识文断字,谁家愿意娶一个这么跳脱的媳妇啊,这要是娶回家之后,那不得把家给闹翻了不可吗?

    “阿娘,小花还小呢,这女子啊,要嫁人,最好等到十八岁以后,要不然,这生娃可就要出大事情的,你看村里以前不是一位女子,十四岁就嫁了人,最后不是一尸两命嘛。”

    钟文对于小花这婚嫁之事,其实说来还是很看中的,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小妹,在十八岁之前就嫁人,要不然,这生产之事,可就真要把小花给毁了。

    “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阿娘不也是十五岁嫁给你爹的嘛,十六岁生的你,阿娘不也没事,那女子也只不过命不好,才遭了那么一劫。”

    秀的认知尚浅,总觉得这女子的命运,无非就是嫁个好人家,哪怕十二三岁嫁人,也实属正常。

    生产之事,在秀的心中,只不过是认为老天爷的考验罢了,生死之事,总觉得是命不好什么的。

    而如今,钟文所说的话,她的心里,一样的不认同。

    钟文听完之后,也不再劝解,说多少话,自己的阿爹阿娘这思想,也不可能在短时间之内扭转过来。

    不管如何,自己的小妹,钟文决不允许十八岁之前嫁人,哪怕自己的医术再好,他也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

    十四五岁生产之事,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命运之说了,而是真正的鬼门关啊,本来身体都还未长成熟,又如何孕育一个新的生命?那不是鬼门关,又是什么呢?

    “小文,小花的事,你就别操心了,你还是想想小武以后如何吧。”

    此时钟木根也插进话来,冒似心中只有儿子似的,对于女儿的事情,反到是没往心里去。

    “阿爹,小武才多大?半岁而已,小武的事情,那也是十几年后的事情,可是小花不同啊,小花今年十一岁了,我还想着把小花送去私塾读上一些书呢。”

    钟文听到自己阿爹说的话,心中突感一股对这个时代的一种悲哀。

    一个人的思想,想要影响这个时代,基本是不太可能,但对于自己的家,钟文还是想通过自己的一些行为或者行动来改变。

    虽说,自己曾经也与着自己的阿爹阿娘讨论过此事,但基本都是当场应承之后,就又没了下文。

    而如今,那更是回到了原来的思想,那就是女不如儿之说。

    “小文,小花现在都认了不少字了,还去什么私塾读什么书,再过几年,小花也要嫁人了,嫁了人,那就是别人家的人了,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

    钟木根听完钟文的话,直接反驳道。

    “阿爹,这话我就不赞同了,难道小花不是你们的女儿吗?不管如何,她是我的小妹,读书明礼开智,这本就无可厚非之事,我这个做哥的,必定要让她多读书,哪怕那些私塾不收,那就我自己教。”

    钟文听完自己阿爹的话,心中一股气被堵得难受。

    女儿嫁了人就是别人家的人了,这一句话,延续了几千年了,一直到了后世的二十一世纪,还有着不少人,有着这种固有的思维,使得钟文狠了狠心,定要把小花培养出来。

    “小文,你阿爹不是这个意思,你阿爹只是希望小武以后要多照顾,小花现在年岁越来越大了,读书当然是可以的,但接下来的时间里,可就要学会一些女儿家的事情,你阿爹不是不让你送小花去读书。”

    此时的秀,听着自己的丈夫与自己的儿子说的话,感觉气忿有些不对劲,赶紧替钟木根圆了回来,也好使得自己的丈夫不与儿子发生一些口角。

    秀当然是不希望自家的两个男人有什么间隙,这要是闹出什么矛盾出来了,还真不好收场。

    这不是小时候,你可以打,可以骂,眼前的钟文现在已然不是他们能打骂的年纪了,更何况,还是贵为县侯的。

    这要是被有心人知道了,被人传了出去,那这名声,估计要也毁了。

    一个县侯天天遭自己的阿爹揍,这样的一句话要是传了出去,可不得被人讥讽嘲笑嘛。

    “我明白,我也知道阿爹阿娘你们的心思在小武身上,我保证,小武以后绝对会过得很好,小花虽然可以传袭阿娘你的爵位,虽说以后会嫁人,可她依然是我的小妹,在我的心里,小武也好,小花也罢,都是我的弟弟妹妹,我不容许任何人可以欺负,也不容许他们以后不学无术。”

    钟文说完这句话之后,直接离开了,把钟木根夫妇二人愣在了那里。

    而边上的小花,看着离去的哥哥,眼泪叭叭的往下掉。

    自己的哥哥对自己如此之好,这使得小花心里倍感开心,只不过,这场争论,使得家里多了一些小小的间隙了。

    虽说,小花她自己喜武不喜文,但对于读书识字一事,她也从不反对,到是愿意接受。

    而眼下,自己的哥哥说要送她去私塾读书什么之类的话,到是让她心中对自己的哥哥更依赖了。

    这让她想起曾经的几年里,想起自己跟着哥哥到处跑的场景,心里同样感谢,感谢老天爷让她有这么一个疼爱她的哥哥。

    “夫君,这事就听小文的吧,可不准与小文发火。”

    秀看着离去的钟文,心中虽不得劲,但眼下却只能顺着钟文的意来,至少,她不希望家中不和睦。

    “我知道了。”钟木根此时也是有些不得劲,随口回应了一句。

    两种思维交织碰撞在了一块,使得这个家中,多了一些隔阂,更是多了一些未知。

    钟木根夫妇二人的心中,或许只有儿子。

    可是,对于女儿,到也没有冷落,只不过却不希望去读什么书。

    女儿家读了书,这钱财什么的,必然是要花去一些的,而且,说不定还要欠上一些人情之类的。

    再况且,女儿读了书,照样得嫁人,嫁出去的女儿,犹如泼出去的水一般,是收不回来的。

    再者,嫁女嫁女,这陪嫁的嫁妆,那可是得要不少,毕竟,依着钟木根夫妇二人此时的身份,怎么的也要陪嫁不少。

    嫁人以后,自然也就成了别人家的媳妇,嫁妆也就成了别人家的东西去了。

第三百零四章 官家小子戏小花

    钟文负气回到观里。

    心里还在想着刚才的话,总觉得这事肯定没个尾。

    自己阿爹阿娘是什么人,钟文心里清楚的很,以后必然会依照如常一般的把小花嫁出去。

    送出去读书,看来是最为稳妥的方法了。

    也许,做为儿子的他,确实不该太过于自主了,但这事本就是钟文以前曾经的想法。

    他不希望自己的小妹过早的嫁了人,然后孕育生产,哪怕无事,这身子骨也容易被伤了。

    要不然,为何这个时代的人的寿命为什么这么短,还不就是因为过早的生育,过早的出生,导致了两方发育不全。

    当然,这也只是其中的因素之一,还有着其他的一些因素存在其中。

    所以,这个主因,钟文想扼杀在摇篮之中,别人他管不着,难道自家还管不着吗?难道真要到了那个时候,来一个一尸两命不可吗?

    钟文不敢往下想,至少,目前他不敢往下想。

    不管如何,钟文都会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

    所以,此时的钟文,还在想着,要不要把小花送到长安去,至少,远离了阿爹阿娘,说不定也就没有那么多的麻烦了。

    长安离着利州甚远,想来再要管辖到小花,那也是鞭长莫及。

    “九首,你这是怎么了?心事重重的,有什么事情吗?”此时,李道陵见着钟文坐在屋子前发着呆,想着事情,眉头也皱得不成样了,随既走了过来问道。

    “师傅,没多大事,就是跟阿爹阿娘他们有些意见相左罢了。”钟文站起身来,向着李道陵回应一句。

    “因为何事情?”李道陵再一次的发声问道。

    “师傅,说来,也是因为我小妹小花的事情,我本来是想着让小花等到十八岁的时候再嫁人成亲,毕竟,年岁越小成亲,这生育之事,就越是容易出问题,所以就跟阿爹阿娘他们的意见有些不同。”

    “十八岁嫁人?这到是晚了些,不过,你还是得尊从你爹娘的意见,可不要一意孤行。”

    “师傅,这不是我一意孤行,难道你不知道,这十四五岁嫁人成亲之后,生育之事,越是容易出问题的吗?村子里的一些女子都是这个年纪嫁的人,不是死去了好个了吗?这要是等到十八岁生育,那必然不会发生这么多的难产之事的。”

    “嗯?九首,你这么一说,还到真是。为师也没有往着这方面去想过,看来,我得去好好研究一番。”

    师徒二人的话,说来简单,但好在李道陵不是那种顽固之人,只要听到钟文所说事情,一联想起来,发现村子里的一些女子嫁人之后,这难产之事,确如钟文所说的一样。

    “师傅,人如那草木动物一般,都有一个成长期,未达到成熟时期,就过早的孕育生命,那必然会夭折,更别说一尸两命的结果了,所以,师傅,如果你多多去调查统计之后,肯定能知道这事有不少的。”

    钟文再一次的劝说起自己的师傅来,也好使得自己的师傅通过调查之后,有了一定的数据,也好说动一下自己的阿爹阿娘,更或者说动一下村子里的村民们。

    “好,这事是个大事情,我会好好去调查一番,此事你也不要急,切莫与你爹娘发生了什么口角。”

    李道陵安慰了一句之后,背着手离去,但他的脑袋里面,却是在思索着钟文刚才所说的事情来。

    钟文也知道,这事急不来,得慢慢来。

    至少,要有证据摆在台面上,也好使得自己的阿爹阿娘他们能够改变这种思想。

    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小花就这么去趟这个雷吧,总之,钟文就是不愿意自己的小妹过早的嫁人罢了。

    第二日清晨,钟文一手拿剑,带着小花出了家门,往着小路走去。

    反观此时的小花,到像是个无事人一般,对于她的未来,根本也没个数。

    小孩嘛,就是如此,什么样的年纪干什么样的事。

    “哥,昨天你回观里之后,阿爹阿娘还说以后不要吵架,说是这样不好,不过,哥,你以后可不能跟阿爹阿娘堵气了。”

    走在路上之时,小花突然说起昨日的事情来,使得钟文这脸都有些挂不住了。

    “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钟文小声的回应道。

    说来,自己昨天确实有些过了,不应该负气回观里的,有些话,最好是当面论清楚了,论不清楚,也不能堵气。

    而如今,小花到是劝说起自己这个做哥的来了,这明显是有些帮错了对像了,但好在都是一家人,也就没有所谓的别人之说了。

    时至傍晚时分,兄妹二人这才来到了二村。

    说来,一个县侯,天天走路的,说出去,估计要被人笑掉大牙了。

    买架马车?

    钟文没有想过,反到是对于走路一途,本就不抵触。

    再者,从利州通往龙泉村的那条小路,虽说能通行一架马车,但依然还是一条小路。

    而且,这条小路,马车行驶在上面,还得颠三颠呢,钟文怎么可能会买架马车呢。

    更何况,龙泉观属于隐世之地,可不希望这条小路有什么变化,真要是如此的话,那这未来,可就得发生一些变化了。

    真要是有些有心人的话,龙泉观估计就要暴露出去了。

    好在龙泉观不叫太一门,要不然,这终南山三大宗门,估计早就知道了太一门所在了。

    兄妹二人来到外祖母家之后,又是好一阵的接待,搞得钟文都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

    徐立生以及双麻父子两都不在家,估计二人都去了塔沟村忙活去了,这更是使得钟文一通的脸红。

    自己封地之事,自己不去忙,到是交给了自己的舅舅和表弟,完全脱离出去了一般。

    第二日清晨,钟文带着小花,以及小英离开徐家。

    打昨夜小花与小英碰了面之后,就在那里说着一些小女儿家的话,而今日清晨,更是把小英也给带了出来,说是要一起去塔沟村看看云云的。

    好吧,钟文也没所谓,带一个是带,带两个也是带,反正只要不脱离自己的视线即可。

    况且,小花还有身手在,对付一些小痞子小流氓什么的,想来应该问题不大的。

    三兄妹就这么的,一路轻装,往着利州城而去。

    只有通过利州城,才能往着城西的码头去,好渡过那嘉陵水,才能够前往塔沟村。

    “哥,你看,那里有卖吃的,你买来给我们吃吧。”进城后不久,小花瞧见远处,有一个挑着担子的小贩,在卖一些糕点类的东西,小花嘴谗,出声向着钟文喊道。

    “行,正好哥带了些钱,我这就去买来,你们站在这儿别走远了。”钟文这个宠妹狂魔上身了,只要小花要的,钟文基本都会给与,反正现在家里也不缺那点钱了。

    说完话的钟文,随既往着前面那小贩走去。

    买那吃食的人,还是有不少的,至少有着十来人围在那儿,而那吃食,确如小花所看到的一般,就是一些糕点类的东西。

    钟文只得静待着前面的这些人先买完,自己再买吧,反正也不急在那么一会儿。

    可就在钟文离开去买糕点之时,从不远处,来了一个走一步就要晃三晃的小子,后面还带着五个跟班的。

    那小子穿着甚好,至少是绸缎丝织之物的衣裳,年岁嘛,也就跟小花差不多,估计也就十二三岁的模样,长得到是挺肥的,一看之下,到显得很是富态。

    不富态都不行啊,人家那是有钱,有钱就能吃好东西,别人饿着的时候,他在吃肉,别人能吃饱的时候,他还在吃肉,所以,胖主要还是因为吃。

    “哟,哪来的小娘子啊?在等谁啊?要不要陪哥哥去玩耍一番啊?”当那小胖子来到小花她们跟前时,看到小花她们表姐妹站在那儿不知道在干嘛,随既出言调戏道。

    “你是谁?我们在等什么人,关你什么事。”小花看着说话的小胖子,感觉不像是个好人,说起话来,显得有些冲。

    而小英此时却是躲在小花的身后去了,遇上这种事情,她可不敢说话。胆子有些小,不像小花那般根本没把别人放在眼中。

    当然,这并非小花不懂礼数,也不懂尊敬长辈,只不过对于一些陌生人,反到是表现的如一只小母老虎一样了。

    “哟,嘴还挺利的,在这利州城,哪家的小娘子我都见过,你们是哪家的小娘子啊,我怎么没有见过你们啊?”小胖子听着眼前的这个小娘子出言就有些厉害,到是没所谓。

    只要他觉得眼前的这个小娘子有趣了,那就怎么的也要想办法弄进他府上去玩一玩。

    况且,他这个年岁,早就知道男女之事了,而且,他本就早已不是童子身了,反到是喜欢有事没事,弄一些良家女子到府上,好好玩弄一番。

    至于像眼前这种小娘子的,到是没有尝试过,而眼下,却是一个机会,更何况,眼前的这个小娘子,长得也是不耐的,可以说算是一个小美人了。

    “我们是谁家的管你什么事,你赶紧走开,要不然,我可就要打你了。”小花虽说从未见过这等人,在龙泉村中,也未听闻过。

    况且,小花也只是离开过家一次罢了,对于外面是什么样,总觉得新奇,但对于眼前的这个状况,虽不明,但也是不喜欢与这个小胖子说什么话。

    而且,小花听眼前这个小胖子所说的话,总觉得不像是一个好人,好人哪有这么露骨的来调戏别人家的小娘子的。

    “哟嚯,小娘子,我正缺被人打,来来来,打我,打我啊,我好怕啊,你要是不打我,我可就不高兴了。”

