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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第一道士全文阅读

作者:流连山竹     唐朝第一道士txt下载     唐朝第一道士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九十四章 送女子回家

    而此时,五当寨那边的女子,一边煮着饭食,一边想着以后的未来。

    而那叫邱艳的女子,一心想拜那钟文为师,此刻的她,却是站在一边,望着洞外,希望那小道长早些回来,她也好与那钟文再次的恳求一番。

    邱艳的心,虽然已经冷了,但她依然不会选择自谥而去。

    生,是她的选择,同样,她也选择了一种要杀尽天下恶徒的愿景。

    人生多折,何况她还是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家已然没了,家人也已然没了,她能选择的生活,除了去投奔亲戚之外,那只有请求钟文收她为徒了。

    至于去往别处生活什么的,她未再想过,更是不可能选择这样的路途。

    原本就是一个大户人家的闺秀,被掳掠至五当寨后,过着这种暗无天日的日子,她早就受够了,心中的仇恨,那可谓是能把这天都顶破了。

    只是,她没那寻死之心,所以,一直坚强的活了下来。

    不像以前,她所见到的一个女子,被这些山匪凌辱之后,直接撞死在这那洞穴之中。

    过往的一幕一幕,闪现在她的脑中,那股仇恨的心,更是坚定了一些。

    其实,此刻,这些女子,每一个人的心中,都在想着以后将要面对的人生,不管是回家的,还是寻亲的,更是想跟着钟文的这些女子,每一个人的心中,都在想着这些问题。

    至于以后的生活有多遭,她们没有想过。

    能救她们自己的那位小道长,至少目前看起来是个善心之人,而且,她们每一个人的心中,都觉得这位小道长是个好人。

    “娟姐姐,我想跟着道长学道法,以后,我要杀尽这天下的恶徒,为我家人,以及我那两岁多的五妹报仇。”

    邱艳的杀心依然,就如昨夜一样,杀人最多,也是她。

    而如今,她选择了这么一条不归路,也不知道她的未来将会如何了。

    “小艳,跟着道长学道法自然是好的,唉,娟姐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我还有儿子,还有丈夫,我想回家看看我儿子,如果家人不认我,我到时候也回来跟随道长。”

    那名叫娟姐的,也是这十多名女子当中年纪最大的一位,估摸着有个二十三五岁左右。

    她嘴中说所的儿子,在她被劫至五当寨之时,已是四岁多了,如今,好几年过去了,也不知道她的家人如何,她选择活下来,除了想再回家之外,更是放不下她那儿子。

    而其他的女子,在听了那娟姐的话之后,也是默默不语,都在想着以后的将来如何如何的。

    时间,过得很快,等着这些女子把饭食都煮好了,钟文都还未回来。

    此时的钟文,依然在山林之中寻着药材,毕竟,药材的数量,可不是一点一些的,而是一个挺大的数量。

    虽说此时的季节已是夏天,但新长出来的药草,还未长全,有些药材,需要等到秋冬季,才有更好的药效。

    而当下,钟文却是没办法,先用一些年份小的制作药粉再说吧,现在,哪有可选择的余地。

    如果返回郧乡,到是可以去一些药店,买上一些药材回来,到也简单的很,可是,这里离着郧乡更远,反而离着武关相对近一些。

    “道长,你回来了,我们煮好了一些饭食,你过来吃一些吧。”

    一个半时辰后,钟文终于返回山洞。

    背着一布兜的药材的钟文,见着在山洞前等候着的众女子,心中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自己这采药的过程当中,虽是已定了计划,但看着这些女子,心中还是有些不忍。

    这些女子站在山洞前等候着自己,估计一是担心,二是怕钟文离开,三更有可能是一种寄托。

    “好,那我吃上一些饭食之后,再来把这此药材处理。”

    钟文放下布兜之后,往着山洞内行去,众女子跟在钟文身后,就像是侍女一样。

    山洞最深处,有几个通风口,像是天然形成的,不大,但够通风。

    在这山洞深处烧火做饭,到是没什么大的问题,只是这水源嘛,就得到洞外去了,毕竟,洞外还有着一条小溪,流经这个山寨一旁,通往那悬崖处。

    “你们都自报一下年纪,是否读过书,以及一些其他的事情吧。”

    钟文与着这些女子,一边吃着饭食,一边开口说道。

    “道长,我叫邱艳,房州人士,今年十五岁,我读过书,我……”

    “……”

    钟文这话一口之后,那邱艳,开始说起她的信息来。

    随后,其他的女子,也随既自报了自己的信息来。

    钟文一边听着,一边吃着饭食,心中却是开始活泛了起来。

    据这些女子自报家门之后,钟文基本也开始有所了解了,而且,那愿意跟随自己的那九名女子,就如钟文所猜测一样,基本都读过些诗书什么的。

    不过,这九名女子之中,仅一人不识字,但这并不影响钟文心中的那个计划。

    未识过字而已,只需要慢慢的教导,自然也是可以识字的。

    而且,这些女子,有十一人,属于大户人家的女子,当然,也有农户人家的女子,就如那叫被娟姐的,就属于农户人家的女子,只不过,已是人妇了。

    “你们我已是知晓了,你们九人,愿意跟随我,那我到时候,就教你们一些道法武功,以便于你们有自保的能力,至于你们,等身子将养好了一些之后,我再送你们回家。”

    钟文把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不过,也仅是说教她们学道法和武功罢了,至于其他的,等其余的女子护送回家之后再来议吧。

    “多谢师傅。”

    邱艳听闻钟文的话后,直接放下碗筷,跪了下来,向着钟文磕起头来。

    “多谢师傅。”

    其他的八名女子,看到邱艳跪下来之后,也随既跟着跪下磕头,嘴里喊着师傅。

    “你们先别如此,师傅我当不得,只是先收下你们,但却不能喊我师傅,不过,你们可以喊我一声公子。”

    钟文赶紧阻止道,喊自己师傅,那可不行,喊一声公子,那到也是可以的。自己虽非贵胄,但好歹也是一宗门少门主,怎么的,也是可以自称为公子的,至于别人怎么看,那是别人的看法。

    况且,钟文由现代而来,哪里还管这么多,公子公子,名字多好听。

    公子一词,在商周时期就已有了,不过,却是称呼一些王室贵胄家的儿子。至唐时期,反而不怎么常用了,到是称呼为郎君,或小郎君什么的。而到了宋朝,基本称读书人为公子,再往后,基本是谁家的儿子也都可以被称之为公子了。

    “是,公子。”

    众女子也不再喊师傅了,而是听钟文的话,喊着钟文为公子。

    至于道长,从此以后,估计是不太可能再叫了。

    “先吃饭吧,一会儿还有许多事要做的。”

    钟文点了点头后,开始继续吃着他的饭食。

    他也不会去怀疑这些女子会不会下毒什么的,至少,在钟文的认知里面,这些女子是不太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的。

    更何况,还是自己救的她们,再加上昨夜自己把那些山匪废了的场景,谅这些女子也不敢生出什么异心。

    饭后,钟文离开山洞,把那布兜子的药草,交由这些女子洗净晾晒,而他自己,再一次的去往山林里采集药草去了。

    连着好十来日,钟文都在忙着药草之事。

    虽说时间有些短,但钟文有着自己的方式。

    晾晒的药草无法使用,那就烘烤干燥,虽然药效有些打折扣,但也影响不了多少。

    至于某些药草非得晾干或晒干的,那钟文也没办法,只得等待了。

    不过,好在这几日的天气还不错,也不至于下雨什么的,也使得晾晒的药草干的挺快的。

    而这十六名女子,在这些日子以来,身上的外伤,基本也好的差不多了,至于女子的病症,钟文也问了情况,只需要将养半个月,估计也差不多了。

    随着药草弄完之后,钟文也就没啥事可做的了。

    钟文也随之开始整理起这个山洞来,从里间,到外间,一切都钟文依照他的想法,开始整理起来。

    好在有着不少的刀剑可以使用,砍些木料什么的,到也方便。

    钟文除了把几个洞穴整出来当作以后需要居住的屋子,就连做饭什么的,也开始安排在外面了。

    至于山洞最深入,反而荒废了。

    毕竟,天气越来越炎热,也不可能一直在最深处待着。虽然通风,便只要这火一升起来之后,人也就无法待了。

    “公子,这里以后是我们需要住的地方吗?”

    邱艳看着钟文最近忙进忙出的,她也跟随着帮些忙什么的。

    “嗯,这里将会成为我们以后所居住的地方,先把这些整理一下,也便于居住,也许,以后你们会有很长一段时间待在这里。”

    钟文随之回应一声,继续忙着他的事情。

    虽说钟文也想离开这里,另寻他处,做为新的居住点。

    但是,这里有着先决的条件,有粮食,有匹布,有居住的山洞。而这一切,他都带不走,更是不可能另寻他处。

    虽说住在这里,会使得这些女子心中有些不适,但目前,他真的没有办法,只得如此。

    未来以后,该如何,钟文也没有个头绪。

    在钟文的心中,其实也只是把这里当作一个临时的居所,更或者,是那九名女子的临时居所,不过,这个临时可能会持续好长一段时间,也许是好几年的时间。

    钟文的计划,那就是在这半年时间内,教会这九名女子一些功法,甚至,连那轻身诀都会教给她们。

    而要学有所成,那自然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而这段时间内,这些女子,将会长时间的待在这里。

    钟文,他会在半年以后,离开这里,去往长安。

    这段时间里,钟文也开始教授这九名女子一些功法,虽然只是一些简单的,先学着,总比不学的好,时间,在此时钟文的眼中,非常的重要。

    又是近半个月后的一个清晨,钟文背着包袱,带着七名女子,离开了五当寨。

    每个女子的身上,都背着大大的一个包袱。

    包袱之中,都装着一些金银珠宝,以及一些衣裳。

    珠宝,压得这七名女子背都驼了一些,不过,这是她们将来的生活保障,同样,也是她们将来的立身之本。

    此行,钟文将会护送这七名女子离开。

    要么返回家中去,要么,被钟文护送前往一些县城或州府,然后由着她们选择。

    “道长,还有多久到官道啊?这山路太难走了。”

    傍晚时分,七名女子当中一个女子,问向钟文。

    “还有一些距离,我们走得慢,估计今天要在这山林之中宿夜了,不过,不打紧,我背着一些吃食,到时,也可以分着吃上一些,等明日上午的时候,估计就能到达官道了。”

    钟文看了看天色,回应道。

    这一天下来,他们这一行,走了虽有几十里山路,但离着官道,估计还有着三五十里的距离。

    说来,钟文送这七名女子离开,此行的目的地,是那丰阳县,以及商洛县。离着他们此时所在地,虽不远,但也有七八十里地。

    虽有官道,但丰阳县的官道,却是难行的很,比郧乡到武关的官道还难行,毕竟,丰阳隶属终南山东边,绵延的大山,使得行路特别的艰难。

    再加上,这七名女子各有心思,钟文一个男子,也不便多说什么,而且,钟文也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五日后的中午时分,钟文护着那名于慧娟的女子,返回到她所在的村子。而那于慧娟,就是那名叫被娟姐的女子。

    当钟文他们一行,一进到那于慧娟所在的村子之时,把整个村子都给闹起来了。

    “小娟,你真的是小娟?你没死?”一名汉子,打看到于慧娟,满眼就挂着泪水,一直在呼着于慧娟的小名。

    “夫君,夫君,我回来了,我没死,我没死。”于慧娟看着自己的丈夫,直接扑了上去,抱头痛哭。

    夫妻二人,如此的报头痛哭,使得周围着的村民们,像是在看热闹一般,小声的议论着什么。

    而边上却是站着一个小娃,八岁左右大小,估计就是那于慧娟的儿子吧。

    没过一会儿,于慧娟的婆婆阿公什么的,也全部过来了,看到自己的儿媳,几年前走亲戚被山匪掳了去,今日又回了村。

    这老汉夫妇二人,瞧见自己的儿媳全须全影回来了,心中难以名状。

    他们二人,心中却是不知道该接受还是不该接受。

    毕竟,被山匪掳了去,那身子自然是不可能清白了,他们心中也在想着,是不是该让自己的儿子休了这儿媳,还是该怎么办?

    可要是让自己儿子再重新娶个媳妇回来,就他家中的情况,别说娶个媳妇了,估计连找个寡妇都难了。

    “这李老汉怎么可能会让这个娼妇回家门,身子都不清白了,这李老汉的脸估计被丢没了。”

    “就是,这娼妇死了就死了嘛,为何这个时候还回来,还要不要脸了。”

    “要是我啊,我早就死了。”

    “要是我的儿媳,我就直接休了。”

    “……”

    此刻,围观的村民,开始爆发出各种的议论之声,其话中所议论的话,基本都是一些难听之及的话语。

    这使得钟文他们一行人,听在耳中,特别的刺耳。

    就算是事实,也无须如此当着人家的面说出来吧,哪怕你们背着当事议论,也不至于使得大家脸面上挂不住吧?

    “贫道九首,打扰各位了。”

    “于慧娟虽被山匪掳了去了,可一心垫记着家中长辈,挂念着家中夫儿,要不然,于慧娟早已是身死了。”

    “各位也是有子女的人家,想必也不希望自己的子女出什么事吧?人心皆是肉做的,还请各位嘴下留德,贫道多谢各位了。”

    “于慧娟的心,比在谁都干净,就连贫道都不如。”

    “往后,贫道希望各位能善待于她,贫道从百来号山匪之中杀个七进七出,才救得于慧娟的性命,贫道希望在场的各位,不要成为那山匪。于慧娟,好生与你夫君回家去,好好照顾孩子,好生过日子,贫道告辞。”

    钟文看着众多的村民议论,心中不喜。

    难道人家于慧娘被山匪掳了去,是心中所愿的吗?难道你们没有子女吗?难道你们不是人吗?

    可这个时代就如是如此,哪怕是钟文的前世,估计也难摆脱这种流言蜚语,更何况是这时代。

    至于自己的劝诫与警告,是否有用,他也不知道,只是希望这些民众,能够记住他说的话。

    “多谢道长,多谢道长。”

    于慧娟以及她的丈夫,向着转身离去的钟文行礼,嘴里喊着感谢。

    钟文也不回头,他不想看到那些人的嘴脸,更是不想看到这些人的眼神,心中只是期望那于慧娟以后能好好过日子,好好教导自己的儿子。

    随后的几日,钟文把就近的几个女子送回家中去,只余两个要投奔亲戚,以及自行离去的。

    某日,钟文把其中两名女子,终于是送至商洛县城,雇了一架马车,往着长安行去。

    而钟文此次的护送女子之行,基本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至于这些女子的以后如何,那已经不是钟文所能去关心的了,不过,钟文的心中,却是一直期盼着她们一日胜过一日。

    虽说有些女子还未嫁人,以后真要是说亲成亲什么的,必然会多上一些波折。

    但好在每个人都背着一包袱的钱财,真要过不下去了,自也可以买些田地,做个富家女子的。

    站在商洛县城之外的钟文,看着西去的马车,心中惆怅。

    事情虽已结束,但他自己的心,却是安定不下来,心中想着这些女子以后的事情来。

    “唉,一切安好吧!”

    站在官道一边的钟文,望着已消失在自己眼中的马车,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随既,开始往着丰阳县而去。

    事情已经结束,七名女子,该回家的已经护送回家了,该离去的,已是离去了,接下来,就是他自己与那剩下的九名女子之间的事情了。

    而钟文需要返回五当寨,准备筹划自己的计划,时间所限,他必须在半年之内,赶紧把这事落实。

    本来,他也可以随同那两名女子一同前往长安,但五当寨还有九名的女子之事并未按排好,也没教授一些东西,钟文只得返回去。

    再者,钟文的计划,可是需要在五当寨待上小半年,才有可能会离开,至少,要教会那九名女子一些功夫,也好使得她们有保命的手段才行。

    至于这段时间,那五当寨是否还有外出的山匪,这一点,钟文一点都不担心,至少,钟文问过这些女子,冒似是没有了。

    山匪,基本也都是扎堆的,真要分散去,那肯定也是一二十人离开,更何况,这些山匪有着这么多的东西在,再要去劫道,除了女子,估计也就没有啥是他们愿意去劫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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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 九罗塔

    当钟文返回至五当寨之时,已是三天之后了。

    商洛县离着五当寨,距离其实离的并不远,但钟文这一路也悠闲,并不急于回去。

    再者,钟文心中想着一些事情,计划着该如何如何,这就使得钟文并不急于回去了。

    “大家还好吧?”

    钟文回到五当寨之时,看到那九名女子正在卖力的蹦跳着,估计是在习练纵身术。

    “公子,我们挺好的,娟姐她们送回家了吗?”

    邱艳她们看见钟文回来后,心中惊喜,赶忙停下,向着钟文小跑着过来,急切的打探道。

    “已经送回去了,大家不要挂心,看你们满头大汗的,赶紧休息一会儿吧。”

    钟文看了看这九名女子,瞧见她们满头的汗水,估计习练了好些时间,随既叮嘱道。

    “公子,我去帮你打些水来,你这离开的十来天时间,应该很累了吧!”

    一名女子很有眼力劲,直接拿着一个木盆,准备去溪水边打些水来,好给钟文擦把脸。

    “先不要用忙了,大家过来坐好,我有些事要讲。”

    钟文这才刚回来,身上虽然有些汗水,但也不在意这一刻。

    更何况,他还想把心中的想法告诉她们,也好给她们一些时间准备,况且,他也不习惯这些女子的服侍,总感觉有些别扭。

    他本就是农户人家的孩子,哪里受到过这种待遇啊。

    再者说了,前世的钟文,也本就是农家的孩子,别说服侍了,就连去按摩都不曾有过,服侍,那就更别提了。

    虽说现在已是在唐朝,这种事情,在往后,肯定会发生的,但眼下,却不是钟文能接受得了的。

    “公子,有什么吩咐啊?”

    众女子围在钟文身边,静待着钟文的吩咐。

    “大家坐下来吧,我好跟你们说一说我的想法,想听听你们有没有什么意见。”

    钟文见这些女子围着自己,赶紧压了压手,让她们坐下来,自己也好坐下来休息一会,顺便说一说自己心中的想法和计划。

    “我本欲建一个组织,组织你们懂吗,就是类似于宗门一样的存在。名为九罗塔,而你们,将会成为这九罗塔的九侍女,不知道你们愿意还是不愿意,如果不愿意,我可以送你回家。”

    钟文话说完之后,静等着这九名女子的回应。

    如果,这些女子有人不愿意,那么,他所设想的组织,估计也就得换个八卦类的名称了。

    “公子,我们愿意,我们不会离去的。”

    九名女子,只是想了一会儿之后,就肯定的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至于她们为何要想那么一会儿,估计在理解钟文说所的话吧,什么组织,什么九罗塔,什么九侍女。

    “好,既然你们选择了此条路,从此,你们将不可再后悔,生为九罗塔的人,死为九罗塔的鬼。”

    钟文听后,再一次的开口说道。

    “公子,你继续说吧,我们听着。”

    邱艳眼中泛着精光,想听着钟文把话说完,想知道钟文所谓的九罗塔,到底是为何宗门。

    虽然,她们九人当中,有八人读过诗书什么的,但对于钟文所说的九罗塔,却是不明所以,更是未在任何诗书之中有这么一个名字。

    当然,她们的心愿,是想学得钟文的武功,以后也好除尽天下之恶。

    “入我九罗塔,那必须改名,从此之后,你们九人,当为九罗塔的侍女,终身侍俸道君,不可背叛,不可违逆,一切以九罗塔为尊。”

    “你叫贪狼(天蓬星)、左辅(天任星)、禄存(天冲星)、文曲(天辅星)、右弼(天英星)、巨门(天芮星)、破军(天柱星)、武曲(天心星)、廉贞(天禽星)”

    钟文直接把九星的名字搬了过来,正好对应九罗塔的九字,这也是钟文先前就已经想好的。

    虽然,名字有些不符合这些女子的名字,但在这个时代的名字,冒似名字也没太过看中名字区分男女什么的。

    “公子,我的名字为什么叫巨门啊?好难听啊。”

    被钟文命名为巨门的那名女子,听着被钟文取了这么一个名字,向着钟文问道。

    “巨门,这个名字可不是不好,你知道九星传说吗?巨门,为天芮星,代表着母亲,妇人等,在奇门遁甲中,所属凶星。”

    钟文开口向着那女子解释道,其实,这也是道门一些书中记载的东西,钟文只是照搬了过来罢了。

    至于玄学类的,钟文不懂,只是看了一些书罢了,当然,他所谓的看,只是背而已。

    而这九星,在风水学当中,又被称之为一白、二黑、三碧、四绿、五黄、六白、七赤、八白、九紫之说。同样,也代表着五行。

    五吉三凶一平,这就是九星的构造。

    除了巨门之外,还有贪狼与破军主凶,而仅仅只有右弼为中平,其他的,一概为吉。

    “公子,我知道了,谢谢公子赐名。”

    那名被改为巨门的女子,听了钟文的回应之后,赶紧行礼说道。

    “名字,就是如此,以后,你们各掌一星,至于以后,那等你们把武功学成之后,再来论之吧。”

    钟文不便与这些女子多讲些什么,毕竟,有些东西,她们不一定知道,虽说是读过一些书,便想来她们所读的这些书,估计是不太可能有这些关于道书的东西。

    “对了,纵身术,你们要勤加练习,而且,不可荒废,至于拳脚上的功夫,这些天,我再传你们一些,还有剑术,我会把我的剑术似于你们,只不过,你们先把一些基础的东西学好了。”

    钟文有着他自己的打算,纵身术,那是钟文自认为最有用的东西,毕竟,那是逃命的技能。

    “是,公子。”

    九名女子回应道。

    不过,此时却不再是九名女子了,而是九罗塔的侍女了,从此之后,她们,将成为赫赫有名的九罗塔侍女了。

    组织的名字已有了,九名侍女的名字也给起了,纵身术也传了,接下来的事情,那就是这些女子的药浴了。

    药浴,趁早不易晚,越早越好。

    就如当时的钟文一样,那可是在十一岁就泡了药浴的。

    而且,药浴的药材,钟文虽然暂时还没有,只需要他去准备即可。

    这些,李道陵基本都告诉过钟文的,毕竟,钟文是李道陵唯一的弟子,不告诉钟文,难道还要带到地下去吗?

