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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第一道士全文阅读

作者:流连山竹     唐朝第一道士txt下载     唐朝第一道士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七十九章 此匪非彼匪

    天色渐晚,这几个山匪此时选择从官道退进山林,估计也是要准备回他们的山寨去了。

    而钟文选择跟上,完全就是因为出于心中的好奇。

    可这,好奇之心大于猫,不知道会不会被自己的好奇之心给害死。

    俗话说,好奇害死猫。

    虽说钟文不是猫,可这好奇之心,也太大了些。

    “道长,我们真的没有吃食啊,如果,如果,你真要再跟上来,我们可就要不客气了。”

    那名为首的汉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得扮着一脸的凶像,向着钟文大喊了一句。

    “贫道反正也活够了,来吧,拿着你的那把破刀,给贫道脖子上来一刀,这样,你们也可以省上一些吃食了。”

    此时的钟文,像个无赖之徒一般,说出如此不要脸的话来,着实让那为首的汉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其余几名汉子,听着这些话出自一位道长之口,都讶异的看着钟文。

    “哼,你要死也不要跟着我们。”

    那为首的汉子,看着眼前的这个小道士,如此的不要脸,也是一脸的无所措。

    不过,最终,他还是选择无视钟文,带着几名山匪,快速的往着山林一边行去了。

    “哈哈,小样,还学人打劫,连杀人的勇气都没有。”

    钟文看着远去的几人,心中好笑。

    学人家劫道,却是不敢下杀手,这哪里是合格的山匪,估计也只是一些普通的农户人了吧。

    全身无杀气,眼中又无杀意,这劫是这么好打的吗?

    随既,钟文也不再想什么,慢慢的吊在这几名山匪后面。

    “小道士,不准再跟着我们,要不然,你死在这山林里边,我们可不会帮你挖坑埋了你的。”

    那为首的汉子,回首看到那小道士又跟在后面,心中也不知道该如何摆脱这个不要脸的小道士。

    这片山林的可怕,他心中最是清楚了。

    要不是现在还是白天,他才不敢进来。

    不过,他们还有几个同行之人,真要是有猛兽什么的,也不敢在这么多人的时候出现。至于单人在这山林之中的话,那这可就不好说了。

    钟文也不回话,就这么吊在他们后面。

    无论他们是小跑也好,还是急行也罢,总之,就是吊在他们后面。

    至于这片山林里有什么危险,这对于钟文来说,冒似一点感觉都没有。

    山林,早已是钟文的世界了,哪里会害怕?

    除非是夜晚,他还需要注意一些,而眼下,太阳虽是挂在山顶,但至少现在来说,那些山林中的野兽,可不太会随意出现的。

    就钟文所知。

    这个时代的山林之中,大型猛兽奇多。

    而且,自己身处的这个地方,再往西北就是终南山,想来,更是有着诸多的大型猛兽。

    又是过了两三刻钟后,太阳终于是落下了山去。

    “小道士,我求你了,你真的不要再跟着我们了。”

    前面的那几名山匪,停下休息之时,再一次的看见吊在他们后面的钟文。

    那为首的汉子,直接走近钟文,一脸委屈的请求道。

    “我没有跟着你们啊,这处山林这么大,我随便走走看看,这里可没有路,可不是你修的。”

    钟文转着脑袋,看向四周,一脸无状的向着那汉子回应道。

    “小道士,这是山林,到处都是虎狼罴熊的,随便跳出来一只,你就会没命的。太阳都落了山,你赶紧离开吧。”

    那汉子真心怕了钟文了。

    打劫的对像,而此时,却成了他担心之人。

    眼前的画面,让钟文心中想笑又不好笑,只能忍着。

    自己一开始可是被他打劫之人,而如今,却是成了这位汉子提醒小心之人,这画风变的也太快些了。

    “无事,贫道本就不想活了,死了便死了。”

    钟文忍的有些难受,但也只得继续着他的事情,露出一个笑脸,看向那汉子回应道。

    “我不管你了,你要死也不要跟在我们后面死,哼,该说的,我也说了。”

    那汉子说完后,气的他闷哼了一声,转身返回那几名汉子身边,坐下休息着。

    那汉子如此的提醒着钟文,其实,是因为他们快要到了他们的村子了。

    虽说,他们的村子在这山林里边,远离着城镇,与着龙泉村到有些相似之处。

    不过,龙泉村比他们可就好太多了,至少,龙泉村还有田地可种,而他们,连田都没有,地到是开出来一些。

    就钟文如此的跟着他们自己,心中还真担心钟文这个小道士知道了他们的所在。

    虽说眼下太阳已是落了山,但只要跑快一点,到也能返回到那条官道之上,至少,也是可以顺官道返回郧乡的。

    只是,那是那汉子的想法罢了,并非钟文的心思。

    钟文只是好奇这些汉子为何做山匪去劫道,而且还是劫的他的道。

    虽未劫到任何的东西,还把他这个拖油瓶给沾上了。

    “大熊哥,那小道士不走怎么办啊?咱们离着村子还有不到五里地了,再往前,那小道士必然会知晓我们村子的。”

    一名年轻的汉子出声,向着那为首的汉子说道。

    但挂在他脸上的担忧,却是不少,就怕跟在他们身后的小道士,知晓了他们村子的所在。

    “小豹,那小道士我怎么劝他都不走啊,难道真的要杀了他不成吗?我可不敢杀人。”

    那被称之为大熊的为首汉子,向着那说话的小豹回应道。

    “大熊哥,那小道士看起来不像是个坏人,我们还是不要杀了他吧。”

    又一名年轻的汉子说道。

    “小鼠,那小道士太烦人了,我都劝了他好几次了,他都不离开,好人不好人我不知道啊,况且,我也不敢杀他。”

    大熊心中明白,杀人,对于他来说,那可是会受山神诅咒的,而且,他也不敢。

    杀只野兽什么的,他到是敢,可真要到了杀人,那基本与他那心性完全不匹配了。

    随着太阳西沉之后,山林之中,此时也开始渐渐的暗了下来。

    钟文站在那几名汉子的不远处,摇着脑袋,像是个无事人一样,到处观看着。

    而那几名汉子,他们也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杀人,他们是不敢的。

    可钟文的没脸没皮的,使得他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对他了。

    “大熊哥,要不我们就带着那小道士回村子里去好了。”

    那名叫小鼠的年轻人,出声向着大熊说道。

    不过,他的眼神,却是一直往着钟文所在的方向瞟去。

    他本就是一个胆小的小伙子,今天能跟着大熊出来劫道,本就是他下了狠心的事情。

    “不行,那小道士不能去我们村子,要是他把我们村子所在的位置告诉别人知道了,那我们可就要遭殃了。”

    一名汉子突然出声反对小鼠的话。

    “大羊说的对,不能让那小道士知道了我们村子所在。”

    大熊同意的点了点头说道。

    可是,杀不能杀,轰又轰不走,他们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而这天色,也开始渐渐的晚了,再不返回村子,估计要摸黑回去了。

    “吼”就在此时,山林远处,传来一声罴熊的吼叫之声。

    “大熊哥,有罴熊。”

    小豹听见这声吼叫之声后,惊得他从地上跳了起来,两眼警惕的看向那传来吼叫之声处。

    “大熊哥,我怕。”

    小鼠更是被这一声的吼叫之声吓得瑟瑟发抖。

    “……”

    几名山匪,就因为此时的罴熊吼叫声,就被吓得不知所措,更别说要去猎那罴熊了。

    他们本就是山林之中的猎户人家,面对这种情况,他们心中却是害怕加紧张,也不知道是谁教出来来的猎人了。

    不过,他们手上至少还有棍棒弓箭,以及破刀,真要面对罴熊之时,应该也是能应付一时的。

    “吼”又是一声传来。

    而此时的钟文,像是一个看热闹的吃瓜群众一样,眼睛盯着那几名假山匪看着。

    当那罴熊的吼叫声传来之时,钟文当时还在那闲得无聊呢。

    而如今,这附近有一只罴熊,而且估计此时应该是在猎食或者发现什么危险的情况,要不然,熊是不太可能大声吼叫的。

    至于那吼叫的罴熊离这里有多远,听这声音,估计也不太远,估计也就百来米远的距离。

    如此近的距离,那几名假山匪,此时却是吓得都紧握着手中的武器,警惕的着看向吼叫声传来的方向。

    说实在话,钟文此时真的很想笑。

    可是,钟文还得憋着,而且,还憋的非常难受。

    钟文从未想过,山匪遇见了罴熊会是这个样子,而且,手里拿着的还是棍棒什么的,就连刀剑,也只有那叫大熊手中有一把破刀。至于弓箭,到是有两把。

    至于那破刀有多破,钟文都能想起自己家中,祖父传承下来的那把菜刀来。

    “小道士,快过来,有罴熊。”

    那为首的大熊,小声的向离着他们没有多远的钟文喊了一声,大熊此时心中虽害怕与紧张,但也没忘了把钟文喊到他们自己身边去。

    钟文听着那大熊喊他的声音,听在他耳中,甚是一句道君传下道旨来的声音。

    如此的亲切,又如此的和善。

    身为山匪的他们,还能在此时这么一种境况之下,还想着要护着自己,钟文真的没想到,是真的没想到。

    原本,钟文猜测这几名假山匪有可能直接撒腿逃离。

    可却是没想到是如此的一个境况,着实让钟文心中甚慰。

    随既,钟文走近那几名假山匪身边,看着那几人。

    “小道士,跟在我们身边,不要乱跑了,有罴熊,那罴熊应该离我们很近,要是不小心,你可就真的要死了。”

    那名叫大熊的,见到钟文过来后,赶紧又是小声的叮嘱了一句钟文,随后,紧张又警惕起那罴熊吼叫的方向。

    时间,在这片山林之中,好像不要钱似的,天一晃就黑了下来。

    几名假山匪不敢随意行动,也不敢随意发出什么声音,就怕自己几人弄出来的声响,把那头罴熊给吸引了过来。

    可是,经过了这一两刻钟后,那头吼叫的罴熊一直却是没有离开,还在那时不时的吼叫一声。

    在这段时间里,钟文没有去关注那头吼叫的罴熊如何,而是一直在观察着这几名假山匪。

    人数不多,也只有七个人罢了。

    可这七个人,每个人都手拿着棍棒,搭着那两把弓箭,大熊手中紧握着那破刀,紧紧的挡在钟文的身前,紧张的盯着那罴熊所在的方向。

    钟文心中暗想:真要那头罴熊袭击过来,想来他们会拿着自己手中的棍棒,冲向地头罴熊吧?

    也许会,也许不会,后面所发生之事,谁也无法预料。

    钟文心中感慨,这七个假山匪,虽说是在官道打劫自己,可如今,当在这山林之中有罴熊出现之时,这七个假山匪,却知道护住自己。

    难道就因为我是一名道士,就因为我是一个年纪年轻的小道士,就因为我年轻,觉得我没有什么能力?还是因为见到我之后,觉得我手无缚鸡之力?还是因为我自己说过不想活了的话?还是因为别的?

    钟文看着眼前的这七人,眼中泛酸,随后,心中计定。

第一百八十章 傻大个

    随既,钟文从这七个假山匪的身后,缓步的走了出来,慢慢的走向那只还在吼叫的罴熊方向。

    可钟文这一行动,着实把那七个假山匪,吓得愣在了当场。

    他们,真的不知道这个小道士要干嘛?

    不过,依着他个当下的猜测,这个小道士是真心不想活了,要不然,怎么会往着那罴熊所在的方向走去啊。

    “小道士,别去啊,会死人的。”

    “小道士,回来啊。”

    “小道士,……”

    山匪非那山匪。

    从这些言语之间,就能看到,这几人,没有山匪的本质,有的是那纯良的心性。

    谁出生就愿意做山匪呢?谁出生又会去做山匪呢?

    没有,都是被生活所逼迫的。

    那为首的汉子大熊,此时心中更是担忧那小道士,会被那头罴熊所伤,甚至会被吃掉。

    心中担心的很,眼瞧着那小道士往那头罴熊所在的方向走去。

    犹豫再三之后,拎着他那破刀,快跑至钟文身边。

    直接抱住钟文,抗在肩上就跑。

    “我去。”

    钟文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抱,被人抗在肩上,搞得自己很是受伤。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抢个小道士回家做压寨二爷的。

    “都跑,赶紧跑。”

    大熊抗着钟文,犹如抗只小鸡仔似的,急呼呼的向着他的小伙伴们大喊了一声。

    可正当这几人准备开跑之时,钟文忍不住了。

    “停,停,停。”

    钟文真心受不了被一个大男人抗在肩上,急忙大喊了三声。

    自己又不是一个小娘子,这抢人不你不抢个小娘子,你抢自己一个小道士,这是要干嘛呢。

    钟文心中虽然知道,这名叫大熊为何抗着自己就跑,想来是怕自己去那罴熊那送死罢了。

    钟文在大熊傻愣之时,从他的肩上滑了下来。

    “小道士,我们得赶紧跑啊,那罴熊随时都有可能追上来的。”

    大熊他们几人,在这黑暗之中,看着眼前的小道士,就怕这位小道士再次的走向那罴熊方向所在。

    “什么跟什么啊?贫道是那种不想活的人吗?贫道看你们半天没动静,估计是害怕了那头罴熊,贫道这才过去,跟那头罴熊好好商议一番,好让它送些肉食给你们吃,不要再拦我,否则,我可是会发火的。”

    钟文嘴里说出来的话,听在众人耳中,明显就像个得了癔症之人似的。

    找那只罴熊商议送些肉食过来?你这是骗小孩子吗?还是当我们是傻子?罴熊能听你的?

    “小道士,不可啊,那是头罴熊,一口就能把你咬死的。”

    大熊紧张的望着罴熊所在方向看去,在没有发现那罴熊奔来之时,赶紧小声的出声劝阻着钟文。

    至于其他几人,此时看着钟文的眼神当中,基本都是同情之色了。

    估计,此时他们的心中都在想着:唉,可怜啊,这么年轻,脑袋还有病,也不知道他爹娘要操多少的心了。

    这些人的想法,真要被钟文知晓了的话,那估计要吐血三升不可。

    钟文本意是想帮他们一把罢了。

    只是纯粹的想猎上一头罴熊给他们而已,反而把自己当作那疯子。

    好吧,反正钟文也不知道。

    “行了,不要再多说了,要不然,贫道非得发火不可了。”

    钟文出声阻止道。

    随既,抬腿小跑着往那罴熊所在地而去。

    “大熊哥,快,拦住那小道士。”

    小豹眼瞧着钟文小跑着往那罴熊方向而去,心中急切。

    他的本意只是想拦下钟文,但也同样,对他们几人自身的危险也担心,也怕钟文把那头罴熊给吸引了过来,把大家一起给害了。

    “小道士,不要去啊。”

    可当大熊这个傻大个反应过来之后,钟文已是在几十米之外去了。

    大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钟文远去,想跑过去再一次的抗回来,可是,他心中的害怕,却是占据了整个心胸。

    真要是面对着一头罴熊,估计他的心要吊到嗓子眼了。

    不过,在此刻,已经是容不得他多想了。

    而且,就他那愚笨的脑袋瓜子,估计也想不出什么东西来。

    大熊看了看钟文离去后的背影,又看了看他的几个小伙伴,心中做着一个艰难的决定。

    “小豹小鼠,回到村子里后,记得要照顾好我娘和我二娘。”

    傻大个大熊说完后,抬起腿就往着钟文急跑着追去。

    “大熊哥,别……”

    小豹他们这话刚出了口,大熊却是已在远处去了,想阻止都来不及了。

    他们知道,这是他们的伙伴大熊交待后事。

    他们常年生活在这附近,当然知道罴熊的厉害之处。

    就如他们村子里的一个老猎人,就在前几年死在了罴熊的尖牙利爪之下,几个胆大的村民喊着不少小伙子,才把那头罴熊给驱赶走,而最终,抬下来的老猎人尸体,早已是残破的入不了眼。

    他们所在的村子,平常本就是以打猎为生。

    死在猛兽的爪牙之下的,已不在少数。

    而这其中,他们的祖辈以及父辈,就有不少。

    就如那大熊的父亲,就是在大熊几岁之时,与村中村民上山打猎之时,就是死在一头巨虎之口。

    虽说他们七人也学了些简单的打猎技艺,可在这个时代,这种简单的技艺,在猛兽面前,基本是无用的。

    而如今,大熊这个憨傻大个,却是向着他们交待一句后,就去救那小道士,在他们几人心中,心中开始难过了起来。

    随之,忙小心的退去,往着他们村子方向退去。

    他们并不是不想救自己的小伙伴,可在罴熊面前,一切都是白搭,说不定还会搭上几条人命。

    他们此刻能做的,那就是回村喊人过来,至少,也可以把尸体给夺回来。

    毕竟,在他们的心中,命虽没了,但尸体却是很重要的,哪怕被咬得面目全非,也得把尸体给找回去入土为安。

    “傻大个,你过来干嘛?嗯,你来了也好,看你好像挺有力气的,不知道你能不能抗得起那头罴熊。”

    当钟文来到距那头罴熊水到十米之时,傻大个大熊却也跑了过来,心中了然,知道这傻大个是来救自己的。

    虽然自己无须他来救,但钟文的心,也在此时,又开始泛酸了。

    至于那傻大个大熊,全身却是紧张的看着不远处,还在那儿发着脾气的巨大体型的罴熊。

    大熊此时哪里还能听得进钟文的话,此刻的他,紧张的都快要疯了过去了。

    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三次见到罴熊了。

    以前两次见到之时,就如此时的他一样,害怕,紧张,恐惧,什么样的负面情绪,基本都能在他的这个面孔上找到。

    而那头罴熊也早已发现了钟文他们二人,只因他腿好像受了伤,这才没有急着扑向两人。

    而钟文也早已注意到了那头罴熊后腿上的伤口。

    依着钟文的估计,不像是跟某只猛兽打架造成的,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伤了。

    至于是什么,钟文不知,但在这山林之中横行的罴熊,能伤到它的,除了尘石,估计也就没啥了吧?

    当然,也不排除从哪里摔落下来,被某种尖锐的东西给划伤了。

    是与不是,钟文才不会去关心。

    此时钟文的心中,却在想着那炖熊掌是什么味道。

    前世,钟文只听其名,却从未闻过味道。

    而如今,有着这么一头重达近两千斤的罴熊就在眼前,想来炖熊掌也是可以尝上一尝的。

    别人在害怕紧张,而你钟文却在想着吃熊掌。

    还有没有一点点的同情心?

    还要不要脸?

    还要不要身份了?

    好吧,反正钟文早就不要脸了,在他遇见这几个假山匪之时,就已开启了不要脸模式了。

    身份?

    在这个时候,还讲什么身份啊。

    讲身份也得吃啊,更何况是熊掌啊。

    这可是不可多得的超高等级食材啊。

    “我去,我好像不会做炖熊掌,嗯,试一试吧。”

    钟文眼谗着那头罴熊的那对熊掌,不过发现自己好像不会做之后,心中稍有一些不如意,但想来好好做一做,总是能吃的。

    至于好不好吃,只能等到时候再说了,先把这头罴熊弄到手再来想其他的事情吧。

    钟文随既从包袱中把剑抽了出来,一个纵身,就已到了那头罴熊跟前。

    “吼”当那罴熊发现近前这个人类之时,欲抬起前两腿,作势扑向钟文。

    “扑扑扑”

    钟文手中快剑,直刺罴熊胸口,三剑过后,躲开罴熊的扑势,然后才纵身回到那傻大个大熊身边。

    而此时的大熊,已是傻了。

    是的,真的傻了。

    从一开始过来之时的紧张恐惧,到此刻的傻愣。

    他根本没想到,自己要救的小道士,能飞这么远。

    “吼,吼,吼,……”

    罴熊的吼叫之声,从被伤开始,没过一会儿,就开始渐渐的淡了下去。

    森林之王,在这片山林里纵横了十好几年,没想到,却在此时,结束了生命,不甘的眼神,凝望着前方。

    “傻大个,去,看看你能不能抗得动这头罴熊。”

    钟文拍了拍还在傻愣的大熊,喊了一声。

    大熊被钟文拍醒之后,更是开始傻愣了。

    愣愣的听着钟文的吩咐,愣愣的走向那头还在抽搐的罴熊,又是愣愣的伸出双手,最后,愣愣的准备用力搬动那罴熊尸体。

    “啊……”

    终于,大熊受不了住了,大喊了一声。

    这一声,终于是让他的魂给喊回来了。

    “鬼叫个么劲,它已经死了。”

    钟文还以为这傻大个是被吓着了。

    “道长仙师在上,受小民一拜。”

    傻大个大熊清醒之后,立马就是跪下,向着钟文磕起头来,嘴里喊着道长仙师什么的。

    “唉,行了,你起来吧,要是能抗得动这只罴熊,就抗起来,抗不动,就回去喊人过来抬回去。”

    钟文无奈,原本以为这个傻大个是一个好玩的对像,而如今,自己又成了道长仙师了,不再是小道士了。

    其实,钟文还是挺喜欢他叫自己小道士的,而不是什么道长仙师什么的。

    毕竟,道长什么的早就听烦了,能听到如此亲近的小道士,到是使得钟文觉得很随意,自己也听得舒服。

    “道长仙师,小民抗不动。”

    大熊又是磕了几个头之后,这才爬起来,作势搬了搬罴熊的尸体,发现自己也仅能搬动一些,却是无法抗起来。

    “不要叫什么道长仙师,就叫贫道小道士,还有,不要自称小民,贫道与你也一样,都是普通人,只是贫道学了几手功夫罢了。”

    钟文听着傻大个这么叫他,听在耳中,甚是有些刺耳。

第一百八十一章 又见好人卡

    钟文的话,虽说简单,可那傻大个大熊听了之后,哪敢如此的称呼,别说喊一声小道士了。在他的心中却在想着,自己是不是喊一声小道士,你的剑会不会往我身上捅啊。

    不过,大熊听后也没有回话,毕竟,这可不是他敢回话的。

    原本,他就打劫的钟文。

    而如今,眼见着自己打劫的对像有如此的身手,别说打劫了,可别是一剑了结了他才是。

    大熊本就是愚笨之人,没有什么坏心思。

    要不是村子里过不下去了,他哪里会去官道上学人家劫道什么的。

    近半年以来,他们村子里的村民,所猎到的野兽,虽不少,但却是卖不出不什么钱来。

    弄到郧乡去售卖之时,经常被人欺压。

    而所得到的铜钱,连最基本的米粮,都换不回去多少。

    可是,为了生活,他们才选择如此的形式,想劫个道,弄点钱,好去买些生活之用的物品,更是去多买些粮食回来。

    前几日里,他们就已是在官道附近等候了。

    可等了好几日,这才等到了钟文这个小道士。

    钱没劫到,到是跟来了个小道士。

    而此时的他,心中除了担忧,更多的却是恐慌。

    他怕眼前的这个道长仙师,把他杀了,同样,也怕这个道长仙师,把他村子里的人给杀了。

    毕竟,他可是劫了道长仙师的道的。

    这事,真要是放在别人的身上,说不定还真有可能。

    可如今,却是碰见了钟文这个小道士。

    至于杀人,钟文肯定杀过,但要杀这种纯良的普通百姓,钟文从未想过,别说杀了,哪怕骂都不好意思开口。

    本就是农户人家出生的他,哪里会不知道这其中的辛苦。

    天色越来越黑,山林之中,基本也开始看不清东西了。

    “傻大个,你回去喊人过来把头罴熊抬回去吧。”

    钟文看着这天色已然很黑了,赶紧出声向着大熊说道。

    可是,傻大个大熊却像是真傻了一样,站在那儿不动不响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唉,算了,估计你这个傻大个是真傻了。”

    钟文心中无奈,只得闭了嘴,找了块石头坐下,静静的想着,该如何把这头罴熊弄去那傻大个的村子里去,至少,自己也得把肚子填饱了再说。

    而原本跟着那傻大个的那些人,钟文早已是瞧不见了,钟文猜测估计是吓跑了。

    至于他们是回村去喊人了,还是如何,钟文也在猜测着。

    真要是喊了人来,那到是可以把这头罴熊给抬回去。

    可真要是没去喊人的话,这傻大个估计早已是听了自己的话,跑回村子去了吧。

    “大熊,我儿啊,儿啊,……”

    在钟文与傻大个,静静的待在这漆黑的山林之中发呆之时,从不远处,传来哭喊之声,声音之凄厉。

    钟文转着头,看向声音来处,却是发现有着不少的火把。

    而这些过来的人,估计是那傻大个村子里的人。

    就那声儿啊什么的,钟文估计是那傻大个的母亲了。

    “娘,我在这里,我没事。”

    傻大个在听到自己母亲的呼声之后,惊醒了过来,小跑着往那火光之处去,嘴里还不忘回应一声。

    而钟文也随之起了身,静待着这些人前来。

    “大熊哥,你没事?”

    小豹眼瞧着昔日伙伴的身影迎了过来,心中惊呀。

    小豹他们几人在前不久,听了大熊交待的话,带着几个伙伴退去之后,转身就是快跑着回村去喊人。

    回到村中的他们,喊了不少的村民,点了火把过来寻大熊。

    可当小豹把大熊的事告诉了大熊的母亲之后,大熊的母亲当场就差点晕死了过去。

    好在边上的一个妇人扶住,要不然,真有可能晕死去了。

    小豹他们这一行人,少说也有二十来人了。

    虽然汉子不多,但年轻的小伙子到是不少。

    而这些年轻的小伙子,大的如那小豹一样大,估计十**岁的样子。

    而小的嘛,十二三岁的也有。

    妇人也有几个,五六人。

    而这其中,就有着那大熊的母亲,以及大熊的二娘。

    “大熊,大熊,你真的没事?有没有伤到哪?让娘看看。”

    大熊的母亲见到自己儿子奔了过来后,急切的不行,想知道自己儿子是否有事,真要是伤着哪了,可得难受死了。

    人虽没死,但也见不得自己儿子受了伤,做母亲的,多数是如此的,就如钟文的母亲一样。

    “娘,我没事,也没受伤。”

    大熊被自己母亲摸来摸去的,有些不知道该阻止还是劝阻,毕竟,在他这么多的小伙伴面前,着实有些不好意思。

    “大熊哥,那罴能跑了吗?不会是那头罴熊把那小道士给叼着跑了吧?”

