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蟑螂水晶棺
这是可喜可贺的事，三界化工研究院内部举行了一个小范围的庆功宴。
“生产放大的事我从没搞过，这得你王院长作主进行设计与指挥，优化小试实验我会在近期内完成的。”甘乔龙十分清楚自个的优点与缺点。
大家的情绪都有点兴奋，这是三界化工研究院提升档次进行转型的第一个重大课题，能否一炮打响在此一举。“还是把王忠信从京城召回来，大家一起议一议比较好，我们对销售不内行。”王进水想了想后决定。
“产品的年销量一千吨这个我绝对有把握销出去的，只要质量上真的能达到与樟树提取的产品等同，价格也会保持原来的水平不降，国外订单多着呢。人家只分析结果，没有指明合成路线的来源。”王忠信反馈了京城外贸的情况。
“根据甘所长提供的信息，要实现小试放大的产业化，个人评价了一下，没有特别大的难度，当然喽，评价归评价，实际归实际，可能会有一些差别。
虽然难度不大，可建厂房到投产起码的时间也得九个月。”王进水在黑板上列出了一个进程与主要设备。
“不能缩短一些吗，九个月我们将起码得少赚一个亿。我们就用一层楼，塑钢快速搭建一个车间。”王忠信十分惋惜地说道。
“缩不了，厂房与其它设备比较好说，最关键的一点是加工的搪瓷反应釜有一个应力消除过程，需要半年，上一个一千吨每年的樟脑生产线反应釜得三十多个，生产厂家没有这么多的存货。”对于用塑钢在几天搭建车间的事，大家的印象极深，现在，一考虑到快速上马，第一想法就是这样。可这次是正规化的投资，这招行不通。王进水耐心地向他们解释了搪瓷釜加工的工艺要求。
“厂房的全套土建图我这里有，桐城农药厂的车间是标准厂房与我们的相差不远，只要把樟脑的流程图搞出来，在桐城农药厂图纸的基础上进行修改，二个月肯定能够完成，高压车间的图纸前些天我已向高压釜生产的厂家拿来了，立即可以工始施工，我们有足够的自由资金，暂时不需要银行贷款，工程队与安装队都是老朋友了，明天，就可以叫他们到我们这里来谈判建设的事。”老朋友赵支书已拉起了自个的工程队，如果听说我这里有能力上大项目了，肯定会派出最强的人手保质保量地完成土建的，自个这里的史家兄弟也是其中的行家，原来制砖出身的，也搞过简单的低层建筑，王进水开始盘算起具体的进度与投资。
“如果租用谷坦合成化工厂现成的生产厂房进行改造呢，我们不是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投产了吗？”邱辉强不甘心看着即将到手的钱就这么跑走了。
“普通的产品可以租人家的厂房生产，核心的产品肯定不行，万一人家一个变卦，把我们的产品偷了去，作为他们自个的拳头产品，我们反而不好办，墙纸阻燃剂可以，合成樟脑绝对不可以，并且，在正式投产前名称一定得保密，对外统一宣布我们要进行植物樟脑提取大车间建设。”甘乔龙喝过洋墨水，王进水一样的感受过产品技术泄密所带来的一系列问题，对这一点的意见是出奇的一致。
“我们可以用塑钢先建一个中试车间，同期，大生产车间的土建开始建设，标准厂房，安装什么的可以等到建成后再说，有一段缓冲的时间。
产品先在中试车间生产，钱是赚不完的，不用赶得这么急。”王进水淡淡地说。“樟脑厂的首功当记甘所长。”
“首功当记给李家兄弟才对，没有他们打死了哪十几只蟑螂，就没有我们的植物提取的樟脑产品，没有樟脑产品，自然也不会有我们的合成樟脑。”甘乔龙笑嘻嘻地指着李家兄弟开起了玩笑。
“这不是我们提示给王院长的，这一切都来源于这十几只死蟑螂启发的，要不我们给它们立个正式的纪念碑，做一个水晶棺，放在陈列室中？”李西银童心一起，想起了这么个主意。
“阿基米德的浴缸，牛顿的苹果，巴甫洛夫的狗，这些都是历史上著名的事物，很多很多年以后，还得加上李家兄弟的蟑螂名扬千古呢，还真的别说，这是一个绝佳的宣传题材之一。
你们两对小夫妻好好地回忆一下，把它写成一篇二百字以内的情文并茂的小故事。另外，找生物老师做成标本，让它们长久地留在我们的陈列室里。”企业宣传，最重要的一点这是学会讲故事，故事精彩，极利于产品的销售，王进水想起了与德国佬谈判的皮影戏及第一次墙纸的宣传片。
“我们樟脑厂的故事由这十几只蟑螂开始，在1984年1月的某一天，李西金李西银兄弟放春假打算回家，打开衣柜时突然跑出来这十几只蟑螂，到处乱窜，兄弟俩拿着鞋子追打着，手忙脚乱的。
他俩的女朋友许家姐妹一边吓得大叫，一边帮着追打，消灭了蟑螂后，许家姐妹埋怨着说，如果你们的衣柜里有樟脑，就不会有今天担惊受怕的事了。
受到这件事情的启发，于是，就有了我们这个樟脑厂，这个产品是爱的结晶。”李西银指着玻璃瓶中的死蟑螂摇头晃脑地说着。
“生物老师说了，制成样品不难，可以把它们封在松脂里，保证一百年不烂，只是这几个死蟑螂都被打扁了，样子太难看。”李西金老老实实地转述了生物老师的话。
“用针固定，能做到什么程度就是什么程度，真实最重要，总不能捉十几只活蟑螂来替代吧，这是历史，要求真实。”王进水笑着打了一下他的头。
看见蟑螂
我不怕不怕啦
我神经比较大
不怕不怕不怕啦
勇气当棉被
不怕不怕不怕啦
夜晚再黑我就当看不见
太阳一定就快出现
对着蟑螂样本，许家姐妹哼着不知从那里听来的歌曲。
第257章 新中试车间
中试车间即将开建了，因为租借了谷坦合成化工厂的中试车间，自个的中试车间建设的紧迫性并不强。既然时间宽裕，便得按照高标准来进行要求。
甘乔龙曾在国外企业工作过，对于怎么样叫高标准有一些概念，所以，会议上，王进水重点向他征求意见。
“我们的中试车间功能怎么个划分？几个反应釜、离心机与精馏塔就可以中试生产大部分目前我们在小试的增塑剂、阻燃剂、樟脑等等之类产品，进一步发展下去，我们还需要添加什么样的中试设备，现在，大车间没开始投，有得是自由资金。”
“高压加氢之类的功能肯定要增加的，高压釜已在预算中，我想一想。”甘乔龙思考了几分钟后，回答说：“国外很多药品的原料是来源于发酵，得增加一套发酵与提取装置。
还有，就是生产用的硅胶柱分离与浓缩蒸馏装置吧。其它我一下子也想不起来，要不，听一听邱院长的意见？”甘乔龙提完自个的设想后，眼光转向了邱辉强。
“先说一说发酵装置是个什么样子的吧，我以前从来没有接触过，要不，甘所长，你举几个产品的例子，我们根据这产品线来设计中试车间，这样可操作性强一些。”化工设计上，最好有实施例，不然总有些空对空的，让人听了满头雾水的，特别是一些特殊的设备。
“举一个简单的例子吧，味精生产中，采取的就是发酵法，”甘乔龙拿了每家每户都需要的味精举例。
“慢着，你是说味精用发酵法生产的，有具体工艺吗，这个产量大，完全可以考虑作为三界化工研究院的产品之一的。”三界化工研究院开始寻找真正意义上的化工合成产品，象味精这一类销量大销售不难的产品，在转型阶段是最好的选择，利润是第二位的。
“没生产过，但在国外实习时了解过，成本不清楚，我说一说生产过程吧，味精的生产一般分为制糖、谷氨酸发酵、中和提取及精制等4个主要工序。
第一步是是将粮食淀粉经由淀粉酶液化生成糊精，再由糖化酶将糊精转化为葡萄糖。我所实习的公司采用的是中温淀粉酶与高转化率液体糖化酶糖化的双酶法制糖工艺。
第二步再发醇制备生成谷氨酸，然后，经过提纯、结晶、成盐等，制成谷氨酸钠，即我们俗称的味精。
因为不属于制药类，估计利润不会高，所以，当年我没对它进行具体的了解。不过，这些个产品在国外专利早就到期了，并且报道的资料也多，真的要查，一个国际电话，国外的同事就会把资料寄过来。”甘乔龙瞄准的是制药这一块，虽然王进水急切地在问，可没有引起他太大的兴趣。
“可别忘了我们的王忠信经理，如果能拿到陈化粮的指标用来生产味精，成本就不会成问题，说不定我们立即就有了一个产量很大，利润也不错的产品呢。”
所谓陈化粮就是为了战略储备而在国家粮库里存放的粮食，每三年一换，因为贮存时间长了，不允许在市场上流通，但允许作为工业化的原料，所以相对价格比市场上的要低很多，一般情况下只有市价的一半。国家对陈化粮管理很严格，需要层层申批，可如果有门路的话，就有可能低价拿到。
“中试不说陈化粮的事，还早着呢，先说设备吧，我们可以在中试车间添加三只发酵罐，具体设计图纸由甘所长出。”如何拿到陈化粮的事得味精工艺打通后，现在考虑这事还早。
“要做氟工程塑料，需要很多的机械加工设备，以前，我的想法简单了些，目前我国可供采购的类似机械我还不熟识，还是先借用谷坦合成厂的挤出机之类先练练手吧，等到熟识后我再另外提出。
其它的氟化工产品，中试用到的也就一些普通的反应釜冷凝器之类的，刚才讨论的时候都已经规划进去了，我就不再重复。”看到王进水把眼光投向他，邱辉强作出了表态。
“那么，我们的中试车间基本思路就作这样的决定，由甘乔龙所长负责根据合成樟脑生产工艺加基础，进行设备设计，同时，增加三套发酵罐与一套分离柱，考虑到中试经常要用到高温与冷冻，我们各上一套冷冻机与热油加热釜，等到甘所长把流程图设计出来后，再进行第二次的讨论？
产品研发嘛，增加一个味精作为新产品，由甘所长负责组织人手。”
酶化工只有甘所长有所接触，其它所有人都是门外汉，几乎所有新产品的活都压他身上了，可是，别无选择。
“定了流程图后，接下来的土建、采购、安装等工作我负责落实到位吧。”对于这方面，王近水连续组织过多个工程，还是有些经验的。
怎么个组织味精小试呢？樟脑合成就借用了李西金李西银一起参加了，这段时间他们也没怎么管理车间，一说到项目，就是这几个人接，每个人的肩上都压了很重的担子了，再压会受不了的。
“我们真得补充一些人手了，不然，每个人都会忙趴下的。能不能联系一下学校，让上年定下来的那些个大学生与中专生早些到这里跟着我们做实验，虽然没经验，好歹有化工基础。”甘乔龙感慨地说。
“学校里最后一个学期有个毕业设计，我与潘永杰一起上他们的学校走一回，大不了给他们学校一些赞助，让他们把毕业设计的厂家实习安排在我们这里，这样的话，我们也可以解了燃眉之急。飞机来回，四天也够了，四天后讨论图纸，甘所长，你看怎么样，四天出设计草图来得及吗？”要招人就得付出比一般国企更高的代价，国企效益下降了，可在毕业生心中的地位没变。
