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考较
“九首,你师傅腿跛了一条?是因为早些年出去与人打斗后,伤了腿?”
张冲道长与着钟文的闲聊之中,得知李道陵跛了一条腿,心中有些诧异。
“回张道长,是的,那年我正好刚拜入龙泉观,师傅老人家就被人围欧,使得他的一条腿从此就不灵动了。”
钟文向着张冲道长回述道。
“唉,看来老家伙也不行了,等有空,我去你们龙泉观走走,也好聚一聚。”
张冲道长听闻钟文的话后,心中开始有些落寞。
年岁越来越大了,离坟墓也就不远了,听闻自己的老友腿都跛了一条,心中难免难过。
钟文瞧着眼前的张冲道长,不知道该出声安慰还是该出声解释一句什么的,最终,钟文也只能安静的坐着。
一老一少,就这么静静的坐着,一言不发,过了许久。
“对了,九首,你入龙泉观没几年,这道法医术学得如何?这才几年的时间,想来也没学到什么吧!”
好半天,张冲突然话锋一转,问起关于钟文的事情来。
“回张道长,我学艺不精,好些东西都没有学到家,半桶水都不够形容我自己。”
钟文如实向着张冲回应道,脸上还挂着一丝的不自然。
毕竟,这道法医术什么的,自己确实学的不到家,而且,可以说连半桶水都不到。
真要论的话,钟文的道法,到是相对好一些,不过,这只限于钟文自我的认为罢了。
“嗯,也是,几年的时间,哪里能学到些什么,你师傅也是,为何放你下山?难道不能多教一些时间吗?”
张冲心有不喜,对李道陵教授弟子之事,稍觉得有些太过放任了。
可是,他也知道,钟文昨日与他说过,钟文此行来长安,是过来更换度牒的,这到是需要本人前往长安才行,要不然,也确实更换不了。
但是呢,这也并不是不能变通的嘛。
就比如,李道陵的身份这么高,难道通容一下都不行吗?
那肯定是可以的,是人办的事情,自然是可以的,又不是什么需要面圣什么的。
“张道长,师傅是希望我能在这江湖之中历练一番,正好来长安更换度牒之际,也可以多增长一些见识。”
钟文赶紧辩解道,省得张道长对他师傅生出什么不好的想法来。
“嗯,正然,正然,你过来一下。”
张冲道长点了点头,心中明白,随后,向着屋外大喊两声。
没过一会儿,屋外传来轻声的脚步。
“师傅,你找我?”
一位中年道人,进到屋中,恭敬的向着张冲道长行了行礼问道。
“正然,这是你九首师弟,你见过的,他就是李道陵李真人的弟子,你们师兄弟以后多多交流一番。”
张冲道长向着那中年道人,介绍起钟文来。
“正然师兄安好,九首有礼了。”
钟文听着张冲道长向着那中年道人介绍起自己,赶紧起身,向那名叫正然的中年道人行礼问好。
“九首师弟安好,昨日我还想向师傅问一问呢,原来你就是李真人的弟子,以后,你我二人,可要多多走动走动啊。”
那中年道人正然,赶紧向着钟文回了回礼道。
“正然,你带着你九首师弟到处走走,一会儿,去习练场,你们二人试一试拳脚剑法什么的。”
张冲道长喊来他的弟子正然,本意就是想考较一下李道陵的弟子,想以此来评判一下李道陵教出来的弟子厉害,还是自己的弟子厉害。
当然,他的这个想法,还是有些争强斗胜之心。
与着李道陵斗了这么些年了,自然希望自己所教的弟子,要好过李道陵的弟子。
他心中也明白,自己是不太可能再与李道陵相斗了,毕竟,李道陵的腿脚都跛了一条,心中估计李道陵已然不是他的对手了。
这才想通过弟子的相斗,来以此压一压李道陵一头。
“是,师傅,我这就带九首师弟到处走走看看,也好让九首师弟了解我一阳观的传承。”
正然向着张冲道长行礼后,带着钟文离开,开始在一阳观转悠了起来,介绍起一阳观的历史传承来。
“老家伙,看来,你这弟子也不咋样嘛,你我二人斗了这么些年,如今,总算是能让我压一头了,哈哈哈哈。”
当正然带着钟文离去之后,屋中的张冲,此时却是大为欣喜。
只不过,他的这份欣喜当中,却是带着一丝的不兴来。
听了钟文的一些话后,他的心情,反而没有昨天那么好了。
自己的老友腿脚跛了一条,以后相见的时日,估计也就没几回了,说不定哪一天,就得入土了。
“九首师弟,我是师傅的大弟子,师傅他老人家,除了我一个弟子之外,还有着几个弟子,只不过,他们暂时不在观中,正风师弟现在在长安金吾卫任职,还有正林师弟云游在外,正云师弟在家中服丧。”
正然带着钟文在这一阳观走动,一边介绍着一阳观,一边说着张冲所教的弟子来。
“张道长好本事,我师傅目前到是只有我一个弟子,人丁单薄,就连我龙泉观,都只有几人而已,不像一阳观,人数众多。”
钟文听着正然口中之话,感觉这一阳观到是有些能人。
能在长安金吾卫中任职,怎么的,也是一个不小的身份,毕竟,身手学识绝对可以使得那叫正风的,有着一定的职务。
“我一阳观虽然不大,但在这蓝田县城之中,到也传承了几百年之久了,而且,人员不多也不少,总计加起来,到也过了五十人,只不过,观中目前没有那么多罢了。”
正然又开始介绍起一阳观来。
虽说钟文昨日所见的道人并不多,二十来个。
但今天听闻正然的话,心中也明白了,估计其他的人,要么云游历练去了,要么去哪里任职去了,更或者做其他去的了。
道人,各行其道,并不是一定会在这观中修行,毕竟,吃的是朝廷的饭,自然,要参与到朝廷的事情当中去。
去军中任职,或者去一些其他地方任职,这也无可厚非。
不像龙泉观那般,本就没几个人,想去任职,也得有人才行,更何况,李道陵的想法,就是尽量隐世一些。
能知道龙泉观所在的,估计也没多少,而且,宗正寺,虽有李道陵的度牒身份登记的,但那里,收录李道陵的身份信息,但却不存档,而是另存其他之处。
“九首师弟,这里,就是习练场了,一会儿师傅估计会过来考较你的道法武学,你可得好好应对。”
好半天之后,正然带着钟文来到一处空地,不大也不小,篮球场那么大小。
场地的一边,摆放着一个武器架,上面或挂着,或靠着,或插着一些武器,有刀剑枪戟马槊等各种武器。
虽然没有什么十八般武器的,但基本常见的,到也都有,长剑什么的,也是最多的武器。
“正然师兄,张道长要考较我的道法武学?这合适吗?我这才学道没几年,可不敢献丑的。”
钟文到并不是对自己的身手什么不自信,只是觉得这考较来的如此的突然,这是长辈对晚辈进行考较,而且自己还不能拒绝。
“无事的,师傅不会出手的,估计,一会儿还是我与你相斗一番,九首师弟不要紧张,我会留手的。”
正然看着眼前的钟文,冒似有些不自然,随既出声安慰道。
“那好吧,我就怕我的道法武学入不了张道长的眼,让你们见笑了。”
钟文心中明白,估计这位张道长,这是变相似的想打压自己师傅罢了,毕竟,二人相斗了这么些的,胜负未分。
他从与张道长相聊之间,就能听出些许的话中之意来,他钟文又不是傻子,随便想想就能知道了。
“九首,正然,你们二人去选一把武器,试一试手吧。”
没过多久,张冲道长来到了习练场。
来到习练场的,可不是他一人,而是整个一阳观的所有道人。
钟文看着眼下的情况,不知所云。
考较罢了,有必要搞这么大的阵势吗?难道你张冲道长与我师傅当年相斗之时,就是这么大的阵势吗?
钟文虽不知道以前是如何,但眼下的情况,总觉得好像是有些过了。
自己一个晚辈,替师访友,本就是带着情谊来的,更是带着自己师傅的记挂来的,落了谁的面子都不好。
而如今,这张冲道长,冒似好像就是想要落一落李道陵的面子,想让众人见证一下,自己的弟子,与李道陵的弟子孰强孰弱。
“是,师傅。”
“是,张道长。”
正然与钟文只得依言行事,去了武器架上,准备选自己中意的武器。
“九首师弟,我擅长使用长剑,你也选一把你擅长的武器吧。”
正然站在武器架边,挑了一把长剑,向着钟文说道。
“正然师兄,我虽不擅长使剑,但正然师兄你今日使剑,那九首也定当奉陪,也只好选一把长剑了。”
钟文这叫输人不输阵。
你张道长如此的想落我师傅的面子,那我今日,也好回敬一次,让你们二老继续相斗去吧。
自己最擅长的自然是枪术,当然,剑法也是不差的。
至于能不能斗过眼前的正然,那就各凭本事了。
不过,钟文心中却是挺有信心的,毕竟,自己师傅与自己打斗之时都无法胜了自己去,那张冲道长所教出来的弟子,想来身手也高不到哪里去的,最多也就与自己师傅差不多罢了。
当然,这个差不多,也就是李道陵未学太极剑法之前的身手罢了,真要是换了太极剑法,想来张冲道长也不可能胜得了了。
“正然,九首,开始吧。”
不远处,一脸威严的张冲道长,身上带着一股仙灵之气一般,开口向着场中的二人喊道。
“九首师弟,你要小心了,切莫分了神,要不然,伤在我剑下,师傅可就要骂我了。”
正然手持长剑,指向钟文,嘴里说着小心的话语来。
“正然师兄,开始吧,我会小心的。”
钟文所说的小心,可不是自己要担心正然的剑,而是自己要小心,别把正然给伤了。
输,那是不能的,这可是脸面之争,更是替自己师傅挣脸面之事,可不能输,哪怕一招都不能输。
就算是真的输了,那也不能输了阵,要不然,这脸面,可就丢大发了,而且,还是师徒二人一同丢的脸面,更是把龙泉观的脸面给丢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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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 一剑飞雪
“呛呛呛”几声。
正然与钟文二人,正式开始拼斗了起来。
两剑相交,基本都是点到为止,没有所谓的杀手,更是没有所谓的大招,有的,只是试探。
就如此时,钟文的起剑式,也只是承平剑法。
至于正然,使用的剑法,也只是简单的刺,挑什么的,根本没有多厉害的剑招。
二人试探式的攻击,使得在不远处观看的众道人,心中没有过多的期待,就像是看小孩子打架一般。
此时,张冲站在人群的最前面,看着场中二人有痒无痛的攻击方式,到也不急。
不过,当他所见钟文使用的剑法时,根本只是普通平平的剑法,连他那弟子正然所使用的剑法的一半都不及。
而在他的心中,却在想着:李道陵这是怎么教的弟子?剑法如此之差,怎么敢放心让弟子前来长安?难道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呛呛呛”两剑相撞之声。
正然与钟文二人继续相斗着。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二人是在练杂耍,知道的人,却是又觉得二人打得很无趣。
你来我去的,总是在回避着。
“正然,九首,你们二人不要再试探了。”
就连张冲都觉得二人的相斗,实在看不下去了,赶紧出声喊了一句,希望场中的二人,能够用点心。
哪怕是出上几招有点杀伤力的剑招也好啊,总不至于老是你来我递的,像是在玩闹一般。
“九首师弟,那你小心了,师傅发话了,我可就要正式开始了。”
正然持剑回退之后,向着钟文喊道。
“正然师兄,你尽管来吧。”
钟文心中了然,看来,那张道长是真想看自己丢丑了。
至于正然所说的正式开始,那就来吧,反正自己也没所谓,正式了,才好玩呢。
“风和日丽、和风细雨、春风化雨、……”
正然打听了他师傅的话之后,直接开始了大招,一式一招,专往钟文的要害之处递剑而来。
嘴里还不时的喊着一句剑招的名字。
从这名字上,就能知道,这是属于一套以风为名的剑法,要不然,哪里来的这些个风字啊。
“正然师兄,好剑法。”
钟文依然还在使用着承平剑法,以格档退避。
正然的剑法,绝对可以说是好的了,就如那玄真派的宇节老道一般,剑法都很厉害。
而且,正然的剑法,更疾,更快,专往一些要害之处而来,使得钟文不得不抵挡退避。
钟文自己知道,如果以承平剑法来对战,那必然是不可能胜过正然的。
但眼下,却是使得钟文心中有些平和,没有那一丝的急切,更是没有那一丝的紧张与害怕。
钟文一边想着,该以什么剑法来与正然斗个旗鼓相当,而不是一剑即分胜负的那种状态。
“九首师弟,如果你再分心,可就真要被伤在我的剑下了。”
此时,正然瞧着眼前跟着自己相斗的钟文,还如此的不专心,随既,出声提醒道。
“正然师兄,你尽管来吧。”
钟文哪里是分心,这只是他的一心几用罢了。
“呛呛呛”
钟文依然还在使用着承平剑法抵挡着来袭之剑,太一剑法未出,太极剑法也未出。
钟文想着,是不是用什么样的剑法,能与正然斗个不分胜负来。
面子是大,但也真不能伤了张道长的面子才行,毕竟,张冲张道长是自己师傅的好友,伤了谁的面子都不好交待。
可是,钟文却是不愿意使用太极剑法,毕竟,太极剑法一出,那必然是会让张道长看出来些什么的。
至于太一剑法,那是一种一剑下去,不破不收的剑法。
要么你伤,要么我伤,根本没有回转的余的。
所以,这才使得钟文心中还在想着,该用什么剑法来对战正然。
而钟文的脑中,除了这几套剑法,冒似其他的剑法,也没有专门去学,只是把一些剑术背了一遍罢了。
“呛,呛”
正然又是两式剑招,往着钟文的下路攻来,钟文不得不持剑回挡。
“呛”声之后,钟文不知道怎么的。
脑中突然出现几式剑招来。
“正然师兄,试一试我这几式剑招。”
想到就要去做,而此时,钟文脑中的这几式剑招,只是几本剑法书籍上的剑法合并之后的剑式而已。
至于有没有用,那得试过之后,才知道。
“好,来吧。”
正然听着钟文说要试招,正了正神。
不过,他的心中,却是觉得钟文的剑法招式本就平平,再换其他的剑招,也好不到哪去。
打了这么久了,该试的基本都已是试过了,而他所使用的剑法,早已让钟文只会防守,连一式的攻式都没有。
至少,他心中明白,眼前的九首师弟,估计剑法之上,好像并没有那么厉害,估计,也只是一个普通的道人差不多罢了。
“呛,呛”
钟文依着脑中的几式剑招,开始反攻,一招接一招。
几式剑招,使得正然感受到了一股平淡,冷静,冰凉,寒冷,无情的情绪来。
“嗯?九首的剑招,为何变换成如此了?为何这几式剑招,会有一股冰冷的感觉。”
此刻,正然心中疑惑。
面对刚才钟文所使的几招,感觉与先前使用的剑法截然不同,更带有一股让自己冰寒之感,想着立马得运转内气,使自己暖和一些一般。
“呛呛呛”
此时的钟文,正沉浸在那几式剑招之下,一剑又是一剑,往着正然使去,根本没注意到自己这几式结合的剑招,有着不一般的杀伤之力。
“观主,九首的剑法,怎么感觉好像变得不一样了,我站在这么远,都觉得有股寒冷袭来。”
站在不远处观望的一个道人,向着前面的张冲说道。
“这小子,还有这一手,别说你们感受到了股寒冷之感,就连我,都已是感受到了这股寒冷之感了。”
此刻,张冲心中惊奇。
他原本以为钟文的剑法好像也只是普通平平,正欲喊话结束之时,却又发现钟文的剑法陡然变了一个形式。
就如他身后的道人所言,钟文刚才所使的剑法之中,带着一股寒冷之感,而且,杀招更甚。
“寒非寒,冷非冷,剑尖所指,皆是雪。”
“风非风,气非气,一剑所化,皆是水。”
“物非物,人非人,剑转所往,皆为冰。”
此时,钟文剑招不停,每一剑之下,正然都无法抵挡,更别说提剑攻袭了。
就如钟文嘴中之言,每一句基本都是带着一股寒冷,带着一股无情,又带着一股悲悯。
“呛呛呛”
钟文此刻的心,完全沉浸在他的思维之中。
就自己脑中的几式剑招,打一开始使出来之后,他的脑中,又开始闪现着下一剑招。
每一剑招,随着钟文体内的内气运送,都夹带着一股威势,更带去一丝冰冷。
“呛,扑”
钟文两剑过后,被正然抵挡了一剑而去,可是,下一剑,却是挑中了他的胸肩,好在没有伤到皮肉,只是被挑中了他的道服罢了。
张冲见到如此的状态,赶紧从武器架上,拿了一把剑在手,跳至场中。
“正然,你不是九首的对手,先下去。”
张冲一进到场中,就阻了钟文一剑,把那本该伤了正然的一剑抵挡住了。要不然,此时的正然,估计已是伤在钟文的剑下了。
正然心中明白,就刚才钟文所使的那几剑,自己已是疲于应付了,连躲都难已躲开去。
随既,赶紧拿着长剑,往着一边走去。
而钟文,根本不知道,他的对手已是换了一个,他的眼中,根本没有人一样,有的,是把对手给打趴下。
反观此刻的张冲道长,两眼紧盯着眼前的钟文,一脸的严肃,手中之长剑,握得更紧了些。
他原本的心思,只是想试一试李道陵的弟子身手的,同样,也只是想知道,李道陵教授弟子的本事如何,是否能与自己相比较。
可如今,这一场弟子相斗,李道陵的弟子,差一点,就把自己的大弟子给伤在剑下了。
要不是他在紧急的关头插手进入,他那大弟子正然,估计此时已是身受重伤了。
张冲也不说话,只是紧盯着钟文,一剑又一剑的抵挡着来袭之剑。
可当他每抵挡一剑之后,都使得他正视了起来,因为,他每抵挡一剑,都感一股奇冷袭来一般,不运转内气御寒,都感觉下一剑就会劈向自己了。
“冰雪无情,寒冷自知,一剑飞雪,凉。”
“大雪纷飞,盖压地华,一剑飘雪,寒。”
“雪落苍茫,无悲无喜,一剑聚雪,冰。”
“冰融大地,无限生机,一剑化冰,冷。”
当钟文此刻沉浸于自己新创的剑法之时,嘴中每一句,每一字,崩出来之后,都像是要把这天地给冰冻一般。
当钟文的话刚说完之后,天空却是诡异一般的,开始落下来片片的雪花,预示着钟文新的剑法的创立一般。
“可怕,有如此的悟性,难怪李道陵会选择他来做为弟子。”
此刻,张冲也疲于应付,心中惊惧。
惊惧于钟文的天赋与悟性,一场相斗,都能悟出一套新的剑法来,而且此时还沉浸于其中。
“天无情,地无义,冰封千里,化。”
钟文此时,脑中除了剑法之外,更多的,是这一路所见所闻。
总觉得这天地无情无义,心中悲伤。
而他却是悲悯这天下间的农人百姓,以一‘化’字,想结束这天地的无情,更代表着他心中的愿景。
“扑”
可当钟文这一剑一出。
方圆一丈之内,急速冷冻起来了一般,随着他嘴中‘化’字一出,温度又像是急速上升一般。
一剑劈向张冲,直接劈中了张冲的左胸肩,一道颇深的伤口,展露在张冲的身上。
“师傅,观主。”
“九首,停手,停手。”
不远处的道人,眼瞧着钟文一剑把张冲给伤了,大声喊了起来,更有的道人,疾呼着钟文停手。
“不要出声,九首在顿悟,扶我离开一些。”
张冲这时才明白钟文的这种状态,自己虽被钟文给伤了,倒在了地上,但心中也明白,这是顿悟,不是谁都能遇见的。
而今,自己好友的弟子,却是在拼斗之时,悟出新的剑法,又陷入到顿悟之中,这是他从未遇见过的,更是从未听说过谁在拼斗之中顿悟的。
此刻,钟文的耳中,根本就听不见什么声音,有的,只是那剑法,有的,只是那内气运转方法,有的,是那一路的所见所闻。
打斗,虽然是停了下来,打钟文那一剑结束之后,就停住了身形,愣站在场中,静静的持剑而立。
天空的雪花,开始渐渐的大了起来,落在地上,一晃却是不见了。
而钟文的周边,天空所落下来的雪花,却如神迹一般,不融不化,开始渐渐的堆聚在一起。
第二百一十一章 寒冰剑法吗?