    钟文准备花半年的时间,来教授这九名侍女武功,同样,也给每一个人准备泡一次药浴。

    至于能多泡几回,那就看这些女子的天赋以及资质了。

    随后的一段时间里,钟文要么去买药材去了,要么就在山林之中采集一些药草。

    每到夜晚,读过书识过字的侍女,就开始教没有读过书的侍女,她们的时间,基本都被钟文给按排的满满当当的,一刻都不曾落下。

    其实,这也是钟文的一种方式罢了,为的就是不让她们闲下来,省得她们乱想。

    当人有事做了之后,脑袋里面,基本也就不会有多余的时间来想别的了,真要是空闲下来了,那必然会乱想的。

    每天从天未亮之时,钟文就会带着她们满山的跑,哪怕伤了,也得跑起来,累了,也得给我爬起来。

    或许,钟文的这种教学方式有问题,但这也是钟文唯一能做的。

    留下来的九人,此时,在钟文眼中,那等同于他的弟子,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弟子出现什么问题。

    就像钟文前世时,有些人谈恋爱之时,分手了之后,受不了那种打击,就说要轻生什么的。

    这就使得钟文不得不如此的做了,真要是这些女子有一位有轻生的念头,这可就成了钟文的一种愧疚了。

    救了人,那自然要救到底,可不能半途而废。

    为了这九名女子,钟文可谓是费尽心思,成立九罗塔这么一个宗门,更是为她们选择功法,教授纵身术和剑法什么的。

    论做师傅,钟文都觉得自己比自己的师傅都还合格。

    好在钟文背的书多,只要这九名侍女问的问题,他基本都能回答。

    时间,在忙碌中,一天天的过去。

    一晃,已是三个月的时间已去。

    而在这三个月里,钟文除了准备药材之外,其余的时间,基本就是做个伙夫了。

    饭食,成了那九名侍女每日苦累最为期待的东西了。

    每日从天不亮开始,就得起床晨跑,做广播体操,习练纵身术,以及拳脚剑术,一直到傍晚,她们才能停下来。

    而这每日两餐,成为她们心中最为开心快乐的时刻。

    “公子,今天晚上吃什么啊?我肚子好饿啊。”

    经过三个来月的相处,九人基本也都与着钟文的关系越来越好,早已没了以往的那种拘谨了。

    而刚才发话的,就是那禄存,也就是那叫邱艳的小姑娘。

    禄存也是最为活泼的一个,同样,也是最为灵动的一个,毕竟,年纪在那儿。

    只不过,时而也会使得钟文头疼。

    就如此时,钟文刚做好了饭菜,她的手就伸向那一盘菜中,双指一夹,就往嘴中送去。

    “禄存,小心公子骂你,每一次都如此。”

    贪狼此时走了过来,放下手中的长剑,向着禄存说教起来。

    而这贪狼,属于九人当中年岁最大的一位女子,今年已是十九岁,曾经嫁过人,但她那丈夫在她嫁进门没过多久之后,就因肺痨而去世了。

    “行了,你们都去洗洗手,准备开饭了。”

    以前的道长,如今成了这些女子的伙夫,好在他的手艺还成,到也可以骗骗这些唐朝的小娘子。

    至于说好吃不好吃,对于这九人来说,那必然是好吃的。

    而且,钟文在这几个月内,可是制作了一些黄豆酱和一些酱油的,那菜炒制出来,哪里是这些女子能抵挡得住的。

    为自己门下的弟子做饭,这也没啥可说的,哪怕累一些也无关紧要,更何况,这些弟子至少目前还是挺听话的。

    “公子,你这道野菜为何炒制的这么好吃?我以前所吃过的野菜,一直都难吃的很。”

    禄存夹着野菜吃着,嘴里还不忘夸赞一声自己的公子。

    “好吃,你就多吃一些,练武可得多些营养,荤素搭配,才好长身体,你这个子还有得长,多吃一些,再长高一些。”

    钟文听着这些夸赞之词,耳朵早已是听出茧子出来了,免疫了。

    至于禄存的身高,其实说来也不矮了,都快近一米六了,只不过,限于她是个姑娘,再加上年纪还小,至少,钟文觉得能再长一些才好。

    毕竟,练武嘛,再加上身上绑着不少的沙袋,估计会拉抵身高,不过,钟文却是不知道有没有科学依据了,而自己也是这么成长起来的,如今,也有个一米七八的身高了,至于还会不会长,他也不知道。

    自己建立的九罗塔,总不能全是矮子吧,而且,九人当中,已是有两位不到一米六的身高,禄存再不长高一些,那这九罗塔当中,那就会多加一位身高不过一米六的了。

    厨子,是个神圣的职业。

    至少,此时的钟文就是这样想的,而且,还自我安慰的说自己是天下第一厨神。

    长时间的做饭炒菜,使得他炒菜的水平大有长进,而且,还换着花样的炒菜。

    今日是兔肉,明日是野猪肉,就连熊掌,钟文都再一次的尝试的做了一次,那味道,他自认为是天下第一。

    就连那九星侍女,都觉得是世上最好吃的东西。

    好在他一天只做两餐,要是一日三餐或五餐,不知道钟文会不会直接往那悬崖底下跳去。

    天气,越来越热,在这炎炎夏日之中,要是来上一份冰,那才是最爽的事情。

    可是,深处大山之中,又何来的冰呢?好在有这么一个山洞在,到也使得他们十人每日里,也能凉爽一番。

    九星侍女每日大量的体力消耗,使得钟文每天都要烧好一锅的盐水给她们喝,至少,补充盐份,那是必须的。

    时间,在他们这种默契之中,慢慢的过去。

    又是一个月后的某日上午,钟文做好了一个土锅灶,往着土锅灶中,放入诸多的药材,大火滚煮。

    “公子,今天我们要泡药浴吗?”

    九星侍女们,结束了清晨的习练之后,围着钟文帮着忙。

    “嗯,今天开始,你们九人就要开始泡药浴了,就看你们能泡几次了,当然,泡得越多次,对你们也就越好。”

    钟文一边向着她们回应着,一边看着锅中的药水如何。

    “公子,你泡过多少次啊?”

    破军问向钟文。

    “我泡过九次,每一次都有着很大的提升,直至第九次之后,就没有任何的功效了。”

    钟文如实的回应道。

    却如钟文所说,他泡过九次之多的药浴,身体也被这药水给打磨得如婴儿般。

    要不然,哪里会有像他这般年纪,还有着如此好的皮肤。

    虽说看起来像个小白脸,但至少身体好啊,哪怕一次的头疼脑热都不曾有过。

    钟文心中其实对这九人泡药浴并不抱太大的希望,毕竟,年龄已经大了,再想要泡药浴,那功效,自然要大打折扣的。

    可再如何,钟文都得给他的这九星侍女泡一次药浴,说不定能起到一些效果的,哪怕一丝丝,也是可以的。

    毕竟,自己建立这九罗塔,可就有些有名无实了。

    九罗塔,九罗塔。

    顾名思义,九乃九星,属奇门遁甲之意,同样,也取自于九宫之数,但同样,有着极的意思。

    罗,为方位八封罗盘之意,同样,也是包罗万象之意,当然,也有着钟文心中的一个意思,那就是阎罗殿之意。

    至于塔,其实也是对应门与派之说,同样,也对应着阎罗殿的意思。

    九罗塔,其背后之意,并不指是表面三个字这么简单,这也是钟文想了些天,这才起了这么一个名字。

    至于九罗塔以后如何,钟文不知,但眼下,却是她们这些侍女的立身之本,同样,也是钟文想看到的。

    如果有可能,钟文想把这九罗塔建立成为一支隐秘的宗门。

    至于多少人,钟文没想过,也没去考虑过,毕竟,这是以后的事情,他还真没想这么多,暂时只是为了这九个侍女罢了。

    两个时辰后,药水煮得差不多了,也冷了一些了。

    “禄存,把衣服脱了,下到土锅之中,不要害怕,也不要担心,有我护着你。”

    此时,钟文冷着脸看着九名侍女,最后,选择那最小的禄存吩咐道。

    虽说男女有别,但眼下却是泡药浴,却也不再讲究那么多了。

    “公子,真要如此吗?”

    禄存还稍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在钟文这么一个小郎君面前,总是会显得有些尴尬的。

    “泡药浴,是为了让你们更好的习练内功,同样,也是为了疏导你们体内的经络,如不这样,你们的功夫,将只会停于表面。”

    钟文脸色有些不悦。

    药水都煮化开了,再不下锅,可就有些担误时辰了,这可是他费了几个月的时间准备的,真要是浪费了,不要说白费了他的心思,估计她们的功夫也不一定有所见涨的。

    禄存见到钟文脸色有些冷,随既脱起了衣裳,但却一直站在土锅台阶上,有些担心那暗黑色的药水如何如何。

    “下锅。”

    钟文实在尴尬的不行,如此的一个赤果果的女子站在他面前,他还真些不好意思。

    再不下锅的话,自己那颗老心脏,都不知道要跳到何时了。

    毕竟,钟文可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虽然年纪虽小,但功能齐全啊,这要是把持不住了,那这场面可就有些过眼了。

第一百九十六章 半年后

    禄存看着眼前的土锅之中,冒着热气的暗黑色药水,心中紧张害怕的不行,可心中却又想习得内功,又不希望自己的公子不悦。

    随后,禄存狠了狠心,直接抬腿往着那土锅中踩了下去。

    “嘶,啊,好烫。”

    禄存感受着药水的滚烫之感,嘴中嘶呼了起来。

    “坐下去,运转我教给你的内功。”

    钟文再一次的大声喊道。

    禄存看着边上的公子,只得忍受着那滚烫感,坐了下去,开始专心的运转起钟文所教给她的内功法诀来。

    而边上的其他侍女,看着禄存的表情,心中怕怕的很。

    再加上那土锅之中的药水颜色,实在有些难看,况且,钟文的严厉这可是头一次出现,更是让她们心中多了一丝的担忧。

    至于浸泡了药水之后的效果,她们心中没个底,也没个数,只待禄存结束之后,问问情况如何了。

    “公子,禄存会不会被煮熟啊,她的脖子都红的很了。”

    文曲是九个女子之中,最为胆小的一个,眼看着禄存下到土锅中之后,脖子处的颜色开始变得透红了起来,心中难免紧张与害怕。

    “无事,药水的温度没有那么高,烫不伤她。”

    钟文心中了然,这泡药浴嘛,开始的第一次,自然会稍有一些不适,第二次之后,基本也就没所谓了。

    当然,普通人泡药浴,那必然有可能会被烫伤的,但是,只要习练了内功法诀,有了气感之后,那泡药浴,基本也是无法被烫伤的,就算是被烫伤了,也只是一些轻微的而已。

    而且,钟文所教给她们的内功法诀,那是一篇普通的内功法诀,说好也不好,说差也不差。

    但应对这种药浴,那自然是没有问题的。

    钟文也想弄一篇上好的内功法诀给这些侍女们习练,只是限于他没有,要不然的话,早就不是如此了。

    好在这些侍女们除了够努力,天赋也还不错,虽不至于太好,但普通往上的资质还是有的。

    气感,早在三个月前,这九名侍女就已是习练出来了。

    随着时间的继续,一刻钟,两刻钟,半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

    “禄存,你可以出锅了。”

    三个时辰后,钟文看着已是差不多了之后,这才出声把禄存从锅中喊了起来。

    从上午时分,一直到下午,整整三个时辰。

    禄存早就不想泡什么药浴了,在听到钟文的喊话之后,腾的站了起来,直接跳出至土锅之外。

    “啊,好难受,好难受。”

    当禄存跳至土锅外之后,一股凉风吹来,直接使得她的皮肤与凉风接触,让她感受到一股刺疼感。

    “给她围上裹布,站在太阳底下休息一会儿。”

    钟文看着禄存如此的状态,心中知晓,这是热与冷的交替,使得禄存感受到疼痛。

    天赋不算好天赋,内功法诀也不够好,使得她并不能吸收过多的药力,钟文心中有些无奈。

    随后,钟文再一次的往着那土锅下面加了柴火,准备把药水再一次的煮沸,也好准备下一个侍女的药浴。

    当然,这一土锅的药水,估计禄存只吸收了三成左右,真要把这一锅的药水用完,至少还可以再泡两个人。

    这话听起来,就像是要炮酸萝卜似的,还一个两个的。

    添完柴火的钟文走近禄存,替她把了把脉,看看是否有些异样。

    “禄存,运转内气看看。”

    钟文把脉之时,想看看禄存浸泡药浴之后,内气是否有所增长,更或者看看禄存有无其他的问题。

    禄存依言运转起内气。

    “嗯?你这内气为何变得浑厚了这么多?”

    钟文在禄存把脉之时,发现禄存的内气浑厚了好几倍,心中奇怪。

    “公子,我感觉我的内气变得好浑厚一样,是不是泡药浴所带来的效果啊?”

    禄存运转了内气之后,也如钟文所言一样。

    她体内的内气,比之原来,可是要浑厚了好几倍,至少,是在没有泡药浴之前的五倍有余。

    “我也不知,有可能,是你体质的问题。”

    钟文真不知道具体原因所在。

    不过,禄存的内气浑厚了一些,但经脉却是没有被拓宽多少。

    或许,体质的不同,使得禄存有异于钟文这样的体质。

    至于是不是,钟文找不到答案,或许,如果李道陵在的话,说不定能给出答案,毕竟,李道陵有那经验在,总好过钟文的。

    “禄存,以后多习练内功,如有异常,或问题,多问一问。”

    最后,钟文交待了一句。

    钟文无法找到答案,但不管如何,这是一件好事,至少,对禄存来说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如此以往的话,说不定禄存以后的成就,会高上不少,至于到何种程度,他钟文可没那预知未来的本事。

    “巨门,你们几个去做饭吧,菜弄好之后,我来炒制,吃完晚饭后,我们接着来。”

    钟文看着还在煮着的药水,心中定下心来,只要禄存无事,那一切就可以照常了。

    晚饭后,大家又是歇了半个时辰,禄存也缓了过来,换好了衣裳,但她那像熟透的小龙虾状,没少向钟文抱怨。

    “公子,你看,我这全身都红透了,以后都见不得人了。”

    禄存再一次的向着钟文抱怨了起来。

    “都说了无事的,过个十天半个月后,就能恢复如常了,泡药浴本就是如此,你当以为这是洗澡不成吗?没点变化,那叫泡药浴吗?”

    钟文已经被报怨的实在头大,以后真要是长期面对,想想就头疼。

    或许,这也是一种生活,更或许,这也是一种体验。

    “文曲,你来,准备下锅泡药浴。”

    休息的差不多之后,钟文开口,向那胆子最小的文曲喊了一声。

    “公子,我怕。”

    文曲心中紧张,害怕的想要躲了开去。她见识过禄存泡药浴的过程,同样,也见识到了禄存此时如那熟透的小龙虾状,心中带着一丝的恐惧感。

    “禄存都泡过了,你怕什么,下锅,赶紧的。”

    钟文此时的严厉,再一次的表现了出来,大声的吼道。

    随着钟文的吼声,文曲不得不脱了衣裳,开始下至土锅之中。

    要不是钟文的吼叫声,估计文曲这胆小的性子,有可能真的要躲了开去了。

    不过,这也是钟文的一种做法罢了。

    文曲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以前杀人之时没那么胆小,而如今,却变成了这副模样了。

    也不知道是装的,还是本身就是如此。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钟文每一次面对她之时,不吼几声,她就不乖乖听话。

    就如此时,泡药浴一样,真要是不吼上一句的话,那估计最后排到的才是她了。

    连续三天,钟文都在面对着这些侍女。

    这使得钟文这颗老心脏啊,跳的那个飞快。

    好在钟文把持住了,要不然,那个场面,估计比看泥轰片都够精彩的了。

    经药浴过后的日子里,九星侍女们,每天都在抱怨着。

    着实,熟透的小龙虾嘛,总是有些显得另类了一些。

    不过,钟文才不管她们,爱干嘛干嘛,只要不停下功夫的习练,你们就算是能把山林里的野兽给叨叨死了,那才是你们的本事。

    俗话说的好,一个叨叨的女人好比五百只鸭子,可这九个女人在一起,那就是一群鸭子啊。

    钟文最近这段时间,只要把菜炒完,吃完饭就离开。

    不管这一群鸭子在叨叨什么,反正眼不见,耳不听,心也就不烦了。

    或许,打她们被救之后,她们的心,就开始打了开来,这是好事,同样,对于钟文来说,那是个坏事。

    钟文本就不喜欢太叨叨的人。

    以前,在家之时,自家的小妹,就喜欢叨叨个没完没了。

    但好在自家小妹叨叨的也只是他愿意听的话,但这些女子叨叨的,可不是钟文喜欢的话,而一些女子之事。

    这可就使得钟文不得不躲了开去了。

    要不是每天要给她们做饭炒菜,钟文估计早就烦透了,早就离开去了。

    随着时间的过往,炎炎夏日,变成了秋天,又开始渐渐入了冬。

    从绿草茵茵,到黄叶飘落,再到冷气袭来。

    钟文自己的行程,在几个月前,就已是停了下来。

    打下山来之时,还是春天,而如今,已叶落寒冷的时节。

    钟文此刻,正坐在山洞外不远处的一块石头上,双眼望着前面,无聊的发着呆。

    钟文想家了。

    确实想家了,想念家中的阿爹阿娘,想念自家的小妹,想念自己的师傅,同样,也在想念在观里的日子。

    随着自己的年岁会越来越大,念家的情节,会越来越重。

    在外的生活,虽然丰富,但家的温馨,却是让人惦记。

    哪怕听上自己阿娘的一句关心的话,钟文都能够满足,哪怕听上自家小妹的唠叨声,钟文都觉得那是一种幸福。

    而如今,自己在这山林之中,训练着属于自己的九星侍女,可心,却是挂念着家人。

    与前世的告别,把所有的情愫依托在自己现有的家人身上,这让钟文心中很沉静。

    或许,一切只是一个开始。

    自己还未拼出一个富贵出来,还未拼出一条康庄大道出来,他无心回家,也无脸回家。

    也许,自己的阿爹阿娘,只是希望自己健康成长,娶个妻子,生儿育女。

    虽简单,但却任重而道远。

    自己如今已是十六岁多了,过完年,就是十七岁了。

    在这大山之中,待了半年了,如今,也差不多是该结束之时了。

    自己的路还要往前走,师傅的交待,他得去完成,长安之行,还在那儿摆着。

    “公子,你怎么在这里发呆啊?”

    贪狼走近钟文,看着钟文好似在发呆的模样,心中关心的问道。

    “无事,我在想些事情。”

    钟文面对这些侍女之时,基本也都是换着一副正经的面孔。

    哪怕一点点的心思,钟文都不会表露出来。

    “对了,我们在这里已经待了快半年了,估计,再过些天,我也该离开了,你去把其他人喊过来,我要交待一些事情。”

    钟文向着贪狼说道。

    “好的,公子。”

    贪狼不知钟文所想,只是纯粹的以为,她们将要跟随自家的公子,离开这大山。

    片刻之后,所以有侍女走了过来,围在钟文的身边,静候着钟文发话。

    “你们坐下吧,有些事情,我要与你们说一说。”

    钟文看着这些侍女站在自己面前,有些不自然,随既,吩咐她们坐下听自己说。

    九星侍女听后,依言坐下,没有石块,也没有椅子凳子什么的,有的,只是茅草地而已。

    “你们跟随我习了半年的武,纵身术也有所长进,内气也还不错,如此以往,习练个五六年左右,也可以成为一方高手了。”

    “虽说五六年时间有些久了,但眼下我却是要离开了,在离开之前,我得交待一些事情。”

    “未来的三五年时间内,你们还需留在这里习练我所教给你们的武功剑法,不可擅自离开,……”

    钟文说着自己心中所想之事。

    自己要离开去往长安,至少,今年必须去往长安。

    毕竟,他下山来虽说是游历,但自己身上的度牒还要去宗正寺更换,师傅的好友道友要去拜访,还有其他诸多的事情要去做。

    他不可能长时间的留在这五当寨做伙夫的。

    虽说,在这半年之内,钟文的武功有所长进,内力同样也有所长进,但这并不能成为他留下的原由。

    话说在这半年的时间之内,钟文长进最快的,要属纵身术了。

    自从得到静心门的轻身诀之后,他就没有停下过习练。

    在这半年的时间里,轻身诀基本也被钟文给习练的滚瓜烂熟了,而且,就连空中踏空一步,也已经差不多练成了。

    纵身空中,再踏空一步,这可谓是难之又难。

    半年的时间,才练的差不多,但离着钟文自己的设想,还稍有一些距离。

    草上飞,踏雪无痕,梯云纵,那只是传说中的传说。

    钟文一心想练成那传说中的轻功,只是,眼下却是不行了,他真的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

    “公子,我们要跟你一起走,一路服侍公子。”

    破军听着钟文的话后,心中大惊,赶紧向着钟文喊道。

    “是啊,公子,我们要跟随公子一生,公子去哪,我们就去哪。”

    “公子,我们跟你一起走。”

    “公子,……”

    “好了,此事是我的决定,不可违逆。”

    钟文只要这些侍女一张开嘴来说话,脑门就疼。

    你一句我一句的,听得他真心想掐死自己,当时怎么就做了这么一个决定呢?难道把她们送走不好吗?

    好吧,事情已然如此了,难道还能后悔不成吗?