甘乔龙苦笑着说：“来得及来不及我也得干啊，就这么几粒人，能怎么着？大家都一样，一个顶三个的忙。”
第258章 高校实习基地
在国家包分配的年代里，一个办在小县城里的私企，所从事的又是在业内行家看起来技术含量比较低的电子垃圾拆解与简单的樟脑提取，要让高校里已经报名的毕业生在面临真正的择业时愿意到这里工作，这个难度可以说有如登天。
借个老外助个阵，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的，为电子垃圾拆解招收一批合格的操作工与分析人员，这事与戈培尔扯得上关系。
“愿意跟我一起看一看中国的母亲河黄河的源头吗？”戈培尔喜欢中国文化，王进水利用这一点，向戈培尔发出了邀请。
难于登天也得登，我们现在不就已经在飞机上了吗？换个思路，登天用的不是高梯而是飞行器，那么，登天就没想象的难。看着戈培尔一起上了飞机，王进水笑了笑，闭目沉思着，打着如何说服毕业生到企业报到的腹稿。
我们的名头是三界化工研究院，而不是电子垃圾拆解与樟脑提取分厂；我们的优势是拥有德国合作伙伴旧设备拆运到谷坦时运来一些的国内没有的分析仪器；我们的收入待遇是有个合资名头可以挂靠。还有个正宗的德国人助阵，只要言辞得当，应当可以说服人家的，王进水眉头舒展开了。
“我们分配一下角色，准备好演讲稿，到学校后密切配合，一定可以把大家的信心竖起来，招到足够多的毕业生的。”王进水转向戈培尔与潘永杰。
“我能够有机会在你们中国的大学里上讲台给学生们演讲，并且是一个中国知名的大学？”听到这个消息，戈培尔乐不可吱，这个，对于一个德国人，能在别的国家高校里演讲，这是一生的荣耀。
“好好地准备演讲稿子吧，说不定一次演讲后，你就成为中国的名人呢。”王进水开玩笑地说。
王进水为了召工的事而烦恼，大学里的领导一样地为了学生分配的事而烦恼，兰州大学虽是名牌大学，可地处内地，国家包分配的单位也多在内地，内地经济的水平与活跃度与沿海相比差了一个档次，自然地，引来了学生们的不满，偶尔的有几个分配到沿海城市的名额，争抢十分激烈。分配不好，对学校的声誉就会产生影响，学生的录取分数下降，自然的，就引起学校在全国排名的下降，让学生有相对好的前途，也是学校的目的之一。
毕业季将至，正是学生填报毕业志愿的时候，化工系的教导主任焦头烂额，一百多的比业生，好几家化工厂的经济都在走下坡路，对大学生的需求不是提高而是降低，按往年的名额进行分配，会有几十个学生分配不了，得通过关系调节到更艰苦的地方当个更普通的工人。虽说学生分配时都得填写服从分配，但那是口服心不服，谁不希望能分到一个相对理想的工作呢。
一个白皮肤的外国人到系里面招人，这相当于一针强心剂注入到教导主任的心里，还没正式开始分配，一切都有可能。
“请问，你是代表着哪一个单位来我们学校招人的，介绍信呢？”兰州周边，也有长得象外国人的少数民族，对方虽然面相上是外国人，可也不能掉以轻心。比较可信的还是盖有大红公章的介绍信。
二张介绍信中各写着玉壶冰箱厂与三界化工研究院。
“二家企业都有我们的股份，我是代表外资方到这里直接招工，上半年已与你们学校的十几个学生签定过意向合同，所以，我们过来，打算把这事落实一下。听我的师兄姚宇亮院长说起过，说房主任与他是同学。”王进水看着系教导主任疑狐的表情，拉出姚宇亮这层关系向他解释说。
“我的外国朋友戈培尔先生十分仰慕你们学校的教学水平，希望能够招到更多的你们学校优秀的毕业生，所以，想有一个向学生们宣传我们企业的机会。”
中国有一句古话叫做，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一听国际友人听说过自个学校的名字，又是同学的师弟，主任立即高兴了起来。
“你们住那里，要不，晚上我们一起吃个饭，好好地商量一下，明天，我再安排戈培尔先生与学生们开个见面会？”
王进水看出房主任想请客又担心没钱的样子，接过话题说道：“是我们求房主任办事，哪有你们请的道理，这样吧，我们已在兰州国际大酒店里订好了酒席，总共二十四个们置的大桌，除了十二个意向报名的学生之外，主任能不能另外邀请一下你们系与招生相关的领导？”
蓝州国际大酒店建于与苏联关系特密切的年代里，条件上也许不是蓝州第一，可因为是专门接待外宾的，所以，对普通的大学生们绝对是一间神秘的酒店之一。
“今天，我们酒席上先不谈招工的事，首先要谈的是实习基地的事，你们系的实力非常强，我们希望双方能展开合作，把我们三界化工研究院作为你们学校的实习基地，每年毕业设计时能派若干毕业生到我们的研究院进行实习，了解我们三界化工研究院的工作情况与研究方向，同时，寻找合适的项目，双方展开校企业合作。”王进水投石问路。
“好是好，可是，实习基地太远了，我们学校没这个经费啊。”房主任为难地举着酒杯，回复王进水。
“所有费用，包括来回的车票，到地后的食宿等等全部由我们负担，每个学生再给每天一块钱的补贴，你看这样行不？”王进水开出了条件。
“你再说一遍？”房主任以为自个听错了，站起来问。当年，学校寻找实习基地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一般情况下都是车票与食宿都是学校拨款的，对方单位不收钱让学生进去就是天大的面子，从没单位倒付钱给学生的，因为单位得派人管理学生，费时费力，而这么短的时间里，学生对操作什么的都不熟识，不可能为单位里干什么有价值的活儿。
“我们三界研究院负责实习学生的来回车票与食宿，同时，每天一块补贴，如果认为不够的话，我们可以考虑适当地再加一些补贴，有问题吗？”王进水用十分肯定的语气回答。
第259章 实习报销飞机票
“没有问题，明天，到学校时，我们再签一份实习框架协议，我会每年安排学生到你们那里去的，需要安排多少人？实习企业还贴钱，这对蓝州大学而言是闻所未闻的事，房主任自然满口的答应。
“每年二十到四十个？”王进水试探地问了一句。三界化工研究院目前缺员就这个数，所以，投石问路地提了出来。
菜上来了，王进水轻轻地踩了踩戈培尔的脚，提示他可以表示意见了。
“我想简单地介绍一下三界化工研究院能够提供给大家的实验条件，上年底，研究院正在建设中，比较简陋，在座的十二位先生与女士曾到那里看过，应该有一点印象，可现在就不一样了。
我们拥有的价格超过十万人民币的高级仪器主要有气相色谱三台，液相色谱三台，紫外检测仪一台，红外检测仪一台，分光光度计一台，质谱仪一台，元素测定仪一台，其它价格比较低的仪器就不一一介绍了，总之一句话，我们的进口分析设备投资就接近一千万马克。实验仪器
进口投资就是二百万马克，国产仪器由王院长另外给大家作介绍。”戈培尔介绍完毕，王进水把它翻译成中文，这也不算是骗人，分析仪器虽然都是旧的，可按开始的进货价计，确实是这个价。
一个化工系的分析室，仪器也就几台气相，几台液相等等，并且进口的只有一台，总投资不会超过三百万元。质谱仪全校也只有一台，应用时得校质检中心审批，手续极繁，系主任有些不相信了。
“明天，戈培尔博士会用幻灯片为大家演示的，今天我们的任务就是吃饭，另外，戈培尔先生对中国文化与小吃十分感兴趣，想看一看这座美丽诉城市，寻找一下历史的味道，明天的说明会后，能否有幸给我们一个熟识当地风土人情的向导？”介绍了分析仪器，肯定能确震住这帮老师与学生了，多谈反而有可能露馅，王进水开始谈起了蓝州的历史，希望能引起他们的共鸣。
“你们企业有质谱仪，是气质、液质？”房主任的语气十分急迫，听得出来，必是某个重要课题要经常用到质谱分析，但学校的资源有限，轮不到这么多次的分析。
“现在是液质，过四个月后，会有一台气质色谱仪，向德国订购中。”王进水十分肯定地回复房主任。
“我可以派我的学生到你们那里做实验吗，质谱分析的费用我们适当承担一部分。”与房主任一同前来的姜龙华老师性子比房主任更加急切。
姜老师两年后即将退休，而他现在的课题却因为分析的原因进展缓慢，如不能在退休前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这是人生的一大遗憾，课题挂名的负责人是房主任，而实际上都是姜老师在指导的。
“因为人手不足，我们目前就两个课题，一个医药中间体与一个味精合成，液质应用的频率很低，如有需要，尽管去用，只是一个问题，我们内部还没有培训出一个会操作质谱的分析人员，你们能安排一名分析专业的毕业生给我们吗，说明书我给翻译好了。”王进水向他们交了个底。
“味精合成，这是一个老课题了，我们系三年前就搞成了这个课题，当时作为国家任务而接手的，我们把任务完成了，原来的国营企业却倒毙了，项目砸在了手上，这个项目就是姜老师搞的，怎么，你们对味精产品有兴趣？房主任与姜老师来了兴趣，交换位置坐到了王进水的边上。
真是踏破铁鞋无览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成果送上门来了。
“有没有政策上的限制，如果没有，这个产品我们合作一次，你们认为多少技术转让费比较好？”王进水情绪有些激动，只要对方不开出天价，这事就成了。
“转让费？国家资助的研究费用我们都没花完呢，只有企业投产了，我们的研究成果转化成生产力，学校里才给我们结题，评定。好几个毕业生毕来环节差了这一块，都愁死了，能在你们企业里把成果转化了，出个证明，要什么转让费啊。”房主任的话让王进水大吃一惊，沿海高校每个技术都收钱的，十万起步，这里居然还有不要转让费就把产品技术给你的好事？应当是信息的不对称，内地比沿海起步要晚三年吧。