张冲他们,站在不远处,静静的等待着。
就连他身上的伤,早已是敷了药,包扎好了。
而此时,钟文却是愣愣的立在场中央,微闭着眼,脑中沉浸在那种新的剑法当中。
无喜亦无悲,无情亦有情。
随着时间的推进,天空所飘落下来的雪花,越来越大,地面之上,也开始布满了积雪。
而此时,钟文所在的区域,早已是堆积了不少的雪花。
如果,张冲他们要是对他有所坏心,估计钟文此时得死在剑下了,好在张冲他们并没有生出这种想法来。
毕竟,张冲与着李道陵的关系摆在那儿。
“师傅,你的伤要不要紧,要不,你先回屋去歇着吧,这里,有我们守护着就好了。”
正然担心自己的师傅,怕自己师傅身上的伤在这样的雪天里,有所加重。
“我无事,再等一会儿,看看九首会不会清醒过来。”
此刻,张冲心中除了惊喜,就是羡慕与无奈了。
他从未想过,李道陵收的弟子,会有如此的天赋与悟性。
一场相斗,都能悟出新的剑法来,还能顿悟,这是什么样的天赋悟性,才会如此啊。
就连他收的五个弟子,都不曾有过顿悟,这是他一生的悲痛。
就论他自己,虽说有过顿悟,但那也是他年轻之时,才有着那么一次的顿悟机缘。
可他再无论如何教授弟子了,他的五个弟子,都没有哪一个有过顿悟。
虽然,五个弟子已有一个弟子故去了,留下四个弟子,可这四个弟子,别说顿悟了,哪怕超越他自己,都不太可能。
时间,从上午,一直到了中午。
钟文依然站在那儿,正沉浸于他脑中,演算推演着那篇剑法,以及相佐的内气运转之法。
他感受不到寒冷,也感受不到声音,外界的一切,就浑然与他无关一样,哪怕这天地之间的雪花,也都无法打扰到他。
而此时,一架马车,正行驶在蓝田县至上洛之间的官道之上。
“客官,雪越下越大了,我们还是先返回蓝田县城躲一躲吧,要不然,我们在半路之上,说不定就行进不了了。”
一中年车夫,向着着马车内的客人提议道。
“继续前行,天空这才飘落雪花,就算再下一天,我们也可以到达上洛的。”
马车车厢中的客官,从马车中伸出脑袋来,看了看天空,随既出声说道。
此人,正是从长安雇了一架马车,往着上洛而去的陈丰。
天空虽然开始下雪,他又急于想着返回利州,不得不急行赶路。
只要傍晚时分,到达上洛,那他也就可以乘船南下,一直到达长江,再顺江而上往利州而去。
只不过,他的想法是好的,打清晨他离开长安之时,心中就在担心着这种天气会不会下雪。
可当他已是过了蓝田县之后,天空这才飘起雪花,可当他们一路行进后,这雪也越下越大,使得那车夫心中担忧。
“客官,我就怕这雪越下越大,哪怕我们能到达上洛县,上洛县的城门也关了的啊,到时候,我们可就不好进城了。”
车夫抱怨道。
其实,对于他一个车夫而言,在这样的大雪天里,确实不易赶车,而且官道又不好走,稍有不慎,说不定就翻了车架了。
“先走,不要停,到时候我再多加些钱,上洛县城真要关了城门,我会找个地方给你宿住的。”
陈丰心急,他也怕这大雪越下越大,担误了自己回去的行程,这才催促着车夫急行赶路。
“好吧,客官,那你坐稳了,我得加速了。”
车夫听着自己所拉之客官的回应后,定了定心。
只要有钱有地方食住,一切都不是问题,毕竟,他这一趟,本身就挣不了多少钱,有了一些额外的收入,那肯定愿意在大雪天里赶路了,哪怕会出现些问题,也没所谓了。
雪继续,不曾停,依然大。
而且,依着落下的趋势,冒似有些更大的状态。
而蓝田县城北的一阳观之中,习练场地中央的钟文,还是愣愣立在那儿,一直沉浸在他的推演当中。
时间,就如不要钱一般,快的一晃就过去了一样。
此时,已是未时末了,也就是下午三点左右的时间。
而习练场边的道人,早已是分散在各处,像是在守护着习练场中的钟文一般。
至于那张冲张道长,已是离开,去屋中歇着去了。
毕竟,身上有伤,不便在这雪天之中久待。
如果他身上无伤,他必然会选择在这雪天里,好好守护着自己好友的弟子的。
顿悟,最忌怕被人打扰。
如果真要是被人打扰了,这顿悟说不定真就白费了。
当然,也更怕被别人给伤了,真要是某人在顿悟之时,被某个仇家寻上门来,那自然有可能会身死当场。
“正然师兄,九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这都好几个时辰了,我这脚都快冻麻了。”
此时,守护在习练场一边的一个道人,向着正然小声的问道。
“我也不知,顿悟这种事情,我只听闻过,却是没有见识过,想来九首应该快要醒过来了吧。”
正然哪里清楚钟文什么时候醒过来。
虽说,他知道顿悟之事,但却是从未经历过。
而他所知道的顿悟之事,也只是从他师傅张冲嘴中所知罢了,至于顿悟的时间,他却是不知道要多久才会结束。
毕竟,张冲也只不过顿悟了一次,而且时间也只是那么一两刻钟罢了。
再者,他们一阳观的传承,却是没有那么久远,对于一些隐秘之事,知道的少之又少。
哪怕这顿悟的记录,也只有一本道书上记载过,而且言语不详,根本没有具体的说明,使得他们一阳观,上上下下,都不知道顿悟的具体时间,以及好处有多大。
“正然师兄,九首这天赋悟性也太过好了吧,听观主所言,这顿悟可遇不可求,也不知道九首哪来的好运气。”
又一名道人,走近正然,小声的羡慕道。
“人各有命,天赋悟性是天性使然,可不是我们所能拥有,所能求得到的。”
正然同样,如其他的道人一般,两眼羡慕的盯着场中的钟文。
“呼”
正在正然他们说话间,钟文的眼睛终于是睁了开来,长吐了一口气。
“九首师弟,你终于是醒来了,如何?你这次顿悟可有收获?能否与我说上一说。”
正然他们听见钟文的长呼声,赶忙停下话语,走近钟文,一脸渴望的望着钟文问道。
“正然师兄,让你们担心了,对了,张道长如何?我记得好像受了伤,是否有恙?”
钟文没有直接回应,而是问起关于张冲道长受伤之事来。
在钟文陷入到顿悟之时,他记得自己好像是伤了张冲道长,心中有些愧疚,脸上也挂着一副担忧之色。
毕竟,人家的师傅观主被自己所伤,心中要是开心,那可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九首师弟,师傅无事,已经上过药了,也包扎了,只是一些皮肉伤,过些日子即可全愈的,你放下心来吧。”
正然听着钟文所问之事,觉得钟文冒似还挺重情义的,心中觉得眼前的钟文值得一交。
当然,他也希望钟文能教他一些什么,哪怕剑法指点几式几招,那也是很好的。
“那就好,张道长不严重就好。”
钟文听了正然的话后,吊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对了,九首,你给我说说,顿悟是什么吧,还有,你那剑法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还带有一股冰寒啊?”
正然根本没在去想他师傅之事,他此刻,一心想知道钟文顿悟的事,还有那剑法来。
“正然师兄,这顿悟,我解释不清楚,至于剑法,我先试一试,还请各位让一让,让我演练一遍看看。”
钟文心中了然,对于正然他们望着他的眼神,明白他们心中的想法,都想知道他这一次的顿悟到底怎么回事。
可是,这顿悟,可不是他能说得清楚的,更何况,这顿悟本就与着天赋与悟性相关的,可不是说来就来的。
再者,这种事情,他本身就说不清楚,至少,用语言无法说得清楚,只有体会过一次的人,才明白这顿悟是为何意。
正然他们听后,赶紧离开了习练场,站于一边。
钟文手里拿着剑,看着满地的积雪,又抬头看了看满天飘落下来的雪花,感觉自己的刚悟出来的剑法,好像与这境况有些相像。
随既,开始催动着内气,依着他推演出来的内气运转之法,运转了起来。
“咻,咻,咻”
随着钟文的起剑式,寒冷再一次的开始加重了起来。
就如这天地是他钟文一样,能把控这天地之间的雪花,能把控这天地之间的空气,能把控这天地之间的冷暖一般。
每一剑划向前方,所带起来的,皆是片片雪花,随后冰冻,然后再次融化。
飞腾,下落,窜起,腾挪,出剑,收剑,每一式一招,都带着冰寒,给这天地之间,带去更冰冷的温度。
“好厉害的剑法,好霸道的剑法。”
此时,站在习练场边的正然,看着场中钟文演练剑法的场景,大张着嘴巴,目光有些失了神。
寒冰与冷冻的结合,雪花与雪水的融合。
随着钟文的演练,雪花,已成了这习练场中的一切,随后,冰冻又成了这习练场中的一切。
“砰”
最后,钟文高高一跃,一剑挥向大地,冰冻的世界,化了开来,成了雪水。
“这是寒冰剑法吗?还是复苏剑法?为何如此的诡异?”
落了地的钟文,感受着刚才演练的剑法,心中不明所以。
剑起之时,内气运转,带着一股冰寒,随之,雪花被自己的内气给冰冻了,随着自己最后那一剑,又开始化为雪水,犹如大地复苏一般。
“也许,并不是寒冰剑法,或许,这就是一套生与死的剑法,有死才有生。”
钟文根本没弄明白,自己推演出的这一套剑法,到底是为何剑法,霸道凝厉,且带有一股庞大的气势,估计,都能把自己的太极剑法压制的抬不起头来了。
“九首,好剑法,好内功,好内气。”
正然他们,已然没有任何的语言可形容此时的钟文了,他们,从未见过,还有如此厉害的剑法。
第二百一十二章 论道谈武
“九首,你终于清醒过来了。”
正在正然他们大声向着钟文说话之时,张冲张道长,在听见那‘砰’的一声声响之后,从他所在的屋子出来后,也来到了这习练场。
“张道长,都怪我,没有收住手,让你受伤了。”
钟文看见张道长过来后,心中有些愧疚,走近张道长,一手扶着张道长,一手拿着长剑。
“无事,无事,见到你醒过来之后,我也算是放下心了,省得你师傅哪天见到我,还要怪罪我不可。”
张道长瞧着钟文,满眼的羡慕。
他羡慕李道陵有这么一个好弟子,但心中却是感伤自己,没有收到一个天赋悟性如此之好的弟子来。
“张道长,外面天冷,我扶你回去休息吧。”
钟文听着张道长所说,心中明白,随既,把长剑交于一边的一位道人,扶着张道长,往着屋子那边行去。
“九首啊,以后,可要多多来我一阳观走动走动,省得落了我与你师傅的情份。”
张道长心有所思,对于李道陵收了这么一个好弟子,而自己的这些个弟子,以后的成就,估计是比不了眼前的钟文。
心中怕一阳观从此没落了下去,所以,才有着这么一个想法,希望钟文以后,多来一阳观走动,至少,在将来的以后,说不定还能护一护一阳观。
而他的这个说法,自然有着他的想法。
至于是何原因,估计也只有一阳观的人知道了,至于钟文,估计是不太可能明白了。
“张道长,你放心,只要我来长安,一定会过来的,你与我师傅的情谊,那可是几十年如一日的,我这做弟子的,哪敢不听。”
钟文扶着张道长进到屋中,坐下后,恭敬的回应道。
“那就好,那就好。”
“我与你师傅年岁越来越高,身体自然也就不如前了,也不知道何时,我也要去见祖师了,未来,还需要你们承接这份情谊。虽说,我与你师傅的交情是打架打出来的,可却也不能断了。”
张道长这话,越说越使得钟文心疑惑,总觉得这话中之意,有着一股味道一般。
“张道长,说起来,你是我的长辈,我该称呼你为师叔,如你所说,以后我定然不会断了这份情谊的,你就放心吧。”
钟文赶紧向着张道长回应道,就怕这老道话锋再转,使得自己不知道该如何往下接了。
“嗯,依辈份来说,你喊我一声师叔也不为过,我比你师傅小一岁,到也是可以的。”
张冲听着钟文所说之言,心中高兴,让钟文喊他一声师叔,很是很划算的,至少,当下是如此的。
可是,张道长却是并未把话说全,说一半留一半的。
而他所未言明的话,其实这辈份还真不好论。
如果依着他与李道陵的关系来说,钟文喊他一声师叔,到也属实。但要是依着道门的规矩来论,李道陵是皇家御封的真人,论辈份,他张冲可就比李道陵矮了一截了。
真要论的话,钟文到是可以喊张冲一声师兄了。
话不言明,张冲自然有着他的深意,至于是何意,估计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再者说了,钟文也不会去在意这些,毕竟,人家张冲的年纪可放在这儿呢,喊上一句师叔,本身也是不亏的。
“九首,我见你天赋悟性如此之高,跟着你师傅学了几年的道法武学,看来,你的道法上,也应该有所建树吧,来,大家坐过来,好好听一听九首的高见。”
张冲心思跳脱的很,这话锋又是一转,到了论道谈武上来了。
“张师叔,九首所学挺杂的,论起道法武学来,可比不了在场的诸位,更是比不了张师叔的。”
钟文哪敢有什么高见,低见到是有。
再者说了,他只会背书,论道,他还真没有那个资格,可要说到武学,那到还是可以说上两句的。
“九首师弟,刚才你那剑法,如此的霸道,能否指点我们一二?”
正然听着自己师傅与钟文的交谈,心中兴奋。
自己师傅的话,那可是正中他下怀啊,只要钟文愿意说上几句,说不定能使得他自己的武学剑法有所提升也不一定呢。
“正然师兄,我这剑法还没有完善,只是刚才才悟出来的,指点说不上,到是可以相互交流。”
钟文听着正然的话,心中明白,自己这一次的顿悟,给这一阳观上上下下的道人,带去了一场震憾,让他们心中有了一份期盼。
“九首,你医术如何?”
张冲突然又是问起钟文的医术来,至少,道门之人,可谓是十道九医,那必然是所学之一的。
“回张师叔,我的医术并不好,毕竟,我跟随师傅时间不长,没有过多的精力去学医术。”
钟文赶紧向着张冲回应道。
就如钟文说言,医术,是他心中的一个痛点。不过,他也下了决心,去了长安宗正寺更换了度牒之后,定然要去学好这医术的。
“道法经文什么的呢?可有学会?昨日与今天清晨,我见你与我们做早晚课时,我瞧你到也还不错。”
“回张师叔,道法经文什么的,九首到也学得差不多了,基本也都熟知了。”
“那道经书画呢?可也如此?”
“回张师叔,道经书画也还行,稍稍差了些,但也算是熟知。”
“经文刻画方面呢?”
“回张师叔,经文刻画也基本学会了。”
“还有拳脚什么的可有跟你师傅学上几手?”
