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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第一道士全文阅读

作者:流连山竹     唐朝第一道士txt下载     唐朝第一道士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五十章 被骂的小道士

    “妖道,你给我出来,你来我大青村,就是来害命的,慧娘如此好的女子,为何要从她肚中取子,如此有违天意之事,你这个妖道也干得出来。”

    古村正喊了五六位老者,来到那王姓家院门前,不论是非,不辨清白,直接向着院子里大声的叫骂起来。

    而此时,早已醒来的钟文,正在打坐习练功法,听闻外面的叫骂之声,本该生气的他,却是暗自的摇了摇头。

    “村正,你们这是怎么了?”

    王姓汉子听见院外的叫骂之声后,赶紧与着他的娘子走了出来,后面跟随着他家的两个孩子。

    “怎么了?王才道,你害我大青村不浅,收留一个妖道在家中居住,昨夜那妖道害死了慧娘,哼。”

    古村正见到院门打了开来,指着王姓汉子骂了起来。

    那王姓汉子哪里知道慧娘是死是活,只是昨夜听了钟文随口一句母子平安,当时也只以为是如此的,他也没去探听一下消息什么的。

    可今日听闻村正的话之后,心中这才知道,他家收留的道长,在慧娘的肚子上拉了一刀。

    这对于他们来讲,根本就从未听闻过,更是没有见过的。

    接生接到这种地步,在他们的认知中,不是妖道,又是什么呢?

    钟文还在屋内打着坐,不过,却是停了功法的运转。

    听着外间的叫骂之声,想出去解释吧,自己就一张嘴,可敌不过众人这么多的嘴,还不如暂时先冷静处理。

    钟文希望那生产的那户人家,在听闻这事之后,赶紧过来给他解释一声,哪怕过来说上两句也是好的,也不至于使得他现在如此的被动。

    “妖道,赶紧出来,妖道,……”

    外间的叫骂之声,一直未曾停过,但却是又拿屋内的钟文无法,只得在那里叫骂着。

    此刻的钟文很受伤,真的很受伤。

    本该受到礼遇的他,却是一大清早的被人叫骂。

    这要是一些恶徒匪类的到还好说,钟文也可以试试拳脚,可这些人是普通的农人百姓,他钟文还真不好冲出去,来个拳打脚踢的。

    救了两命,收到的是这样的待遇,钟文他自己还不能怎么着,这叫个什么事嘛。

    外间的叫骂的声音,越来越大,也开始慢慢加入了一些嘈杂的的声音,议论纷纷。

    “王才道,如此的妖道,你怎么这么不长眼啊,还收留下来人,你啊你!”

    一老妇人,指着王家汉子说教了起来。

    “就是,王才道,你也太没长眼了吧。”

    “才道娘子,以后你可得好好管管你家才道啊。”

    “才道兄弟,这事你以后可不能这么办了啊。”

    “王才道,你还不赶紧去把那妖道轰出来,我们要把他送去官府。”

    “……”

    各种的声音,从外间传入钟文的耳中。

    左一句妖道,右一句妖道,着实把钟文给气的快要冒烟了。

    “吱呀”一声,钟文打开门来,凝神望着院中院外的所有人。

    这人数少说也有近三十人了,老人,妇人,孩子,还有为数不多的几个汉子夹杂其中。

    “贫道虽是一位道人,可诸位口中是否留下德来?贫道昨日才到你们村,并未得罪诸位,而且还甚是辛苦的救了一位产妇和一位孩子,你们不感激也就算了,为何一大清早过来叫骂于我?污贫道清白?”

    钟文压住心中的那股怒气,平心静气的说了起来。

    钟文虽说心中有气,但看着这些家户人家,实在生不出什么杀气来。

    毕竟,这些只是一些没有什么见识的农户人,与着自己爹娘一样,都是一些普通的再不能普通的农户人。

    真要杀了打了,那自己这罪可就大了。

    “妖道,剖腹取子可是你做下来的?你从何处救得人来?想来慧娘昨日估计就已是被你害死了,剖腹取子之事,也只有妖人才会如此,你不是妖道又是什么?”

    那村正顶着钟文的眼神,气急败坏的指着钟文叫骂了起来,还是左一句妖道,右一句妖道的。

    “哈哈哈哈,你一老者,贫道真不想与你一般见识,你不查原由,不知其根本之事,就过来污贫道清白,算了,贫道也懒得与你辩解了。”

    钟文实在不想说下去了,说多了都是泪啊。

    跟着一群普通的农户人辩解什么呢?难道还要再给他们上一堂课不成吗?那不是把自己身份都给拉低了吗?

    随既,钟文回到屋内,拿起包袱和宝剑,背在身上,准备一走了之。

    不过,在这走之前,他还得去昨日生产的那户人家去一趟,至少也得叮嘱一声才行,要不然,那产妇的伤口要是不小心应对的话,不死也得死了。

    这真要是如此了,他钟文杀人取子之名,估计也就实锤了。

    外面的叫骂声一直持续着,但他们再一次看到手里拿着剑出来的钟文后,开始紧张的退去,连同他们的嘴,也开始闭了起来。

    院里的人,开始往着院外退去,就怕眼前他们所认为的这个妖道,抽出剑来,把他们一个个的砍了。

    围观的小孩,小跑着离开,有的更是紧紧的抓住他们长辈的衣角。

    虽说钟文手中的这把陨铁宝剑还未抽出来,但这剑柄,着实让普通的农户人看见后,心有忌讳。

    钟文径直的出了王家院门,往着昨日那户人家走去。

    “妖道,……”那村正瞧着钟文往着慧娘家走去,心中大急,就怕这位道人去慧娘家中毁尸灭迹,大声的喊了一句。

    可是,正当他喊出妖道二字后,钟文回转头来,紧盯着他之时,他又立马闭了嘴,眼神闪躲。

    钟文真的很受伤啊,就这妖道二字,着实气的他不行,心中真的很想一脚把这老不死的踢死算了,省得给自己添麻烦。

    可真要是钟文如此的做了,那妖道二字,估计真的要挂在他的头顶之上了。

    “唉,没文化,真可怕啊。”

    钟文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心累的很。

    钟文缓步往着那产妇家中走去,而后面的那些村民,远远的吊在后面。

    他们不敢跟得太紧,就怕前面的道人拿着他手中的剑,砍了他们。

    或许,这些村民们的心中,都在替那还活着的慧娘惋惜,替那康健的婴孩痛惜。

    但这种不去查证,或道听途说,或只听到一小部分的做法,实在让钟文无语。

    就那产妇慧娘,到底是死了还是没死,那老头也不去验证,只是去了产婆家中稍稍问了几句话之后,就开始奔向钟文这边,开始叫骂起来。

    这要是放在前世,估计钟文早就一脚踢过去了。

    可是,眼下的钟文,却是痛恨不起来,毕竟,这些村民基本都是一些没见识的农户人而已。况且,下山之前,李道陵交待的话,可还在耳边环绕的。

    钟文不再去理吊在他身后的这些村民,往着那产妇家中走去。

    “道长,您过来了!老身我向你磕头了。”

    当钟文来产妇家院门外,正好遇见昨日那老妇人从屋里走了出来。

    “老人家,你还是别给我磕头了,你没看见吗?村民们都说我把你家的儿媳妇给害死了。”

    钟文赶紧走进院中,阻止着老妇人的磕头拜谢,一手指向远远吊在他后面的村民们说道。

    “道长,发生什么事了吗?”

    老妇人的儿子这时也从灶房里走了出来,眼中带着感激之情,同样,也对眼前这位道长所说的话有些不明所以。

    “你们去问问他们吧,我只是过来跟你们交待一些事,一会儿我也好离开这里,省得被这些人给骂死。”

    钟文不便解释什么,说完后,站在院中,静待这母子二人赶紧去向村民们解释一句吧。

    “村正,你们这是怎么了?为何惹得道长不快啊?”

    赵家儿子和他母亲小跑着往着村民们那边去,小声的问向带头的那位老者。

    “赵忠怀,你家慧娘被这妖道害死了,你还替那妖道说话,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啊。”

    带头的村正一手指着赵家儿子骂了起来,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

    “古老财,我敬你是村正,但你咒我儿媳死了,我可不答应,道长昨日救得我儿媳一命,又给我赵家迎来了孙儿,你要是再敢咒我儿媳死了,再敢说道长坏话,信不信我拿粪瓢敲死你个老不死的。”

    赵家母亲听着那村正的话后,一脸的怒容。

    或许,村正在别的村子官权很大,但在大青村,实在没多大的权力。

    到也不能说是没权力,主要是这古村正家中也没几个人,再加上年岁又大,想欺人也难。

    更何况,这大青村中汉子本就稀少,他古村正家中连个汉子都没有,别说欺人了,就算是骂上两句,估计都会被村民们给顶回去。

    而今日,这位古村正带着几个老家伙一起过来,嘴里说着她家的慧娘死了,这不是诅咒又是什么呢?

    赵家母亲难免会火气上冒,没打出去就已是对得起他古村正了。

    “村正,你要再咒我家兄弟娘子,小心我揍你。我家兄弟娘子要不是因为昨日道长救得,说不定今日我家已是素装挂起了,更别说迎来我侄儿了。”

    赵家汉子双眼瞪着眼前的这位村正,诅咒他家之事,任是谁都会冒火的。

    古村正一脸懵逼状的,被这赵家母子指着鼻子大骂,心中怀疑眼前的赵家母子肯定是遭了那妖道的妖法了,要不然,怎么会替一个陌生的妖道说好话。

    围观的村民,也都是一脸的傻子状。

    他们从来未见过赵家母子二人还有如此凶悍的一面,以往的赵家母子,可谓都是老好人的面孔,连吵架都从未有过的。

    而今日,这是太阳打西边升起来了,根本不知道这对赵家母子吃了什么药,有如此强的战斗力。

    话说,老实之人,被人欺负多了,积压的怨气到了临界点了,必然会爆发出来的。

    更何况他们的村正今日说着如此之话,可谓是诛心之言啊。

    诅咒在这个时代,可比打他们一顿来的强啊,毕竟,这个时代的人,基本都信奉神仙的。

    这要是真应验了,他赵家可就真要绝后了。

    赵家母子二人没有直接开干,就已经是对得起这位村正了,要是换个稍有一些脾气的一家子,估计此时的村正早已是头破血流了。

    大青村,打天色亮了起来之后,村子里就没安静过。

    从村子里的妇人说闲话,到后来古村正到王家大骂钟文,再到此时又是来到赵家院外,就没有一刻的安静过。

    围观的人,那是越来越多。

    至直赵家母子二人指着古村正的鼻子大骂之时,大青村的那位产婆,才姗姗来迟。

    “村正啊,你刚才跑我家来,我才刚说几句话,你就离开去了,你都未听完我要讲的事情,你可错怪这位道长了。”

    昨日那帮着接生的产婆,不慌不忙的走近村正,又是不缓不急的说道。

    话说这位产婆,昨日虽然帮了一些忙,但对于一位道长过来抢了他的活计,说实在的,对钟文这个道人,心中还是有些不喜的。

    身为产婆,经过一天的努力,硬是没有让那产妇把娃生下来,这足以说明,产婆的手艺没有学到家。更何况,产婆未接生出娃来,那是没有钱可拿的。而且,还会被人谩骂,如果致人死亡,可是会被送官的。

    再者,钟文一到赵家之后,先是参片熬煮汤药,吊命续神的,这可不是她一个产婆所拥有的财力。

    后来,更是直接剖腹取子,着实把她给吓坏了。

    昨夜的场面,到现在为止,还浮现在她的眼前,她一想起昨夜的那个场景,那是喝水都不敢喝了,满眼都是昨夜的那些画面。

    不过,好在没有发生什么意外,要不然,别说她这个产婆要担些责任,估计钟文也得被这些村民给绑了去官府不可。

    “馨婆子,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还能听错不成?还是你有什么话瞒着我未说清楚?”

    那位古村正瞧见产婆过来之后,听着产婆的话,心中突突。

    他当时听到村子里的妇人们说的闲话后,心中本就急切,这才去了产婆家中打探。

    产婆说话本就是不着调,再加上对钟文有些怨气,说一半留一半的,到是让这位古村正当成了真事一样,这才有了清晨的那一幕叫骂的场景。

    “村正啊,这可不能怪我啊,是你问得急,而你又走的快,我都未把话说完,你就离开了。昨日这位道长虽说是剖腹取子了,可慧娘还有孩子都好好的呢。”

    产婆的话刚说完,围观的村民又开始议论开来了。

    能从馨婆的嘴中说出来的话,那必然是可信的,毕竟,慧娘接生之事就是她操持的。

    可这剖腹取子,哪里是他们这些农户人所知道的,真要是如此的话,那慧娘必死无疑啊。

    可是,不管如何,从馨婆嘴中说出来是剖腹取子,但又有着赵家母子二人的辩解,到现在为止,众村民都不知道这事是真还是假了。

    “赵忠怀,我去你家看望一下慧娘。”

    村正不知道该信还是不该信,这事太过诡异了。

    至少,是他从未听闻过,更是从未见过,剖腹取子啊,在他的理解当中,那属于必死无疑的事情啊。

    为了解决他心中的疑惑,他必须去赵家屋中瞧一眼慧娘,才能确认此事的真讳了,只要慧娘未死,那想来剖腹取子可能是真事。

    古村正还未等到赵家汉子的同意,抬腿往着赵家屋子里走了进去。

    当他进到屋子里之后,瞧见木架床上躺着的慧娘,赵忠怀的娘子帮着喂些汤水,慧娘边上还有一个婴孩,这才确信,慧娘真的未死。

    “慧娘,孩子可还好?”

    古村正出声向着床上躺着的慧娘问道。

    说实话,他真心不敢问剖腹取子之事,这事真要是被确认了,他也不知道会不会疯了。

    所以,他才向着慧娘问一句孩子之事,至少,可以得到一些他觉得有用的信息。

    “多谢村正挂心,我和孩子都好,是个小郎君。”

    躺在床上的慧娘,说起话来,稍显有些有气无力的状态,但精神可比昨天要好太多了。

    虽然,肚子上被钟文划了一刀,但至少,她的命保住了,孩子也保住了。

    孩子在母亲的眼中是一切,不管在任何时候,都是如此。

    在慧娘刚回应完古村的话之后,又转过头去,看了看襁褓中她的孩子一眼。

    古村正在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和信息之后,不便在屋中久留,随既走了出去。

    “道长,请受老朽一拜,是我错怪道长了,还请道长责骂于我吧。”

    古村正打从屋里出来,就直接向着院中的钟文躬身一拜。

    他心有悔意,自认为自己确实不该如此的谩骂眼前的这位道长,他的心中,只希望眼前的这位道长,不要怪罪于他。

    “好了,此事已明了,贫道这谋害他人之事实属无中生有,贫道不会怪你,毕竟,你也不知情。”

    钟文受了那古村正的一拜,大手一挥,就当此事未发生一样。

    可是,那古村正心中却把眼前的这位道长,转而开始当作成一位神仙人物了。

    能救人性命,保她人肚中孩子,这不是有神仙的手段又是什么样的手段呢?至少,在他的心中认为,眼前的这位年轻的道长,绝对是一位得道的高人。

    “道长高德,救我大青村两人之命,老朽代表大青村,多谢道长,还请道长在我大青村中多留些时日,老朽还想宴请道长,以此感激道长。”

    古村正心有打算,想请这位道长留下来,至少,也能化解这场误会,同样,也希望得到这位道长的一些祝福。

    至于其他的,他可不敢有什么奢望了。

    而在不远处围观的众村民,听见他们的村正向着那位道长道起歉来,心中也能猜测到,估计刚才馨婆所说的话,应该是真的了。

    随之,众村民们的心中,也开始对这位道长好奇起来。

    虽未亲眼见过腹中取子之事,但能保两条人命的手段,可不是谁都有那命见识的,更何况,还是双全之事。

    各村民的心中,都稍显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毕竟,他们也是有骂过眼前的这位道长的,可别是这位道长找他们算账才好。

    不过,钟文是不太可能找他们算账的,本就没有发生多大的事情,矛盾解决了就行了,自己也不可能跟他们一般见识。

    而此刻,钟文听了这位村正的话之后,心中也在想着,自己到底是离去还是留下的好。

    离去,自然要交待一些事情,但自己也确实有些不放心。

    毕竟,那产妇的肚子上被自己划了一刀,这要是不小心应对的话,这发起炎来,可是会要人命的。

    可别到时候,自己救了人家一命,又因为肚子上的那一刀,命又还回给阎王爷去了,这可就得不偿失了。

    留下吧,到也无事,反正自己的时间足够的多。但经过今日之事,钟文也确实觉得有些尴尬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善后

    最终,钟文还是选择留了下来。

    人命比自己的面子大多了,真要是自己这一走了之的话,自己昨夜所救的那位产妇,可就得受万般之苦了。

    虽然稍显尴尬,但也只是面子掉一点而已,对自己也并没有多大的影响,人命总归来比面子大。

    “道长,喝碗水吧。”

    众村民散去之后,赵家老妇人,从灶房内,端着一碗水过来,请钟文喝水。

    “老妇人客气了。”

    钟文接过碗后,客气了一声,随既,一饮而下。

    从一大清早,到此时太阳快要升起来的这段时间里,钟文确实有些渴了,当然,他肚中的咕咕,也早就饿了。

    但是,这个点,可没有吃食,更是没有什么可填肚子的东西可食用。

    喝过水的钟文,把包袱与宝剑放在一边,去了屋里,瞧了瞧那位叫慧娘的产妇。

    “伤口如何?疼痛得厉害吗?”

    钟文来到屋里之后,向着床上躺着的慧娘问了起来。

    做为慧娘的主治大夫,怎么的也要问一问情况,还要问清楚一些事情,也好给他一些时间去考虑如何解决这些问题。

    虽说在前世只是一个简单的创口,但在这个年代,真要是不小心应对的话,发起炎症来了,可就不是那么好消除的。

    好在这个时节里并不是太过炎热的夏天,也更容易处理一些。

    这要是放在炎热的夏天或者冬天,一个是最容易发炎的时节,一个是最不容易快速好的时节,这两个时节里,也是最麻烦的时节。

    “道长,我这伤口就是有些疼,其他都还好。”

    躺在床上的慧娘,看见钟文进来之后,开口就是直奔主题。本来还稍显有些不好意思的,但毕竟事关她的伤口,只得向着钟文回应道。

    “那我一会儿给你配上一些镇痛的药粉,这两日里,你还得多忍忍。”

    钟文也知道,在这个时代,想要快速又简便的伤口处理,只能依靠一些中草药了。

    而他自己,除了自己随身携带的白药,也就一些用来麻醉的药物了。

    这两种药,说来也是钟文给自己准备的,自己真要受伤了,也可以用一些麻醉的药粉,同样也可以用自制的白药治疗伤口。

    效果嘛,至少钟文自觉还是挺好的,毕竟,这些药粉是他自己自制的。

    学了这么久的医术,怎么的也有些长进嘛,总不能因为一些药粉,就把人给治死吧。

    人命关天之事,不把控好一些,可就会很容易出问题的。

    至于中草药中的精华提练,钟文不懂,要不然的话,早就想尽办法去提练了。

    至于以后,那说不定会往着这方面去考虑,只是眼下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只能等以后空闲下来了,再好好挖掘一下。

    钟文出了屋子,把包袱交给赵家母亲放好,拿着自己的宝剑,喊了那赵家的汉子,提着一个破篮子和一把锄头,往着山边行去。

    “道长,山林里有好多的野兽,我们可得小心一些才行。”

    赵忠怀陪着钟文进山里采集一些药草,心中担忧进了山里之后,会遇到什么野兽。

    “你要是害怕的话,由我自己去就行了。”

    钟文知道,山里面的情况确实有些不好讲清楚,就如自己以前在龙泉村之时,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基本都是拒绝去山林里面的。

    而如今,钟文对山林里面的情况早就知晓得不能再知晓了,哪里会有危险,哪里会有药材,哪里会有什么好东西,比那些常年跑山的猎人都熟的很。

    “道长说笑了。”赵忠怀听着前面走着的道长的话,脸上感觉无光,这可是他自家的事情,哪有因为自己害怕,就离开的,放任一位恩人去山里面采药的。

    随后,二人开始进山,往着山里深处走去。

    钟文手中拿着一根树枝,在前面敲敲打打,后面跟随着赵忠怀,小心翼翼的看向四周。

    赵忠怀的心中,很是担心着突然窜出一只野兽来,给他来上一口。

    不过,钟文可不会去想这种事情,哪怕真有一头猛兽窜出来,到也省了他再去抓了。

    依着钟文所见赵家的情况,肉基本是没有的,鸡到是有几只,鸡蛋估计也存有一些的。

    家中又有产妇,要是没有好的营养补充,那产妇的身子,可就得亏下去,所以,钟文进山除了采点药之外,更是想猎只野兽。

    至于猎什么,只能看情况了,大型的野兽最好,小的也无所谓,只要是肉类,基本都没所谓。当然,最好是适合产妇吃的才好。

    从太阳初升,一直到太阳升得老高之后,钟文才采集到了所需要的一些药材。

    药材还需要粗制加工之后,才能磨成粉,做为消炎药来用。

    因为只是用来镇痛加消除炎症之用,所以基本也都是一些常见中草药,也没有所谓难采集到的药材。

    “你先把这些药草弄回去,我到更远些的地方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更好的药材。”

    钟文护送着赵家汉子来到山边,交待着赵家汉子一些事情。

    “道长,那你可得注意安全啊。”

    赵忠怀提着篮子和锄头,不知道该不该劝阻自家的恩人,但话到嘴边,又给咽了回去。

    毕竟,恩人是给自己兄弟的娘子去山林深处采药的。

    可是,这山林深处的凶险,可不是他一个普通人能进去的,在他的心中,只得祈祷自己的恩人不要发生什么意外。

    钟文没有回话,也没有应答,转身直接离去。

    赵忠怀在瞧见恩人离去之后,提着篮子往着大青村方向走去,心中记着恩人的话,回去把篮子中的药材赶紧清洗了晾晒。

    钟文一返回到山林里之后,就运转内气,纵身往着深处而去。

    山林里的各种动物,被一不明生物给惊扰,纷纷开始逃窜而去。

    常年不见有人来的山林深处,今日突现一明生物,它们可不敢在这里久留,谁又知道,这个不明生物会不会弄死它们呢?