“我们总不能白拿你们的技术，我看这样吧，你们系里派人到我们那里实习，每个人的实习费增加一倍，每天二块钱，味精课题组的成员每天五块钱，直到中试结束，另外，给你们系一万元的现金作为转让费。为了加快进度，明天戈培尔先生与学生作了交流后，所有愿意到我们厂去实习或进行技术转让的，全部坐飞机出发，机票我们企业给报销。我看到你们校门口就有银行，我明天先预支给你们三十个人的机票钱。”
味精项目步骤虽不长，可是用到发酵，这个技术不常用，如在沿海的研究部门寻找技术合作，怎么着费用也得超过五十万元，对方不明行情不要钱，我们总不能太过份，真的一分也不给。把该给公家的钱匀出一部分来给私人，只要私人交情拉住了，一切都好办，不能亏了在一线干活的人及指挥干活的领导们，这是国情。
可以报销飞机票，一张飞机票得三百多元的钱，一个普通大学毕业生半年的工资呢，在单位里，报销级别很分明，普通职工出差硬座，小领导软座，中层硬卧，高层软卧，只有级别最高的几个头头脑脑的才有资格坐飞机，在座的蓝州大学人员中，除了房主任之外，还没有一个人坐过飞机呢。
姜老师兴奋得满脸通红，“那么，我们明天把资料什么的准备一下，后天真的跟着你们坐飞机了，开开洋荤。”
“味精课题组的人员坐飞机，其它组火车吧，让你太破费了不好。”房主任推辞着。
“来的都是贵客，怎么能厚此薄彼呢，就这么定了。”王进水慷慨地说。一个人多一百来元钱，二十个人也就多二千元钱，但能让他们一辈子都记得这事，何乐而不为？
第260章 招聘会
到三界化工研究院去实习，可以拿到比毕业分配的人还高的工资，并且能报销飞机票，这个消息象是重磅炸弹一般在系里传开了。第二天早上，房主任特意安排了一个二百人的阶梯教室，进行招聘说明会。还没走上讲台，戈培尔吓了一跳，台下黑压压的这么多人，走廊上也会挤满了。不是说全化工系毕业生都不到二百人吗，里面大部分的工作都落实了，原以为来的最多也就七八十人左右，谁知四百人都不止，戈培尔有些慌了。“就当作玉壶冰箱厂的新员工培训呗，上去吧。”王进水推了推戈培尔。“只是没想到有这么多人。”戈培尔在王进水的陪同下登上讲台。“先生们，女士们，很高兴有这么多充满活力的人对我们的企业感兴趣，参加我们企业的招聘说明会。三界化工研究院是我边上的这一位先生，王进水先生与我们合资的一个研究院，并且，是中方占有控股权，本来，应当由王先生上台说明这一切的，考虑到你们大家对合资的兴趣，所以，由我代表着合资的双方站在这个讲台上。”说完了开场白，戈培尔挨个地把企业拥有的先进的分析仪器介绍了一次。在昨天的酒席上，这些仪器听得老师们都是一呆一呆的，能折服老师的，肯定同样的能折服学生，戈培尔了解大家的这种心态。“在今后的一年内，我们在分析仪器上与实验室的建设上，投资将会超过二千万。”戈培尔声音激昂地说。二千万是个什么概念？当时最高级的实验室房屋造价只有三百多元一平方，二百万可以造一座很高级的实验大楼了，蓝州大学化工系的实验楼造价只有七十多万呢。一个企业的实验楼预算有这么多，不会是吹牛大王吧，学生们在兴奋之余，又有些困惑，底下响起了嗡嗡声。王进水听到了，借翻译的机会补充了几句：“我知道大家对这个投资有疑问，二千万，这是一个企业能拿出来的资金吗？我报给你们一个我们企业上一年的利润的数据，你们就会清楚我们为什么要拿出这个钱。上一年，我们三界化工研究院的利润是四千多万元，创造这些利润的工人是四百多的以农民工为主体的工人们。为什么要你们加盟，是因为企业进一步壮大，农民工支撑不起企业的未来。”产值七千多万，利润四千多万，什么样的产品有这么高的利润？学生们更好奇了。发言结束后，进入自由提问阶段。“请问一下，你们企业是生产什么的，这么赚钱？”学生们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这个。“说出来你们会感到不可思议，我们创利的主要产品是樟脑与电子垃圾折解。垃圾是放错地方的资源，其实，里面全是宝贝。在市场上，短时期内眼光更重于技术，企业要有长远的将来，依靠的绝对是技术，运气可以给你带来一时的机会，但企业绝对不能依靠运气过一辈子，所以我们才需要你们的加入，在运气没有过完时就建立了自个的合理的产品体系。不知这的答复能令你们满意不？”“刚才介绍说，你们是与德国人合资的，那么，我问一下，如果干得好的话，我们有没有到德国进修的机会？”一个学生从后排提上了一张纸条。出国，这是大家都十分关心的问题，报纸上常有报道，什么出国洗碗赚的都比国内企业工资高几十倍，社会上还流传着什么国外低头洗碗一年，回国抬头挺胸一辈之类的俗语，主持人一念出纸条的内容，教室里一下子全静了下来，四五百的学生象免子一样竖起了耳朵。“那肯定会有的，我们的大部分分析仪器都是德国进口的，在国内也请不到老师教你们进行操作啊，还有一个中试车间，因为设备全部进口，我们一直无法运行，这一些，都需要派人到国外现场培训。并且是在短时间内需要派人出国。”王进水与戈培尔耳语了几句，得到戈培尔肯定的答复后，接着回复大家。“第一期招工到我们三界化工研究院的，在第一年内总共有二十个出国的名额，车间操作人员十二人，分析人员八人。所有的手续与费用，由我们企业承担，一个前提，不要出现一出去就不回来的现象。”三十个招工名额里，出国的名额有二十个，这么高的比例，学生们听呆了。出国的难度绝对比高考更困难，一关又一关，没有社会关系绝对没有可能的。报名三界化工研究院，有很大的概率可以出国，这个比机票报销更轰动，招聘说明会刚结束，吃中饭的时候，房主任走了进来，拿着刚收到的意向报名表说，“意向到你们那里实习的有五十四名了，超过计划的三十名，你们看怎么办？”“报名截止，都包机吧，财务在哪里，我们一起到银行把包机款先预支给你们。”王进水大方地说。大学里，系里的财务并不完全独立，没几个机动的钱。“你们这是包机的节奏啊，一下子要六十多张的机票。”房主任定好了机票后，在晚宴上笑着学起了机场售票人员的话。那个年代里，大型的波音飞机还没开始大规模的引进，这么多人一下子挤入，让机场的售票员手忙脚乱的。这次招人的任务完成得超级圆满，没有实验员与分析人员的危机过去了，王进水拨通电话，吩咐三界化工研究院作好接待的准备，务必让这帮学生仔们产生留下来到这里工作的冲动。住宿吃饭是小事情，会所的房间全都空着，可以安排，实验室的工作就比较复杂了些，因为进度太快，原料来不及冲备。“在省城包一辆车子，同时在省城把所有化工原料采购齐备，实在有困难的，可以到省化工研究院求援。”王进水给邱辉强出了个主意，由他统畴安排一切。
第261章 请个老师做顾问
一架只有两百个位置的飞机上，来了六十个从没坐过飞机的人，并且相互之间还是同学，这是个什么样的感觉，大家完全可以想象得到。惊叹声、尖叫声不断，如在上演惊险的警匪片。
“哪里来的一群土包子，一辈子没坐过飞机啊，大呼小叫的。”乘客抱怨声中，集体下飞机，登上王锦涛早就安排好的大巴。
“我们希望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小试，所有试剂准备完全了吗？”车上，王进水问了问王锦涛。
“姚院长的帮助下，全部找齐了，回到三界化工研究院立即可以开展工作。”王锦涛指了指车子上的三个木箱。
会所的住宿条件绝对的与蓝州最大的宾馆有得一比，因为出来了阻燃型的新墙纸，为了搞试验，宾馆里所有的墙壁刚用新墙纸装修过，显得特别的富丽堂璜。从机场到达三界研究院已是夜里九点，只能烧了一大锅的面条给大家作晚餐。
“实习期内，你们的吃住都在这里，休息时，如果想到镇上看一看，会所里共有十辆公用的自行车，跟大门口的老潘订记一下，签个名就可以借用。今天，大家洗个澡，整理一下自个的房间，明天上午我们派人带你们到当地的风景名胜仙人居游玩，下午整理药品与实验器材并分组，正式安排实习岗位，明天晚上为大家接风。”王进水吩咐了几句，急忙召开临时经理会议。
“没想到一下子来了这么多的毕业生，我们把名单给大家，一起安排一下实习的岗位，为将来作好准备。”王进水发下名单，上面注明了专业、姓别、地址、家里的经济状况。为什么特意增加了经济状况这一栏，并在飞机上让他们一一地填表完成，主要是考虑到企业是在一个小城镇里，经济状况好的，即使工资待遇开得高一些，恐怕也不会安心地留下来工作的，而经济困难的就不一样了，收入是他们最重要的考虑。
“这样吧，签过就业意向书的十几个人，学校肯定会把他们分配到我们这里的，这十二个人作为小组的组长或副组长，跟从姜老师做味精课题的三个人，是我们本次最需要的人才，也得特殊地对待，他们单独成立一个组，共七个组，每组七到八人不等。现在，在座的各位认领一个组去当师傅。”王进水分配完毕后，邱辉强、甘乔龙、王锦涛、宋文俊、李西金、李西银、班容娟各自认领了一个小组。
接风洗尘的晚宴上，县政府的陈县长与屠副县长也一起过来作陪，这么多大学生的到来，也是政府的面子，有领导作陪，对企业而言也证明政府的重视，对学生的选择会产生很大的影响的。
“这么好的分析设备，比我们学校的化验室还先进，可惜的是还没有开始安装使用。”房主任看着一排排的气液相与质谱，叹惜着。
“这几天内会全部安装完成的。以前没安装，主要是因为分析室的防震要求不达标。另外，确确实实的人手紧张，如果你们这一拨人员中，有一部分留在我们企业，一切都好办了。”王进水指了指姜老师所在的方向。
学校事务繁忙，房主任到三届化工研究院看好分析仪器后立即回去了，留下来主持工作的是姜老师。
“姜老师，听说，过半年后你就退休了，味精产品是你退休前的收官之作。收官之后有什么打算？”王进水单独地与姜老师聊起家常。
“老了，折腾不动了，还能有什么打算，好好地在黄河边养老过好后半生吧。”姜老师的话中充满了遗憾。
“姜老师家里有几个孩子，都是名牌大学出身吧，他们过得可好？”从家里着手，诱他说出生产状态，然后找准弱点，说不定能请他留下来，研究院实在缺人，留下老师，自然会影响一大帮学生的选择的。
“只有一个孩子，还是我托的关系，内部招生，蓝州大学毕业，现在当地的一个小厂工作，混个饭吃而巳，交了个女朋友，因为装修的钱没有，到现在还没结婚。”很多老师之家都是这么种情况，子女没有继承他们的智商，最后，只能通过内部招生的门路，给搞个文凭，混个工作。