    小豹心中疑惑。

    就前不久的事情,到现在为止,还浮现在他的眼前。

    害怕的心,到此刻,还跳得欢快呢。

    可当他们过来之后,只见大熊一人,却是未瞧见那小道士的身影。

    而大熊却是无事一样,至于那小道士,依着他的猜测,有可能那头罴熊把那小道士给叼了跑了。

    “小豹,不准说道长仙师,要不然,我可要揍你了。”

    大熊听着小豹的话后,心中怒了起来。

    打他见到钟文那纵身一跃,几剑之下就把那头罴熊给弄死之后,他就对钟文崇拜的不行。

    当然,也夹着不少的恐慌与害怕。

    而眼下,自己的小伙伴嘴中所说的话,那可是诅咒之词,他必然是不答应的,这才出声阻止着小豹。

    “这……大熊哥,那小道士如何了?还有救吗?”

    站在一边的小鼠,瞧见大熊好像有些怒气,赶紧出声打问了起来。

    而小鼠的心中,基本也是认同小豹的说法的。

    眼下只见大熊,不见小道士身影,想来也是凶多吉少了吧。

    虽未说是被罴熊叼了去,但估计可能被伤了,这才向着大熊问着有没有救的可能。

    “小鼠,你也不准这么说道长仙师,要不是道长仙师几剑就杀了那头罴熊,我说不定就死了。”

    大熊虽不喜小鼠说钟文的这种话,但还是把钟文刚才杀罴熊之事说了出来。

    “什么?那小道士把罴熊给杀了?”

    被大熊说的小豹,本来还稍显有些生气,自己回去村子里喊人过来救他,还被自己的伙伴朋友如此的说他,心中有些不快。

    但在听见大熊嘴中的话之后,脸上布满了惊呀。

    “是道长仙师。”

    大熊纠正小豹的说法。

    “大熊,到底怎么回事啊?什么道长仙师啊?你见着仙师了?”

    大熊的母亲,站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的,根本不知道所云。

    “什么?大熊,道长仙师在哪,在哪?”

    而一直站在边上未说话的一位妇人,在听到大熊他们嘴里说的话之后,心中欣喜。

    而这位妇人,就是大熊的二娘了。

    大熊以及他的母亲信奉菩萨,而他的二娘,却是信奉道君的。

    “娘,二娘,我也说不清楚,我们先过去给道长仙师磕个头吧。”

    大熊说不清楚这件事情,哪怕让他再想上个好几天,估计也缕不清这头绪,只得扶着他的母亲,往着钟文所在的方向走去。

    至于他的二娘,心中急切,想知道大熊嘴中说的道长仙师在何处,至少在没有见着之前,她的心是急切的,更是希望见到大熊嘴中所说的道长仙师,也好当面拜一拜。

    众人在刚才这么一会儿述说,也根本不知道大熊以及小豹他们说的是啥。

    但只要大熊人没事就行,至少,人还在,就是一件喜庆的事情。

    至于听在他们嘴中所说的什么小道士,一会儿又变成了什么道长仙师,总之,就是云里雾里的,分不清什么是什么了。

    而此时,说是要去向那道长仙师磕头,他们到是没啥意见。

    真要是碰见一个道长仙师,那可是他们天大的福份呢。

    仙师啊,这可是谁都碰不着的。

    当然,他们心中所想的道长仙师,可不是普通的道长,而是他们认为的成了仙的道长。

    众人打着火把,众人各有各的心思。

    “娘,二娘,这位就是道长仙师。”

    当大熊带着众人来到钟文跟前,开口向着他的母亲和二娘介绍道。

    “道长仙师,请受民妇一拜。”

    当大熊的话刚说完,大熊的二娘,双腿一弓,就跪下去了,直接纳头就拜了起来。

    直接把钟文给愣在了当场,不知所措。

    钟文心中还在思虑,这是个什么情况?难道是那傻大个的原因?

    好吧,都已是如此了,自己还真不得不说什么了。

    “这位居士,还请起来,贫道非是什么仙师,你称贫道为道长即可,贫道可当不得仙师一词啊。”

    钟文走近前去,伸手扶了扶那位跪在地上的妇人,示意她赶紧起来。

    真要是这里的所有人,都跪下磕头,他可就有些为难了。

    “是,是,是,道长说的是,民妇尊从,民妇尊从。”

    大熊的二娘,此时的心,激动的不行,在钟文伸手扶了扶她之后,那更是激动的不行,但也随着钟文伸手搀扶之下,站了起来。

    她绝对相信,眼前的这位小道长,就是一位道长仙师。

    说起话来,那气度,那气势,那长像,那……

    在她的认知里面,从未见过如此这般的道长仙师,而如今,道长仙师还扶了她一把,心中即激动,又欣喜,随既,听从了钟文的话,小心的回应道。

    说真的,她还真未见过什么道长,到是被某些假道士骗了好几回去了。

    虽说骗的也只是一些吃食,几枚铜钱。

    但她那坚定信奉道君的心,却从未动摇过。

    钟文看在眼中,知道眼前的这个妇人,是一位道门的信徒,心中了然,到也觉得这样挺好。

    虽说跪拜之礼有些来得太过突然,但只要是道门的信徒,他钟文绝对是会宽待一些的。

    “道长,多谢你救了我儿,多谢,你是一位好道长,是一个好人啊。”

    待大熊二娘之事缓了缓之后,大熊的母亲,到是张嘴向着钟文道谢了起来。

    只是,她嘴中说的话,使得钟文稍显难堪。

    钟文本意可是过来看这些地假山匪热闹来的,可却是没想到,最终却是得来一张好人卡。

    而且,钟文到现在也没救谁啊,她的儿子大熊,钟文也没救过啊。

    如此的好人卡颁发了给他,就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了。

    “这位妇人,贫道可没有救你儿子,到是你儿心地纯良,见贫道过来斩杀这头罴熊,担心贫道受伤,反而跑过来救贫道,该感谢的,理应是贫道才是。”

    钟文无脸接受这位妇人的感谢,只得出声解释道。

    这感谢之言虽多,但也不能平白的占了人家的谢去,更何况这并不是钟文的处世之道。

    真要谢,那自己谢这位叫大熊的傻大个才是。

    虽说是打劫过自己,但也没打劫成功啊,再者说了,自己也没有什么损失,平白还使得他们多上了一份危险。

第一百八十二章 可怕的二娘

    大熊的母亲,不信奉道君,只信奉菩萨。

    不知道今日之后,会不会改换门庭,开始信奉起道君来。

    至少,目前看起来,似有一些松动的迹像。

    而站在她旁边的那位妇人,也就是大熊的二娘,此时,她的眼中,尽是崇拜之情。

    当然,这种崇拜不是对钟文的爱慕崇拜,仅是对道君道长的崇拜罢了。

    钟文虽是个小年轻人,同样也是一个正常人,那是不可能接受一位大娘级别的。

    随后,大熊向着众人,开始介绍起刚才的事来。

    可当这些人看到那头罴熊之时,皆是被吓了一大跳。

    而那大熊的母亲,更是紧张的不行,好在自己儿子未出事,要不然,她家可就没了后了。

    至于那大熊的二娘,看到那头大罴熊之后,惊得也是如此,不过,随既,又开始紧盯着钟文,崇拜之情,无以言表了。

    钟文不得不与他们解释几句,省得多出一些麻烦来。

    而这众人,每一个都开始称呼他为道长仙师了,这着实让钟文受不住。

    “大家不要再喊我仙师了,我就是一个小道士,学了几手功夫的小道士,谁要再喊我仙师,我就让他一人在这山林之中待着。”

    发起火来的钟文,看起来,着实有些威信,吓得大家都闭了嘴。至少,那表看起来到是挺凶的,至于那心嘛,估计是不太可能了。

    而那大熊的二娘,心中更是欢喜。

    如此有威势的道长仙师,她打心底里崇敬。

    以前她所见的道长,没说几句话之后,就开始要吃要钱的。而今日所见,却了像不是那样,而且,比她所见的那些道长,来得更为年轻好看。

    一行众人二十来人,打着火把,围着钟文,像是在看猴似的。

    使得钟文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了,况且,眼下已是天黑了一些时间了,再不离开,这夜晚的野兽,也该到了进餐的时间了。

    “各位,还请去帮把手,把那头罴熊抬回村去,在这山林之中,可不便多话。”

    钟文不得不出声,提醒着众人,也好使得大家赶紧离开这黑呼呼的山林。

    “是,道长。”

    众人开始往着那已死去多时的罴熊走去,众人合力抬着那头罴熊,开始往着大熊他们所在的村子走去。

    “道长,请这边走。”

    “道长,请小心一些。”

    “道长,这山林那边有棵很大的果树,每年我都会摘些来吃。”

    “道长,前面有一条小沟。”

    “道长,……”

    这一路上,可谓是苦了钟文了。

    他真的没想到,大熊的二娘,如此的客气,如此的能说,如此的……

    钟文要不是因为他自己是一个道士,说不定直接一拳把这妇人给打晕过去算了。

    这还没走一里路呢,这妇人的嘴就说个没完没了,左一句道长,右一句道长的。

    钟文觉得这位妇人,估计真心的信奉道君,要不是因为钟文是一位道人,估计也不可能如此的热情。

    钟文以前觉得,自己的小妹算是很烦的了,而如今,发现还有一位比自己小妹更牛的存在。

    可这一比较起来,钟文发现,自己小妹可就要可爱的太多太多了。

    钟文心中想着:也不知道这位妇人上辈子是做的什么?想来估计是做过幼儿园的老师,要不然,怎么会如此的能说?

    就如钟文前世的幼儿园老师,基本都是从早说到完。

    只不过,她们的对像是小娃罢了,而如今,却换成了钟文。

    “道长,你来我们这里,不走了吧?”

    “道长,要不,你就在我们村建个道观吧?”

    “道长,你还没成亲吧?”

    “道长,……”

    大熊的二娘,从一开始,像一个鞍前马后的仆人一样,到现在,却成了闲在家中无聊的长嘴妇了。

    就连成亲之事,都问出了口,这是准备要给钟文他介绍个小娘子不成吗?

    “居士,我未成亲,不过,你能不能让我清静一会儿啊?”

    钟文实在忍受不了了。

    妇人每问一句,钟文就得回应一句。

    虽说也可以不用回,可钟文又觉着不回的话,好像有些失了身份一样,更有可能使得这位妇人信徒心生怨言。

    可如今,钟文真的受不住了。

    “道长,那我不说了,前面两里之处就是我们村子了。”

    大熊的二娘,有没有知趣,暂时不知道,但听了钟文的话后,也开始闭了嘴。

    世界,终于是安静了。

    黑夜的山林之中,传来了一些微小的异响,估计是某些小动物被这么多人给惊动了。想来,也是觉得这二娘的声音太烦人了,当安静下来之后,立马就炸了窝了。

    钟文难得耳朵好受了一些,心情也自然好了起来。

    抬着头,看向四周。

    “道长,那片山林里面,以前出现过一只大虎,很大,还伤了人。”

    钟文所看向的那片山林,是上坡,坡度不大,但树林茂盛。

    “道长,这片山林里面,有着不少的野果子,一到盛夏,那是满片的红呢。”

    钟文又是转头看向下坡处。

    钟文的每一个动作,都看在那妇人的眼中,并向着钟文介绍了起来。

    可这介绍,却是使得钟文心中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才停止一分钟不到,大熊的二娘,又是念叨了起来。

    “我的天爷啊,你饶了我吧。”

    此时,钟文真的要疯了,如此能说的妇人,他还真是头一次见啊。

    估计,就连前世那西游之中的only you都比不了了。

    打大熊劫了钟文的道之时,大熊嘴中的二娘说会揍他,而如今,钟文终于是尝到了苦头了。

    揍他一顿,都来得实在一些,可别再念叨了。

    “居士,莫要再说了,我怕了你了。”

    钟文不得不再次出怕阻止大熊的二娘唠叨,虽不礼貌,但不得不如此的选择,真要再这么下去,他情愿宿住于山林之间,也不愿再去往前面的村子了。

    “道长,那我不说了,你叫我说的时候,我再说。”

    大熊的二娘看着小道长好似有些不高兴了,只得闭了嘴。

    至于还会不会唠叨,不知。

    而一行的众人,早就习惯了她的唠叨,况且,他们也不愿招惹这位妇人,更不愿意别把麻烦惹到他们的身上去,这真叫死道友不死贫道,只不过,他们不是道士罢了。

    在村子当中,他们哪一位没有被这二娘叨叨过?一个都没有。

    哪怕是村子里的长者,都是如此。

    这位妇人,虽说是大熊的二娘,长得其实也还过得去,但就这张嘴,太能说了,能把人给说死去不可。估计,再练上一些时间,都能把死的说活。

    妇人本姓钱,单名一个香字,村子里的人,不喊她名字,却是喊她二娘。

    钱香出生农户人家,后来嫁于他的丈夫,也就是大熊的叔叔。

    只是可惜了,她的丈夫在七年前打猎时,不小心被毒蛇咬了一口后,中毒而死,留下她以及一儿一女。

    说来,她们村中基本都如此,汉子奇缺,不是被猛兽袭击,就是蛇虫咬了之后死去。

    在山林里讨活,比这耕田种地可艰难得多了。

    不过,他们属于山民,没有户籍,没有田地,自然也就没有所谓的税赋和徭役了。

    活得虽是自由,但生活却是困苦,而且经常遭欺压,甚至,官府的官吏,见到这些山民们,也基本都要欺压一回。

    夺了皮毛去,那也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事情,更甚者,打上一顿都不为过。

    虽说现在天下太平了,可这些山民,却是不愿从山林之中走出来,毕竟,山林之中的生活早已习惯了,让他们出去耕种,那基本是不太可能了。

    几里之路,虽不远,但也是走了两三刻钟才到。

    村子不大,应该说很小,估计这个村子的人数,不会超过五十人,毕竟,屋子不多,也就不到二十栋的样子。

    村子中所建的屋子,要么是石头磊起来的,要么就是一些木屋。上面盖上些茅草,到是也能挡风避雨的,至少,这也算是一个村子,也算是一个家了。

    “道长,这就是我们的村子了,是不是还不错?”

    这一进到村子之中,那二娘就又开始叨叨了起来。

    “是还不错,至少,也是可以住人的。对了,大熊,你赶紧喊些人,把这头罴熊给剥了皮,好煮些熊肉吃,罴熊的两个前掌,可得给我留着。我先离开一会儿,去方便一下。”

    钟文向着二娘回应之后,赶紧出声向那傻大个大熊说道。

    钟文他可不想再听那二娘的唠叨了,这一路唠叨个没完没了,早已是受不了了,再不找个借口啥的,估计他真的要去山林里露宿了。

    “好的,道长,我记下了。”

    大熊听了钟文的话后,回应了一声。

    “小豹,你去找安叔拿把刀过来,小鼠,你去拿木通来,还有你们,……”

    大熊随既开始按排起人手来。

    猎户的儿子,自然是猎人,所以,对于这些事情,基本也都是顺口而来。

    而他们回来的动静,使得村子里留守的人员,也听到了动静。

    而此时,村中各屋子里,也开始走出来一些妇人,以及一些小娃,还有一些老人,而汉子嘛,基本好像没几个。

    有的,也都是一些受了伤的,更有的是断了腿或手臂的。

    钟文见着这些人之时,心中有些无措。

    原本,他以为龙泉村的村民过得已是很艰难了,却是没想到,这山林之中,还有着这么一群人,在这世上艰难的活着。

    人生,活着真是不易。

    钟文对这句话,现在算是身有感触了。

    前世生活的太过安逸,只需要安心工作,至少,能吃饱肚子,卡里有钱,能买到自己喜欢的东西,还有着电视可看,电脑手机可玩。

    而当下,这些人,却活在生死的边缘,为生存而艰难的与山林之中的野兽博斗着,为的就是生存二字。

    钟文不再去看那些村民,转身离开。

    这也算是躲避,躲避自己的眼睛,躲避着自己的难受。

    钟文没有多少的圣母之心,但此时,却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想法,想去帮帮这些人。

    也许,钟文这个想法是好的,可是,在这个时代,你钟文拿什么去帮他们?帮他们打猎吗?还是给他们挣上一些钱好换粮食?

    能帮一时,却是帮不了一世。

    钟文找借口说是要去方便,好吧,确实,钟文真的也确实去方便了。

    不过,那二娘在见到钟文去方便之时,到是吊在钟文的身后。

    钟文没有注意那二娘如何,他此时,远离了村子一些距离,找了个自认为偏僻之地,准备嘘嘘。

    “道长,今晚你就住我家中吧。”

    正当钟文虚虚一半之时,二娘站在离钟文两三丈之外,出声喊了一声,把钟文吓得都愣在了当场,嘘嘘都给吓了回去。

    “我去,还要不要让人活了啊。”

第一百八十三章 山民

    此刻的钟文,杀人的心真的已是有了。

    自己嘘个嘘而已,有必要这样吗?这要是个胆小的,估计此时已是被吓得委了吧。

    可这杀人的心是有了,但人却真的不能杀。

    钟文心中苦啊,遇到这么一个妇人,骂又骂不得,打又打不得,实在是有些无措啊。

    那怎么办呢?钟文只得不说话,小跑着离开,省得这二娘再一次的打扰他。

    此时的二娘,在见到钟文离去后,摸不着头脑似的,心中还想着:道长这是怎么了?难道去我家宿住有这么可怕吗?

    二娘有着她自己的想法,只是对钟文的这种行为有些不解。

    她自认为自己是一个好人,虽是爱说话了些,但也不至于吓得道长远离自己吧。

    不过,她却是不知,她的唠叨之功,早已是把钟文给打败了。

    更何况,刚才的那一刻,那更是让钟文心都想死了。

    钟文不急于回去,就站在村子外不远处瞧着。

    一来,是怕那二娘再次唠叨,二来也算是想看看这些山民是如何的生活,更或者说是如何分食这熊肉。

    钟文对山民不甚了解,仅限于对普通的农户人知道一些事情。

    山民在每个朝代,基本都有着不少。

    有因战乱躲避至山林里的,也有因为忍受不了压榨躲避的,当然也有被仇杀躲避的。

    当然,土匪山匪那肯定也是有着不少的。

    就如钟文前世,战争结束后,全国上上下下,都在剿匪。

    土匪多的吓人,而且,都是选择山林险地,占山为王什么的。

    而如今这唐朝,想来也是有不少这种人的,只是钟文目前没有遇着而已,真要是遇着了,估计钟文就不是像今日这样,有着那好奇之心了。

    眼下,虽是夜晚,但时间,却也只是不到八点钟。

    村子里现在此时正热闹的很。

    大熊他们正在剥着熊皮,同时,也架起了好几个大锅,冒似准备煮熊肉吃什么的。

    而钟文,在观望了不久之后这才回去,正看到大熊他们冒似好像是要煮熊肉。

    钟文虽不知道熊肉该如何做,但也知道,做肉类的食物,还是要焯水的,至于大熊他们是不是在做这么一道工序,钟文基本可以否认了。

    在这个时代,会焯水的厨子,估计没几个吧?更何况还是在这山林之中的一些山民。

    当然,也不排除山民们长期吃肉,也学会了。

    但是,大熊扔了一些肉至锅中之后,又是加了些盐,钟文基本也就不认为大熊他们会给熊肉焯水了。

    钟文也不点破,别人的习惯,自己还是别说什么话了。

    就如自己前世,自己的父母做肉菜,好像也从未焯过水什么的,自己也都吃了这么些年,好像也没吃死个人。

    其实吧,主要还是口感问题。

    再者,这个时代,焯什么水啊,都是环保型的啊,难道还能吃坏肚子不成吗?

    熊肉,对于大熊他们这些人来说,可谓是上好的食物,而且,还是非常之稀有之物。

    村子里的一些老人,估计是吃过,小年轻人嘛,别说吃过了,估计那味都没有闻到过。

    就如此时,村子里的小娃们,基本都围在那几口大锅边等候着。

    一个个的脸上,都挂着期待的神色,甚至有些人的口水,都流了一地了。

    “道长,你回来了,你稍待一会儿,熊肉还需要煮上一些时间才能熟,只是可惜了,没有多少的盐,只能如此了。”

    大熊正忙着收拾,瞧见钟文回来后,说了一句。

    “行,你继续忙着,我看看。”

    钟文打与着大熊他们来到村子里后,就对这里的一切,都显得好奇。

    钟文他自己本身嘛,那好奇之心,就比别人来得大。

    “道长好。”

    “道长好。”

    “……”

    就近站着的一些老人,大人,妇人,还有小娃什么的,见着钟文回来后,都开始向着钟文行礼问好。

    钟文也一一回应。

    这一通下来,这嘴就没停过,行礼的手也都没有放下过来。

    好吧,谁叫自己是个道士呢,要是换身衣裳,估计也没有人会如此的尊敬他,说不定大熊他们所谓的劫道,估计还真有可能劫成功了。

    钟文不知道这个山里的小村子叫啥名,估计也不可能有名字。

    离着官道不近不远,一两个时辰小跑着到是也能赶到,但毕竟,离着郧乡几十里之外,而且,还是在山林里,想来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要不是大熊他们急着赶回来,估计钟文也不太可能会来到这里,见识到这山林里面的山民。

    不少的几岁小娃,都围着钟文看个稀奇。

    甚至还有一些胆大的小娃,还会伸手去摸钟文身上穿着的道服。

    刚才还摸着小鸟的手,直接往着钟文身上摸去,使得钟文不得不躲了开去。

    因为,钟文见着一个小娃,冒似好像刚嘘嘘完,手上还湿呼着呢,就开始往着钟文伸来。

    这些小娃好像也不见外似的,见着一个道长,而且穿着比他们好太多了,毕竟,他们身上穿着的衣裳有些残破。

    脏,那是肯定的。

    这脏,可不好多说什么,毕竟,在这个时代,人活的本就艰难,又无任何的卫生常识,脏也就成了自然而然的事情了。

    更何况,这里是山林深处,可不是什么县城州府什么的地方。

    再者,钟文所知,利州城都脏的很,更别提这里了。

    “道长,你怎么在这里啊,刚才我还说要带你去我家呢,要不,现在去我家看看吧?”

    那二娘在钟文第一次嘘嘘的地方等了好一会儿之后,也没有等到钟文回来。

    随后,她又是寻了好半天,在没有寻到钟文的身影之后,这才返回过来,瞧见了钟文。

    好嘛,二娘这一来,着实又开始让钟文头大了。

    “那个,居士,我今日就与大熊一起睡了,你家就不去了。”

    钟文打见到这个二娘,就心慌慌。

    “道长,这……,好吧,大熊这臭小子居住的屋子到也可以,那可就要委屈道长了。”

    二娘听着钟文的话后,想了想后,同意道。

    就算是她不同意,也得同意啊,她家就两间屋子,自己与她儿女睡一屋,另一间屋子放着一些杂物什么的,根本也没地方可供钟文居住啊。

    虽说,她想请钟文宿住于她家,只是因为钟文是一位道长,而且,她本身也是信奉道君的,出于这些问题,才想把钟文请到她家去居住。

    而钟文,心中还在想着,这山林里,怎么就出了这么一号人物呢?

    信奉道君本是没错的,可是,这里是山林里啊,不是应该为生存而奔波的吗?哪有什么时间去信奉道君啊。

    其实,这也是钟文不理解的地方罢了而已。

    有人的地方,自然就会有消息传递,更何况,这是古代,不是前世。

    不管是生存多艰难,鬼神仙佛之流,才是她们的坚信之本。

    同样,也是他们心底最深处的一份寄托。

    在这个时代,本就信鬼神仙佛之说,就算是生命都快要终结了,都还得向那上苍拜上一拜,以示自己对这天地之下的鬼神仙佛尊敬。

    夜越来越深,熊肉也基本都开始分发出去了。

    村中不管是老人,还是妇人,更或者是小娃什么的,每人都分得一块熊肉,捧着蹲在一块吃着。

    就连钟文都拿着一大块的熊肉,蹲在一边吃着,一点道长的形像都没有了。

    不过,这是钟文饿的。

    形像,算了吧,肚子是大事,虽说不好吃,但钟文到是已经不去在意了,反正已是到了这里了,先将就着吧。

    脏不脏的,先入乡随俗一次,总不有太过别具一格吧。

    饭后,钟文跟随着小豹,去了他家宿住去了。

    原本,说是要去大熊家中的,不过,钟文细想后,觉得还是不要去的好,毕竟,大熊的老娘可是信奉菩萨的,自己一个道人,去大熊家宿住,感觉特别扭。

    小豹听着钟文要去他家宿住,听后到是挺高兴的,能有一位如此厉害身手的道长去到他家宿住,那必然得好好请了过去。

    当钟文来到小豹家中,居住一间屋子内的地铺的茅草之上,与着小豹聊着一些有的没的。到也是开始对这个村子里的人,或事物,都有了一些的了解了。

    小豹家中,母亲早些年就过世了,父亲到是还在,只是残了一条腿。

    据小豹所说,他的父亲,是在山林打猎之时,被一条猛虎给袭击了,咬断了他父亲的一条腿,从此之后,无法打猎。

    小豹还有一个弟弟,比他小一岁多,与钟文差不多一般大。

    兄弟二人,也都没有说婆娘,一直单着。

    山民,本就难说婆娘,就如村子中的一些小伙子,基本都没几个有婆娘的。

    这要是放在战乱之时,到也可以说上个婆娘什么的。

    战乱之时,可以去外面捡个小娘子回来,就如小豹的母亲一样,就是战乱之时,他父亲去外面捡回来的一个小娘子,才有了这兄弟二人。

    可如今,却是天下太平,少有战乱。

    可真要是一直待在山林里面生活,说婆娘,那必定是难之又难。

    据小豹说所,他也没想过能说上个婆娘,只是希望他的弟弟能娶村子里的一个女子。

    有些事情,钟文也明白。

    毕竟,生活艰难,哪还管能不能娶个婆娘回来,除非是有钱的人。

    至于他们这些山民,算了吧。

    小豹也说了,离他们这里,几十里外,甚至百里之外,也有一些在山林深处的山民。

    只要愿意前往说亲,到也是可以解决村子中大半小伙子婚娶之事。

    实在不行的话,只能去寻个寡妇了,再不行,那就一直单着过一辈子了。

    各人有各人的生活轨迹,钟文改变不了什么。

    对于这样的现像,钟文也深有感触。

    就如龙泉村的村民一样,嫁娶本就也难。

    门当户对,在这个时代,可谓是讲究的很。

    农户人,基本也只能娶农户人家的女子,嫁也基本是这样。

    其实,为了传宗接代,娶个寡妇,这也是常事,甚至,钟文还见过娶回个大二十岁的妇人回来。

    传宗接代,谁也不会妄言,穷是穷了些,但后代,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那可谓是最高的目标了。

    一夜过去,天色渐亮。

    钟文醒来后,就坐在地上的茅草之上,打起了坐来。

    而小豹兄弟二人,在天色亮了之后,也基本都醒了过来。

    见到钟文如此的模样,也不敢出什么声,小心翼翼的起来后,又是小心翼翼的从屋子里走出去。

    至于小豹的父亲,腿脚虽是不便,但也知道,能来到他家宿住的这位道长,身份尊贵,自然与他那两个儿子一样,小心翼翼的离开屋子。

    其实,打坐,对于钟文来说,基本只是为了习练功法而已,同样,也是为了不落下自身的功夫。

    这要是三天不练,自己说不定就会懒下去,更甚者,功夫也会退步。

第一百八十四章 鱼与熊掌皆难得

    山林里的清晨,空气格外的清新。

    更何况是在这个时代,远比前世的空气好太多了。

    前世,钟文在鹏城工作,少有见到蓝天碧云的。

    工业的废气,早已是布满了天空。

    而如今这个时代,你想怎么看这天空,那你就怎么看,站着看,躺着看,都随你,哪怕你躺死了,都没人管你。

    天空要多漂亮,就有多漂亮,而且,说不定还能看见映红满天的景像,这可是钟文前世无法看到的景像。

    而就如今日的清晨,就是映红满天的景像,漂亮的无法用言语可形容了。

    “道长,你怎么站在这里一动不动的啊?”

