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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第一道士全文阅读

作者:流连山竹     唐朝第一道士txt下载     唐朝第一道士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六十四章 杀上门去

    一夜过去,天色亮起。

    钟文行走在往房州城方向的小官道之上。

    从昨夜杀了那些玄真派的人之后,钟文就没再休息过,而是一直行走在这条小官道上。

    对于昨夜自己被追杀之事,那已是昨夜的事情,他已不再去想什么。

    人都死了,还去想什么呢。

    不过,钟文他此行,却是往着玄真派而去,不为别的,只为杀人。

    玄真派在哪里,钟文无须去考虑,如此大的一个宗派,到了地方,随便找个人,都能知道玄真道观在哪里了。

    更何况,这玄真观在这房州的地界,那可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又有何人不识玄真观呢?除非像钟文这种外来人了。

    至于昨夜那三十三人,估计此时已是入了地狱报道去了。

    钟文可不会去挖坑填埋,只是往着山林里拖了过去,随意的被钟文丢弃在山林里面,便于野兽残食。

    就连他们随身携带的武器,以及其他的一些东西,钟文都没有动任何一件,钟文也不绡于去捡这种东西。

    自己有陨铁宝剑,又有铁棒在手,他钟文有何惧之。

    而此时,玄真派的大殿之上,刚刚结束了早课。

    宇敬坐于中央,静静的看着在场的每一个道人。

    “高树他们有没有消息传回来?”

    宇敬对于他昨日发出的追杀令,心中极为关注。

    他更希望他玄真派的弟子,能帮他弄回那把陨铁宝剑,至于那小道士是残了还是伤了,他根本不在意。只要把那小道士捉回来,就能逼问出那小道士的剑法从何处学来的。

    同样,他也不担心所派的几十名玄真派的弟子,是否能斗得过那小道士。

    在他的心中,基本可以认为,自己宗门的弟子,三十几号人,然难道还围斗不过一个小道士不成吗?就算那小道士剑法再如何的好,能伤自己的师弟,那也不可能斗得过三十几人的围攻。

    至少,在他的心中,是非常自信的。

    “禀掌教,暂时无消息,想来那小道士他们已是离开了静心门吧,要不然,高树他们必然会连夜返回的。”

    高林突然出声,向着宇敬回应一声。

    在众位同门之前,他不会称宇敬为师傅,他只会称宇敬为掌教,以示尊敬。

    当然,基本所有的玄真派弟子,都是如此。

    “那大家散了吧。”

    宇敬听了高林的话之后,心想也是。

    那小道士手上虽说有一套上好的剑法,但想来应对他玄真派这么多的弟子,绝对是敌不过的。

    敌不过的话,自然会选择离开的。

    可是他却是没想到,明心明尘师兄弟虽说是离开了,但钟文却是离开后又回来了,估计明天就能达到他们玄真派了,而且,此次钟文可是来杀人的。

    宇敬随后去了后山一处茅草房处。

    “师傅,弟子宇敬求见。”

    宇敬到达茅草房外,向着茅草房行了行礼,小声的喊道。

    “不是说没事不要前来打扰我静修吗?”

    茅草屋内,传出一声苍老之音。

    “师傅,三师弟昨日受了伤,而且是剑伤,据说是伤在一位无门无派且年轻的小道士手上,而那小道士手上,有一把陨铁宝剑,弟子特前来告知师傅一声。”

    宇敬很是恭敬的向着茅草屋内回应着。

    “陨铁宝剑?你说的可当真?”

    茅草屋内再次传出一声。

    “是的,师傅,不过,昨日弟子已经派了门人下山去把那小道士捉回来,想来这两日里,必然能把那陨铁宝剑送至师傅面前了。”

    宇敬小心的回应道。

    “嗯,为师知道了。”茅草屋内传出这句话之后,就再无其他的声音了。

    宇敬等了好半天,也没有等到他师傅的回应,只得躬身离开。

    此处的茅草屋,正是那玄真派长老青木的静修场所,而且,他已是在这里待了好些年了。

    一个上了百岁的老道士,在此静修,不参与到玄真派的诸事之中,在外人眼中,足可以说是一位得道高人了。

    可从这师徒二人的对话当中,就能知道,非也非也。

    一个上了百岁的老道士,在玄真派的后山静修,依理来说,应该可以说是一个高人了。

    可这青木与宇敬的话语以及语气之中,都是对那陨铁宝剑眼谗的很。

    如果钟文听到了这样的一段对话,那必然是心中恨及。

    从上到下,整个宗门,就没一个好人了,尽是眼谗别人的好东西,更是要夺到自己手中,才肯罢休。

    弟子是这样,执事是这样,掌教也是这样,而这位玄真派的长老更是这样,上上下下,基本都是如此。

    好吧,只要你高兴,那你就随意吧,而钟文却是管不了。

    至于是不是真的管不了,那只待一两日后,钟文到玄真派来讨说话时,估计也就知道能不能管了。

    此刻的钟文,背着包袱,手拿铁棒,一路往着房州而行。

    太阳落山前,钟文终于是赶到了房州。

    随后,宿住于一家客舍。

    “店家,请问哪里有卖成衣的啊?”

    钟文向着客舍的店家打探买卖成衣的店铺,毕竟,钟文身上以及包袱中,已是没有了道服了。有的,也仅是他身上穿的这一身了。本来有一件,也成了条条服,也已经被钟文给扔掉了。

    “道长,您出了这大门之后,左边走一小段,就有一家。”客舍店家指了指大门外不远处,向着钟文介绍道。

    “多谢。”

    钟文谢过之后,随既往着店家所指方向走去。

    随后,钟文见到一家卖成衣的店铺,随既进入,买了两身粗布麻衣,而非道服。

    毕竟,这间成衣店内,可是不卖道服的。

    道服基本由着各自道观的道人自行制作,或者由着道观的家人制作,当然,也会交给别人帮忙制作。

    道服是不允许买卖的,要是被发现,那必然会引来大麻烦的,说不定发配三千里都有可能。

    因钟文没有铜钱,所以用的金饼子付的账。

    好在这家成衣店收金饼子,要不然,钟文还得去兑换铜钱才行。

    钟文出了成衣店之后,背着一个装有衣服的包袱,手中提着装有几贯铜钱的布兜子。

    金饼子换回来许多的铜钱,这使得钟文提着有些不习惯。

    铜钱携带不便,但金饼子就方便多了。

    回到客舍之后的钟文,换了一声便服之后,拿着铁棒,提着铜钱,准备出门。

    随后又向着店家问了铁匠铺之后,拿着铁棒往着铁匠铺而去。

    铁棒太长,不易拼斗,所以,钟文想改一改手中的这根铁棒,找一家铁匠铺重新改制一杆铁枪,也方便他行事。

    一刻钟后后,钟文返回客舍。

    向着店家要了不少的吃食,当然,肉居多,同样,饭食也多。

    铁棒短时间是不可能改制完成的,但也是与那铁匠说好了,明日清晨过去取即可。

    估计,那铁匠要连夜赶工,才能改制好那根铁棒了。

    只要有钱,还有什么作不了的事情不成吗?

    饭后的钟文,坐在房间里的床榻之上打坐静心。

    昨夜杀了这么多的人,心中必然是有些心烦意燥的,更可以说是多了一些戾气,如不静心打坐的话,说不定会影响钟文往后的成长。

    当然,此时的钟文,已然是成长到了一个地步了,再影响也影响不到哪里去。除非,要成长为一个半仙了。

    一夜过去,钟文醒来,洗漱过后,来到客舍大堂。

    “店家,麻烦你给我多装备一些肉食和饼子,我好带着路上行路之时吃。”

    钟文向着客舍的店家喊了一声。

    “好的,道长。”

    店家见到钟文昨日身着道服,而今日只是换了一身的便服,并不会因为身着一身的便服就不尊称钟文一声道长。

    应了声的店家,去了厨房,弄了好些吃食过来,弄了一个大包袱装着,递给钟文。

    钟文接过之后,又是往着自己的包袱内放去绑好,结了房钱以及吃食的钱,这才谢过客舍店家离开,往着那家铁匠铺行去。

    “客官,你的这根铁枪已经改制完成,昨日你已是付了我三贯钱,我再找被你五百文钱,你看可行?”

    那铁匠两眼冒着血丝,看到钟文到了他店铺之后,小心的向着钟文说道。

    “行,辛苦了。”

    钟文不在意多少钱改制的这杆铁枪,他只是想尽早拿到手中罢了。

    至于花了多少钱,或者用了几人,钟文一概不关心。

    不过,依着他判断,这位铁匠估计带着他那徒弟,干了一夜的活计才完成自己那杆铁枪的改制吧。

    毕竟,钟文需要改制的铁枪头,还是稍显麻烦的。可不是截断后,敲出一个枪头来就行的。

    钟文要的铁枪头要重,但却不能过于重,而且,样式与普通常见的不一样,所以,麻烦在这里。

    枪身与枪头要是不平衡,使用起来,可就会不顺手,更何况在对战之时,要是因铁枪的原故,导致自己受伤,那可就划不来了。

    钟文拿着铁枪横练了一下,感觉还行,虽稍显有些不足,但也只能这样了,毕竟,这是一晚上才赶制出来的,可不是长时间的打制。

    随后,钟文收了铁匠找被回来的五百文钱,放进包袱内,拿着铁枪,往着房州城北而去。

    那铁匠看着钟文离去,心中欣喜,看着这位客冒似不讲价,这一次,自己着实挣了不少,辛苦一晚,也是值得的。

    出了房州城的钟文,又过了一段浮桥之后,踏上往玄真派的那条官道行去。

    此时,官道上已是有人行走了,见到一个手拿铁枪的年轻人时,都往着官道一边,避让着钟文。

    对于手拿武器的人,普通的百姓见到后,基本都会避远一些,省得发生某些不测。

    钟文也不计较,目不斜视的往着前面行去。

    又是一日过去,傍晚时分,钟文这才来到离着玄真派山下。

    此时,太阳已快要落山,山上的香客早已离去,能留在山上的,除了玄真派的道人以及他们的家人,基本也就没有其他人了。

    随后,钟文踏上石阶,往着玄真派所在的山上走去。

    大宗派就是大宗派,就连这石阶,都修得又长又大又宽。

    从山下往山上看去,像是一眼望不到尽头一般,足以可见这玄真派多有钱了。

    当钟文来到玄真派的观门牌坊前,太阳已是落了山,黑夜开始降临。

    夜晚,是杀人之时,同样,也是夜客行动之时。

    钟文没想过白日里杀进玄真派,他要的就是夜晚杀进去,好给这玄真派大乱的表现,更是可以趁夜色杀人。

    而钟文这个想法,导致了他以后,在杀人之时,基本都会选择在夜晚。

    而且,还会选择夜色最深的时刻。

    钟文站在玄真观的观门之前,凝神望着。

    虽说此时已是夜幕降临,但对于钟文而言,并不影响。

    只要钟文的杀心在,那黑夜才是他的世界。

    不过,此时虽已是黑夜,但钟文却是没有行动。

    至少,在行动之前,得把他那肚子填饱才好,要不然,打得久了,这肚子太饿,可就成了这丧命之时了。

    钟文清晨离开房州那家客舍要的那些肉食饼子什么的,可都还在自己背上的包袱中呢。

    这可是他清晨就已是做好了计划的,要不然,可不会花那冤枉钱买上这么多的吃食,还一路背过来的。

    随既,钟文往着玄真观大门一边走去,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后,开始拿着包袱中的吃食大吃了起来。

    除了吃,更是等待子夜的到来。

    毕竟,那个时候,这玄真派的道人基本都开始已睡去。

    如果在子夜时分杀进去,自己至少可以免去一些麻烦。

    虽说他此行过来就是来杀人的,没有过多的想法了。

    追杀令都下达了,还讲什么情面不情面的,先杀再说其他的吧。

    至于玄真派没有有老怪物,他可不知道,就算有,那又如何?打不赢,难道还能有人能阻止他跑路不成?

    有铁枪在手的钟文,把这一切都看得很轻描淡写般简单,根本没有把这玄真派的人放在眼中。

    至于行不行,就看子夜时分的到来吧。

    而此刻,玄真派各大殿正在做着晚课,众多的道人,都分散于各殿,由着他们的师长带领着,做着晚课。

    诵经之声传出好远,哪怕是观外的钟文,都能听到诵经的声音。

    时间一晃而过,玄真观的晚课结束了。

    而此时,宇敬与着他的二师弟宇苏,正坐在一块煎着茶吃着。

    “师兄,听师弟之言,那小道士手中的陨铁宝剑削铁如泥?师弟我虽未见过陨铁宝剑,但也是有听说过此种宝物的。就是不知道,高树他们能否把那小道士捉回观里来了。”

    玄真派另外一名执事宇苏,居于宇敬之下,高于宇节。

    平日里看起来像是个得道高人一般,给众香客也能解惑释疑,可此时,却也与他师兄宇敬一般模样,都眼谗着钟文手中的那把陨铁宝剑。

    宇敬他们三师兄弟,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一样,任谁都想夺得钟文手中的那把宝剑。

    他们,都在静待着派出去的弟子,能捉回钟文回来,可却是不知,那追杀钟文的三十三名玄真派弟子尸首,估计此时正被野兽残食呢。

    “二师弟,如三师弟之言确实如此。那小道士除了那把陨铁宝剑之外,还有着诸多的秘密,只要高树他们捉回到观中,到时候定要好好审问一番。”

    宇敬一想到那小道士身上的秘密,眼中就冒着精光。

    对于一个大门宗派的掌教,有着如此的想法,真可谓是天下道门之难,道门之祸啊。

    这玄真派,虽属于大宗派,但却一直欺负一些小门小派的,对其他的大宗派,却是从来不敢有过这种行为。至于想法,那肯定是会有的。

    估计也是如钟文以前一样,做着缩头乌龟一样,静等着哪天壮大之后,要称霸天下了。

    “师兄,师傅那里,你可有去请示过?”

    宇苏一边吃着煎茶,一边问向宇敬。

    “二师弟,你放心吧,今日我已是去请示过师傅了,师傅也希望见识见识那把宝剑。”

    宇敬随之回应道。

    随后,二人又是说着一些其他的话语,却是并未再说关于钟文之事,仅是一些玄真派的琐事罢了。

    话转此时的宇节,此刻正躺在床榻之上,身体缠着绷布,估计是因为钟文给他的那一剑,才使得他如此罢了。

    “小儿,明日即是我报仇之日,到时,我定要回敬你一剑,让你也尝尝被伤的滋味。”

    宇节心中暗恨着伤他那小道士。

    一想到明日,那小道士被捉回来的场景,他眼中就冒出一股更深的怨恨来,恨不得此时此刻,他就能亲手给那小道士一剑不可。

    他的这个想法,估计很快就能实现了,或许,不需要等到明日,今日子夜时分,他就能见到那小道士了。

    夜越来越深,无风无月。

    这样的天色,属于杀人之夜。

    对于某些夜客来说,更是他们喜欢的天色。

    而此时,早已填了饱肚子的钟文,一直静静的站在玄真观大门前,观望着这座道观。

    这里不是军营,也不是龙潭虎穴。

    没有所谓的值守的人员,更是没有所谓的暗卫。

    这里只有一些道人,还有道观后面一排排屋子中的普通人。

    而这些普通人,基本都是属于玄真派道人的家属,有老有幼,有男也有女。

    唐朝的道观,不一定都是出家人,但也有一些道观,是纯出家的道人。

    就如静心门,离羽道长师徒三人,他们就属于纯出家的道人,没有家室,更是没有子嗣。

    他们为的就是纯粹的修行问道,与世俗隔离,追寻着他们心中的那个道,同样,也是证自身。

    而不像龙泉观或者玄真派的道人一样,都可以取亲生子,繁衍后代。

    而对于玄真派的那些普通人,钟文是不会去杀的,毕竟,这些是普通人,钟文他不会做那恶事。

    哪怕他把这玄真派的道人都杀了,这些普通人当中有着是这些道人的亲属,或许在将来以后,会找钟文报仇,但钟文依然不会选择去杀普通人。

    道门有道门的规矩,道门也有道门的制约。

    钟文真要是杀了普通人,被人知道了,宣扬出去了,那钟文也将会寸步难行,更或者会被人唾弃。

第一百六十五章 钟馗上线

    “子时到,鬼门开,我钟馗来了。”

    当子夜之时来临,站在玄真观大门前的钟文,轻声的说了一句。

    突然,一阵阴风吹起,响应着钟文。

    呼呼之声,显得极为阴邪,就连钟文都觉得自己好像是从地狱而来收阴魂的钟馗。

    紧了紧背在背上的包袱,手握铁枪,内气运转,纵身一跃。

    “扑扑”声之后,钟文已是落入到玄真观之内了。

    一步一步,往着玄真观后面居所行去。

    玄真观确实够大,主殿也好,偏殿也罢,哪怕钟文此时经过的前殿,都大的出奇。

    整个玄真观,有着十几座大殿,其他的屋子,估计上百了。

    占地庞大的玄真观,在这房州难怪能成为数一数二的大宗派,这其中并不是不无道理的。

    半刻钟后,钟文经过了前殿,经过了偏殿群,直至主殿。

    “各位道君,打扰了,今日九首前来为各位道君清理门户,还请各位道君恕罪。”

    钟文进到玄真观的主殿,向着崇奉的几位道君行礼。

    李道陵曾经说过,道君有位,双眼视人。任何见不得人的事,都看在道君的眼中,任是谁,都瞒不了道君。

    而今日,钟文就是过来杀人的,他不希望道君怪罪于他,所以,这才向道君行礼敬道。

    “什么人?”

    正在钟文向着各位道君崇奉之时,大殿门口处,一位道人突然而至,轻声的向着钟文喊起话来。

    “本道钟馗,道君座下弟子,特来玄真派收阴魂。”

    钟文从蒲团之上站了起来,拿起铁枪,转身面向大殿门口,见到来者是一位年轻道人之后,随之缓缓的回应了一句。

    突然,夜风渐起,把这大殿之中的油灯吹灭。

    此时,更显得异常的诡异,任是殿内殿外两人都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候,一阵夜风吹来,把这大殿之中的油灯都给吹灭了。

    大殿中的油灯,可不是什么夜风可吹灭的,更何况,不是一盏两盏之数,而是有着十好几盏油灯的。

    可是,任是谁都没想到,就因钟文那句话刚说完之后,那夜风就吹了进来,把大殿中的油灯给灭了,更是响应着钟文所说的那句话。

    而那站在大殿门口的年轻道人,在听到钟文所说之话后,油灯一灭,看着大殿中的那个手持铁枪,背上还有着一把剑柄影子的钟文,犹如一位地狱使者一般。

    寂静无声,使得那大殿门口的道人,害怕紧张,慢慢的,恐惧袭上心头,两眼开始无神,呼吸急促。

    渐渐的,那名道人开始没了呼吸,心脏骤停,往后倒了下去,活生生的被钟文此时的影子似的状态,给吓死了。

    是的,是真的被吓死了。

    这名年轻道人,原本只是一个新收的弟子,胆子奇小,经常在玄真派受欺负。

    打他入了玄真观之后,每日夜间,都是由着他给各殿的油灯添油,避免灯油烧尽。

    谁会想到,今日子时,在主大殿中,遇见来玄真观杀人的钟文。

    而如今,总算是是结束了他此生的痛苦,随道君而去了。

    至于钟文,此刻还在傻愣当中。

    他根本没有动手啊,怎么那人就已是倒地了呢?难道自己带有如此强大的杀伤力吗?

    心中有所疑惑的钟文,走近大殿门口,伸手探了探那道人的口鼻,发现已是无了气息,就连心脏,都已是不再跳动了。

    “道君恕罪,非九首杀了此人,而是此人已被吓死。”

    钟文回身,向着供奉的几位道君行了行礼,解释道。

    或许,这本就是一个误会。

    就连钟文到没想到,他自己还能把人给吓死。

    心中还怀疑,自己难道长得如此吓人不成吗?过两天得找个水面,仔细瞧瞧自己这副面容才好,省得真的吓坏他人。

    说来钟文长得还是挺清秀的,只是他没太关注罢了。

    真要是放在前世,绝对是一个小鲜肉级别的明星了,只是这里是唐朝,可没有小鲜肉这样的存在,老腊肉到是挺多的。

    就如这玄真派中的众多老道,都属于老腊肉级别的,估计都烟熏火燎了不知道多少年了。

    钟文向着道君行过礼之后,随既,出了大殿,往着后面行去,因为,那里才是玄真派各道人的居所。

    钟文不识后面屋子里住的是哪些人,随既,神识窜出,开始往着每间屋子查看了起来。

    半刻之后,钟文心中了然,这玄真观后面的居于中间的屋子,基本都属于道人们的居所,而两边的那些屋子,基本都是居住着一些普通人的屋子。

    而且,还有着墙院隔离,冒似有着一定的等级,要不然,也不会有墙院的。

    当然,在两边的屋子里,钟文也发现了许多的道人。

    可这就使得钟文为难了。

    “难道要大声把他们给喊起来?这么多的道人,可不容易打啊。”

    钟文心中纠结。

    不过,随后,他觉得可以先把这些大人物给杀了再说,毕竟,只要大人物被杀了之后,这些小人物,估计也就没了龙头一样,作鸟兽散去也不一定啊。

    纠结顿解的钟文,往着那中央一排的屋子行去。

    首当其中的,就是那日与自己拼斗的老道了。

    钟文虽不知道那名老道叫啥,但也听过那些玄真派的弟子称其为执事,想来辈份也低不到哪去。

    更何况,在钟文的心里认为,是那老道说的追杀令,想来派出来追杀他的人,估计就是这老道下的令吧。

    是与不是,钟文已是不去关心了,他现在的想法,只是想把那老道杀了再说。

    随既,钟文往着一间屋子纵身一跃而去,几个起落,已是来到了宇节的屋外。

    可当钟文这刚落地之声,却是被屋内的那宇节听见了。

    宇节本就没有睡着,他天天躺在床榻之上休养,时睡时不睡的。

    就如此时,虽是闭了眼,但却是没有睡着。

    “什么人?”

    因钟文这落地之声,声音虽小,但听在宇节的耳中,却不是平常脚步之声,心中顿时起了疑心,大喝了一声。

    好嘛,宇节老道的这一声大喝,直接把外面的钟文给惊了。

    着实,在如此安静之下,突如其来的,被自己要刺杀的对像给来上这么一句,被惊了也属正常。

    钟文听着这一喝声,心中暗叹:自己实在不是一位合格的刺客啊。

    合不合格先不说,此时的钟文真没想到,自己这才刚到要杀之人的屋前,就已是被发现了。

    随既,钟文也不再管其他的了,直接拎着铁枪,一脚把那屋门给踹开了。

    “是你这个小儿。”

    宇节老道发现闯进来的是伤了他的那小道士,心中大恨,同时也心急了。

    本已是受了剑伤的他,此时哪是那小道士的对手,心中不急才怪呢。

    “老道,今日就是你身死之日,看枪。”钟文二话不说,直接拎着铁枪,向那床榻之上的老道直刺而去。

    话还是无需再多说了,毕竟,钟文的耳中,已是传来了一些声响了,估计刚才这破老道的大喝之声,已是激起了附近的人起来了。

    “当”的一声。

    躺在床榻之上的宇节,看着刺向他来的那把铁枪,赶紧从床榻下面摸出一把剑来,格当着来袭之枪。

    此刻的他,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钟文真的没想到,这老道还藏有一把剑在床榻之下。

    心中大急,随既,收抢再次往前刺去,速度之快。

    “扑”的一声,老道被钟文一枪刺中一条手臂,一个若大的洞眼呈眼在钟文眼前。

    “啊”

    老道被钟文这一枪,直接废了一条手臂,疼的他大呼了一声。

    鲜血横流,把床榻上的被褥都给染红了。

    钟文随既,又是一枪,往着老道的身体刺去。

    再一次“扑”的一声,枪尖扎入老道的胸腔。

    至此,宇节老道,这一生算是结束了。

    而此刻,附近居住的玄真派各道人,基本都已是拎着武器,往着他们执事所居住的屋子这边而来。

    几声大喝大呼之声,早已是惊起了众多的道人。

    就连稍远处居住的道人们,也都开始被惊动了,随之,也开始走出屋子,往着这边奔来。

    每一个道人的手中,都拎着属于他们的武器。

    “有敌来袭。”

    此刻,整个居住区,都闹哄哄的,上百名道人,开始聚集了过来。

    “哼,如此的死法,太便宜你了。”

    杀了宇节老道的钟文,唾了一口唾沫,嘴里还不忘叼叼一句。

    虽说宇节老道已是身死,但却使得钟文觉得有些太过便宜他了。

    打不赢还下什么追杀令,这使得钟文,心中非常的痛恨,眼前这个已经被他刺死的老道。

    欲夺静心门的合击之术不说,还想要他包袱中的那把陨铁宝剑,现在剑没拿到,命却是搭上了,这可谓多行不义必自毙。

    “执事被杀了,执事被杀了,来人,来人。”

    突然,宇节老道屋里闯进几名道人,看到眼下的这副场景,惊得他们疾呼了起来。

    钟文也不阻拦,反正都已是把这玄真派给闹起来了,接着杀就是了。

    钟文手中拎着铁枪,返身冷眼看着屋门处的几位道人。

    此时的钟文,如地狱放出来的恶魔一般,吓得这几位道人开始退后。

    钟文一步一步的,往着屋门走去,直至出了屋门。

    可当他出了屋门之后,发现,眼前已是来了上百位的道人,都拎着武器,紧盯着他。

    而最前面,却是站着两个老道,各持一剑。

    “来者何人?为何杀我玄真派执事?”

