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一章 此子与我有缘
李水山说道:“带我去看你们人蛮的八位蛮王。”
说完,它便对着地下狠狠一拍,出现一个巨大的通道,这个通道直往下方,通往的地方,水滴溅落,人影散乱,有一股莫名的波动在环绕,有一双双眼睛睁开,看着来人,但当看到出现的是人族时,他们的气息有些紊乱。
李水山站在原地,那位二重境的人蛮蛮王道:“各位不要紧张,这位是来帮助我们的人族强者。”
他们呼了一口道;“我带他人蛮谢谢你。”
李水山盘膝坐在,闭上眼睛道:“你们静静感受我身上的气息,引入你们体内,打通你们所有的经脉,成就蛮人双修,二重境自然能够跨上。”
此话一出,他们激动的运气,李水山身上的气息骤然爆发,这一股气息涌出的瞬间,让身旁的二重境蛮王往后退了十几步,而这,也只是李水山发出不到十分之一的实力。
随后九个蛮王同时盘膝坐下,运功吸收。
等李水山睁开眼睛的瞬间,他一步踏出,出现在了外界,此时那远处有一道道血舞涌动,似乎要异常大战要发生,李水山皱起了眉头,旁边的二重境人蛮说道:“那是有一个蛮王突破了,他们似乎在准备这场大战,无论这场结果结果如何,他们只是把我们当做一个垫脚石一般,用来鼓舞士气,它们最后的目标海还是要进攻人族。”
李水山看了几眼道;“我知道这种情形的发生,所以一旦你们出现了纰漏,还请你即可往后退去,不要做无谓的牺牲,我不知道山海大阵能不能让你们走进,但是我一定会在那边等待着。这一刻不会太远。”
“不过,在十几年内不会出现进攻,因为他们没有准备好。人族的实力还是很可怕的,毕竟有很悠久的底蕴,若是茫然发动攻击,输的一定是它们。”
李水山叹了口气转身往回走,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等他到达了自己熟悉的太平镇地界,有一道意识发出微弱的光芒,似乎自爱警告李水山,但是他对此并不理会,一步踏下刚要走。
那股意识发出极大的颤动道;“你要掂量清楚,你到底在寻求什么结果,而不是为饿了一个简单的过程,我不希望你做出那样的选择,因为不利于人族不利于我们。”
李水山定在原地,开口道:“你所认为的一切,到底是如此定义的?到底什么样的结果才是你想要的?你要知道,它们也是人族,若不是有他们在哪里抵挡着,人族的一切早就灰飞烟灭,你要感谢的是那些为我们人族的传承不惜牺牲自己的人蛮。”
那道意识有些激动,缠斗道:“你是在训斥我吗?我已经沦落到这般田地,也轮不到你如此嘴脸。我所有的打算都在计划中,一旦你这一步出了问题,那么人族的生死就悬而又悬,你要知道你不是代表自己,而是整个人族。”
李水山扬起头道:“当你开始摆布我的时候,你的所有一切都开始了改变,不要问我为什么?因为你已经失败了。”
他一步踏下,消失在这片曾经属于他的地方,现在永远不会回来,永远被他带走。
当他回到了果脯山的时候,那白衣之人淡淡的问道:“你看到了什么?人族还有希望吗?”
李水山纠结道:“我认为有,可是很渺茫。”
他微微一笑道:“
那正好,我终于见证到一次生死存在之际,人族的生死都在自己的手中,反观这么多年的昌盛,现在已经到了低谷,每一个人都有自己选择战斗的权利,当所有人都在为自己的生死开始忧虑的时候,人族的觉醒又开始了。”
“你觉得人族一定会赢得这场战争?”
“不一定。”
“为什么?”
“人类的命运一直握在自己的手中,不会因为一些变故而改变。”
李水山笑了笑,他说的很对,但是这场人族与蛮族的战争一定是他经历的最惨痛的一场,他坐在山巅看着那边的风景,那时在太平镇看到的陨石,一定是蛮族的觉醒,而不是自己的命运的转折。
“我要走了,我要去凡尘走一趟。”
“去吧,这里交给我了,你的山海大阵不会有任何问题,我有一问等你回答。”
“什么问题?”