“你看到我们会所的墙纸了没有，有没有兴趣用你儿子的房子给我的弟弟做个广告，我们免费给你们装修一下，当然，为了与墙纸相配，其它的装修也由我们作主，一个要求，允许把装修前后的照片作为对比用到我们的广告上。我家里的墙纸业务正想往蓝州方向发展呢。”听到姜老师儿子结婚装修缺钱，王进水打起了主意。
“这个肯定不行，学校里与社会上的人会说的。”姜老师听出王进水的话外音。
“我们计划在蓝州开一个墙纸经营部，人生地不熟的，请你儿子给我们帮个忙，作为经营部的经理，有没有兴趣？”王进水另外出了个主意。
“还是国营厂安稳，效益不好，可工资总还是月月能发的。”姜老师的国营情节特别的强烈，结婚的钱都没有了，另外给了发财的门路，并且不需要他们冒任何风险，也跨不出这第一步。
还是单刀直入吧，王进水特别干脆地对姜老师说道：“听口音姜老师是南方人吧，都说叶落归根，要不，退休后到我的企业做一下技术顾问什么的，发挥余热。”
“一个糟老头儿，谁愿意要哦。”姜老师有点心动了。
“我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姜老师在，你的那帮学生就会安稳的在，我们企业的人才危机就得到缓解。你就是我们的定海神针！所以，我们特希望姜老师你留下，工资好说话，暂时定为五百一个月。先给一年的工资，缓解一下儿子结婚的压力。墙纸是我们自个生产的，随便挑。”王进水也不藏着匿着了。
退休后有个好去所，姜老师内心早就是一百二十分的愿意，只是这话必需得出自他人之口，听到王进水这么诚恳的相邀，口头上推辞了几次后，姜老师答应留下作顾问。
第262章 出国诱惑
“姜老师这里怎么说，答应给我们作顾问了吗，味精生产技术当时蓝州大学研究到哪一个深度了解透彻了吗？”刚与姜老师谈了一会儿话出来，邱辉强就在门口截住追问。
“他们做过中试规模的生产，全套图纸都带了一套过来了，还有设备的清单，全套技术一万元钱买下了，明天，我们正式开始动手进入下一程序。”到了这个时间，王进水才有了一些空，把蓝州之行详细地说了说。
“所有图纸得重画一次，并根据我们自个的中试规模作一些修改，署名写上我们三界化工设计院与蓝州大学双方的名字，这一点非常重要。”甘乔龙掰着手指头作着提醒。
“拿他们的清单与图纸直接采购不就得了，重画一次，不是多此一举吗？”宋文俊很不理解地问。
“画一套手后，一个是有蓝图可以晒图，将来要几套有几套，另一个，总得打出我们三界化工研究院的名，只署蓝州大学，不利于我们后来的宣传。”对于甘乔龙的意图，王进水心照不宣。“图纸上，我方的审核人就统一签上你的名字了，甘所长。”
对蓝州大学的中试设备大部分同比例放大了1.5倍后，列出设备清单，王进水立即电话通知潘春亮，“清单我已经理出来了，我只有一个要求，二十天内给我把设备搞到位，四十天内安装完成，不管你是偷的还是抢的还是自加工的，价格上我可以上浮20%。”
按装费是按主要设备的投资额的8%~15%，设备费用也归安装队负责，在原来的基础上增加20个百分点，这相当于安装费增加了一倍，电话口叙的清单除了发酵罐没怎么听说过之外，其它的都是普通的小反应釜与常用的真空泵，电机等等，以安装队的关系能在设备厂调剂到位的。框架结构，先安装后加上塑钢的外壳，潘春亮当时安装大的生产车间也只是二十多天，自然是满口答应。
“四十天包括土建与设备，全部安装完成？”姜老师瞪大眼睛，怎么也不相信。
“这是我们的凹尼斯记录证书，一个车间建成时间是二十四小时。”王进水指了指墙上的荣誉证书说。
就算中试车间不需要审批，现在已有了地基，按蓝州大学一般情况下的进程，四到五个月是快得不能再快的进度了。姜老师看了看墙上的证书还有报纸，感觉这事不象是假的。以手加额庆幸着说：“看样子真的可以为我的退休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了。”
“流程图、施工图、配管图、安装图、配电图等等，还有这么多的图纸得辛苦姜老师组织学生给我们画一下呢，你看，从现在开始到进场安装，只有二十天不到的时间。”王进水用商量的口气对姜老师说。
“没问题，你替我圆了一生的梦，只是上飞机时没有带图板与绘图工具，得你们给准备一下。”姜老师兴奋得眼球都突了出来。
只出了市场价五十分之一的技术专让费，就让一位即将退休的老教授为之拼命，王进水得意之余，十分的不忍：“潘永杰，每天中午与晚餐，给姜老师与他的设计组开小灶，房间的被子一天一换，衣服叫服务员给洗了，保证他们吃好睡好，专心制图。”
设计组的任务分配完成后，王进水又来到了甘乔龙负责的分析仪器组，按理说，仪器不归甘乔龙管，可是，谁叫他懂德语呢，只有临时性地领着大学生们边看说明书，边摸索着把色谱质谱等等仪器组装起来。
德国人做事仔细，拆过来的时候都是整机，气相色谱的管道安装也就氢气、氮气等几根，与国内的差别不大，一天后组装完成。可操作就不容易了，说明书大多是一些生僻的专业德语名词，看懂很不容易。连猜带蒙地试打了几针，图形还好，只有手拿着一本德语词典，慢慢地钻研。
“要不，我请戈培尔先生过来看一看？”王进水给拨通了电话。
“我不是分析专业的，这个忙我恐怕帮不上，不过，我可以介绍你们到德国培训。”戈培尔电话那头回答。
送德国培训，如果说送英国或美国还好，大学生都学过英语，虽然口语不熟，可还能短时间内通过语言关，德国嘛，谁有那么个天赋在短期内学会德语？王进水苦笑了几声，自个与甘乔龙来授课？不是老师出身的，要教人家，真的还没这个水平呢。
“给你们一个机会，如果在二个月内通过德语口语学习考试，第三个月我们立即送你们到德国进修，学习仪器分析方法。所有费用我们企业出，前提是你们毕业后必须分配到这里工作满五年。怎么样，有兴趣赌一回吗？”当分析组的学生听到电话里传来外国人的声音，好奇地问起来时，王进水给他们下了一个人生的大赌。
“省城里有外国语口语培训班，不过，收费不低，每节课二元钱，一天五节课，一个月得三百元，食宿费另计，一般二到三个月出师，我的同学就在省城里办这个。”听到这里，甘乔龙想到了一条速成的门路。
“我把丑语放在前头，考试通过了所有的费用报销，通不过，费用自负，以后慢慢地在工资里扣回，没做好毕业后在这里工作的同学，请不要报名。”王进水十分严肃地对着分析组的人说。
幸福来得太快了吧，没有正式报到出国的机会就落到眼前，分析组的大学生们呆若木鸡，不知怎么样回答的好。
“分成两期，一期三个名额，这里的分析我必须得留一半人做，给你们一天的考虑时间，要去的，明天给甘所长一个明确的答复。”
“签下五年卖身契，我们就有机会去德国淘金？”杨翔兴奋之下，口不择言。
王进水愣了一下，自嘲地笑道：“我成为万恶的黄世仁了。”
杨翔自知失言，低着头笑了笑说，“那么，我报第二期吧，第一期先把最基本的操作学会，协助大家完成小试与中试。”
第263章 留学咨询机构
以味精的工艺流程图为基础，适当添加了樟脑合成设计工艺中的几个特殊设备，组成了中试车间的工艺流程图蓝图很快出来了，一周后，地基的钢筋已经扎好，开始浇上高标号的水泥。
“德语口语培训，我给你几个人就行了，哪里用得着送省城啊。你不知道，我的手下有好多德藉华人，因为企业顺利，跟着我落叶归根了，拖儿带女的，他们的子辈中德两国语言顺溜得很，有一个还是小学教师呢。”王进水去订塑钢时，碰到了许冠球老先生，老先生不住口的介绍刚从德国过来的几个老伙计们。
“听你这么一说，我们还可以办一个德语培训机构呢，这是一条赚钱的新门路哦。”许老先生有点烦，塑钢厂虽大，可是职位有限，这么多当年从当兵开始就跟着他的老同事拖儿带女的叶落归根，就这么多的坑，坑少萝卜多，不好安排啊。听王进水聊起培训的事，极感兴趣。
“出国的介绍费很高，培训加上中介，许团长你有先天的优势，可能，会开劈出第二份事业呢。”王进水听了，想起在省城里了解的情况，介绍一个人到德国打工，中介收的费用都是几千曾至上万的，很黑水。
许团长连连摇手说：“我都已经老了，不折腾这事，可是，你提的真的是一条不错的路，可以交给徐老师负责，他肯定对这事有兴趣的，这样一来，我们可以安排掉这七八个归国的老同事的子女。”
许团长介绍的徐老师名叫徐云斌，在德国时就是教小学生中文的，三十多岁，被父亲拖着回中国，找个翻译的工作过日子，与他的职业不对口，并且从收入上说，翻译的收入虽高，与德国还是没有办法相比的，所以，整天在找门路，希望得到一个收入更高的职务。
“我怎么会没想到呢？”徐云斌老师一拍大腿，出国热如火如萘，报纸上每天都有报道，有偷渡的，有办临时留学签证的，有办绿卡的，中国人的工资一年只有五百左右，可办成一个签证，得好几千，几乎是卖房卖地的向国外跑。
“我们在省城已经有办事处了，又与华侨办的共用的，把办事处楼上的房子租下来，办个德语培训班与出国中介机构，天时地利人和全齐了，只要消息一发出去，不愁没有人报名。”徐老师刚到省城时，就是办事处派人接待并办的手续。
“这事从长计议吧，这次来，我们是请人给我们的职工进行德语培训，为出国学习分析仪器操作打基础。”王进水向许冠球打了个眼色，打住了徐老师的宏篇大论。
许冠球老先生会意，设法支开徐老师：“谢你刚才出了个好主意，我们有六个年轻人，可以临时借给你进行德语培训，中介机构要走手续，怎么着也得有两到三个月的筹备才能开业，徐老师，有兴趣的话你先拿出一个方案来，我与你父亲讨论后再作决定。”
“许先生，出国的中介可以办，但肯定不能借用省城办事处的场地办，万一来个赖在德国不回来的，你我都是办实业的，不就受拖累了。这钱让他们年轻人自个赚去，你可以在资金上支持，但不要深度地参于其中的为好。我们就隔壁，派我几个人先把我这里的培训落实了吧。”王近水推心至腹地向许团长作了分析后，提出自个的要求。
“这事易办，他们还没有正当的工作，正闲在家里呢。我安排几个人明天就到你们的企业里给大家上课，出国中介的事交给徐老师自个跑去。我另外出钱支持他，并为他暗中向有关部门打个招呼。”许团长作出决定。