    宇敬看着屋门处的钟文,大声喝道。

    宇敬不认识钟文,但他身后的志安,以及另外一名高字辈弟子却是识得,打眼就已是认出了钟文来。

    “掌教,他就是那帮静心门的钟馗。”

    身后的那高字辈弟子,赶紧向着宇敬说道。

    不过,此时的他,心中却是有些紧张,能在半夜时分闯进玄真派来的,不是高手就是疯子了。

    疯子,必然不是的,但在他眼前的这个小道士,绝对是一位高手,能伤他们的执事,且能连伤他们高字辈弟子五人,不是高手又是什么。

    他可是亲眼见证过钟文与执事的拼斗的,那可是他们的执事。论武功剑法,比他们的执事都高了很多,而此时,闯进他们玄真派,想来那些追杀他的同门们,估计也已是凶多吉少了。

    “你就是那钟馗?好狗胆,尽敢闯我玄真派,围住他,不要让他跑了。”

    宇敬听了弟子的回应之后,心中这才明白过来。

    本该处于追杀的对像,没想到自动送上门了。

    虽说他那三师弟已是身死,但对于他而言,三师弟的身亡,并不会引起他多大的痛苦来。

    更何况,他还想得到钟文的那把陨铁宝剑,更是想从钟文嘴中知道些秘技剑法的。

    “哈哈,玄真派真是大手笔啊,追杀令,我钟馗虽一人,到是让你们一个大宗派能下达追杀令。想来,你就是玄真派的掌教吧,也不知道玄真派上上下下,到底还有几个好人。夺他宗门秘技不说,就连我的宝剑,都想抢夺,看来,你这个掌教,也不是什么好鸟了。”

    钟文冷眼盯着前方的两个老道,心中怨气顿生。

    虽说钟文一人独闯玄真派,本还稍有一些担心,但看到那玄真派的掌教之后,担忧之心,也随之放了下来。

    一个养尊处优的掌教,大肚子挺着,想来武功道法绝对不会好到哪里去。

    钟文之言,到是让众多在场的一些道人,开始对钟文的话生起疑心来。

    毕竟,有些事,不是所有的玄真派道人都知道,但绝对不会是多数。

    夺他宗门的秘技这种事情,当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毕竟,人多嘴杂嘛。

    而在场的道人,至少有一半数是不知情的。

    可当听到钟文的话之后,他们心中不甚明白这话中之意,心中生疑。不过,此时,他们只需听令行事即可。

    而其他的一半人,每个人的脸上,挂着的都是嘲讽之色。

    心中都在想着,任你钟馗如何厉害,今天你只一人就敢闯我玄真派,一会儿定要捉住之后,好好折磨一番。

    “小儿尽敢污我玄真派,给我上,杀了他。”

    宇敬在听到钟文的话后,心中后悔。

    本来他一来就该动手的,省得钟文把话说尽之后,被门下弟子知晓太多的事情去。

    而如今,却是被钟文一言道破,心中恨及,直呼着众弟子要杀了钟文。

    好嘛,他的这一句话出了口,那这个令就是下达了,诸多的道人,开始结起了合击之术,围着钟文攻击了起来。

    “呛呛”之声不停。

    钟文一边抵挡,一边从屋门边退走。

    在这屋门处打斗,可施展不开他手中的铁枪,更是不便对敌。

    不一会儿之后,钟文离开了屋门,来到屋前空地。

    有了这块空地,他就可以随意施展太一枪术了,只要是敢提剑攻击他的,他就会递上一枪。

    “呛,呛,砰,扑”

    几十名道人,同时围攻着钟文,使得钟文必须得小心应对。

    好在他持枪,这些玄真派的弟子们,都是持剑。

    在这个时候,可就有着若大的好处了,武器的长短决定着胜利。

    钟文每出一枪,必有一人倒下。

    一刻钟后。

    围斗还在持续着,任这些玄真派的道人有多少,都无法拿下钟文。

    哪怕是合击之术,都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如果全换成那宇节老道的身手的话,那此时的钟文,估计早就被伤了。

    “二师弟,你也上。”

    宇敬和他的那二师弟宇苏,一直站于圈外观战。

    这都围着打了一刻钟了,自己门下的弟子已是伤了,或死了二三十个了,可依然拿不下那小道士,心中急切的很。

    随既,向着站在他身边的宇苏喊了一声。

    宇苏本意是不想加入战团,他本就是一个惜命之人。

    他的剑法连宇节都比不上,更何况他观望了这么久,心中对圈内被围的那小道士手中的那杆铁枪怵的很。

    可是,掌教的身份,在这个时候体现出来了。

    他不得不听掌教之令,随既,提剑开始加入战团。

    可就算是他加入进去了,暂时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而此时的钟文,一直勇猛的很,太一枪术从未间断过,一直往着那些围攻他的道人们刺去。

    打了这么久,这些道人们也开始知道避重就轻,只要钟文的枪一来,他们就会退去。

    要不然,这地上倒下的可不是二三十人了。

    钟文心中也是急切,再如此打下去,也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

    人数一多,确实不易于他攻击,更何况这些玄真派的弟子还真滑,自己的枪只要往哪个方向一递,那个方向的道人,就会退离一段距离。

    当那宇苏老道的加入之后,战局更是紧张的不行。

    钟文除了要应对其他道人的攻击,还要应对一位高手的攻击,要是不小心应对的话,今日自己的小命,真有可能要丢在这里了。

    而此刻,战圈之外的宇敬,冷眼盯着场中的拼斗,他一直在寻找着机会。

    而此时,宇苏一剑攻向钟文,钟文回身一枪之后,宇苏避退,钟文又得转身去面对背后来袭之剑。

    宇敬找到了机会,突然,他的右手抬了起来,直直的对着战圈中的钟文。

    “咻,扑”

    钟文此刻正持枪抵挡来袭之剑,突然感觉有一丝危险逼近,随既,侧身闪避。

    可是,还是晚了。

    一枝弩箭箭矢直接钉入一钟文后背左肩膀。

    没错,这一枝弩箭箭矢,正是那玄真派掌教所放。

    就在刚才,宇敬找到了这么一个好机会,他怎么可能放过呢。

    随既抬手一指,他手臂之内暗藏的那支小型的弩就发动了起来,一枝弩箭直飞钟文,好在钟文侧了身,要不然,就不是肩膀中箭矢,而是后背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 逃

    “有毒。”

    当钟文中了箭矢的第一反应,就是中了暗箭了,随后,肩膀开始麻木了起来,感觉这根箭矢上有毒。

    心中大急。

    “好卑鄙,放冷箭。”

    钟文心中非常急切,自己中了暗箭,而且暗箭上还涂有毒,眼下自然是不可能再打下去了,再打下去的话,自己今日估计真的要交待在玄真派了。

    虽说那宇敬掌教放了冷箭,钟心中说他卑鄙,可他却是忘了他自己可也是放过冷箭的,更何况别人。

    但身为一个大宗派的掌教放冷箭,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可依着道理来讲,他钟文也算是一门之未来门主吧,难道只允许你钟文放冷箭,就不允许别人放冷箭不成吗?

    此刻,钟文心中开始后悔闯入玄真派了。

    愣小子闯大宗派,这下可是吃了大亏了。

    钟文持枪逼退那宇苏之后,随既,内气往着双腿送去,用力一蹬,一个起落后,直接跳出战圈,已是在六丈之外了。

    钟文不敢停留,连续纵跃,往着玄真派左边纵去。

    几个起落后,人影消失在黑暗之中。

    “给我追,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宇敬大急,如此强敌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真要是被那小道士给逃了,他以后哪里会睡得着。

    况且,那小道士已是中了自己的毒箭,最多半个时辰,就会全身无力,瘫倒在地的。

    此时不追,更待何时追呢?

    众道人也不管在场躺着的尸体,提着剑,开始往着钟文消失的方向纵去,不一会儿,几十名道人追了过去。

    就连他宇敬以及宇苏也提着剑,运起纵身术,开始追向已逃离的钟文。

    黑暗的山林,可还真叫一个黑暗。

    运转着纵身术的钟文,开始一路纵跃,一刻都不敢停留。

    因为,他感觉肩膀上的那支箭矢,毒素已经开始侵入他的体内。

    如果再不救治,自己有可能会毒倒在地。

    钟文一边纵跃,一手折断那弩箭箭矢,随既,在肩膀处的穴位处,用力按了按,为的就是减少毒素的流速。

    钟文不会点穴之术,但对于穴位的运用,还是知道一些的。

    要不然,他也不会用力按穴位了。

    虽说这种用力按穴位的方法,类似于钟文前世看过的武侠剧中的点穴术,但却是不如的。

    但也效果基本也差不离,毕竟,都是封闭穴位。

    穴位虽说不能完全封闭,但封闭一些还是可以的,至少,可以相应的堵住伤口周边的血液加速流通的。

    就如那水管一样,哪个地方稍稍加持一些重物,那水流自然也就减少了,其实就是这个道理的。

    钟文一路急纵,根本不敢停留。

    好在他的纵身术比较好,要不然,连逃的机会都没有。

    至于玄真派追击他的那些弟子,以及宇敬宇苏。

    他们的纵身术,只能说很差。

    他们一纵跃,也才两丈远的距离,到是那宇苏的纵身术要稍好一些,他一纵到是能达到四丈多的距离。而宇敬嘛,他的纵身术就差了一些些了,估计也就四丈的距离。

    话说宇苏老道,曾经得到了一本关于纵身术的修习秘技,这才有了此时的身法。

    至于他的这本纵身术从何而来,没有人知道,哪怕宇敬这个掌教都不知道。

    玄真派的一众道人,在这黑暗的山林里面,紧随着钟文离去的方向追去,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知道钟文离去的方向。

    半刻钟后,山林里还在响彻着纵身的声音。

    在没有追踪到钟文的身影之前,他们是不可能停下来的。

    而此时,钟文早已在离着他们十好几里之外了。

    一路的狂奔,使得钟文的纵身术发挥到了极致,为的就是赶紧脱离这个险地。

    好在钟文以前特意习练了这门逃路之术,要不然,此刻早已被玄真派的人抓住了。

    “玄真派,你们给我等着。”

    此刻,钟文停下身形来,从包袱中拿出一些备用药来,一边吃着,一边开始拔出那弩箭箭矢。

    “嘶”当钟文拔出弩箭箭矢之后,那股疼痛感,让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仔细一看,那弩箭箭矢尖部,有着诸多的小倒刺,数量不下于二十个。

    “真是狠毒,箭矢都弄这么多的小倒刺,老东西,给我等着,等爷伤好了之后,看我怎么弄死你。”

    钟文看到手中这根弩箭箭矢,心中恨及了那玄真派的掌教宇敬。

    本以为就是一根普通的弩箭箭矢,可当他这一拔之后,那股疼痛感,更是刺激着他。

    治疗毒伤的药,钟文以前没有制作,但李道陵到是给他准备好了一瓶。

    好在自己的师傅有先见之明,要不然,钟文此时真是要头大了。

    不过,李道陵给他准备的治疗毒伤的药,也只是治疗一些常见的毒伤,对于一些特殊毒伤,不一定能起到作用。

    钟文也不管有没有用,先敷上药再看看情况吧。

    钟文此时的肩膀,早已开始发青了。

    “真毒。”钟文转着脑袋,看到自己的肩膀处,大片的青暗色,心中担忧着,这毒能不能被去除。因为,左手已经开始没有力气,麻木的很。

    随后,钟文从身上穿着衣服上,扯下些布条,开始包扎了起来。

    一只手包扎,可谓是有些难。

    但却无法,只得如此,再难也得包扎,要不然,那些药粉可就白敷了。

    正当钟文在包扎结束之时,从远处传来声响。

    “来的到是挺快的。”

    钟文听见声响后,知道玄真派的追兵估计是要到了。

    不过,钟文却是不知道,这此玄真派的人,是否跟他一样,两只眼睛能在暗夜里视物,要不然,怎么能这么快追到他。

    虽说钟文在暗夜里不能像白日一样视物,但还是能看情一些的。

    要不然,他也不敢在这山林里随意的纵跃。

    这要是纵到某条毒蛇身边,给自己来上一口,那可就倒了大霉了。

    “小儿,身法到是不错,现在看你往哪里逃。”

    宇苏几个纵身,已是来到离钟文几丈外,见到钟文后,一剑指着钟文喊道。

    “老道,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你敢上来吗?要不是道爷我受了毒伤,此刻就是你毙命之时。”

    钟文连忙站起身来,看向来人回应道。

    此时钟文心中,对这玄真派的追踪之术,真是不理解,他本已是远离了他们,却是没想到,还是被追上发现。

    这使得钟文对玄真派的追踪之术有些好奇了起来,当然,要是能弄到手的话,那必然是最好不过的了。

    可眼下,别说弄到手了,先过了这一关再说吧。

    “小儿,毒伤不好过吧,你是逃不掉的。”

    宇苏是不敢一人独自面对钟文的,明知道打不过,再傻愣的冲上去,那不是找死吗?

    活了几十岁的人了,这点道理要是不懂的话,那他这几十年估计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道爷我要走就走,有本事你来追我啊。”

    钟文懒得与这宇苏老道废话,纵身一跃,往着一个方向而去了。

    钟文并不是不想打,而是不能打。

    他的那条肩膀,连同左臂,此时一点力气都没有,麻木的很,怎么可能会跟这宇苏老道拼斗呢,先逃再说吧,他可不想被玄真派的人再围着拼杀了。

    更何况,他还中了毒,而且,这毒还不知道是何种毒,只感麻木和无力,并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的可能,如再拼斗下去的话,自己必死无疑的。

    论武功高强,他钟文可以秒杀玄真派的人,但论下黑手什么的,他钟文在玄真派面前,连提鞋都不配。

    钟文话说完后,纵身又是几个起落,已是远离了那宇苏老道了。

    宇苏眼瞧钟文纵身离去,却是知道自己拦不住,同样也知道他再卖力也追不上钟文,但他却是有追踪钟文的办法。

    随既,纵身往着钟文离去的方向而去。

    没过多久,宇敬来到钟文刚才停留的地方,吸了吸鼻子,随后,也是纵身往着钟文以及宇苏离去的方向纵去。

    又是一刻钟后,众多的玄真派弟子来到钟文停留过的地方,同样,如那宇敬一样,吸了吸鼻子,开始往着钟文离去的方向追去。

    时过半个时辰后,钟文的肩膀越来越无力,连同他自身,都感觉好无力感。

    头有些晕,眼睛开始有些看不清前方。

    钟文知道,他中的毒,有可能带有晕迷效果。

    “真是卑鄙。”

    钟文真心痛及,自己什么都不怕,就怕这毒。

    如今中的毒还是一种他不知道的晕迷毒素,真要再这么逃下去,自己必然会落入到那玄真派的手中。

    可眼下又没有什么好办法,更是不知道那些玄真派的人是如何追踪到他的,一切都没有头绪。

    可此时的他,再不想出个办法来,估计此生将结束了。

    一追一逃,虽在山林之中,但方向却是往南。

    而此时,他们两方人员,已是远离了玄真派好几十里之外去了。

    钟文一路狂奔,一直往着南面方向而去。

    又是半刻钟后,那晕迷之感,再一次的袭了上来。

    可离着他身后十好几里之外,宇敬汇合了宇苏,一同往着钟文离开的方向追来。

    只要再过一两刻钟后,必然是能追上钟文的。

    “师兄,你那药为何还没有发作?这都过去半个多时辰了。”

    宇苏突然停下身形,向着他的师兄掌教问了起来。

    “我也不知,估计是那小道士身体异于常人,要不然,早就该毒发了。”

    宇敬也随既停了下来,喘了口粗气,回应了一声。

    “那小道士到也是能逃,这都离开宗门好些距离了。”

    宇苏老道真没想到钟文这么的能逃,不过,在他的心中认为,只要他的师兄掌教的毒箭没有问题,那必然是能追上的。

    估计,也就在半个时辰之内的时间了。

    “追吧,想来此时,那小道士已是毒发了。”

    宇敬估计钟文的身体要比别人抗毒好一些,但想来也不可能坚持一个时辰的。

    曾经,他可是试过此毒的,正常人最多也只是半个时辰罢了。

    可钟文是正常人吗?一半一半吧,总之,钟文肯定要比别人抗毒素强一些,至于强多少,不好论,也不好评断。

    他宇敬所射出来的弩箭矢,箭矢上的毒素,虽不会要人命,但会使人晕迷。

    他这也是想要捉住钟文,才使用的这种毒箭,如果真要杀了钟文的话,他的衣袖内,可是还有另外两种更为厉害的毒箭的。

    随后,二人纵身往着钟文所离去的方向追去。

    而此刻,钟文咬着牙,时不时给自己来上一拳,就是为了抗击这股晕迷感,使得他能够清醒一些,更能够尽快的逃离。

    可这种做法,并不能起到很好的效果,哪怕他咬着舌尖,也只能清醒一会儿罢了。

    逃命,在此时钟文的脑中,是最大的念头,他真的不想落入玄真派的手上。

    真要落入了,估计那折磨手段不是他所能承受得住的。

    时间,再次的往前推进。

    本该半个时辰,钟文所中的毒箭就该发作了。

    但,钟文的体质相对比普通人好太多了,一直到近一个时辰,这才正式发作。

    这要得益于钟文曾经的锻炼,更要得益于钟文泡了那么多次的药水,要不然,他的身体估计也跟普通人的体质好不了多少。

    不过,此刻,钟文却是开始有些坚持不了了。

    头脑越发的不清醒了。

    估计,再过半刻钟不到,也差不多要倒下了。

    可钟文连舌尖都快咬烂了,为的就是尽可能的清醒一些,多坚持一些时间。

    此时,钟文连内气都快运转不了了,纵跃基本已是停下了。

    右手杵着铁枪,左手垂落着,一步几晃的,往着前面走去。

    “哗啦哗啦”的流水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前面有流水声,似有一条江河,而后有追兵,这可谓是前面无路,后有追兵。

    钟文心中暗悔,自己太过大意了,今天,算是要栽了。

    但再后悔,已是无用。

    当钟文走出山林,一条宽几十米宽的江,呈现在眼前。

    而此刻,钟文感觉生无可生,一切都无路了。

    “哼,要捉我,我也不会让你们得呈。”

    钟文看着前面不远处的那条江河,狠下心来。

    随既,提气一纵,从山林边缘一跃,往着江边跃去,随后,滚落于江中。

    山林边离着江水,一个六七十度的斜坡,真要是没注意,估计白天都容易落于江水之中。

    而钟文这一跃,更是踩在一块尖石上,直接把他的一条大腿给破了一条大口子,顺势倒下,随之滚落于江中去了。

    钟文本就抱着一股必死的决心,对于尖石划伤他大腿之事,根本不知道,更何况,此刻的他,一滚落于江水之中后,就已是晕迷了过去,更是随那江水的急流,往下游飘去了。

    时过两刻钟后,宇敬宇苏二人来到山林边。

    “嗯?那小道士怎么不见了?难道过了江对岸去了?”

    宇苏吸了吸鼻子,感受不到那味道,心中疑惑。

    “二师弟,这附近有船吗?要是没船的话,等门下弟子们来了后去找船过来吧。”

    宇敬的第一想法,那就是钟文过了江对岸去了。

    对于钟文是否落于江中,他们二人还真没往这方面去想。

    这都追了一个多时辰了,就连宇敬都对于他所射出的箭矢上的毒怀疑,有可能那小道士有解毒之法。

    “看来只能如此了。”

    宇苏也无法,追了快一个半时辰,都不见那小道士毒发,压在心中的那股气,使得他都没地方发。

    他心中暗想,只要抓到那小道士,必要钉于玄真观的大殿之上,夜夜红铁油锅来上一遍,才能泄他心中那股恶气。

    随后,又是过去两刻钟后,玄真派的弟子,才姗姗来迟。

    “赶紧去找船去,那小道士有可能过了江对岸了。”

    宇敬看到门下弟子全过来了,向着弟子们吩咐了起来。

    随既,那些弟子又是往着江岸两边散去,去找船去了。

    而此时,钟文随激流早已是飘向下游而去了,离着他们已有一二十里远了。

    等着玄真派的人找到了船只,过了江对岸,估计也只是白搭,毕竟,钟文可没有往着江对岸而去。

    真要等他们反应过来之后,想来钟文已是随江流飘至几十上百里之外去了。

    又是一个时辰后,玄真派的弟子,才找了一条船。

    过了江之后,又是一时辰。

    “不对,没有味道了。”所有追击钟文的玄真派人,到处吸着鼻子,可始终闻不到他们想要闻到的那股特殊的味道。

    “师兄,不对啊,这附近一点味道都没有,那小道士不会从江中离开的吧?”

    宇苏走近宇敬,轻声说道。

    “看来我们追错方向了,走,我们往下游去看看,其他人,再去找船,往上游去查找。”

    宇敬细想之后,总感觉他们此行有问题。

    随既,想通了其中环节,向着众道人喊道。

    可是,此时已是天色微亮,再过一会儿,天色将大亮,他们这么多的道人去追查,估计也开始变得不是那么方便了。

    但再不方便,查找还是要继续的,毕竟,钟文身上,还有着他们需要的东西,不找到钟文,他们是不可能放弃的。

    而此刻,钟文已经飘至百里之外了,就算找到了,那也有可能是具尸体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被救

    天色,开始渐渐亮了起来。

    龙滩村村民,开始从家中茅草席上爬起来,走出家门,准备今天的劳作。

    “阿娘,我先去把衣服洗了。”

    龙滩村一户农家小院中,一位清秀的小姑娘,十三岁左右,端着一个木盆,木盆中,正是昨日她们一家留下的衣物,今天清晨准备去江边,把这木盆中的脏衣服清洗干净。

    “青青,你去吧,小心一些。”

    屋门口那位妇人,向着那小姑娘回应一声之后,准备去叫醒她的儿子。

    “我知道了,阿娘。”

    小姑娘端着木盆,开始往着江边行去。

    龙滩村,离着筑水不远,可以说是依江而建的村子。

    毕竟,有山有水,才有好的生活。

    有了山,就有木料,自然也就能建设屋子,有了水,自然也就能种地,也就有了粮食。

    当然,龙滩村并不富裕,但也不算是太穷。

    比起龙泉村来说,那肯定要好上不少了。

    不过,龙滩村的汉子不多,整个龙滩村二十几户人家,成年的汉子不足两巴掌,当然是不能算年老或未成年的小孩了。

    前些年的战乱,导致龙滩村的汉子被征召后,就没有再回来过。

    而回来的,也仅有两位,还缺胳膊断了腿的。

    而这位叫青青的小姑娘,家中也只有她的阿娘,还有她,以及她的弟弟。

    一家本是四口人,因她阿爹九年前被征召后,就没有再回来过,留下她们娘姐弟三人。

    整个龙滩村所有人家基本都姓周,小姑娘叫周青青,也算是有名有姓的了,比钟文他娘只有一个秀的小名要好太多了。

    她阿娘姓余,附近村子嫁过来的,三十多岁的年纪。

    而她那弟弟嘛,今年十岁,正是贪玩贪睡的年纪,此时,天色已是大亮了,还在那屋中茅草席上呼呼大睡呢。

    小姑娘端着木盆,来到江边,如往常般,开始清洗起衣物来。

    其实,在这个时代,清洗衣物,穷苦人家,无非就是使用一些草木灰,或者泥沙来清洗罢了。

    当然,也会使用一些澡豆,角皂什么的来清洗衣物。

    但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有这种东西,况且,这东西也不是所有的地方,都会生长。

    至于一些富裕人家,才使用得起胰子这一类的东西,毕竟,胰子这东西,在唐朝,可还真不是一般人家使用得起的。

    随着时间推移,小姑娘木盆中的衣物,也渐渐的快要清洗完了。

    当小姑娘抬起头来之时,发现从江面之上,飘下来了一具尸体,把小姑娘吓得往后退了退。

    对于江面之上飘下尸体来,她已不是第一次见了,每一年,总会见到那么几回的。

    不过,任是谁在江边之时,在江面之上突现一具尸体,都会被吓一跳的,更何况是一个小姑娘。

    小姑娘心中起疑,‘这不会又是谁落入水中死去的吧’。

    小姑娘青青以前也见过几回,有可能是落水而死去的人。

    而江面之上飘着的那具尸体,看起来还背着一个包袱,这些,看在她的眼中,更像是落水而亡的了。

    而江面上飘下来的这具‘尸体’,正是滚落于江中的钟文。

    面朝上,背朝下,包袱因绑有那把陨铁宝剑,也只是飘浮着一些。

    至于那杆铁枪,不知道在何时早已不见了。

    要不然,如此沉重的铁枪,估计能把钟文沉入江底去了。

    好在他包袱中的那把陨铁宝剑也只有十来斤,如果换成那杆铁枪的话,估计也能把他沉入江底中去了。

    “嗯?怎么看起来那人好像还没死,嘴里还会吐水。”

    江边的青青,眼睛一直盯着江面上的那具‘尸体’。

    好在她眼尖,要不然,钟文刚才吐出的那口水,估计可能就见不到了。

    青青她确信自己看见那江面上的那具‘尸体’,嘴中吐出了一口水来,随既,心中打定注意,开始下到江中,往着那具‘尸体’游去。

    小姑娘青青也够胆大的,这江面之上飘下来一具尸体,本就已是够吓人的了,她到好,直接下了水,游了过去。

    其实说来,这也见怪不怪了。

    不管是死是活,只要身着衣物,必然是会携带着一些东西的,有东西,自然也就值些钱的。

    当然,能救人那是最好不过的了,真要是救不了,那就把尸体拖上岸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这其实也很正常不过的,穷苦人家找钱的方法,总比别人来的直接一些。

    至于有没有人过来认人,或者认尸什么的,那必然是有的。

    只要把尸体或者东西交还给死人家属,到时也是可以得到一些感谢的钱财的。

    这种事在龙滩村,以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小姑娘青青,游至钟文身边,一手抓住钟文有衣服,卖力的划着水,往着江边拖去。

    钟文身形稍显重了些,再加上他那包袱,更是使得她那小身板不得不卖力划水了。

    费了好大的劲,青青才把钟文给拖上岸边,她也随既瘫坐在一边,喘着粗气。

    “咳,咳,咳”

    突然,钟文咳了几声,随后,他的口鼻之中,开始往着外面冒着水。

    “嗯?你没事吧?”

    青青听到钟文的动静,赶忙过来仔细看了看钟文。

    一张清秀的年轻男子面孔,呈现在她的眼前,看久了,都使得她都有些脸红。

    十三岁的小姑娘,也知道了男婚女嫁的事情了,更何况,再过一年,他就得嫁人了,她的阿娘也时有时无的跟她说着这些婚嫁之事。

    可当她看到钟文这张清秀的面孔之时,使得她觉得眼前自己救上来的这个男子,长得好看的很。

    “咳,咳,咳”

    又是几声吐水的声音,把她给惊醒了过来。

    “小郎君,你没事吧?”

    青青蹲在一边,看着眼前的这个小郎君,再次轻声的问道。

    至于如何救人,她可不知道,哪怕是急救压水的动作,她都不会。

    她只有等着眼前的这个小郎君能够快点醒过来,也好使得她放下心来,当然,她更希望这个小郎君,得自是自己救的他,能够给她家一些感谢钱,也好解一解她家的穷困境况。

    到时是给还是不给,那得看被救之人家中情况了,要是穷苦人,那也只能感谢一声,给上些东西,结个情份什么的。

    真要是碰上个富裕的人,那可就要发了。

    就如龙滩村上游三十里外的一个村子中的一户人家,因前些年,救了一个从房州落水飘至那里的一个富人,被救之后,直接给了几十贯钱财的。

    又是过了半刻钟后,钟文这才开始清醒了过来。

    可突然发现,印入眼帘的是一张清秀小脸蛋之后,吓得他双手摸向一边。

    “小郎君,你终于醒了?”

    青青见到自己救上来的小郎君醒来,心中喜悦,出声向着钟文问了起来。

    “你是何人?”

    钟文没有摸到铁枪,但听这声音,却像是一个小娘子的声音,随既,这才知道,眼前的是一位小姑娘。

    “我叫青青,是我把你从江中救回来的。”

    青青见到钟文能说话了,心中更是开心了,只要这位小郎君活着就好,至少,那感谢之物是少不了的了。

    她的心思,只有那感谢之物,当然,钱财最好不过了。

    钟文听到小姑娘的回应之后,心中的担忧放了下来。

    他最怕的就是自己已经被抓到了玄真派,而如今,自己好像没有被抓,听小姑娘之言,好像是从江中救了自己,这才回想到,昨夜自己好像是看到了一条江,而自己也确实落入了江中。

    “小娘子,我身上有伤,全身无力,能否扶着我离开这里,尽量找个没人的地方。”

    钟文感受到自己腿部好像受伤了,再加上他所中的毒,到现在还没有完全解去,能清醒过来,估计也是因为在这江水之中泡久了的缘故。

    “小郎君,为何要这样啊?”青青不明眼前这个小郎君所说的话中之意,小心的问道,她心中也怕自己所救之人是个恶徒。

    “有人追杀我,要不然,我也不会落入江中,我非恶人,你且放宽心。”

    钟文心中急切,在这江边待久了,他也怕那些玄真派的人追过来。

    青青也不再问话,想了想后,直接伸手,卖力的把钟文从地上拉了起来,又是卖力的扶着钟文,往着某个地方而去。

    或许,在小姑娘青青的眼中,看到的是感谢的东西,或者感谢的钱财,这才愿意救钟文。

    而当青青看到自己所救之人,被人追杀,其实听在她的耳中,还是有些担心的,就怕自己给牵涉其中。

    但是,感谢之物的诱惑,一直在冲击着她,这才愿意扶着钟文离开。

    再加之钟文身上的穿着,比她好多了,而且,就那包袱中,好像还有一把剑,这在她的眼中,那更是钱了。

    而在钟文的眼中,却是觉得扶着自己的这个小姑娘,是个好心人。

    能把他从江中给打捞上来,还愿意扶着他躲避玄真派人的追杀,这不是好人,又是什么呢?