“凡尘的你到底是什么样的,我很好奇,这也是困扰了几百年的问题。”
李水山笑着道;“我回来后会告诉你。”
他飞去了太北山,看到那个看门鸟的瞬间,他有强烈的感受,它还活着,他转身往远处而去,这一走就到了法峰旁,这里没有任何改变,甚至连一个花草都没有动过,他看到一个男子坐在峰头叹着气。
李水山的身影落下,落在他的身边道:“叹什么气?”
此人正是陈枉,他看到李水山的瞬间刚要开口,又捂住了嘴,拿下后小声说道:“终于再次见到了你,我以后以后不会与你相见了。”
李水山呵呵一笑,“不会的,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现在的你已经已经开始冲击道化境了,前途不可限量。”
“别拿我取笑了,我的师兄下山海支援,都死在了那里,哎,不知道我...”
“你没事的,好好修炼,下一次我再找你。”李水山抬起手指轻轻的在他的后背点了一下,印下一个模糊的指印,随后他刚想说什么便睡着了。
李水山把他平躺放下,淡淡道:“睡吧睡吧,等你醒来,你一定会有很大的信息冲击道化境。”
李水山走到一座布满灵气的山头,慢悠悠的走下,当他看到一艘小船上熟睡的老人,笑了笑便走下台阶,这台阶又十万步,上来的时候一步比一步艰难,有无尽的压力压在他们的身上,当下去的时候,身轻如燕,越发轻松。
李水山走到三千多步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少年,大概又十三四岁的样子,瘦骨嶙峋,但是他双眼散发着坚毅的目光,当看到李水山的瞬间立刻跪下道:“仙人,请求收我为徒。”
李水山笑着道:“我不是仙人,我没办法收你为徒,你可以继续往上走,到达最上端的时候,就能看到了。”
那少年点点头,咬牙继续往上走,李水山与之相反往下。
等到李水山到达了底端的时候,那少年咬着牙双腿抖动,似乎寸步难行,忽然,那睡在小舟里的老人吹了一口气,一阵风从山顶吹过,把他吹得飘了起来。
老人悠悠道:“小少年,没有仙缘是不能强求的,若是人人都能得道,那天下岂不是乱套了。”
少年再空中失去了重心,害怕的颤抖起来,“娘,我好怕,我很想成仙,现在我成不了了,我....我可能
要去见你了。”
但是下一刻,他的身影却被另一股风吹起,落在了刚才停下的阶梯处,李水山站在山脚下,那小船里的老人咦了一声,“不对啊,难道我吹得气太小了,若是这样,那我在吹一口。”
说着他张开大嘴巴狠狠一吹,那少年本来刚刚吃力的踏上上面一个台阶,又一阵风吹来,那他扬起到空中,但在这时,又有一道风吹来,把他吹回了原地。
“啊,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是谁再搞鬼?今天我倒要看看谁那么欠踹。”说完,他撸起袖子飞到了空中,用手侧立,看向阶梯下方,但是丝毫没有任何一个人影
“我难道遇到鬼了。”
那个小少年一步一步的踏上阶梯,这一万步的阶梯仅剩一百,他咬紧牙关,眼睛里有了泪花,“我娘死的时候跟我说,他最后做的一个梦到了仙人,还给了人家一碗水喝,那仙人告诉她,日后让我去登上,我有仙缘。可是我爬了好几次的山,都失败了,娘,我有点想你,如果这次还是失败,那我就去寻你,我想你了。”
她一步一步,还剩五十个台阶,李水山在山脚下露出了一个浅笑。
“此子与我有缘。”
那山顶的老人叹了口气,“或许真的是天意有意帮他,若真的是这样就再给他一个机会,让他登山,如果真的走到了山顶,便给他一个机会。若是失败....那便随他。”
少年步伐越来越慢,十分吃力,一次次的喘着大气。
“我能行,我一定要成为仙人。”他踏出一步。
“我娘不会骗我的。”再次踏出一步。
“娘,我好想你,好想你...我好想在看你一眼。”他再次踏出一脚,这一脚有些不稳,他咬牙往前一挺,站住了。
“娘,我一定会成功的。娘,是不是当成仙人就可以再次看到你。”
“娘,你是不是在天空看着我,我好想再摸摸你的脸。”
“娘,你到底在哪?娘,你是不是在帮助我登山呢?儿子一定会上山的。”
他再次踏出一步,身上如顶着千斤,啊了一声,停了下来。
“不,我一定会走上去的,我一定会的。”
山顶上的老人摇摇头,“此子毅力非凡,若是真的能成,必定有大的希望,若是能成,无仙缘罢了。”
少年看着眼前还剩下三个台阶,头顶的汗水啪啪落下,寸步难行,他有些顶不住,咬牙再次抬起脚步,“我一定能行。”
但当他落下脚步的瞬间,一股大力冲的他往后倒下,那老人正要挥手,但在这时一道从山下冲来的力量推着少年直接迈上了最后一个台阶,跨上了山顶。
少年痴呆的看着眼前的老人,跪在地上道:“仙人,仙人,还请收我为徒。”
老人脸色骤变,睁大眼睛对着山下道:“谁,竟然敢破坏登山的规则?”