“德语老师给大家请到了，教材我已派人到省城采购，三天后准到，你们有兴趣学习德语口语的可以报个名，我们分个班，不上班的时间里随时可以跟着老师学习，时间，从明天开始。”从塑钢厂回来后，王进水向大家宣布了这个好消息。
在学德语的同时，中试车间的进度也很快，两周后，开始安装，三周后反应釜与主设备全部就位。
设备还可以这么安装的？包括姜老师在内的所有同学感到十分的新奇，从来都是先造房再安装设备，这里刚好倒了个个儿，在空旷的地里，一组没有厂房的设备立在那里，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有如骨架。第四周，第五周，设备全部搭好了。
“不是说四十天开始试产吗，现在已有三十五天了，厂房还不见影呢，到时间点我们投得了料吗？”看着立在露天的设备，姜老师心中没点底子都没有。
“明天，到明天傍晚我们的厂房就全搞好了，今天安安心心地睡个早觉吧。”王进水神秘地笑了笑。
实业是用汗水做出来的，不是鼓锣打鼓的宣传出来的，王进水这次想低调一些，没有通知何何媒体。产品性质不同，民用产品需要社会的认同，现在，只是中试，没到推广阶段，过早地过早地搞得沸沸扬扬，未必是企业的福气。
“得让这帮毕业生们吃惊一下，还是按照那次凹尼斯记录的进度进行。”王进水暗暗地吩咐了潘春亮。
一大早，王进水给实习生们放假一天，到工地上参加新车间的建成典礼。
“不会吧，新车间建成，现在连墙都没见影子。”实习生们议论纷纷。
潘春亮挥一挥手，安装队开始启动安装，二小时，四面的墙壁已经立了起来，六小时，门窗固定完毕，八小时，吊装封顶完毕，车间初步成型，接下来的四小时是接电线，搭总管。
“晚饭前通电通水通蒸汽，保证我们明天可以进行水试，后天开始投料。现在相信了吧。”王进水一脸的得色。
刘老师的出国中介也正式成立了，叫做金溪出国留学咨询服务公司。为什么取这个名？“横溪声近黄溪，黄是黄金的黄，所以取个金溪。”
由许冠球这方成立出国中介机构，对三界化工研究院也是件喜事，以后走出国手术方便多了。
第264章 决策味精项目
因为蓝州大学的技术很成熟，味精的中试十分顺利，设备建好后的第十天，产品就出来了，结晶形状特漂亮，一根根无色透明的针状物，如雾松般闪闪发光。
大家开心之余，王进水也有几丝担心，发醇废水数量很大，排到溪里，溪水都成棕黄色的了，还带着一股**的气味，类似与酱油。
“我们现在只是中试几批，产品就产生了这么多棕黄色的废水，排到了谷坦溪中，国家虽然没有这个规定不准排放，附近的村民因为我们给他们创造了就业机会，另外，目前我们的产品还没有给他们造成太大的伤害，如毒死禾苗，鱼之类的情况，所以暂时不会有人上我们这里闹事，可是，如果我们上了大的生产设备以后呢，情况将发生什么样的变化？”中试成功的庆功会过后，王进水召集了姜老师与课题组的成员为了产品的产业化的问题展开讨论。
“毒死禾苗是肯定不会的，我们蓝州大学作过研究，废水里的成份都是一些生物发酵的副产物，里面含有一定数量的氨氮，是能被禾苗吸收的成份，只是，当禾苗成熟后，富营养化的废水排放到稻田里，可能会使稻穗长久地停留在青色的状态，延迟它的成熟。”姜老师从笔记本上翻出了数据。
“这还是对禾苗有害，结果一个样。”王进水摇了摇头。
“我们可以把管路通到谷坦溪中，不经过农田，稻穗长成后，稻田要保持干燥，不用灌水的，这点倒不用担心。”李西银从小干农活，提出自个从农村里得出来的经验。
“好了，这个问题解决了，那么，对鱼苗呢，会不会引起鱼的大量死亡？”这是王进水另一个担心的问题。
“因为富营养化，会引起鱼苗的缺氧而死亡。其它方面的毒性没有作过专门的研究。”姜老师又翻出数据进行说明，内地的高校研究风格与沿海的不一样，时时刻刻注重以实验数据说话。
李西金站起来抢过话题：“丰水期肯定没事的，枯水期毒死鱼是大概率的事，不过，死的是溪里的鱼，池塘里的鱼应当不会有事的，池塘多数水面要比溪更高些。
溪水枯了，鱼本来就会死的，溪里的鱼又不是养殖的，大家怪不至到我们身上吧。”
“大家表个态，味精项目在这里建个生产车间上，还是等待以后找到合适的场地再说？这项目的设备有特珠性，发酵罐都是庞然大物，真的上了，就很难搬迁了。”王进水拿出工艺草图，在大会议桌上展了开来。
一个发酵罐80吨，简直可以给人家作主卧室了，十几个发酵罐排成一排，显得其它的设备都是小儿科。
“一万吨的味精设计规模，一年约一亿的产值，估计消耗的玉米需要二万五千吨左右，原料与产品一进一出，每天得一百吨，十辆大卡车连续不断地运输才能吞吐掉我们公司的产品，一万吨，将产生多少吨的废水？
我们还是请姜老师整理一下废水数据，另外，向政府拿一下谷坦溪的水纹数据，两者对比后再作详细的分析与决策。”建立在大家感觉中的决策是不可靠的，要建成一个大规模的生产车间，一定得考虑方方面面的因素，在农药厂车间的建设中，王进水积累了一定的经验，知道向那一个方向努力。
第二天，会议继续进行中，姜老师对自个的味精工艺优势作了分析：“我们的发酵采用温度敏感型菌株，产酸12～15g／dl，设计的投糖方式采取中糖或低糖及中后期连续流加糖发酵。提取工艺用等电离交方法并经带式滤过机分离，树脂除铁，内循环式结晶，得到产品。
我们目前达到的制糖收率95％以上、发酵产酸11～12％、转化率 59～62％，提取收率96～98％、精制收率96％。达到全国领先的水平。
每吨产品的废水为二十吨，这个目前也处于国内领先水平。”
王进水感觉姜老师有了一些小小的误解，企业针对的是如何防止因废水问题而引起民愤，没有丝毫怀疑他的技术水平。
“我们只针对废水这一块再讨论一下，就是说，平均每天排到河里的废水是600吨，而溪水的全年天平均流量为23700吨/天，其中三个月的枯水期流量为1900吨/天，就是说，在枯水期时，河水的四分之一都是我们的味精废水，这个浓度将对鱼与住在河边的人产生怎么样的影响？”王进水说完后，大家低头沉思着，短时间内没有说话。
因为这是个产值比较大的项目，屠副县长也带了水利局的人到场旁听，听后表态说：“企业发展总要牺牲一些局部利益的，做事前怕狼后怕虎的，那么，我们将永远的这么落后下去，总理都说过，先发展，后治理的嘛，我代表政府表个态，支持产品上马。”
能以陈化粮为原料，具有成本的优势，味精的利润还是比较可观的，一亿产值，估计有个三千万左右的毛利。王进水心算了一下，从这个角度上还是值得上马的。
“既然屠县长这么表态了，那么，我们立即启动味精项目的工业化生产设计。”会议当场，三界化工研究院作出了决策。
“姜老师，你与你的学生们可以留下来与我们共同把味精产品搞好吗？我们的企业里太缺人才了。只有一万吨的大生产上去了，您的味精梦才真正的圆满了。”王进水再一次伸出橄榄枝。
三个月的实习期很快就将到期了，实习的大学生们经过多次的考虑与讨论，在回学校报道前的晚上，大家通过姜老师交上了一份愿意留在企业工作的名单：
原味精课题组成员：易跃武、周章勇、封文斌。
分析专业人员：杨翔、张丽琪、江潇霞、林羿、孙娟、张颖颖。
化工设备专业人员：何小兵、凌昌武、吴拉拉、黄浩。
化工合成专业人员：曾德云、周海峰、马永彬、熊斯敏、江文涛、张学清、兰久林、罗小月，李遵林。
第265章 假洋鬼子
一开始报名的是十二人，现在，多出了一倍，总共有了二十四人，研究人员、分析设备、实。，验课题等，万事兼备，就等待一个月后这批学生仔毕业后来报道。
“垃圾拆解、樟脑提练、柏木油、味精、这一些都是占地面积很大的产品，原料与产出比太大，加上樟脑合成，这几个项目建成后，我们的一千亩地就将被用完了。
有个问题必需得正视，就是废水。再来一个类似于味精的项目，旁边整条溪里，流的都将是我们企业的废水，到时下游的村民一起闹事，把我们的厂大门经堵了，我们怎么办？”王进水心中隐隐的有些不安，给村民生活带来不便，从道德上应不应当。
“就我们仙州地区靠海的叫近海县，正在招商引资，我们的下一步再有什么项目时，是不是可以考虑把厂搬到海边去，搞他个几千亩地，工厂这么一点点的废水流入无边的大海里，就象是一滴墨水滴到河里，一下子就会被稀释得无影无踪的。”
王进水拿着一份订在报纸上的招局消息：“他们许诺，地价为一百块钱一亩，一千亩地也就十万元，以我们现在的经济实力，圈个几千亩完全不伤筋骨。”
自然界有自我消化与修复能力，企业废水只要总量不太大，排入到自然界中，会被植物与动物自我消化掉的，这是当时大家对三废的共识。大海的自我消化能力几乎是无穷大的，厂办在海边，废水往海里一排，什么事都解决了。
“可是，我们目前没什么项目啊，拿什么去审批用地指标？另外，我们移走了，产值与利润也会跟着转移到边海县，县政府恐怕也不欢迎。二千亩地用完了，可以向政府再征，当地政府肯定欢迎的，再要二千亩也不难。”王忠信刚好从京城回来，根据个人对政策的解读，发表了意见。
“我们就这么些人，还是集中精力，集中在一个场地上做事比较好，可以征一块与我们现在的地块相邻的作为我们第二期的建设用地，这样，管理方便。”听到王忠信的意见，邱辉强表示赞同。
“在当地享受得到的优惠我们在边海县同样能享受到，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西方各国都在进行环境整治，不久后，我们这里也会一样，提早布局，对我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甘乔龙与王进水同一个观点，留过洋的，见识上与国内的同事总是不一样。
对于国家可能出台环保法的事，王忠信在京城已有所耳闻，听甘乔龙这么说，想了一想很有道理，也就不再坚持。
“听说你要到边海县投资，刚好我有一条有用的线索，有没有兴趣听一听？”仙州地区侨联办的老朋友吴主任从王飞翔的口里得到这个消息，急忙打来了电话。
吴主任的工作职责就是接待到达仙州地区的外宾，对于外商投资之类的情况，可以说是了如指掌，他所说的有用的线索，必然是什么内幕消息。