“……”
随后,一行人坐在屋中,开始论起道,印证武学,谈起剑法来。
时间,在众人交谈之中,在无情的流逝着,谁都不曾注意到,外间的天色,已然开始暗了下来,而那雪也越下越大。
“九首,你刚才所说,剑法与内气运转之法要相匹配,才能有着不一样的威势,这个,我们到是知道,但这内功法诀,哪里是那么容易所得来的。”
张冲听着钟文说到剑法之时,心中了然。
可是,他一阳观的剑法,论威力,那自然是也不错的,可是,那内功法诀,却是有些缺失。
天下间的各道观,各宗门派,哪一家都希望有着这种相之匹配的剑法与内功法诀,可是,并不是所有的宗门,都有着久远的传承。
有一些的,有了缺失,更有的,甚至早就遗失了。
上古时期传承下来的宗门,在如今的天下,少之又少。
如一阳观这样的,也才几百年的时间传承,上古时期的传承,早在七八百年前,早已是断了传承了。
就算是太一门,传承了一千多年的时间,也依然逃离不掉一些道**法的缺失。
“张师叔,我也知道,这很难,或许,一生都无法完善,但只要有着一代接一代的去完善,总有机会,使得各宗门的内功法诀完善的。”
钟文心中也明白,有些事情,还真不是说到就能做到的。
但时间,总是能给他们一个交待。
完善不了的宗门派别,或许,将没落下去,能完善内功法诀的,自然也能再一次的辉煌起来。
“尽力吧。”
张冲心中默然,对于这种事情,他早已知晓,只不过,他这一生过的也差不多了,至于他一阳观的内功法诀是否能完善,他不知道。
但此时,他的心中,却是做了一个决定,那就是在生命的结束前,尽量完善他宗门的内功法诀。
华灯初上,天色也黑了。
屋中已是没了亮光,有的是那白雪所照映进来的亮色。
“今天就到这儿吧,去饭厅吃饭去。”
张冲看着这天色已然黑了,这才喊了一声。
“师傅,我扶你起来。”
正然赶紧起身,走近张冲,扶了起来,随后,一行人,往着饭厅而去。
饭厅的饭菜,早就做好了,只不过掌管饭厅的人,没过来打扰罢了。
如龙泉观一般,掌管饭厅的人,也是一阳观所属道人的家人在管着,哪怕是采买,也都是这些人,道人们的日常事情,除了早晚课,就是帮着别人做做法事什么的。
一阳观,在蓝田县,也算是比较有名的道观。
因为地处县城之内,并没有田产,全靠朝廷的俸禄与供给,所以,不能算穷,但也绝对不够富裕。
如果出场法事什么的,到也是能收上一些钱财或者粮食回来,也好供给观里的道人们的家人花用。
如果遇到战乱的话,那一阳观可就稍显难过了。
好在眼下算是太平了,要不然,这一阳观的道人,可就穷得到处去做法事,或者帮人做活什么的了。
以前,张冲刚入一阳观之时,就是如此,没有朝廷的供给,观里的道人也少,每日里跟着他的师长们去做法事,就是帮着别人做些活计什么的。
毕竟,在隋朝时期,可是佛门的天下,道门之人,可谓是辛苦之及。
从那个年代过来的道人,每一个,心中都希望道门能够强大鼎盛,可是,却是一盘散沙,没有一个统一且强大的道门出现。
而如今,唐朝李家,崇尚道家,把道门的地位,抬高至佛门之上,这才使得各地的道门也随之兴起,就连各地道门的道人,也随之相应的增加了不少。
就算如此,可依然比不了佛门的人数,而且,数量少的可怜。
就如这蓝田县,道观仅两座,而一阳观就是其中一座。
反观这佛门的寺庙,却是多达五座之多,人数更是这两座道观的十倍有余。
皇家李氏,虽有扬道抑佛之法令,可依然抵不住天下百姓的敬奉,就算是把这天下间的寺庙都拆了,也无法打压佛门的宣扬。
况且,佛门与道门相之比较,更为团结一些,而道门之内,却是宗派众多,没有团结之像。
这就更使得道门势微,更是使得道门没有出头的可能性。
再加之,这天下间,还有着众多假道士的存在,蒙骗百姓,使得百姓大受其苦,更是使得道门的信徒为之减少。
天下之间的错误,不管是何因造成的,自然是人为的,有人的地方,就有利益,就有争论,消息一传递,更是使得道门雪上加霜。
至于未来如何,钟文不知。
哪怕是唐朝最有名的两位预言大师,袁天罡与李淳风,估计都无法测算出道门的未来。
明天的明天,是未知的,是无法预料的。
第二百一十三章 至京城
吃完晚饭之后,晚课继续。
不过,今日的晚课时间,到是比以往稍晚了些,毕竟,大家与着钟文相聊的时间,占据了诸多。
钟文原本还以为,张冲会把今日的晚课时间给免了,到头来,还是没有免去。
话说,钟文其实还真不喜欢每日的早晚课,总觉得好像自己的时间被束缚了。
崇奉道君,每日的早晚课,其实对钟文来说,意义并不大,但对于普通的道人来说,那是相当重要的。
毕竟,每日的早晚课,那是熟悉道文经文的一种途径,更是加深每一个道人对道文经文的熟悉程度以及记忆。
可钟文早已是把道文经文背的滚瓜烂熟了,每日早晚课,对于来他来说,实在有些痛苦。
可是,在人家道观里挂单,哪里能轮得到你来说话,主人家干什么,你就跟着干就行了。
夜色渐深后,晚课结束,大家各自离去,返回自家或自己居住的屋子中休息去了。
而外面的大雪依然,没有停下来的迹像。
第二天,天气依然,大雪纷飞。
第三天,大雪到是小了很多,但这天气,却是更冷了些。
第四天,雪停了,但天气却显得有些阴沉般。
直到第五天,天空才放了晴。
在这五天里,钟文每日除了与张冲闲聊,或者与着正然闲聊,活计,那是一点都没有干过。
至于每日的早晚课,那是必做的。
打天亮后,就得起床,去到主殿开始诵经,这几天里,可谓是苦了钟文了。
钟文从未如此正式做过早晚课,哪怕在龙泉观之时,也只是像征性的做一做晚课,早课反而少的可怜。
当然,每日打坐钟文却是没有停下来过,就连剑法,正然都拉着钟文去习练场试过好几回了。
至于钟文的寒冰剑法,几天里的时间,前期到也开始趋于完善了起来,但离着圆满,估计还需要不少的时间。
至于是不是命名为寒冰剑法,还是什么剑法,钟文也没想好,总觉得新剑法,不该被叫为寒冰剑法。况且,他也总觉得这剑法后面应该还带有悲悯的剑式才对。
每日里与正然过招,使得钟文不得不点到为止,他可不想伤了张冲之后,再把他的徒弟给伤了,要不然,这脸面可就丢大发去了。
“张师叔,我已来了好些日子,是该去往长安了,今日,师侄是来向张师叔告别的。”
第五日早课结束后没多久,钟文就来到了张冲的屋子,向着张冲辞行。
“这么快就要离开了吗?不再我一阳观多待上些时日吗?”
张冲见到钟文过来向他辞行,心有不舍。
他这些日子以来,与着钟文闲聊当中,也觉得这个小伙子不错,只是可惜了,这是李道陵的弟子,要不然,无论如何,也得收下这个弟子不可。
“张师叔,我需要去往长安,要去更换度碟,再加上我已下山近十个月了,到现在我还没写封信回去向师傅禀报自己的行程,我得去到长安之后,向师傅告知一声。”
钟文向着张冲述说道。
“那好吧,师叔身上有伤,就不送你了,正然,替为师送送你九首师弟。”
张冲听了钟文之言后,心中虽有不舍,但却不得不同意。
师之大,可比他要重要的多了。
“张师叔,告辞,来日九首路过蓝田之时,定当再来问安叨扰,保重。”
钟文随既向着张冲行了行礼,躬身退出屋子。
“九首师弟,由我送你吧。”
正然站在屋门边,向着钟文说道。
“有劳正然师兄了。”
钟文看了看正然,点了点头。
一阳观中的积雪,早已被清扫干净,地面,也开始被太阳给晒出了些干燥出来。
钟文回到自己居住的屋子,背包和长剑绑好之后,提着篮子,在正然的相送之下,出了一阳观。
“正然师兄,保重,九首告辞。”
“九首师弟,保重。”
随后,钟文迈步往着蓝田县城城南而去,一路上,见到不少的路人,马车,以及衙差什么的。
街道两旁,有着不少的积雪,想来应该是就近店铺的人清扫出来的。
钟文在城南,寻了一家吃食点,买了些吃食,又去雇了一架马车,这才从城南往着城西而去,
蓝田县最为繁华的地段,属于城西,不像其他的城市,繁华地段大多数是城南。
蓝田不大也不小,至少比上洛县城要大,与着利州都差不了。
繁华的地段,除了城西,就属城东了,毕竟,这是东西主干道,一是通往上洛方向,一是通往京城长安。
蓝田县城,离着长安的距离,其实并不远,最多也就是五六十里路而已,但就这五六十里路程,至少得行近两个时辰,才能到达长安城。
一路算不上畅通,毕竟,今天这天空才放晴,自然马车牛车驴车什么的,基本也多。
所行进的时间,稍显有些慢,有时候,还不得不停下来。
而这行进的过程,使得钟文心中有些后悔,为何不晚上两天才前往长安,非得选择今天呢。
这积雪一多,自然雪水也就多,路面也就难行,泞泥不堪。
真要是人行的官道,估计也不会是这样子,但眼下却是有着诸多的车架,使得这条官道难行的很。
而马车中的钟文,本就对那长安城本就抱着一种期待之情,可这一耽搁,就使得他的心情有些差了。
“车夫,前面为何还不走?路再烂,难道不能帮把手吗?”
钟文瞧着远处的马车,好像都被堵住了似的。
“回道长,前方好像在吵架,好像是位富家小娘子被吓着了,正大哭着呢,要不然,早就可以通行了。”
车夫早先下了车,去了前方查看了一下,到也知道前方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才向着马车上的钟文解释道。
“吓着了?赶个路也能被吓着?又不是什么深山老林的,真是担误时间啊。”
钟文被这一通耽搁,心有不喜,把自己想看长安城的念头,都给压得快没了那兴致了。
“道长你稍待一些,刚才已有差役过去了,一会儿估计就好了。”
车夫看着马车上的道长好像生了气,心中担心着,自己的这位客人,不会打人吧,这才赶紧安慰一下。
钟文心中无语,赶个路,都能赶成阻塞交通。
在唐朝这个时代,还有这种事情发生,这要是放在前世,那到是属正常不过的事情,但这是唐朝。
人数才几千万,又没有个几亿,交通堵塞,本就不该发生在这个时代,可如今,却是被钟文给碰上了。
可再如何着急,他钟文都得等着,等着前方的事情处理结束了,要不然,这一路的马车,可通行不了。
等了近半个时辰,钟文实在有些受不了了,但又无法,只得恨恨的坐在马车之上,吃着自己买的吃食。
当然,那吃食肯定也分了一些给那车夫。
“多谢道长。”车夫分到了吃食,说上一句感谢之后,就往着官道一边站着吃去了,眼睛,还时不时的往着官道的前方望去,又最而望一眼自己的马车车厢。
当钟文的吃食吃了一半,前方的车架,这才缓缓的行动起来。
“道长,道长,前方可以通行了。”
那车夫拿着一些吃食,赶紧回到马车前头,一边向着钟文说了一句,一边开始赶着马车往前移动。
通行到是通行了,可这还是慢的有些无奈。
钟文都能感觉,自己步行,都比这马车快上两三倍了,这哪里是坐马车啊,这是受罪啊。
马车,缓缓而行,钟文哪怕再气,也只能如此,钱都付了,还能怎么办呢。
从上午时分,一直到了下午未时,马车,这才到了灞桥前面稍远处。
“这就是赫赫有名的灞桥了?古人的智慧到也是牛。”
钟文站在马车边上,看着远处的灞桥,心中感慨。
灞桥,在春秋时期,就已经修建了,在长安城的东边,过灞水,正好是通往蓝田县城方向。
灞桥,是中国发现最早,规模最大的多孔石拱桥。
要不然,这灞桥,也成不了史上最为著名的存在了。
而过灞桥而行之后,就是一片柳树林了,而这片柳树林,就处在官道两边,连绵不绝似的。
再远处,就是钟文此行的目的地京城长安城了。
钟文对于眼前的这座长安城,可谓是叹为观止,根本没法用语言形容,至少,他目前真的没有什么言语能形容眼前的这座最为著名的长安城了。
大,高,新,亮,丽,这么几个字,就能形容钟文眼前的这座长安城了。
长安城,也称之为大兴城,原是隋高祖杨坚,开皇二年,也就是公元五八二年,开始修建,于开皇三年,迁至新都大兴城的宫城。
随后,又开始修筑其他的里坊城郭。
整个大兴城,基本都是在隋时期修筑完成,也就是隋大业九年,隋炀帝在位时,大兴城,才算是基本成形。
随后,李家盛起,把表亲家的皇位给夺了,定都大兴城,却是把大兴城改为长安城。
而整个大兴城的修筑基本已是完成了,但后期,李世民为了给他的父亲要渊修一个避暑宫殿,这才有了后期的大明宫,再到后来的兴庆宫什么的。
长安城,总面积达到了八十多平方公里,这在当时的情况之下,可谓是世界奇迹,更是历史奇迹。
“道长,这就是长安城了,我们要排队进城了。”
车夫看着钟文像个二愣子进城似的,一直盯着长安城墙看着,感觉好像这位道长客人应该是第一次来长安城。
毕竟,每一个来长安城的人,基本与着这位道长的模样差不多,不是大张着嘴,就是两眼瞪得奇大。
“好,好,进城,进城。”
钟文愣神似的向着车夫回应道。
可是,他的眼睛,却一直盯着这长安城城墙看着,心中却是在感概隋时期那些工匠的厉害。
车夫在前面,牵着马车,能过城门洞,往着城里而行。
打进到长安城之后,钟文的眼睛,又开始忙不过来了。
主大街两边,种着不少的树木,有槐树,有柳树什么的,这要是盛夏之时,那必然是凉风习习的。
各条街道,纵横交错,井然有序,给钟文的感觉,特别的有条理般,如那画格子似的。
“道长,这些是长安城的每个里坊,每个里坊都不一样,以后道长你在长安城待久了,也就明白是什么样子的了。”
车夫一边牵着马车,一边向着钟文介绍道。
第二百一十四章 清虚观
长安城的大,还真不是钟文原先所理解的那种模样。
干净,漂亮,整齐,整洁,所有的坊墙,看起来都像是新的一样,根本就不像是经历过战火的城市,更不像是几十年的城市。
钟文也算是有了些许的见识了,什么利州,归州,房州什么的,基本也都见识过了。
而如今,到了这长安城之后,第一次有一种进城的感觉,这才是城市,这才是像一个国家的京城,这才是世界的中心城市。
“道长,你是准备去哪个道观?”
正当钟文沉浸在长安城的壮观之中时,车夫开口向着钟文问了起来。
“去清虚观。”
钟文想了想后,点了一个名字。
“好嘞,道长坐好。”
车夫听着钟文所说的道观名字,他到也知晓,随既,往着丰邑坊而去,一路上,到是未有停留。
钟文向着那车所报的道观名字,并不是钟文前世所知晓的,而却是李道陵册子上所写的。
不过,钟文也在龙泉观之时,到也听了李道陵所言,清虚观,他必定要去一趟的。
清虚观,据李道陵所述,位于长安城西丰邑坊中,观中人数还挺多的,不少于六十人。
当然,李道陵要钟文来到长安之时,定要前往清虚观。
这其中,也是有原因的。
当然,李道陵也曾经与钟交待过,来到长安城之后,有三处道观,他必须前往拜会。
一,就是这位于丰邑坊的清虚观,二就是位于安定坊的五通观,最后,才是那崇业坊的玄都观。
至于何原因,其实钟文首选这清虚观,还是因为清虚观的观主,同样也是李道陵的一位故交。
至于那五通观的观主,虽不是李道陵的故交,但也算是朋友。
反而,这玄都观的观主,却与着李道陵的关系,不是太好,但此行,钟文却是必须去拜访的。
毕竟,玄都观,可谓是整个长安城中,最大的道观了,道人数百,占地面积差不多占了整个里坊了。
玄都观之名,那可是出了名的,唐代诗人刘禹锡,就曾游过玄都观,而为此作了一首诗《游玄都观》。
紫陌红尘拂面来,无人不道看花回。
玄都观里桃千树,尽是刘郎去后栽。
另作:
百亩庭中半是苔,桃花净尽菜花开。
种桃道士归何处,前度刘郎今又来。
虽唐代诗人刘禹锡不在此时的贞观年,于百多年后,才写出了如此的名句,但想来,此时的玄都观也绝对不会差上多少的。
虽无桃花,但树绝对是种着不少,毕竟,桃树,在此时李世民做皇帝之时,还未兴盛,并没有在长安城之到处都种植,到是槐树与柳树居多。
当然,佛门,在长安城的寺庙更多。比道观的数量,要多上好几倍,甚至十数倍都不止。
毕竟,长安城原本就是大兴城,隋朝杨家奉佛,所以,所建的寺庙,那肯定相当的多才是。
就如那最为著名的无漏寺,也就是慈恩寺,只不过目前还不叫慈恩寺,还是那个无漏寺。估计再过些年,将会被李世民的第九子李治扩建之后,才会被称之为大慈恩寺,也就是现在的大雁塔了。
而大慈恩寺的主持,就是大家所熟悉的唐代著名高僧玄奘了,同样,大慈恩寺,也是由他所督造建成的。
只不过,目前,玄奘估计还在西天取经之中,钟文估计是不太可能与之相遇了,真要是遇上了,钟文非得与这三藏法师玄奘论一论道与佛不可。
近一个时辰后,差不多到了太阳刚要落下山去之时,马车,这才来到了丰邑坊之中。
“道长,清虚观到了。”
车夫停下马车,向着马车上的钟文喊了一声。
“辛苦了,这五十文钱,拿去买些吃的吧。”
钟文下得车来,从篮子中拿出五十文钱,递给车夫,感谢道。
此时的钟文,到是像是一个散财童子一般,提着一篮子的铜钱。这要是见人就散钱,那还真是像一个散财童子了。
“多谢道长,多谢道长。”
车夫一通的感谢之后,这才牵着马车离去,留下钟文站在清虚观观门之前。
钟文看着这座清虚观的大门,再想想龙泉观的大门,感觉长安城的道观,就是气派,比乡野山林之间的道观,都要来得有气势。
据李道陵所述,清虚观,是隋文帝为道士吕师玄所建,才有了这么一座清虚观。
不过,吕师玄早在二十年前离去,是死是活,无人知晓,但此时清虚观的观主,到是吕师玄的弟子,许真许道长。
而这位许真,与着李道陵,关系甚好,要不然,也不会要求钟文来到长安之后,首选的就是清虚观了。
钟文感慨了一会儿之后,随既,走向观门,敲了敲。
“道友安好,请问何事?”
没过多久,清虚观的大门打了开来,从里面走出来一个道人,看见站在大门外的钟文,眼睛中透露出一股不解来。
“道友安好,贫道九首,奉家师李道陵之命,前来拜会贵观许真许道长,同时,也来挂个单。”
钟文虽不知道这眼前的这位中年道人,为何如此的看他,但还是把自己的来意告知。
“挂单?清虚观虽是道观,但近几年却是不接受挂单的,不过,如你是过来拜访观主的,到是可以。”
那道人听着钟文来意,想了想后,随既解释了一句。
至于何原因不让挂单,钟文哪里会知道,不过,这事嘛,只要打探一下,必然也是能知道的了。
“请随我进来吧。”
随后,那中年道人,请着钟文步入到清虚观之中。
进了前殿后,钟文把东西都开始放于指定点,随后,跟随那道人,一一开始崇奉起各殿之中的道君来,而那道人,也是紧跟着钟文。
道人挂单也好,还是路过也罢,第一件事情,那就是崇奉道君,哪怕你再如何,都得如此。
当然,你要是被抬进来的,那自然是可以免了的,只不过,这种情况,是不可能出现的。
真要是被抬进来的,那就走侧门吧,或者小门吧,前门,你是不可能进得去的。
当所有殿中的道君崇奉结束后,那领路的道人,却是把钟文带至一间待客之用的屋子里。
“道友安坐,我这就去请示去。”
中年道人按排好之后,告了一句,离开去了。
钟文安坐于那屋中蒲团之上,静待着清虚观的观主许真前来。
可是,钟文这一坐,却是一直到了天黑之时了,那清虚观的观主,一直也未现身,连道人都没有一个。
钟文原本以为,此时是晚课时间,到也忍耐下心来,静待片刻之后,想来也是没问题的。
毕竟,自己的挂单请求被拒,也不可能被请过去一起做晚课。
天越来越黑,一直到了华灯初上两刻钟后,钟文这才听见了屋外的脚步声,随既,站起了身,静待着。
“道友就是那要拜会观主之人?请问,道友可有度牒?来自哪里?”
没过一会儿,屋中进来五六个道人,一名年岁较大领头的道人,直接向着钟文问了起来。
“各位道友安好,贫道九首,从利州龙泉观而来,奉家师李道陵之命,前来贵观拜会许真许道长,这是我的度牒。”
钟文不明所以,向着各位道人行礼后,拿出自己的度牒,递至那为首的道人。
度牒,那自然是可以过目的,只不过,钟文听着这人问话的形式,好像有所奇怪罢了。
自己是来清虚观拜会许真道长的,难道拜会还要查验身份吗?这是他所不能理解的。
况且,自己也是报了自己师傅李道陵的名字的,只要引着自己进入清虚观的那位道人,只要把李道陵的名字述于那许真道长一听,想来应该是知道的啊,而此刻,却是不得一见那许真道长,反而是来了五六名道人,过来像是盘查一般。
“九首道长,鄙观观主暂时不在,我们最近也在寻找观主,如果你有什么消息,可与我们说一说。”
那为首的道人,查看了钟文的度牒之后,递还给了钟文。
但他这一张嘴,却使得钟文显得有些莫名其妙了。
自己是过来清虚观拜会许真道长的,你们家的观主不在,反而向自己一个外地之人问你们的观主消息,这是哪里的道理嘛。
钟文心中虽不明白,但从这几名道人的脸上,却是能看出,冒似自己不应该来这清虚观了。
因为,这几名道人的脸上,挂着的不是担忧之色,而反是警惕。
“各位道友,九首今日刚到长安,本是奉家师之命,前来贵观拜会许真许道长,如你们所言,许道长不在观中,敢问,许道长是外出云游去了,还是?”