    当然,钟文的这个好人卡颁发的有些太简单了一些。

    而且,钟文好不容易逃脱了玄真派的追击,这本就给了他生的希望,能尽快离开这江边,总好过玄真派再追杀过来。

    至于扶着自己的这个小姑娘,要把他扶到哪里去,他希望最好不要去村子里,尽量找个偏僻一些的地方,哪怕是哪条山沟,也好过江边的这个村子。

    玄真派的人追查,必然首当其中就是村子的各家,以及各人。

    半个时辰后,钟文被这个小娘子扶到一个小小的山洞。

    山洞附近有着不少的荆棘茅草,还有小树阻挡,这使得担心的钟文,稍稍放下心来。

    至少,这个地方,是一个藏身之所,更是一个有利于自己暂时躲避玄真派追击的地方。

    “小娘子,你救我之事,还请替我瞒着,任何人都不要告诉,可好?”

    钟文被小姑娘扶着进到这个小山洞之后,顺势瘫坐在一些干草之上,开始向向着小姑娘说道。

    “小郎君,你放心吧,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青青说完之后,转身离去,丢下钟文一人在这个小山洞之内。

    虽说自己被救了,但这全身的麻劲一直也没有缓过去,也不知道何时能缓过来。

    再加上肩膀的箭矢之伤,还有腿上的伤,都使得钟文心中难以名状。

    青青快速返回到江边,把自己清洗的衣物,在江水之洗涤了一遍,这才拧干后,端着回家去。

    虽说她在江边待了好些时间,家中的母亲必然会有些担心的。

    而正当她端着木盆返回家中的半路上,却是碰见了过来寻她的母亲。

    “青青,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啊,我还以为你发生什么事了呢。”

    妇人走过去,接过青青手中的木盆,脸上挂着一副着急且担忧的神情,当见到自己女儿无事之后,又是不忍责骂。

    “阿娘,我刚才歇了一会儿,害得阿娘担心了,是青青的不是。”

    青青不敢把自己救了人的事告诉自己母亲,毕竟,这事她确实不好说,再者,那小郎君一直叮嘱着不能跟任何人说,哪怕她的亲人也不行。

    好吧,青青确实是一个有心思的小姑娘。

    她不止是不想告诉任何人,心中,还同样对那小郎君心生好感。

    确实,她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小郎君。

    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情窦初开,突现一个好看的小郎君,自然,心中也开始产生了某些幻想来。

    至于那小郎君是否看中了她,在她的原本的心思当中,自然也是觉得应该的。

    毕竟,她在这个龙滩村,可是一个即勤快,也好看的小娘子。

    而且,打去年开始,就有着不少的人上家门说亲来了,只是她的母亲没有同意罢了,说要在家中多养两年。

    如果钟文知道救她的小姑娘有这种心思的话,那估计还是早点离开的好。

    只是限于他自己身体的原因,才使得他做不了任何的事情。

    而此时,钟文瘫坐在小山洞中,背靠洞壁,费了不知多少的力气,才从包袱中拿出两个瓷瓶出来。

    麻劲一直缓不过来,全身的这种无力感,让他心中惊惧。

    好在没有追兵,真要是有了追兵,不死也得死了。

    腿部的那道划破的口子很长,钟文都不知道是何时受的这个伤。

    伤口早已泛了白,在江水之中泡了这么久,血水早就流干了,好在没有伤到大动脉,要不然,钟文也不会在这儿了。

    又是费了好一段时间,钟文这才把瓷瓶中的白药涂洒了一些在伤口。

    可肩膀上的伤口,却是无可耐何了。

    太阳升起,一扫这阴郁的空气,使得今日又是一个好天气。

    此刻,筑水的江面之上,有着许多的船只,往着下游而来。

    船只上面,有着不少的玄真派弟子,而这玄真派的掌教宇敬,就在一条船只之上,正睁着双眼,到处查探着。

    “有没有发现?有任何发现,大声呼喊。”

    另一条船上的宇苏,心中急切,从昨夜到眼下太阳升起,都已是一夜过去了,可一直也没追到那小道士。

    而今,他们乘船往着下游而来,同样也是追查那小道士的踪影。

    只是因为没有了他们玄真派特制的一种追踪的那药水味,使得他们眼下都只能查探,却是不能寻迹了。

    就在昨夜,宇敬射出的那支弩箭箭矢上,就沾有他玄真派所特制的那种追踪药水,要不然,昨夜也不可能时时刻刻,都能知道钟文离开的方向呢?

    至于是何药水,又是如何寻味追踪,也只有他玄真派的人知晓,外人是不可能知道的。

    而且,非志字辈以上的道人,基本都不可能知晓其中之事。

    “没有看到,没有发现,……”

    几条船上传来回应,都是没有任何的发现。

    正如他们这些道人的回应,这筑水之上,怎么可能会有钟文的身影,就算是他们再往下游,到达龙滩村,估计也不可能有什么大的发现。

    追查继续,不管是这筑水的下游,还是筑水的上游,都有着不少的船只,都是在查找打探钟文的踪迹。

    毕竟,他们谁也不知道钟文是往着上游去了,还是下游去了。

    没有了那特制药水的味道,他们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第一时间发现钟文的身影的。

    毕竟,那药水的味道,只要入水中,就会淡化,随着时间的推进,渐渐的消失。

    太阳渐渐高升,玄真派的众道人,还在持续的查探当中。

    每经过筑水江边的村庄,他们必然会上岸开始打探。

    可是,他们的这种盘查,基本都没有可能打探到那小道士的踪迹。

    直至此时,他们来到龙滩村。

    众道人分了几个人,下了船来,去往龙滩村开始打探。

    其他的船只,继续向筑水下游而去。

    “贫道有礼了,请问,今日村子里是否有个年轻人来过啊?”

    玄真派一名弟子,进到村子里之后,就向着一位妇人打探了起来。

    “回道长,今日村子里没有什么人过来啊,道长,要不去我家喝碗水休息一下吧。”

    那妇人是个自来熟,见到外人,都想着请人进她家坐上一坐。

    这名妇人,本就是一名寡妇,自家男人被征召去打仗没回来之后,就耐不住寂寞,到处勾搭汉子。

    只因姿色不出众,且长得还有些不如意,附近村子里的汉子,只要见到她,就会退避三舍。

    而如今,有着好几位道人来到村子里,她那心思,又开始活泛了起来。

    只可惜,她今日找错人了。

    真要是放在平时,说不定这玄真派的弟子到还真有可能,会进到她家的屋子里喝上一碗水什么的。

    但如今嘛,他们可是在追踪他们玄真派的仇敌而来的,可不是来喝碗水的。

    “谢过娘子了,贫道几人还有事,暂时就不打扰了。”

    那名道人听出这位妇人言中之意,只得回绝,与着他的那几个同门,往着村子中走去。

    随着他们几人在龙滩村中问了大半的人,回应的基本都是没有什么年轻人来过。

    别说什么年轻人了,就是外人都不曾有过一个。

    这使得他们几人不得不返回江边,乘船继续往着下游而去。

    “青青,你躲在这里干嘛?发生什么事了吗?”

    此时,龙滩村的小姑娘青青,正紧张的躲在自家灶房门后,看着门外。

    而她的阿娘,从外面回来,正好瞧见了自己的女儿躲在灶房门后,心中疑惑。

    “阿娘,没事,没事,我就想从这里看看外面。”

    青青是一不太会说谎话的小姑娘,正如她跟她阿娘的话一样。

    “要是没事,就帮阿娘去把屋子里的稻谷弄出来舂了吧。”

    青青的母亲不疑有他,向着自己女儿说了一声之后,去了正屋,搬着一些稻谷出来。

    而青青从灶房门后,走了出来,紧张的望向四周,没有发现那几名道人之后,这才开始帮着她的阿娘来。

    玄真派查探的道人离去,使得龙滩村又回复到了平静当中。

    众村民,虽然被这几名道人的问话,搞得有些莫名其妙。

    但也不会去深究,毕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只要不危害到自身,谁又会去在意这些道人的打探呢?最多也只是回应一句话的事而已。

    不过,此事对于青青来说,却成了她心中的担忧。

    道士在她的心中,属于化外人士,同样,也属于好人的一种。

    能被道士追查的对像,在她的认知里面,那肯定是属于恶人的。

    而她所救的小郎君,她不知道该定性为是恶人,还是好人一途,毕竟,她此刻真心的不知道了。

    她本欲向那些来到龙滩村追查探访的道人禀明此事,但又因那小郎君长得好看,不忍告发。

    两种思维在她的脑中闪现,矛盾重重,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心神不宁,心事重重,使得她干起活来,都专心不了。

    自己女儿的这种状态,看在他母亲的眼中,她母亲都怀疑自己的女儿,是不是生病了还是怎么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 心事

    玄真派的追查继续着。

    青青的担忧也持续着。

    龙滩村的村民们,同样继续着他们每日的生活,劳作。

    没有人会去在意什么,更是没有人会去想今日过来的那几个道人之事,他们,只在意自己的生活,或者,今日吃什么,吃多少的问题。

    时过一日,小山洞里的钟文,此刻终于是能活动了。

    但他身上的麻劲依然,但却是减少了一大半去了。

    钟文此时心中却在想着,只需要再过一日,身上的这股无力之感,想来应该可以去除了。

    而他身上的两处伤患,也包扎了起来。

    而在这一日之内,那救他的小姑娘,却是没有再一次的出现,使得钟文心中疑惑重重。

    救了自己的小恩人,难道只是纯粹简单的救他而已吗?

    当然不是。

    此时的青青,心中正纠结着要不要去那小山洞去呢。

    她不知道自己救的那小郎君是好人还是恶人,更是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救错人。

    毕竟,昨日过来的几名道士探查,使得她心中确定不了。

    虽然,那小山洞远离着龙滩村。

    少有人知道。

    能知道这个小山洞的存在,也只有青青她自己,以及她那弟弟。

    这是她们姐弟二人几年前发现的。

    只是,当时发现这个小山洞之时,没有这么大,那么深罢了。

    后来,姐弟二人总会时不时的过来,稍稍挖大了一些,挖深了些,要不然,就钟文的身高都不一定能完全藏匿其中。

    又是一日,龙滩村中,又折回一些玄真派的道人,进到村中,再一次的探问起来。

    只是可惜,他们的探问,依然没有任何的消息。

    当然,如果他们探问的对像是那小娘子青青的话,说不定能查探到一点消息。

    可是,这些玄真派的道人,查探的对像,基本都是一些妇人,或者老人。

    随后,这些道人没有确切的消息之后,只得离去。

    两次的查探,无任何的消息,他们追查的小道士,基本也就没可能在龙滩村了。

    而此时,钟文他身上的麻劲,终于是去除了,终于是可以全身活动了。

    他没有离开那小山洞,只是静静的坐在小山洞内打着坐。

    身上的伤,在敷了白药之后,也渐渐有了起色。

    什么时候能好,他也不知道。

    但只要敷了些药粉,想来再过些时日,应该能全愈的。

    可是,此刻的钟文,肚子之中,却是饿的快要不行了。打坐都无济于事,使得他无法静下心来,更别提这肚子的咕咕乱叫了。

    “那小姑娘为何还不过来?这都两日了,也不见她来看看,不会是去报信了吧?”

    钟文沉思着,心里想着,救他的那个小姑娘,不会去向谁报信去了吧。

    正当钟文心中编排着救他的那个小姑娘之时,青青正拿着几个饭团往着小山洞而来。

    此刻的青青,正紧张的东张西望,就怕被人发现了一样。

    确实,那些道人两次来龙滩村查问,使得她心中担心之及,就怕被那些道人知道了。

    好在没有人过来向她问话,要不然,就她那紧张之色,估计早就把钟文给卖了。

    其实,这两三日以来,她也是倍受折磨的。

    她担心自己所救的那小郎君是个恶人,可心中却又不忍告发,心中又想多看几眼那好看的小郎君来。

    说来,这也算是钟文的长像救了他。

    要是换成一个大汉的话,说不定青青早就告发去了。

    人嘛,对美好的事物,总会抱着一种憧憬的,更何况还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

    再加上钟文长得确实不赖,要身材有身材,要样貌有样貌的,难免会让别的小姑娘心中有所幻想。

    “小郎君,你在里面吗?”

    青青来到小山洞口,向着小山洞里轻声的喊了起来。

    “小娘子,我在里面,你进来吧。”

    钟文心中刚才还正编排救自己小恩人,却是没想到,那小姑娘此时到是来了,这到也打消了他怀疑之心了。

    “小郎君,这是我给你带来的饭团,你两日没有吃东西,给,你先垫垫肚子吧。”

    青青进到小山洞后,警惕的看着坐在干草之上的钟文,心中又紧张又害怕,但眼睛却是又想多看几眼这个小郎君。

    “小娘子无需紧张,我不是恶人,我是一名道士,被众多道士追杀,要不然,我也不会落到如此的境地。”

    钟文接过青青递给他的两个饭团,出声解释道。

    钟文已然是看出了,救自己的小娘子有些紧张的神情。

    毕竟,能救自己的,自然是自己的恩人,真要使得自己的救命恩人都不自在了,那也说明,自己给别人的感观肯定出问题了。

    钟文的心事,或许是出于解除这种误会,才会把自己的身份亮出来。

    真要是这眼前的这个小娘子恩人告发了自己,自己现在还有伤在身,可真不好逃命。

    两人的心事各有不同,但都是相互的。

    一个是害怕紧张,一个是解除这种害怕紧张。

    不过,随着钟文的这句解释,到是使得青青有了些许的变化。

    “你是一位道长?可没骗我?”

    青青听了钟文的话之后,心有疑惑。

    为何眼前的这个小郎君没有身着道服,又为何被人追杀?又为何落入江中?随江水飘入到她们龙滩村江边?

    此刻,有着诸多的疑问,在她的脑海之中闪现。

    “我真没有骗你,我真的是一位道士,其中原由,我也不便告知于你,我怕你知道了是害了你。”

    钟文着实不好过多的解释什么,毕竟,他这一身的伤,可不好详说,真要是把自己的事,告知了眼前的这位小恩人知道了,可就要牵涉其中了。

    或许,钟文有着他的担忧。

    如果,把自己的事情,告知了这个小姑娘的话,说不定会泄漏出去,更有可能自己将会再一次的遭受到追杀。

    况且,钟文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玄真派的人,是如何在黑夜里,能够追查到自己的。

    虽说眼下已经过去了两三日,但在钟文的心中,还是担忧着玄真派的追杀。

    身上要是没有伤,他到是不怕,可身上毕竟有伤在身,行动也稍有不便,真要被眼前的这个小恩人给泄漏出自己的行踪,那可就不是太好过了。

    青青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小郎君说的是否是真的,真要是真的,可那些来村里来打探的道士,又为何要追杀眼前这个小郎君呢?都是道士,难道有仇吗?

    虽说眼下那些道士已是离开去了,但她心中,还是有不少的疑惑。

    但听了眼前的这个小郎君的话,也知道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去知道的好,毕竟,那也不属于她该知道的。

    “小郎君,那你在这里好好休息,我该回去了。”

    青青随既向着钟文说道。

    她此次过来,只是给钟文带两个饭团而来的,当然,也是过来再看看这个好看的小郎君几眼。

    “多谢小恩人。”钟文点了点头,向着青青感谢道。

    随后,青青转身离开小山洞,往着家中快步而去。

    钟文坐在小山洞内,手里拿着两个饭团,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饭团虽小,但也是那小姑娘的一片好意。

    钟文随既,拿着饭团吃了起来,往着嘴中塞去,没两口,一个饭团已是下了肚。

    吃完饭团的钟文,肚子还是饿的很,就两个饭团,怎么可能填得住他那肚子。

    但眼下却是没有法,只得暂时忍着,看看明天腿上的伤,能否稍好一些。

    如此这样的话,他也可以去山林里猎只动物野兽回来填一填肚子。

    打坐,修习师门功法,已是成了钟文此时需要去做的事情。

    在无法离开的情况之下,他只能如此。

    再者,多修习,也是可以增加内气的,虽少,但总归比无所事事来的好。

    夜再一次的来临。

    钟文停下静修,两眼无神。

    不过,此时他的脑中,却在想着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来。

    打自己下山来后,所碰到的事情,就偏离了自己原先的设想,更是偏离了自己对道门的想法。

    原本以为,自己下山来,除了能增加一些见识之外,也可以访一访一些道门什么的。

    现在到好了,见识到是长了,道门也算是访过了。

    可这道门却不是那么好访的。

    如果,没有静心门之事,钟文真心不知道玄真派是这样的一个宗派,更是不知道,玄真派如此的不要脸。

    好吧,反正都已是如此了,钟文也办法去改变。

    杀,成了钟文心中坚定的事情。

    而此时,远在百多里之外的玄真派内,诸多的玄真派道人聚集在一间大殿之中。

    一位须发皆白,满脸皱纹的老道,坐在最前端的中央蒲团之上,宇敬与宇苏二人,站于他的身边。

    “高林,可有人传回那小道士的消息。”

    宇敬开口向着站于首位的高林问道。

    “回禀掌教,眼下没有任何那小道士的消息。”

    高林向着那坐着的老道行了一礼后,开口向着那老道以及宇敬他们回应道。

    “杀我玄真派几十名弟子,如此一个恶道,誓必要找到,从道门之中铲出。宇敬,宇苏,你们二人可要尽点心。”

    坐在蒲团之上的那老道,听了高林的回应之后,沉思了一会儿,这才开口说道。

    苍老的声音,在这大殿之中,显得异常的沉闷。

    更是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威严。

    这位老道,就是玄真派辈份最高的青木,同样,也是玄真派的长老。

    玄真派那日被钟文袭击之时,死了二十来个道人,青木自然是不可能静得下心来修道了。

    被门下的弟子请了出来主持大局。

    原本,青木是不知道玄真派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的,要不是那位弟子去后山请他出来,他青木估计还蒙在鼓里。

    这两日,掌教宇敬,执事宇苏二人,本就在到处追查钟文,一直也没有回玄真派。

    而今日,却是被弟子通知回去了,这才有了今夜这个场面。

    “弟子谨尊师傅之命。”

    宇敬宇苏二人,向着老道青木行礼道。

    “此事要尽快,身死的弟子,要好好安顿好,莫要寒了他家人的心。”

    青木说完之后,从蒲团之上站了起来,离开了大殿,留下诸多的道人,站于大殿之内。

    “大家都听见了吧?好生办事,都散去吧。”

    宇敬向着大殿中的诸位道人随口说道。

    “是。”

    道人们回应之后,开始退出大殿。

    至于他们要干嘛,其实,宇敬他们早就有所安排了。

    而且,留在观里的道人,其实都是一些辈份小的弟子罢了,他们除了处理后事,想要去追查钟文,那估计是不太可能了。

    至于追查钟文的踪迹,自然由着高字以及志字辈的弟子行事,哪里轮得到他们去啊。

    不过,玄真派之中,还是留有几个高与志字辈的弟子的,如那高林,就是留在观中主持大局的。

    宇敬宇苏二人随后也离开了大殿,往着居住的屋子行去。

    他们二人,各有心思,至于是何心思,估计也只有他们二人知道了,别人,是不可能有所知晓了。

    心事也好,心思也罢。

    如今,玄真派被钟文这么一闹,任是谁也睡不着了。

    人没被围住,放了冷箭也没抓住,还被人家给跑了,这放在谁心中,都觉得这是一件大麻烦。

    而且,对于宇敬宇苏二人来说,他们想追,都不一定追得上。

    真要是再来一次,估计能挡得住那小道士的人,也只有他们的师傅青木了。

    至一他们的师弟宇节的身死,他们最多也只是难过一会儿罢了,他们才不会天天悲伤痛苦的。

    一切,以那陨铁宝剑,以及那剑法密技为主,其他的,全给我闪开吧。

    而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龙泉观中,李道陵与着陈丰二人,坐在屋前,说着一些话。

    “观主,你刚才说九首此行一是去长安,二是去寻找太一门丢失的典籍?”

    陈丰在听闻了李道陵所说的一些秘事之后,心中开始对李道陵把太一门的秘事隐瞒了如此之久,有些惊呀。

    确实,陈丰跟随他李道陵也有不少的年头了,他只知龙泉观,却是不知道,李道陵还是太一门的门主。

    虽说他不是太一门的弟子,但今日却是从李道陵嘴中得知了太一门的秘事。

    对于太一门,他不甚了解,而今,李道陵与他说着太一门的秘事,心中必然是惊呀连连。

    陈丰到也不会怪李道陵不与他说太一门之事,毕竟,他不是太一门的弟子,知道了又如何?他也理解李道陵的隐瞒,如此的大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就如他的身份一样,估计,也只有几人知道罢了。

    今日李道陵不知怎么的,突然把太一门之事说与陈丰知晓。

    其实说来,李道陵心中对钟文的下山游历,还是挂着心的。

    毕竟,他自己只有一名弟子,太一门之事,也只有他们师徒二人知晓,真要是钟文出了什么事的话,太一门也将再无弟子了。

    而今日,李道陵把太一门的秘事,告知陈丰。

    他的心中,也是想再多教一位弟子,而这个人选,只能是陈丰了。

    虽然,陈丰的天赋资质不够好,但他能相信的,也只有陈丰了。

    “是的,九首此行,必然会去太乙门寻回我太一门的道法典籍,至于能不能成,我也不知。”

    李道陵点着头回应道。

    李道陵已是年老,他自觉自己年岁越来越老,同样,也怕自己的唯一弟子发生什么意外,想着把太一门的秘事告知陈丰。

    当然,他想把太一门的功法传给陈丰,也好做一个太一门的备用人选。

    天赋资质什么的,他暂时也不去想这么多了。

    眼下,他李道陵虽还在考虑当中,只是先给陈丰提个醒,以备钟文发生一些意外之后,由着他陈丰来接替自己太一门门主之位。

    当然,他李道陵也希望,自己的弟子能寻回师门的典籍回来,如此这样,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但有些事情,还是有备无患的好。

    “观主,九首的武功这么好,剑法枪术什么的,就算是我们也打不过,这天底下,还有谁能打得过呢,观主,你也不要太过担心了。”

    陈丰的话,虽是一些安慰的话,但有些事情,可不说说就能成的。

    就好比钟文遇见了玄真派一样,照样被追杀,甚至差点丧了命。

    玄真派如何,钟文不知。

    但只要钟文的伤养好之后,必然是要再打上门去的。

    不过,再一次的打上门去,那就不再是那么骚包,那么自傲了,那必然是小心小心再小心了。

    而对于龙泉观李道陵与陈丰的谈话,钟文更是不知。

    就算知道了,钟文也会赞同的。

    李道陵的这种做法,并无过错,而且还是替太一门着想,他这个弟子,怎么可能会反对自己的师傅的。

    要是没有自己的师傅把他收入到龙泉观,他这一生,是不可能接触什么武功道法的。

    更是不可能学会什么武功道法,更别说他的身手如何,纵身术如何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 感谢

    而此时的钟文,静坐在小山洞中。

    在别人眼中,或许此时的钟文是在打坐。

    但,此刻的钟文,脑中却在演算着静心门的那篇道法。

    没错,钟文此时就是在演算着那篇道法。

    虽说是偷学而得来的道法,虽说是静心门的道法,虽说是不告而取,但到了钟文的脑中,那自然要学习的。

    而眼下,就是一个好时机。

    身上有伤,不便过多的行动,只能打坐修习功法。

    但功法总是不能每时每刻的修习,停下功法的其余时间,自然是百无聊赖,只能推演这篇偷学而来的道法。

    可当钟文推演之后,就开始陷入了其中了。

    能被刻画于静心门那地穴之下,且又是陨铁岩石上的道法,自然是一篇高深的道法。

    至于有何用途,钟文通过推演之后,这才渐渐明白了过来。

    明白了静心门的祖师们,为何会如此看中这篇道法了。

    其实,这篇道法,说来仅是一篇辅助的道法,更是辅助纵身术的道法,更像是一篇辅助运气的纵身术。

    虽不是纵身术,但却对纵身术的内气运转有辅助之用。

    道法无名,但对钟文而言,有名无名都没所谓。

    正好,自己确实缺少一门轻功的内功法诀,而如今,可谓是白得了一篇轻功的辅助内功法诀了。

    帮人是有好处的,而这份好处,就是这篇道法要诀了。

    虽说整篇道法要诀有些散乱,在外人眼中,估计难已成为一篇道法要诀,但到了钟文这里,基本没那回事了。

    估计,静心门的祖师,也是为了杜绝泄漏,才如此的打散着刻画在那陨铁岩壁之上。

    再者,静心门的祖师,本就是隐士之人,没有好的纵身术,想要寻找常人难以进入的隐世绝地,估计也是不可能的了。

    至于明心明尘二人是否习练过这篇道法要诀,以钟文的推断,估计还真有可能不知道。

    毕竟,钟文与他们师兄弟二人相处的这几天下来,钟文也并未发现他们师兄弟二人的身法好到哪里去。

    估计,这篇道法要诀,要有着相应的口诀,才能组合而成。

    这到算是便宜了此时的钟文了。

    “看来,哪天再碰见明心明尘师兄弟,得把这篇道法要诀告知二人,否则,我这偷盗的名字,要挂一辈子了。”

    钟文推演结束之后,自言自语的轻声说道。

    却如他所说,这篇道法要诀本就是静心门的秘传之一。

    从哪来,总得回哪去,真要是自己偷学了,人家师门的人却是不知道,这就使得钟文心中难以宁静。

    再者,李道陵与那离羽道长本就是故交,真要是自己这个弟子偷学了人家的东西,不还回去,难免说不过去。

    夜越来越深,而钟文却是开始沉浸到这篇辅助道法当中。

    眼下钟文身上有伤,不便走出这个小山洞外习练一番,但只要身上的伤好了之后,那必然要去验证一下,这篇辅助的纵身术要诀有多厉害。

    每日上午,青青都会拿着三个饭团,来到小山洞中。

    二人基本无言,每一次,青青把饭团递给钟文之后,就会转身离去。

    而钟文接过饭团会说上一些感谢之话,其他的话,他也不便与那小姑娘多说什么。

    而玄真派的道人们,继续在筑水以及两岸追查着钟文,哪怕是房州城内,都到处打探着。

    就连钟文宿住过的客舍,以及打制铁枪的那间铁匠铺,都被翻了出来。

    可这些,基本都是钟文以前所住过或去过的地方,而对于受伤之后钟文所在的地方,他们暂时也没查探到。

    至于那小姑娘青青,到目前来说,也不曾与任何人说过自己救过人。

    青青每日里,除了帮家中干着活计,就是时不时的往着筑水江边看去。

    她就怕那些道人们再一次的来临龙滩村,就怕那些道人找她盘问,真要是盘问了,她担心自己瞒不住了。

    好在这几日里,也不再见那些道人过来,她提着的心,总是吊着,随着时间的过往,也开始渐渐的放了下来。

    时间,走的很慢一样,慢到青青心中的紧张又开始提了起来。

    就连她的母亲,都感觉到自己的女儿有了一些异样。

    “青青,你最近怎么了?怎么老是心神不宁的样子?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青青的母亲,满眼担心的样子,向着自己的女儿问了起来,

    “阿娘,没事的,我只是最近有些累了,休息一下就好了。”

    青青见到自己的母亲问话,小心的应对着。

    不善撒谎的女儿,在母亲的眼中,基本是不会认同自己女儿说累了的这些话的。

    以往的这些年里,她这个母亲,对自己的这个女儿,基本是了如指掌了。

    自己女儿有什么事,做母亲的自然是清楚的。

    可最近这几日里,魂不守舍般,累了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青青的母亲也不再问话,心中却是打定主意,要时时刻刻盯着自己的女儿,想看看自己的女儿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然,她的心中却是怀疑,自己的女儿是不是看中了哪家的小郎君,要不然,也不会是这个样子的。

    当然,她的猜测只是对了一半,还有着另一半,却是没有猜着。

    这几日里,钟文却是没有闲着。

    每日除了打坐习练功法,就是习练那篇辅助纵身术的功法来。

    而且,几日里的习练,那篇辅助的功法,已然完全掌握,只需每日修习,以后,自己的纵身术,估计将会大涨。

    又是两日后的一个上午,青青偷偷从家中拿出早已备好的三个饭团,鬼鬼祟祟的往着小山洞而去。

    可是,她却是不知道,她的母亲,也如她一样,鬼鬼祟祟般的跟在她的身后,想去看看自己的女儿,最近为何总是心神不宁,魂不守舍般的。

    依着她的想法,此刻她的女儿,还真有可能是去会野男人去了,胸中的火气,开始上冒。

    此时,她心中计定,只要抓到那与自己女儿私会的野男人,定要打断他的腿不可。

    而今日,估计就要知道结果了。

    母女二人,一前一后,往着偏僻的小山洞行来。

    小山洞中的钟文,身上的伤,经过这些天的静养,已然是好了一大半了。此刻,他正蹲坐在小山洞的洞口,望着远处的山林,想着今天要不要去山林里猎只野味回来烤着吃,毕竟,天天三个饭团,早就使得他肚中的咕咕闹了很大的意见了。

    “小郎君,你怎么出来了?你的伤好了吗?”