“什么好消息，以我们的交情，就直说吧，不要买关子了好不好？”吊人胃口，这个滋味不好受。
“有个非洲来的外商，说与你认识，想与你合作一个农药的项目，在海边建个厂。”吴主任在电话里放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说。
我从来没接触过黑人啊，哪来的非洲朋友？再说，自个也没这么大的名气，让人慕名而来，王进水特别的奇怪。
“你说德国朋友我还相信，非洲朋友，你骗谁啊。”王进水说完挂上电话。玩笑也不是这么开的，非洲这地方穷得连裤子也没得穿，还会有老板到中国投资？
电话铃又响了，还是吴主任：“真的是非洲的朋友，华侨，我看过他的护照，满口流利的中文，说是你的老朋友。”
听吴主任说得有板有眼的，王进水又在头脑里过梳了一回，真的不认识非洲的朋友，如果是非洲的华侨，更不可能。
“叫什么名字，你直说吧。”王进水被吴主任说得心慌慌的。
“你的朋友说见面就知道了，不让我告诉你姓名。我们明天到你的三界化工研究院后详谈。”吴主任说完后呵呵一笑，挂了电话，在挂电话前，王进水似乎听到那边有个熟识的声音与吴主任对话着。
“顾正康，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三界化工研究院的？”王进水正在办公室里等着吴主任，谁知，车子上下来的却是省化工研究院里认识后来失踪了好几年的老朋友。
“这几年，听说你出国赚美元去了，日子过得还好吧，怎么想起来到这里看一看我这个老朋友了？”王进水热情地握着他的手，问起了他的近况。
门外有汽车喇叭声，应当是吴主任带客人来了，王进水忙对顾正康说：“你在办公室里看一会儿报纸，我接一个非洲来的客人，去去就回。”
“接什么客人啊，客人不是早就到了吗。”吴主任笑嘻嘻地走进办公室。
“非洲来的客人是你，你什么时候变成了卡麦隆公民了？”听了吴主任的介绍，王进水惊奇地瞪大眼睛。
“还不是为了事业嘛，外商投资有很多政策的优惠，而中国人自个投资却是一道又一道的关卡，要办个厂不容易，要拿个发达国家的绿卡什么的没有门路，无可奈何之下，我就通过关系，在非洲搞了个绿卡。”顾正康说出了自个的苦衷。
外国人来投资税收上有个三免二减半，中国人自个投资却没有任何优惠，政策上的漏洞被一些人利用了，就出现这样的一批本来是中国人，却跑到外国拿个外国国藉，回来以外商的名义在中国投资，拿到合资企业的政策优惠这样的假洋鬼子。
一般假洋鬼子拿的是欧美或新加坡的护照，拿非洲小国护照却非常少见。
“既然老朋友来了，我们就在商言商吧，说一说，你打算与我合作搞什么产品？”王进水心里虽然有所不快，还是客客气气地对顾正康说道。
第267章 把厂办海边去
“我们同意合作，注册资金暂定三千万，你方以外资出资额度25%的最低杠出资，我方出资75%，你看这样行不？”讨论结束后，王进水把结果向顾正康作了公布。
“注册资金三千万的百分之二十五，你看，我手上没这么多的钱，要不，把注册资金降一降？”顾正康脸色有些不自然。
“降多少呢，二千万？”王进水问他。
“一百万吧，再多我就有困难了。”顾正康脸红了又红，停了三分钟后回复。
要地二千亩，注册资金一百万，这额度边海县政府会认可吗，实在就是空手套白狼嘛，不要说边海县，就是我们也觉得脸红。
怎么办，顾正康在非洲是赚了些钱，可与我们根本不是同一档次的，以几十万的投资，要在一个上亿产值的新厂里占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这个比例实在离谱。可是，不到这个比例，就不能算是合资企业，我们就享受不到政策的优惠。
“这种合作方式我们绝对不能同意，对方出资额太少了。”王进水向大家通报了情况后，所有人的意见全是这样。可是，听顾正康的反馈，说得这么详细，他掌握的市场情况应当是真的，这个机会不能错过。
怎么办？如以国内企业的名义投资到边海市，地肯定能拿下的，生产出来的产品没了税收的优惠，能不能保本还是两说。政策优惠要享受，股份绝不能以这么高的比例给出，但不达到这个比例，就无法享受免税的政策。
“他抓住了一个政策漏洞成为外国投资者，我们得看一看另外有什么政策漏洞可以利用的，双向制约。
你们看，这样行不行，顾正康在非洲的公司里我们出资一个高的百分比，但公司法人还是挂他的名字，再以他的名义与我们合资，这样的话，比例的难关就过去了。”王忠信想出了一个双向投资的招式。
“好是好，可钱打到他的账户上，我们控制不住，不等于变相送钱给他了吗，我们又不可能到非洲去进行这个财务运作。”这样的运作还是建立在人品的基础上的，没有什么约束力。
“如果要做非洲的生意，这个我们不信也得信，总不能次次先付款再发货吧。打资金到非洲的账户上，然后，再由他的名义进行合资。另外，迟早之间我们还得找人到非洲共同开拓这业务的。”大家想了想，没有特别好的办法，要优惠，只得走这条路。
“所有的关键都集中到销售价格上，产品的销售价格怎么定，只依赖于顾正康一个客户，不管合资比例是怎么样的，都只能为人作嫁衣，如有多个客户，僵局就能打破。拉非亚各国一直是我国援助的对象，肯定会有政策性的信号什么的，我想还是由王忠信经理回到京城，了解一下有没有其它途径。当然，也包括欧州的途径。”形成决议后，王忠信立即回到京城。
红二代的活动能量非同小可，只三天，王忠售就把收集到的信息反馈回来，“欧美国家因为这个农药生产过程中有较大的污染，用量很大，但自个并不太愿意生产，也有计划向其它国家进口中，就是说，如果我们做成功，不仅仅可以向非洲出口，同时，也可以向欧美国家出口，并且数量每年可以达到几十万吨。”
“如果这样的话就奇怪了，桐城农药厂也应当能得到这个信息，大规模地生产才是啊，为什么那里一直停产着？”王进水问道。
“不同系统在管理着这事，桐城农药厂属于农业部系统，他们只生产国内需要的产品，而出口的农药是归外贸局，我们是通过外贸系统的关系得到这个信息的。”王忠信对这事作出了解释。
三界化工研究院决定在边海县里投资了，边海县郭副县长带着王进水等一行人到海边的场地一看，一望无际，规划中的投资区除了一条路之外，一无所有。
“你们是第一家到我们这里实地考察的，其它的我不能答应你，地你要多少有多少。”郭副县长长得白白净净的，一股文人气。不象是经验丰富的搞行政的政客，第一句话就交出老底。
企业办在海边，最大的好处是废水入海无影踪，可最大的担心是台风，一阵风来，万一把企业淹了或高等的建筑物给吹倒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王进水等人沿着海岸线走了半天，细细地察看了一下地型，背风、地势又相对高一些的海湾在划定的地块内倒是有一块，不怕淹又不怕风，面积三千多亩，可是，中间可以看到几栋房子，显然有渔民住着。
“这一块地块也是规划中的招商引资区吗，如是，我们希望把厂办在这里，渔民的补偿金我们可以另外支付。”王进水指了指那个海湾高地。
“好，思想工作我们政府来做。”郭副县长脸色有些兴奋，万事开头难，跟风是国人的特性。有第一个合资企业在这里落脚立即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三界化工研究院的名义并不小，在商业炒作中，又是凹尼斯记录又是中德合资的，多次上过媒体报道，能把他们引进来，即使没有合资的牌子也有一定的影响力，更何况还有外资的注入呢，政府业绩考核上只分港澳台与其它国家，可没分外资是欧美的还是非洲的。
“我们希望在最短的二千万注册资金会按你们指定的银行汇入的，什么时候验资都可以。”王进水给郭副县长吃下一颗定心丸。合同签订，验资成功，才代表着整个合资的流程正式成立。
该出手时就出手，能在海边得到一块可以避开台风直接冲击的投资风水宝地，对将来的发展十分有利，过了这个村没有别个店，快速地把合同定下来，这事才不会变卦，郭副县长急，三界化工研究院的董事们同样的急，地价这么便宜，以后到那里找啊。
第268章 强拆风波
合同签了钱付了，这地属于我的了吧，地拿下了就得圈起来开始建造，这地背靠一座小山，山是由粘土组成的，特适合于烧砖，用塑钢搭几座临时的工房，先把队伍拉过来，搭起砖窑造砖打围墙，连购砖的钱都可以省下来了。可地块的中间还有三户渔民住着没搬，这象什么样子。
“郭县长，这事你们得替我解决，不能在我们的地上给他们留个渔场吧。”
“放心，都与他们村谈好了，只是一时之间没找到合适的房子，所以还没有搬。”郭副县长不住口地答应着。
“他们就几间破房子，又黑又小的，一间也不到五十平米，这临时的房租我们出，或都说，我们临时用塑钢给搭几间房子，他们先住着，什么时候找好了什么时候再二次搬迁，可这几间房我们得先拆了。”王进水知道，时间越久事情会越复杂，拖不得。
“三天，给我三天，我叫县府办的淮主任跟着你一起做思想工作。”郭副县长叫来了淮主任。
刚才还回复我说因为没找到合适的房子，现在又要叫人做思想工作，显然，这事没落实到位，没有表面看的那么简单。
三天，又三天，一共九天。史家兄弟把砖窑都搭好开始升火烧砖了，水泥、黄沙等等都拉到工地。郭副县长不再露面，只有淮主任每天对王进水陪着笑脸说：“再给我几天吧，我一定把会这事解决的。”
拖久了影响政府的招商引资，同时也影响了农药厂的进度，地质测量工作不能进行，后面的厂房就无法设计，又是三天过去了。
“淮主任，郭县长是真没空还是故意避着我？这些天一直不接电话，我一个外地人，到这里投资，人生地不熟的。一切都得仰仗政府的照应，县政府不拆，要我自个动手拆，这不合常理吧。”王进水被磨得有些发毛了，含沙射影地提醒了一句。
“村民们真的很可怜，我下不了那个手，要不，你跟我去三家村民那里走访一下？淮主任满头冒汗。
“淮主任，你找郭县长商量商量，替我们带个话吧，这里我们都住了大半辈子了，现在一下子要我们全部搬走，真的舍不得啊！”
“就是就是，这里是我们的根啊！脱离了根，还怎么生存下去...”