钟文虽不知清虚观发生了什么,但也能猜出几个方向,他的言语,尽可能的选择打探消息。
“鄙观观主之事,不便述于你知,九首道长,鄙观不便挂单,现如今,只得请你离去了,当然,如果你有鄙观观主的消息,到时候,还请前来鄙观告知一声,我们定当感谢。”
那为首的老道人,看着钟文,想从钟文的面部知道一些消息似的,一点都不曾放过。
可是,钟文的表情,有的是惊呀与好奇,并无他们所猜忌的可能,随后,向着钟文行了礼,作了一个请的手势。
“这……各位道友,打扰了。”
钟文到现在,也没明白,这清虚观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一脸懵的进来,又一脸懵的准备出去。
钟文不得不离去,人家清虚观不让挂单,自己拜会之人又不在,而且,人家还把自己给请了出去,感觉挺奇怪的。
就如自己刚入观,往着各殿去崇奉道君之时,引着他的那个道人,就带着一些的警惕。
只不过,钟文打开始,就并未过多的放在心上罢了,或许,人家对你不熟悉,警惕一些到也能理解的。
拿了属于自己的东西,出了清虚观的钟文,站在这清虚观大门前,有些茫然。
这大黑天的,自己对这长安城又不熟悉,这个时刻,上哪找道观挂单去啊,就算此时自己能去五通观,可这路也不认识。
好在长安城此时还未到完全宵禁的时间,真要到了二更鼓声后,自己估计得要进监牢里去借宿了。
第二百一十五章 宵禁
话说这一更天至五更天都是属于宵禁的时间,一更天是黄昏,也就是晚上七点到九点,二更天是人定,晚上九点至十一点,三更是夜半,晚上十一点至一点,四更为鸡鸣,零晨一点至三点,五更为平旦,零晨三点至五点。
一更鼓响之后,所有的人,基本都得回家,或者宿住,到也不是说不能在街上行走,只不过,会被盘问。
至于二更鼓响之后,你要是还在街上行走,那你可就要倒了霉了,笞(chi)打那是最轻的,说不定,吃牢饭都很正常。
至于三更后,那你吃牢饭基本是定了,只要被抓,那你不吃也得吃了。
当然,还是有些事情,是被允许通行的,比如婚嫁,丧事,急病,生育什么的,基本也就盘问一番就会放行的。
此时,钟文真的不知道上哪去。
心中想着,是该去哪个道观挂单,还是去找家客舍宿住。
可自己今天才来的长安城,对于长安城可谓是两眼一黑,啥都不清楚,哪怕是找个问路的人,此时也都找不见了。
“唉,先找一家客舍吧。”
钟文心中无奈,只得提着篮子离开清虚观大门处,往着丰邑坊的一边而去。
“你是什么人?一更鼓过后,你怎么还在这里行走,赶紧回家去。”
正当钟文行至里坊大门处,一位吏员,向着钟文大声的喊道。
“贫道有礼了,我刚才去清虚观挂单,却得知清虚观不接受挂单,如今,我也只得另寻他处宿住了,敢问这位长者,请问就近是否有客舍或者道观吗?”
钟文老远就已是瞧见了这位在里坊大门处的吏员,要不然,也不会往着这里坊大门处而来的。
“原来是位道长啊,我们这丰邑坊里除了清虚观,无其他道观,也无客舍,看来,道长得去其他坊里了,来,我给道长一份路牒。”
那吏员瞧见走近前来的钟文是位道长,赶忙行了行礼,出声回应道。
“有劳了。”
钟文不甚明白,为何还要什么路牒?
路引,他到是知道,不过那并是唐朝的产物,而是明朝的产物。
可这路牒又是为何物,钟文心中暗忖,觉得这路牒想来也与那路引有些类似吧?
“道长,这是我丰邑坊给你开据的路牒,你可以离开丰邑坊去其他的里坊的道观,但切记,遇到巡防的禁军或者其他人员盘问之时,定要把这份路牒拿出来,省得闹出麻烦事来。”
那吏员,从一间屋子里走了出来,拿着他刚备好的路牒,递给钟文,并交待着。
“多谢。”
钟文接过这吏员递过来的路牒,被那吏员引着,从丰邑坊的小门离去。
话说,这位吏员,正是那丰邑坊的坊正。
长安城中一百零八里坊,每个里坊,都有着一个坊正,管理着各里坊大门的开关时间。
当然,也会开具一些路文牒文什么的。
遇上普通人,那自然是路文了,可遇到道人或僧侣什么的,也就成了路牒了。
而这路牒,也是各里坊坊正所能开具的,为的就是给宵禁时间有事必须出坊的人使用的。
当然,长安城的这种宵禁制度,肯定也在整个天下的州县之间通用,只不过,没有像长安城这么执行的严格罢了。
山高皇帝远,哪里像是天子脚下般的严格,只要在上官查验之时,不出问题,基本也就无事了。
至于长安城也不可能每天都会宵禁,总得需要放放风什么的。
比如,在望日,那就是放风的时间,也就是每月的月圆十五日当晚,就会晚上两更宵禁,在三更之后,才会正式宵禁。
钟文出了丰邑坊,往着一边的街道而去。
没过多久,钟文就遇到了一些巡防的军士。
“什么人,站住。”
那些巡防的军士,见着一个人影之后,直接小跑着过来,把钟文给拦了下来。
“敢问各位军士有何事吗?”
钟文虽然听说那坊正所说的话,也不惧这些军士,直接站在当场,问向这些军士。
他这话,可谓是多此一举了,人家巡防的军士能干嘛?难道还能抢劫不成吗?肯定是过来盘问的嘛。
“一更鼓已过了许久了,为何你还在这街道之上行走?难道不知道一更鼓后,就得离开街道吗?你是哪个道观的?”
那为首的军士,瞧见是一位道人,随既问道。
“贫道九首,第一次来长安,对长安城不熟悉,这才耽搁了一些时间,哦,这是路牒。”
钟文赶紧把篮子放下,把路牒递了过去,并一一回应道。
“第一次来长安,也应该知道一些事情的才对,赶紧离开大街。”
那为首的军士,看了看路牒,递还给了钟文,还严厉的喝斥道。
“敢问军士,请问这就近哪里有道观?或者客舍,我也好去宿住,要不然,我今天晚上可就得在这大街游荡了。”
钟文也是个傻大胆,遇到这些巡防的军士,还敢如此的说话,难道不怕人家一枪捅了你。
“这边的长寿坊里,有两家客舍,赶紧离去,再晚一些,哪怕你有这路牒,都无用。”
那为首的军士,说起话,到是挺不客气的,可这手一指,却是给钟文异样的感觉,像是一个面冷心热之人。
“多谢,我这就去那长寿坊。”
钟文谢过之后,随既提起篮子,往着那军士所指的里坊而去。
话说这些巡防的军士,要不是看在他是一个道人的份上,说不定鸟都不鸟你,哪里还会给你指路什么的。
真要是换了个普通人,说不定直接把你扣下都说不定的。
行了两刻来钟,钟文到达了长寿坊的坊门处。
而在这两刻来钟的时间,钟文已是遇见了三波巡防的军士,连查了他三遍路牒,又是连问了三遍的话,使得钟文疲于应付,要不然,也无须两刻钟的是境啊。
谁让自己被那清虚观给赶了出来呢?要不是被赶了出来,也不至于如此啊,就算是赶出来,提前一些也能免去这些麻烦事的。
比如,他打到了清虚观之时,那道人直接一句拒绝就可以完事了嘛,非得让自己等这好半天。好嘛,这一等,直接把自己给等得连找个宿住的地方,都等同于难上青天了。
“坊正,这是我的路牒,听巡防的军士说,长寿坊有两家客舍,望坊正通融。”
钟文刚一来到长寿坊大门处,正好瞧见那长寿坊的坊正开着小门,冒似好像在等什么人一样。
“道长进来吧,你往前面行去几十丈,就有一家客舍,记住,二更鼓后,不得随意离开。”
那坊正收了钟文的路牒后,指了指里坊一处方向,向着钟文说道。
“多谢。”
钟文随既通过长寿坊的小门,进入到里坊之中,开始往着里面行去,也好找一家客舍宿住。
钟文最终,在离长寿坊坊门两百米处左右的地方,找到了一家客舍。
“道长,你请,这间就是你的房间了,条件不是太好,请多担待。”
客舍的店家,引着钟文进到一间屋子里。
这间屋子,说来也是最后一间了。
钟文也不多说什么,能有个住的地方,已然是好的了,他可不想再出去找客舍去。
再者说了,再晚一点,估计这二更鼓该响了,到了那个时候,可就不是他钟文能出去的了。
毕竟,他在进到这长寿坊之时,那看守里坊大门的坊正,可是向他说过了的,而且,路牒也被收走了,他想走,那也得看那位坊正的脸色行事了。
“店家,给我弄些吃食来吧,我这还没吃晚饭。”
钟文把东西放于房间后,又去了大堂,向那客舍的店家说道。
“道长想吃些什么?我客舍之中,吃的到是还有一些,就是不知道道长想吃什么,我也好去准备准备。”
那店家看向钟文小心的问道。
“有没有米饭?还有煮菜之类的,如果有的话,给我弄两盆过来吧。”
钟文肚中饥饿,赶紧向那店家问道。
“有的,道长稍待,我这就去给道长准备去。”
那客舍的店家,听着钟文说要两盆,有些诧异。不过,随既也点头应了一声,去了灶房准备去了。
至于这么能吃的,他在这长安城经营这家客舍也有些年头了,什么样的人也都见过,能吃的人,自然也是见过的。
只不过,他却是小看了钟文了。
钟文说的两盆,可不是他客舍之中的盆,而是真正的大盆,那这大盆,都可以抵得住他客舍的小盆五六个大了。
钟文随便在大堂找了个位置坐下后,静待着饭食上桌。
这几天里,他在蓝田县的一阳观,可是苦了他肚中的咕咕了。
在一阳观的那几天里,他可不敢放开肚子吃。
毕竟,上门做客的,可不敢如此的吃法,真要是被人家笑话了,还会生出自己师傅没把他教好之类的想法来。
而到了客舍,这些条条框框的,可就没有那么多了,钱是自己的,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想怎么吃,就怎么吃,根本无须顾忌别人怎么看他。
毕竟,这客舍之人,可与他钟文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根本无须注意什么。
就算别人觉得奇怪,最多也只会认为,这个小道长太能吃了什么的。
一刻钟后,店家端上来一盆米饭,一盆煮菜。
“店家,你家客舍都是这种小盆的吗?”
钟文瞧见那客舍的店家,端过来的盆,与着自己所想的那种盆,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道长,我客舍的盆,就是这般大小的。”
那店家觉着眼前的这位小道长是不是没有什么见识,难道连盆都不认识了吗?
“店家,你再去帮我再弄各四盆来,这些盆中的饭菜,有些少了。”
钟文心中有些无奈,这样的盆,也叫盆?这盆估计连他在龙泉观使用的盆,五分之一都不到了吧。
“道长,这……行,那你稍待,我再去灶房给你准备去。”
那店家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原来眼前的这位小道长真是能吃,心中还在想着:这位小道长,上辈子肯定是饿死鬼,要不然,怎么要吃五盆饭菜,这是一个正常人能吃得了的吗?
吃不吃得了,那是钟文的事情,而且,就这五盆,加起来,也就一水桶的饭食罢了。
况且,钟文又不是真不能吃,真要放开肚子来吃,一木桶的饭菜,估计还只是八分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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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章 小魔王?
饭后,钟文坐在大堂内稍事休息。
而那不远处的客舍店家,到是一直望着钟文看个不停,冒似想从钟文的身上看出什么来。
他心中却在想着:这位小道长,人看起来并没有那么魁梧,肚子也没有那般大,为何能装下好几盆饭菜。
心中虽疑,但刚才他可是眼瞧着那几盆饭菜,就这么进了钟文的肚子,实在让他大叹这世间还有如此能吃之人,比猪都能吃。
虽说这些饭菜并不值什么钱财,但怎么的也要两百多文钱的。
随后,钟文休息过后,回到房间里去了。
第二日清晨,天空如昨日那般,又是一个晴天。
只要没下雪了,那这天就会好上一些,这对于钟文来说,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虽说,他昨日才来到长安城,依理来说,他应该前往宗正寺办理度牒之事,可对于钟文而言,晚上一天,也没所谓的。
再者说了,这是唐长安城,怎么的,也要到处走走看看,也好看看这长安城的繁华嘛。
至于更换度牒之事,等明日也是可以的。
天色大亮之后,钟文离开了客舍。
在离开客舍之前,向着那店家交待了一句,说是今日要更换一个好一点房间,那店家到也没意见。
更换房间,那也属正常,再者说了,钟文昨日所居住的那间屋子,本就是最差的那种。
离开了客舍的钟文,手里拿着那把陨铁宝剑,背上背着一个小包袱,包袱之内,到是放着他的一些随身携带的东西。
除了那一整个包袱的钱财和那篮子未带上之外,该带上的,基本都带上了,当然,他的那小包袱之内,到是放着几个金饼子。
出门游玩,总得带上些钱财方便一些,至少,也能在早晚饭时,可以买上些吃食什么的。
“干净,漂亮,宏伟。”
出了长寿坊的钟文,站在街道一边,看着各里坊之间的布局,实在找不到任何词语来形容了。
用一个词来表示钟文此时的语言,那就是词穷了。
前世的钟文,没去过什么名胜古迹,见识的也少的可怜,最多,也只是在电视电脑上见过一些罢了。
可如今,身处之地,就是名胜,但离着古迹,却又有些远了。
长安城,毕竟,才建起来几十年,到是长安城西北不远处的汉长安城,可以为成古迹了。
“道长,请让让路,让我等通过。”
正当钟文站在里坊之间的街道之上,抬头欣赏之时,一架马车驶了过来,向着站在路中间的钟文喊了一句。
“抱歉。”
钟文听着声音,赶紧把街道让了出来,也好让马车通行。
自己所在的街道,并不是不宽,只不过,钟文却是站在待道中央,马车到也能通行,但却会影响别人的速度的。
街道宽度,完全够两架马车通行的,甚至,三架马车估计都够了。
随后,钟文沿着街道,往着自己昨日所来的丰邑坊而去,因为,那边正好是长安城墙所在地。
行了一刻钟后,钟文来到了长安城西城墙处。
而他此刻所在地,正是长安城西城门延平门,此时,有着诸多的车架,正从两个门洞之通过。
不过,正中央最大的那个门洞,却是少有车架。
有,也是几架豪华的车架罢了,至于其他普通的车架,基本都是通过两边的另外两个门洞。
有进,就有出,井然有序,就像左右车道一般。
“这位军士有礼了,贫道初到长安城,能否让我上到城墙之上欣赏一下长安城的壮观啊?”
钟文站在延平门不远处好半天,这才走近城墙处,向着一位守着城门处的军士打探道。
“道长安好,城墙可不能随意让人上去的,如果道长真想上城墙上去的话,可以向我们校尉请示一番,只要我们校尉同意,你即可上去看看。”
那名军士看着前来问话的是一位道长,赶紧回礼说道。
至于钟文是否真的能上城墙上去,那就得看他们的那位校尉发话了才行了,当然,那军士说起话来,到也客气,没有所谓的刁难或者赶人什么的。
“谢过军士,我这就去问一问。”
钟文闻言之后,心中了然。
城墙嘛,哪是普通人能上去的,毕竟,那是一个国家京城防卫所在,你一个普通人都能上去,真当这是名胜之地不成吗?
“这位小将军安好,贫道九首,初到长安,对长安城可谓是大叹宏伟,贫道想去那城墙之上去观望一番,小将军,能否通融一番?”
钟文依着自己刚才问话的那位军士之言,走近门洞边不远处的一位校尉走了过去。
但他的称呼,却是把校尉改为小将军了。
毕竟,捧人嘛,总得往高处捧,可不能往下捧,这一点,钟文还是知道的。
就比如在前世工作的公司一样,见到副总,你得喊总,可不能带个副字,要不然,人家脸面过不去不说,说不定还把你给记住了。
说来,这是客套,同样,也是给面子。
就如此时的钟文,见到那位校尉,喊一句小将军,反正也不丢一两肉,把称呼变一变而已,说不定自己能上那城墙上去看一看整个长安城呢。
“小道长,这城墙你可不能随意上去,不过,看你年纪轻轻的,难得来我长安城一趟,那就随了你的愿,也省得你心有遗憾,走,我陪你上去。”
那位校尉见到来说话的是一位年轻的小道士,心中也不排斥。
就如他家的母亲一样,信奉菩萨,对于道君自然也是不排斥的,再者,他有个同僚正好也是一名道人。
“谢过小将军,有劳了。”
钟文本来想着,自己想去这长安城墙上的愿望,估计是没法实现,却是没想到,自己这一张嘴,人家却是如此的直接,随了自己的心愿。
“敢问小道长,你从哪里来的啊?来我长安城有何贵干啊?”
一路随行,往着城墙之上,拾级而上之时,前面带路的校尉,开始打探起钟文的底细来了。
“贫道从利州而来,此次过来长安,是来宗正寺更换度牒的,昨日傍晚时分,我才来到长安城,冲冲之下,到是没有细细观望长安城,如今这一大早我就起来了,想好好游一游长安城,见识一下长安城的宏伟繁华。”
钟文跟随在那校尉的身后,小心的回应道,就怕前面的那校尉反悔,把自己轰下去。
“利州?那可够偏僻的,长安可是我大唐的都城,比起你们利州来,不知道要繁华多少倍了,小道长,你道号如何称呼啊?能去宗正寺更换度牒的,想来你们的道观,也是有些名望的吧。”
前面的校尉,一边爬台阶,一边向着后面的钟文问道。
“贫道道号九首,身处利州山野之观修行,可比不得长安城的大观,利州毕竟在西南蜀地,山高林密的,哪能与长安相比。”
钟文随口应声道。
对于去宗正寺更换度牒之事,他只是依自己师傅的话行事,哪里知道前面的这位校尉嘴中之意。
至于那校尉所说话中之意,钟文虽不明白,心中却在想着:难道,来长安城宗正寺更换度牒,非得要是有名望的大观,才能过来更换度牒的吗?