    小型的猎物,钟文看都不看一眼,只要在没有发现大型野兽之时,钟文基本不会停下来,纵身往着更远处而去。

    因为,他的神识,早已在前面离他有着两里之外,发现了有一小群野山羊正悠闲的吃着青草。

    这正是钟文最想要的,同样,也是钟文最想吃的。

    山羊肉有着丰富的蛋白质,产妇可以多吃,除了能提高身体机能之外,更是增加营养之物。

    在这个年代,没有更多的肉食来源,能有只鸡吃,就已是难得了。

    更何况这可是野山羊,一头都重达百多斤了,猎上一头,完全够赵家吃好长的时间了。

    钟文随既展开身形,双腿用力,往着野山羊所在的地纵去。

    不一会儿之后,钟文来到位于这一小群野山羊不远处,小心的观察着,就怕自己不小心弄出来的声音,惊扰了这一小群的野山羊。

    这一小群的野山羊没多少只,大大小小数了下来,也才不到二十头。

    钟文看中了其中两头,因为没有带幼仔,肚子也没有怀仔。

    虽然,在这个时代无须注重这些,但钟文还是会选择性的杀大留小,毕竟,这群野山羊以后还得繁衍生息,说不定能繁衍出一个超大的种群出来的。

    观察了一段时间之后,钟文从地上捡了两块小巴掌大小的石头在手,瞄准自己看中的那两头野山羊掷去。

    “砰砰”两声,钟文手中的石头击中了那两头野山羊的各一条腿,直接被重力给击断了。

    那两头野山羊,被钟文掷出去的石头击中之后,哀嚎的叫了几声。

    附近的野山羊,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搞懵了,随既,开始四散逃去,丢下那两头野山羊。

    被击断了腿的两头野山羊,想跑,跑不起来,只能一边哀嚎的惨叫,一边往着一边小跳着前行。

    钟文随既又是纵身一跃,往着那两头野山羊身边纵去。

    没过多久,钟文已是背着两头被他弄死的两头野山羊,往着大青村走去。

    两头野山羊还是有些重量的,依着钟文的判断,每一头,都至少有一百二十斤了,把骨头一剔,肉还是有着不少的。

    自己背两头加起来超过两百斤的野山羊,回到大青村之时,着实把村民们给惊呆了。

    他们原本以为,这位道长只是一个大夫一样的道长,可却是没想到,连这力量都如此之大。而且,还能去山林里面猎得两头这么大的野山羊,村民们心中更是对这位道长产生了崇敬之情。

    至于这位道长会不会分他们一些野山羊肉,估计暂时没有往这方面去想。

    钟文不是什么老好人,但同样,也不是什么大坏人。

    本就出生在农户人家,对农户人也都抱着一份同情之心,至于其他的,只能说是能帮一把是一把而已。

    “道长,你……你……”当钟文背着两头野山羊回到赵家之时,赵家几人都惊呀的看着钟文。

    他们从未想过,他们家的恩人除了救了人之外,还去山林里面猎了两头野山羊回来,这着实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我猎了两头野山羊,给孩子他母亲多吃上一些,她需要增加一些肉食,要不然,可喂不大孩子的。”

    钟文扔下两头野山羊,向着赵家人解释了一句。

    不管是赵家人,还是围观的村民,都处在一种傻了的状态。

    救了人,还给人家猎了两头山羊回来,这么好的事情,为何不是发生在他们家中。

    说来,钟文的心是善的,至少此时是善的。他游历在外,见到这些农户人,总是想起自己爹娘来,打心底里总觉得需要帮一把的。

    在这个时代,人命本就不值钱,生活又多为艰难。

    如果不是钟文进了龙泉观,拜了李道陵这个师傅,说不定,他还在龙泉村满地跑呢。

    毕竟,钟文前世所学的知识,基本都还给老师去了,根本记不住多少,除了一些与本职工作有关的电力东西,他还知道一些,其他的一切,都记不住多少了。

    真要让钟文用着自己前世所学的知识,来改变自家的条件,想要大富大贵,估计也不知道要猴年马月去了。

    如今,来到大青村,救得一产妇和一婴孩,这是大功德一件。

    可总不能就今日早上被骂之事,就一走了之吧,所以,才有了现在钟文猎得两头野山羊的这一幕。

    “道长恩人,请受我们一拜。”赵家老妇人直接拉着她的儿子,还有他那儿媳,跪下磕起头来。

    在他们的心里,从未想过,还有谁会对他们如此的好。

    除了救她儿媳,还给她家带来了一个孙儿,这本就是大恩,可眼下却还给她家猎来两头这么大的野山羊。

    赵家老妇人老泪纵横,向着钟文磕了好几个响头。

    她家本就过的相对艰难一些,比起村中其他人家,要难上不少。

    她虽有两个儿子,可大儿子与大儿媳妇生养了好几个孩子,可都夭折了,也一直没再怀上过。

    原本打算二儿子娶了媳妇之后,怀了孩子,也可以有个香火什么的。

    可半年前二儿子病逝,留下这么一个怀了孩子的儿媳妇。

    到昨夜又差点一尸两命,这一切的一切,就像一个魔咒一般,笼罩在他赵家人的头顶之上,去都去不掉一样。

    好在遇见了一位突然借宿到大青村的道长,要不然,这个魔咒,都有可能真的无法去除了。

    “你们快快起来,无须如此的,两头野山羊罢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钟文有些看不过眼,一个老妇人向他磕头,这有折寿的迹像啊。

    “多谢道长恩人。”

    赵家几人起身后,又是向着钟文行了一个大礼,脸颊上还挂着眼泪。

    “先把这野山羊处理吧,我这肚中早就饿的快要闹事了。”

    钟文向着赵忠怀,指着地上的的山羊说道。

    确实,钟文肚中的咕咕,早就快要飞出去了,再不喂食,可就有的受了。

    “大郎媳妇,快,赶紧给道长恩人盛些粥来。”

    赵家老妇人听见钟文的话之后,赶紧向着赵忠怀的媳妇喊了一句。

    粥,好吧,有粥先垫一垫也是可以的,不过,粥只是普通的野菜清粥,与钟文刚来到唐朝之时好不了多少。

    钟文肚子实在饿的紧,连喝了三大碗粥之后,这才放下碗来。

    毕竟,这些粥是赵家人的吃食,自己虽然饿,但总不能抢了人家的吃食,只能等着山羊肉了。

    随后,钟文开始处理起采集到的中草药来。

    晾干估计是不太可能了,只能烘烤干,毕竟,时间有限,自己最多也只会在大青村停留一两日。

    所以,钟文只得烘烤那些中草药材,便于他磨成药粉,也好给那产妇使用,至少,也得让那产妇肚子的伤口能够好起来。

    至于以后的处理,他与那赵家汉子去山林里采药之时,已是交待清楚了,该注意些什么,该忌讳些什么,基本都交待过了。

    赵家人在处理野山羊时,也喊来了几个村民帮忙。

    而钟文却是在处理药材,看起来到是热火朝天似的。

    好在大青村没有什么恶心的人以及恶心的事,要不然,就钟文猎回来这两头野山羊,估计早就有人过来找事了。

    毕竟,大青村汉子稀缺,本就没多少,又临近官道,真要闹出事来了,衙差也好,官府也罢,总能快速到达。

    其实,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大青村汉子少的原由,要是汉子多了,必然会产生某些恶心的事来的。

    两个时辰,钟文终于是处理好了药材,找了一些石块,磨好了药粉。

    “小娘子,有没有可盛装这些药粉的器具。”

    钟文磨好药粉之后,想寻个东西来装好,都找不到合适的东西,只得向着那赵家的儿媳妇喊了一声。

    “道长恩人,我家没有什么瓶罐,要不,用块麻布包好可以吗?”

    那小娘子知道钟文磨好的药粉是好东西,但自家的情况就是如此,连个瓶罐都没有,更别说盛装药粉的小瓶子了,只得向着钟文说用块麻布包起来。

    其实,钟文所带的几瓶白药瓶子到是可以装,但这瓶中的白药,可比这些药粉来的更为贵重。

    真要用白药换这种镇痛消炎的药粉,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行吧,那小娘子你多拿两块布来吧。”

    钟文也无法,只得如此,没有瓶瓶罐罐,只能选择用布包裹了。

    随后,钟文又是交待着这位小娘子,给那产妇如何使用这些药粉,把其中的利害关系,都详尽告知了。而且,语气特别的重,更是把话说到了一种,让这位小娘子害怕的状态。

    说来,钟文真怕她不听自己的话,随意的给那产妇上药粉。

    真要是不小心应对,沾了水或者脏东西,这炎症一起来,别说钟文无法救回,估计任哪个医术高明之辈来了,也是没办法。

    或许,钟文如此的严厉之语,会使得这位小娘子害怕,但她却是记在心中。

    毕竟,这是人命关天之事,她可不敢乱来,再者,钟文可是把这严重利害关系说的非常的清楚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 事了离去

    野山羊肉已经下锅开始煮了,膻味很重,都能把人给熏死了。

    钟文受不了这种味道,又是去寻了些常用的草药过来,往着锅里一扔,一起煮着,去去膻味,更是去去那股让他受不了的腥骚味。

    期间,那赵家老妇人,还抱着她的孙儿过来,向钟文求个名字。

    对于这事,钟文不在行,但这个婴孩是自己亲手迎来这个世上的,名字之事,自然也是可以取的。

    “就叫赵义吧。”

    钟文取名真不在行,赵家老妇人抱着孩子过来向他求个名字之时,钟文也只是因为赵忠怀的名字,才想到义字而已。

    孝悌忠信礼义廉耻什么的,钟文当然是知道的,所以这才取了这么一个义字,与这小婴孩的伯父名字中的忠字,同出其处。

    或许,赵忠怀的名字,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不过,钟文根本也不在意,取名取名,自然也多不讲究,又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只是一个普通的农户人家罢了。

    “多谢道长恩人,给我家孙儿取了个好名字。”

    老妇人听了钟文取了这么一个单名,心中甚喜。

    能得到一位道长取名,那必然是有福气的。随后,还向钟文求着给她赵家的孙儿求福。

    钟文到也没拒绝,新生儿,又是自己迎到这个世界上来新生儿,祈福之事,到也是他的本行。

    随既,钟文找来了一些东西,向着大青村的古村正,要来一根毛笔和纸张,焚香祭礼,开始经文的吟诵。

    时间持续了半个时辰后,给了赵义写了一张祈福表文,这才算是祈福结束。

    赵家老妇人千恩万谢后,收了那份祈福表文回屋中存放好,像是得了一件宝贝似的。

    祈福表文可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这可是要花钱的,而且,钱数还不是一个普通的农户人家支付得起的。

    虽说眼下条件所限,但至少钟文满足了赵老妇人的愿望,得到了一位道长给他孙儿的祈福表文,从此,她赵家绝香火之魔咒,也可以去除了。而这祈福表文本就是祈福消灾之用,这里不便表述。

    傍晚时分,锅中的野山羊肉,终于是煮好了。

    赵家没有多余的桌凳,更没有什么椅子,只得在院中席地而食。

    不过,赵家请了村正,以及村里的几个老者一起过来,一同食用钟文所猎的这野山羊肉。

    大青村的村正,本来说要宴请钟文的,可如今,却成了钟文宴请他了。

    古村正来之时,还特别的不好意思,见到钟文之后,又是道歉,又是行礼的,把钟文搞得都不知道该行礼好还是该接受好了。

    本就是一件乌龙事件,难道钟文还需要骂回去不可吗?

    饭没有,有的只有粥。

    好在有野山羊肉,钟文席地而坐,两手捧着一大块的肉,撕咬了起来。

    那个吃像,哪里是一位道长,着实像个难民般的吃法了,看得在场的众人,都是大眼瞪小眼的。

    野山羊肉好吃与否,钟文不便评说,他肚子饿的太厉害,哪管好吃不好吃的,先填饱肚子再说其他的吧。

    屋内的那位产妇,喝的是山羊汤,肉也有着不少,产妇多吃些羊肉,对身体的恢复有好处。

    一个时辰后,太阳落山,钟文终于是吃饱了。

    这一餐,可谓是他几日里以来,吃的最饱的一次了,毕竟,他可是吃了近三十斤的山羊肉。

    把在场的众人,惊得下巴都快掉了下来。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能吃的一个人,而且还是位道长。

    就这样的大肚王,谁家能供得起,谁家又哪里有这么多的粮食可食用,在他们的心中,估计也只有大户人家能供得起眼前的这位道长了吧。

    虽说钟文的吃相不像个人,到是像头猪,但他还真只能如此,吃不饱肚子,他可没有什么精神说话做事。

    对于他这太能吃的事情,钟文也是头疼的很。

    打从几年前开始,他这肚子就好像是个无底洞一样,从未减下去,不过到也没有涨多少。

    一直以来,钟文想回归到正常人的世界,可无论他如何抗饿,都无法抗下三五天来。

    三五天之后,肚子必然是会闹事,如果再抗下去,就会浑身无力,两眼发晕,说不定会饿到直接吃土了。

    就连李道陵都觉得钟文这事不是个好事,同样,也找不出具体的原因出来,更别说治好了。

    或许,钟文这种太能吃的现像,并不是什么大毛病,只是因为他练功所致,至于是不是,李道陵也不清楚,钟文那就更不知道了。

    也许,在某一天里,钟文的肚子能回归正常,更或许,会一直如此下去,谁也无法预料。

    不过,眼下来说,钟文每一次都会寻着机会,大吃一顿,把肚子填饱,也好缓一缓他那肚中的咕咕闹事。

    就如此时,钟文吃饱之后,立马坐在一边,喘着粗气。

    其实,众人早已是吃完结束了,都静静的坐在一边,等着钟文吃完,这也是一种礼数不是。

    总不能钟文还没吃饱,就开始拍拍屁股走人,这可就有些过了,更何况,钟文还是赵家的恩人。

    对于一个道长如此能吃之事,第二天清晨,整个大青村,就已被传的谁都知道了。

    当村民们见到钟文之时,从一开始的打招呼,到后来的惊呀,再到疑问。

    如果不是因为钟文穿着一身的道服,估计这些村民会拉着钟文问上一句,你肚子里有只吞肉兽吗?

    就钟文这种吃法,确实少见,而且不止是少见,估计从未见过。

    哪怕钟文原本在观里之时,都不曾这么吃过,最多也就二十斤左右。

    可昨日,那是他下山以来,吃的最饱的一次了。

    虽然,他从下山到现在,也没多久,但饿着肚子的感觉,总是会让人不好受的。

    钟文没有多在意有些什么问题,这些村民多见上两次,也就不会觉得有多奇怪了。

    而今日,钟文还会在此多留上一日。

    一来,便于看看药效如何,二来也是因为赵家那新生的孩子。

    虽说赵家新生的孩子赵义,是钟文迎到这个世界上来的。

    孩子的母亲身体瘦弱,肚子上又被拉了一刀,没有供给孩子的营养。

    目前,孩子只能吃一些煮得稀烂的米糊糊。

    在这个时代,没有糖,也没有奶粉,孩子自然也就得不到营养,未来的生长,必然也会艰难一些。

    虽说此事并非钟文的事情,但却又与着钟文有着莫大的关系。

    所以,钟文只得寻着法子,给孩子她母亲,去寻些可增加营养的东西来,也便于以后喂养孩子。

    对于孩子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钟文还真不知道。

    毕竟,活了两世的他,没有结过婚,也没有生过孩子,对于育养一个孩子需要注意什么,钟文可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不过,没养育过,不一定就不知道。

    详细的不清楚,但粗略的还是可以知道一点的。

    在这个时代,没有奶粉可以替代,那只能是一些大米磨成细粉,多加些水煮成汤糊了。

    当然,也是可以适当的加上一些蔬菜汁。

    婴孩的吃食,目前只能这样去解决,钟文可帮不到什么,但想来赵家老妇人应该会有一些主意的。

    至于此时的钟文,一人独自去了山林里。

    此行,钟文一是要去采些中草药,二是去猎头野猪来。

    钟文采集的中草药,除了需要采集王不留行,通草等,还需要采集一些其他相佐的药材。

    这些药材,基本都是用来给那新母亲吃用的,为的就是催乃,当然,也是为了新生了孩子。

    至于野猪,只能做菜吃了,比如豆子炖猪脚什么的,这些也都是可以的。

    或许,钟文的做法有些不合,但这些事本就是大夫的事情,而此刻,钟文即是位道人,同样,也是一位大夫。

    一个多时辰后,钟文一手提着个那个破篮子,一手背着一头野猪,从山林里走了出来。

    回到赵家之后,钟文向着赵家汉子吩咐了一声,随既,拿着药材清洗去了,就如在自家一样随意。

    赵家人再一次见到他们的恩人,背着一头野猪回来,都愣在当场,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

    “道长恩人的大恩,我们怎么报答得完啊。”

    赵家老妇人瞧着钟文拿着药材离开,去村子外的小水沟边清洗去了,随既,感叹了一声。

    老妇人心中不知道该如何感激这个道长恩人,更是不知道拿什么报答。

    家里要钱没钱,要粮食,到还留有一些,不过,这是他们为了度过这青黄不接的时节所留的。

    鸡到是也有几只,可这些东西,还真拿不出手啊。

    “娘,等我们哪天抱着小义去观里多烧烧香,为道长恩人祈福吧。”

    赵忠怀的心思也很乱,身为赵家的顶梁柱,他实在有些没脸了。

    家里的肉食,就昨天的两头野山羊,再加今天这一头不小于两百斤重的野猪,都够他们一家吃一年的了。

    身为一家的顶梁柱,家里的肉食被道长恩人给弄回来了,他的心里,真觉得很不是滋味。

    而此时的钟文,根本就没往这方面想,他只是想对此事有个交待罢了,他同样也更想着赶紧结束这里的事情,离开,继续往北而行。

    钟文的心思很简单,救人,救命,一切都来得简单一些,不需要夹杂其他的东西。

    他也没想过收赵家钱什么的,就依赵家的条件,想收也啥可收的,除非收命了。

    当天,钟文把自己采集到的药材如何煮食,告诉了那赵忠怀的娘子,还把一些新式菜一同告知。

    至于需要多久有用,这个钟文可保证不了,毕竟,人体有异,体质有异,有些人一碗即可,有些人怎么吃都不一定有作用,但绝大部分的产妇,都有用的。

    又是傍晚,钟文吃过晚饭后,离开赵家,去了借宿的王家居住。

    打昨天误会解开之后,王才道见到钟文之后,都是一副讨好之相。

    虽说钟文并不是土财主,也无须如此的讨好,但在这个时代,能救人留命之人,可不是那么好遇到的,更何况,还是一位心善的道人。

    看人下菜,是人的本事。

    哪怕是一些农户人,也都是如此。

    就如这王家的王才道,就是如此的。虽然并不会影响钟文什么,也使钟文起不到任何的想法。

    在这个时代,要是不会看人下菜,那这小命能保多久,都难说。

    就像曾经,钟文的父亲钟木根一样,都是一些老实的农户人,哪里会在意什么面子不面子之事,只要不给自家惹来麻烦就行了。

    一夜过去,天色麻亮,钟文爬了起来。

    背好包袱之后,在屋子里留了一些铜钱,不多,也就五十多文钱,算是一餐饭钱再加几日的留宿钱。

    随后,又去了赵家,在赵家的灶房里,留下自己身上带着的最后一贯钱,算是给孩子的喜钱。

    虽说这钱可以不用给,但新生新事,总是带着一丝喜庆的,钟文也想沾一沾这份喜,说不定也能给自己带来什么喜事的。

    在大青村待了两天三晚,有艰难,在误会,但喜却是最大的。

    钟文离开大青村之后,回头望了望,还沉浸在睡梦中的大青村,心中却是想起家中的爹娘来。

    “也不知道爹娘他们如何了,小花是不是听话,师傅的身体是否还好。”

    虽然离开才不久的时间,但触景生情总是会有的。

    伴着麻亮的天色,钟文踏上官道,往前走去,留下一片朦胧在身后。

    一两刻钟后,天色渐亮,大青村的村民,也开始渐渐从梦中醒来,准备新一天的劳作。

    当赵家老妇人准备给自己的孙儿去煮些米汤糊,来到灶房之时,却是发现了灶台上的一贯铜钱。

    打从一开始欣喜,到后来的猜测,再到后来,急忽忽的往着王家跑去。

    “道长,道长。”两声急呼之声,传进王才道家中,把王才道的娘子给喊了出来。

    “赵大娘,怎么了?道长应该还未醒来,发生什么事了吗?”

    王才道的娘子打开院门,把赵家老妇人让进院中,看着赵家老妇人如此的急切,心中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

    “王家娘子,道长还未醒来吗?麻烦你帮我去请道长出来一下吧。”

    赵家老妇人心中确实有些急了,她急的是怕她家的道长恩人已经离开,因为她家灶台上放有一贯铜钱,如不是道长恩人所留,又是何人所留呢?

    王才道的娘子看着赵家老妇人的急态,赶忙去敲了敲钟文所借住的那间屋门,可一直也没听见里头有任何的动静。

    随既,把门推了开来,却是发现,屋内的道长,早已不见了人影,连包袱和那把包裹着的宝剑都不见了。

    “这……”

    王才道的娘子,看见木架子床上的五十多枚铜钱,有些傻眼。

    原本以为来她家借住的道长,只是纯粹的借住,谁会想到还会给钱的。

    五十多枚铜钱虽然不多,但也是可以买上不少东西的。王才道的娘子拿着那五十多枚铜钱,不知道怎么去想了,但她也知道,借住在她家的道长,估计今早已是在她们未醒之时离开了。

    赵家老妇人瞧见屋内没了钟文的身影,又是瞧见了王家娘子手中拿起的几十枚铜钱,哪会知道他们赵家的道长恩人已是离去了。

    赵家老妇人,又是转身急跑着离开,往着官道上追去,她希望能追上她家的道长恩人,哪怕给不了钱,也得跪下磕上几个响头,拜别一下,要不然,她心里会不安的。

    可当她来到官道上之后,官道两端,哪里还有人影,别说人影了,鬼影都不见一个。

    “恩人啊,你让我赵家怎么报答你啊。”

    赵家老妇人心中的感激之情,在此刻,无法用语言去形容,直接向着房州方向的官道跪倒在地,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额头都磕出血来了。

    没过一会儿,赵家汉子赵忠怀,也跑了过来。

    他此时,也知道了,他们赵家的道长恩人,已是离开了。

    “恩人,请受我一拜,赵家无以为报。”赵忠怀随既,也跪了下来,向着房州方向磕了几个响头。

    谁也无法理解他们这对母子心中的想法。

    更是没有人会去劝阻他们母子二人这种做法。

    此时的钟文,早已在了几里之外了,一路踏着清晨的宁静,往着房州方向进发。

    对于大青村之事,已是了结,他的心中,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可记挂的了。

    虽说大青村之事,对于钟文来说,是完结了,可是,对于赵家人来说,却是一个新的开始。

    赵老妇人与着她儿子在向着房州方向拜别之后,返回村中,与着村正以及村老他们说起道长离去前所行之事。这使得整个大青村,在往后的时日里,也开始崇奉起道君来。

    至于那位产妇慧娘,那更是对救她和她孩子的钟文,打心底里尊从敬仰。

    有了钟文提供的肉食,以及一些方法,新生婴孩赵义,也得到了相应的营养供给,渐渐的成长,直至长大成人。而赵义,在长大成人之后,还与着钟文,有着另样的故事。

    而往后的赵家,更是供奉着钟文的木像,虽然刻画的不知道是谁,连名字都没有,但对于赵家来说,他们供奉的,就是赵家的道长恩人--钟文。

告读者书

    从上架以来,小道士前两天都是六千字三更来更的。

    而后来,又改成了八千字两更,

    再到现在一万字两更,甚至超过一万字,一万两千字都有。

    有些读者觉得更得少,但小道士的字数真的不少了。

    放在别人两千字,或许是五更,可与我这一万字两更本没有任何的区别。

    介于如此,小道士从明天开始,将改一改。

    小道士写这本书,写的不是电视剧中的道士,请不要对号入座。

    古代的道士本就是如此的,所以,很多读者在骂作者是个二货,是个死人,是个死全家的货什么的。

    作者本不想怼回去,但有时候,小道士觉得如果是来看历史文的,多少都有点历史的底的。

    看爽文的话,最好去玄幻仙侠,那里不需要讲什么历史文化。

    其实,小道士写书,本就写的细,有些细节的东西,是想勾起一些读者的回忆什么的。

    但有些读者会把我喷死在墙上,说我这不对,那不对。

    好吧,小道士对不起你了。

    小道士写书,还是想传播一些知识的,而非纯爽文

    当然,爽还是会爽的,只是没有那种造这个造那个的

    毕竟,这是道士文,这是架空历史文

    不是工科发明文,更不是枪炮火箭文

    有些东西不敢写,是怕封,怕屏蔽

    所以,请读者见谅。

    上架两周了,最后还是请读者大佬们,多多订阅,多给小道士投点票吧

    小道士,在此谢过各位大佬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 访师友

    钟文不去想大青村之事,但大青村的人,却在想着钟文。

    在大青村的村民们心中,都开始对来到他们村子的这位道长,心怀敬畏。

    每个人的心中,都开始计划着,要去观里多烧几柱香,或者敬献点功德钱,更或者,向着道君祈求着保佑钟文。

    或许,钟文所做的事情,并没有觉得很高尚,但在他们的眼中,犹如黑暗中临来了一点亮光。

    此时的钟文,心情没有所谓的波动,有的只是对前路的幻想。

    虽说他此行是往着房州而去,只是一个临时的决定。

    但房州方向,那里有着武当山,同样,也有着李道陵的故交。

    钟文此行,虽是临时的一个决定,但却是要去拜访自己师傅的好友的。

    虽说自己师傅的故交,与着他本就没什么交情,但在这个江湖混,总是需要一些人情事故的。

    难道到了人家的家门前,不进去坐一坐,这就显得有些冷了别人的心了。

    武当之名,自汉之时,就已有此名了。

    同样,也是道门之圣地,有着许许多多的道门道人,在此落户安家,栖隐于此,修仙问道。

    更何况,武当可是排在七十二福地之第九,与着钟文的道号,有着相佐之意,钟文哪有会不来此地走一走呢。

    钟文行走的这条官道,沿着神农架林区边缘而行,好在路上有行人,真要是没人行走的话,估计一个人行进的话,心中还稍有一些渗人之感。

    神农架,从古至今,都是一个未知之地。

    神秘而又诡异之地,传说有神秘的野人,也传说有神秘的生物,更有传说,此地有龙的出现。

    当然,这种传说,在钟文的认知里,是不太相信的。

    前世之时,钟文虽多有听见过这样的传闻,但确也一直没有见到过任何视频的流出,毕竟,那只是传闻罢了。

    而且,前世还有诸多的学者也好,兴趣者也罢,会进入到神农架去寻找,去探索。

    可经过长年累月的寻找,别说什么龙了,就连最有可能的神秘野人,都没有见到一个。

    神农架之所以称之为神农架,那是因为我们华夏始祖炎帝神农氏,在此采尝百草,救民疾夭,教民稼穑而得名。

    至于有没有野人,钟文不认为真有野人。

    或许,这所谓的野人,也是因为战乱时期的百姓,逃居于神农架林区内,而导致的。

    真要是有野人,钟文必然要去探查的,但前世的各种视频或者新闻,早已证实,那是没有野人的存在的。

    行路,是痛苦的,更何况还是这条神农架林区的官道,难走不说,弯道还奇多。

    钟文本来也想去往神农架去探一探,但看到如此茂密的林木茅草,荆棘野藤,最终,还是放弃了这种想法。

    他可不想进入到这里去找难受,更何况,这里面还有着诸多的猛兽,更有着诸多的蛇虫,真要是不小心,被咬上一口,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五日后,钟文终于是来到了房州。