    青青来到小山洞不远处,瞧见蹲坐在洞口前的钟文,小声的问道。

    青青说话之时,脸上早就布满了红晕,害羞且腼腆的看着洞口前的小郎君,走上前去,又显得很是难堪,不走上前去吧,手中的饭团又不好递给那好看的小郎君。

    “小恩人来了,多谢你这些时日的照顾,我身上的伤已是好了一大半了,到也能出来走走了。”

    钟文看见救自己的小姑娘恩人过来后,赶紧向着她回应道。

    虽说二人见过不知道多少次了,但话却是少说的很。

    而如今,又是相对而望,使得钟文甚为尴尬。

    至于此刻的青青,那更是别提了。

    紧张,害羞,腼腆,所有的情愫全挂在她脸上了,要不是过来送饭团的,估计她早已是掩面而逃了。

    “青青,你在做什么?这位小郎君是谁?”

    正在此时,青青的母亲跟了过来,打眼就已是瞧见了蹲在小山洞洞口的钟文。

    做母亲的,最怕自己的女儿与其他男子私下相会了。

    真要是发生了某种不可告人的事情,她这个母亲,可就无颜见人了。

    而此时,她心中真的就怀疑起自己的女儿与男子私下相会,而且,此刻,也抓了个正着。

    至于自己的女儿有无与那男子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她心中却是担忧着,直要是干了,那她这个母亲,估计真能把钟文给撕了。

    “阿娘。”

    青青听见自己母亲的喊话声,吓得她手中的三个饭团掉落于地,愣在了当场。

    场面尴尬的不行,使得蹲坐在洞口前的钟文,都不知所措。

    男女私下相会之词,立马闪现于脑中,捉奸之词也同样闪现于他的脑中。

    两人谁也没想到,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这些日子以来,钟文一直只见过眼前的这个小恩人,至于其他人,一个都未曾见过。

    而如今,看到那妇人喊自己的小恩人名字,而小恩人称那妇人为阿娘,那这其中之意,也就无须多言了。

    在这个时代,男女私下相会,被人捉住了,必然是会引起大战的。

    男的名声尽毁,女的就更别说了,估计还有可能会被绑了石块扔进江中。

    虽说唐朝民风开放,但这种事情,可不是开放不开放就能避免得了的。

    钟文心知肚明,但眼下,却是不得不解释一声,省得那小恩人的母亲生出某些猜想出来,而毁了自己小恩人的一生。

    更何况,救自己的小恩人还是个小姑娘,这要是发生了某些事来,那自己这一生,将背负着愧疚。

    “这位娘子有礼了,贫道九首,身受重伤,被你女儿所救,暂时居于此山洞之中养伤,而你女儿见贫道有伤,每日舍贫道几个饭团食之,才使得贫道幸免于难。”

    钟文从地上站了起来,往前走了几步,向着那妇人行了行礼解释道。

    至于这名妇人能不能理解,或者说愿不愿意相信,他还真怀疑。

    就眼前的这个妇人的眼神,恨不得把钟文掐死。

    此时,钟文也觉得那妇人的眼神,能把自己杀死个几百遍了。

    而自己的解释,本就属实,也并无半点水份,而那妇人真要是不相信,那钟文还真不知道怎么解除这个误会了。

    “你是位道长?为什么没有穿道服?”

    妇人听了钟文的话之后,心有不解,不知眼前这个小郎君所说的话是否可信。

    没有穿道服,在她的眼中,自然就不是一位道长了。

    “贫道的道服在包袱中,并未穿在身上,待贫道拿出来给娘子看一看。”钟文身上确实没有穿道服,能解释的,只能返回山洞里,把包袱中的道服拿了出来。

    本着让自己小恩人的母亲相信自己,钟文不得不如此做。

    真要是冤枉了自己到是没什么,可千万别冤枉了救自己的小恩人才是。

    真要是冤枉了自己的小恩人,这事可就要闹大了。

    当钟文把那件素袍道服展现在那妇人眼前之后,那妇人心中的担忧,这才稍稍放下了些。

    不过,她却是还没有完全相信钟文的话。

    “这位娘子,你女儿那日在江边把贫道救上来之后,把贫道带到这个小山洞中修养,这才使得贫道的伤也渐好了起来,还请不要怪罪于她,是贫道叮嘱的。”

    钟文看出了那妇人的心思,再一次的出声向着她解释道。

    “阿娘,这位道长是我前些时日在江边洗衣服时所救的,而且,前些日子不是有好些道长过来打探的吗?而这位道长,就是被那些道长追杀的。”

    适时之时,青青也开口向着她的母亲解释起来。

    钟文说的话,那妇人不一定认同,也不一定相信,但她女儿的解释,到是起到了关键的作用。

    就如青青所说,那日她清晨去江边清洗衣物,晚了半个时辰,还是她的母亲去寻的她,在半路所遇。

    而后,又有两批道人来到村子里打探钟文的行踪,这使得她不得不相信,钟文以及她女儿所说的话来。

    “还好,还好,青青不是与男子相会就好。”此时,妇人的心中开始安慰自己来。

    自己女儿没有与其他的男子相会,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可是,她的心中又生出了别的担心来了。

    两批道人到村中追查钟文的踪迹,而且听自己女儿的解释,好像是那些道人在追杀眼前的这位道长。

    “天爷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青青这个死妮子,为何救回来一个倒霉催的啊?”妇人心中再一次的担忧了起来。

    当然,她的心中,也开始把钟文定性为一个天大的麻烦来。

    至于是不是能度过眼下的麻烦,她暂时也没有了计较了。

    “这位娘子,贫道被你女儿所救,贫道身无他物,到是有些钱财,待贫道拿来,以此谢过。”

    钟文不知那妇人心中所想,只是觉得应该感谢那小姑娘的救命之恩。

    虽然以钱财之物来感谢救命之恩,到显得有些俗套了,但钟文确实拿不出什么好东西来了,只能以钱财来感谢了。

    当然,钟文也想用钱财来堵这位妇人的嘴,更是不希望这位妇人去报官或者把他藏身的地方告于他人所知。

    当钟文拿着两个金饼子以及两贯来铜钱出来后,那位妇人眼中就开始冒着精光。

    金饼子可不是普通人所拥有的,更别说是一个穷山沟里的普通妇人所拥有的了。

    而且,这位妇人曾经也只是远远的见过一眼罢了,更别说拥有过了。

    虽说她的家中也有着一些铜钱的,但不多,也才三五百文钱。对于铜钱,她到不是那么热衷,但对金饼子,却是眼谗的很。

    “道长,你这太客气了,我家青青救你本就是正常不过了,这钱就不要了吧。”

    妇人虽眼谗,但这客套之话,还是顺嘴就来。

    “贫道除了这些钱财,基本也无他物了,还请收下吧,另外,还请不要把贫道之事告知任何人知道,多谢了。”

    钟文把金饼子还有铜钱拎着走了过去,放在那妇人的前面,退身回去。

    毕竟男女有别,眼下又是有着一些误解,还是避免一些的好。

    “道长,你放心,我们不会说的,你放心。”那妇人看着地上放着的两个金饼子,咽了咽口水,向着钟文保证道。

    她虽然曾经去过城里,有那么一次,远远的瞧见过别人使用过金饼子,当时的她,虽眼谗但却从未想过。

    而如今,有着两个金饼子就摆在她的眼前,她真心想拿起来,放进嘴中咬上一咬。

    或许拿到金饼子的人,第一时间就是放进嘴中咬一咬。

    其实说来,这只是想辨别真假,但却是为了辨别成色罢了。

    “这位娘子,请拿着这些钱财,带着小恩人先行回家,贫道之事,切忽与他人说。”

    钟文瞧着那妇人心中的急切,却又不好当着他的面去拿地上的钱财,只得再次说道。

    “那多谢道长,多谢道长,你放心,我们一定不会告诉别人的。”

    妇人听了钟文的话之后,立马窜了过去,把地上的金饼子拿了起来,揣进怀中,又是拎起那两贯多的铜钱。

    随既,喊着那小姑娘青青,一道往家中小跑着而去。

    青青脸上挂着一副难堪之色,心中想着自己的阿娘为何这么爱财。

    可她却是忘了,她本身救钟文就是为了感谢之物。

    而如今,感谢之物成了她原本想要的财钱,她反而觉得自己的阿娘太过爱财了。

    这其中之意,其实也是在怪她的阿娘打扰了她过来看好看的小郎君罢了。

    不过,眼下,她却是不得不跟着她的阿娘返回家中去。

    毕竟,自己救了人的事,她的阿娘已是知道了的,而且,那位小郎君也给了感谢之物。

    怀着一些小心思的她,跟随着自己的阿娘,往家中小跑而去,留下钟文站在那儿。

    此时的钟文,却在想着,自己要不要换个地方了。

    钱送出去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堵住刚才的这位妇人的嘴,更是不知道,那些玄真派的道人,是否能追查到这里。

    想了好半天之后,钟文最终还是没有选择离开。

    就算是要离开,他的腿伤也不便他纵跃,要不然,结了痂的伤口,说不定会崩开来,真要是这样的话,那自己这伤也是白养了。

    当然,钟文的心中,还是有些担心那妇人的嘴。

    毕竟,那妇人的表像,给他的感觉,就有些像碎嘴子的样子。

    至于会不会,钟文也不好去猜测,他只是希望那妇人收了钱财之后,不再去宣扬他藏身在此的事情。

    第二日上午,青青偷偷摸摸的提着个篮子来到山洞前。

    “小郎君,我阿娘让我给你送些吃食过来。”

    青青小声的向着小山洞里喊去,心中同样也期盼见到那好看的小郎君。

    虽说知道钟文是个道长,但她还是喜欢称呼钟文为小郎君。

    或许,这是出于她心中的那个期盼,只不过,她的那个期盼,是不可能发生的了。

    “多谢小恩人。”

    钟文听见小山洞外的呼声,赶紧出来,接过篮子,感谢道。

    钟文此时也不再称其为小娘子,一句小恩人,已是把二人的关系拉远了。毕竟,在钟文的心中,这个恩情很大,哪怕她的母亲收了他的钱财,这份恩情依然是他需要感谢的。

    能从江中把自己拖上岸来,又是吊着心把自己藏身于这处小山洞内,才不使得那些玄真派的人发现自己,同样,也没有告发自己的行踪,这已然是恩上加恩的存在了。

    一些钱财的感谢,估计都难已使得钟文心中宽心,而自己却是再无其他之物了,除了还留有一些金饼子,但这毕竟是自己师傅留给自己的,他却是不好多拿出一些来感谢了。

    不管如何,这份恩情在这里,钟文必然要感谢的。

    有道是有因就要有果,可不能因为给了两个金饼子和一些铜钱,就觉得已是了结了。

    至于该如何感谢,钟文暂时也无计较,只得等自己身上的伤好了之后,再好好想想了。

    篮子中除了有饭,还有一只水煮过的鸡。

    饭早已不是这些日子以来的饭团了,而一大盘的米饭,至于那只水煮过的鸡,颜色看起来虽然不是那么好看,想来那妇人也做不出什么好鸡出来。

    这是钟文六七日以来,见到过最好的饭食了,好不好看是其次,只要能吃即可。

    估计,这是自己的金饼子和铜钱得来的好结果,当然,也是此刻钟文最需要的东西。

    每日两三个饭团,肚子中的咕咕,早就已经与钟文开战了,而如今,也算是可以慰劳一下了。

第一百七十章 修习轻身诀

    第一百七十章修习轻身诀

    随后的几日里,钟文每天都能收到青青送过来的一些吃食。

    每一次,都会有些不一样。

    这次的是一只煮好的鸡,下次又换成了一些腊肉,再下一次,又成了一些别的菜,比如鸡蛋什么的。

    而有了这些吃食,也算是解了钟文的饥饿,虽饱不了,但也能解决一些的。

    而这几日,青青的阿娘,冒似好像每一次都变着法子,给钟文做些好吃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两个金饼子和铜钱起的作用,还是因为钟文的身份问题。

    至于是与不是,钟文也不好去猜测。

    反正只要能多送些吃食过来,钟文也懒得去想这些事,毕竟,有了一些吃食,他也不用再去惦记那山林里的野味了。

    至少,这山林里的动物野兽,暂时性的保住了性命,也可以多活上一些日子,不知道这会不会回到窝里向老天爷感谢几句,还是得谢谢钟文的不杀之恩。

    又是过去了七八天的时间,钟文身上的伤,基本上也好的差不多了。

    钟文本应是该离开了,但却是暂时性的留了下来。

    他还需要把那静心门的那篇道法好好修习一番,至少,也得多习练一番,也好提高他的纵身术。

    现在,他也无需担忧玄真派的道人追来寻来。身上的伤好了之后,自己也就不用再怕玄真派的人了。

    只是可惜了,离羽道长原本使用的那根铁棍所改制的那杆铁枪,是不知道丢失在哪里,而眼下,却是只能使用自己的陨铁宝剑了。

    好在自己师门的这把陨铁宝剑没有丢失,要不然,不知道自己师傅会如何怪罪自己。

    铁枪,丢了也就丢了,想去找回来,钟文也想不起在哪丢失的。

    以后再要去玄真派报仇,到时候去城里买上一杆铁枪再说吧。

    而此时的钟文,已经离开了那个小山洞,去了山林里面,到处腾挪纵跃,运起那静心门的法诀,到也是能使得他纵跃得更远了一些了。

    道法法诀没有名字,而钟文却是给这篇法诀起了一个名字,而这名字,好听且又易记--轻身诀。

    没错,钟文最希望的,当然是希望有一门轻功,而这篇轻身诀,同样也是他起步的第一篇法诀。

    虽然只是辅助性的,但只要长期时间的练习,自然也会提升的,至于能提升到什么程度,钟文也不可能知道。

    至少,在眼下来说,钟文的每一次的纵跃,总能比原来要远上一些距离,虽远不到哪去,但也是能更远一些的,一丈差不多的距离。

    虽然,还无法做到像轻功一样,能够踩着树梢或青草踏空而飞,但钟文相信,只要自己努力练习,学会踏空的技巧,以及运气法门,梯云纵,踏雪无痕,也将不再话下。

    轻身诀的运用,使得钟文的纵身术,有了一定的长进。

    有了这篇轻身诀在,钟文习练起来,基本是废寝忘食一般。

    从天一亮开始,就在山林里到处纵跃着。

    慢慢的,他也开始改变着原本固有的一些纵跃的技巧,往着轻身诀的一些技巧上使用。

    比如,半空踩踏树干,使自己更能跃得更远一些。

    再比如,半空之中,运转内气,往着双腿的涌泉穴而去,在半空之中,踏空一次。

    虽然暂时没有什么长进,依着钟文的估计,只要就着如此方法,习练个半年一载的,他相信,在半空踏空一步,也是有可能做到的。

    或许,钟文的估计只是个假设,半空踏空,哪是这么容易练成的,能借力再纵,已经是难得的事情了。

    至于借力的纵跃,钟文到是可以继续习练。

    反正眼下身上的伤已好,也无需着急去玄真派报仇之事。

    玄真派就在那儿,他们也不可能跑掉,晚些时间去,也是没所谓的。

    而钟文的这个决定,却使得他去玄真派报仇之日,已是一月之后的事情了。

    每日里,青青依然会提着篮子过来给钟文送些饭食,但每天都见不着钟文的面。

    第一天没有见着钟文之时的青青,还以为钟文已是离开了这里。

    而进入到小山洞之后,才发现钟文并没有离开,估计是暂时离开,毕竟,小山洞内还留下了个包袱还有一些衣物。

    直到几天后,青青再一次的送饭食过来后,二人才碰到了一起。

    “小恩人,以后你就不要再送些饭食过来了,贫道身上的伤已好了,可以自行去山林里猎些野兽饱肚,这些时日多谢小恩人的照顾,贫道无以为报,这两个金饼子,就当先谢过小恩人的救命之恩了。”

    钟文见到救自己的小恩人再一次的给他送些饭食,赶紧向她说道。

    前几日送的饭食,每到夜晚回来之后才见到。

    饭食如同往日一般,有着不少,但放在农户家中,那必然是要花上不少的铜钱的。

    而自己虽说是送了两个金饼子和两贯来铜钱,而自己真要继续吃下去,也不知道会不会把这村子里的鸡给吃没了。

    “小郎君,你身上的伤好了,是不是要离开这里了?”

    青青接过那两个金饼子,听着钟文的话,心中有些失落感,突然冒了出来。

    “小恩人,贫道暂时不会离开,贫道的外伤虽已好了,但这内伤却还是需要一些时日的,贫道离去之时,必然会前去相告的。”

    钟文不便把他的事情告诉自己的小恩人,只得说是自己的内伤问题。

    虽说钟文并没有受到什么内伤,只是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告诉别人知晓最好,再者说了,他习练纵身术的事情,也不便告诉别人。

    青青也不再说话,在她的心中,只要这位小郎君暂时不离去就好,至少,她也是可以过来看看这个好看的小郎君的。

    虽然她知道,小郎君总有一日要离开这里,可能多留一些日子,总是好的。

    些许的失落感,在她这个年纪,总是能生出一些情愫出来的,更何况是见到自己心仪的小郎君。

    龙滩村的小伙子其实也是有的,只是她看不上眼罢了。

    更或者说是见习惯了,再加上穿着打扮都没有那么好,不像钟文这样的,穿着也好,相貌也好看,再加之新鲜感。

    总之,青青此时的心,确实心仪眼前的这个小郎君的。

    “小恩人还有事吗?要是没事的话,还是尽早回家去,也省得你的阿娘担心你。”

    钟文瞧着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冒似有心事是的。

    对于钟文而言,他从未想过,这么一个小姑娘,还能心仪自己。

    再加上钟文这种呆瓜,怎么可能会往这方面想去呢。

    前世之时,钟文的女朋友,可不是他追来的,而是女朋友追的他。

    钟文前世如现在一样,基本对这男女之事有些不开窍,好像少了一根筋一样。

    要不是他女朋友像汉子一般的追求他,他都不知道还有人喜欢他。

    而如今,钟文如前世一般,对于男女之情这种事,也基本如此,看不懂,心中也是不明,与那呆瓜也没啥区别了。

    “小郎君,那我回去了。”

    青青听了钟文之言,转身离开,回家去了。

    带着一股淡淡的失落感。

    而钟文却是没在意,像个无事人一样,拿着篮子中的吃食,大吃了起来。

    有吃的,自然要消灭掉,总是不能浪费的,粮食的金贵,他比谁都清楚。

    随后的日子里,钟文基本都是早出晚归的。

    就连饭食,都在山林之中解决的。

    毕竟,修习轻身诀,必然要耗费他过多的体力与精力,要是没有能量的补充,那估计早就瘫了。

    而这附近的山林之中,什么都缺,唯独不缺野兽动物什么的。

    而且,山林之中,还生活着不少的虎熊之类的大型野兽。

    虽说钟文不与那虎熊争霸,可真要是惹上了,那肯定是难免要斗上一斗,说不定还要打上一头来尝尝味的。

    不过,钟文只要一遇见,基本都避了开去。

    他是来山林里修习轻身诀的,可不是过来打猎的。

    一切的事情,都以修习轻身诀为主,打猎之途,还是放到以后再说吧。

    而钟文却是忘了,他还欠着青青这个小姑娘的救命人情,几个金饼子和一些铜钱,可报答不完。

    如果,猎上一头大虎过去,这人情说不定也可以还完了。

    毕竟,一头大虎的皮毛,少说也能卖上两百贯铜钱了,早已不是往日的价格了。

    青青家要是真有了两百贯的铜钱,以后的生活,也将不再穷困下去了。

    半个月后的某日下午时分。

    钟文结束了轻身诀的修习,猎了一头山猪抗着回往自己居住的小山洞而去。

    他计划着傍晚时分,把这头山猪烤了吃。

    不过,当他回到小山洞之时,却是发现,自己存放在洞内的包袱,好像被人翻动过。

    随既,钟文检查了一下包袱中的东西,冒似没有丢失什么。

    就连包袱中自己留下的那十枚金饼子都没有丢失,看来不像是有人过来偷盗。

    “谁来过这里了呢?”

    钟文心中疑惑。

    能知道他在这里的,除了那小姑娘以及她母亲之外,好像也没有人了吧?

    正当钟文心中疑惑之时,突然,从小洞外传来声响。

    钟文立马跑了出去,站在小山洞口。

    而打眼瞧见的,却是玄真派的十几名道人。

    “原来还真是你个小道士。”

    话说那十几名玄真派的弟子,再一次的来龙滩村查探钟文的踪迹之时,正巧遇见了那小姑娘的母亲,仔细询问后,发现了那妇人眼神闪烁。

    骗是骗不了这些玄真派的道人的,最终,在玄真派道人的威逼之下,才带着他们来到了这处的小山洞。

    这些玄真派的道人,一开始还以为只是一个落难之人,不过详细查探之后,至少很是怀疑这个小山洞居住的人,就是他们要追查的小道士。

    随后,他们在附近躲藏了起来,直到刚才瞧见钟文回来之时,他们才现身。

    “玄真派的狗还真是多啊,我躲到这里了,你们都能追查到,狗鼻子也真是灵。”

    钟文瞧见来的十多人是玄真派的道人之后,心中了然。

    至于这些玄真派的道人如何知道他在这里,细想之下,心中也该猜到了。

    他不会去怪罪那小恩人一家,反而还担心了起来。

    至于这些玄真派的道会不会杀那小恩人一家,钟文不知道,但想来也是有可能的。

    钟文心中虽是担心那母女,但对于眼前的这十多个玄真派的道人,他还真不放在心上。

    反正都结了仇,哪里还会管死在自己手上的人会多上十几个。

    “小道士,如果你现在跪下来束手就擒,说不定到时,回了我玄真派后,我还会替你求情。”

    打头的一位道人向着钟文说道,心中虽是紧张的很,但玄真派的威名却是要竖立起来。

    “死吧。”

    钟文手提宝剑,双腿一蹬,往着那十多个道人冲杀而过去。

    钟文不想再多废话,仇怨已经深了,再多话也是无用。

    “呛,扑,扑……”

    片刻钟后,钟文根本没有费多少的力气,就已是斩杀了这十多位玄真派的道人。

    “也不知道玄真派是怎么教你们的,难道不知道追杀我要付出代价的吗?”

    钟文瞧着这一地的尸体,嘴里念叨着。

    随后,钟文把这些道人的尸体,开始搬着往山林里扔去。

    又是半个时辰后,钟文回转到小山洞,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了。

    这里,他是不可能再留了,毕竟已经被人发现了,想来刚才的这些道人早已是传回消息去了玄真派。

    钟文再要留在这里的话,估计真有可能再一次的被围。

    收拾好东西之后,钟文来到龙滩村,见到了救自己的那位小恩人。

    “小恩人,这是五个金饼子,多谢你救了贫道,贫道要离开了。”

    钟文把自己剩余的十个金饼子分出五个,作为感谢之物。

    虽说有些少了,而且以前也给过一些,但眼下又不便把自己身上的所有金饼子作为感谢之物,毕竟,他还要去弄一杆铁枪,还要吃住,一切都需要花钱,要是身上不留上一些的话,那自己可就无法出行了。

    “小郎君,你要走了吗?”