至于是不是,他还真不知道。
话说,这宗正寺,本是管理皇亲族内事物的官署,同样,也管理着天下道观之事。
当然,宗正寺管理着天下道观以及道人之事,并不是指所有的道观道人有资格前来。
而是由着各州县的官吏统计后,再递上至礼部祠部司统筹罢了,但其中,有某些真人什么的,或者其他一些特殊人物为道人的,就需要宗正寺来管理了。
比如,皇家的道观,就是得由着宗正寺来管理,而且,每一个道人的度牒,都得由着宗正寺来颁发。
虽然不多,但也是有一些的,毕竟,皇家李氏,本就是把老子李耳定性为他们的祖先,皇家自建的道观,自然得由着宗正寺去管理了。
至于钟文非得来宗正寺更换度牒,那也是李道陵要求他过来的,而这其中,自然是李道陵的原因。
“小道长,这里是就城墙了,好好看看我长安城的壮观吧,省得你返回利州之时,留有遗憾。”
二人爬上了长安城墙之上,那校尉直接向着钟文喊道。
“宏传,壮观,这是盛景啊。”
当钟文一上到城墙之上后,就对这整个长安城,就开始无措了。
如此状观的景像呈现在他的眼前,什么词语都无法表达他此刻的心情,更别说他能说的词,本就不多。
城墙之上,自然是有一些军士的,有站岗的,有巡防的。
而钟文一个道士,却在这个时候,站在这长安城墙之上,远眺着整个长安城,实在显得有些异类。
“小道长,如何?长安城在你眼中,比起你们利州城来是不是更为壮观一些?”
那校尉像是在打趣着钟文一样。
“小将军说笑了,利州小城,哪里是能与长安城相比较的,要是有长安城的十分之一大或好,估计利州城的百姓都能在梦中笑醒了。”
钟文随口回应一句。
“小道长,这城墙你也上来了,长安城你也看过了,下去吧,可不能被人知道我放你上来之事,要不然,我可吃罪不起的。”
那校尉虽然对眼前的小道士感觉挺合眼缘的,就因为合眼缘,这才放了眼前的这个小道士上到城墙上来。可真要是被他的上司发现,他领着一个无关的人上到城墙上来的话,那必然要挨罚的。
“那好,我们下去吧,还未请教小将军如何称呼,如此情义,贫道深感谢意。”
钟文随既跟随着那校尉下得城墙去,一边下去,一边向着那校尉问道。
“我叫程处默,可不是什么小将军,只是一个小小的校尉罢了。”
“什么?你是程处默?”
钟文听到前面那校尉回应之时,惊得愣在了当场。
程处默,这个名字,他是知道的,毕竟,前世看了这么多的电视剧,这个名字真要是不知道,那可就有些对不起那些电视剧了,
钟文真没想到,自己这才刚来长安,就能遇见一个历史上的一个大人物的儿子。
程处默,程咬金程知节的儿子,而且,在以后,可是会袭了程咬金的爵位的,那可是国公啊,而现在,人家也是一位小国公的。
程咬金那可是混世魔王,那他的儿子,自然也是一个小魔王了,而今日,钟文遇见了一个小魔王,也不知道,这是有幸还是不幸?
第二百一十七章 都是历史名人啊
混世魔王的儿子小魔王程处默,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小道长,心中有些疑惑。
听说自己名字的人,肯定不少,但道门之人听说自己名字的,还能起到如此惊呀的,估计也就只有他身后的这位小道长了。
道门的人,他程处默又不是没见过,不止是见过,还斗过呢。
不管是道门的人,就连佛门的人,他程处默也斗过不少。
有赢有输,可真要放在马背上的话,那肯定是他程处默稳赢的,毕竟,人家家学就是如此,除了手上的功夫除外,那就是马背上的功夫了。
程处默对身后的那小道长,听了自己名字的人,能如此的惊呀,表示脑门之上,顶了大大的一个问号。
以往的时候,他每见到一个道门之人,或者佛门之人,哪一个都不会像钟文这般愣在了当场的。最多的,就是觉得这是宿国公家的小郎君,但也绝对不会高看几眼。
“怎么?小道长听说过程某人?”
程处默心有疑惑,随既问道。
“你父亲就是那随当今皇帝攻城掠地的……程咬金国公?”
钟文差一点就把那混世魔王给说了出来,好在自己转的快,换成了程咬金国公。
“小道长,我父亲正是程咬金,怎么?小道长听过我父亲的名号?”
程处默到没感觉到吃惊,能听说他父亲的名字的,那人肯定多了去了,估计能知道他程处默名号的,想来也是从他父亲身上来的吧。
“国公程咬金之名,天下人皆知,我哪会有不知的,只可惜不得缘法认识一番,不过,今日在此到是识得了国公之子,到也是有幸之事。”
钟文不知道程咬金是什么国公,只得以名代之,这到也没什么。
好在在人家儿子面前说的是恭维的话,这要是放在人家下人面前喊程咬金之名的话,估计能把他钟文给围起来打一顿不可,国公的名讳是你一个小道士可以随便喊的吗?
“小道长客气了。”
程处默听完之后,客套了一句,随既后,继续带着钟文往城墙下走去。
而此时,城墙下,却是站着好一排的人,静静的等着程处默和钟文二人下来。
就在刚才没多久之前,一行人来到延平门之下。
却是没有迎来当值的校尉,他们打探之下,这才知道,而且听那守门的军士所言,那当值的校尉是程处默好像带着一位小道长,去了城墙之上去了。
城墙之上,可真不是谁都能上得去的,哪怕他程处默也不能随意带人上去。
而如今,当值的校尉擅自离岗,这虽不上大事,但真要细究的话,那定然要受罚的,更何况,还带人上到这城墙之上,那更是罪上加罪了。
而钟文嘛,如真要追究责任的话,那这牢饭估计要吃上好几年去了。
“程家小儿,胆大妄为,尽敢私自带无关人等上到城墙之上去,你难道不怕我上奏圣上,告你个擅离职守,私自带人上城墙上去吗?”
正当程处默带着钟文下到城墙之下后,不远处一小老头,带着十来个官吏,站在那儿,大声喝斥。
“魏侍中,我这不是看这位小道长跟我有些眼缘嘛,这才带着这位小道长上到城墙上去看一看我长安城的气魄嘛,再者说了,魏侍中,难道你不喜你道门之人吗?”
程处默瞧见喝斥他的是朝中尚书省的侍中,心中有些怕怕的。
随既,赶紧小跑向前,向着那小老头行了礼,又是一通的言语解释,又是反驳。
前语小心,后语嘛,给你的感觉就是看你待我如何的样子。
“程家小儿,你这嘴到是能说,不管如何,今天我定要向圣上告你一个擅离职守不成。”
那小老头被程处默驳的气势有所下降,但这嘴嘛,却是硬得很。
“这位老丈有礼了,贫道九首,此事不怪这位小将军,是小道我刚来到长安城,想见识一番这长安城的威势来,才请求这位小将军带我上到城墙上去的,如要怪罪,皆由小道所担。”
钟文不明所以,也跟着走了过来,向着那小老头行了行礼后,小心翼翼的说道。
“长安有长安的法制,你身为道门之人,难道你的师长没有教过你吗?此事与你无关,你赶紧离去。”
那小老头见到钟文这个小道士过来向他行礼,脸上直抽抽。
他此次过来,并不是来找钟文的碴的,而是来巡查的。
这巡查虽非他的本职,但谁叫他爱管闲事呢,要不然,也不会来到这延平门来找碴来了。
“小道长,你也不要害怕,说来,魏侍中应该与你都是道门之人,他不会拿你怎么样的,放心。”
程处默站在一边,向着钟文解释了一句。
而程处默嘴中的那句:魏侍中应该与你都是道门之人,这就使得钟文心中有些好奇起来了。
虽说钟文并不知道,这位魏侍中是何许人也,也不知道侍中是何官职,但想来,这官职应该不小。
“嗒嗒”声传来。
没一会儿,十几匹马奔袭而来。
“魏征老儿,你不在朝中学习你的律法,何来空闲到这里来管闲事来了?”
那十几匹马奔袭过来之后,从马背之上,下来一个壮硕的大汉,直指那小老头开喷。
“父亲,怎么来了?”
程处默见到来人是他父亲之后,赶忙跑过去见礼。
钟文看他那小心的样子,已经没了刚才带着自己的那股豪气了,感觉像是老鼠见了猫一般。
不过,钟文听着那来人的壮硕大汉口中之言,以及那程处默喊父亲之时,这才知晓,来人正是程处默的老爹程咬金,而那小老头,就是大名鼎鼎的魏征魏玄成。
钟文心中除了那好奇之外,有的更是欣喜。
能在这一大清早,就能见到两个历史上的名人,而且,就在自己的眼前站着,是活生生的人,钟文心中还在想着,要不要去摸上两把,也好沾了沾名人的气息。
名人啊,历史上的名人啊。
钟文心中在呐喊:来个会照相的,快来啊,我要合个影,留个纪念,以后给我儿子孙子瞧一瞧,我也是有厉害的朋友的。
就如前世之时,某些人与着某名人合影之后,放大打印,挂在哪里显摆着,更甚者的是,见谁都得显摆一下,还更有甚者的,拿着这种合影,骗财骗色什么的。
而此时,正在钟文愣神之际,程处默正与他父亲说着一些话,反到那小老头魏征,站在那儿,瞪着大眼,怒视着这对父子。
“嗒嗒嗒嗒”又是马蹄声传来。
没一会儿,又是十好几匹马,来到了这延平门,从马背之上,下来好些人,有官有吏也有随从什么的。
打头而来的,却是一位面似黑炭,满脸胡须,精神却是倍爽的壮硕大汉。
“今儿怎么这么热闹啊?听说程家小子犯了事,我听闻后想过来看个热闹,知节,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家小子要是犯了事,那就往死里揍,揍到他爬不起来,要是你下不了手,让我来如何?”
那黑脸大汉,一脸的讥笑,看着这近前的几人,而他所出之言,全是往着那程咬金而去的。
“你个死黑炭,在哪里都能碰见你,你是没事找事是吧,要不要跟我战上个八百回合。”
程咬金被那黑脸大汉讥笑,心中不喜,直接喷了回去。
“来就来,谁怕你不成?”
黑脸大汉也是不喜,直接跳脚到,一手指着程咬金大喊道。
“小道长,莫要害怕,那是吴国公尉迟敬德,他与我父亲关系甚好,只是喜欢与我父亲斗斗嘴罢了。”
此时,程处默移至钟文身边,向着钟文解释了一句。
钟文这才明白,眼前这位黑炭脸,原来就是那门神之一的尉迟恭,心中到是想再见一见另外一外门神了。
真要是两位门神到位了,那才是霸气,往哪里一站,都能抵挡一切鬼魅邪祟的。
“宿国公,你纵容自家儿郎,今日我定要去向圣上禀明此事不可,如今吴国公也在此,想来此事也有了旁证,走,且随我去面见圣上去。”
此时,那小老头魏征,瞧着眼下又来了一个国公,心中不愿与这二人扯皮,在这延平门处扯皮,感觉有些失了身份一样。
“魏征老儿,我儿哪里犯了错?该值守时,也都在这延平门值守,怎么,难道还不能离开片刻去撒个尿不成吗?”
程咬金瞪着魏征,眼中尽是觉得这魏征老儿就是找事,完全是闲得dan疼,要不然,这一大早上的,非得过来这城门处找事。
“程家小子,你犯了啥事了?被这魏老儿给逮着了?难不成,你摸了哪个小娘子,被魏老儿瞧见了不成?”
吴国公尉迟恭,看着这眼下的状况,估计是搞不起事来了,但也好恶心一下那魏征几句不可。
反正他与程咬金二人,平常基本都是如此,对于他们二人来说,恶心人的事,才是好玩的事,当然,最好是能打起来,那才是他想见到的。
“哼,我也懒得与你们两个混人,在此胡搅蛮缠,我自定当去面见圣上,禀明此事不可,我们走。”魏征见此时斗不过这两个混世魔王般的国公,只得选择离开,好去见皇帝告状去。
魏征无奈,每一次,碰上这两位国公,都如那斗败的小鸡仔似的,搭拉着脸离去,而此时,也是如此,带着他所属的官吏离去。
“哈哈,魏征老儿,有本事你去告啊,看看你能告到哪去。”
程咬金见着魏征离去,心中爽了一把,大声的笑了几声。
“程小将军,此事因我而起,真要有事的话,到时候可到长寿坊惠来客舍寻我,我会一直住在那儿。”
钟文感觉这事有些奇奇怪怪的状态,那魏征嘴中说的告状,那肯定是会告的,至于有何结果,他还真不知道。
毕竟,这事吧,还真是自己惹出来的,这个责,就由自己来担吧,省得麻烦了别人,还害了别人。
“小道士,怎么?这就想走了?”
此时,程咬金与那尉迟恭二人走近,正好听见钟文与程处默所说之话,赶忙出声阻止道。
“二位国公安好,贫道九首有礼了。”
钟文见到二人过来后,赶紧向着二人行了礼。
虽说程咬金嘴中之言,冒似好像是阻止自己离去之意,但这话中到是没有多少的恶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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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 四剑伤国公
钟文看着事情已然结束了,自然得离开了。
虽然,能遇见两个大人物,已是难得,依着正常的道理来说,怎么的,也要去舔上一舔。
可钟文是谁啊,自尊心如此的要强,怎么可能会送上门去舔一舔呢?那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真要是贴着脸往上凑,估计被李道陵知道了,非得剥了他的皮不可。
“小道士,你把老程家的这混小子给害了,怎么的?现在就要离开吗?不准备说道说道吗?”
尉迟恭像是个搅事精一样,两眼瞪着钟文,感觉这热闹,怎么的也要弄大一些,才叫好玩,根本没把当事人放在眼中。
“贫道我不知道如何把程小将军给害了?还请吴国公言明,如真是我害了小将军受了罚,或丢了官职,那自然由我来担责,但这事不是还没有到那个份上吗?想来当今皇帝也不会因为小将军,为了满足一个外地而来的道人对长安盛世之景像,而受到责罚吧?真要是如此的话,那不就寒了天下人的心了吗?”
钟文瞧见眼前的这两位国公,心中虽不太明白,这黑炭似的吴国公尉迟恭为何喜欢插手进来,这与你又没任何的关系,但对于这件事情,想来应该问题不会太大的。
就算是那魏征真的去告状去了,皇帝要责罚那程处默,那自己估计想担责的话,也轮不到自己。
依着钟文所言,就因为这点小事情,如果当今的李世民真要怪罪下来,那钟文到是会觉得,这当今的皇帝有点太小题大作了。
“小道士的嘴就是利,你是哪家道观的啊?师长何人?”
尉迟恭听着钟文的话,感觉眼前这个小道士也太能说了些,让自己都没法还击。
“贫道来自利州龙泉观,家师李道陵。”
钟文依言而叙。
“李道陵?你就是李道陵那老道的弟子?可我也没觉得李道陵那老道如此能说啊,小道士,李道陵死了没?”
尉迟恭听着钟文自报了家门,心中突现那李道陵的身影出来。
“我敬是你位国公,如果你如此咒我师傅,可别怪贫道手中宝剑不长眼。”
钟文真心没想到,这位尉迟恭如此的不敬他人,一句李道陵死了没,着实把钟文心中的火气给激了起来。
“哟,胎毛都没退呢,就想跟我比划比划了?李道陵那老杂毛就算在此,他也不敢说在我面前亮剑,来来来,小道士,我让你一手,咱们打一架如何?”
尉迟恭闻言立马来了精神,一边撸着袖子,一边叫嚣道。
“你身为国公,难道说话不过脑子吗?还是因为你没脑子?辱我师傅,就算是你身份尊贵,那也不能随意践踏别人吧?如你再辱我师傅,可就真别怪我不尊你为国公了。”
钟文哪里受得了这种激。
自己师傅就算是百般的不好,那也是自己的师傅,一句死了没,已经是很过份了,而今,又来上一句老杂毛,放在谁身上,谁都忍不住。
“敬德,住嘴吧。”
站在一边的程咬金,可不希望把这事扩大化。
他本就是听了军士的报信,才过来替他儿子撑腰的,而今,魏征走了,却又是留下这个搅事精在,心中也是无奈。
“老程,你先闪一边,我到要看看,李道陵那老杂毛,教出来的小杂毛,手中的剑如何的不长眼,来来来,小杂毛,与我斗上一斗。”
尉迟恭此时像是个不要脸的老混蛋一般,在这延平门附近,向着一个小道士喊着要打架,这使得远处的行人都驻足观望着,而他自己根本也不把他那国公的身份当回事一般。
“如此不尊重他人,那就别怪我了。”
钟文手中宝剑一亮,直接往尉迟恭直刺而去。
“嘿,小杂毛,有两下子嘛,来,拿杆枪来。”
尉迟恭见到眼前的小道士,手中宝剑刺向自己,赶紧躲了开去,随既,向着他的那些随从,要了一杆长枪在手。
“呛呛呛”
剑与枪交替,几招下来,钟文已然知道了,眼前的这个黑炭手中的枪术如何了。
不过,力量却是奇大,根本不是普通人能所拥有的。
但对于钟文来说,这种力量,估计是常年习练力气所造成的,要不然,这种力量,是不太可能出现的。
“小杂毛,你的剑法太过平平了,要是你那老杂毛师傅在的话,说不定我们还能斗上一斗,就你一个小杂毛,还是回去找你娘喝乃去吧。”
尉迟恭从这几招的交替之下,自认为试出了钟文的剑法来,到也觉得没啥玩头,想着替李道陵教训教训他的弟子。
钟文却是冷眼看着这个黑炭吴国公,心中在想着:这位吴国公,不会跟自己师傅有仇怨吧?为何一直跟自己过不去。
可如今,已然到了这个份上,不打那就真对不起自己师傅了,更是对不起自己了。
左一句老杂毛,右一句小杂毛,真当道士不是人了吗?还是觉得自己是个国公,没人敢把你怎么样。
钟文定了定心,凝视着一手持枪的尉迟恭,眼中开始闪现着一丝的杀气来。
而此时,一边的程咬金,一直关注着钟文,当钟文眼中开始闪现着杀气之时,他到也没多在意,能打败他的那老兄弟尉迟恭的人,自然也是有的,但绝对不会是眼前的这个小道士,随既,把心放下,他也想看看,李道陵所教出来的弟子,有何过硬的手段。
“一剑飞雪,凉,一剑飘雪,寒,一剑聚雪,冰,一剑化冰,冷!”
钟文一跃而起,四剑齐出,每一剑式出去之时,嘴中平静的说着剑式名称,剑去方向根本不留任何余地,要的就是把那黑炭脸伤在剑下。
寒冰剑法出,温度开始骤降,本是晴暖的天空,开始聚散飘飞着一些雪花,随之落了下来。
“住手,停。”不远处的程咬金,看出来这四式剑法的威力,大声急喊道,想阻止钟文出手。
“呛,呛,扑,扑”
剑与枪交替,尉迟恭哪里会不知道这眼前的小道士所来袭的剑法之诡异,可是,他躲不开去,只得持枪硬接。
前两剑到是抵挡住了,可是,后两剑,却是无法抵挡下来,身中两剑,被轰飞而去,跌落于地上。
“敬德,主家,尉迟伯父。”
众人见到尉迟恭被钟文所伤,跌落于地上之后,大声疾呼道,奔了过去,扶着已是中了两剑的尉迟恭。
此时的尉迟恭,胸前中了两剑,衣裳早已是破了开来,而那血水却是未滴下一丝。
“好冷,好冷。”
尉迟恭中了两剑之后,身体感受到一股冰冻之感,而他那胸前的两道大口子,更是被冰冻住了,此时的他,身体内,尽是冰寒,嘴里喊着好冷好冷的。
而此刻,钟文落了地,站在不远处,看着当下的情况。
无惊无喜亦无悲。
为自己师傅找回场子来,同样,也为自己找回场子来,这本就无可厚非,谁也说不得什么。
只不过,别人是不可能说什么,但你所伤之人可是当今的吴国公,难道你不知道伤了一位国公,后果是什么吗?