    当钟文沉浸在这映红满天的景色之下时,二娘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向着钟文喊了一声。

    “我看今日这天色甚好,想来这几日里,应该都是个好天气。”

    钟文实在不愿与这位二娘多说话,只得随意找个借口。

    “道长,这天色不都是这样子的吗?”

    二娘不明所以,就如她所见,要是不下雨的话,每天好像也都是这样的天色的。

    钟文不再说话,继续遥望着远方的天空。

    二娘看着钟文如此的模样,也不便多说话。

    此次,她过来,是准备请钟文去她家看看的,当然,这个看看,可是有目的的。

    而她的目的,说来也简单。

    就是想请钟文给她家去做个法事罢了。

    以前,她总觉得自己家中不好,总觉得家中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才致使他的丈夫去逝的。

    曾经,她也去请过一些道士,但人家嫌太远,又是山林里面,不愿前来。

    而如今,好不容易来了个道长,她才想抓着机会,好请道长去她家做场法事什么的。

    至于钱财之事,她还真不知道要花多少,但想来也不会太多。

    而她想来的不多,却是远远低估了做场法事所需要的钱财。

    去邪祟的法事,可谓是又繁杂,时间又长,所需要的法器又多,可还真不是她一个山民能承担得起的。

    这要是普通的百姓过世了,请一两个道人去做场法事,到也无须多少钱财,没有钱财也是可以的,给点米粮什么的,基本也能过去。

    而大户人家请道人做法事,那可是讲究的排场,讲究的是脸面。

    请他个二三十个道人去做场法事,那也是太正常不过了。

    可真要是论做去邪祟的法事,那钱财,可就多了去了,少的一二十贯,多的上百贯都是有的。

    二娘她一个山民,对于这些,可能还真是不太懂。

    就连村子中有人过世了,也没请过什么僧侣道人过来做法事,基本都是村中的老人,念上几句之后,依着祖制埋了。

    二娘站在钟文身边,好半天之后,也不好开这个口。

    以前唠叨的劲,也不知道今天这是怎么了。

    其实,二娘她还真不好意思开口,因为,她的家中,没有铜钱了,拿不出铜钱来付这个法事的钱。

    这才导致她不好意思开这个口,真要是有了些铜钱,她定然会像昨日那样,非得拉着钟文直接上她家去了。

    其实,昨夜她想请钟文去她家宿住,这其中之含义,就有着这事在里头,只是钟文却是宿住于那小豹家中了。

    村子里的人取名,如那大熊,小豹,小鼠样,简单至及。

    本就是山民,没有人读过书,识过字,自然也无法取出一个好名字来。

    再加上,他们都属于猎户,取名,当然也就随意的取了。

    “道长,这是昨天留下来的两个熊掌,我给你拿过来了。”

    正在此时,大熊拿着两个熊掌过来。

    “好,那今天我得吃上一顿熊掌不可。”

    钟文见着大熊拿着熊掌过来,心中欣喜。

    昨天因时间太晚,无法制作熊掌,但今天嘛,时间有的是,想来制作熊掌应该够时间的。

    更何况,钟文今日又不准备离去。

    “道长,我……”

    二娘犹豫半天,也不敢开这个口。

    “居士,有何事就说,我能帮到你的,一定会帮的。”

    钟文瞧着眼前的这个二娘,心中有些不解。

    昨日那么能唠叨,今日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了,难道是因为熊掌之事?

    那可不行啊,熊掌是自己的,钟文他可不想分给别人的,熊肉都分给你们了,熊掌那可不能分的。

    况且,钟文嘴还谗着呢,更何况自己还没吃过呢,这眼下有了这么一次好机会,那不得吃上一回嘛。

    “道长,我感觉我家中有邪祟,想请你去我家做个法事。”

    最终,二娘还是把她的目的说了出来,两眼期望的看着钟文,希望钟文能够答应下来。

    “居士,这可不行啊,法事之事,可做不了,一无法器,二无香案,在这山林之中,更是无道君神位,这法事可做不得。”

    钟文直言拒绝道。

    法事?算了吧,今天啥都不做,就做熊掌。

    真要做法事,那你得有东西给我准备着吧,没东西,我怎么做?难道用泥巴捏一个道君神像吗?

    “道长,这……”

    二娘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法事,她确实不懂,可是,真要是如道长所说,那这法事还真做不了了。

    至于能不能做,也只有钟文知晓。

    其实,这法事,也没有钟文说的那么繁杂,因地制宜嘛。

    没有道君神像,可钟文有道君的画像啊,下山来时,他可是带有一副的。

    虽不大,但也是可以做为道君的神位的。

    钟文的包袱之中,确实,携带着一张道君的画像,而且是沾水不坏的。

    而至于其他的一些东西,也都是可以现场弄的嘛。

    法器虽说是没有,但这并不影响法事的,钟文又不是不知道刻画经文,只要稍稍祭献一下,自然也就是法器了,只不过,时间需要很长罢了。

    这事,只能说是钟文不想罢了。

    熊掌,才是他今日的主角,一切的事情,都得绕道。

    随后,钟文拿着两个熊掌,找了小豹他们兄弟二人。

    “这两个熊掌,你们先处理干净了,把这毛给弄干净了,放水里煮,我去山林里寻些东西回来。”

    钟文向着小豹兄弟二人交待了几句,拿着宝剑转身离去,往着山林里而去了。

    至于那二娘,却是愣在了当场,不知道该如何了。

    法事是她心中的一个希望,而如今,却是听了钟文的话后,觉得好像又没戏了一样。

    随后,转身回家去,但脸上,却是心思重重的模样。

    而大熊,把熊掌给了钟文之后,也愣愣的站在了当场。

    他本欲想尝一尝那熊掌的味道,但却是不好提出来,毕竟,那是自己心中的道长仙师要吃的东西,他还真不敢开这个口。

    大熊到是想跟着钟文去山林里,但瞧着钟文离去的身形这么快,想跟上,估计也有些难。

    随既,也转身离开,回家去了。

    而此时的钟文,一进到山林里之后,就开始到处寻着自己需要的草药来。

    钟文不知道熊掌该如何制作才够美味,但也知道,得去去那腥骚味。

    所以,他这才进到山林里来寻些自己需要的药草。

    当然,钟文还记得,熊掌需要配只鸡,才能更好吃。

    虽说没吃过,但前世也是看过一些小说的,虽然不知道小说中的熊掌是否是这样的做法,但能写出来,必然是有一些根据的。

    毕竟,钟文前世所看的小说,并非什么玄幻仙侠类的,而是乡土类的小说。

    进了山林之中的钟文,那可谓是如鱼得水一般。

    什么药草基本都能寻到,而且,这山鸡也不少。

    钟文随便猎得三只山鸡,再加一些药草,就转身回往村子去了。

    “小豹,把这些药草清洗了,扔一些进锅中与那两个熊掌一起煮了,小猪,你把这三只山鸡给处理了,内脏什么的,通通都不要。”

    回到小豹家后,发现小豹他们这才刚处理完两个熊掌,正准备生火呢。

    钟文也不客气,直接把自己采的药草,和三只山鸡扔给小豹兄弟二人。

    小豹的弟弟,名叫小猪,估计也是取之那野猪之名。

    简单,明了,而且接地气。不过,这地气接得有些实在让钟文不知道怎么去描述了。

    野猪,普通人嘴中基本也都如此称呼,而家中所养的,也称之为猪。

    而文人,或者有些身份的人,基本都不会称野猪为野猪,而是称之为豕(shi)三声。

    豕字,多见于一些典籍之中,或者诗词之中。

    执豕于牢,酌之用匏(pao),这个豕字,就见于诗词之中,在文人的眼中,豕即不高雅,所以描写猪的诗词反而不多。

    而如那木兰辞中,小弟闻姊来,磨刀霍霍向猪羊。而这猪,就是普通的百姓嘴中的猪了,而非用什么豕字了。估计那写木兰辞的人,不是什么大文人,再加上是常见的牲畜,又写不出什么高雅之词,自然也基本都称之为猪了。

    “对了,小豹,你们吃鱼吗?这里可有小河小溪什么的?”

    钟文突然觉得,这有了熊掌,怎么的也要鱼吧。

    不是说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吗?那我今日,怎么的也要兼得一下。

    “道长,我们这里小溪到是有,但没有鱼。”

    小豹一边烧着火,一边向着钟文回应了一句。

    钟文听后,心中无奈。

    本来还想着,这熊掌都有了,这鱼怎么的也要来上一条不可,要不然,可就对不起这熊掌了。

    “看来,这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还真是应景啊。在这山林里,哪里来的鱼可得,能有熊掌已经是大好之事了。”

    钟文在听到小豹的回应之后,心中无奈了。

    熊掌到是能吃着了,可这鱼,在这山林之中,甚是难得。

    随后,钟文跟着小猪去了小溪那边。

    当钟文看到那条小溪之后,才知道小豹说的没有鱼是怎么个没有鱼了。

    小溪,还真是小溪,小到一碗水的流量。

    这哪里是溪,这是水流,而且还是从山岩缝里流出来的。

    给这村子里的村民们使用,到也是够了,可这水流,还真是不可能有鱼存活了,就这点水流量,别说是鱼了,估计连只爬虫都不愿待在这种地方。

    熊掌,从早上开始炖,一直到下午傍晚之时,才算是结束。

    那香味,早已是飘得满村子都是。

    而村中那些鼻子上还冒着泡的小娃们,打中午开始,就围在小豹家门前,静等着那锅中的熊掌了。

    虽说他们家中的大人,早就过来带回去一次了,可还是阻不住他们再一次的前来围观。

    好嘛,本来还想吃独食的钟文,看到这副场面,这独食估计是吃不了了,至少,钟文是不可能吃得下这份独食了。

    虽说那头罴熊是他自己所杀的,且各家都分了不少的熊肉,但是今日这股浓郁的香味,飘得到处都是,自然会把这些小娃给吸引过来。

    可这熊掌虽说是快要好了,但你钟文总不能自己一个人吃,被一群小屁孩们围着观看吧?

第一百八十五章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熊掌,我的熊掌啊!”

    钟文看着这么些小屁孩,每个人抱着一个碗,吃着分给他们炖得烂熟的熊掌,心中在流泪痛哭。

    原本是属于他自己的熊掌,而如今,却是成了别人碗中的熊掌。

    虽说自己也得到了一大碗,但这味道实在太过美味了,心中尽想着吃独食了。

    钟文小气吗?

    那自然是小气的,要不然,也不会一边吃着他那碗中的熊掌肉,一边还嘴里叨叨着。

    两只熊掌,再加三只山鸡,炖煮出来一大锅。

    虽是分出去不少,但钟文觉着这是天下一等一的美味,想吃独食,当属正常不过的。

    更何况,这可是熊掌,前世连味道都没闻过,更别说吃了。

    而如今,终于是有着机会吃上了。

    可是,却是没剩下多少了。

    这些小屁孩,真是太能吃了。

    就如此时,一个小屁孩,吃完分给他的那一碗之后,正眼巴巴的盯着钟文看着呢,哈喇子都快要流了一地了。

    四五岁大的小屁孩,正是嘴谗的年纪。

    更何况,这还是香味十足的炖熊掌,他们从未吃过如此美味的好东西。

    就连村子一些老人,都从未闻过如此霸道的香味。

    熊肉他们虽是已经尝过了,可这熊掌,他们却是从未试过如此的吃法,而且,还是一个小道长做出来的。

    虽说钟文并没有动什么手,一切都是由着小豹兄弟二人操持着,但也是依着钟文的指示操作的。

    “给,分你半碗,不要再盯着我看了。”

    钟文实在受不了那小屁孩盯着自己碗中的熊掌肉了,最终,不得不分了小半碗给那小屁孩。

    “谢谢道长哥哥。”

    小屁孩再次分到了小半碗的熊掌肉,以及汤汁,高兴的向着钟文点头行礼。

    也不知道是谁教的他行礼,学的到是有模有样的。

    好嘛,钟文这个动作,却是引来了更多的小屁孩。

    全部跑了过来,眼巴巴的看着钟文。

    钟文那大碗之中,也仅剩一点了,分,那是不可能再分了,再分,自己可就没得吃了。

    “去去去,没看见道长碗里都没有了吗?这熊掌又不是给你们煮着吃的,这是道长的东西,你们都吃了一碗了,没有了。”

    小豹吃完了他那碗熊掌之后,随既向着那些小屁孩喊叫道。

    可是,小豹的喊叫,基本是起不了任何作用的,此时的小屁孩们,还是如刚才的那副模样,紧紧的盯着钟文手中的大碗。

    “小豹,把锅中剩下的,都分给他们吧。”

    钟文最终败下阵来,向着小豹吩咐了一声。

    锅中,其实还剩有一些的,但不多,估计也就两大碗的样子。

    小屁孩这么多,估计每人也只能分得一小点罢了,就当再尝尝味好了。

    “谢谢道长哥哥。”

    好嘛,钟文的这句话,到是又得到了这群小屁孩的一声谢谢。

    小豹看了看钟文,也不再说话,进了灶房里,把锅中所剩下的那些,分给所有的小娃们。

    至于小豹如何想的,钟文不在乎。

    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到现在,也没搞清楚。

    好人吗?

    算是吧。

    坏人吗?

    也算是吧。

    其实,钟文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或许,善念居于恶念之上。

    更或许,李道陵的教导,使得钟文这个喜欢做吃瓜群众的心态,慢慢变成了一个愿意去行善之人。

    更或许,钟文他本身就是一个心善之人。

    至少,在前世之时,钟文就是一个不愿惹事的人。

    见着了一些不平之事,从来也不去关注,更是不可能去帮助。

    前世,有着太多不可描述的事情,比如扶人被讹什么的。

    社会,会教一个人如何行事,又如何躲避一些可避免的祸事。

    而如今,自己身在唐朝,一切所见到的,一切所知道的,基本使得钟文的思维,渐渐开始融入了进来。

    钟文他见不得心地纯良的人受苦,同样,也见不得纯良之人受欺压。

    更何况自己本身就是农户人家出身,潜意识的会不由自主的去帮这些农户人什么的,而这些山民,基本也在这之内。

    就如此时,钟文就见不得这群小屁孩们,嘴谗他碗中的熊掌一样。

    这使得他,想起了自己与小妹生活的场景。

    第二日清晨,钟文结束了打坐之后,喊了小豹,去通知各家的小伙子,带着家伙事前来。

    昨夜,钟文想了好半天,做了一个决定,而这个决定,就是给这些山民们,找出一条出路来。

    而这条出路,即是教授他们一些狩猎的知识。虽然知道可以帮着他们打得更多的野兽回来,可比竟,自己也只能帮一时,却是帮不了一世的,这叫着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至于其他的,他也帮不了什么了。

    身份已是定死了,除非这些山民们愿意离开这茫茫大山,去到外面去。

    不过,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

    再者,钟文也不可能劝说这些山民们出去,毕竟,每个人选择的生活道路不同,就如他钟文,此一生,终将是一位道士,而非去做商贾之人什么的。

    “道长,你喊我们过来有何事吩咐?”

    大熊他们,被小豹喊了过来。

    人数也有个十五个人,有大有小,连小豹兄弟二人在内。

    大的,估计就如那大熊了,年龄在二十四岁左右。

    而小的嘛,就如一个小伙子,十四岁的样子。

    “前天你们劫了我的道,虽说没发生什么误会,而我呢,也来到了你们这里,与小豹他们兄弟聊了一些话,知道了你们的生活境况,所以,我准备教你们一些东西。”

    钟文大言不惭的向着这十五位小伙子喊道。

    “道长,你说真的?可是那飞的本事吗?”

    大熊听闻钟文的话后,心中惊喜。

    教自己他们一些东西,那就是本事啊,而前天见到钟文能飞行之后,他就开始期望能拜钟文这个道长为师了。

    只是可惜,钟文昨天一天一直在忙着炖那熊掌,一直也没找着机会。

    而如今,听见钟文说教他们一些东西之后,心中激动的很。

    就连其他的小伙子,心中都激动的不行。

    至于站在不远处村子里的村民们,心中也怀着一些激动来。

    道长要教一些东西,那必然是吃饭的本事,总不能教你做饭吧。

    “我那不是飞,是纵身术,是功夫,不懂不要乱说。”

    钟文听了大熊的话之后,心中突突。

    飞。

    谁不想啊,钟文也想自己能飞呢,这可能吗?除非自己能长一对翅膀,而且还得长有支撑飞行的骨骼以及强劲的肌肉才行。

    当然,至于是不是,钟文也不知道,他只是觉得,真要能飞的话,至少得有这些才行。

    飞行,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向往的。

    谁不想翱翔于天空之上,俯望着这个世界。

    可是,钟文真的不会飞啊,他不是一只鸟啊,他只是会纵身术罢了。

    “今天,我喊你们过来,是准备教授你们一些狩猎的技巧,好让你们少受伤,且又易捕获猎物。”

    钟文把自己昨夜想好的事情,说了出来。

    “道长,狩猎我们会啊,只是猎不到罴熊这样的猛兽罢了。”

    大熊听着钟文所说之言,心中的惊喜随之消散。

    原本,他还以为钟文会教他什么飞行之术,可却是没想到,教的却是狩猎的技巧。

    他们是猎户的子女,基本上,都会打猎,哪怕是村中的女子,都会上一些。

    虽猎不到虎罴这样的大型猛兽,但一些小的猎物,还是可以的,不多,但总是会有的。

    “会狩猎还学人家去劫道,就你这傻大个,你来说说,怎么个狩猎法啊?现在有两只野山羊,我要你一个时辰之内,猎得这两只野山羊回来,你能做到吗?”

    大熊的话,使得钟文下不来台一样。

    虽然自己没见过他们如何狩猎,但估计他们的方法太过原始了一些。

    除了弓箭,标枪,估计再就没什么了吧。

    钟文在小豹家中,到是见过了一把挂在墙上的弓箭,自己还试了试。

    没拉力不说,而且还易折断,这要是拿去狩猎,不知道会不会死在猎物的嘴下。

    “怎么可能,野山羊跑得那么快,我可追不上。”

    大熊听钟文所言,一个时辰猎两只山羊回来,对于他来说,那基本是不太可能的。

    “不会就学,跟着我,我带你们去山林里面,教你们如何狩猎。”

    钟文瞪了瞪那大熊,随既,大手一挥,喊了一句,抬腿往着山林里去。

    众人不知所云,但也却是跟随了过去。

    狩猎,对于他们来讲,基本都可以说是手到擒来的。

    而如今,却是要跟着一位道长去学什么狩猎的什么技巧,这就使得他们心中稍稍有那么一丝丝的不服气了。

    而这一丝丝的不服气,来自于他们长期与这山林里的动物野兽为伍,怎么可能会比一个道长差呢?

    “你们来,告诉我,这是什么野兽拉出来的?”

    钟文带着这十五人,来到山林之中,远离着村子三五里之外。钟文指着地上的一坨,问向那十五个小伙。

    “道长,这就是野猪拉的嘛,这有什么分辨不出来的。”

    大熊走近一看,地上的一坨,却如他所说的一样。

    “好,那你们能既然知道那你们知道,这野猪是往哪里去了吗?”

    钟文接着问道。

    “道长,这野猪肯定往着这个方向去了嘛,你看,这还有脚印的。”

    小豹也随着回应道。

    “那你们知道,这群野猪有几只大的几只小的吗?大的有多重?小的又有多重?”

    钟文这话一出,直接把这些小伙子们愣在了当场。

    确实,他们能追踪山林之中的动物野兽,也能分辨出脚印去向,更能分辨出是何野兽留下的脚印,可却是不知道这些脚印的野兽有多少多重。

    毕竟,还年轻,而且,村子里的老人也不精,要不然,他们早就该知晓了。

    “这脚印,有七只大野猪,十一只小野猪,最大的那只,估计有三百斤重,如这脚印,要比其他的稍显深一些,而其他的……”

    钟文开始指着地上的脚印,一个一个的告知。

    “这脚印还挺新鲜,估计是昨天夜里留下的,走,今天追上那野猪群,我再教你们如何猎得这些野猪。”

    钟文介绍完地上的脚印足迹,站起身来,向着那一群小伙子说道。

    他也不怕他们能不能接受得了,而且,还说要去追野猪群,这可就使得这些小伙子心中突突了。

    野猪群是这么好追的吗?那战斗力,可不是他们这些人可以斗得过的,更何况,他们也只是带了一些弓箭和棍棒标枪而已。

    这要是真追上了,不知道会不会死人了。

    “在那里,快,分开,围上去,不要让它们跑了。”

    “嚯,嚯,在那里,小心,不要追了。”

    “不要动,不要吵。”

    “小豹,你赶紧退后,小心被发现了。”

    “……”

    一大群的小伙子,像是二傻子似的。

    你当是围猎呢?还准备包抄还是咋滴啊?

    这明显已然是发现了野猪群了,还这么大声的呼喊,更有甚者,想拎着棍棒上前去。

    虽说那根棍棒削了个尖尖,可真要是扎向野猪,没有很大的力气,估计连皮都难伤吧。

    钟文站在一边,看着这群败家玩意。

    野猪虽不多,大大小小加起来,也就十八头,与着钟文开始说的基本吻合。

    可这大的有七头啊,而且最大的已经超过了三百斤了。

    这要是暴起,给这群败家玩意来个冲锋,谁又能抵挡得住?谁又跑得过一头眼冒凶光的野猪呢?

    “喊什么喊?都给我过来。”

    钟文这次可是纯粹的教他们狩猎的技巧罢了,可不想发生什么意外。

    真要是谁出事了,他这个小道士,估计也将要被村子里的人给喷死了。

    “狩猎,讲究的是技巧,可也得隐藏好自己身形,……”

    钟文又开始了他的教授。

    虽说钟文并不是什么狩猎大师,但简单的一些还是知道的。

    更何况,他这些年在山林里到处乱转,早已辨别出常见动物野兽的路径了,更甚至连动物大小都能猜出个**分来。

    当然,这种技巧,仅限于钟文所认知且常见的动物野兽。

    可真要是换一种不常见的,估计钟文也搞不定,毕竟,不常见嘛。

    从清晨开始,一整天,钟文都在教授着这些小伙子们狩猎的技巧。

    有学的快的,也有学的超级慢的。

    至于那野猪群,钟文选择暂时放过。

    毕竟,今日是过来教授狩猎技巧的,而不是来打猎的。

    吃食,在山林里面基本都是好解决的,而且,钟文还教着他们认识一些常见的可食用植物。

    对于这些知识,钟文其实认识的也不多,不过,药草类的,到是认识的多一些。

    至于其他的嘛,钟文也仅限于记忆之中的一些东西了。

    “好了,今天到此结束,明天,你们将开始运用我教给你们的狩猎技巧打猎,还有,你们的弓箭什么的,以后慢慢做,我仅限于告诉你们怎么制作更好的弓箭,回去。”

    傍晚时分,钟文结束了一天的教学,大手一挥,准备回去了。

    说来,这一日里,钟文也心累的很。

    该教的,基本都教了,就看他们能学到多少了。

    对于明天的狩猎,那是他们的事情了,自己最多也就会过来看看,看看他们运用的如何了。

    其实,对于这些狩猎技巧什么的,他们这十来个人,还是有几个学的很好的,至少,在钟文眼中,是认同的。

    估计本身就是猎户,只要稍加提点,自然而然的就学进去了。

    可是,还是有些人,怎么讲,都听不明白。

    就如那傻大个大熊,到现在也没弄明白从脚印的深浅怎么判断猎物的种类,以及重量来。

    好吧,大熊就是一个傻大个,脑袋瓜子不够灵光。

    第二日,又是一大群小伙子集合,去往山林里了。

    村子里的老人,妇人,到也乐得如此。

    有着一位道长教着自家的儿子一些本事,那是求道君拜菩萨都求不来的。

    虽说,钟文的这种做法看起来像是善举,但这其中,也埋藏着一些潜在的危险的。

    猎户打猎是本职,但钟文真要是把这些人教会了,以后所猎得的猎物多了起来了,那必然是要弄出去贩卖的。

    总得要去郧乡,可这价格,对于他们这些山民来说,必然是会被打压的。

    这也就有可能,使得这些山民,在将来受到的欺压会更多。

    不过,对于以后的事情,钟文不会去想,也不会去考虑,他只是想教一些东西给这些活得极其艰难的山民罢了。

    当日下午,钟文带着这些小伙子回来了。

    而此次,他们真的猎到了一头大野猪。

    虽说大,但其实也只是一头二百多斤的野猪罢了。

    这下,到是使得村子里的老人,以及妇人孩子们,无不高兴欢呼。

    野猪,他们到不是没有猎到过。

    对于这种凶猛的野兽,他们以前也猎到过几回,但每一次,或多或少的,都有人受伤。

    而今,这十五个小伙子,一人未伤,完好的回来了。

    “道长,这头野猪我们杀了吃肉,这个猪头,我们留给道长。”

    村中一老人见到小伙子们一个未伤,心中高兴。

    至少,现在的他,是高兴的。

    只要没有人受伤,那一切都是值得高兴的,而且,还带回来一头大野猪。

    “老人家你客气了,野猪是他们猎的,我可没有动手,猪头留给你们吃吧。”

    钟文不明所以,送猪头?这是哪里的规矩习俗啊?