他拍出一个小镜子,悬空在头顶照射下去,一层层云雾破开,就在这时,一道沧桑的声音传到他的耳边。
“我。”
此时,他的镜子照射开了,落下一位青年的背影。
他瞪大了眼睛,扑腾一声跪在地上,他在这句的话中感受到一股恐怖,似乎超越天地的力量,他颤抖道:“仙...仙人。”
第三百六十二章 初入凡尘
等他抬起头的时候,李水山的身影早已消失了。他看着眼前的少年,大声道:“用力磕三个头。”
砰砰砰,少年对着眼前的老者磕了三个头,头上都有一丝血迹流出。
“今天你就是我唯一的弟子,封道号,千狂。”
李水山下了山,猛吸了一口气,淡淡的望着天空,这时候,天空有几道闪电闪烁,落下一个清晰的人声。
“有人族修士进入凡尘,按照惯例,报上你的名号,修为,以及所属宗门,我将在此备案。进入凡尘,你必须遵守以下条例:其一,不允许使用法力进行攻击或者损伤凡人,或者进行打斗。其二,不允许在此地祭练法宝,损伤此地灵气结构,一旦发觉,必将破碎法宝,驱赶出凡尘。其三,凡是实力超过道化境强者,请发出天道誓言,不得危害凡尘生灵,否则灭绝魂意。其四,天道一齐,落入凡尘,追逐日月,不可影响凡尘之人命运轨迹,否则接受惩罚。”
“我已察觉,你符合第三条例,首先,请报上你的名号,修为,以及所属宗门,我将给赐给你通行印记,切勿记住,不要使用法力,否则将破碎印记,驱逐出凡尘。”
李水山看着天空的雷影道:“道号藏生,来自太北山诸峰,修为.....凡分境前期。”
此话一出,天都雷电闪动,“符合第三条例,请秉持道心,发出大道誓言:吾将遵守凡尘规则,违反条例,危害凡尘生灵,必将灭绝魂意。”
李水山平静的望着远处,闭上了眼睛,道:“吾将遵守凡尘规则,违反条例,危害凡尘生灵......必将灭绝魂意。”
这时,有一个巨大印记落在他的左手的手臂上,浮现一股强大意识,然后消失。
天空的雷影也随之退去,天空一片晴朗。
李水山轻轻踏下一个脚步,神色有些凝重,他感受到的是一片浅淡的死意,还有血水的味道。
当他看到一个战
场之时,他仿佛想起了自己记忆中的一个场景。
这个场景,就是战场中的杀戮。
他慢慢的走过,停在了一旁。烈马的嘶吼声遍布数十里,有成千上万的士兵举起手中的长剑,顶起手中的长矛,嘴中大声的吼道:“杀!”
后面战马开始了嘶吼,手中的长剑在扬起,下面持着盾牌的战士手臂拉回,战马踏足其上,强健的肌肉在瞬间爆起,大气一喘,身后的突击士兵战刀斩下,烈马血迹狂飙,人头飞扬,但马蹄踏地,气势不决,尘土飞乱,后方的士兵步伐沉重,手起刀落,杀气在他们眼中如秋冬之风,藐视万里。
远处击鼓万捶,声声入耳,大气微扬,气息暗下,天空乌云卷起千层浪,人前刀阔,人眼灭小,但收紧黑甲,身披逆鳞,大风已起,日飞万里,马拉战车,其上骑着捣鼓剑风,箭落山野,死伤不决。
有一人,血马横刀,大声道:“那方可有人敢杀我于马上,我必定那你们的头颅滚尿,让尔等血海无家。”空谷传响,哀转久绝。
李水山站在一旁,叹气道:“对于他们的一生不过是一场若隐若现的旅行,手起刀落,人头落下,这一切都轰然结束了,但是在远方还有那么多呼唤的家儿,等待的不仅仅的衣锦还乡,还是有那么多对于丈夫父亲的牵挂,可是人生又能有多少身由己呢?