    “接下来的三五年时间里,你们就在这里好好习练我教给你们的武学,还有医术,不管如何,都得给我学会了。我会不定期过来看你们,到时候我会考较你们学得如何,要是不如我意的,我会把你们赶出九罗塔。”

    钟文的打算,或许是好的,当然,对自己是好的。

    可要是对这九星侍女,却是有些无情了,毕竟,相处了半年之久,总还是有些感情在的。

    这突然间说要离开就离开,必然使得这些侍女们心中不舍。

    “你们天赋不够好,学武的时间又晚,跟我到处游历,总会使你们的功夫落下很多,听话。这里虽然有些不好,但好在吃穿不愁。”

    钟文的话说完后,直接起了身,扫了一眼这五当寨。

    “公子,那到时候,你记得一定要过来看我们啊,三五年时间虽然不长,但也不短,公子不希望我们跟随你左右,那我们以后定当会加倍习练武功的。”

    左辅此时也站了起来,望着钟文,小心的说着话。

    是很小心,左辅的性子就是如此,小心,真的很小心。

    每一次面对钟文之时,就小心异常,或许是性格使然。

    钟文对她们九人,心中基本也都了如指掌了,谁是什么性格,钟文在这半年的时间里,早就摸得一清二楚了。

    比如那文曲,说是胆小吧,其实并不是,那只不过是以前的事情造就成如此胆小的性格。只要把她的心打开之后,还是挺胆大的。

    再比如左辅,她的小心,那确实是很小心,不管是面对钟文之时,就连面对其他侍女之时,她都小心的很,更或许可以说是谨慎。

    说话问话之时,基本都会细想之后,才会回应。

    这一点,钟文还是挺喜欢的,至少,左辅是这九人当中最为谨慎之人,以后她们九人真要是离开这里了,那也有个掌事之人。

    “行了,你们去练功去吧,该说的话,我已经说完了,以后,你们还得好好努力,我也没啥可教你们的了。”

    钟文把该说的话,基本也都说了。

    当然,他还会在留在这里几天时间,把一些东西准备好,以便九人使用。

    在这五当寨,除了没有油之外,其他的基本都有了。

    九人在这里生活,粮食什么的,也吃不完,哪怕是五年,都吃不完。

    至于油什么的,山林之中的野兽这么多,随便猎上几头野猪或者什么野兽,哪里会没有油。

    只不过没有植物油罢了,动物油还是挺多的。

    打猎,钟文早已教过她们,虽然她们九人的武功不够好,但猎上一头罴熊什么的,到也不在话下了。

    而这些,钟文不担心,而让钟文不放心的,却是受伤。

    所以,接下来的时间里,钟文得给她们准备一些药,如创伤药,白药,以及一些女子之用的药。

    女子的身体,与男子稍有一些区别,更何况,女子之事,总还是会有一些不便的。

    就比如九人当中,有五个曾经有过身孕,但孩子却是没了,这使得钟文不得不考虑她们身体的因素,毕竟,身体要是垮了的话,那可就很难补回来的。

    对于打胎之事,钟文也是无法,毕竟,那是过往的历史了,而且,这并不是她们所希望发生的,更是那些山匪所强迫的。

    一切都已过去了,新生活,总是需要积极的面对。

    就如此时的她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对生活的向往,不再像以前一样,一脸的呆滞模样。

    钟文也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再发生,更不希望别的地方的有这种事情的发生,或许,在这个时代,并不可能如愿,但钟文希望,女子也好,男子也罢,尽量守着本心,凭良心做人做事。

    可是,这是不可能的,也无法杜绝的。

    钟文改变不了世界,同样,他也不会改变自己的本心,只想依着自己的想法去做人做事,能救一个是一个。

    这也是他下山来游历之后,他的心,开始慢慢的发生了一些改变,不再是那作壁上观之辈了。

    游历天下,总会发生点什么,也许,某一日遇见什么贵族士族欺民之事,钟文也会管上一管,哪怕身死,他也会选择如此,这就是这段时间以来,他心境最大的改变。

    至于前路如何,钟文不知,他也不想知道未来如何,过好当下,才是他心中所想。

    就如他成立的九罗塔一样,为的就是除恶,除尽天下恶,而这恶,就交给这九星侍女去除吧。

第一百九十七章 有客远来

    话说此时的利州。

    两位客人,不远千里,来到了利州,一大清早,二人就结了客舍的住宿钱,背上行囊,往着利州城北而行。

    此行,他们二人正欲前往龙泉观,去拜会李道陵。

    二人出了利州城之后,往着龙泉观方向而去。

    路途虽远,但二人却是没有雇车,也没有骑驴骑马,一路步行。这对于他们二人来说,早已习惯。

    二人身着道服,给别人的感观,还是挺不错的。

    虽没有仙风道骨,但也有异样的神态,步态轻盈,似有一股说不出的道风。

    一路前行,所遇的行人,基本都会礼让于路边。

    安静的站在路边,两眼望着走近的两位道人,随后说一句:道长好!

    而这两位道人,也会向着路人,问候一声。

    “师兄,龙泉观是这个方向吗?为何越走越偏僻了些啊?”

    年轻的道人,向着走在前面的一位年长道人问道,心中对龙泉观所在的位置有些疑惑。

    “师弟,我也不知道龙泉观所在,师傅在世之时说的方向,就是这个方向,应该是不会错的。”

    年长的道人随口向着身后的道人回应一声。

    二人的对话,自然是师兄弟二人了。

    不错,二人正是静心门的明心明尘师兄弟二人。

    此行,他们二人不远从千里之外,来到这利州,欲前往龙泉观拜会李道陵。

    打他们从房州离开之后,就一路往着归州而行,后经由长江,往着西南方向而去。

    经过几个月的时间,他们到也找到了一处隐世的地方,至少,对于他们二人来说,无人打扰的山林深处,即是隐世之所。

    虽说已是过去了几个月的时间,他们二人这才来到利州,来拜访李道陵,说来已是难得了。

    打离羽道长仙逝之后,他们二人就没了主心骨似的。

    半年多前,钟文前往静心门拜会时,才认识了钟文。

    虽说二人此次来龙泉观拜会李道陵,同样,也是想过来看看钟文是否返回观中。

    只不过,他们的心愿却是不能达成了,李道陵他们必然是能见着,但钟文嘛,此时还在那大山之中,做着他那山大王。

    二人从清晨,一直到傍晚时分,这才来到了龙泉村远处的那个山头,老远就已是瞧见了山头上的龙泉观。

    “师兄,没错,你看,那是道观,想来,那就是龙泉观了。”

    明尘瞧见远处山头的龙泉观后,心中欣喜。

    这一路行来,历经半月之久,这才来到了龙泉观的所在。

    吃不好,睡不好,而且还担心着玄真派的探子什么的。

    虽然那件事已经过去许久了,但在他们兄弟二人心中,却是担心的很,就怕被玄真派的探子知道他们二人的行踪。

    至于那玄真派是否有探子,他们师兄弟二人也不知,不过,在他们二人心中认为,那必然会有的。

    “师弟,一会儿到了龙泉观,可要规矩一些,莫要多言,李真人虽随和,但我们是客。”

    明心一边走一边小声的向着明心交待着。

    “师兄,我知晓了。”

    明尘应声答道。

    又是两刻钟后,二人进到龙泉村当中。

    “这位小娘子,贫道有礼了,请问,山上的道观可是龙泉观?”

    明心明尘师兄弟打进到龙泉村之后,正好遇见一个十来岁的小娘子,正好可以向那小娘子打问一下。

    “道长好,山上的道观正是龙泉观,不知两位道长是过来找人的还是干嘛啊?”

    那小娘子看着眼前的两个道长,赶紧行了礼回应道。

    而这个小娘子,正是钟文的小妹小花。

    此时,她手中正拎着个篮子,篮子中装有一些青菜,正是她从地里摘回来,准备晚上给自己的阿娘做菜吃的。

    小花瞧着问话的是两位道长,心中自然恭敬,因为自己的哥哥,就是一位道长,只不过,在她的心中,依然是哥哥罢了。

    “多谢小娘子相告,我们二人,正是来龙泉观拜会的。”

    明心谢过小花之后,直接抬腿往着山上的小路行去,明尘紧随其后。

    不过,明尘在跟上自己师兄之时,还回过头来,看了看小花,心中总觉得好像有些眼熟一样。

    “师兄,你有没有发现,那小娘子好像长得像九首师叔。”

    明尘小声的向着明心说着自己的猜测。

    “是吗?这我到是没注意,走吧,先上山拜会李真人吧。”

    明心没在意小花是不是长得像钟文,此时的他,心中只想先上山去拜会李道陵才是正事,至于那小娘子之事,他也不便拉着人家细问。

    二人又是行了一刻钟后,这才到了龙泉观的大门处。

    “师兄,是龙泉观。”

    明尘看着龙泉观大门上方的三个大字,这才安了心。

    他们二人就怕来错了地方,要不然,可就得多走好多的冤枉路了。

    好在他们二人来的方向没有错,也寻到了龙泉观的所在。

    其实,来龙泉观这边的山路,也仅有一条罢了,他们想出错,也是不太可能,除非,他们二人往着二村的方向行去。

    不过,二村方向却是往着东边,可不是往着北边,只要大致的方向没有错,自然也是能到达龙泉观的。

    “明心明尘前来拜会李真人,敢问可有人在?”

    明心站在观门前,大声的向着观里喊去。

    而此时太阳已是落了山,观门左右的地方,自然是无道人在的,而且,平时也无道人守着大门。

    明心他的喊话,观里的道人,可不一定能听得见。

    “师兄,好像没人。”

    师兄弟二人等了半刻钟,依然无人过来应对。

    明尘望了望龙泉观大门里边,又看了看左右,最后,确定无人应答之后,向着明心说道。

    “那先进去吧,估计观里的道友应该没听到吧。”

    明心心中虽有些疑惑,但也听过李道陵所讲,龙泉观道人不多,心中想着,是不是观里的道人都不在这附近。

    二人拾级而上,进到观中,来到前殿,随既行了礼。

    过后,又再一次来到广场。

    二人看向四周,也没有在四周发现有任何的道人在,但他们二人却没有再往前走去了,毕竟,再往前面可就是主殿了。

    依着规矩,那是不能再往前了,要不然,道君可就有意见了。

    “明心明尘求见李道陵李真人。”

    师兄弟二人站在广场之上,望了一会儿之后,明心这才再一次的大声向着大殿方向喊了一声。

    “陈丰,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此时,正在饭厅准备吃饭的李道陵,耳朵中好像传来了什么声音,但又不确定,转向身旁的陈丰问道。

    “观主,好像有人在喊话,我去看看。”

    陈丰也听到了一些声音,说完话之后,起了身,离开饭厅,往着广场方向走去。

    “二位道友安好,敢问你们是何人?来我龙泉观所谓何事?”

    打陈丰来到广场不远处,瞧见了广场上的明心明尘后,心中不解。

    龙泉观基本是没有什么道人过来挂单的,至少,他在观中这么些年当中,也只遇到过一次罢了,而如今,却是来了两位道人。

    当然,挂单之事,龙泉观到也是可以的,只不过,这种事难得遇见一会,这才心中不解,向着二人问道。

    “贫道明心,携师弟明尘,前来龙泉观拜会李道陵李真人,敢问这位道友,请问贵观李真人在否?”

    明心师兄弟二人终于见到有人了,不过,他们二人见到的陈丰后,却是不是自己拜会的李道陵,但也随既打问了起来。

    “鄙观观主正在饭厅,二位道友稍待,贫道这就去请观主前来。”

    陈丰心中不解,看着这两位道人是过来拜会李道陵的,他也不好做主,再加上明心明尘师兄弟二人很是客气,到也没觉得是恶人上门。随既,转身返回饭厅去喊李道陵去了。

    “什么?明心明尘?他们怎么来了?他们二人是我一位故交的弟子,也无须那么客套了,你带他们过来这里吧,正好现在是晚饭时间,也正好一起吃些饭食。”

    当李道陵在饭厅听着陈丰的汇报之后,心中疑惑。

    就如李道陵心中所知,自己弟子九首,依着道理,应该已是去拜会过离羽了,但如今离羽的两位弟子前来拜会自己,难道这中间出了什么差错不成吗?还是自己弟子还未前去拜会离羽呢?

    心中虽疑,但对于自己故交的弟子,到也无须那些客套,直接让陈丰带着过来饭厅好了。

    陈丰依言行事,小跑了出去。

    “二位道友,鄙观观主说了,你们即是观主的故交弟子,那些挂单的仪式免了,请二位道友随我来吧。”

    陈丰小跑过去之后,直接请着明心明尘二人跟随他,前往饭厅。

    “多谢道友。”

    明心师兄弟依言行事,回应一声后,跟随着陈丰往着饭厅而去。

    “明心明尘,拜见李真人,李真人安好。”

    当陈丰带着明心师兄弟二人来到饭厅之时,瞧见李道陵站在饭厅门口,向着李道陵行礼恭敬道。

    “明心明尘,你们二人难得来我龙泉观啊,一切从简,此时已是我龙泉观晚饭时间,先过来一起用些饭食吧。”

    李道陵欣然受着明心明尘二人的恭敬行礼,随后向着二人说道。

    “多谢李真人。”

    明心明尘二人听后,到也没觉得什么,毕竟,以前李道陵去他们那儿之时,也是如此,不讲什么客套,也没有什么仪式,随意的很。

    这话说来,其实也是因为李道陵的辈份高,要是换作别人,那就另当别论了。

    随后,二人进到饭厅后,又是与着其他的两位道人问过好之后,随之,把他们身上的行囊放于一边,静待着厨娘把饭食弄上桌来。

    “你们师傅可还好?今日怎么有空前来我龙泉观啊?我也有好些年没去过你们那儿了。”

    这才刚坐下一会儿,李道陵就向着明心师兄弟问起话来。

    “回李真人,师傅早已在一年前仙逝了。”

    明心心中确实疑惑,打他们二人进到饭厅,就没有看见钟文。

    “嗯?离羽仙逝了?一年前?唉,怪我这腿脚不便,不能前往凭吊。”

    李道陵听闻明心的话后,心中隔登一下。

    眼前开始浮现离羽的身影出来,一幕幕的闪现着,随之,两只老眼,开始泛起了一些泪光。

    “李真人无须难过,此次我师兄弟二人前来,一是过来拜会真人,二是来告知我师兄弟二人目前所在,三是过来多谢九首师叔的。”

    明心看着眼前的李道陵冒似有些感伤,心有不忍,赶紧出声劝慰了起来,同时,也把他们师兄弟二人此次前来龙泉观的目的说了说。

    “哦?这与九首何关?”

    李道陵心中奇怪,离羽的仙逝,又跟自己弟子有什么关系呢?难道自己的弟子已经见过了这师兄弟二人吗?

    “回李真人,九首师叔半年多前,曾去过我们所在地,要不是九首师叔,说不定我们师兄弟二人估计已随我师傅去了。”

    明心向着李道陵回应道。

    对于钟文是否返回龙泉观,他还真不知道,心中也在奇怪,钟文已经离开半年了,依道理应该早就返回龙泉观了才对的啊。

    “先用过饭食后,我们再细说。”

    李道陵对于自己弟子的事情,还是很关心的,只不过此事还是暂时不论才好,毕竟,饭厅还有一些道人的家人在。

    站于一边的陈丰听着李道陵的话后,心中明白,随既,让厨娘把饭食端了上来。

    厨娘于丽也是忙的,见到两位新来的道人,赶紧又是弄了碗筷过来。

    好在饭食够,要不然,又得去重新煮上一些才够的。

    随后,大家开始吃起了晚饭,基本也就没有什么说话聊天的了。

    李道陵不说话,基本也就没有人敢说话了。

    不像以前,钟文在的时候,还有一些声音,而如今,却是恢复到了曾经的时代了。

    半个时辰后,李道陵喊了明心明尘二人,去了他居住的屋子,陈丰也被喊了过去。

    四人就在屋子里,关着门,说着一些话。

    最终,李道陵陈丰二人,终于是知道了钟文半年多前发生了什么事情了,至于现在如何,无人知晓。

    不过,随着明心师兄弟的深入说下去之后,李道陵他们,也开始担心起钟文来。

    玄真派,他李道陵是知晓的。

    对于曾经的他,那真是高手无数,甚至于他也只能胜过那些高字辈一些,至于宇字辈,那必然是会输的。

    不过,如今李道陵的身手,那定然是可以的,但离着那青木老道,还是稍逊不少。

    “明心,你的意思是说,九首后来与你们分开之后,你们也不知道九首去了哪里?那玄真派的追杀令,你们应该知晓其厉害之处,如此来说,九首有可能遭了难了。”

    李道陵听闻了明心说至那玄真派的追杀令后,心中的担心,那是再一次的吊了上来。

    自己弟子的身手,他是知晓的,但这玄真派的高手,到底高到哪个程度,他却是不知。

    此时,李道陵心中除了担忧之外,无任何法子。

    “观主,要不,我去一趟房州看看吧。”

    陈丰看出满脸愁容的李道陵,知晓其是在担心钟文,赶紧出声,请示道。

    “让我好好想想,你带着明心明尘安排一下。”

    李道陵此刻,心中乱的很,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陈丰依言之后,请着明心师兄弟,去了一间屋子安排住下,也与二人相聊了一会儿之后,这才离开。

    陈丰虽说不是太一门的弟子,但打李道陵与他说过太一门之事后,他就留了一份心了。

    当然,只要李道陵没有把他收入到太一门,那他陈丰就永远不是太一门的弟子,最多也只能算是一个知情人而已。

    可是,钟文的事情,对于陈丰来说,那是大事情。

    而陈丰早已是把钟文看着是自己的晚辈一样对待,打钟文进到龙泉观开始,钟文就给陈丰带去了不知多少的惊喜与惊呀。

    而如今明心师兄弟的到来,听闻了玄真派之事,又听说那玄真派属于大宗派,还对钟文他们下达了追杀令,这就使得陈丰心中同样的开始担心起钟文来。

    依着陈丰的估计,至少,陈丰相信,钟文应该是没事的。

    “观主,明心明尘二人我已按排好。”

    陈丰返回至李道陵的屋子,瞧着正呆坐着的李道陵,小声的回应了一句。

    “那就好,陈丰,你早点去休息吧,让我好好静一静。”

    李道陵阻止欲言又止的陈丰。

    “观主,那你也早点休息,九首有道君庇佑,会没事的。”

    陈丰明白,李道陵这是心中担忧,但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随既,关了门,回家去了。

    李道陵继续呆坐在屋中凳子上,想着关于玄真派之事,想着钟文现在如何,想着该如何得知自己弟子消息之事。

    而此时,山下的龙泉村,钟木根家中。

    “阿爹阿娘,今天有两个道长过来问我话,说是来拜会观里的李道长的。”

    小花坐在桌边,桌上点着一盏油灯,边上放着一本摊开来的书籍。

    “那估计是其他一些道观里的道人吧。”

    钟木根不知所以,依着他的猜想,能来拜会李道长的,想来不是朋友,那就是一些道门之人了。

    “要是哥在就好了。”

    小花不知怎么的,突然话锋一转,转到自己哥哥身上来了。

    其实,打小花见到那两个道长之后,心中就开始想着自己哥哥,毕竟,自己的哥哥也是一位道士。

    “唉,小文也真是,这都这么长时间,怎么还不回来,也不知道小文在外面可还好。”

    坐在椅子上的秀,挺着一个大肚子,一手摸着肚子,心中却是担忧着自己的儿子。

    “阿娘,哥肯定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不要担心哥了,要小心肚子里的弟弟。”

    小花很是懂事,听着自己阿娘的话后,直接从桌边离开,走近自己的阿娘,一手摸向自己阿娘的肚子。

    或许,小花现在想的,就是自己阿娘的肚子,赶紧给她生个小弟出来,也好陪着她玩耍。

    至于是不是小弟,那也只有小花心中知晓。

    “小文应该没事的,娘子你也不要担心了。”

    钟木根看着自己的妻子和女儿,忙出声安慰道。

    或许,这只是这一家的日常,但只要秀的肚子能再生出个娃儿出来,那这一家子,自然也就会少一些牵挂,多一份寄托。

第一百九十八章 消息

    两日后,李道陵思虑了整整两天,最终,遣了陈丰去房州打探消息去了。打明心明尘师兄弟过来后,连着两天,吊着的心,使得他不得不做出一个决定来。

    在陈丰下山去往房州之前,李道陵把陈丰收入了到太一门门下,为第十九代弟子,居于钟文之后,为二弟子。

    陈丰入得太一门,没有观礼的,也没有太多的仪式,李道陵也只是交待了一些话,传了太一门的功法,就算成了太一门的弟子了。

    可陈丰这才成为李道陵的弟子,刚入得太一门,当天就已离开了龙泉观,下山而去。

    几日后,陈丰孤身来到渝州。

    此行,他是来探查钟文的下落的,所以,基本没有穿道服,一身的便装出行,就连他最为擅长的马槊都没有携带,只是随身一个包袱,一把长剑。

    陈丰为了赶路,基本没有停下过。

    船到哪里,他就宿住在哪里,就近歇息,第二日清晨就又乘船南下,直至到了归州。

    为了减少时间,到了归州之后的陈丰,直接雇了一架马车,连夜赶往房州。

    吃住基本全在马车之上,好在那车夫有些经验,买了不少的吃食在车上,以备不时之需。

    一路行来,从下山,到房州,七八天的时间,可谓是辛苦之及。

    可当陈丰到达房州之后,到是稳了稳心,找了一家客舍宿住,准备第二天再看看情况。

    “店家,给我准备一些吃食。”

    第二日清晨,陈丰向着客舍的店家要了一些吃食。

    “道长安好,请稍待,我这就去准备。”店家回应了一声之后,赶忙去了后厨弄些吃食出来。

    昨日宿住之时,陈丰还是穿的便服,而今日却是换了一身的道服,这使得店家心中有些疑惑,不明所以。

    “道长,你也是前往玄真观的吗?这几个月,有着不少的道长前来房州,都是往着玄真观去的。”

    那店家虽不明所以,但见到陈丰换了一身道服,那必然是道长的,心中想着,是不是跟以前的那些道长一样,是前往玄真观的,这才出声唠叨了一句。

    “哦?店家,这几个月有诸多的道人前来房州吗?贫道昨日才游历至房州,这才清洗了一番,换了一身的道服来,到是让店家客气了。”

    陈丰听闻客舍店家的话后,心中起了疑。

    不过,他却是没有明着问,毕竟,他是来探查钟文消息的,可不是过来找麻烦的。

    “可不是嘛,前几个月,房州来了许多的道长,都是前往玄真观的,后来听说,那玄真观的什么道长仙逝了,具体怎么了,我也不清楚。”

    客舍店家一边把吃食包好,递给陈丰,一边回应着。

    “多谢。”

    陈丰接过吃食,放于包袱之中,谢过之后,直接离了去。

    他不便多问,只得打住,再往细里问,谁知道会发生什么,这也就是他陈丰小心再小心了。

    毕竟,陈丰的过往曾经,也是做过将军的人,该如何应对,心中了然,要不然,李道陵也不会派他出来打探钟文消息的。

    这要是陈丰是个二傻愣子,着了别人的道,那李道陵刚收的弟子,那可就要失去了。

    陈丰从客舍店家的嘴中,得到了一些消息。

    虽说这个消息是真是假,他也不知,但对于这么一个大消息,自然也能给到他提供一些帮助的。

    “玄真观有位道长仙逝了,能引动这么多的道友前来凭吊,看来,身份不低,难道是九首杀的?还是怎么着?”