    自己可不喜欢吃猪头,自己更愿意吃五花肉,猪头还是不要了吧。

    可这听着听着,总觉得哪里不对一样。

    “道长,这可不行啊,大熊,你们赶紧把这头野猪处理了,把整个猪头砍下来,好感谢道长,要不是道长,你们能完好无损的回来吗?还能猎得一头这么大的野猪吗?”

    那老人听着钟文的回应,心中更是欣喜,不居功,把这一切的功劳给了自己村里的小伙子们。

    随后,大声的向着大熊喊了起来。

    猪头,还是猪头。

    好吧,钟文也不再说话,或许,在这里送个猪头就是一种礼呢?

    更或许,送猪头就是一种规矩,更甚至是一种感谢呢?

    那老人此刻,满脸的笑容,整张脸上挂着折皱,要不是钟文知道他在笑,还以为这位老人本来长得就是如此的喜庆。

    大熊他们一直在忙活着。

    从剃毛开始,爱热闹的小屁孩们,就一直围着观看着。

    钟文却是一直离的远远的。

    从大熊他们杀猪之时,钟文就心想着,今日这野猪肉还是不吃的好。

    那个场面,要多轰动就有多轰动。

    这哪里是杀猪,这是玩家家呢吧。

    毛剃了,钟文到觉得还行,可是,这是野猪啊,不是鸡鸭啊。

    毛剃完了,你总得烧水把这野猪的表面给刮了吧,你连刮都不刮,就开始剁肉分肉了。。。

    好吧,这也算是能看得过眼了,可你到至少也得洗一洗吧,连洗都不洗,直接扔锅里煮了?

    这是个什么样的吃法?

    钟文心中还在想着,这是不是他们这些山民们自有的吃法?

    好在前两天吃的熊肉是剥皮的,要不然,钟文此时要大吐三升不可。

第一百八十六章 道长,你这个猪头

    “道长,这个猪头,我们敬献给你。”

    大熊他们弄完野猪肉后,直接拎着猪头,走近钟文。

    “敬献?还是祭献?大熊,你把舌头缕直了再说一遍。”

    钟文感觉好像自己听错了一样,祭献给自己一个猪头?真当自己是观里的道君吗?

    可道君也不要猪头的好吗?你就不能给碗红烧肉吗?

    算了,红烧肉就别想了。

    “道长,是敬献。”

    大熊不明白钟文为何还要他再说一遍。

    “行了,我收下了。”

    钟文这下算是明白了那老者的话了,这猪头为何要给自己了,这是把自己当作先生老师了。

    而且,钟文好像也觉得是这么一回事一样。

    就比如一些孩子要读书,那给先生老师的拜师礼中,好像就有腊肉,至于能不能换成猪头,钟文还真不知道。

    虽然心中有些模糊,但在这个时代,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就比如现在,敬献一个猪头给自己。

    钟文接过猪头后,放于一边,心中想着猪头这事来。

    虽说猪头自己收下了,可心中还是有些想不清楚,也想不明白,猪头送给自己这个道长,到底合不合理,说不说得通。

    “大熊,这给我一个猪头,这其中有什么意思吗?”

    钟文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出声问向大头。

    “我也不知道,三祖说给你,我就给你了。”

    大熊冒似也不知道这是何意,只是听其那老者,也就是大熊嘴中的三祖之意,才如此的行事。

    可对于钟文来说,总感觉有些糊涂。说来,钟文要问也不该问这傻大个大熊啊,难道不知道那傻大个本就是个呆瓜子吗?自己找的人问话就不对好吗?

    其实,钟文到不是对这事反感,只是对这猪头反感而已。

    这要是敬献些五花肉来,钟文也不至于去想这些事情,而此刻,却是敬献给了自己一整个猪头的。而且,还血糊糊的,都无法下手了。

    钟文自己前世记忆中,虽说好像有这么一出。

    可这一出,好像是祭祖才会用猪头的,或者祭神什么的也是会用猪头,可这感谢礼,给了自己一个猪头,总感觉哪里想不明白想不通似的。

    好吧,想不通就想不通吧,反正钟文就是如此,想不通,以后再慢慢想吧,说不定到时候再遇见了,总能知道这是个怎么回事的。

    想不通后的钟文,眼瞧着大熊他们弄好了这些野猪肉,而自己,也随既拎着那个猪头,走了过去。

    野猪头,最是难处理了,可再难,也得处理啊,总不能跟着大熊他们吃那锅中的野猪肉吧。

    用火烧猪头,烧得皮毛都要焦了之后,钟文这才提着,现在属于自己的这个猪头,去了那条水流处,准备处理这个猪头来。

    而当钟文处理起那个猪头来时,众人像是看热闹般的好奇。

    他们不知道这个小道长为何如此的麻烦,一个猪头而已,不是烧就是去洗,搞那么麻烦干嘛?

    又是两刻钟后,钟文提着处理好的猪头回来,去了小豹家。

    “小豹,去采一些我昨天采集过的那些药草回来,不要太多,一大把就行。”

    钟文不得不让小豹去采一些药草回来,好给这个猪头去去腥骚味。

    至于自己,只得开始往锅中加水,小猪也在帮忙开始烧火。

    小猪是个话很少的小伙子,而且,冒似好像还很腼腆。

    基本是问一句就答一句,从不多话。

    与他的哥哥完全两个样。

    小豹半刻钟就把药草采集了回来,洗干净扔进锅中,开始煮了起来。

    半个时辰后,锅中的猪头,终于是煮得那腥骚味去除了绝大部分了,闻着味,也算是能接受了。

    随后,钟文才开始正式煮了起来。

    又是半个时辰后,小豹家的灶房,如前天一样,再一次的飘出一股香味出来。

    虽然,没有像那炖熊掌味道那么霸道,但也是香味浓郁的。

    直接把村子里的小屁孩们,给吸引了过来,全都跑进灶房里来了,眼巴巴的盯着那锅中的猪头。

    “道长,好香。”

    “道长哥哥,你的猪头为什么这么香啊?”

    “道长哥哥,我能吃你的猪头吗?

    “道酱锅锅,你锅猪头……”

    “道酱?锅锅?猪头?”

    钟文已经被这群小屁娃们给完全要闹烦了,同时也给整懵了。

    你锅猪头,好吧,钟文自我觉得就是一个猪头,闲得没事,跟着那傻大个来这里干嘛来了。

    不是猪头,会闲得跟这些山民待在一块。

    要不是猪头,会教这些山民们狩猎的技巧,还弄了只野猪回来。

    全是一个猪头惹得祸,现在连这些小屁娃们,都如此的说自己了,而且,自己还不能发火,更不能说什么。

    身份,身份,还是身份。

    道长要有道长的样子,总不能跟一群还光着屁股到处爬的小屁娃们计较什么吧,那这脸还要不要了啊。

    钟文受伤了,真的受伤了。

    而且还是超级严重的内伤。

    只因收了一个猪头,一群小屁孩就把钟文给打得内伤严重。

    “道长,还要煮多久啊?现在闻着已经挺香了的啊,是不是可以停火,可以吃了啊?”

    小豹帮着一边烧着火,一边吸着鼻子,眼睛猛瞧着锅中的整个猪头。

    这是他第二次见证食物还能有如此的吸引力,就如前日那炖熊掌一样。

    “再煮半个时辰,时间太短,不够软烂,而且,味道也进不去,不要急,还有你们,都不要急。”

    钟文看着小豹兄弟二人也如同那些小娃一样的嘴谗,实在有些无奈。也许,他们真的没有吃过什么好东西。

    “道长哥哥,你的猪头我能吃吗?”

    一个小屁娃前日尝过了炖熊掌后,此时也想尝一尝那锅中猪头的味道。

    只是,这句话,怎么听怎么别扭啊。

    你的猪头,你的猪头,你的猪头。

    重要的事情叨叨三遍后,钟文才缓了过来。

    好吧,是自己的猪头,不是别人的猪头。

    “吃,吃,都吃。”

    钟文恨恨都说了一句,可眼前的这些小屁孩们,他的话,实在没有任何的杀伤力。

    “吃死你个小猪头。”

    不过,最后,钟文心中再一次的补了一句。

    钟文感觉自己跟猪头已经有仇了,感觉自己眼前晃着一堆的猪头,有大的,有小的,还有光屁股的小猪头。

    “谢谢道长哥哥。”

    “谢谢道酱锅锅。”

    “行了,你们不要再说了,猪头一会儿就好,少不了你们的。”

    钟文受不了了,虽说这也只是谢上一句,可他真怕这些小屁娃们,过一会儿又说自己是个猪头了,还是拦着不要再说了。

    其实,这些山民们,不管是老人,还是大人,更或者是小屁孩们,都是纯良之辈。

    基本不是会有什么不好的意思,只是钟文听着别扭罢了。

    再加上,这村子里的人,只要猎到些动物野兽什么的,都是一起分了的,各家基本都一样。

    有吃的,大家一起吃,没吃的,大家一起饿着。

    就跟吃大锅饭一样。

    钟文其实还是挺喜欢这种模式的,或许,这种模式能拉近大家的关系。

    但仅限于人数较少的情况之下,真要是人多了起来的话,那这种模式就有些问题了。

    而这种大锅饭,在这个村子里,对于这些山民来说,就显得犹为重要。

    哪怕这些山民,猎了些大型的野兽什么的,有了皮毛,换了粮食也是分到各家中去。

    真要是卖了些钱,也基本是分了的。

    所以,基本都是家家穷,户户穷。

    要钱没有,要粮食,听小豹说,到还是有一些的。只不过,那些粮食好像给牙口不好的小娃,以及牙口不好的老人留的。

    钟文估计,那些粮食应该很少,少到连一锅米饭都估计煮不出来,要不然,大熊他们也不可能生出要去劫道的想法来。

    而这几日里,钟文那是一顿米饭都没有吃到过,就连粥都没有喝到过。

    有些人吃不到肉,有些人吃不到米饭,有些人吃不到面食。

    在这个时代,好像成了一种恶性的事件一样。

    就如这些山民,粮食对于他们来说,那是比肉食还珍贵的存在。

    而对于山林之外的一些人而言,肉食,那是比粮食还珍贵的存在。

    有人会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这句话,用千年之后,也许是可以的。

    但这是唐朝,宗族士族世家,探制着整个天下。

    只要你是一个普通的农户人,这句话,永远到达不了你的头上。

    技艺的传承与保密性,方法的传递与交流性,这些,都使得你靠不了山,也吃不了水。

    就如这些山民,他们绝对不会把自己的狩猎技艺,随便告诉非他们村子的任何人。

    因为,这是他们吃饭的本事。

    把自己的本事都传出去了,那就是绝了自己的饭碗,在这个时代,那是不可能存在的。

    当然,不排除某些师徒授艺的,只是,这种授艺有着诸多的限制。

    比如,终生服侍,或者打上十几二十年工,更或者,挣上多少钱,才有可能放你离去,而且,还有着各种条条框框的存在。

    就如钟文前世,那个说相声的什么社,学艺之后,服务多少年,就是如此的。

    现代化社会都有这种情况,更别说古代如何如何的了。

    “大家排好队,站好,我来分给你们。”

    钟文此时,手里拿着刀,在一块案板上,切着一些猪头肉,小豹一边舀着一些汤汁,开始分给这些小屁娃们。

    要是不侍候好这些小屁娃们,钟文估计这晚饭是不太可能吃得顺了。

    一句你锅猪头,估计就能让钟文吐血三升不可。

    小屁娃们,每一个,都老老实实的,捧着他们的碗,看着钟文切着猪头肉。

    那股香味,使得他们谗的流了一地的口水了。

    小屁娃们,有大有小,小的两三岁都有,捧着个碗,大的五六岁的,到是老实的让最小的小屁娃先来。

    而在门外,站着不少的人驻足观望着。

    他们也如那些小屁娃们一样,都谗着本属于钟文的那个猪头。

    其实说来,一个野猪头,本就没有多大。

    论钟文的饭量,别说一个野猪头了,估计两三个都能吃得下。

    而如今,他不得不分给这些小屁娃们。

    至于那些大人们,那基本是不太可能分出去了,钟文自己,以及小豹他们爷三都估计不够吃,哪里还够分的。

    钟文这种怜悯他人的性子,有好也有坏。

    好,自然是能得到这些人的尊敬,坏,他自然也就要饿肚子了。

    而当晚,钟文就饿着肚子睡下了。

    没办法,猪头就一个,而且还分了一半多出去,自己也只吃了一些而已,抗不住他肚中的咕咕闹事了。

    又一日清晨,钟文没有选择离开。

    反正自己时间有的事,况且,在这个山林之中的小村子里,钟文觉得挺自在的,就如做个山大王一样。

    除了自在,当然还有着一些亲切之感。

    不过,钟文这几日里,最不愿见到的,就是那大熊的二娘了。

    那二娘,每一天清晨,总是会过来向钟文请个安问个好什么的。

    其实说来,钟文虽是个道士,在这偏僻的山林之中,身份确实尊贵,受人待见,那也属正常。

    可这二娘天天一大早就过来问个安,讨个喜事一般的,实在让钟文受不住了。

    每一次,钟文只要见到那二娘,必然要躲了开去。

    如果,在这村子里,没有那二娘的存在,钟文说不定会在此多留上一些时日,或许半个月一个月的也不一定。

    可是,有那二娘的存在,钟文就不得不考虑,是不是要早些离开了。

    一个唠叨的信徒,估计是哪一位道长,都会选择躲避,更何况还是钟文这个小道士呢。

    当日下午,大熊他们,又从山林里猎了一头野猪回来。

    不大不小,不到二百斤的样子。

    每一个小伙子,都没有受伤,而且,回来之时,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兴奋。

    而这一日里,钟文去都没有跟着去,而他们所猎的这头野猪,可是他们自己寻着踪迹猎到的,可没有钟文的帮忙。

    钟文干嘛去了?

    自然是躲清静去了。

    虽没有跟随大熊他们去山林里面狩猎,但也是在这山林里到处乱窜,查看起附近有些什么东西。

    就钟文这一趟的查探,可算是知道了,这附近方圆二十里之内,野兽可谓是多啊。

    当然,越往西北方向,那野兽更是多到钟文都数不清了。

    因为,越往西北方向,就是终南山方向了。

    山高林密,荆棘密布,到处都散落着各种形形色色的动物野兽,就连大虎,罴熊,都不在少数。

    “道长,这是我们今日猎到的野猪,这个猪头,是敬献给你的。”

    大熊如昨日那样,把野猪头砍下来后,直接递给刚回来的钟文。

    “猪头以后不要给我。”

    钟文再一次的见到猪头,第一反应就是拒绝。

    昨天已经成了猪头一个了,今日,他可不希望再成为猪头一个,直接拒绝着大熊递过来的猪头。

    “这……”

    “你们自己留着吧。”

    钟文说完话,走向小豹,随后叮嘱了一声之后,又是拿着剑转身离去,往着山林里去了。

    猪头,自己可不会再要了。

    再要的话,那自己还是一个猪头。

    不过,钟文到是向小豹交待了一句,让他帮着大熊他们煮好野猪肉,要如他自己昨天侍弄那猪头一样,要干净,要怎么样怎么样的。

    而他自己,却是准备进山林里弄些自己想吃的东西回来。

    他今天在这山林里面到处乱窜,见过不少的竹笋。

    所以,这一趟,钟文是准备去弄一些竹笋回来,也好做个竹笋闷肉吃,至少,也可以解解谗。

    这都一两个月没有吃到了,心中还是挺想念的。

    其实,在没有好的条件之下,钟文要么吃烤肉,要么吃饼子什么的。

    可在当下的这种条件,尽可能的做些好吃的来,至少,也得对得起自己肚中的咕咕才行。

    话说,这猪头肉其实也是不差的。

    就如那猪耳朵,钟文就喜欢吃。

    只不过,现有的条件下,那股腥骚味难除,真要是做好了,那味道绝对不输于红烧肉。

    钟文前世,一到过年,就会杀年猪。

    那个场面,热闹的很啊。

    只要哪一家杀年猪,就有不少的小孩跑去围观看热闹。

    杀猪菜,在赣省之地,那是属于一道家常菜,同样,也是一道招待杀猪匠的菜,更是一道春节家宴菜。

    只不过,赣省的杀猪菜不出名罢了,反而东北的杀猪菜很出名。

    就如赣省的一道名菜,三杯鸡。很多人以为是湾湾传过来的菜,可这道菜,确实是地道的赣省名菜。

    一杯茶油,一杯酱油,一杯米酒,促成了赣省三杯鸡的由来。而钟文前世,作为一名赣省人,自然而然的,喜欢赣省的风味,而做起菜来,也基本都是赣省的风格。

    只是限于此时代没有辣椒罢了,真要是有了这种神物,想来钟文连这个道士都不愿干了,非得开家酒楼不可。

    毕竟,这是钟文前世的记忆,更是他心中最深的记忆。

第一百八十七章 我不要做压寨二爷啊

    又一日清晨。

    而这一日清晨之时,钟文打坐结束之后,就站在小豹家门前,傻愣的发着呆。

    其实,钟文在想着,今日要不要离开这里的这个问题。

    钟文已经在这里待了好几日了,依着道理,也是该离开了。

    只不过,钟文喜欢这里纯朴的民风,更是喜欢这里的人。

    没有那些勾心斗角,更是没有邻里之间的争吵,有的是和睦。

    不过,每日清晨大人打孩子的声音,到是有着一些。

    小娃嘛,总是会有着一些不着调的事情,比如随便抓到什么就往嘴里送的,比如到处爬,把衣服磨损或弄脏的。

    这种简单的事情,基本也就成了父母揍小娃的由头。

    在这个时代,衣服什么的,那自然是金贵的。

    磨损了,这做父母都心疼,因为,这是钱。

    就连脏了,都是一种罪过。

    这要是放在钟文前世,这点自然是问题不大的。

    可这里是哪里?这里是唐朝,这里是唐朝的山林之中。

    衣物什么的,又何其珍贵,你真要是把衣服弄破了,不招来一顿打,那基本是不太可能的。

    就如钟文与小花小时候,就被自己阿爹阿娘揍过。

    再加之,钟文前世,那种记忆,也是很深的。

    富人不懂穷人的苦,穷人不懂富人的奢侈。

    每一种人,或每一类人的生活,各有各的特点。

    你有你的龙虾鲍鱼,我有我的泥巴情怀,这些,并不会成为一种交集。

    富家女爱上穷小子的事情,听听就过了,又何来这种上天的眷顾?小说里的画面,不会成真的,有也是个案。

    毕竟,在华夏大地之上,门当户对这个词可谓是用到了极致,更别提早已融入到骨髓之中的一些东西了。

    书香门弟之人,嫁娶的,必然是书香门弟之人,总不可能嫁个卖猪肉的吧。

    盛世盛世,基本都如此了,除非是乱世了。

    就如龙泉观的陈丰一样,他所娶的娘子,就是一个普通的再也不能普通的女子。

    毕竟,他生逢乱世,而非盛世。

    “小道长,你在这里发呆啊?”

    正当钟文站在小豹家门前想着一些事之时,二娘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出口就是一句似有似无的话。

    “二娘这是有事吗?”

    钟文被唤了起来,警惕的看着二娘。

    “无事无事,我就觉得小道长长得格外的好看而已,想多看看几眼。”

    二娘眯着笑脸,紧盯着钟文瞅着,冒似想把钟文瞅进眼中去一样。

    “二娘说笑了,长得比我好看的多了去了,我也只是一个粗野之人。”

    钟文被二娘瞅的有些不好意思,赶紧转过脸去。

    心中却是在想:这二娘不会是看中我了吧?我可不要这么大的妇人做老婆的,自己还想着要娶个美娇娘呢。

    毕竟,小豹跟他说过的话,还回响在他的耳边。

    村子里的大小伙子,真要是娶不到媳妇,必然会娶个寡妇回来传宗接代的,更有甚至,娶个比自己大二十岁的女人回来。

    钟文想想就可怕,这事,真要是放在自己身上,估计再跳一次江的都有可能。

    “小道长说笑了,你要是个粗野之人,那我们这里的任何一个,可就是更粗野了。”

    二娘冒似没听懂钟文话中话,还一个劲的想找钟文说上几句话什么的。

    “二娘夸赞了。”

    钟文说话完之后,欲转身离开,毕竟,这个二娘可是一个可怕的人物,还是尽早远离一些的好。

    “没夸赞,没夸赞,我说的是真的呢,小道长,你别走啊,我正好想找你有些事情呢。我看小道长好像年岁也不小了,有没有相好的女子啊?”

    二娘冒似今天过来是没事找事,就这话问得,就像是个媒婆一样。还拉住正欲离开的钟文,冒似有话要说一样。

    “二娘,我年岁还小,暂未成亲,也未有相好的女子。”

    钟文不得不停下来,衣裳都被拉住了,想走,那是没门了。

    钟文心中害怕的紧,每一次碰见这个二娘,心里就打鼓。

    二娘看起来到是挺和善,可这嘴啊,真是太能唠叨了,太能说了,有时候,都能说得钟文脑瓜疼。

    就别说钟文受不了了,就连村子里的小伙子们,都承受不住二娘的这顿无差别攻击。

    钟文都开始替那大熊叫冤了。

    也不知道大熊是怎么活下来的,更是不知道大熊是怎么长到二十多岁的。

    自己真要有这么一个二娘,钟文估计有可能早就夭折了,真是太能说,太能唠叨了。

    “小道长,你看我家二妞怎么样?是不是长得也很漂亮啊?”

    二娘听闻钟文的回应之后,心中欣喜。

    没成亲又无相好的女子,那是最好了,成了亲也无关紧要的。

    正好,她自己家的女儿,今年十四岁,看着与眼前的这位小道长也挺般配的,就算是做个妾室,也是可以的。

    “二妞,确实长得挺漂亮的,人也不错,怎么?二娘是准备要给二妞找个婆家吗?”

    钟文心中到是还没起疑,只是客套的回应道。

    钟文这句话,还真叫客套。

    二娘的女儿二妞,钟文不知道多大了,但看起来嘛,十一二岁的模样,要论漂亮,那估计是不沾边的。

    而且,长得跟根柴火似的,身上一点肉都没有,大风一吹,估计能吹偏几十里去了,而且整天还脏兮兮的,就像从未洗过澡一样。

    “小道长,你不是说你还没有成亲也无相好的女子嘛,你也说了,我家二妞人也不错,长得也挺漂亮的。要不,我把我家二妞嫁给你如何,虽然我家没有什么嫁妆,但我家二妞挺能干的,真的,小道长,你别走啊。”

    二娘一个劲的说着她女儿的好话,可当钟文听见二娘说要把她家那柴火妞要嫁给自己之时,就急的要离去了。

    这还能活吗?

    自己今年才十六岁啊,依道理来讲,自己还都是一个孩子啊。

    “小道长,别走,别走,你听我把话说完嘛。”

    二娘这是准备不放过钟文了,追上去之后,又是一把拉住了钟文的衣裳。

    “二娘,我虽未成亲,但我娘亲也已经给我说好了一门亲事,可容不得我在外娶妻什么的,二娘,你还是饶了我吧。”

    钟文无法,再一次的被二娘给扯着衣裳了,不得不停下脚步来。

    可这心里的苦,却是无处诉说啊。

    “小道长,你这话说的,二娘我又不是要我家二妞做你的正妻,做个妾也可以的嘛。”

    好嘛,二娘这是不打算放过钟文了。

    “二娘,二娘,你放过我,放过我,我真的不能在外面娶妻纳妾的,要我是我娘亲知道了,非得打断我的腿不可,还有,我师傅也不允许我纳妾的。”

    钟文被二娘逼到墙角边上了。

    纳妾,至少你家二妞也得长得过去吧?就你家的二妞,长得如何,难道你心里没个数吗?

    其实吧,二娘的心思也简单,就是想给她女儿找个好人家,至少,能吃饱穿暖就行了。

    而她看不中村中的这些小伙。

    而如今,钟文的到来,更是给了她一些小小的希望,只是,这个希望,放在钟文身上,那基本是不太可能的实现的了。

    “小道长,你看二娘我,常年崇奉道君,也算是道君的门徒吧,你身为一个道长,总不能寒了道君门徒的心吧,要不然,道君也不答应的啊。”

    二娘是个极为聪明之人,当钟文的拒绝来的如此坚决之时,就直接把道君抬了出来,好逼迫钟文能够答应她的请求。

    可是,她却是不知道,钟文虽是一个道士,一个小道长。

    崇奉道君那是自然的,可却是不知,钟文在某些特殊情况之下,也是可以舍去他这张脸的,以及他的这个身份的。

    就如此时,钟文基本就可以舍去了。

    “那个,二娘,要不,我去给你家做场法事吧,这娶妻纳妾之事,我可做不了主的。”

    钟文听着二娘把道君都抬出来了,赶紧转变思路。

    这个话题,最好不要讲,要不然,再讲下去,自己能不能抗得住这位二娘的嘴,他都不清楚。

    “小道长,我家的法事,先不做了,我们先说一说我家二妞的事情吧。”

    二娘估计今天是不准备放过钟文了,就连法事之事,她都不关心了。

    钟文心想:今天看来必须得离开了,自己可不想做个压寨二爷,自己还有诸多的事情要做的。

    更何况,二娘家的二妞,长得实在不适合自己,再者,人都还未成年,这二娘就想把她家的二妞嫁给自己,这不是祸害小孩子嘛。

    “二娘,话不用再说了,嫁娶之事,我真的不能乱来的。”

    钟文心中了然,可这衣裳被二娘给扯住了,想跑也跑不了,只得义正严词的拒绝道。

    但是,钟文心中很苦啊。

    嫁娶之事,哪里是他现在能决定的。

    这事,要是不经过自己爹娘,还有自己师傅的同意,真要是娶了个娘子回去,那这双腿还要不要了。

    再者,就这二娘的女儿二妞,自己哪里看得上。

    “小道长,要不这样,我家二妞也是个懂事乖巧的,以后跟在你身边,好好服侍你如何?”

