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送女子回家
而此时,五当寨那边的女子,一边煮着饭食,一边想着以后的未来。
而那叫邱艳的女子,一心想拜那钟文为师,此刻的她,却是站在一边,望着洞外,希望那小道长早些回来,她也好与那钟文再次的恳求一番。
邱艳的心,虽然已经冷了,但她依然不会选择自谥而去。
生,是她的选择,同样,她也选择了一种要杀尽天下恶徒的愿景。
人生多折,何况她还是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家已然没了,家人也已然没了,她能选择的生活,除了去投奔亲戚之外,那只有请求钟文收她为徒了。
至于去往别处生活什么的,她未再想过,更是不可能选择这样的路途。
原本就是一个大户人家的闺秀,被掳掠至五当寨后,过着这种暗无天日的日子,她早就受够了,心中的仇恨,那可谓是能把这天都顶破了。
只是,她没那寻死之心,所以,一直坚强的活了下来。
不像以前,她所见到的一个女子,被这些山匪凌辱之后,直接撞死在这那洞穴之中。
过往的一幕一幕,闪现在她的脑中,那股仇恨的心,更是坚定了一些。
其实,此刻,这些女子,每一个人的心中,都在想着以后将要面对的人生,不管是回家的,还是寻亲的,更是想跟着钟文的这些女子,每一个人的心中,都在想着这些问题。
至于以后的生活有多遭,她们没有想过。
能救她们自己的那位小道长,至少目前看起来是个善心之人,而且,她们每一个人的心中,都觉得这位小道长是个好人。
“娟姐姐,我想跟着道长学道法,以后,我要杀尽这天下的恶徒,为我家人,以及我那两岁多的五妹报仇。”
邱艳的杀心依然,就如昨夜一样,杀人最多,也是她。
而如今,她选择了这么一条不归路,也不知道她的未来将会如何了。
“小艳,跟着道长学道法自然是好的,唉,娟姐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我还有儿子,还有丈夫,我想回家看看我儿子,如果家人不认我,我到时候也回来跟随道长。”
那名叫娟姐的,也是这十多名女子当中年纪最大的一位,估摸着有个二十三五岁左右。
她嘴中说所的儿子,在她被劫至五当寨之时,已是四岁多了,如今,好几年过去了,也不知道她的家人如何,她选择活下来,除了想再回家之外,更是放不下她那儿子。
而其他的女子,在听了那娟姐的话之后,也是默默不语,都在想着以后的将来如何如何的。
时间,过得很快,等着这些女子把饭食都煮好了,钟文都还未回来。
此时的钟文,依然在山林之中寻着药材,毕竟,药材的数量,可不是一点一些的,而是一个挺大的数量。
虽说此时的季节已是夏天,但新长出来的药草,还未长全,有些药材,需要等到秋冬季,才有更好的药效。
而当下,钟文却是没办法,先用一些年份小的制作药粉再说吧,现在,哪有可选择的余地。
如果返回郧乡,到是可以去一些药店,买上一些药材回来,到也简单的很,可是,这里离着郧乡更远,反而离着武关相对近一些。
“道长,你回来了,我们煮好了一些饭食,你过来吃一些吧。”
一个半时辰后,钟文终于返回山洞。
背着一布兜的药材的钟文,见着在山洞前等候着的众女子,心中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自己这采药的过程当中,虽是已定了计划,但看着这些女子,心中还是有些不忍。
这些女子站在山洞前等候着自己,估计一是担心,二是怕钟文离开,三更有可能是一种寄托。
“好,那我吃上一些饭食之后,再来把这此药材处理。”
钟文放下布兜之后,往着山洞内行去,众女子跟在钟文身后,就像是侍女一样。
山洞最深处,有几个通风口,像是天然形成的,不大,但够通风。
在这山洞深处烧火做饭,到是没什么大的问题,只是这水源嘛,就得到洞外去了,毕竟,洞外还有着一条小溪,流经这个山寨一旁,通往那悬崖处。
“你们都自报一下年纪,是否读过书,以及一些其他的事情吧。”
钟文与着这些女子,一边吃着饭食,一边开口说道。
“道长,我叫邱艳,房州人士,今年十五岁,我读过书,我……”
“……”
钟文这话一口之后,那邱艳,开始说起她的信息来。
随后,其他的女子,也随既自报了自己的信息来。
钟文一边听着,一边吃着饭食,心中却是开始活泛了起来。
据这些女子自报家门之后,钟文基本也开始有所了解了,而且,那愿意跟随自己的那九名女子,就如钟文所猜测一样,基本都读过些诗书什么的。
不过,这九名女子之中,仅一人不识字,但这并不影响钟文心中的那个计划。
未识过字而已,只需要慢慢的教导,自然也是可以识字的。
而且,这些女子,有十一人,属于大户人家的女子,当然,也有农户人家的女子,就如那叫被娟姐的,就属于农户人家的女子,只不过,已是人妇了。
“你们我已是知晓了,你们九人,愿意跟随我,那我到时候,就教你们一些道法武功,以便于你们有自保的能力,至于你们,等身子将养好了一些之后,我再送你们回家。”
钟文把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不过,也仅是说教她们学道法和武功罢了,至于其他的,等其余的女子护送回家之后再来议吧。
“多谢师傅。”
邱艳听闻钟文的话后,直接放下碗筷,跪了下来,向着钟文磕起头来。
“多谢师傅。”
其他的八名女子,看到邱艳跪下来之后,也随既跟着跪下磕头,嘴里喊着师傅。
“你们先别如此,师傅我当不得,只是先收下你们,但却不能喊我师傅,不过,你们可以喊我一声公子。”
钟文赶紧阻止道,喊自己师傅,那可不行,喊一声公子,那到也是可以的。自己虽非贵胄,但好歹也是一宗门少门主,怎么的,也是可以自称为公子的,至于别人怎么看,那是别人的看法。
况且,钟文由现代而来,哪里还管这么多,公子公子,名字多好听。
公子一词,在商周时期就已有了,不过,却是称呼一些王室贵胄家的儿子。至唐时期,反而不怎么常用了,到是称呼为郎君,或小郎君什么的。而到了宋朝,基本称读书人为公子,再往后,基本是谁家的儿子也都可以被称之为公子了。
“是,公子。”
众女子也不再喊师傅了,而是听钟文的话,喊着钟文为公子。
至于道长,从此以后,估计是不太可能再叫了。
“先吃饭吧,一会儿还有许多事要做的。”
钟文点了点头后,开始继续吃着他的饭食。
他也不会去怀疑这些女子会不会下毒什么的,至少,在钟文的认知里面,这些女子是不太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的。
更何况,还是自己救的她们,再加上昨夜自己把那些山匪废了的场景,谅这些女子也不敢生出什么异心。
饭后,钟文离开山洞,把那布兜子的药草,交由这些女子洗净晾晒,而他自己,再一次的去往山林里采集药草去了。
连着好十来日,钟文都在忙着药草之事。
虽说时间有些短,但钟文有着自己的方式。
晾晒的药草无法使用,那就烘烤干燥,虽然药效有些打折扣,但也影响不了多少。
至于某些药草非得晾干或晒干的,那钟文也没办法,只得等待了。
不过,好在这几日的天气还不错,也不至于下雨什么的,也使得晾晒的药草干的挺快的。
而这十六名女子,在这些日子以来,身上的外伤,基本也好的差不多了,至于女子的病症,钟文也问了情况,只需要将养半个月,估计也差不多了。
随着药草弄完之后,钟文也就没啥事可做的了。
钟文也随之开始整理起这个山洞来,从里间,到外间,一切都钟文依照他的想法,开始整理起来。
好在有着不少的刀剑可以使用,砍些木料什么的,到也方便。
钟文除了把几个洞穴整出来当作以后需要居住的屋子,就连做饭什么的,也开始安排在外面了。
至于山洞最深入,反而荒废了。
毕竟,天气越来越炎热,也不可能一直在最深处待着。虽然通风,便只要这火一升起来之后,人也就无法待了。
“公子,这里以后是我们需要住的地方吗?”
邱艳看着钟文最近忙进忙出的,她也跟随着帮些忙什么的。
“嗯,这里将会成为我们以后所居住的地方,先把这些整理一下,也便于居住,也许,以后你们会有很长一段时间待在这里。”
钟文随之回应一声,继续忙着他的事情。
虽说钟文也想离开这里,另寻他处,做为新的居住点。
但是,这里有着先决的条件,有粮食,有匹布,有居住的山洞。而这一切,他都带不走,更是不可能另寻他处。
虽说住在这里,会使得这些女子心中有些不适,但目前,他真的没有办法,只得如此。
未来以后,该如何,钟文也没有个头绪。
在钟文的心中,其实也只是把这里当作一个临时的居所,更或者,是那九名女子的临时居所,不过,这个临时可能会持续好长一段时间,也许是好几年的时间。
钟文的计划,那就是在这半年时间内,教会这九名女子一些功法,甚至,连那轻身诀都会教给她们。
而要学有所成,那自然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而这段时间内,这些女子,将会长时间的待在这里。
钟文,他会在半年以后,离开这里,去往长安。
这段时间里,钟文也开始教授这九名女子一些功法,虽然只是一些简单的,先学着,总比不学的好,时间,在此时钟文的眼中,非常的重要。
又是近半个月后的一个清晨,钟文背着包袱,带着七名女子,离开了五当寨。
每个女子的身上,都背着大大的一个包袱。
包袱之中,都装着一些金银珠宝,以及一些衣裳。
珠宝,压得这七名女子背都驼了一些,不过,这是她们将来的生活保障,同样,也是她们将来的立身之本。
此行,钟文将会护送这七名女子离开。
要么返回家中去,要么,被钟文护送前往一些县城或州府,然后由着她们选择。
“道长,还有多久到官道啊?这山路太难走了。”
傍晚时分,七名女子当中一个女子,问向钟文。
“还有一些距离,我们走得慢,估计今天要在这山林之中宿夜了,不过,不打紧,我背着一些吃食,到时,也可以分着吃上一些,等明日上午的时候,估计就能到达官道了。”
钟文看了看天色,回应道。
这一天下来,他们这一行,走了虽有几十里山路,但离着官道,估计还有着三五十里的距离。
说来,钟文送这七名女子离开,此行的目的地,是那丰阳县,以及商洛县。离着他们此时所在地,虽不远,但也有七八十里地。
虽有官道,但丰阳县的官道,却是难行的很,比郧乡到武关的官道还难行,毕竟,丰阳隶属终南山东边,绵延的大山,使得行路特别的艰难。
再加上,这七名女子各有心思,钟文一个男子,也不便多说什么,而且,钟文也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五日后的中午时分,钟文护着那名于慧娟的女子,返回到她所在的村子。而那于慧娟,就是那名叫被娟姐的女子。
当钟文他们一行,一进到那于慧娟所在的村子之时,把整个村子都给闹起来了。
“小娟,你真的是小娟?你没死?”一名汉子,打看到于慧娟,满眼就挂着泪水,一直在呼着于慧娟的小名。
“夫君,夫君,我回来了,我没死,我没死。”于慧娟看着自己的丈夫,直接扑了上去,抱头痛哭。
夫妻二人,如此的报头痛哭,使得周围着的村民们,像是在看热闹一般,小声的议论着什么。
而边上却是站着一个小娃,八岁左右大小,估计就是那于慧娟的儿子吧。
没过一会儿,于慧娟的婆婆阿公什么的,也全部过来了,看到自己的儿媳,几年前走亲戚被山匪掳了去,今日又回了村。
这老汉夫妇二人,瞧见自己的儿媳全须全影回来了,心中难以名状。
他们二人,心中却是不知道该接受还是不该接受。
毕竟,被山匪掳了去,那身子自然是不可能清白了,他们心中也在想着,是不是该让自己的儿子休了这儿媳,还是该怎么办?
可要是让自己儿子再重新娶个媳妇回来,就他家中的情况,别说娶个媳妇了,估计连找个寡妇都难了。
“这李老汉怎么可能会让这个娼妇回家门,身子都不清白了,这李老汉的脸估计被丢没了。”
“就是,这娼妇死了就死了嘛,为何这个时候还回来,还要不要脸了。”
“要是我啊,我早就死了。”
“要是我的儿媳,我就直接休了。”
“……”
此刻,围观的村民,开始爆发出各种的议论之声,其话中所议论的话,基本都是一些难听之及的话语。
这使得钟文他们一行人,听在耳中,特别的刺耳。
就算是事实,也无须如此当着人家的面说出来吧,哪怕你们背着当事议论,也不至于使得大家脸面上挂不住吧?
“贫道九首,打扰各位了。”
“于慧娟虽被山匪掳了去了,可一心垫记着家中长辈,挂念着家中夫儿,要不然,于慧娟早已是身死了。”
“各位也是有子女的人家,想必也不希望自己的子女出什么事吧?人心皆是肉做的,还请各位嘴下留德,贫道多谢各位了。”
“于慧娟的心,比在谁都干净,就连贫道都不如。”
“往后,贫道希望各位能善待于她,贫道从百来号山匪之中杀个七进七出,才救得于慧娟的性命,贫道希望在场的各位,不要成为那山匪。于慧娟,好生与你夫君回家去,好好照顾孩子,好生过日子,贫道告辞。”
钟文看着众多的村民议论,心中不喜。
难道人家于慧娘被山匪掳了去,是心中所愿的吗?难道你们没有子女吗?难道你们不是人吗?
可这个时代就如是如此,哪怕是钟文的前世,估计也难摆脱这种流言蜚语,更何况是这时代。
至于自己的劝诫与警告,是否有用,他也不知道,只是希望这些民众,能够记住他说的话。
“多谢道长,多谢道长。”
于慧娟以及她的丈夫,向着转身离去的钟文行礼,嘴里喊着感谢。
钟文也不回头,他不想看到那些人的嘴脸,更是不想看到这些人的眼神,心中只是期望那于慧娟以后能好好过日子,好好教导自己的儿子。
随后的几日,钟文把就近的几个女子送回家中去,只余两个要投奔亲戚,以及自行离去的。
某日,钟文把其中两名女子,终于是送至商洛县城,雇了一架马车,往着长安行去。
而钟文此次的护送女子之行,基本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至于这些女子的以后如何,那已经不是钟文所能去关心的了,不过,钟文的心中,却是一直期盼着她们一日胜过一日。
虽说有些女子还未嫁人,以后真要是说亲成亲什么的,必然会多上一些波折。
但好在每个人都背着一包袱的钱财,真要过不下去了,自也可以买些田地,做个富家女子的。
站在商洛县城之外的钟文,看着西去的马车,心中惆怅。
事情虽已结束,但他自己的心,却是安定不下来,心中想着这些女子以后的事情来。
“唉,一切安好吧!”
站在官道一边的钟文,望着已消失在自己眼中的马车,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随既,开始往着丰阳县而去。
事情已经结束,七名女子,该回家的已经护送回家了,该离去的,已是离去了,接下来,就是他自己与那剩下的九名女子之间的事情了。
而钟文需要返回五当寨,准备筹划自己的计划,时间所限,他必须在半年之内,赶紧把这事落实。
本来,他也可以随同那两名女子一同前往长安,但五当寨还有九名的女子之事并未按排好,也没教授一些东西,钟文只得返回去。
再者,钟文的计划,可是需要在五当寨待上小半年,才有可能会离开,至少,要教会那九名女子一些功夫,也好使得她们有保命的手段才行。
至于这段时间,那五当寨是否还有外出的山匪,这一点,钟文一点都不担心,至少,钟文问过这些女子,冒似是没有了。
山匪,基本也都是扎堆的,真要分散去,那肯定也是一二十人离开,更何况,这些山匪有着这么多的东西在,再要去劫道,除了女子,估计也就没有啥是他们愿意去劫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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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 九罗塔
当钟文返回至五当寨之时,已是三天之后了。
商洛县离着五当寨,距离其实离的并不远,但钟文这一路也悠闲,并不急于回去。
再者,钟文心中想着一些事情,计划着该如何如何,这就使得钟文并不急于回去了。
“大家还好吧?”
钟文回到五当寨之时,看到那九名女子正在卖力的蹦跳着,估计是在习练纵身术。
“公子,我们挺好的,娟姐她们送回家了吗?”
邱艳她们看见钟文回来后,心中惊喜,赶忙停下,向着钟文小跑着过来,急切的打探道。
“已经送回去了,大家不要挂心,看你们满头大汗的,赶紧休息一会儿吧。”
钟文看了看这九名女子,瞧见她们满头的汗水,估计习练了好些时间,随既叮嘱道。
“公子,我去帮你打些水来,你这离开的十来天时间,应该很累了吧!”
一名女子很有眼力劲,直接拿着一个木盆,准备去溪水边打些水来,好给钟文擦把脸。
“先不要用忙了,大家过来坐好,我有些事要讲。”
钟文这才刚回来,身上虽然有些汗水,但也不在意这一刻。
更何况,他还想把心中的想法告诉她们,也好给她们一些时间准备,况且,他也不习惯这些女子的服侍,总感觉有些别扭。
他本就是农户人家的孩子,哪里受到过这种待遇啊。
再者说了,前世的钟文,也本就是农家的孩子,别说服侍了,就连去按摩都不曾有过,服侍,那就更别提了。
虽说现在已是在唐朝,这种事情,在往后,肯定会发生的,但眼下,却不是钟文能接受得了的。
“公子,有什么吩咐啊?”
众女子围在钟文身边,静待着钟文的吩咐。
“大家坐下来吧,我好跟你们说一说我的想法,想听听你们有没有什么意见。”
钟文见这些女子围着自己,赶紧压了压手,让她们坐下来,自己也好坐下来休息一会,顺便说一说自己心中的想法和计划。
“我本欲建一个组织,组织你们懂吗,就是类似于宗门一样的存在。名为九罗塔,而你们,将会成为这九罗塔的九侍女,不知道你们愿意还是不愿意,如果不愿意,我可以送你回家。”
钟文话说完之后,静等着这九名女子的回应。
如果,这些女子有人不愿意,那么,他所设想的组织,估计也就得换个八卦类的名称了。
“公子,我们愿意,我们不会离去的。”
九名女子,只是想了一会儿之后,就肯定的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至于她们为何要想那么一会儿,估计在理解钟文说所的话吧,什么组织,什么九罗塔,什么九侍女。
“好,既然你们选择了此条路,从此,你们将不可再后悔,生为九罗塔的人,死为九罗塔的鬼。”
钟文听后,再一次的开口说道。
“公子,你继续说吧,我们听着。”
邱艳眼中泛着精光,想听着钟文把话说完,想知道钟文所谓的九罗塔,到底是为何宗门。
虽然,她们九人当中,有八人读过诗书什么的,但对于钟文所说的九罗塔,却是不明所以,更是未在任何诗书之中有这么一个名字。
当然,她们的心愿,是想学得钟文的武功,以后也好除尽天下之恶。
“入我九罗塔,那必须改名,从此之后,你们九人,当为九罗塔的侍女,终身侍俸道君,不可背叛,不可违逆,一切以九罗塔为尊。”
“你叫贪狼(天蓬星)、左辅(天任星)、禄存(天冲星)、文曲(天辅星)、右弼(天英星)、巨门(天芮星)、破军(天柱星)、武曲(天心星)、廉贞(天禽星)”
钟文直接把九星的名字搬了过来,正好对应九罗塔的九字,这也是钟文先前就已经想好的。
虽然,名字有些不符合这些女子的名字,但在这个时代的名字,冒似名字也没太过看中名字区分男女什么的。
“公子,我的名字为什么叫巨门啊?好难听啊。”
被钟文命名为巨门的那名女子,听着被钟文取了这么一个名字,向着钟文问道。
“巨门,这个名字可不是不好,你知道九星传说吗?巨门,为天芮星,代表着母亲,妇人等,在奇门遁甲中,所属凶星。”
钟文开口向着那女子解释道,其实,这也是道门一些书中记载的东西,钟文只是照搬了过来罢了。
至于玄学类的,钟文不懂,只是看了一些书罢了,当然,他所谓的看,只是背而已。
而这九星,在风水学当中,又被称之为一白、二黑、三碧、四绿、五黄、六白、七赤、八白、九紫之说。同样,也代表着五行。
五吉三凶一平,这就是九星的构造。
除了巨门之外,还有贪狼与破军主凶,而仅仅只有右弼为中平,其他的,一概为吉。
“公子,我知道了,谢谢公子赐名。”
那名被改为巨门的女子,听了钟文的回应之后,赶紧行礼说道。
“名字,就是如此,以后,你们各掌一星,至于以后,那等你们把武功学成之后,再来论之吧。”
钟文不便与这些女子多讲些什么,毕竟,有些东西,她们不一定知道,虽说是读过一些书,便想来她们所读的这些书,估计是不太可能有这些关于道书的东西。
“对了,纵身术,你们要勤加练习,而且,不可荒废,至于拳脚上的功夫,这些天,我再传你们一些,还有剑术,我会把我的剑术似于你们,只不过,你们先把一些基础的东西学好了。”
钟文有着他自己的打算,纵身术,那是钟文自认为最有用的东西,毕竟,那是逃命的技能。
“是,公子。”
九名女子回应道。
不过,此时却不再是九名女子了,而是九罗塔的侍女了,从此之后,她们,将成为赫赫有名的九罗塔侍女了。
组织的名字已有了,九名侍女的名字也给起了,纵身术也传了,接下来的事情,那就是这些女子的药浴了。
药浴,趁早不易晚,越早越好。
就如当时的钟文一样,那可是在十一岁就泡了药浴的。
而且,药浴的药材,钟文虽然暂时还没有,只需要他去准备即可。
这些,李道陵基本都告诉过钟文的,毕竟,钟文是李道陵唯一的弟子,不告诉钟文,难道还要带到地下去吗?