    青青见到钟文来到她家,心中原本还挺高兴的,可是见到钟文背着包袱之后,心中开始又失落了起来。

    至于她的母亲,站在门边,心中担心的不行,同样也尴尬的不行。

    她心中害怕钟文过去一剑杀了她,因为是她把钟文的藏身地点告知了那些道人。

    不过,钟文并未与她计较,毕竟,人家的女儿救了自己一命,从此之后,两相无瓜葛了。

    “小恩人,告辞。”

    钟文没再多言,向着那小姑娘行了行礼后,转身离开,往着江边而去。

    虽说钟文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但也清楚,顺江而上是房州,只要到了江边,往着上游而去,必然是能到达房州的。

    在没有电子地图的年代,想辨认方向,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钟文这些年,总是有事没事回忆前世的地图样式来。

    为的就是好辨别自己以后到了哪里,或者附近有什么特别明显的地理形态,更或者是特别出名的山或江什么的。

    没有电子地图,也没有纸制地图,需要辨别方向,只能依靠江河山川。

    而这筑水,就是钟文需要依靠的一条汉水的支流。

    筑水是汉水的分支,流经武当山脉,而汉水就是汉江,筑水就是南河。

    钟文来到江边之后,发现有好几条小船停靠在江边。

    钟文估计,这些小船不是村民们的船,就是那些玄真派弟子使用的船只。

    钟文并没有毁去这些船只,反正毁了也无用,又何需做那费力不讨好的事情来。

    随既,钟文沿着筑水江岸,往着上游,开始奔袭而去。

    船只,钟文不毁,也不会去驾驭,在江面之上要是碰到了那些玄真派弟子的话,自己也不便打斗,还不如沿筑水而上。

    而此时,玄真派已是接到了那些弟子传回来的消息。

    “走,去龙滩村。”

    此次由着宇苏带队,带着三十来号玄真派门下弟子,出了观门,往着筑水江边而来。

    一行几十人,一个时辰后,来到筑水边上,搭上船只,往着龙滩村而来。

    而此时,钟文在山林里快速的奔袭。

    对于玄真派大队人马往着龙难村去之事,一概不知,就算是知道了,也不关心了。

    而自己此行,却是要去房州,找家铁匠铺,再打制一杆铁枪,也好杀进玄真派。

    手上没有铁枪在手,真要再一次的杀进玄真派,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到不是对自己手上的剑法不自信,但枪术对于他而言,那是自己最能拿得出手的。

    其实,钟文想弄点陨铁来炼制一杆长枪,但陨铁易寻,却是难得。

    在没有破得了陨铁岩矿的东西的前提之下,钟文只得作罢。

    这里不是前世,是唐朝,没有所谓的金刚石,也没有所谓的切割机,一切都是白搭。

    也许在以后的某个时间段里,钟文能找到某种材料的时候,他必然会再一次去静心门,去那地穴之下,弄点陨铁矿出来,也好炼制一杆好枪。

    只是眼下,却是可惜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 夜半之时

    夜幕开始降临,钟文在山林里面猎了一头山羊,随意的找了一个小山凹,烤着吃了。

    本来,今天是计划要烤了那只山猪的,谁也没想到,那玄真派的道人能寻过来。

    不过,现在也还算不错,至少,身上的伤已好,而且纵身术也有了一些长进,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嘛。

    难肯定是遇着了,福也得到了。

    不管怎么说,钟文那也算是得了些好处,而且,玄真派的道人,也被自己杀了几十人去了,估计,能剩下的,也没多少了。

    真要把玄真派上上下下灭了,那也是不太可能的。

    就不说玄真派那些在外的游历的道人,还有那些在军中任职的道人,就有着不少的数量。

    而在这玄真派的道人,多多少少加起来,估计也得百来号人,灭也只是灭这一部份罢了。

    不过,钟文最想杀的,那必然是伤了自己的那位宇敬了。

    能暗箭伤了自己的,况且还是主谋之一,不杀,不够钟文泄去心中的愤怒。

    夜时分,龙滩村迎来了几十名道人。

    可当他们到达小山洞之时,钟文早已是在几十里之外去了。

    而当他们见到被钟文扔进山林里的那些同门弟子之时,宇苏的眼睛中,早已是冒着血光,恨不得立刻就把钟文杀了。

    没有了钟文,也就没有了可以追踪的对像。

    这下,龙滩村的村民们,开始遭了殃。

    好在他们并未杀人,只是在这夜色之下,开始对每一个村民开始盘问,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都被喊了出来盘问。

    可再盘问,能知道的,也只有今天之前的事情,今天之后的事情,谁也不清楚。

    兴冲冲的来,却是带着十几名已冰凉的尸体回去。

    这就是惹了钟文的后果,更是惹了钟馗的后果。

    又是历经一两个时辰后,回到玄真派的道人们,全部死气沉沉的。

    谁也没想到,接二连三的,死去了这么多的玄真派弟子。

    上上下下所有人,心中除了对那小道士的痛恨之外,更是紧张害怕起来,担心下一个死亡的是自己。

    而这玄真派有着不少人,都开始做好了要离开的准备。

    或者,正在做着准备,或许,第二天天一亮,就有着许多的道人的家人,开始离开这里,远离着这个是非之地。

    别说这些玄真派的道人了,哪怕此时的宇敬,都在安排着自己的家人。

    一个掌教做到他的这个份上,估计也没谁了。

    他宇敬心知肚明,明着来,他们任何一人,都打不过那小道士。

    他的心中,到是期望他的师傅能够打得过那小道士,不过依据他的推断,他师傅青木,可能与那小道士只是旗鼓相当罢了。

    旗鼓相当而已,可却是无法杀死那小道士,所以,他也在做着一些准备。

    整个玄真派,已不再是像以前一样,有着不错的凝聚力,而此时,却像是一盘散沙一样。

    一夜过去,钟文已是到了房州。

    一进到房州城中,钟文就寻到了以前帮钟文改制铁枪的那家铁匠铺。

    “客官,你要打制铁枪,今天有可能完不成,不过,你要是急用的话,我家中到是有一杆上好的铁枪,不过,价格稍贵了些。”

    那汉子向着钟文说道。

    虽说眼前的这位客官是他以前的客人,而且好像也不差钱。

    至于前段时间有人来打探,他眼前的这位客官的行踪,他也没在意,反正也都是一些道士过来问问话罢了。

    “那还请拿过来看一看。”

    钟文听了这铁匠的话后,同意道。

    自己要打制的铁枪,肯定是不可能一天能完成的,没有好几天连夜赶工,估计连枪头都打制不出来。

    钟文心中也知道这铁匠的活计有多难,当他听了铁匠的话,有一杆现成的,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至于价钱,钟文也没想过一杆铁枪有多贵,反正自己包袱中还有五个金饼子,想来应该是够了的。

    “客官,你看,这杆铁枪如何?这是早些年有位客官定制的,后来也没过来取,一直在我这里存放着。”

    铁匠从里间,拿着一杆铁枪出来,往着钟文面前杵着。

    钟文看了看样式,冒似还挺好的,就是不知道好不好用,趁不趁手了。

    随既,钟文从铁匠手中接了过来,感受了几下之后,又是舞了几枪,感觉还行,只能说是还行。

    “请问这杆铁枪需要多少铜钱?”

    钟文急于去报仇,自然也就等不了再炼制一杆铁枪了,向着铁匠问道。

    “这杆铁枪虽是耗费了不少的时间力气,但一直存放在店中,价格也不贵,客官你给个二十贯钱吧。”

    钟文听了铁匠的话,觉得这位铁匠到是个实在人,一杆这样的铁枪,要是放在前些年,那价格绝对在三十贯以上。

    而如今,天下太平,武器也不容易卖出去。

    再加上这是别人定做的,给了大半的定钱,现在卖出去的话,少说也能挣上个十来贯钱了。

    说实在的人,这只是钟文听着铁匠的话,以为这个铁匠是个实在人罢了。

    做生意的人,哪一个会是实在人?到也不是说没有,只是少罢了。

    真要是实在了,这生意你也做不了了,越是实在,生意越难做,甚至最终亏本关店。

    “好。”钟文也不二话,直接一个好字,就已是决定买下这杆铁枪了。

    随后,钟文给了铁匠三个金饼子,又找回几贯的铜钱来。

    好吧,本来金饼子易携带,而如今,又是换了不少的铜钱回来。

    铜钱,真不是钟文喜欢的东西,重量可谓是重的很,可这又是钱,丢又丢不得,不丢又嫌弃。

    为了把这些铜钱花掉,钟文只得离开铁匠铺,往着城中走去。

    过后,钟文寻了一家成衣店铺,买了几身衣裳,又是买了些吃食,背着包袱,出了城去。

    钟文一路出了城,到是使得路过的人,都远远的避着。

    谁见到一个手拿铁枪的家伙,都不希望对面迎来一枪吧,不避,难道还要撞上去不成吗?

    不过,钟文基本也没去在意这些路上行人如何。

    自己走的也很轻快,根本没往路人瞧去。

    自己的打扮可不是道士,只是一个普通人的装扮,也无须注意什么。

    真要是着装了道服,他钟文就得随时注意一下行为举止了,毕竟,他也不想给道门抹黑。

    道门名声,是整个道门的。

    虽然有着某些道门行事有些丢了道门的脸,但在钟文下山之前,李道陵早已交待清楚。

    道门之人,在外行走,要注意些什么。

    总之一句话,就是不能丢了道门的脸面,丢了自己师门的脸面,更是不能丢了道士的身份。

    要不然,道门可不一定能容得下你。

    再者,不管是勋贵士族,还是普通的平民百姓,对于道门之人,都还是很尊重的。

    要是钟文身着一身的道服,在大街上调戏良家女子,别说官吏会打死你,就是那些普通的百姓,都能拿着粪瓢往你脑门上扣。

    这其中的道理,一句话两句话也讲不清楚,只能说,道士在别人眼中,是高贵的,是不可亵渎的。

    出了城门之后,钟文心中暗叹了一声。

    这是他第三次来房州了,他不希望第四次再临房州。

    第一次来房州,是前往静心门拜访师友,第二次是追杀返回那日,而这一次,却是第三次了。

    短短一个来月的时间,来回三次房州。

    钟文都开始觉得自己是房州人了,都能随意的知道,哪里有卖什么,哪里有客舍了。

    或许,这并不能成为房州人依据,但钟文真心不想再来房州了。

    房州,已然是钟文开始讨厌的地方,更是他不想再来的地方。

    如果,没有玄真派,钟文绝对不会讨厌一个城市,更是不会如此的反复来往这个城市。

    钟文此次下山,本就是游历而来的,可不是在一个地方转着圈圈的。

    从离开房州开始,钟文一路潜行。

    是的,没错,钟文早已是离开了官道,在山林里潜行,往着玄真派而去。

    毕竟,他此行可不能大摇大摆的前去,谁知道这官道之上,有没有玄真派的人呢?

    钟文此行可是去杀人的,更或者说是灭门的。

    白日里,他可不想成为被追杀的对像,更不想被人知道,他是一个杀人的凶手。

    只有到了夜间,他才能如此行事。

    钟文不想被外人看见,他杀了人。

    更是不想被外人知道,他此行是去玄真派。

    而这通往玄真派的官道之上,可是有行人的,虽然不多,但就近的村子里的农户人,还是会出行的。

    山林,也就成了钟文潜行的好去处。

    不管是树林,还是荆棘茅草,更或者说是高山岩壁。

    这些对于钟文来说,根本不在话下。

    手中拎着铁枪,背上绑着包袱,包袱之中绑着那把陨铁宝剑,一路纵跃,往着玄真派所在地而去。

    下午时分,钟文来到离玄真派附近,离着也就几里的距离。

    眼下虽说还是下午三点钟左右,但钟文没有再行动,而是背靠一棵大树,打着坐,休息着。

    只要等到夜幕降临之时,他才会行动,更或者说是去杀人。

    而钟文却是不知道。

    此刻的玄真派,如临大敌一般,整个观道里的各个角落,到处都是道人,拿着刀剑,在巡逻或者驻守。

    玄真派发了通告,近一段时间里,不再接待香客,说是观里有事。

    毕竟,那小道士昨日又是杀了他们玄真派十多位道人,他们也担心着近几日里,那小道士会再一次的杀上门来。

    就连那青木老道,也开始居于大殿之中。

    宇敬宇苏两老道,也各自备着武器,坐于蒲团之上,只待那小道士再临他玄真派。

    或许,在他们的心中,都或多或少,都觉得能制伏那小道士。

    毕竟,青木老道都出现了,这要是再制伏不了那小道士,那估计也再无人可制伏了。

    “师兄,今日我把我家人都遣送离开了,也不知道今日那钟馗小道士还会不会来,真要是来了,我们有可能会第一个先死的。”

    玄真派一个角落,一位志字辈弟子,向着他的师兄说道。

    “师弟你放心吧,只要有长老在,那小道士就算有三头六臂,估计也走不了了。”

    那名师兄很是坚定的回应道。

    其实,在他的心中,也同样担心着。

    担心着他要面对撕杀,面对死亡,可是再如何,他也不可能逃离。

    家人可以送走,可是他却是不能离开,他是玄真派的弟子,他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弟弟,你赶紧走吧,要不然,天一黑,你就走不了了。”

    又一处角落,兄弟二人正在争执着。

    而这兄弟二人,也只是近几年加入到玄真派当中,辈份之低,武功什么的那更是低的可怜。

    真要是打将起来,他们这兄弟二人,估计也只能是炮灰了。

    “哥,我不能走,我要是走了,可就背离师门了。”

    兄要弟走,弟却不愿走。

    如此的坚持,或许在这个时代是对的,但要是放在钟文的前世,那肯定有些迂腐了。

    整个玄真派各处,或多或少的,都有着不少道人,都在小声的说着话。

    他们不敢当着宇敬这样的掌教说,但却只能与着同辈之人讲。

    其实,整个玄真派上上下下,每一个道人的心中,都清清楚楚。

    一个月前那天的那场黑夜袭杀,上百人围杀一人,还被杀了二十来个同门,这还都是靠着掌教的暗箭才把那人击退。

    可这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那自称钟馗的小道士,已然是伤好了,而且昨日又是杀了他玄真派十多位同门。

    这已然不是什么仇怨不仇怨了,这是灭宗门之事。

    谁都打不过,围杀也杀不了,有些人,心中也希望,师门的长老青木能击败那小道士。

    夜降临,钟馗是否会来,整个玄真派如临大敌,小心的戒备着。

    而此时,远在几里之外的钟文,却是坐在地上吃起饭食来。

    每当要打斗之时,钟文就得大吃特吃。

    打斗会使体力消耗加速,要是肚子不填饱,那可就不是一件好事了。

    当钟文把包袱中的饭食吃完后,还是坐在那儿休息着。

    他并未行动,吃饱了是好事,他也得休息一会儿才行。

    再说了,此时才夜幕降临,现在去,可不是个好时候。

    他想等到天色再黑一些,时间再晚一些,一直到子夜时分再过去,那才是一个杀人的好时间。

    钟文并没有把神识释放出去,因为不想,也没那个必要。

    他想等他到了玄真派附近之时,再让神识去玄真派探一探,至少,眼下是没那个必要的。

    时间继续着,紧张的气氛,更是开始笼罩玄真派,以及附近的山林。

    此刻的钟文,手中拎着铁枪,一步一步的往着玄真派方向走去,黑暗之中看去,犹如从地狱归来之人一样。

    如果有人看见这副场景的话,必然会吓得失了魂去。

    不过,此时谁也不会闲得在这山林里乱窜,除了夜客或游魂之外,估计也没人敢在这个时间段里,在这山林里走动了。

    而钟文却是要排除在外,他是谁啊,他是钟文,也是九首,更是钟馗。

    什么阴间小鬼都可食之的钟馗,怎么可能会在意这夜间的黑暗。

    如果钟文要是再带上一个凶恶的面具的话,那他的形像,将会更像钟馗,不过,眼下的钟馗要是比那钟馗要好看的太多了。

    没有豹头环眼,没有铁面虬鬓,也没有凶神恶煞,更没有面目狰狞,有的,是一副清秀的脸蛋,再加一身的正气。

    “咕咕”

    几声夜咕鸟的鸣叫声,更是使得玄真派附近的山林,展现出一副阴沉的气氛来。

    而此时,钟文已然在玄真观观墙百米之外,静静站着,凝望着远处的玄真道观群落。

    钟文释放出神识,开始窜了出去。

    在整个玄真观中,开始巡视了起来。

    钟文这神识,不像是自己前世所看的小说一样,像雷达,或者像扫描仪一样,一片片的扫描。

    他的神识,只能像是眼睛一样,只能查看着神识的附近,而且,控制相对要麻烦许多。

    虽说现在可以裹住一只野兔,裹住一条游鱼,但却是裹不住一个人。

    而且,还将耗费钟文诸多的精神,更是不能多目标,只能单目标。

    不过,钟文从未想过以此来作为刺杀手段,一直以来,都只是做为探路使用。

    当钟文的神识,在玄真观中查看的差不多了之后,心中对整个玄真观中的道人所在,也基本都了如指掌了。

    每一个角落,都散落着不少的道人。

    七七八八加在一块,少说也有七十人了。

    钟文没想到,自己已经杀了玄真派这么多的道人,这玄真派还有七十人左右,真可谓是个大宗派。

    钟文的神识,突然裹住一块石头,向着那大殿中的那老道扔去。

    “呼”

    大殿之中的老道,突闻背后之声,立马纵身跳了开去,直到所见是一个石头之后,心中才放下心来,不过也是搞得他一头雾水。

    大殿之中,何来的石头?除了大殿大门能扔进来,其他的地方,基本是不可能被扔进来的,随既,转着头,到处查看起来。

    “师傅,左右附近无人。”

    大殿门口处的宇敬与宇苏二人,同样也是听到了大殿中石头落地的声音,可当他们查看过后,什么人影都没有发现。

    “小心戒备。”

    青木看着落于大殿中的石头,莫名其妙。

    “砰”

    钟文又是通过神识,裹住一块石头,扔向大殿中的老道。

    好在老道躲闪及时,要不然,脑袋非得被这石头给砸出一个包来不可。

    “谁,出来。”

    青木老道恨及,从未想过会有如此的状况。

    宇敬与宇苏二人,进到大殿之中,看到地上的两块石头,心中更是莫其妙。

    两次石头不知从何处扔过来,而且,附近百米之内,除了自己门下,更别说那小道士的人影了,鬼影都没有见着一个。

    钟文见两块石头都没有扔中那老道,想来估计那老道已然有所戒备。

    随后,钟文的神识,开始裹着石头扔向玄真派的其他弟子去了。

    “谁?师兄,是你扔我石头的吗?”

    一名玄真派弟子被一石头砸中肩膀,疼的大喊了一声。

    “我没有扔你石头,怎么回事?”

    那名师兄走近他的师弟,心中也奇怪,好端端的,怎么会有人扔石头呢?

第一百七十二章 青木

    诡异的一幕,再一次的出现。

    不过,钟文这个石头,却是扔向另外一个玄真派的弟子。

    而那名弟子,好像是睡着了一样,依靠着一棵树干,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闭着眼休息。

    “呜,谁?”

    石头砸中了他的脑袋,破了一个大口子,那道人捂着脑袋下蹲后,大声的喊了一句。

    “怎么回事?你怎么受伤了?”

    就近的道人,赶紧跑了过来,看见那道人脑袋全是血,心中疑惑,不明所以。

    “不知道谁扔石头砸我。”

    那道人捂着脑袋,心中气的不行。

    不过,他却是没有怀疑是自己警惕的那小道士扔的石头,反而是觉得是玄真派里的道人扔的。

    而且,他怀疑的对像,是与他有着一些恩怨的一位道人。

    不过,与他有恩怨的道人,也是迷茫的望着他,不明所以。

    话说这二人的恩怨,由来已久,他们二人从进入玄真派的那天,就开始了。虽说是一些小事引起的,但却使得他二人一直记在心上。

    言语的讥讽,那还是小事,曾经,他二人还为此打过几架。

    虽说这恩怨并不深,但总人嘛,在一起生活,总会引起一些小恩怨的。

    随后,钟文依法如此,控制着神识,裹着石头,在这玄真观中,到处扔石头,着实把整个玄真派的道人,都搞得头大。

    而且,如此诡异的现像,着实把他们吓得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哪怕宇敬他们知道后,也不明所以,心中也开始对这种诡异的事情,摸不着头脑。

    夜越来越深,无月无风。

    钟文的神识,开始分批控制着几根带着树叶的树枝,开始往着玄真观中而去,时而这里晃一下,时而那里晃一下。

    “那里有动静,快。”

    玄真观里的道人,开始奔向树叶传来的响声处。

    可是,当他们奔过去之后,除了看见一根树枝扔在地上之外,一无所获。

    随后,别的地方又响起了动静,他们又得奔向别的地方。

    在所有道人的心中,开始怀疑起这里有鬼,要不然,为何不是扔石头,就是树枝声响。

    “何人,有胆色来我玄真派闹事?难道不怕我玄真派吗?”

    宇敬实在受不了这种疲于奔命的状态,大声的向着周围喊道。

    可回复他的,是无声。

    随后,钟文的神识,只要见到任何可以裹起来的东西,都会开始在玄真观中乱搞一通。

    哪怕一些偏殿中的油灯,都被钟文给打翻了。

    虽说对道君有些不敬,可这个时候,钟文哪里还管敬不敬,先闹一通再说吧。

    被钟文这一闹,玄真观的各偏殿,到处都是火。

    好在玄真观的道人多,救火也够快,要不然,非得把这些偏殿给烧没了不可。

    不过,这到是使得他们把所有的油灯都给灭了,把整个玄真观变成了黑暗之中的阴森之观。

    这下,到是给了钟文行事的机会。

    钟文他,不再如此的闹下去了,毕竟,自己没有毒药,要不然,非得弄些针刺,沾上一些毒药,给这些道人们来上一下不可。虽有一些麻药,但药效可没有那么猛烈。

    其实,这个想法,也是钟文突然间想起来的。

    以前,他只知道刺杀,有着如此简单的刺杀方式,都没有想到过,这使得钟文觉得以前自己好像有些二货了。

    确实,钟文从未往着这方面想过,更是从未想过使用神识去做为刺杀的手段。

    而如今,要不是自己神识裹着石头扔人的话,他都想不起,自己的神识,还有着这种功能。

    不过,神识的用处肯定是有的,可是做为刺杀之用,却只能想想罢了。况且,神识还只能控制一样东西,要是控制着诸多的针刺,那自己也成了无敌的状态了。

    虽然,钟文想通了这件事情,但真要是实行起来,估计那是不太可能的了。

    刺杀一些普通人来说,那到是容易,可真要是遇见如那大殿之中的青木老道一样存在,那基本是无效了。

    可惜了,神识有这种功能,但却又成了鸡肋一般。

    高人,基本在刺杀之时,都还是能避开的,除非在别人睡着之时,才有可能成功。

    不过,这种可能性是不太有的,一位高手中的高手,任何的异动,都能随时被惊醒。

    至于行与不行,钟文暂时也不清楚,只待以后有机会试上一试,才能知晓了。

    而此时,玄真观之中,没有了灯火,漆黑一片。

    此时不动,何时动?

    随既,钟文手持铁枪,几个纵跃,已是到了玄真观之中。

    钟文根本也不说话,直接往着那宇敬那纵去。

    “咻,呛,呛,扑。”

    钟文手握铁枪,直扑宇敬,使得那宇敬在发现一个黑影扑向他来之时,立马挥剑抵挡。

    可是,如此慌张之下,他又如何能抵挡得住,三枪就已是被钟文一枪给扎了个通透。

    “小儿,你敢。”

    大殿之中的老道,听见大殿门口的异动响声,同样,也是几个纵跃来到大殿外,眼瞧着他的弟子,被钟文给扎了个通透。

    “哈哈,老道,许你们追杀于我,难道还不让我杀上门来报仇不成?”

    钟文大笑一声,随既,又是一个纵跃,往着大殿前方的广场之上的另外一个老道而去。

    “哪里走。”

    青木老道还以为钟文要离去,随既大喊一声,一个纵跃往着钟文追去。

    “呛呛呛”又是三声。

    钟文的铁枪刺向那宇苏,三枪过后,却是没有直接把那宇苏弄死。

    “叮当”宇苏滚向一边,连剑都掉落在地。

    “师傅,救我。”

    宇苏大声向着追向钟文的青木老道。

    “小儿,接我一剑。”

    青木老道追上钟文,一剑直刺而来。

    “呛”

    钟文挥枪抵挡,随既又是一个纵跃,跳离了战圈。

    “老道,如果你想打,一会我再陪你打,他,必须死。”

    钟文跳出战圈外之后,一手持枪,指着青木老道,展显着他钟文这股誓要杀人的气势。

    钟文此次,就是来杀人的,而且他已经杀了一个了,再杀一个,也必然要做到的,哪怕这眼前的老道阻他,他也不惧。

    “小儿,找死。”

    青木老道怎么可能会让自己最后一个弟子死在钟文手中,直接拎着剑就向钟文刺来。

    “呛,呛,呛”

    钟文挥枪抵挡。

    而在这时,整个玄真观之中,所有的道人,开始汇聚了起来。

    当然,也有一些道人,正点着火把,油灯。

    当有一些道人见到他们的掌教宇敬身死之后,那些道人,心中开始害怕了起来,当然也有一些道人两眼冒着火光,准备要把杀死宇敬的钟文弄死在这里。

    可是,此时的钟文,正与那青木老道拼斗着呢,这到是给他们一个大好的机会,说不定真能如他们所愿呢。

    青木老道,与着钟文的拼斗之时,钟文一直往着那宇苏那边而去。

    可无论如何,自己都无法把这青木老道给一枪戳死。

    “高手,这才是个高手。”

    此时,钟文的脑中,对着这个老道,有了这么一个评价。

    以前,自己总认为自己是一个高手,可如今,面对这个老道,都觉得有些压力了。

    钟文的枪术虽好,但眼下去是杀心太重,乱了分寸。

    钟文一心想杀那宇苏,一直往着宇苏那边而去,一直处于被动还击。

    虽说已是过了二十来招了,但自己也明白,要是不小心应对的话,说不定人杀不成,反而被人杀了。

    随既,钟文也不再去管那宇苏老道如何了,先把这眼前的这个老道打趴下之后于说吧。

    不过,钟文还是留着一些戒备,省得再一次中了暗箭。

    持枪开始奋力的往着那青木老道刺去,力道之大,绝对不可小视。

    “全部退后,不要再过来。”

    青木老道接过这一枪之后,心中了然,眼前的这个小道士,看来是要开始全力了,这才向着周围的各道人大喊了一声。

    当钟文不再追着的那宇苏老道,终于是可以喘一口气了。

    不过,他却是开始退出这广场,站于其他道人的身后,随时准备给钟文来上一袖中之箭。

    不过,这种暗箭之伤,钟文是不可能再受一次了,因为,他早已是留着一份心,小心的戒备着那暗箭。

    “呛,砰,呛,呛……”

    剑与枪的碰撞之声,枪尖扎入广场的石块之声。

    到是给这本来宁静的夜,带去一丝不平。

    两人的拼斗,还真不是什么人能参与其中。

    就论二人的拼斗的势头,这些围着的玄真派弟子,就不一定能抵挡得住钟文任何一枪。

    虽然,二人目前也只是过了五十招,但这声势却是浩大。

    二人虽没有分出胜负,但二人心中都很明白,二人都保留着杀手招。

    就如那青木老道,他最拿手的三式剑招,还一直保留着,没有使出一剑。

    而钟文,更是不可能真的全力,最多也就使出了八成功力罢了。

    而且,他的太一枪术,也只是一直使用着前五式,后四式一直都在等着那青木老道的大招。

    高手拼斗,打的就是耐心,打的就是谁留着后招。

    虽然钟文是个菜鸟,但李道陵交待他的话,他总还是知道的,再者,钟文也没傻到一来就全力。

    “小儿,你杀我两名弟子,如果现在罢战,向我玄真派拜服,贫道可以饶你一命。”

    青木打了好半天,也没发现自己能破了眼前的这个小道士的枪术,抵挡了一枪之后,回退几步,向着钟文说道。

    “老不死的,废话真多,再接我几枪。”

    还拜服呢,咋不说杀服呢?