    二娘这个聪明劲,放在别人身上,或许还真有可能同意了。

    可是,真要放在钟文这里,那是不太可能的。

    钟文的事情那么多,而且,还是游历天下,怎么可能会带个拖油瓶在身边。

    更何况,这要是见到哪个道友了,打一眼就觉得有问题了,那自己这张脸面还要不要了。

    “二娘,二娘,真的不行,我有仇家的,二妞真要跟着我,那必死无疑,我可保护不了她的。”

    钟文心中悲伤,如此的事情,被他给遇见了。

    “二娘,你能不能放手了,这样老是拉住我的衣裳,可不太好。”

    钟文心中真的很无奈。

    “这个,二娘不是怕你跑了嘛,小道长,你可不能跑啊。”

    二娘的脸皮要有多厚,就有多厚。

    哪怕钟文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都无法使得她放弃那心中的想法,更是没有放开拉扯住钟文的衣裳。

    不想让钟文跑路,她自然要拉扯住钟文的衣裳了。

    “二娘,我还要去山林里看看大熊他们呢,今天他们可是去了山林深处,那里有很多的虎罴豺豹,要是我不去照看点,恐有危险。”

    最终,钟文不得不找个借口,想从这二娘手中脱身。

    骂不得,打不得。

    钟文这副老好人的面孔,着实有些不好。

    就像此刻,谁也不会害怕他,除了心里会尊敬他之外,就不像是个外人一样。

    “小道长,那你得赶紧去了,要不然,大熊他们真要是出了事,可就麻烦了。”

    那二娘听闻钟文口中之言,心中思索了一会儿之后,赶紧出声说道。

    对于她而言,能杀死一头罴熊,那打猎的能力,必然是比他们村中的小伙子们要高明的多。

    更何况,大熊还与她讲过,钟文那可是会飞行的。

    至于大熊是不是骗她的,在她的心中,冒似是没有怀疑过的。

    毕竟,奉道在她的日常当中,那可是深入心中了。

    道君有多厉害,她不知道,但以前曾经所见的那些假道士给她变得戏法,就觉得所有的道长,都是大能人。

    “二娘,那我去了。”

    钟文终于是见着这二娘松了手,赶紧回转到小豹家中,把自己的包袱绑在身上,手中拎着宝剑。

    随后,走至门边,伸出脑袋,向四周看了看。

    发现那二娘还在一边站着。

    钟文此时的装扮,只有个念头,赶紧逃。

    没错,钟文就是想逃离这里。

    反正他在这里已经待了好些天了,也是可以离去了。

    原本还打算跟村中的老人和那些小伙子们告个别,而如今,还是算了吧。

    自己没死在那二娘手中,已是命大了,还是赶紧逃命去吧。

    自己真心不想做个压寨的二爷。

    “小道长,你这是?”

    当那二娘见到钟文从小豹家中出来后,还把他那包袱都背在背上了,心中起疑。

    “二娘,告辞。”

    钟文可不敢再多言,直接喊了一句后,快速的从屋门跑了出去。

    钟文真心怕了这二娘了,真要再多说什么话的话,说不定又是拉扯住自己的衣裳,到时候,可就不是那么好离开的了。

    “小道长,你别走啊,小道长,小道长,……”

    那二娘眼瞧着钟文快速的跑出村外,心中也知道了,钟文必然是要离开了,要不然,也不会把包袱背在身上。

    而且,看钟文如此的急奔而去,所去方向,都不是大熊他们进山打猎的方向,而是向那官道的方向。

    二娘心中着急,着急着钟文的离去。

    她心中还有着诸多的话要与小道长述说呢,更可况,她女儿之事,还没有个论调呢。

    她瞧着小道长急奔而去,随既,也往着钟文离开的方向跑了过去。

    嘴里急呼着小道长,小道长的。

    可是,打钟文出了村之后,几个纵跃,就已是在一里之外了,哪里是那二娘能追得上的,

    落荒而逃一词,用在钟文此时的身上,那是最是贴切不过的了。

    钟文根本就没有停下身形,一直往着那条官道方向急奔而去,纵跃之声,响彻在这山林之中。

    把附近的动物野兽,都吓得都四散逃去,就怕丧了命。

    而那二娘,追了一里地之后,始终没有发现小道长的身影。

    她停下脚步,驻足探望。

    “小道长,你这是可何苦呢,我又没有逼你不是。”

    “我家二妞也是个难得的好娘子呢,唉,二妞是没那个福份,要不然,这一辈子总也有个好归宿的。”

    二娘没有看到钟文的身影,心中失落。

    原本,她确实想给自家女儿找个好归宿,哪怕给钟文做个妾室,也好过在这山林里面当个山民。

    可如今,自己的打算算是没戏了。

    心中虽失落,但命嘛,总得认。

    不过,在她的心中,却在想着,以后,无论如何,也得把自家的二妞,从这山林之中嫁出去。

    哪怕是嫁个农户人家,她也愿意。

    至于二妞的人生如何,她这个做娘的,可左右不了,或许,嫁个富户人家做个妾也不一定啊。

    而此时,钟文急奔之下,两三刻钟就已是来到了那条官道。

    还是那个位置,还是好条官道。

    只是,少了那傻大个大熊劫道的声音。

    钟文落于官道这上,回想起这几日来,心中还是有些欣喜的。

    至少,想起那傻大个劫道之时的囧态,心中就想笑上一句。

    好吧,事情告一段落,而钟文,也将要踏上新的行程。

    至于那山林之中的山民们,自有他们的生活,没了自己,他们一样会活得好好的。

    自己只是一个过客,可常驻不得。

    如果不是自己那心中的好奇,他也不会遇到这么一群可爱,且良善之人,更是不会遇见那些个小屁娃们,同样,也不会遇见那可怕的二娘来。

    人生际遇不同,人生轨迹也不同,但相交了,也就是一份缘,也是一份情,以后,说不定自己还会再来一次的。

第一百八十八章 家有喜事

    话说此时的玄真派。

    丧事继续着,每日里,总有一些上门吊唁之人。

    而主持玄真派的,早已是把那高林给换了下来,由着宇苦宇若二人主持。

    玄真派发生了如此大的事情,自然是要上报于官府的。

    而今日此时,房州府衙,就已是派了不少的官吏前来吊唁。

    同时,还送上了不少的东西,冒似是一种慰问,同时,也是一种礼制。

    “各位道长,别驾遣我等前来吊唁,同时,也是想问清楚事由,如果,需要别驾帮上一帮,尽可言明。”

    一个官吏,正与几位玄真派的道人,坐在一间待客的房间中叙话。

    而这位官吏,正是房州府衙别驾的幕僚。

    他此次前来,也是因为玄真观把消息放出去之后,房州府衙这才派人过来。

    其实,这本就是常事,毕竟,玄真观在这房州地界,可谓是最大的道观了,而且,这其中,还有着其他的一些人员在关照着玄真观。

    至于是何人,能够使得一位别驾如此的上心,那想来,要么与别驾关系甚好,要么职务比别驾高的。

    “多谢别驾还能记得我玄真观,如今玄真观上上下下,都处在悲伤之中,暂时也没有过多的事情,先把师长们的丧事处理好,再说其他的吧。”

    宇苦,坐在矮榻之上,向着那位官吏感谢道。

    宇苦心中有着他的分寸计较,毕竟,玄真观的几位大佬,都已身死,其中原由,自然也不便告知外人所知。

    至于这仇该如何报,他宇苦只会与着观里上上下下的道人商议。

    而且,他又不可能常驻于玄真观,他与他的娘子宇若二人,在处理完玄真观之事后,必然要返回家中的。

    不过,这丧事,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结束得了的,那可是需要近一个月的时间的。

    每日里,由着道人诵经,不可停歇。

    而道人所诵的经文则是太上洞玄灵宝天尊说救苦妙经。

    至于那什么七七四十九天之说,在道门内,是不会如此的。

    因为那七七四十九天之说,并非来自于道门,而是来自于佛门。

    道门虽也讲七数,但丧事,一般都是三七二十一天之说。

    而且,三七,在道门之中,讲的是三魂七魄。

    至于道门的一些丧仪之事,在此不多赘述。

    话回宇苦与宇若二人,打回到玄真观之后,就手书了不少的信出去。

    有送往就近的房州府衙,也有送往远在千里之外的军营之中,同样,也有送往长安的。

    至于最终前来吊唁的有哪些人,那得等到了时间,才能知晓了。

    宇苦对于那位官吏的话,心中了然,但也不会承这个情。

    毕竟,有些事情,还是由着道门之内解决,更何况,还是有着如此大的仇怨在这其中。

    只不过,他们暂时没有时间去追查那名叫钟馗小道士罢了,真要是腾出手来了,那必然是要去追查的。

    当然,他宇苦也在等着在外的同门回来,回来后,好好商议一下玄真派的未来。

    玄真派的事情,钟文根本不知道,就算是知道了,那又能如何呢?难道还要转回去,去吊唁一番吗?

    此时,钟文正背着包袱,踩着脚步,往着武关方向而去。

    官道之上,一路无人,到是也省了钟文不少的口舌。

    这要是在官道之上碰见不少的路人的话,那必然会引来不少的人过来问声好,或者说个话什么的。

    好在这条官道无人通行,而且,依着钟文的判断,自己所行的这条官道,冒似不知道多久没有人行走过了。

    没有脚印,倒是有一些浅浅的车辙印子。

    在钟文看来,这些浅印子,估计是半个月前所留下来的,而且,仅有三五辆车架,不多,也不少。

    一路向着西北而行,从清晨离开那些山民的村子之后,钟文就没停下过脚步。一直到了傍晚时分,都没有遇见一个村子。

    太阳落山之前,钟文去了山林之中,猎了几只野兔,坐在官道边上,烤着野兔吃着。

    虽说没有个好的宿住之地,但这并不影响钟文的心情。

    反正是自己选的路,怎么着,也要走完不是。

    虽说选错了路,但只要方向是对的,钟文基本也不在意。况且,钟文有的是时间。

    游历游历,自然是一边游,一边历练嘛。

    只不过,钟文对这个时代的路,实在有些不敢苟同。

    路难行不说,还有着诸多的危险。

    就比如此时,钟文正坐在火堆边上吃着烤野兔,就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只大虎,还带着两只小虎,紧盯着火堆前的钟文。

    “小虎子,你最好赶紧带着你的两只小娃远离些,要不然,道爷我心情不好了的话,你这张虎皮可就要换个地方了。”

    钟文手中虽然还拿着一只烤野兔,但对于那只大虎,却是没有放在心上。

    大虎他又不是没见过,在龙泉观这些年当中,早就见识过不少了。

    而且,钟文在没有进入到道观之前,还差点死在了一头凶猛的大虎嘴中,好在自己运气加身,要不然,早就去阎王殿报道重新投胎去了。

    “嗷呜”

    大虎冒似好像不开心似的,冲着离着它有着二三十米外的人类,吼叫了一声。

    “小虎子,赶紧离开,再嗷呜的叫唤一声,小心道爷我抽你。”

    钟文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嗷呜’,给怵了一下。心中不喜,再一次的向着那大虎喊道。

    虽说,他也知道,那大虎可听不懂,但今日钟文心情还不错,至少目前心情是还不错的,他可不愿去打什么猎了。

    况且,一只大虎打死了之后,那两只小虎仔子,估计也得死了。

    大虎皮毛值钱,钟文是知晓的。

    可是,自己可没那功夫去猎什么虎皮去售卖,而且,自己也没有时间精力去弄这玩意。

    真要是没钱了的话,那说不定会去猎上一头,只是目前还没到那个时候罢了。

    那只大虎,嗷呜了一声之后,发现那个人类好像并未离开,随既,欲作势扑向那人类,毕竟,他可是出来猎食的,而且,还是带着两只幼虎出来打猎来的,要是没有了猎物,它这三口子,可就得饿坏了。

    “我去,道爷我饶你一命,你还想吃我,看来真是找打。”

    钟文瞧着大虎作势准备扑向自己,赶紧起身,拿着手里的宝剑,一个纵身,就已是落在大虎的前方,随后,又是一个纵身,落于大虎的身后。

    “啪”的一声,钟文手中的宝剑,直接拍在大虎的虎屁股之上,声音之响,都能够传出上几十米之外去了。

    “吼,嗷呜”

    大虎本欲猎得那猎物,却是发现,那猎物好像是能飞一样,一会儿在前,一会儿就没影了。

    它正欲寻找它眼中的猎物之时,屁股之上,却是传来剧痛,随之吼叫几声。

    “啪”又是一声。

    钟文随既纵身一跃,往着不远处落去。

    “赶紧滚,再敢半夜出来吓人,小心道爷我揍死你。”

    “吼”

    大虎两记吃痛,心中悲愤,可又冒似好像拿不准眼前的猎物,吼叫一声之后,带着它的两只小虎仔子,落荒而逃。

    就如钟文见着那二娘一样,钟文与着大虎逃离的模样,如此的相像。

    话说那二娘,在钟文远去之后,心中失落感满满,但又无可耐何,只得返回村中。

    待到下午时分,大熊他们抗着好几头野猪回到村中后,却是没有发现钟文的身影,到处寻找,也是不见。

    而小豹到是发现了,家中原本存放的包袱和宝剑不见了,心中也知道钟文已是离去了。

    随后,小豹与着大熊以及他的小伙伴们,以及村中老人妇人们说了此事之后,众人来到村外,跪下磕了几个响头。

    就连村中的老人妇人还有孩子,都跟随在他们身后,与着大熊他们一起,向着村外磕着头,嘴里还念叨着,道长是好人什么的。

    当然,道酱锅锅更是不可能少的了,钟文这个道酱锅锅,可是煮过好东西给他们吃过的,真要是少了,那可就有些对不起钟文了。

    大虎带着它的两只小虎仔落荒而逃,使得钟文看着有点好像自己,鼻子抽了抽,总觉得自己好像活的还不如一只大虎。

    至少,人家是不要面子的,反而自己,却是要些面子的。

    钟文返回到火堆前,再一次的吃着烤野兔。

    在野外,就是如此,不够方便。

    钟文这些年来,心中一直惦记着那老天爷给自己的金手指。

    可这么多年过去了,金手指基本是无望了,但好歹自己过得还不错。

    至少,那篇无名道法,可以练就出神识,而且,以后等自己老了之后,也可以传给自己的子孙后代。

    当然,能不能修练出来神识,那就看自己的那些子孙后代是否有那个天赋了。

    不过,对于这点,钟文暂时也不用去操心。

    自己都还未成年呢,离着成亲生子之事,冒似好像还太过遥远了一些,先过好现在的每一天再说吧。

    说不定,老天爷觉得自己过得很是不如意,再给自己一场新的造化呢?

    嗯,去阎王殿做个鬼使,这个主意冒似不错。

    做不了鬼使,那就做个真正的钟馗,想来,那也够刺激的。

    再不行,那就到什么平行的时空去,学那仙法,成就无上大道。

    钟文此刻像个二傻子似的,天马行空的想着这些有的没的的事情,根本就不往着好的一方面去想。

    到了这个时代,以如今的身份,你还能穷的要饭去不成吗?

    实在不行,做个龙泉观的大地主,也是能过好一辈子的,说不定,还能娶个美娇娘回来,更别提什么纳妾了。

    道士的身份,已经是注定了,总不能脱离龙泉观的。

    至于自己的爹娘和小妹,想来以后也是一生富贵,想来是这样子的。

    而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的龙泉观。

    李道陵突感阴寒之气,总感觉好像有什么事情一样。

    “嗯?难道九首出了什么事?我怎么感觉挺不自在的。”

    李道陵坐在自己屋前,心中纳闷。

    而此刻,陈丰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观主,明日我去利州城送些礼,那宴席就不吃了吧。”

    前两日,陈丰接到观中道人带回来的一封请柬。

    信中写的是利州城别驾纳妾之事,说要请李道陵去利州城喝上一杯喜酒。

    郑之这个别驾,打曾家倒了之后,他就如鱼得水般的过着他的美日子。

    前段时间,笕得一位美娇娘,说是要纳妾,这才写了封请柬,交由前几日下山去利州城采买的道人带回来。

    那郑之如今都近五十岁的人了,这么一大把年纪,还想着娶个美娇娘回去,好吧,反正郑之人家喜欢,难道还能呸上一句不成吗?

    不过,真要是钟文在的话,听说了这件事,那必然是要呸上一句的。

    “你去一趟吧,晚一两天回来都可以,总不能礼到人走,毕竟,那位郑别驾,也是帮过九首的。”

    李道陵思索了一会儿之后,向着陈丰回应道。

    “那行,那我明天带上一人一起过去。”

    陈丰回应道。

    至于吃席,他还真看不上外面的那些吃食,哪怕是别驾的宴席,他都不一定看得上。

    龙泉观饭厅的饭菜,那做的可比外面好吃多了。

    饭厅的于丽母女,自打学了钟文的厨艺之后,就越发的钻研了。

    虽说比不了钟文炒制的饭菜,但那味道也绝对不会差到哪里去的,更何况,龙泉观也不差钱不是,要油有油,要盐有盐。

    当然,除了那酱油,好像少了些之外,其他的,一概不差。

    打钟文下山去之后,观中的酱油,那是越发的少了。

    于丽也不好向陈丰他们开口说这事,毕竟,这酱油是钟文每次从家里面提上来的,她一个饭厅的厨娘,还真不便开这个口。

    她于丽也不会酿制酱油,更是不懂这里面的道道。

    至于李道陵陈丰他们,根本也不管饭厅后厨之事,有的吃就行。

    哪怕没了酱油,他们也不会问一声。

    不过此时,山下的钟文家中,钟木根夫妇二人,以及小花,正在吃着晚饭。

    虽然时间晚了些,但这并不影响他们的好味口。

    话说打钟文下山游历去之后,钟木根夫妇二人,每日里清晨起来后,基本如往常般下地劳作,少有去想别的事情。

    当然,他们也经常念叨着在外的儿子。

    至于那酱油,钟木根夫妇二人最近也没有酿制,观里的用度,他们也没关注,以前基本都是钟文弄的。

    “呕……呕……”

    突然,秀不知怎地,吃着饭时,干呕了起来。

    “娘子,你这是怎么了?生病了吗?”

    钟木根不知自己娘子怎么了,看样子,像是着凉了。

    “无事,就是想吐,好像似有些着凉的感觉。”

    秀感觉吃着饭食之时,突然难受,想吐又吐不出什么来,心中觉得应该是今天起得太早,沾了露水着了凉了。

    “那我去观里请陈道长来一趟吧,好给娘子看看。”

    钟木根放下碗筷,起了身,准备去山上的龙泉观请陈丰下山来给自己娘子把把脉看看。

    “阿娘,你喝口水,阿爹,我去观里请陈道长来,你在家照顾阿娘吧。”

    小花懂事的打了碗水过来,递给自己的阿娘,随既,开口说道。

    小花打自己哥哥下山游历去之后,每日里虽然还是如往常般,读书练武,也没有跟着自己爹娘下地劳作。

    钟木根夫妇二人也从未喊过小花去下地干活什么的,毕竟,读书练武,对于他们家来说,那必然是大事,哪怕是自己的女儿,心中也是看中的很。

    更何况,钟文在的时候,也经常与他们夫妇二人传输一些观念。

    而小花也确实够努力,这么些年下来,常见字什么的,也基本认全了,而且,还能读不少的书了。

    虽然不是很懂,但有着道观里的道人们在,自然也是可以去请教的,钟文可是说过的,只要不懂,就可以去观里向着那些道人们请教,甚至可以直接向李道陵请教。

    只是,小花冒似好像一直没有去请教过。

    只不过,钟文这才离家一两个月的时间,自然也是不太可能现在就去请教什么的。

    时间嘛,总是会有的,只是目前还不太会如此。

    小花急忙忙的小跑着往着山上的龙泉观而去,而钟木根夫妇到也不担心,他们夫妇二人,早就已经不会去担心自己的这个女儿了。

    自从钟文带着小花习武之后,小花的身手,也在慢慢的成长当中。

    虽没有打斗的经验,但那身手,也是有一些的,钟木根夫妇每日里见到自己女儿读书习武,基本也放心的,要不然,也不会在这天黑之时,放任小花去观里请陈丰道长下来了。

    “嗯?钟家小女娃,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有什么事吗?”

    正当小花小跑着进到观中居所之处时,李道陵看见了小花如此急切的跑过来,心中生疑,不会是钟木根家中发生了什么意外吧。

    “李道长好,陈道长好。我阿娘生病了,想请陈道长下山帮忙诊治一下。”

    小花也不怯场,直接开口向着李道陵以及陈丰二人问了好之后,说起她来观中之原由。

    “生病了?陈丰,你下山去看看吧。”

    李道陵听闻小花所言,心中到也不再担心,随既,向着陈丰吩咐道。

    “好的,观主。”

    陈丰回应之后,转身回家去,把他的那些行医的家伙事背着。

    “走吧,小丫头。”

    陈丰背着一个药框,向着小花喊了一声。

    “多谢李道长,多谢陈道长。”

    小花像个大家闺秀般,向着二人行了个礼,随既,跟着陈丰下了山去。

    李道陵瞧着小花这般模样,心中到也了然。

    他记得,钟家的小女娃,以前跟着自己的弟子学了文,识了字,还习练了武,知晓这个小丫头很是勤奋,与着他的兄长一样。

    李道陵心中,原本也想把小花收进观中,但却是遭到了钟木根夫妇的拒绝。

    这段时间,李道陵的心思,一直在纠结着再收一徒之事。

    原本,收小花进观中,这本是好事一件,但钟木根夫妇却是不同意。

    一儿一女都进了龙泉观,这事虽说是好事,但钟木根夫妇二人心中却希望自己的女儿,以后能嫁个好人家,不需要去观里做个道人什么的。

    这事,李道陵也不好多讲什么,毕竟,那是别人家的女儿,他又能如何呢?

    这事,要是放在别的人家,那必然是会答应的。

    只是,钟木根夫妇,却是不希望这样。

    陈丰了下山来,与着小花回到家中。

    “听小花说,她阿娘病了,来,伸出手来,我把把脉看看。”

    陈丰,一进到屋中,就拉了一把椅子过来,坐在桌边,向着钟木根夫妇二人说道。

    秀赶紧把手伸了过去,好让陈丰把脉。

    “呕……呕……”

    当秀伸过手去之时,又再一次的干呕了起来。

    陈丰心中有些起疑,依着他对生病征兆的了解,不应该是如此的干呕啊。疑心归疑心,但脉还是要把的,要不然,又如何确诊呢。

    “嗯?”

    当陈丰把了片刻的脉之后,心中奇怪。

    依着陈丰所把的脉像来看,这并不是生病的征兆,到像是喜脉。

    “钟木根,你娘子好像并未生病,应该是有了身孕。”

    陈丰也不再细问什么,脉相基本就可以确认了,再加上秀的干呕之像,完全就可以定论了。

    “陈道长,你没说笑吧?我家娘子十年都不曾有过身孕,这怎么可能再有身孕呢?”

    钟木根不太相信陈丰说言,毕竟,都十年了,一直也再未怀过小娃,心中本就绝了那个念头,如今再一次听陈丰说自己的娘子有了身孕,第一反应,就是陈丰开玩笑。

    “是喜脉之像,我也无须骗你,你娘子干呕之像,难道你没见过吗?”

    陈丰再一次的说道。

    “真……的?我又要做爹了?”