钟文准备花半年的时间,来教授这九名侍女武功,同样,也给每一个人准备泡一次药浴。
至于能多泡几回,那就看这些女子的天赋以及资质了。
随后的一段时间里,钟文要么去买药材去了,要么就在山林之中采集一些药草。
每到夜晚,读过书识过字的侍女,就开始教没有读过书的侍女,她们的时间,基本都被钟文给按排的满满当当的,一刻都不曾落下。
其实,这也是钟文的一种方式罢了,为的就是不让她们闲下来,省得她们乱想。
当人有事做了之后,脑袋里面,基本也就不会有多余的时间来想别的了,真要是空闲下来了,那必然会乱想的。
每天从天未亮之时,钟文就会带着她们满山的跑,哪怕伤了,也得跑起来,累了,也得给我爬起来。
或许,钟文的这种教学方式有问题,但这也是钟文唯一能做的。
留下来的九人,此时,在钟文眼中,那等同于他的弟子,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弟子出现什么问题。
就像钟文前世时,有些人谈恋爱之时,分手了之后,受不了那种打击,就说要轻生什么的。
这就使得钟文不得不如此的做了,真要是这些女子有一位有轻生的念头,这可就成了钟文的一种愧疚了。
救了人,那自然要救到底,可不能半途而废。
为了这九名女子,钟文可谓是费尽心思,成立九罗塔这么一个宗门,更是为她们选择功法,教授纵身术和剑法什么的。
论做师傅,钟文都觉得自己比自己的师傅都还合格。
好在钟文背的书多,只要这九名侍女问的问题,他基本都能回答。
时间,在忙碌中,一天天的过去。
一晃,已是三个月的时间已去。
而在这三个月里,钟文除了准备药材之外,其余的时间,基本就是做个伙夫了。
饭食,成了那九名侍女每日苦累最为期待的东西了。
每日从天不亮开始,就得起床晨跑,做广播体操,习练纵身术,以及拳脚剑术,一直到傍晚,她们才能停下来。
而这每日两餐,成为她们心中最为开心快乐的时刻。
“公子,今天晚上吃什么啊?我肚子好饿啊。”
经过三个来月的相处,九人基本也都与着钟文的关系越来越好,早已没了以往的那种拘谨了。
而刚才发话的,就是那禄存,也就是那叫邱艳的小姑娘。
禄存也是最为活泼的一个,同样,也是最为灵动的一个,毕竟,年纪在那儿。
只不过,时而也会使得钟文头疼。
就如此时,钟文刚做好了饭菜,她的手就伸向那一盘菜中,双指一夹,就往嘴中送去。
“禄存,小心公子骂你,每一次都如此。”
贪狼此时走了过来,放下手中的长剑,向着禄存说教起来。
而这贪狼,属于九人当中年岁最大的一位女子,今年已是十九岁,曾经嫁过人,但她那丈夫在她嫁进门没过多久之后,就因肺痨而去世了。
“行了,你们都去洗洗手,准备开饭了。”
以前的道长,如今成了这些女子的伙夫,好在他的手艺还成,到也可以骗骗这些唐朝的小娘子。
至于说好吃不好吃,对于这九人来说,那必然是好吃的。
而且,钟文在这几个月内,可是制作了一些黄豆酱和一些酱油的,那菜炒制出来,哪里是这些女子能抵挡得住的。
为自己门下的弟子做饭,这也没啥可说的,哪怕累一些也无关紧要,更何况,这些弟子至少目前还是挺听话的。
“公子,你这道野菜为何炒制的这么好吃?我以前所吃过的野菜,一直都难吃的很。”
禄存夹着野菜吃着,嘴里还不忘夸赞一声自己的公子。
“好吃,你就多吃一些,练武可得多些营养,荤素搭配,才好长身体,你这个子还有得长,多吃一些,再长高一些。”
钟文听着这些夸赞之词,耳朵早已是听出茧子出来了,免疫了。
至于禄存的身高,其实说来也不矮了,都快近一米六了,只不过,限于她是个姑娘,再加上年纪还小,至少,钟文觉得能再长一些才好。
毕竟,练武嘛,再加上身上绑着不少的沙袋,估计会拉抵身高,不过,钟文却是不知道有没有科学依据了,而自己也是这么成长起来的,如今,也有个一米七八的身高了,至于还会不会长,他也不知道。
自己建立的九罗塔,总不能全是矮子吧,而且,九人当中,已是有两位不到一米六的身高,禄存再不长高一些,那这九罗塔当中,那就会多加一位身高不过一米六的了。
厨子,是个神圣的职业。
至少,此时的钟文就是这样想的,而且,还自我安慰的说自己是天下第一厨神。
长时间的做饭炒菜,使得他炒菜的水平大有长进,而且,还换着花样的炒菜。
今日是兔肉,明日是野猪肉,就连熊掌,钟文都再一次的尝试的做了一次,那味道,他自认为是天下第一。
就连那九星侍女,都觉得是世上最好吃的东西。
好在他一天只做两餐,要是一日三餐或五餐,不知道钟文会不会直接往那悬崖底下跳去。
天气,越来越热,在这炎炎夏日之中,要是来上一份冰,那才是最爽的事情。
可是,深处大山之中,又何来的冰呢?好在有这么一个山洞在,到也使得他们十人每日里,也能凉爽一番。
九星侍女每日大量的体力消耗,使得钟文每天都要烧好一锅的盐水给她们喝,至少,补充盐份,那是必须的。
时间,在他们这种默契之中,慢慢的过去。
又是一个月后的某日上午,钟文做好了一个土锅灶,往着土锅灶中,放入诸多的药材,大火滚煮。
“公子,今天我们要泡药浴吗?”
九星侍女们,结束了清晨的习练之后,围着钟文帮着忙。
“嗯,今天开始,你们九人就要开始泡药浴了,就看你们能泡几次了,当然,泡得越多次,对你们也就越好。”
钟文一边向着她们回应着,一边看着锅中的药水如何。
“公子,你泡过多少次啊?”
破军问向钟文。
“我泡过九次,每一次都有着很大的提升,直至第九次之后,就没有任何的功效了。”
钟文如实的回应道。
却如钟文所说,他泡过九次之多的药浴,身体也被这药水给打磨得如婴儿般。
要不然,哪里会有像他这般年纪,还有着如此好的皮肤。
虽说看起来像个小白脸,但至少身体好啊,哪怕一次的头疼脑热都不曾有过。
钟文心中其实对这九人泡药浴并不抱太大的希望,毕竟,年龄已经大了,再想要泡药浴,那功效,自然要大打折扣的。
可再如何,钟文都得给他的这九星侍女泡一次药浴,说不定能起到一些效果的,哪怕一丝丝,也是可以的。
毕竟,自己建立这九罗塔,可就有些有名无实了。
九罗塔,九罗塔。
顾名思义,九乃九星,属奇门遁甲之意,同样,也取自于九宫之数,但同样,有着极的意思。
罗,为方位八封罗盘之意,同样,也是包罗万象之意,当然,也有着钟文心中的一个意思,那就是阎罗殿之意。
至于塔,其实也是对应门与派之说,同样,也对应着阎罗殿的意思。
九罗塔,其背后之意,并不指是表面三个字这么简单,这也是钟文想了些天,这才起了这么一个名字。
至于九罗塔以后如何,钟文不知,但眼下,却是她们这些侍女的立身之本,同样,也是钟文想看到的。
如果有可能,钟文想把这九罗塔建立成为一支隐秘的宗门。
至于多少人,钟文没想过,也没去考虑过,毕竟,这是以后的事情,他还真没想这么多,暂时只是为了这九个侍女罢了。
两个时辰后,药水煮得差不多了,也冷了一些了。
“禄存,把衣服脱了,下到土锅之中,不要害怕,也不要担心,有我护着你。”
此时,钟文冷着脸看着九名侍女,最后,选择那最小的禄存吩咐道。
虽说男女有别,但眼下却是泡药浴,却也不再讲究那么多了。
“公子,真要如此吗?”
禄存还稍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在钟文这么一个小郎君面前,总是会显得有些尴尬的。
“泡药浴,是为了让你们更好的习练内功,同样,也是为了疏导你们体内的经络,如不这样,你们的功夫,将只会停于表面。”
钟文脸色有些不悦。
药水都煮化开了,再不下锅,可就有些担误时辰了,这可是他费了几个月的时间准备的,真要是浪费了,不要说白费了他的心思,估计她们的功夫也不一定有所见涨的。
禄存见到钟文脸色有些冷,随既脱起了衣裳,但却一直站在土锅台阶上,有些担心那暗黑色的药水如何如何。
“下锅。”
钟文实在尴尬的不行,如此的一个赤果果的女子站在他面前,他还真些不好意思。
再不下锅的话,自己那颗老心脏,都不知道要跳到何时了。
毕竟,钟文可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虽然年纪虽小,但功能齐全啊,这要是把持不住了,那这场面可就有些过眼了。
第一百九十六章 半年后
禄存看着眼前的土锅之中,冒着热气的暗黑色药水,心中紧张害怕的不行,可心中却又想习得内功,又不希望自己的公子不悦。
随后,禄存狠了狠心,直接抬腿往着那土锅中踩了下去。
“嘶,啊,好烫。”
禄存感受着药水的滚烫之感,嘴中嘶呼了起来。
“坐下去,运转我教给你的内功。”
钟文再一次的大声喊道。
禄存看着边上的公子,只得忍受着那滚烫感,坐了下去,开始专心的运转起钟文所教给她的内功法诀来。
而边上的其他侍女,看着禄存的表情,心中怕怕的很。
再加上那土锅之中的药水颜色,实在有些难看,况且,钟文的严厉这可是头一次出现,更是让她们心中多了一丝的担忧。
至于浸泡了药水之后的效果,她们心中没个底,也没个数,只待禄存结束之后,问问情况如何了。
“公子,禄存会不会被煮熟啊,她的脖子都红的很了。”
文曲是九个女子之中,最为胆小的一个,眼看着禄存下到土锅中之后,脖子处的颜色开始变得透红了起来,心中难免紧张与害怕。
“无事,药水的温度没有那么高,烫不伤她。”
钟文心中了然,这泡药浴嘛,开始的第一次,自然会稍有一些不适,第二次之后,基本也就没所谓了。
当然,普通人泡药浴,那必然有可能会被烫伤的,但是,只要习练了内功法诀,有了气感之后,那泡药浴,基本也是无法被烫伤的,就算是被烫伤了,也只是一些轻微的而已。
而且,钟文所教给她们的内功法诀,那是一篇普通的内功法诀,说好也不好,说差也不差。
但应对这种药浴,那自然是没有问题的。
钟文也想弄一篇上好的内功法诀给这些侍女们习练,只是限于他没有,要不然的话,早就不是如此了。
好在这些侍女们除了够努力,天赋也还不错,虽不至于太好,但普通往上的资质还是有的。
气感,早在三个月前,这九名侍女就已是习练出来了。
随着时间的继续,一刻钟,两刻钟,半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
“禄存,你可以出锅了。”
三个时辰后,钟文看着已是差不多了之后,这才出声把禄存从锅中喊了起来。
从上午时分,一直到下午,整整三个时辰。
禄存早就不想泡什么药浴了,在听到钟文的喊话之后,腾的站了起来,直接跳出至土锅之外。
“啊,好难受,好难受。”
当禄存跳至土锅外之后,一股凉风吹来,直接使得她的皮肤与凉风接触,让她感受到一股刺疼感。
“给她围上裹布,站在太阳底下休息一会儿。”
钟文看着禄存如此的状态,心中知晓,这是热与冷的交替,使得禄存感受到疼痛。
天赋不算好天赋,内功法诀也不够好,使得她并不能吸收过多的药力,钟文心中有些无奈。
随后,钟文再一次的往着那土锅下面加了柴火,准备把药水再一次的煮沸,也好准备下一个侍女的药浴。
当然,这一土锅的药水,估计禄存只吸收了三成左右,真要把这一锅的药水用完,至少还可以再泡两个人。
这话听起来,就像是要炮酸萝卜似的,还一个两个的。
添完柴火的钟文走近禄存,替她把了把脉,看看是否有些异样。
“禄存,运转内气看看。”
钟文把脉之时,想看看禄存浸泡药浴之后,内气是否有所增长,更或者看看禄存有无其他的问题。
禄存依言运转起内气。
“嗯?你这内气为何变得浑厚了这么多?”
钟文在禄存把脉之时,发现禄存的内气浑厚了好几倍,心中奇怪。
“公子,我感觉我的内气变得好浑厚一样,是不是泡药浴所带来的效果啊?”
禄存运转了内气之后,也如钟文所言一样。
她体内的内气,比之原来,可是要浑厚了好几倍,至少,是在没有泡药浴之前的五倍有余。
“我也不知,有可能,是你体质的问题。”
钟文真不知道具体原因所在。
不过,禄存的内气浑厚了一些,但经脉却是没有被拓宽多少。
或许,体质的不同,使得禄存有异于钟文这样的体质。
至于是不是,钟文找不到答案,或许,如果李道陵在的话,说不定能给出答案,毕竟,李道陵有那经验在,总好过钟文的。
“禄存,以后多习练内功,如有异常,或问题,多问一问。”
最后,钟文交待了一句。
钟文无法找到答案,但不管如何,这是一件好事,至少,对禄存来说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如此以往的话,说不定禄存以后的成就,会高上不少,至于到何种程度,他钟文可没那预知未来的本事。
“巨门,你们几个去做饭吧,菜弄好之后,我来炒制,吃完晚饭后,我们接着来。”
钟文看着还在煮着的药水,心中定下心来,只要禄存无事,那一切就可以照常了。
晚饭后,大家又是歇了半个时辰,禄存也缓了过来,换好了衣裳,但她那像熟透的小龙虾状,没少向钟文抱怨。
“公子,你看,我这全身都红透了,以后都见不得人了。”
禄存再一次的向着钟文抱怨了起来。
“都说了无事的,过个十天半个月后,就能恢复如常了,泡药浴本就是如此,你当以为这是洗澡不成吗?没点变化,那叫泡药浴吗?”
钟文已经被报怨的实在头大,以后真要是长期面对,想想就头疼。
或许,这也是一种生活,更或许,这也是一种体验。
“文曲,你来,准备下锅泡药浴。”
休息的差不多之后,钟文开口,向那胆子最小的文曲喊了一声。
“公子,我怕。”
文曲心中紧张,害怕的想要躲了开去。她见识过禄存泡药浴的过程,同样,也见识到了禄存此时如那熟透的小龙虾状,心中带着一丝的恐惧感。
“禄存都泡过了,你怕什么,下锅,赶紧的。”
钟文此时的严厉,再一次的表现了出来,大声的吼道。
随着钟文的吼声,文曲不得不脱了衣裳,开始下至土锅之中。
要不是钟文的吼叫声,估计文曲这胆小的性子,有可能真的要躲了开去了。
不过,这也是钟文的一种做法罢了。
文曲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以前杀人之时没那么胆小,而如今,却变成了这副模样了。
也不知道是装的,还是本身就是如此。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钟文每一次面对她之时,不吼几声,她就不乖乖听话。
就如此时,泡药浴一样,真要是不吼上一句的话,那估计最后排到的才是她了。
连续三天,钟文都在面对着这些侍女。
这使得钟文这颗老心脏啊,跳的那个飞快。
好在钟文把持住了,要不然,那个场面,估计比看泥轰片都够精彩的了。
经药浴过后的日子里,九星侍女们,每天都在抱怨着。
着实,熟透的小龙虾嘛,总是有些显得另类了一些。
不过,钟文才不管她们,爱干嘛干嘛,只要不停下功夫的习练,你们就算是能把山林里的野兽给叨叨死了,那才是你们的本事。
俗话说的好,一个叨叨的女人好比五百只鸭子,可这九个女人在一起,那就是一群鸭子啊。
钟文最近这段时间,只要把菜炒完,吃完饭就离开。
不管这一群鸭子在叨叨什么,反正眼不见,耳不听,心也就不烦了。
或许,打她们被救之后,她们的心,就开始打了开来,这是好事,同样,对于钟文来说,那是个坏事。
钟文本就不喜欢太叨叨的人。
以前,在家之时,自家的小妹,就喜欢叨叨个没完没了。
但好在自家小妹叨叨的也只是他愿意听的话,但这些女子叨叨的,可不是钟文喜欢的话,而一些女子之事。
这可就使得钟文不得不躲了开去了。
要不是每天要给她们做饭炒菜,钟文估计早就烦透了,早就离开去了。
随着时间的过往,炎炎夏日,变成了秋天,又开始渐渐入了冬。
从绿草茵茵,到黄叶飘落,再到冷气袭来。
钟文自己的行程,在几个月前,就已是停了下来。
打下山来之时,还是春天,而如今,已叶落寒冷的时节。
钟文此刻,正坐在山洞外不远处的一块石头上,双眼望着前面,无聊的发着呆。
钟文想家了。
确实想家了,想念家中的阿爹阿娘,想念自家的小妹,想念自己的师傅,同样,也在想念在观里的日子。
随着自己的年岁会越来越大,念家的情节,会越来越重。
在外的生活,虽然丰富,但家的温馨,却是让人惦记。
哪怕听上自己阿娘的一句关心的话,钟文都能够满足,哪怕听上自家小妹的唠叨声,钟文都觉得那是一种幸福。
而如今,自己在这山林之中,训练着属于自己的九星侍女,可心,却是挂念着家人。
与前世的告别,把所有的情愫依托在自己现有的家人身上,这让钟文心中很沉静。
或许,一切只是一个开始。
自己还未拼出一个富贵出来,还未拼出一条康庄大道出来,他无心回家,也无脸回家。
也许,自己的阿爹阿娘,只是希望自己健康成长,娶个妻子,生儿育女。
虽简单,但却任重而道远。
自己如今已是十六岁多了,过完年,就是十七岁了。
在这大山之中,待了半年了,如今,也差不多是该结束之时了。
自己的路还要往前走,师傅的交待,他得去完成,长安之行,还在那儿摆着。
“公子,你怎么在这里发呆啊?”
贪狼走近钟文,看着钟文好似在发呆的模样,心中关心的问道。
“无事,我在想些事情。”
钟文面对这些侍女之时,基本也都是换着一副正经的面孔。
哪怕一点点的心思,钟文都不会表露出来。
“对了,我们在这里已经待了快半年了,估计,再过些天,我也该离开了,你去把其他人喊过来,我要交待一些事情。”
钟文向着贪狼说道。
“好的,公子。”
贪狼不知钟文所想,只是纯粹的以为,她们将要跟随自家的公子,离开这大山。
片刻之后,所以有侍女走了过来,围在钟文的身边,静候着钟文发话。
“你们坐下吧,有些事情,我要与你们说一说。”
钟文看着这些侍女站在自己面前,有些不自然,随既,吩咐她们坐下听自己说。
九星侍女听后,依言坐下,没有石块,也没有椅子凳子什么的,有的,只是茅草地而已。
“你们跟随我习了半年的武,纵身术也有所长进,内气也还不错,如此以往,习练个五六年左右,也可以成为一方高手了。”
“虽说五六年时间有些久了,但眼下我却是要离开了,在离开之前,我得交待一些事情。”
“未来的三五年时间内,你们还需留在这里习练我所教给你们的武功剑法,不可擅自离开,……”
钟文说着自己心中所想之事。
自己要离开去往长安,至少,今年必须去往长安。
毕竟,他下山来虽说是游历,但自己身上的度牒还要去宗正寺更换,师傅的好友道友要去拜访,还有其他诸多的事情要去做。
他不可能长时间的留在这五当寨做伙夫的。
虽说,在这半年之内,钟文的武功有所长进,内力同样也有所长进,但这并不能成为他留下的原由。
话说在这半年的时间之内,钟文长进最快的,要属纵身术了。
自从得到静心门的轻身诀之后,他就没有停下过习练。
在这半年的时间里,轻身诀基本也被钟文给习练的滚瓜烂熟了,而且,就连空中踏空一步,也已经差不多练成了。
纵身空中,再踏空一步,这可谓是难之又难。
半年的时间,才练的差不多,但离着钟文自己的设想,还稍有一些距离。
草上飞,踏雪无痕,梯云纵,那只是传说中的传说。
钟文一心想练成那传说中的轻功,只是,眼下却是不行了,他真的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
“公子,我们要跟你一起走,一路服侍公子。”
破军听着钟文的话后,心中大惊,赶紧向着钟文喊道。
“是啊,公子,我们要跟随公子一生,公子去哪,我们就去哪。”
“公子,我们跟你一起走。”
“公子,……”
“好了,此事是我的决定,不可违逆。”
钟文只要这些侍女一张开嘴来说话,脑门就疼。
你一句我一句的,听得他真心想掐死自己,当时怎么就做了这么一个决定呢?难道把她们送走不好吗?
好吧,事情已然如此了,难道还能后悔不成吗?