    房州本就不是什么大州,与着一个县城大小差不多,而房州的治县就是房陵县,所以,也就是一个比县城稍大一些有治所罢了。

    五日的风餐露宿,使得钟文叫苦连天。

    打离开大青村之后,就没再遇见一个村子,更别说借宿吃饭了。

    这五日里,钟文只能露宿于山林的树上,或者搭建一个临时的窝棚。

    至于吃的,到是好解决一些,到处都是野兽动物的,这到是给了钟文一次饱肚的机会。

    做了五日野人的钟文,在见到房州之时,真想大喊一声,“我去,人真多。”

    可却因为路上有行人,钟文怕失了自己的身份,这才忍下心中的兴奋,迈着腿,往着房州南门而行。

    当夜,钟文宿住至一家客舍,洗了一次热水澡,舒服得都快要大声歌唱了。

    第二日清晨,钟文结了房钱,离开了房州,往着房州城东北而去。

    此行,他要去拜会他师傅李道陵的故交。而李道陵的故交所在的位置,离着房州有些距离,至少,需要两天的时日才可到达。

    而且,这位李道陵的故交所居住的道观,还处于一个山凹里头,行路非常的不便,通不了驴马,更别说车了,只能步行,甚至还要双手双脚并用才能达到。

    第二日下午,钟文爬过一座山之后,这才瞧见一个山凹里头的一座小道观。

    这座小道观,小的可怜,就两栋房子,而且破败的很。

    李道陵的这个故交,说来只是一位隐士而已,要不然,也不会住在这样的地方,过着与世无争般的生活。

    当然,同样也是一位问道修仙的道人。

    如果不是一位道人,谁会做到如此的状态,更何况在这个要吃没吃的时代。

    此道人姓于名圣,道号离羽,年岁与李道陵相仿。

    离羽道长有两个弟子,基本也都如他一样,在此修仙问道,少有出去。

    至于娶妻生子之事,他们三师徒好像没有这个意向,据李道陵所交待,此师徒三人一心向道,并没有打算娶妻生子的想法。

    李道陵与离羽道长相识之事,李道陵并未与钟文细说,只是随口提过一句。

    冒似是李道陵救过这位离羽道长一命,这才有了他们相识的缘份。

    钟文望着山凹中的那两栋房子,心中却是冒出一句:我去。

    能在这个地方修道的道人,必然是有些能力的。

    就论钟文爬进山来的样子就知道,要来到这座小道观来,可不是常人可以进入的,更何况,这里到处都是高山悬崖的。

    好在钟文身手还不错,真要是换作一个只修道不习武的道人前来,估计没个五六天,是不可能进来的了,而且还不一定能到达此地。

    不过,只修道不习武的道人很少,到不是没有,只是少的可怜。

    有也在一些大观里才会有,像这种隐世于高山大泽中的道观里的道人,估计是不太可能的了。

    钟文不再发出什么感慨,迈着腿,开始往着山凹里行去。

    上山容易下山难,这话对于此时的钟文来说,也一样。

    双腿双手共同使用,才能安全往下行去,要是不注意,说不定直接往山凹里滚去了。

    此时的钟文,像猴子似的,在大山的斜坡上爬行着。

    没错,就是爬行,手脚共用,根本无法直腰行进,跟刚才爬上山头,基本都是一个样。

    “这离羽道长师徒三人,真是可以的,住在这样的地方,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生活的,这要是买些日常用品,进出都难。”

    钟文一边往下爬去,嘴里一边唠叨着。

    好在没有什么蛇虫鼠蚁,要不然,可就为难死钟文了。

    一个时辰后,太阳挂于山顶之上,钟文这才下到了山凹里头。

    可是,钟文身上的道服,早已是成了破布条了,看起来像极了一位落破的道人。

    “要了命了,这身道服看来是没法穿了,真是浪费了。”

    看着自己这身道服,被荆棘树枝刮破的不像样,钟文实在有些无奈。

    就他现在这副模样,去拜会离羽道长他们,确实有些不合时宜,但却又不能再换身衣裳而去,只得如此了。

    毕竟,钟文本就只有两身的道服,换到也可以换,但包袱里的那件,昨日才洗的,还未干透呢。

    无奈中的钟文,只得往着观道行去。

    说是道观,还不如说是两栋房子,连个院门都没有。

    “来者何人?”

    钟文刚来到离着房子不远处,一位中年的道人,就已然是发现了钟文,大声的向着钟文喊了起来,看样子,很是警惕的模样。

    “贫道九首,奉家师之命,前来拜会离羽道长。”

    钟文其实在这位中年道人喊话前,就已经发现了他了,只是不便先开口而已。

    “九首?请问你的师傅何人?”

    那中年道人不识九首之道号,更没听说过,不过能喊出他师傅的道号来,想来也应该是认识的。

    “贫道的师傅李道陵真人。”

    钟文只得依言告诉了这位道人,自己师傅是何人。

    自报家门必然是要的,要不然,谁认识谁啊,谁也不知道你是个谁,这要是发生了什么意外,可就怪不得他人了。

    “原来是李真人的弟子啊,抱歉,还请九首道长过来叙话。”

    那中年道人听了钟文的回话之后,确认了钟文的身份,随既放下警惕,向着钟文行了一礼。

    钟文也随之行了一礼,走向前去。

    “九首道长,你此次过来远涉千里,应该很辛苦吧,还请坐下歇上一会儿。”

    当钟文走至房屋前,中年道人请着钟文坐在一张石凳子上。

    “道友客气了。”

    钟文依言而坐,静等着这位中年道人的问话。

    当然,也同样是一种问经对答,至于会问些什么,就看这位中年道人的想法了。

    其实,这种访友拜会的,完全可以不需要问经对答,只需要问清楚家门就行了。

    但是,钟文与这位道人并不认识,哪怕是知道了家门,也还需要问些事情,来确定相应的身份的。

    “九首道长,请问你师傅可还好?我已是多年未见李真人了,李真人身体可还康健?”

    中年道人也随之坐下,向着钟文探起底来。

    这位中年道人的问话,其实也只是在打探钟文真实的身份,想让钟文述说一些关于李真人的情况,而这个情况,是在问李真人的相貌或者一些特征罢了。

    “多谢道友的挂心,师傅他老人家身体还康健,年岁虽然大了,但精神还不错,腿脚不方便,不便前来拜会,只得由着我这个弟子,代替他老人家前来拜会离羽道长了。”

    钟文的回应,基本也把李道陵的情况告知了对方,至于对方认不认同,那就看他是否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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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悲

    到现在,钟文还不知道眼前的这位中年道人是何名号,是否是离羽道长的徒弟。

    不过,能在这里的道人,估计也不可能是外人了,不是离羽的两个徒弟中的一个,还能有谁呢?

    中年道人随后又是问了些其他的问题,钟文一一对答。

    “师兄,这位道长是?”

    突然,又一位道人道出现在钟文的眼前。

    这位突然出现的道人,手里提着一个篮子,篮子里装有一些青菜,一身的灰布袍。

    形像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刚干完活回来的农家汉子。

    年岁稍年轻一些,比那中年道人估计年轻个十岁左右。

    “师弟,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李真人的弟子,九首道长,依辈份,我们二人得称其为九首师叔。”

    中年道人见着自己的师弟回来,赶忙起身,向着自己的师弟介绍起钟文来。

    “原来是李真人的弟子啊,九首师叔安好。”

    年轻的道人听了他师兄的话之后,赶忙放下篮子,向着钟文行礼道。

    “道友客气了。”

    钟文真不知道怎么称呼他们二人,毕竟,李道陵也没有跟他提过离羽道长的两个弟子叫什么,这才使得钟文此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了。

    “二位道友,我在下山之前,师傅知告知我前来拜会离羽道长,却未言明二位道友名号,我实属不知该如何称呼二位道友。”

    钟文不敢以师叔自居,毕竟上门前来作客,身份之事不明,在未见到离羽道长前,还是各论各的吧。

    “九首师叔,李真人与家师是故交,依我师兄弟二人的身份,确实入不了李真人的法眼,这是我师弟明尘,我是明心。”

    那位中年道人听了钟文的话之后,到也不在意。他的心中自认为,辈份如此之高的李道陵,自然是不可能记住他们二人的。

    哪怕李道陵与他们的师傅是故交,也不可能记得住他们二人的名号,就算是记住了,也不可能什么事都向着自己的弟子交待的。

    “原来是明心明尘二位道友,九首此次前来,多有打扰,还请多多包含。”

    钟文不便自称师叔,辈份虽高,但行走在外,还是小心客气一些的好。

    更何况,连那离羽道长都未见到,这可不好乱认名份。再者,李道陵也只是说过,他与离羽道长仅是故交,并非同门。

    不过,都属于道门之人,这师叔师弟什么的,自然也是可以称呼的。

    虽非同门,但这其中,再往上多少辈,自然有着一定的关系的,说不定,往上追个十代左右,基本也都是同门了。

    依着钟文的思想,小心无大错,总不可能来别人家中做客,还像个大爷似的,这可有违客人之本份。

    “九首师叔,请坐下说话吧。”

    明心请了钟文坐下,看表情,似有话要与钟文说似的。

    “师弟,你也一起过来坐下吧。”

    明心又是向着他师弟明尘喊了过来,坐下后,二人看着钟文。

    “二位道友,有话尽可说。”

    钟文被二人盯着有些不知所措,感觉像是自己被看光了一样,尽显得有些尴尬。

    “九首师叔,其实,我们师傅早在半年前,就已仙逝了。”

    明心看了看钟文,又看了看坐在他身边的师弟,暗自叹了叹口气,这才向着钟文说道。

    “什么?离羽道长已仙逝了?这……”

    钟文听到这个消息,感觉非常的不可思议。

    依着他下山前,李道陵的交待,说是经过房州之时,一定要过来拜访他的这位故交。而且,据李道陵所说,离羽道长的身体应该还算是可以的。

    可突然听到这么一个消息,钟文还真有些错愕了。

    此行他本该不是来房州的,而是顺江南下去江南看看的,只因在巴东县所遇到的一些事情,才转道房州来的。

    来了房州,自然要拜会自己师傅的故交了。

    可却是没想到,造化弄人,师傅的故交已是在半年前仙逝了。

    “师傅在世时,经常念叨李真人是否寻到一位弟子,记得上次李真人来此之时,都已是八年前了,唉。”

    明尘突然插话进来,他的脑中,还浮现着李道陵以及他师傅在一起谈经论道的画面。

    可这一转眼,已是物是人非。

    “唉,是贫道来晚了,未得机会面见离羽道长,真是不幸之事。”

    钟文也随之叹了一口气。

    这种事情,他钟文真的不好评说。

    虽未见着师傅的故交,但他的两位弟子到是健在,也算是过来拜会了,以后回去之后,见到李道陵的时候,也能告知情况了。

    太阳落山,三人坐在一块相互说了一些话之后,明心师兄弟,开始安排起钟文来。

    夜幕降临之时,这才请了钟文吃晚饭。

    饭食简单之极。

    稀粥加青菜所煮的青菜粥。

    不多,每人两碗。

    这对于明心师兄弟或许足够了,但对于钟文这个大胃王来说,估计今天得饿肚子了。

    在人家道观做客,主人家吃什么,你就得吃什么,哪怕饿肚子,也属于无奈之举。

    毕竟,别人是正常人,他钟文可不是正常人,或许用一个词来形容钟文最合适不过了,那就是‘妖孽’。

    明心他们所居住的这个道观,本没有什么道君神像可供奉的,但却有着一张画像。

    条件所限,不可能从外面请一尊道君神像进来。

    只能请了一张道君的画像来,便于他们二人每日的供奉和诵经。

    饭后没多久,明心明尘二人,再加一个钟文,三人盘坐在道君画像前诵经。

    时间不长,两刻钟就结束了。

    或许是出于在这山凹里面,更或者是出于他们师兄弟二人本就是如此的做法。

    本该诵经一个时辰,在这里,只有两刻钟。

    钟文不知其原由,也不便多问,明心师兄弟停下,他自然也得停下。

    因外间天黑的缘故,明尘到是点了盏油灯来,引着钟文去了左边的一间屋子里。

    “九首师叔,今日你就宿住在此间,这间屋子,原本是师傅他在世时居住的屋子。”

    明尘引着钟文进到屋子里后,指着一个石头搭起来的床榻,向着钟文介绍道。

    这要是放在前世,估计有不少人会调头离开,或者指着对方的鼻子大骂。

    可钟文知道,这是一种尊敬。

    道法高深的道长仙逝之后,他原来所住的屋子,或者使用过的东西,在道人们眼中,是神圣的,同样,对外人来说,也是神圣的。

    而请钟文入住他们师傅的屋子,这本就是在告诉钟文,你的辈份比我们高,同样,也是对你九首的一种尊敬。

    “多谢。”

    钟文向着明尘告谢了一句。

    随后,明尘离开屋子,顺手带上了屋门,留下钟文在屋内,由着那盏油灯陪伴着。

    如果要是前世的任何一人,在这样的一间屋子里,估计别说是入睡了,想来多一刻都不想待了,可钟文不会去在意这些。

    而且,钟文心中还会心怀敬意,毕竟,一位仙逝的道长,是值得尊敬的,更何况,还是自己师傅的故交。

    自己师傅不可能前来悼唁,只能由着自己这个弟子前来,也算是对离羽道长的怀念了。

    因天色晚的原因,前往离羽道长坟前悼唁也只能等到第二日了。

    夜开始渐深,钟文吹灭了油灯,躺在床榻上。

    没有去想什么,也没有去特意关注什么,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看,只是睁着眼睛。

    发呆的状况,其实也是钟文习惯做的事情。

    用此发呆的状态,去释放一身的疲惫,更是释放一下脑袋,好让自己第二天,能够满怀精神。

    第二日清晨,钟文醒来。

    明心明尘师兄弟,却是早已起来了,正在做着一些琐事。

    “九首师叔早,昨夜安睡的可还好?”

    当钟文打开屋门之后,来屋子外面,明心明尘二人向着钟文问好。

    “二位道友早,昨夜睡的很好,二位道友有心了。”

    钟文行礼后回应道。

    钟文到现在,也不好称明心明尘二人师侄,总感觉二人的年岁比他大太多了,自称师叔总是有些别扭。

    可是,明心明尘二人却是称他为师叔,这使得钟文也一样觉得别扭。

    但钟文又不好解释什么,各论各的吧,实在不行,就直呼其名就好了。

    随后,三人又是进行了两刻钟的诵经。

    “明心,还请带我前去离羽道长坟前拜祭拜祭。”

    结束诵经之后,钟文向着明心请求道。

    拜祭,一定是要的,更何况,还是自己师傅的故交,无论如何,他钟文都得前去拜祭一下。

    “九首师叔,那你请稍待。”

    明心知道,这事今天必然要去的,只是没想到钟文这么心急。

    明心昨夜还与他师弟明尘说起这事,想着今日向钟文讨教一些道法,或者一些武学什么的,再过一日再带着钟文前去师傅的坟前祭拜。

    可钟文的做法,却是把他们二人原本的想法给打乱了。

    不过,钟文的请求,他们是不可能拒绝的,师兄弟二人,拿了一些东西,带着钟文,往着山凹最深处走去。

    三人行了半个辰之后,这才来到山凹最深处。

    孤伶伶的一座石头堆彻的坟堆,出现在了钟文的眼前。

    没有墓碑,没有仪仗,更是没有左右法侍,有的,只是石堆。

    当钟文见着这么一座孤伶伶的坟堆之时,心中生出一股悲伤的伤感来。

    人来世上一生,光着而来的,去之时,留下的也本是一场虚无。

    能记住他的,除了他的两位弟子之外,估计再也无任何人了。

    孤独,或许在他们师徒三人心中,本就没有这个词,或许,这是离羽道长此生的宿命,只是仙逝的过早了些罢了,使得钟文心中冒出一股悲的情绪出来。

    而这股悲的情绪,不止是因为离羽道长,同样,也更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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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仇敌上门

    “李道陵之弟子九首,前来祭拜。”

    明心明尘师兄弟,带着钟文走近坟前,随既大声的喊了一句。

    随后,点燃了香烛,递给钟文。

    钟文接了过来,走近坟前,肃穆正神。

    “九首奉家师李道陵之命,前来吊唁。”

    钟文来之前,根本没想到是这样的一个结果,原本也只是过来访师友罢了,可如今,却成了吊唁。

    人虽未曾谋面,但这股伤感,由然而生。

    钟文不知道离羽道长是何故仙逝,但也知道,人老了,必然也会因为身体的某些机能丧失,自然而然的,也就得离世了。当然,这只是钟文的这些猜测罢了,具体原由,却是不清楚的。

    祭拜持续了一段时间之后,三人无声的离去,继续留下那孤单单的一座石头堆聚而成的坟堆,在那里留守着。

    而离羽道长的师长们的一些坟座,却是不在此地,而在山凹的另一头。

    如此的做法,据明心所讲,好像是他们师傅所交待如此的,钟文也不好打探其中原因。

    三人都未说话。

    哪怕一路回来,回到屋前坐着,也都不曾说过一句话。

    毕竟,祭拜之事,难免有些伤感,更何况,明心明尘二人看似还有些心事,这更是不可能说话了。

    时间,就在三人相对而坐之中流逝过去。

    太阳高升,带来了一些热量,更是给这个山谷,带来了一些温暖。

    “九首师叔,我得去做早饭了,让师兄陪着你说说话吧。”

    明尘感觉时间不早了,起了身,向着钟文说了一句之后,转身去了边上的一间类似于灶房的石屋子里,忙着去做早饭去了。

    钟文知道,在这样的一种条件之下,能有个居所已是不易,更何况这些屋子基本都是石头建造而成的。

    道观也好,屋子也罢,有道人的地方,自然也就是道观了。

    虽没有观名,但对于明心明尘师兄弟二人来说,想来是没所谓的。哪怕离羽道长在世之时,估计也是没所谓罢。

    就如离羽道长一样,几十年如一日的,在这里隐居,有无观名,对他来说,从未去在意这些。

    问道之心,比那些居于大观之中的道人,来的更为纯粹,同样,也来的更为实在。

    “明心,我想问问,离羽道长是因何仙逝的?刚才我看你与明尘二人好像有所心事一样。”

    钟文最终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出声打问了起来。

    虽说此事本与钟文并无关系,如此的问话,着实有些不合时宜。

    但钟文却有着另一种想法,离羽道长是自己师傅的故交,仙逝之事虽已是过去半年之久,也未传消息至龙泉观,所以才不知情。

    但离羽道长的仙逝,总得知道其原由吧,如果是病痛所致,那到也没什么,但真要是什么大事情,那钟文必然要向自己师傅回禀的。

    “九首师叔,师傅他……”

    明心听见钟文的问话,心有所虑,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此事并非不可说,但却真的不好说。

    说来钟文是个外人,离羽道长也只是与钟文同一辈份罢了,最多也只能算是李道陵的故交而已。

    明心只是不想把钟文牵扯进来,毕竟,这是他们师徒三人的事情,更是他师门的事情。

    可是,当钟文问了,他可就不能不说了。

    虽难言,但却得说,谁让钟文问了起来了呢?更何况,还有着李道陵这层关系在。

    “明心,有何难言之隐吗?”

    钟文听着是明心欲言又止的模样,也不知离羽道长的仙逝,是不是有什么隐秘之事。

    “九首师叔,其实我师傅的仙逝,是因为仇家把我师傅打伤了,后来仇家又找上门来,再一次把师傅他老人家打得重伤,最终,师傅因伤势过重,这才仙逝的。”

    明心最终还是把他师傅仙逝之事说了出来,至于这其中的根本原由,到是没有完全说出口。

    毕竟,这是他们三师徒与仇家之事,而且,这里面还牵涉着一些秘事。

    钟文听后,不知道该不该发表意见,想了一会儿之后,最终也没问出口来,这是人家的仇敌之事,他一个外人,再往下问了,给别人的感觉,像是在探听一些秘事一样。

    而这仇家之事,必然有其原由的。

    就如钟文所在的师门太一门一样,与着太乙门,就是仇家,而且还是大仇。

    成为仇敌之事,原由各有不一。

    但依着钟文的理解,无非是一些利益相关的事情。

    但想着离羽道长他们,都已是隐居于此的隐士了,这利益之争,冒似有些说不过去了。

    “明心,你们师兄弟二人节哀吧。”

    钟文虽未问出其原由,但还是说了一句客套话。

    明心也心知肚明,有些事情,说出去,未必有人会帮他们。

    再者,这其中牵涉着他们师徒三人以及他们师门的秘事,自然也不可能全盘托出给钟文听,哪怕他们的师傅与着李道陵是故交,也不可能做到什么都说的。

    非同门,必然是话止于口了。

    其实,这也是钟文那好奇之心在作祟,他要没那么重的好奇之心,也就没有这样的一段对话了。

    也不可能使得明心此时心思沉重,且脸上挂着悲伤忧虑之情了。

    二人相对无言。

    明心此时心中难过,而且还在想着一些事情。

    而钟文却觉得自己刚才有些孟浪了,问了一些不该问的问题。

    空气静如水一般,如果不是那间石屋里,传出来明尘做早饭的声响,都还以为这二人正在比赛静止呢。

    “九首师叔,师兄,早吃饭了。”

    时过两刻钟后,明尘做好了早饭,端着几个大碗过来,放于一块石板之上。

    明尘也未发现,钟文与他师兄明心二人的异样。

    他只是纯粹的做早饭,又端来早饭过来,至于钟文与他师兄聊了什么,他也不去关注,更是不会去问。

    早饭如昨日晚间的一样,依然是青菜粥。

    浑腥之味,在这里,到像是隔绝了一般。

    “明心明尘,你们师兄弟在这里不猎上一些野兽之肉食用吗?”

    钟文看着眼前这碗青菜粥,说不饿吧,自己肚中的咕咕,早就开始叫唤了,说饿吧,就这碗青菜粥,估计垫肚子都难。

    “九首师叔,我们师兄弟也是食肉的,只是最近我们没有去这山林里寻猎罢了。”

    明尘一边端着青菜粥喝了起来,一边解释道。

    钟文不再问话,随既,端起碗,喝起青菜粥来。

    就他清晨所见,明心明尘这两位师兄弟,到是种了一些青菜,只是不多。

    山凹里石头居多,粮食类的,自然是无法种植了。

    估计这些米粥类的,必是二人去到房州买回来的吧。

    粮食在这里,可谓是弥足珍贵的,哪怕是他钟文自己,进到这山凹里来,也得花上两天时间,哪怕是动用提纵术,估计也得一天的时间。

    虽然钟文不知道这师兄弟二人功夫如何,但想来应该也差不到哪去,要不然,这进进出出,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从他们师兄弟二人的手上,就能看出来。手掌及手背有着厚厚的老茧,想来手上的功夫要比腿上的功夫强上不少。

    至于他们二人习练的是什么功夫,钟文不便猜测,但以此想来,肯定是手上的功夫,而非腿上的功夫。

    饭后,钟文跟着明尘去了他们种植的菜园子看了看。

    同时,也到处走了走,看一看这附近如何。

    山凹虽不大,但也有着两个来足球场那么大,以石头石块岩石类的居多,树木也不多,荆棘到是挺多的。

    饮用的水源,到是不用担心。山凹的一角,有一个应该是开挖出来的池子,泉水流向下游。

    不多,但用来饮用以及浇浇菜园子,到是没问题。但要是大量用水的话,那估计不太可能了。

    如果真要让钟文选择一个隐居之地,他绝对不会选择这样的一个地方。

    要风景没风景,要田地没田地,想自力更生,都显得有些困难。

    太阳正午时,明尘带着钟文返回屋子那边。

    明心此时正拿着一本书籍在看着,瞧见二人回来之后,站起了身。

    “九首师叔,明心想向师叔讨教些问题。”

    明心打昨日开始,就想向钟文讨教了,一直到现在,他才问出口来。

    “明心,不要说讨教之事,相互印证吧。”

    钟文可不敢说讨教,谁的本事大,哪里知道。在这里做个隐士之人,肚子里没点货,那是不太可能的。

    “九首师叔,请问阴阳是否与日月有关?阴阳之术何辩?”