“不能搬！坚决不能让他们拆了我们的家！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怎么可以说拆就拆！”
“想继续生活在老地方的，很简单，可以招工到我们的工厂里，住厂宿舍，不久后，就在这块地上，会建起一栋宿舍楼的。
愿意到城里去的，政府有安置房，已经给你们造好了，随时都可以搬进去住，搬家的车子与人工我们出。
习惯渔民生活的，政府在海边另外给你们地，我们在筑围墙，不差这点水泥与砖，立即给你们造，造好前可以临时住在我们的塑钢房子里，电白用。”王进水考虑到村民对家乡的感情，与淮主任商量后，给了他们几个选项。
“我们签字同意了，你们给我们在城里安置后，是不是同时也让我们在这里打工啊。”海边与城里只有几公里远，渔民找个工作很困难，两家村民提出了这个要求。
“这个可以，你去找史队长报个名，我们可以临时给你一辆自行车，供你上下班用，会骑不？拆迁款政府一下子给不了，我先给，你写个合同，到时我向政府要。这样你放心了吧？”被这几家渔民拖着，工程进展受影响，王进水感到心累。能花钱解决的，立即解决了再说，以免夜长梦多。
两户人家搞定了，最后一户就是不搬，理由就一个，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不能在他们手上没了。
“淮主任，你跟郭县长说一声，我们已是至仁至义了，现在，我最后地让一步，他们在城里的安置房，我们三界化工研究院给贴一套德国进口的冰箱与电视机，明天就给送到，到时拍照为证，这个房子，三天后我们拆定了。”反正废电器拆解组装的冰箱与电视机多得是，叫工人挑两台质量好一些的给运过来就行，不能在这事上落人口实。
冰箱与电视机运到了工地，王进水叫了淮主任作个公证，对着房子里的一对夫妻说，“你们看到了吧，这是给你们放在城里新的安置房里用的，以后，每天就不用这么无聊了，空时可以看看电视。你们年纪也大了，确实不想离开，可以在这里看大门，我们开一份工资给你们。”
“老祖宗的房子不能在我们的手上丢了，你们就是拿黄金来，我也不会搬。”老夫妻十分固执。
“淮主任，你看，我们已经至仁至义了，付了钱就是我的地，我已是一次次地让步，
你评个理，这个事，你说他们是刁民还是我是黄世仁？你跟郭县长通知一声，明天，我只能用强了。”慈不将兵，郭副县长与淮主任同一个性格，总以为可以通过思想工作把事情搞定。
“史二哥，史三哥，明天这事就交给你们了，注意，不能伤了两位老人家，家俱什么的能搬则搬，不能搬的全给城里购新的，只要把这事办成，这些个都是小钱。
淮主任，你明天与我作个见证，拍个照，万一上法院，也有个证据。”王进水说完，拿相机对着墙壁上县政府写的大大的拆字，拍了个照片。
哭喊声中，两位老人被架出房子，里面的家俱完好的也搬上了车，推土机一开，房子轰然倒地，成了一片废墟。
老人被强制地送到了城里的安置房中，安置房是在城边一楼的一个小院子里，房子里，电视机已经打开，冰箱放在最显眼的位置，家俱与被子大部分换成新的。
“他们是一帮强盗、土匪、流氓，拆了我海边的房子，我不想活了。”老夫妻哭天喊地，擂胸跺脚的。
“就你们这两间小破房，换了两间洋房，还给你们配了冰箱电视，你们祖坟冒青烟了，才有这么好的运气。”看热闹的围着他们夫妻叽叽呱呱地议论着。
第277章 异龙脑酯
总算备足了98%以上的蒎烯中间体了，接下来的操作是去除蒎烯中的水份，把蒎烯中间体原料升温到105c，除去微量水分。
“水份控制到多少算合格？”经过前面的塔精馏分离这一事，甘乔龙对毕业生们的操作极不放心，正式投料前反复地对关键参数进行提问。
“视蛊观察蒸出液，无浑浊现象，目测透明，再取样分析水份少于0.2%。”
“在那里取样，应当注意些什么？”
“反应釜内取样，一是注意安全，二是注意取样器材不被污染，特别是天气潮湿时，不能让湿空气进入取样瓶中。”
甘乔龙与何小兵一番问答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催化剂偏钛酸对水份极敏感，如果水份指标控制不合格，将导致催化剂失活，副反应大幅度增加，严重时，后处理过程中得不到合格的产品，整锅料报废。
“带水结束时，请把样品送分析室分析，结果出来告知我后才能往下投料。”甘乔龙吩咐仔细后，回到办公室。
四小时后，杨翔拿着检测结果进来汇报，“三位院长，有点不对劲，三次分析结果都不一样，第一次0.2%，第二次0.3%，第三次0.2%，这让车间无法决定下一步的操作。”
三次不同时间点的取样，出现三个结果，但由数据看，差别并不大，应当是外界因素影响的可能性更大。三人初步判断的结果是这样。
“往下投料吧，出事情我们负责。”甘乔龙下了指令，可是，这个中控点应当怎么个设置才能避免偏差？
“投料前我们一起去取个样，看一下有没有被忽略的细节。”甘乔龙拿起伞，跟着来到车间。从视蛊里看，蒸出的液体清彻透明，没有水份，雨天，空气里的湿度大，是引起检测偏差的主因之一，可与微量水份之间的关系有关联但很难量化。用格氏试剂滴定本身也有一定的误差，以目前设定的指标滴定，肉眼判断终点，差一滴就有可能出现上面所说的差值。
“第二批分水时，从视蛊取样与釜中取样数据进行对比，给我得出一条曲线，然后再确定带水终点。”看了一下现场，王进水、甘乔龙伙同何小兵及杨翔，作出这个决定。
“加入松节油重量的0.5%催化剂的偏钛酸，在常压下进行时，温度为130～135c。反应时间约12小时后开始跟踪，每小时分析一次，当a-蒎烯含量降低到1%以下时，停止反应。作出含量与副反应的曲线图，才能为以后提供依据。”甘院长自个与何小兵一起，在反应釜锅头盯着。
12小时的数据出来了，原料残留有2.2%，莰烯产物68.7%。14小时，原料残留有1.3%，莰烯产物69.2%。16小时，原料残留有1.1%，
莰烯产物69.1%。主含量已开始下降，变成了杂质三环烯与葑烯，特别是葑烯，严重地影响樟脑的品质，这与小试的结果不一样。甘乔龙连忙命令停止反应。
冷却静置，抽出上层液，经过上塔减压精馏，得到含量为95.4%的莰烯，重量收率77%，第一批能做到这个结果，已经很令人满意了，只是葑烯杂质有1.1%，这个结果不能让人满意，没达到药用樟脑的品质，价格起不来。
葑烯杂质理化性质上与主产品太接近，很难通过精馏分离，反应控制是唯一的手段，要达到药用级，最后产品的主含量必需要达到98%以上，中间体的含量没有达到，肯定会影响后面产品的质量指标的。
“是不是我们反应釜大了，传热有问题，回流温度要高于小试，或者，在微真空的条件下，适当降低温度，加大催化剂的数量，增加反应速度，减少副反应的发生？一般这么种情况，加大催化剂的数量是控制的关键，反正是采取沉淀分层法去除催化剂的，多加也是在体系里循环，不会造成浪费。”王进水多次主持过车间中试，对照了一下小试记录与生产记录上的温度差后，发现两者之间有三度的差距。
小试跟据调整后的方案进行，中试继续向下酯化中。
酯化的条件十分平和，用硫酸作催化剂。莰烯与乙酸配料摩尔比在1∶1.06～1∶1.10之间，酯化反应温度30～48c，反应3～4小时之后，降温至20c，继续反应8～10小时，粗酯含量达到87.8%，中试停止反应。
经过原料含量进行测算，莰烯转化率为91%，冰乙酸利用率78%以上。
粗酯用水常温下水洗了一次，除去催化剂硫酸，再用碳酸氢钠溶液进行清洗，直到ph值接近7，除去体系里的冰醋酸，经上塔分馏得精酯（乙酸异龙脑酯），得到的中间体纯度为95.7%，与莰烯纯度相比，没有明显的提高。
最终的樟脑产品纯度要求是98%以上，在后来的生产过程中，纯度会提高吗？王进水十分担心。
“与原来的小试相比，这批料的质量略差于小试，后面还有两步精制，应当可以提高，但能否达到合格的要求，这个我也说不准，按小试对比，或者刚好处于合格边，或者不合格。”甘乔龙的回复更增加了王进水的担心，不合格没关系，找不到原因关系就大了去了。
紧接着，中试车间用45%的氢氧化钠溶液加压皂化，把异龙脑酯与45%碱液配料摩尔比为1∶1.05，在反应温度140～145c的温度条件下，反应压力（表压）0.2mpa，反应时间6小时后取样。异龙脑中含酯量降低到了0.7%，又搅拌取样，降低到了0.2%，反应到终点了。
“这样取样太复杂了，每次都降温释压，不合格又重新升温，能不能在设备上给改进一下，不需要降温释压就能够取样，可以节省很多的操作工时。”看着甘乔龙指挥着何小兵带着毕业生们忙忙碌碌地操作，王进水对何小兵说，“你负责的是设备，看一看能不能给我接一根简单的取样口？”
“等第二批物料吧，加一根取样管，中间加两道阀门就行，这个操作的压力不大。”何小兵画出了取样阀改造示意图。
第269章 重大决策
究竟是渔民是钉子户，还是企业强拆，谁也说不清，只能说各有各的利益考量，这事总算过去了。
谷坦的基地里要建一个味精厂，边海的基地里要建一个农药厂，这都是年产量超万吨的产品，一切按正规的设计来，不象原来的樟脑或磷酸三丁酯之类产品，可以用塑钢一搭就奇迹般的在平地上立起。
“这二十多个毕业生立即就会到我们研究院正式报道了，我们得好好安排一下他们的工作，发挥他们的特长。
目前，急中之急是工程设计，味精由中试规模扩大到产业化规模，家药得把桐城农药厂的图纸套图成我们边海县的图纸，虽然说，大部分只是抄一下，可总量放在那里，工作量很大。
另外，这事有些复杂，就是套图完成后，总得有个设计院给我们盖个公章吧，农药厂品的公章不能放在本省的设计院盖，有可能引起纠纷。
因为工作职能变更太大，企业人事得重新安排，我们分成两个主题进行讨论。先定工程与组织机构，再定人事调整。”
面对着企业规模突然扩大的情况，大家都有些措手不及。
“我们是以财务独立的分厂制形式还是打包的都挂靠在三界化工研究院名下的分厂制形式存在，一直来有点乱，得先理清这一点，否则，财务上是一团乱麻。”甘乔龙在国外留过洋，看出一些本质的问题。