“接下来的三五年时间里,你们就在这里好好习练我教给你们的武学,还有医术,不管如何,都得给我学会了。我会不定期过来看你们,到时候我会考较你们学得如何,要是不如我意的,我会把你们赶出九罗塔。”
钟文的打算,或许是好的,当然,对自己是好的。
可要是对这九星侍女,却是有些无情了,毕竟,相处了半年之久,总还是有些感情在的。
这突然间说要离开就离开,必然使得这些侍女们心中不舍。
“你们天赋不够好,学武的时间又晚,跟我到处游历,总会使你们的功夫落下很多,听话。这里虽然有些不好,但好在吃穿不愁。”
钟文的话说完后,直接起了身,扫了一眼这五当寨。
“公子,那到时候,你记得一定要过来看我们啊,三五年时间虽然不长,但也不短,公子不希望我们跟随你左右,那我们以后定当会加倍习练武功的。”
左辅此时也站了起来,望着钟文,小心的说着话。
是很小心,左辅的性子就是如此,小心,真的很小心。
每一次面对钟文之时,就小心异常,或许是性格使然。
钟文对她们九人,心中基本也都了如指掌了,谁是什么性格,钟文在这半年的时间里,早就摸得一清二楚了。
比如那文曲,说是胆小吧,其实并不是,那只不过是以前的事情造就成如此胆小的性格。只要把她的心打开之后,还是挺胆大的。
再比如左辅,她的小心,那确实是很小心,不管是面对钟文之时,就连面对其他侍女之时,她都小心的很,更或许可以说是谨慎。
说话问话之时,基本都会细想之后,才会回应。
这一点,钟文还是挺喜欢的,至少,左辅是这九人当中最为谨慎之人,以后她们九人真要是离开这里了,那也有个掌事之人。
“行了,你们去练功去吧,该说的话,我已经说完了,以后,你们还得好好努力,我也没啥可教你们的了。”
钟文把该说的话,基本也都说了。
当然,他还会在留在这里几天时间,把一些东西准备好,以便九人使用。
在这五当寨,除了没有油之外,其他的基本都有了。
九人在这里生活,粮食什么的,也吃不完,哪怕是五年,都吃不完。
至于油什么的,山林之中的野兽这么多,随便猎上几头野猪或者什么野兽,哪里会没有油。
只不过没有植物油罢了,动物油还是挺多的。
打猎,钟文早已教过她们,虽然她们九人的武功不够好,但猎上一头罴熊什么的,到也不在话下了。
而这些,钟文不担心,而让钟文不放心的,却是受伤。
所以,接下来的时间里,钟文得给她们准备一些药,如创伤药,白药,以及一些女子之用的药。
女子的身体,与男子稍有一些区别,更何况,女子之事,总还是会有一些不便的。
就比如九人当中,有五个曾经有过身孕,但孩子却是没了,这使得钟文不得不考虑她们身体的因素,毕竟,身体要是垮了的话,那可就很难补回来的。
对于打胎之事,钟文也是无法,毕竟,那是过往的历史了,而且,这并不是她们所希望发生的,更是那些山匪所强迫的。
一切都已过去了,新生活,总是需要积极的面对。
就如此时的她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对生活的向往,不再像以前一样,一脸的呆滞模样。
钟文也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再发生,更不希望别的地方的有这种事情的发生,或许,在这个时代,并不可能如愿,但钟文希望,女子也好,男子也罢,尽量守着本心,凭良心做人做事。
可是,这是不可能的,也无法杜绝的。
钟文改变不了世界,同样,他也不会改变自己的本心,只想依着自己的想法去做人做事,能救一个是一个。
这也是他下山来游历之后,他的心,开始慢慢的发生了一些改变,不再是那作壁上观之辈了。
游历天下,总会发生点什么,也许,某一日遇见什么贵族士族欺民之事,钟文也会管上一管,哪怕身死,他也会选择如此,这就是这段时间以来,他心境最大的改变。
至于前路如何,钟文不知,他也不想知道未来如何,过好当下,才是他心中所想。
就如他成立的九罗塔一样,为的就是除恶,除尽天下恶,而这恶,就交给这九星侍女去除吧。
第一百九十七章 有客远来
话说此时的利州。
两位客人,不远千里,来到了利州,一大清早,二人就结了客舍的住宿钱,背上行囊,往着利州城北而行。
此行,他们二人正欲前往龙泉观,去拜会李道陵。
二人出了利州城之后,往着龙泉观方向而去。
路途虽远,但二人却是没有雇车,也没有骑驴骑马,一路步行。这对于他们二人来说,早已习惯。
二人身着道服,给别人的感观,还是挺不错的。
虽没有仙风道骨,但也有异样的神态,步态轻盈,似有一股说不出的道风。
一路前行,所遇的行人,基本都会礼让于路边。
安静的站在路边,两眼望着走近的两位道人,随后说一句:道长好!
而这两位道人,也会向着路人,问候一声。
“师兄,龙泉观是这个方向吗?为何越走越偏僻了些啊?”
年轻的道人,向着走在前面的一位年长道人问道,心中对龙泉观所在的位置有些疑惑。
“师弟,我也不知道龙泉观所在,师傅在世之时说的方向,就是这个方向,应该是不会错的。”
年长的道人随口向着身后的道人回应一声。
二人的对话,自然是师兄弟二人了。
不错,二人正是静心门的明心明尘师兄弟二人。
此行,他们二人不远从千里之外,来到这利州,欲前往龙泉观拜会李道陵。
打他们从房州离开之后,就一路往着归州而行,后经由长江,往着西南方向而去。
经过几个月的时间,他们到也找到了一处隐世的地方,至少,对于他们二人来说,无人打扰的山林深处,即是隐世之所。
虽说已是过去了几个月的时间,他们二人这才来到利州,来拜访李道陵,说来已是难得了。
打离羽道长仙逝之后,他们二人就没了主心骨似的。
半年多前,钟文前往静心门拜会时,才认识了钟文。
虽说二人此次来龙泉观拜会李道陵,同样,也是想过来看看钟文是否返回观中。
只不过,他们的心愿却是不能达成了,李道陵他们必然是能见着,但钟文嘛,此时还在那大山之中,做着他那山大王。
二人从清晨,一直到傍晚时分,这才来到了龙泉村远处的那个山头,老远就已是瞧见了山头上的龙泉观。
“师兄,没错,你看,那是道观,想来,那就是龙泉观了。”
明尘瞧见远处山头的龙泉观后,心中欣喜。
这一路行来,历经半月之久,这才来到了龙泉观的所在。
吃不好,睡不好,而且还担心着玄真派的探子什么的。
虽然那件事已经过去许久了,但在他们兄弟二人心中,却是担心的很,就怕被玄真派的探子知道他们二人的行踪。
至于那玄真派是否有探子,他们师兄弟二人也不知,不过,在他们二人心中认为,那必然会有的。
“师弟,一会儿到了龙泉观,可要规矩一些,莫要多言,李真人虽随和,但我们是客。”
明心一边走一边小声的向着明心交待着。
“师兄,我知晓了。”
明尘应声答道。
又是两刻钟后,二人进到龙泉村当中。
“这位小娘子,贫道有礼了,请问,山上的道观可是龙泉观?”
明心明尘师兄弟打进到龙泉村之后,正好遇见一个十来岁的小娘子,正好可以向那小娘子打问一下。
“道长好,山上的道观正是龙泉观,不知两位道长是过来找人的还是干嘛啊?”
那小娘子看着眼前的两个道长,赶紧行了礼回应道。
而这个小娘子,正是钟文的小妹小花。
此时,她手中正拎着个篮子,篮子中装有一些青菜,正是她从地里摘回来,准备晚上给自己的阿娘做菜吃的。
小花瞧着问话的是两位道长,心中自然恭敬,因为自己的哥哥,就是一位道长,只不过,在她的心中,依然是哥哥罢了。
“多谢小娘子相告,我们二人,正是来龙泉观拜会的。”
明心谢过小花之后,直接抬腿往着山上的小路行去,明尘紧随其后。
不过,明尘在跟上自己师兄之时,还回过头来,看了看小花,心中总觉得好像有些眼熟一样。
“师兄,你有没有发现,那小娘子好像长得像九首师叔。”
明尘小声的向着明心说着自己的猜测。
“是吗?这我到是没注意,走吧,先上山拜会李真人吧。”
明心没在意小花是不是长得像钟文,此时的他,心中只想先上山去拜会李道陵才是正事,至于那小娘子之事,他也不便拉着人家细问。
二人又是行了一刻钟后,这才到了龙泉观的大门处。
“师兄,是龙泉观。”
明尘看着龙泉观大门上方的三个大字,这才安了心。
他们二人就怕来错了地方,要不然,可就得多走好多的冤枉路了。
好在他们二人来的方向没有错,也寻到了龙泉观的所在。
其实,来龙泉观这边的山路,也仅有一条罢了,他们想出错,也是不太可能,除非,他们二人往着二村的方向行去。
不过,二村方向却是往着东边,可不是往着北边,只要大致的方向没有错,自然也是能到达龙泉观的。
“明心明尘前来拜会李真人,敢问可有人在?”
明心站在观门前,大声的向着观里喊去。
而此时太阳已是落了山,观门左右的地方,自然是无道人在的,而且,平时也无道人守着大门。
明心他的喊话,观里的道人,可不一定能听得见。
“师兄,好像没人。”
师兄弟二人等了半刻钟,依然无人过来应对。
明尘望了望龙泉观大门里边,又看了看左右,最后,确定无人应答之后,向着明心说道。
“那先进去吧,估计观里的道友应该没听到吧。”
明心心中虽有些疑惑,但也听过李道陵所讲,龙泉观道人不多,心中想着,是不是观里的道人都不在这附近。
二人拾级而上,进到观中,来到前殿,随既行了礼。
过后,又再一次来到广场。
二人看向四周,也没有在四周发现有任何的道人在,但他们二人却没有再往前走去了,毕竟,再往前面可就是主殿了。
依着规矩,那是不能再往前了,要不然,道君可就有意见了。
“明心明尘求见李道陵李真人。”
师兄弟二人站在广场之上,望了一会儿之后,明心这才再一次的大声向着大殿方向喊了一声。
“陈丰,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此时,正在饭厅准备吃饭的李道陵,耳朵中好像传来了什么声音,但又不确定,转向身旁的陈丰问道。
“观主,好像有人在喊话,我去看看。”
陈丰也听到了一些声音,说完话之后,起了身,离开饭厅,往着广场方向走去。
“二位道友安好,敢问你们是何人?来我龙泉观所谓何事?”
打陈丰来到广场不远处,瞧见了广场上的明心明尘后,心中不解。
龙泉观基本是没有什么道人过来挂单的,至少,他在观中这么些年当中,也只遇到过一次罢了,而如今,却是来了两位道人。
当然,挂单之事,龙泉观到也是可以的,只不过,这种事难得遇见一会,这才心中不解,向着二人问道。
“贫道明心,携师弟明尘,前来龙泉观拜会李道陵李真人,敢问这位道友,请问贵观李真人在否?”
明心师兄弟二人终于见到有人了,不过,他们二人见到的陈丰后,却是不是自己拜会的李道陵,但也随既打问了起来。
“鄙观观主正在饭厅,二位道友稍待,贫道这就去请观主前来。”
陈丰心中不解,看着这两位道人是过来拜会李道陵的,他也不好做主,再加上明心明尘师兄弟二人很是客气,到也没觉得是恶人上门。随既,转身返回饭厅去喊李道陵去了。
“什么?明心明尘?他们怎么来了?他们二人是我一位故交的弟子,也无须那么客套了,你带他们过来这里吧,正好现在是晚饭时间,也正好一起吃些饭食。”
当李道陵在饭厅听着陈丰的汇报之后,心中疑惑。
就如李道陵心中所知,自己弟子九首,依着道理,应该已是去拜会过离羽了,但如今离羽的两位弟子前来拜会自己,难道这中间出了什么差错不成吗?还是自己弟子还未前去拜会离羽呢?
心中虽疑,但对于自己故交的弟子,到也无须那些客套,直接让陈丰带着过来饭厅好了。
陈丰依言行事,小跑了出去。
“二位道友,鄙观观主说了,你们即是观主的故交弟子,那些挂单的仪式免了,请二位道友随我来吧。”
陈丰小跑过去之后,直接请着明心明尘二人跟随他,前往饭厅。
“多谢道友。”
明心师兄弟依言行事,回应一声后,跟随着陈丰往着饭厅而去。
“明心明尘,拜见李真人,李真人安好。”
当陈丰带着明心师兄弟二人来到饭厅之时,瞧见李道陵站在饭厅门口,向着李道陵行礼恭敬道。
“明心明尘,你们二人难得来我龙泉观啊,一切从简,此时已是我龙泉观晚饭时间,先过来一起用些饭食吧。”
李道陵欣然受着明心明尘二人的恭敬行礼,随后向着二人说道。
“多谢李真人。”
明心明尘二人听后,到也没觉得什么,毕竟,以前李道陵去他们那儿之时,也是如此,不讲什么客套,也没有什么仪式,随意的很。
这话说来,其实也是因为李道陵的辈份高,要是换作别人,那就另当别论了。
随后,二人进到饭厅后,又是与着其他的两位道人问过好之后,随之,把他们身上的行囊放于一边,静待着厨娘把饭食弄上桌来。
“你们师傅可还好?今日怎么有空前来我龙泉观啊?我也有好些年没去过你们那儿了。”
这才刚坐下一会儿,李道陵就向着明心师兄弟问起话来。
“回李真人,师傅早已在一年前仙逝了。”
明心心中确实疑惑,打他们二人进到饭厅,就没有看见钟文。
“嗯?离羽仙逝了?一年前?唉,怪我这腿脚不便,不能前往凭吊。”
李道陵听闻明心的话后,心中隔登一下。
眼前开始浮现离羽的身影出来,一幕幕的闪现着,随之,两只老眼,开始泛起了一些泪光。
“李真人无须难过,此次我师兄弟二人前来,一是过来拜会真人,二是来告知我师兄弟二人目前所在,三是过来多谢九首师叔的。”
明心看着眼前的李道陵冒似有些感伤,心有不忍,赶紧出声劝慰了起来,同时,也把他们师兄弟二人此次前来龙泉观的目的说了说。
“哦?这与九首何关?”
李道陵心中奇怪,离羽的仙逝,又跟自己弟子有什么关系呢?难道自己的弟子已经见过了这师兄弟二人吗?
“回李真人,九首师叔半年多前,曾去过我们所在地,要不是九首师叔,说不定我们师兄弟二人估计已随我师傅去了。”
明心向着李道陵回应道。
对于钟文是否返回龙泉观,他还真不知道,心中也在奇怪,钟文已经离开半年了,依道理应该早就返回龙泉观了才对的啊。
“先用过饭食后,我们再细说。”
李道陵对于自己弟子的事情,还是很关心的,只不过此事还是暂时不论才好,毕竟,饭厅还有一些道人的家人在。
站于一边的陈丰听着李道陵的话后,心中明白,随既,让厨娘把饭食端了上来。
厨娘于丽也是忙的,见到两位新来的道人,赶紧又是弄了碗筷过来。
好在饭食够,要不然,又得去重新煮上一些才够的。
随后,大家开始吃起了晚饭,基本也就没有什么说话聊天的了。
李道陵不说话,基本也就没有人敢说话了。
不像以前,钟文在的时候,还有一些声音,而如今,却是恢复到了曾经的时代了。
半个时辰后,李道陵喊了明心明尘二人,去了他居住的屋子,陈丰也被喊了过去。
四人就在屋子里,关着门,说着一些话。
最终,李道陵陈丰二人,终于是知道了钟文半年多前发生了什么事情了,至于现在如何,无人知晓。
不过,随着明心师兄弟的深入说下去之后,李道陵他们,也开始担心起钟文来。
玄真派,他李道陵是知晓的。
对于曾经的他,那真是高手无数,甚至于他也只能胜过那些高字辈一些,至于宇字辈,那必然是会输的。
不过,如今李道陵的身手,那定然是可以的,但离着那青木老道,还是稍逊不少。
“明心,你的意思是说,九首后来与你们分开之后,你们也不知道九首去了哪里?那玄真派的追杀令,你们应该知晓其厉害之处,如此来说,九首有可能遭了难了。”
李道陵听闻了明心说至那玄真派的追杀令后,心中的担心,那是再一次的吊了上来。
自己弟子的身手,他是知晓的,但这玄真派的高手,到底高到哪个程度,他却是不知。
此时,李道陵心中除了担忧之外,无任何法子。
“观主,要不,我去一趟房州看看吧。”
陈丰看出满脸愁容的李道陵,知晓其是在担心钟文,赶紧出声,请示道。
“让我好好想想,你带着明心明尘安排一下。”
李道陵此刻,心中乱的很,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陈丰依言之后,请着明心师兄弟,去了一间屋子安排住下,也与二人相聊了一会儿之后,这才离开。
陈丰虽说不是太一门的弟子,但打李道陵与他说过太一门之事后,他就留了一份心了。
当然,只要李道陵没有把他收入到太一门,那他陈丰就永远不是太一门的弟子,最多也只能算是一个知情人而已。
可是,钟文的事情,对于陈丰来说,那是大事情。
而陈丰早已是把钟文看着是自己的晚辈一样对待,打钟文进到龙泉观开始,钟文就给陈丰带去了不知多少的惊喜与惊呀。
而如今明心师兄弟的到来,听闻了玄真派之事,又听说那玄真派属于大宗派,还对钟文他们下达了追杀令,这就使得陈丰心中同样的开始担心起钟文来。
依着陈丰的估计,至少,陈丰相信,钟文应该是没事的。
“观主,明心明尘二人我已按排好。”
陈丰返回至李道陵的屋子,瞧着正呆坐着的李道陵,小声的回应了一句。
“那就好,陈丰,你早点去休息吧,让我好好静一静。”
李道陵阻止欲言又止的陈丰。
“观主,那你也早点休息,九首有道君庇佑,会没事的。”
陈丰明白,李道陵这是心中担忧,但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随既,关了门,回家去了。
李道陵继续呆坐在屋中凳子上,想着关于玄真派之事,想着钟文现在如何,想着该如何得知自己弟子消息之事。
而此时,山下的龙泉村,钟木根家中。
“阿爹阿娘,今天有两个道长过来问我话,说是来拜会观里的李道长的。”
小花坐在桌边,桌上点着一盏油灯,边上放着一本摊开来的书籍。
“那估计是其他一些道观里的道人吧。”
钟木根不知所以,依着他的猜想,能来拜会李道长的,想来不是朋友,那就是一些道门之人了。
“要是哥在就好了。”
小花不知怎么的,突然话锋一转,转到自己哥哥身上来了。
其实,打小花见到那两个道长之后,心中就开始想着自己哥哥,毕竟,自己的哥哥也是一位道士。
“唉,小文也真是,这都这么长时间,怎么还不回来,也不知道小文在外面可还好。”
坐在椅子上的秀,挺着一个大肚子,一手摸着肚子,心中却是担忧着自己的儿子。
“阿娘,哥肯定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不要担心哥了,要小心肚子里的弟弟。”
小花很是懂事,听着自己阿娘的话后,直接从桌边离开,走近自己的阿娘,一手摸向自己阿娘的肚子。
或许,小花现在想的,就是自己阿娘的肚子,赶紧给她生个小弟出来,也好陪着她玩耍。
至于是不是小弟,那也只有小花心中知晓。
“小文应该没事的,娘子你也不要担心了。”
钟木根看着自己的妻子和女儿,忙出声安慰道。
或许,这只是这一家的日常,但只要秀的肚子能再生出个娃儿出来,那这一家子,自然也就会少一些牵挂,多一份寄托。
第一百九十八章 消息
两日后,李道陵思虑了整整两天,最终,遣了陈丰去房州打探消息去了。打明心明尘师兄弟过来后,连着两天,吊着的心,使得他不得不做出一个决定来。
在陈丰下山去往房州之前,李道陵把陈丰收入了到太一门门下,为第十九代弟子,居于钟文之后,为二弟子。
陈丰入得太一门,没有观礼的,也没有太多的仪式,李道陵也只是交待了一些话,传了太一门的功法,就算成了太一门的弟子了。
可陈丰这才成为李道陵的弟子,刚入得太一门,当天就已离开了龙泉观,下山而去。
几日后,陈丰孤身来到渝州。
此行,他是来探查钟文的下落的,所以,基本没有穿道服,一身的便装出行,就连他最为擅长的马槊都没有携带,只是随身一个包袱,一把长剑。
陈丰为了赶路,基本没有停下过。
船到哪里,他就宿住在哪里,就近歇息,第二日清晨就又乘船南下,直至到了归州。
为了减少时间,到了归州之后的陈丰,直接雇了一架马车,连夜赶往房州。
吃住基本全在马车之上,好在那车夫有些经验,买了不少的吃食在车上,以备不时之需。
一路行来,从下山,到房州,七八天的时间,可谓是辛苦之及。
可当陈丰到达房州之后,到是稳了稳心,找了一家客舍宿住,准备第二天再看看情况。
“店家,给我准备一些吃食。”
第二日清晨,陈丰向着客舍的店家要了一些吃食。
“道长安好,请稍待,我这就去准备。”店家回应了一声之后,赶忙去了后厨弄些吃食出来。
昨日宿住之时,陈丰还是穿的便服,而今日却是换了一身的道服,这使得店家心中有些疑惑,不明所以。
“道长,你也是前往玄真观的吗?这几个月,有着不少的道长前来房州,都是往着玄真观去的。”
那店家虽不明所以,但见到陈丰换了一身道服,那必然是道长的,心中想着,是不是跟以前的那些道长一样,是前往玄真观的,这才出声唠叨了一句。
“哦?店家,这几个月有诸多的道人前来房州吗?贫道昨日才游历至房州,这才清洗了一番,换了一身的道服来,到是让店家客气了。”
陈丰听闻客舍店家的话后,心中起了疑。
不过,他却是没有明着问,毕竟,他是来探查钟文消息的,可不是过来找麻烦的。
“可不是嘛,前几个月,房州来了许多的道长,都是前往玄真观的,后来听说,那玄真观的什么道长仙逝了,具体怎么了,我也不清楚。”
客舍店家一边把吃食包好,递给陈丰,一边回应着。
“多谢。”
陈丰接过吃食,放于包袱之中,谢过之后,直接离了去。
他不便多问,只得打住,再往细里问,谁知道会发生什么,这也就是他陈丰小心再小心了。
毕竟,陈丰的过往曾经,也是做过将军的人,该如何应对,心中了然,要不然,李道陵也不会派他出来打探钟文消息的。
这要是陈丰是个二傻愣子,着了别人的道,那李道陵刚收的弟子,那可就要失去了。
陈丰从客舍店家的嘴中,得到了一些消息。
虽说这个消息是真是假,他也不知,但对于这么一个大消息,自然也能给到他提供一些帮助的。
“玄真观有位道长仙逝了,能引动这么多的道友前来凭吊,看来,身份不低,难道是九首杀的?还是怎么着?”