    小胖子觉得眼前的这个小娘子特的有趣,从未见过这样的小娘子。

    以前,别人见到他,基本都是躲着走的,哪有像现在眼前的这个小娘子一样,还说要打他,这对于他来说,可就是天下一奇闻了。

    “哼,你就是一个无赖,走,小英,我们去找哥。”小花不愿与这个小胖子发生什么冲突,想着还是带着小英去前面那个小贩那里最好,省得招来这个小胖子的纠缠。

    “别啊,小娘子,说好要打我的,你现在又不打了,说话不算数可就不对了,你不打我,我都等着你打我呢。”小胖子见眼前的小娘子要走,赶紧伸手拦了下来,出言戏弄道。

    “你再拦我,我可就真要打你了,到时候可别哭。”小花被阻了去路,眼中开始冒着火气,指着眼前的小胖子大声说道。

    “来来来,你要是打得我哭了,那我才高兴呢,你要是不打得我哭,我可就不高兴了,哈哈哈哈。”小胖子闻言之后,更是让他觉得有意思了。

    他觉得这一趟门没有白出,本来今天打算逛逛就回去,这下好了,又有乐子了,而且,还是一个挺有趣味性的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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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五章 无剑有棍狠抽打

    而此时,钟文还在那儿等着买糕点。

    不过,他也时不时的回头看了看自己的两个妹妹,只不过,当钟文见着自己的两个妹妹无事,到也没所谓。

    人嘛,总得遇上一些麻烦事,才会知道如何面对,又如何处理。

    钟文其实早已是瞧见了那个小胖子了,但他也没想着现在就过去阻止,还是让小花她们表姐妹两个应对一下,好看看这个事情会如何。

    虽说,有几个跟班的在,但钟文离的也不远,最多也就不到十丈的距离,真要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个急奔,估计就到了。

    “那小胖子不会是哪个官员家的小子吧,这大街上调戏良家女子,真要是遇上个狠的,估计要废了。不对,应该说以前没遇上,现在算是遇上了,也不知道小花这个小暴脾气,会不会打得他跪地求饶。”

    钟文看了看小花她们,心中想着这事。

    随后,又继续等着买糕点,眼睛却是一直往着小花她们那儿盯着。

    “无赖。”小花见着眼前的这个小胖子好生的不要脸,这样的话都说得出来,跺了跺脚说道。

    “我就是无赖,今天我还就无赖给你看了,还说要打我,你怎么不打啊?你到是打啊。给我围住她们,可别让她们跑了。”

    小胖子见着眼前的小娘子像是又要跑的迹像,赶紧向着他那几个跟班的喊道。

    随既,那几个跟班的围了过来,把小花她们表姐妹俩给围在了墙边。

    小花见着五个大汉把她们围了起来,心中有了些许的害怕,而小英那更是害怕了,躲在小花的背后,差点就要哭出来了。

    “无赖,你要再敢这样,我可就真要打你了。”小花心中虽有那和一丝的害怕,但面对这样的事情之后,也想起了钟文曾经说过的话,那就是打回去。

    而且,现在自己还是县侯的妹妹,这不打,难道还要等着被调戏不成吗?只不过,小花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过了,真要是有了经验,估计早就开打了,怎么可能会容忍到现在。

    “小娘子,我再等着你打我呢。”小胖子真不明白,他惹到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还一个劲的叫嚣道。

    此时的小花,看到眼前的这个小胖子,实在有些不知道怎么下手了,想想还是算了,随既,再一次的拉着自己的表妹小英,准备离开。

    “哪里走,我家小郎君可不准你们走。”

    那几个跟班的,见着这两个小娘子要离开,随既又给拦了回去,这就像是赶鸭子似的。

    “打吧,没事,他都让你打了,你再不动手,可就有些落了他的面子了。”此时,钟文买好了糕点走了过来,但却是未走近,看着眼下的这个样子,不气那是不可能的,随既,向着小妹使了个眼色说道。

    “表哥。”小英见到钟文来了之后,这才感觉有了靠山似的,向着钟文叫了一声。

    好在这么久都还未哭,想来胆子还是有一些的,至少,不像别的一些庄户人家遇了事,要么只能哭,要么只能蹲在地上受人欺负了。

    钟文也没回应小英,只是看着当下的场面,想笑吧,又觉得没啥可笑的,想安慰吧,又觉得这事还是让小花与小英两人去面对一下为好,省得以后这胆色还是如现在一般。

    其实,钟文也知道,自己的小妹,估计也是有些不敢动手,要不然,为何这么久都不动手,想来也是因为心中还是没有底气。

    而就在此时,小花得到了自己哥哥的指令,随既抄起一墙角边的一根棍棒在手。

    “你是何人,给我滚开,要不然我让人把你抓起来。”那小胖子看到这么一个人出现,心中火大,冲着钟文大喊了一句。

    至于钟文说的那一句话,他也没在意,反正看着钟文觉得穿着也只是普通人的穿着,连绸缎都不是,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人物。

    至于他的那几个跟班的,更是不怕了,反正他家的小郎君在这里,可不能受到半点的伤害,真要是这人敢帮忙,他们必然会扑过去,暴揍这人一顿的。

    再者,他们也从来就没怕过谁,在这利州城中,谁不知道他们的小郎君是何人啊。

    就如现在,不少的利州城中百姓,都站得远远的瞧着这场热闹,谁也不会过来劝阻,更是不会有人过来打扰这个小胖子找乐子。

    这种事情,又不是第一次见了,早就见惯不惯了,只要事不涉及他们以及他们的家人,他们才不会站出来说道两句呢。

    更别说他们也没有那个能力管啊,真要是插嘴或插手了,被打是小,关进监牢里才是大事呢。

    而此时的钟文到也老实,听见那小胖子的话后,直接就往着一边走去,不过却是未离远,几丈远的距离,像是个看热闹一般的路人甲。

    小花在得到了自己哥哥的话之后,紧了紧刚才在墙边抄起的棍棒,冷眼盯着眼前的这个小胖子来。

    “哟,小娘子,你还真想打我啊?来啊,看看你敢不敢打我。”那小胖子见着眼前的这个小娘子还真就听了那人的话,抄了一根棍棒在手,感觉这乐子越发的好玩了起来。

    随既,一手指着自己的脑袋,往前顶了过去,示意小花往着他的脑袋上打来,想看看,这个小娘子有没有这个胆色。

    “砰”的一声响起。

    小花挥起手中的棍棒,直接就往着那小胖子的脑袋上狠狠的敲了一棒,那声音,都可以传出十好几丈远去了。

    而在远处的百姓,瞧着当下的场面,直接愣在了原地,感觉这事来的太过突然了一些。

    他们从未想过,在这利州城中,还真有人敢打那小胖子,而且,这一打就算了吧,声音可谓是大的很啊,使得他们听到这一声砰的响声之后,直接像是傻掉了一般,大张着嘴。

    就连那小胖子的跟班们,都被眼下的情况给震得愣在了当场。

    小花手中的棍棒敲完之后,过了好一会儿,那小胖子的脑门之上,开始流出血来,往着脸面之上往下滴。

    “啊……”小胖子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棍,打得直懵,脑门直接被敲破了一个口子。

    疼的他抱着脑袋嘶叫道,更是传递出一个消息,我被打了,被一个小娘子打了,而且,还打破了脑门了。

    “砰”的一声,再一次的响起。

    小花可不会因为你的叫喊之声就会停手,她可是得到了自己哥哥的指令,那就是狠狠的打,哪怕打残了,她也不怕了。

    “啊……”

    小胖子的脑门之上,再一次的被打破了一个口子,鲜血再一次的顺着脑门往下淌。

    “住手,你敢打我家小郎君,我要你命。”那几个跟班的,半天这才反应过来,直扑小花。

    “砰砰砰……”

    一顿砰砰之声响起,小花手中的棍棒不要命的往着那些跟班壮汉脑袋上,以及身上敲去。

    片刻之后,就被敲翻在地,嚎叫不停。

    而此时,就连不远处的钟文,见着自己的小妹如此的暴力,可谓是头一次见着自家小妹还有着这么一面。

    着实也把钟文给震惊在了当场,更别说小花身后的表妹小英了。

    “无赖,我让你调戏我,我让你调戏我,我打,我打。”

    小花此时眼中冒着红,根本不管地上的几人如何了,抡着棍棒,再一次的开始敲击了起来,根本已是不把地上的几人当人看了,像是在家一般,当一棵树来练棍法了。

    “砰砰砰……”

    随着小花的敲击不停,而远处看热闹的百姓们,却是不敢久待了,撒起脚丫子就逃离了现场。

    这打的不是普通人啊,打的可是利州府的录事参军家的小郎君啊。

    这要是被衙差什么的看到了,接下来可就要闹出大麻烦来了,他们可不敢在这附近再瞧着这场原本老味道的闹热来了。

    就连就近的店铺,都开始关起了门来,连那个本来还在售卖糕点的小贩,都挑着担子撒丫子跑了。

    暴力小花,此时钟文心中只有这么一个想法了。

    钟文根本没想到,自家小妹还有着这么一面,至于打了谁,钟文不在意,他在意的是自家小妹的人身安全而已。

    “表哥,让表姐停手吧,要不然,会打死人的。”此刻的小英,也对小花有些害怕了,赶紧跑了过来,向着钟文劝说道。

    “没事,让她出口恶气吧。”

    钟文不想管,也不愿管,自家小妹被调戏了,这恶气肯定满满了,要是不出了这口恶气,说不定怎么向自己报怨呢。

    为了自己耳朵根清静,只得让小花泄一泄这胸中的怒火了,反正打个恶少罢了,又不是一些普通的百姓。

    至于伤不伤,死不死的,钟文估计小花心里还是有些数的。

    打伤那是必然的,打残都有可能,但对于打死,想来小花也不会,因为钟文看着小花的手劲,好像收了不少。

    “哼,看你们以后还敢在这里调戏人,下次再让我看见,我还要打你们一次。”

    打了好半天之后,小花吐了吐一口长气,顺便再踢了一脚那个小胖子一脚,大骂一声,扔了手中的棍棒,走向钟文。

    而此时地上的那六人,早已是满身血迹,就连手脚都被小花给打断了好几肢,估计以后得在床榻上躺上几个月去了。

    而那小胖子更是惨,脑门被敲出了好几个口子,血也流了不少,至于他那腿也断了一条,手更是被小花全给敲断了。

    但依着他那体格,离死还远着呢,而且,小花也不是全力,基本都是留了手的,要不然,此时的小胖子,估计早已是只有出气而没有进气的了。

    “哥,我的糕点呢。”小花走近钟文之后,像个无事人一般,直接向着钟文要她的糕点来。

    “给,你们两拿去吃吧,走吧,去塔沟村。”

    钟文把手中的糕点递了过去,随既向着两个丫头喊道。

    至于地上的那几人如何。

    不管。

    爱咋咋滴。

    总会有人过来收拾的,估计此时,已是有衙差过来了,总不至于无人知晓,也无人管的状态吧,这里可是利州城,可不是荒郊野外的。

    兄妹三人,如无事一般的往着西城门而去,丢下这一地的伤患,像是没发生什么事一般。

    而这一路上,还有说有笑的。

    小花更是向着钟文炫耀自己如何如何厉害,说是打得那几人无力还手什么的。

    小花这丫头,这也算是第一次见红了,那兴奋劲,估计要好一段时间才会过去。

    就如钟文第一次杀人一样,也是过了好些天才缓过去。

    而在钟文三兄妹离开了利州城之后,有衙差这才过来,看着当下的这个场面,直接把他们给愣在了当场。

    “赶紧救人,快,送医馆,去人查一查,到底是谁把录事参军家的小郎君给打了,这是要天塌了啊。”

    数名衙差,开始把着地上受伤的人往着医馆而去,更是留下两名衙差,开始拍开就近店铺的大门,想以此来查证,到底是何人敢伤了录事参军家的小郎君。

第三百零六章 地上官员对勋贵

    录事参军家唯一的小郎君被人打了,而且还是被一个丫头给打了,这么重要的消息,在整个利州城开始疯传。

    不管是大街小巷,还是各官吏府上,基本都在传着这么一个事件。

    “什么人这么大胆,录事参军家的小郎君都敢打,这是不要命了吗?连别驾都得让几分的录事参军,他家的小郎君被打了,那不得把这利州城给掀翻了不可吗?”