确实，旧电器拆解是与德国合资的，樟脑提取是自个的，柏木油柏木脂又是借用人家车间生产的，而新建中的农药厂又是挂名合资的，味精厂暂时是独资的，可是，也牵涉到陈化粮处理等等难题。
“我看这样行不行，统一挂三界化工研究院集团的名称，独资的几个产品财务上归口三界化工研究院，合资的两个产品各自建立财务核算体系。
产品研发统一归口化工研究院，厂分开了，生产管理与设备管理也得分开，我们的手不能伸得太长。”王进水针对目前企业产品的所有制特点，提出这样的解决方案。
“最关键的是这一年来，我们手伸得太长了，现在，有些够不到的感觉。定个三年计划，把产品压缩一下，好好地消化掉目前的几个产品，再图将来。”邱辉强极有感触地说。
这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听到这里，王锦涛站起来提了一句：“氟化工不是当务之急，邱院长舍不舍得把氟化工的研究暂停，列入第二个三年计划呢？”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炉香，搞好氟化工是邱辉强一辈子的梦想，叫他把这项目暂停，是把他的梦想拦腰斩断。把产品压缩是他提出来的，可面临着具体产品时，为难的问题就来了。两个大产品的建设期就得一年，试车期三个月，加上稳定期，怎么着加起来也得二年，加上樟脑的人工合成，路线长，时间也会更长，三年内大家确实没有太大的精力投入到其它产品的研发。
邱辉强如此，甘乔龙也一样，面临着正在研究的药物中间体得停摆一到两年的困境。
更复杂的是开始创业没什么钱大家也无关紧要，拧成一股绳一起向前冲，现在，第一年就赚了七千万，扣掉交给合作伙计的部分，纯利润还有四千万，今年是再投资，可怎么个分法，近几年内迟早都会面临这个问题的，这个问题也要列入议程。王进水又想到了一个特别烫手的问题。
“你们说，国外企业是怎么处理这样经济上的事的？”王进水把它摊到了桌面上。
在企业打工，拿企业工资呗，天经地义的事，还能怎么样处理，可我们的性质是私企，不是国企，看着企业大把大把地赚钱，心里会平衡吗？现在肯定没事，邱辉强与甘乔龙只想着把企业收益投入到研发设备上，他们可以借这搞出产品，功成名就。李家兄弟与王进水是师徒关系，听王进水的。王锦涛父亲的医药费是企业给报的，相当于有救命之恩，宋文俊也是重名更重于重利的性格。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在这次企业性质划分的时候，不能一下子把这些问题理清楚，必为今后的发展埋下定时炸弹。
“要不，大家都认真地考虑一天，明天早上再接着开会？”方向不定，后面的人事安排也同样无法确定。
”这个问题……唉，实在是复杂啊。”甘乔龙叹道。虽然在国外喝过洋墨水，可从事的是技术工作。
“我们不正与德国人进行股份合作吗，我给戈培尔打个电话咨询一下，参照他们的方法列出一个股份合作方案草稿，明天，再由大家进行讨论。”既然国内的国营企业不能解决这个问题，我们模仿国外的总没错。
王进水找到了弟弟商量这事，事关的经济利益太大，兄弟是最值得信任的。
“他们一开始又没出过一分钱，我们总得控股，占比60%以上，其它的股份可以分给他们，但他们得出钱认领吧？”弟弟有些心痛，但也明白，不释出一部分的利益，就形不成一个合作的团队。
“我也是这么想，企业发展太快，现在，各个分厂的厂长都还空缺着，留一块给后来进来的确实有水平的人员，不能把所有的股份全部都分了。”边海的农药厂地这么偏，如果只有工资，怕吸引不了人才到那里去上班。
“总工留5%作为机动吧，对他们来说，能分到比工资高得多的利益，肯定心满意足了。最好大部分的利润都投到扩大再生产上去，这样，就不怕太高比例的资产被分去。”弟弟的企业也有同样的问题，平时也曾多次思考过这个问题。
第二天，草案出台了，王进水占股百分之六十，预留百分之五给有突出贡献的毕业生，一开始进入核心层的副院长、所长与车间主任以上人员按不同的比例占有其它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
“能想到大家就行了，现在，还是六月份，距离年底还早，我们不急，要不，先把农药厂的事与德国旧电器的股份理顺后，再按这方案执行，不然，滚在一起，很难划出明确的股份。”甘乔龙替代大家作出回复。
第270章 橡皮公章
味精设计与农药车间都是上万吨产量的大车间，得有资质的设计院进行设计，企业自个没有资格。
已近暑假，因为记挂着味精产业化放大的项目，毕业设计一结束，姜老师就带着他的几个课题组成员来到三界化工研究院。
“我们把自个的小试与中试资料交给设计院，估计他们多久能够完成产业化图纸的设计？”姜老师与蓝州化工设计院的人关系很铁，王进水向他请教道。
“估计快则一年，慢侧两年吧，得排队一个一个地轮着来。”姜老师低着默默地心算了一下。
抢占市场，要的就是一个快字，两年，这个绝对是等不及的，可是，味精的课题又有些特殊，发酵罐这一部分是大型的非标设备，不经过设计院的设计，自个有点慌。
“请问一下姜老师，你们中试做好后当时有没有进行过产业化的设想与设计呢。”作为一个被姜老师记挂了一辈子，作为退休前收官之作的项目，王进水相信，他绝对是日思夜想地考虑过如何放大，因为中试技术是无法直接推向市场的。
“当然考虑过，每年学生的毕业设计，连续四年了，我都把味精放大作为他们的设计课题，今年更不例外。”姜老师的梦做了整整五年多了，可以说，每一个细节都已经考虑得非常完善，不同产能版本的设计方案在学生们的毕业设计中应有尽有，也许水平不能跟设计院的相比，可是，也差得不远。
“我们是不是可以考虑考虑在这么多的学生毕业设计中挑出一个最优的方案，再进行修改，然后交给设计院加快些进度？”有这么多的方案可供选择，从流程图到施工图应有尽有，还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呢。王进水饶有兴趣地问起了各个方案的细节。
“在设计院里，我有一些老交情，缩短二到三个月是可能的，大幅度缩短是不可能的，设计院的流程就是这样，一步一步地走向去，缺一步不可。”姜老师给介绍了一个大型项目的设计流程。
“没办法啊，产品送到设计院，就得按流程来，先是确定设计原则、设计标准、设计方案和重大技术问题，如总工艺流程、生产方法、工厂组成、总图运输，水、电、汽的供应方式和用量，关键设备及仪表选型、工程概算等。
然后进行初步设计的审查工作。是否符合行业规章、标准，是否切合实际、安全适用、技术先进可靠，经济合理等，是进一步优化设计的过程。
接下来是把工程开工前期和建设中有关资金、施工、外事、设备材料、生产准备、试车、考核、竣工验收、协作关系、建设组织等各项工作按照系统工程原理纳入计划。
这三大项审评，每一项都得三个月以上，我就是有飞天的本领，只能把第一项审评的工作时间给缩短，后面的无能为力。”
王进水回顾了一下，桐城农药厂的工程也是这么下来的，从产品小试开发成功，到审批手续完成，整整走了两年，工程建设又是一年多。前半段是听说，后半段是自个作为技术方的主持人亲自参与的。
只要是走正常的政府立项，就是这个进度，但我们自个以私企业性质搞，根本不需要审批，建成后备个案即可。按部就班，黄花菜都凉了。
“只要姜老师对工艺方案有信心就好。”王进水想了一想，省设计院边上，就有一些咨询机构，挂出牌子说可以代办设计之类的，说白了，就是替你走关系，拿着你的图纸与基本资料，你付钱，他们出面通过关系给你到设计院盖个章，几天就可以把手续办完。这个项目属于跨省性质，在达产的省份里给出证明材料，天经地义。
“姜老师，能够请你们课题组的成员易跃武、周章勇、封文斌一起参加我们的会议吗，我们把味精项目的产品产业化进度议一议，作个决定。”王进水召开一个临时会议，设想寻找快速走完所有审批流程的途径。
“我们就以你们三人毕业设计的味精图纸为蓝图，需要你们重新描一下，流程图上得把签名页空着，在蓝州大学的基础上，加上我们三届化工研究院的单位名称，设计人员上也增加我们研究院的人。
施工图与其它设计图的签名全部空着，其它手续由我们操作完成，务求早日审批并投产，不知你们有什么想法？”
再过半个月，毕业后人都打算到这里工作了，除了答应外，能有什么想法呢？易跃武看了看姜老师几眼，见没有反对意见的表示，于是，代表课题组回复说：“一个星期内我们把图纸描出来吧，保证能达到姜老师要求的质量水平。”
“发酵罐的设计图必须得详尽，其它的非标设备只要体积与材质准确就行，我不作强制要求。”王进水心算了一下，普通设备潘春亮的安装队加工水平不错，就算标错了法兰口，或其它一些细节，现场可以电焊修改，不会影响总体进度。
“这是额外的工作，不能让你们白画，每天另外加二十块钱的加班费与技术指导费吧，姜老师，你看这样可以吗？”给他的学生以适当的待遇，就是给姜老师的面子，这比付给姜老师个人报酬还有面子。
收到图纸后，王进水到达省城，通过关系找到了一个叫袁先进的咨询公司经办人。
“我把规矩说在明处，你把所有资料提交给我，我给你拿去签好名盖好公章，一个项目七千元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如果同意的话，把资料放下，明天中午带钱到我这里拿图纸，我们只开咨询费的收款收据，不开设计院的发票。”见又有咨询的人进来，袁先进把王进水拉到了一边悄悄地说，“收钱我们只收现金。”
“只要公章是如假包括的钢印，不是萝卜刻的拿来糊弄我的就行。”对于这种做灰色生意的规则，王进水在盖章前就有所了解。
第二天中午，王进水拿着盖好章的图纸，与桐城农药厂的图纸对照了一下，印章确是真的，政府办手续只认这个，有了就好办了，至于以后嘛，厂上马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