    钟文怎么可能拜服呢,他就是来杀人,可不是来拜服的。

    况且,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输啊,只是也没打赢罢了。

    真要逃,眼前的这个老不死的也追不上他的。

    至于玄真派的追踪术,虽然自己到现在也没弄明白,但想来自己已经很是小心了。

    钟文持枪往着那青木老道刺去,随后又是横扫,回枪再刺。

    虽然起不到任何的作用,但也要给这老道下风的局势。

    “咻”

    发钟文正在与那青木老道拼斗之时,突然一声暗箭之声传来。

    “叮”钟文回身挥枪打落那支暗箭,冷眼看向发射暗箭之人。

    “你必死。”

    钟文看着发射暗箭之人,正是自己要杀的那宇苏老道,心中怒及,大喊一声。

    随既,双腿一蹬,持枪往着那宇苏老道刺去。

    半空之中,青木老道也是持剑追击而来,“呛”钟文挥枪抵挡,只得纵下身来。

    没有学会空中踏空,只得下落,不过,钟文下落之后,又是双腿一蹦,向着那宇苏纵去。

    宇苏见钟文向他而来,只得蹬腿退去,而追击钟文的青木,也同样又是纵向钟文。

    三人就这么在空中,呈逃离与追击之势。如果此刻有个手机拍下这个画面,那绝对是一场唯美的照片,说不定能轰动全世界。

    追击,成了钟文此时的状态。

    一心想要把那射暗箭之人一枪戳死,而身后的那青木老道,却是同样没打算放弃把钟文弄死。

    这一逃二追之下,三人到是已经离开了这广场。

    “呛,呛,扑”

    钟文心中的恨意大增,怎么可能容得了放暗箭之人逃离,三枪直刺那宇苏老道。

    前两枪被抵挡过去后,直至最后一枪,戳中了其胸膛。

    “好胆。”

    追袭钟文的青木老道,没想到这个小道士的纵身术要比他还好上一些,只怪自己纵身术不够好,眼瞧着那小道士,把他最后一个弟子杀死在自己眼前。

    心中大恨,嘴中大喊。

    “老不死的,今日道爷我先走了,明日我再来。”

    钟文见已是杀了两人,只想先休息一会儿。

    不过,他说的明日再来,其实也只是骗骗那老道一句罢了。

    随后,纵身一跃,往着玄真观外急奔而去。

    “哪里逃。”

    青木老道眼见着小道士要逃,心中急切,随既,也纵身往着钟文离去的方向追去。

    又是一逃一追的状态。

    不过,好在钟文的纵身术要好于那青木老道,要不然的话,肯定要被追上了。

    半个时辰后,钟文离着玄真派已然有了二十里了,落于一棵树上,稍待休息。

    而那青木老道,早已被他丢在不知道哪里了。

    纵身术有着那轻身诀的辅助,那自然也就无需担心那老道的追袭了。

    而且,钟文发现那老道的剑术极为高超,自己的太一枪术,也只能与他拼个旗鼓相当。

    “死老道,一会儿等爷休息够了,我再回去大杀一通。”

    钟文本就是想休息一下,才不与那老道拼杀。自己身上的东西,他得放下来,要不然,总是有些不便,还给自己增加负担。

    跟一个高手中高手对决,可容不得他不小心。

    再者,自己的精神也不够好,神识操控了这么久,早已是有些疲惫了。

    明日再来?那是不可能的。

    钟文报仇心切,怎么可能还会等到明日。

    明日又明日,何时才能灭了这玄真派?

    他钟文可不想再等明日再来杀一通,要不然,可就没完没了的了。

    而此时,追袭钟文的青木老道,已是在这山林里面到处乱窜,根本没再发现那小道士的身影。

    “小儿,好狗胆,待明日,我定要剥你的皮不可。”

    青木心中恨及,今日自己连失两个弟子,气的都快要吐血了。

    没有追击到那小道士,青木只得驻足停下,发疯似的在这山林里面大喊了一声。

    可是,钟文早已不在他所在的这片区域,离着他都有着好几里了,哪里可能听到他的喊声,即使是听到了,那又如何?

    青木老道无奈,只得返回玄真派去。

    今夜,注定是一个血腥之夜。

    玄真派此时,早已是大乱。

    掌教与执事均已身死,尸体摆在大殿门口,诸多的道人,静等着他们的长老回去主持。

    所有在场的道人心中,都恐惧的快要不行了。

    谁也没想到,那杀进自己宗门的小道士,能在他们长老的对决之下,还能连杀两人。

    这是他们从未想过的。

    长老,是他们的神,同样,也是他们的支柱。

    而如今,这个他们心中的神,都拿那小道士没办法,而且,还当着他们的神,把掌教和执事都杀了,这是他们没想到的。

    所有的道人,此时的心中,开始萌生退去之意。

    不管是什么辈份的道人,或多或少,都萌生出了这种想法。

    他们不想死,更是不想死得如此的简单。

    可再如何,难道真的要在这里等死吗?谁都想活,谁也不想就此死去。

    “都打起精神来,小心戒备。”

    正当道人们心中恐惧之时,青木纵身回到玄真派的大殿不远处,看到众道人像是死了爹娘一样的神情。

    心中不快,向着众道人大喊了一声。

    “长老,……”

    众道人见到他们的神回来了,赶忙恭敬的喊道。

    “宇敬宇苏二人的后事,你们操办一下吧,我累了。”

    青木心中虽痛心,但也知道,此时还是得小心应对。

    在他的心中,那小道士的身手已然超出了他的认知了,而且,除了能与他对决,说不定超过了他的身手。

    毕竟,纵身术,就是如此。

    青木没了弟子,至少还有徒孙。

    死了两个弟子罢了,他不会难过的要自杀,再者,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的人了,也见惯了生死,哪里会生出过悲痛的心来。更再者,他的心,本就已是如那铁石了。

    最多,也只能说是最多了,会稍稍难过一会儿罢了。

    不过,他心中到是挺恨的,恨那小道士。

    恨不恨,钟文不会去猜想,因为,此时的他,正坐在一棵树上,打着坐,平心静气的调息着。

    他需要一些时间来调整调整,把自己调整到最好的状态,然后再一次的反杀回去。

    半个时辰后,结束了调息的钟文,把身上的包袱解了下来,绑在树上。

    随后,纵身一跃,又是往着玄真派而去。

    而此时,玄真派的道人,又回归到他们原来的事情当中去了,那就是巡逻戒备。

    不过,也留有一些道人,把他们的掌教以及执事的尸首搬离至一座偏殿当中,开始在那诵经。

    至于青木老道,却是坐于主殿之中的蒲团之上。

    微闭着眼,像是在打坐,又像是在调息。

    没有人知道青木老道心中在想些什么,也没有人敢过去打问。

    一刻钟后,钟文纵身来到玄真观之外,停下休息了一会儿之后,又是纵身往着玄真观内跃去。

    “老不死的,道爷我又来了。”

    钟文持枪跃至主殿大门前,手中铁枪,指向那主殿中的青木,大声喊了一句,好像是怕没人知道他再来了一样。

    钟文的这一声,把散落在各处的道人,惊得愣了愣,随既,开始汇聚了起来。

    “小儿,还敢再来,拿命来。”

    青木在钟文纵身落地之时,已是听见了声响,快速的从蒲团之上站立了起来,从地上拿起那把长剑,直指钟文。

    “老不死的,今日我就要灭了你们这个,抢夺他人道法宝物的垃圾玄真派。”

    钟文面对青木老道,心中一点害怕之情都没有。

    一心只想灭了玄真派,一是为自己报仇,二是为离羽道长报仇,至于三嘛,那还是为自己报仇。

    “哼”

    青木冷哼一声,双腿一蹬,执剑向着大殿门外的钟文刺直而去。

    “呛,呛,……”

    二人的拼斗,再一次的开始了。

    从主大殿门外,一直打到广场,随后,又是偏殿门口。

    剑与枪的撞击之声,在这黑夜当中,显得异常的清晰。

    整个玄真派的道人,都尽量的选择远离二人的战团,就怕被钟文一枪戳中了。

    而玄真派那些居所处,更是有着不少的普通人,要么打开屋门,站在屋门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更有的,却是躲在屋内,瑟瑟发抖。

    知内情的人,甚至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天明之时,尽快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不知内情的人,要么站在屋门前,遥望着他们看不到的方向,心中还在猜想着,这是什么人,敢来玄真派闹事。

    其实,这些普通人,基本都是玄真派道人的家属。

    有老人,也有年轻人,更有妇人女子,还有不少小孩。

    而钟文与青木的拼斗,还在持续着。

    到现在,已然过了两刻钟的时间了,两刻钟的拼斗,早已使得二人的精神紧张,且体力消耗巨大。

    两人那是打的难舍难分,且越来越白热化。

    二人心中,基本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杀死对方。

    要么死在青木的剑下,要么死在钟文的枪下。

    到了此时,两人心中,都在怀疑对方。

    为何对方的武功如此之高,就连钟文自大的认为自己武功已然很历害了,可久战之下,依然无法把眼前的这个老不死的弄死。

    而青木的心中,也同样惊呀于这个年轻到极点的小道士,枪术如此之好。

    青木见过棍术好的道士,也见过马槊好的道士,更是见过剑术好的道士,同样,也见过戟术好的道士。

    可是,却从未见过枪术如此之好的道士。

    长枪长戟最是难练,不像剑法。

    拼斗了这么久,都无法拿下眼前的这个小道士,心中着急的不行。

    心中开始计较,自己再也不能有所保留了。

    随既,青木的大杀招被用了出来。

    “呛,呛,咻,咻,扑”

    大招杀一经使用,青木的五剑之后,前两招被钟文抵挡过去了,可是,后三剑,却是削去了钟文一个衣角,以及一个袖角,最终,在钟文的手上划了一剑,鲜血流了下来。

    拼斗之时,钟文没想到,这死老道,能伤了自己。

    心中恨及,随既,自己也不再有所保留,双腿用力,窜上半空,螺旋枪直刺地面的青木。

    “呛,呛,扑,扑,扑”

    同样是五枪,五枪过后,钟文落地。

    “长老,长老,……”

    众玄真派的道人,眼瞧着他们的长老,他们的支柱,他们的神,就这样,被那小道士五枪结束了生命。

    急呼大喊着,可是,谁也不敢近前。

    钟文这五枪,两枪被挡,三枪直接刺中青木肩膀,胸口,肚子。

    虽未穿透,但枪头刺中后,基本都是深入半尺之深。

    青木双眼瞪的奇大,紧紧的盯着钟文,心有无尽的不甘,随后,缓缓的倒了下去。

    他从未想过,他会如此的死去,而且还是死在一个小道士的手上,更是没想到,在他自己两个弟子先后身死之后,他也要步他弟子的后尘了。

    活了上百年,在剑法上有着超高的悟性,在道法之上,也有着很高的天赋,而今日,他结束了这一生。

    曾经的他,挑战过不少的高手,同样,也打败过不少的高手,更是抢夺了不少的道**法要诀。

    曾经的他,有着诸多的辉煌,有着徒子徒孙们的崇敬,有着官吏的奉承,更有着世人的追捧。

    曾经的他,同样也杀过不少的人,而为了追求道的最高境界,连自己的妻子,儿子,都被他抛弃,孤独一生,为的就是入道。

    只是可惜了,百年的时间,半只脚踏入了道当中,可没想到,今日,要结束了。

    百年的人生,百年的罪恶,结束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 当下

    钟文眼瞧着那老道倒下。

    他的心中,没有起任何的波澜,只是静静的看着那老道倒下而已。

    至于玄真派的那些道人,谁也不敢近前。

    都远远的站着,很是肃穆的看着那老道倒下。

    这其中,必然是有人想冲上来,把钟文弄死的,但是,谁也不敢。

    有些道人,开始失声哭泣。

    给这本来宁静的夜,带去了一丝的不静。

    “玄真派现在谁做主,站出来。”

    钟文没去管手上的伤口,一手持枪,指向众道人,大声喊道。

    没有人出声,也没有人敢出声。

    面对如此强大的人物,他们只得闭嘴,静待着他们当中辈份最大的人站出来。

    可是,半刻钟后,依然没有人站出来。

    更是没有人看向谁,同样,也没有人指向谁。

    “再不站出来,本道爷可就要杀人了。”

    钟文等了半刻钟,都不见有人站出来,心中怒气顿生。

    这些玄真派的人,可能还真是高高在上惯了,在如此的情形之下,还有人敢违背自己的话,连他们最为依赖的长老都被自己杀了,可眼下却还是如此的状态。

    “轰”所有的道人,在听见钟文的喊话之后,退了好几步,就怕钟文真的持枪杀来。

    几十名道人,心中都害怕眼前的这个小道士真的要杀人了。

    可是,眼下之时,谁也不敢指向他们的高师兄。

    而那辈份最高的高木,心中惧意甚大,早就退在众道人后面去了。

    长老死了,掌教死了,执事也死了。

    如今,此刻的玄真观中,就他高木的辈份最大了。

    而钟文嘴中说的谁做主,估计也只有他了。

    至于其他人,谁也不可能比他高木的辈份还大,而且,高木可是掌教的大弟子,同样,也是高字辈的大师兄,更是未来的掌教。

    “高木师兄。”

    突然,一个道人喊了一声,把躲在众道人后的高木吓得更是低着头。

    “谁是高木,出来。”

    钟文听见这一声后,厉声喝道。

    “我,我是高木,请不要杀我。”

    高木听见钟文的厉声之后,不得不从众道人的身后走了出来,害怕,紧张,恐惧,所有的负面的情愫展现在他的身上。

    “你即为玄真派做主之人,为何不站出来,当本道爷不存在吗?”

    钟文见着高木走了出来,心中本来的杀心已然快要去了,而此时却是被这眼前的高木又是激了起来。

    “高人,高人,饶命,饶命。”

    高木面对钟文之时,心中害怕的紧,连呼饶命。

    “哼,从今日开始,玄真派如再有人敢欺人,夺他人之物之事,我钟馗必灭之,你们好自为之。”

    钟文见着这位高木的道人如此的胆小怕事,随既,哼了一声之后,扫向众道人,大声喊道,

    钟文能杀玄真派的长老,能杀掌教执事,可这些门人,他却是不能再杀了。

    这么多的道人,真要被他灭了,那朝廷必然会有意见的,说不定派人过来追查什么的。

    他钟文能对抗一个宗门,但却是不能对抗整个朝廷。

    哪怕玄真派有一些道人在朝为官为将,他钟文到也不怕,这毕竟只是两个宗门的事情,还没有大到牵涉到朝廷。

    说完话的钟文,随既纵身离去。

    留下这几十位道人,愣在当场。

    他们没想到,那位叫钟馗的小道士,没有杀他们,也没有灭门。

    这是他们的幸运,同样,也是他们的命数。

    钟文的话,是一个警告,同样也是一个紧箍咒。

    从此往后,谁要是敢再像以前一样,那必然会遭到钟文的灭杀,哪怕你的本事再大,也依然如此。

    至于你的本事能大到何种地步,难道还能大到向那青木长老一样吗?可那又如何呢?一样得死。

    玄真派如何,钟文没有心思去管。

    灭了几个大头,已然算是结束了,至于往后,钟文不会去想,也没法去想。

    真要是灭了玄真派上上下下这么多的道人,他估计也将要在逃亡当中度过了。

    玄真派必然有一些同盟的宗派,同样,也有着不少的门路。

    真要灭了,那钟文在未来的路上,将要时时刻刻面对这种追杀。

    当然,玄真派的报复,自然也会有的,连杀了玄真派这么多的人,连青木都杀了,难道玄真派还不能报复不成吗?

    不过,这种报复,钟文不会放在心上,除非,有那青木老道一样的本事,那自己可就得当心了。

    返回藏有包袱的那棵树后,钟文拿出伤药,敷了一些包扎后,纵身离去,离开这个让自己恨及的地方。

    钟文没有想过要去搜查玄真派的道法典籍。

    真要是如此了,他与那玄真派的道人又有何区别呢。

    虽说静心门的道法被自己偷学了,但与搜查掠夺却有着天然的区别了。

    至于玄真派有什么上好的道法法诀,钟文也不去想这些事情,仇报了,已经是一个圆满的结果了。

    钟文纵身往着房州方向而去,一路急奔,直至天色渐亮之后,这才停下身形,行走在官道之上,往着堵水行去。

    行程不变,路也没变,依然是那个方向。

    只是因玄真派追杀令之事,导致他又回归了原点罢了。

    前路如何,钟文不知,他只想过好当下。

    当下是如何,就该是如何。

    哪怕玄真派之事已然了结,当下就该回归到原来的行程当中去。

    至于别人如何,钟文管不到。

    哪怕是玄真派的这些道人,他也不可能去管。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轨迹,就如他自己一样,要前往京城长安,去宗正寺更换度牒。

    虽然,那份携带的度牒,早已是字迹模糊,可钟文依然还是需要去往长安。

    度牒的字迹虽模糊,但还是能认出写的啥。

    至于李道陵交给他的那份册子,却是无法查看了。

    在筑水江中泡了这么久,册子的纸张,早已是被贴合在一块,撕都难以撕下来,更别说辨认了,但好在钟文曾经看过,要不然,那要后悔死了。

    而那份举荐信,如同那份度牒一样,字迹虽模糊,便还是可以辨认的。

    至于到了长安之后,该如何行事,钟文心中也没主意,先到了长安再说其他的吧。

    而此时,玄真派却是挂起来素缟,每一个道人,都或多或少的绑着一些白绫或者身穿素服。

    没有鼓声,也没有锣声,更是没有什么鞭炮声。

    有的是诵经的声音。

    全观上上下下,所有的道人,都在诵着经文。

    主大殿之上,摆放着三具尸首。

    最前端的,是青木,随后,是他的两名弟子宇敬以及宇苏。

    诵经的声音,显得有些沉闷。

    好在玄真观的大门关闭,没有香客,要不然,都还会以为玄真观中在做什么法事。

    随后的这些日子里,玄真观每天都会灯火高挂,素缟满观。

    长老掌教执事的死亡,可不是简简单单的法事就会结束,那可不是普通人的法事。

    时间,会持续很长一段。

    当日,玄真观中,奔出好些人,去往各地,传达长老掌教执事的死亡事件,把在外游历,以及朝为官为将的道人召集回来。

    更是通知一些与玄真派关系较好的道门前来吊唁。

    至于玄真派的事情如何,钟文想都不会去想,他一心只想往着堵水而去,然后乘船到汉水,再过汉水往长安而行。

    不过,此时的钟文心中却是在想着,要不要去一趟太乙门。

    自己此行要去往长安,而离着那太乙门所在之地,也已然更近了些。

    可是,钟文这一个月的时间,一直与着那玄真派周旋,打斗,拼杀,心中甚累,身体也累,暂时认为还是不去的好。

    真要是太乙门有高人的话,自己估计又要受伤了。

    “先去郧乡,再前往长安吧,把这度牒什么的更换再看看。”

    钟文一路行走着,一边想着。

    其实,钟文心中对远在几百里之外的长安,还是挺期待的。

    前世没有见识过,而今却是期待着想去见一见那盛世长安之景像。

    虽说前世看过不少的这种电视剧,对于那盛世长安很是憧憬。

    但在这唐朝生活了这么些年,虽没见到盛世,但却是也想去长安看看,哪怕没有盛世,长安之行必然也是他心中的一份期待。

    当日,钟文没有去借宿,只是宿住于野外。

    身着便服,手中又拎着铁枪,着实不便他去借宿。

    真要去了,说不定别人还把他当作一个盗匪呢。

    第二日傍时分,钟文到达堵水江边,找了一家客舍住下。

    当夜,又是大吃大喝了一顿,又找了一位妇人,帮他缝制道服。

    他自己包袱中的道服虽然能穿,但已是有了些脏破,只能找个妇人帮他重新缝制两件。

    价格不高,但布匹的钱,却是需要钟文自己来支付的。

    两件道服,缝制也简单,也只是一些灰青色的布匹,再加上一些其他颜色的布头缝制一下就行了。

    没有那么多的讲究,在这个时代,也讲究不了。

    再说了,道服不像宋朝之后的那样,形成了统一制式,更是有着严格的规制要求什么的。

    而在此时的唐朝初期,道服虽然也有要求,但这些要求却不是那么严格,只是样式需要注意一些罢了。

    第二日清晨,钟文拿着两件道服,结了工钱,换上之后,他又成了一位道长了。

    随后,买了些吃食,搭船往着汉水而去。

第一百七十四章 灰暗之气,将死之人

    堵水是一条小江,而且是汉水的支流,相对来说,并没有那么繁华,而且,行船都是一些小船只。

    不过,钟文所搭乘的这艘船,还行。

    只能用还行两个字来形容了。

    因为,这是一条货船,连乘客都没有,有,也只是钟文一人。

    船家要不是看在钟文是个道士的份上,都懒得搭理他。

    毕竟,人家的船只,是运送山羊的,可不是用来运人的。

    好嘛,此时的钟文身边,围着好一些的山羊,着实要把钟文给熏死了。

    原本,钟文也只是觉得到了汉水就下了,而且,感觉距离不是太远,稍稍忍忍就过去了。

    可是,这都行了两个时辰了,汉水的影都没有见着。

    其实,这也不能怪船家。

    毕竟,这个时代的船只本来就走的慢,又不是钟文前世的那种。

    钟文无法,只得继续忍着,继续期望着前方的堵水到汉水的出口,因为到了那里,他就可以下船了。

    他实在不想再坐这艘船了。

    如果钟文的这个心思,被那船家知道了,说不定不知道该怎么编排钟文呢。

    你一个破小道士,让你免费乘船已经是看在道君的面子上了,你还在那里叨叨个没完没了的。

    不过,当船拐过一个弯道之后,汉水就在前方了。

    “多谢船家,贫道不再往汉水上游去了。”

    钟文下得船来,向着那船家感谢道。

    “道长走好。”

    船家也顺势向着钟文说道。

    好不容易下得船来,钟文可不想再乘坐这艘羊船了。

    本来,他就不会往汉水的上游去,因为他知道,再往上游,就那是金州了,从金州到长安,那可是要经过终南山的。

    而自己在这堵水与汉水交界口处下得船来,可以乘船顺汉水而下,往东去。

    到达汉水与浙水交汇后,再换船往浙水而去,一直到内乡,再换陆路,往商州,直通长安。

    或许,钟文的这种计划很完美,至少,可以不用走终南山。

    毕竟,终南山不是谁都能通行的,更何况他钟文一人。

    其实,钟文真的想多了,终南山没有想像的那么可怕,不过是一座山罢了,最多也就是比别的地方多一些野兽罢了。

    可是,这些在钟文心中,到不是害怕不害怕,只是自己的计划就该是这样,而不是别人的那样。

    虽说终南山有不少的高人隐士,钟文目前来说,还真不想碰上。

    连一个玄真派的老道,都能跟他打成这样,钟文心中还是有些担心的,担心有更超高的绝世高手存在。

    这是必然的,这时代,高手什么的绝对不少,而且比那青木老道身手高的也不少。

    说来,钟文往这边走,其实还是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做。

    还是访师友。

    在郧乡,李道陵有一位朋友居住于一此,不过,不是一位道士,是一位早已告老还乡的官员。

    同样,不是唐朝的官员,而是隋朝的官员。

    要不然,从筑水而下,那不是更快的吗?谁会闲得绕个圈子啊。

    虽说李道陵交给钟文的那本册子早已是被水泡坏了,但钟文至少也看过,基本上也都记住了那些他需要拜访的人。

    不过,基本都是老人了,年轻人?一个都没有。

    能跟李道陵成为朋友的,必然是老年人了,年轻人?真要能成李道陵的朋友或故交的话,那绝对是个老怪物。

    其实,郧乡,在将来的以后,将会葬着一位当今天子的儿子李泰。

    这也是唐朝史上葬在外地的皇子了,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道道可说,或许有,但也不是钟文所能知道关心的。

    毕竟,他钟文只是一个小道士,与着那当今的天子,冒似也不认识,就是想认识,也没那途径,更别说一个掌控天下的皇帝,哪会鸟你一个小道士。

    随后,钟文搭了一条小船,往着郧乡而去。

    本就没有多远,所以,钟文也只是顾了一条特别小的船,客人也只有他一个。

    价钱也不贵,几十文钱,再加上又是顺江而下,到也省了船家不少的力气。

    船行了半个时辰后,来到郧乡。

    说来,郧乡依汉水而建,在曾经,也是属于一个有着利害关系的治所。

    其实说来,基本只要是依江而建的城市,每一座城,都是战争的城市,毕竟,在古代,除了官道陆路,就是水路了。

    有了水路,自然也就成了运送兵马粮草的通道,那沿岸的城市,也就成了驻扎防护之用的城市了。

    钟文付了船钱,步入到码头岸上,看着眼前这座郧乡县城。

    随后,抬步往着县城而去。

    有着道士的身份,到也省了他查验身份的程序,直接穿过城门,步入到县城当中去了。

    查验身份,这是钟文头一次见着。

    也不知道何原因,进入这郧乡县城需要查验身份。

    不过,钟文也不去关注,毕竟,他是一名道士,身份特殊,也无须查验。

    打钟文一进入到郧乡县城之中,就热闹了起来了。

    虽说这才刚过午时没多久,依着钟文的猜测,不可能很热闹的,可进入城中之后,这才发现,完全与他想像中的不一样。

    就连以前自己经过的归州城,都比不上这么一个县城。

    行人骆驿不绝,街道两边的店铺淋立,沿街叫卖的货郎大声喊着号子,这使得钟文都觉得他自己来自乡下一般。

    如此热闹的景像,钟文也是头一次见识到。

    以前,他也去过利州,以及经过渝州,归州什么的城市,而这些城市,却是比不上这么一个小小的县所郧乡。

    好吧,钟文确实是个土包子,来自于乡下,而且还是大山里,什么大世面都没有见过。

    郧乡能成为李泰最终的封地,自然是有着他独特的意义的,不繁华,又如何能成为李泰最终的封地呢?

    钟文缓步在这郧乡街道,头虽立得正,但两只眼睛,却是瓢向街道的两边,甚至于各色的行人。

    街道的两边,店铺中各色的人员,进进出出。

    有买东西的,也有看东西的。

    不过,钟文所见的这些店铺,基本都是买卖一些常见之物,特别的东西,到是少见。

    “贫道有礼了,打问一下,李高远府上在何处啊?”

    瞧了好半天热闹后的钟文,拦下一位汉子,向着那汉子打探李道陵的友人所在的府邸。

    据李道陵交给他的那本册子上所书,李高远,居于郧乡县城,却是没有特别注明在哪里。

    不过,能与李道陵交朋友的,绝对不是一般人,而且,那本册子上有特别注明了,前朝官员。

    至于是何官员,那到是没有标注。

    所以,钟文只能打探这位李高远的府邸在哪里了。

    至于有没有人认识这位李高远,钟文还真不担心。

    “道长有礼了,我也是从外地来到此地的,并不知道道长所说之人,抱歉。”

    好吧,钟文问错人了,问到一个外地人。

    不过,这位汉子到也客气,估计也是因为钟文这个道士的身份。

    随后,钟文又是拦了几位行人打探了起来,最终,从一位老妇人嘴中,才探知到那李高远的府邸在何处。

    钟文谢过之后,往着县城西北而去。

    两刻钟后,钟文来到座不大不小的宅院前。

    这座宅院的大门之上,挂着一块牌匾,上书李府。

    找了好几个人,才探查到自己要寻访的师友所在的位置,而且,还又是找了一段时间,着实有些不便。

    好在钟文已是站在了李府的大门前,要不然,再要问下去,找下去,非得疯不可。

    “砰砰砰”

    钟文上前敲了敲大门,静待在大门边上。

    “吱呀”一声,大门打了开来,从里头探出一个小脑袋出来,看向门外。

    “你找谁啊?”

    小脑袋见到敲门的是一位道长,不过也不怯场,只是脸上挂着疑惑罢了。

    “贫道有礼了,请问,这里是李高远府上吗?”

    钟文向着那小脑袋的小娃行了行礼,出声问道。

    钟文心中还奇怪,开门的为何不是大人,而是一个小孩?难道这李府没有人了还是怎么了?难道不怕有人把这小孩给拐走吗?

    在这个时代,拐小孩太过正常了,随便几下就能拐走,或掠走一个小孩,还是那种连找都找不回来的那种。

    “是啊,我曾祖父就是李高远。”

    小脑袋见到道长向他行礼,还有些不好意思,赶紧学着钟文回了一礼。

    小脑袋其实只是个小娃,五岁左右大小,长得挺机灵的。脑袋上还扎着两个球球,看起来到是挺可爱的。

    “贫道受师傅李道陵之命,前来拜访李高远居士。”

    钟文见到这小娃有些意思,随既把自己此行之事,告诉了这个小娃,希望通过这个小娃回传,自己也好去见一见这位李高远。

    “那你进来吧。”

    小娃听着钟文的来意,冒似也没多大惊小怪似的,请了钟文进门去。

    当钟文进门之后,这才发现,门后边还有一人,静静的站在一边,这才使得钟文释了心中的疑惑。

    而站着的那人,冒似是个下人,从穿着打扮上,就能看出一些来了。

    钟文也不说话,把手中铁枪交于那人,随后,跟随着前面带路的小娃,往着宅院里面行去。

    “曾祖父,曾祖父,有人来拜访你。”

    当那小孩带着钟文走了没多远之后,就小跑着往着一间大屋小跑而去,嘴里还着急忙慌的呼叫着。

    “我的小曾孙,是谁来拜访我啊?”