    利州城某宅院当中,几个妇人坐在一块闲聊着这么一件事轰动利州城的事情,使得她们都感觉那打人者甚为胆大。

    “可不是嘛,我听我家下人回报,说是在大街上,那周家的小郎君被一个丫头给打了,手段颇为凶悍,也不知道是谁家的丫头,胆子可真是大啊。”

    “我听说啊,好像不是咱们利州城的人,穿着到像是普通的百姓,一个丫头都敢随意在咱们利州城肆意妄为的打人,想来要倒大霉了。”

    这只是利州城中一处宅院,在传着这件事情,利州城里,可谓是到处都在传着这件事情。

    而且,越传越是神奇。

    都开始传说,那一位神女下凡来,准备惩戒那录事参军家的小混蛋了。

    更有甚者,有人传言,说是地府来的某位**司,专门来鞭打这些世上为非作歹的恶人来了。

    当然,这些传言嘛,基本都出自一些普通百姓,受了这些官吏们的欺辱之后,妄想出来的传言罢了。

    反观此时的钟文三兄妹三人,早已是渡过了嘉陵水,正往着塔沟村而去呢,根本就不知道,利州城还有着这么一出。

    打人而已,更何况打的还是一个恶少。

    钟文根本也不会去在意这一些,反到是小花,这兴奋劲还依然高涨。

    “哥,你说我以后是不是可以天天来这利州城,见到这些无赖,我就打他们,省得他们老是欺负人。”小花一直在回味刚才打人的劲头,一路之上,越说越有劲。

    “你啊,省点心吧,以后好好在家读书习武,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要是遇到了身手好的,估计一掌都能把你给打得屁股开花了。”钟文心中也是无奈,出声劝阻道。

    这人啊,一旦开了荤,见了血,就开始有些止不住势头了。

    就如小花一样,冒似有一些噬血的本能一般,要是长期以往,后果可不敢想像了。

    话说此时的利州城,那位录事参军的夫人,听闻下人来报,自己的儿子被人打断了手脚,‘嗷’的一声,直接昏了过去。

    府中下人好一通的忙乱,这才使得她醒转了过来。

    “我儿怎么样了?在哪里?为何被人打断了手脚,你们这些人到底是怎么保护他的啊,我的天啊。”

    那录事参军的夫人醒转过来的第一时间,不是奔出府去,去看她的儿子,而是责骂起那些府中的下人来。

    “回夫人,小郎君已在医馆救治,暂无性命之忧,但以后估计要在床榻上将养个小半年了。”录事参军府中的管家,赶紧向着那妇人回应道。

    “快,扶我去看看我儿,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定要你们给我儿陪葬,还有,赶紧去人向夫君通告一声啊,还愣在这里做什么。”

    那录事参军的夫人说完之后,心中担忧她那儿子,急冲冲的往着府外走去。

    随后,一架马车停在了府外,没过一会儿,就往着那医馆赶去。

    时过一刻钟后,府衙中跑来了一人。

    “快,带我去见录事参军,府中有事,赶紧的。”那人一到府衙,就直接向着那守卫急声喊道,根本不在意这里是府衙,就像是自己家一样。

    至于那两个守卫,见到来人,脸上挂着的不是不喜,反到是笑脸,一看就是认识那人了。

    “你说什么?我儿被人打断了手脚?何人所为?可有事情?”当那位正在府衙中办差的录事参军,听闻府中下来人报之后,也是被惊得快要蹦起三尺高了。

    “夫人已经去往医馆了,小郎君暂时无事,衙差也已经去查探了。”那位录事参军府的下人赶紧回禀道。

    “来人。”录事参军大声的向着外面喊去。

    没过多久,这府衙却是被那录事参军给闹了起来。

    衙差可谓是多不甚数,开始在整个利州城中开始打探排查。

    而那位录事参军,却是到了那间医馆,见到自己唯一的儿子,此时被包成粽子一般,而他的夫人,更是早已在那儿泪流满面的了。

    “查,给我查,我要那打人者受千刀万剐之刑。”录事参军见到自己儿子如此的惨状,眼泪不自主的流了下来。

    随既,愤怒的喊道,更是宣示着,他在这利州城中的权力。

    录事参军,亦可称为录事参军事,其职能统管各司,比如司功,司法,司田等各司政务,具有实际权力,比起郑之这个别驾,以及司马等职务,更有一定的职权。

    录事参军,说来可谓是这一州府中的二号人物了。

    虽说,录事参军的品级要低于别驾,但人家的职权大啊,毕竟,人家手握实权,哪怕别驾的品级要高于录事参军,那一样没用。

    此利州府的录事参军,姓周,名奎,其儿亦同他一样,单名一个臻字。

    周奎夫妇二人,就这么看着他们自己唯一的儿子如今成了这副模样,心中哪里甘心,不把那打人者抓到,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哪怕天塌下来,他们也是不计的,更何况,这是利州,可谓是山高皇帝远,任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可能被上官们察觉了去。

    “夫君,你一定要给臻儿报仇啊,呜呜呜呜……”那周奎的夫人秦氏看着自己儿子成了如今的这副模样,向着周奎哭诉道。

    “夫人放心,我已是派了人出去查了,一会儿就会有消息了,我一定会把那人抓到臻儿面前,让臻儿好好出这一口恶气。”周奎难掩心中愤怒,咬牙切齿的回应道。

    时间,在这场哭泣当中流逝,一晃,已是过去了半个时辰了。

    “禀参军,欧打参军家的小郎君的人,已有消息了,共有三人,一个年轻人,两个小娘子,打小郎君的人是其中的一个小娘子,据瞧见的人所述,那位小娘子手上好像有些功夫在手。”

    一名衙差进到医馆,向着周奎禀报道。

    过去了这么久,才查清这场事,这足以说明,这利州府的人,基本都不愿告诉这些衙差怎么回事了。

    要不然,这就么一件事情,怎么的也应该在半刻钟之内,就早已是查清楚了,也不至于拖了近一个时辰才有消息。

    “往哪里去了?赶紧招集人,把那三人给我抓回来,算了,我也去。”周奎听闻之后,心中怒气横生,抬腿就出了医馆。

    随后,周奎领着几十名衙差,往着利州城西而去。

    “参军,据回报,那三人过了嘉陵水对岸去了,至于去了哪里,我们已是派人去查了,只需要我们过了对岸,一定可以找到那三人的。”

    一行几十人,来到嘉陵水后,一名衙差向着那参军再一次的回报道。

    “赶紧摆船过去,我到要看看,是什么样的人,敢如此伤我儿。”周奎对于要抓住那行凶之人,那可是誓在必行的。

    哪怕是追到天涯海角,也得把那打他儿子的人给抓到,更何况,这里还是利州。

    随既,衙差们从江岸边找来了数条船只,开始摆渡而过。

    而此时的钟文三兄妹,已是到了塔沟村了。

    “小文,你们怎么来了啊?这里乱糟糟的,你们离远一些,可不要被弄脏了衣裳。”

    徐立生见着钟文带着两个丫头突然来到了塔沟村,赶紧迎了过来。

    至于他说的乱糟糟的,那是必然的。

    原本那村正曾成所在的屋子,早已是不见了,此时,那原址之上,已是建起了半层的石屋起来了。

    工匠们操持着他们的家伙事,正在忙着把从山上采下来的石块,用着糯米灰浆彻墙呢。

    对于他们给谁建的屋子,他们也不清楚。

    塔沟村的村民们,被钟文告诫过,不准喊县侯,要喊也是喊东家什么的,所以,塔沟村的村民们,此时见到了钟文突至,基本都是左一句东家,右一句东家,那脸上挂着的都是笑脸。

    毕竟,这位新东家,可是衣食父母,要不是这位新东家分了钱财以及粮食给他们,估计现在他们早已是满山遍野的采集野菜,准备过冬的食物呢。

    对于普通的农户百姓而言,别的可以没有,就那腌菜,或者酸菜,那绝对是家家会做。

    就连钟文家,秀在以前,也没少弄。

    酸菜,腌菜,在古代叫菹,《周礼》之中早有记载,就连《说文》一书中,也有记载。

    “舅舅,我们就是过来看看,晚些时候就回去了,舅舅,你也不要太过劳累了,这些事情,就让他们去做就好了,你和双麻看着就行了,没必要亲力亲为的。”钟文看着满头大汗的徐立生,赶紧劝说道。

    徐立生本就是一位务实的农户人,况且,这屋子建的可是给自己的外甥住,说不定自家以后也会搬过来。

    再者,这屋子建的还有些大,总计三座宅院,他自认为,这是给自家建屋子,总觉得还是要上点心,要不然,真要是弄差了,可就有些不好交差了。

    “我这不是闲嘛,人一闲下来,可就变懒了,还是要多忙起来,小文,你们别在这儿了,这里杂乱,带着小花她们离远一些吧。”徐立生向着钟文回应道,随后,又去帮着抬木料去了。

    好吧,反正钟文是不可能劝得住徐立生呢,哪怕双麻估计也劝不下来,此事就此作罢吧。

    “参军,就是那三人,动手打小郎君的,就是那个稍大的女子。”时过一两刻钟,那周奎他们已是追到了塔沟村来了,直接瞧见了钟文他们三兄妹站在那儿,一眼就发现了那打人者。

    不过,那名衙差可不认识,到是他带的一位目击者提醒了一声,那位衙差才想着把这个功劳抢过来,好让这位录事参军好好记住他,说不定以后也能升官发财呢。

    至于那位目击者,此时早已是被他给丢至一边去了,哪里还会管那位目击者如何。

    “给我围上去,把他们三人都给我绑了,敢打我儿,我要让他知道,我周家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周奎看向前面那三人,心中虽疑,疑的是这么一个小女孩,能把自己的儿子以及那几个跟班的都打残了。

    “参军,且慢啊,那位是绵谷县侯。”

    突然,一个衙差赶紧走近周奎阻止道。

    而这位衙差,曾经在利州城时,见过钟文,而且,他的一位堂弟在县衙当差,特意给他介绍过钟文,要不然,他一个府衙的衙差,也不可能认识钟文的,所以,这才出声阻止周奎。

    一个录事参军,真要是对上一个新来的绵谷县侯,这事可就要闹大了,而且,还是地方官员对阵勋贵。

    “绵谷县侯!那又如何?打了我儿,哪怕他是县侯,也不能如此当街行凶吧,给我上,围上去。”

    周奎听见那衙差的劝阻后,思索了一会儿,随既大声指挥道。

    对于他而言,绵谷县侯也只不过是一个偏的不能再偏的小县侯罢了,在这利州一地,他谁也不怕,除了那刺史之外。

    更何况,他本就是刺史一脉的人,又从中分析了各种因素,觉得这位绵谷县侯,只不过是一个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假’勋贵罢了。

    “你们是什么人?来我封地何事?无事赶紧离开。”钟文早已是发现了这一群人。

    不过,钟文从这些衙差的身份上,已是能猜出一些他们的目的来,无非就是来寻自己的小妹而已。

第三百零七章 刺史参军逼县侯

    此时,那周奎瞧着不远处的钟文,斜眼盯着。

    他虽说早已是知道,这利州城来了一个年轻的县侯,但却是从未见过。

    而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就是他们最近一直在讨论的绵谷县侯,感觉也不过只是一个小儿罢了。一身的灰布麻衣,一看就不是个正宗的勋贵,到像是一个普通的农户人。

    勋贵他周奎也见过,哪一个不是一身的绸缎丝绢,行事说话都各有特色,家将奴仆更是前呼后拥的。

    而眼前的这个绵谷县侯,还真就如他们讨论的一般,看来到真是一个落魄的县侯。

    随既,周奎走至前去,高抬下巴,冷眼看着钟文说道:“你就是新来的绵谷县侯钟文?你的婢女把我家儿子打残了,此事你说怎么了结,是上禀至刺史决断还是私了?”

    周奎虽说看不上起眼前的这个落魄的绵谷县侯,但也知道,县侯毕竟是县侯,他到也不会真的围了过来就绑人。

    只不过,他不希望这个县侯把那丫头放跑了罢了,至于那丫头是那县侯的什么人,他也没往深处去想,但从装扮上看去,估计想来是个婢女罢了,想来这位县侯不至于为一个婢女,与他交恶吧。

    “你是何人?上禀刺史决断又怎么样?私了又怎么样?”钟文看着这个眼前的汉子,心中明白。

    这是要官了与私了了,就看谁的能耐大了,谁的手段多,能耐大,那就哪一方就胜出了。

    “我乃利州府录事参军周奎,你的婢女打残了我儿,此事要么上禀刺史决断,要么把你的婢女交于我,此事就此作罢,要不然……”

    周奎听着眼前的这个县侯说法的形式有些不喜,虽是不喜,但还是自报了家门,以便以身份职权压一压这位绵谷县侯。

    “要不然如何?”钟文盯着这位参军,心中有些好笑。

    他好笑的是,这么一个官员,在不了解情况之下,就敢上门来抓人,而且还自认为小花是自己的婢女,还想着让自己把他的小妹交出去,这不是恶心人嘛。

    至于那位参军说的要不然,依着钟文的猜测,估计是要强绑人了,毕竟,人家人多啊。

    “我周某人敬你是县侯,但你的婢女打残了我儿,你贵为县侯,但也不能徇私枉法吧?此乃利州,而非京城,想来县侯你应该明的吧。”周奎心中怒气开始上升,感觉这位县侯好像没有搞明白当下的状况一样。

    “利州又如何?”钟文不想多言。

    哪怕这位参军说了这么多话,他心中也明白,这是要用权势压自己了,而且,除了那刺史都抬出来了,更是明里暗里,说这利州是他们的天下一般,想以此让自己把小花交出去。

    好嘛。

    钟文虽不喜这眼前的这位参军,但也知道,这事肯定不好论了。

    真要是闹起来,自己也不怕,哪怕杀人,也没所谓,更何况,错不在自己的小妹。

    “你……,看来钟县侯还是未搞清楚,这利州是谁说话做主之人了,我周某人也不欺你是一个新来县侯,虽说我未与你打过照面,但在利州之地,哪怕你是县侯,也得尊从我唐国律法,要不然,刺史令一下,统军也得听从命令,当府军一到,可就别怪我们欺你是一个新来的县侯了。”

    周奎觉得眼前的这个县侯好像敬酒都不想喝,尽想着喝罚酒了。

    “那你们去调来吧,我等着。”钟文手中宝剑一指,向着那周参军说道。

    “继续干活,跟你们没有关系。”说完话的钟文,转身向着那些村民们以及工匠们说道。

    就在刚才,这些人过来之后,就把工地上的忙碌的村民工匠们给惊得停下了手中的活计了。

    而随着钟文的话之后,他们继续开始忙活了起来,至于那位参军他们,村民们虽担心,但也不会过份的担心。

    毕竟,这里是县侯的封地,想来不会发生什么大事的。

    而就在此时,小路的远处奔来数十人。

    领头的是一位五十多岁之人,身着官服,从他那官服的颜色上一看,就知道是一位品级不小的官员了。

    而那位官员的身后,更是跟着数名官吏,而这其中,就有着钟文曾经见过的绵谷县县丞以及县尉等人。

    至于衙差,紧随着这些官吏们,往着塔沟村而来。

    钟文瞧着这些官吏衙差们,心中明白,估计来人有可能是这利州府的刺史了,毕竟,官服的颜色,是可以分出品级来的。

    说来,钟文原本是不知道官服能分品级的,这也是他在长安城之时,金水给他所说过的事情。

    而此时,那位打头的官员,所穿的官服,呈深绯色,明显就是一位四品级的官员,要不然,是不允许穿这种颜色的官服的。

    至于是正四品,还是从四品,就看鱼符了,也就是腰牌了。

    “利州府刺史何正,见过钟县侯。”那人一过来之后,就向着钟文拱手言道。

    “见过何刺史。”钟文随手也是拱手回应道。

    至于这位刺史过来,想来也是因为那周奎的儿子被打一事吧。

    而且,钟文听那周参军所言,也能猜出一些来,这二人估计是一伙的,而且,郑别驾也曾说过一些,虽未明言,但从中也是能知道,这利州官场之中的派系之分的。

    “何刺史,你来得正好,我儿被钟县侯的婢女给打残了,那婢女手段极为凶残,要不是我儿命好,说不定此时早已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了,还请刺史为我儿做主。”那周奎见到何正来了,赶紧小跑了过去,带着一丝哭腔向着何正拱手道。

    “周参军莫要着急,此事想来钟县侯应该会给你一个交待的。钟县侯,你看此事,是否给本官一个面子如何?如钟县侯缺婢女的话,本官府上到有几个,哪日送至钟县候府上,你看如何?”