    陈丰一边往着房州城北而去,心中一边猜想着。

    此行,陈丰确实想去玄真观看看,把便装换至了今日的道服,就是为了去玄真观看看去,也好去探探消息。

    这是陈丰的计划,以挂单的名号前去,想来玄真观应该会接待的。

    至于下一步,他还未有什么计划,只有先走一步再说了。

    消息,目前算是有一个了。

    可是,钟文的消息,一点都没有。

    这是个坏消息,同时,也是一个好消息,没有消息,那才是最好的消息。

    太阳落了山后,陈丰这才赶到玄真观。

    随后,上前敲了敲大门。

    “贫道九丰前来挂单,还望玄真观收留。”

    敲过门后的陈丰,大声的向着玄真观里头喊了一声,静候在一边,等着玄真观出来个人应对一下。

    至于能不能挂到单,他陈丰心中也没个底。

    “吱呀”大门打了开来。

    几位道人走了出来,看到大门前的一位道门之人前来挂单,心中了然。

    “各位道友安好,贫道九丰前来挂单,还望玄真观收留。”

    陈丰见着出来几位道人之的后,行礼后说道。

    “原来是道友前来挂单,请。”

    从玄真观出来的几个道人,打一见到陈丰之时,心中就开始警惕了起来。

    到不是说玄真观不让挂单,只不过,前几个月发生的事情,还沥沥在目,他们自然会警惕一些。

    再者,前两个月玄真观刚办完丧事,依着他们的猜想,就近的道人,基本也应该知道的,除非,眼前的这个道人,属于外来的道人。

    话说,来玄真观挂单的道人也不在少数,以往的时间里,基本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道人前来玄真观挂单。

    有就近的道人,也有外地的道人。

    玄真观属于大观,自然也能够接待,而且也不差那点饭食钱。

    不过,此时非同往日,他们心有警惕,也属正常。

    好在现在玄真观丧事已经结束,前来凭吊的道门同道中人,也基本都离去,不过,还是有那么几位还留在玄真观之中的。

    陈丰依言行事,向着几位道人行了礼,随既,抬腿进了玄真观。

    随后,包袱什么的,放在了指定的地方,进了一处偏殿之中,开启了对答问经。

    一套仪式下来之后,已是黑夜了。

    “九丰道长的学识,贫道不及也,请,饭厅已是备好了饭食,还有你的住处都已准备好了。”

    与陈丰对答问经的道人,正是玄真观高志辈弟子。

    在与陈丰对答问经的过程当中,陈丰没敢把龙泉观之名说出来,到是说了一个渝州的道门。

    至于那道门之名,估计也是陈丰瞎编的,毕竟,陈丰说的只是一个小道观,而非大观,想来玄真观的道人,也不可能去查证。

    以往来玄真观挂单的道人不知凡几,哪有可能一一去查证,再者说了,查证这些有何用?只不过,每一次挂单后,他们会相应的记录罢了,以便下一次的那道观的道人前来挂单时打问几句而已。

    陈丰真要把一个现有的道观名说了出来,那说不定就能问出一些东西出来,那这事估计就得闹大了。

    陈丰也不是傻子,江湖之上的事情,他还是清楚的。

    更何况,他此次前来玄真观,本就是过来打探消息的,哪里会傻到连这些最基本的事情,都不知道。

    陈丰被两个道人带去了饭厅,吃过晚饭之后,又是带去了他宿住的地方,把包袱什么的放下后,就跟随那两名道人,去了一处偏殿,做起了晚课。

    一个时辰后,陈丰终于是回到了他宿住的地方。

    “看来,玄真观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一样。”

    回到宿住屋子之后的陈丰,心中起了疑,对玄真观目前的状况,有些不知所以然。

    就如他所见到的,所听到的,到也知道了玄真观几个月前发生了大事,只不过,这大事陈丰却是不甚清楚,他也不便多问。

    诸多的疑问,在陈丰的脑海之中闪现。

    第二日,陈丰除了与着玄真观的道人诵经做早晚课之外,其他的时间,要么帮着玄真观的道人干些力所能力的活计,要么就是给一些道人讲经。

    在此期间,陈丰到也粗问了一些玄真观的事情。

    可当他把所有的消息统计在一块之后,这才知道,玄真观原本的青木道长,以及宇字辈道长,现在一个都没有了,心中更是疑惑重重。

    陈丰据李道陵所说,玄真观除了高与志字辈之外,上面还有宇字辈,还有青木道长。

    而如今他所探知的消息,好像与李道陵所告诉他的有所出入。

    又是一日后,陈丰东一句,西一句的,总算是知道了玄真观几个月前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虽然,他所探知到的消息,你一句我一句的,但只要细心分析一下,还是能知道这其中的事情的。

    况且,陈丰问的,还都是一些平与松字辈的小辈。

    这个消息,使得陈丰心中惊呀不已。

    “钟馗?不会就是九首吧?难道,九首把这玄真观的高手都给挑了吗?”

    夜晚,坐在自己屋子的陈丰,脑中思虑着所得来的消息,最终,他认为玄真观发生的这些大事,估计是自己的师兄九首,把这玄真观给挑了。

    不过,他却是没有探听到关于钟文的一点消息,好像玄真观所有的道人,基本都是闭口不提那件大事的具体情况,哪怕是青木道长怎么死的,都一句不提。

    “看来,九首应该是没有被玄真观给捉了,还好还好。”

    陈丰心中最终做出这么一个判断。

    这几日以来,他在玄真观细心的观察,也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异常,更是没有见到什么送饭之事,这就使得陈丰心中认为,自己的师兄,应该未被玄真观捉住。

    至于是不是被杀了,这一点,陈丰心中还不敢确认,但他心中至少有七八成不这么认同。

    对于钟文的身手,他还是了解的,况且,真要是被杀了,那这玄真观的道人,必然会欣喜,甚至会说上一些高兴的话来。

    可陈丰所探所的情况,基本是没有这种表现的。

    又过了两日,陈丰结束了他的挂单,向着玄真观辞行。

    “多谢玄真观各位道友的关照,贫道几日以来,收获良多,以后如有空,定然再来玄真观打扰各位道友。”

    玄真观主殿外,陈丰崇俸结束后,向着玄真观的道人辞行。

    “九丰道长以后如有机会再临我玄真观,我们定当扫榻相迎,九丰道长有如此精进的道法,能来我玄真观,那是我玄真观之福啊。”

    一高字辈道人,向着陈丰客套道。

    “各位道友,客气了,贫道告辞。”

    陈丰急于离开,也没过多的客套,说完后,行礼,开始往着玄真观大门而去,随行的几个道人把陈丰送出门外。

    “师兄,这位九丰有没有问题?”

    一位道人站在那高林的身边,小声的问道。

    “应该没问题,来我玄真观估计还真是过来挂单的,况且,师傅他们的事情已然过去了这么久,想来,那九丰应该不是那钟馗小道士的同门。”

    高林心中有着自己的想法,他真心不想再惹什么钟馗了。

    如今,他可是玄真观的掌教,两人之下,百人之上,这种日子,可谓是好啊。

    至于报仇,那不是他的事情,他只想安稳的当着他的掌教,报仇的事情,就交给两位师叔去办吧。

    话说高林的两位师叔,宇苦与宇若二人。

    在玄真观的丧事结束后没多久,就已离开了玄真观。

    他们夫妻二人,打回到玄真观之后,就开始商议,计划,又如何寻找那名叫钟馗的小道士,基本也都定了计。

    不过,玄真观中的道人,却被宇苦宇若二人仅仅带走了十人,其他的道人,基本还是留在玄真观之中继续着他们原本的生活。

    宇苦宇若夫妻二人,自然是要给他们的师叔们以及师叔祖报仇的,要不然,也不会出个计划了。

    至于带走的十名道人,除了几名高字辈的,就是几个志字辈的,基本都是见过那叫钟馗的小道士之人。

    陈丰的到来与离去,没有使得玄真观的道人起什么疑心,就跟普通的挂单道人一样,没有任何的疑点之处。

    至于是不是,那也只有陈丰自己知晓了。

    而此时的陈丰,在离开了玄真观之后,一路缓行,往着房州方向而去,心中却在想着自己接下来该往哪里去。

    此刻的陈丰,一心想找到钟文,可又想把自己所探知的消息,传回龙泉观,好让李道陵放心。

    可是,他根本不知道钟文下一步是会哪里去。

    虽然,他听过李道陵讲过,钟文有两个方向,一个就是长安,一个就是太乙门的所在。

    但陈丰不知道太乙门所在之地,所以,他也只能往着长安而去了。

    傍晚时分,回到房州的陈丰,找了间客舍后住下。

    第二日清晨,他直接搭船南下,当日到达谷城后,又是搭船往着丹水而行,此行,他的目的地,就是长安。

    话说此时的钟文,几日的药粉制作,基本也已经是结束了。

    在这几日里,钟文也已经把自己的计划,想法,以及九星侍女未来的时间都按排好了。

    “公子,你真的要离开吗?你不能再留下来吗?哪怕多上一个月也好啊。”

    禄存看着背着包袱的钟文,心中有些不舍,眼睛里开始泛起了泪水。

    而其他的女子,基本与禄存差不离,不是脸上挂着眼泪,就是泛着泪光,使得钟文都有些不忍。

    自己救了这些女子,但却又是把她们按排在痛苦之地,这种的按排,着实有些残忍了一些。

    但,钟文有着自己的想法,那就是,在哪里痛苦,就把哪里的痛苦杀死在当场,以示自己的决心。

    不过,这九名侍女,有可能却是不知道钟文的这个想法。

    但好在她们这些时日以来,也并未对这里有过什么不喜,或许,是因为有了目标,更或许,是因为有了钟文在,更或许是其他的可能。

    “好了,你们也不要再作小女儿家状了,我又不是不回来,只不过有些事情要办罢了,你们好生在这里习练我教给你们的功夫,待我办完事回来后,看看你们有什么长进没有。”

    钟文出声阻止道。

    随既,钟文也不再说什么话,直接转身离开。

    钟文就怕自己看着她们,会心有不忍。

    钟文的心太过软了,或者说,太富有同情心了。

    这要是换作别的人,估计早已是把这些女子遣送走了,哪里还有可能为她们建立一个什么宗门组织的,最多送些钱罢了。

    “公子,你记得一定要回来啊。”

    “公子,你要好好的啊。”

    “公子,你要保重身体。”

    “……”

    还是如以往一样,众人众生相,哪怕女子也一样。

    每个人的话语都不同,但每个人的心思,基本也都差不多,都希望钟文能好好的,到时回来。

    钟文没有回话,也没有回头,直接垮过了那条小溪之后,几个纵跃,就已是消失在了她们的视线当中。

    片刻之后,钟文落了地,到了一处山头之上,遥望着五当寨。

    不过,此时却已不再叫五当寨了,而是被那九星侍女称之为公子涧了。

    这个名字,钟文反驳了好几次,可都不济于事,只得默认。

    公子涧,怎么听都觉得像是公子你好贱一样,这哪里是一个地方的名字,这完全是一个骂人的名字。

    遥看了一会儿之后,钟文转身离去,留下这九名侍女,在这公子涧中生活,习武,学文,学医等等。

第一百九十九章 路遇丧事

    钟文离去之后,心中欢快。

    在这大山里,待了半年多,心早就想离开了。

    要不是有这些女子在,他哪里会在这山林里面待这么久,外面的世界不好看吗?还是外面的饭食不好吃?额,外面的饭食确实不好吃。

    不管如何,现在的钟文确实一身轻,就像是挑了重担之后,突然放了下来的那般轻快。

    一个时辰后,钟文来到官道,开始往着武关方向而去。

    虽说他要渡过丹水,才可以到达武关,钟文心中也在想着,是不是直接坐船往着上洛县城去,这样也能快速的到达长安。

    至于如何选择,钟文现在更愿意搭船去往上洛,毕竟,那也是可以省上不少的时间的。

    再者,现在的天气,越发的冷了些,要不再快一点到达长安,说不定就要下雪了。

    天气虽冷,但钟文的心却是热的。

    没错,是热的,要是凉了,那就死了。哈哈。

    钟文向往长安,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了,而是打他知道他来到唐朝之时,就开始向往长安了。

    虽说自己下山游历,也可以直接奔往长安,但这一路以来,到也给他自己长了些见识,也算是一种经历了。

    每一种经历,都是人生的阅历。

    不管是杀人也好,还是救人也罢,一切都会使得钟文渐渐的成长。

    打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种种不明,到现在渐渐的融入。

    打一开始的不够沉稳,到现在慢慢的成熟了起来,或许,这就是一种人生的经历阅历。

    当然,钟文更愿意纯真一些,单纯一些。

    因为,只有更纯真一些,反而会快乐一些,不至于每日里都是愁闷。

    或许,每个人的生活各有不同,但钟文更愿意选择纯真一些,毕竟,他是一个道士,不是坊间的贩夫走卒,也无须那么市侩。

    诵经习武,修道学医,本就来的简单。

    真要加入一些烦杂的客套心计,估计钟文这个道士都不一定会愿意去做。

    如果有可能,钟文更愿意选择如那明心明尘师兄弟一样的生活,隐于山野,过着那简单的日子。

    只是,这是不可能实现的。

    毕竟,他担负着太一门的责任,担负着家中老老少少的担子。这是钟文无法选择的,同样,也无法卸下的。

    或许,等到老了之时,钟文愿意儿孙绕膝,听着家长里短,过着这种美好的生活日子。

    傍晚时分,钟文宿住在官道一边。

    对于这种野外的生活,钟文早已习惯,只不过需要小心一些罢了。

    要不然,半夜来上一只野兽,说不定自己的命就没了。

    好在钟文生了几堆火堆,到也可以杜绝一些野兽的袭击。

    野兽怕火,何况还有好几堆火堆在。

    天气冷了些,但有着火堆,到也可以免去一些寒冷,不过,钟文对于寒冷到是不在意,他的身体,好像对冷稍有些冷淡。

    并不是钟文不怕冷,只不过,他的身体经过几年的打磨,再加上药水的浸泡,早已不是当年的他了。

    别人在大雪天里,或许需要穿得厚厚的,而钟文他,却是只需穿上一两件衣裳即可。

    这也就使得钟文行动起来更方便一些,不至于太过臃肿。

    第二日清晨,天还未亮,钟文就已醒了过来,随既,又是打坐习练功法半个时辰。

    打坐结束后,这才起身开始离去,正好,天色也开始亮了不少。

    官道无人,当然也无山匪。

    钟文现在已然对山匪一词,心中有些痛恨了。

    或许,在经历过那五当寨之事之后,他对山匪可谓是痛心的很,这世上要是少一些这样的事情,那这世界,也将变得美好一些。

    美好一词,放在唐朝,好像有些讽刺,至少,目前是这样子的。

    钟文的思维,总是会在不知不觉间,带着前世的一些东西,就如这个美好一词一样。

    在古代,哪里有什么美好不美好的。

    来到唐朝已有好些年了,什么样子,自己心里没个数吗?难道还不知道当下是个什么情况吗?

    只不过,钟文更是愿意选择这样的美好,只不过,时代不允许。

    “梆,梆,过道来客,礼让于人。”

    正当钟文闷着脑袋赶路之时,官道前方,传来敲木梆子的声音,还传来一年老的呼声。

    钟文抬头看了过去,这才知道,这是人家出殡办丧事。

    随既,钟文让于路边,微低着头。

    钟文并不知道,他离着丹水已是不远了,估计,再行一两个时辰,就该到了丹水了。

    而这路遇出殡办丧事的,估计就是这丹水附近村子的人了。

    一行众人,身着素服,或绑着一些白绫,一路哭哭啼啼的离去。

    钟文看着离去的众人,猜测着,这出殡之人家,估计是死了一个年纪不大的人,要不然,前面的绫布,应该是打头的,而这出殡的绫布,却是打尾的。

    如钟文所想的一样,死去的确实是一位年轻人。

    绫布打头为年老之人,意为安,而绫布打尾的,却是为年轻人,或者说是年纪不会很高的人,家中且有长辈在的,那就得打尾,意为悲。

    当然,各地也有各地的风俗,不一定就是如此。

    但身为道士的钟文,却是知道这出殡的事情,打眼就能猜出,这里面的事情是为何。

    至于是何人死去,这并不是钟文关心的,这个世界上,每天都有人死去,同样,也会有有出生,这就是天道自然。

    有生就有死,不管如何,这一切,都在这天地自然之间,谁也无法阻止,谁也无法逃避。

    站了片刻之后的钟文,转身继续往着官道行去。

    可当钟文还未走两刻钟,再一次的看见出殡的。

    不过,此次钟文到是自觉了些,直接往着官道一边站着去了,也无须别人提醒了。

    连续两场出殡,虽然不常见,但也是有的。

    如果,在同一家中,出现这种事情的话,那就属于双殡,要一前一后,时隔须在一柱香与两柱香之间。

    钟文看着送葬的人过去之后,这才知晓,这确实属于双殡。

    而且,这双殡还是夫妻殡。

    先前遇见的那一次,属于一个年轻人的,而这次遇见的,却是妇人出殡。

    这其中的讲究,还是挺多的。

    比如,头一次遇见的,除了绫布打尾,前面的花鱼陪葬之物什么的,基本都是带彩的。

    如果是年老之人,那绝对是带白不带彩,而且,年老之人过世,只有鱼,却不是花鱼,而且,陪葬之物会相对多上不少。

    其实,这在农户人家家中,基本也不会有多少的陪葬物品,多是一些纸扎的东西,而这纸扎的,基本也就是一些草纸了,就连棺椁都会不一样。

    年老之人的棺椁要四花,愚意为散子散花之意,如果是年轻人的棺椁,那要四平,意为平躺平进,指的是如果有后代,那就要上进之意,如果没有子孙,那就由亲属的子嗣继承。

    双殡的时间,其实就是相连的意思,一到两柱香之间,连而不断之意。

    当然,双殡也有父子殡,兄弟姐妹殡,各有不同,各有讲究。

    不过,在一些大户人家,或者贵族什么的,有了这种双殡,那就更为讲究了。

    花车礼车那是绝对不能少的,而且还要有扎好的童男童女。

    送葬之人,需成双,不得为单。

    丧事,总是会让人心中怜悯,就如此刻的钟文,心中也会生出一丝的怜悯出来。

    或许有人会说,晦气,那只不过是他本身的生活经历不足,心性还不够沉稳。

    当然,如果是前世的钟文的话,也许也会如此,不过,此刻的钟文除了是一名道士之外,他更是一个普通人。

    人嘛,心是肉长的,见到这种双殡之事,难免心中会生出一些怜悯之情,更何况,见到的还是夫妻双殡。

    不过,钟文心中到是在猜测着,这双殡的夫妻二人,是不是殉情而死,要不然,为何夫妻双殡?又不是年老之人。

    “逝者逝,往生无苦,福报一生。”

    钟文看着远去的送葬队伍,嘴中说着一句话。

    丧事,无须多说,赶自己的路吧。

    随后,钟文转身离开,往着官道前方而去,留下片片的阴沉之色,散落于这官道之上。

    钟文行了一个时辰后,终于是见到了拦在前方的丹水。

    丹水边上,一处不大不小的码头,码头两边,散落着一些房屋,再不远处,就是一处村子,田地什么的。

    码头上,没有人,江中,也没有船。

    钟文看着前方不远处的码头,心中思虑。难道这丹水没有人摆渡吗?还是没有什么船载客?

    随既,钟文继续往着前方走去,直至码头处。

    无人,确实无人。

    房子到是有不少,但所有的屋子都关着门,就连声音,都没有。

    “奇了个怪了,难道这里没人?还是全离开了?”

    钟文心中无语,自己这一路走来,除了遇见两个送葬的队伍之外,就没再遇见人了。

    难道这里无人,是因为那送葬的队伍不成?所有人都去送葬了?可是,依着钟文所见,那送葬中是没有小孩的,难道这些房子里,连小孩都没有吗?

    虽然天气冷了些,但小孩总会跑出来玩耍的嘛。

    随既,钟文敲响了一房子的屋门,好半天,也没有得到回应。

    其实,这码头附近的房子无人,这还真与钟文所猜测的有些接近了。

    只不过,这码头附近的人,却不是去送葬而无人的,而是去了江上游的一个集镇之上,去领官府派发的粮食去了。

    那出殡的队伍,离着这码头这么远,怎么可能会是那些人的居所,只不过,钟文现在不知道罢了。

    话说这码头附近的百姓,本就穷的叮当响,再加上今年丹水发了洪水,使得他们没了粮食可食用,只得去领官府的救济粮了。

    而钟文此时到达码头之时,这里的百姓,早就在清晨就已是携家带口的去领粮食去了,可不会留下任何人在家中,毕竟,那可是要核对人口的,有一个算一个的。

    本该由着乡里什么的派发下来,但今年好像改了往年的章程,直接到指定的地点去领粮食,这到使得钟文来到这码头之时,显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钟文却是没有直接把人家的屋子大门给弄开,真要是这样的话,那可就成了贼了。

第二百章 兄妹

    钟文也无法,只得站在码头边,静待着丹江下游来船。就算他想找个人问一问,都没个对像,只能如此了。

    虽说这码头无人,又无船,钟文在这里等什么呢?等空气不成吗?

    那钟文能去哪?沿江而上?