这不是普通的打架,这是伤人事件,更是打了一位国公的脸面,更何况,还是最要脸面的一位国公。
“快,抬着敬德去医馆。”
程咬金赶紧催促着吴国公的随从们,赶紧抬着尉迟恭去医馆医治,就怕出了什么事一般。
那尉迟恭的随从们,听了程咬金的话后,立马就背上他们的主家,往着医馆而去。
“小道长,你怎么把尉迟伯父给伤了啊,你这下要倒了霉了。”
程处默指着钟文,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就眼下的情况,还真不是他能处理得了的,哪怕他的父亲程咬金,都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变成了这个状况。
“是他辱我师傅,还污辱于我,伤了便伤了,打架比斗,有本事那就打回来。”
钟文像是个无事人一样,根本不知道,他所伤之人,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就像是一个二愣子似的。
这是什么时代,是什么人,他此时,完全全抛开去了。
辱了自己的师傅,又辱了自己了,这剑必然要出的,是伤是死,那可就不怪他了。
况且,钟文还是留了手的,要不然,那最后一剑的威力,可就不是伤了,说不定,能直接劈死了。
“小道士,你下手没个分寸吗?如今,你把一位国公给伤了,难道你不怕被责罚吗?虽说你师傅是李道陵,可也不能随意伤人吧?”
程咬金听着钟文的回应,话中之意,虽很直白,但却觉得这李道陵教出来的弟子,为何如此的像个二愣子。
“宿国公,非我之愿,他贵为一个国公,随口出言即是辱我师傅,请问,如果放在你身上,你会如何?”
钟文根本没往着后果去想,只想着把这场子找回来,就连回应程咬金的话,基本都是反问似的回应。
“你,哼,你一小儿,初至长安,这里面的道道你清楚吗?这一次,就怕是李道陵在此,估计也帮不了你了。”
程咬金虽然也明白,尉迟恭确实有些过头了,但再过头,你也不能平白的伤人吧。
可就算他程咬金如何,此事已然发生了,至于事后该如何,就看吴国公府如何处置了。
是上报至圣上,还是报官至长安县衙,更或者是自行决断私了,就看他尉迟恭如何想了。
不过想来,那尉迟恭估计也是个要脸面之人,真要报了官府,那他这吴国公的脸面该再一次的丢尽了。
一个要脸面的国公,必然会正面直击回去,找回场子回来,报官之事,估计是不太可能做下的,就怕这吴国公府上的下人擅作主张。
钟文无言,看着这程咬金父子二人,心中却在计算着这次事情的得失来。
而此时,吴国公府上的随从们,抬着尉迟恭来到一处医馆。
“快,来人,来人,救人。”
那些随从们,抬着尉迟恭一进到医馆,就大声的疾呼起来,把整个医馆给闹得那个鸡飞狗跳般状。
医馆的坐堂大夫,看着这些来人,又是查看起那伤者后,心中还在疑惑着。
“这是剑伤,你们是何人?我这里可不便诊治。”
大夫查看了尉迟恭胸前两处伤患之后,心中惊奇,但却是不敢随意诊治,这是剑伤,而这些进到医馆的人,看似凶恶,感觉像是恶人,赶紧出言说道。
“快救治,这是吴国公,要是你不赶紧救治,担心你的小命。”
一位随从听着那大夫之言,心中大急,大声喝斥道。
第二百一十九章 上达天听
“啊?吴国公?好,好,我这就诊治。”
那大夫听闻之后,吓得愣了愣,胸中的心脏扑扑乱跳。
国公被伤成这样,那这事得闹成什么样了,这是他一个大夫想不到的程度,或许,只有战争,才有可能把一位国公给伤了。
而此时,他的心中却在想着:不会战乱又起了吧?
诊治,必然是要诊治的,他一个大夫,可不敢不听令行事,这是国公,不是升斗小民。
而延平门处的程咬金他们,已是打马离去,留下钟文愣在当场,就连那本该值守城门的程处默,也被他父亲程咬金给带走了。
“说走就走,说来就来,这些大人物,还真是风火的很啊。”
钟文看着这些人,来来去去的,就像是自家一样,说快马奔袭而去,就快马奔袭而去。
至于这长安城是否能不能骑马,他也没个数,或许,这长安城有这样的规定,但想来,对于这样的人物,肯定是管辖不到的。
毕竟,他昨日进城之后,就没有见到有人骑马了,就连那车夫,都会下了马车,牵着马匹行进。
钟文瞧着远处看热闹的人,感觉自己像只猴子似的,随既,把宝剑用布包好,随既也离开去了。
至于他伤了一国公之事,钟文还真没放在心上。
想那吴国公府,肯定会在哪天找回场子来的,到底是哪一天,自己等着即好。
游玩继续。
钟文开始往街道而行,拐了好几个弯,路过了好几个里坊,一路无人般的,来到了西市。
“我去,这么多人?”
钟文对于长安城的布置,还真是不清楚,至于这西市,他也是头一次知道,而这进进出出的人员,更是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这么多的人,这么热闹,那得进去瞧一瞧。”
钟文这好奇之心起来了,迈着步伐,往着西市里一钻,开始逛着西市来,可他却是不知道,他一个初来长安的小道士,已然被诸多人员给知道了。
而此时,长安城的太极宫中太极殿,程咬金父子二人,正站在大殿之上,向着高坐于庙堂之上的李世民述说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禀圣上,宿国公之子,值守之时,擅自离职,此事不可开了先河,定要严以律法,要不然,任是谁在值守之时,都可以擅自离去,那这不是乱了章法吗?”
魏征也正在这太极殿之中,此刻,正向着当今圣上李世民告状呢。
“魏征老儿,我儿只不过去撒泡尿而已,你非得揪着不放,哪有不撒尿的道理,难道人活着非得被尿憋死不成吗?”
程咬金看着那魏征向圣上告状,赶紧回辩了一句。
“程咬金,你这混蛋,我乃尚书省侍中,如果不严以律法,有何脸面坐在这侍中之位?”
“魏征老儿,你不要什么事都往着律法上摆,你不在当值之中,又为何跑去延平门?别说是圣上派你过去的。”
“哼,我来乃侍中,无需圣上差遣,自然也有权过问。”
“魏老儿,侍中了不起啊,我还是国公呢……”
“……”
“够了,吵够了没有?你们一天天的,不吵上几回,是不是嘴巴难受?要不要到朱雀大街上去吵,让整个长安城的人看看?”
坐在宝座上的李世民,听着这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听得头大。
每一次上朝之时,这魏征逮着谁都要喷上几句,可真要喷到程咬金了,那必然又是要吵个没完没了的。
“圣上息怒。”
“圣上息怒。”
二人到也知趣,从李世民嘴中之言,都能听出一丝的怒气来,赶紧闭了嘴,站在一边,小心的看着李世民。
“程处默,你来说,值守之时,为何擅自离开?有何原因?”
李世民转道向着一边站着的程处默问道。
“回圣上,我当时就是尿急了,就去上了个茅房,却是没想到,我上茅房之时,魏侍中跑了过来,说是我擅离职守,我冤枉啊,圣上。”
程处默哪里会承认,他本就是程咬金调教出来的,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一门清。
就算是李世民的问话,他也是脸不红心不跳,该圆谎还得圆谎,总不能拆了自己老爹的台。
李世民从那宝座之上起了身,缓步走近程处默,又看了看程咬金,最后,才看向一边的魏征。
他心中明白的很,程家父子二人是什么德性,他比谁都清楚。
只不过,眼下他却不好拆谁的台,就当这事过去了即可,没必要把这种小事摆到台面上来扯皮。
“此事我已知晓了,程处默,当值之时,就好好当值,如有下次,回家反醒三天去。玄成,这事就此罢了。”
李世民这个和事老,做的相当的娴熟啊。
其实说来,这种事情,他每天都要面对不知道多少次,就连那些奏折,他都不知道要扔多少。
魏征是何许人也,他比谁都清楚,他李世民对魏征可是又恨又爱,有时候恨得牙痒痒,但有时候,却是经常能提醒于他。
虽说,曾经的魏征在太子府中辅佐隐太子李建成,但后来玄武门之变后,魏征如今又成了他看中的臣子。
可就魏征的性子吧,见谁都看不过眼,见任何事,都要管上一管,更何况如今又是侍中,职权又大,那更是比以往甚了些。
“禀圣上,听外间传来消息,延平门处,一小道士与吴国公发生冲突,伤了吴国公。”
此时,李世民刚调解完这场纠纷之时,大殿内走近一名皇家亲卫,向着李世民禀报。
“什么?何时发生的?敬德如何了?”
李世民听着那亲卫口述之后,心中惊奇,怎么都是在延平门发生的事情,难道,这与魏征所禀之事有关?但听闻他的一员虎将被一个小道士所伤,就更加的惊奇了,随既,紧张的问道。
他李世民心中很是清楚,尉迟恭的身手如何。
曾经,可是单枪匹马救过他的,身手自然是了得。而如今,被一个小道士所伤,就使得他有些难已理解了,难道那小道士身手比敬德更加的厉害不成吗?
“回圣上,此事就在两刻钟之前发生的,吴国公被那小道士伤了胸口两处剑伤,已送就近医馆医治,暂无大碍。”
那亲卫再一次的回应道。
“无事就好,知节,玄成,敬德在延平门被一小道士所伤,你们可知?”
李世民听完后,转首看向二人。
“臣不知,臣打宿国公过去没一会儿之后,臣就已离开了。”
魏征这话说一半留一半,小道士他自然是知道的,不过,至于那小道士能把那吴国公所伤,想来那身手也是了得,心中还庆兴了一把。
毕竟,他与着尉迟恭本来宿有间隙,再加之他本也是道士,自然也会觉得那小道士为道门争了一次光。
“圣上,那小道士来自利州龙泉观,听说是李道陵的弟子。”
程咬金被李世民给盯的有些心慌,赶紧向着李世民回应道。
“利州龙泉观李道陵的弟子?”
李世民听了程咬金的回应之后,微闭着双眼,冒似在回想着一些什么。
随既,李世民的脑海之中,闪现出李道陵的身形面貌来,他这才知晓李道陵是何许人也。
武德五年,他李世民的父亲李渊就发布通告,遣了天下所有道观的掌事人来到长安,重新登录造册。
同时,又宴请了有名望的道长,还册封了几个真人,而这册封的真人当中,就有李道陵。
对于李道陵,他李世民还是挺熟的,只不过,打那一次之后,他就没有再见过李道陵了,哪怕李道陵再来长安之时,也基本没与他照过面。
虽说没再见过了,但他依然记得他父亲与他说所的一些话,而这些话之中,就有着李道陵的事情。
“那小道士真是利州龙泉观李道陵的弟子吗?可否有误?”
李世民心中怕有误,再一次出声问向程咬金。
“回圣上,那小道长与我回话之时,就是如此说的,说是来自利州龙泉观,师承李道陵。”
程咬金不明所以,赶紧再一次的出声说道。
至于他儿子程处默,此时也是一脑袋的懵。
程咬金当然知道李道陵是谁,而且,还有过数面之缘,但心中只是纯粹的认为是道门之人罢了。
可如今,当今圣上李世民,反而对那小道士感兴趣,感觉这其中是不是有些不可告人的密事。
而站在一边的魏征,在听闻李道陵的名字之后,到也想起了那个如今已是七八十岁的老家伙来。
魏征在前几年,到也再一次见到过李道陵,只不过,所见之时,还是以道门的身份见的,关系嘛,不好不坏,但二人又同属道门之人,自然也是识得的。
不过,他对今天所见的那个小道士,从感观之上,觉得有些不一样,感觉不像是李道陵所教出来的弟子。至少,在他的认知中,李道陵所教出来的弟子,功夫可没有那么好,能把尉迟恭给伤了的。
“派些人去吴国公府看看,我也累了,都下去吧。”
李世民转身向那亲卫吩咐了一声后,直接往着那宝座上走去,话中之意,是要赶人了。
“臣等告退。”
程咬金他们心知肚明,随既行礼离开太极殿。
“父亲,那小道士的师傅李道陵是何许人啊?为何圣上听到这个名字之时,好像也认识一样。”
程氏父子二人这才刚离开太极殿,程处默就急于向他父亲打探消息来,跟钟文有一比啊,都是好奇之心大的出奇。
“李道陵,在太上皇在位之时,被御封为真人,为父到是也见过几面,圣上当然也是见过的,如今估计已是八十岁高龄了,身手了得。”
程咬金回想起李道陵的事情来,向着他儿子回应道。
“那李道陵与父亲相比如何?他的弟子都能把尉迟伯父给伤了,想来身手肯定很高吧?”
程处默像是个探究新事物的小娃一样,听见李道陵的事情,非得问出个底来不可。
“不知道,不过,想来应该与我差不多,但他那弟子,却是诡异的很,几剑之下,就能把你尉迟伯父给伤了,我们还是先离开宫城,去看看你尉迟伯爷吧。”
程咬金说完后,停了嘴,开始往着宫城门方向而去。
而跟随他们二人的魏征,心中也在想着那小道士来,他心中还真没想到过,那小道士能把尉迟恭给伤了。
在他心中,一直认为李道陵的身手估计也就一般,而所教出来的弟子,却是如此的了得,心中开始对那李道陵怀疑起以往有所隐藏。
第二百二十章 跟我们走一趟吧
而此时,医馆之内的尉迟恭,却是遇上了麻烦了。
“这种剑伤,怒我无能为力,还请赶紧另寻他处医治吧。”
医馆内,那大夫查验了好半天,也没弄明白,这吴国公的两处剑伤,到现在为止,为何还不流血,而且,这剑伤之外,尽是冰寒,这是打他行医以来,见到过的最为诡异的伤口了。
“你说什么?你无能为力?此话何解,难道就这么看着我们主家的伤患不治了吗?”
尉迟恭的随从听闻那大夫所言,心中大急,这要是再不救治,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各位,请听我一言,这剑伤,已是过去了如此之久,都未曾流出血来,而且,这剑伤之处,尽是冰寒,我闻所未闻见所所未,怒我无能为力,如要救治吴国公,还请赶紧去太医院看看吧,可别担误了。”
那大夫心中也是紧张害怕,普通的剑伤,他到是能救治。
可是,今日这吴国公的剑伤,他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想治,他也没办法,找不到症结所在,又如何治疗?
那些尉迟恭的随从听了之后,心中着急,也不再与这位大夫理论了,抬着他们的主家,开始往着皇城方向而去。
从延平门附近的里坊,要到达皇城,这距离少说也有个十里地,真要抬着去的话,那必然是会担误时间的。
可是,他们除了有马匹之外,并无马车什么的,而那些马匹,现在还在延平门那儿放着呢,根本没有过多的时间去把马匹牵过来了,现在只能如此的抬着尉迟恭往着皇城急奔而去。
“让开,让开。”
他们这一行动静太大,一路扯着嗓子向着路人喊着话,当他们没跑多远后,正好有一架马车从街道通过。
“下来,下来,暂时先征用你的马车,我们是吴国公府的人。”
那些随从到也不再讲什么规矩不规矩了,直接把人家的马车征用了,更是把那车夫赶了下来。
好在这架马车是空车,并无人员,要不然,还得把人家客人给赶下车来。
不过,有着吴国公这么大的一个名头在,那车夫自然也没敢说什么,更或者去报官什么的。
而那车夫,到也晓得轻重,马车被征用后,直接快跑着跟着马车,往着皇城方向而去。毕竟,那马车是他吃饭的家伙事,可丢不得,哪怕被征用了,也会选择跟随。
一刻钟不到,众人这才赶到了皇城,来到太医院。
“快,快,我家国公受了剑伤,赶紧救人啊。”
尉迟恭虽说是国公,但来到太医院之时,也得报上名号,这太医院,可不是给他家开的,而是给皇家以及当朝的勋贵的。
不过,人家是国公,自然有权在这太医院当中医治。
整个太医院,当尉迟恭被抬进去之后,就热闹了起来,诸多的太医,开始聚集在一间屋子里,开始替尉迟恭查验起伤势来。
可最终,也无法查明其原因。
尉迟恭胸前两处剑伤,看起来似有些见骨了,但却透亮的很,一丝血迹都不曾有流过,使得这些太医们看着那两处剑伤,如看到了神迹一般。
“奇怪,真是奇怪,这伤患处为何不流血?还夹带着一股冰寒之感。”
一名太医看着尉迟恭身上的剑伤来,实在摸不着头脑,对眼下的状态,也是拿不准。
可此时,尉迟恭虽未昏迷,但这寒冷却是一在侵袭着他,使得他一直打着摆子,抖动着身体,感觉像是身处冰窖一般的寒冷。
太医院这么多的太医,总是有些头脑灵光,且学识不错的人的,在瞧见尉迟恭如此的状态之后,直接弄了许多的火盆进到屋子。
渐渐的,尉迟恭的身体这才开始缓和了过来,寒冷之感,也随之渐渐的的有所降下来。
可当那伤口的冰寒在那屋子温度的提升之中后,伤口慢慢的开始流出一些鲜血出来。
“快,止血,创伤药,……”
此刻,太医院中的这些太医,这才慌乱了起来,忙着拿绷布止血,又是洒药粉,一刻都不曾停下。
时过两刻钟后,尉迟恭的剑伤,这才处理结束,上了药,也包扎好了。
“主家,主家,如何,感觉可还好?”
尉迟恭的那些随从,被放进了那屋子,此时的他们,正紧张的望着床榻之上的主家,小声的呼唤着。
“我还没死,无须那么大声喊。”
尉迟恭早已是清醒过来,而且那精神头,绝对完好,根本不像是一个受了剑伤之人,更是不像两刻钟之前的那副像是被冻了三年的样子。
尉迟恭到现在都还未想明白,当时自己怎么就被那小道士伤了,而且,他感觉,那小道士所袭来的几剑,他好像感觉无法抵挡一般,就像是被定住了一样,而且,周身的温度,感觉骤降,冻得他思维都缓慢的很。
“主家,你的事情,要不要跟主母通禀一声?省得主母担心。”
一名随从小声的问道。
“无事,一会儿我缓过来后,我们再回家,对了,那小道士呢?可还在?”