    那何正一来,就直接开口向着钟文建议道了。

    而这个建议,可谓是好笑之及了,什么缺婢女的话都说出来了,还说送几个给钟文。

    而此时的钟文,在听到那何刺史的话,真心想一脚踹过去。

    缺你个大头鬼啊,你知道我县侯府在哪里吗?你见过一个县侯带着两个小丫头做婢女的吗?你这个刺史不会是个傻子吧。

    就如钟文所想的一样,这位刺史,还真不知道县侯府在哪里,哪怕他派人去查,也从未查到过。

    别说县侯府不知道在哪了,就连钟文的落脚之地在哪里,他也从未查到过,而眼下却是跑过来,替他那下属打抱不平来了。

    “何刺史这是准备要给本侯一个下马威吗?还是觉得这唐国律法是你们自己定的?你身为一个刺史,难道不应该查清楚事由,再来定论吗?我这才到我的封地,你们就带着这么多的衙差过来,是准备要围杀本侯吗?”

    钟文听着那何刺史话后,心中也开始有些怒了。

    而这怒不是因为别的,仅是觉得一个刺史高官,怎么的也应该知晓这律法程序吧。

    一来就说要给个交待,真以为这唐国的律法是他们定的不成吗?

    “钟县侯你是勋贵,你的婢女打伤了人,本官自然是依我唐国律法查办的,而且,你那婢女伤的可是周参军的儿子,难道只是因为你那婢女是你钟县侯的婢女,就可以随意打杀其他人的子女不成吗?”

    “况且,周参军的儿子年岁还如此之小,你钟县侯为何下得了如此毒手?难道你一个勋贵,也不把我唐国律法放在眼里吗?”

    何正听完钟文的话,心中也开始有了怒气,这一说可是上升到律法上来了,但他心里也感觉这位绵谷县侯,好像誓要保下他那婢女了。

    何正的话,可谓是紧逼钟文了,就像是要把这件事情,定性为勋贵欺人的事件一般。

    这要是放在长安,这个皮可就有得扯了。

    勋贵欺人,放在哪里都不会上升到国事当中去,最多就是扯皮了,而且,这个皮能扯好长时间,最终,会成为别人的谈资。

    哪怕李世民知晓了,最多也就是训诫一番,绝不会降谁的职,也不可能罢的谁官。

    可是,这事事关钟文,李世民真要是知晓了,那这后果,估计这利州城都得震三震吧,别说他一个下州的刺史了,估计就是郡王,都有可能就地革职都有可能存在的。

    谁让此时的钟文,是李世民心中的一股希望呢,更何况,他李世民也不希望这么一件小事,上升到高层次上面去。

    “人是我打的,那无赖调戏我,我当然要打了,难道要让那个无赖调戏我吗?我哥可没有动手。”

    正当钟文想回击过去,小花却是站了出来,大声向着这些人喊道。

    而此时,不管是那何刺史,还是那周参军,基本都被眼前的这个小娘子给整懵了。

    谁也没想到,那个打人的小娘子,是钟县侯的妹妹,这下,可就有些让这二人得重新思量了。

    县侯的妹妹,打一个参军的儿子,而且,还是因为调戏县侯妹妹,而被打的,这事真要是传了出去,可就会成为整个天下的大笑话了。

    不管是钟文也好,还是利州官场也罢,基本都是在这笑话当中了。

    一个县侯都护不住自己的妹妹,遭到一个参军儿子的调戏,好在打了回去,也算是找回了一些面子,可是,这个面子依然丢了。

    至于那何刺史也好,还是周参军也罢,敢如此的攻击一位县侯,这以后,天下的勋贵,谁还会认你啊,不把你弄残,就已是烧高香去了。

    “钟县侯,她真是令妹?”何正虽惊,但也知道,在他的地盘之上,谅眼前的这位县侯也没有可能跳得动。

    “是我小妹,怎么了?你们不是要过来抓人吗?你们到是抓一个给我看看。”钟文冷眼瞧着这位何刺史,同样,也是冷眼瞧着在场的众人。

    虽说,钟文不在意什么面子不面子的,反正自己家就是农户人,一个农户人成了勋贵本就是泥腿子装了黄金脚,高贵不到哪去。

    而此时,钟文看着这些官吏衙差,心中也在估量着,这些人会不会真的敢围过来抓自己的小妹。

    真要是到了这个节骨眼,可就真别怪他手中的剑不长眼了。

    “钟县侯,既然她是令妹,那更要彰显我唐国律法的严明了,还请钟县侯把令妹交出来吧,令妹伤了人,而且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伤的人,至于令妹所说的调戏之言,根本不可能,就周参军儿子的年岁,也不可能作出那调戏之事。”

    何正正了正神,脑袋里面突然崩出一个想法来,随既,向着钟文说道。

    而此时,那些衙差们,也开始紧张了起来,就好像要发生什么大战一般。

    一个刺史加一个录事参军,直面逼迫一个县侯,这是他们从未想到过的,而此刻,已然是发生了。那么,接下来,他们只会听令行事。

    只要刺史之令一下,哪怕眼前的这个人是个县侯,他们也会冲上前去。

第三百零八章 死活不论促小花

    利州刺史何正的想法,说来也只是想称一称这个新来的绵谷县侯,有多少的斤量。

    再者,他也去了书信到了长安,得到的回应,却是查无此人,而且,在他所认识的朋友圈子里,甚至连钟文的名字都没有听说过,更别说什么绵谷县侯了。

    由此可见,他何正觉得这位新封至绵谷的县侯,估计在勋贵的圈子里,也只是一个边外人员,更何况,他眼前的这个绵谷县侯,连一套像样的衣裳都没有,这更是笃定了他的猜想。

    他身为利州府的刺史,自然不希望在自己所管辖的州府之上,放任着一个不受他管制的人物,要不然,他这个刺史的名头,可就要被人诟病了。

    以前,哪怕曾家在的时候,他也还可以控制得住,至少,曾经的曾得利不会不会给他面子。

    而如今,这个新来的绵谷县侯,别说面子了,就连面都未曾照过,更别说过来套个交情都不曾有过。

    这可就使得他这个刺史,感觉受到了欺辱一般了。

    就在此时,钟文正欲开口说话之时,又从不远处奔来了数十人,打头的正是钟文的老熟人,利州府衙中的别驾郑之,还有那绵谷县县令张治。

    二人带着数十个衙差,也是着急忙慌的急奔了过来。

    打他们知晓这件事情之后,愣了好长一段时间,随后,二人碰了头,商议了一些话之后,带着一些衙差就往着塔沟村而来了。

    虽说,他们要晚于那刺史一刻来钟,但好在是来了,也不至于使得钟文会猜忌他。

    “何刺史,周参军,二位怎么来到了钟县侯的封地啊?出了什么事情吗?”郑之一过来之后,就瞧出了当前的紧张气忿了,随既打着哈哈的问道。

    “郑别驾来了,周参军的儿子,被钟县侯的令妹给打伤了,我身为利州刺史,当然要过来依律法行事了,如别驾要是无甚紧要之事,还请回府衙吧。”

    那何刺史根本就不会给郑之一点面子,毕竟,等级放在这儿呢。

    再者说了,他是这利州府的刺史,正四品下,又有实权在手,可不像郑之这么一个别驾一样,只是一个佐官,无实权,品级也才从五品而已,真要论管事,还真轮不到郑之来管辖了。

    郑之哪里会不知道,只不过,他无多少权力,但论法,他还是懂的,随既回应道:“何刺史,钟县侯本是这绵谷县侯,如发生了什么事情,必然要交于绵谷县衙来处置吧,何刺史不会是想跨越县衙来行事吧?”

    “郑别驾这话可就不对了,绵谷县属我利州之事,况且,又涉及到勋贵,此事,我身为刺史,自然是可以过问了。”

    “绵谷县衙都未曾向府衙递案子,何刺史就如此着急,不会是因为周参军的儿子吧?”

    “你……”何正哪有不知道郑之的意思,真如郑之的话中之意,他过来本就是为了给周参军撑腰的。

    虽说,县衙还未过案,府衙就介入,确实有些过了,但这里面又涉及到勋贵,这事,真要细论,还真没法论,也只能是扯皮了。

    唐国的律法,没有细到这个程度。

    比如某勋贵打了某位官员,这律法中根本没有哪一条可以判的,斗欧罪?没有,也不会如此判。

    哪怕哪位官员打了勋贵,也依然无法判,最多就是扯皮,然后上报,由圣上裁决。

    “钟县侯,令妹你是交与不交,要是不交,我等可就要强拿人了。”何正不再与郑之废话,继续向着钟文说道。

    “不交又如何?谁要敢伸手,我手中的剑,却是不长眼的。”钟文明显感受到了这府衙与县衙两衙的争端了。

    而且,自己的小妹要是护不住,他还当什以县侯啊,还做什么哥哥啊,那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看来,钟县侯这是要违背我唐国律法了,来人,给我拿人。”何正同样已是被钟文的话给气着了。

    当然,他敢下令拿人,那也是因为他自认为钟文这个县侯只不过是一个边外的勋贵而已,而且,依着他的功劳,说不定过上几年,他也有可能封爵赐勋,到那个时候,他也就可以直面这些勋贵了。

    而如今,他就是想称一称眼前的这位被边缘化的绵谷县侯来,而且,真要是以后能封了爵的话,那他在这个勋贵的圈子里,也就无人敢动了。

    况且,他的背景,也不是谁都可以敢小瞧的,要不然,他也不敢如此的不要命,敢与一位县侯起这么大的冲突。

    “我看谁看。”郑之看着那刺史何正不要命了似的下达这么一个命令,随既,带着他的人,开始护在钟文他们的跟前。

    至于远处的村民工匠们,早已是被徐立生给遣散离开去了,真要是发生了械斗,可就容易伤到其他人了。

    不过,徐立生父子两,手中却是也抄起了一根棍棒在手,紧张的护在小花以及小英的身边。

    “舅舅,你带着他们下去,先躲一躲,一会可能有事,去吧。”钟文向着徐立生交待了一声。

    徐立生虽然怕发生大冲突,但也知道,自己这个外甥那可是杀过上百人的,随既,赶紧带着双麻他们往村子里躲去。

    “哥,我要留下来帮你,我看他们敢不敢抓我。”此时,小花却是不同意钟文的这个意见了。

    小花自认为,自己的事情,就该自己应对,这也是钟文曾经跟她说过的话,要勇于面对去承担。

    “好,那你留下吧,这把剑,你拿着,有人敢过来,杀了便是。”钟文思量了一会儿后,点头同意道。

    兄妹二人,如此的说话声,早已是被周围的人听见了,而且,还大言不谗的说杀了便是,这明显是给这些人上眼药了。

    “郑之,你敢违令,如你现在离开,此事揭过,别到时候我上奏参你一道。”何正已是气急败了心,厉声向着郑之喝到。

    “郑别驾,你们先到一边去吧,此事由我自己兄妹二人应对,你就不要掺和进来了,你,把刀给我。”钟文在后面向着郑之说道,随既,又是向着一名衙差要了一把刀在手。

    “钟县侯,我可不能让何正罔顾我唐国律法。”郑之虽说心中紧张害怕,真要是动了手,这可就没法收场了。

    “放心,你不掺和在这其中,我也是为了你好,你真要掺和进来了,到时,你的仕途可就要受挫了,先到一边去吧。”钟文这话已是明显了,就是不希望郑之掺和进来。

    而且,郑之还真不能掺和进来,一个州府的佐官,虽有品级,也稍有一些权力,但真要是落了一个与上官对着干的名声,以后,他的仕途,估计走的会很艰难。

    而且,钟文还需要这么一个官场中的人帮他,更何况,还有着诸多的事情,他有可能需要用到郑之,真要是出了什么事,他还真不好说了。

    换人?

    换谁呢?

    郑之可是老熟人了,而且,还帮过他,更别说这位郑别驾,与着自己的师傅还是老熟人,细算的话,也算是朋友了。

    “钟县侯,那你们小心一些。”郑之也是无奈,面对着这么一个强硬且又有手段人马的上官,他能做到如此,已是很好了。

    而钟文更是比他那上官更加来的强硬,而且,他郑之心中也明白,真要是出了大事情,眼前的这位绵谷县侯,绝对不会有事,有事的,也只有这个刺史以及那周参军。

    几道长安来的圣旨,皆是他收着,他虽不明白长安为何会来这么几道圣旨,但对于里面的道道,想想应该是有一些深意的,要不然,长安又为何几经传来几道圣旨,为的就是不让这个绵谷县侯的事情让太多人知晓去了。

    每一个当官的,都是人精,哪怕郑之也是如此。

    别看他叫嚣似的要帮钟文,但肯定绝对不会拿着仕途开玩笑的,况且,这里面的东西虽看不明白,但人精自然是人精,知道该怎么选择。

    就如那何正一样,他也觉得自己自认为掌握了一切消息,可是,他同样也是一个人精。

    真要是圣旨到了他的手中,那就不是眼下的状况了,说不定天天上门巴结钟文都有可能。

    “拿人。”

    此时的何正,瞧着郑之他们几十人让开了一边去了,随既一挥手,再一次的喝道。

    “小妹,谁敢伸手,直接杀了便是,如果怕杀人,就在我身后看着。”钟文看着那些衙差们慢慢的往前走来,都紧张的盯着钟文兄妹俩,钟文赶紧向着小花交待道。

    “哥,你放心,我不怕。”此时的小花,犹如一头睡醒了母老虎,两眼开始冒着红,手中的宝剑已是出了剑鞘,静待着那些衙差过来。

    只要谁敢走近前来,她手中的剑,必然会刺了过去。

    见过血的她,已然没有那种害怕了,而且,此时的她,心中只有兴奋。

    钟文瞧着自己的小妹,心中暗道:以后也不知道未来的妹夫,能不能管得住她了。

    “还不拿人,要等到什么时候?”何正瞧着那些衙差们行动太慢,拿个丫头罢了,哪怕有一个县侯在,难道真的不敢不成吗?