    得到了陈丰的再一次的确认之后,又细想着自己娘子怀上钟文和小花之时的状态,这才晃然大悟了起来。

    “阿娘,我要有小弟弟了吗?哦,哦,我要做姐姐了,我要做姐姐了。”

    小花此时,听到陈丰说自己阿娘有身孕之事,高兴的不知道怎么描述她的心情了,在这屋里,开始又跳又叫的,闹得秀脸红的不行。

    “有了身孕,可就要好好注意了,我开个方子,好好保一下胎,这两个月之内,不要再去做什么农活了。”

    陈丰看着这一家子,都沉浸在那种喜悦之下,不便破坏,随之,拿起他那药框中的笔墨纸砚出来,写了一个方子。

    不过,那方子却是没有直接交给钟木根,而是自己留着。

    因为他想到,明日自己要去利州城,顺便买些药材回来。

    虽说观中有些药材,但却是不多,而且,这保胎的药材,观中也缺了那么几味,自然要去利州城去买的。

    “好了,你们在家高兴吧,我得回观里了,明天正好去利州城,到时候给你带上一些药回来,一会儿我会跟观主说这事,也好让他高兴高兴。到时生了的话,我再来喝杯喜酒,哈哈。”

    陈丰收拾好东西之后,向着钟木根夫妇说道。

    陈丰此时,也是高兴的,毕竟,这是钟文的家事,论起来,说不定他以后还会成为钟文的师弟。

    “多谢陈道长,多谢陈道长。”

    钟木根向着陈丰行了行礼,随既,把陈丰送出门外去了。

    而此时的秀,一直沉浸在那喜悦之中,畅想着肚中的孩子出生后的事情,当然,她的心中更是希望,她肚中的孩子,是一个带把的。

    至于此时的小花,早就高兴的快要没边了。

    一直是小妹的她,心中总想着做一回姐姐,而如今,这个愿望,估计再过**个月后,就能实现了。

    不过,她的高兴,却是夹杂着一些不开心。

    这么一件喜事,没有自己的哥哥在,总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

    或许,自己阿娘有了身孕之事,必须告诉自己的哥哥,毕竟,她的心中,目前好像自己的哥哥排在了第一位。

    ps:感谢兰妮*凤玉打赏的100币。

第一百八十九章 喜事连连

    “观主,那钟木根的娘子有了身孕。”

    陈丰回到观里之后,向着李道陵说道。

    “哦?钟木根的娘子不是好些没有身孕的吗?怎么突然就有了身孕了啊?不过,这到是件好事,这事要是让九首知道了,也不知道得有多高兴了。”

    李道陵对于钟木根娘子有了身孕之事,到也没放在心上,只不过,却是惦记着自己的弟子来。

    虽说,自己的弟子才下山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但这段时日以来,也是他最为难熬的一段时间。

    身为一观之主,又是一门之主,心中之事,总是围绕着他。

    他担心着,自己的弟子在外出了事,而从此,也就绝了他太一门的根一样,这使得他,每日里,总是不得劲。

    虽说,他已是把太一门的秘事告知了陈丰,可眼下,陈丰毕竟还不是他的弟子,只是预留着罢了,暂时做为一个备选人之用。

    其实,他也在等着钟文再一次的回来。

    哪怕是没有带回什么好消息,至少回来一次之后,他的心,或许才会做一个决定。

    而这个决定,就是关于陈丰之事。

    而此时,陈丰却是不知道,李道陵心中所想之事,只是以为,李道陵高兴的是替那钟木根高兴罢了。

    “观主,你看看这个方子,是我给那钟木根的娘子所开,明日我不是要去利州城嘛,顺便给他家娘子带些药回来。”

    陈丰,拿着自己开的药方,递给李道陵。

    “嗯,没问题,你的医术已然是极好的了,以后也无须问我。”

    李道陵对于陈丰的医术,基本是认可的。

    除了一些特别疑难杂症的病患之外,常见的,基本是无须他过问了。

    陈丰接过药方,心中却是感慨的很。

    自己跟随李道陵这么些年,自己的医术,终于是可以被认同了。

    这到不是他觉得李道陵没有教他多少医术,而他心中也知道,医术这东西,是需要时间的,而且,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

    经验的积累,那必然是漫长的,而不是一蹴而就的。

    这些道理,他哪里会不知道,只是对于李道陵的肯定,心中感慨一下而已,并非有什么意见。

    第二日清晨,陈丰与一位道人,牵着一头驴,驴背上驮着一些东西,出了观门,下得山去,正好遇见路边等着的钟木根,边上放着两个箩筐。

    “钟木根,你这也是准备要去利州城吗?”

    陈丰心中有些疑惑,自己昨日就说好了要去给他顺带些保胎的药回来,怎么今日清晨还在这里等着呢?

    “陈道长,我娘子不是有了身孕嘛,我去我岳母家一趟,把这喜事告诉她娘亲,也好让她老人家也高兴高兴不是。不过,那买药之事,还需要陈道长费心了。”

    钟木根打昨日开始,就兴奋的不行,一夜都未睡好,顶着一对大熊猫眼,但精神,却是好的很。

    就如此这般大的事情,自然要告诉自己娘子娘家一声不是,所以,才有了这么一出。

    “嗯,这事是喜事,自然要去告知一声的,那一起走吧。”

    陈丰听后,到也认同,随既,说了一句之后,与着钟木根一路往着山外行去。

    钟木根挑着担子跟在后面,而这箩筐之中,其实也只是一些腊肉和腊鱼腊兔什么的,再加一些铜钱,其他的,基本也没有了。

    此次,他除了去报喜之外,正好也要去买些豆子回来,正好,家中的酱油也快没有了。

    而且,他也估计着观中的酱油应该也快要没了,这才记着钟文离开前所交待的事情来。

    家里没有多余的田地种植豆子,要么去买,要么去换,再要么,去徐氏家中要些过来。

    一路行进,终于,在太阳快要落山这前,他们三个来到了分岔道口。

    “钟木根,我们要先往利州城中,就此分开,你也好去二村,我们就先走了。”

    陈丰他们向着钟木根道了声别之后,往着利州城而去。

    钟木根回应了一声,也随既挑着担子,往着二村而去。

    “妹夫,你怎么来了啊?每次过来,都挑着一些东西过来,以后可不要这样了,现在家里也不缺什么了。”

    陈立生正好在屋门外,瞧见钟木根挑着担子过来,心中欣喜。

    陈立生这两日里,也本欲前往龙泉村一趟,而今日,却是没想到,自己的妹夫到是先过来了。

    “你妹子这不是有了身孕了嘛,我这是过来给娘报喜来了。”

    钟木根人还未到,却是向着徐立生高兴的回应道。

    “什么,秀有身孕了?木根啊,你没骗娘吧?秀这么多年都没再有过身孕了,你可不能骗娘啊。”

    正在屋门处不远的徐氏,听见钟木根大声的回应声,心中惊喜,赶忙走近屋门,问向挑着担子走近的钟木根。

    “娘,我哪敢骗你啊,是真的,昨日观里的陈道长把过脉的,说是喜脉,要不然,我也不会赶着过来给娘报喜来了。”

    钟木根本就是一个实诚的汉子,就连昨日陈丰去瞧过之事,都说出来,这也算是打消徐氏的一些不信的眼神。

    “好啊,好啊,咱家可谓是双喜临门啊。”

    徐氏见到钟木根都如此说话了,心中信了,随既,大喊了一声。

    “娘,何来双喜啊?秀这才有的身孕,陈道长也没说是怀的孪胎啊。”

    钟木根不明所以,对于徐氏嘴中说的双喜临门,实在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他所挑的担子,到是被徐立生给接了过去,迎着他进了屋门。

    大家也不解释,只是笑着进到屋中。

    这使得钟木根更是丈二摸不着头脑了,就连屋中的双麻,小英小双她们,脸上都好像都挂着笑脸,这更是使得一脸的懵了。

    “姑父,是我娘也有了身孕,祖母才说是双喜临门的。”

    双麻见着钟木根那懵了的神情,赶紧向着他解释了一句。

    随后,大家开始在屋中大笑了起来。

    这事,还真是双喜了,更是喜事连连了。

    徐立生的娘子,王娥,虽说早就生有三女一子了,但这并影响什么啊。

    多子多福嘛,更何况,徐家这才一个儿子,王娥当然更希望多生个儿子出来嘛。

    再者,徐氏也更希望徐家有着更多的子孙后代什么的,那到时候也算是开枝散叶了。

    只不过,目前也只是知晓有了身孕,到底是男是女,谁也无法定论。

    只不过,徐氏前两天就去观里拜了道君,求了签,解了签。

    所求的签可是上上签,说明是个儿子。

    “我说大家怎么如此的高兴呢,原来是嫂子也有了身孕了,那还真是双喜临门了。”

    钟木根听闻了双麻的解释之后,心中欣喜。钟木根的称呼,是跟着秀叫的,不生分,要不然称一声舅嫂,到是显得有些生分。

    两家的两个妇人,同一时段有了身孕,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两家人都有福气。

    虽说是两家人,但也可以说是一家人了,这不是双喜临门,又是什么呢?

    话说此时的龙泉村,钟文家中。

    “阿娘,阿爹现在应该到了外祖母家了吧?”

    小花正与着自己的阿娘吃着饭食,突然停下筷子,问向自己的阿娘。

    “这个时间,应该到了。”

    秀到是不担心自己的夫君,毕竟,有着陈道长他们同行,自然也是不会发生什么意外的。

    “阿娘,你说哥现在在哪里啊?要是哥听说阿娘怀了小弟,会不会很高兴啊?”

    小花的心中,一直惦记着自己的哥哥,总希望阿娘有了身孕之事,得第一时间通知自己的哥哥。

    可是如今,通知是不可能通知了,连在哪里都不知道,又如何通知呢?

    “阿娘也不知道你哥现在在哪里,想来,小文要是知道阿娘有了身孕,应该会很开心的吧。”

    秀也放下了筷子,一手摸着肚子,一边想着自己的儿子现在在哪里,是不是吃饱了肚子,是不是冻着了,是不是……

    母女二人,就如此停着饭食,两人心中,都在想着钟文此刻在干嘛,如何了?

    一夜过去,钟木根与着徐立生,以及双麻三人,一大早就起来,挑着一些昨日就已准备好的东西,出了屋门,往着龙泉村而去。

    至于陈丰他们,昨日与着钟木根就已交待,他们还要在金州城稍待两日才会返回。

    一路上,三人有说有笑的。

    虽说徐氏家中只留下一老人,一妇人,和两个女娃。

    不过,这事也没什么大影响,毕竟,这才有的身孕,农户人家的妇人,哪有可能像个富人家的夫人一样,坐在那儿歇着,有人侍候着。

    农户人家的妇人,有了身孕,基本都是要干活的。

    甚至,有的一些还在田地边身的娃。

    就如钟文前世,就听说过好几个这样的例子。

    这其实,也并不是什么新鲜事了,只是现在生活条件好了,医疗条件也好了,才会在医院生产。

    不像以前,要吃没吃的,要穿没穿的,要是不干活,那你就得饿着,所以,大部份的农户人家的妇人,要么在家生的娃,要么,请的人接的生,更有的,在田间地头,或者林子里,路上什么的。

    条件所限,迫不得已而如此。

    当然,也有因此而丧了命的妇人,也有的甚至一尸两命的。

    时代在变迁,时代在进步,这样的事情,终究会被消灭掉,毕竟,人命关天的事情。

    不过,在这唐朝时期,那你就别想着有什么医院了。

    能有个产婆,就已是好的了。

    毕竟,此时代的产婆,也是经过了培训的,可不是你说上岗就能上岗的,要是出了问题,官府一样可以拿你问罪的。

    所以,在唐朝时代,请产婆,基本也会请经验足的产婆,至于一些新手产婆,也只能排后头去。

    傍晚时分,三人终于回到了龙泉村。

    “妹子,你有了身孕,可不要迎出来,要小心一些啊,我那外甥可经不得你如此折腾。”

    当徐立生他们一来到空地前,就见着秀从屋里迎了出来,徐立生赶紧劝阻道,就怕秀受了什么惊一样。

    “大哥,我这不是才刚有的嘛,农户人家的,哪有这么金贵。”

    秀听着自己大哥的话,心中高兴,但也出了声,回应道。

    晚饭,那必然是丰盛的,吃得双麻都撑肠拄腹的。

    “大哥,我听夫君说嫂子也有了身孕?这真是好啊。”

    饭后,钟木根把徐立生娘子王娥也有了身孕之事告诉了她,惊得她心中更是欣喜不已。

    “是啊,我前两天还想着过来报喜的,却是没想到,妹夫到是先去我家报喜了,娘前几日,还去观里求了签,说是儿子,可把娘天天高兴的,都快合不笼嘴了。”

    徐立生兴奋的向着秀说起这事,心中也是欣喜连连。

    “大哥,那你可得好好侍候着,可不要让嫂子受了凉了。”

    秀心中欣喜,替自己大哥高兴,同样,也替自己高兴。

    可是,这份高兴,总是觉得少了点什么。

    至于一边的小花,此时正与着双麻说着话,而这话中,说的基本都是钟文的事情,当然,也包括什么跑步啊,什么练武啊,什么读书啊什么的。

    话说徐双麻,打家中出了那档子事之后,来到钟文家后,就跟着小花天天晨跑。

    至后来回到二村后,也开始天天晨跑,到是把二村的人给惊着了。

    二村的村民,不管是老人还是大人小孩什么的,打见着双麻天天清晨一人傻愣的跑来跑去的,还以为着了魔什么的。

    都去到双麻家中说教了起来,不过,徐氏也好,还是徐立生夫妇二人也罢,基本都是应承着,却从未阻止过徐双麻的晨跑。

    毕竟,他们当时在龙泉村之时,早已见习惯了。

    而且,听了钟文所说的一些话之后,基本也都认同了晨跑之事的。

    就连双麻的两个妹妹,都开始慢慢的加入了进去,虽然不至于天天跑,但做广播体操,却是从未间断过。

    打那时开始,兄妹三人的身体,也越发的好了起来。看起来,更为健壮了一些。

    虽读不了书,练不了武,但却是不影响他们兄妹三人晨跑或者做广播体操,至少,如此下去的话,身体也能好上不少的。

    话转此时的钟文,经过了这两日的行程,夜晚之时,再一次的宿住于官道边上。

    此刻的他,如往常般,弄了不少的柴火过来,烤着自己所猪的野味,心里想着一些心事。

    如果,此时他要是知道了自己的阿娘有了身孕,那必然是要一蹦三尺高,兴奋的找不着边了。

    在钟文的心里,从此以后,也就可以摆脱了催他娶妻生子之事了。

    毕竟,自己阿娘有了身孕之后,那重心必然不会放在他的身上了,从此,自己也算是脱离了苦海了。

    如果,只是说如果,真要是生了个男孩的话,那更会使得钟文兴奋。

第一百九十章 真山匪

    不管如何,钟文都会兴奋高兴。

    就如此时,哪怕不知道这个消息,他也依然高兴着。

    他此刻,正吹着口哨,一边烤着野味,一边想着心思,真可谓是一心三用啊。

    这几日行路以来,这条官道之上,一个人影都没有见着,就算个鬼影,都没有一个。

    这一到夜晚,安静到是安静了,可也渗得慌。

    好在钟文是个心大之人,要不然,换一个人来的话,说不定早就吓得返回郧乡,另择他路了。

    在前世,钟文体会不到这种生活,而如今,反而喜欢上了这种浪迹天涯般的感觉了。

    或许,有一句话到是能解释。

    世界这么大,我想去看看。

    对于以前的钟文来说,世界冒似不大,毕竟,世界再大,也能从电视上,或者电影里,纪录片里看到。

    而如今,一切都得靠他这两条腿去丈量,去看。

    虽累,但一切来得那么实在,来得那么真实。

    世界,对此时的他来说,真是大啊。

    以前,一天就能到几千上万里之外去,而今,一天最多也就只能行个几十里山路。

    而且,你还不一定见到得人。

    钟文心中其实也有一个超级大的梦想,那就是去海外看看。

    去看看当下的海外是个啥场景,或许,如果有机会,一定要把自己心中的那个神物,提前带回到华夏来。

    毕竟,那是他心中的记忆。

    一夜过后,清晨,朦胧雾气,洒落于这山林之间。

    钟文醒来之后,从一棵大树上纵落了下来。

    “今天又是一个好天气,无雨。”

    钟文看着这片朦胧的雾气,心中想着,今天没有雨可下,他也就心安了一些。

    赶路,那最好的日子就是晴天了。

    钟文是个不喜欢雨天的人,哪怕是那种细雨如丝的天气,他都不是很喜欢。

    随后,钟文也不洗漱,直接背着包袱上路了。

    在野外,没有那么多的讲究,更何况,你想讲究也没那条件不是。

    时至快午时,官道两边的山林之中,那些雾气,这才渐渐的散了去,恢复了他们原本的面目。

    “喂,你,就是你,停下。”

    当钟文正低头着赶路之时,突现一句声音传来。

    钟文还以为官道上有人了,赶紧抬起头来,看向声音来处。

    惑然,离着他二三十米之外的官道之上,站在几名大汉,手里拎着武器,冒似,好像,也许,自己又遇上劫道的了。

    “各位好汉,请问拦住贫道有何事?”

    钟文心中有些疑惑。

    看着这几名大汉,感觉像是劫道的,而且,这官道两旁,也传来了一些动静。

    钟文转着头看向两边,这才发现,官道两旁山林之中,藏匿着数十人。

    钟文心中这才确定,自己看来是真的再一次的遇见劫道的了。

    “把你身上的东西的扔过来,还有,你那把剑,也扔过来,如惹不然,小心你的狗命。”

    官道之上,其中领头的大汉,瞪着双眼,大声的向着钟文喊道。

    一边喊话之时,手中的大刀,也向着钟文晃了晃,像是在说,你要是不把身上的包袱和剑扔过去,我手中的大刀,就会砍向你。

    “贫道初登宝地,并未与各位好汉有仇怨,为何各位好汉要我这包袱和剑呢?贫道只是一个化外之人,只是路经此地罢了,还请各位好汉行个方便如何?”

    钟文不卑不亢的说道。

    其实,钟文心中也是明白,这一波劫道的,可真不像那傻大个他们一样。

    这一波劫匪,绝对是真劫匪。

    就论这刀剑新旧程度,就能明白了。

    而且,这排兵布阵之上,冒似也有些讲究。

    前方阻路,两边埋伏,至于后方嘛,此时也围了些人过来了。

    “哈哈哈哈,我们才不管你是化外之人,还是化内之人,我们是劫道的,有钱就留钱,没钱,那就留命。”

    那为首的劫匪,听着钟文的话,心中觉得好笑。

    你一个道人,敢跟我们叫板,不知道我们的刀,都是要见血的吗?

    “各位好汉,贫道要钱没钱,命嘛,到是有一条,就看你们能否留得下了。”

    钟文听着这劫匪的话,心中怒火上升。

    打劫的,你怎么的也要讲个行规,讲个职业道德吧?

    劫财就劫财,没财你就劫命,这职业道德何在?

    好吧,劫匪还真不讲什么职业道德,真要讲了,那就不是什么劫匪了,那就是五好良民了。

    “好小子,来啊,给我围住他,我到是要看看,他那命我们留不留得住,哈哈哈哈。”

    那为首的劫匪,再一次的发话。

    说完之后,又是大笑了起来,感觉眼前的这个小道士,好像就是过来逗他乐来了的。

    那首领话刚一说完,不管是山林之中的劫匪,还是后面的劫匪,全涌了上来,手中的刀剑晃着。

    “贫道虽是个化外之人,救过人命,也杀过人命,你们真要是不想要命了,本道爷,到是可以送你们去阎王爷那旅个游什么的。”

    钟文心中虽怒,但却也觉得反正行路无事,逗个乐子也是没所谓的。

    这说起话来,基本也就没个路数了,尽说着一些别人听不懂的话,使得那些汉子们,听得大为不解。

    “给我上,把那小道士的嘴给我砍了,听着就烦人。”

    那劫匪的首领,不知旅游是为何意,但听着总感觉好像有些不对味,随既,向着他那些下属大喊道。

    钟文心中突现一个想法,自己冒似身上也没多少钱财了,正好,来了这么一波劫匪。

    如果能去这些劫匪的老窝看看,说不定能弄点钱出来,到时候,去了长安,也算是有些花销了。

    至于这些劫匪有多少钱,在钟文想来,一定不少。

    能当真劫匪,那必然是有些钱财的。

    “本道爷今日身子有恙,没心思教育你们,我去也。”

    钟文心中打定主意后,随既,内气一运转,双腿一蹬,纵身就往着官道前方纵去,几个起落之后,人就消失在这些劫匪的眼中了。

    “大,大,大哥,是高人,是高人。”

    钟文这一通的操作,着实把这几十名劫匪吓得不知所措。

    原本,他们还以为今天能劫到小道士,也不枉他们数日来的等待,可却是没想到,原来他们自己打劫的对像,是一个高人。

    “道长,饶命啊,过两天,我带着兄弟们去观里烧个香啊。”

    那劫匪的首领反应过来之后,直接向着钟文离去的方向行了行礼,希望通过此方法,来化解这场矛盾。

    可是,可能吗?

    钟文只是觉得在这官道上杀人没意思,再者,他也想去那劫匪的老窝看看有多少钱。

    自己没那挣钱的本事,那这白得来的钱,为何不要呢?

    说不定,还能弄到不少呢。

    话说这些劫匪,眼瞧着打劫对像的纵身离去,每个人的心中,都开始担惊受怕的,心中突突,就怕这个小道士返身回来把他们给砍了。

    “大哥,我们撤吧,再不撤,那小道长说不定生气返回来就要杀了我们了。”

    一名劫匪心中害怕之及,向着那首领建议道。

    “好,我们撤,待过几日再来。”

    那为首的壮汉心中其实也开始有些害怕,只是,他身为首领,自然要保持着一份镇定。

    哪怕心中害怕,也不能让自己的属下看出来。

    就算是他向着官道方向行礼,他也表现的像是个大家风范一样。

    可是,他却是不知,钟文纵身离开之后,又是纵身到了附近的山林之中,此刻,正趴在一棵大树之上,静静的盯着这几十名劫匪呢。

    几十名劫匪在行礼道歉过后,随既,开始撤离官道,往着山林里钻去。

    虽然,他们是真劫匪,但在这山林之中穿行,也一样难以行路。

    而钟文,慢慢的吊在他们的身后。

    几十名劫匪,虽说都有刀剑在手,可这身手嘛,估计也就跟个护院差不了多少。

    钟文心中估计,这些劫匪,有可能是以前上过战场的府兵,更或者是上过战场打过仗的人,因为,不管他们身手如何,但这防护,好像与普通人不一样。

    至于是与不是,他还真不清楚,只有到了他们的老窝,弄到了钱以后,再好好审一审,说不定能从中发现些什么。

    山林之中穿行,可真不是什么好活计。

    而且,这些劫匪,所行之道,基本都是选择特别难以行走的道。

    不是悬崖,就是陡坡。

    好在钟文纵身术好,要不然,这跟踪可就有的累人了。

    “大哥,歇一会儿吧,我实在走不动了,歇口气,歇口气。”

    那几十名劫匪,这一路穿山过林的,都已是行进了一个多时辰,终于,是累的不行,开始准备休息了。

    “好,大家歇一会儿,等到了山寨,大家再好好乐呵乐呵。”

    那首领此时也累的很,但瞧着自己的下属都已是累的像条狗,赶紧出声喊道。

    “大哥,这几日没有鱼上钩,看来,从郧乡到武关的官道,估计是没有人通行了,大哥,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如何?”

    跟随着那劫匪首领的一名山匪,坐下歇息之时,与着那首领说道。

    “唉,这几日也是晦气,原本今日能有条鱼,却是没想到是个小道士,看那身手,也不知道是哪个道观出来的小道士。这条官道,走的人越发的少了,估计那些货商早就知晓有我们在了。”

    那首领还在想着那小道士之事,心中虽惧,但却不担心。

    毕竟,他们有着他们的道,只是他却是不知道,那小道士,正离着他们仅两百米之外观望着他们呢。

    “换地方?换到哪里去?此处正好,往西是大山,往北是丹水,往南是汉水,只要那官府派兵马过来,我谅他们也堵不住我们,就在此地,大不了,到时候我们集全寨人马,去抢一把郧乡县城去。”

    那首领之言,冒似好像一点都不担心有官府派兵马前来,更是放出豪言,要集全寨力量,去抢一把郧乡县城。

    钟文听着这些话,心中有了计较。

    说实话,钟文不了解这些山匪的性质,到底是民呢,还是匪与民的结合体。

    可当他听到这带头的首领说的话,心中也基本可以确定,这波山匪,有可能就是纯粹的山匪。

    连郧乡县城都敢抢,还有什么不敢做的呢?

    杀人?估计对于他们这些山匪来说,应该很简单吧,毕竟,连自己的命都要留下的人,绝对杀过不少的人了。

    时过一刻钟后,这些山匪再次起身,往着前面而行。

    接下来的路程,那更是崎岖难行。

    就连钟文,有时候都得小心翼翼,真要是不小心的话,说不定直接落入山谷之底去了。

    钟文都开始觉得这些山匪,所选择的山寨,有可能是在某个山洞了,要不然,为何到现在还没有到达他们的所在地。

    只是,目前未知,而且,前面的这些山匪,好像根本也不在意这山路难行,嘴里还一个劲的说说笑笑。

    看来,他们是走习惯了这种路了,就连脚底之下,是万丈深渊,估计他们也能笑得出来。

    不过说来,此刻的山谷之底,看起来,到也像是万丈深渊了。

    至少目前,钟文的双眼,是看不到底的,至于有多深,他也不知道。

    行路难,行路难。

    在此刻,算是体现的非常的到位了。

    “大哥,给,喝口水吧。”

    一名山匪拿着水囊递给走在前方的首领。

    “你自己喝吧,咱们要赶紧赶回山寨,这路还要走两个来时辰的。”

    那首领拒绝道。

    可当那首领这话一出口,却是使得吊在后面的钟文听在耳中。

    心中无奈,还要走两个来时辰,这是要了老命了。

    他这一路跟随,已是行了一个多时辰了,自己身上的道服,都被不少的树枝,荆棘给刮破的有些不像样了。

    就现在的情况而言,钟文还只能跟随。

    除非,他满大山的去寻找。

    况且,他钟文也不知道这些山匪具体在哪落的脚啊,真要是满大山的去寻找,也不一定能寻得到啊。

    跟随继续着,前面的山匪,每走半个时辰,就会停下休息一会儿。

    这也给后面跟随的钟文有些时间休息。

    从中午时分,一直到天黑时分,这些山匪,终于是到了他们所谓的山寨了。

    就如钟文所猜的差不多,一个若大的山洞,就是这些山匪所在的山寨了。

    不过,山洞的外围,到是建了不少的屋子。

    不过,基本以木制屋子为主,石头所建的屋子,也仅有几栋罢了。

    钟文此时,远远的看着这个离着他几百米之外的山寨。

    而他的心中,却在想着:这里到是个好地方,有山洞,有山寨,又有水,易守难攻。

    背处山崖,进来的路又是难行的很,真要有官府攻打进来,只要派人上到崖上观望警戒,估计早在几里之外,就被发现了。

    地方是个好地方,就是不知道这里有多少的山匪了。

    随既,钟文也不再停歇,直接纵身往着山寨而去。

    依着正常的理解,钟文应该把神识放出来才是的,冒似,钟文最近少有如此的行径了。

    钟文确实少有把那神识放出来,心中总觉得自己是一个正常人,而非是一个异常之人。

    所以,神识之事,他基本会潜意识的忽略掉。

    其实,这也要怪钟文他自己,把自己当作成一个普通人了,最多,也只是会些功夫罢了。

    而且,就如他此时,最为看重的,反而是那纵身术。

    毕竟,有了神识又有何用呢?杀人?那也只是针对一些普通的高手才有用,真要是碰见如那青木老道一样,神识的刺杀,一点作用都起不了。

    至于纵身术,这对于钟文而言,是保命的技能。

    真要是碰见绝世高手的话,他至少也能逃吧,总不至于连命都保不住。

    对于一个爱惜自己命的人来说,命对于钟文而言,那绝对是最高目标,连命都保不了,还谈什么打啊打的。

    当钟文纵身至那山寨之外时,山寨里头,却是传来好一声的叫喊之声。

    “大当家,你们终于是回来了,这几日可还好?可有鱼?”