尉迟恭心中还在惦记那小道士,对于能伤他的人,他必然要打回去的。
可是,他的心中却还没有想好如何打回去,自己被伤在一个小道士的手中,而且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伤的,他吴国公的脸面,估计早已是被丢没了,想来明天,这长安城都得把他的事情给传遍了。
至于把自己的事情告诉他的妻子,想想还是算了吧,反正最终都会知道,自己现在也没个什么事,不就是两处小伤嘛,养些天就好了。
曾经在战场上撕杀那么多次,什么伤没受过啊,就连命都差点丢在了战场之上,早已是把生死看淡的人,他哪里会去在意这些。只不过,他在意的是脸面罢了。
而此时,太医院中一名太医,急步离开了太医院,往着宫城方向而去。
又此时此刻,宫城里头,也奔出来几人,往着西市而去。
没过多久,那名太医,已是到了太极殿。
“你说什么?吴国公两处剑伤很是诡异?有多诡异,细细道来。”
李世民听着那太医所述,不甚明里。
“禀圣上,那吴国公当时……”
随着那名太医的口述后,李世民这才明白,尉迟恭为何又到了太医院去医治了,只不过,他对那冰冻的伤口有些不解。
虽说,眼下的天气有些寒冷,但那伤也不至于被冰冻住吧。
心中虽疑,可又没亲眼所见,总觉得这事跟那李道陵的弟子有关,好在他已是差了人去寻那李道陵的弟子,只须稍待片刻后,就该知道答案了。
“小道长,我们是圣上派来带你去宫城的,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当那几名亲卫,在人声鼎沸的西市一角,寻到了钟文之后,大声的在钟文脑袋边出声说道。
而当时,钟文正蹲在西市一角,看着眼前的一些水果来,心中还奇怪着呢,这些水果从哪里弄过来的。
若大的西市,使得钟文逛了好半天也没有逛完,西市之中,有着诸多的东西。
有吃的,有用的,有本地的,有外来的,同样,也有西域过来的一些物品东西。
而此时,钟文所蹲之地的一个位置,正好是售卖水果的摊位,而且,这些摊位之上,尽是摆着一些常见的东西。
是的,确实是常见的东西,只不过,这个常见,只是对于前世的钟文来说,是常见之物,可是在唐朝,这还是他头一次所见的。
摊位之上,摆着的除了有一些干果之外,还有一些新鲜的水果,而这新鲜的水果,就是苹果了。
钟文其实很想知道,这唐朝到底有没有苹果,可是他这近一年以来,也去过了一些地方,苹果,还真没有见过,而如今,却是在长安城的西市所见到了,这就使得他心中好奇的很。
“你说什么?你们要带我去宫城?让我跟你们走一趟?可我也不认识你啊?为何要去宫城啊?又为何要跟你们走一趟啊?”
钟文瞧着眼前的这几个陌生人,虽说穿着什么的到像是一个武将,可这话说出来之后,到使得钟文觉得奇怪的很,比那苹果还要奇怪。
自己昨天才来到的长安城,今天才见识到了一些历史上的大人物,而今却是听闻当今的皇帝要自己去宫城,让自己跟他们走一趟,这就使得他摸不着头脑了,就像是前世突然被一些大盖帽跑进来说一声,请你跟我们走一趟一样。
“难道是刚才我把那尉迟恭给伤了,现在要问我罪?这下要完蛋了,我这还没办好师傅交待的事情,现在就要去坐牢了。”
钟文心中猜测着李世民要见他干什么,人都不认识,能被见的,除了那尉迟恭之事,基本也就没什么可能的了,心中开始担心着,同时,也在想着法子。
钟文心中想着,是不是赶紧离开长安,省得被抓了去坐牢。这事可不能发生啊,自己还没完成师傅的交待呢,真要是去坐牢了,那这一辈子可就没得玩了啊。
“圣上让我们过来带你去宫城,我们可不知道是何意,你只需要跟我们走一趟,到时自然就该知晓了。”
那亲卫看着眼前的这个小道士,感觉请个人都这么麻烦,难道圣上召见你,你还敢不去不成吗?
“这位将军,去面圣之前,贫道还得清洗一番,你随我返回我下住的客舍吧,稍待片刻即可。”
钟文想着法子,先回客舍。
“小道长你还是先随我去宫城见过圣上再说其他的如何?返回你下住的客舍可就得多担误一些时间的。”
那亲卫不理解眼前的这个小道士所想,但他却想着,得尽快把这差事办好了,可别担误更多的时间才好。
“那可不行,面圣如此体大的之事,不得清洗一番,那是有违道君之意,更是有辱圣上的。”
钟文说完之后,抬腿离开,往着自己宿住的里坊方向走去,根本也不给那亲卫说话的余地似的。
而那些亲卫也是无法,人家确实是一个道士,而且还是个小道士,讲究多,也是没办法,谁让他们是被遣了过来通知的人员,他们也只得跟随着钟文,往着长寿坊而去。
一刻钟后,回到惠来客舍的钟文,向着那客舍的店家交待着烧些热水什么的,好给他准备洗澡之用,而那几名亲卫,只得落坐于大堂中等候着。
反观此时的钟文,一进到房间里之后,就开始整理好两个包袱,紧紧的绑在自己身上,连同那把宝剑,也给绑好了。
“嗯,得赶紧离开这里,要不然,真要被抓了,那可就麻烦大了。”
而此时的钟文,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逃,而他却是没想到,如果李世民要抓他,会只派几个人过来吗?就算你钟文能跑得了,可你的身份,终究已经被人家知晓去了。
不过,此刻的钟文,已是乱了分寸,一心想着那些人要把他带走去宫城一趟,肯定是为了自己伤了那尉迟恭之事,要不然,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说要带走自己的。
而且,他所能猜测的,基本也只有这个方向,至于其他的,根本就没有,要不然,李世民这么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帝,怎么可能知道他一个刚到长安的小道士呢?所以,他也没有往着李道陵身份上去想过。
毕竟,李道陵真要有什么大的身份,也不可能在利州如此偏远的地方,做一个道观的观主吧?
第二百二十一章 哪里跑!
心中有了计较的钟文,已是做了决定,赶紧离开,离开这是非之地,离开这让他害怕的长安城。
而此时,太医院的尉迟恭他们,已是被他的那些随从们接回到吴国公府中。
“何人伤的我父亲?你们都是饭桶吗?不知道护着我父亲吗?我吴国公府养你们这些饭桶有何意义?”
当尉迟恭被接回府中之后,他那儿子尉迟宝琳,在见到他父亲是抬进吴国公府之时,吓得他差点跪了。
当那些随从向着尉迟宝琳解释了一通之后,这才明白自己父亲是为何被伤了。
四剑就能伤了他的父亲,那这身手,绝对是个高手,但他也不害怕,敢在这长安城伤他父亲,不弄死,那才有鬼呢。
“好狗胆,一个小杂毛就敢如此在长安城伤人,走,随我一起去,我定要让那小杂毛尝一尝我吴国公府的厉害。”
虽说尉迟宝琳已经知晓了伤他父亲是一位身手了得的高手,但想来一个小道士初至长安,肯定是没什么厉害的背景,就算是你身手再如何了得,只要派上一些家将,总能围住的。
至于围住之后如何,那肯定是捉回来痛打一顿为自己父亲报仇了,痛打完之后,直接找个由头,扔进监牢里去。
“宝琳,你也不要嚷嚷了,就是中了两剑而已,无甚大事。”
尉迟恭感觉回到家后,这事又被自己儿子给喊了出来,使得他这脸上挂不住,感觉这脸在外面丢了之后,回到府中又再一次的丢一次。
“父亲,那小杂毛都把你伤成这样了,难道我还不让我吴国公府去把那小杂毛给抓回来不成吗?”
尉迟宝琳哪里知道这里面的道道,哪怕他真要派家将过去抓住钟文,那也得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不准去,唉,我这冷的很,赶紧多升些火盆来。”
尉迟恭虽说是在长安城的百姓面前丢了面子,可这伤,却是让他难受的紧,总觉得家中不够暖和,哪怕穿再多衣裳,都觉得冷,这不,又向着下人喊着多升些火盆过来。
尉迟宝琳站在一边,心中实在气愤。
可自己父亲都如此的说了,他也不好当作他父亲的面反驳一声,要不然,这顿打是免不了的了。
就如往常一般,尉迟宝琳只要说错一句话,或做错一件事,尉迟恭就会往死里揍,跟程处默如出一辙,都是从小被揍到大的孩子。
而此时,尉迟恭的妻子李蕊,却是只知道在那儿宽慰着她的夫君,当然,这宽慰之词,到是多为责怪了,甚至还夹带着一些粗禀之词。
能嫁给尉迟恭的女人,肯定不是什么大家闺秀,更不可能是秀气且文气的女人。
毕竟,尉迟恭这性子估计也不可能娶这样的女子过门的。
虽说,现任的妻子不是尉迟宝琳的生母,但对尉迟宝琳可谓如生母一般的,甚至说不定要好过生母。
谁让尉迟宝琳是尉迟恭的长子,以后,可是要袭承国公爵位的,而那李蕊所出的宝琪,自然需要这个兄长去照顾了。
正当李蕊一边在责备着尉迟恭之时,那尉迟宝琳,却是出了屋门,把吴国公府中的一些家将喊了过来。
“我父亲被一个小杂毛伤了,你们都给我上点心,一会儿去把那小杂毛给抓回府中,我要好好教一教那小杂毛,让他知道,在这长安城,得看我吴国公府的脸面行事。”
尉迟宝琳根本没想过,他吴国公府上的家将齐出,会引来什么后果。
当然,他也习惯了嚣张跋扈了,哪里会在意这些,哪怕打伤些人,或者砸了些店,他也从未放在过心上。
谁让人家上头有个好父亲,而且还是李世民最为看中的武将呢,况且,还有着从龙之功,这个可不是谁都能占了去的。
要不是没有尉迟恭替李世民办了一些他办不了的事情,说不定也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话说尉迟恭在玄武门事件之中,立了首功,当场射杀了齐王李元吉,后又逼迫李渊退位让贤,这才使得李世民坐上了那龙椅。
这个功绩,别说程咬金没有,就连李世民的小舅子长孙无忌都没有,所以,尉迟一府,在这长安城之中,可谓是名声鼎沸了。
“是,小郎君,我们立当把那小杂毛捉住。”
二十个家将,回应过后,开始全副武装。
“你,随我们一起过去,你应该知道那小杂毛的住处吧?前面带路。”
随后,尉迟宝琳喊了一名跟随着尉迟恭的随从过来,让他前面带路,一行众人,从吴国公府上奔出,直接杀向长寿坊。
而此时,钟文背着包袱,打开了房间门,伸出个脑袋出来,望向大堂静坐的那几位亲卫。
在确定那几名亲卫没有往着他这边看来之时,随既,开始加速往着客舍大门跑去。
而那些坐在大堂之中的亲卫,眼睁睁的看着钟文急跑离去,心中很是诧异。这个小道长这是怎么了?刚才还说要清洗一番,随他们去面圣的,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跑路了呢?
至于那大堂柜台处的掌柜的,却是一脸紧张的看着大堂坐着的那些亲卫。
他在这长安城,可谓是什么都清楚了,什么样的人,穿什么样的服饰,他也算是一门清。
打这些亲卫来到他这客舍之时,他就紧张的很。
可就在刚才,昨夜来宿住的小道长,一阵风似的跑出了他的客舍,而且,他看似好像还背着包袱,心中悔及。
这名小道长,还没有结房钱呢。
结房钱?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结房钱呢?
别说房钱了,他那篮子都留在了那房间中,难道还不够结房钱的吗?
客舍的店家,心疼他的那房钱,而那大堂中的亲卫,眼瞧着钟文急奔而去,这才清醒过来,赶紧起了身,往着客舍大门外追去。
“小郎君,就是他,就是他伤了国公。”
正在此时,那尉迟宝琳带着他吴国府的家将,正好来到长寿坊大门处不远,打眼就瞧见一个背着包袱急跑而来的小道士。
“哪里跑,给我围住他,我要弄残他。”
尉迟宝琳随着那随从一指,打眼瞧见一小道士,大喝一声,指使着他吴国公府的家将迎了过去,准备包围着那急奔而来的小道士。
“我去,还真是过来抓我的啊,真是要了命了。”
钟文远瞧着来了不少的将士着装的人,心中急切。
如此的画面,使得钟文以为是李世民派人过来了,正好遇上,要捉拿他回去问罪。
心中急,那肯定是的,这种境况,不急那就是傻子了。
前有拦路虎,后有追兵,这使得钟文不知道该如何了。
虽然,他那宝剑到是也能杀出去,但眼下可是大白天的,真要杀人的话,那他将在这唐国境内,将无留足之地了。
“小道长,你要去哪里?你最好别跑,圣上有令,今日要带你去见他,如你敢不从,可别怪我等捉了你去了。”
而追来的那几名亲卫,从那客舍大堂中追了出来,站在不远处,看着有些慌张的钟文,大声喊道。
“真要命了,你们有本事过来抓我啊,真当我是傻子不成,还圣上,你们肯定不是什么皇帝派来的,有本事来啊。”
钟文心已乱,见到前路被拦,后路被阻,眼下已然是跑不了了,要么,只能战一战,要么就使用纵身术离去。
而对当下状况,他钟文还未取下宝剑来,已是留了情面了。
其实,这也是钟文不愿刀兵相见而已,这要是真的刀兵相见了,那自己别说回不去龙泉观,估计连这长安城都出不了。
“小杂毛,有本事你跑啊,敢伤我父亲,家将们,给我上,砍了他。”
正在钟文驻足观望之时,尉迟宝琳他们一行人已是奔了过来,提着刀剑,直指钟文,大声喊道。
而这一声喊话,更是让钟文知道了,这就是过来抓自己的。
“二小子,有本事你来啊,看看我手中的宝剑是不是吃素的。”
钟文看着当下的状况,只得从后背取下那陨铁宝剑,准备开干了,不打都不行。
而吴国公府的家将们,只听令行事,至于对方是何人,他们不会管,也不会过问。
随既,拎着刀剑,往着钟文身上招呼而来。
“呛呛呛”
钟文此时只得挥剑抵挡。
面对这种悍将,不讲技巧,以杀人为目的路数,钟文手中的宝剑,根本像是无用武之地一般,只得挥剑抵挡,同时面对十来把刀剑,真要是不小心应对,说不定就当场就得砍翻在地了。
“尉迟校尉?我是宫中亲卫,赶紧喊话,让你吴国公府的家将停手。”
那些亲卫们,眼瞧着圣上要见的人,被吴国公尉迟恭的儿子,带着一些家将过来,把自己要带走的人围在那儿打杀,吓得他们心中颤的很。
对于尉迟宝琳,他们最是熟悉不过了,毕竟尉迟宝琳也是禁军校尉,经常在宫中当差,哪有不识得的道理。
只不过,这一幕却是让他们大为人头疼,这要是两方都出了事,他们还真不好向李世民交待了,也不好像吴国公交待了。
“我去,真当我不敢下杀手吗?来吧,杀一个抵一个,杀两个挣一个。”
此时,钟文已是被逼的无路可躲,一直袭杀过来的刀剑逼的他只能抵挡,一剑都未还击过,为的就是留一线,好给自己留条后路。
可是,这些悍将本根就不要命似的,一刀一刀的往着他身上招呼,而且,每一招都是要命的招式,心中大恨。
随既,钟文纵了开去,手中宝剑,与肩并行,极速向着那些吴国府上的家将直刺而去。
“呛,扑扑扑……”
钟文持剑而上,或刺,或挑,或劈,连出七剑。
七剑过后,六人已是被钟文废了,瘫倒在地,不死也得残。
眼下的状况,已然是超出了在场的任何人的预料了。
而当那些亲卫向着尉迟宝琳喊话之时,尉迟宝琳还心有不愿,想迟上一些时间再喊停,毕竟,要把那小杂毛伤了,他才甘心。
可是,这一转眼之间,他所带来的二十名家将,已是被他眼中的小杂毛给废了六人,这使得他尉迟宝琳心中恨及。
这可是吴国公府上仅有的二十名家将啊,这不是普通的下人随从,这些都是跟随着他父亲尉迟恭死里来,生里去的悍将啊。
“你,你,你……小杂毛,你敢伤我吴国公府的家将,我不会放过你的,去,去喊人来。”
尉迟宝琳被眼前的这一幕给刺激过头了,哪里还管什么亲卫不亲卫,今日不誓要把这眼前的小杂毛弄死,他吴国公府的脸面将会成为整个长安城百姓嘴中的笑谈。
“尉迟校尉,这是圣上要见的人,你不可如此。”
那些亲卫,看着当下的情景,也是愣了好半天这才反应过来,可是,却是听见那尉迟宝琳好像要大下杀手了,赶紧出声阻止道。
“今日谁也救不了他,我吴国公府今天就要把这小杂毛当场给砍了,如果你们再废话,信不信我也把你们也给砍了。”
尉迟宝琳就是个憨货,亲卫都如此说了,这明显是不给李世民面子了。
这其实也是他的平常所作所为引发的,在这长安城之中,能治他的,除了他那老爹,估计也只有当今圣上了。
仗着他父亲有从龙之功,在这长安城之中,可谓是嚣张跋扈,不可一世,此时,更是气上心头,连李世民的亲卫,都可以扔一边去了。
“去,赶紧去喊人过来阻止,要不然,可就要血流成河了。”
那些亲卫眼看着他们阻止不了尉迟宝琳,只得喊了一名亲卫去通知金吾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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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战高手
这些亲卫倒不是阻止不了这些人,只不过,身份有别,他们如果要是硬来的话,那肯定是没有问题的,更何况,身手也是不差的。
只不过,尉迟宝琳的身份太过特殊了一些,他们虽是李世民的亲卫,可真要是硬来的话,那也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的。
所以,他们这才差人去喊金吾卫去了,毕竟,只要是有大批的军士过来,估计尉迟宝琳才会罢手。
当然,也不排除尉迟宝琳继续疯下去,后果谁也不知道。
而此时,钟文听着这二人所说的话,心中感觉更是不明了。
一边说要砍杀自己,一边说圣上要见自己,这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不是因为自己把那尉迟恭伤了的事情?