    钟文真心不知道自己要干嘛了,江面无船可乘,附近又无人,他真的只能在这里等着了。

    半个时辰后,一艘船从江面而过,不过却是从上游往着下游而去的。

    当钟文见到那艘船之后,心中到是定了定心,至少,他可以确定,这条丹江之上,还是有行船的,只不过稀少罢了。

    时间,就在这一点一滴中流逝。

    午时后,钟文实在等得有些心烦了,只得转身离开了码头,准备去往山林之中,猎只野兽过来烤了吃,也好填一填他那肚子。

    片刻之后,进入山林的钟文,直接纵身往着深处而去。

    而当钟文离开码头一刻钟之后,一艘行船,正好从下游而来,往着丹水的上游而去。

    陈丰站在行船的船尾,看着丹水的沿岸,心中复杂。

    他一路乘船,往着上洛县城而去,一路的打探消息,却一直不得钟文任何一点的消息。

    不过,他的希望在长安,希望在长安之时,能有钟文的消息,哪怕有一点的消息,对于他来说,已经是最好的了。

    可如今,打从在玄真观挂单之后,心中就开始计算着,哪里才是钟文的去处,哪里会是钟文的必经之地。

    可他,却是忘了郧乡。

    不过,哪怕他到了郧乡,他也不知道李高远,毕竟,李道陵还未跟他说关于他的故友旧交的事情。

    要不然,说不定陈丰到了郧乡之后,到也能探听到钟文的一些消息。

    二人就如此的完美错过了。

    一个原本还在岸边等着行船,一个却是在船上找着钟文。

    要不是钟文想着他那肚子之事,估计此时已是上了船去,正好与陈丰遇见呢,可就是这么巧,二人就这么完美的的错过去了。

    不管如何,陈丰所搭的那条行船,在码头处没有见到客人之后,直接驶离而去。

    而此刻的钟文,却在那山林深处,寻着自己想要的猎物。

    两刻钟后,钟文提着一只山羊,从山林深处走了出来,来到山林边上,把那只山羊处理了一遍,随意的捡拾了一些柴火后,开始烤着他的山羊。

    一边烤着山羊之时,他的眼睛,还不忘盯着丹江下游处。

    可是他却是不知,在他离开没多久之时,就已有了艘船只往着上游而去了,堪称完美错过。

    又是半个时辰后,钟文手中的烤山羊,基本也熟了一大半了。

    而此时,码头附近的百姓,领着家人,背着一些粮食,从上游沿江而下,往着家中而来。

    钟文老远就已是瞧见了这些背着东西的百姓,不过,钟文却是没有起身去打探什么,自认为自己得先把肚子填饱了再说,其他的事情,可以先放一边。

    “娘,你看,那里有个道长在生火,好像在烤着什么东西吃。”一个小娃,指着山林边的钟文,向着他的母亲说道。

    “先回家,那道长应该是饿了,才会在那里烤着什么东西吃。”他的母亲正卖力的背着她们一家五口的口粮,心中还在计算着,晚些时候,是煮点稀粥,还是吃点干饭呢。

    这一众人去了上游村子领了不多不少的口粮过来,有米有面,虽然都不太好,但也能免强糊口过活,这些粮食,在他们这些人眼中,那可是金贵的很,可不能随意的浪费。

    至于那妇人心中想着要煮干饭吃,其实也是因为她的三个子女,这都大半年没有吃过干饭了,天天几口稀的不能再稀的粥,早就饿的脸黄肌瘦的。

    而她一家五口,除了她自己,还有三个孩子,再加一个老妇人。而那老妇人,正是她的婆婆,此时,正背着一小袋的小麦,跟随在她身后。

    码头就近的百姓,田地不多,又居于丹水边,经常发大水,就如今年一样,可以说是颗粒无归了。

    要不是官府派发一些救济粮,说不定早就逃荒去了,谁又会在这里傻待着等死。

    码头处的这些百姓,人数相对来说,还是少的,十来户人家,一百人都不到,而离着码头往下,有一个小村落,人口也不多,估计也就二三十户人家,人口也不会超过二百人。

    码头处的这些百姓,其实本是依着官道和丹江码头过活的,后来官道的行商越来越少,这也使得这些百姓们,所过的日子越发的艰难。

    钟文瞧着这一众人背着袋子或挑着担子回来,心中这才明白,刚才码头就近的房屋里,为何没有人了。

    虽然不知道他们挑着或背着装的是什么,但能携家带口的离开家,想来肯定是重要的东西。

    钟文也不去管那些百姓如何,忙着烤着自己的山羊肉,眼睛偶尔盯着丹水下游瞄一眼。

    一刻钟后,钟文手中的那只烤山羊,基本也差不多了,随既,他从包袱之中拿出一些盐巴和调料,开始往着烤山羊表面撒去。

    “道长安好。”

    正当钟文专心的给自己的烤山羊撒盐撒调料之时,突然一声稚嫩之声传进耳中。

    “小娃娃,你好,你是码头农户人家的小娃吗?怎么穿这么少啊,那是你妹妹吗?”

    当钟文抬起头来之后,这才发现,有两个小娃,站在不远处,穿的有些破烂且单薄,盯着他手中的烤山羊,眼睛中,流露的全是对食物的渴望,还时不时的咽着口水。

    向他问好的是个小男娃,估计七八岁左右,而跟在他身后不远处的,是个小女娃,四五岁的样子。

    对于这些样的小娃,钟文基本是没有多少的抵抗力的。

    毕竟,他自己曾经,与着自家的小妹,也都是如此,同样,穿着破烂,冬日里衣着单薄。

    而如今,站在自己不远处的两个小娃,就是如此,而且,从他们的形态是,以及眼神之中,就能看出,估计是饿了许久了,或者说没吃饱过。

    说实话,钟文不喜欢看到这种场景,更是不愿意看到这种场景。

    他不是救世主,救不了太多的人,但只要见到了,自然会帮上一把,哪怕自己没有多少的能力,更何况,自己还是一个道士。

    怎么着,也要对得起别人的一声道长安好吧。

    或许,一句道长安好,并不能说明什么,但却是代表着,这两个小娃对他钟文这个身份的尊敬,对他这个道士身份的认同。

    “回道长,那是我妹妹。”

    小男娃看着钟文手中的烤山羊,咽着口水,指了指身后自己的妹妹说道。

    “你们两过来吧,过来烤烤火,天太冷了,可不要冻坏了身子。”

    钟文向着两个小娃招了招手。

    可那两个小娃,听着钟文的话,却是没有直接走近火堆边,眼神之中,带有一丝的敬畏,又带有一丝的警惕,更是带着一些渴望。

    “无事的,你看我都是道长了,还能骗你们不成?”

    钟文看着两个小娃驻足不前,从他们的表情之上,也能猜到几分,于是出声说道。

    “谢谢道长。”

    那小男娃听着钟文的话后,心中的警惕,开始放了下来,随之,转身回去牵过自己的小妹,走近火堆边上,蹲了下来,伸着手烤着火。

    这一连串的动作,看在钟文眼中,心中甚是欣慰。做兄长的,本就该如此。

    就小花曾经说过自己,曾经的钟文他自己,每一次遇见危险了之后,总是第一个跑,把自己的小妹小花落在后面,这一切,使得钟文心中有些愧疚。

    虽然,那是曾经的钟文,并不是现在的钟文。但这些事情回忆起来,钟文依然带着一丝的愧疚之情。

    而此刻,见到那小男娃回去牵着他小妹的手过来之时,钟文心中除了欣慰之外,更多的是怜悯。

    “我这山羊烤的差不多了,来,我分你们二人每人一半。”

    钟文手中的烤山羊,虽然不大,但也有着二三十斤的,这每人一半,少说也得十来斤,这哪里是两个小娃能吃得下的。

    虽是怜悯,但你钟文也不能这么干啊,难道不知道,小娃的肚子是跟你钟文一样的吗?

    “谢谢道长。”

    小男娃不知所措的接过钟文递给他的半只烤山羊,心存感激,感谢过后,却是给了他身边的小妹。

    那小女娃无声的接过烤山羊,看了看钟文,又看了看自己的哥哥,随既,站起了身,向着钟文躬身行了个礼后,直接抱着烤山羊,小跑着离去,往着家的方向而去。

    “这……你小妹这是怎么了?为何不在这里吃呢?”

    钟文心中奇怪,那小女娃为何抱着烤山羊回家去了呢?难道还怕自己要回去不成吗?虽然那小女娃行礼表示感谢了,但这一连串的动作,却是让他不知所以。

    “回道长,我家小妹不会说话,她是拿着这些肉食给我娘和祖母吃去的。”

    那小男娃听着眼前道长的疑问,赶紧站了起来,也学着他小妹一样,躬身行礼,随后,这才向着钟文解释一声。

    “这……”

    钟文听着那小男娃的解释之后,这才明白,那小女娃为何不出声,又为何抱着那烤山羊往家中跑去。

    “唉,多好的小丫头啊,可惜了。”

    钟文心中无奈,对于这么一个小女娃,他真心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懂事的让人心疼,懂事的让人不敢有所打骂,更是懂事的让钟文想起家中的小妹来。

    “来,这半只烤山羊,你拿着吃吧,我再去山林里面猎一只回来。”

    钟文心中有些伤感,站起了身,把另一半烤山羊递给那小男娃,随既,转身往着山林里行去,丢下小男娃立在当场。

    “谢谢道长。”

    小男娃看着手中的半只烤山羊,又看向离去的钟文,随既,又是躬身行礼大声的喊道。

    而钟文听到这么一声的感谢之后,心中的感伤,更是加重了一分。

    妹有此兄,该庆兴,可是,那妹却是个无法言声的小妹,这是该庆兴,还是该痛骂这老天呢?

    小男娃立在当场,直到钟文的背影消失之后,这才捧着那半只烤山羊,往着家中小跑而去。

    留下一堆熊熊的火堆,还在那儿继续的烧着,或许,只有这一堆焰火,才能给这世间带去一丝的温暖吧。

第二百零一章 肉

    返回至山林的钟文,纵往深处而去。

    自己的烤山羊,给了那两个小娃,自己也就没东西填肚子了,只得找寻一只合适自己的猎物。

    而就近的山林,因冷天的原因,冒似好像少了不少的猎物。

    两三刻钟后,钟文拖着一只野猪,从山林里走了出来,却是瞧见一老一少两个妇人,带着三个孩子,站在自己的火堆前,冒似在等着自己一样。

    而那三个孩子之中,就有着原先那两个小娃。

    “道长安好,民妇带着两个不懂事的小娃,过来谢过道长了。”

    那年轻的妇人,见着钟文拖着一只野猪出来之时,立马带着孩子们,躬身行礼。

    “这位娘子,你多虑了,他们兄妹俩很懂事的,一只山羊而已,无需如此的。”

    钟文心中明白,这是母亲带着儿女过来说声感谢的了,毕竟,她们手中没有带回那两半烤山羊。

    不过,这说话间,那三个小娃,瞧着钟文拖只一只至少过百斤的野猪,眼热的很。

    这附近的百姓,不会狩猎,也不会做陷阱什么的,自然也就少有可能吃到肉食。

    不过鱼嘛,到是能吃到一些,毕竟,沿丹水而居,怎么的,也会捕鱼,只是量少罢了。

    “道长,请问你是路过,还是准备在此借宿啊?”

    妇人开口问道。

    “看现在的天色,估计今晚要在这里借宿了,我本欲前往上洛,但这江面之上,并未看到行船。”

    钟文心中本意是想离开去往上洛方向的,但眼下已是下午了,心中想着,这船估计是不太可能来了。

    “道长,这船下午就少了,上午的时候,还是有一些的,道长要是坐船的话,那最好在上午早一些时间才能等到船。”

    妇人回应道。

    她们原本就是在这码头的人,自然也知道这江面之上何时来船,何时不来船。

    以前这条官道还有客商之时,她们到也能弄到点活计,挣上些钱。

    而如今,这官道越发的没有客商了,自然,也就穷的不行,但老本行还是在的,对于江面的行船时间,基本都是印在心里的。

    “多谢告知,看来,我今日是去不了上洛了,那只能待明日清晨了。”

    钟文听了那妇人的回应之后,心中明白了,为何这丹水之上,行船这么少,自己在这儿待了好长一段时间,也不见一艘船通过。

    无船可乘,那今天只能在此借宿了。

    不对,这借宿的对像,冒似好像就在眼前,是的,那妇人家中,应该是可以借宿的。

    “这位娘子,不知你家中是否方便,让我借宿一晚?”

    钟文看着那一老一少两位妇人,开口问道。

    “道长,方便的,方便的。”

    年轻的妇人听着眼前的道长向着自家借宿,心中哪有会拒绝的,家中来了个道长,而且还是个好心的道长,那必然是好兆头,更何况,还给自己一双儿女送了若大的两半烤山羊。

    “多谢了,那我把这火堆先灭了,顺便把这野猪弄至你家去做了吃吧。”

    钟文听了之后回应道,随既,开始把这火堆灭了。

    打钟文从山林里出来之时,他所猪的野猪,就被那三个小娃快要盯死了,不过,那扔在地上的野猪,本就已经死去多时了。

    钟文早就瞧见了他们的眼神了,哪怕是那一老一少两个妇人的眼神之中,都冒着些许的精光,更何况是小娃呢。

    其实说来,这种眼神,钟文在家之时,也基本瞧过许多次了。

    人类对肉食的**,就从来没有离开过,更别说在这个时代了。

    素食主义者?

    在这个时代,钟文估计是没有。

    就算有,那也有可能是一些特别注重养生之人,而且还是大户人家,要不然,哪里有可能不食肉的?

    就算是庙里的僧侣,估计也食肉吧?当然,这只是钟文的猜测罢了,他没去过寺庙,自然也就不知道了。

    不管如何,肉,是人的本能,任是谁,见了肉都想吃上两口,就如钟文眼前的五口之家一样。

    两个妇人,牵着小娃们,往着码头方向走去,后面,跟随着手中拖着一头野猪的钟文。

    距离其实并不远,也就几十米远的距离。

    “道长,这就是我家了,今天,你就住这边吧,这边屋子暂时无人居住,不过简陋了一些,请道长见谅。”

    当一行人来到码头附近的房子边时,妇人指着一处屋子,向着钟文说道。

    “这位娘子客气了,多谢。”

    钟文虽不知道屋内如何,但想来应该不是简陋这么简单。

    从这一家人的穿着上看,就能知道了,这比自己家可穷太多了,估计被褥什么的就别想了。

    好在有个屋子在,总比露宿野外来的强,也无需担心半夜三更有只熊瞎子钻进自己的怀里。

    “对了,这头野猪,你们先多烧些水,先处理一下,我去山林里再转转,看看能不能再猎上一头野猪来。”

    钟文把野猪扔在地上,看了看这户人家的灶房,冒似好像连块腊肉都没有,更别说其他的什么熏肉了。

    钟文这才想着,是不是给这户人家,多猎一头野猪回来,至少,可以让这户人家好过个年不是。

    谁让钟文是个道长呢,怎么的,也要有个道长的样子。

    “道长,你尽可去,烧水的事情,交给我们这些女人来做吧。”

    那老妇人看着钟文在自家灶房转了转,心中知道,眼前的这位道长,估计是要处理这头野猪了。

    不过,在她原本以为这位道长要处置这头野猪之时,却又听着说再要去山林里猎上一头野猪来。

    心中到是欣喜一些,毕竟,对于她们一家来说,不管如何,至少都能分得一些杂碎的。

    钟文点了点头,随既,把包袱从背上卸了下来,放进那间屋子里之后,手中拿着剑出来,直接往着山林里去了。

    当钟文把剑拿出来的时候,着实把这两个妇人吓了一大跳,还以为钟文要杀她们还是怎么的。

    当时钟文也没在意,拿着剑出门之时,根本没往那两个妇人瞧去,一心只想去往山林再猎只野猪回来。

    真要是注意了,那必然会解释一番的,也省得让别人误会。

    “这位小道长,到是风风火火的,刚才到是把我吓了一大跳。”

    老妇人瞧着已远去的钟文,心中这才安定。

    “娘,无事的,那小道长应该是着急了。”年轻的妇人也被刚才钟文如此的状态,吓了一跳,好在钟文已是离去,要不然,还真以为是要杀了她一家的。

    不过,三个小娃到是没被吓到,反而非常的眼热。

    随后,一家五口,进到灶房,开始打水烧水。

    虽说是下午两三点钟左右,这个时间做晚饭,说来稍稍早了一些,但也没早太多。

    普通的农户人家做晚饭,基本也都在三点半至四点左右开始。

    晚饭过后,差不多也就是天黑了,吃饱睡觉,差不多就是这么一个事了,更别说这么冷的天气了。

    此刻的钟文,进到山林之中后,基本没有停歇,纵起身形,就往着深处而去。

    小型的猎物,钟文看不上眼,只有大型的猎物,他才会注意一下。

    当然,他这一路纵跃,到也瞧见了一头大虎。

    只不过,钟文没想着要猎头大虎吃肉,这玩意,暂时还是先放过吧,反正有的是机会。

    虽说钟文也未尝过虎肉,但想来那味道应该不会太差,总好过野猪肉。

    可今天,他不是给自己猎只猎物回去的,而是给那户借宿的人家猎只野猪回去的。

    真要是自己抗着一头大虎回去,估计得吓坏她们了。

    不到两刻钟后,钟文再一次的拖着一头更大的野猪,从山林里出来了。

    而这头野猪,可谓是大了,比先前的那头,要大上四五倍,依着钟文的估摸,少说也得五百斤过半了。

    “道长,你这……”

    当钟文拖着一头更大的野猪,回到那户人家灶房前,直接把这户人家的两个女人惊得无言了,指着地上的野猪,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了。

    如此大的野猪,她们到不是没有瞧见过,只是被人猎了回来,那这可就有些出奇了。

    以往的时候,只要山林之中没有了食物,这附近的野猪,就会下山,到附近的田地里吃掉或毁坏庄稼,

    “正好遇见这么一头大的,就猎了回来了,对了,水烧好了吗?”

    钟文把野猪扔在地上,看向灶房问道。

    “道长,水烧好了。”

    灶房里那正在舀水的年轻妇人,向着钟文回应一句。

    钟文也不再说话,拿着剑放回到屋子里之后,开始解下绑在腿上的小刀,准备处理起野猪来。

    那三个小娃,最大的那个,是个女孩,十一岁左右,此时正在帮着她的母亲忙活,那小男娃和那小女娃,到是看稀奇似的,瞧着钟文开始处理起野猪来。

    场面虽然有些血腥,本该让小娃退避一些,但钟文的意识当中,冒似是没有这种概念的。

    前世之时,村中杀猪,必然有诸多的小娃前去观看,除了看热闹,更是想看看杀猪是何等的模样,当然更是为了那口肉吃。

    不管怎么样,村中杀了猪的那户人家,只要村里人要买些肉,那必须卖,这是礼。关系稍好的,还会送上一些猪肉过去,亲戚那就更不用说了。

    到了吃杀猪宴之时,会把亲朋好友,以及那杀猪匠请上桌,大吃一顿,以示喜庆。

    而此时,那两小娃围着钟文处理野猪时,钟文也不提醒,因为,在他的脑中,自然而然的,会带着这种思想,不会赶小娃离开。

    “啊,啊”两声尖锐且嘶哑的声音,使得钟文抬起头来,看向那小女娃。

    “道长,我小妹说,你的手流血了。”

    站在一边的那小男娃,看着自己小妹,指着钟文的手,心中明白自家小妹的意思,随既,向着一脸懵逼状的钟文解释道。

    “不用担心,这不是我的血,是野猪的血。”

    钟文拿着小刀杀猪,哪有不沾上血的道理,不过,那小女娃那两声啊啊,到是使得钟文心中带起一片温暖来。

    “晚上我做好吃的肉给你们吃,你们先离远一些,不要被这野猪的血水给沾上了。”

    钟文继续忙活着,不过,还是提醒了一句。

    钟文这一句话,到是使得那两个妇人听在耳中,甚是觉得自家来了个心善的道长,同样,心中也在想着,哪天去观里向道君敬俸一下。

第二百零二章 哑妹

    野猪肉对于钟文而言,并不是什么好肉,但好过没有吃的。

    但对于这户人家来说,那绝对是神一般东西的存在了,比那丹水中的鱼,要好太多了。

    傍晚时分,钟文把野猪收拾的差不多了,这才切了不少的肉,往着那灶房中的锅中丢了好几块。

    “二位,你们把这锅中的水烧开了,我先出去找些东西回来。”

    “道长,那你去,这里的事,交给我们来操持吧。”

    钟文向着那两名妇人吩咐着,得到了回应后,转身离开去了,去了山林之中,开始寻着一些草药来。

    不过,在这个季节里,哪里有什么绿叶的药草,有也少的可怜。

    钟文在山林里面,开始到处晃着,寻找着自己需要的药草,主要是用来给这野猪肉去去腥骚味,二来,也算是提味了。

    两刻钟后,钟文终于寻到了半数的药材,到也能用。

    随既,快速的返回到那户人家当中去。

    “道长你回来了。”

    两位妇人,还有那三个小娃,都在灶房里,看着锅中的野猪肉,眼睛中,透露出一丝的亮光。

    在钟文离去的这两刻钟内,她们一家,到是坐在灶房里,说着一些关于钟文的话,同时,也在说着着于那些野猪肉的话。至于那两半烤山羊,冒似好像被留了起来,估计是要慢慢吃。

    当然,能说的,基本也是离开不吃的,吃,才是她们眼下最难的关口。

    “停火,换水,把这些肉全部用冷水浸泡一下。”

    钟文赶紧说了一声之后,又是转去江边,把手里的这些药材清洗掉。

    野猪肉虽是煮了两刻来钟,但却还是那么柴且硬。

    钟文随既开始切块,又是加入了自己洗好的药材,开始炒制了起来。

    “拿些盐来。”

    炒制了好半天,钟文开始加水倒入锅中,向着她们喊道。

    “道长,给。”

    当那年轻的妇人,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陶罐出来后,递给正在灶边的钟文。

    钟文看着那妇人递过来的陶罐,有些无奈。

    盐,肯定是盐的。

    只不过,那是劣质的不能再劣质的盐了,比大粗盐块敲碎了的盐粒还粗,而且,黑且杂质其多。

    “算了,你这盐用不了,太苦。”

    钟文没有接陶罐,转身去了自己放着包袱的屋中,从包袱里拿出自己备用的那包盐出来。

    而这包盐,不多,半斤的重量,是他在那五当寨自己提炼出来的,当然,现在不叫五当寨了,而是叫公子涧了。

    当钟文拿出自己带的这半包雪白的盐回到灶房,那两位妇人,瞧着钟文手中的盐时,两只眼睛,冒着些许的羡慕。

    盐,她们当知道是金贵,而且,她们也从未见过如此雪白的盐来,更别说吃了。

    “转小火,火不要太大了,慢慢熬煮,一个时辰后,估计就可以吃了。”

    钟文撒完盐之后,向着那烧火的老妇人交待了一声。

    “道长,好的。”

    老妇人不敢多言,应了一声之后,开始撤去灶中的柴火。

    不过,她们一家此时的心中,却是想着钟文手中的这包盐来,如此的雪白,想来肯定很贵。

    至于有多贵,她们也不知道,她们也只能从外表来评价一件东西的贵重程度。

    随着锅中的嘟嘟声,天色开始黑了下来。

    “你家还有没有米粮,光吃肉可不行,还是得煮上些饭食才行。”

    钟文坐在灶房中的一块石块之上,无聊的很,听着这锅中嘟嘟之声,想与那两位妇人聊上些什么,总觉得不好出声。

    可是,不出声吧,总觉得好像有些太过尴尬了,随既,这才向着那妇人说着要煮饭的事来。

    “回道长,米粮到是有一些,不过,那是今日官府所发的救济粮,我们这里今年遭了水灾,没有了收成。”

    那年轻的妇人向着钟文回应道。

    “有粮食是吧,那就煮上一些,没了到时候再去买上一些,钱我给。”

    钟文听着那妇人的回应之后,心中这才知道,下午的时候,为何那些百姓都背着袋子或挑着筐的了。

    至于这户人家有多少粮食,他也不在意,反正这米饭什么的,总得吃上一些才是。

    没了,到时候自己给些钱去买上些粮食回来即可,总不能吃了不给钱吧,这可不是钟文的为人处事。

    “这……道长,那我们煮些稀粥吧。”

    那妇人心中犹豫,心疼粮食是一方面,二也觉得眼前的这位小道长出钱好像有些不敢接受。

    “别啊,就煮饭,你弄粮食去吧,我去拿钱。”

    钟文怎么可能喝稀粥,就他那大肚子,稀粥可填不饱,说完后,离开了灶房,去拿钱去了。

    “给,这是一个金饼子,我没有铜钱,只有金饼子,先收下吧,实在不行,明日我上上洛之时,到时候,你们跟我去买些粮食回来。”

    钟文拿着一个金饼子回到灶房,直接递给那妇人。

    可是,那妇人愣了好半天,也没敢接钟文递过来的金饼子。

    这可是金饼子啊,她这一辈子都没有见过,可当下,就在她眼前晃着,心中想接,却又不敢接。

    别说是金饼子了,她家连一文铜钱都拿不出来,要不然,又何来饿肚子,说不定,早就拿着铜钱去买粮食去了。

    而钟文瞧着眼前的这位妇人不敢接金饼子,想着有可能是怕拿了金饼子去买粮食,被人污着偷盗之名,一个农户人,哪里来的金饼子。

    “你先收着,明日你们再随我去买粮食。”

    钟文直接把那金饼子塞进至那妇人的手中,继续坐在那石块之上。

    “道长恩德,民妇一家不知该如何感谢了。”

    “行了,不要行什么礼,煮饭吧。”

    钟文赶紧拦住那妇人向他跪下磕头,喊着让那妇人去煮饭,要不然,这锅中的野猪肉都做好了,那不得要等米饭煮好吗?