    一名汉子问向那为首的首领,眼中布满了兴奋。

    “二当家,此次出去,连只鸟都没有遇着,今日上午,到是碰见一个小道士,不过,那小道士好像是一个高手。”

    那首领正是这个山寨的大当家,而且,就如他所言,他们此次外出,历经好几天,也确实只遇见了钟文一人。

    至于那二家当所问的鱼,想来就是想要劫的人什么的了。

    钟文也不再去关注这些人的说话,反而对这个山寨有没有金银珠宝反而感兴趣,所以,他直接纵身,往着山寨里头而去。

    当钟文来到山洞一边,探着脑袋,往着山洞里探去。

    发现,这个山洞里面,更是大的出奇,而且,还有着不少的洞口,也不知道是这些是山匪挖出来的,还是本身就有。

    山洞里面,钟文也无法探查到,而且,山洞越深处,弯道就越多。

    “大当家,走,三当家的准备了一些吃食,你们这几天,估计是没吃过什么东西吧。”

    那二当家的,此时,正拉着山寨的大当家,往着山洞深处行去,还有着不少的人,打着火把。

    钟文见此情况,又是几个纵跃,纵离了山洞洞口处,落于山寨外去了,就怕被火光照射到自己,发现了自己。

    随后没多久,山洞外的屋子,以及山寨口处,基本处于无人状态了。

    钟文到也能理解,在这个地方,这些山匪,基本是不太可能会派人看守的,谁也不会在这半夜之时,来到这么一个地方。

    白天来,都很容易出事,更何况夜间。

    钟文心中对这些山匪所选择的地方,真是佩服之及。

    如果换作是自己,估计也有可能会选择这样的一个地方,至少,不用怕官府派人过来围剿,更是不用怕有人潜入进来。

    可是,此时,却是有着一个人潜入了进来,而这个人,就是他自己了。

    钟文看着这些山匪进入到山洞之内去了,也就不再藏着了。

    直接迈着步伐,往着山寨的大门行去,一会儿之后,他已是探查完了山寨中的这些屋子了。

    东西到是挺多的,而且,多数是一些常用之物。

    但钱嘛,那真是一文都没有看到。

    “不会这么穷吧?这些屋子,好歹也是住人的啊,怎么连一文铜钱都没有?”

    钟文心中有些疑惑,难道这住人的屋子,是用来迷惑别人的吗?还是这山寨当家的不分一文钱给这些山匪吗?

    钟文顶着一个大大的问号,开始往着山洞口行去。

    他实在搞不懂,这些木屋子当中,为何没有钱财。是与不是,只得去那山洞里头去探一探了。

    毕竟,他钟文此行,可是过来弄钱的,就当做一个抢劫山匪的劫匪好了。

    正经人家的钱财,钟文不便行事,但这些山匪的钱财嘛,不要白不要,反正也是这些山匪所劫来的,难道还能带着家产过来做山匪不成吗?

    当钟文进到山洞里之后,这才发现,这个山洞外缘,根本没有一人。

    虽然,有传音传来,但离得好像有些远,钟文也听不清楚,这声音说的是什么话。

    “难道,这个山洞很深?看着这周边没有光亮,只有声音,想来应该有些深的。”

    心中疑惑诸多,钟文小心的往着山洞一边走去,开始查探起这个山洞中某些角落。

    二三十米之后,钟文来到一个小洞口,随既,钻了进去。

    可当钟文进到这个小洞口之后,发现里面还有着一道木栏栅的门给拦住了,一棍粗大的木桩横插进山体内,还有一道铁链给锁上了。想要通过,只能破坏这道木栏栅的门了。

    可真要是破坏这道木栏栅的门,自然是会发出声响的。

    钟文不知这道木栏栅后面有些啥,同样,他也不想重力破坏这道木栏栅,毕竟,他还不想引得那些山匪发现他。

    “嗯,能用铁链锁起来的地方,必然是有好东西。”

    钟文心中虽疑,但心中真想知道,这木栏栅后有些啥。

    随既,钟文的神识释放出来,往着那道木栏栅里头而去。

    一条不大不小的山洞通道,呈现在神识之前。

    钟文本欲是不想神识出现,毕竟,他是来弄钱的,不是来杀人的。

    再者,这里冒似没有什么高手,要不然,早就发现了他的存在了。

    神识太过损耗他的精神了,而且,还易分散注意力,这使得他少有使用神识什么的。

    当然,此时,他不得不用了,毕竟,钟文觉得,那木栏栅后面,应该会有一些宝贝。

    如果是铜钱的话,钟文到是不会放在心上。

    如果是金银珠宝什么的,那最好不过了,还便于他携带,而且,还值钱。

    只是可惜了,这个时代,没有金票银票什么的。

    可是,当钟文的神识往着那木栏栅山洞深处去之后,这才发现,根本就不是所谓的什么金银珠宝,而是女子。

    没错,就是女子。

    而且,还不少,至少,有着十数人被关押着。

    “我去,这……”

    钟文已是无言了。

    他真的没想到,这个山匪窝里,还关押着这么多的女子。

    以前,他虽然觉得山匪窝嘛,应该有女子的,最多认为,只是一些自愿跟随山匪的女子,或者说是一些山匪的家人什么的。可如今,自己却是看到的是被关押,失去了自由的女子。

    神识所看到的女子,全部聚在一块,两眼无神,愣愣的看着前面,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所有的女子,身无片缕,虽未拴住,但从她们的眼神之中,就能看出,这些女子,估计那心早已是死去了。

    钟文虽不知这些女子何时被关押在这里,但想来是那些山匪掳掠过来的,估计是为了发泄他们的兽欲,才能做出如此恶事来的。

    “可恨,如此恶匪,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

    钟文心中大恨。

    从这些女子身上,就能看出,这十数名女子,估计早就被掳掠到这里来了。

    而且,还有数名女子,身上淤青众多,躺在那茅草地上,一声不吭。

    “砰”

    钟文实在忍不住了。

    是真的忍不住了,一脚就把这个挡在他前面的木栏栅给踢断了,发出的声响,响彻在这山洞之内。

    而这处小通道尽头的山洞内的十数名女子,在听到这声异响之时,从那无神的状态,恢复了一些神智过来,开始害怕恐惧的揉抱成一团,惊恐的看着洞口处。

    所有的负面情绪,在此刻,全部爬满了她们。

    钟文所踹出的这一脚,木栏栅皆断,声响也大,但却是没有引来那山洞深处的山匪。

    而此时,那山洞深处的百多名山匪,正聚在一块,大吃大喝着,有说有笑,一副热闹的场面。

    如此热闹,而且此地又如此隐秘,他们的戒备之心,早就没有了,他们也从未想过,还会有人,在这夜色之下,会来临他们的这山洞山寨。

    “你们不要害怕,我是一位道人,我是过来救你们的。”

    当钟文进到那个小山洞内,瞧着这十数名女子,心中不忍,实在看不过眼了。

    身无片缕不说,这精神,更是被折磨的已不是人样了。

    这哪里还是女子啊,这就是十数具行尸走肉的尸体啊。

第一百九十一章 你们还是人吗?

    别人说,易子而食,饿殍遍野,衣衫褴褛,惨绝人寰,惨无人道,惨不忍睹等等这些成语,应该是发生在战乱或灾荒之年。

    而如今是什么年?是贞观年,是大唐盛世之年。

    可为何,还有着如此的惨事发生?

    女子不是人吗?女子就该被人掠了过来给这些畜牲泄欲吗?就该被关押在这个阴暗的山洞吗?

    老天爷是公平的吗?

    也许是公平的,也许是不公平的。

    对于那些贵族士族,在他们嘴中,或许是公平的,可是,对于这些女子来说,哪里还有什么公平不公平之说啊。

    “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当钟文这么一句简单的话,都使得这十数名女子害怕的开始往后面爬去,眼中除了恐惧,剩下的,估计也只有那活着的念头了。

    “各位真的不要害怕,贫道是过来救你们的,我知晓你们在此处受尽折磨,一会儿,我会让你们如愿,把这些害了你们的恶匪,交于你们亲手诛杀。”

    钟文真心是想帮助这十数名女子脱离这苦海,只是,眼前的这十数名女子,见到他都害怕了起来。

    只是,钟文并不知道,在这阴暗的小山洞内,一无光亮,二无油灯,这些女子,可没有你钟文的眼睛好使。

    当她们听见那木栏栅断裂之声,以及脚步声之后,必然是会害怕紧张起来。

    更何况,在她们的认知里面,能来到这里的,不是那些每日摧残他们恶匪,又是何人能来到这里呢?

    害怕,那只是她们的本能罢了。

    再者,她们本就已经被摧残的差不多了,心中估计也只有一个念头,报仇。

    至于活着的目的,想来也是如此吧。

    当然,在如此条件之下,还能活下去的人,除了想报仇之外,想死的心是有,估计早就被磨的没有了。想来真想寻死,估计她们基本也没有那个胆吧。

    任何人,心中都有着那么一份求生的**,不管是男子还是女子,基本都是如此。

    “贫道真是过来救你们的,你们稍待,我去拿个火把过来。”

    钟文突然发现,这些女子,好像还是一个劲的往后爬去,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眼睛比别人要好上不少,可不是普通人能比的。

    随既,钟文离开,往着外面而去,没过一会儿,就弄了根火把进到这个山洞内。

    “你们真的不要害怕,贫道真的是过来救你们的。”

    钟文打着火把,进到山洞内后,这些女子,这才瞧清楚了钟文的装扮,却如钟文所说的一样,就是一名道人。

    “啊……啊……”

    “呜呜……呜呜……”

    “救……”

    “……”

    各种声音,夹杂其中,使得钟文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况且,这个时候,还真不好说什么,想哭的,就大声哭吧,想骂的,那就大声骂吧。

    反正都如此了,闹出什么动静来,也无妨了。

    虽说钟文自己看着这些女子不忍心,这也是他那善心在作的祟,要不然,换作别人,估计是不太可能如此了。

    话说此时的那些山匪,在听到那些女子的嚎叫声,这要是放在平日里,基本是不会如此的嚎叫的。

    但今日,他们的大当家,带着几十人出去劫道,本就是小心行事,而今日又是无鱼上钩,心中本就气忿。打他们一开始的热闹,到后来的交谈之时的小声,这才使得他们听到了那些女子的嚎叫声。

    可当这些人,听见那些女子的嚎叫声后,心中更是怒气上升。

    “大当家的,小的我去给你把那些女子弄过来,也好给你消消气。”

    一名狗腿子,瞧见自家的大当家大口喝完一口酒后,满脸的凶像,望向女子嚎叫声传来的方向。他心中知道,自家的大当家的,今日看来心中有些不快,这才出个主意,把那些女子弄过来,好好乐呵乐呵。

    “去吧,全弄过来,大家一起乐呵乐呵。”

    那大当家的听闻之后,大声的吩咐道。

    那狗腿子应声之后,点了十来人,起身往着那女子关押的洞穴方向走去,心中还在想着,今日我等也可以开开荤了,立马,脸上就挂起了一阵的幻想来。

    而这洞中,百来号的山匪,听闻了大当家的话,脸上也同样兴奋了起来。

    平时,这些关押的女子,哪里是他们能享用得到的。

    而今天,大当家的发话了,要让大家一起乐呵乐呵。

    大当家的话,他们是相信的,至少,他们的大当家,还从未食言过。

    打这十数名女子被掳掠来之后,就一直关押在那个洞穴之中。

    除了那大当家的,以及其他几个当家的,少有人能沾上荤,而如今,众山匪也不知道今天大当家的为何会如此的作派。

    众山匪虽兴奋,但大家也心知肚明,那十数名女子之中,最为漂亮的女子,那必然是属于大当家的,当然,其他几位当家的,自然也是优先选择的。

    而他们,也只能在众兄弟玩乐之后,再行其事。

    那十数名山匪,一身的酒气,往着那女子关押的洞穴走去。

    没过多久,当他们来到那木栏栅门前时,发现那木栏栅不知道为何断了,心中生疑,但也没有往着其他的方面去想,只是纯粹的以为,这些被关押的女子跑了。

    “赶紧去弄火把来,可别让那些女子全跑了。”

    那狗腿子,向着其他的山匪吩咐道,片刻之后,几根火把点燃后,他们这才往着洞穴里走去。

    至于他们为何不担心那些被他们关押的女子,真的逃跑了。

    在这里,他们还真不担心。

    山洞外面的那些木屋子,虽说是无人看守,但只要出了寨门,那就不是什么人能够通行的了。

    更何况,还是这些柔弱女子,再加上又是夜晚,他们就更不担心这些女子逃了去了。

    别说是女子了,就算是这些山匪,夜晚之时,也不会随意的出去,哪怕是点了火把,他们也不愿意出去。

    路难行是一点,附近山林之中的野兽,估计都能把人给灭了。

    可当这十来名山匪,进到这关押女子的洞穴之时,却是发现,这洞穴之中,还有着另外一个人在,同样,也打着火把。

    “你是何人?敢来我们五当寨。”

    那狗腿子今日未与他们大当家的去外面劫道,自然也就不认识钟文了,而这其他的十数个山匪也如那狗腿子一样,都不识得钟文。

    不过,依着钟文的装扮,也只能知道是一位道人,但心中却在想着,一位道人,为何夜晚来到他们的山寨,而且,还是在这些被关押女子的洞穴之中,心中还在想着:这名道人,不会是来偷腥的吧?

    至于眼前的这位道人,是不是来救人的,他们此时还真不担心。

    他们的山寨中可是有着一百五六十号人,而且盘踞于此,已有近十年的时间了,他们还从未怕过谁进来攻打他们。

    哪怕是官府派兵前来,他们也从未怕过。

    “本道爷钟馗,道君座下,前来收阴魂的。”

    钟文心中的怒气,早就上升到了一个顶点了,沉着声说了一句,不过,他的这一句话,到是给这阴暗的洞穴,添加了一些阴寒。

    钟文话说完之后,缓缓的从背上包袱中,抽出那陨铁宝剑来。

    “你……”

    “快去禀报大当家的,快去,有人闯我五当寨。”

    那狗腿子看着钟文缓缓的抽出那把宝剑来之后,这才反应过来,这名道人,想来是过来救人的。

    钟文宝剑抽出,冷眼静观着这些山匪。

    他心中怨气升腾,可却是缓缓转回了头,看向那些被奴役的女子。

    “这些人,是我帮你们杀,还是你们自己杀?”

    钟文这一句话,说的很是阴森,更是使得那十数名女子止住了声音,害怕的盯着钟文。

    静,很是安静,静到这洞**都能听到心跳之声,哪怕那些山匪,都不敢出声说话,屏息静气似的。

    “我要报仇。”

    突然,安静的场面,传出一声尖锐的声音。

    “好,如你所愿。”

    钟文看着那名喊着我要报仇的女子,重重的点了点头,随既,转身看向还站在那儿发愣的山匪。

    “砰砰砰……”

    钟文手中虽持剑,但却是不杀人,因为,这些人他不会杀,要杀他们的人,只有那些女子,只有这些女子,才有资格去杀他们。

    “啊,啊……”

    站在这洞穴之内,留下的山匪,皆被钟文给打残了,此刻,却是躺在地上嚎叫着。

    “大当家的,不好了,不好了,有人闯我五当寨,好像还是个道士,在那关押女子的洞中。”

    那名回去禀报的山匪,急冲冲的跑进他们乐呵的地方,大声的向着他们大当家的急报道。

    “什么?还有人胆敢闯我五当寨,走,我到要看看,是何人有这胆色,敢闯我五当寨。”

    那大当家的,今日本就气愤,道没劫成,还白吃了几日的冷风。再加上喝了些酒,都有些上了头,连道士一词,都未听进去。

    随既,大手一挥,带着众山匪,往着那女子被关押处走去,不过,每个山匪,都开始寻着自己的武器拎着,不管是刀也好,还是剑也罢,基本没有谁落下。

    “跟我出去,贫道带你们杀尽这些恶匪。”

    钟文随既转头向着那些女子说道。

    虽说,这些女子身无片缕,但钟文的眼中,却是没有一点的**,有的,只是帮她们的想法。

    生在新世纪的人,哪里见到过如此的惨像?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观感受。此刻,钟文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把这些山匪全数打残,交由着这些女子去报仇。

    钟文的话说完后,就抬腿往着外面行去,可当他从那洞穴出来之后,却是看到了整个山洞之中,布满了山匪。

    “原来是道长啊,道长,下面的人不懂事,还请包含。”

    当那大当家瞧见来人是钟文时,头脑被激醒了过来,立马就行礼向着钟文说道。

    他知道,来的这个小道士,是一个高手,而且,还是他企及不了的高手,眼下,他只希望,这个小道士只是路过,哪怕知道了那些女子,他也不担心。

    在他的心中认为,这天下之人,哪个不贪财贪美色的,只要拿出点钱财出来,或者一些女子出来,那小道士必然会答应的,说不定,还能被他所招揽也说不定的。

    钟文静静的扫了一眼这山洞之中的所有山匪。

    “尔等亦无人性,做人又有何用?污了这大好的河山,污了这些女子的清白,你们,还是人吗?”

    当那洞穴中的女子,全数出来后,站在钟文的身后不远处,正好听见那大当家的话,这些女子,此时的心中,却在想着。

    本来以为今日会得救,甚至还能报仇,可却是没想到,救她们的那位道长,原本就与这些恶徒是认识的,心中悲呼。

    可当钟文开口说话后,她们的心,又开始热了起来。

    是的,这些山匪,早已是没了那人性,又何为人呢?

    人字一撇一捺,顶天立地的,方才为人。

    没有那顶天立地的骨头,没那双腿接地的地气,又何为人呢?

    做山匪,做到这个份上了,还有何人字可言?

    钟文看着这满山洞的山匪,心中悲痛。

    悲痛的不是这些山匪无人性,悲痛的是这个世道,悲痛的是这些柔弱女子,悲痛的是这天地之间的正气。

    “贫道从未见过像你们这般的畜牲,猪狗不如一词,都不足以放在你们的身上,唉!”

    钟文两段话,响彻在这山洞之中,回响了好半天。

    忽然,从山洞外,刮进来了一阵强劲的山风,好像是在回应着钟文所说的话一样,来的如此的奇怪,也来得如此的突然,把这山洞里的火把,都给吹灭了去。

    钟文这一声唉叹,心中悲痛。

    随既,窜起身形,手拿陨铁宝剑,开始往着前方的山匪窜去。

    “砰砰……”之声,回响在这山洞内。

    漆黑的山洞内,一直在响彻着这股陨铁碰撞人体的声音,一会儿是东边,一会儿是西边。

    没有人能阻止钟文心中这股悲痛之感,也没有人能理解钟文这股悲痛。

    此时的钟文,只想着把这里所有的山匪,全部都废了,等事后,交给这些女子处理。

    是杀还是留,全凭这些女子做主。

    时间,也许是一会儿,也许是一刻钟,也许是两刻钟。

    声响,终于是停了下来。

    而这山洞之中,却是换了另一种声响。

    遍地的哀嚎声,又开始响彻在这山洞之中,而那阵强劲的山风,早已停歇了,冒似在等着钟文点燃火把一样。

    在这时间段里,钟文一秒的时间,都不曾浪费,一直拿着他的陨铁宝剑,要么拍,要么挑。

    把山洞之中的所有山匪,给弄残了。

    有断了腿筋的,有断了手筋的,有被打断腿的,有被打断手的,不管是谁,只要还有站着的,钟文都会给上一剑。

    哪怕你趴在地上,也是无用。

    钟文也会窜过去,一脚断他双腿,这些小动作,怎么可能逃得过钟文的眼睛。

    虽然,这山洞之中漆黑如墨,但对于钟文来说,依然可以视物,依然能看清山洞之中的所有山匪,依然能知道每一个山匪要干嘛。

    想跑路的,想闪人的,想混水摸鱼装死的,想提刀砍人的,每一个山匪,都有着不一样的形态。

    不过,这些对于钟文而言,一切都如无物一样。

    这些山匪,也只是山匪,并不是什么高手,而且,钟文他也不会留情,因为,只要他留了情,那也就对不起那十数名女子。

    战斗结束了,钟文盯着满山洞躺在地上哀嚎的山匪,眼中没有任何的同情,更是没有任何的怜悯,有的是怒火,是杀气。

    只是他却是不能杀,因为,这满地的山匪恶徒,需要交给这十数名女子来杀,因为,只有她们才更有那个资格杀。

    “唉!”

    站了没一会儿之后,钟文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随既,拿着火折子,开始点燃了火把。

    一把,两把,五把,十把,二十把。

    当第一把火把被点燃之后,开始给这个若大的山洞,提供了一些光亮,把一直愣在那儿的十数名女子惊喜了起来。

    原本,刚才漆黑的山洞之中响彻着砰砰之声时,她们吊着的心,快要到了嗓子眼了。

    而随后的那段时间里,满地的哀嚎声,开始使得她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们,本就是苦难之人,本就是一些柔弱的女子。

    从被掳掠至此开始,她们就遭受到了惨无人道的折磨。

    从一开始的反抗,到后来的欧打,再到刚才的麻木。

    那个时刻,天,塌了,地,崩了。

    一切的一切,在她们的眼中,没有了希望。

    可当刚才,当一个道长突然现身于此之时,她们的心,才被热了起来,才发现,自己还活着,还有想法。

    可此时,看到这满地哀嚎的山匪恶徒之时。

    她们的眼中,冒着的不是杀气,冒着的却是悲伤。

    钟文点燃了二十把火把,把若大的山洞,给照得通亮。

    钟文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冷,真的很冷。

    当钟文看见这些身无片缕的女子站在那儿呆愣之时,钟文知晓,这些女子眼中的不是求生,也不是求死,更不是报仇,而是无尽的茫然。

    就连那个说要报仇的女子,此时的眼神之中,也是如此。

    失神,无神,全部愣在了那儿,眼神无光,不知道该如何。到底是要拿着刀剑冲上去砍了这些仇人,还是拿着刀剑自我了结。

    钟文不知道怎么去安慰这些女子,同样,也愣在那儿。

    不过,钟文愣了一会儿之后,开始往着山洞深处而去,找了一些衣物出来,走近这些女子。

    “把衣裳穿上,夜寒地冻,不要着了凉。”

    钟文这一声,算是把这些还在发愣的女子惊醒了过来。

    随既,全部跌落瘫倒在地。

    “啊……”

    嚎哭之声,盖压这山洞之中山匪的嚎叫声。

    如果,老天爷知晓了的话,或许会响个雷。

    只是可惜,那破老天爷,眼睛一直以来,都是瞎的。

    钟文抱着衣物,站在这些女子的面前,看着这一幕。

    此时的他,心中有的只是同情,有的只是怜悯,他什么也做不了,就连安慰之语,他都开不了口。

    被关押欺辱了这么久,难道还不让哭上一嗓子不成吗?难道还不能发泄一下心中的怨气不成吗?

    更何况,钟文也不是一个会安慰人的人。

    只不过,此时的场面,有些尴尬罢了。

    满地的山匪恶徒,全躺在那儿哀嚎着,而前面却是身无片缕的女子嚎哭着,自己站着都显得极为尴尬。

    时间,在这无情之下逝去。

    半个时辰后,哀嚎声渐小,女子的嚎哭之声,也开始渐渐了小了下去,就连山洞外,都开始没了山风的声音。

    或许,这些山灵风灵,也开始同情起这些女子来。

    “把衣裳穿上吧,哭也哭累了,是该你们报仇的时候了。”

    钟文走近瘫坐在地上的女子,把衣服开始分发了出去,也好让这些赤果果的女子能把衣裳穿上,不至于一直如此的身无片缕。

    “报仇,我要报仇。”

    其中一个女子,无神的接过钟文递过去的衣裳,突然站起,大声的喊叫了一声。

    “不要急,报仇,你有的是时间,先把衣裳穿好,一会儿,这些人,随便你们怎么杀。”

    钟文阻止着这名女子,出声安慰道。

    也许,钟文的这一句话并不能起到什么作用。

    但此时,那名女子像是看见了什么一样,眼睛中,冒着些许的曙光,看向钟文。

    “谢谢道长,谢谢道长。”

    那名女子瞧着眼前的钟文,心中感激,眼神之中,却开始柔和了许多,不再像刚才那样冒着仇恨的杀戮之光。

    “大家把衣裳穿好,要报仇的,拿着地上的刀剑,了结了他们的性命,你们的仇也能得报一些。”

    钟文不在意这些山匪恶徒是死是活,哪怕这些女子下不了手,他也会了结他们。

    “道长,道长,饶命啊,饶命啊。”

    那位大当家的,双腿双手具被钟文所废,此时的他,只能听天由命,要么,就只能求钟文饶了他的性命。

    “我没有资格饶了你,你们的命,将交由她们来处置。”

    “你们所有人,这一生不知道做了多少恶事,一条命,都难以抵偿,记得,下辈子,不要做人了,投胎做畜牲吧。”

    “世间恶事诸多,我却从未见过如你们这般的,奴役这些可怜的女子在这里,难道你们没想过,你们也会死吗?阴冥界中,你们将下油锅,阴门此时已开,等待你们的,是那黑白无常的拘阴魂索,想要忏悔,去地下忏悔吧!”

    钟文是不可能饶恕这些山匪恶徒的,他要的,只有杀。

    “道长,饶我性命吧,我再也不敢了,真的,我再也不敢了。”

    “道长,我有钱,求道长饶命啊。”

    “求道长饶命啊。”

    “……”

    众人众生相,从这些山匪恶徒的脸上,看到的都是害怕,看到的都是恐惧,同样,看到的是求生的**。

    可这眼下与那些女子相比较,完全不是一个样。

    “去吧,拿起地上的刀剑,去结束他们的性命,只有杀,才能泄你们的仇,才能泄你们的恨,杀!杀!杀!”