    明心到也不客气,请了钟文坐下后,直接开口问起阴阳之说来。

    虽说钟文背了不少的道书经文,对于阴阳之说也只是听了李道陵的解读罢了,可真要让他说出个一二三来,估计有些为难他了。

    在龙泉观的这几年里,钟文的心思全在功夫上去了,至于道法经文,除了背熟了之外,理解也只是李道陵的解读,根本就没有形成他自己的见解。

    如今,明心的讨教,着实把钟文给难住了。

    不过,再难,也得说上几句,毕竟,道人之间的切差,总能印证一些问题,取长补短。

    “阴阳出自于……”

    随既,钟文像是背书一样,把他知道的全盘托出。

    可正当钟文他们在印证阴阳之说时,从远处山坡上,奔来几个道人,纵跃不一会儿,就已是到了屋子不远处。

    “哈哈,原来还请来了个帮手,看来也不过是个出初茅庐的小儿。”

    五个道人突现在这里,着实把正在印证阴阳之说的三人吓了一跳。

    钟文当时正说的兴起,被这突如其来的喊话声,直接打断。

    钟文从未想过,在这样的一个隐世居所,还有人闯进来,而且听其意,冒似是这明心明尘师兄弟的什么仇家,而说自己是请来的帮手,还说自己是小儿。

    虽说自己确实还不到十八岁,可这小儿之词,听在钟文的耳中,就是骂人了。

    “哪里爬出来乱犬的东西。”

    钟文站起身来,转向这五人,心中很是不爽。

    以前被人喊小儿,自己那时确实小,可眼下又被人喊小儿,可就有些受不了了,直接一句骂了回去。

    依着这五人的着装,虽都是道门之人,大家都不认识,哪管你是谁,哪怕是认识之人,也不可能如此无礼称呼他人吧。

    而明心明尘二人,看见所来的五位道人,紧张之色,开始布满了全身,赶紧从石凳上站了起来,从不远处,捞了根棍棒在手,两眼警惕着这五位道人。

    这是他们的仇家,更是他们的仇敌,突然出现在这里,必然是过来再一次的找事的。况且,这五位道人,还不是第一次来,已是来过两三次了。

    他们师兄弟二人,紧张的盯着这五位道人,眼中的仇恨之火,开始迸发了出来,恨不得把这五位道人直接杀死。

    可是,这五位道人突然至此,而嘴中所说之话,到是把钟文给卷入了其中,更是卷入到了两个宗门的仇怨当中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 被迫卷入

    无妄之祸,被迫卷入到一场仇怨当中。

    这是钟文此刻的心思,同样,对这种无脑就骂他小儿之人,心中不喜。

    虽说大家都是道门之人,在不清楚情况之时,就跑过来喊上你一句‘小儿’,任谁心中都会很不舒服。

    真要是个长辈,钟文到也不会去计较什么,可突如其来的五人,连面都没有照过,何来嘴脸来上一句‘小儿’。

    “九首师叔,这五人是我们师兄弟的仇家,还请九首师叔暂避一下,此事与你无关。”

    明心与明尘二人,手握棍棒,从后面站了出来,挡在钟文前面。

    明心师兄弟二人的心思,就是想护住钟文,在他们二人心中,一直也认为钟文手上的功夫应该不是太好。

    毕竟,钟文年纪在这儿,手上又无老茧。

    依着他们二人的判断,钟文的功夫应该相对比较差。虽昨日来时背着一把宝剑,估计也只是拿来充门面罢了。

    当然,他们的师傅离羽道长也曾经跟他们说过,李道陵在外寻了很长时间的弟子,也未曾寻到一个满意的弟子,而且,八年前李道陵就来过他们这里,当时,李道陵可是没有弟子的。

    而今,依着他们的猜测,钟文就算是学道习武,估计最多也就七八年的时间。

    而这七八年的时间,任是谁也不可能成为一名高手。

    可是,他们还真小瞧了钟文了,当然,他们也只是不清楚罢了。

    “小儿,你刚才说什么?”

    那五位不速之客,明显对钟文所说的话心有不喜。

    骂他们是狗,这可就不是他们能接受得了的了,不过,刚才又听了明心的话之后,好像这眼前的小儿,并不是明心他们师兄弟请来的帮手。

    就算不是请来的帮手,他们也觉得钟文所骂他们的话太重,想着找回些面子来。

    “最好把你的嘴巴插干净,再叫一句小儿,信不信我替你长辈教训你。”

    又一句小儿,听在钟文耳中。

    这要不是在明心他们的地盘,钟文说不定真的要开打了。

    明心师兄弟二人,也没想到钟文会如此的气愤。

    小儿之词,在这个时代的人嘴中,确实不算是骂人的话了,他们真没想到,就因小儿一词,能引起钟文如此大的气来。

    场面相当的尴尬,而且,还相当的安静,静到也有些可怕。

    那五个道人,虽说年岁要比钟文长上不少,估计做钟文的爹都够了。

    可在五个道人的眼中,钟文确实是小儿嘛。

    话说,他们五人来此地本就是找事的,只是没想到会碰到一个年轻的道人罢了。

    他们也不清楚钟文的身份,更不知道钟文的道门是何门何派,真要是大宗门派弟子的话,引发了不要必要的冲突,他们也不好向他们的师长长辈交待。

    “敢问道友来自何门何派,为了避免得罪贵宗门,还烦请告知。”

    为首的一位山羊胡子的中年道人,向着钟文行了行礼,开始探起钟文的底来了。

    他们也不想因为某些因素,导致得罪了某些大宗门派。

    真要是如此的话,他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无门无派,我乃钟馗。”

    钟文暗想了好半天,这才报了底细。

    对外人来说,龙泉观只是一座普通的道观,说来也没多少人听过,知道龙泉观观名的,想来也就是与李道陵相交的道友朋友什么的了。至于外人,估计还真少有人知道的。

    而太一门之名更是不便随意报出,只得说自己无门无派了。

    至于道号之名,钟文根本不可能把自己的道号报出去。

    再说了,钟文自己本就姓钟,九首加起来不就是馗嘛,自报钟馗也不算一种欺骗。不过,刚才明心的话,已是把他的道号报了出去了,至于这几人是否知道九首是哪两个字,那就不清楚了。

    “无门无派的小儿,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站在这儿,如果不想沾上麻烦,立马给我滚。”

    那领头的山羊胡子道人,听了钟文的回应之后,瞬间变了脸。

    一个无门无派的小儿,在他面前,也想充当大佬,这不是打他们五人师兄弟的脸又是什么呢?

    “师叔,请你暂避一下吧,这是我师兄弟二人之事,切莫沾了麻烦事。”

    明心站于一边,听了钟文的话后,心中了然。

    钟文自报家门,那是钟文的事情,钟馗之名,本就没什么,或许是一个化名而已。

    当然,明心心中确实不希望钟文被卷入其中。这本就是他们与那五个道人之前的仇隙,真要把钟文卷入了,说不定还周护不好钟文,这可就使得他们以后不敢面对李道陵真人了。

    钟文没有说话,退至一边,往着自己住的屋子里走去。

    钟文的这种做法,看在明心明尘二人眼中,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们就怕真要争斗了起来,把钟文给伤了,他们也不好向李道陵交待,看到钟文去了屋子里之后,双双拿紧握棍棒在手,冷眼瞪着那五名道人。

    “呵呵,算你识相。”

    那五名道人中的一个最矮的道人,见到钟文的离开后,随既说了一句嘲讽之语。

    可当他话刚说完,钟文手里却是拿着一把被麻布包裹的宝剑出来,直接打脸了,而且还是重重的被打脸了。

    钟文怎么可能会暂避呢,他只是进屋子里去拿出自己的陨铁宝剑来罢了。

    没有武器在手的钟文,虽然也能打斗,但那不是他的最强手段。

    只有剑或枪在手,他才有底气,又有信心,与来犯之敌斗上一斗。

    “师叔,师叔。”

    明心明尘师兄弟愣在当场,瞧见钟文手中拿着宝剑出来,没想到,他们的事情,钟文愿意帮一把手。虽然二人心中怕钟文伤了,但此时,能与他们站在一块,那心中自然也生出了一股感激之情来。

    至于那五个道人,也同样愣在当场。

    他们也没想到,这个年轻的小道士,有如此胆色。

    在他们的心中,也与明心明尘二人的想法差不多,年轻的小道士,论拳脚武功,绝对是不可能高到哪里去的,说不定,他们任何一人,一拳都能把眼前的这个小道士给打趴下了。

    话说,钟文本就对那五个道人不喜。

    除了喊他小儿之外,对这山羊胡子的道人更是看不爽,语气之差。

    再加上钟文来此访师友,说来也是客。

    主人有难,客人自然要相帮的。

    再加上李道陵与离羽道长是故交,离羽的两个弟子有了难,钟文要是不帮一把,别说李道陵会不喜,哪怕他自己都过不了这一关。

    自己真要是不帮的话,被李道陵知道了,说不定把钟文吊起来抽打一顿都有可能。

    钟文可不想背上一个不义之名,再者,他也想会一会外面的高人。

    就如这五个道人,钟文就觉得应该算是高手。

    高不高手不好说,只要打过才知道是不是高手,看是看不出来的。

    “小儿,你真要插手我们与他们二人之事?难道不怕身死于此吗?”

    山羊胡子道人,眼瞧着拿出把剑来的钟文,估计这个小道士是准备介入他们的事情了。

    “再次警告你,再叫一句小儿,可就别怪我手中的这把宝剑要沾血了。”

    又是一句小儿,使得刚出屋子的钟文眼中都要开始冒火了。

    “小儿,我奉劝你离开,否则,定当血溅三步。”

    五人当中的另一个道人,看不过眼了,再一次的喊了一句小儿。

    “好胆,如此不敬他人,我就替你们的师长长辈教训教训你们,好让你们知道怎么做人。”

    钟文此时的火气已经大了,事不过三,一句小儿,早已是超过了他的极限了。

    钟文把包裹陨铁宝剑的麻布直接揭了开来,扔于一边,一个起剑式,双腿用力一蹬,往着那五名道人窜去。

    那五名道人,已是做好了打斗准备,手中长剑从未离过手。

    可当钟文话才说完,就已是向他们窜来,这是他们没有料到的。

    “嚓,呛”两声之后,钟文手中之剑被那山羊胡子道人格档开来,而钟文身形也止住了。

    “住手,小儿如再出手,不要怪我等把你斩杀于此了。”

    山羊胡子道人格档开了钟文向他刺来之剑后,退身几步,出声阻止。

    可当钟文再一次听见小儿之词,怒气上升。

    刚才他那起剑式,也只是使用承平剑法,想试一试这个道人的剑法罢了,可如今,他选择不再试了。

    “找死。”

    钟文起剑,太极剑法运转,往着山羊胡子道人刺去,未到其身之前,被格档住了,随之,钟文手腕一转,内力一送,粘住对方之剑,往着一边一挑。

    “扑”的一声,钟文手中陨铁宝剑,顺势往那山羊胡子道人肋下挑了一剑,深入骨头,鲜血直流。

    仅一剑,钟文就已伤一人。

    不管是明心还是明尘,还是那山羊胡子道人身后的四人,都不知道钟文是怎么伤的人。

    “三师兄,三师兄,……”

    山羊胡子道人被钟文一剑伤了,他身后的几人立马跑了过来扶住,急呼了起来。

    谁也不曾想到,眼前这个年轻的小道士,手上有如此诡异的剑法,一剑就把他们的三师兄给伤了,而且深入骨头,伤口达五寸之长。

    “师叔。”明心见到钟文有如此剑法,心中大喜,走近退回身来的钟文,两眼冒着精光。

    有着钟文在此,他们师兄弟二人,今天看来可以免去了一场围欧之战了。

    “有话稍后再说。”

    钟文阻止明心想要问出口的话。

    大敌当前,可不是分心之时。

    虽说钟文一剑就把那山羊胡子道人伤了,可毕竟钟文的剑法与平常的剑法有区别,而且变化多端,说不定是那山羊胡子道人未留心,着了钟文的道也说不定。

    而且,还有着其他四个道人在场,钟文可不想在此时分心,他也不知道这些道人的身手是否很高,但小心应对总是没错的。

    “小儿,敢伤我三师兄,我要你命。”

    四个道人中的一个稍胖的道人,手持长剑,一脚踏地,窜起身形,向着钟文直刺而来。

    那名向着钟文持剑刺来的道人,心中暴怒。

    他的三师兄,对他可是亲如手足一样,如今,却是被钟文伤在了剑下,心中哪有不怒的。

    见到自己的三师兄已然被伤,不顾眼前的局势,持剑就要杀了眼前的这个小道士。

    “师叔小心。”明心明尘二人,见到这位胖道人持剑杀来,大声喊了一句提醒着钟文。

    就这胖道人的剑法,他们二人早已是领教过了。

    曾经,明尘就被这位胖道人伤过一回,知道这位胖道人的剑法很是高明,至少,相较于他们二人来说,要高明了许多了。

    “呛,嚓”两声。

    钟文持剑抵挡来袭之剑。

    此名道人的来袭速度很快,毕竟,带有一股誓要杀了钟文的劲头,刺向钟文的那一刺,力气也很大。

    要不是钟文手劲也大的话,说不定被这道人一剑就已是逼退去了。

    钟文冷眼看着这胖道人,心中了然。

    这位胖道人剑势虽凶狠,力道也大,但剑法嘛,只能说是平平无奇。

    钟文不是剑法菜鸟,学了这么多年的剑法了,也与着自己师傅演练拼斗了这么多次了,如此简单的一刺,已然能看出这位胖道人的剑法如何了。

    钟文看了看身后明心明尘二人,示意他们二人退后一些。

    虽然,对于他们二人的提醒没有放在心上,但还是微笑了一下。

    胖道人感受着被眼前的这个小道士,能够抵挡住自己那奋力一杀之剑,心中暗道:

    这个小道士能阻自己的奋力一剑,也能以那诡异剑法伤了三师兄,看来,这个小道士手上有两下子,自己得小心应对了。

    虽说胖道人心中怒火高升,但也知道,要是自己不全力的话,说不定也要被伤在个小道士手上了。

    二人相距也就不到两米的距离,都是冷眼看着对方,但谁也没有再向前一步。

    谁也不知道对方有几斤几两。

    就如钟刚才的判断,觉得对方的剑法平平无奇,但谁知道是不是对方试探而刺的那一剑呢。

    钟文不想再等对方攻来,觉得自己还是先掌握主动权再说。

    随既,一个起剑式,剑尖指向那名胖道人。

    一脚踏地,一腿弓前,持剑直刺而去。

    “呛,呛,呛。”钟文连攻三剑,使用的都是承平剑法。

    三剑都被这位胖道人给挡了。

    钟文以此三剑,也基本都试出了这位胖道人的剑法如何了。

    论剑法,这位胖道人连陈丰都不如,更别说自己了。

    依钟文的判断,估计也就与以前的陈丰相近,哪怕好也好不到哪里去,更虽说与自己的师傅李道陵相比较了。

    扶着那山羊胡子的另外三个道人,也都屏息静气,看着场中二人。

    三位道人心中都知道,他们有可能碰到了一个高手了。

    就以钟文那三剑,他们三人就能看出,眼前的这位小道士,还真不像是他们所想的那样,功夫平平,剑法差劲之辈。

    当然,他们也没把钟文看在眼中,毕竟,他们还有着四人在场,哪怕他们的三师兄被伤了,他们心中也不担心。

    随既,其中那矮个子道人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小瓶伤药,开始给他们的三师兄上药,想以此来止住伤口流血。

    另外两名道人,看了看后,站起了身,手中提着剑,往着前面走了过来。

    他们到不是过来帮他们的同门,只是想掠阵罢了。

    钟文不再去关注他们如何,再次起剑,弓步向前,运转太极剑法,内气一送,陨铁宝剑往着那胖道人刺去。

    胖道人挥剑抵挡,两剑相交,“呛”的一声之后,钟文的陨铁宝剑粘住对方长剑,往着自己这边而来。

    那胖道人,抵挡之后,正欲挥剑向钟文刺去。

    可是,当他挥剑向钟文刺来之时,却发现手中的宝剑不能随他的手劲往前探了,心中开始惧怕。

    “这个小道人是个妖道,为何我手中的剑不听使唤了。”

    这是胖道人心中的唯一想法。

    “扑扑扑”三声。

    胖道人的腋下,手上,胸前,各被钟文三剑挑了一剑。

    创口之大,比他那三师兄的创口还大,特别是腋下那一剑,更是见了骨头了,鲜血横流。

    “七师弟,七师兄,……”

    掠阵的两外道人,原本以为,此番打斗,怎么的也能把那小道士给伤了,可却是没想到,他们的七师兄或者七师弟,也同样被那小道士诡异的剑法伤了,而且伤的比他们的三师兄都重多了。

    钟文一式三剑之后,收剑回退,站于一边,冷眼看着那几名道人。

    虽说他此时已是连伤两人,但心中却也对这些所谓的高人,不再抱有什么幻想了。

    钟文本来还想着能碰见个高人什么的,可却是没想到,连他一剑都抵挡不了。

    当下,虽说所来的五名道人,被自己连伤了两人,而且,基本都是自己一剑就伤了对方,在钟文此时的心中,也可以说是被认为这五名道人,只是普通的道人罢了。

    可是,他却是不知,他惹了什么样的道人,更是惹了什么样的宗派。

第一百五十七章 仇怨原由

    “小儿,敢伤我三师兄和七师弟,我玄真派不会放过你的。”

    掠阵的一位道人,扶着他那七师弟胖道人,一手指着钟文,叫嚣道。

    论剑法武功,连他们五人中最好的三师兄以及七师弟都被伤在钟文手中了,剩下的三人,可真打不过钟文。

    但他们五人所处的宗派玄真派,真就如他说言,不会放过钟文。

    毕竟,玄真派,可是大宗派,在这房州境内,也可以说是数一数二的大宗派了,人数众多,少说也有上百人了。

    就论钟文伤了他们二人,他们玄真派,怎么可能会放过钟文的。

    钟文听着那叫嚣的道人的话,心中总算是明白了,自己惹了什么样的人了。

    李道陵在钟文下山之前的交待,以及整个唐境之内的各宗派,基本也都告诉了钟文。

    对于钟文来说,玄真派可谓是可以碾压龙泉观的存在了,人家除了正式的道人就有上百人,更别说其他的杂役或者别的人了。

    而且,据李道陵所讲,玄真派中,高手不少,普通的道人,每一个,都与陈丰相当。

    玄真派除了在观中修行的道人,还有着不少的道人游历于九州,更有一些甚至任职于军中。

    钟文心中虽不害怕,但对于这样的一个大宗派,他还是开始谨慎了起来。

    真要是面对这样的一个大宗派,钟文除了被动挨打之外,估计也只能跑路了。

    自己只是过来访个师友什么的,也能碰到这样倒霉的事情,这可就使得钟文觉自己像个灾祸之人一样,到哪里,都能惹上一身的骚味。

    在观里之时,自己舅舅一家有事,下了山后,又是遇见夜客一事,如今,访师友又碰到仇怨之事,而且,都还把自己牵涉其中,想脱身都不可能。

    钟文觉得自己就是个移动的祸精,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估计再往后,自己这个移动的祸精,是不可能去掉这个称号了。

    “玄真派就教出你这种出口伤人的弟子来吗?就算你玄真派的师长来了,我钟馗也不惧。”

    钟文已然知晓了自己惹了什么样的人,但依着此刻的钟文,玄真派来人了又有何所惧的,大不了再战一战罢了。难道,这世上还真没有理可讲了吗?

    可是钟文真不知道,这玄真派的道人,可真就不会跟你讲什么理不理的,人家是大宗大派,哪还会跟你一个小小的小道士讲理,真要讲,那他们的脸面往哪放呢,不过,人家玄真派,还真不要那脸面。

    不过,钟文此时心中却在想着,真要是打不赢,那自己只得跑路了。

    以前因为人小力薄,做了几年的缩头乌龟。

    可如今,自己也算是学有所成了,难道还要做那缩头乌龟不成?可真要遇见比他自己还强大的人物,不做缩头乌龟,你又能如何呢?

    钟文心中虽不惧,毕竟,他还没遇见强大的人物,同样,也没有遇见比他厉害的人物,自然也就不惧。

    “六师兄,我们走,赶紧回去救治三师兄和七师兄。”那名矮道人,一直扶着他的三师兄,心中担忧他的三师兄伤势过重而导致丧命,向着刚才说话的那名道人喊了一句。

    “好,我们走,来日我玄真派定要过来讨回公道。”

    那被称之为六师兄的道人,听了矮道人的话之后,点了点头。

    不过,在他准备扶着那胖道人离开之前,还是放下狠话来。

    “我钟馗不惧你玄真派,如你师长过来,我到要请教一番,玄真派是这样教的弟子吗?”

    钟文要面子不要里子,哪管你什么玄真派不玄真派的。

    就算这玄真派来人了,他钟文也不惧,反正是打嘛,打不过再说。

    “哼,我们走。”

    向着钟文哼了一声之后,那三名道人,扶着两个受伤的道人离去。

    来时可以纵跃,如今,想要从这山凹里爬上山头去,可就没那么好受了。

    钟文冷眼看着这几名道人离去,想留下,好像这事也说不过去,不留下吧,又感觉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样。

    难已选择。

    双方没有仇怨,只因骂了钟文一句小儿,难道真要杀了这五名道人不成吗?那这可就结了死仇了。

    再者,钟文心底里还真想会一会玄真派的高手,见识一下这些高手的身手如何,是不是与自己所想的一样。

    “师叔,我们接下来怎么办?玄真派定然会派人过来的,不是明日就是后日。”

    明心走近钟文,脸上布满了愁容,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虽说他见识了钟文的剑法,心中也同样期望有着钟文的帮衬。但这事本来是他们的事情,如今把钟文牵涉进来了,在他的心里,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玄真派再如何,也要讲道理的嘛。”

    钟文看着远去的几名道人,随口回应了一句。

    或许,这样的事情,本来就可能避免的,但因玄真派的这几位道人太过目中无人,句句不离小儿。

    真要是换作别的道人,怎么的也是一句道友吧。

    或许,玄真派在这房州境内属于大宗派,才养成了这种目中无人的姿态,更是没把钟文放在眼中。

    随着那五个道人的离去,此事算是告一段落了。

    钟文他们三人,随既,又是坐在一起,相互都不言语,各自的心里,都在想着一些事情。

    或许,如果今天没有钟文在,明心明尘师兄弟,估计也只是被打伤,杀人,这五位道人是不可能杀人的。

    就如钟文一样,他也一样不会去杀这五位道人,最多也只是把这五人留下罢了。

    真要是杀了,这仇可就真的结大了,而且结的是死仇。

    钟文这个刚下山的小道士,可不想因为他的问题,而导致与玄真派结了死仇,真要是这样的话,别说龙泉观,就算是李道陵,估计都得换地方生活了。

    玄真派,属于大宗派,至少,对于龙泉观来说,是属于大派。

    不管是在观中的道人,还是在外的道人,估计加起来怎么得也超过了二百人了,这还不算去开枝散叶的道人。

    如此众多的道人,真要追杀起钟文来,别说钟文有神识在,有轻功,一样会成为唐朝最落迫的小道士。

    就算钟文武功再高强,真要这么多的道人追杀起来,估计也打不过,这些道人可不是普通人,也不是普通的兵士。

    就连以前钟文战几百名护院一样,人一多起来,基本也是回天无力之感,只要被突破一次,就等着被杀吧。

    不过,正常来说,道门的道人如果有了一些仇怨,基本也不会杀人的。

    但,有一种情况才会杀人,那就是死仇。

    死仇之敌,根本不会去管道门的规矩的。

    就如太一门与太乙门的仇怨,那就是属于死仇。

    而如明心与明尘二人,与这玄真派的仇怨,估计也属于死仇。

    连离羽道长都被弄死了,这不是死仇又是什么呢?只是因为钟文的到来,才免于一战罢了。

    其实,钟文本来是不知道离羽道长是被这玄真派弄死的,但依着刚才那五位道人所说的话,以及那姿态,估计也能猜出一二出来了。

    “师叔,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明心看着钟文,想让钟文这个客人做回主。

    其实,打钟文动了手之后,明心明尘师兄弟,就已把钟文当成他们的师长了。

    能在这个时候帮他们一把的人,不是朋友,就是长辈师长了。

    “我想知道,这玄真派为何找上门来寻衅姿事?”