这大风起,乌云中总会有在叹息,他们叹息的是这场战争的起始点,还是结果。如果结果顺利,那么自己的妻子儿女便少受一丝折磨,但是失败了呢?这又是代表着什么呢?”
“人生不过是一场生死的考验,想要成功必定会走鲜血的流淌,失败的话,这便是一场生命的旅行。得之不易,失之简单。”
李水山的脚步并未停止,因为他不想让任何人察觉到自己,所以选择了隐身。
那边的山雨落下,吹打这路边疯狂奔走的一辆马车,车厢前的老者疯狂的抽动着马匹,架架道:“小姐快闭眼,一定不要抬头往外看。
里面传出一声轻盈声:“好的,福伯,我听到外面好糙乱啊。他们在干嘛?”
“你不要管,这里在打仗。”
“好的福伯,我们什么时候能到祖父家,我有点怕。他们是不是不要我了?为什么要送我离开清水国,那里面还有我的那么多伙伴呢?”
老者在前面抽打马儿,还要分心看着周围的情况,没有精力听她到底说了什么。
“小姐,你安静点,睡一觉,醒了就到了。有什么话,到那边再说好吗?”
她道:“好的福伯。”
战场的杀戮并未停止,击鼓声此起彼伏,杀戮的惊醒声在爆发后泯灭,然后再次响起,那边的长戈在刺杀后乱动,再次冲锋。
“杀了他们。”
“将军,西边战场已经清理干净,剩下东边的有几百个人组成的小对外疯狂突围,要不要斩杀干净?”
“斩,必须让他们全部死在这里。不能让他们还有人回去。”
“是,杀!”
……
李水山走到了路边,看着车窗的布轻轻扇动,一个女子面容露了出来,在这一瞬间,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紧跟而去。
这场战争胜负已分,清水国败了!
当马车停下来的时候,老者拉开了车帘,女子走了下来,眼前正是一个破旧的道观,门前坐着一位白发老人,身披灰色道袍,手持浮尘,轻声道:“修道者,在此停步,卷尘者后退出观,日后没有修道之说,称呼凡尘有缘人,皆是尘归尘土归土。”
老者握拳一拜道:“求道者来此,带着林家女,寻求前辈因果。祖辈林一海收前辈一玉牌,当年救下一山童,报恩说:日后,遇到困难必定来寻求解难之法。”
“请亮牌。”
老者手持一个玉牌,轻轻的放在灰色道袍老者的手中,他低头一看,沉默道:“归一道人已经去往西处,不会回归。”
第三百六十三章 门前千秋剑剑斩万人
“啊,那日相见道人神光焕发,怎么会在转眼数十年内归天?”
“修道着本就追随大道而去,时机到了为何不走?”
福伯跪祈求道:“那前辈,一海前辈给予的玉牌是否有效?”
“有效,但是只能保护她不受外界的危害,但以后是否会走出道观中下山,我就不敢保证。”
福伯对着女子道:“小姐,你能不能答应老夫,一定不要下山,永远不要回到清水国。”
“为什么?”女子两眼痴呆的望着他。
福伯迟疑少许,想要告诉他什么,但又不想说出口。
“因为.....因为,你父亲已经战死沙场,你的兄弟姐妹都....你的父亲让我护卫你来到这里,安静的做一个修道女子,不再过问凡尘的事情。”
女子听了以后,两腿一软,跪在了地上,两眼泪水滑落。
“福伯,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为什么....”
福伯扶起他,看着眼前的道人,抹着泪水道:“你父亲明知道这场战争的结果,还是亦无反顾的奔赴而去,这一切都是他的命。他的命运已经在那一刻已经定格了,但是他并不屈服,他在十年前的冬天,给你算过一命。你会有仙缘,而且不是寻常的仙缘,你若是能够抓住,日后必定成就非凡。若是抓不住,你便只有一个结果。”
“你听清楚了吗?洛儿。”福伯脸上的表情变得极为严肃,一字一句道。
“没有,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那名叫洛儿的女子坐在地上,两眼通红,泪水从眼角滑落,滴在手袖上。
“我父亲不会死的,从小到大,他对我说的最多一句话是,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好。从朝廷叛乱,海湾草贼上岸屠杀,他亲自提刀杀之溃败,在太平二年,我父亲请罪挂帅,带我奔赴寒雪疆土,我看到饥寒交迫的徒步难民,父亲跟我说,你以后一定要做一个尊敬和平之人。我看着与我一般大的女孩子,跪在地上祈祷,她那白净的面孔上沾染了灰尘,若不然必定是娇艳女子。
父亲与我都有仁慈之心,但是他不惜送出自己身上的寒暑粮仓,发放天下所有贫苦民众,父亲的善意怎么会得到天的排斥,怎么会得不到它的庇佑?我不信,我只知道,那死去的尸体中一定不会有的父亲的面孔,我不相信....”