陈丰一边往着房州城北而去,心中一边猜想着。
此行,陈丰确实想去玄真观看看,把便装换至了今日的道服,就是为了去玄真观看看去,也好去探探消息。
这是陈丰的计划,以挂单的名号前去,想来玄真观应该会接待的。
至于下一步,他还未有什么计划,只有先走一步再说了。
消息,目前算是有一个了。
可是,钟文的消息,一点都没有。
这是个坏消息,同时,也是一个好消息,没有消息,那才是最好的消息。
太阳落了山后,陈丰这才赶到玄真观。
随后,上前敲了敲大门。
“贫道九丰前来挂单,还望玄真观收留。”
敲过门后的陈丰,大声的向着玄真观里头喊了一声,静候在一边,等着玄真观出来个人应对一下。
至于能不能挂到单,他陈丰心中也没个底。
“吱呀”大门打了开来。
几位道人走了出来,看到大门前的一位道门之人前来挂单,心中了然。
“各位道友安好,贫道九丰前来挂单,还望玄真观收留。”
陈丰见着出来几位道人之的后,行礼后说道。
“原来是道友前来挂单,请。”
从玄真观出来的几个道人,打一见到陈丰之时,心中就开始警惕了起来。
到不是说玄真观不让挂单,只不过,前几个月发生的事情,还沥沥在目,他们自然会警惕一些。
再者,前两个月玄真观刚办完丧事,依着他们的猜想,就近的道人,基本也应该知道的,除非,眼前的这个道人,属于外来的道人。
话说,来玄真观挂单的道人也不在少数,以往的时间里,基本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道人前来玄真观挂单。
有就近的道人,也有外地的道人。
玄真观属于大观,自然也能够接待,而且也不差那点饭食钱。
不过,此时非同往日,他们心有警惕,也属正常。
好在现在玄真观丧事已经结束,前来凭吊的道门同道中人,也基本都离去,不过,还是有那么几位还留在玄真观之中的。
陈丰依言行事,向着几位道人行了礼,随既,抬腿进了玄真观。
随后,包袱什么的,放在了指定的地方,进了一处偏殿之中,开启了对答问经。
一套仪式下来之后,已是黑夜了。
“九丰道长的学识,贫道不及也,请,饭厅已是备好了饭食,还有你的住处都已准备好了。”
与陈丰对答问经的道人,正是玄真观高志辈弟子。
在与陈丰对答问经的过程当中,陈丰没敢把龙泉观之名说出来,到是说了一个渝州的道门。
至于那道门之名,估计也是陈丰瞎编的,毕竟,陈丰说的只是一个小道观,而非大观,想来玄真观的道人,也不可能去查证。
以往来玄真观挂单的道人不知凡几,哪有可能一一去查证,再者说了,查证这些有何用?只不过,每一次挂单后,他们会相应的记录罢了,以便下一次的那道观的道人前来挂单时打问几句而已。
陈丰真要把一个现有的道观名说了出来,那说不定就能问出一些东西出来,那这事估计就得闹大了。
陈丰也不是傻子,江湖之上的事情,他还是清楚的。
更何况,他此次前来玄真观,本就是过来打探消息的,哪里会傻到连这些最基本的事情,都不知道。
陈丰被两个道人带去了饭厅,吃过晚饭之后,又是带去了他宿住的地方,把包袱什么的放下后,就跟随那两名道人,去了一处偏殿,做起了晚课。
一个时辰后,陈丰终于是回到了他宿住的地方。
“看来,玄真观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一样。”
回到宿住屋子之后的陈丰,心中起了疑,对玄真观目前的状况,有些不知所以然。
就如他所见到的,所听到的,到也知道了玄真观几个月前发生了大事,只不过,这大事陈丰却是不甚清楚,他也不便多问。
诸多的疑问,在陈丰的脑海之中闪现。
第二日,陈丰除了与着玄真观的道人诵经做早晚课之外,其他的时间,要么帮着玄真观的道人干些力所能力的活计,要么就是给一些道人讲经。
在此期间,陈丰到也粗问了一些玄真观的事情。
可当他把所有的消息统计在一块之后,这才知道,玄真观原本的青木道长,以及宇字辈道长,现在一个都没有了,心中更是疑惑重重。
陈丰据李道陵所说,玄真观除了高与志字辈之外,上面还有宇字辈,还有青木道长。
而如今他所探知的消息,好像与李道陵所告诉他的有所出入。
又是一日后,陈丰东一句,西一句的,总算是知道了玄真观几个月前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虽然,他所探知到的消息,你一句我一句的,但只要细心分析一下,还是能知道这其中的事情的。
况且,陈丰问的,还都是一些平与松字辈的小辈。
这个消息,使得陈丰心中惊呀不已。
“钟馗?不会就是九首吧?难道,九首把这玄真观的高手都给挑了吗?”
夜晚,坐在自己屋子的陈丰,脑中思虑着所得来的消息,最终,他认为玄真观发生的这些大事,估计是自己的师兄九首,把这玄真观给挑了。
不过,他却是没有探听到关于钟文的一点消息,好像玄真观所有的道人,基本都是闭口不提那件大事的具体情况,哪怕是青木道长怎么死的,都一句不提。
“看来,九首应该是没有被玄真观给捉了,还好还好。”
陈丰心中最终做出这么一个判断。
这几日以来,他在玄真观细心的观察,也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异常,更是没有见到什么送饭之事,这就使得陈丰心中认为,自己的师兄,应该未被玄真观捉住。
至于是不是被杀了,这一点,陈丰心中还不敢确认,但他心中至少有七八成不这么认同。
对于钟文的身手,他还是了解的,况且,真要是被杀了,那这玄真观的道人,必然会欣喜,甚至会说上一些高兴的话来。
可陈丰所探所的情况,基本是没有这种表现的。
又过了两日,陈丰结束了他的挂单,向着玄真观辞行。
“多谢玄真观各位道友的关照,贫道几日以来,收获良多,以后如有空,定然再来玄真观打扰各位道友。”
玄真观主殿外,陈丰崇俸结束后,向着玄真观的道人辞行。
“九丰道长以后如有机会再临我玄真观,我们定当扫榻相迎,九丰道长有如此精进的道法,能来我玄真观,那是我玄真观之福啊。”
一高字辈道人,向着陈丰客套道。
“各位道友,客气了,贫道告辞。”
陈丰急于离开,也没过多的客套,说完后,行礼,开始往着玄真观大门而去,随行的几个道人把陈丰送出门外。
“师兄,这位九丰有没有问题?”
一位道人站在那高林的身边,小声的问道。
“应该没问题,来我玄真观估计还真是过来挂单的,况且,师傅他们的事情已然过去了这么久,想来,那九丰应该不是那钟馗小道士的同门。”
高林心中有着自己的想法,他真心不想再惹什么钟馗了。
如今,他可是玄真观的掌教,两人之下,百人之上,这种日子,可谓是好啊。
至于报仇,那不是他的事情,他只想安稳的当着他的掌教,报仇的事情,就交给两位师叔去办吧。
话说高林的两位师叔,宇苦与宇若二人。
在玄真观的丧事结束后没多久,就已离开了玄真观。
他们夫妻二人,打回到玄真观之后,就开始商议,计划,又如何寻找那名叫钟馗的小道士,基本也都定了计。
不过,玄真观中的道人,却被宇苦宇若二人仅仅带走了十人,其他的道人,基本还是留在玄真观之中继续着他们原本的生活。
宇苦宇若夫妻二人,自然是要给他们的师叔们以及师叔祖报仇的,要不然,也不会出个计划了。
至于带走的十名道人,除了几名高字辈的,就是几个志字辈的,基本都是见过那叫钟馗的小道士之人。
陈丰的到来与离去,没有使得玄真观的道人起什么疑心,就跟普通的挂单道人一样,没有任何的疑点之处。
至于是不是,那也只有陈丰自己知晓了。
而此时的陈丰,在离开了玄真观之后,一路缓行,往着房州方向而去,心中却在想着自己接下来该往哪里去。
此刻的陈丰,一心想找到钟文,可又想把自己所探知的消息,传回龙泉观,好让李道陵放心。
可是,他根本不知道钟文下一步是会哪里去。
虽然,他听过李道陵讲过,钟文有两个方向,一个就是长安,一个就是太乙门的所在。
但陈丰不知道太乙门所在之地,所以,他也只能往着长安而去了。
傍晚时分,回到房州的陈丰,找了间客舍后住下。
第二日清晨,他直接搭船南下,当日到达谷城后,又是搭船往着丹水而行,此行,他的目的地,就是长安。
话说此时的钟文,几日的药粉制作,基本也已经是结束了。
在这几日里,钟文也已经把自己的计划,想法,以及九星侍女未来的时间都按排好了。
“公子,你真的要离开吗?你不能再留下来吗?哪怕多上一个月也好啊。”
禄存看着背着包袱的钟文,心中有些不舍,眼睛里开始泛起了泪水。
而其他的女子,基本与禄存差不离,不是脸上挂着眼泪,就是泛着泪光,使得钟文都有些不忍。
自己救了这些女子,但却又是把她们按排在痛苦之地,这种的按排,着实有些残忍了一些。
但,钟文有着自己的想法,那就是,在哪里痛苦,就把哪里的痛苦杀死在当场,以示自己的决心。
不过,这九名侍女,有可能却是不知道钟文的这个想法。
但好在她们这些时日以来,也并未对这里有过什么不喜,或许,是因为有了目标,更或许,是因为有了钟文在,更或许是其他的可能。
“好了,你们也不要再作小女儿家状了,我又不是不回来,只不过有些事情要办罢了,你们好生在这里习练我教给你们的功夫,待我办完事回来后,看看你们有什么长进没有。”
钟文出声阻止道。
随既,钟文也不再说什么话,直接转身离开。
钟文就怕自己看着她们,会心有不忍。
钟文的心太过软了,或者说,太富有同情心了。
这要是换作别的人,估计早已是把这些女子遣送走了,哪里还有可能为她们建立一个什么宗门组织的,最多送些钱罢了。
“公子,你记得一定要回来啊。”
“公子,你要好好的啊。”
“公子,你要保重身体。”
“……”
还是如以往一样,众人众生相,哪怕女子也一样。
每个人的话语都不同,但每个人的心思,基本也都差不多,都希望钟文能好好的,到时回来。
钟文没有回话,也没有回头,直接垮过了那条小溪之后,几个纵跃,就已是消失在了她们的视线当中。
片刻之后,钟文落了地,到了一处山头之上,遥望着五当寨。
不过,此时却已不再叫五当寨了,而是被那九星侍女称之为公子涧了。
这个名字,钟文反驳了好几次,可都不济于事,只得默认。
公子涧,怎么听都觉得像是公子你好贱一样,这哪里是一个地方的名字,这完全是一个骂人的名字。
遥看了一会儿之后,钟文转身离去,留下这九名侍女,在这公子涧中生活,习武,学文,学医等等。
第一百九十九章 路遇丧事
钟文离去之后,心中欢快。
在这大山里,待了半年多,心早就想离开了。
要不是有这些女子在,他哪里会在这山林里面待这么久,外面的世界不好看吗?还是外面的饭食不好吃?额,外面的饭食确实不好吃。
不管如何,现在的钟文确实一身轻,就像是挑了重担之后,突然放了下来的那般轻快。
一个时辰后,钟文来到官道,开始往着武关方向而去。
虽说他要渡过丹水,才可以到达武关,钟文心中也在想着,是不是直接坐船往着上洛县城去,这样也能快速的到达长安。
至于如何选择,钟文现在更愿意搭船去往上洛,毕竟,那也是可以省上不少的时间的。
再者,现在的天气,越发的冷了些,要不再快一点到达长安,说不定就要下雪了。
天气虽冷,但钟文的心却是热的。
没错,是热的,要是凉了,那就死了。哈哈。
钟文向往长安,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了,而是打他知道他来到唐朝之时,就开始向往长安了。
虽说自己下山游历,也可以直接奔往长安,但这一路以来,到也给他自己长了些见识,也算是一种经历了。
每一种经历,都是人生的阅历。
不管是杀人也好,还是救人也罢,一切都会使得钟文渐渐的成长。
打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种种不明,到现在渐渐的融入。
打一开始的不够沉稳,到现在慢慢的成熟了起来,或许,这就是一种人生的经历阅历。
当然,钟文更愿意纯真一些,单纯一些。
因为,只有更纯真一些,反而会快乐一些,不至于每日里都是愁闷。
或许,每个人的生活各有不同,但钟文更愿意选择纯真一些,毕竟,他是一个道士,不是坊间的贩夫走卒,也无须那么市侩。
诵经习武,修道学医,本就来的简单。
真要加入一些烦杂的客套心计,估计钟文这个道士都不一定会愿意去做。
如果有可能,钟文更愿意选择如那明心明尘师兄弟一样的生活,隐于山野,过着那简单的日子。
只是,这是不可能实现的。
毕竟,他担负着太一门的责任,担负着家中老老少少的担子。这是钟文无法选择的,同样,也无法卸下的。
或许,等到老了之时,钟文愿意儿孙绕膝,听着家长里短,过着这种美好的生活日子。
傍晚时分,钟文宿住在官道一边。
对于这种野外的生活,钟文早已习惯,只不过需要小心一些罢了。
要不然,半夜来上一只野兽,说不定自己的命就没了。
好在钟文生了几堆火堆,到也可以杜绝一些野兽的袭击。
野兽怕火,何况还有好几堆火堆在。
天气冷了些,但有着火堆,到也可以免去一些寒冷,不过,钟文对于寒冷到是不在意,他的身体,好像对冷稍有些冷淡。
并不是钟文不怕冷,只不过,他的身体经过几年的打磨,再加上药水的浸泡,早已不是当年的他了。
别人在大雪天里,或许需要穿得厚厚的,而钟文他,却是只需穿上一两件衣裳即可。
这也就使得钟文行动起来更方便一些,不至于太过臃肿。
第二日清晨,天还未亮,钟文就已醒了过来,随既,又是打坐习练功法半个时辰。
打坐结束后,这才起身开始离去,正好,天色也开始亮了不少。
官道无人,当然也无山匪。
钟文现在已然对山匪一词,心中有些痛恨了。
或许,在经历过那五当寨之事之后,他对山匪可谓是痛心的很,这世上要是少一些这样的事情,那这世界,也将变得美好一些。
美好一词,放在唐朝,好像有些讽刺,至少,目前是这样子的。
钟文的思维,总是会在不知不觉间,带着前世的一些东西,就如这个美好一词一样。
在古代,哪里有什么美好不美好的。
来到唐朝已有好些年了,什么样子,自己心里没个数吗?难道还不知道当下是个什么情况吗?
只不过,钟文更是愿意选择这样的美好,只不过,时代不允许。
“梆,梆,过道来客,礼让于人。”
正当钟文闷着脑袋赶路之时,官道前方,传来敲木梆子的声音,还传来一年老的呼声。
钟文抬头看了过去,这才知道,这是人家出殡办丧事。
随既,钟文让于路边,微低着头。
钟文并不知道,他离着丹水已是不远了,估计,再行一两个时辰,就该到了丹水了。
而这路遇出殡办丧事的,估计就是这丹水附近村子的人了。
一行众人,身着素服,或绑着一些白绫,一路哭哭啼啼的离去。
钟文看着离去的众人,猜测着,这出殡之人家,估计是死了一个年纪不大的人,要不然,前面的绫布,应该是打头的,而这出殡的绫布,却是打尾的。
如钟文所想的一样,死去的确实是一位年轻人。
绫布打头为年老之人,意为安,而绫布打尾的,却是为年轻人,或者说是年纪不会很高的人,家中且有长辈在的,那就得打尾,意为悲。
当然,各地也有各地的风俗,不一定就是如此。
但身为道士的钟文,却是知道这出殡的事情,打眼就能猜出,这里面的事情是为何。
至于是何人死去,这并不是钟文关心的,这个世界上,每天都有人死去,同样,也会有有出生,这就是天道自然。
有生就有死,不管如何,这一切,都在这天地自然之间,谁也无法阻止,谁也无法逃避。
站了片刻之后的钟文,转身继续往着官道行去。
可当钟文还未走两刻钟,再一次的看见出殡的。
不过,此次钟文到是自觉了些,直接往着官道一边站着去了,也无须别人提醒了。
连续两场出殡,虽然不常见,但也是有的。
如果,在同一家中,出现这种事情的话,那就属于双殡,要一前一后,时隔须在一柱香与两柱香之间。
钟文看着送葬的人过去之后,这才知晓,这确实属于双殡。
而且,这双殡还是夫妻殡。
先前遇见的那一次,属于一个年轻人的,而这次遇见的,却是妇人出殡。
这其中的讲究,还是挺多的。
比如,头一次遇见的,除了绫布打尾,前面的花鱼陪葬之物什么的,基本都是带彩的。
如果是年老之人,那绝对是带白不带彩,而且,年老之人过世,只有鱼,却不是花鱼,而且,陪葬之物会相对多上不少。
其实,这在农户人家家中,基本也不会有多少的陪葬物品,多是一些纸扎的东西,而这纸扎的,基本也就是一些草纸了,就连棺椁都会不一样。
年老之人的棺椁要四花,愚意为散子散花之意,如果是年轻人的棺椁,那要四平,意为平躺平进,指的是如果有后代,那就要上进之意,如果没有子孙,那就由亲属的子嗣继承。
双殡的时间,其实就是相连的意思,一到两柱香之间,连而不断之意。
当然,双殡也有父子殡,兄弟姐妹殡,各有不同,各有讲究。
不过,在一些大户人家,或者贵族什么的,有了这种双殡,那就更为讲究了。
花车礼车那是绝对不能少的,而且还要有扎好的童男童女。
送葬之人,需成双,不得为单。
丧事,总是会让人心中怜悯,就如此刻的钟文,心中也会生出一丝的怜悯出来。
或许有人会说,晦气,那只不过是他本身的生活经历不足,心性还不够沉稳。
当然,如果是前世的钟文的话,也许也会如此,不过,此刻的钟文除了是一名道士之外,他更是一个普通人。
人嘛,心是肉长的,见到这种双殡之事,难免心中会生出一些怜悯之情,更何况,见到的还是夫妻双殡。
不过,钟文心中到是在猜测着,这双殡的夫妻二人,是不是殉情而死,要不然,为何夫妻双殡?又不是年老之人。
“逝者逝,往生无苦,福报一生。”
钟文看着远去的送葬队伍,嘴中说着一句话。
丧事,无须多说,赶自己的路吧。
随后,钟文转身离开,往着官道前方而去,留下片片的阴沉之色,散落于这官道之上。
钟文行了一个时辰后,终于是见到了拦在前方的丹水。
丹水边上,一处不大不小的码头,码头两边,散落着一些房屋,再不远处,就是一处村子,田地什么的。
码头上,没有人,江中,也没有船。
钟文看着前方不远处的码头,心中思虑。难道这丹水没有人摆渡吗?还是没有什么船载客?
随既,钟文继续往着前方走去,直至码头处。
无人,确实无人。
房子到是有不少,但所有的屋子都关着门,就连声音,都没有。
“奇了个怪了,难道这里没人?还是全离开了?”
钟文心中无语,自己这一路走来,除了遇见两个送葬的队伍之外,就没再遇见人了。
难道这里无人,是因为那送葬的队伍不成?所有人都去送葬了?可是,依着钟文所见,那送葬中是没有小孩的,难道这些房子里,连小孩都没有吗?
虽然天气冷了些,但小孩总会跑出来玩耍的嘛。
随既,钟文敲响了一房子的屋门,好半天,也没有得到回应。
其实,这码头附近的房子无人,这还真与钟文所猜测的有些接近了。
只不过,这码头附近的人,却不是去送葬而无人的,而是去了江上游的一个集镇之上,去领官府派发的粮食去了。
那出殡的队伍,离着这码头这么远,怎么可能会是那些人的居所,只不过,钟文现在不知道罢了。
话说这码头附近的百姓,本就穷的叮当响,再加上今年丹水发了洪水,使得他们没了粮食可食用,只得去领官府的救济粮了。
而钟文此时到达码头之时,这里的百姓,早就在清晨就已是携家带口的去领粮食去了,可不会留下任何人在家中,毕竟,那可是要核对人口的,有一个算一个的。
本该由着乡里什么的派发下来,但今年好像改了往年的章程,直接到指定的地点去领粮食,这到使得钟文来到这码头之时,显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钟文却是没有直接把人家的屋子大门给弄开,真要是这样的话,那可就成了贼了。
第二百章 兄妹
钟文也无法,只得站在码头边,静待着丹江下游来船。就算他想找个人问一问,都没个对像,只能如此了。
虽说这码头无人,又无船,钟文在这里等什么呢?等空气不成吗?
那钟文能去哪?沿江而上?