    钟文看着这些女子,眼中无措,只有通过自己的言语激励,她们才有可能敢捡起刀剑,去了结自己的仇人。

    三句杀,足以震憾这些女子,同样,也足以激起这些女子心中的仇怨。

    是的,钟文此时的心态就是如此,以杀止杀,以杀报仇,以杀泄恨。

    “啊,我要杀了你们这些畜牲,我要杀了你们这些畜牲。”

    一个女子被钟文的言语给激励了起来,捡起地上的一把剑,就冲进这些还躺在地上的山匪恶徒。

    “扑扑”之声传来。

    女子眼睛睁得特别的大,紧盯着自己要杀的山匪,一剑又一剑的,刺向那地上的山匪。

    “报仇,报仇。”

    又是一名女子,也开始捡起了一把剑来,冲了过去。

    随后,没过多久,十六名女子,全部捡起地上的刀剑,冲了过去。

    仇恨,占据了她们的心房,一切,以杀才能泄去她们心中的仇恨,只有杀,才能使得他们泄去那些日子的欺辱。

    有因,就有果。

    而此刻,山洞之内,惨叫之声不绝。

    山风渐起,响应着这山洞之中的美妙声音。

    这种声音,对于那些女子来说,绝对是美妙的,对于钟文而言,也是美妙的。

    或许,钟文不是一个弑杀之人,但绝对是一个以杀止杀之人。

    道士,这个身份,暂时放一边去吧。

    钟文只是冷眼看着当下的场面,他只是希望,这些山匪,能够死在这些女子的手上,至少,她们报了仇,至少,泄了她们的恨。

    钟文虽不知这些女子的身份,但能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还能坚持着活下去,求死的心,想来是没有那么重的。

    只要好好活着,一切都会有希望的。

    “啊……”

    “呜呜……”

    “哈哈……”

    “嘻嘻……”

    “……”

    当仇杀结束之后,十六名女子,从满地尸体的山匪之中走了回来,站于钟文的面前,随后,又开始瘫坐了下去。

    似哭,似笑,似悲,似喜,似……

第一百九十二章 我不要女人,我要珠宝

    山风吹,女子哭与笑。

    悲喜交加,充斥在这山洞之内。

    钟文心情复杂,不知道是该出声,还是该安静的待在一边。

    他不知道,这些女子往后该如何,是送回家去,还是怎么样,他此时,心中全无主意。

    毕竟,在这个时代,污了清白之身,自然会受到世人的讥讽嘲笑,甚至是谩骂,更或者是赶出家门。

    这十六名女子的哭笑之声,一直持续着。

    而钟文,也依然呆站于一边,不知该如何是好,脑中完全没有了一个主意,更是没有一点头绪。

    夜越来越深,越来越凉。

    钟文最终,还是抵不住自己的这份复杂之情,一个个的扶起了那些女子。

    哭早已停下,笑也早已是消失。

    女子们,被钟文扶起来,基本都站在原地,两眼无神的望着钟文,像是在询问:我们该怎么办?

    “大家的心情,我知晓,感同身受,我做不到,但我也知道,你们此时心中在想些什么,人遭逢一些悲苦之事,在所难免,我只希望,你们要好好活下去,活着,才有希望,才有未来。”

    “将来,你们也有自己的夫君,也有自己的子女,你们希望这种事情,在将来还发生在他们的身上吗?如果不想,那就振作起来。”

    也许,钟文说的这些屁话,起不到一点的作用,但是,钟文本就不是一个会说安慰的人,能说出这些话来,已然是不易了。

    只是,这些女子,心中已然没了主意,更是不知道前路在何方。

    虽说在唐朝,民风开放,但她们也知道,如果他们回家去,那必然是会遭到嘲笑的,更别说嫁娶成亲之事了。

    话说,她们十六人,被掳掠至此,已有两三年之久,而这其中,原本不止是十六人,应该是二十一人。

    至于其他五位女子,早已是死去多时了。

    埋于何处?她们无人知晓。

    死去的,算是解脱了,未死的,而此时,也算是解脱了那苦难。

    但,人生的苦难,这才开始。

    “好了,我也不说什么了,请随我往这山洞里面去吧,外面天凉,一会儿,我也好处理这些尸首。”

    钟文此时,在她们的心中,已然是最大的依靠了。

    能在黑暗之中,打残了这么多的恶匪,又使得她们报了仇,自然,也就成了她们的依靠。

    钟文扶着一位身体不便的女子,往着山洞内行去。

    这十六名女子,每一个人的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一些伤。

    至于是什么伤,那自然是女子之伤,当然,外伤也是有一些的。

    深处的山洞内,有着好几堆火堆在熊熊的燃烧着,有矮桌,却无矮凳,石头居多,充当着凳子。

    有锅有肉,还有着一些其他的饭食。

    惹大的山洞深处,像是一个大厅一样,各式各样的东西,基本都有。

    看在钟文的眼中,这里严然就是这些山匪长期盘踞于此的依仗,更或者,是这些山匪的生存之根本。

    “这两瓶药粉,你们相互之间帮着敷上一些,我得去处理那些尸首。”

    钟文带着这些女子,进入到深处的山洞后,从包袱中,拿出自己最后的两瓶白药递给那些女子交待了一声,随后,转身离开。

    钟文不便帮她们上药,虽然见过,但依然不方便。

    男女之别,这一点,钟文还是知晓的。

    虽说,这些女子已是被污了清白之身,但钟文却是不想再给她们心灵上加上一丝的伤痕。

    人生不易,更何况是这些受尽欺辱的女子。

    钟文来到山洞口处,开始搬着满地的尸首,往着洞外搬去。

    尸首众多,钟文不知道该往哪里扔。

    埋掉?

    那是不可能的。

    没有再让那些女子再来一通,已经算是对得起他们了,还想挖坑埋掉?

    至于是不是烧了,钟文现在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置。

    这些山匪的恶行太多,这些女子之事,估计也只是一些小巫罢了,至于更多的恶事,钟文打一开始,就不想去听,更不想去问。知道太多了,反而会让他心中更悲伤,更难过。

    能掳掠一些女子过来,囚禁在山洞之中,供着山寨的恶匪行那畜牲之事,还有什么是他们干不出来的事情?

    一百五十六名的山匪尸首,钟文花费了将近半个时辰,这才搬完。

    至于扔到哪里去了?

    其实也不远,也不近。

    就在这山寨一两百米开外,有一处悬崖。

    钟文直接把这些山匪的尸首扔至悬崖底下去了,至于会如何,钟文不会去想,也不可能去想。

    在这茫茫大山之中,又无人发现,估计,再过些天,这山林之中的野兽,就会把这些尸首吃得干干净净的,一顶点都不剩。

    钟文也不搜身,因为没那个必要。

    当钟文扔完所有尸首之后,基本已是子时了。

    夜更黑了,也更凉了。

    而此时,钟文的心,这才开始慢慢的恢复了过来,至少,也渐渐热了起来。

    至于那十六名女子的心,是不是也热了起来,他还真不知道。

    钟文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此时进到洞内深处去,好好去安慰这些女子,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该如何安排,又该如何劝说,一切的一切,都使得钟文心中不明。

    钟文的心本来就比较大,对于这种事情,他只在电视上见过,而现实中,也只有这么一次而已。

    真要去安慰,或者去劝说,他还真没那个能力。

    钟文思虑了好一会儿之后,也没个头绪,随既,开始往着山洞内其他的洞穴走去。

    他想去看看,这山洞之内,是不是有些其他的东西,哪怕没有,至少也要查看清楚。

    此次他跟随着这些山匪过来,本就是为了珠宝钱财而来,只是顺带着救了这些女子。

    珠宝钱财重要,而那些女子,也同样重要。

    不救,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更何况,还不止一个两个,而是十六个。

    “道长,道长,……”

    当钟文正欲去其他的洞**查看之时,从山洞里面,走出来那些女子,见到钟文之后,直接跪了下去。

    “你们别,都起来吧,都起来!”

    钟文无所措的样子,实在有些狼狈。

    经历真的很重要,就如此时,钟文真的是一脸的不知道要干嘛的表情。

    确实,见着这么多的女子向他下跪,而且,还是自己所救的这些女子,更何况,他还见过人家赤果果的身体。

    这尴尬,自然而然的在此时呈现了出来。

    “多谢道长救了我们,我们无以为报,愿从此跟随道长,侍奉道长,还请道长成全。”

    这些女子并未听从钟文之言,还跪在那儿,向着钟文请求道。

    “诸位,我虽为一名道人,但却不便带着你们行走于各地。你们可以返回家中,如果不便的话,我也可以护送你们返回家中去。”

    钟文没想到,这些女子会如此的选择。

    跟随自己,这不太实际。

    自己本就是下山来游历的,哪里可能带着十多个女子行走江湖的,这要是被人误会了,还以为自己是个花道士呢。

    “道长,请求你收留我们吧,我们已是残花败柳之身,又如何有那颜面返回家中,打我们被这些恶人掳掠至此,我们已是死了。”

    其中一位女子,满脸挂着泪水,再一次的向着钟文哭诉道。

    “唉!”

    钟文叹了一口气,实在不知道该接下此事,还是不该接下此事。

    自己只是跟随着那些山匪过来,为的只是珠宝钱财的,我不要女人啊,我要珠宝钱财啊。

    而如今,珠宝没有,女人到是多了十多个,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办了。

    真要带上,那自己这名声还要不要了。

    可真要不带上,自己这良心,好像也过不去。

    怎么着,都得想出个办法来,至少,得把这些女子安顿好了,他才能离开,要不然,他这心,估计得愧疚死了。

    “各位,这事,能否容我好好考虑一下,现在已是子时了,大家随我进里面去好好休息休息,我也好想想。”

    钟文扶又扶不起这些女子,只得以此借口来安慰这些女子。

    至于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吧。

    还有一夜的时间够钟文好好想想,也好缕一缕,弄清楚这里面的道道。

    “多谢道长,多谢道长。”

    众女子起了身,随后,跟着钟文,往着里面行去。

    钟文把这些女子安排在里面休息,而自己,却是拿了些东西,随后又出来找了个位置,席地打坐。

    一切都显得那么不自然,使得钟文无心打坐,只是依着样子,闭着眼睛,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也许,自己救人是对的,但这麻烦,也是接踵而来。

    山匪恶徒算是杀光了,可这些女子的去处,自己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安排,更是不知道该如何解决了。

    至少,目前他是没有什么好办法,更是不知道该如何去决择。

    是把这些女子留下,还是护送回家,更或者交予官府处置,所有的想法,都闪现在自己的脑中。

    “唉,我不要女人啊,我要珠宝啊!”

    钟文心中无奈,麻烦来了,珠宝确是没有影。

    虽说这个麻烦对于自己来说不是什么大麻烦,但对于钟文来说,他最是不喜欢麻烦。

    而这些女子,就是个麻烦,而且,估计还是个会纠缠着他许久的麻烦。

    “该如何办?真要带着她们?”

    钟文心中真心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一切都没有头绪。

    “先睡吧,明天再说这个事情。”

    随后,钟文抛开头脑中的想法,开始靠着洞壁,闭着眼睛,开始睡去。

    而此时,山洞深处,那十六名女子,却是聚集在一块,相互看着,谁也没那心思去睡觉,更是没有议论说话。

    她们的心中,同样,也在想着,那道长是否会收留她们,是否愿意帮她们。

    真要是不收留,她们也不知道何去何从了。

    死。

    对于她们来说,应该是不会了,也不会选择这个结局来结束这一生。

    本来受尽苦难的她们,如今,迎来了新的春天,她们的心中,都还是希望能活下去的。

    一夜过去,天色大亮。

    钟文却是早已醒来,此时,他正在打着坐,修习着功法。

    而那些女子,一夜未睡,此时的她们,顶着那对熊猫眼,两眼无神。

    而今日,就是决定她们的去留了。

    这十六名女子之中,有一位年纪最小的女子,此时,却是站了起来,准备离开,往着钟文所在的方向而去。

    此名女子,年纪估计也才十五岁,因为长得还不错,要不然,她早就被那些山匪杀了。

    此女子姓邱明艳,房州人士,本是一商贾人家的女儿。一年前,只因与她的家人,准备从房州迁往长安,途经郧乡至武关的官道之时,却是被这些山匪当场劫杀。而她却是被劫至这山寨的山洞之中,一家十几口人,仅余她一人活着。

第一百九十三章 道长收我为徒吧

    “道长,请收我为徒吧,小女子已无家可归,还请道长收我为徒,此生将侍奉道长一生,绝不离去。”

    邱艳来到钟文近处,直接跪了下去,开始向着钟文磕着头,嘴里喊着要道长收我为徒之类的话语。

    “小娘子你还请起,我救你,可不是需要你来侍奉,你先起来再说可好?”

    钟文被这一幕给搞得无所措,不知是该扶还是该如何。

    这一大清早的,就给自己又是哭又是磕头的,弄得他真心不知道该如何处置当下的情况。

    虽说自己是救了这些女子,可这要收徒,自己好像还没这个能力去收徒,更何况,自己师傅可还健在的,真要是收徒,那也得经过自己师傅的点头同意了之后,他才有可能允许收徒。

    “道长,小女子无以为报,只求道长小女子为徒,此生将侍奉道长,绝无悔心。”

    邱艳心中有着自己的打算。

    说来,她虽是残花败柳之身,除了求生的**之外,心中更是满带着仇恨。

    年岁又小,又无家可归了,自然需要给自己找一条后路,而这条后路,就是眼前的这个小道长了。

    至于成不成,她的心中,却是认为,只要自己坚持,自然能求得小道长的同意,收自己为徒的。

    “小娘子,收徒之事,我却是不可的,我上有师傅,收徒必然要经过师傅的同意,才被允许的。你先起来说话吧,待我们好好商议一下,你们是回家,还是怎样,如何?”

    钟文实在无语,如今这善事做了,却又善不了后,这使得他心中开始烦恼了起来。

    收徒,那是不可能的。

    况且,这徒弟也不是这么个收法的啊。

    要是没个好天赋,好资质,那这徒弟收回去准备供着吗?

    就说这收徒之事,李道陵曾经可是跟他钟文说起过的。

    收徒,当然是被允许的,只不过,却是要带给李道陵好生查看,才能被允许收入到龙泉观中。

    至于是不是太一门的弟子,那还得李道陵发了话才行。

    毕竟,他现在可还是太一门的门主,他钟文可没有权力说什么收徒之事,要是收入到龙泉观中,到是没那么多的规矩。

    “道长,求你收下我吧。”

    邱艳还在那磕着头,恳求道。

    “小娘子,你先起来吧,先起来,大家都过来了,一会儿我再好好详细与你们说一说。”

    当邱艳还在那磕头之时,其余的女子,也走了过来。

    “大家听我说,经过我昨夜细想之后,想询问一下你们,如果你们想回家的,由我护送你们回家,要是不愿意回家的,可以暂时留下来。”

    钟文见到那跪在地上的小娘子起身后,随既,开始向着所有的女子问起话来。

    “我知道,你们心中担忧回家之后的事情,这点,我没什么可说的,世人的眼光,我也无法左右,但只要你们愿意回家的,我必然会护送你们回家的。”

    钟文看着这些女子,每个人的面孔之上,都有着一些惧怕之意,心中了然。

    “道长,我想回家看看我娘亲。”

    “道长,我不想再回家了。”

    “道长,我也想回家看看我的孩子。”

    “道长,我想跟随道长你。”

    “……”

    十六位女子,各有各的想法。

    有想回家看望自己的母亲的,也有想回家看望自己孩子的,也有想跟随钟文的,更有三名,却是不知道该如何的。

    “那好,你们五人,过几日之后,我送你们回家去。”

    钟文不知道这五人回家之后的日子该如何过活,但想来,应该是会活在那些流言蜚语之下。

    未来,还很长,钟文左右不了她们的人生,也左右不了别人的思想,只是希望,这五名女子回到家后,能够得到善待。

    或许,这本是一个好意,但谁也不知道,这些女子的将来,会如何。

    “你们三人呢?是回家,还是如何?”

    随后,钟文转向还在纠结的三人问道。

    “道长,我想离开这里。”

    “道长,我想去往长安,投奔我的亲戚。”

    “道长,我愿意留下,跟随道长。”

    三人的纠结,最终还是在半刻钟之后,确定了下来,有了她们心中的选择。

    “好,想离开这里的,到时我再护送你们去想要去的地方,去长安的话,到时,我也可以送至武关后,你们再去往长安投奔你们的亲戚什么的。”

    钟文听闻之后,心中有了自己的主意。

    而这其余留下来的九人,钟文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办了。

    九人虽不多,但自己真要带着的话,那必然是一个麻烦事。

    一个道人,带着九个女子出门,这给谁的感觉,就像是一个麻烦。

    如果让她们去龙泉观,那肯定是不行的。

    头疼,麻烦,使得钟文心中没了主意一般。

    “这段时间,你们在这里好好养好身上的伤,等你们的伤好了之后,我再护送你们离开,至于眼下吧,唉,先如此吧。”

    最终,钟文给出了一个大致的想法。

    这些女子身上,或多或少,都带有伤,更何况,还有女子的伤,他一个大男人,也不便如何。

    “多谢道长,多谢道长。”

    女子们,开始向着钟文感谢道。

    “大家也无须客气,我们先在这里查看了一下,有些什么东西,看看有没有多余的吃食。”

    钟文抬腿,往着洞内行去,带着众女子,开始往着其他的洞**去查看起来。

    众女子分散着去往各洞穴里查看,洞穴不多,但也有十个左右,而且,有些深,有些浅。

    “道长,这里有好多的粮食,有好多。”

    两名女子小跑着往着钟文所在的洞穴而去,急呼着钟文去她们刚才查看的洞穴观看。

    “真的?有很多的粮食吗?”

    钟文听后,心中欣喜,有了吃的,那就有了保障,不至于要自己去山林里打猎来填肚子了。

    “道长,有不少,你看。”

    那两名女子带着钟文来到一个洞**后,指着满洞穴的粮食说道。

    这个洞穴,其实还挺大的,就钟文所看到的粮食,至少有着上四五百石的粮食了。

    “不错,有了粮食,也就有吃的了。”

    钟文不知道这些死去的山匪,是从哪里弄来这么多的粮食,四五百石堆在一块,都近五万斤了。

    或许是打劫来的吧,或许,是抢来的吧,或许,是用劫来的钱财买来的吧,诸多的可能。

    “道长,道长,你跟我过去一下,那边有好多的东西。”

    当钟文看着这些粮食发呆之时,又有一名女子跑过来向着钟文喊道。

    “有什么东西吗?”

    钟文这还处在发愣之时,又传来了呼声,随口问道。

    “道长,你随我去看看吧,你看了之后,肯定会大吃一惊的。”

    那女子看着有些傻愣的道长,急忙回应道,引着钟文往那个洞穴而去。

    而当钟文进到那个洞穴之后,这才知道,那女子为何说自己见到之后会大吃一惊了。

    着实,此时的钟文,真的是大吃一惊了,而且,还是惊得心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没错,这就是钟文此行跟随那些山匪过来的目的,金银珠宝。

    整个洞穴之中,各式的箱子,箩筐至少有几十个。

    虽然,箱子未打开来,但这箩筐中,却是装的满满的铜钱。

    而且,一边还放着好些绢布,就连成衣,都有不少。

    钱,钱,钱,此时的钟文眼中,满是金钱。

    虽说钟文不是一个贪财的货,但看到这么多的铜钱,依然有些把持不住。

    据钟文所估计,这几十来个箩筐中的铜钱,少说也有上千贯了吧。

    至于那些箱子,钟文心中更是期待了起来,估计,箱子之中,肯定装有不少的珠宝金饼子什么的。

    随既,钟文走近一个箱子。

    “哐当”一声。

    箱子被打了开来。

    一整箱珠宝,展现在钟文的眼前,就连那些女子,都有些傻了眼。

    随后,钟文把所有的箱子打了开来,所有的箱子之中,基本都有着不少的金银珠宝。

    铜钱,钟文已是不在去关注了,他的眼睛,已经不够用了,全往着这些箱子之中瞧去。

    金饼子不少,至少有着三箱,依着钟文的估计,少说也有五百来个了。

    银器也不少,比如银盘子,银碗什么的,那也是有着好几箱。

    至于其他的箱子,基本都是其他的一些珠宝钱财。

    钟文不知道怎么估算这些东西的价值,但想来绝对不少,用铜钱估算,难已计算,至少,如果换成铜钱的话,不下十数万。

    钟文心中奇怪,这么多的金银珠宝,不知道那些山匪从哪里劫来的,难道劫道能劫出这么多的钱财来?

    劫来的?那这得劫多大的商队啊,而且估计这商队还是运送钱财的商队才行,要不然,哪里来的这么多的钱财?

    其实,钟文并不知晓。

    在这盘踞这么些年的五当寨山匪,除了劫商队,打劫路过的行人之外,以前还进城抢过一次。

    而这些金饼子,以及银器什么的,大部分,就是来自于那次的进城抢夺。

    不过,这五当寨,经此进城抢夺那次之后,实力基本就被废了。

    以前的五当寨,人数可是有五百之众,而昨日,钟文所见的这些山匪,也只有一百五六十号人。

    攻城攻不了,只能趁乱袭杀,才有可能抢夺成功,而那一次,五当寨就是如此。

    而那一站,五当寨的狗头军师,就此被乱箭所杀,就连他们的四当家,也在那一次的抢夺之中死去。

    人虽死了这么多,但东西却是没少抢。

    况且,他们还有着这么多的人,抢人抢钱抢粮,基本什么都抢,要不然,哪里会有这么多的东西。

    钟文看着眼前的这些东西,不知道该如何处置。

    这么多的东西,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弄走,就算自己真要弄走,他也得请不少人过来才能运出去。

    这里这么多的钱财,自然要分给这些女子一些,毕竟,这也是一补偿不是,哪怕她们不要,钟文也得分一些给她们。

    不过,这些女子估计也拿不了多少的钱财,毕竟,这里这么多的金银珠宝,可不是她们能带走的。

    或许,她们回到家中后,被家人嫌弃,至少有些钱财保身,不至于被人给冷落了,反而一生痛苦。

    “这里有这么多的钱,还有布匹,还有粮食,你们可以先给自己做几身衣裳,我这几天里,顺便给你们去山里采些药草回来。”

    钟文看着这钱财布匹,心中有了计划。

    说来,钟文原本是没有什么计划的,只想着把这些女子安排好。

    而如今,这里有着这么多的东西,一切,自然可以重新做打算了。

    有了粮食,就不怕饿肚子,更何况,还有着如此之多。

    有了布匹,自然也就不怕受冻。

    而这些钱财,虽然暂时花不出去,但要是离开了这里之后,那必然是需要用到的。

    甚至,还有一个洞穴之中,还存放有一些腊肉。

    而这些腊肉,也不知道是这些山匪制作的,还是抢来的。

    不过,依着钟文的判断,冒似好像有着不少是他们这些山匪自行制作的,而且,那山洞之中,还存放有不少的盐。

    而钟文心中有了一个计划,至于行不行,他目前心中只是有了一个简单的框架,还没有完全成型。

    “多谢道长。”

    众女子,向着钟文回应道。

    当所有的洞穴查看过后,钟文对这里基本也有一些的了解了。

    其他的洞穴当中,存有一些刀剑武器什么的,当然,也都是一些不值钱的玩意。

    还有一些洞穴,是居住的场所,依钟文的估计,这些洞穴应该是这些山匪的首领居住的,要不然,也不会弄这么好。

    当然,也有几个洞穴是那些山匪的居所,不过更加的散乱,而且,还特别的脏乱。

    查看完所有之后,钟文又把那些地上丢弃的刀剑武器,重新拾起,放至一个洞穴当中。

    随后,叮嘱了几声这些女子之后,提着一个布兜子,往着山林里去了。

    此行,钟文是要去采集一些药草的。

    自己的白药,一点都不剩了,自然需要再制作一些,而且,这量估计还挺大的。

    这些女子的伤,钟文不便去诊治,只能交由她们自行处理,这用药方面,也就没个数了。

    就昨日钟文交给她们的两瓶白药,已是用完了,一点都没给钟文剩下。

    所以,钟文需要采集更多的药材来制作白药,而且,除了制作白药,还得给这些女子熬汤药喝,至少,也得让人家身体稍稍恢复一些。

    钟文去了山林采药,而这些女子,却也开始了她们的事情,那就是煮饭食,或者其他的一些事情。

    在这个五当寨,要啥有啥,基本也不缺什么东西。

    就连缝制衣裳的针线,也有着不少。

    如果不是钟文亲眼所见,还以为这里就是一个村落,这哪里像是一个山匪窝。

    针线这样的东西,都有着一些,也不知道这些山匪谁有这手艺不成?

    不过,钟文不理解那归不理解,但这个五当寨确实什么东西都有。

    此时,钟文背着布兜子,在山林里到处寻找着自己需要的药材,心中却在计划着他所想的事情来。

    “我要不要再建一个宗门出来,把这留下来的九名女子好好教一教,说不定,哪天也能发展成一个大型宗门。”

    钟文脑中的这个计划,其实就是想把这九名愿意跟随他的女子建立一个门派的想法。

    至于成不成,他还真不知道,不试一下,谁又知道呢?

    据钟文所了解,这九名愿意跟随他的女子,尚未婚配,而且,行为举止什么的,好像是一些大户人家的女子。

    至于识不识字,钟文也不便多问,只是问了一些简单的情况罢了。

    “我这要是建个宗门起来,也不知道师傅会不会砍了我,算了,这宗门还是先别建了。”

    宗门之事,钟文心中没底,但挂个名,他觉得到是可以。

    毕竟,自己要建宗门,这事得经过李道陵的同意才行,自己真要是建了个宗门的话,也不知道李道陵知晓之后,会如何对他了。

    “不建宗门,那就建一个组织好了,我自己报给人知道的名号是钟馗,那就建一个属于钟馗的组织好了。”

    钟文一边采集着药材,一边想着这个计划。

    “嗯,九个人,这样也好,我的道号就是叫九首,那就以九为名吧。”

    最终,钟文心中了有了主意,等自己采集药草回去之后,找那九名女子问一些具体的情况,看看以后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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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第一道士介绍:
他是一名道士。他也是一名穿越客。他叫钟文。他也叫九首。救人命时是道长,杀人之时是钟馗。且看他如何游历天下。唐朝第一道士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唐朝第一道士,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唐朝第一道士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