福伯哀伤道:“你父亲临终前让我告诉你,天下没有那么多良苦,也没有那么多的善解人意,能够独善其身便足够了。从小到大教育你的话语,都离不开诚信,善意,平等,公正,但书中道理在现实中总不会事事如意,但愿天下人都如此,可人与人的不同便区分你和他们。你要做一位四者入心的女子,这便是为你入道所做的准备。
你父亲是我一辈子都钦佩的人,绝无第二,因为他有勇有谋,心思刚正。
他看事情眼光长远,他在你出生那一日,求天师用天都轮盘测了九遍,遍遍都在指引你落下天凡星,你的前世必定是一位不同寻常的人物,此世不会差。但是落下凡尘有两个遗憾。
心软,。这便是你父亲带你走上战场,亲眼看一看战争的悲剧,那些勇猛之士的善战,他们为了一个国,为了家的付出。鲜血可流淌,灵魂可祭奠,但是家国不能倒。他们愿意永远永远成为一个祖国的亡魂,为国而战,为家的存在而奔波。
当有一日,你到了一定的年纪,懂得了其中的话语,便会知道其中的道理。
人生没有那么多如果,但是当如果落在你身上的时候,都应披荆斩棘,挟日月而长终。
你父亲愿你快乐成长,成为一个窈窕女子,他更不希望你出嫁,留下他孤单望月,但是他不能那么自私。人生如一杯酒,不喝不知道它的辛辣,但当你熟悉了这个味道,人生便逐渐开朗。你父亲为什么让你前往边塞看他一战,懂得的是贫苦,凄凉,更重要的是心不要那么软。你要学会适应这个残酷的现实。
犹豫不决。当机遇落在你身边的时候,你因为迟缓犹豫,忘记了自己应该伸手去握着那个属于你的一切,你不妨大胆一点,看着眼前的美好风景,策马狂奔。不要顾虑太多,你的父亲,你经历的痛苦,悲伤只不过都是一场简单的过场罢了。你有你父亲的长远目光,但愿你一马平川。”
福伯弯身道:“小姐,老夫只能送你到这里,你的命运会在这一刻得到转变,但愿你以后还能记得你有以为爱你的父亲,但不要记得这段记忆。”
说完,福伯起身下山,骷髅瘦背,两眼泪海盘落,风烛残年的身影在下山的台阶中慢慢消失,如同一片黄叶落在地面,尘归尘土归土。
女子跪在地上,那身穿灰
色道袍的老者摇摇头道:“人生确实没有那么多的得意,但愿你走入道观不是忘记这段记忆,而是为了追求自己。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抹去泪水,淡淡道:“清洛儿。”
灰色道袍老者点点头,手中浮沉轻轻一甩,推开了似尘封已久的红漆木门,小声道:“去吧,归一道人等你很久了,但愿你可以寻找到自己的前世记忆。”
女子跪地一拜后,一步一步的走进木门,手心紧攥衣袖不肯撒开,但当左脚踏进,身后烟尘似乎与天地一道,垂落山边,形成一个巨大的绒花女子脸。
李水山站在另一座山巅,双手负背,翘望着几者对语,女子步伐中透出一股岁月移动的痕迹,便是解开前世的尘缘。
门前老者打了大哈欠,手中浮沉塞在道袍中,两眼迷瞪会,正睁开之时,一身影步入,他挠头一看,没人。
一周后,有一身穿鳞铁血甲男子徒步上山,山下数万战士,杀气冲天,狐狸入窟,湖鸟争飞,他两眼浓厚,血气正刚,踏步最后一个台阶后,向前有礼拜道:“在下寒拓国,寒风若,乃是君王殿下第一将军,此次与还是清水国一战,夺走天海时运,唯独缺少一味引子。”
门前老者爱理不理,摆手道:“下山。”
男子有礼再道:“道人先看两眼,最做决定。”
老者睁开眼看了他一下,身旁有一清晰的镇海石碑,上面写着三个大字,归一海。青玉石头冒着一股鲜红的杀气,但在他的眼中有一股难以泯灭的杀气,此石,便是杀气的来源,但却缺少一位女子的献祭。
“混账,谁给你的勇气,用活人血染红青玉石头,此石一旦大成必定危害世间。草草了事,对大国都有影响。”
男子微笑道:“前辈既然知晓,这清水国活人的鲜血在意灌注在其中,你看看这鲜活的纹理,上面蕴含的不仅仅是天道的气韵,少许的烟火之气中参杂的必定是一场胜利的凯歌!”