    那间大屋子里,传来一声年迈的声音。

    “贫道九首,李道陵弟子,奉家师之命,前来拜访李居士。”

    钟文快走了几步,来到大屋门前,看到屋内一位年迈的老者,年岁估计七十左右,坐在一张胡登之上,正摸着那小孩的小脑袋。而这屋内,同样还有着两人,从面相上看去,到像是那老者的亲属。

    “原来是李真人的弟子前来,老朽不曾远迎,失了礼数,还请见谅啊。”

    那老者正摸着那小孩的脑袋,听见屋门前的声音之后,抬头看见一个小道士,向着他行礼。

    老者赶紧从胡登上站了起来,向着钟文行了行礼,嘴中说着话。

    而边上的另外两人,也随之站了起来,向着钟文行礼。

    “李居士客气了,此次贫道下山游历,依家师之命,前来拜访,如有打扰之处,还望李居士见谅。”

    钟文这已不是第一次拜访师友了,该如何说话,还是清楚的。虽然,第一次拜访的正主已是仙逝,但这礼仪什么的,李道陵也早就教过他的。

    “不打扰,不打扰,道长请,请坐。”

    老者李高远,迎着钟文进到屋内,请着钟文坐下。

    钟文也不客气,行了手礼之后,坐了下来。

    不过,当钟文这一坐下来之后,双眼扫向另外两人,发现其中一人面色灰暗,似有一股阴暗之气笼罩一般。

    钟文心中甚疑,这是他头一次见着这样的情况。

    而且,这并不是钟文故意而为之的,本就是一扫之下发现的。

    随既,钟文静了静心,微闭了下眼,想确认一下自己是不是因为劳累的关系,使得自己眼睛出问题了。

    而这屋中的几人,也都没在意钟文此时的样子。

    人家钟文是位道长,而且还是一位真人的弟子,闭眼什么的,倒是给他们感觉像是一位得道的高人一般。

    当钟文再一次睁开眼来后,再一次的看向那人之后,发现,那人上上下下,都笼罩着灰暗之气。

    “我去,这是怎么了?我眼睛出问题了?”

    钟文心中甚是不解,自己虽说赶路有些着急,而且前段时间,与着那玄真派的人拼斗,确实有可能累了,而且也确实伤了。

    但也不可能伤到眼睛啊,这是钟文心中最为不明白的地方。

    “道长,你这一路劳顿,请吃些点心,喝碗水。”

    那老者李高远见到下人端着一些点心,和一碗水过来之后,向着钟文开口说道。

    “李居士客气了。”

    钟文回过神来,客气了一声。端着碗,喝了几口水之后,再一次的扫向那人。

    钟文心中虽不明所以,但想来这事,估计不是出在自己的身上,而真是出在那人身上。

    钟文心中虽疑,但在此时,却是不便多问,不过,依着钟文自己猜测,这股灰暗之气,有可能就是死气。

    那人年纪到是不大,估计也就三十多岁左右,而坐在他旁边的那位,到是显得年老一些,估计也就不到五十多岁的模样。

    想来,这二人应该是父子,更有可能,是这位老者李高远的儿子和孙子。

第一百七十五章 阴阳判

    “九首道长,你师傅这些年可还好?都好些年未见了,道法应该更为高深了吧!”

    李高远看着钟文说道,神情之中,似在回忆着某些往事。

    “师傅他近些年还好,有劳李居士挂念了。”

    钟文心思不在与那李高远的交流当中,他此刻,却心中疑惑那中年人身上的那股灰暗之气。

    对于李高远的问话,他也只是随口应道,但眼神却是一直盯着那中年人。

    “曾祖父,他是谁啊?来我们家干什么啊?”

    突然,那小娃向着李高远问了起来。

    稚嫩的声音,到是给这屋子带来了些许的童真。

    “我的小曾孙,他是曾祖父的一位好友的弟子,是代他师傅过来看望曾祖父的,你可得尊他一声道长。”

    李高远怜爱的摸着那小娃的小脑袋,缓声静气的说道。

    至于该如何称呼钟文,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去论这个辈份了,哪怕是钟文估计也不知道怎么去论了。

    李高远与李道陵是朋友,同辈相交。

    可是钟文是李道陵的弟子,依理来说,是那小娃的爷辈了。

    但化外之人,到也不与这普通人论辈份了,称呼一声道长,也是没有问题的,再加上钟文也太年轻了一些。可真要喊一声祖辈爷辈道长,那这一句要是喊了出来,那钟文估计想死的心都有了。

    “我下山来时,师傅交待我前来郧乡拜访一下李居士,我这也没备些什么礼物,李居士见谅。”

    钟文看到那这爷孙辈的说话场面,心中还有些不好意思。

    上门做客,没有礼物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但是,他身为一个道士,依礼是不需要带礼物的,可这前世的思维,总还是携带着,上门做客,礼物是敲门砖。

    不过,他钟文是个道士,道士进到别人家中,已经属于一件礼了,哪还需要带什么礼不礼的。

    “九首道长你太客气了,我与你师傅相交几十年,还讲什么客套啊,来了即是客,况且,你们可是难得来一次的。”

    李高远哪里会在意这些。

    以往李道陵前来之时,也基本都是如此,再者二人如君子相交淡如水,又何来礼物之说。

    钟文也不再多说什么。

    其实,主要还是因为钟文前世的习惯导致的。

    上门客,礼成先,更何况还有小娃在。

    就如前世过春节之时,拜年之时。

    要是没个小孩钱,那就说明你没把那人家放在心上,更是失了礼数。

    而且,这小孩钱是永远不能少的,不管多少,都得给,其实,这也是一种礼。

    不过,眼下来说,钟文到是也随意了,这里不是前世,是唐朝。

    而且,这过年过节什么的,也没有这个礼数。

    虽说现在的年是立春日,不是前世的年三十春节,也没有那么多的规矩,最多也只是向长辈讨个喜而已。

    压岁钱那就更别说了,在唐朝,还没有形成一种礼,最多也只是那些大户人家,或者官宦人家,才有可能会有压岁钱之说。

    随后,几人在这大屋子里闲聊着。

    说的,其实也都是一些客套之话。

    但随着深聊下去,李高远到是开始与钟文说起,他曾经与李道陵的事情来,这也使得钟文很是好奇的听着。

    李道陵过往的事情,钟文并不知晓,李道陵也从不与他说这些。

    能说的,基本也都是观里的事情,或者江湖之事,哪里会提到他这个师傅的往事。

    而如今,有了这么一个机会,钟文难得能听到。

    不过,李高远能说的,也只是一些他们相交的事情罢了。

    再多的,也是不太可能与钟文细说了。

    当然,李高远也向钟文介绍了屋子里的其几人。

    确如钟文所想的一样,那相对年老的,正是李高远的儿子李辅成,而那身有灰暗之气的中年人,也正是李高远的孙子李正项,至于那小娃,是他的曾孙李文杰。

    李家几代单传,到了这李文杰这一代,已是第六代了。

    李高远以前虽是官,但早在战乱时,就辞了官,到了郧乡老家居住,到也能够安享晚年。

    至于他那儿子李辅成,冒似一直闲赋在家。

    李正项嘛,是个读书人,也一直没有去谋个官做做什么的。

    李高远如何想的,钟文不知,但想来也是见过了乱世,又是两朝交替,估计难免心灰意冷,才使得他李家愿意偏居一隅。

    傍晚时分,李家开饭,钟文随着李高远他们一同前往饭厅。

    宴间,钟文向着李高远探听了那李正项之事。

    不过,钟文没有傻到什么都问,什么都说,也没傻到专问一人,而是李家上上下下都问了个遍。

    饭后,钟文被安排到了一间厢房宿住。

    夜降临,也是到了该安眠之时了。

    在这个时代,天色一黑,基本没啥事可做了,能做的,除了造娃,也就只能睡觉了。

    可这李家上上下下,除了正妻之外,每个人也都纳了至少一个妾室的,可这还是单传。

    这些,到是使得钟文心中有疑了。

    静静的坐在厢房内床榻之上的钟文,回想着那李正项之事。

    “灰暗之气,怎么来的?我又怎么看得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心中不明所以的钟文,真心不知道那李正项全身的灰暗之气。

    至于其他人,钟文基本也是看过的,除了李高远稍稍带有一些之外,也只有那李正项了。

    钟文细细想来,那李高远身上带有一些的灰暗之气,估计那本就是年事已高,离黄土更近了一些罢了。

    可那李正项身上的灰暗之气,就使得钟文心好奇大增了。

    一个正值壮年,离死亡这么近,总是有原因的,除非是病了,或者中了毒才会如此了。

    “以前,我好像曾经有过一次只见到那灰色黑白,不见其他任何色彩之时,难道,是因为我这眼睛,能见到特殊的东西?”

    钟文突然想起,几年前,自己第一次入道醒来后,眼前呈现的是灰色的事情来。

    “看来,这是有可能的,或许,我这眼睛能看出别人的生死出来,要不然,那李正项身上的灰暗之气从哪里来的呢?而且,与着那李高远身上的,好像是如出一辙。”

    想通了这其中的环节,钟文把这种事情,定性为自己眼睛的特殊。

    可是,钟文却是依然没想通,自己眼睛的这种特殊,是如何看得见别人身上的灰暗之气的。

    就如几年前的曾经,来的突然,消失的也突然。

    而今日,自己的眼睛虽然不再像以前一样,但也着实把钟文给惊着了。

    至于如何催发出这种能力,钟文到现在为止,还没个头绪,或许,本就是无意产生的,更或者,需要一个特别的引子,才能产生。

    至于是不是,只待明日好好去验证一番了。

    一夜过去,郧乡的清晨,颇为热闹,一大清早的,就有着一些的叫卖声传进这李府。

    “道长,道长,你起来了吗?”

    钟文居住的厢房外,传来了一声稚嫩的呼喊声。

    钟文听见这呼声,立马就已是知道了,这叫门的人,正是那李高远的曾孙李文杰。

    说来李文杰对钟文这个道长,还是挺好奇的。

    打昨日钟文来到李府后,他那小心思,就开始转了开来,时不时的瞄着钟文身上背着那包袱中的剑柄。

    小家伙虽小,正是学文的年纪,同样,也是好动且好奇的年纪。

    李府上下没有人习武,更是没有见过剑之类的东西。

    除了偶尔见到一些耍把戏的,会偶尔耍上几剑之外,他也少有接触过。

    “文杰,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啊?”

    钟文起了身,打开门来,见到那小娃站在门边,紧张兮兮的,也不知道这是干嘛了。

    “道长,你会舞剑吗?我昨天有看到你背了剑呢。”

    李文杰抬着他的小脑袋,看着出了屋门的钟文,小声问道。

    “当然会了,要不然,我背把剑在身上干嘛呢。”

    钟文看着这个小屁孩,心中了然,估计这小屁孩好奇自己的那把剑了,这才一大早过来打探起来了。

    “道长,你能舞给我看看吗?我还没有见过别人舞剑呢。”

    小屁孩的要求,钟文听在耳中,也不知道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清晨舞剑,当然是最好了,一来可以锻炼身体,二来也可以增进剑法,不过,在李府舞剑,是不是有些反客为主了。

    “道长好,文杰,你怎么跑这里来打扰道长了,快跟娘回去。”

    一妇人打不远处小跑过来,见到钟文后,欠了欠身,行了礼,赶忙拉着小屁孩走了。

    这妇人,是李文杰的母亲,同时,也是那李正项的妾室。

    正妻一直也没生出个娃来,到是这位妾室给他李家带去了香火,地位嘛,自然是水涨船高了。

    母以子贵,在这个时代,太过正常了,更别说一些大户人家了,就连一些小门小户,娶得起妾的人家,基本也都如此。

    香火,还是香火,一切以香火为主。

    钟文看着这对母子离去,随后去洗漱去了。

    洗漱结束后,看到李府的男人好像都还未起来,钟文随既离开李府,准备给那小屁孩买点礼物。

    对于昨天因为没带礼物之事,钟文心中还是稍显有些不好意思。

    所以,只得今日再补上了。

    出了李府之后,钟文往着主大街行去。

    此时的郧乡大街上,早已有不少的行人了,货郎更是不少。

    钟文缓步而行,所经过他的人,都连忙向着钟文行礼问声:道长好。

    钟文也随之回应一句。

    不过,当钟文见到不少的老者之后,发现这些老者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一些灰暗之气。

    心中这才确信,自己的眼睛,着实能见到别人身上这些死气。

    虽然,钟文不明所以,但经过他这一路的观看,到是也知晓了自己这对眼睛所见到的是什么了。

    没错,这些灰暗之气,就是死气。

    越年老之人,身上的灰暗之气就越重越多。

    “看来,我这双眼睛,能判人生死。”

    钟文看过不少行人,确认了自己眼睛的特珠之功效。

    这就如阎王殿之中的判官一样,可定人生死,而钟文虽定不了别人的生死,但却是能判生死,判阴阳。

    话虽明,但这其中之意,却使得钟文不甚明了。

    至少,目前他是不知道如何催发这种功效来,或许,再过一些时间,眼睛又恢复到正常了。

    不过,这需要他钟文好生去探究,去发现,去开发,能不能长时间的保持,或需要时再催发,那就要看钟文如可去研究了。

    没人教导,哪怕李道陵都不知道,想请教个人都没有对像,一切都得靠钟文自己了。

    钟文随后也没再去关注这些各色的行人,他此行的目的,是买礼物来了的,可不是去看别人身上的灰暗之气。

    好在此时已是有不少的店铺开了门,准备今天的营业。

    钟文随之选择了一家店铺走了进去。

    这家店铺卖的只是一些杂货,当然,一些手工制品的小玩具,还是摆着不少的。

    其实,小孩嘛,自然是以玩具为主的。

    只是,这个时代的玩具,冒似基本都是一些木制或竹制品,样式还只有那么几种。

    比如球啊,竹狗啊什么的。

    钟文无耐,看到这家店铺中的东西,只得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依着今天清晨那小屁孩的表现来看,冒似喜欢舞剑。

    随后,钟文也就不再去买什么礼物了,转身往李府回去。

    回到李府后,钟文向着下人要了根棍子,拿着自己的小刀,开始制作起一把木剑来。

    细心程度,在钟文此时身上体现了出来。

    小孩子玩耍的东西,必然要好看,且又要耐用。

    至于那小屁孩喜不喜欢,钟文也不再去管了。

    实在不喜欢,那也没办法。

    再说,钟文制作的这把木剑,最终还是需要刻画一些符的。

    一来可以避灾消灾之用,二来也可以当作那小屁孩的玩耍之物。

    小半个时辰后,一把木剑被钟文制作了出来。

    而此时,李府的男人,也基本都起来了,甚至于,那李正项也都来到钟文所在地的方,观看起了钟文制作的这把木剑来。

    “道长好手艺。”

    当钟文制作好这把木剑之时,李正项开口向着钟文夸赞了起来。

    “李小居士夸赞了,这把木剑还未完成,还有一些后续的东西没有完成,待我完成之后,到是可以给文杰之用。”

    钟文回应一声之后,继续制作起他手中的这把木剑来。

    而此时,远在几百里之外的玄真派,却是迎来了两个大人物。

    “师叔,师叔祖,……”

    所有玄真派的弟子,都站在观外,迎接着这两个大人物。

    这两个大人物,正是玄真派目前仅存辈份最高之人,宇苦与宇若。

    不过,这二人却不在玄真观之中修行。

    师从青木的师弟青松,而且,这二人一男一女,都师从于青松。

    不过,青木的师弟青松,早在十年前就已经去世了,在世之时,到是收了这一男一女两个弟子。

    宇苦与宇若二人,在收到玄真派之事时,就连夜从八百里之外赶来,终于,在今日清晨,才赶到了玄真派。

    虽说他们二人早已是离开了玄真派,但无外乎人家是在玄真派学的艺,而且,师傅还葬在这里的。

    宇苦宇若二人,本是堂兄妹。

    年轻之时,被青松收入门下,学了青松的本事,后来下山回家去了。

    况且,宇苦宇若二人,家世本就是勋贵之家,也不可能常年在这玄真派中修行。再者,年龄大了,总得回家成亲什么的。

    这对师兄妹,下了山之后,到是真的回了家成了亲,不过,这成亲的对像嘛,到是没有换人,依然是这对堂兄妹。

    宇苦宇若师兄妹,本姓张,光州人氏。

    张家在光州,可谓是贵不可言,整个张家,在光州,任是州府的官吏上任,都得到张家拜访。

    要是不给足张家一些面子,那这官可就得做到头了。

    更何况,张家在朝廷,也是有着不可乎视的能量,大到一些勋贵,小到一些六七品官员。

    军中更是有着张家亲族不少的人,那也比比皆是。

    “大家先进去再细说。”

    宇苦大手一挥,喊着众道人赶紧进玄真观中。

    一行人,进入到玄真观之后,去了主殿吊唁。

    对于玄真派之事,钟文根本不知,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杀回去?真要来个灭门之事?

    想来钟文是不太可能了。

    更何况,他给出的信息,是无门无派,只有一个钟馗之名,任是谁也不可能知晓的。

    此刻的钟文,一心在那把木剑上,刻画着一些符咒,就连一些经文,钟文都刻画在剑身之上。

    时间早已是过了早饭。

    就连李高远本欲过来请钟文去吃早饭之时,都不忍打扰。

    他听闻自己孙子说,钟文是给自己那曾孙制作一把木剑,心中本还想着只是些许的小事。

    可打他过来见着钟文在刻画符文之后,心中惊喜。

    这对于他来说,这是一把法器。

    虽然,他与李道陵私交甚好,但李道陵也从未给他过任何的法器。

    而他家中的法器,要么是花钱去请回来的,要么是去观里求来的,这钱必然是花去了不少的。

    而如今,自己好友的弟子上门前来拜访,本想好好招待一番,到时再请钟文给他家祈个福什么的。

    可没想到,钟文却是给他的曾孙,制作刻画了一把避灾之用的法器。

    心中不喜,那是不可能的。

    法器,在这个年代,可不是那么好求来的。

    普通的百姓,可没有机会所见,更别说得到了。

    如果没有一定的交情,或者一定的背景,你想都不用去想。

    一直到了大中午,钟文手中的这把木剑,才算是完成了一半。

    “各位居士,怎么都在啊?”

    当钟文抬起头来之时,却是发现,就近围着不少的人,就连那李高远都在其中。

    “九首道长辛苦了。”

    李高远心中高兴,向着钟文说道。

    “没什么的,我昨日上门来时,没有带什么礼物,只得自己制作一把木剑,也好给文杰耍着玩。”

    钟文没想过多的问题,只是纯粹的制作一把木剑给那小屁孩玩耍罢了,至于法器不法器的,钟文心中也没往心里去。

    在别人眼中,那是法器,在自己手中,那只是一把木剑。但看到李高远他们眼中的目光,心中到也了然。

    虽说,眼下木剑已制作完成,但这诵经才是重中之重。

    “辛苦道长了。”

    围着的众人,向着钟文行礼,以示感谢。

    这其中,就有那小屁孩,以及他的母亲,当然,不凡其他的妇人。

    “李居士,暂借贵府此处院子一用,还有一些器具,我得给这把木剑祭祀加持。”

    钟文心中了然,知道这些人嘴中的辛苦是何意,随既,向着那李高远说道。

    “任凭九首道长吩咐。”

    李高远听后,心中更是兴奋。

    随后,下人们听了钟文的吩咐,开始搬来一些香炉什么的,还有其他的一些东西,没有的,就跑出去买去。

    法器的形成,仪式是烦杂的,而且,需要有特定的时间,特定的日子,特定的环境。

    但钟文眼下却是没讲究这么多。

    原本只是制作一把木剑给那小屁孩玩耍罢了,没想到,成了现在这副模样了。

    焚香,祭祀,诵经,等等,一套的仪式下来,已是傍晚时分了。

    好在已是结束了,这一通事情忙下来,着实把钟文给饿的。

    从一大清早起来,就没吃过任何的东西,就连一口水都没有喝过。

    “请李文杰接法器木剑,此生无病无灾,……”

    最后,钟文把那木剑,传交于李文杰。

    依着道理来讲,本该是把这把木剑传交于李高远的,但钟文本就是给那小屁孩制作的木剑,自然是传交于李文杰了。

    “曾祖父,你看,我也有一把剑了,以后,我要成为一名大将军。”

    小屁孩李文杰接过钟文传交于他的木剑之后,他却是现宝似的,拿着给他的曾祖父看,还不忘耍了两下。

    着实把李高远心疼的要从他手中夺了下来,好挂在李府供奉起来。

    “九首道长辛苦,饭厅已备好饭菜了。”

    李高远不再去看他曾孙手中的那把木剑,心中心疼的很,只得转而向着钟文说道。

    “李居士客气了。”

    钟文回应一声之后,与着李高远他们几人,往着饭厅而去。

    饿了一天的钟文,这一次直接把肚皮放了开来。

    几碗饭下肚后,更是让一名下人多弄些饭过来。

    这下,到是惊得李高远他们下巴都掉了下来了。

    他们也从未见过如此能吃之人,刚才已是见钟文吃了五碗饭下去了,听钟文之言,好像至少还能吃十好几碗的样子。

    “让各位居士见笑了,我这打小就能吃,没个二三十碗米饭,估计都垫不住这肚子。”

    钟文被这几人看得实在有些不好意思,只得出声解释道。

    好在这李府不差这点米粮,要不然,还真得吃穷了不可。

    “无事,无事,能吃是福,能吃是福。”

    李高远回应了一声,心中虽好奇,但也不可能去追根问底。

    饭后,钟文他们坐在饭厅中闲聊。

    当然,钟文的想法,却是往着那李正项身上的事引去,他想知道,李正项身上的灰暗之气从哪里出现的。

    “九首道长不知,我这孙子,长年在府中读书,少有出门,书到是读了不少,但这见识嘛,就少了些了。”

    李高远听着钟文的一些问话,回应道。

    “李小居士,请问,你最近有没有吃过什么不该吃的东西,或者得过什么病?”

    最终,钟文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开始向着李正项问了起来。

    “回道长,我在府上吃的也都是平常之物,最近也没生病,到是一年前生了一场大病。”

    李正项不明所以,但还是据实回应了钟文。

    “那李小居士把你的手伸过来,我给你把把脉。”

    钟文心中不解,没有中毒,最近也没生病,而且,从李正项的脸色,以及行为举止上看,也不像是一个生了病之人啊。

    李正项看了看他的父亲,又看了看他的祖父,得到二人的首肯之后,这才把手递至钟文的面前。

    “不对,不对,这脉象,为何如此的奇怪?”

    钟文把了把李正项的脉之后,心中不解,这脉象,绝对是必死的征兆脉象。

    “九首道长,有何奇怪之处?”

    李高远听见钟文嘴中说的不对不对什么的,心中暗惊,不会是自己孙子出了什么事吧?他细想之后,发现钟文的问话,一直在往着他孙子身上引。

    钟文再三确认后,发现李正项的脉象,绝对是自己救不了的人,而且,依着他的判断,不出一月,李正项必死。至于钟文有何依据,他也说不清楚,也说不明白,心中就是冒出了这么一个定论来。

    或许,钟文这个依据,是通过他背了诸多的医书,也或许,是那李正项身上的灰暗之气,更或许,是钟文自我的认为。

    “李老居士,如果现在方便,还请去喊几个大夫过来,替李小居士把把脉,我现在不便多说什么。”

    钟文心中虽断定李正项必死,但却不好开口直言,想着,让李高远请来几个大夫再把一下脉,也好验证一下自己的判断。

    当然,这其中是否有误,他也不好评说,他本就是一个学艺不精的道士罢了,可做不了名医。

第一百七十六章 诊

    “快,快,去请大夫过来,多请几位。”

    坐在一边的李辅成,听见钟文如此的说话,立马惊了起来,直呼下人去请大夫来。

    至于李高远,在听了钟文的话之后,脸上到是没有浮现惊恐之色,但他的担心,必然是有的,只不过没有表现的过于急切罢了。

    其实,钟文也怕自己诊断有问题,更或者自己的眼睛所见有些问题,这才希望通过大夫之手,来确定一下自己论断。

    此时,饭厅中的其他人,都紧张的不行。

    就连那小屁孩李文杰,也紧张的抱住他的父亲的大腿,抬着小脑袋,望着自己的父亲。

    “九首道长,我孙儿到底有何问题?能否明言啊?”

    李高远心中担心钟文所说的话,就怕自己的孙儿被钟文诊断出什么问题来,见到自己儿子差了下人去请大夫去了,这才向着钟文问道。

    “李老居士,现在贫道暂时不便多说,等大夫过来诊治后再说吧。”

    钟文的小心,着实害的在场的人,心中的担忧更甚。

    可钟文不直接言明,李家的人也不可能拿着棍棒,敲得钟文说吧。

    就连李府中的妇人,都已是被惊动了,全部跑至饭厅来,紧张的看着那李正项,眼神之中,更是期望眼前的这个小道士,能够言明,更是不希望李正项有什么事。

    一刻钟左右,下人带着三名大夫过来了。

    随后,也不讲究是否在饭厅还是厅堂了,李高远喊着大夫,给那李正项直接把起了脉来。

    静。

    静的有些吓人。

    在场的任何一人,都不敢发出任何的声响来,就怕惊扰了那大夫给李正项把脉。

    “二位也把把脉看看。”

    一名大夫把完脉之后,心中起疑,这好像没啥毛病啊,只不过,他刚才把脉之时,到是有些小小的异样,最多,在他的心中,只能定论为小毛病罢了。

    随后,另外两名大夫也相继给李正项把了脉。

    可这两位大夫把了脉之后,也与头一位大夫论断差不多,一脑门的雾水。

    随后,三人相互交流了一番,确定自己所诊无误。

    “李公,我等三人给令孙把脉后,并未发觉令孙有疾在身。”

    其中,一位大夫,向着李高远行礼后说道。

    “三位大夫,请再细细的把把脉确认一下。”

    钟文没等那李高远应声,直接向着那三位大夫说道。

    “这位道长,我三人医术虽不是最好的,但把脉之事,也还是有些心得的,刚才我所把脉之时,并未发觉李郎君有疾,如道长觉得有异,可言明。”

    那位大夫听见钟文说话,赶紧回过身来,行礼说道。

    “贫道把脉,发现李小居士七震七颤,不知道几位大夫有没有注意,且脉像虚无无力之感,浮表不稳。”

    钟文直接把自己所把脉的异像说了出来,也好使得这三位大夫再一次把脉确诊。

    “哦?这我到是未注意,那我等再替李郎君再把一把脉。”

    那三名大夫听闻了钟文的话后,心中诧异。

    七震七颤之像,这是他们所从未听闻之说。

    当然,作为一名大夫,有人提出疑意,自然还是需要去验证的,更何况,还是一位道长提出来的。

    随后,三名大夫再次开始替李正项把起脉来。

    而在饭厅之中的所有人,那紧张之色,又重新挂了起来,比之前更甚了不少。

    至于李高远,虽已是古稀之年,听闻钟文的话,心中虽急切担忧,但毕竟见识颇多,而且够沉稳,到现在之止,也没把那急切的心情,挂于脸上。

    或许,李高远对钟文的师傅李道陵是百分之百的相信。

    就论李道陵的医术,他李高远绝对是相信的。

    可是,这事要放在钟文身上,他钟文就无法与李道陵相比较了,所以,在李高远的心中,也只是担心,但还未到达百分之百相信的地步。

    毕竟,钟文的年纪在这儿,学医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有所建树的。

    中医的行家里手,圣手名医,哪一个不是年岁之高。

    “这……如此的脉像,我也是头一次遇见,真是奇怪,你们二位可有遇见过?”