    妇人又是说了不知道多少声谢后,这才去淘米煮饭去了,这还是钟文说要多淘几次米,要不然,说不定直接打水就开始煮了。

    农家,基本也都这样了,有些米汤,都是难得的,谁又会去淘什么米,最多就是把这米中的杂质挑捡出来而已。

    以前,钟文家中就是如此。

    随后,钟文有一句没一句的,开始与着这两个妇人闲聊着。

    从与她们闲聊之中,这才知道了这附近村子的情况,以及这个荒废的码头情况。

    同时,也知道了这户人家的一些情况,连名字,钟文都问了一遍。

    老妇人与那妇人,都姓赵,冒似好像还是亲戚嫁过来的。

    至于这户人的本家,到不是姓赵了,而是姓任。

    如那小男娃,叫任飞,大女娃叫毛丫,小女娃却是没有名,以前被喊作三妹,而如今,却是被喊作哑妹。

    对于那哑妹如何哑的,钟文也从与她们的闲聊当中,也知道了一些大概的情况。

    好像是生了一次大病之后,发了烧,而且烧得很厉害。

    寻了个赤脚大夫医治之后,喝了些不知名的药后,烧到是退了,可这嗓子,从此之后,就再也没能说过话了。

    不过,那是半年多之前的事情了,正是初春时节那会。

    至于那场大病,据那老妇人所言,好像并不是她家一个生的病,而是集体很多人得了病。

    身上起了很多的水泡,而且,也死了一些人。

    虽然生了水泡死去的人不多,但总数算起来,也是不少的,就近的村子也好,还是城镇也罢,林林总总加起来,少说也有一百人死去。

    钟文看着与她母亲坐在一块的哑妹,心中猜测着。

    这哑妹所患的病,估计就是水痘了。

    虽然,那水痘的死亡率并没有那么高,但在这个时代之下,又不了解这个病症,用起药来,自然也就没有限数一样。

    真要是没对症下药,那肯定会出问题的,好在人没死,只是哑了嗓子。

    但对于哑妹来说,这一辈子,估计再也无法出声了,可怜的很。

    而那一场传染病之后没过多久,丹水又开始闹起了水患,更是使得沿江的百姓遭了灾,没了收成,同样,也死去了一些人。

    但好在官府有救济,到也不至于使得这些百姓流离失所。

    活命,在这个时代,那真叫第一要务。

    “哑妹,过来,我看看你的嗓子。”

    钟文向着那哑妹招了招手,想看看她那嗓子到底还有没有可治的可能性,或许有呢?

    “去吧。”

    哑妹的母亲,看着自己的小女儿好像有些紧张害怕,推了推。

    身为母亲的,哪有不希望自己的女儿能治好嗓子的,谁又愿意看到自己女儿一生不能言语的。

    如今,有着这么一位心善的道长想给她的女儿瞧一瞧,那是最好不过的了,哪怕治不好,她也不会怪罪眼前的这位小道长的。

    “啊啊”哑妹走近钟文,眼睛中透露出一丝的希望。

    “别怕,我只是看看,把嘴张开。”

    钟文拉着哑妹,开始观看起她的嗓子来,随后,又是把了把脉。

    钟文无解,看不出什么结果。

    他不是名医,也不是圣手,对于这种喝药导致嗓子终身无法说话的情况,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救治。

    虽说,他的心是好的,可依然是学艺不到家。

    而此时,钟文的心中,真的有些痛恨起自己来,为何在观里之时,不多学一些医术呢?

    哑妹看着眼前的这位好心的道长,眼睛里,尽挂着希望。她希望,眼前的这位道长,能把她的嗓子治好,使得自己能够说话,像以前一样,可以喊一声阿娘。

    “锅里的肉快好了,饭也煮好了,准备吃饭吧。”

    钟文看着眼前的哑妹,心中悲伤,但却又不想破灭哑妹的希望,只得转着话头,说吃晚饭了。

    而哑妹的母亲,也看出些许的情况来,心中也是无奈。

    便她却是不知,此刻的钟文,心中却是发了一个誓,无论如何,都要把这哑妹治好,哪怕花上一两年的时间,也要治好。

    可是,钟文的这个誓言,却是需要诸多的时间来学习,学医,成了此刻钟文心中最大的想法。

    而这学医的对像,钟文只得寄望于去了长安后,更换了度牒,立马在长安找名医名家学医。

    至于眼下,他真的没办法,心中除了悲伤之外,更是对自己的无用,感到可悲。

    或许,只有把这医术学好了,才能成为一个救济天下的道长。

    只会杀人,你也只是一个杀手刺客,而无法成为一名合格的道长。

    什么才是合格的道长?救人命的,才是一位合格的道长,帮穷困之人的,才是一位合格的道长……

第二百零三章 帮到底

    “阿娘,这个肉真好吃,你吃。”

    “阿娘,好吃。”

    此时,两个小娃,正吃着碗中的野猪肉,嘴里说着一些话。

    “好吃,就多吃一些,反正还有着不少。”

    钟文见着这么一家吃的如此的起劲,刚才那个谨慎的吃像,早已是被丢在了一边去了。

    “多谢道长。”

    两位妇人,出声向着钟文感谢了一声,随既,又开始大口大口的吃着。

    至于那哑妹,此时却是一边吃一边看着钟文,眼睛里冒着一些好奇的眼神来,使得钟文吃饭都不得劲。

    饭后,钟文向着那两位妇人交待着那些留着的野猪肉之事,随后,回了自己居住的屋中。

    而那两位妇人,听着钟文的交待之事,心中除了感激,也就想着哪天,去观里祈福,保佑这个小道长了。

    两头野猪,再加给的那只山羊,几百斤的肉,这可不是几斤肉这么简单。

    虽然富不了,但至少也可以给这个穷家,带去一些肉食。

    至于粮食,虽然少,但有着钟文今天给的那个金饼子,想来可以买上不少的粮食回来的。

    “娘,小道长为何如此的帮咱家啊?”

    年轻妇人心有不解,对于钟文心善帮了她一家,实在有些搞不懂。

    虽说,她也见过一些道人帮人之事,但帮的也基本没有她家来的如此之大,更别说给肉又给钱的了。

    “小慧啊,小道长是上天派来下来的道君,可不要随意编排,要不然,道君可是会怪罪我们的。”

    老妇人虽然话不多,但一切都看在她的眼中,知道今天帮她家的这位小道长心善的很,更是相信,这是上天下凡的道君。

    而此时,她的心中,却在想着,过两日后,就去离家二十里之外的道观中,烧烧香,好给这个小道长祈福。

    “娘,我记住了。”那名叫小慧的年轻妇人,赶忙回应道,随后,开始拿着刀,分割着其他的野猪肉来。

    至于她家的三个小娃,此时也在帮着一些小忙,可是,那肚子却是被撑的有些蹲不下腰来。

    “你们去坐着吧,有我和你们祖母呢。”

    小慧心疼的看着她的三个子女,向着她们喊了一声。

    “阿娘,明天我还要吃肉。”

    那小男娃任飞,瞧着满灶房的肉,嘴还谗的很。

    对于今日所吃的肉,那是他有生以来吃到过最好吃的肉了。

    而站在他边上的哑妹,眼神之中,如她哥哥一般,对于今晚吃过的野猪肉,同样觉着是美味。

    只是可惜了,那锅中的肉,就连汤汁都没剩下一滴,全被钟文给拌着饭吃完了。

    晚上所煮的饭,本就不多,肉到是煮了不少,但依然抵不住钟文这大肚子,而所剩的汤汁,都被钟文弄出来拌了饭吃完了。

    一家人,在这灶房之中,忙了许久,何时回的屋去睡的觉,钟文不知道。

    钟文打回到他所居住的屋子之后,就坐在那茅草堆中,打着坐。

    结束之后,基本也就依着茅草随意的躺下睡去了,至于被褥什么的,到是有一件,只不过,脏破的很,钟文却是没有拿过来盖上。

    农家穷户的,有一床被褥已经是好的了,脏不脏,已然不是那么重要了,只不过,钟文现在不适应罢了。

    以前在家小的时候,与着小花睡在一块时,那会不就是这么过来的嘛,只不过,随着家中的条件越来越好之后,家中也换了新的被褥使用了。

    第二日清晨,钟文醒来打坐结束之后,离开了屋子,站在屋外,瞧着这四周。

    “道长好。”当钟文出了屋门一会儿,那老妇人就从灶房里钻了出来,向着钟文请安问好。

    “老人家安好。”钟文随之回应一句。

    “对了,老人家,这粮食是去哪里买啊?是集镇上还是县城啊?”

    钟文想着今天要办的事,赶紧向着那老妇人问道。

    “回道长,离着我们这里,往这江上游去,有一个集镇,那儿就有卖粮食的,不过,离着我们这里,有个二十里左右的路程。”

    那老妇人听着钟文的问话之后,心中明白,这是眼前的小道长昨天答应之事。随既,向着钟文说明了情况。

    “嗯,那好,一会儿你们是跟我一起去,还是谁跟我一起去啊?”

    钟文想着尽快把这事办好,自己也好离开这里,去京城长安。

    “道长,这买粮是大事,我们一家都去吧。”

    老妇人心中有些许的想法,想了一会儿之后,这才向着钟文回应道。

    “那好,让大家准备一下,一会儿就出发,省得时间晚了些。”

    钟文没啥意见,反正只要把这事办好了,去几个人也没所谓的,再者,这买粮食的事情,她家又无男人,多去个人也能多帮些忙,那是肯定的。

    虽然,带着三个小娃去,估计是帮不了什么忙,但总不能把小娃落在家中,这可不太好,就算让附近的村民照看,估计也容易出事。

    没过多久,一行六人,离开了家,往着丹水上游而行,与昨日她们回来时所走的路一样。

    钟文对这附近不了解,所以,这一路上,到也是向着她们问了些情况。

    就连这附近山林里的一些情况,他都问了不少。

    至于她家男人之事,昨天没问出口,今日自然也就没问出口来了,谁知道是怎么没了的。

    有些话,还是少问的好,省得别人伤心。

    二十里路,其实并不远,而且通往那镇上的路,相对好走一些,到也没花多少的时间。不到一个时辰,就已赶到了那个所谓的镇上了。

    小镇很小,镇上的居民也不多,因为屋子少,最多数下来估计也不会超过五十栋屋子。

    好在这小镇上有卖粮食的,而且,除了卖粮食的,还兼卖着一些盐,不过,那盐肯定不是什么好盐。

    粮食店隔壁,是一家杂货铺,常用的东西,基本也都有。

    钟文向着那妇人小慧,要了昨日交给她的那个金饼子,带着这一家人,往着粮店走去。

    钟文担心,那妇人小慧要是拿着金饼子去买粮,肯定会被人怀疑她的金饼子是偷的,更或者会被人惦记上,这才向着那妇人小慧要来那金饼子。

    “道长好,你是来买粮食的吗?”

    当钟文他们六人进到粮店后,那店家直接看向钟文手中的金饼子,一脸的谄媚。

    金饼子,他到不是没有见过,只不过在这小镇之上少有罢了。

    “我要五石大米,一石粗面,还有半石粗盐。”

    钟文价格都懒得问,直接开口向着那店家说着自己所要的东西来。

    至于价格,钟文真心不想过问,今日,哪怕花十个金饼子,他也得把粮食买回去,这是他心中早就定下的事情,可不能反悔的。

    “哦,对了,记得要架车帮我运回去,要不然,我可不买了。”

    最后,钟文还说着帮着运送之事。

    “道长,你放心,我们这里帮着运送的,不过,得要加二十文钱才行。”

    那店家到是会做生意,买这么多的粮食和盐,还要收那二十文钱的车钱,这生意已经做到家了。

    “赶紧吧,我们还急着回去呢。”

    钟文也不计较,吩咐了一声之后,又是转道隔壁的杂货铺去了。

    随后,钟文又在杂货铺之中,买了一匹布,还有其他的杂七杂八的东西,也叫那店家出车运送。

    最终,这一躺来到这小镇,钟文手中的金饼子花出去了,就连他出门之时另外藏在怀中的一个金饼子,都花去了一半,找回来三贯多铜钱。

    至于那妇人一家,一直紧跟着钟文,买粮食之时,钟文这一出口,就是六石,直接吓得都快瘫倒在地了。

    买这么多的粮食回去,她们心中还想着,眼前的这位小道长,难道是要带走一些吗?

    心中虽疑,但想来也会给她家分上一些的,至于多少,依着她们的判断,怎么的也有一斗。

    随后又跟随着钟文去了杂货铺,买了布匹,还有一些常用之物,心中更是疑惑,看着这些东西,感觉像是要长住一样。

    “走吧,回去。”钟文看着东西都弄齐了,车也架好了,随既,大手一挥,抬腿往回走去。

    两位妇人带着三个孩子,傻傻的跟着,感觉来这小镇之上,就像是过来走一趟一样,什么话没说,什么事没做。

    又是近一个时辰,回到码头屋子前,钟文喊着那两车夫,把东西全卸了下来,马车随之离去。

    “好了,东西都到家了,你们看,这些东西,往哪个屋子里搬?”

    钟文看向那两位妇人,开口问道。

    “道长,你这?”

    年轻妇人小慧不明所以,眼中冒着许多的小星星。

    “这些东西本就是给你们买的,昨天我在你们家中吃住,自然要还的,你先说这些东西往哪搬就行了,其他的,不要再多问了。”

    钟文知道两人心中有着诸多的疑问,但也不好解释什么,把话直接卡死,不要再往下问了。

    “里边,那间屋子就是存放东西的屋子。”

    那小男娃任飞,到是机灵,指着屋子里的一间房间,向着钟文说道。

    随后,钟文开始搬着粮食以及其他的东西,往着那间屋子里放去。

    而那老妇人,以及那年轻的妇人小慧,愣站在那儿,不知道是该帮忙,还是不该帮忙。

    打她们跟着钟文到了小镇上买东西之时,她们就不明所以。

    她们的心中,基本以为这位心善的小道长,只是纯粹的买些东西带走,更或者要在哪里长住。

    可是,打刚才钟文的解释之后,她们就愣着了。

    这些东西,可不是一点点而已,而是花了十来贯钱买回来的,而且,就这粮食,就够她们一家吃一年的了。如果剩着点吃,都够她们一家五口吃两年的了。

    更别说那些粗盐,还有那布匹什么的东西了。

    其实,钟文的本意,就是帮这户人家一把,一帮,就要帮到底,过年吃肉什么的,自然不可能就着稀粥什么的吧。

    至于那些野猪肉,肯定要做成腊肉了,要是没了盐,那又如何制作成腊肉呢?

    布匹那仅是因为钟文瞧见那哑妹身上穿着那单薄的衣裳,心中觉得难过,这才买了布匹回来。

    况且,他以后还会回来的诊治那哑妹的嗓子的,至于需要多久,他也不清楚,或许是一年,或许是两年,但肯定会在两年之内返回到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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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 上洛县

    “好了,东西都搬完了,看这天色,也差不多是午时了,不知道这江面上会不会有船。”

    钟文把所有的东西,都搬进至屋中后,出来看着江面,希望一会儿就有船过来,他也好离开了。

    “道长,大恩大德,你让我们怎么报答啊。”

    那老妇人直接开始跪了下来,开始向着钟文磕起头来。

    随后,那年轻妇人小慧,带着她的三个小娃,也跪了下来,磕着头。

    “你们这是干嘛,都起来,都起来,我在你们家吃住,肯定是要付钱的啊,总不能白吃白住吧。”

    钟文赶紧把人给扶了起来,心中却感觉特别的别扭,心里不得劲。

    “道长,恩人,我们不知道怎么报答啊。”

    老妇人被钟文扶起后,满脸挂着泪水,一双粗槽的手,擦着眼泪。

    她从未遇见过如此心善的道长,心里激动且欣喜,但却难已抑制心中之情,嘴里念叨着。

    “不重要,真的不重要,船来了,我得告辞了,以后我还会再来的,你们多保重啊。”

    钟文正想与这户人家多说上几句话,可是,眼睛却是看到远处丹水下游,驶来了一艘行船,随既,转身去了他昨日居住的屋子,把包袱绑好之后,拿着剑出来。

    “道长,道长……”

    两妇人牵着三个小娃,站在门边,看着钟文这是准备要离开了,心中想留钟文,可却是不知道怎么开这个口。

    “你们好好过日子吧,好好照看孩子,把哑妹照看好。”

    钟文不知道该说什么,随口说了句话。

    “道长,你要好好保重,我们会去观里给你祈福的。”

    老妇人看着钟文背着包袱,往着码头那边去了,随既开口说道,同时,也跟随着钟文,往着码头而去。

    没过一会儿,行船来到码头,停靠在一边。

    “道长,你是要搭船吗?我们的船,只到上洛。”行船上,一个船工,向着站在码头的钟文问道。

    “到上洛吗?那行,拉我一把。”

    钟文听着那船工的话后,心里想了想。

    船到上洛,到也没有问题,反正丹水也到不了长安,最多也就到上洛就差不多了,再往前,估计有码头,但总没有上洛来的方便。

    随既,把手伸向那船工,也好把自己拉上船去。

    “道长,你要保重啊,如果再经过这里的时候,一定要下船来,……”

    码头边上的这一家子,看着钟文上了船,又开始跪了下来,嘴里念叨着一些话。

    “好了,你们赶紧回去吧,天太冷,不要冻着了,我走了,保重。”

    钟文无法,只得喊了一句之后,转身进了船仓里去了,留下这五人跪在码头边,看着行船开始驶离。

    而那船工,冒似没看懂这个情况,一脸的茫然。不过,这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他的事情,随既,回去操持他的桨去了。

    “啊,啊”

    哑妹看着行船开始驶离,指着行船,嘴里啊啊啊的叫唤着。

    此时,她的心里,却在想着,那个好道长,为什么突然要离开去呢?今天不是买回来这么多的吃的用的东西吗?为什么还要走呢?

    虽说她才四岁左右,可经历了人生当中的第一道苦难,可谓是活的不易。而打昨天开始,钟文的出现,使得她心中,好像有了一些想法似的。

    可当钟文的离开,她感觉好像再也没有谁,会对她好了。当然,这不包括她的家人。

    “娘,小道长是个好人,我们明天就去观里烧香,给小道长祈福吧。”

    小慧站了起来,扶起了她的婆婆,眼睛看着已经开始离去的行船,眼睛里布满了泪水。

    “好,明天就去,明天就去,可是,小道长的名字,我们都没有问,唉,人老心都没了。”

    老妇人突然想到,她们一家,好像都没有向着那小道长问过名字。

    “娘,也怪我,我都忘了这事。”

    小慧心中也在暗自后悔,后悔没向着那小道长打探一下名字,哪怕知道一个姓都是好的啊。

    可如今,是不太可能知道了,行船已是远去了,追是不可能追得上了。

    “娘,道长不是说还会再来我们家的吗?到时候再向道长问问吧。”

    那最大的小娃毛丫,到是想起钟文先前说的话来,提醒道。

    “可是,谁又知道,道长说的是不是真的呢?”

    老妇人心中后悔,可再后悔,也只能如此了。不过,她的心中,到是开始有了计较。

    行船已是没了影,她们这一家,这才转身回去。

    二十来米的距离,像是要走一个世纪一般。

    好半天,她们这才回到了家中,每一个人,心中都像是心思重重的样子,就连那哑妹,到现在脸上还挂着泪水,看起来更是脏兮兮的。

    “娘,有钱,箩筐里有钱,有好多铜钱。”

    一家人进到那间存放粮食的屋子里,看着眼前的这些东西,又开始闪现着那小道士的身影。

    而那小男娃任飞,到是开始翻看着箩筐中的东西,直到他翻到最下面,这才发现,钟文留下来的铜钱,一把捧着些铜钱,大声的喊着。

    “小道长对我们这一家,实在是大恩啊,飞儿啊,以后,你一定要心向善,多跟着娘去观里向道君祈福,保佑小道长长命百岁。”

    小慧看着自己儿子捧着铜钱,转身过来,看着箩筐底部,钟文特意留下的铜钱,心中难已名状。

    至于钟文离开前说的话,她也记在心中,以后,要好好照看着孩子,更要把自己的小女儿照看好。

    因为,她从钟文的眼中,以及语言当中,知道了钟文特别看中她的女儿。

    当然,她心中希望她的女儿有这个福份,以后跟在这位小道长身边,至少,不愁吃穿。

    只不过,眼下是没有机会了,就看以后,是不是如那小道长所言,还会经过她们这里了。

    而此时,钟文正坐在船仓中,与着同船的商客说着话,对于哑妹一家,已经算是过去了。

    “道长,你这是要去京城长安啊?那我们有可能会同行,我也到上洛之后,再雇架马车去往长安,此行,我是去长安投奔我那在长安当差役的兄长的。”

    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年轻人,正与着钟文坐在一块,一边闲聊着。

    如他所言,他去往长安,是投奔他那兄长而去的,不过,他不是孤身一人,而是携家带口的去投奔。

    就在他身边,还坐着他的母亲,还娘子,当然,还有两个他的孩子。

    “是的,贫道此行正是前往长安,如果能同行,那是最好了。”

    钟文与着这位年轻人聊着话,到也知道了一些大概的情况。

    年轻人本姓何,随州人氏,此行,听说是家乡遭了水患,无家可归了,这才去往长安投奔他那兄长。

    而这携家带口的,路途遥远,先是陆路,后来到了襄州之后,才改的水路,当然,这钱,到也是能省上一些。

    毕竟,钟文看着这户人家,好像并不怎么富裕,穿着什么的,估计也只是随州的普通百姓什么的。

    钟文回应的那一句,其实也是钟文心中所希望的。

    一路有人同行,那是最好不过的了,总好过他再一人独行,总觉得没个人说句话,显得有些沉闷。

    到上洛,还有着一百五六十里的水路,估计达到上洛之时,差不多也是傍晚的时分了。

    钟文这一路上,到是与着船上的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

    就连船上其他的客人,也基本会来向着钟文问上一句好,或者说上几句话,谁让钟文是名道人呢。

    道人,走到哪,都是吃香的。

    酉时前,行船终于是达到了上洛县城,停靠在上洛县城南的码头边上。

    因钟文身上只有金饼子,却是没有铜钱,船家到是免了钟文的乘船费,使得钟文稍显有些不好意思。

    虽说自己是个道人,可这白搭船,总觉得有些失了道人的身份。

    可那又如何呢?用金饼子去换钱付船费吗?