    况且,县侯就算是武将,又如此年轻,那身手又能高到哪里去,最多也就跟普通的校尉差不多了,十来个人一起上,必然能拿下的。

    不敢拿县侯,难道还不敢拿下县侯的妹妹吗?

    “呛呛呛扑扑扑”

    随着何正命令一下达,此时,那些衙差已是提着刀冲了过去,准备拿下小花。

    可是,当他们提着刀往前冲之时,小花手中的剑,已是开始挥舞了起来,从一开始的格档,变成了后面杀人的几招了。

    “死人了。”

    所有在场的人心中,只有这么一个反应了。

    而且,死的还是衙差,三剑就已是死了三个了,就连那位刺史何正,也已经被当下的状态给愣住在那儿了。

    他也没想到,那位钟县侯的妹妹,真的敢杀人,原本以为,那只不过是手中拿剑,稍稍抵抗一下罢了,而如今,却真没如他所料一般,

    “小妹,当下是你最好演示新剑法的时刻,这些人,死活不论,随你施为。”钟文瞧着自己的小妹,眼中的红越来越深,心中明白,杀了第一个人开始,接下来可就不好拦了。

    更何况,此时已不是结束之时,杀了这些人,才是眼下需要做的事情,要不然,自己的小妹,有可能会因为得不到释放,从此身手再无长进。

    而这些人,对于钟文来说,已是敌人了,哪里还会在意死与不死,自己的小妹要紧。

    小花听完之后,手中宝剑紧了紧,随既窜了过去,开始舞起剑法来,所到之处,如入无之境一般。

    “呛扑扑扑……”

    而钟文,却是冷冷的站那儿,只要自己小妹稍有意外,就可以随时援手。

    随着小花窜了过去之后,死去的人,开始渐渐的增加,而那位利州刺史,以及那几位官吏,从开始的发愣到现在的害怕,随之,想迈腿逃离这个地狱一般的地方。

第三百零九章 利州动荡大清查

    想走?

    门都没有。

    钟文瞧着自己的小妹已然不需要自己照料了。

    一些普通的衙差,面对一个练了数年的习武之人,而且,还有着高手调教,再加上钟文所传授的寒冰剑法,再差,也是能把这些衙差一个一个的宰了的。

    更何况,那些衙差每一人都惊惧于当下的场面,恨不得自己没有多生出一双腿来。

    想跑?

    那也得看你的速度没有剑快了,有没有小花的身法快了。

    而此时,钟文双腿一蹬,一个纵身,就已是落在了几丈之外,阻住了那何正的去势。

    “何刺史,想去哪啊?这里的事情还没结束呢,怎么就想着离开呢?你心里不是想看一看我这个县侯敢不敢杀人吗?放心,一会儿就轮到你了。”

    钟文阻住了那几位官吏的去势,冷眼笑着说道。

    “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我是利州刺史。”何正此时已是吓破了胆了,他真的没有料到,眼前的这个绵谷县侯,说杀人就杀人,根本没有把这唐国律法放在眼中一般。

    “刺史又如何?国公我都曾伤过,你比国公还高吗?”钟文觉得这位何正真心的可笑。

    一个下州的刺史,就敢在自己面前说要抓自己的小妹,难道不知道,这世道上,有一句话叫做,实力为尊吗?

    “郑别驾,郑别驾,救我,救我。”何正已是没有了那原本的刺史模样了,急呼着不远处的郑之救命来。

    让郑之救他?

    亏他也想得出来。

    刚才还争锋相对呢,眼下却是到了求救的份上了。

    不过,此时郑之他们,早已被惊得愣在了当场,别说听见求救声了,估计他们的魂,此刻还在那天上飘着呢。

    而此时的小花,如入无人之境,见人就是一剑,根本没想过这是人还是野兔。

    随之,那些衙差想跑没门,只得提起手中的刀来,奋力拼杀着。

    而地上,早已是躺下了一半的人员了,有死去的,同样,也有重伤倒的,更有甚者,装死不起的。

    唯有那些还抱着一种心思抵抗的人,觉得他们的主家何正何刺史可以力挽狂澜。

    可是,他们的何正何刺史,已是被钟文给阻住了逃离的脚步。

    “钟县侯,我是圣上亲封的刺史,你不能杀我,你也不敢杀我,你要是杀了我,圣上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何正的心,早已是快要崩溃了,胆颤心惊的看着眼前的钟文,余光时不时的扫向后面还在杀人的小花。

    “刺史,好大的官啊,到我的封地,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真当这里是你家的不成吗?”钟文感觉眼前的这个何正,估计是疯了,而且还疯的不像样子。

    自己刚才说的话,想来是没有听进去,自己连国公都伤过,你一个刺史,能与国公相比吗?想来不是差个一级两级的吧。

    “县侯,县侯,赶紧让你的小妹住手,这再这样下去,会出大事的。”终于是缓过神来的郑之,赶紧小跑着来到钟文这边,出言劝阻道。

    “郑之,我刚才说什么了?让你别掺和进来,你没听进去还是怎么的?”钟文瞧着跑过来的郑之,心中不喜。

    自己的话已是说到这个份上了,你郑之还不明白吗?

    这事早已不是你一个别驾能掺和得了的了,而且,此事已经到了非得你死我活的地步了,钟文怎么可能会罢手。

    真要是罢了手,以后是不是谁都可以跑到自己的封地上,随意抓人,随意拿人,随意欺人?

    钟文也是要面子的,更何况,这事还涉及到自己的小妹,这事要是没个完整的结果,钟文也是会不高兴的。

    郑之听后,随既想到了一些事情,赶紧闭了嘴,返身回到他们阵营当中去了,至于那刺史何正的求救声,也已是无视了。

    钟文的这种做法,一来是帮他郑之,二来也是清除这利州城有问题的官吏,三来,也是告诉所有人,我钟文这个绵谷县侯,也不是谁都可以欺的。

    而且,自己小妹的身手以及心性,也是需要磨练的,虽说这种方式有些极端了些。

    但真要碰上了,那不是打巧撞在一块了嘛。

    随着小花的手中的宝剑出鞘之后,她的身手,也开始渐渐的有了明显的长进了。

    而这份长进,不是身手真的有长进,而是比她自己演练起来,更为得心应手了。

    说是熟练度或者打斗经验也不为过,至少,在她面对这么多的衙差之时,也没有显露出慌乱的一面来,这已是长进的一部份了。

    地上躺下的衙差,越来越多,最终,小半个时辰之后,已是没有任何一个衙差站着了。

    当然,除了郑之一边的那些衙差还站着之外。

    不过,他们手中的刀剑,却是不会拔出来的,毕竟,他们只听从于郑之别驾或者张治县令的话,可不会随意的拔出刀剑来。

    那刺史何正,以及那参军周奎二人所带来的衙差,已是全部报废,不过,地上还是有十来个装死的人存在的。

    而对于这十来个装死的衙差,也算是命大了,小花只要见到还有站着的,那必然是挥剑过去。

    至于躺在地上的,却是不会再去补剑了。

    说来,这也是没有经验所导致的,要不然,如果换成钟文来,要么直接死,装死的可能性不会存在,真要是有的话,那肯定要补剑的。

    而此时,小花两眼已是红的有些过了头,看着满地躺着的衙差,随既,转头看向郑之那边的一方人马。

    可是,就在小花转头看出郑之一边时,那边的数十个衙差,倒吸了口凉气,直直的往后退去。

    “小花,停手吧,过来。”就在此时,钟文瞧见自己的小妹有些红过眼了,估计再这么下去,可就要入了魔怔了,必然会伤及身体的。

    随着钟文的一声大喝,小花渐渐的清明了起来,双腿用力一蹬,窜至钟文这边,吓得那几个官吏退了好几步去,而那名刺史何正,更是跌倒在地。

    “哥,这些人也杀了吧。”小花一窜过来之后,手中的宝剑,就指向那十几个官吏。

    “行了,你赶紧坐在一边,静一静心,可不要因为杀红了眼,乱了心神,要不然,你可就要废了。”钟文提醒一句道。

    对于自己的小妹,钟文很是看中,至少,从这一场虐杀当中,小花以后估计不会再惧怕谁了。

    而且,从此以后,那心境也会慢慢的成长起来,不至于会到遇事就惊的地步,到那时,自己也就可以放下些心来了。

    而此时,那十几名官吏,刚听到小花的杀人之言时,更是惊惧的胆都快要吓破了。

    好在钟文出声阻止了,要不然,他们的小命,估计难保了。

    小花在听完自己哥哥的话后,直接往着远处走去,直接坐了下来,打坐静心,也算是缓解她第一次杀人之后的后遗症来。

    钟文瞧着自己小妹已是去打坐静心了,随既也是安了安心。

    只要自己的小妹无事,一切就会无事。

    钟文转向眼前的这十几个官吏,从上到下,从刺史到吏员,钟文估计这些人手上肯定有着不少的恶心事。

    虽说,这只是一个猜测,但连自己一个县侯,他们都敢如此对付,更别说其他的人了。

    “砰砰砰……”

    钟文也不想多话,窜了过去,手中的刀,直接拍了出去。

    “啊……”

    “啊……,钟文,我要你不得好死,你敢伤我,我定要向圣上禀明,啊……”

    此时,那十几位官吏,已是被钟文全部给拍断了手脚,无一余漏,正躺在地上嚎叫呢。

    “让我不得好死?也要看你能不能活着走出利州吧。”

    钟文听着那位刺史何正的话,心中觉得好笑。

    让自己不得好死,除非那七大宗门的人出现,自己说不定要力斗,但要自己死,可就难说了。

    一个普通的官员,想要让自己死,想来很难吧,就算是李世民知晓了,最多也就是把自己这个县侯给撤了而已,难道李世民还会派人来抓自己不成吗?

    想来是不太可能出现这样的问题的,至于接下来如何,就看钟文如何处置了。

    “郑别驾,张县令,这刺史一系的人,所有人都给我清查一遍,一定要还我利州一片清明,要事无惧细的查,任何一人都不准放过,我就坐镇利州城中,我到要看看,还有谁敢造次。”

    钟文随既向着不远处的郑之,以及那位绵谷县县令张治喊道。

    钟文暂时不会杀这些官员,毕竟,官场上有着官场上的规矩,自己已然是破了,但至少还有挽回的余地。

    所以,钟文这才想着,把这事交给郑之他们去处理,也好把这刺史何正一系人员的问题查出来,更是向着李世民举荐郑之张治他们二人一般。

    当然,肯定要把小事往大了写,李世民这个人精,肯定知道这其中的问题的,更何况,这可是一个县侯,往着州府政事上下手了,这必然会惹来一系列的麻烦的。

    “是,县侯。”郑之他们赶紧跑了过来,向着钟文回应道。

    不回应,不应承,那已不是他们能反驳的了。

    随后,又有着数人往着利州城而去,去喊人手去了,反观此时的钟文,静静的站在自己小妹的身边,小心的查看着。

    时过两个时辰后,塔沟村已是没有外人了,就连钟文兄妹他们,也已是去了利州城中。

    坐镇。

    就如钟文所说的一样,就是坐镇利州城中。

    接下来的时间里,郑之他们可谓是大刀阔斧一般,所有值得可用的人,开始在整个利州城内散去。

    更是贴出布告,只要有人愿意上门告发的,就可得到奖赏,而且,那刺史一系的官员,早已是被绑在利州城中央,以警示所有不法之徒,更是向曾被欺辱过的人宣扬,有冤申冤,有仇报仇。

    这也是钟文的手法,要的就是这么一个效果,把所有隐藏着的人给震住,同样,也给所有有冤情的人宣扬,让他们到县府两衙过来申冤。

    刺史都被搞成这副模样了,就连利州府的二号人物也都如此了,更别说其他的一些官员了。

    有着这么一出,这可谓是激起了利州城中曾经有冤屈百姓,纷纷前往县府两衙开始申诉了起来。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刺史府中的钱财,可谓是堆积如山,而那周家,同样如此。

    就连一个小小的县司仓,家中都有着上千贯的钱财,这足以说明,敛财的手段,可谓是多的很啊,无所不用企及,就是为了敛财。

    而且,大部份人的手上,基本都有人命,而且还不少。

    抄家,都快把整个利州城给掀翻了。

    至于那利州的统军府,此时却是安静的很。

    哪怕很多的罪状,都有着统军府的事情,郑之他们都没有前去拿人。

    统军府,不是他这个别驾能动的,哪怕那位刺史在之时,也只有偶尔调动一些人马的权限,但依然不敢随意得罪。

    统军府是什么地方?