钟文真心不知道自己要干嘛了,江面无船可乘,附近又无人,他真的只能在这里等着了。
半个时辰后,一艘船从江面而过,不过却是从上游往着下游而去的。
当钟文见到那艘船之后,心中到是定了定心,至少,他可以确定,这条丹江之上,还是有行船的,只不过稀少罢了。
时间,就在这一点一滴中流逝。
午时后,钟文实在等得有些心烦了,只得转身离开了码头,准备去往山林之中,猎只野兽过来烤了吃,也好填一填他那肚子。
片刻之后,进入山林的钟文,直接纵身往着深处而去。
而当钟文离开码头一刻钟之后,一艘行船,正好从下游而来,往着丹水的上游而去。
陈丰站在行船的船尾,看着丹水的沿岸,心中复杂。
他一路乘船,往着上洛县城而去,一路的打探消息,却一直不得钟文任何一点的消息。
不过,他的希望在长安,希望在长安之时,能有钟文的消息,哪怕有一点的消息,对于他来说,已经是最好的了。
可如今,打从在玄真观挂单之后,心中就开始计算着,哪里才是钟文的去处,哪里会是钟文的必经之地。
可他,却是忘了郧乡。
不过,哪怕他到了郧乡,他也不知道李高远,毕竟,李道陵还未跟他说关于他的故友旧交的事情。
要不然,说不定陈丰到了郧乡之后,到也能探听到钟文的一些消息。
二人就如此的完美错过了。
一个原本还在岸边等着行船,一个却是在船上找着钟文。
要不是钟文想着他那肚子之事,估计此时已是上了船去,正好与陈丰遇见呢,可就是这么巧,二人就这么完美的的错过去了。
不管如何,陈丰所搭的那条行船,在码头处没有见到客人之后,直接驶离而去。
而此刻的钟文,却在那山林深处,寻着自己想要的猎物。
两刻钟后,钟文提着一只山羊,从山林深处走了出来,来到山林边上,把那只山羊处理了一遍,随意的捡拾了一些柴火后,开始烤着他的山羊。
一边烤着山羊之时,他的眼睛,还不忘盯着丹江下游处。
可是他却是不知,在他离开没多久之时,就已有了艘船只往着上游而去了,堪称完美错过。
又是半个时辰后,钟文手中的烤山羊,基本也熟了一大半了。
而此时,码头附近的百姓,领着家人,背着一些粮食,从上游沿江而下,往着家中而来。
钟文老远就已是瞧见了这些背着东西的百姓,不过,钟文却是没有起身去打探什么,自认为自己得先把肚子填饱了再说,其他的事情,可以先放一边。
“娘,你看,那里有个道长在生火,好像在烤着什么东西吃。”一个小娃,指着山林边的钟文,向着他的母亲说道。
“先回家,那道长应该是饿了,才会在那里烤着什么东西吃。”他的母亲正卖力的背着她们一家五口的口粮,心中还在计算着,晚些时候,是煮点稀粥,还是吃点干饭呢。
这一众人去了上游村子领了不多不少的口粮过来,有米有面,虽然都不太好,但也能免强糊口过活,这些粮食,在他们这些人眼中,那可是金贵的很,可不能随意的浪费。
至于那妇人心中想着要煮干饭吃,其实也是因为她的三个子女,这都大半年没有吃过干饭了,天天几口稀的不能再稀的粥,早就饿的脸黄肌瘦的。
而她一家五口,除了她自己,还有三个孩子,再加一个老妇人。而那老妇人,正是她的婆婆,此时,正背着一小袋的小麦,跟随在她身后。
码头就近的百姓,田地不多,又居于丹水边,经常发大水,就如今年一样,可以说是颗粒无归了。
要不是官府派发一些救济粮,说不定早就逃荒去了,谁又会在这里傻待着等死。
码头处的这些百姓,人数相对来说,还是少的,十来户人家,一百人都不到,而离着码头往下,有一个小村落,人口也不多,估计也就二三十户人家,人口也不会超过二百人。
码头处的这些百姓,其实本是依着官道和丹江码头过活的,后来官道的行商越来越少,这也使得这些百姓们,所过的日子越发的艰难。
钟文瞧着这一众人背着袋子或挑着担子回来,心中这才明白,刚才码头就近的房屋里,为何没有人了。
虽然不知道他们挑着或背着装的是什么,但能携家带口的离开家,想来肯定是重要的东西。
钟文也不去管那些百姓如何,忙着烤着自己的山羊肉,眼睛偶尔盯着丹水下游瞄一眼。
一刻钟后,钟文手中的那只烤山羊,基本也差不多了,随既,他从包袱之中拿出一些盐巴和调料,开始往着烤山羊表面撒去。
“道长安好。”
正当钟文专心的给自己的烤山羊撒盐撒调料之时,突然一声稚嫩之声传进耳中。
“小娃娃,你好,你是码头农户人家的小娃吗?怎么穿这么少啊,那是你妹妹吗?”
当钟文抬起头来之后,这才发现,有两个小娃,站在不远处,穿的有些破烂且单薄,盯着他手中的烤山羊,眼睛中,流露的全是对食物的渴望,还时不时的咽着口水。
向他问好的是个小男娃,估计七八岁左右,而跟在他身后不远处的,是个小女娃,四五岁的样子。
对于这些样的小娃,钟文基本是没有多少的抵抗力的。
毕竟,他自己曾经,与着自家的小妹,也都是如此,同样,穿着破烂,冬日里衣着单薄。
而如今,站在自己不远处的两个小娃,就是如此,而且,从他们的形态是,以及眼神之中,就能看出,估计是饿了许久了,或者说没吃饱过。
说实话,钟文不喜欢看到这种场景,更是不愿意看到这种场景。
他不是救世主,救不了太多的人,但只要见到了,自然会帮上一把,哪怕自己没有多少的能力,更何况,自己还是一个道士。
怎么着,也要对得起别人的一声道长安好吧。
或许,一句道长安好,并不能说明什么,但却是代表着,这两个小娃对他钟文这个身份的尊敬,对他这个道士身份的认同。
“回道长,那是我妹妹。”
小男娃看着钟文手中的烤山羊,咽着口水,指了指身后自己的妹妹说道。
“你们两过来吧,过来烤烤火,天太冷了,可不要冻坏了身子。”
钟文向着两个小娃招了招手。
可那两个小娃,听着钟文的话,却是没有直接走近火堆边,眼神之中,带有一丝的敬畏,又带有一丝的警惕,更是带着一些渴望。
“无事的,你看我都是道长了,还能骗你们不成?”
钟文看着两个小娃驻足不前,从他们的表情之上,也能猜到几分,于是出声说道。
“谢谢道长。”
那小男娃听着钟文的话后,心中的警惕,开始放了下来,随之,转身回去牵过自己的小妹,走近火堆边上,蹲了下来,伸着手烤着火。
这一连串的动作,看在钟文眼中,心中甚是欣慰。做兄长的,本就该如此。
就小花曾经说过自己,曾经的钟文他自己,每一次遇见危险了之后,总是第一个跑,把自己的小妹小花落在后面,这一切,使得钟文心中有些愧疚。
虽然,那是曾经的钟文,并不是现在的钟文。但这些事情回忆起来,钟文依然带着一丝的愧疚之情。
而此刻,见到那小男娃回去牵着他小妹的手过来之时,钟文心中除了欣慰之外,更多的是怜悯。
“我这山羊烤的差不多了,来,我分你们二人每人一半。”
钟文手中的烤山羊,虽然不大,但也有着二三十斤的,这每人一半,少说也得十来斤,这哪里是两个小娃能吃得下的。
虽是怜悯,但你钟文也不能这么干啊,难道不知道,小娃的肚子是跟你钟文一样的吗?
“谢谢道长。”
小男娃不知所措的接过钟文递给他的半只烤山羊,心存感激,感谢过后,却是给了他身边的小妹。
那小女娃无声的接过烤山羊,看了看钟文,又看了看自己的哥哥,随既,站起了身,向着钟文躬身行了个礼后,直接抱着烤山羊,小跑着离去,往着家的方向而去。
“这……你小妹这是怎么了?为何不在这里吃呢?”
钟文心中奇怪,那小女娃为何抱着烤山羊回家去了呢?难道还怕自己要回去不成吗?虽然那小女娃行礼表示感谢了,但这一连串的动作,却是让他不知所以。
“回道长,我家小妹不会说话,她是拿着这些肉食给我娘和祖母吃去的。”
那小男娃听着眼前道长的疑问,赶紧站了起来,也学着他小妹一样,躬身行礼,随后,这才向着钟文解释一声。
“这……”
钟文听着那小男娃的解释之后,这才明白,那小女娃为何不出声,又为何抱着那烤山羊往家中跑去。
“唉,多好的小丫头啊,可惜了。”
钟文心中无奈,对于这么一个小女娃,他真心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懂事的让人心疼,懂事的让人不敢有所打骂,更是懂事的让钟文想起家中的小妹来。
“来,这半只烤山羊,你拿着吃吧,我再去山林里面猎一只回来。”
钟文心中有些伤感,站起了身,把另一半烤山羊递给那小男娃,随既,转身往着山林里行去,丢下小男娃立在当场。
“谢谢道长。”
小男娃看着手中的半只烤山羊,又看向离去的钟文,随既,又是躬身行礼大声的喊道。
而钟文听到这么一声的感谢之后,心中的感伤,更是加重了一分。
妹有此兄,该庆兴,可是,那妹却是个无法言声的小妹,这是该庆兴,还是该痛骂这老天呢?
小男娃立在当场,直到钟文的背影消失之后,这才捧着那半只烤山羊,往着家中小跑而去。
留下一堆熊熊的火堆,还在那儿继续的烧着,或许,只有这一堆焰火,才能给这世间带去一丝的温暖吧。
第二百零一章 肉
返回至山林的钟文,纵往深处而去。
自己的烤山羊,给了那两个小娃,自己也就没东西填肚子了,只得找寻一只合适自己的猎物。
而就近的山林,因冷天的原因,冒似好像少了不少的猎物。
两三刻钟后,钟文拖着一只野猪,从山林里走了出来,却是瞧见一老一少两个妇人,带着三个孩子,站在自己的火堆前,冒似在等着自己一样。
而那三个孩子之中,就有着原先那两个小娃。
“道长安好,民妇带着两个不懂事的小娃,过来谢过道长了。”
那年轻的妇人,见着钟文拖着一只野猪出来之时,立马带着孩子们,躬身行礼。
“这位娘子,你多虑了,他们兄妹俩很懂事的,一只山羊而已,无需如此的。”
钟文心中明白,这是母亲带着儿女过来说声感谢的了,毕竟,她们手中没有带回那两半烤山羊。
不过,这说话间,那三个小娃,瞧着钟文拖只一只至少过百斤的野猪,眼热的很。
这附近的百姓,不会狩猎,也不会做陷阱什么的,自然也就少有可能吃到肉食。
不过鱼嘛,到是能吃到一些,毕竟,沿丹水而居,怎么的,也会捕鱼,只是量少罢了。
“道长,请问你是路过,还是准备在此借宿啊?”
妇人开口问道。
“看现在的天色,估计今晚要在这里借宿了,我本欲前往上洛,但这江面之上,并未看到行船。”
钟文心中本意是想离开去往上洛方向的,但眼下已是下午了,心中想着,这船估计是不太可能来了。
“道长,这船下午就少了,上午的时候,还是有一些的,道长要是坐船的话,那最好在上午早一些时间才能等到船。”
妇人回应道。
她们原本就是在这码头的人,自然也知道这江面之上何时来船,何时不来船。
以前这条官道还有客商之时,她们到也能弄到点活计,挣上些钱。
而如今,这官道越发的没有客商了,自然,也就穷的不行,但老本行还是在的,对于江面的行船时间,基本都是印在心里的。
“多谢告知,看来,我今日是去不了上洛了,那只能待明日清晨了。”
钟文听了那妇人的回应之后,心中明白了,为何这丹水之上,行船这么少,自己在这儿待了好长一段时间,也不见一艘船通过。
无船可乘,那今天只能在此借宿了。
不对,这借宿的对像,冒似好像就在眼前,是的,那妇人家中,应该是可以借宿的。
“这位娘子,不知你家中是否方便,让我借宿一晚?”
钟文看着那一老一少两位妇人,开口问道。
“道长,方便的,方便的。”
年轻的妇人听着眼前的道长向着自家借宿,心中哪有会拒绝的,家中来了个道长,而且还是个好心的道长,那必然是好兆头,更何况,还给自己一双儿女送了若大的两半烤山羊。
“多谢了,那我把这火堆先灭了,顺便把这野猪弄至你家去做了吃吧。”
钟文听了之后回应道,随既,开始把这火堆灭了。
打钟文从山林里出来之时,他所猪的野猪,就被那三个小娃快要盯死了,不过,那扔在地上的野猪,本就已经死去多时了。
钟文早就瞧见了他们的眼神了,哪怕是那一老一少两个妇人的眼神之中,都冒着些许的精光,更何况是小娃呢。
其实说来,这种眼神,钟文在家之时,也基本瞧过许多次了。
人类对肉食的**,就从来没有离开过,更别说在这个时代了。
素食主义者?
在这个时代,钟文估计是没有。
就算有,那也有可能是一些特别注重养生之人,而且还是大户人家,要不然,哪里有可能不食肉的?
就算是庙里的僧侣,估计也食肉吧?当然,这只是钟文的猜测罢了,他没去过寺庙,自然也就不知道了。
不管如何,肉,是人的本能,任是谁,见了肉都想吃上两口,就如钟文眼前的五口之家一样。
两个妇人,牵着小娃们,往着码头方向走去,后面,跟随着手中拖着一头野猪的钟文。
距离其实并不远,也就几十米远的距离。
“道长,这就是我家了,今天,你就住这边吧,这边屋子暂时无人居住,不过简陋了一些,请道长见谅。”
当一行人来到码头附近的房子边时,妇人指着一处屋子,向着钟文说道。
“这位娘子客气了,多谢。”
钟文虽不知道屋内如何,但想来应该不是简陋这么简单。
从这一家人的穿着上看,就能知道了,这比自己家可穷太多了,估计被褥什么的就别想了。
好在有个屋子在,总比露宿野外来的强,也无需担心半夜三更有只熊瞎子钻进自己的怀里。
“对了,这头野猪,你们先多烧些水,先处理一下,我去山林里再转转,看看能不能再猎上一头野猪来。”
钟文把野猪扔在地上,看了看这户人家的灶房,冒似好像连块腊肉都没有,更别说其他的什么熏肉了。
钟文这才想着,是不是给这户人家,多猎一头野猪回来,至少,可以让这户人家好过个年不是。
谁让钟文是个道长呢,怎么的,也要有个道长的样子。
“道长,你尽可去,烧水的事情,交给我们这些女人来做吧。”
那老妇人看着钟文在自家灶房转了转,心中知道,眼前的这位道长,估计是要处理这头野猪了。
不过,在她原本以为这位道长要处置这头野猪之时,却又听着说再要去山林里猎上一头野猪来。
心中到是欣喜一些,毕竟,对于她们一家来说,不管如何,至少都能分得一些杂碎的。
钟文点了点头,随既,把包袱从背上卸了下来,放进那间屋子里之后,手中拿着剑出来,直接往着山林里去了。
当钟文把剑拿出来的时候,着实把这两个妇人吓了一大跳,还以为钟文要杀她们还是怎么的。
当时钟文也没在意,拿着剑出门之时,根本没往那两个妇人瞧去,一心只想去往山林再猎只野猪回来。
真要是注意了,那必然会解释一番的,也省得让别人误会。
“这位小道长,到是风风火火的,刚才到是把我吓了一大跳。”
老妇人瞧着已远去的钟文,心中这才安定。
“娘,无事的,那小道长应该是着急了。”年轻的妇人也被刚才钟文如此的状态,吓了一跳,好在钟文已是离去,要不然,还真以为是要杀了她一家的。
不过,三个小娃到是没被吓到,反而非常的眼热。
随后,一家五口,进到灶房,开始打水烧水。
虽说是下午两三点钟左右,这个时间做晚饭,说来稍稍早了一些,但也没早太多。
普通的农户人家做晚饭,基本也都在三点半至四点左右开始。
晚饭过后,差不多也就是天黑了,吃饱睡觉,差不多就是这么一个事了,更别说这么冷的天气了。
此刻的钟文,进到山林之中后,基本没有停歇,纵起身形,就往着深处而去。
小型的猎物,钟文看不上眼,只有大型的猎物,他才会注意一下。
当然,他这一路纵跃,到也瞧见了一头大虎。
只不过,钟文没想着要猎头大虎吃肉,这玩意,暂时还是先放过吧,反正有的是机会。
虽说钟文也未尝过虎肉,但想来那味道应该不会太差,总好过野猪肉。
可今天,他不是给自己猎只猎物回去的,而是给那户借宿的人家猎只野猪回去的。
真要是自己抗着一头大虎回去,估计得吓坏她们了。
不到两刻钟后,钟文再一次的拖着一头更大的野猪,从山林里出来了。
而这头野猪,可谓是大了,比先前的那头,要大上四五倍,依着钟文的估摸,少说也得五百斤过半了。
“道长,你这……”
当钟文拖着一头更大的野猪,回到那户人家灶房前,直接把这户人家的两个女人惊得无言了,指着地上的野猪,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了。
如此大的野猪,她们到不是没有瞧见过,只是被人猎了回来,那这可就有些出奇了。
以往的时候,只要山林之中没有了食物,这附近的野猪,就会下山,到附近的田地里吃掉或毁坏庄稼,
“正好遇见这么一头大的,就猎了回来了,对了,水烧好了吗?”
钟文把野猪扔在地上,看向灶房问道。
“道长,水烧好了。”
灶房里那正在舀水的年轻妇人,向着钟文回应一句。
钟文也不再说话,拿着剑放回到屋子里之后,开始解下绑在腿上的小刀,准备处理起野猪来。
那三个小娃,最大的那个,是个女孩,十一岁左右,此时正在帮着她的母亲忙活,那小男娃和那小女娃,到是看稀奇似的,瞧着钟文开始处理起野猪来。
场面虽然有些血腥,本该让小娃退避一些,但钟文的意识当中,冒似是没有这种概念的。
前世之时,村中杀猪,必然有诸多的小娃前去观看,除了看热闹,更是想看看杀猪是何等的模样,当然更是为了那口肉吃。
不管怎么样,村中杀了猪的那户人家,只要村里人要买些肉,那必须卖,这是礼。关系稍好的,还会送上一些猪肉过去,亲戚那就更不用说了。
到了吃杀猪宴之时,会把亲朋好友,以及那杀猪匠请上桌,大吃一顿,以示喜庆。
而此时,那两小娃围着钟文处理野猪时,钟文也不提醒,因为,在他的脑中,自然而然的,会带着这种思想,不会赶小娃离开。
“啊,啊”两声尖锐且嘶哑的声音,使得钟文抬起头来,看向那小女娃。
“道长,我小妹说,你的手流血了。”
站在一边的那小男娃,看着自己小妹,指着钟文的手,心中明白自家小妹的意思,随既,向着一脸懵逼状的钟文解释道。
“不用担心,这不是我的血,是野猪的血。”
钟文拿着小刀杀猪,哪有不沾上血的道理,不过,那小女娃那两声啊啊,到是使得钟文心中带起一片温暖来。
“晚上我做好吃的肉给你们吃,你们先离远一些,不要被这野猪的血水给沾上了。”
钟文继续忙活着,不过,还是提醒了一句。
钟文这一句话,到是使得那两个妇人听在耳中,甚是觉得自家来了个心善的道长,同样,心中也在想着,哪天去观里向道君敬俸一下。
第二百零二章 哑妹
野猪肉对于钟文而言,并不是什么好肉,但好过没有吃的。
但对于这户人家来说,那绝对是神一般东西的存在了,比那丹水中的鱼,要好太多了。
傍晚时分,钟文把野猪收拾的差不多了,这才切了不少的肉,往着那灶房中的锅中丢了好几块。
“二位,你们把这锅中的水烧开了,我先出去找些东西回来。”
“道长,那你去,这里的事,交给我们来操持吧。”
钟文向着那两名妇人吩咐着,得到了回应后,转身离开去了,去了山林之中,开始寻着一些草药来。
不过,在这个季节里,哪里有什么绿叶的药草,有也少的可怜。
钟文在山林里面,开始到处晃着,寻找着自己需要的药草,主要是用来给这野猪肉去去腥骚味,二来,也算是提味了。
两刻钟后,钟文终于寻到了半数的药材,到也能用。
随既,快速的返回到那户人家当中去。
“道长你回来了。”
两位妇人,还有那三个小娃,都在灶房里,看着锅中的野猪肉,眼睛中,透露出一丝的亮光。
在钟文离去的这两刻钟内,她们一家,到是坐在灶房里,说着一些关于钟文的话,同时,也在说着着于那些野猪肉的话。至于那两半烤山羊,冒似好像被留了起来,估计是要慢慢吃。
当然,能说的,基本也是离开不吃的,吃,才是她们眼下最难的关口。
“停火,换水,把这些肉全部用冷水浸泡一下。”
钟文赶紧说了一声之后,又是转去江边,把手里的这些药材清洗掉。
野猪肉虽是煮了两刻来钟,但却还是那么柴且硬。
钟文随既开始切块,又是加入了自己洗好的药材,开始炒制了起来。
“拿些盐来。”
炒制了好半天,钟文开始加水倒入锅中,向着她们喊道。
“道长,给。”
当那年轻的妇人,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陶罐出来后,递给正在灶边的钟文。
钟文看着那妇人递过来的陶罐,有些无奈。
盐,肯定是盐的。
只不过,那是劣质的不能再劣质的盐了,比大粗盐块敲碎了的盐粒还粗,而且,黑且杂质其多。
“算了,你这盐用不了,太苦。”
钟文没有接陶罐,转身去了自己放着包袱的屋中,从包袱里拿出自己备用的那包盐出来。
而这包盐,不多,半斤的重量,是他在那五当寨自己提炼出来的,当然,现在不叫五当寨了,而是叫公子涧了。
当钟文拿出自己带的这半包雪白的盐回到灶房,那两位妇人,瞧着钟文手中的盐时,两只眼睛,冒着些许的羡慕。
盐,她们当知道是金贵,而且,她们也从未见过如此雪白的盐来,更别说吃了。
“转小火,火不要太大了,慢慢熬煮,一个时辰后,估计就可以吃了。”
钟文撒完盐之后,向着那烧火的老妇人交待了一声。
“道长,好的。”
老妇人不敢多言,应了一声之后,开始撤去灶中的柴火。
不过,她们一家此时的心中,却是想着钟文手中的这包盐来,如此的雪白,想来肯定很贵。
至于有多贵,她们也不知道,她们也只能从外表来评价一件东西的贵重程度。
随着锅中的嘟嘟声,天色开始黑了下来。
“你家还有没有米粮,光吃肉可不行,还是得煮上些饭食才行。”
钟文坐在灶房中的一块石块之上,无聊的很,听着这锅中嘟嘟之声,想与那两位妇人聊上些什么,总觉得不好出声。
可是,不出声吧,总觉得好像有些太过尴尬了,随既,这才向着那妇人说着要煮饭的事来。
“回道长,米粮到是有一些,不过,那是今日官府所发的救济粮,我们这里今年遭了水灾,没有了收成。”
那年轻的妇人向着钟文回应道。
“有粮食是吧,那就煮上一些,没了到时候再去买上一些,钱我给。”
钟文听着那妇人的回应之后,心中这才知道,下午的时候,为何那些百姓都背着袋子或挑着筐的了。
至于这户人家有多少粮食,他也不在意,反正这米饭什么的,总得吃上一些才是。
没了,到时候自己给些钱去买上些粮食回来即可,总不能吃了不给钱吧,这可不是钟文的为人处事。
“这……道长,那我们煮些稀粥吧。”
那妇人心中犹豫,心疼粮食是一方面,二也觉得眼前的这位小道长出钱好像有些不敢接受。
“别啊,就煮饭,你弄粮食去吧,我去拿钱。”
钟文怎么可能喝稀粥,就他那大肚子,稀粥可填不饱,说完后,离开了灶房,去拿钱去了。
“给,这是一个金饼子,我没有铜钱,只有金饼子,先收下吧,实在不行,明日我上上洛之时,到时候,你们跟我去买些粮食回来。”
钟文拿着一个金饼子回到灶房,直接递给那妇人。
可是,那妇人愣了好半天,也没敢接钟文递过来的金饼子。
这可是金饼子啊,她这一辈子都没有见过,可当下,就在她眼前晃着,心中想接,却又不敢接。
别说是金饼子了,她家连一文铜钱都拿不出来,要不然,又何来饿肚子,说不定,早就拿着铜钱去买粮食去了。
而钟文瞧着眼前的这位妇人不敢接金饼子,想着有可能是怕拿了金饼子去买粮食,被人污着偷盗之名,一个农户人,哪里来的金饼子。
“你先收着,明日你们再随我去买粮食。”
钟文直接把那金饼子塞进至那妇人的手中,继续坐在那石块之上。
“道长恩德,民妇一家不知该如何感谢了。”
“行了,不要行什么礼,煮饭吧。”
钟文赶紧拦住那妇人向他跪下磕头,喊着让那妇人去煮饭,要不然,这锅中的野猪肉都做好了,那不得要等米饭煮好吗?