    钟文谢过船家之后,开始与着那何姓一家,结伴往着上洛县城而去。

    上洛县,可以说是京城出了蓝田关之后,第一要县了。

    西有熊耳山据守,南有丹水,北同样也是大山。

    从上洛开始,往着东而去,是一条长长的小丘陵地带,一直到如今的丹凤县,基本可以说是小丘陵地带了。当然,也可以称之为峡谷式的小丘陵。

    在古代之时,有东出武关之说,意为攻取中原之意。

    而钟文此行,本该是走武关的,可却是从丹水到达的上洛,而这上洛,同样也是重要之地。

    隋炀帝就曾说过,于上洛以置关防,从此话之中,就能看出,上洛的重要之处了。

    毕竟,上洛再往西不到百里,就是蓝田关了。

    只要攻占了蓝田关,那整个京畿(ji)之地基本就是囊中之物了,毕竟,京畿之地可是平原小丘陵地区,而且,土地肥沃,最是能养人之地了。

    “道长,我们住这里吧,这家客舍便宜还干净。”

    那何姓年轻人,向着正在四处观望着钟文喊了一句。

    “何居士,抱歉,我今日不住这客舍了,我得去城北处的道观里宿住。”

    钟文向着那何姓年轻人回应道。

    他在上岸之时,就已是向那船家打听了,上洛县城北门不远处,有一座道观,钟文这才想着,要去那道观里挂个单什么的。

    至于住客舍,算了吧,连船钱都付不起的人,哪里有可能住客舍。

    “那,道长你先去,明日我再城西处等你,如果晨时不到,到时候我们就先行一步了。”

    何姓年轻人想了想之后,明白钟文的意思,随既,点头道。

    “好的,何居士,告辞。”

    钟文回应后,迈步往着城北而去。

    并不是钟文没有钱,他的包袱里可装的可全是钱,只不过,道人必然要去道观里崇奉一下道君的。

    再者,道人不住道观,专挑客舍,这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了。

    真要是不方便了,或者赶时间了,那到也是没啥问题。而钟文可是不赶时间的。

    虽说在船上之时,已与那何姓人说好明日同行前往长安,但只要约好了即可,至于是否能同行,谁又知道呢?

    钟文行了小半个时辰,这才来到上洛县城北不远处。一座道观,建于城北几百米之外的一座山头之上。

    道观的名字,到也取的挺随意,就叫丹洛观。

    钟文猜测着,这座道观的名字,应该取于丹水和上洛县城之名,要不然,为何要叫丹洛观呢?

第二百零五章 大师?

    钟文上前敲了敲门后,静待于一边。

    “道友何事?”

    没过一会儿,丹洛观的观门被打了开来,从里面走出来一位道人,打量了一下钟文。

    “贫道九首,前来挂单。”

    钟文行了行礼,开口说道。

    “原来道友是前来挂单的啊,不过,今日我观中有些事情不方便,实在抱歉了。”

    那道人随既也向钟文回了礼说道。

    “那打扰了,告辞。”

    钟文听着那道人的话,心中了然,只得回应一声后,转身离去。

    挂单,总是会出现这样那样的事情,能进门,那当然是最好的了,进不了门,那也没办法。

    人家道观有事情不便外人进入,那也属正常,总不能赖着不走不是。更何况人家道观看起来就属于大观,不像龙泉观这样的小观,有的都是规矩。

    那道人站在观门前,目送钟文离去。

    却如他所说,他丹洛观今天确实有事情,不便接待外来挂单的道人,这要是放在平时,那是不太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

    钟文只得往着上洛县城而去,心中寻思着,找一家客舍宿住。

    “道友且慢。”

    正当钟文走出几十米之时,丹洛观中走出一位年老的道人,向着钟文大喊了一声。

    “道友可有何事?”

    钟文听闻这大喊声,停下脚步,心中疑惑:这丹洛观不让挂单就算了,难道还要强留下自己不成?

    不过,依着钟文的正常思维,大概就是这样子的,但却是忘了,李道陵曾经跟他说过的话。人家道观不便挂单之时,你可以自行离去,但道观会相应的给出一个便于挂单的道人宿住的地方。

    而这个宿住的地方,或许是就近的农户人家,或者某个偏僻之所。至于你住不住,那就看你自己了。

    毕竟,住于农户人家,那条件肯定不如观里的,而且,那吃食什么的,基本也由着那农户人家负责,肯定也就没有那么好了。

    而这些农户人家,基本也都属于道观的附庸了,要不然,也不可能被按排过去。

    而那提供宿住和饭食的农户人家,基本也可以得到观里的一些补偿,至于是什么,就看所属道观的给予了。

    条件虽差,但对于一些只求宿住一晚的挂单道人来说,那到也无妨。

    但这对钟文来说,可能就有些不合适了。

    “道友,我丹洛观今日确实不便,如道友愿意,可随我去那农户中宿住一晚?”

    那年老的道人,走近钟文,诉说着他意思。

    “这位道友,这天色到也不晚,我可自行前去上洛县城,找家客舍宿住,就不打扰贵观了。”

    钟文听后,心中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个老道人喊住自己是这么个原因,还以为是要强行留下自己呢。

    “道友,抱歉了。”

    “道友客气了,告辞。”

    话后,钟文再次转身离去,往着上洛县城而行。

    至于丹洛观有什么不便之事,那并不属于钟文应该知道的,那是人家丹洛观的事情。

    当然,钟文心中也在想着,丹洛观有何不便,让他挂不了单。

    没过多久,钟文回到上洛县城,随意的找了家客舍入住,又向着客舍的店家,要了不少的吃食弄到屋中去。

    当晚,吃过饭食之后,洗去几日以来的疲惫,睡了下去。

    第二日清晨,天色微亮后,钟文醒了过来,随既,继续着他每日的打坐习练功法,直至天色大亮后,这才结束。

    “大师,我家客舍开门做生意,对每一位宿住的客人,都是要收钱的,大师你这又吃又住的,那可是差不多近两百文钱的,小店可承担不起啊。”

    正当钟文从他宿住的屋子出来后,来到大堂,却是看到一位僧侣,正与那店家说着什么。

    “贫僧来你这家客舍吃住,本也没吃多少,再者,贫僧确实身无分文,要么,贫僧给你这客舍驱个邪祟如何?”

    那光头僧侣听着店家的话,赶紧解释道

    钟文听着这店家与那僧侣的话,冒似好像是因为这位僧侣吃住过后,想免单。

    钟文也无意关心,去了客舍的后院的水井边,开始洗漱了起来。

    至于那僧侣吃住想免费,那与他钟文并无关系,他才不会去关心一个大光头来的。

    他自己还想着,得赶紧结了住宿的钱,准备去西城,与昨日相约的何姓人一同前往长安呢。

    片刻之后,钟文洗漱回到屋子,把包袱绑好,拿着剑,回到大堂。

    “店家,再与我准备些吃食,多要些肉食,用个包袱装好,一起算算多少钱。”

    钟文一到大堂后,开口向着还在与那僧侣交涉的店家说了一声。

    “好的,道长,你稍待。”

    店家看着这眼前一道人,一僧侣,心中还在打颤,这位道长不会一会儿也想免单吧?可这听着要一起算算多少钱,想来这位道长应该不会与那大和尚一样,是过来骗吃骗喝的了。

    随既,向着一个伙计吩咐了一声,继续与着那僧侣交涉着。

    僧侣,在这个时代,与着道人基本上是差不多的地位了。

    当然,僧侣众多,几十万人数之众,不像道人,估计还不到他们人数的一成。

    况且,寺庙众多,田产又多得吓人,要钱有钱,要人有人。

    不过,高坐于庙堂之上的李世民,冒似好像出台了一些政令,抑佛扬道,准备大量的裁撤各寺庙的僧侣。

    毕竟,田地占用太多,人数又多,自然税收也就减少的不是一星半点了,要不然,李世民也不可能把他的祖宗,定为道家的老祖老子李耳了。

    至于其中原由,谁又知道呢,不外乎几个原因,一是打压僧侣,抬高道门的地位,二是田产什么的,三是税收什么的。至于那名声,估计李世民不会看得最重,要不然,也不会来个弑兄弟,再囚父亲了。

    “这位道长,贫僧苦虚,五庄寺住持。”

    那大和尚看到一位道人来到大堂,心中想着,能否向着这位道长借些钱来,也好打发了这位店家,省得猜测他骗吃骗喝。

    “大师有礼了,贫道九首。”

    钟文本就是站在边上,等着店家准备吃食去的,哪会想到,这位大和尚会向他开口说话。

    道人与僧侣之间,本就没有多少交集,说来,还有仇怨。

    李道陵在他下山之初,就已是把江湖上的僧道争端都告知了他,他哪里会不知道,这僧道之间的一些事情。

    而如今,自己只是宿住在一家客舍,还能碰到一位大和尚与他说话,这打天亮开始,都觉得天更亮了些了。

    虽说那大和尚苦虚向着他行礼,他只得回应,毕竟,出门在外,礼多人不怪嘛。

    “道长,贫僧出门未带有钱财,能否借于贫僧一些钱财,也好结了这食宿钱?”

    那苦虚大和尚,没把自己当外人一样,开口就向钟文借钱。

    “大师,贫道的钱财来之不易,这是贫道的师长所留,不便借于外人,抱歉。”

    钟文哪里有可能会借钱给这苦虚和尚。

    你出门不带钱,那你出门干嘛来了?化缘?你当这世界是你家的吗?拿个钵就能讨到钱了吗?那还不如去城门口坐在那儿化缘来得快。

    “道长,你的吃食,住店加饭食钱,一共一贯七百文钱。”

    正当钟文与那苦虚大和尚说话之时,客舍的伙计拿着一个包袱过来,递至钟文面前。

    “我没有铜钱,这个金饼子给你,多余的铜钱,你用个大篮子装好给我吧。”

    钟文也没在意价钱有多高,更何况,他这一包袱的肉食,估计值不少钱,至于多少,钟文心里也没个数。

    “好的,道长。”那伙计接过金饼子交给他的东家之后,随既开始去准备去了。

    而那柜台之处的店家,看着手中金饼子,心中的担忧到是放了下来,好在这位道长付了钱,不至于像眼前的这位大师一样,连两百文钱都拿不出来。

    “小道长,贫僧看你给了一个金饼子,那找赎回来的铜钱,借于贫僧二百文钱如何?到长安之时,贫僧再还与你。”

    那苦虚大和尚瞧见钟文拿着金饼子结的账,心中有些无奈,刚才钟文虽拒绝了一次,可还是再一次的开口说起借他二百文钱来。

    “大师,钱财对于贫道来说,那是师长给的,我可不敢外借半文,毕竟,那是师长们辛苦所挣来的,我这个做晚辈的,在未得到他们的同意之下外借,那是大不敬。”

    还借钱?真当你头很亮吗?难道要亮瞎我的眼睛不成?

    没门,一个字,就是没门。

    钟文所说之话,任是谁,估计都不可能再开口了,哪怕眼前的这位和尚大师,估计也没那脸再开口了。

    就钟文从李道陵口中所知,天下的寺庙众多,田产林地众多,哪会没有钱财之事。

    估计,他们的寺庙之中,不知道有几个仓库存放钱粮的东西了。

    不像龙泉观,要钱没钱,要粮食,也就那么一点儿罢了。

    虽说钟文包袱之中的钱财不是李道陵所给的,而是从那些山匪手中夺了来的,但这也不是他能外借的原因啊。

    更何况,这僧道之间的争端如此之大,他一个刚下山来的小道士,哪是他能参与进去的。

    “道长,这是找你的铜钱,稍有些重,请多担待。”

    那伙计艰难的提着一个大篮子过来,篮子上面,盖着一块麻布,使得篮子中的铜钱不至于外露。

    钟文接过篮子后,试了试重量,估计得有五十斤重了。

    至于让他去数,想想还是算了吧,这篮子中的铜钱真要数下来,那得费上好些时间。

    话不多说,钟文背上两个包袱,连手中的剑,都插在包袱之中,这才提着篮子,出了客舍的大门。把那借钱的大和尚苦虚晾在那儿,连一句告辞都不曾说。

    打招呼?

    钟文没那个心,与着这些所谓的大师打招呼。

    没钱你住个什么店?真当人家是给你家开的店不成吗?谁也不是傻子,不像那些农户人家那么好骗。

    这些长居于龙蛇混杂东家掌柜的,哪一个不是火眼金睛的,更别说他们开客舍,要不是为了钱财,谁愿意开店呢?

    苦虚看着提着一篮子铜钱离去的小道士,心中不快。

    此时他的心中,却在编排着整个道门,把整个道门的人,都看轻了下去,就如刚才的那小道士,借二百文铜钱都不借,这哪里是个什么道人,这是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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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 一路同行遇囧事

    道人也好,小人也罢,钟文有着自己的行事准则。

    如果是一些穷苦的农户百姓,别说几百文钱了,哪怕他包袱之中的所有钱财都舍出去,他都不会心疼哪怕一秒钟。

    可要是换成那僧侣,别说二百文钱,哪怕一个子都没有。

    至于那苦虚大和尚如何编排自己,钟文根本也不关心,爱咋就咱滴,自己心无所愧即可。

    此时的他,正迈着欢快的步伐,往着上洛县城城西而去。

    “道长,你可来了,你要是再稍晚一些,我们可就要走了。”

    当那何姓年轻人,见到钟文提着个大篮子过来之后,迎上去,嘴里喊着一些话。

    “抱歉抱歉,买了些吃食,担误了些时间。”

    钟文看着迎上来的何姓年轻人,解释了一声。

    “无事,来了就好,道长,前面就是我家租用的马车,要不,道长,你也一起吧。”

    何姓年轻人,指着前面不远处的马车,向着钟文说道。

    “不用了,我再雇一架马车吧,你们人多,再加上有妇人,我也不便与你们同乘一架马车。”

    钟文哪里会与那何家人坐在一块,人家可是有妇人的,总是有些不方便不是,再者,自己这背上背着的包袱,再加篮子,都要占了一些地方去了,那马车估计就更挤了。

    “那道长赶紧去雇架马车吧,眼看这天色都晚了些,再不赶路的话,今天可就到达不了蓝田县了。”

    何姓年轻人赶紧催促着钟文。

    此行从上洛县城,到达蓝田县,那距离可不是一里两里的,那可是一百多里的山路,估计得要一天的时间了。

    再者,这山路行路还难,今天能不能到达蓝田县,都很难说。

    “好。”

    钟文回了话之后,赶紧去了边上不远处的专门出租马车的行栈走去。

    这出租马车的行栈,其实不止有马车,当然也有牛车,驴车什么的。

    除了拉人的,当然也有运送货物的车架。说来,就是一个货栈也可以说是个租用车架的地方。

    随后没多久,钟文雇了一架不大的小马车,坐上了去之后,由着夫车,开始与着何家人所雇的马车,一同出了上洛县城西门,往着蓝田县方向而去。

    所雇的马车,价钱还是挺高的。

    至少,钟文觉得挺高的,五百文到蓝田县,如果到京城长安城,那是九百文钱,这还纯粹是雇马车的钱。

    如果加上车夫的吃住钱,那还得加上一些,当然,这点钱到是不多,估计也就几十文钱。

    车夫所吃用的,必然不会太好,能有几个饼子吃,就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至于马匹,车夫会专门携带着一些豆子,或者一些其他的东西,给马匹食用。

    两驾马车,一路畅通无阻,延着官道,一路西行。

    “道长,前面有大石挡路,我们得去搬开才能通行。”

    马车行了两个多时辰后,车夫突然向着钟文说着前方路况。

    “那一起去吧。”

    钟文出了马车,看到前方官道之上,被一块大石,以及一些碎石拦住了去路。

    钟文看了看官道两边,这官道之上的石头,估计是从一边的山体上滑落下来的。

    依着钟文的判断,到不像是有打劫的山匪在此盘踞,故意从山上推下那大石块至官道之上,便于他们打劫。

    这条通往京城的官道,可不是这些山匪能来的地方,前有蓝田关,后有上洛,随便哪方面来人,都能把盘踞于此的山匪给灭了。

    通往京城的要害之地,怎么可能会让山匪盘踞呢。

    “道长,前面怎么了?有大石头拦路吗?不会有山匪劫道的吧?”

    此时,跟随在钟文马车后面的那架马车上,何家人也随之下了车架,何姓年轻人,瞧见官道前方面的大石头拦路,心中担忧,紧张的望向官道两边的山头。

    “无事,应该是山体之上滚落了一些石头下来的,过来帮把手吧。”

    钟文知道,这何家人应该是担心有山匪劫道,随既,向着那年轻人招呼了一声。

    两个车夫,再加钟文以及那何姓年轻人,四人合力,开始移除这官道之上的石头。

    碎石到是好清除,可这大石块,就稍显有些难度了。

    而那块大石头,少说也有五六千斤了,四人还真没那么容易移开至路边。

    钟文虽说力气颇大,但也不可能移动得了这么重的大石头,哪怕再加其他三人,也是不行。

    “道长,我们人太少了,要不,我们在这里等一等,看看后面是否有人过来,也好多些人过来推走这个大石头。”

    一车夫看着眼前的这大石头,四人都无法移动,只得向着钟文建议道。

    “好,那就等一等吧。”

    钟文也是无奈,石头太大,四人还真难已移动半分。

    估计再多上五六人,那到是有可能把这大石头移动官道的路边,也好使得马车通行。

    随后,一行众人回到马车上,拿下些东西,走至官道一边,准备开始吃起早饭来。

    何家人,到是也带着一些吃食,除了饼子,基本也就没啥了。

    反观钟文,却是拿着自己的包袱出来,坐在一边,从包袱之中,开始拿着里面的一些肉食吃了起来。

    就连他的那个车夫,也分到了一些肉食。

    “道长,你怎么买了这么多的肉食啊?这傍晚就能达到蓝田县了。”

    车夫不明白眼前的这个小道长,为何买这么一大包袱的肉食,感觉小道长是不是脑袋长毛了,发了霉,要不然,怎么会买这么一大包袱的肉食携带着。

    “何居士,来,这些吃食,拿去给你家人分了吃吧。”

    钟文分出一些来,递给边上那何居士,也没有回应那车夫的问话。

    说来,钟文实在不愿意看到何家的两个小娃的眼神,老是盯着他包袱中的肉食,嘴里谗的流出口水,这才分了些肉食递了过去。

    “多谢道长。”

    何居士接过去后,分给家人,心中却如同那车夫一样,对钟文买了这么多的肉食,实在不明。

    “娘,我要嘘嘘。”

    早饭后一会儿,何家的那小男娃,吃多了,也喝了一些水,感觉有些尿意,向着他母亲说要去嘘嘘。

    “让你爹陪你去。”那何家妇人指着何居士说道。

    “来,爹陪你去。”何居士到也明白,牵着他那儿子,往着官道不远处而去。

    何家的小男娃,不大,四五岁的样子,长得虎头虎脑的,反观她的姐姐,到是文静的实在有些不像话。

    打钟文与着何家人乘船开始,那小姑娘,就少有说话。七岁的样子,估计是有可能知道娇羞了。见到钟文之时,都会躲了开去,好像怕钟文这个小道长一样。

    何家人一家供奉道君,对于道人,想来应该挺熟悉的,只不过,那小姑娘,好像太过于文静一些。

    “爹,爹,有东西咬我鸟鸟,好疼,好疼,呜呜呜呜,啊啊。”

    此时,钟文正坐在一边打着坐,突然传来那小男娃的一声疾呼,大哭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那何家的两个妇人,听见那小男娃的哭声后,赶忙起身,急跑了过去。

    “没事,没事,爹已经帮你把那四脚蛇给打掉了,牙儿莫哭。”

    何居士本是带着他儿子在路边去嘘嘘,但却只是帮着他儿子脱了裤子后,就站在一边去了。

    他哪里知道,自己儿子嘘嘘之时,会有一条四脚蛇会窜出来咬了自己儿子的小鸟。

    “牙儿,牙儿,不要哭,应该没事的,……”

    他的母亲,跑过去之后,忙着安慰了起来,只不过,那四脚蛇早已是被何居士打落了,飞奔似的逃离不知哪去了。

    可是,没过一会儿,那叫牙儿小男娃的小鸟,就开始流出了些许的血来,而且,也开始肿了起来。

    “娘,好疼,呜呜。”小男娃继续哭着。

    此时,钟文也站了起来。

    他到没有急着过去看看什么情况,毕竟,人家还没开口,自然也不便自行上去打问的,

    “都肿了好大了,快,去请道长看看。”

    何家老妇人看着自己的孙儿小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都已经肿得老大了,心中担忧。这才建议她的儿媳抱着孙儿,去找那同行的小道长看看。

    何居士的妻子听闻后,赶紧抱着她的儿子,小跑着来到钟文面前。

    “道长,道长,我家牙儿被一条四脚蛇咬了,你请帮忙看看,是不是有毒,这都肿了起来了。”

    何家妇人抱着自己的儿子,来到钟文面前后,把那牙儿的小鸟露出来,好让钟文帮忙看看是否有事。

    钟文稍显有些尴尬,一个妇人把她儿子的小鸟给他来查看,总觉得有些别扭。

    这要是换一个大夫或道人在此,估计也没有钟文的这种心思。

    钟文刚才还在想着,那牙儿一个小男娃,嘘个嘘而已,怎么会有四脚蛇咬了呢?心中还有些不明,这大冬天里,哪里来的四脚蛇啊。

    “稍待,我去看看。”

    钟文看着眼下的情况,实在有些想笑。

    那叫牙儿的小娃,那小鸟此时已是肿得像小猪象鼻了,那四脚蛇,明显有毒的,要不然也不会那么快就肿了起来的。

    钟文确实想笑,因为,钟文想起前世之时,他小时候的时候,跟同学们比谁撒得更远,被老师发现之后,集体罚着站在一偏僻处,罚着所有的的同学,一起比谁撒得更远。

    就因为这事,后来学校每个知道的同学,都嘲笑他们。

    更有甚者,钟文前世,上小学之时,一个同学,去野地里方便之时,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咬了一口后,那小鸟肿得就跟眼前牙儿的一模一样,都如那小猪象鼻似的。

    钟文查看了一会儿之后,心中虽疑,随既,又是跑至那牙儿嘘嘘之处,开始寻着那四脚蛇来。

    这使得那何家人不明所以,这治伤治伤,怎么治到一边去了。

    没过一会儿,钟文终于是知道了,原来那牙儿嘘嘘之地,正是一块小石头边,而那小石头之下,正是那四脚蛇的窝。

    这冬天里,突然来了一点温热,四脚蛇不得出来窜至更温热之处嘛,不过,四脚蛇却是不走寻常之处,一口咬中了牙儿的那小鸟。

    寻找了一会儿之后,那四脚蛇,也被钟文看到了。

    只不过,是一只小毒性的四脚蛇,咬上一口之后,最多也就是会肿几天,难受几天罢了。

    但是如今却是咬在不同凡响之地,会不会有什么后果,那可就不知道了,毕竟,四脚蛇的口牙之中,说不定还带有一些不常见的细菌。

    “无多大事,那四脚蛇稍有一些小毒,敷些药粉,过两天就好了。”

    钟文确认了之后,返回马车,从包袱中,拿出自制的白药药粉,倒了一些给那何居士,安慰道。

    “多谢道长,多谢道长,牙儿莫哭了,道长给了药了,无事了。”

    何居士感谢道,何家人也随同感谢道。

    钟文看到那牙儿的小猪象鼻,真想此时就哈哈大笑几声。

    如此好笑的事情,使得钟文难得回想起前世的事情来,好一些的回忆,直冲他的脑海之中。

第二百零七章 打架打出来的友情

    那小男娃牙儿敷过药之后,被抱回至马车上去了。

    做长辈的,自然心中担心自家的小娃,抱回至马车上,也是杜绝那小娃在路边又被什么东西给咬了。

    当然,这么大冷天,也不可能有什么其他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再窜出来,这又不是盛夏,哪有什么东西。

    那四脚蛇,只不过是碰巧了罢了。

    时过两刻钟后,官道上,这才来了好几架马车,不过,却不是载客的,而是运送货物的。

    “前面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为何不走啊?”