老者抬指头对男子道:“肮脏至极,用活人鲜血染红此石,你到底有何居心,难道要杀戮天下,生灵涂炭?”
男子道:“不错,血月升空,必定破大国气韵。”
“滚!”
老者怒气飞扬,恨不得撕了眼前的男子,但他一脸无所谓,只是这清水国与寒拓国之间的恩怨,已经百年未抵消,若是轻易的妥协岂不是有损他本身的尊严与荣耀?借助此石的运,轻易踏足清水国疆土,一日破百里,三十万疆土奈何得了几天?若是看下大运下的一个马蹄,剩余的便是鸿毛般轻浮,踏足何其容易。
“我来此,带走女子。”
老者道:“滚!”
男子脸色阴沉道:“你若不同意,问山下数万血气战士是否能够踏平你等道观?”
山下刀戈距地三寸,落下瞬间,泥土飞扬,气势恢宏,血气冲击数十座群山,日月灰尘遮蔽,鸟雁恐飞,若非见到刺目之光,而是气势入耳过于钢硬严肃。
“小儿你太过于猖狂,日后必定死于山野土地,尸骨不全。”
男子哈哈大笑:“你敢?”
笑声穿梭山野,似乎如颠狂之人在,做着狂野之事。
“老匹夫,天下大事你懂几个?鸟拍不出任何话语,还装腔作势的隐居山野,怎么?若非世间没有女子屁股肥嫩,还是你不行?谈什么你敢?老子砍下的人头足以堆积几座山,血水渗透的水,你都打上了好几桶喝下肚了。”
老者袖子一撑,剑气回荡,剑头落地红门前,剑柄三个大字,丁千秋。
野路子传遍山道,老者气势陡升,真气流荡,天空乌云驱散,不出剑,一旦拔尖必定钢铁透,人头落地,滚下山脚不知道哪条野狗吞入肚子里,还感叹味道鲜美。
“剑出,丁千秋。”
男子两眼紧蹙,刀鞘并未出刀,世间早就有‘斩风不落尘,一剑一黄昏’美称的老成仗剑者,凭借斩杀大国叛乱者,道明一说,成为绝世假话。敢问世间有几人可以做到如此出剑之速,剑气如黄昏落幕,缥缈无形,若是灰尘殆尽,必定落下眉头,但剑气一出,不死则斩断半搓发。
男子哼声,自古谁无死,身披甲入战场,杀敌成海,怎么能惧怕一位残稿老道,若是问世间为何有人杀他不论道义的谴责,对于成就一番辉煌,这又算得了什么?
靖风国一战而起,君王气势挥臂充斥云霄,国运辉煌,且不说他脚底下踩着多少人的鲜血,那占领疆土上,入梦乡的一家老小,就连壮丁都会擦汗惊醒,亡魂伴随一声声哀嚎,斩杀的他们魂魄不归黄泉,催着百位阴兵飞临人世,驱赶如万人的队伍奔赴一道三山,那
里哀嚎四起,不甘之心,哪一日停歇过?
“老朽必定跨马上山,辉映人心,入侵者的亡魂我必定各个撕碎,撕咬吞噬血脉。诅咒你等下刀山火海。战争从未停止,若是死去,亡魂依旧抵挡来自心灵的恐惧,他们不甘心,家破,国破,何曾有人觉得自己过得爽快?那天下还有何等法则?日月到底为何转动,是不是盛衰一体?”