妇人又是说了不知道多少声谢后,这才去淘米煮饭去了,这还是钟文说要多淘几次米,要不然,说不定直接打水就开始煮了。
农家,基本也都这样了,有些米汤,都是难得的,谁又会去淘什么米,最多就是把这米中的杂质挑捡出来而已。
以前,钟文家中就是如此。
随后,钟文有一句没一句的,开始与着这两个妇人闲聊着。
从与她们闲聊之中,这才知道了这附近村子的情况,以及这个荒废的码头情况。
同时,也知道了这户人家的一些情况,连名字,钟文都问了一遍。
老妇人与那妇人,都姓赵,冒似好像还是亲戚嫁过来的。
至于这户人的本家,到不是姓赵了,而是姓任。
如那小男娃,叫任飞,大女娃叫毛丫,小女娃却是没有名,以前被喊作三妹,而如今,却是被喊作哑妹。
对于那哑妹如何哑的,钟文也从与她们的闲聊当中,也知道了一些大概的情况。
好像是生了一次大病之后,发了烧,而且烧得很厉害。
寻了个赤脚大夫医治之后,喝了些不知名的药后,烧到是退了,可这嗓子,从此之后,就再也没能说过话了。
不过,那是半年多之前的事情了,正是初春时节那会。
至于那场大病,据那老妇人所言,好像并不是她家一个生的病,而是集体很多人得了病。
身上起了很多的水泡,而且,也死了一些人。
虽然生了水泡死去的人不多,但总数算起来,也是不少的,就近的村子也好,还是城镇也罢,林林总总加起来,少说也有一百人死去。
钟文看着与她母亲坐在一块的哑妹,心中猜测着。
这哑妹所患的病,估计就是水痘了。
虽然,那水痘的死亡率并没有那么高,但在这个时代之下,又不了解这个病症,用起药来,自然也就没有限数一样。
真要是没对症下药,那肯定会出问题的,好在人没死,只是哑了嗓子。
但对于哑妹来说,这一辈子,估计再也无法出声了,可怜的很。
而那一场传染病之后没过多久,丹水又开始闹起了水患,更是使得沿江的百姓遭了灾,没了收成,同样,也死去了一些人。
但好在官府有救济,到也不至于使得这些百姓流离失所。
活命,在这个时代,那真叫第一要务。
“哑妹,过来,我看看你的嗓子。”
钟文向着那哑妹招了招手,想看看她那嗓子到底还有没有可治的可能性,或许有呢?
“去吧。”
哑妹的母亲,看着自己的小女儿好像有些紧张害怕,推了推。
身为母亲的,哪有不希望自己的女儿能治好嗓子的,谁又愿意看到自己女儿一生不能言语的。
如今,有着这么一位心善的道长想给她的女儿瞧一瞧,那是最好不过的了,哪怕治不好,她也不会怪罪眼前的这位小道长的。
“啊啊”哑妹走近钟文,眼睛中透露出一丝的希望。
“别怕,我只是看看,把嘴张开。”
钟文拉着哑妹,开始观看起她的嗓子来,随后,又是把了把脉。
钟文无解,看不出什么结果。
他不是名医,也不是圣手,对于这种喝药导致嗓子终身无法说话的情况,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救治。
虽说,他的心是好的,可依然是学艺不到家。
而此时,钟文的心中,真的有些痛恨起自己来,为何在观里之时,不多学一些医术呢?
哑妹看着眼前的这位好心的道长,眼睛里,尽挂着希望。她希望,眼前的这位道长,能把她的嗓子治好,使得自己能够说话,像以前一样,可以喊一声阿娘。
“锅里的肉快好了,饭也煮好了,准备吃饭吧。”
钟文看着眼前的哑妹,心中悲伤,但却又不想破灭哑妹的希望,只得转着话头,说吃晚饭了。
而哑妹的母亲,也看出些许的情况来,心中也是无奈。
便她却是不知,此刻的钟文,心中却是发了一个誓,无论如何,都要把这哑妹治好,哪怕花上一两年的时间,也要治好。
可是,钟文的这个誓言,却是需要诸多的时间来学习,学医,成了此刻钟文心中最大的想法。
而这学医的对像,钟文只得寄望于去了长安后,更换了度牒,立马在长安找名医名家学医。
至于眼下,他真的没办法,心中除了悲伤之外,更是对自己的无用,感到可悲。
或许,只有把这医术学好了,才能成为一个救济天下的道长。
只会杀人,你也只是一个杀手刺客,而无法成为一名合格的道长。
什么才是合格的道长?救人命的,才是一位合格的道长,帮穷困之人的,才是一位合格的道长……
第二百零三章 帮到底
“阿娘,这个肉真好吃,你吃。”
“阿娘,好吃。”
此时,两个小娃,正吃着碗中的野猪肉,嘴里说着一些话。
“好吃,就多吃一些,反正还有着不少。”
钟文见着这么一家吃的如此的起劲,刚才那个谨慎的吃像,早已是被丢在了一边去了。
“多谢道长。”
两位妇人,出声向着钟文感谢了一声,随既,又开始大口大口的吃着。
至于那哑妹,此时却是一边吃一边看着钟文,眼睛里冒着一些好奇的眼神来,使得钟文吃饭都不得劲。
饭后,钟文向着那两位妇人交待着那些留着的野猪肉之事,随后,回了自己居住的屋中。
而那两位妇人,听着钟文的交待之事,心中除了感激,也就想着哪天,去观里祈福,保佑这个小道长了。
两头野猪,再加给的那只山羊,几百斤的肉,这可不是几斤肉这么简单。
虽然富不了,但至少也可以给这个穷家,带去一些肉食。
至于粮食,虽然少,但有着钟文今天给的那个金饼子,想来可以买上不少的粮食回来的。
“娘,小道长为何如此的帮咱家啊?”
年轻妇人心有不解,对于钟文心善帮了她一家,实在有些搞不懂。
虽说,她也见过一些道人帮人之事,但帮的也基本没有她家来的如此之大,更别说给肉又给钱的了。
“小慧啊,小道长是上天派来下来的道君,可不要随意编排,要不然,道君可是会怪罪我们的。”
老妇人虽然话不多,但一切都看在她的眼中,知道今天帮她家的这位小道长心善的很,更是相信,这是上天下凡的道君。
而此时,她的心中,却在想着,过两日后,就去离家二十里之外的道观中,烧烧香,好给这个小道长祈福。
“娘,我记住了。”那名叫小慧的年轻妇人,赶忙回应道,随后,开始拿着刀,分割着其他的野猪肉来。
至于她家的三个小娃,此时也在帮着一些小忙,可是,那肚子却是被撑的有些蹲不下腰来。
“你们去坐着吧,有我和你们祖母呢。”
小慧心疼的看着她的三个子女,向着她们喊了一声。
“阿娘,明天我还要吃肉。”
那小男娃任飞,瞧着满灶房的肉,嘴还谗的很。
对于今日所吃的肉,那是他有生以来吃到过最好吃的肉了。
而站在他边上的哑妹,眼神之中,如她哥哥一般,对于今晚吃过的野猪肉,同样觉着是美味。
只是可惜了,那锅中的肉,就连汤汁都没剩下一滴,全被钟文给拌着饭吃完了。
晚上所煮的饭,本就不多,肉到是煮了不少,但依然抵不住钟文这大肚子,而所剩的汤汁,都被钟文弄出来拌了饭吃完了。
一家人,在这灶房之中,忙了许久,何时回的屋去睡的觉,钟文不知道。
钟文打回到他所居住的屋子之后,就坐在那茅草堆中,打着坐。
结束之后,基本也就依着茅草随意的躺下睡去了,至于被褥什么的,到是有一件,只不过,脏破的很,钟文却是没有拿过来盖上。
农家穷户的,有一床被褥已经是好的了,脏不脏,已然不是那么重要了,只不过,钟文现在不适应罢了。
以前在家小的时候,与着小花睡在一块时,那会不就是这么过来的嘛,只不过,随着家中的条件越来越好之后,家中也换了新的被褥使用了。
第二日清晨,钟文醒来打坐结束之后,离开了屋子,站在屋外,瞧着这四周。
“道长好。”当钟文出了屋门一会儿,那老妇人就从灶房里钻了出来,向着钟文请安问好。
“老人家安好。”钟文随之回应一句。
“对了,老人家,这粮食是去哪里买啊?是集镇上还是县城啊?”
钟文想着今天要办的事,赶紧向着那老妇人问道。
“回道长,离着我们这里,往这江上游去,有一个集镇,那儿就有卖粮食的,不过,离着我们这里,有个二十里左右的路程。”
那老妇人听着钟文的问话之后,心中明白,这是眼前的小道长昨天答应之事。随既,向着钟文说明了情况。
“嗯,那好,一会儿你们是跟我一起去,还是谁跟我一起去啊?”
钟文想着尽快把这事办好,自己也好离开这里,去京城长安。
“道长,这买粮是大事,我们一家都去吧。”
老妇人心中有些许的想法,想了一会儿之后,这才向着钟文回应道。
“那好,让大家准备一下,一会儿就出发,省得时间晚了些。”
钟文没啥意见,反正只要把这事办好了,去几个人也没所谓的,再者,这买粮食的事情,她家又无男人,多去个人也能多帮些忙,那是肯定的。
虽然,带着三个小娃去,估计是帮不了什么忙,但总不能把小娃落在家中,这可不太好,就算让附近的村民照看,估计也容易出事。
没过多久,一行六人,离开了家,往着丹水上游而行,与昨日她们回来时所走的路一样。
钟文对这附近不了解,所以,这一路上,到也是向着她们问了些情况。
就连这附近山林里的一些情况,他都问了不少。
至于她家男人之事,昨天没问出口,今日自然也就没问出口来了,谁知道是怎么没了的。
有些话,还是少问的好,省得别人伤心。
二十里路,其实并不远,而且通往那镇上的路,相对好走一些,到也没花多少的时间。不到一个时辰,就已赶到了那个所谓的镇上了。
小镇很小,镇上的居民也不多,因为屋子少,最多数下来估计也不会超过五十栋屋子。
好在这小镇上有卖粮食的,而且,除了卖粮食的,还兼卖着一些盐,不过,那盐肯定不是什么好盐。
粮食店隔壁,是一家杂货铺,常用的东西,基本也都有。
钟文向着那妇人小慧,要了昨日交给她的那个金饼子,带着这一家人,往着粮店走去。
钟文担心,那妇人小慧要是拿着金饼子去买粮,肯定会被人怀疑她的金饼子是偷的,更或者会被人惦记上,这才向着那妇人小慧要来那金饼子。
“道长好,你是来买粮食的吗?”
当钟文他们六人进到粮店后,那店家直接看向钟文手中的金饼子,一脸的谄媚。
金饼子,他到不是没有见过,只不过在这小镇之上少有罢了。
“我要五石大米,一石粗面,还有半石粗盐。”
钟文价格都懒得问,直接开口向着那店家说着自己所要的东西来。
至于价格,钟文真心不想过问,今日,哪怕花十个金饼子,他也得把粮食买回去,这是他心中早就定下的事情,可不能反悔的。
“哦,对了,记得要架车帮我运回去,要不然,我可不买了。”
最后,钟文还说着帮着运送之事。
“道长,你放心,我们这里帮着运送的,不过,得要加二十文钱才行。”
那店家到是会做生意,买这么多的粮食和盐,还要收那二十文钱的车钱,这生意已经做到家了。
“赶紧吧,我们还急着回去呢。”
钟文也不计较,吩咐了一声之后,又是转道隔壁的杂货铺去了。
随后,钟文又在杂货铺之中,买了一匹布,还有其他的杂七杂八的东西,也叫那店家出车运送。
最终,这一躺来到这小镇,钟文手中的金饼子花出去了,就连他出门之时另外藏在怀中的一个金饼子,都花去了一半,找回来三贯多铜钱。
至于那妇人一家,一直紧跟着钟文,买粮食之时,钟文这一出口,就是六石,直接吓得都快瘫倒在地了。
买这么多的粮食回去,她们心中还想着,眼前的这位小道长,难道是要带走一些吗?
心中虽疑,但想来也会给她家分上一些的,至于多少,依着她们的判断,怎么的也有一斗。
随后又跟随着钟文去了杂货铺,买了布匹,还有一些常用之物,心中更是疑惑,看着这些东西,感觉像是要长住一样。
“走吧,回去。”钟文看着东西都弄齐了,车也架好了,随既,大手一挥,抬腿往回走去。
两位妇人带着三个孩子,傻傻的跟着,感觉来这小镇之上,就像是过来走一趟一样,什么话没说,什么事没做。
又是近一个时辰,回到码头屋子前,钟文喊着那两车夫,把东西全卸了下来,马车随之离去。
“好了,东西都到家了,你们看,这些东西,往哪个屋子里搬?”
钟文看向那两位妇人,开口问道。
“道长,你这?”
年轻妇人小慧不明所以,眼中冒着许多的小星星。
“这些东西本就是给你们买的,昨天我在你们家中吃住,自然要还的,你先说这些东西往哪搬就行了,其他的,不要再多问了。”
钟文知道两人心中有着诸多的疑问,但也不好解释什么,把话直接卡死,不要再往下问了。
“里边,那间屋子就是存放东西的屋子。”
那小男娃任飞,到是机灵,指着屋子里的一间房间,向着钟文说道。
随后,钟文开始搬着粮食以及其他的东西,往着那间屋子里放去。
而那老妇人,以及那年轻的妇人小慧,愣站在那儿,不知道是该帮忙,还是不该帮忙。
打她们跟着钟文到了小镇上买东西之时,她们就不明所以。
她们的心中,基本以为这位心善的小道长,只是纯粹的买些东西带走,更或者要在哪里长住。
可是,打刚才钟文的解释之后,她们就愣着了。
这些东西,可不是一点点而已,而是花了十来贯钱买回来的,而且,就这粮食,就够她们一家吃一年的了。如果剩着点吃,都够她们一家五口吃两年的了。
更别说那些粗盐,还有那布匹什么的东西了。
其实,钟文的本意,就是帮这户人家一把,一帮,就要帮到底,过年吃肉什么的,自然不可能就着稀粥什么的吧。
至于那些野猪肉,肯定要做成腊肉了,要是没了盐,那又如何制作成腊肉呢?
布匹那仅是因为钟文瞧见那哑妹身上穿着那单薄的衣裳,心中觉得难过,这才买了布匹回来。
况且,他以后还会回来的诊治那哑妹的嗓子的,至于需要多久,他也不清楚,或许是一年,或许是两年,但肯定会在两年之内返回到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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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 上洛县
“好了,东西都搬完了,看这天色,也差不多是午时了,不知道这江面上会不会有船。”
钟文把所有的东西,都搬进至屋中后,出来看着江面,希望一会儿就有船过来,他也好离开了。
“道长,大恩大德,你让我们怎么报答啊。”
那老妇人直接开始跪了下来,开始向着钟文磕起头来。
随后,那年轻妇人小慧,带着她的三个小娃,也跪了下来,磕着头。
“你们这是干嘛,都起来,都起来,我在你们家吃住,肯定是要付钱的啊,总不能白吃白住吧。”
钟文赶紧把人给扶了起来,心中却感觉特别的别扭,心里不得劲。
“道长,恩人,我们不知道怎么报答啊。”
老妇人被钟文扶起后,满脸挂着泪水,一双粗槽的手,擦着眼泪。
她从未遇见过如此心善的道长,心里激动且欣喜,但却难已抑制心中之情,嘴里念叨着。
“不重要,真的不重要,船来了,我得告辞了,以后我还会再来的,你们多保重啊。”
钟文正想与这户人家多说上几句话,可是,眼睛却是看到远处丹水下游,驶来了一艘行船,随既,转身去了他昨日居住的屋子,把包袱绑好之后,拿着剑出来。
“道长,道长……”
两妇人牵着三个小娃,站在门边,看着钟文这是准备要离开了,心中想留钟文,可却是不知道怎么开这个口。
“你们好好过日子吧,好好照看孩子,把哑妹照看好。”
钟文不知道该说什么,随口说了句话。
“道长,你要好好保重,我们会去观里给你祈福的。”
老妇人看着钟文背着包袱,往着码头那边去了,随既开口说道,同时,也跟随着钟文,往着码头而去。
没过一会儿,行船来到码头,停靠在一边。
“道长,你是要搭船吗?我们的船,只到上洛。”行船上,一个船工,向着站在码头的钟文问道。
“到上洛吗?那行,拉我一把。”
钟文听着那船工的话后,心里想了想。
船到上洛,到也没有问题,反正丹水也到不了长安,最多也就到上洛就差不多了,再往前,估计有码头,但总没有上洛来的方便。
随既,把手伸向那船工,也好把自己拉上船去。
“道长,你要保重啊,如果再经过这里的时候,一定要下船来,……”
码头边上的这一家子,看着钟文上了船,又开始跪了下来,嘴里念叨着一些话。
“好了,你们赶紧回去吧,天太冷,不要冻着了,我走了,保重。”
钟文无法,只得喊了一句之后,转身进了船仓里去了,留下这五人跪在码头边,看着行船开始驶离。
而那船工,冒似没看懂这个情况,一脸的茫然。不过,这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他的事情,随既,回去操持他的桨去了。
“啊,啊”
哑妹看着行船开始驶离,指着行船,嘴里啊啊啊的叫唤着。
此时,她的心里,却在想着,那个好道长,为什么突然要离开去呢?今天不是买回来这么多的吃的用的东西吗?为什么还要走呢?
虽说她才四岁左右,可经历了人生当中的第一道苦难,可谓是活的不易。而打昨天开始,钟文的出现,使得她心中,好像有了一些想法似的。
可当钟文的离开,她感觉好像再也没有谁,会对她好了。当然,这不包括她的家人。
“娘,小道长是个好人,我们明天就去观里烧香,给小道长祈福吧。”
小慧站了起来,扶起了她的婆婆,眼睛看着已经开始离去的行船,眼睛里布满了泪水。
“好,明天就去,明天就去,可是,小道长的名字,我们都没有问,唉,人老心都没了。”
老妇人突然想到,她们一家,好像都没有向着那小道长问过名字。
“娘,也怪我,我都忘了这事。”
小慧心中也在暗自后悔,后悔没向着那小道长打探一下名字,哪怕知道一个姓都是好的啊。
可如今,是不太可能知道了,行船已是远去了,追是不可能追得上了。
“娘,道长不是说还会再来我们家的吗?到时候再向道长问问吧。”
那最大的小娃毛丫,到是想起钟文先前说的话来,提醒道。
“可是,谁又知道,道长说的是不是真的呢?”
老妇人心中后悔,可再后悔,也只能如此了。不过,她的心中,到是开始有了计较。
行船已是没了影,她们这一家,这才转身回去。
二十来米的距离,像是要走一个世纪一般。
好半天,她们这才回到了家中,每一个人,心中都像是心思重重的样子,就连那哑妹,到现在脸上还挂着泪水,看起来更是脏兮兮的。
“娘,有钱,箩筐里有钱,有好多铜钱。”
一家人进到那间存放粮食的屋子里,看着眼前的这些东西,又开始闪现着那小道士的身影。
而那小男娃任飞,到是开始翻看着箩筐中的东西,直到他翻到最下面,这才发现,钟文留下来的铜钱,一把捧着些铜钱,大声的喊着。
“小道长对我们这一家,实在是大恩啊,飞儿啊,以后,你一定要心向善,多跟着娘去观里向道君祈福,保佑小道长长命百岁。”
小慧看着自己儿子捧着铜钱,转身过来,看着箩筐底部,钟文特意留下的铜钱,心中难已名状。
至于钟文离开前说的话,她也记在心中,以后,要好好照看着孩子,更要把自己的小女儿照看好。
因为,她从钟文的眼中,以及语言当中,知道了钟文特别看中她的女儿。
当然,她心中希望她的女儿有这个福份,以后跟在这位小道长身边,至少,不愁吃穿。
只不过,眼下是没有机会了,就看以后,是不是如那小道长所言,还会经过她们这里了。
而此时,钟文正坐在船仓中,与着同船的商客说着话,对于哑妹一家,已经算是过去了。
“道长,你这是要去京城长安啊?那我们有可能会同行,我也到上洛之后,再雇架马车去往长安,此行,我是去长安投奔我那在长安当差役的兄长的。”
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年轻人,正与着钟文坐在一块,一边闲聊着。
如他所言,他去往长安,是投奔他那兄长而去的,不过,他不是孤身一人,而是携家带口的去投奔。
就在他身边,还坐着他的母亲,还娘子,当然,还有两个他的孩子。
“是的,贫道此行正是前往长安,如果能同行,那是最好了。”
钟文与着这位年轻人聊着话,到也知道了一些大概的情况。
年轻人本姓何,随州人氏,此行,听说是家乡遭了水患,无家可归了,这才去往长安投奔他那兄长。
而这携家带口的,路途遥远,先是陆路,后来到了襄州之后,才改的水路,当然,这钱,到也是能省上一些。
毕竟,钟文看着这户人家,好像并不怎么富裕,穿着什么的,估计也只是随州的普通百姓什么的。
钟文回应的那一句,其实也是钟文心中所希望的。
一路有人同行,那是最好不过的了,总好过他再一人独行,总觉得没个人说句话,显得有些沉闷。
到上洛,还有着一百五六十里的水路,估计达到上洛之时,差不多也是傍晚的时分了。
钟文这一路上,到是与着船上的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
就连船上其他的客人,也基本会来向着钟文问上一句好,或者说上几句话,谁让钟文是名道人呢。
道人,走到哪,都是吃香的。
酉时前,行船终于是达到了上洛县城,停靠在上洛县城南的码头边上。
因钟文身上只有金饼子,却是没有铜钱,船家到是免了钟文的乘船费,使得钟文稍显有些不好意思。
虽说自己是个道人,可这白搭船,总觉得有些失了道人的身份。
可那又如何呢?用金饼子去换钱付船费吗?