    那几架马车过来后,车夫向着钟文他们大声的问道。

    “前面的官道之上,从一边的山坡上滑落了一块大石头,你们过来帮忙,把这大石头移开去,也好让马车通行。”

    一车夫赶忙向着后面来的人大声的回应着。

    “原来如此,大伙们,过来帮忙移开那大石头吧。”

    那车夫听后,看了看前方,瞧见一块大石头阻了路,心中明白,随既,大声的向着后面的车夫喊道。

    “用力,往左边,再加把力,嘿,好了。”

    众人合力,这才终于是把那大石头给搬了开去。

    钟文他们回上到马车上,这才重新开始赶路。

    路难行,一会儿上坡,一会下坡的。

    好在那些车夫们常年行走这条道,到也不至于出现什么事故。

    一直到了下午申时中,这到赶到了蓝田关,验了身份,过了关口,往着蓝田县城而去。

    打这过了蓝田关之后没多主,所见的基本就是丘陵了,连山也都是一些小山坡了。

    “车夫,到达蓝田县城还要多久啊?”

    钟文坐在马车车厢前方,看着眼前的这片丘陵地带,但却是没见着那蓝田县城,至少,目前是没有看到。

    “回道长,再往前几十里,就是蓝田县城了,蓝田县城就是灞水边上,再往西几十里,就是长安城了。”

    车夫回过头来,向着钟文解释道。

    车夫,只不过是个普通的百姓,以赶车为生,与那行栈运送些客人或者运送些货物什么的。

    而他,所行的道,基本也只是在上洛至长安这一段距离之间行走,其他的地方,他也没怎么去过。

    他对蓝田长安,那是最为清楚了,只不过,他心中却是在想着:这位小道长应该是头一次来长安,要不然,也不会问这么一些话的。

    着实,钟文是第一次来,而且,此时,他在未得到车夫的回应之前,心情是激动的,还以为过一会就能见到那长安城了,

    可是,听到车夫的回应之后,他才知道,他们离着长安城,估计还有着七八十里地呢。

    蓝田至长安这一段路程,说来,也并不是真正的平原地区,只不过,相对于其他地方,属于较平的小平原了,至少,没有多少的山头了。

    当然,更可以称之为丘陵地区,毕竟,还是有不少小山头的。

    车夫回应了一声之后,再次转头,开始专心的赶着他的马车,往着前方而去。

    而钟文却是两眼望着官道两边,开始欣赏起这史上比较有名的蓝田县来。

    又是一个多时辰后,他们一行,这才赶到了蓝田县城。

    “何居士,今日,我们就在此分别,我在蓝田还有些事要办,你们找家客舍宿住吧。”

    钟文下得马车来,向着那何家人告辞。

    一路同行,虽话语不多,但也算是一场缘份不是。

    “道长,那你保重。”

    何居士他们一家站在马车边上,向着钟文行礼。

    随后,钟文把包袱绑好之后,提着篮子,转身离去,往着蓝田县北城而行。

    据李道陵所交给他的那份册子上,他此行到了蓝田县,必然要拜访一位道友的。

    虽然,那本册子上的字迹早已糊了,但钟文心中已是铭记,此行到了蓝田县城,肯定要遵从师傅的话,去往蓝田县城北处的一处道观,访他的师友的。

    “贫道九首,前来贵观挂个单,还请方便方便。”

    当钟文来到县城北城一处不大不小的道观门前,扣响了道观的大门,向着里面大声的喊了一声。

    “吱呀”一声,大门被打了开来,从里面走出一位中年道人出来。

    “道友安好,请问是来我一阳观挂单的吗?”

    那道人向着钟文行了礼后,开口问道。

    “道友安好,贫道九首,奉家师李道陵之命,前来贵观拜访张冲张道长,同时,也过来贵观挂个单。”

    钟文行礼后,自报了家门。

    “原来是李真人的弟子前来,快请进,好在你来的巧了,要是你昨日来,观主可不在观中,今天这才远行回来的。”

    那中年道人听着钟文自报了家门之后,心中惊喜。

    李道陵,他是认识的,不过,已是有七八年未见面了,听着钟文说是李道陵的弟子后,赶忙迎着钟文往着观内而去。

    “多谢道友了。”

    钟文依言而行,跟随着中年道人进入到观中,没过一会儿,就到达了前殿,钟文把东西卸了下来,放于一边。

    随既,开始往着各殿而去,一一崇奉了道君之后,这才进到主殿。

    一阳观不大不小,但主殿加偏殿,总计有七处。

    观中道人也不多不少,估计有着二十来人,而且,此时正在主殿做着晚课,毕竟,天都开始黑了,正是晚课的时间。

    钟文也随着那中年道人加入到晚课之中,与着一阳观的道人,一同诵起了经来。

    时间持续了不到半个时辰后,基本也就结束了。

    而那带头诵经的,年老且须发皆的老道人,听了那迎着钟文进入一阳观的中年道人言语了几声之后,从那蒲团之上起了身,看向站在主殿中一边的钟文。

    “原来是李道陵李真人的弟子,来来来,走近前来。”

    张冲张道长,听闻那中年道人的言语声之后,明白了那小道士是何身份,随既,向着钟文招了招手,让钟文走近前去。

    “九首见过张道长。”

    钟文老实的走了过去,直至跟前后,向着张道长行了一礼。

    “你就是李道陵李真人的弟子?嗯,看着不错,难得你师傅还记得老道我,走,我们到后面说话去。”

    张冲冲道长,看着眼前的这个小道士,感观还是觉得挺好的,随既,带着钟文,出了大殿,往着他们居住的居所行去。

    主殿毕竟不是叙话之地,这是个神圣之地,可不是说些乱七八糟话之地。

    “李道陵我可有些年没见了,他现在可还好?”

    张道长带着钟文来到后面一处居所后,开口向着钟文问了起来。

    “回张道长,师傅这几年还好,一切如常。”

    钟文依言回应道。

    “你师傅是哪年收的你啊?好些年前,他还来过我这里,一直说没寻到个好弟子。”

    张道长看着钟文,眼神中却是带着一丝的疑惑,不明白李道陵何时收的这个弟子。

    看着眼前的这个小道士,感观到是不错,就是不知道法武学如何了。

    “回张道长,晚辈是五年多前,被师傅收于门下,师傅腿脚不方便再下来山,所以,由着我这个弟子过来长安,向张道长问安。”

    钟文恭敬的向着张道长回应道。

    如钟文所说,钟文被李道陵收入门下之时,那时才是贞观二年,而如今,已快到了贞观八年了,时间算下来,差不多也就是近六年的时间。

    虽说入了龙泉观近六年的时间,可今年,却一直在外游荡。

    “你师傅身体应该还不错的啊,怎么腿脚不便了?受伤了还是?”

    张道长不明所以,听着钟文的话好像身体有恙了一样。

    “师傅在收下我之后,又出去了近一年,外出遇了事故,伤了一条腿。”

    钟文想着那年,自己进入龙泉观后,李道陵伤了腿之事,此时的他,心中还稍有一些难过。

    当然,此刻的他,心中也同样挂念起李道陵来,毕竟,自己下山已是八个多月了,也不知道自己师傅现在如何了。

    “难怪,我说李道陵这些年为何没再来长安了呢。”

    张道长听着钟文的回话之后,神情也开始落寞了些。

    “……”

    随后,二人坐在一块,又是闲聊着一些事情。

    就二人所聊的话,钟文也对这个眼前的张道长,也算是有了一些了解了。

    话说,张冲曾还与着李道陵相识之时,还打了一架,而且,那一架,打得很是得劲。

    谁也不服谁,谁也不认谁。

    二人可谓是不打不相识,自从打过那一架之后,随后的几十年里,二人的关系,那可谓是越发的好了起来,真可谓是非常好友了。

    二人相识,那是在开皇四年,也就是隋朝杨坚掌权攻伐天下之时,也就是公元五八四年。

    这么算下来,二人相识至今,到今年贞观七年,也就是公元六三三年,已是有近五十年了。

    “当年,你师傅与我,正值年少,又是最易较真的年纪,这一吵之下,就相约而斗,那一战,真是舒畅啊,想想,几十年了,还真是怀念那个时候啊。”

    张道长微闭双目,似在畅想着他与李道陵相识之时的场景。

    钟文不知道该说什么,长辈相识是何场景,他不知道,他只是觉得,眼前的这位张道长,与自己的师傅,在那个时候,肯定与自己一样,属于逗逼形态,一言不合,就要干仗。

    就如眼前的张道长所说,他与李道陵当时偶遇之时,二人年纪又相仿,又身为道人,难免会坐在一块论道什么的。

    可这二人到好,道是论了,可最终,因一句话,使得二人意见相佐。只因天色渐晚,二人直接约好第二日再论。

    可二人这一论道,直接论了个好几天,也没有把谁说服。

    最终,二人相商,过一日后,相约于某地,二人以武比试,谁的武功高,就论谁的道法高深。

    可当二人比斗之后,这武功却也在伯仲之间,谁也打不过谁。

    最终,不欢而散。

    可是,二人总是会相遇的,而且,相遇的次数还不少。

    这又是激起了二人的斗志来,不是论道,就是比武,可依然不能把谁给打扒下,更别说打服了。

    这么长久的时间下来,到是使得二人的情谊直线上升,要是时隔个几年,不相互找谁打一架,总觉得心里不得劲。

    长此以往,二人的感情,也就是在这种情况之下打出来的,直到现在,估计二人再遇上,还得打上一架不可。毕竟,几年前,李道陵来长安之时,路过蓝田,就与这张冲道长,再一次的干了一架,如同以前,依然不分伯仲。

    可真要换成现在的李道陵前来,依着钟文的估计,此时的张冲,想来必然要败于李道陵之手的。

    虽说,钟文的武功是李道陵教出来的,可李道陵也学了钟文所创的太极剑法啊。

    真要是二人再干一架,张冲绝对要被李道陵打趴下不可。

    不过,二人年岁已是高了,自然也不可能再相斗了。

    好友,好友,可谓是非常之好友,这友情,从相遇开始,就已是注定了,直至后来的一架又一架,把这感情,打得可谓是牢不可破了。

第二百零八章 离去之时

    晚饭没吃的钟文,在与着张冲张道长聊了好半天之后,这才被一名道人,带去了饭厅,吃了些饭食。

    饭后,钟文又是去了前殿,拿着自己的东西,去了被安排的屋子。

    对于今日与张冲张道长的闲聊,钟文也算是知道了一些李道陵的往事,虽说李道陵是自己的师傅,一本正经的样子。

    可听了张冲的话之后,钟文反而对自己的师傅显得有些另类。

    就比如,李道陵曾经与着张冲曾经的相斗,就觉得挺逗逼的。

    闲得没事相约而斗,这不就是中二少年才干的事情吗?

    可这一打,二人反而成了好友,而且友情还不浅,足可谓是一打成友了,至于二人的友情好到什么程度,从张冲待钟文的状态上,就能看出来了。

    夜深后,结束了打坐之后的钟文,开始睡去。

    第二日清晨,天色渐亮,打坐结束的钟文,洗漱后,跟随一位道人,去了主殿,开始做起早课来。

    挂单的不自由,那就是早晚课,没有属于自己的时间。

    当然,这也是一些道人省钱的方法,毕竟,游历在外,自然要省着一些钱财,同样,更是交友的一个途经。

    就如李道陵那样,对整个天下的道观,基本也相对都熟悉,除了塞外,以及苦寒之地不熟悉之外,其他地方的道观,基本也都与着钟文说了一个遍。

    早课结束之后,钟文又被张冲张道长喊了去。

    而此时,离着蓝田县几十里之外的陈丰,打昨日去了宗正寺一趟后,回到客舍时,就开始乱了阵脚。

    他这一路打探,一路询问,终是没有得到钟文的消息。

    “唉,九首也不知道现在在哪里,不知道是不是去了太乙门,我是不是该去一趟。”

    陈丰心情有些糟,此时,正拿着毛笔,书写着一封书信。

    而这封信中内容,就是他要告知李道陵的话,把他这一路行来的事情,全部书于纸上。

    至于他接下来是不是真的要去太乙门打探,他心中也没个底数。

    手中握着的毛笔,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往下写了。

    对于没有钟文的消息,他心中很是担心,担心着钟文出了什么事,毕竟,从他打玄真派出来之后,心中就有些不确定。

    不确定玄真派是否杀了钟文,不确定钟文否受了伤什么的。

    更何况,他来到长安之时,就已是去了宗正寺和祠部司打探过,几个月,都未有道人前来更换度碟,这才使得他心中烦燥,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

    他听李道陵所言,钟文此行,肯定会来长安宗正寺更换度碟,至于会不会去太乙门,他真心不知道。

    当然,去与不去,这不是他所能决定的,也不是他能猜测到的。

    随后,陈丰又重新把手中的毛笔放下,把那所写的信给撕了。

    陈丰心中决定,还是先不去太乙门,毕竟,那不是他所能去的地方,更何况,他心中也担心自己是否能打得过那太乙门的人。

    陈丰决定,今日返回利州,返回龙泉观,向李道陵回述一下自己这一路以来所探知的消息。虽然没啥消息,但他也得回去,听候李道陵如何按排。

    心中有了主意之后的陈丰,开始收拾起包袱来,结了客舍的宿住以及饭钱,随之,雇了一驾马车,离开了长安。

    这一路行来,历经风霜,也历经了一些危险,虽未被玄真派的人发现,但总是经历了一些危险。

    从水路,转陆路,再到水路,又是陆路,这才到了长安。

    可是,长安之行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心中除了担忧,更大的,是一份期望,期望自己的师兄九首无事。

    可这份期望,只是一份心中的希望罢了,至于如何,他心中是没个底的。

    而此行,他又将要原路返回,估计怎么的,也要个十天半个月,才能返回龙泉观,说不定,一个月的时间都得花上。

    毕竟,天气越来越冷,随时都有可能下雪。

    这天气真要是下雪了,行程说不定将会被中断,返回龙泉观的时间,将会增加不少。

    话说,今年的天气,也是怪。

    这个季节,依道理来讲,早就该下雪了,可到了如今已是十一月份了,这雪还没落下来。

    这使得陈丰心中更是多了一份担心。

    担心着自己的师兄,担心着龙泉观,同样,也担心着自己回去的行程。

    而此时的龙泉观,李道陵与着观里的道人,正站在龙泉观的大门处,相送着明心明尘二人。

    话说明心明尘师兄弟,在龙泉观待了好些时日了。

    终于,在今日清晨,准备离开龙泉观返回他们所隐世之地。

    当然,在这些日子里,他们二人,到也从李道陵身上,学到了一些东西,毕竟,二人不是什么懒人,只要心中有些问题,都会向着李道陵请教。

    李道陵到也不吝啬,基本都是有问必答,只要不涉及到太一门的事情或武学来,只要是他们师兄弟所问的,也都一一回应。

    况且,这明心明尘师兄弟的师傅,曾经与着李道陵毕竟是故交,帮上一把,也属正常。

    “李真人,多谢这些时日以来的照顾,我师兄弟二人今日得回去了,如有机会,我师兄弟二人,定当再前来聆听真人的教诲。”

    明心师兄弟,站在观前,向着李道陵行礼说道。

    “你们师兄弟二人回去之后,要勤加习练道法,不可懒惰,如方便,多来龙泉观走动走动,这一路多保重。”

    李道陵他们几个,向着明心明尘师兄弟行礼道声珍重。

    “李真人,诸位道友,保重。”

    明心明尘师兄弟道声保重后,转身下山。

    说来,明心明尘师兄弟二人,他们所隐世之地,到也告知了李道陵。

    他们二人,也希望李道陵有空能去他们那儿走动一下,当然,他们更是希望,钟文哪天回观之后,有空去他们那儿走一走。

    只不过,目前钟文不在观中,他们也只能把他们所隐世之地,告知了李道陵,但也只告诉了李道陵一人罢了,至于其他的道人,基本也不可能说的。

    一刻钟后,师兄弟二人路过钟文家中之时,本欲进去向钟木根夫妇二人道声谢,却是瞧见小花晨跑回来。

    不过,钟木根却是早已不在家中,去了田地里忙活去了,到是他的妻子秀在家中,毕竟,肚子大了,哪也不方便去。

    到不是秀真的哪也去不了,只不过钟木根不放心罢了,这才不让秀与他去田地时忙活。

    虽说眼下田地里没啥活可干,但修葺一下田埂,正是时候,要不然,这雪一落了下来之后,基本也就只能等到第二年的春天了。

    可真要到了第二年春天,估计也就没有多少时间可去修葺了,毕竟,到了那个时候,也是最忙的时间了。

    “钟家小女娃安好,我们要离开了,如你兄长回来后,请代我们谢过你的兄长。”

    明心师兄弟,在龙泉观这些日子,到也知道了钟文家中情况,当然,也认识了眼前的这个小女娃。

    前些时日,他们二人还下山来过钟木根家中,叨唠了一会儿,说是过来谢过钟文什么的。

    “两位道长不在观里长住吗?你们要走吗?那你们这一路可要注意安全哦。”

    小花瞧着眼前的两位道长,心中明白,这是自己哥哥认识的两位道长,而且关系好像还挺好的。

    当然,这是小花心中的认为,毕竟,明心明尘二人上次来到家中之时,她也听了一些话,虽然说的有些模糊,但也知道了一些关于自己哥哥的事情。

    在小花的眼中,道人,除了李道陵,就该属自己哥哥最厉害,最有那气势,更有那威势。

    至于眼前的这两位道长,她感觉不如自己哥哥来的厉害,毕竟,她前些日子,也去过观里,向着李道陵请教去了,见过明心明尘二人习练武学,觉得好像没有自己哥哥那么有威风有气势。

    当然,小花的心思估计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别人,也不可能知晓。

    “是的,我们二人要离去了,你们保重。”

    明心向着小花也行了个礼,随后,带着明尘,往着那小道上行去了。

    此行,他们虽是过来认个路什么的,但本意,却是过来向钟文道谢的,可如今,正主却是没有遇着,只得带着遗憾离去了。

    小花站在自家屋前小路边,看着离去的两位道人,心中又是开始惦记起自己的哥哥来。

    “哼,也不知道哥去哪里了,这都好长时间都不回来,阿娘肚子中的小弟都快要出生了。”

    小花嘴中说是在怪自己的哥哥这都近一年不回来,但听其意思,明显不是怪罪,反而是记挂。

    “小花,你哥回来了吗?”

    此时,秀从屋中走了出来,正巧听见小花的叨叨声,心中还挺激动的,张嘴问道。

    “阿娘,哥没有回来。”

    小花回头看向自己的阿娘,随既,过去小心的扶着,就怕自己阿娘像是要摔着了一般。

    “我听你刚才在说话,还以为你哥回来了呢。”

    秀挺着一个大肚子,摸了摸自己女儿的头,两眼望向小路的方向,眼神之中,带着一股期盼,期盼着自己儿子回来。

    身为母亲,哪有不记挂自己子女的,更何况,自己儿子都离家近一年的时间了。

    可如今,依然不见自己儿子的身影,心中惦念,记挂。

    “阿娘,你赶紧回屋歇着吧,天气越发的冷了起来,可别冻着了。”

    小花扶着自己的阿娘,往着屋里而去,嘴里确是叨叨了起来。

    “好,阿娘听你的,就你事多。”

    秀听着自己女儿的话,感觉特别温馨,觉得有如此一个乖巧的女儿,是自己前世所修来的福。

    当然,她也认为,自己有了钟文这个儿子,同样是前世所修来的福,只不过,眼下这福,却是成了她所记挂担忧的存在罢了。

    话说此时的钟文,正与着张冲道长相聊着。

    而这二人,一老一少,所聊之事,不是什么道法,也不是什么家常,反而是聊着关于李道陵的身手之事。

    张冲道长,今日早课结束之后,就唤了钟文过去,聊着他昨日所记之事来,想从钟文嘴中,知道关于李道陵近些年身手的事情。

    张冲道长,虽年岁已高,但这身子骨,却是好得出奇,就连此时的钟文,都佩服之及,不愧为一阳观的观主,不愧为一名受人敬仰的道长。

    而且,钟文昨天还听那位迎他进观的道人所讲,昨日,张冲道长才远行回观,这哪里一个年岁已是八十左右的人所能干的事嘛,眼前的这位张冲道长,就是一个年轻人嘛。

    年岁如此之高的人,不在观里静修,到处跑来跑去,难道不怕身体出问题?不怕死在半路上?

    不过,钟文细想之下后,觉得也很正常。

    就如自己师傅以前也是如此,都七十多岁的人了,还去跟人打架,这已然不是什么正常的老人,是高人,是高高之人。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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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第一道士介绍:
他是一名道士。他也是一名穿越客。他叫钟文。他也叫九首。救人命时是道长,杀人之时是钟馗。且看他如何游历天下。唐朝第一道士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唐朝第一道士,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唐朝第一道士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