    最后那名大夫把完脉之后,小声的问向另外两名大夫。

    在他行医几十年当中,确实没有见过如此奇异的脉像,更别说给出结果了。

    “我也从未见过。”

    “从未遇到过。”

    三名大夫把完脉之后,根本无从下手。

    如此奇异的脉像,是患了何种疾症,他们根本不知道从哪里着手判断了。

    更别说下药诊治了。

    “三位大夫,我儿到底如何?可别真是患了什么疾症才好啊。”

    饭厅之中,一位老妇人出声问向三名大夫。

    而这位老妇人,正是李辅成的妻子,同样,也是那李正项的母亲。

    而李高远嘛,妻妾比他死的早,如今,却是孤单一人。

    好在有了儿子孙子,甚至还多了一个曾孙。

    “老夫人,我们三人从未见过像李郎君这样的脉像,所以,我等也不知李郎君所患何症。”

    一位大夫向着那老妇人回应道。

    他们除了给李正项把了脉,还查看了一些其他,甚至,还问了一些问题,可最终,他们三人都无法诊断出,李正项所患何病。

    当然,钟文也不知道。

    要不是李正项身上的灰暗之气,钟文都不知道李正项患了病。

    至于是何病,他钟文真的是不知道。

    至于那脉象嘛,他也只是凭着主观意识,去诊治之后,细心之下才发现的。

    七震七颤,这种脉像,别说他钟文没有见过了,毕竟,他可没有医治过几个病人。不过,这种脉像到是在一些医术上见过,但也只是一笔带过而已。

    具体的,却是没有明言,就连是何病,都没有记录。

    三个大夫所言,着实把在场的人都给惊着了。

    他们从未想过,他们的孙子,儿子,夫君,父亲,看似如此的健康,却是得了一种大夫都诊断不出来的病。

    “父亲,父亲,呜呜呜呜……”

    小屁孩李文杰却是第一个开始嚎哭了起来,随后,饭厅之中的妇人女子,也开始嚎哭了起来。

    而坐在一边的钟文,心有不忍。

    面对这种事情,他也是束手无策,只得看着这些人痛苦的嚎哭。

    反观李高远,以及李辅成二人,他们的脸上,也开始布满了愁容,而李辅成更是泪流满面。

    “李公,还有各位,大家先不要着急,我们再多请几位大夫过来好好诊断一下,再来议一议李郎君的这个病。”

    一位大夫见到如此的场面,赶紧出声,以此来稳住自己这个大夫的职业。

    连病都瞧不出来的大夫,这要是传出去,别说有人去找他看病了,甚至这李高远都有可能带人去把他们这些医馆给砸了。

    “去吧,多请些大夫来。”

    李高远点了点头,同意道。

    不过,李高远的心思,却不在那些大夫身上,反而转到钟文身上来了。

    这些大夫一来诊治之时,根本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所在,要不是钟文提醒,他们都还有可能给出一个康健之词来不可。

    自然而然,李高远此时现在,更相信钟文。

    但问题的所在,或起因,却是不知。

    至于把郧乡所有的大夫都请过来会诊,也不知道有人是否能知晓这个疾症是为何症。

    但就钟文自己的见解,李正项必死。

    毕竟,全身都笼罩在灰暗之气,而且厚重的有些吓人。

    虽然钟文也只是把了脉,粗看了一下李正项周身以及面色,也没有发现有其他的问题。

    至于一会儿请过来的大夫能否真的找到病因,那就看这些郧乡的大夫的医术如何了。

    “李老居士,此处饭厅有些偏小,还请移步至厅堂去吧。”

    钟文看着李高远一直盯着自己看,被看的有些心虚。

    钟文确实心虚啊。

    李正项是他的孙子,有问题也是钟文他提出来的,可是问题的所在,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真要是李家上上下下都求着自己,估计钟文也是无法。

    医术,现在成了钟文此刻最想学的东西。

    可是,这并不是钟文想学,就能够立马学会的,这需要时间,需要临床经验的,这更需要大量的病人救治,才能提升自己的医术的。

    而当下,钟文也仅是一个背熟了大量医书的小道士罢了。

    论治病,估计连一个大夫都能把他压下去。

    “大家都去厅堂,多点一些油灯来。”

    李高远点头同意道,在这饭厅,确实有些不便,再加上地方也没有那么大,一会儿那些大夫过来之后,也不一定有个地方可站的。

    众人簇拥着李高远,以及李正项,前往厅堂,留下一些下人们收拾饭厅。

    一路上,那些妇人女子,一边抹着泪,一边紧盯着李正项。

    李正项一脸的呆滞,两眼无神,也不知道心中在想些什么。

    而李高远,却是一路无声。

    他有他的想法,他有他的心思。

    钟文一路也是无声,走在众人的身后。

    当众人来到厅堂后,厅堂里已是被下人们点起了不少的油灯,把整个若大的厅堂,照得通亮。

    同时,下人们还不知道从哪里搬来一张矮桌子,以及一些胡凳,暂放于厅堂的中央。

    估计,这些下人们得到了指示,准备待那些大夫过来会诊吧。

    钟文被请了坐在一边,众人也相应的落了坐。

    没过多久,一大批的大夫,被一名管事的带了进来。

    “辛苦各位了。”

    李辅成向着前来的大夫行了礼,表示主人家的意思。大夫们也客气的回应后,开始给李正项把脉确诊。

    这次被请来的大夫,有着五位,加上原来的三位,总计八位大夫,至于医术如何,不好说。

    但能在郧乡开医馆或坐堂的大夫,绝对有几把刷子的,至于刷子多还是少,就看今日了。

    “你觉得如何?有见过这种脉象吗?可知道李郎君所患何病症?”

    原先的一位大夫向着刚把完脉的大夫问道。

    他心中的急切,不亚于李府上上下下的人。

    至于他为何如此的急切,在钟文想来,估计也想知道这病患原由吧。

    可钟文却是不知道,李家在郧乡,可谓是大户,而且,所有来到郧乡的新官吏,都得过来拜会。

    毕竟,李高远曾经也是前朝的官吏。

    虽说是前朝的官吏,可这门生可不少,而且,他的门生,如今已经在朝廷各处为官为吏,真要是不好好拜会一番,别说李高远的门生不答应,估计就是当地的一些吏员也不太可能答应啊。

    虽说李家的人现在无官无职,可人家能量也是不能小看的。

    更别说这些大夫了,他们可不敢随意得罪这李家。

第一百七十七章 离开

    夜开始渐渐深了。

    大夫们还在商议着什么,就连一些大夫,都开始从他们自己家中,搬来了许多的医书。

    不管是夜深也好,还是如何。

    他们估计非得查找出李正项的病因是为何,更或者想找到这病症的所在。

    而李府上上下下,基本没有哪个人的脸色是好的。

    或许,这其中,脸色稍好的,也就只有钟文他自己了。

    事情,是他搞出来的。

    而如今,好像是一个事外之人一样,静静的依靠在门边,看着这些大夫们在商议。

    说实话,他钟文也只能看出李正项全身的灰暗之气,能诊出他这七震七颤之脉,却是说不出病因,同样也不知道李正项得了什么病。

    至于治好,钟文根本无法。

    目前,只能看这些大夫们能否找到病因所在了。

    其实,钟文知晓李高远的心思。

    从李高远看他的目光之中,就能看出,李高远是想求钟文帮着医治。

    能首先看出自己孙儿身体有问题之人,那必然是有些手段的,他李高远相信他的好友李道陵,而现在,也开始把这份相信,转嫁至他李道陵的弟子身上来了。

    可是,事与愿违。

    钟文他也只会看,却是不会治的。

    夜越来越深,厅堂中的大夫们,还在继续着。

    而钟文,却是向李高远他们告辞睡去了。

    在这个时候,钟文的行径着实有些不合适,可他钟文留在这里,也只能当作一个看客罢了,什么都帮不了。

    况且,这病,钟文真的也是束手无策。

    回到厢房后。

    钟文打着坐,静了静心。

    “看来,明天自己还是离开吧,省得给李家添麻烦。”

    钟文有着自己的想法。

    自己没有那个能力治好李正项,就连病因都查找不出来。

    除了能看到李正项周身布满的灰暗之气,所有的一切,他都不知晓。

    更别提什么治病救人了。

    真要论治病救人,自己估计连那些常年治病的大夫都不如,自己留在这里,也是徒添麻烦。

    第二日清晨。

    “李老居士,九首要远行了,此次多谢李老居士留宿,等九首回去之后,定会向师傅禀报。”

    钟文打天亮开始之后,就收拾好了一切,向着李高远他们一家辞行。

    “九首道长,你怎么能走呢?我孙儿的病因,到现在都还未找查出来,九首道长,请你留下来救一救正项吧。”

    李高远看见钟文背着包袱过来向他辞行,心中又奇怪又惊呀。

    钟文把他孙子的病说了,到现在却还没找到原由,他这个做祖父的,哪里会不担忧。

    可今日瞧见钟文要辞行,这哪里是他愿意放钟文走的。

    “恕九首无能为力,九首虽能瞧出李小居士的病来,但却无法救治。而九首虽跟师傅所学多年,论医术,却是远不如这些大夫们。李老居士,非九首不愿救治李小居士,而是超越了九首的能力之外了。”

    钟文心中很是歉意,向着李高远行了行礼,以示自己的无能为力。

    或许,这本就是钟文心中之意。

    身为道士,又为医者,却是不能治病救人,心中泛起无边的落寞。

    钟文虽是见多了死人,可这普通的人,钟文还是心怀善意的。

    而且,李道陵在钟文跟他学医术之时,就曾告诫过他。

    医者,心要善。

    医者,心要仁。

    医者,心要德。

    医者,心要怀着天下之病人。

    可如今,一个即将要死的病人就在他的眼前,他却是无法。

    不管其原因的种种,他钟文终究还是一个医者。

    只是可惜了,他钟文虽为医者,却是没学到家,着实丢了医者之名。

    “这……”

    李高远听着钟文所说的话,看着钟文脸上挂着的那份落寞,他的那颗心,也开始沉了下去。

    “李老居士,九首虽无法医治李小居士,不过,九首曾听闻有一人,医术奇高,如李老居士能寻得此人,说不定李小居士所患之病,能得到医治。”

    钟文突然想到,唐朝最有名的医者来。

    如果,李高远他们能寻到此人,说不定能把李正项的病治好也是说不定的。

    “九首道长,此人是为何人?”

    李高远听后,心中急切,疾呼道。

    “此人行医天下,救治平民百姓,民间百姓常称呼他为神医,他就是孙思邈。”

    钟文想着前世所知仅知道的一些名医来,而这位孙思邈,首当其冲,好像,正是唐朝初时期的人物。

    话说孙思邈,可谓是中医史上的一代大家了。

    而他所著的《千金要方》,到现在为止,中医界还一直在使用着,历经千年而不缀,可谓是一部医学史上的临床百科全书了。

    可中医的难学,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学成的,这,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学有所成,而孙思邈,那至少学了几十年,治病几十年,经验之丰富,钟文相信,只要孙思邈过来,一定能找出问题所在的。

    不过,就此时的钟文,学了几年医,却是无法成为一名好大夫,更别说什么一代医学大家了。

    “孙思邈孙神医,此人我到是听说过,但却从未见过。而且,孙神医的行踪飘忽不定,我又能去哪里找得见他啊。”

    李高远听了钟文的话后,心中寄望的那个期望,随之又掉落了下来。

    钟文的这个主意,并非上策。

    孙思邈之名,他李高远早有耳闻,可真要如钟文所说,能寻得这位神医过来,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可是,知道孙思邈其名的人,基本也都知道,他的行踪根本很难寻找得到的。

    “李老居士,据我所知,孙思邈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终南山附近行医,你们只需在终南山附近寻找,定能寻到的。”

    钟文依着自己对孙思邈仅有的这点记忆,把自己所知道孙思邈的行踪告知了李高远。

    至于是与不是,他钟文还真无法辨明真假。

    毕竟,一些道藏史书上记载孙思邈的行踪,也只有那么一小小的话而已。

    更何况,孙思邈他是一个人,不是一件东西,自然是能跑能跳的,说不定这个月在终南山,下个月就远在千里之外去了。

    “九首道长所言当真?孙神医真在终南山附近?”

    李高远听闻钟文的话后,心中惊喜。

    如他心中所想,真要是能把孙神医请来,那自己的孙子必然是有救的。

    “李老居士,我只知其大概位置,却是不知孙神医具体所在,最终,还需要李老居士派遣一些人去寻找。”

    钟文对于孙思邈所在,实在不敢打保票,能说的,基本也都说了。

    “李老居士,多谢几日来的照顾,九首告辞。”

    钟文不等李高远回话,再一次的行礼说道,随后,转身往着李府大门而去。

    有些话还是不便再说下去了,再说,也是枉然。

    还不如就此离去,该说的也都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

    李高远目送着钟文往着他李府的大门而去,眼中坚定。

    钟文能给他提供孙思邈的大概位置,已是让他有了救孙儿的想法,定然要派人前往终南山,请孙神医前来郧乡。

    钟文来到李府大门处,一名下人,把钟文前两日刚来李府时,交于他的那杆铁枪递了过来。

    “道长请走好。”

    钟文接过那杆铁枪之后,出了李府大门,那名下人向着钟文行礼说道。

    钟文也没回话,直接抬腿走了。

    无奈之行,又是无奈之举。

    走便走了,游历远行要继续。

    李府所有人,该如何生活,还是会如何生活。哪怕李正项有病无法查证,但只要人还未死,所有人暂时也只是会紧张且担忧。

    而钟文,在离开李府之后,却是去了一家铁匠铺。

    携带铁枪不便,钟文准备把那杆铁枪卖了。

    此行,他计划不再搭船离开,毕竟,那是要绕一个大圈子,还不如选择官道,往武关商州方向而去。

    此去几百里之远,天天扛着根铁枪,确实有些不便,还累人,卖了也好换些铜钱,也可使得在路上能花费。

    毕竟,他的包袱中,金饼子以及铜钱已是不多了。

    真要到了长安之后,那这花销估计要多上不少,到时候,可就真要露宿街头了。

    最终,钟文把他的那杆铁枪卖了。

    买来之时,花了两个金饼子还多。

    而如今,却只换得回来一个金饼子。

    钟文嫌铜钱太重,非得要金饼子,要不然,估计得背上不少的铜钱上路。

    虽说一个金饼子也就值个**贯钱,但真要是**贯铜钱背着,那还不如扛着铁枪来的方便呢。

    更何况,他的包袱之中,可还有着一贯多铜钱呢。

    钟文非要金饼子,铁匠铺又见那杆铁枪是好货,心中也想要。

    最终,一个是要金饼子方便,一个图有钱挣,这才被那铁匠铺老板以一个金饼子买了去了。

    钱归钱,但总得有钱,才方便行路。

    卖了铁枪的钟文,可谓是轻松的很,踩着小步,往着郧乡北门而去。

    就连本该去准备买些吃食,钟文都给忘了。

    出了郧乡北门之后,钟文一路沿着官道,往着北面而行。

    地图?没有,钟文也没准备什么地图。

    整个华夏的地图,基本也都在钟文的脑袋之中,甚至,整个世界的地图,都在钟文的脑袋之中。

    不过,估计肯定是有一些的偏差的。

    毕竟,钟文前世可没有仔仔细细的去记一副地图,更何况,前世的他,那记忆力,基本也只是一个普通人,更何况,还是离校好些年的一名电工。

    地图这种东西,能记住一个大概,已经是好的了。

    甚至你拿张地图给某些人看,还不一定有人知道那是哪里呢。

    不过,钟文脑中,其本也已经把整个华夏的地图,都回忆了一遍了,也都记劳了。他就怕他哪一天,自己这超好的记忆力,突然之间就没了,更或者随着年纪渐长之后,也开始退化了。

    或许有一天,钟文会把整个华夏的地图画于纸上,更甚至整个地球的地图,都会画于纸上。

    只是现在嘛,估计是没那时间了。

    从清晨,一直行至快至午时,钟文这才发现,他忘了买吃食。

    “我去,我这脑袋,真是秀逗了,光想着把那杆铁枪卖了,都忘了买些吃的,唉。”

    钟文心中一顿后悔。

    可如今已是远离了郧乡二三十里远了,他可不想再回去买吃食去。

    来来回回都得花上不少的时间,还担误自己行程。

    没吃的就没吃的吧,反正到处都是吃的,难道还能怕饿着自己不成?

    满山林里跑着的,天上飞着的,水里游着的,还有地上长着的,哪会饿着他自己。

第一百七十八章 遇匪

    论吃,钟文敢说这天下第二,就无人敢说第一。

    虽成不了大厨级的人物,但普通的家常小菜,还是没有问题的,更别说这烧烤一类的了。

    在这野外,简单便捷的食物,也只能是烧烤了。

    要米面没有,要锅那更是没有。

    有的,也只有他包袱中的那一小包的盐巴。

    喝水?这个对钟文到是简单。

    在外行走,没有热水,有的到处都是山泉水。

    不过,钟文已经习惯了喝热水,所以,基本也都会烧制一些热水来喝。

    哪怕在野外之时,也会选择如此。

    没有合适的便捷式水壶,能做的,只有竹子了。

    砍下一截竹子,装上一些水,自然也是能把水烧开的。

    虽没有壶来的更为快且方便,但能喝上一口热水,这对于钟文来说,也是一种享受。

    其实,这满世界到处都有山泉。

    只是钟文对这不熟悉的山泉水,却是不敢喝,不像是在龙泉观之时,那里的山泉水,因为熟知了,所以才敢喝。

    其他地方的山泉水,至少,钟文是不敢随意喝的,谁知道有没有其他的东西,说不定一口下去,就导致自己生病什么的发生。

    午时,钟文没有停下。

    虽没有买吃食,但忍到傍晚时分,再找一个村子宿住后,再吃也不晚。

    反正饿上一餐,也饿不死他。

    可下午时,钟文已是离开郧乡六十里之外后,就没再发现有任何一个村子了。

    这官道左右两边,除了山林就是山林了,就连一些田地都没再出现了。

    钟文也是无奈。

    本以为,沿着官道,怎么着,也能遇见个村子什么的,也好借个宿。

    可如今,却是超出了钟文自己的预想了。

    毕竟,他这一路行来,除了靠近郧乡附近二十里之内还有村子之外,自己这一路行来,基本也没有了村子的出现。

    其实,钟文所行进的这条官道。

    虽说是直通武关,但却是隐于山林之间,而且,还是处于终南山余脉。

    别说是村子了,就连这条官道,都少有人通行。

    除了一些急需到武关的行商或驿马什么的,基本也都不会走这陆路官道,而是更愿意行水路前往武关或商州。

    本来,这条陆路官道就不便行走,而且又隐于山林之间,弯道奇多,上坡下坡也是常见。

    别说人了,就连牲畜走起来,都颇为吃力,谁愿意走这条官道呢?

    如无要紧之事,他们情愿乘船绕个大圈到武关或商州,更或者是长安之地。

    “真是……,唉……”

    钟文心中再一次的后悔,后悔自己如此的选择。

    如果乘船走的话,也不会如现在此时的狼狈模样。

    钟文早就怕了在这野外露宿的场景了。

    吃也吃不好,睡也不睡不好。

    这要是半夜突然来上一只什么野兽,钟文就得被惊醒起来。

    真要是睡得很熟的那种,估计能被野狼给叼到狼窝里去,更甚者,自己还在熟睡当中之时,一堆的蛇趴满全身,钟文想想就觉得浑身难受。

    虽说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发生在他的身上,但谁又知道呢。

    真要自己睡得太沉了,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可能不发生的。况且,钟文还是一个贪睡之人。

    其实,当人一累了之后,自然也就能够快速的睡过去,更有可能睡得很沉。

    至于有没有野兽或者蛇虫什么的,钟文到是很注意这些问题。

    他可不敢把自己的安全,置身于险地。

    而这野外之地,就如险地一般,钟文一到夜间,必然会选择一些安全的地方露宿。

    虽说不是什么好地方,但也是可以躲避一些危险的。

    比如某棵大树上,比如某个山洞什么的。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此路,嗯,我也修过,你要想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你,你,对,就是你,你拿钱来。”

    在钟文埋头走路,想着一些事情时,突现一句不合谐的话语传入自己耳中。

    钟文抬头看向前方,惑然,几名穿着有些破烂的汉子,手里拿着一些棍棒,还有弓箭,站在官道的中央。带头的是一个壮硕的汉子,手里拎着一把破菜刀,看起来,冒似是像山匪。

    可这经典的话语,从那打头之人口中说出来后,怎么觉得有些另类呢?

    山是他开的,树是他栽的,为何这路不再往着那经典的话说呢?

    “贫道从此地路过,各位好汉,莫不是要劫了贫道?贫道游历天下,哪有什么钱财带在身上的,贫道刚才还在想着,晚上去哪吃住呢?要不,各位好汉,你们给贫道一些吃食如何?”

    钟文觉得那几名打劫的山匪有些意思,反正看天色也将近傍晚了,正愁自己晚上住哪吃哪呢,正好,来了几个汉子。

    无聊打发时间,正好顺便问问情况,说不定还能去他们的匪窝里借宿一晚。

    至于害怕,钟文没有。

    就这眼前的几个山匪的穿着和手里拿着的武器,就不像是正经的山匪。

    一些木棍弓箭,再加几把破烂不堪的破刀,这是正经的山匪吗?

    而且,哪有正经的山匪,连台词都说不好的。

    当然,钟文也没有见过正经的职业山匪,更别说山匪的台词了。

    不过,对于这一句经典的台词,至少钟文是知晓的,至于出自哪里,他可不太清楚。

    或许,古代的山匪可能就是如此的吧。

    “小道士,你说什么?我们是劫匪,又不是观里的道君,也不是庙里的菩萨,我们都没有吃的,哪里来的吃食给你。”

    那名为首的壮汉山匪,听了钟文的话,打一开始就摸不着头脑。

    可在他那木瓜脑袋里,还真想不清楚其中的事情来。

    吃,谁都想要,而且,他们的山寨本来就没有多少吃的,要不然,也不会跑出来打劫了。

    可眼前的这个小道士,一来不怕自己这些人,二来还向自己要吃的,这才让他摸不着头脑了,再加上他本身就有些傻愣,更是搞不清楚状况了。

    “各位好汉,贫道身无常物,只有几身道服,还有一把随身携带的长剑,要吃的没吃的,要钱财,那更是身无分文,在这荒郊野外,好不容易遇到了你们了,贫道当然得向你们借些吃食了。”

    钟文再一次的发话。

    此地虽说离着郧乡也就六十来里的山路,但自己这一路行来,别说行人了,就连马车什么的都没有一架。

    想来,这条官道,有可能很少有人行走。

    而自己碰着了山匪,说不定,那些行人客商什么的,有可能是因为这条官道有山匪打劫,才会放弃这条官道。

    虽说这条官道隐没于山林之间,但真要论山匪,那肯定不是那些客商们放弃这条官道的原因,钟文可就猜错了原由。

    山匪肯定是有的,只是目前钟文所遇见的这些山匪。

    就如钟文所猜测一样,这哪里是一群正经的山匪,连件像样的武器都没有,如何能做得了山匪。

    离着郧乡六十来里,在这个地方,真要有山匪的存在,估计早就被郧乡驻兵给灭了。

    “我们没有吃食,真的没有,你走吧,我和我娘虽信奉菩萨,但我二娘却是信奉道君的,要是被我二娘知道了我劫了一位道长,我二娘非得揍死我不可。”

    那为首的汉子,听了钟文的话后,赶紧让他的几个下属让出道来,好让钟文通过。

    从这名汉子的话中,就能听出,这几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山匪。

    “贫道从郧乡而来,已是行了一天的路了,肚中早已是饿了,几位好汉,请给我一些吃食吧,你们不会见死不救吧,这可就有违道君之意的。”

    钟文听着那山匪的汉子嘴中之话,心中了然。

    随既,准备粘上这些所谓的山匪了。

    “道长,我们真的没有吃食,要不然,我们可不会出来劫道的。”

    山匪之中的一位汉子,听着钟文的话后,赶紧出来向着钟文解释了一句。

    虽说他们是来这条官道之上劫道的,可今天一天都在这山林之中等候,等了一天,才等到钟文这么一人,而且,还是一位小道士。

    虽说打劫一个小道士到也没所谓,可就如钟文所说的一样,他可没有吃食,钱嘛,到是有一些。

    可就如这些汉子所想,道观中的道士们,冒似好像都是好人,而且,以前也经常见到一些僧侣道人施舍一些东西,更有救济穷苦人家。

    几个山匪心中,也基本都开始放弃了,要打劫眼前的这个小道士的想法。

    而那为首的汉子,在听了钟文的话后,喊着他的同伙,开始往官道山林里退去。

    他可不想沾上一个麻烦,而且,说不定还是个大麻烦。

    就如他说言,他的二娘,可是一位信奉道君的妇人,自己真要是劫了一位道人,被自己二娘知道了,被揍那还是小事,说不定还会指着他骂上几天,那他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钟文看着这些人退进山林,心中也基本有所知晓了,这位为首的汉子,听其言语就知其是一位什么人了,憨,且傻愣。

    力气到是有一些,而且,身材也壮,要不然,也当不得这几个山匪的头。

    打劫嘛,自然以武力为重。

    就如这几名山匪一样,以谁长得壮,谁的力气大来定头领。

    可这个头领到是选出来了,道也劫了,如今,却是开始退去,直接把钟文一人丢在这官道之上。

    “我去,打劫的没个打劫的样,说走就走了?有辱劫匪这个职业啊。”

    钟文瞧见这几名山匪把自己丢下,直接退往山林,心中有些诧异。

    不过,诧异归诧异,自己晚饭可还没着落呢。

    自己的话,可不能白说,怎么的也要找这几名山匪弄些吃食来。

    随既,钟文缓步走了过去,跟随在那几名山匪的身后。

    “道长,道长,我们真的没有吃食,真的没有,我都两天没有吃过饭了,你还请去别的地方要吃食去吧。”

    那几名山匪没想到,自己本来要打劫的对像,却是跟了过来。

    随既,那几名山匪停下脚步,向着钟文请求道。

    “不行啊,贫道真的饿了一天了,肚中无食,而今你们劫了贫道的道,所以,贫道得跟着你们,你们要是不给些吃食,贫道可不会走的。”

    钟文其实也只是想去见见这些山匪的居住之地,想见识见识这些山匪生活的状态,当然,主要还是他心中好奇罢了。

    前世看过不少的电视剧,电视剧中的山匪,可是有易守难攻的山寨,有酒有肉,还有女子。

    不过,依着钟文的猜测,这些所谓的山匪,估计是没有什么易守难攻的山寨了,至于有没有,那得眼见为实嘛。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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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第一道士介绍:
他是一名道士。他也是一名穿越客。他叫钟文。他也叫九首。救人命时是道长,杀人之时是钟馗。且看他如何游历天下。唐朝第一道士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唐朝第一道士,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唐朝第一道士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