李水山站在山巅之上,手持一个葫芦喝酒,他两眼沉思,先前已经踏足其内,看到此女子望着香火兴旺,这不就是山海内出现的世间香火,但是人族的信念足够支撑他们祛除邪祟,但是补能祈求得道上天的赐予。
“我不能出手,但愿有一个满意的结果。”
正要离开,门前老道一剑千秋砍下了那男子的头颅,滚下了山野,鲜血溅落他的道袍,身上的气势未减,生涩道:“日后,再有人无侮辱我道观威名,来到这里撒野,准备好三个脑袋,一个给你磨剑,一个给我收剑,一戈等我晚上尿急,给我当个尿壶,等第二日,统统给你踢下山。这些年,都忘了我的威名?”
山下的士兵横刀戈冲上山颠,势要杀死这口吐狂言的老道,但老道不起身则罢,一起身气势冲荡云霄,剑气从落地的那瞬间,一道悬空的黄光拔地起,如砍黄瓜一般,各个人头落地,山野砰砰传响,嘴巴中不停说道:“秋千一,荡;千秋二,磨;千秋三,衮;千秋四,搅;千秋五,斩;千秋六,传;千秋七,拔;千秋八,挑;千秋九,收。”
剑气凌云,回荡少许,便收入门前,人头落地,数万士兵人头不保,鲜血染红道观台,人屈跪地,似痛苦登上此山,此老道的威名已经锐减到无人知晓,但今日出手,尘世大变,万万人故地思念,那当时斩杀人头的身影。
名丁千秋。
但今日,他为了一女子出手。
血水染红湖面,人头飘荡,有游野的路人尖叫恐惧,那溜走的瀑布中,直奔远处的一座城池,本事属于清水国,但今日有无数血气的身影徘徊,旗帜插在城头,今日变了主人,护城河流淌,有人头颅飘来,五官模糊,但平民早已丧死,留下的身影,跪地摘得。
“娘的,这...”
李水山停下脚步,看着老道呼出一口大气,面容憔悴,但望着他一尘不染的双目,带着时间的流逝,女子在门的另一端抹着泪水,血水染红了她的衣袍,轻轻的触碰她一手血水,但她丝毫不动,并无任何惊恐。
那时的父亲带她走向边疆,头颅落在她身前,轻轻的捧起尘土黄沙埋了一般,另一半是看着自己的家乡?为何?防止自己的想念若让家中妻子的落空,毕竟死的时候看的就是自己的家,还有国。
“出手不凡,手中剑不朽。”
李水山并未离开,手中的酒葫芦轻轻的斜挂在腰间,他看着死去的士兵魂魄在山边游荡,老道眼色平淡,长牙舞爪的对着他出手的鬼魂中,他看清每一个的来源,但又轻轻挥挥手,让他们下山,毕竟下辈子做个有选择的人,不要再沦落如此境地。
李水山露出一丝笑容,淡淡道:“眼中有龙,必定能成仙。”
仙在凡尘很少听闻,毕竟脱离**后的灵魂飞升,便是成仙,到了修道者的世界,这一切就是另一个天道轮回,摆脱了这里的轮回,也算是一种看清溯源的解脱,但这次出手也给了他心中有一丝道心的破痕。
杀了太多人,必定难以经受天劫的困束,若是能成,这万人魂魄必定抓他下水,丁千秋的剑必定不朽,但入鞘必定酝酿三分。
剩下七分都在他的手中,眼中也有剑,但是心剑,若是有劫难知晓后剑气凌云,照样可以破开迷局。
李水山对天劫的到来充满了憧憬,到底是几道,几劫,对道心的考验还有肉去的脱离是否有明确的规定?要是这样,他们飞升后,落下的身躯中,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存在?
山下有一道阳光落下,照耀在老者的身上,他轻轻一挥,乌云大片散去,心中有一个谜题,“日后几日会遇到劫难?”
但是稍后,他又睁开眼睛眯起道:“不足不足,日后若是来到,车到山前必有路。但一归师兄的执念没有解决,怎么能放手离开,这女子也算是有缘之人,但是这个有缘人不是我,也不是他,那到底是谁呢?我好想算一算,但一算就会泄露天机,我飞升而上的几率便小了。此事....”