至此时,钟文脑袋可谓是两个大,搞不清楚状况,更是不明白这两波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嗒嗒”声传来。
一个手持马槊的将军,骑在战马之上,快马飞奔而来,后面,跟随着几百将士。
“何人在此打斗?不知道这里是长安城吗?全部给我拿下。”
那将军过来之后,直指钟文他们这些正在打斗之人,大声喝道。
“李统领,且慢。”
那几名亲卫,没想到来人却是禁军副统领李山。
这李山之名,在他们的耳中,可谓是如雷贯耳,武力超群,据说到现在,也没有输过。
而这位李山,今日当值之时,听下属来报,说延平门有人打架,而且还是一位国公与一位小道士打起来了,随既,从皇城赶往延平门巡查起来。
可当他们到达延平门之时,钟文他们早已是结束了,而且早已散去离开了。
随后,李山又在这延平门处稍待了好一会儿之后,这才又听闻长寿坊中有人打斗,这才奔袭而来。
他李山,并不属于吴国公府上的人,同样,也不属于亲卫管辖,他隶属当今圣上李世民直接统领管辖。
整个长安城的禁军三卫,基本都由着他来统领,足见李世民对他的信任了。
当然,他的顶头上司统领,说得好听一点,是统领,说的不好听一点,只是挂个名罢了。
而这个统领之职,却是由着皇家亲族的人员领衔的,并非哪个国公或武将担任的。
长安城的防务,可谓是重中之重,任是谁做了皇帝,都不可能把这些禁军放任给谁去掌管的,只有他最为亲信之人,他才敢任命的。
而这位李山,就是李世民最为信任的臣子了,当然,也是他李世民最为得力的战将。
至于李世民为何如此相信这位李山,具体原因,那就不得而知了。
李山虽巡防的是皇城宫城方向,如果不是今日听闻一小道士与吴国公发生械斗,他也不会来到这延平门处。
况且,这事发生在长安县所辖之地,也轮不到他来管的,但由于近期有人闯宫城刺杀李世民之事,使得他不得不慎重一些,这才来到这延平门处查看。
话说这刺杀李世民一事,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之事了,基本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人闯宫城刺杀。
但基本都是有去无回,不是被杀,就是被捉,在那天牢之中,不知道关押了多少这种人了。
能来长安闯宫城刺杀李世民的,想来不是前朝所留之人,就是敌对之人,更或者是隐太子李建成的遗留下来的党羽了。
当李山的大喝之声,到是把所有人给愣在了当场,看着这位骑在马背之上的李统领,就连那尉迟宝琳,见到这位李山之时,都害怕的紧。
不过,这里面,最不害怕的,估计就只有钟文一人了。
在这里的所有人,他一个不认识,一个也没见过。
不过,从这些人嘴中所说出来的话,他到是知道,围着自己打杀的,是尉迟恭一方的人,而后面的那一方,到底是皇帝的人,还是捉自己的人,他到现在也没搞明白,总之,就是一头雾水。
“你就是那伤了吴国公的小道士?还不放下武器,束手就擒。”
那李山看着眼前的小道士,到现在还持剑站在那儿,武器也不放下,感觉自己的脸面有些丢了似的,大声向着钟文喊道。
而围杀钟文的那吴国公府的家将们,早已是退回至尉迟宝琳的身边,就连武器都扔在一边去了。
对于李山的到来,他们可不也再持兵器打杀了,真要是不听的话,那接下来的就是身死了。
“此剑乃师长所赐的随身之物,贫道绝不可能放下,如你有本事,那自己前来取吧。”
钟文心气也高,心中本就堵着一股气,哪还管你是谁。
想让自己把这宝剑放下,还束手就擒,真当我是个傻子吗?我这剑真要是放下了,那不得被捉了嘛。
“好胆,看来你师长没教过你,来到长安,要学会夹着尾巴吗?给我围起来,如不放下手中武器,杀。”
那李山更是硬气,直言就是杀字。
“嚯”
那些围着钟文的将士,听到命令后,直接手持刀剑,准备随时要开战的模样,异口同声的大喊了一句。
钟文冷静的看着这些将士,心中却在计算着,得赶紧跑路了,眼下的状况,已然不是他能承担得了的了。
依着钟文此时心中所想,被抓之后,要么死,要么坐牢,再无其他的可能的了。
自己伤了一位国公,这要是重判的话,想来不死也得残了。
“嗒嗒嗒嗒”
正在此时,又从远处,奔来了一些兵马,把整个长寿坊给占满了。
而这一次的来人,除了亲卫去通知的金吾卫禁军,还有着吴国公府的人,每一个人的手中,都拿着武器。
可当他们这些人到达长寿坊之时,却是已经瞧见了那李山,话也不说,直接停下马来,静待着李山的吩咐。
“再给你一次机会,放下武器。”
那李山根本就没在意来了什么人,这些人过来,根本就不会使得他多看一眼,哪怕是各国公来了,他也不会多看一眼,除非是当今圣上李世民过来了。
“废话真多,要打就打,不打就给我让开。”
钟文梗着脸,向着那李山回应道。
而此时,他的心中却在计算着,跑路得要靠他的纵身术了,要不然,这么多人,他可杀不过来,只得使用纵身术离开才有可能脱身的。
“上。”
李山也不再多话了,直接手一挥,那些将士们持着刀剑,开始往着钟文招呼而去。
“呛呛呛……”
钟文暂时只得应付,挥剑抵挡,随后往后退了几步。
“嘿”
钟文运转内气,双腿一用力,窜向空中,往着坊墙上纵身而去,留下一溜的人马,站在长寿坊中,看猴似的,看着那小道士眼睁睁的离去。
“哪里跑。”
李山已然早有准备,在见到钟文纵身之时,就已是知道这个小道士有可能要跑了,随既,双腿一蹬,从马背之上,纵向钟文离去的方向追去。
“快,快回宫城,去向圣上禀报去。”
那几名亲卫到现在都已经是傻了眼了,没想到自己过来请那小道士去见圣上,人没请到,到现在已然发生了他们无法控制的局面了。
随既,他们这一行人,从那禁军那儿要了几匹马,急奔着往着宫城而去。
“小郎君,我们怎么办?那李山可不是好惹的,我们赶紧离开吧。”
所剩下的那吴国公府的家将,或扶,或背,或抬着已经被钟文所伤的那六人,小声的向着尉迟宝琳说道。
“走,回府回府。”
那尉迟宝琳也不曾想到,事情已然超出了他的估计了,而且,他也没想到,那小道士还有如此的身手,自己这一行人过来,真可谓是送菜来了,好半天这才反应过来。
只是可惜了,自己所带的二十名家将,已是被伤了六个了,估计这里面还有三个是活不成了。
至于剩下的三个,如果救治及时,到是也能活,只不过,这一生估计是废了。
“小道士,哪里跑。”
李山几个纵跃,却是发现那小道士的纵身术如此的好,自己估计是不太可能追得上了。
随既,一手轻抬,一发弩箭射向不远处,连着纵跃的钟文。
“咻”
钟文此时虽有心要跑,可是,在这里坊之间纵身,后有追兵,心中急切,可当听到咻的一声之后,不得不躲避来袭的弩箭。
“不要脸,暗箭伤人,接我几剑。”
钟文被迫停下身形,站于一屋顶之上,怒视着纵跃而来的那位将军,心中气的不行。
对于暗箭伤人之事,钟文到现在还沥沥在目,总觉得这暗箭就如那玄真派的那几个道人一般,总喜欢干这种袖里藏箭之事。
钟文随既,纵身往着那位将军而去,一剑直刺面门,根本没有给那人一丝停顿的机会。
“呛呛”
二人就在这丰邑里坊的屋顶之上,打将了起来,引得里坊中的百姓,像是看热闹般的,站在街道之上观望着。
而这其中,就是清虚观的一些道人。
“师兄,那是昨日上门的小道士,没想到,他的身手如此了得,还好昨日我们未动手,要不然……”
说话的正是昨日把钟文迎进清虚观的道人,两眼看着屋顶上的拼斗,心中却在后怕不已。
“以后要小心一些,那小道士看来还不知道我清虚观发生了什么,一切小心为上。”
一老道小声的回应道。
“呛呛”
此时的钟文,剑法已是使出了太极剑法,可当自己再如何,也无法把这对面的将军给伤在剑下。
心中急切,但又留不下对方。
“看来,这人是个高手,而且,还是一个比那玄真派的老道还高的高手。”
钟文与着这位李山,在这么一会儿,已是拼斗了不下三十招,三十招之内,钟文都未伤及对方,这是钟文下山以来,见到过的最厉害的高手了。
“一剑飞雪,凉,一剑飘雪,寒,一剑聚雪,冰,一剑化冰,冷。”
最终,钟文不得不运转寒冰功法内气,不得不使出寒冰剑法来,想试一试,寒冰剑法是否能把这人给留下,也好使得自己可以跑路。
“嗯?有问题,温度骤降,剑法诡异,好强。”
李山心中早就被眼前的这个对手给惊呀到了,他从未想到,这么年轻的小道士,有着如此厉害的身手,足可以盖压天下了。
而在他与着钟文对战之时,如果不小心应对,说不定早就被伤在了对方的剑下。
而如今,眼瞧着那小道士的这几剑有问题,不敢接,也不能接,总感觉周围的空气冷到了极点一样,就连他的内气都有所降缓了。
“呛”
最终,李山只接了一招之后,就急速飞退,躲避着剩余的三剑。
“砰砰砰”
三剑过后,李山刚才所在的位置,直接被钟文给轰塌了,整座屋子都被崩垮了。
好在屋子里早已是无人,要不然,被埋在下面那还只是小事,真要是被钟文手中宝剑所散发出来的寒气所伤,那才是最要命的。
第二百二十三章 超级大乌龙
“这……”
“这……”
观望的百姓傻眼,就连那清虚观的道人,也都傻眼了
而此时,躲过几剑的李山,刚一落在不远处的屋顶之上时,也是傻了眼了。
他从未想过,这小道士的剑法,还有着如此大的威力。
他的心中却在想着,如果这样的人物,放任离去,哪一天闯宫城刺杀当今圣上的话,自己都不一定能阻挡得住的。
虽说宫城之中,还有着几位老不死的存在,但真要遇上这个小道士,就他那纵身术,想离去,都留不住人的。
而此刻,他的心中却在想着,今日无论如何,都得把这小道士给留下,哪怕自己身受重伤,也得留下,不能放任着那小道士逃离这长安城。
“清虚观的,赶紧上来,围住那小道士,如若不从,杀无赦。”
李山做的这个决定,肯定有着他的想法。
而那底下清虚观的道人,听闻那李山的话后,心中也在挣扎。
如此厉害的小道士,他们哪里能斗得过,就算是围住了,那又如何?可是不听那李山的话,他们清虚观未来还有没有存在的可能,都不得而知了。
“各位师弟,一齐上吧。”
那清虚观为首的老道,心中无奈,只得向着他的那些同门师弟们喊了一声,随既,拿着长剑,纵身跃上屋顶,合围着钟文。
“我去,还要不要脸了,打不赢,就叫人帮忙。”
钟文看着眼下的情况,心中也是无奈,随既,纵身往着城墙方向而去。
“呛呛”
当钟文纵身往着城墙方向去之时,那清虚观的道人,直接挥剑阻挡,阻住了钟文的去势。
“清虚观各位道友,你们当真要阻我离去吗?许真道长要是知道了,信不信全把你们赶出去。”
此时,钟文去势被阻,只得顿下身形,向着那十来名清虚观的道人喊道。
“九首道友,非我们情愿如此,那李统领之言,我们不得不听,否则,我清虚观将无法在长安立足。”
为首的那老道持剑站于屋顶之上,向着钟文解释道。
“圣旨到……”
正当钟文欲僵持之时,突然,从远处急奔几匹快马而来,还大声的喊着圣旨到。
李山同时也本欲追袭前方那小道士,在听闻圣旨到之时,也张目望向声音来处。
众人就这么站在屋顶之上,看着那传旨的快马奔袭过来。
每个人的心思,都觉得有些奇怪。
这个节骨眼了,为何会有什么圣旨?
而钟文更是愣在当场,不知道这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了,这都到了这个份上了,李世民难道还能放过自己不成吗?
心中虽疑,但也停了下来,静待着时机,好纵身逃离这长安城。
此时的他,后有那名统领高手追击,前有那清虚观的十来名道人拦路,想离去,都得寻找空子离开了。
真要再接着打下去,这底下的将士,估计会越来越多,而且,此时底下的一些将士,早已是准备了弓箭了。
这要是来个百箭齐发,钟文到是能应付,可真要是来个千箭齐发,自己能不能应付,那可就不得而知了。
“今朕听闻,李道陵弟子已来长安,着其进宫问话,诸禁军及李山不得阻拦。”
那几名快马奔袭过来之后,一名内侍直接把那圣旨摊了开来,大声的向着屋顶的钟文他们喊道。
“进宫问话?这是怎么个回事?李世民知道师傅?”
钟文听着这摸不着头脑的圣旨,心中诧异,心里乱七八糟的想了一通,也没搞明白这其中之事。
打一开始,就好像是要带走自己的,而如今又是进宫问话,难道李世民想把自己哄骗进宫城之后,好捉拿自己?
不对,不对,真要捉拿自己,又为何要提一声自己师傅的名字?还有那最后一句,不得阻拦。
钟文想了好半天,也没弄明白,这里面的道道是怎么回事。
自己虽是伤了那尉迟恭,难道就这么放过自己?还是真的要把自己哄骗进宫城之后,再来问罪。
“李统领,这……”
那清虚观的道人,听着这么一封圣旨之后,心中也是不明白,随既,向着李山问道。
“你们先下去吧,此事已无须尔等帮忙了。”
李山听闻这圣旨之后,心中虽也不明白,但这是圣旨,他必然是要听的。
至于说不得阻拦一词,他估计会听一半留一半。
毕竟,眼前的小道士身手如此的厉害,可不是那么容易放下警惕来的,更何况,这还是进宫面圣,这小道士真要进了宫,面了圣,要是突然发起难来,那这后果,可就不是谁都能承担得起了。
清虚观的道人,随之从屋顶之上,跳了下去,返回至清虚观中。
人虽已是离去,但清虚观也是遣了人出来,隐藏在人群当中,继续观望着这场热闹。
“小道长,请下来吧,请随我去面圣吧。”
那拿着圣旨的内侍,向着站在屋顶上的钟文喊道,声音之嘶哑,一听就知道,是一位太监。
“李统领,你也随我一起去见驾吧。”
随后,他又向着屋顶上的李山喊道。
可当钟文听完第二句话之后,心中的警惕再一次的起来了。
钟文看了看那太监,又看了看那李统领,心中盘算着,自己要不要去面什么圣。
可是,这事真要是假的话,那自己是否能逃得出来?这是个未知数,可这事如果是真的话,那自己至少也不用逃了吧。
想了好半天的钟文,最终还是从屋顶之上纵了下去。
“这位官员安好,贫道九首有礼了,贫道昨日才到的长安城,虽今日清晨已是见过了几位国公,而且,贫道与那吴国公也打了一架,伤了那吴国公,心中到现在也是害怕的紧,但想来当今圣上对我也是不认识的吧,为何会要召见于我?难道是为了治我伤了吴国公的罪不成吗?这其中原由,却是让贫道心中有些不明,还请告知。”
钟文落了下来之后,直接向那太监问道,也好解一解他心中的疑惑,至少,在不明白这事情之前,他可不敢去往宫城面什么圣去。
当然,钟文也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太监是何官职,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直接一句官员代替了。毕竟,一切都是不知道的人,他不得不小心应对。
况且,今日已然打够了,而且,这周边又有着不少的将士,拿着刀剑弓弩什么的,只要自己稍不小心,说不定就得身死于此了。
“小道长误会了,圣上召见于你,可不是因为你与吴国公打架所起的,而是你师傅李道陵李真人。圣上听闻李真人的弟子来到了长安,想见一见你,所以,这才想召你入宫面圣的。”
那宦官太监听闻钟文的话后,心中这才明白,为何那些亲卫回报的消息,说这小道长要逃跑,而且,还与着吴国公府的家将打了起来,而后,又是与着禁军副统领李山打了起来。
好在自己来的及时,要不然,这个场面还真不是那么好控制的了。
虽说已是伤吴国公府上的家将,至于是生是死,他也不知道,但想来这事只要禀明给圣上知晓后,定然有个结果的。
而当下,最为急切的事情,就是请着这位小道长,跟他回宫去面圣,也好把这事平息了。
至于那李山,也是李世民点名要他去的。
“我师傅之名,圣上怎么可能知晓呢?你不会是想哄骗于我吧?”
钟文心中的警惕依然,对于这圣旨之事,还真是没有把握。
而李道陵也从未跟他讲过他的过去之事,这当今的皇帝怎么可能会知道一个山野观道的道士呢?这其中的问题,使得钟文总觉得好像有些让自己无法相信的存在。
“小道长,你误会了,这里这么多人听着呢,我怎么可能会哄骗于你呢,你瞧,这是圣旨,难道圣旨还能有假不成吗?小道长,你还是随我去面圣吧,只要面了圣,你自然就该知晓了。”
那宦官也是不清楚李世民为何要召见这个小道士,但想来能被召见的人,必然是有原因的,而这其中的原因,估计也只有李世民知晓了,他一个内侍太监,哪里会知道李世民心中的事情。
“小道士,圣上召见你,定然是有话要问,真要哄骗你,就不会下旨来哄骗你,而是派兵过来捉拿于你了,不要再多说了,走吧。”
此时,从屋顶之上纵下身来的李山来到钟文不远处,开口向着钟文说道。
“那……行吧,我跟你们去面圣。”
最终,钟文思虑了一会儿之后,点头同意道。
随之,众将士开始散去,而钟文也跟随着那宦官,骑上马匹,往着宫城方向而去,那李山却是带着他的那些禁军,紧随其后。
这一路行来,使得钟文好几次想再纵身离去,他总感觉,这里面有问题,可就是想不通这里面的这哪里有问题。
两刻钟后,钟文被带至宫城门前。
“小道长,这武器,可就不能带进去了,你可以把这剑交给这宫城的人帮你看管。”
“不行,剑是师长赐于我的随身之物,片刻不得离身,这是师命。”
钟文怎么可能会把宝剑交出去,真要交出去了,那自己的小命不就不保了吗?自己还未搞清楚状况呢,剑怎么可能会交出去呢。
“这……”
“无防,让他带着,有我在。”
跟随其后的那李山,见到钟文不肯交剑,而那宦官也是无法,看向李山后,李山到是直接点头。
随后,三人过了宫城门,往着太极殿方向而去,而这路上,李山又是喊了三人过来,随时紧盯着钟文。
钟文行进过程中,也是警惕的很。
宫城很大,但也经不过他们一行人急步快行,片刻之后,就已是到了一座大殿之前。
“小道长,你在这里稍待,我去向圣上禀报。”
那宦官止了脚步,叮嘱了一声之后,小跑着往着那太极殿内而去。
过了好半响,那大殿之内,才走出壮硕汉子,身着黄袍,胸前绣着一条五爪金龙。而那人身后,却是跟随着好几人,缓步走至殿门前,驻足望向不远处的钟文。
来人正是当今天下的皇帝李世民,而跟随其身后的除了那宦官之外,其余几人皆是拱卫在他身边的亲卫。
“你就是李道陵的弟子?”
“贫道九首见过圣上,圣上安好,贫道正是李道陵的弟子九首。”
至此时,钟文见着问话之人,心中明白,眼前的这人,估计就是当今的天子李世民了。
随既,向着李世民行了一礼,还把包袱中的度牒什么的,拿了出来,递给一名亲卫交给李世民查阅。
“今日所生之事,我已有耳闻,你与吴国公打架之事,我到是知晓一些,听闻你剑法超群,伤了吴国公。打架伤人总是不好的,你真要是在长安出了什么事,你师傅非得来长安找我说理不可。不过,你伤了吴国公之事,到时可得去吴国公府上认个错,此事就算是揭过去了。”
李世民查看了所有东西之后,瞧着这眼前的小道士,年纪感觉过于小了些,心中还在想着,李道陵怎么就找了这么一个如此年轻的弟子来。
“圣上,你不是为那吴国公要捉住我?”
钟文心中还是不明白,这李世民召见他,难道就是为了跟他说说话?去吴国公府上认个错,此事就能揭过去?
“捉你?我捉你做什么?好了,进殿来叙话吧。”
李世民被问得也是莫名其妙的,但细想之下后,也随之明白。
随后,转身返回太极殿,向着钟文他们喊了一声,意思太过明白了,就是让你钟文进殿中来说话,来到这大殿门前说话,那是看在李道陵的面子上,才给你个面子,如果你再不知进退的话,那有你好果子吃了。
“我去,这闹了半天,原来不是捉我的啊,搞得我这又是跑路又是干架的,真是悔气。”
钟文这才明白,自己太过神经质了,一直也没想过,这李世民要见自己,并不是因为他伤了尉迟恭,反而是因为自己的师傅李道陵。
至于自己师傅李道陵,与着这李世民有什么关系,他也不知道,不过,这接下来,钟文肯定要问清楚的,省得到时候又弄出个大乌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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