    往小了说,那是一州府的驻军。

    往大了说,那是李世民的人马,他郑之有一百个胆子,也不可能前去拿人,哪怕钟文知道了之后,也没有派人前去拿人。

第三百一十章 长安震动传密旨

    利州府的大清查,可谓是从上到下。

    不管是利州城内的府衙,还是所辖的几个县城,基本都在清查之中。

    钟文这一手,真要是传至长安,他的这个县侯身份,也不知道会不会被给革了去。

    至于郑之他们,到是喜得乐见。

    反正此事他们基本都是尊从钟文的意思行事的,而且,还是不听不行的那种。

    整个利州的动荡,持续了一个月的时间,这才慢慢的消了下去。

    而在这一个月内,各种消息,往着长安城传去。

    郑之他们,到现在也还没有空出时间出来写奏章,一直忙得脚不沾地的。

    反到是一些世家店铺的掌柜,通过各种手段,传出消息去了。

    而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长安城,可谓是热闹的很。

    上到宫城中的李世民,下到长安城各大世家的人,基本都在私底下议论这件事情。

    此时,长安城某里坊的一处宅院当中,好一些人聚在一块,正在说着这利州之事。

    “你们说,那郑之一个小小的别驾,有这么大的胆子?这背后到底是谁的手段?是那宫城中的那位吗?”某世家的一位长安主事人,向着在场的诸位说道。

    “据我所知,利州那边所发生的事情,应该不是宫里那位的意思,那何正,怎么说也是一位刺史,想来,那位郑别驾,肯定有着某位大人物。”

    “不是宫中的那位,难道那郑之还有这个胆子?刺史都敢打,还被抓起来示众,这是要以下犯上不成吗?”

    “诸位,利州现在如何,崔家现在估计是那热锅上的蚂蚁了,哈哈。”

    “那到是,崔家这门生遍布天下,如今,又是少了一个刺史,想来,接下来可就有得热闹看了。”

    这宅院中的各世家中人,也只不过在猜测着这些传回来的消息,根本也不知道,利州为何引起了官场的动荡。

    而此时,长安城某里坊的一座府邸中,四大士族中人,也在聚集着,议论着关于利州的事情来。

    “崔员外郎,此事,你们可有派人前往利州查探?利州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估计都快一个月了,那边可有上奏?”王家主事人,开口向着坐在他对面的崔员外郎问道。

    这位王家在长安的主事人,乃太原王氏族长的二孙子。而他对面的那位崔员外郎,虽不是崔家主事人,但人家可是尚书省吏部的考功司员外郎,怎么的也是一个从六品上的官员。

    官虽不大,但这所掌的职权,可谓是大的很,吏部考功司员外郎,那可是统筹着这天下各官吏的功绩的。

    这要是随便在上面添上一句,或删减一句的,那这官职的升迁,也就不好说了。

    “宫中暂无动静,静待接下来如可看吧。”那位崔员外郎,此时的心里,也是憋着一股火。

    以他对何正的能力,他相信,完全是可以掌控这利州的,而如今,却是被一位别驾给抓了,而且还示了众,这就足以说明,利州的事情,已然不是他们崔家所能掌控的了。

    所以,那位崔员外郎,打知道此事之后,心中就觉得他们崔家卖力的把这位何正送上刺史一职,觉得崔家是打了水漂了。

    “我说你们也不要多想了,说不定只是那郑之有反心,要不然,一个小小的别驾,就敢以下犯上。当然,如是那李二授的意,那说明李二这是要对我等动手了。”

    “你说的并不道理,那李二早已有了对我等动手的心,但天下之事,哪里是他李二能控制得了的,要是没有我等各家,这天下估计早就要乱成一盘散沙了吧。”

    四人四句话。

    从这四人的话中,就可以听出,这是天下的四大士族了。

    四大士族,崔王卢郑。

    李氏想进这四大士族,基本也是排在这四家之外去了。

    而且,曾在北魏时期,孝文帝在位之时,拟定四姓之时,因李氏远在陇西,赶往洛阳之时,晚了一步,无缘四姓,被戏讽为‘驼李’。

    而到了隋时期之时,又因隋文帝杨坚开创科举之法,开始对士族进行打击,一直到了李世民的手上之后,各种政令通行。

    可是,依然无法剔除以及瓦解这四大士族,而且,就连李世民的政令再如何,他手底下的官员,如魏徵,房玄龄等这些勋贵官臣们,依然热衷于嫁娶这些士族望族。

    什么五姓七望,那只不过是后世之人所编排的罢了,四大姓,四大士族,怎么可能会看得上李家呢?

    更何况,他们这四大士族,以及山东各名门望族,可谓是复杂交错,人脉广博,更是掌控着天下读书人,同样,也掌控着天下的钱粮商贾。

    哪怕李氏几经无数次的打压,依然屹立不倒。

    还是那句话,利益,在各朝各代,均是至高无上的。

    什么孝悌忠信礼义廉耻,在这些士族宗望身上,唱的比说的好听,哭的比唱的更好听。

    话说此时的宫城之内,李世民早已是得到了利州的消息。

    只不过,他李世民也在等,等着钟文给他写封信过来,同样,也在等着郑之的奏章。

    打利州动荡开始,隐在利州府的百骑司人员,早已是把利州的事情,飞鸽传书至长安了。

    虽说,到现在已是过了一个月了,对于利州的局势,也是清清楚楚的了。

    不过,虽说是清楚,但对于钟文插手于政事之事,还是有些不喜的,可是,再不喜,他李世民此时,到也是喜闻乐见了。

    这一个月里,每隔数日,就会传回来一些消息。

    每当李世民看到这些消息之时,都在思量着利州的事情,而且,他也开始调兵遣将,往着利州那边行动了。

    对于利州烂成这样,他李世民以前不知,可当下,却是不能不知道了,哪怕他那统军府中,现在虽暂时未动过,但他明白,长期驻扎于利州,那必然是被腐蚀了的。

    所以,李世民从巴州,兴州,隆州等几州,分派了一些将士过去,好应对利州统军府的问题。

    不管如何,各种准备,还是要做的,毕竟,那是他李世民的天下,哪怕统军府烂的没边了,他也得收拾干净,要不然,这统军府都烂了,又何来应对边境的冲突呢?可别到时候无兵可用。

    此刻的李世民,心中也一直在思索着利州的事情,他猜不透钟文要干嘛,也不知道接下来,钟文会如何行事。

    不过,对于眼下的利州来说,能清除掉这些驻虫,他李世民还是喜欢的,也算是还了利州的一片清明了。

    “圣上,五天前利州所传来的消息,你请过目。”此时,正当李世民还在思量之时,李山拿着几张纸条过来,向着李世民禀报道。

    “来过来。”李世民只要一听到利州的消息,心中就如打了鸡血似的,本来还有些困乏的他,顿时来了精神。

    李山随既走了过去,递上手中的几张纸条。

    接过纸条的李世民,一张一张的开始查看了起来。

    纸条不多,也就五张,纸条上面,所写的字数也不多,了了数十个字而已,但每一张纸条之上,都写着关于利州这几天里的变化。

    “好,好,好,就该如此,看来,九首可为一州刺史了,有着如此狠辣的手段,又能严以律己。”李世民看完纸条之后,大声的喊了三声好之后,心中畅快。

    “圣上,小道长这样做,会不会太过于得罪人了,这天下的州府如此之多,以后要是圣上让小道长去某州任职的话,到时候可就要束手束脚了。”

    李山站在一边,听着李世民所说的三个好字,心中还在思量着关于利州的事情。

    对于李山而言,钟文这样的做法,确实太过狠辣了一些,以后真要是去哪个州做了刺史的话,那必然会引起大乱的,所以,这才出声向着李世民说道。

    “为官者,要是不为民做主,做这官又有何用?九首算来这一手也不算太过狠辣,他也知道,自己不便过于插手地方政务,所以,也只是坐镇利州城,所有的事情,均由着郑之以及那位叫张治的县令去行事,这一切,也说明了,九首不想插手政务。”

    李世民知道李山的意思,虽有不同意见,但也只是说钟文怎么如何,所以,索性向李山解释着他的见解。

    至于是不是,不好说。

    反正此时的钟文,确实如李世民所言,坐镇利州城中,震摄一些心怀异心之人。

    又是时过半月后,李世民终于是接到了利州传来的奏报了。

    “真是好狗胆,如此官吏,就该就地正法,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此时的李世民,拿着一份厚厚的奏报,正在一处大殿之中,大声叫骂着。

    而就近的一些亲卫,早已是领教过了李世民的这副模样了,对于李世民的状态,他们无动于衷,依然静静的守卫着。

    不过,李世民跟前不远处的李山,却是有些担心钟文起来了。

    毕竟,这奏报走的不是百骑司,走的是正常的官驿,就怕这份奏报被有心人看了去了。

    况且,这奏报之中,多次提及了钟文这个县侯,真要是这一路上,被有心人查看的话,那这后果,可就不敢想像了。

    “圣上,奏报走的是官驿,小道长之事,看来得派人去清查了,要是被那太乙门的人所知晓了,可就不好了。”李山对于李世民发火之事,到也见怪不怪了,所以,正当李世民发火之时,赶紧了声提醒道。

    “嗯,这事是一件大事,你稍待,我拟一份旨顺道传去利州。”李世民在听了李山的话后,思索了一会儿后,明白这其中之意,随既,回转至案桌,开始拟旨了。

    小半个时辰之后,李山拿着李世民的圣旨,开始交由百骑司的人员,快马加鞭,往着利州而去。

    至于这奏报之事,同样派出上百人,开始一路清查。

    有着李山他们这一手的安排,也算是给钟文隐去了一些麻烦,至少,可以增长这太乙门查到钟文的时间吧。

    而且,那太乙门的人,依着钟文的猜测,估计此时肯定满江南的寻找太一门的吧。

    至于往着利州去,想来应该不会,毕竟,当时的他,与着陈丰所乘坐的船只,是通往谷城的,而谷城顺江而下,那就是江南所在之地了。

    随着百骑司的人马,开始一路清查下去,而李山也在清查着长安城接触过这份奏报的人。

    好在这份奏报也只是经过数人而已,对于这些官员,到也好处理,只需李世民警告一番,基本也算是可以隐去消息了。

    至于有没有其他有心之人的存在,想来应该是没有的。

    上次宫城之事才过去半年,城中有问题的人员,早已是清除了一遍了,外人想要再插手进来,估计有些难了。

    更何况,还是这长安城各衙中的官员,这可不是那么好插手的。而且,李山还派人随时监控着,至少,每一条,都在做着防备。

第三百一十一章 世族争位抢官职

    时隔两日后,太极殿朝议。

    “众位,可还有其他事物,要是无事就退朝吧。”坐在宝座上的李世民,看国事已是议得差不多了,出声向着文武百官说道。

    “圣上,臣还有一事要启禀。”突然,一位官员站了出来,向着李世民回应道。

    “何事?禀来。”李世民到也没在意,只要有事,那定当有一个结论的,而且,这朝议,本就是解决国事的。

    “禀圣上,据下臣从利州得到的消息,其利州发生动乱,利州刺史被囚,还有利州府衙以及治县各官吏被抓,其抓人者乃利州府衙的别驾郑之,此事已然引动朝野,圣上,还请派兵前往,把那动乱之首的郑之绳之以法,要不然,天下各州都如此,那不是乱了章纲吗?”

    那位官员义正辞严的向着李世民,以及在场的文武百官们说起这利州之来来。

    其实,哪怕他不说,估计今天这事是免不去了。

    “启禀圣上,王御史所说之事,下臣也接到了消息,据闻,那利州别驾郑之,胆大妄为,以一别驾之职,尽敢囚禁一州刺史,这已是以下犯上了,而且,还纠集数百衙差,往着利州所辖各县而去,抓了各县不少的县令县尉,此贼这是要乱我朝政,圣上,还请派兵捉拿此贼。”

    当那位王御史说完后,又是站出来一位官员,向着李世民谏言道。

    而这位官员,别看官职不大,但也是能上朝议事的存在的,要不然,他也不可能站在这太极殿中了。

    至于他所得到的消息,不用猜想,都知道,这两人,基本就可以断定,不属于李世民的人了。

    至于是何家的人,这大殿中的文武百官们,基本都有数的。

    无非就是那些士族世家望族的人,难道还能是一个寒门出来的仕子不成吗?

    “禀圣上,臣……”

    “禀圣上,臣……”

    “……”

    经此利州事件,在这太极殿中,各路人马全部跳了出来,向着李世民谏言着。

    就连他们的上官,都开始加入了其中,反到是各位国公勋贵们,以及那些武将们,均是安静的看着这场热闹。

    “圣上,这用兵之事,还需好好商议一番,现当下,边军各卫暂时不可妄动,至于利州那边,想来奏报应该也快到了吧,真要是没有奏报,还请圣上派人前往查探。”

    此时李勣突然站了出来说道。

    他此时虽说还在服丧当中,但这朝议却是没有落下。

    而且,李世民对其的信任,可谓上升到了一个高度了。

    哪怕李勣因父离世而辞去了官职,可是,去年之时,李世民依然恢复了他的所有官职。

    而如今,李勣突然站了出来,也是因为他是各路军马的大都督,对于用兵之事,肯定要加以阻止的。

    兵马真要是动了,那这可就是战事了,而且,还是唐国境内的战事,到时候,可就又有不少的人,开始家破人亡了。

    不过说来,他也只是给李世民打掩护罢了,兴州统军府都分派人了通往利州,他哪里会不知道,只是李世民需要有人站出来,替他打掩护而已。

    “还有何人对利州之事要禀,一同禀来。”李世民一直冷冷的坐在他那宝座上,听着下面的文武百官们的禀奏。

    奏报,他早在两天前就已是收到了,只不过,李世民暂时还不想把这事摊出来议而已,想冷处理一段时间,然后再来处置这件事情。

    可是,他没想到,这些百官们,比他还着急,而且,此时都开始谏言着要派兵去镇压抓人了。

    随着李世民的话一出口,大殿之中,开始冷场了。

    冷的有些发紫了。

    李世民这话说的,可谓是冷的很,盯着那些刚站出来的官员,恨不得扒了他们的皮。

    在此时,谁又敢说话呢?哪怕唐国最强喷子的头头魏徵,此时都闭口不言,很是安静的看着当下的场面,就好像这事跟他无关一般。

    不过,刚才所站出来的官员,基本都在五品以下,而且,也都是一些小杂鱼。

    而且,这人一多,嘴就杂了。

    大殿虽安静,但李世民也知道,这利州的事情,要是今天不解决,估计今天是不可能完了的。

    况且,哪怕今天他说上一句此事容后再议,明天估计会有更多的人提出来,比起今天来,说不定会更多人加入了进来了。

    “利州的奏报,两日前已是送到了我手中了,何来没有奏报?”

    李世民没再看到跳出来的官员,安静了好一会儿之后,这才开始说话。

    “你们到是给我看看,这上面写的什么,这就是你们嘴中的好官?这就是你们嘴中说的刚正的好官?”