钟文谢过船家之后,开始与着那何姓一家,结伴往着上洛县城而去。
上洛县,可以说是京城出了蓝田关之后,第一要县了。
西有熊耳山据守,南有丹水,北同样也是大山。
从上洛开始,往着东而去,是一条长长的小丘陵地带,一直到如今的丹凤县,基本可以说是小丘陵地带了。当然,也可以称之为峡谷式的小丘陵。
在古代之时,有东出武关之说,意为攻取中原之意。
而钟文此行,本该是走武关的,可却是从丹水到达的上洛,而这上洛,同样也是重要之地。
隋炀帝就曾说过,于上洛以置关防,从此话之中,就能看出,上洛的重要之处了。
毕竟,上洛再往西不到百里,就是蓝田关了。
只要攻占了蓝田关,那整个京畿(ji)之地基本就是囊中之物了,毕竟,京畿之地可是平原小丘陵地区,而且,土地肥沃,最是能养人之地了。
“道长,我们住这里吧,这家客舍便宜还干净。”
那何姓年轻人,向着正在四处观望着钟文喊了一句。
“何居士,抱歉,我今日不住这客舍了,我得去城北处的道观里宿住。”
钟文向着那何姓年轻人回应道。
他在上岸之时,就已是向那船家打听了,上洛县城北门不远处,有一座道观,钟文这才想着,要去那道观里挂个单什么的。
至于住客舍,算了吧,连船钱都付不起的人,哪里有可能住客舍。
“那,道长你先去,明日我再城西处等你,如果晨时不到,到时候我们就先行一步了。”
何姓年轻人想了想之后,明白钟文的意思,随既,点头道。
“好的,何居士,告辞。”
钟文回应后,迈步往着城北而去。
并不是钟文没有钱,他的包袱里可装的可全是钱,只不过,道人必然要去道观里崇奉一下道君的。
再者,道人不住道观,专挑客舍,这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了。
真要是不方便了,或者赶时间了,那到也是没啥问题。而钟文可是不赶时间的。
虽说在船上之时,已与那何姓人说好明日同行前往长安,但只要约好了即可,至于是否能同行,谁又知道呢?
钟文行了小半个时辰,这才来到上洛县城北不远处。一座道观,建于城北几百米之外的一座山头之上。
道观的名字,到也取的挺随意,就叫丹洛观。
钟文猜测着,这座道观的名字,应该取于丹水和上洛县城之名,要不然,为何要叫丹洛观呢?
第二百零五章 大师?
钟文上前敲了敲门后,静待于一边。
“道友何事?”
没过一会儿,丹洛观的观门被打了开来,从里面走出来一位道人,打量了一下钟文。
“贫道九首,前来挂单。”
钟文行了行礼,开口说道。
“原来道友是前来挂单的啊,不过,今日我观中有些事情不方便,实在抱歉了。”
那道人随既也向钟文回了礼说道。
“那打扰了,告辞。”
钟文听着那道人的话,心中了然,只得回应一声后,转身离去。
挂单,总是会出现这样那样的事情,能进门,那当然是最好的了,进不了门,那也没办法。
人家道观有事情不便外人进入,那也属正常,总不能赖着不走不是。更何况人家道观看起来就属于大观,不像龙泉观这样的小观,有的都是规矩。
那道人站在观门前,目送钟文离去。
却如他所说,他丹洛观今天确实有事情,不便接待外来挂单的道人,这要是放在平时,那是不太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
钟文只得往着上洛县城而去,心中寻思着,找一家客舍宿住。
“道友且慢。”
正当钟文走出几十米之时,丹洛观中走出一位年老的道人,向着钟文大喊了一声。
“道友可有何事?”
钟文听闻这大喊声,停下脚步,心中疑惑:这丹洛观不让挂单就算了,难道还要强留下自己不成?
不过,依着钟文的正常思维,大概就是这样子的,但却是忘了,李道陵曾经跟他说过的话。人家道观不便挂单之时,你可以自行离去,但道观会相应的给出一个便于挂单的道人宿住的地方。
而这个宿住的地方,或许是就近的农户人家,或者某个偏僻之所。至于你住不住,那就看你自己了。
毕竟,住于农户人家,那条件肯定不如观里的,而且,那吃食什么的,基本也由着那农户人家负责,肯定也就没有那么好了。
而这些农户人家,基本也都属于道观的附庸了,要不然,也不可能被按排过去。
而那提供宿住和饭食的农户人家,基本也可以得到观里的一些补偿,至于是什么,就看所属道观的给予了。
条件虽差,但对于一些只求宿住一晚的挂单道人来说,那到也无妨。
但这对钟文来说,可能就有些不合适了。
“道友,我丹洛观今日确实不便,如道友愿意,可随我去那农户中宿住一晚?”
那年老的道人,走近钟文,诉说着他意思。
“这位道友,这天色到也不晚,我可自行前去上洛县城,找家客舍宿住,就不打扰贵观了。”
钟文听后,心中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个老道人喊住自己是这么个原因,还以为是要强行留下自己呢。
“道友,抱歉了。”
“道友客气了,告辞。”
话后,钟文再次转身离去,往着上洛县城而行。
至于丹洛观有什么不便之事,那并不属于钟文应该知道的,那是人家丹洛观的事情。
当然,钟文心中也在想着,丹洛观有何不便,让他挂不了单。
没过多久,钟文回到上洛县城,随意的找了家客舍入住,又向着客舍的店家,要了不少的吃食弄到屋中去。
当晚,吃过饭食之后,洗去几日以来的疲惫,睡了下去。
第二日清晨,天色微亮后,钟文醒了过来,随既,继续着他每日的打坐习练功法,直至天色大亮后,这才结束。
“大师,我家客舍开门做生意,对每一位宿住的客人,都是要收钱的,大师你这又吃又住的,那可是差不多近两百文钱的,小店可承担不起啊。”
正当钟文从他宿住的屋子出来后,来到大堂,却是看到一位僧侣,正与那店家说着什么。
“贫僧来你这家客舍吃住,本也没吃多少,再者,贫僧确实身无分文,要么,贫僧给你这客舍驱个邪祟如何?”
那光头僧侣听着店家的话,赶紧解释道
钟文听着这店家与那僧侣的话,冒似好像是因为这位僧侣吃住过后,想免单。
钟文也无意关心,去了客舍的后院的水井边,开始洗漱了起来。
至于那僧侣吃住想免费,那与他钟文并无关系,他才不会去关心一个大光头来的。
他自己还想着,得赶紧结了住宿的钱,准备去西城,与昨日相约的何姓人一同前往长安呢。
片刻之后,钟文洗漱回到屋子,把包袱绑好,拿着剑,回到大堂。
“店家,再与我准备些吃食,多要些肉食,用个包袱装好,一起算算多少钱。”
钟文一到大堂后,开口向着还在与那僧侣交涉的店家说了一声。
“好的,道长,你稍待。”
店家看着这眼前一道人,一僧侣,心中还在打颤,这位道长不会一会儿也想免单吧?可这听着要一起算算多少钱,想来这位道长应该不会与那大和尚一样,是过来骗吃骗喝的了。
随既,向着一个伙计吩咐了一声,继续与着那僧侣交涉着。
僧侣,在这个时代,与着道人基本上是差不多的地位了。
当然,僧侣众多,几十万人数之众,不像道人,估计还不到他们人数的一成。
况且,寺庙众多,田产又多得吓人,要钱有钱,要人有人。
不过,高坐于庙堂之上的李世民,冒似好像出台了一些政令,抑佛扬道,准备大量的裁撤各寺庙的僧侣。
毕竟,田地占用太多,人数又多,自然税收也就减少的不是一星半点了,要不然,李世民也不可能把他的祖宗,定为道家的老祖老子李耳了。
至于其中原由,谁又知道呢,不外乎几个原因,一是打压僧侣,抬高道门的地位,二是田产什么的,三是税收什么的。至于那名声,估计李世民不会看得最重,要不然,也不会来个弑兄弟,再囚父亲了。
“这位道长,贫僧苦虚,五庄寺住持。”
那大和尚看到一位道人来到大堂,心中想着,能否向着这位道长借些钱来,也好打发了这位店家,省得猜测他骗吃骗喝。
“大师有礼了,贫道九首。”
钟文本就是站在边上,等着店家准备吃食去的,哪会想到,这位大和尚会向他开口说话。
道人与僧侣之间,本就没有多少交集,说来,还有仇怨。
李道陵在他下山之初,就已是把江湖上的僧道争端都告知了他,他哪里会不知道,这僧道之间的一些事情。
而如今,自己只是宿住在一家客舍,还能碰到一位大和尚与他说话,这打天亮开始,都觉得天更亮了些了。
虽说那大和尚苦虚向着他行礼,他只得回应,毕竟,出门在外,礼多人不怪嘛。
“道长,贫僧出门未带有钱财,能否借于贫僧一些钱财,也好结了这食宿钱?”
那苦虚大和尚,没把自己当外人一样,开口就向钟文借钱。
“大师,贫道的钱财来之不易,这是贫道的师长所留,不便借于外人,抱歉。”
钟文哪里有可能会借钱给这苦虚和尚。
你出门不带钱,那你出门干嘛来了?化缘?你当这世界是你家的吗?拿个钵就能讨到钱了吗?那还不如去城门口坐在那儿化缘来得快。
“道长,你的吃食,住店加饭食钱,一共一贯七百文钱。”
正当钟文与那苦虚大和尚说话之时,客舍的伙计拿着一个包袱过来,递至钟文面前。
“我没有铜钱,这个金饼子给你,多余的铜钱,你用个大篮子装好给我吧。”
钟文也没在意价钱有多高,更何况,他这一包袱的肉食,估计值不少钱,至于多少,钟文心里也没个数。
“好的,道长。”那伙计接过金饼子交给他的东家之后,随既开始去准备去了。
而那柜台之处的店家,看着手中金饼子,心中的担忧到是放了下来,好在这位道长付了钱,不至于像眼前的这位大师一样,连两百文钱都拿不出来。
“小道长,贫僧看你给了一个金饼子,那找赎回来的铜钱,借于贫僧二百文钱如何?到长安之时,贫僧再还与你。”
那苦虚大和尚瞧见钟文拿着金饼子结的账,心中有些无奈,刚才钟文虽拒绝了一次,可还是再一次的开口说起借他二百文钱来。
“大师,钱财对于贫道来说,那是师长给的,我可不敢外借半文,毕竟,那是师长们辛苦所挣来的,我这个做晚辈的,在未得到他们的同意之下外借,那是大不敬。”
还借钱?真当你头很亮吗?难道要亮瞎我的眼睛不成?
没门,一个字,就是没门。
钟文所说之话,任是谁,估计都不可能再开口了,哪怕眼前的这位和尚大师,估计也没那脸再开口了。
就钟文从李道陵口中所知,天下的寺庙众多,田产林地众多,哪会没有钱财之事。
估计,他们的寺庙之中,不知道有几个仓库存放钱粮的东西了。
不像龙泉观,要钱没钱,要粮食,也就那么一点儿罢了。
虽说钟文包袱之中的钱财不是李道陵所给的,而是从那些山匪手中夺了来的,但这也不是他能外借的原因啊。
更何况,这僧道之间的争端如此之大,他一个刚下山来的小道士,哪是他能参与进去的。
“道长,这是找你的铜钱,稍有些重,请多担待。”
那伙计艰难的提着一个大篮子过来,篮子上面,盖着一块麻布,使得篮子中的铜钱不至于外露。
钟文接过篮子后,试了试重量,估计得有五十斤重了。
至于让他去数,想想还是算了吧,这篮子中的铜钱真要数下来,那得费上好些时间。
话不多说,钟文背上两个包袱,连手中的剑,都插在包袱之中,这才提着篮子,出了客舍的大门。把那借钱的大和尚苦虚晾在那儿,连一句告辞都不曾说。
打招呼?
钟文没那个心,与着这些所谓的大师打招呼。
没钱你住个什么店?真当人家是给你家开的店不成吗?谁也不是傻子,不像那些农户人家那么好骗。
这些长居于龙蛇混杂东家掌柜的,哪一个不是火眼金睛的,更别说他们开客舍,要不是为了钱财,谁愿意开店呢?
苦虚看着提着一篮子铜钱离去的小道士,心中不快。
此时他的心中,却在编排着整个道门,把整个道门的人,都看轻了下去,就如刚才的那小道士,借二百文铜钱都不借,这哪里是个什么道人,这是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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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 一路同行遇囧事
道人也好,小人也罢,钟文有着自己的行事准则。
如果是一些穷苦的农户百姓,别说几百文钱了,哪怕他包袱之中的所有钱财都舍出去,他都不会心疼哪怕一秒钟。
可要是换成那僧侣,别说二百文钱,哪怕一个子都没有。
至于那苦虚大和尚如何编排自己,钟文根本也不关心,爱咋就咱滴,自己心无所愧即可。
此时的他,正迈着欢快的步伐,往着上洛县城城西而去。
“道长,你可来了,你要是再稍晚一些,我们可就要走了。”
当那何姓年轻人,见到钟文提着个大篮子过来之后,迎上去,嘴里喊着一些话。
“抱歉抱歉,买了些吃食,担误了些时间。”
钟文看着迎上来的何姓年轻人,解释了一声。
“无事,来了就好,道长,前面就是我家租用的马车,要不,道长,你也一起吧。”
何姓年轻人,指着前面不远处的马车,向着钟文说道。
“不用了,我再雇一架马车吧,你们人多,再加上有妇人,我也不便与你们同乘一架马车。”
钟文哪里会与那何家人坐在一块,人家可是有妇人的,总是有些不方便不是,再者,自己这背上背着的包袱,再加篮子,都要占了一些地方去了,那马车估计就更挤了。
“那道长赶紧去雇架马车吧,眼看这天色都晚了些,再不赶路的话,今天可就到达不了蓝田县了。”
何姓年轻人赶紧催促着钟文。
此行从上洛县城,到达蓝田县,那距离可不是一里两里的,那可是一百多里的山路,估计得要一天的时间了。
再者,这山路行路还难,今天能不能到达蓝田县,都很难说。
“好。”
钟文回了话之后,赶紧去了边上不远处的专门出租马车的行栈走去。
这出租马车的行栈,其实不止有马车,当然也有牛车,驴车什么的。
除了拉人的,当然也有运送货物的车架。说来,就是一个货栈也可以说是个租用车架的地方。
随后没多久,钟文雇了一架不大的小马车,坐上了去之后,由着夫车,开始与着何家人所雇的马车,一同出了上洛县城西门,往着蓝田县方向而去。
所雇的马车,价钱还是挺高的。
至少,钟文觉得挺高的,五百文到蓝田县,如果到京城长安城,那是九百文钱,这还纯粹是雇马车的钱。
如果加上车夫的吃住钱,那还得加上一些,当然,这点钱到是不多,估计也就几十文钱。
车夫所吃用的,必然不会太好,能有几个饼子吃,就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至于马匹,车夫会专门携带着一些豆子,或者一些其他的东西,给马匹食用。
两驾马车,一路畅通无阻,延着官道,一路西行。
“道长,前面有大石挡路,我们得去搬开才能通行。”
马车行了两个多时辰后,车夫突然向着钟文说着前方路况。
“那一起去吧。”
钟文出了马车,看到前方官道之上,被一块大石,以及一些碎石拦住了去路。
钟文看了看官道两边,这官道之上的石头,估计是从一边的山体上滑落下来的。
依着钟文的判断,到不像是有打劫的山匪在此盘踞,故意从山上推下那大石块至官道之上,便于他们打劫。
这条通往京城的官道,可不是这些山匪能来的地方,前有蓝田关,后有上洛,随便哪方面来人,都能把盘踞于此的山匪给灭了。
通往京城的要害之地,怎么可能会让山匪盘踞呢。
“道长,前面怎么了?有大石头拦路吗?不会有山匪劫道的吧?”
此时,跟随在钟文马车后面的那架马车上,何家人也随之下了车架,何姓年轻人,瞧见官道前方面的大石头拦路,心中担忧,紧张的望向官道两边的山头。
“无事,应该是山体之上滚落了一些石头下来的,过来帮把手吧。”
钟文知道,这何家人应该是担心有山匪劫道,随既,向着那年轻人招呼了一声。
两个车夫,再加钟文以及那何姓年轻人,四人合力,开始移除这官道之上的石头。
碎石到是好清除,可这大石块,就稍显有些难度了。
而那块大石头,少说也有五六千斤了,四人还真没那么容易移开至路边。
钟文虽说力气颇大,但也不可能移动得了这么重的大石头,哪怕再加其他三人,也是不行。
“道长,我们人太少了,要不,我们在这里等一等,看看后面是否有人过来,也好多些人过来推走这个大石头。”
一车夫看着眼前的这大石头,四人都无法移动,只得向着钟文建议道。
“好,那就等一等吧。”
钟文也是无奈,石头太大,四人还真难已移动半分。
估计再多上五六人,那到是有可能把这大石头移动官道的路边,也好使得马车通行。
随后,一行众人回到马车上,拿下些东西,走至官道一边,准备开始吃起早饭来。
何家人,到是也带着一些吃食,除了饼子,基本也就没啥了。
反观钟文,却是拿着自己的包袱出来,坐在一边,从包袱之中,开始拿着里面的一些肉食吃了起来。
就连他的那个车夫,也分到了一些肉食。
“道长,你怎么买了这么多的肉食啊?这傍晚就能达到蓝田县了。”
车夫不明白眼前的这个小道长,为何买这么一大包袱的肉食,感觉小道长是不是脑袋长毛了,发了霉,要不然,怎么会买这么一大包袱的肉食携带着。
“何居士,来,这些吃食,拿去给你家人分了吃吧。”
钟文分出一些来,递给边上那何居士,也没有回应那车夫的问话。
说来,钟文实在不愿意看到何家的两个小娃的眼神,老是盯着他包袱中的肉食,嘴里谗的流出口水,这才分了些肉食递了过去。
“多谢道长。”
何居士接过去后,分给家人,心中却如同那车夫一样,对钟文买了这么多的肉食,实在不明。
“娘,我要嘘嘘。”
早饭后一会儿,何家的那小男娃,吃多了,也喝了一些水,感觉有些尿意,向着他母亲说要去嘘嘘。
“让你爹陪你去。”那何家妇人指着何居士说道。
“来,爹陪你去。”何居士到也明白,牵着他那儿子,往着官道不远处而去。
何家的小男娃,不大,四五岁的样子,长得虎头虎脑的,反观她的姐姐,到是文静的实在有些不像话。
打钟文与着何家人乘船开始,那小姑娘,就少有说话。七岁的样子,估计是有可能知道娇羞了。见到钟文之时,都会躲了开去,好像怕钟文这个小道长一样。
何家人一家供奉道君,对于道人,想来应该挺熟悉的,只不过,那小姑娘,好像太过于文静一些。
“爹,爹,有东西咬我鸟鸟,好疼,好疼,呜呜呜呜,啊啊。”
此时,钟文正坐在一边打着坐,突然传来那小男娃的一声疾呼,大哭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那何家的两个妇人,听见那小男娃的哭声后,赶忙起身,急跑了过去。
“没事,没事,爹已经帮你把那四脚蛇给打掉了,牙儿莫哭。”
何居士本是带着他儿子在路边去嘘嘘,但却只是帮着他儿子脱了裤子后,就站在一边去了。
他哪里知道,自己儿子嘘嘘之时,会有一条四脚蛇会窜出来咬了自己儿子的小鸟。
“牙儿,牙儿,不要哭,应该没事的,……”
他的母亲,跑过去之后,忙着安慰了起来,只不过,那四脚蛇早已是被何居士打落了,飞奔似的逃离不知哪去了。
可是,没过一会儿,那叫牙儿小男娃的小鸟,就开始流出了些许的血来,而且,也开始肿了起来。
“娘,好疼,呜呜。”小男娃继续哭着。
此时,钟文也站了起来。
他到没有急着过去看看什么情况,毕竟,人家还没开口,自然也不便自行上去打问的,
“都肿了好大了,快,去请道长看看。”
何家老妇人看着自己的孙儿小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都已经肿得老大了,心中担忧。这才建议她的儿媳抱着孙儿,去找那同行的小道长看看。
何居士的妻子听闻后,赶紧抱着她的儿子,小跑着来到钟文面前。
“道长,道长,我家牙儿被一条四脚蛇咬了,你请帮忙看看,是不是有毒,这都肿了起来了。”
何家妇人抱着自己的儿子,来到钟文面前后,把那牙儿的小鸟露出来,好让钟文帮忙看看是否有事。
钟文稍显有些尴尬,一个妇人把她儿子的小鸟给他来查看,总觉得有些别扭。
这要是换一个大夫或道人在此,估计也没有钟文的这种心思。
钟文刚才还在想着,那牙儿一个小男娃,嘘个嘘而已,怎么会有四脚蛇咬了呢?心中还有些不明,这大冬天里,哪里来的四脚蛇啊。
“稍待,我去看看。”
钟文看着眼下的情况,实在有些想笑。
那叫牙儿的小娃,那小鸟此时已是肿得像小猪象鼻了,那四脚蛇,明显有毒的,要不然也不会那么快就肿了起来的。
钟文确实想笑,因为,钟文想起前世之时,他小时候的时候,跟同学们比谁撒得更远,被老师发现之后,集体罚着站在一偏僻处,罚着所有的的同学,一起比谁撒得更远。
就因为这事,后来学校每个知道的同学,都嘲笑他们。
更有甚者,钟文前世,上小学之时,一个同学,去野地里方便之时,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咬了一口后,那小鸟肿得就跟眼前牙儿的一模一样,都如那小猪象鼻似的。
钟文查看了一会儿之后,心中虽疑,随既,又是跑至那牙儿嘘嘘之处,开始寻着那四脚蛇来。
这使得那何家人不明所以,这治伤治伤,怎么治到一边去了。
没过一会儿,钟文终于是知道了,原来那牙儿嘘嘘之地,正是一块小石头边,而那小石头之下,正是那四脚蛇的窝。
这冬天里,突然来了一点温热,四脚蛇不得出来窜至更温热之处嘛,不过,四脚蛇却是不走寻常之处,一口咬中了牙儿的那小鸟。
寻找了一会儿之后,那四脚蛇,也被钟文看到了。
只不过,是一只小毒性的四脚蛇,咬上一口之后,最多也就是会肿几天,难受几天罢了。
但是如今却是咬在不同凡响之地,会不会有什么后果,那可就不知道了,毕竟,四脚蛇的口牙之中,说不定还带有一些不常见的细菌。
“无多大事,那四脚蛇稍有一些小毒,敷些药粉,过两天就好了。”
钟文确认了之后,返回马车,从包袱中,拿出自制的白药药粉,倒了一些给那何居士,安慰道。
“多谢道长,多谢道长,牙儿莫哭了,道长给了药了,无事了。”
何居士感谢道,何家人也随同感谢道。
钟文看到那牙儿的小猪象鼻,真想此时就哈哈大笑几声。
如此好笑的事情,使得钟文难得回想起前世的事情来,好一些的回忆,直冲他的脑海之中。
第二百零七章 打架打出来的友情
那小男娃牙儿敷过药之后,被抱回至马车上去了。
做长辈的,自然心中担心自家的小娃,抱回至马车上,也是杜绝那小娃在路边又被什么东西给咬了。
当然,这么大冷天,也不可能有什么其他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再窜出来,这又不是盛夏,哪有什么东西。
那四脚蛇,只不过是碰巧了罢了。
时过两刻钟后,官道上,这才来了好几架马车,不过,却不是载客的,而是运送货物的。
“前面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为何不走啊?”