    钟文虽然已是得罪了玄真派的几位道人,但还是想知道,这些道人为何过来找事?原由是什么?总不能无缘无故与离羽道长结仇吧,更是不可能弄死了离羽道长之后,还来找他的两个徒弟的晦气吧。

    明心明尘师兄弟,突然听见钟文的问话,愣在了当场。

    确实,两派仇怨,不便告诉于他人所知。

    可如今,他们的师傅已是故去半年之久了,留下他们师兄弟在此独守。

    每日里虽修道习武,但二人身上,总是夹杂着一些沉痛以及思绪,就连钟文这个刚来一天的人,都能看出一些端倪。

    至于原由是什么,钟文不知,这才向着明心师兄弟二人问了起来。

    话说玄真派不止是第一次过来找事了,这已是不知道第多少次了,而今日更不是随意而来。

    五名玄真派的道人结伴过来寻事,那必然是有其原由的,而且来之时的一些话,都尽显着一些问题。

    明心明尘相互望了望,随后,点了点头,像是在做一个重大的决定一样。

    “师叔,此事说来话长,但根本原由,却是那玄真派想夺我门祖师留下来的典籍。”

    明心沉思了好半天,这才开口说了起来。

    “典籍?玄真派这么不要脸吗?那这么说来,离羽道长也是不愿交出典籍之事,才被杀的了?”

    钟文听后觉得此事甚大,夺他门的典籍,不是死仇又是什么呢?更何况还把离羽道长给伤了。

    虽说离羽道长不是被直接杀了的,但想来也是那玄真派打伤之后,才不治身亡的,这就是被杀。

    为护祖师留下来的典籍而战,这说到哪里去,都是占着理的。

    只是道门散乱,没有形成统一且最高的监管道门,就算是上门去求告,也是无门无人可告。

    虽说朝廷有着衙门监管,但那只是一个衙门,而不是道门,有些事情,可不是他们能管得到的。

    “师叔,打师傅他老人家仙逝之后,玄真派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派人前来逼问我师兄弟二人。每一次,他们都把我师兄弟二人打伤。我和明心师兄原本也打算离开这里,另寻他处隐世修道,可是……”

    明尘突然也开口说了起来,不过却是欲言又止的模样。

    听在钟文耳中,如猫爪子挠了一样。

    这话说到一半又不说了,也不知道是谁教的。

    本该说到重点了,却又是停了下来,使得钟文想知道答案,都还得等,等着明心明尘二人说出来。

    这种事情,还是少问的好,毕竟事关人家的秘密,真要问了,说不定会使他人心中不喜的。

    哪怕是钟文今日帮了他们师兄弟一次。

    钟文也不说话,更不会问话,静静的看着明心与明尘二人眼神的交流。

    “师叔,这事我们师兄弟本不该告诉你,可今日师叔已是牵涉其中了,我决定如数告诉师叔。”

    明心与明尘二人眼神交流了好一会儿之后,这才定了定心,准备把他们与玄真派结仇之事托盘而出。

    至于有什么后果,他们已然不再去想了。

    师傅都死了,以后还要在受那欺辱之苦吗?在他们的心中认为,此时有了一位帮手,而且武功又高,剑法又好,说不定能帮到他们报仇也说不定呢。

    至于是不是如他们所愿一样,那就不得而知了。

    至少,此刻,他们师兄弟二人的心中,一致认为,该把此事告诉给钟文,也好让钟文知晓他们不愿离开这里的原由。

    “你说,我听着。”

    钟文安静的坐着,竖着耳朵,想听一听明心明尘他们师兄弟本欲说的话。

    “师叔,此事说来确实有些长,这件事里面,事关于本门的秘事,如师叔知晓之后,还望不要往外去说。”

    明心正了正神说道。

    “这个我是知晓的,你们的师傅与我的师傅本就是故交,依理来说,我帮你们是本分,但真要是涉及到贵门的秘事,你们也无须告知我,当然,要是你们愿意告诉我,那我定当保守这个秘密。”

    钟文也随之坐直了身体,义正严词的回应道。

    或许,这里面真有什么秘事,只是明心明尘二人不便告诉他人罢了。

    但在此时,能告诉他钟文,必然也是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己人了,更何况今日钟文还伤了玄真派的两人。

    敌人的敌人,即是朋友,明心明尘二人心知肚明。

    “我门其实只是个小门派,外人很少有人知道我门名号,祖师打一开始就没有收什么弟子,最多不会超过三人。如我们师兄弟的师师傅一样,本欲收第三个弟子,但却因为某些原因,一直也没收第三个弟子。”

    “我门名号虽少有人知道,但却是传承了几百年之久了,如今道门众多,却也一直没有我门的名号在其中,这也是因为我门的立派规矩所限。”

    “我门称之为静心门,传至我师兄弟二人,已是第十一代了,……”

    随着明心的述说,钟文对这个静心门,也开始渐渐的有了一些的了解了。

    静心门传承至今十一代,离羽道长为第十代。

    虽然时间有些短,但也是有着数百年的传承的,至于为何只收三名弟子,这也是因为静心门祖师定下了规矩所限。

    静心门有一门功法,只传三人,而且还是合击之术。

    所以,这才有了这位开创静心门祖师所定下的规矩。

    至于为何只收三个弟子,估计也是因为那位静心门的开山祖师的一些想法导致的吧。

    当然,每个门派的规矩,总会有些不一样的。

    就如钟文所在的太一门,本该是没有什么条件所限,但到了往上两三代之后,所教的弟子,基本就只有一个了。

    更何况静心门还有着一门合击之术,这要是放在任何一个门派里,自然也是需要保密的,不可能收许多的弟子进来,把这合击之术的秘技传的谁都知道了,那样,可就不易传承且保密了。

    如今,明心师兄弟能把这种秘事告诉钟文,看来确如钟文所想,明心师兄弟已然把他当成了自己人了。

    合击之术,钟文不感兴趣,他也只有他自己一人而已,他对这本所谓的合击之术,一点想法都没有。

    “师叔,其实,除了我师门有这一门合击之术之外,还有我师门的一本道家典籍,同样,也是那玄真派想夺去的。”

    随着明心深入的述说,直说到静心门的典籍,钟文才有所感兴趣了。

    虽然钟文感兴趣,但也不可能直接开口向明心要吧,这事,他钟文可不好说,毕竟,还有着一些交情的。

    如果是放在玄真派的话,钟文说不定要观一观了。

    “那你们为何不离开这里呢?玄真派人数众多,你们师兄弟二人也斗不过,何不离开这里,另寻他处?”

    钟文没有直接开口问他们师门典籍之事,而是劝导起明心他们二人来。

    离开这里,当然是最好的一种方法了,斗又斗不过,难道在这里等死不成吗?

    或许,这是钟文的理解,也是钟文希望的。

    钟文他可不希望下次还被玄真派的人杀过来,真要是玄真派来了诸多的高手,他可不一定护得住明心明尘二人。

    “师叔,刚才明尘也说了,我们原本也想离开这里,另寻一个地方隐世修道,但师门的典籍却是带不走,要不然,我们师兄弟早就离开这里了,也不至于受那玄真派的欺压。”

    明心看着钟文,静静的说着话。

    而钟文听后却是不理解了,一本典籍罢了,有何带不走的,反正都是一些字,或者是一些图画,还有什么带不走的。

    或许,钟文的想法太过于简单了,这个世界上,有着诸多的异事异物的,可不是钟文所想的那么简单,就如这静心门的典籍,还真就带不走,同样,也难已毁去。

第一百五十八章 宝贝与道法典籍

    钟文也不问话,也不出声。

    此时明心师兄弟说到静心门的道法典籍了,可不是钟文问话的时候。

    就当一个听客就行了,总不能问人家,你们师门的典籍有什么带不走的,难道还是上古神物不成。

    当然,钟文也只是想着一些有的没的,至于为何,他还真不知道。

    带不走的道法典籍,除了刻画在石壁之上,也就没有其他的可能性了。

    论好奇心,钟文必然是要比之前来的更为好奇。

    道法典籍,这可不是多得的好东西的。

    就如他从龙泉观学来的道法典籍,要么就是师门的,要么就是前秦留下的东西。

    而此时,钟文心中猜测着,静心门的道法典籍来自哪个时间段。

    虽说只有几百年时间的传承,但至少也是汉朝时期的东西了。

    虽未见着,但钟文的那颗好奇之心,却是被吊了起来。

    不能问,也不能说话,这使得钟文心中甚是难受。

    “师叔,你就不想见一见我师门的典籍吗?”

    突然,明心开口向着钟文问道。

    或许,这么一句话来的有些突然,但却是明心想问的事情。

    明心一直在静静的看着钟文的表情,想通过钟文的表情来判断,钟文会不会也想得到他们师门的典籍。

    虽说钟文帮了他们,但也不至于把师门的典籍拱手传给外人的。

    真要是如此,他们师兄弟二人,可就成了静心门的叛徒了。

    “那是你静心门的典籍,我一个外人,可不便观看。”

    钟文说着违心之话。

    此刻的钟文,比谁都想看那静心门的典籍。

    只是那是别人的东西,钟文可不好开口说我要看,你快给我看看吧诸如此类的话。

    真要是说了,那他跟玄真派的道人有何区别,都是夺取他门典籍之徒。

    而明心从钟文的脸上看不出多少的变化来,也开始放下那颗怀疑的心来。

    至少,目前,他是没有看出什么来。

    不过,明心却是想让钟文去看看,至于为何,其实说来也简单。

    因为,他静心门的典籍,却如钟文所猜想的一样,是刻画在岩壁之上,只是那岩壁也不知是何材质,无论明心与明尘二人想尽办法,都无法毁去。

    哪怕离羽道长在世之时,也曾想过把静心门的典籍毁去,一直也没寻到什么好办法来。

    三师徒想了不知道多少的办法,都无法憾动那岩壁一点,这才使得他们一直留守于此,哪怕被玄真派欺辱,也固守在此地。

    至于玄真派为何要来夺他们的典籍,其实也只是夺他们静心门的合击之术罢了。

    而那道法典籍,玄真派的道人们,却是还不知情的。

    如果,只是如果,玄真派知晓了静心门还有一本道法典籍,估计离羽道长,以及明心明尘师兄弟,早已成了尸骨了。

    当然,这得要知道道法典籍所在地,就如那合击之术一样,玄真派的人,还真以为只是在明心明尘师兄弟的脑中,却是从未想过其他的可能性。

    “师叔,要不,你随我师兄弟二人去看看,说不定能想出什么办法来,毁了我静心门的典籍,也好使得我师兄弟二人,也能离开这里。”

    明心突然又是转着话来,邀请钟文前去观看。

    明心的想法或许有些过于重视钟文了,同样,也轻视了钟文了。

    他们静心门的道法典籍虽然刻画在岩壁之上,字体诸多,明心心中觉得,钟文是不可能在短时间之内,把那岩壁上的字体记住的。

    当然,他也希望,钟文有什么好的办法,能帮他们把那岩壁之上的典籍字体毁去。

    对于明心的邀请,钟文一开始觉得明心好像是在试探自己一样,可看见明心明尘二人站了起来之后,这才觉得好像不是这样。

    “那去试试,如果我也不能想出什么办法毁去,那只能再好好想想办法了。”

    钟文随既也站起了身,向着明心说道。

    “师叔,请跟我来。”

    明心点了点头,随既,往着钟文所住的屋子走去。

    钟文心中好奇,难道静心门的典籍是刻画在自己居住的屋子里吗?昨日夜晚,他也没注意,更没有细看,心中也不知是与不是。

    不过依着钟文猜测,自己所居住的屋子原本是离羽道长所居住的,想来刻画在屋子里也是能理解的。

    随既,钟文拿上他的陨铁宝剑,跟了过去,进到屋子里头。

    “师叔,我静心门的典籍,就在这床榻洞穴下方。”

    进到屋子里之后的明心,掀开了那个床榻上的几块木板,又是把木板之下的一些石块搬了开来。

    钟文见到之后,这才知晓,昨夜自己所睡的床榻下方,还有一个地穴。

    这真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更何况还能时时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任何人想寻找,估计都有些难了。

    除非,把这整个床榻掀翻,到是有可能找到这么一个仅够一人通行的地穴来,更何况,还有着好些石块压着,不注意,根本无法知晓。

    地穴口虽然不大,能容一人往下钻去,估计也是怕被有心人知道才做得如此之小吧。

    随后,明心双腿一并,跳了下去。

    钟文看在眼中,不知所以,探了探脑袋,往着地穴口看去,这才发现,明心离着地穴口也就不到两米高的距离。

    “师叔,你下来吧。”

    明心站在地穴之下,伸着脑袋看向上面,正好看见钟文的正脸。

    钟文也不疑有他,拿着陨铁宝剑,直接一蹦,往着地穴跳了下去。

    随后,后面跟着的明尘,也开始跳入到地穴之中。

    地穴下面,有一个不大的洞穴通道,人要往前走去,估计得猫着腰才能前行,如果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估计是不太可能通行了。

    好在钟文以及明心师兄弟三人,身材都不属于那种魁梧的模样,要不然,也不可能挖这么一个小洞穴出来。

    依着钟文的猜测,这静心门的祖师十代,基本都不是身材高大之人,毕竟,如此小的洞穴,可通行不了的。

    明心往前走了几步,从墙壁之上的一个凹槽里,取出一个油灯来,用着火折子点燃后,这才开始带着钟文,往着洞穴通道前面走去。

    明心明尘师兄弟,一前一后的,引着钟文,猫着腰,往着洞穴的前面走去。

    “师叔小心,这里有个拐弯,然后再深入一点,也就到了。”

    引路在前的明心,手里提着油灯,小心的提醒着后面跟随的钟文。

    钟文也不说话,紧随其后。

    钟文也不担心这明心明尘师兄弟坑他,毕竟,他手上还拿着陨铁宝剑的。

    再者,他在这洞穴之下,也是可以视物的,虽然不如白天,但依然是可以视物的。

    至于前面的明心的提醒,其实他早已知道,前方有一个拐弯,而且拐弯之后,他们也就可以站直了腰往下走了。

    在钟文下到这地穴之后,钟文的神识就已是释放了出来。

    身在一个未知之地,总得有些防备才行。

    哪怕自己与这明心明尘师兄弟已是相熟了,他也不敢掉以轻心,谁知道会不会反水呢,小心为上,才是钟文的心思。

    当然,钟文这种小心为上的心思,说来也是没有错的。

    更或者,钟文还有着其他的小心思。

    比如静心门的道法典籍,就是他想知道的,更是想偷学的。

    神识释放出去,一来是为了防备,二来是为了探路,三来是为了前去那典籍所在地,早些时间观看背诵。

    钟文的这种偷学别的门派的典籍,确实有些小人心态了。

    但钟文可不是什么正直人士,他做不到当下有典籍不偷学的状态,更做不到送上门来的东西推出去的状态。

    再者,钟文他确实不是什么正义正直或者正派之士,在刺杀那曾得利之时,他就早已把这些所谓的,正义正派之词丢弃了。

    更可以说,用亦正亦邪来形容钟文,那是最恰当不过了。

    明心明尘师兄弟二人,根本不知道,钟文还有着如此的能力。

    虽说他们二人引着钟文来此地穴之中,本就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的事,但却是没想到,钟文有了神识这种能力在。

    明心二人真要是知道了的话,估计也不可能带着钟文下到地穴来。

    可是,他们还没有想到,除了钟文有着神识能力在之外,钟文的记忆力,都可以秒杀他们二人了。

    他们原本只是想请钟文下到地穴里来,好请钟文想想办法,如何毁去他们静心门传承几百年之外的道法典籍,可当下,估计是错估了钟文的能力与天赋了。

    没过多久,三人拐过了那道弯之后,走了不到半刻钟,已是来到了一个洞穴当中。

    “师叔,就是这里,你看,那几面岩壁之上,刻着的就是我们师门的典籍。”

    明心一手提着油灯,一手指向四周岩壁,向着钟文说道。

    而此时的钟文,脑袋早就开始在默背着这些岩壁之上的字了。

    字数很多,估摸着有个近三千字。

    岩壁之上,除了那道法典籍之外,还有那静心门的合击之术。

    不过,钟文暂时对合击之术不感兴趣,他目前只对那道法典籍有兴趣。

    “这岩壁是何材质?凭你们师兄弟二人都毁不去吗?”

    钟文一心二用,一面默背着岩壁上的道法典籍,一面向着明心问了起来,顺手还摸了摸岩壁。

    岩壁很干燥,但却透着一股冰凉。

    “师叔,我师傅在世之时,就曾探究过,但一直也没弄明白,这岩壁是何材质,哪怕是我师门中的各祖师们,都不曾在他们的手札上记载过这岩壁。师傅在世时,我们师徒三人也曾试过很多回,都不曾毁坏半点。”

    明心向着钟文介绍道。

    至于钟文有没有法子毁去这四周的岩壁,他们也不知道,只是想请钟文下来看看,看看钟文有没有什么好法子。

    但多一个人,总比他们二人多一个想法。

    毕竟,依着明心的猜想,钟文的剑法如此的厉害,说不定有些主意的。

    虽说明心如此想法是好的,但这里的岩壁之上,刻着的可是他师门的不传之秘,如此引来一个外人,也不知道他们的祖师知道了,会不会从坟墓里爬出来弄死他们师兄弟二人。

    钟文一心默背着岩壁上的道法典籍,耳中听着明心的话。

    此刻的他,虽说想拿着他手上的陨铁宝剑试上一试,但在没有默背完岩壁上的道法典籍,他可不想现在就动手试一试。

    拖延时间,那是必然的。

    真要自己手中的这把陨铁宝剑,能毁坏这些岩壁,那他可就亏大发了。

    虽说眼下钟文已是默背完了,但总得要好好检查一遍,是否有错漏才行。

    “明心,你们有试过挖出来吗?或者用火烧,更或者往这里灌水。”

    为了拖延时间,钟文开始给明心他们出主意。

    “师叔,这些方法我们都试过的,除了没有往这里灌水之外,其他的任何方法,我们曾经都有试过的,这岩壁都不曾毁坏一点。师傅在世之时,曾认为,这岩壁有可能是陨铁,要不然,不可能这么坚硬的。”

    明心往着一边走去,指着地上的一些曾经留下的灰烬给钟文瞧了瞧,示意着,他们想过所有的办法。

    当钟文听到明心说陨铁之事,心中震惊。

    是的,钟文真的很震惊。

    陨铁之事,钟文这是第二次听说了,就如他手中的这把陨铁宝剑,就是自己师门的第五代祖师所得,才造就了这把陨铁宝剑。

    陨铁的珍贵程度,不用钟文细想,都知道有多贵重。

    不过,依着钟文的估计,这岩壁真要是陨铁,那他可就没有办法毁去这岩壁了。

    而且,这四周的岩壁真要是陨铁的话,那这岩壁上的字与图又是如何刻画上去的呢?

    不过,钟文却是不知道,陨铁的硬度虽然很坚硬,但还有比陨铁更坚硬的材质,比如那金刚石。说不定静心门的祖师,有可能从哪里弄到了一块金刚石,才在这陨铁岩壁上刻画了这篇道法典籍以及那篇合击之术。

    至于离羽道长,以及明心明尘二人,他们从未见过陨铁,更别说拥有陨铁这一类的东西。

    陨铁的珍贵,可真不是随便谁都能见得到的,更何况,打造出一把武器来。

    在这个时代,陨铁不是大街货,那可是非常非常之难得的宝物。

    而且,天外之物,砸向地面之后,基本都会入地面之下。

    小块的,到还是能挖出来,经过某些特殊手段,炼制一把上好的陨铁武器什么的。

    可真要是大块的,或者向此时这种地下洞穴的超大块陨铁,想从地底之下挖出来,那基本是不太可能实现的了。

    “明尘,你退后,我手中这把宝剑,就是陨铁所炼制而成,我试一试,这岩壁是否是陨铁。”

    钟文终于是默背完了这岩壁上的这篇道法典籍,同样,也检查了一遍,无一错漏。

    这才向着明尘喊了一句,随既,拿着自己手中的陨铁宝剑,想试上一试。

    而一直没说话的明尘,却是一直跟随着钟文,冒似好像是在警惕着什么一样。

    钟文也不点破,毕竟,他们师兄弟能带他下到他们师门重地,自然也要小心应对的,警惕一些钟文,也很正常不过了。

    “呛,呛,呛”三声。

    陨铁宝剑劈向岩壁的声音,清脆且刺耳。但那岩壁却只是被钟文手中的陨铁宝剑伤了一点点罢了。

    真如明心所说,这四周的岩壁,确实是陨铁。

    “明心,这些岩壁确实是陨铁,我这手中的陨铁宝剑,才毁坏一小点而已。”

    钟文看向那被劈的岩壁,确认了这四周的岩壁是陨铁,心中大动,这么多的陨铁在此,要是弄出去铸造一些上好的宝剑,那不是发了吗。

    发不发不知道,但至少,这四周的岩壁确实是陨铁,而且,还是超大型的陨铁。

    真想要弄出去一些铸造宝剑,那得看你弄不弄得走才行。

    ps:感谢麻雀大人的打赏!

第一百五十九章 玄真派

    陨铁,在这个时代,绝对是最好的的材料了。

    不管能不能熔炼,都是上好材料的存在。

    钟文心中很想把这些陨铁材料弄出去一点,哪怕一块,也够自己铸造一把上好的陨铁宝剑了。

    虽然,四周的岩壁呈现出灰暗夹红之色,跟自己手中的这把陨铁宝剑,完全是两种颜色。

    钟文不知道这里的陨铁岩石存在多久了,或者说是这块超大型的陨铁岩石是何年代落入在地球之上的。

    没有人发现过,更是没有人过来采集过。

    或者,明心他们居住的这个山凹,都有可能是这块超大型的陨铁岩石砸出来的巨坑,随着时代的变迁,才渐渐的形成了这个山凹。

    有着诸多的可能性,同样,也有着诸多的疑问。

    不过,此时却不是钟文需要去猜测,这块超大型的陨铁岩石如何如何。

    毕竟,他来到这个洞穴之下,是为了破除这岩壁上的字的,更是为了偷学静心门的道法典籍。

    至于这块超大型的陨铁岩石,还是先放一边吧。

    “师叔,那怎么办?毁不了这些字,我们也不便离开啊。”

    明心有着他的思虑。

    却如他所说,陨铁岩壁上的字不毁去的话,他们确实有些不便离开,真要是被人发现了此处的存在,那他们静心门传承的典籍以及那合击之术,估计也有可能会被人学了去了。

    可是,明心明尘师兄弟却是不知道,他们师门的传承之秘,已然被眼前的这个师叔偷学了去了。

    “那我们先出去,再想想办法。”

    钟文此时已然把那篇道法典籍默背完了,再待在这里,会使得明心明尘二人心疑,所以赶紧出声说道。

    虽说油灯的光亮照不清岩壁上的字,但早点离开,总是能让明心师兄弟二人放下心中的警惕的。

    “那好,师叔请前面行。”

    明心点头同意道,向着钟文伸了伸手,提着油灯跟在钟文身后。

    没过一会儿,到了地穴入口,钟文双腿一蹦,窜出了地穴口,回到了那间屋子之中。

    随后,明心与明尘二人,也蹦了上来。

    明心随既又恢复了那地穴的入口,站于一边,看向钟文。

    钟文也盯着明心师兄弟看着。

    明心师兄弟二人期望钟文能给他们出个好主意,哪怕是把那些字体毁去一半,他们也可以随心的离开这里。

    可是,钟文却是没有什么办法,至少,目前是没有办法的。

    除非,有着超高硬度的东西,才能毁去这陨铁岩壁上的字体的。

    “师叔,想到办法了吗?”