    此时,李世民从安桌上捡起一本奏报,扔向大殿之中。

    吓得殿中的百官们,更是禁了声,谁也不敢在此时发出任何的声音来。

    站在前面的长孙无忌,随手从地上捡了起那本奏报来,打开翻看,大概的看了看后,传向后面去了。

    随着那份奏报的传阅,大殿之中,又开始议论声渐起,但这声音,却是嘈杂了起来。

    “原本我看那何正也算是个好官,原来是一个道貌岸然的小人,这家财有着数万之巨,家中侍妾如此之多,小人。”

    “我看错了那何正了,我这眼睛真是瞎了。”

    “周奎此人更是一个该杀之人,抢夺他人田产,还掳掠女童,逼良为娼,如此行径,实属恶人。”

    “还亏我以前与他促膝夜谈,原来行那猪狗不如之事,从此,我沈某人与此人一刀两断。”

    “哼,我卢某也与那何正从此划清界限。”

    “……”

    这画风,从原本的义正辞严,到如今的断交之言。

    如钟文在场的话,会问上一名话。

    请问,你们是官吗?

    官字两张口,这到也合理,本来就是如此。

    什么官不官啊,只要你出了事,别人没倒打一耙,已是烧高香了,难道还要在此时求情不成吗?

    而李世民所丢出的那本奏报,早已不是他前两日所收到的那本奏报了。

    至于那本奏报,早已是重新抄送过了,把其中的一些不必要显露出来的话给抹去了。

    毕竟,这上面可是有着钟文的一些字眼的,真要是被这些官员们看到,必然会细问了。

    一个普通的县侯勋贵,可以插手政事,这必然会引起震动的,更有可能,是全唐国各路人马集体冲锋,攻击着勋贵了,当然,这个勋贵肯定是钟文了。

    “大家看过奏报之后,可有什么说的?现在说来。”李世民盯着文武百官们,冷言说道。

    “禀圣上,郑别驾力挽狂澜,可谓是肃清了利州,也还了利州的一片清明了,圣上,臣恳请圣上下旨遣郑别驾回京述职,而且,郑别驾有此能力,可为中州别驾。”

    一位崔姓官员,听见李世民的话之后,直接第一个站出来,向着李世民谏言道。

    而这位崔姓官员,就是前几日里,在长安城某里坊一处府邸说话的崔员外郎。

    “崔员外郎所说甚是,还请圣上下旨。”

    “……”

    打这崔员外郎话一出,十数位官员,开始站出来回应道,以示支援。

    何正是崔家的门生,而如今,遭到了郑之的打击,可是,这位崔员外郎所说的话,像是要给郑之请旨封赏,但是,这言外之意,就值得商榷了。

    一个下州的别驾,调派至中州任别驾,照样只是一个佐官,一样无实权,想要管理权,门都没有。

    而且,利州的事情,已经过大了些,真要升职,也不可能从一个下州别驾只升到中州去吧?而且,那崔员外郎还有着其背后之意,至于是什么,在场的哪一个官员不是人精啊,随着那崔员外郎的话一出,基本都已是知晓了。

    一个下州的从五品上的别驾,升至中州的正五品下,这不是打脸嘛。

    除了打郑之的脸,更是要把李世民的脸打肿了。

    对于升中州也好,还是上州也罢,此事已经与那些勋贵们,以及那些武将们没有关系了。

    但真就没有关系吗?

    肯定有的。

    哪一个勋贵没有门客啊,没有所推荐的官员啊,基本上都有。

    入了谁的门,就是谁的人,这是不争的事实,除非你另投他人,但这种事情,基本算是断了他自己的前程,所以,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

    而且,此时的利州,可是空出来太多的位置了,少说也是数十位的位置,而接下来,可谓上好戏上演了。

    “圣上,利州此事一过,利州府衙,以及各县,可就无人领事了,下臣荐一人可为利州参军,此人乃白石县县令,其在位之时,刚正不阿,严以律己,名声极好,还请圣上纳用。”

    此时,一位王姓官员站了出来,开始向着李世民举荐自己的一门的官员来了。

    “圣上,下臣也有一人,可为绵谷县尉一职,此人乃……”

    “圣上,微臣举荐一人,……”

    太极殿中,此时正上演着抢官一事。

    这到是使得李世民想笑又想哭了。

    画风可谓是一波三折,从一开始的查处,到后来的封赏,再到此时的抢官。

    这官是这么好抢的吗?

    这要是放在以往,那自然是好抢了,而且,可以随意的举荐,只要李世民查证了之后,就会选用。

    当然,查证之事,肯定是由着百骑司的人员去查证了,只要不是太过了,基本都是可以得到任用的。

    当然,李世民更希望是一些寒门仕子,但这寒门仕子,却是少之又少,所以,只能妥协采用被举荐之人。

    而今,李世民心中早有了计议,怎么可能还会采用其他的官员呢?根本不可能去采用的。

    文武百官,不管是国公,还是勋贵,以及其他的文武百官,每一个人,都在向着李世民举荐着各自一系的人来。

    而这些人当中,有属于士族的,有属于世家望族的,同样,也有属于勋贵一系的,更有属于一些武将的,至于寒门之仕,一个都没有。

    李世民静静的看着大殿中的文武百官,心中也实属无奈。

    科举不盛,这天下的官职,大部分都是由着士族世家宗望所掌控着,谁让人家有钱又有书籍,还有着无数的私塾呢?

    有书就能教人读书识字,就能受到举荐为官为吏。

    看着大殿中的文武百官,李世民也不再想就此事再议下去了,随既从那宝座之上站了起来,往着大殿中央走去。

    随着李世民的这一个动静,大殿中的文武百官赶紧闭了嘴,静待着李世民的回应。

    “利州之事,我心中已有了定论,至于官吏选派,我也已经传旨去了利州,以后,利州的事情,就此作罢,散朝。”

    说完话的李世民,迈着腿往着殿外走去,把这殿中的文武百官晾在了那儿。

    哪怕他的小舅子长孙无忌给他举荐的官员,都没有采用,这足以说明,就利州的事情,谁也得不到好处,哪怕这些官员,继续上奏,估计也是白搭。

    虽说,以前的朝议不是如此,而且官吏选派之上,也不是由着李世民一言而定,而是商议着来。

    通过朝议的形式,商议官吏之事,再通过门下省的审核之后,发派至尚书省,再由吏部开始实行。

    而如今,李世民的这一句话,可谓是打破了原来的传统了,更是给在场的文武百官,敲响了一个警钟。

第三百一十二章 利州安来迎新官

    太极殿中所上演的那一幕,远在千里之外的钟文,可不知道。

    此时的他,已经算是结束了坐镇利州城,返回至龙泉观去了。

    至于小花,早在钟文坐镇利州城之时,就早已被送了回来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以及这么长的时间,钟文可不敢再让小花居于利州城,真要是出个什么事情,钟文这后悔可都来不及了。

    此时的利州,很好。

    好到前所未有的状态。

    以前,不管曾家在也好,还是那刺史在也罢,总会有一些恶事出现,而如今,别说恶事了,就连一些小偷小摸的,都没有了。

    并不是利州没有这种人,只不过,利州官场被肃清之后,这些人也怕了,都躲了起来,可不敢上街找事了。

    利州城中,以及其他所辖的各县,基本早已是安静了下来,未被清查的官吏们,该公干的公干,谁也不敢在此时露了头。

    至于那些店铺什么的,依然如常,反正,利州的动荡,暂时也没影响到他们。

    当然,这背后嘛,肯定少不了的。

    就如此时,还有着数家店铺的掌柜,正聚在一块说着一些话。

    “王掌柜的,长安可有来信?如何说啊?”一位掌柜的向着一位王姓掌柜的问道。

    “暂时不知道,还没有来信,不过也快了,眼下利州动荡已经结束了这么久,想来过不了半个月,就会有信传来吧。”王掌柜的回应道。

    “虽说利州眼下这状况,表面看起来到是不错,但我等在此开店经商,谁知道以后所来的刺史还有其他的官吏会如何,大家也别太慌了,等各主家的信吧。”

    “是啊,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呢,那位郑别驾也太过狠辣了些,从上到下,一个都不放过啊。”

    “……”

    这些店铺的掌柜聚在一块说事,基本如往常一般。

    他们每隔几日,总会聚在一块说着一些事情,到也不会闹事,更不会关店歇业什么的。

    反观此时的各衙当中,人手可谓是紧缺的很。

    郑之这个别驾,也只是传达了一些命令,暂时只招一些衙差役夫什么的,对于吏员一事,他暂时也无法确定长安那边会怎么安排他。

    毕竟,利州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接下来,他何去何从,他郑之心里也没个底了。

    以下犯上,这么一个词,估计以后会在整个天下的官场上传出,他郑之从今以后,真要是调任到别的地方的话,真要有什么行什么政令之事,他估计会束手束脚了。

    谁也不希望,有着这么一个官员,在他们的地盘,毕竟,那可是要命的存在。

    时间很难熬。

    这是利州府衙中的郑之,第一次觉得时间如此的难熬。

    奏报早已是送了出去,可这一送一回的这一段时间里,他每天除了公干,就不敢往着其他方面去想。

    因为,他知道,官场有着官场的行事准则。

    虽说,他的奏报是由着钟文看过的,但钟文并非官,只是一个勋贵,所有的事情,依然会由着他郑之来承担。

    而这个结果,至于如何,他无法想像。

    或许,迎接他的,是降职降级处理,发配至更远的州县去任职吧,更也许,仕途就此中断。

    一个敢绑了刺史的别驾,放在哪个朝代,都有可能会被定罪。

    定上一个以下犯上的罪名,最终,只能告老还乡,永远远离着官场。

    现在,郑之可谓是度日如年一般的,每一天都使得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过过来的,他担心着自己的仕途终断,至于钟文,他从来就没想过,既使想,也只是认为,圣上会把钟文的县侯给革了去而已。

    这一晃的时间,又是近一个月时间过去了。

    此时,一位百骑司的人员,正接到从长安密传而来的圣旨,这也是他头一次遇上这样的事情。

    圣旨不走正常途径,走的是百骑司,这可就让他着实不明其中道理了,也使得他心中甚是不解。

    最后,实在忍不住心中好奇,打开了长安传来的两道圣旨观看后,他这才明白,圣旨为何要走百骑司,而不是由着内侍省传旨了。

    那名百骑司的校尉,赶紧合上圣旨,正了正神,随既,拿起圣旨,出了他所在的房子,直奔府衙而去。

    换官服?

    百骑司的人马,基本是不会穿官服行事的,基本都是以普通人的装扮行事的,要不然,为何要叫百骑司呢。

    “你是什么人,这里是府衙,有事到偏房登记,再拿着你的户帖过来。”当那位校尉来到府衙之时,那守门的人员向着校尉说着办事的流程。

    “我有要事向别驾禀报,还请通报一声。”校尉赶紧向那守卫行了行礼回应道。

    这府衙不得不进,而且,他手中还有着长安来的圣旨,可不想多担误时间,要不然,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别驾是你说见就能见的吗?有什么事到偏房登记,如果事情够大,别驾自然会见你。”那名守卫虽然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为何要见别驾,但这几个月里所发生的事情,还沥沥在目的,到也真不会阻拦一些有事的人。

    两个月前,那些告状的,当时都快把府衙的大门踩烂了,所以,才有了现在这一幕,必须登记。

    至于户帖嘛,那肯定是为了杜绝污告之事,也好有个追查的方向。

    “这是我的腰牌,可以见别驾了吧?”校尉可不想去登记什么的,他只想赶紧见到郑之,所以把他的鱼符拿了出来,向着那名守卫亮了亮。

    “对不住,对不住,你里面请,我这就去帮你向别驾禀告一声。”那名守卫看到眼前的人把腰牌都亮出来了,打一瞧之后,就向着那校尉作了一个请的手势了。

    虽说,他不认识什么腰牌,但也知道,只要有腰牌的人,都是一些自己惹不起的人物。

    而且,他也见过府衙中的别驾的腰牌,所以,只要有腰牌的人,还是恭敬一些,好请进衙内去,他可不敢随意得罪。

    此时一处房间内的郑之,正在处理着公务,忙得有些脱不开身来。

    “别驾,有人要见你。”那位守卫和着房间里的郑之通传了一声后,就静静静的站在一边候着。

    “什么人要见我?本官现在很忙,没什么心思去见什么人,如果不是要紧的人,让其他人去处理吧,或者,交由张县令去处置。”郑之听见喊声,头都没抬的回应了一声。

    “回别驾,那人有腰牌,看来有些身份,我已是请那人去了偏厅等候。”那名守卫小心的回应道。

    “有腰牌?那行,我去见一见他,你先回去忙吧。”郑之听后,心中还觉得奇怪呢,随之向那守卫的说道。

    有腰牌,那必然是一个官了。

    而官职的话,自然不可能小了的,要不然,能跑过来见自己的,官职肯定小不到哪里去。

    虽不知道来人是何人,但郑之也是停下了公务,往着府衙的偏厅走去,去会一会那个有腰牌的人。

    “郑别驾还真是难见啊。”正当郑之一到偏厅,那位校尉就开口说道。

    说是讥讽,那到也不至于,只不过,他这一通的求见,着实感受到了这利州府衙的变化。

    更可以说,对以往的做法,完全不同了,更有别于其他的州府衙来。

    “你是何人?为何要见我?”郑之走近前去,看着眼前的这位汉子,心中实在想不起来,此人在哪里见过。

    “郑别驾,这是长安传来的密旨,请接着吧,至于我是何人,百骑司不知道郑别驾可有听说过,我是负责山南东道利州片区,你称呼我一声李校尉即可,要是你未听闻过百骑司,可以写信去往长安验证。”

    校尉直接把手中的一个卷轴递了过去,随既解释道。

    “原来是百骑司的上官,这信就不用写了,百骑司我听闻过,以前也接触过一人,原来李校尉是这这百骑司的上官,多有得罪。”