那几架马车过来后,车夫向着钟文他们大声的问道。
“前面的官道之上,从一边的山坡上滑落了一块大石头,你们过来帮忙,把这大石头移开去,也好让马车通行。”
一车夫赶忙向着后面来的人大声的回应着。
“原来如此,大伙们,过来帮忙移开那大石头吧。”
那车夫听后,看了看前方,瞧见一块大石头阻了路,心中明白,随既,大声的向着后面的车夫喊道。
“用力,往左边,再加把力,嘿,好了。”
众人合力,这才终于是把那大石头给搬了开去。
钟文他们回上到马车上,这才重新开始赶路。
路难行,一会儿上坡,一会下坡的。
好在那些车夫们常年行走这条道,到也不至于出现什么事故。
一直到了下午申时中,这到赶到了蓝田关,验了身份,过了关口,往着蓝田县城而去。
打这过了蓝田关之后没多主,所见的基本就是丘陵了,连山也都是一些小山坡了。
“车夫,到达蓝田县城还要多久啊?”
钟文坐在马车车厢前方,看着眼前的这片丘陵地带,但却是没见着那蓝田县城,至少,目前是没有看到。
“回道长,再往前几十里,就是蓝田县城了,蓝田县城就是灞水边上,再往西几十里,就是长安城了。”
车夫回过头来,向着钟文解释道。
车夫,只不过是个普通的百姓,以赶车为生,与那行栈运送些客人或者运送些货物什么的。
而他,所行的道,基本也只是在上洛至长安这一段距离之间行走,其他的地方,他也没怎么去过。
他对蓝田长安,那是最为清楚了,只不过,他心中却是在想着:这位小道长应该是头一次来长安,要不然,也不会问这么一些话的。
着实,钟文是第一次来,而且,此时,他在未得到车夫的回应之前,心情是激动的,还以为过一会就能见到那长安城了,
可是,听到车夫的回应之后,他才知道,他们离着长安城,估计还有着七八十里地呢。
蓝田至长安这一段路程,说来,也并不是真正的平原地区,只不过,相对于其他地方,属于较平的小平原了,至少,没有多少的山头了。
当然,更可以称之为丘陵地区,毕竟,还是有不少小山头的。
车夫回应了一声之后,再次转头,开始专心的赶着他的马车,往着前方而去。
而钟文却是两眼望着官道两边,开始欣赏起这史上比较有名的蓝田县来。
又是一个多时辰后,他们一行,这才赶到了蓝田县城。
“何居士,今日,我们就在此分别,我在蓝田还有些事要办,你们找家客舍宿住吧。”
钟文下得马车来,向着那何家人告辞。
一路同行,虽话语不多,但也算是一场缘份不是。
“道长,那你保重。”
何居士他们一家站在马车边上,向着钟文行礼。
随后,钟文把包袱绑好之后,提着篮子,转身离去,往着蓝田县北城而行。
据李道陵所交给他的那份册子上,他此行到了蓝田县,必然要拜访一位道友的。
虽然,那本册子上的字迹早已糊了,但钟文心中已是铭记,此行到了蓝田县城,肯定要遵从师傅的话,去往蓝田县城北处的一处道观,访他的师友的。
“贫道九首,前来贵观挂个单,还请方便方便。”
当钟文来到县城北城一处不大不小的道观门前,扣响了道观的大门,向着里面大声的喊了一声。
“吱呀”一声,大门被打了开来,从里面走出一位中年道人出来。
“道友安好,请问是来我一阳观挂单的吗?”
那道人向着钟文行了礼后,开口问道。
“道友安好,贫道九首,奉家师李道陵之命,前来贵观拜访张冲张道长,同时,也过来贵观挂个单。”
钟文行礼后,自报了家门。
“原来是李真人的弟子前来,快请进,好在你来的巧了,要是你昨日来,观主可不在观中,今天这才远行回来的。”
那中年道人听着钟文自报了家门之后,心中惊喜。
李道陵,他是认识的,不过,已是有七八年未见面了,听着钟文说是李道陵的弟子后,赶忙迎着钟文往着观内而去。
“多谢道友了。”
钟文依言而行,跟随着中年道人进入到观中,没过一会儿,就到达了前殿,钟文把东西卸了下来,放于一边。
随既,开始往着各殿而去,一一崇奉了道君之后,这才进到主殿。
一阳观不大不小,但主殿加偏殿,总计有七处。
观中道人也不多不少,估计有着二十来人,而且,此时正在主殿做着晚课,毕竟,天都开始黑了,正是晚课的时间。
钟文也随着那中年道人加入到晚课之中,与着一阳观的道人,一同诵起了经来。
时间持续了不到半个时辰后,基本也就结束了。
而那带头诵经的,年老且须发皆的老道人,听了那迎着钟文进入一阳观的中年道人言语了几声之后,从那蒲团之上起了身,看向站在主殿中一边的钟文。
“原来是李道陵李真人的弟子,来来来,走近前来。”
张冲张道长,听闻那中年道人的言语声之后,明白了那小道士是何身份,随既,向着钟文招了招手,让钟文走近前去。
“九首见过张道长。”
钟文老实的走了过去,直至跟前后,向着张道长行了一礼。
“你就是李道陵李真人的弟子?嗯,看着不错,难得你师傅还记得老道我,走,我们到后面说话去。”
张冲冲道长,看着眼前的这个小道士,感观还是觉得挺好的,随既,带着钟文,出了大殿,往着他们居住的居所行去。
主殿毕竟不是叙话之地,这是个神圣之地,可不是说些乱七八糟话之地。
“李道陵我可有些年没见了,他现在可还好?”
张道长带着钟文来到后面一处居所后,开口向着钟文问了起来。
“回张道长,师傅这几年还好,一切如常。”
钟文依言回应道。
“你师傅是哪年收的你啊?好些年前,他还来过我这里,一直说没寻到个好弟子。”
张道长看着钟文,眼神中却是带着一丝的疑惑,不明白李道陵何时收的这个弟子。
看着眼前的这个小道士,感观到是不错,就是不知道法武学如何了。
“回张道长,晚辈是五年多前,被师傅收于门下,师傅腿脚不方便再下来山,所以,由着我这个弟子过来长安,向张道长问安。”
钟文恭敬的向着张道长回应道。
如钟文所说,钟文被李道陵收入门下之时,那时才是贞观二年,而如今,已快到了贞观八年了,时间算下来,差不多也就是近六年的时间。
虽说入了龙泉观近六年的时间,可今年,却一直在外游荡。
“你师傅身体应该还不错的啊,怎么腿脚不便了?受伤了还是?”
张道长不明所以,听着钟文的话好像身体有恙了一样。
“师傅在收下我之后,又出去了近一年,外出遇了事故,伤了一条腿。”
钟文想着那年,自己进入龙泉观后,李道陵伤了腿之事,此时的他,心中还稍有一些难过。
当然,此刻的他,心中也同样挂念起李道陵来,毕竟,自己下山已是八个多月了,也不知道自己师傅现在如何了。
“难怪,我说李道陵这些年为何没再来长安了呢。”
张道长听着钟文的回话之后,神情也开始落寞了些。
“……”
随后,二人坐在一块,又是闲聊着一些事情。
就二人所聊的话,钟文也对这个眼前的张道长,也算是有了一些了解了。
话说,张冲曾还与着李道陵相识之时,还打了一架,而且,那一架,打得很是得劲。
谁也不服谁,谁也不认谁。
二人可谓是不打不相识,自从打过那一架之后,随后的几十年里,二人的关系,那可谓是越发的好了起来,真可谓是非常好友了。
二人相识,那是在开皇四年,也就是隋朝杨坚掌权攻伐天下之时,也就是公元五八四年。
这么算下来,二人相识至今,到今年贞观七年,也就是公元六三三年,已是有近五十年了。
“当年,你师傅与我,正值年少,又是最易较真的年纪,这一吵之下,就相约而斗,那一战,真是舒畅啊,想想,几十年了,还真是怀念那个时候啊。”
张道长微闭双目,似在畅想着他与李道陵相识之时的场景。
钟文不知道该说什么,长辈相识是何场景,他不知道,他只是觉得,眼前的这位张道长,与自己的师傅,在那个时候,肯定与自己一样,属于逗逼形态,一言不合,就要干仗。
就如眼前的张道长所说,他与李道陵当时偶遇之时,二人年纪又相仿,又身为道人,难免会坐在一块论道什么的。
可这二人到好,道是论了,可最终,因一句话,使得二人意见相佐。只因天色渐晚,二人直接约好第二日再论。
可二人这一论道,直接论了个好几天,也没有把谁说服。
最终,二人相商,过一日后,相约于某地,二人以武比试,谁的武功高,就论谁的道法高深。
可当二人比斗之后,这武功却也在伯仲之间,谁也打不过谁。
最终,不欢而散。
可是,二人总是会相遇的,而且,相遇的次数还不少。
这又是激起了二人的斗志来,不是论道,就是比武,可依然不能把谁给打扒下,更别说打服了。
这么长久的时间下来,到是使得二人的情谊直线上升,要是时隔个几年,不相互找谁打一架,总觉得心里不得劲。
长此以往,二人的感情,也就是在这种情况之下打出来的,直到现在,估计二人再遇上,还得打上一架不可。毕竟,几年前,李道陵来长安之时,路过蓝田,就与这张冲道长,再一次的干了一架,如同以前,依然不分伯仲。
可真要换成现在的李道陵前来,依着钟文的估计,此时的张冲,想来必然要败于李道陵之手的。
虽说,钟文的武功是李道陵教出来的,可李道陵也学了钟文所创的太极剑法啊。
真要是二人再干一架,张冲绝对要被李道陵打趴下不可。
不过,二人年岁已是高了,自然也不可能再相斗了。
好友,好友,可谓是非常之好友,这友情,从相遇开始,就已是注定了,直至后来的一架又一架,把这感情,打得可谓是牢不可破了。
第二百零八章 离去之时
晚饭没吃的钟文,在与着张冲张道长聊了好半天之后,这才被一名道人,带去了饭厅,吃了些饭食。
饭后,钟文又是去了前殿,拿着自己的东西,去了被安排的屋子。
对于今日与张冲张道长的闲聊,钟文也算是知道了一些李道陵的往事,虽说李道陵是自己的师傅,一本正经的样子。
可听了张冲的话之后,钟文反而对自己的师傅显得有些另类。
就比如,李道陵曾经与着张冲曾经的相斗,就觉得挺逗逼的。
闲得没事相约而斗,这不就是中二少年才干的事情吗?
可这一打,二人反而成了好友,而且友情还不浅,足可谓是一打成友了,至于二人的友情好到什么程度,从张冲待钟文的状态上,就能看出来了。
夜深后,结束了打坐之后的钟文,开始睡去。
第二日清晨,天色渐亮,打坐结束的钟文,洗漱后,跟随一位道人,去了主殿,开始做起早课来。
挂单的不自由,那就是早晚课,没有属于自己的时间。
当然,这也是一些道人省钱的方法,毕竟,游历在外,自然要省着一些钱财,同样,更是交友的一个途经。
就如李道陵那样,对整个天下的道观,基本也相对都熟悉,除了塞外,以及苦寒之地不熟悉之外,其他地方的道观,基本也都与着钟文说了一个遍。
早课结束之后,钟文又被张冲张道长喊了去。
而此时,离着蓝田县几十里之外的陈丰,打昨日去了宗正寺一趟后,回到客舍时,就开始乱了阵脚。
他这一路打探,一路询问,终是没有得到钟文的消息。
“唉,九首也不知道现在在哪里,不知道是不是去了太乙门,我是不是该去一趟。”
陈丰心情有些糟,此时,正拿着毛笔,书写着一封书信。
而这封信中内容,就是他要告知李道陵的话,把他这一路行来的事情,全部书于纸上。
至于他接下来是不是真的要去太乙门打探,他心中也没个底数。
手中握着的毛笔,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往下写了。
对于没有钟文的消息,他心中很是担心,担心着钟文出了什么事,毕竟,从他打玄真派出来之后,心中就有些不确定。
不确定玄真派是否杀了钟文,不确定钟文否受了伤什么的。
更何况,他来到长安之时,就已是去了宗正寺和祠部司打探过,几个月,都未有道人前来更换度碟,这才使得他心中烦燥,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
他听李道陵所言,钟文此行,肯定会来长安宗正寺更换度碟,至于会不会去太乙门,他真心不知道。
当然,去与不去,这不是他所能决定的,也不是他能猜测到的。
随后,陈丰又重新把手中的毛笔放下,把那所写的信给撕了。
陈丰心中决定,还是先不去太乙门,毕竟,那不是他所能去的地方,更何况,他心中也担心自己是否能打得过那太乙门的人。
陈丰决定,今日返回利州,返回龙泉观,向李道陵回述一下自己这一路以来所探知的消息。虽然没啥消息,但他也得回去,听候李道陵如何按排。
心中有了主意之后的陈丰,开始收拾起包袱来,结了客舍的宿住以及饭钱,随之,雇了一驾马车,离开了长安。
这一路行来,历经风霜,也历经了一些危险,虽未被玄真派的人发现,但总是经历了一些危险。
从水路,转陆路,再到水路,又是陆路,这才到了长安。
可是,长安之行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心中除了担忧,更大的,是一份期望,期望自己的师兄九首无事。
可这份期望,只是一份心中的希望罢了,至于如何,他心中是没个底的。
而此行,他又将要原路返回,估计怎么的,也要个十天半个月,才能返回龙泉观,说不定,一个月的时间都得花上。
毕竟,天气越来越冷,随时都有可能下雪。
这天气真要是下雪了,行程说不定将会被中断,返回龙泉观的时间,将会增加不少。
话说,今年的天气,也是怪。
这个季节,依道理来讲,早就该下雪了,可到了如今已是十一月份了,这雪还没落下来。
这使得陈丰心中更是多了一份担心。
担心着自己的师兄,担心着龙泉观,同样,也担心着自己回去的行程。
而此时的龙泉观,李道陵与着观里的道人,正站在龙泉观的大门处,相送着明心明尘二人。
话说明心明尘师兄弟,在龙泉观待了好些时日了。
终于,在今日清晨,准备离开龙泉观返回他们所隐世之地。
当然,在这些日子里,他们二人,到也从李道陵身上,学到了一些东西,毕竟,二人不是什么懒人,只要心中有些问题,都会向着李道陵请教。
李道陵到也不吝啬,基本都是有问必答,只要不涉及到太一门的事情或武学来,只要是他们师兄弟所问的,也都一一回应。
况且,这明心明尘师兄弟的师傅,曾经与着李道陵毕竟是故交,帮上一把,也属正常。
“李真人,多谢这些时日以来的照顾,我师兄弟二人今日得回去了,如有机会,我师兄弟二人,定当再前来聆听真人的教诲。”
明心师兄弟,站在观前,向着李道陵行礼说道。
“你们师兄弟二人回去之后,要勤加习练道法,不可懒惰,如方便,多来龙泉观走动走动,这一路多保重。”
李道陵他们几个,向着明心明尘师兄弟行礼道声珍重。
“李真人,诸位道友,保重。”
明心明尘师兄弟道声保重后,转身下山。
说来,明心明尘师兄弟二人,他们所隐世之地,到也告知了李道陵。
他们二人,也希望李道陵有空能去他们那儿走动一下,当然,他们更是希望,钟文哪天回观之后,有空去他们那儿走一走。
只不过,目前钟文不在观中,他们也只能把他们所隐世之地,告知了李道陵,但也只告诉了李道陵一人罢了,至于其他的道人,基本也不可能说的。
一刻钟后,师兄弟二人路过钟文家中之时,本欲进去向钟木根夫妇二人道声谢,却是瞧见小花晨跑回来。
不过,钟木根却是早已不在家中,去了田地里忙活去了,到是他的妻子秀在家中,毕竟,肚子大了,哪也不方便去。
到不是秀真的哪也去不了,只不过钟木根不放心罢了,这才不让秀与他去田地时忙活。
虽说眼下田地里没啥活可干,但修葺一下田埂,正是时候,要不然,这雪一落了下来之后,基本也就只能等到第二年的春天了。
可真要到了第二年春天,估计也就没有多少时间可去修葺了,毕竟,到了那个时候,也是最忙的时间了。
“钟家小女娃安好,我们要离开了,如你兄长回来后,请代我们谢过你的兄长。”
明心师兄弟,在龙泉观这些日子,到也知道了钟文家中情况,当然,也认识了眼前的这个小女娃。
前些时日,他们二人还下山来过钟木根家中,叨唠了一会儿,说是过来谢过钟文什么的。
“两位道长不在观里长住吗?你们要走吗?那你们这一路可要注意安全哦。”
小花瞧着眼前的两位道长,心中明白,这是自己哥哥认识的两位道长,而且关系好像还挺好的。
当然,这是小花心中的认为,毕竟,明心明尘二人上次来到家中之时,她也听了一些话,虽然说的有些模糊,但也知道了一些关于自己哥哥的事情。
在小花的眼中,道人,除了李道陵,就该属自己哥哥最厉害,最有那气势,更有那威势。
至于眼前的这两位道长,她感觉不如自己哥哥来的厉害,毕竟,她前些日子,也去过观里,向着李道陵请教去了,见过明心明尘二人习练武学,觉得好像没有自己哥哥那么有威风有气势。
当然,小花的心思估计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别人,也不可能知晓。
“是的,我们二人要离去了,你们保重。”
明心向着小花也行了个礼,随后,带着明尘,往着那小道上行去了。
此行,他们虽是过来认个路什么的,但本意,却是过来向钟文道谢的,可如今,正主却是没有遇着,只得带着遗憾离去了。
小花站在自家屋前小路边,看着离去的两位道人,心中又是开始惦记起自己的哥哥来。
“哼,也不知道哥去哪里了,这都好长时间都不回来,阿娘肚子中的小弟都快要出生了。”
小花嘴中说是在怪自己的哥哥这都近一年不回来,但听其意思,明显不是怪罪,反而是记挂。
“小花,你哥回来了吗?”
此时,秀从屋中走了出来,正巧听见小花的叨叨声,心中还挺激动的,张嘴问道。
“阿娘,哥没有回来。”
小花回头看向自己的阿娘,随既,过去小心的扶着,就怕自己阿娘像是要摔着了一般。
“我听你刚才在说话,还以为你哥回来了呢。”
秀挺着一个大肚子,摸了摸自己女儿的头,两眼望向小路的方向,眼神之中,带着一股期盼,期盼着自己儿子回来。
身为母亲,哪有不记挂自己子女的,更何况,自己儿子都离家近一年的时间了。
可如今,依然不见自己儿子的身影,心中惦念,记挂。
“阿娘,你赶紧回屋歇着吧,天气越发的冷了起来,可别冻着了。”
小花扶着自己的阿娘,往着屋里而去,嘴里确是叨叨了起来。
“好,阿娘听你的,就你事多。”
秀听着自己女儿的话,感觉特别温馨,觉得有如此一个乖巧的女儿,是自己前世所修来的福。
当然,她也认为,自己有了钟文这个儿子,同样是前世所修来的福,只不过,眼下这福,却是成了她所记挂担忧的存在罢了。
话说此时的钟文,正与着张冲道长相聊着。
而这二人,一老一少,所聊之事,不是什么道法,也不是什么家常,反而是聊着关于李道陵的身手之事。
张冲道长,今日早课结束之后,就唤了钟文过去,聊着他昨日所记之事来,想从钟文嘴中,知道关于李道陵近些年身手的事情。
张冲道长,虽年岁已高,但这身子骨,却是好得出奇,就连此时的钟文,都佩服之及,不愧为一阳观的观主,不愧为一名受人敬仰的道长。
而且,钟文昨天还听那位迎他进观的道人所讲,昨日,张冲道长才远行回观,这哪里一个年岁已是八十左右的人所能干的事嘛,眼前的这位张冲道长,就是一个年轻人嘛。
年岁如此之高的人,不在观里静修,到处跑来跑去,难道不怕身体出问题?不怕死在半路上?
不过,钟文细想之下后,觉得也很正常。
就如自己师傅以前也是如此,都七十多岁的人了,还去跟人打架,这已然不是什么正常的老人,是高人,是高高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