    过了许久,明心开口问道。

    钟文被明心这突然开口之声给惊醒。

    就刚才,钟文一直沉浸在他的脑海之中,观看着那篇道法典籍,根本没有往着其他的方面去想。

    被明心这一句放惊醒过来的钟文,脸上有些欠欠的。

    说实在的,钟文确实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偷学了人家的师门典籍,放在谁身上,都会显得有些不好面对的。

    但好在此时的钟文,并没有表露出什么来,要不然,明心师兄弟早就该怀疑了。

    “我暂时也没想出什么好的办法来,你们好好回忆一下,离羽道长有没有交给你们一些特殊的东西,比如特别硬的东西。”

    钟文想到,能在这陨铁岩壁上刻画字体,那必然是有什么东西的,至于静心门的祖师有没有传下来,那就不得而知了。

    “好像没有。”

    明心回忆了好半天,也没想到什么东西,回了一句。

    “那你们仔细的,好好的,想一想,或者去找一找,能刻画字体的东西,如果没有遗失,那必然还在这里的。”

    钟文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那坚硬之物,但也还是希望他们师兄弟二人好好找一找,至少,得先找一找再说。

    “师叔,师傅在世之前,也没有过这样的一件东西。”

    “离羽道长在世之时没有,说不定可能也没注意过,你们好好再想想。“

    “……”

    三人一直在说着这个问题,而钟文虽说也想知道,是不是有这么一件东西的存在。

    至于是什么,钟文猜想不出来,但想来绝对是一件硬度超高的东西。

    当然,钟文最大的想法,还是支开这师兄弟二人,也好给他一些时间,来好好通读一下那篇道法典籍。

    随后,明心师兄弟二人,开始在屋里屋外,到处翻找了起来。

    而钟文,却是回到了外间,坐在石凳上。

    两眼虽然盯着明心二人,但他的大脑之中,却是开始通读起那篇道法来了。

    这篇道法很深奥,哪怕钟文对诸多的道法已然知晓,也对这篇静心门的传承道法有些理解不透。

    或许是因为深奥的原故,更或许是因为字数太多的原故,钟文一直也没搞明白,这篇道法讲的是什么。

    不过,依着钟文的推演能力,对这篇道法的理解,也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随着明心师兄弟的到处翻找,时间在慢慢的流逝。

    经过一两个时辰的翻找,这明心明尘师兄弟,依然没有找到钟文所说的东西,更别说什么硬物了。

    对此,钟文也不再说什么了,只得想想别的办法了。

    “师叔,到处都找遍了,没有见到什么特别的东西,就连灶房里,我都翻了一遍。”

    明尘走近一直静坐的钟文,向着钟文叙述道。

    “师叔,你说会不会那件东西早已是遗失了?”

    明心也走了过来说道。

    “或许吧,没有那件东西,想来要毁去这陨铁岩壁上的字体,是不太可能了,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来的话,只能把那地穴给催毁弄塌了。”

    钟文知道,在没有找到那件西的情况之下,只能弄坍塌那个地穴,至少,这样也可以保密一些。

    至于是否有人会发现,这个可就不是他能猜测到了。

    “师叔,把地穴弄塌到是可以,但就怕有人发现了。”

    明心担心有人会发现,心中有些拒绝这个方法。

    但要离开这里,要么毁去那陨铁岩壁上的字体,要么弄坍塌那个地穴。

    可目前唯一的方法,只有后者。

    没有好的方法,更是没有找到那件能在陨铁岩壁上刻画字体的硬物,目前只得无法。

    傍晚时分,钟文去了附近的山林,猎了一头野猪过来,烤了三人分吃。

    钟文受不了连续两日里就吃一两碗青菜粥,肚中无食的饥饿感,会让他显得特别的没有力气。

    他这才去猎了一头野猪过来。

    “师叔,你这烤肉的手艺很是不错,野猪肉的味道特别的好。”

    明尘捧着一块烤肉,卖力的撕咬着,嘴中还不忘夸赞一声钟文。

    虽说三人的年纪相差挺大的,依着明心和明尘的年纪,都可以做钟文的父亲长辈了。

    但在这里,可不讲究年纪,只讲辈份。

    好在钟文听习惯了,也就没觉得有什么合不合理了。

    而此时,离着静心门几十里外,今日与钟文对决的那几名玄真派五师兄弟,已然回到了他们的道观之中。

    玄真派所在的位置,离着静心门,也只是几十里的距离。

    而且,玄真派的道观宏伟而且殿宇又众多,又有着诸多的香客,更有着数不清的田产与山头。

    此刻,那两名受了伤的两名道人,正在接受着他们师门的医师医治。

    “三兄师和七师弟的伤势如何?”

    当帮着医治受伤道人的一位中年道人,在结束了医治之后,一名道人急切的向那医师问道。

    “无事,只需敷上些创伤药,再将养一些日子,即可全愈。”

    那医师道人抚了抚下巴的一些胡须,向着那问话的道人回应道,随后,一名帮手的道人,开始给两位受伤的道人敷药包扎。

    那两个被钟文伤了道人,其实,那伤还真没有那么重,死不了。

    钟文下手,心中也是有数的,真要是想杀人,可就不是这样子了,说不定,当场就被钟文杀了。

    毕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的,钟文还做不到杀人的地步。

    随后,二人被敷了药,也被包扎了,这才结束了医治,被一些道人,抬至他们休息去了。

    “你们三人随我去见掌教吧。”

    在那两个道人身上的伤医治结束后,从门外走来一位上了年纪的道人,向着另外那三名道人喊了一声。

    “是,师叔。”

    三名道人看见来人后,赶紧回应了一声,跟随着那喊话的道人离开,往着主大殿而去。

    没过多久,他们四人,来到了一座大殿门口。

    而此时,这座大殿之中,早已是围坐着几十名道人,分坐于大殿两边的蒲团之上,静静无声。

    大殿的最中央里面,坐着三位老道人。

    发须皆半白,面无表情,估计年岁挺大,但看起来与着李道陵相比较的话,估计要小上一些。

    “禀掌教,志安三人带到。”

    刚才去喊话的道人,带着三个道人来到大殿之内。

    “志安,志宝,志寂,你们三人走近前来,掌教有话要问。”

    居坐于两边蒲团之首的一位道人开口说道,随后,那三名道人往前走了过去,恭敬的站在中央。

    “掌教安好,两位执事安好,志安……”

    志安他们三人向着那三名道人行礼问安。

    “志安,你们师兄弟五人,今日去静心门,为何志宽和志定二人受了伤?其中详情,如实禀来。”

    坐于最中央的那位老道人,见到那三名道人过来之后,开始问起话来。

    而这位问话的老道人,正是玄真派的掌教,宇敬。

    坐于他两边的,是他的两个师弟,宇节与宇苏二人。

    三人的年岁虽高,但辈份却不是玄真派最高之人。

    玄真派除了宇字辈,还有着一位最高辈份之人。而这位最高辈份的道人,久居于玄真派后山,少有出现。据传闻,乃是一位得道的高人,名为青木道长。

    不过,这位青木道长从来不管玄真派之事,长年居于玄真派后山静修,年岁早已过了百。

    而宇字辈的道人,除了这宇敬三人之外,还有着两位不在观中的道人。而再往下,就是高字辈,然后才是志字辈,平字辈,最后是松字辈。

    如今的玄真派,虽有六字各阶各辈的道人,但平字辈人数也较多,有着三十来号人。

    而那站于殿中的志安三人,属于志字辈,人数不多不少,正好是三十人。

    当然,最小的松字辈,人数最多,但都是一些刚入玄真派的弟子,属于玄真派的后辈。

    至于高字辈,人数也才十二人。

    一辈传一辈,一人教一人或多人,这就是玄真派为何有如此之多的道人。

    除了有人,还有田地山头,更有着香客,要钱有钱,要人有人。

    当然,这些也仅仅是居于玄真观的道人,还不算离观下山游历的道人,同样也不能算在军中任职的道人。

    “禀掌教,我与师兄弟五人今日本欲前往静心门,可却到了静心门之时,遇到了一位年轻的小道士,无门无派,名钟馗,剑法诡异奇特,一剑就伤了三兄弟和七师弟,那小道士……”

    那名叫志安的道人,开始向着他们的掌教回禀着他们今日所遇之事,同样,也把那受伤的两道人的情况,如实的说了出来。

    “志安,你所说的可是真实?一剑就伤了志宽与志定二人?剑法有多诡异,细细道来。”

    那宇敬掌教听闻了那志安的话后,皱了皱眉头。

    依着他的估计,志宽与志定二人的功夫在他的面前虽然平平,但放眼天下,也算是高手了。

    可是,却没想到,在一个年轻的小道士面前,一招都敌不过,想来估计那小道士的剑法太过诡异了,才使得他这两个徒孙受了伤。

    至于有何诡异,他心中虽不知,但想来绝对是一门高深的剑法,心中突然觉得,如此好的剑法,如果……

    “禀掌教,当时那小道士一剑刺向三师兄,三师兄挡了开来,随后……”

    那名叫志安的道人,开始向着宇敬描述起来。

    同时,志安还比划了几下,使得在大殿之中的各道人,也能更直观一些。

    可当志安比划了几下之后,在场的众道人,总算是知晓了,志安嘴中说的那小道士,伤人的剑法有多刁钻及诡异了。

    剑法超高之人,自然也知道这剑法的厉害之处。

    剑法平平的人,随着志安的口述以及比划之后,基本都是觉得这样的剑法只是好剑法罢了,因受限于自身的天赋以及武功的路数,看不出有多厉害来,

    随着志安的口述以及比划,那宇敬掌教,这才明白,为何自己那两个徒孙,会伤在这样的剑法之下了。

    “三师弟,明日你去一趟吧。”

    宇敬沉思了好半天,突然转头向着他右手边坐着的那位老道人说道。

    “是。”

    那老道人也不推迟,向着宇敬回应了一声。

    那老道人是宇敬掌教的三师弟,名宇节,同样,也是玄真派的执事,说白了就是护法。

    而这位宇节,平日里少言寡语,每日间除了诵经修习道法之外,最大的爱好,就是研究习练剑法了。

    至少,在剑法之上,除了玄真派辈份最高的青木道长之外,无人能敌,哪怕是这位掌教宇敬,都是敌不过的。

    所以,这才有了宇敬向他说让他去一趟的说法。

    至于玄真派的掌教宇敬,为何要派玄真派目前剑法最高的人,去处理这种门派小事,其实说来,他宇敬,也有着他的想法。

    事情商议后,大殿开始了每日里的诵经吟唱的功课来,其他的道人,也基本在事后不久,也加入了其中。

    早晚课是每个道人必做的事情,哪怕再忙,也不会少了这道程序。

    当然,这里面可就得除了钟文这个懒货了。

    钟文可不喜欢每日早晚诵经,毕竟,他这些年在龙泉观中,虽然有时候也做早晚课,但却不经常。

    钟文只是懒罢了,但出门在外,游历于各地,所以基本也就免了这道程序了。

    不过,只要钟文挂单在任何一家道观当中,必然要跟随观里的道人做早晚课的。这可不能因为钟文你懒,就不做了的,真要是这样,估计早就被观里的道人给轰出来了。

    就如此时,钟文就跟随着明心明尘师兄弟,正在做晚课。

    第二日上午,钟文无事。

    而明心明尘二人,却是在忙着他们的事情。

    比如打些柴火,或者去打理菜地,更或者如此时的明心一样,习练拳脚功夫什么的。

    “师叔,你剑法这么厉害,可否指点于我啊?”

    明心对钟文的剑法,甚是眼谗。

    如果,明心他有着这么好的剑法的话,那他也不怕那玄真派再派人过来了,至少,也可以应付这些仇敌上门过来找事的。

    “明心,你擅长的是什么武器?演示一遍我看看。”

    钟文一直看着明心在习练拳脚功夫。

    在钟文的眼中,明心的拳脚功夫平平,对付一些小毛贼估计是够了,但真要入他的眼,估计十个明心都不够看的。

    “师叔,我也会使剑,但却不是我最擅长的,我静心门最擅长的还是那合击之术,不过却是使用棍棒的。”

    明心停下习练拳脚下来,拿着一根棍棒在手,向着钟文说道。

    “我说呢,难怪昨天你师兄弟二人拿着棍棒,原来你们静心门的合击之术,是要使用棍棒的啊。”

    钟文听了明心之言,这才解开了他昨日心中那小小的疑团。

    虽然,他昨日已是下了那地穴,一心沉浸在那篇道法典籍中,对那合击之术,也只是过了一眼,根本没有细看,根本也不知道静心门的合击之术是使用棍棒的。

    再者,那合击之术所刻画的图案上,也没有使用棍棒的,估计是为了怕别人学了去,才如此刻意把棍棒给去了。

    或许,静心门的祖师们,有着别样的想法,更或许,这合击之术,本就是用于枪戟之类的武器,只是到了这后辈之手,成了棍棒了。

    至于是不是,那就不知道了,只有钟文细细看过之后,推演了才知晓的。

    “师叔,请指教。”

    随后,明心开始拿着那根棍棒,挥舞了起来。

    明心的棍法,从起式开始,到结束,如一气呵成一样,没有间断,也没有停顿,看在钟文眼中,到觉得明心耍起棍法来如换了一个人一样。

    或许,棍法早已溶入到他的骨髓之中去了,更或者,是常年习练的结果,才有着如此好的棍法。

    是的,明心的棍法演练,在钟文眼中,确实挺好的,至少,是钟文见过最好的棍法了。

    其实,钟文也只见过明心这么一个人使棍法罢了。不过,这其中,要除去钟文所读过的关于棍法的典籍。

    钟文虽然也会棍法,但所学的棍法,也只是普通的再不能普通的棍法了。

    跟明心使出来的棍法相比较,那真的是渣到底了。

    就算是再渣,依着钟文的枪术来说,依然可以秒杀明心。

    毕竟,有着枪术打底,再渣的棍法,也能有着很强劲的杀伤力的。

    “不错,你这套棍法有着强大的破坏力,不过,我不太会棍法,剑法到是还过得去,真要指点你的棍法,就有些不合适了。”

    钟文知晓自己的棍法渣,他可不敢去指点明心的棍法,至少,明心的这套棍法,绝对比他所习练的棍法要好太多了。

    明心听了钟文的话,也不再强求。

    每个人所习练的武器不同,除非他习练的是剑法,钟文到是可以指点一二,但这棍法嘛,在明心的心中,也一直认同师门的棍法绝对是最好的存在。

    随后,明尘也回来了,喊了钟文帮忙去猎些野味。

    打昨日钟文向着他们师兄弟二人说过肚子之事,明尘就记在心中。

    这才喊着钟文去猎些野味回来,至少,得把钟文这个客人的肚子填饱,才不失主家之脸面。

    就因为钟文这肚子之事,明尘还不停的向钟文说着抱歉的话,说是没有注意钟文肚子云云的。

    明尘真要盯着钟文肚子看的话,说不定钟文还会以为明尘有龙阳之好。

    其实,论关系以及相熟程度,这些所谓的脸面,早已是可以丢弃了,但明尘还是希望好好招待钟文这个客人,更何况,钟文还帮过他们师兄弟二人呢。

    傍晚时分,又如昨日傍晚一样,三人围坐在一块,吃着烤肉。

第一百六十章 打了小的来了老的

    又一日过去,清晨,钟文醒来,跟随着明心明尘二人诵完经后,帮忙做些事情。

    其实,在这个山凹里头,根本没有多少事可做,无非就是弄些柴火,或者打理那片菜地,再无非就是修缮一下屋子。

    而在这两日里,三人也一直没有想出个好办法出来,把那地穴的陨铁岩壁毁坏。

    这也使得钟文不便在这个时候离去,至少,也得帮着明心师兄弟二人,解决这个麻烦事,才有可能会选择离开。

    当然,也不排除解决不了。

    真要解决不了了,钟文自然也得离开,毕竟,他来这里只是访师友罢了,可不能久留于此地的。

    不过,钟文同时也在等候着,那玄真派再派人前来。

    自己伤了玄真派两人,玄真派必然会再派人过来的。

    他可不想因为他的离开,致使明心明尘师兄弟蒙受伤害,这可就有失他的脸面了,更是有失李道陵的脸面了。

    而今日,依着钟文心中的估计,那玄真派必然会派人前来的。

    至于来者是何人,钟文不关心,也不期望。

    依着钟文的想法,玄真派虽然是大宗派,但绝对不会有什么绝世的超级高手,就算有超级高手,钟文到是觉得这是一个机会,能会一会高人,他心中也是期待的。

    只是,他的心中,并没有那么期待,至少,目前是没有的。

    早饭后没多久,静心门山凹东边的山脊上,出现了九个身影,其中一人,就是那玄真派的志安。

    此次玄真派来了九人。

    一位老道人带头,这个老道人,就是那玄真派执事宇节,其后却是高字辈弟子,最后,才是那志安。

    他们此行九人,正是来会一会钟文的。

    能一剑就伤了他们玄真派志字辈两名弟子,这个脸面,甚至这个仇,不报回来,可就对不起玄真派这三个大字了。

    没过一会儿,九人从山脊上纵跃了下来,来到山凹之中,走近静心门的两栋屋子前。

    而此时,钟文与着明心明尘师兄弟,正坐在屋前,说着话,被突如其来的九人,给惊得站了起来。

    “你就是那名叫钟馗的小道士吧?敢伤我玄真派门人。如你现在下跪磕头,本道到是可以饶你一命。”

    宇节带着身后的八人,来到屋前,看见钟文三人,一眼就认出了钟文。毕竟,三人之中,只有钟文年纪最小。

    “原来是你,看来玄真派还真是有大家风范啊,打了小的,来了老的。”

    钟文见着前两日所见的志安,站在那老道向后,知道这些人,即是那玄真派的人了。

    钟文的这句讥讽之言,把那站在最前面的老道人,气的吹胡子瞪眼的。

    着实,如此的一句‘打了小的,来了老的’之语,任是谁,听在耳中,都会觉得很是刺耳。

    更别说这位,心高且气傲的玄真派执事了。

    宇节在玄真派,平日里都是少言寡语,装着一副我是师长,我是高人的面孔。如今,刚来到静心门这里,替晚辈找回面子之时,却是被一个年轻的小道士如此出言讥讽,自然是气的咬牙切齿的。

    “小儿,到是牙尖嘴利的,不知道你的剑是否也够利。”

    宇节老道被气的涨红了脸,出声阻止着钟文再次出言讥讽于他。

    “老道,你是过来替那孙子过来找回场子来的吧?怎么?玄真派就出了你们这种货色不成?”

    钟文哪会在意这老道说他牙尖嘴利的,哪怕说他屁股会冒烟也行,反正与着玄真派都交了恶了,难道还跑过去舔上一舔吗?

    钟文可做不来这种事,打不赢,难道还跑不了吗?

    或许,钟文太过依仗他的纵身术了,真要是遇见一个纵身术高手,他连跑的机会都可能没有。

    至于这眼前的这位玄真派老道,是否能与他自己斗上一斗,目前无法预估。

    依着钟文的猜测,眼前的这位老道,有可能是一位高手,因为从这老道的眼神之中,钟文能看到一丝的精光。

    这在普通人眼中,是见不到的,哪怕是陈丰,钟文都没有见到过,也只是在自己师傅李道陵的眼中,见过这种精光。

    钟文话后,向着身边的明心使了使眼色,示意他去屋子里,把他的那把陨铁宝剑拿出来。

    随后,钟文紧盯着眼前的这些玄真派道人,更是紧盯着最前面的这位老道。

    明心得到钟文的示意之后,快步往着屋子里去了。

    没一会儿,就捧着钟文的那把陨铁宝剑出来,递给了钟文。

    钟文的话讥讽完后,那最前面的老道宇节,神色变得异常的不稳定,似有要提着他手中的那把剑,冲向钟文。

    可当明心捧出钟文的那把陨铁宝剑出来之后,那老道眼神之中,再一次的冒出了一股精光出来。

    “小儿,把你那剑扔过来看看。”

    宇节看到明心捧着的那把宝剑,第一感觉,就是一把好剑,再仔细一瞧,暗黑色显得异常的耀眼,直至明心把剑递给钟文之后,心中这才确定。

    此时,宇节心中对那把宝剑眼谗的很,依着他的猜想,应该是一把陨铁宝剑。

    他从未想过,一把绝世的陨铁宝剑,会在一个年轻的小道士手中,他认为这有些暴殄天物。

    如果,这把绝世陨铁宝剑在他手中,他的剑法,绝对可以达到某种高度,甚至于可以与自己的师傅不分上下,更甚至于一些得道高人拼上一拼。

    “老道,想要啊?想要你就说一声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要,你想要的话,你到是说啊,你……”

    钟文嘴一张口,就开始叨叨个没完没了了。

    钟文如此的说话,把在场的所有人,都给惊得哑口无言,更有甚至,都想把钟文弄死在当场。

    哪怕是他身后的明心明尘二人,都从未见过钟文还有这一面,叨叨个没完没了的,感觉比他们的师傅都还能叨叨。

    如此能说,如此能叨叨,这完全就是一个活着的only you啊。

    至于那老道,听着钟文的叨叨,更是气的双眼冒着红。

    “小儿,如此戏弄于本道,别怪我剑下无情了。”

    老道宇节被钟文叨叨的受不了了,直接抽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宝剑出来,指着钟文大喊一声。

    “老道,玄真派就如你这种货色,看来玄真派估计也是没人了吧,派你这种人过来,给那孙子找场子,想来你们玄真派也就这样了。”

    钟文真没想到,玄真派还有这样的人存在。

    两方人员都已经是交恶了,还想要自己手中的这把陨铁宝剑。

    做梦吗?

    或许,对于某些小人物而言,玄真派的这个老道宇节说上这么一句话,真有可能把手中的宝剑扔给他。

    可是,他是谁,他是钟文。

    也许钟文确实是个小人物,但钟文绝对不会把手中的这陨铁宝剑拱手让人的。更何况,这是师门传承之物,哪有拱手让与别人的可能。真要如此的话,李道陵也不可能选钟文这样子的人物做弟子了。

    “小儿,拿起你手中的剑,与我打斗一回,如果本道赢了,把你那手中的剑给我,从此,我玄真派不再与你有仇怨,如何?”

    宇节真心眼谗钟文手中的陨铁宝剑,哪怕他玄真派,也没有一把陨铁宝剑,就算是他的师傅青木道长,都不曾有过,最多也只是见过罢了。

    陨铁宝剑的贵重,可不是谁都有机会见识到的。

    而此时,一把陨铁宝剑就在眼前,无论如何,他的心中,都想把那把陨铁宝剑弄到手。

    就如宇节他所说的一样,打赢了,剑是他的,要是打输了,自然也就没有可能得到了。但只要他回到玄真派,请青木出山过来,夺了那陨铁宝剑,那也未尝不可。

    至于他说的仇怨,估计也只是他提一个条件罢了,而这个条件,在钟文眼中,也只能当成一个笑话而已。

    一个大门派能随意来夺他宗派的秘技,这已然不是一个讲信誉的宗派了。

    而宇节所说的话,听在钟文耳中,也只是听听就过了。

    他哪里会在意那老道讲的是什么,要打,那就打吧,反正都交恶了,哪还有什么赌约可言的。

    “老道,要打就打,不打就滚,少在本道长面前充好人。”

    钟文手中拎着陨铁宝剑,指着那老道喊了一句。

    钟文的这一句话,直接点燃了那老道的火焰。

    “哼,小儿,看招。”

    老道再一句的小儿,使得钟文心中的火气也开始上升。

    打他从下山以来,那句‘小儿’总是离他不去,心中冒着火,紧盯着那老道挥剑向他刺来。

    钟文不慌不忙,平稳站立,起剑式起,准备与那老道对决。

    “呛,呛,呛”之声不绝。

    钟文根本就不再使用承平剑法对敌,而是使用太极剑法对敌了。

    毕竟,他对战的是一位看似与李道陵一样的高手,真要以承平剑法来对战的话,说不定自己会伤在这老道的手中。

    “呛,呛”又是两剑过后,两人分开。

    二人手中的剑尖,都指向对方,静静的站于一边,眼神凝厉。

    老道宇节通过他的试探,终于是知道了,眼前的这个年轻的小道士,手中的剑法确实如志安所说的一样,诡异刁钻。

    此时,宇节他心中暗忖:这小儿手中剑法如此诡异,也不知是何人所教,看来我得小心应对了。

    至于宇节想什么,钟文不知。

    他通过刚才的那几剑的碰撞,心中已是知道,眼前的这个老道,剑法极好,比之陈丰好太多了,甚至已经超越了李道陵。

    论剑法,眼前的这个玄真派的老道,剑法已然是他见过最好的一位了。

    高手。

    确实,是个高手。

    此刻钟文心中只有这两个字眼。

    不管是那老道向他攻来的剑式,还是此时的防御姿态,都显示着是一个高手的风范。

    哪怕是钟文,都不会有着如此的防御姿态。

    只有经历过诸多的拼斗决斗,才有可能有着最为合适的防御姿态,这是经验,同样也是阅历。

    钟文冷静的看着眼前的这位老道,静待着他再一次的攻来。

    而此时宇节的心中,也同样静待着眼前的小道士向他攻来。

    安静。

    很安静。

    明心明尘早已是退开了去了,远远的站在一边,手里紧握着棍棒。

    与着钟文拼斗的那老道,他们是识得的,那是玄真派的执事,同样,他们也知道这个宇节执事剑法高超。

    此刻,他们二人心中,都在担忧着。

    担心钟文是否能敌得过玄真派的那个执事,毕竟,那玄真派执事剑法高超;而钟文虽说剑法很好,但与着一位成名已久的剑术高手拼斗,他们二人心中,开始没有了底气。

    至于玄真派的那其他八人,只是静静的站在一边观看着。

    从他们的眼中,就能看出来,他们对自己宗门的执事,完全是自信的,这份自信,来自于他们心中的底气。

    同样,他们期待着他们的执事,能一剑把那小道士刺死,或者来上几剑分尸什么的。

    而那志安,此时的心中,更是希望他们的宇节执事,能一剑把钟文刺死。

    在他的心中,早已把钟文当作一个死人了。

    毕竟,前几日,钟文可是伤了他的一个师兄和一个师弟的,这个仇,在他的心中必然是要报的。

    而今日,就是他报仇的机会了。

    至于那志安能否报得了这个仇,那得看他玄真派的执事宇节,是否有这个本事了。

    “怎么,收手不想打了?不想打,就给我滚,少在本道长面前碍眼。”

    钟文还是有些沉不住气,出声向着那老道喊了一句。

    年轻,就是年轻。

    学不了那些老怪物沉稳,更是学不了那些得道高人们的稳如泰山般的气势。

    当然,钟文只是想尽快结束这场拼斗。

    同样,钟文还想再多试试眼前的这位老道手上的剑法,更或者,可以偷学上几招。

    “小儿,看你嘴硬到什么时候,看剑。”

    老道宇节同样也受不了一个年轻的小道士的讥讽,更是受了不眼前这把陨铁宝剑的诱惑,再次挥剑向着钟文刺去。

    “呛,呛,呛”两剑再次撞在了一块。

    “撩云拨雨,仙人指路,摘星换斗,我挑。”

    钟文连连换剑式,刺向那老道,粘不住老道的剑,只能回头转身,来上一个仙人指路。

    最后,钟文嘴中的一句‘我挑’,直向老道有肋下挑去。

    只是可惜,钟文的挑剑式,并未伤及那老道,被那老道躲了开去。

    老道宇节被钟文接连好几招,打得非常的狼狈异常。

    而钟文的那最后一挑剑,更是凶险的很,差一点点,老道宇节就被挑中。

    老道经此拼斗,终于是尝到了眼前这个小道士的诡异剑法是如何的诡异了,志安的口述与比划,是他意会不到的。

    二人分开之后,老道宇节更是退后了三步,小心的戒备着钟文。

    “老道,再接我几剑试试。”

    钟文可不想放过这么一个机会,该试探的,也已经试探结束了,最后,只能是高手对决,看谁伤于谁的剑下了。

    钟文真要是认真起来,估计这位老道,能接住他三十招,钟文都愿拜在他的门下了。

    不过,依着李道陵曾经说过的话,这世上的高手,还是有着不少的,至于眼前的这位老道,是不是属于高手之列,那是必然的。

    只是,对于钟文而言,高手也仅限于此了。

    再往上的,就只能称之为绝世高手了,只有那些人,钟文才会紧张起来,更或者说是担心起来。

    而眼前的这个老道,钟文已然开始不放在眼中了。

    小人得志的心态,估计就是这样的。

    只要探清了对方的虚实,钟文就开始小瞧起对方来了。

    钟文是小人吗?那肯定也算是的。

    连刺杀这种事都能做出来,不是小人又是何种人呢?