    郑之哪有可能没有听过百骑司的名号,他以前原本就在秦王的手下做事,肯定是知晓一些事情的。

    而且,他以前也接触过一位百骑司的人员,只不过不是这位李校尉罢了。

    随既,说完话的郑之,开始抽出两道圣旨,摊了开来。

    可是,当他一打开这圣旨之后,心中暗喜。

    “李校尉,这圣旨,估计还得你去通传,最近公务实在脱不开身,你看如何?”郑之合起圣旨,心中思量了一会儿后,向着李校尉说道。

    “可以,不过,郑别驾最好自己先做好一些事情,省得有些事被钟县侯知晓去了。”李校尉听了郑之的话,心中也明白,这传旨之事,还真就得他去通传了,要不然,就依着郑别驾去通传,说不定得闹得多大的事来呢。

    况且,依着官制来说,哪有别驾去传旨的,本该是内侍省的人出来传旨才是,而如今,只能由着这位百骑司的校尉去传旨了。

    随后,二人坐在偏厅说着一些话,商议着一些需要准备的事情,没过多久之后,那名李校尉就离开了府衙。

    “哈哈哈哈,看来,我郑某人,以后肯定官运亨通,此劫一过,必将直达圣听。”

    随着那位校尉离去之后,郑之拿着属于他的那帛圣旨,看了又看,哈哈大笑了起来。

    刚才因李校尉在,他不便显露出什么来,随着人一走之后,他就不由自主的开始大笑。

    利州动荡一事过后,他可谓是胆惊受怕的,而如今,圣旨一到,他的官职也算是保住了,而且,还直接搭上了百骑司的这一条路线,也算是可以直接写奏章送到李世民的手中了。

    话说此时的那位李校尉,离开府衙之后,就找了个下属要来一匹马,直奔龙泉观而去。

    对于龙泉观位于何处,他这个百骑司的人员,以前可以不知道,但现在必须知道。

    更何况,他经手的的事情,近一年里,基本都是关于龙泉观,关于钟文的一些事情,所以,对于龙泉观的事情,基本也算是清清楚楚的了。

    时过两个时辰之后,那名李校尉快马加鞭似的,这才在太阳落山之前,赶到了龙泉村。

    随后,又是往着龙泉观而去。

    “这圣旨没写错吧?圣上难道不知道,我是一名道人,这圣旨之事,肯定有误的。”

    此时,钟文正拿着圣旨,左看右看,也没看明白,这道圣旨,为何会传到他这里来,而且,自己还是一个道人,对于这圣旨上的事情,根本就不是自己能承担得了的。

    “回钟县侯,圣旨是从长安而来,最终到了我的手中,我只是过来传旨的,至于钟县侯有什么疑问,可以去信至长安。”李校尉恭敬的回应道。

    虽说打一开始他也不明白,但几个时辰下来,也算是明白了长安那边为何会有这样的安排了。

    “九首,圣旨到了就接着吧,多个身份,以后也好行事。”站于一边的李道陵,心思明白的很,向着钟文建议道。

    “师傅,这明显不合规制啊,利州的刺史,这可是做官,我又没做过官,我怎么知道怎么做啊,这不是乱来嘛。”

    钟文实在有些无语,一直也想不通,李世民为何会给自己传来这样的一道圣旨,而且,就连自己师傅也都赞同,这使得他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一个圈套一样,就是离不开李氏皇家了。

    钟文除了无语之外,心中更是有些后悔自己把这利州给搅动了,如今,这个果却是让李世民给丢了过来,钟文接与不接,圣旨已是到了他的手中,接下来,就看他如何处置了。

第三百一十三章 新官骑驴去上任 [求票]

    没错,李世民的这道圣旨,就是颁给钟文的,而且是直接封钟文这个县侯为一州刺史。

    更是除了封钟文做利州刺史之外,还直接从原本下州正四品下提到了从三品,可谓是等同于上州的一位刺史之职了。

    这还不算完,就连利州所辖的所有官吏,钟文可以自行选拔提升,只须向长安那边报备即可。

    更甚者,就连利州的统军府,都在其管辖范围之内,这足可以说明,李世民这一次是准备拿利州做一个试点一样的存在了。

    放眼整个唐国,哪个州会是这个模样?就连这些官吏,都可以自行选用,这哪里还跟以往一样了?

    “好了,九首,这就样吧,你把他好好安排一下,一会儿去饭厅吃饭。”李道陵说完之后,就往着饭厅去了,根本也不管钟文怎么想的了。

    同不同意,圣旨已经是到了他手里了,你不接也得接了,更何况,连自己的师傅都发话了,难道还要推回去吗?

    如果,李道陵没说话的话,钟文说不定会推回去。

    钟文自认为自己只是一个道人,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做什么官,当什么刺史。

    如此这样,会使得他分心的,而且,自己的能力如何,他心里清楚的很,他钟文根本就不是做官的料。

    这不是一个村子,这是一个州啊,几十万人呢,这吃喝拉撒,以后可就得他自己管了。

    现在,钟文连自己的事情都做不完,还要去管那几十万人的吃喝,这着实使得钟文头大了起来。

    利州说是属于下州吧,两万户人口,但近些年,怎么的也有一些增长的,人数少说也有二三十万了吧。

    二三十万的人口,要吃要喝,还有其他的杂七杂八的事情,以后,估计钟文要累死在这刺史位上了。

    钟文心中无奈,对于此事,也只能先受着了,随后,把那位李校尉安顿了下来。

    本来,那位李校尉心中还想着返回利州,但看天色已是快要黑了下来了,只得暂时安住于龙泉观中。

    不过,他心里也在想,这位钟县侯,明日应该会去利州,索性想着明日清晨一起出发去往利州,这样,也好交好于一位县候,更何况,此时已是这利州的刺史了。

    不过,第二日清晨之时,钟文依然如常,起来后就跑步去了,根本没想着与那位李校尉一同去利州,最后,那位李校尉只得一人独自返回。

    经过一晚的时间,钟文也已是思量清楚了。

    对于利州刺史一职,钟文没心思,所以,以后的重心,肯定不是当什么刺史去的,依然还是以修道为主,毕竟,师门的事情还没结束呢,做这个破刺史,可安心不了。

    “九首,你怎么没去利州?赶紧收拾一番,去利州吧,圣旨已下,可不能让人诟病去了。”上午时分,钟文在家吃完早饭后,回到观里之时,李道陵原本还以为钟文已是去了利州上任去了,可是没想到,自己的这个弟子,好像没把这个官职放在心上一般。

    其实说来,李道陵也有着他的想法,不管是封爵也好,还是做官也罢,以前的他,也许不注重,但现在,他却是改变了原来的思维了。

    依着他当下的想法,小小的龙泉观,不一定能稳处住自己这个弟子,还不如去做这个利州的刺史去。

    更何况,师门要壮大,自然需要人手,而且,还可以慢慢的寻一些有天赋的弟子收进来。

    至于师门的仇,当下不是太一门真的能去对付的,三大宗门啊,又有着好几位的先天之境的高手,可不是太一门能抗得住的。

    李道陵也怕自己这个好弟子承受不住离去了,如果真要是这样的话,太一门的仇,可就难报了。

    而如今,他的那位堂侄孙给自己的弟子封了一个刺史,那更是方便的去行诸多的事情了。

    “师傅,你不会真的想让我去做什么刺史吧?我可不愿意去,做官哪有这么容易的,更何况,我什么都不懂,我真要是把这利州给搞得民不聊生的,这天下的人,非得把我写得如狗一般的了。”

    钟文听见自己师傅的话后,心中一百个不愿意。

    “九首,你以前不是说过,要把太一门壮大起来吗?你去做了那刺史,也便于你去寻一些弟子回来,这样,我太一门也就更能壮大了。去吧,为师相信你可以做好的。”李道陵劝解道。

    “唉,那行吧,我先去利州看看再说吧。”钟文听完自己师傅话后,心中也明白了自己师傅话中之意了。

    随后,拿着陨铁宝剑,换了一身普通的便服,从观里牵出一头驴来,告别了自己的师傅,往着山下走去。

    “哥,你要去利州吗?我要去。”

    “你这野猴子一样的,去了谁管得了你?”

    “我就要去,家里没意思。”

    “行吧,我去向阿爹阿娘说一声去。”

    打钟文牵着一头驴下山来后,就瞧见自己的小妹正欲往观里去之时,正好碰上了。

    小花可谓是门清了,只要钟文拿着剑,必然是要出门去的,而且,连包袱都也只是一个小包袱,肯定不会是出远门的,必然是去利州的。

    所以,这才缠着自己的哥哥,非得让他带着自己一起不可。

    随后,兄妹二人,向着钟木根夫妇说了一些话后,出了门,往着小路上行去。

    对于小花跟着去利州,钟木根夫妇基本也是没所谓了,反正这兄妹二人本就如此,也只不过去利州罢了。

    而且,前几个月利州所发生的事情,他们夫妇二人可不知道,真要是知道了的话,还不知道会担心成什么样呢。

    自己这么一个女儿,成了杀人凶手,那可不得把他们给吓死去不可。

    对于小花那天之事,钟文早已是交待过,那就是封口,只要见到的人,一概不准提及这件事情。

    就连徐立生父子,都不准提半句。

    只不过,打那之后,徐立生父子瞧见小花之后,就开始变得有些不自然了。

    对于钟文,他们到也没那么不自然,哪怕双麻曾经见过钟文打人,也只不过是伤了人罢了,到也没想过,这兄妹二人,是这利州城中的双凶了。

    兄妹二人骑着驴,一路说说笑笑的往着利州而去。

    好在那头驴够壮,兄妹二人本来也不胖,要不然,非得压垮他们身下的那头驴不可。

    “哥,你给我买一把宝剑吧,我不要用木剑了。”行路之时,小花向着钟文央求道。

    “你要剑干嘛,在村子里你哪里用得到剑,要是伤了人怎么办?”钟文听着坐在前面的小花说的话,心中也在思量着。

    这剑肯定是要的,可是,依着小花这性子,钟文还真怕村里人要是谁不小心说了一些话的话,小花指不定一剑就刺了过去。

    但要是小花离开了村子,比如去利州什么的,到是需要一把剑。

    所以,钟文心中思量着这件事情,到底是买还是不买。

    “哥,你放心,我不会伤人的,你看我都用了木剑这么久了,就上次用过你的剑,要不,把你的剑给我吧?”小花原本如同钟文一样,喜欢枪,但枪不是那么好随意携带。

    但真要是有一把剑的话,那也是可以随身携带的,更何况,小花此时的心思,完全在钟文手中的剑上。

    “不行,这是师傅传给我的剑,可不能给你,等到了利州,我给你买一把吧。”钟文无奈,他还真怕哪一天,这丫头偷了自己的剑去。

    真要是被弄丢了什么的,估计钟文都不敢回去见自己的师傅了。

    这可是太一门的传承之剑,同样,也是太一门的像征。

    陨铁,钟文不缺,但是缺会铸剑的铸剑师。

    就如静心门那里的陨铁矿,都不知道可以铸多少陨铁宝剑了,就连陈丰所带回来的那块陨铁矿石,都可以铸一把陨铁宝剑了。

    “哥,你带钱了吗?没带钱可买不了剑。”小花回过头来,还伸手摸向钟文的包袱,没感觉出包袱里面有钱什么的。

    “放心,到了利州,肯定会弄把剑给你的。”钟文对这丫头,实在有些无奈。

    自己没带钱,难道那郑之没钱吗?

    更何况,自己这一次可是去当那利州的刺史,可不是去要饭的。

    连把剑的钱都要不到,那不是打自己这个新刺史的脸不成吗?真要是这样,那这些下属们,可就真没有眼力劲了。

    更何况,前几个月郑之所清查出来的钱,到现在还存在利州府衙的仓库中呢,那可不是小钱,那可是大钱,都有十多万贯了。

    至于有没有人贪没,这肯定有的,至于贪了多少去,这点,钟文可不知道,他也只是听过郑之向他汇报的数字罢了,至于过程,根本就没的提过。

    这一路上,兄妹二人说着话,到了太阳快要下山之时,这才赶到了利州城外。

    “哥,我们不是先要去二村外祖母家吗?怎么来利州城了?晚上我们住哪里?”小花向着自己哥哥问道。

    小花她原本以为自己哥哥会带自己,先去二村自己的外祖母家落脚,但却是没想到,自己哥哥带着她,直接奔着利州城而来了。

    “今天不去二村,晚上有地方住的。”钟文回应了一句后,赶着驴,直接往着城门口走去。

    守城门的军士打老远就已是瞧见了钟文了,对于这位县侯的手段,他们可是领教过了。

    利州的事情,到现在还历历在目的呢,他们可不想成为那阶下囚。

    不过,他们对于一个县侯骑着一头驴,感觉有些不理解。

    依着他们的见识以及认知,县侯怎么的也是坐马车的,而且,还是规制的马车,那是要多威风就有多威风。

    而如今,县侯骑驴,可谓是让他们有些不解了,至少,他们从未听闻过一个勋贵骑驴之事,更别说见过了。

    钟文赶着驴往来到城门口时,这些军士们,赶紧正了正身,就怕这位县侯看他们不爽,给他们一剑。

    钟文也没注意他们,直接赶着驴过了城门,往着府衙走去。

    “哥,太阳都下山了,我们要去哪里啊?”小花心中还是不解,自己的哥哥为何进城来,至于去哪里,更是没个数。

    钟文在家之时,也没说过关于刺史的事情,而且,这一路上,钟文也未与小花讲过任何他此行目的之事。

    所以,小花到现在,基本也不知道,自己的哥哥,来这利州城中有什么事情。

    “别问了,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钟文回应道。

    半刻钟后,兄妹二人共骑一驴,这才到了到了利州府衙的大门处。

    可是,当他们兄妹二人到府衙之时,着实把那两个守卫给吓得不轻,腿肚子都开始打摆子了。

    到不是这兄妹二人长得太过吓人,而是那两名守卫,可是知晓这兄妹二人,杀起人来,可是不眨眼的,所以,他们才心中紧张加害怕。

    “去把郑之叫出来,就说我到了。”钟文看向那两个守卫紧张的模样,心中了然,随既吩咐道。

    “是。”其中一名守卫听后,赶紧回应了一声,急速奔进府衙里去通传去了,他真怕自己慢了,得罪了这位杀人不睁眼的县侯来,同样,也怕那位县侯的妹妹。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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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第一道士介绍:
他是一名道士。他也是一名穿越客。他叫钟文。他也叫九首。救人命时是道长,杀人之时是钟馗。且看他如何游历天下。唐朝第一道士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唐朝第一道士,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唐朝第一道士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