    不过,小人与否,那得从何层面去看了,不是所有的刺客,都是小人。

    钟文提剑向前刺去,随后又是一挑,转腕再挑。

    “呛呛呛”连击三剑,没得手之后,钟文滑向一边,又是几剑。

    老道宇节眼下却只能是疲于应付,根本找不到任何的机会,压制住眼前的这个小道士,那手中的诡异剑法。

    不管他往哪里躲去,剑往哪里去格档,那小道士的剑就会往着他追来,不是挑,就是刺,不是刺,就是撩。

    宇节自认自己已是成名了几十年,可在眼前的这个小道士手上,感觉就如一个小孩一般,连回击的可能性都变成为零了。

    高手,好吧,现在已然成了一位低手了。

    被钟文十几招打的没有还手的余地,净是疲于应付了。

    站在不远处观看的玄真派的道人们,都惊惧于这场拼斗,想上前去帮他们自己的执事,却又不知该如何出手。

    如果连他认为剑法高超的执事,都打不过这个年轻的小道士,他们上去也只是去送菜罢了。

    钟文再次运转内气,往着陨铁宝剑身上送去,围着那老道就是几剑,随后,又是滑向一边。

    “呛呛呛,扑”

    在第二十一招之后,钟文最终以一剑挑中了那老道的肋下,而结束了这场拼斗。

    剑口之长,绝不会少于十寸,暗红色的鲜血喷发了出来。

    “执事,执事,……”

    当那老道中了钟文这一剑之后,不远处站着的玄真派道人们,急忙奔过去,扶住倒退的老道,大喊着。

    钟文收剑回退,明心明尘二人赶紧走了过来。

    “师叔,师叔。”

    钟文没有回应二人,只是冷眼静看着玄真派的众道人,心里想着,这仇怨越结越大了,心中估算着,玄真派必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一个剑法高超的老道,想来在玄真派的地位绝对不会低到哪去,而听在钟文耳中的‘执事’一词,却是不知是何地位,在钟文心中猜想,应该是管事类的相当了吧。

第一百六十一章 江湖之事 [你们的票呢?]

    如果那宇节老道知道钟文此时的想法,不知道会不会再喷出一股鲜血来。

    执事当管事,这是什么想法,难道不知道执事是何职位吗?

    难道,道门的执事,能与一些店铺的管事或者一些大户人家的管事相提并论吗?

    其实说来,主要还是因为龙泉观太小,没有执事一职,同样,也没有管事一职,钟文对于这些执事啊,管事啊什么的,也都不太懂。

    再者,李道陵陈丰他们,也从未跟钟文讲过其他的宗派内部的等级区别,同样,也没有跟钟文讲过太多世俗中的一些细事,最多也只是讲过一些大概的罢了,这才导致钟文有着如此的想法。

    “敢伤我玄真派执事,我要你命。”

    玄真派那八人,见到他们的玄真派的执事被钟文所伤了,心中大怒,立马就有五位跳了出来。

    他们这么多人今日过来,只是为了见识一下他们玄真派的执事剑法如何,更想见证一下,伤了他宗门两人的小道士,是如何被他们的执事所杀。

    可是,刚才的一通打斗下来,却是见到了他们的执事被那小道士给伤了。

    这五人,虽说剑法不如他们的执事,但身手却也不凡。

    毕竟,他们五人可是玄真派的高字辈,仅次于那执事宇字辈。

    论身手剑法什么的,虽比不了宇字辈,但身手或者手上的功夫,也是不差的,要不然,他们也不敢跳出来。

    五人各执一剑,分散成扇形,面对着钟文。

    高字辈五人,同时对战钟文,要是钟文不小心应对,被人如此的围欧,受伤也是有可能的。

    就如钟文第一次与人真枪真刀的实干那一次,被三百人围着拼杀,那也是受了一身伤的。

    “你们退后。”

    钟文手持陨铁宝剑,冷眼盯着那五名道人,开口向着身边的明心明尘二人说了一声。

    明心明尘听后,赶紧退离开去,远远的站在一边警惕着。

    这样的打斗,他们没有遇到过,更何况是玄真派高字辈弟子五人对战钟文,就别提刚才宇字辈的执事对战钟文了。

    以前,他们面对的也只是志字辈罢了,哪怕他们的师傅离羽道长在世之时,最多应对的,也只是玄真派三名高字辈的弟子。

    谁让人家玄真派人多势众呢,过来夺静心门的合击之术,都是过来好些人,就如上次把离羽道长打伤之时,来的玄真派弟子,均是高与志,两字辈份弟子,而且,来得多达二十人之众。

    “要打就打,不要光站着在这里当风景树。”

    钟文瞧着五人只站着摆姿势,就是不敢提剑攻上来,随既向着那五人喊道。

    “杀。”

    五人不懂风景树为何物,但想来与树木差不多。而这五位当中的一位,更是受不了钟文的冷语嘲讽,直接开口喊了一声,随既,提剑攻向钟文。

    另外四人,也随既提剑攻向钟文。

    “呛,呛,呛”几声,五人开始围着钟文,开始有序的向着钟文攻去。

    合击,没错,五人就是合击。

    不能说是密不透风,但也是配合到位,上中下三路,每一剑,都是往着这几路攻去,为的,就是把围在中间的钟文给弄死。

    钟文此时也是疲于应付,他从未尝试过这种合击之术,更是没有碰到过。

    哪怕在观里之时,也只是同时应对李道陵和陈丰二人罢了,而且,李道陵与陈丰二人本就不会合击之术。

    两人好应付,可如今的五人,可就使得钟文稍显有些囧境了,况且,还是有着合击之术的五人。

    “呛呛呛……”

    五人攻向钟文的剑,越来越快,也越来越有章法。

    钟文只得小心应对,每攻向他的一剑,他都是小心应付着,而且,钟文他自己目前可谓是慎之又慎,就怕着了对方的道。

    “师叔小心。”

    站在远处的明心,出声提醒道。

    合击之术,他们师兄弟最是清楚,更是明白这其中的厉害之处。

    真要是不小心应对了,说不定就伤在对方的长剑之下了,所以,他这才出声提醒一句。

    钟文此时虽显下风,但依然进退有序。

    他此时正在寻找这合击之术的弱点,更或者说是先破了这合击之术。

    钟文剑法虽好,但却没有枪术好,这才使得他只得应付,却是不能反攻。再加上对合击之术的不甚明白,才更显囧境。

    可真要是钟文换了一杆长枪在手,说不定此时的钟文,早已把这五人的合击之术破了。毕竟,武器的长短,在此时,也决定着胜利。

    “呛,呛”之声不绝,那五人一直围着钟文,往着各路攻去,根本就不给钟文一点的时间缓冲。

    钟文挥剑抵挡来袭之剑,随之滑向一边,随后,又有一剑攻向自己而来。

    面对这样的合击之术,此时的钟文心中开始着急。

    可再着急,也是无用,因为他暂时没有找出这合击之术的破绽来,更别说什么弱点了。

    “呛呛……”

    时过半刻钟,钟文一直疲于应对眼下五人的合击,到现在都没有出过一剑回击。

    钟文被围的实在是着急,着急必然上火。

    上了火会如何?那必然是会被伤于那五人的剑下的。

    钟文赶紧压下心中的急切,一边应付着五人的合击,一边想着办法。

    脑中突然闪现出一个想法。

    就如以前在二村之时,应对那几百人的围欧之时,他就是被动挨打,就如此时的状态,差不多是一模一样了。

    只是那时是几百人,而如今换成了五人罢了。

    “呛呛呛”

    “砰”

    钟文挥剑格档向他袭来之剑,找到空档,随既,双腿一蹦,窜向空中。

    窜向空中的钟文,往着圈外纵去。

    好在钟文脑中突现这么一个想法出来,真要是一直被那五人围着打,他的下场可就如那老道一样,剑伤倒地了。

    钟文人还在空中之时,返身一剑,如那回马枪一般,给了一道人一撩剑。

    “扑”的一声。

    那名道人背上中剑,若长且大的一条剑伤,展现在他的背部。

    “师兄,师弟,师叔,高栋……”

    其他四名道人,发现眼前的这个小道士还有着如此好的纵身术,本欲也纵身追击,却是没想到,那小道士在空中之时,还能返身给了己方同门一剑。

    而钟文的这一种打法,不止把这四人给惊着了,更是连那被伤的宇节老道,都被惊着了。

    其他未参战的几人,在那道人被钟文所伤之时,几乎同一时刻,唤着那被伤之人。

    “砰”落地之后的钟文,陨铁宝剑在手,随既,又是持剑攻向其他四人,根本就不给对方任何反应的时机。

    伤一人,可不足以平他心中的火气。

    被这五人压制着围杀了这么长的时间,不报此仇,难平心中怒气。

    “扑”的一声,又一道人中剑。

    “师弟,高林……”

    此名叫高林的道人,被钟文一剑刺中,直穿右胸胸口,透背而出。

    此时,五人被钟文伤了两人,其余三人眼中怒火中烧,恨不得把眼前的这个小道士劈死在他们的剑下。

    可是,他们的合击之术被钟文给破了,他们可就没有任何机会可以杀死钟文了。

    更何况,此时的钟文,根本不会给他们任何一人机会。

    “扑扑扑”

    钟文贴地滑向三人,连出三剑。

    三人各中一剑。

    钟文起身,持剑站立。

    中剑的三人,均被钟文或挑或刺或撩伤在剑下。

    围战钟文的五人,均伤在了他的剑下,都已是倒地,伤口崩出来的鲜血,开始浸湿地面。

    “小儿,伤我玄真派门人,你定当活在我玄真派的追杀之下。”

    被扶着的那名老道宇节,眼瞧着他所带来的五名高字辈弟子伤在了眼前这个小道士的剑下,心中大恨。

    而他嘴中所说的追杀,可不是乱说的。

    伤了他玄真派的门人,不死的话,从此往后,定当活在玄真派的追杀之下。

    “许你玄真派杀人,就不许别人杀你玄真派之人了?这是何道理?江湖之事江湖了,你们玄真派是大,人也众多,但我钟馗也从未怕过,追杀?如你玄真派敢追杀于我,那我只得杀人了。”

    此时此刻,钟文到现在也只是伤人,而非杀人。

    为的就是道门之间的恩怨,以不杀人为目的,真要到了追杀的份上了的话,那必然是不死不休了。

    虽然到现在为止,钟文连伤玄真派八人,这仇怨已经是结的够大了。

    他玄真派还从未受到过如此的欺辱,更别说还伤了他们八人。

    任是其他人心中如何想,追杀一事,必然会成为现实的。

    钟文虽不怕,但明心明尘二人,估计是不太可能在此地隐世居住了,毕竟,他们这可是都有牵涉了其中的,玄真派的人可不会放过他们二人。

    “我们走。”那老道宇节不再说话,喊了句话,站起身来,抚着伤口,准备离去。

    至于地上刚才被钟文伤了的五人,此时虽是中了钟文的剑,但也只是伤,离死还远着呢。

    另外未参与打斗的三人,一边帮着敷药,一边包扎,随后,跟着那老道宇节离去。

    留下一片血迹在地。

    兴冲冲的来,却是败兴而去,此时这九人心中,估计心思都乱的很吧。

    他玄真派还真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就连他们的执事都被伤在了钟文的剑下,任是他们的掌教过来,估计也讨不了好去了。

    至于他们的长老青木,是否会出山来报此仇,谁也不知道,哪怕那老道宇节,心中也没底。

    “叔师,怎么办?玄真派真要下了追杀令,那可就遭了。”

    明心师兄弟走近钟文,心中急切的不行。

    玄真派的追杀令,他清楚的很。

    话说十年前,有一位游侠,惹到了玄真派,当时还杀了两名玄真派的弟子,却是遭到玄真派下达的追杀令。

    随后,这位游侠就一直活在玄真派的追杀之下,根本就没有停止过一日。

    最终,那位游侠几个月都没有撑过去,就被玄真派给捉了回山门,最终如何,谁也不知道,不过估计不是被剥皮抽筋,就是剔骨削肉了。

    当时,江湖之上,传闻玄真派的追杀令一出,无人可活过一年。

    事情虽然过去了十年,但明心他们可是有听闻过此事的。

    所以,明心师兄弟这才担心玄真派,真的要对他们下达追杀令,真要是到了那个时候,他们师兄弟以及钟文,估计都得死了。

    “怕什么?他玄真派真要敢下什么追杀令,来一个我就杀一个,来一对我就杀一对,来多少,我就杀多少。我到要看看他玄真派有多少弟子敢来追杀于我。”

    钟文对于追杀令之事,一无所知,哪怕李道陵都从未跟他提起过这些江湖之事。

    追杀令,钟文也只是在前世的电视剧中见到过,自然也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

    本来,他们的事情也只是江湖仇怨之事,可如今,却要弄到玄真派下达追杀令的状态,这使得钟文心中对那玄真派更是不爽了。

    夺他门宗派之合击术,已是犯了众怒了,如今还想下什么追杀令。

    这些在别人眼中或许不是什么天大的事,可在钟文心中,却成了那做尽恶事的魔门一般了。

    这个时代,有没有魔门,钟文不知,但这玄真派真要下达什么追杀令,那与魔门也就没什么区别了。

    明心与明尘二人相互看了看,两人此时心中都在做着决择。

    真要到了那玄真派下达追杀令之时,他们二人再加上钟文,估计都将活在死亡的笼罩之下了。

    先不说玄真派有多少人,就这个追杀令就会使得他们二人心中颤抖。

    钟文不怕,不代表着他们师兄弟二人不怕。

    毕竟,他们听闻过玄真派追杀令之事。

    他们可不像钟文这个刚下山来的小道士,对于江湖传闻之事,一点都不知道,就如那二愣子似的。

    虽说钟文是在帮他们,但帮忙已然是帮到这个份上了,就使得他们二人心中开始惧怕了。

    明心明尘师兄弟二人,在这么些年里,跟着他们的师傅离羽道长居住于此。

    虽然也经常受到那玄真派之人的侵扰,但也都是有惊无险。

    打从半年前,他们的师傅离羽被打伤不治身亡之后,他们师兄弟二人,就已然不想在这里待了。

    要不是因为他们师门典籍之事,估计早就离开了。

    如今,这追杀令更是让他们开始惧怕了那玄真派了。

    他们二人此刻,心中正盘算着,该如何把那地穴中岩壁上的字体给毁去,真要是毁不去,只能堵上离开了。

    虽说他们二人心中担忧,但一直也拿不定主意。

    可真要是不离开这里的话,他们将面对玄真派的追杀令,那将更为可怕。

    说不定,明天就会有玄真派的弟子过来,对着他们动刀剑。

    “师叔,我们怎么该怎么办?”

    明心此时确实慌了心神,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

    心中盘算的事情,也做不了决定,而对追杀令他更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至于边上的明尘,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师弟的存在,除了干活做饭,少有出主意的时候。

    他们静心门的事情,基本都是由着明心这个师兄来做决定。

    “该干嘛干嘛,既然玄真派这么不要脸,那我们也就无须讲什么了。”

    钟文这二愣子性子,实在有些不适合闯江湖。

    真要到了玄真派下了追杀令的话,可就不是说杀就能杀得了的了。

    就如今日刚才拼斗一样,五人围着他打,他都需要一段时间才能突围,真要是来了二十人或五十人的合击,那又要多久的时间呢?

    钟文他想的太简单了,更是没有把明心明尘二人考虑进去。

    明心明尘师兄弟二人,可没有那么好的剑法,更是没有那么好的纵身术。

    “师叔,那我们赶紧把那地穴给封堵住吧,过会儿我们就离开这里。”

    最终,明心心中忧郁许久之后,选择了要离开他们静心门世代居住之地,以此来躲避这场灾祸。

    是的,对于明心明尘师兄弟二人来说,玄真派的追杀令,就如一场灾祸一般。

    躲不躲得过,就看天数了。

    人嘛,在面对死亡之时,总会选择活着,更何况还是要灭门的状态之下。

    静心门已然仅剩两人了,真要是绝了,那这静心门,从此之后,也将消失在这历史长河之下了。

    “好,先把地穴封堵了。”

    钟文看到明心明尘师兄弟如此的紧张,心中暗自叹气。

    他钟文或许是独身一人,但人家可是背负着整个宗门。

    真要是出了什么事,他钟文可承担不起,更是不可能帮着背负起静心门的事情来的。

    虽说眼下已经算是背负起了静心门的事情了,但这只是被动卷入而已。

    随后,三人开始搬着一些石块,准备把那个地穴填封住,使得他人无法知道这里还有一个地穴什么的。

    在没有找到任何办法毁去那陨铁岩壁之前,只能选择这样的方法了。

    石块在这里不缺,因为到处都是石块什么的。

    更何况,还有着两栋屋子呢。

    反正人都要离开了,这两栋屋子自然也是要拆毁的。

第一百六十二章 追杀令

    明尘去收拾东西去了,只是可惜,有着不少静心门的道法书籍,他们无法带走,只能烧掉。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总不能留给别人去了。

    所有一切都准备好之后,钟文开始帮着拆屋子了。

    拆屋可是一件体力活,而且还是重体力活。

    两栋屋子都得拆掉,这可不是谁都愿意去做的事情。

    “明心,有没有铁棍或者铁枪什么的?我好用来拆这屋子。”

    钟文不想一点一点的拆除屋子的石块,毕竟,这两栋屋子建设起来的时候,好像用的是糯米灰浆,那粘度可是很高的。

    “师叔,有一根铁棍。”明尘到是从不远处拿过一棍近丈长的铁棍过来。

    钟文接过之后,看了看。

    长度估计在两米五左右,棍身上没有锈迹,冒似好像经常使用。

    钟文不知这根铁棍是干嘛的,但依着明心明尘二人的身高,估计是不太可能用这么长的一根铁棍了。

    如果不是明心明尘二人使用,那有可能就是离羽道长一直使用的铁棍了。

    毕竟,他们三人使用的武器,好像就是棍法,更适合他们师门的合击之术。

    “明尘,这根棍棒不会是离羽道长使用的武器吧?”

    钟文向着明尘小声的问道,就怕引起他们师兄弟二人伤心之事。

    “师叔,是的,这根棍棒就是我师傅使用过的,只是师傅他……”

    明尘不再往下说去,估计被钟文突然问起之后,心中更为难过。

    没了师长的庇佑,就如河流里的浮萍一样,随处飘荡。

    “好了,此时不是难过之时,待我先把这屋子拆了再说。”

    钟文阻止明尘陷入回忆之中,拿着那根离羽道长使用过的武器,远离几步屋子。

    “喝”的一声。

    钟双手持棍,双脚用力一蹬,手中棍棒往着一栋屋子戳去。

    “轰”的又一声,屋子倒塌了下来。

    拆屋子这种活计,交给钟文,可谓是实至名归。

    不过他所拆屋的行为,变成了轰塌罢了,而不是真正的拆屋子。

    “这……”明心明尘师兄弟二人大张着嘴,惊呀于眼前的这一幕。

    原本他们二人以为钟文拿着他们师傅的这根棍棒,是用来翘屋子的石块,可真没想到,钟文会如此的拆屋子之法。

    钟文的行为,着实把二人给惊得愣在了当场。

    他们从未见过有如此大的力量之人,哪怕他们的师傅离羽都不曾有过。

    虽说那根棍棒已经有几十斤重了,可拿在钟文手中,犹如一棍木棒一样轻松,刚才戳出的那一棍的气势,那可真是气势如虹啊。

    “师兄,师叔力气真大,如果我有这样的力气,那就太好了。”

    明尘眼谗钟文有着如此大的力气。

    “师弟,我们年纪大了,可练不来如此大的力量。”

    明心心中了然,力量需要长年累月的打练,而且要在年轻之时练就,年纪越大,也就越难提升。

    而此时的钟文,再次往后退去几步,双手紧握那根棍棒,准备再往那栋屋子的一堵石墙戳去。

    棍棒在手,犹如铁枪在手一样,基本没有多少差别的,除了没有枪头之外,与铁枪到是差不多了。

    “轰”又是一声,那屋子的一堵墙再次被钟文给轰倒了。

    随后,钟文依着此方法,对着两栋屋子轰击着。

    时过一刻钟后,两栋屋子的所有石墙,都被钟文给轰塌了。

    拆屋工作完成,钟文拿着手中的棍棒,回到明心明尘二人跟前,把棍棒递回给明尘。

    “师叔,这是师傅他使用过的武器,要是师叔也能使用,可以留着。”

    明心看到钟文递还回明尘的棍棒,出声回应道。

    这根棒棍,对于他们二人来说,有着诸多的念想。

    师傅的遗物,可以这么说,经常看见,却是徒增了烦恼,但却又是不便丢弃。

    虽说他们二人是使用棍棒的,但是,他们的身高,却是不适合使用这么长的棍棒。

    使用棍法的的人,基本都会选择合身的棍棒。

    比如身高一米**的人,基本都会选择两米二左右的棍棒。

    但明心明尘二人的身高,估摸着也就一米七多一些,真要抗着这根两米五左右的棍棒对战,那还真有些不太合适。

    当然,拿在钟文手中也是不合适的,毕竟,钟文可没有近两米的身高。

    可是,钟文是个用枪的高手啊,出门没有带铁枪出来,但此时有着一根铁棍,也是可以当作枪使用的。

    就比如刚才,戳击那两栋屋子石墙之时,钟文就是以着枪术来的。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钟文到也没在意,反正只是一根铁棍罢了,又不是什么特别好的武器。

    只因他现在没有好的枪在手,要不然,早就把剑换成了枪了。

    不过,钟文心中却是在想着,有朝一日,他必要回到这里,去把那地穴之下的陨铁弄出来,好打造一杆属于自己的陨铁长枪出来。

    没有趁手的长枪,总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

    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拿着陨铁宝剑,虽然也能对敌,但使得钟文显得有些疲于应付,总是有些不随心。

    真要有杆长枪在手,他也不至于被那玄真派的人围着打。

    “对了,明心明尘,你们二人准备如何打算?准备去哪里?”

    钟文把自己的包袱拿起,背在自己身上,就连那把陨铁宝剑,也随之绑在包袱内,但手中却是拿着离羽道长的武器铁棍。

    “师叔,我们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或许往西南方向去。”

    明心转着头,看了一眼周围,心中有些不舍。

    这里是他们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更是他们静心门所在地,如今,却是要离开这里了,心中酸楚。

    明心不知道他们师兄弟二人要去往哪里,更不知道哪里是他们的安身之所,但只要远离了这里,一切都将可以开始的。

    “明心,要么,你们师兄弟二人去龙泉观吧,我相信师傅他不会反对的。”

    钟文心中暗暗想了想,如果把明心师兄弟二人邀请回龙泉观,会不会给龙泉观增加两个人。

    当然,增加两个人那是肯定的,但同样,也增加了危险系数在里面。

    明心师兄弟二人,可是带着玄真派的仇怨的,真要去了龙泉观,说不定会给龙泉观带去灾难。

    “多谢师叔愿意收留我师兄弟二人,虽说我静心门只余我师兄弟二人,但我们二人依然是是静心门门徒,自然不可能前往龙泉观的。”

    明心出声拒绝钟文的邀请。

    确如明心所说,人家有着自己的师门,去了别的宗门里去生活修道,这算是什么回事嘛。

    此事,钟文要是想着给龙泉观多增加几个道人,同样,也是想帮一帮明心明尘师兄弟,但却是没往深里去想。

    而明心的拒绝之声,到是使得钟文心中知晓了自己这话说的有多唐突。

    钟文不再说什么,随后,三人前往离羽道长的坟前,告慰了一柱香的时间之后,又去了静心门各祖师的坟前告慰了好长一段时间,三人这才背着包袱离开。

    明心明尘二人每走一步,都回头看一眼四周。

    或许,这里有着他们太多的回忆了,如今,离开这里,使得他们心中特别的惆怅。

    钟文理解他们师兄弟二人的心情,毕竟,要离开了,自然想多看几眼他们生活了好些年的地方。

    钟文这种理解,或许只是片面的。

    这个山凹中,有着明心明尘师兄弟二人太多的记忆了,更有着他们静心门的祖师,以及他们师傅的坟堆在这里。

    能带走的,只有祖师以及离羽道长的牌位,其他的,什么都带不走。

    带不走只檐片瓦,也带不走半块石片,更是带不走离羽道长的骨灰。

    能带走的,只有他们二人的回忆。

    太阳开始西沉,再不快点离开,今夜估计要露宿山林了。

    “明心明尘,赶紧走,时间已不早了,再不赶早,今天怕是要在山林里宿住了。”

    钟文拿着铁棍,走在前面,出声提醒二人。

    “好的,师叔,我们走吧。”

    明心回转头来,向着钟文应了一声,随后,转头向着跟在后面的师弟明尘喊了一句。

    半个时辰之后,三人从山凹里爬上山脊之上,随后,又是转道往着西南而去。

    因为西南方向,正是房州的方向。

    东北方向则是玄真派所在的方向,他们必然是不可能选择东北方向行去的,要不然,碰上玄真派的人,可就多上些许的麻烦了。

    太阳西沉,一直到夜幕降临,三人都在急步行进着。

    虽然,离着房州还有着几十里的山路,但三人依然还在行进着,一丝停下的想法都没有。

    钟文本想去山林里猎只野兽烤了吃,但见到后面跟随的二人,也就打消了他的这个想法。

    先离开再说吧,赶一晚的路,也没所谓,最多也就饿一晚罢了。

    夜越来越深,山林之中,本就没有路。

    三人在这山林里摸着黑前进着,好在前面带路的是钟文,要不然,明心明尘师兄弟,在这山林里面可行走不了。

    路虽没有,但钟文总会选择没有什么荆棘的地方行进,至少,可以避免把他身上唯一的一件道服给刮破了。

    三人在这夜间行走,到是惊起了山林里众多的野兽动物什么的。

    不过,三人艺高人胆大,对于山林早就不陌生了,哪会去在意这些许小事,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一路都无声无言。

    一夜过去,亮光渐起,三人终于是赶到了房州城外。

    “明心,明尘,你们二人前往房州,找架马车,赶往归州,然后搭船离开。”

    钟文三人驻足不前,看着房州城,而钟文却是出声提示道。

    “师叔,那你呢?你不跟我们离开吗?”

    明心似有些担心钟文,轻声的问道。

    “我本就是下山来游历的,而且,那玄真派的道人也不知我是何门何派,更是不知道我龙泉观所在位置,他们也不一定抓得到我。”

    钟文对于玄真派的追杀令还真没放在心上,他一直觉得那玄真派太过欺人,心中还想再会上一会的,哪会去在意玄真派的那追杀令如何。

    不过,他也有着他的想法,真要是被玄真派追杀了,只要明心明尘二人离开,他也就可以放开手脚来,大杀一通了。

    “那师叔多保重,我师兄弟二人就此别过,此去不知何年何月能再相见,如我师兄弟二人有了落脚之地,必然会前往龙泉观拜会的,师叔,保重。”

    “师叔保重。”

    明心听了钟文的话后,思量了半响,这才向着钟文行了一个大礼说道。

    明尘也是如此。

    “明心明尘,保重。”钟文回应。

    随后,明心明尘二人转身离去,往着房州城而去。

    他们此行具体是哪里,没有人知道,哪怕是他们自己,都不知道。

    虽说是往着西南而去,但这西南可谓之大,谁又能找得到呢?再者,他们师兄弟二人本就是去寻隐居之所,那选择的地方,必然是难以寻找得到的。

    至于明心嘴中所说之言,钟文也只是听听就过了。

    只要明心师兄弟安全离开了,他也就没什么担忧了,至于以后的事情,就交给以后吧。

    而此时,玄真派却是乱了起来。

    一大清早,宇节他们九人,经一夜而行,回到了玄真派。

    把本还在做着早课的众道人,都吓得全部惊了起来。

    此行他们九人,可是奉了掌教之令,前往静心门的。

    如今,连他们的执事,都受了重伤回来,而后面,更是跟随着五位伤员,还有一位的伤势更加的严重。

    而这位伤势严重之人,正是昨日与钟文拼斗时,被钟文一剑刺穿胸膛的那位高字辈弟子高林。

    玄真派众道人的早课都不再做了,去了居所之处的医堂,帮着六人开始救治。

    真要是不再及时诊治,命能不能保得下来都难说。

    而且,经昨夜一夜的行程,受伤之人的脸色,更加的苍白,所受的伤口,早已是发了炎。

    半个时辰后,玄真派掌教来到宇节的居所。

    “三师弟,怎会伤得如此严重?难道那静心门请来了某位高手不成?”

    宇敬坐在床榻一边,看向床榻之上躺着的宇节,心中疑惑。

    “师兄,那静心门没有请什么高手过来,不过,志安所说的那个小道士,剑法诡异异常,连我都在其剑法之下,都走不过三十招。而那小儿年纪很轻,无门无派,想来是得到了某位高人的典籍秘法,要不然,也学不成如此好的剑法来。”

    “另外,那小儿手中有一把陨铁宝剑,有削铁如泥之势,我手上的那把上好之剑,已是被毁的差不多了。”

    宇节老道脸色稍显苍白,但宇敬向他问起话来之后,那心中的怨恨,以及那贪婪尽显眼中。

    宇节老道虽仇恨钟文,但他的心中,却是想得到那把陨铁宝剑,想据为己有。

    但眼下来说,想据为己有,那是不太可能了。

    只要他玄真派的追杀令下达了,捉住了那小道士,那把陨铁宝剑,自然也是会落入到玄真派的。

    至于是何人所用,这一点,根本无须去想,一定是青木。

    “可当真?”

    宇敬一听到他三师弟的话之后,心中惊喜。

    陨铁宝剑啊,这可是整个玄真派都没有的好宝物啊。

    哪怕是他宇敬,都也只是远远的瞧过几眼罢了,想拥有,那是不可能的,这可不是他玄真派所能拥有的东西。

    玄真派虽然也传承了两三百年,但依然没有过厚的底蕴,别说陨铁宝剑没有,就连传承的道法典籍,都还是抢夺而来的。

    至于抢夺何门何派的,那也是两百年前的事了,谁也不知道。

    能知道的,估计也只有这辈份高的几个知晓了。

    这真叫做上梁不正下梁歪,两三百年前,玄真派的祖师,就是一个强盗,所以才有了如今这么一个强大的强盗道门。

    要不是因为上面有一个青木,估计早就被别的道门给灭得一根草都见不着了。

    话说青木这人,少有人见过,哪怕是玄真派的诸多弟子,都不曾见过一面。

    虽外间传闻是一位得道高人,是否真的是一位得道高人,无人知晓。

    就因为有着这么一个传闻的得道高人在,才使得玄真派有着鼎盛的香火,这是龙泉观所比不了的。

    对内,玄真派叫玄真派,对外就成了玄真观。

    是不是强盗道门,也只有道门之人知晓,普通的民众可不清楚。

    他们只需要进到观中,供奉香火,敬献功德,捐上些钱财。

    至于别的,普通的民众也无心去关注。

    再者,玄真派还有着强大的背景,除了一些门人在军中任职之外,当地的官吏,也对玄真派有着诸多的照顾。

    “师兄,是真的。”

    宇节心知眼前的这位师兄心思,点了点头,肯定道。

    宇敬听后心中甚喜。

    “三师弟,你眼下虽是受了重伤,此事就交由师兄去办吧,你好好在观里养伤。”

    宇敬心中已然有了计划,向着躺在床榻之上的宇节叮嘱了一声之后,起身离去。

    躺着的宇节,心中对那伤他的那小道士心有怨气,但眼下他却是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这观中养伤。

    至于自己的师兄会选择如何做,无需多想,多言,都能猜到了。

    他们三师兄弟,共事几十几年,谁还不识得谁啊,谁有什么想法,一眼就能知道了。

    而此时,宇敬回到他的居所,召见了与着他三师弟同行的志安几人。

    在得到了更为详细的过程之后,开始沉思了起来。

    他对自己三师弟宇节所说的追杀之事,到是没有什么意见,但却是头疼那小道士的剑法,同样也头疼那小道士此时身在何处,是否还在静心门。

    真要那小道士还在静心门,那到是好办了,可他就怕那小道士眼下已是离开了静心门。

    想要得到那陨铁宝剑,那必然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随既,宇敬喊了一位道人过来。

    “高木,执事和你五个师弟之事,你应该知晓了,你有何想法吗?”

    宇敬召来的那位高木,乃高字辈最大的弟子,同时,也是他宇敬的大弟子,更是他宇敬的侄儿。

    宇敬与那高木,本家姓什么,并不重要,只要在这玄真派中,一切以字辈来论,姓什么,叫什么,都不重要。

    毕竟,玄真派在这房州附近属于大宗派,真要以俗家名字来管理,那这可就得麻烦头大了。

    “师傅,伤了执事和我那五个师弟之人,这个仇必然要报回来,要么,我现在就去召集众师兄弟,杀向静心门,为执事和师弟们报仇。”

    高木向着宇敬回应着。

    高木虽说是宇敬的大弟子,但却一直显得有些笨拙,俗话说就是一根筋,不懂变通。

    但因为是宇敬的大弟子,再加上又是亲属,自然受宇敬的喜爱,再者,高木的身手虽说不上最好,但那力气却是最大的。

    就如高木的身材就已是知道了,长得五大三粗,全身的肌肉横行,一看就是一个练力量型的高手。

    “仇要报,但依执事之言,放出追杀令,把那小道士以及那静心门的明心明尘二人给我捉回来。”

    “另外记住,那小道士手上有把利剑,且剑法诡异,变化多端,你们可得多加小心,切莫伤了。”

    宇敬听着高木之言,随后,想了好半天,这才出声向着高木吩咐道。

    “师傅,真要出追杀令吗?追杀令可是十年未出了,长老会不会有什么意见啊?”

    高木突然听见自己师傅说放出追杀令,心中突突。

    原本他觉得自己集结众位师兄弟前去静心门报了仇即可,可却是未曾想到,自己师傅要放出追杀令。

    “此事你无须多言,行事去吧,长老那边,我自会去解释。”

    宇敬话刚说完,直接从一个暗格里拿出一块牌子,扔给高木。

    高木接过宇敬扔过来的牌子。

    牌子惑然是一块红色的木牌,正成刻有一字‘杀’,背面也同样刻有一字‘玄’。

    此令牌,正是江湖中人闻风丧胆,玄真派的追杀令。

第一百六十三章 追杀与被杀

    此时,钟文站在房州城外,打明心明尘二人离去之后,他就一直静静的站在那儿。

    他不知道眼下该往哪里去,更是不知道,是不是该去玄真派,把这个仇怨了结了。

    毕竟,跟一宗门大派发生了间隙,总得要去解决的。

    这玄真派真要是发出了什么追杀令,他到也是不怕,只是觉得不应该把事情扩大化了,更不想给龙泉观或者太一门招来一些无端的麻烦事。

    龙泉观道人又少,可真斗不过如那玄真派这么一个大宗派,更别提他太一门就两个人了。

    可是,他钟文却是不知,玄真派此时,已然是发出了那追杀令。

    而下达这个追杀令,可不是因为他伤了玄真派的几个人,而是因为他包袱中绑着的那把陨铁宝剑,同样,也是因为他的剑法。

    想了好半天的钟文,最终,还是选择离开。

    钟文自认为,也只有几人见过他,更是不知道他来自何门何派,想要追杀他,想来估计有些难的。

    不过,这只是钟文的一厢情愿罢了。

    真要追杀一个人,道门里的人,总有各种各样的秘技能追踪到的,可不会因为你没几人见过,更或者你要离开,就找不到你。

    至于使用何种方法,何种途径追查到,那必然是有着一些特殊的方法的。

    就好比那些老猎人,在山林里打猎一样,什么样的动物,走的什么路径,或者留下什么足迹,在人家的眼中,一目了然。

    更有一些厉害的猎人,看一眼地上的足迹,就能知道那动物是公是母,体重多少什么的,这一切,都是追踪的途径方法。

    更何况钟文还是一个道人,要行走于各处,总会留下诸多的踪迹的。

    钟文此行,却是往着西北而去。

    他想到达堵水,乘船到汉江,然后到郧乡,再然后,前往京城。

    正好,去往京城长安之后,他还要到宗正寺更换度牒,还要拜访某些人,更是要完成李道陵交待他的一些事情。

    随后,钟文一人,独自西行,往着堵水而去。

    堵水,位于房州西北,属于汉江的支流。

    而房州离着堵水,有着一些距离,不过,好在有一条小官道通行,毕竟,房州地处大山深处,所有的物资流通,都得依靠着两条汉江的支流运送货物的。

    官道虽小,但也是够通行一架马车的。

    而钟文一路行走,在这条小官道上,到也会偶尔碰上一架马车或牛车什么的。

    行人嘛,少的可怜,毕竟,这里人烟稀少,又地处大山,要是不小心,这附近的山林里窜出一条猛虎出来,那离死也就不远了。

    没有马匹或牛驴代步,钟文只能靠着这两条双腿前行。

    反正他也是从归州如此到的房州,也已经开始渐渐习惯了这种赶路的方式了。

    至午时时,钟文在官道附近的山林里,猎了几只野兔,就近烤了吃了。

    从昨天开始,钟文就没有再吃过什么东西。更何况,还赶了一夜的路,又是一上午的行路,肚中,早已是饿的很。

    好在这个时代没有什么野生动物保护法,要不然,钟文说不定早就被人喷死在那键盘侠手中了。

    生活在这个时代,什么都缺,唯一不缺的,就是那山林里的野兽生物了。

    至少,对于钟文来说,那肯定是不缺的。

    至于别人嘛,估计还是缺的,毕竟,打猎的手艺可不会外传,要么就是代代相传,所以,才使得猎人少的可怜。

    就如钟文前世,他所知道的猎人,就少的可怜,就连吊脚套,都还是从网上学来的。

    要不是钟文前世爱看这种纪录片,说不定钟文与那吊脚套都要绝缘了。

    至少,钟文前世所生活的村子里,一来没几个猎人,二来,也没有见过人会吊脚套。

    吃完东西之后,钟文随既休息了一会儿之后,这才又开始起程赶路。

    下午,如上午一样,少有见行人,连马车都没有遇见一架。

    一直到傍晚时分,钟文因天色渐晚之因,来到小官道旁的一个小村落里借宿。

    如同往常般,借宿吃饭,到也显得很正常。

    可他却是不知,在离他几十里之外,数十个玄真派的道人,正在查探着他离开的消息。

    他们或打探,或查访。

    一路的追踪,也已经知道了那小道士与静心门的两个道人分开了。

    他们没有分散开去追人,更是没有派人去往房州去追查明心明尘师兄弟,他们沿着往堵水这边的小官道追来。

    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找到他们的目标。

    他们此行数十人,基本都是玄真派高与志字辈的道人。

    夜半三更,这一行数十人,终于是来到了钟文借宿的那个小村落。

    “这位汉子,我们是玄真观的,打问一下,今日是否有个道人前来问路或者借宿的吗?”

    一位玄真派的道人,敲响了一户农户人家的屋门,向着屋内的一位汉子打探起钟文的行踪来。

    可他却是不知,钟文正是借宿于这户人家之中。

    这夜半三更之时的敲门之声,早已是把本该睡着了的钟文给惊醒了过来。

    问话声,更是听在钟文的耳中。

    “这位道长,我屋内确实来了一位道长借宿,就在隔壁屋中宿住,那位道长也是跟道长一起的吗?”

    那屋主汉子哪里知道,这个过来打探情况的道人是过来杀人的。

    心善的他,只是把原本的事情告诉这位敲门的道长罢了,可是,他却是不知道,这些人与着钟文有着很大的仇怨的。

    而玄真派其他的道人,却在不远处待着,就是为了等着这位探路的同门,向他们传递结果消息。

    “哦,贫道不是与他同行的,不过是贼道偷了我观中的一件宝物罢了,此行,贫道是过来追回观中被偷的宝物而已。既然已是寻到了那贼道,还请你回屋去,不要惊动了那屋中的贼道。”

    那敲门的道人,赶紧向着那汉子回应道。随后,转身往着隔壁屋门前走去,并向着后面挥了挥手。

    那户主汉子听闻这位道长之言后,心中紧张的很,立马关了屋门,小心且害怕的喊醒了他家中的娘子和孩子。

    他从未遇见过这种事情,对于偷观中的宝物,想都不敢想,而他的心中,那更是觉得钟文是一个贼道士了。

    而且,钟文来借宿之时,背着一个包袱,包袱里插着一把剑,手里还拎着一根铁棒。

    他细想一下之后,觉得如那道长说的话一样,自己家中借宿的道长,确实是一位贼道士。

    哪有赶路借宿的道长是这副打扮啊,平日里他所见到的道长,基本都不是这个样子的。

    再加上钟文吃饭时的那吃像,更像好长时间没有吃过饭一样。

    所有的细节串在一块,使得这位汉子心中更是确信钟文就是一位贼道士了。

    而此刻的钟文,早已是把包袱绑在身上,手里拎着那根铁棒,站在屋门边,戒备着。

    他的神识,也同样窜了出去,查看起附近来了。

    当钟文的神识看到来到这个村子里,诸多的玄真派的众道人之后,暗自叹了一口气。

    人数众多,少说也有三十几位了。

    钟文从未想过,这玄真派的追杀,来的如此快,更是来得如此的坚决。

    如今,他是避无可避,只能战了。

    至于自己能否打得过这么多的人,他心中却是没有多大的把握,毕竟,昨日对战五人的合击,都显示着他的狼狈之态,更何况今夜有着这么多的道人,他心中还真不敢大意。

    而且,钟文也不知道玄真派是否还有更为厉害的合击之术,真要是有的话,那今日,想来是一场恶斗了。

    神识收回后,钟文打开门来,看到门外站着众道人。

    “这里是农户村子,要打,也不要在这里打,惊吓了这里的村民,道门的名声我可担负不起。”

    钟文看向这玄真派的众道人,出声提醒道。

    没错,钟文虽不怕这些道人,但却是不愿在这里拼斗,道门在外的名声,还是要维护的,他可担不起这个罪名。

    “好,请随我们来。”

    玄真派带头之人,到也同意了钟文的提议。

    他也不好在一个村子里跟钟文拼斗干架,这有毁道门名声之事,却如钟文所说一样。

    道门可不是他玄真派一家的,那是整个道门的,可不是谁都能随意来乱来的。

    这要是被村子里的村民们知道了,到处宣扬之后,他玄真派也吃罪不起。

    如果此事要是传至朝廷,更别说当今天子会不喜,说不定还会派人过来打压一翻,到那时候,那这玄真派可就要成为被抹杀的对像了。

    钟文手握铁棒,跟随着那玄真派的道人,往着前面走去。

    而其他的道人,要么在左,要么在右,要么在后,基本都把钟文给包围在中间了。

    出了村子,又过了那条小官道,行了两刻钟后,才来到一处稍微平坦的地方。

    “小道士,你伤我玄真派同门,又伤我们执事,如今,我玄真派对你下达了追杀令,要么,束手让我们绑了回去,要么,被我们杀了,你自己选吧。”

    那带着钟文过来的道人,向着钟文喊了起来。

    这言语之中,尽显着一副今天无论如何,你都插翅难飞的口气。

    “你玄真派虽说是大派,追杀令之事,你们都干得出来,还有什么可说的呢?要打就打,要杀就杀。”

    钟文早就有些不耐烦了。

    这一路走来,心中早就对这玄真派的做法不爽了。

    他这才离开静心门一天,就已然被追踪到,就论这追踪的功夫,自己确实不如,但要论干架拼斗,钟文可不怕。

    反正都已到了如此地步了,还有什么可说的,束手就擒之事,他钟文可做不来,更何况,他手中还有一根铁棒在手,谁死谁活,还不一定呢。

    “好胆,小道士,看来你是没把我们玄真派放在眼里啊,那可就别怪我们手下无情了,上。”

    那领头的道人也不再多废话,向着围着钟文的各道人大喊一声,拎着长剑,攻向钟文。

    “呛呛,砰”钟文仗着手中铁棒,对着攻向他的长剑抵挡,随后一棒戳向一名道人,轰飞出去。

    一招就伤一人,这使得围着他拼杀的玄真派道人更是心中生恨。

    可是,他们从未想过,钟文能以一招伤一人,那他们这三十来人,今夜估计是别想离开这里了。

    钟文手中铁棒挥舞,使用太一枪术,开始对着每一个近到他身边来的玄真派道人一戳。

    只要被他戳中的道人,不死也残。

    铁棒很重,且钟文手上的力量也很重。

    此时的钟文,绝不会留半分情面,每一招一棒,都会使着七八成的力气。

    “呛呛呛,砰砰砰”

    半刻钟后,三十几个玄真派道人,已是伤在钟文棒下过去一半了,而这些道人,还是不要命似的攻向钟文。

    而那领头的道人,心中早就急得不行。

    他从未想过,他们要面对的是一位如此厉害的对手,更是没想过,宗门发出的追杀令,追杀的是一头凶兽一般的存在。

    心中虽急,但无论如何,他都不敢退却。

    只要他一退却,钟文手中的铁棒就会轰向他,所以,他只得边打边闪,心中想着法儿,要尽快离开这里,返回玄真派去报信去。

    “砰砰砰”钟文又是三铁棒,戳中三人。

    随既,钟文快速挥舞着手中铁棒,往着剩下的十几人戳去。

    又是时过半刻钟后,本该是过来追杀钟文的玄真派道人,而如今,却是全被钟文轰趴在地了。

    三十三个玄真派道人,全部被钟文手中的铁棒给轰趴在地了,死的死,残的残。

    “追杀令,玄真派真是好大的手笔啊,如今你们敢来追杀于我,那就别怪我下手无情了。”

    钟文看着这一地被自己手中铁棒轰趴的众道人,心中气愤之极。

    好在这三十三个玄真派的道人没有使用高明的合击之术,要不然,恶斗是难免的,才不会使钟文如此快的就结束了战斗。

    而此刻,趴在地上的那些玄真派道人们,心中恐惧开始笼罩着他们,想叫无声,想走无力,只得静静的等着死神的降临。

    随后,钟文又是开始往着那些道人身上补了一棒,就此,此地多了三十三条阴魂。

    白日里倍受百姓崇敬的道长,到了夜晚,变成了收人阴魂的钟馗。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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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第一道士介绍:
他是一名道士。他也是一名穿越客。他叫钟文。他也叫九首。救人命时是道长,杀人之时是钟馗。且看他如何游历天下。唐朝第一道士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唐朝第一道士,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唐朝第一道士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