他望向远处,不久后,黑夜降临。
山下有持着打更的老者慢悠悠的走上阶梯,看着尸体大声道:“古道难,难于上青天。看一片浮沉千里,剑气凌霄,若是长久安泰,怎会走入血腥之中?但愿魂魄入黄泉,日后投胎轮回再见。”
第三百六十四章 没有道便是我的道
“停步吧,此山沾染的血气浓厚,日后怕影响你修道之途,若是我死在天劫之下,必定难以解释所有的因果。走到如今,各位道友都不容易,若是简单的脱离**,何曾唤出买酒钱?”
打更人,手持的木棒,轻轻的塞子腰间,小青帽子抬起,慢慢道:“丁千秋之剑确实不朽,但是日后难以在天劫之下存活,若是你有什么计划不妨告诉我,这寒拓国的气运有一位天师掌握,他坐在倒胎山,身披龙海咒语,想登上青山,杀了所有阻挡他的人。”
老道呵呵道:“原来如此,他已经为成仙冲昏了头脑,身心已经完全沉沦在痴迷幻想中,可他的道心不符合入道请求,罗织的气韵落在他的身上简直就是一件怪事。”
“罗织本就是一个迎风的石雕,哭泣的是百年未归的丈夫,因为丈夫的仙气感染了来临的百位道童,他正是其中一位,但是他得到的是仇恨,谨此他一人,这就有些难以抉择。到底要不要杀了他?”
打更之人皱眉走的更近,根本不怕上山。
老道念起一片叶子道:“日后不要说我杀了万人,你可以说,天道奔腾,落下一块石头,砸死了很多人,这些人中,都是手中沾染了血迹的士兵,若是如此,那些人若是信道不会轻易的看到这里的因果,轻轻松松的避免几十年的战争,但当他们一旦发现其中的道理,那么便杀了他。”
打更之人摇摇头,“不好杀,也不能杀。”
老道:“为何?”
打更之人道:“他已经具备成仙资格。”
老道疑惑道:“胡说。那老刁疯子,能成就道心圆满?这天道之心的摘取,必定杀了他。”
打更之人道:“血气,龙气,国气,道气。齐全不缺。”
老道摇摇头,神色微变,“看来还是慢了一步,时间过的太快,但愿世间安泰,否则我都不安慰飞升。”
打更之人敲了一下,慢悠悠走下山,留下一句,“一切都已成为定局,日后若是能够成为飞升之人,我们在这里等待成仙的契机,你先走一步罢了。”
一声回荡,吹起海浪,那远处的一个人影再次出现,静静的站在他的身前,老道睁眼道:“何人,既然来了就请说几句话吧。”
那人两手一空,淡淡道:“你是谁?”
李水山淡淡道:“你不知道。”
“我的出现是一场意外,你不必在意。但是我想问你一些问题,并且告诉你一些话语。日后,或许对你有用。”
此话一出,天空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回荡,在警告李水山,但他抬起头看向天空,继续平视道:“你想不想听。”
老道点点头,沉思道:“你既然能在我警觉中悄无声息的出现,必定不是凡尘之人,但愿你是仙人中的一位,若是那样,我确实有很多可以学习到的东西。”
李水山微微一笑,“你就那么相信我的话,我能悄无声息的出现并不代表我就是仙人,我可能是一位恶人呢?”
老道道:“你若是恶人,不会等待在我面前开口说话,到如今还不动手了?难道你的恶只是辱骂讽刺我?让我无地自容吗?”
李水山道:“哈哈,你很有想法,但是在我面前,你不过是一场浮云。”
老道重复道:“你在我面前同样是。”
李水山道:“为什么?”
老道:“没有什么为什么,人生在世,不就是一场浮云,只不过每个人有了追求,可以看到很多不同的道理,寻找到适合自己的道路。”
李水山:“那你觉得什么才是适合你的道路?成仙?”
老道:“不完全是。不过成仙只是我人生必须面对的一道槛,我若是不跨过,就没有接下来的人生,若是跨过,或许还有很多种可能。”
李水山:“言之有理,不过你是否觉得自己具备了成仙的资格?你心中的道理是什么?”
老道:“成仙不过是心境的一场升华,当走到那一步的时候,自己所有的一切都会发生改变,**已经不那么重要。成仙我不具备这种升华的资格,但是我已经接近七成,距离很近了。若是等上几年,或许,我将不得不羽化登仙。脱离这片原本就让我怀念的地方,我的故土啊。”
李水山:“那道理呢?”
老道:“我手中的剑就是道理。”
李水山:“千秋剑?”
老道:“道友都知道我的剑名,我何等荣幸。”
李水山:“实力才是一等一的道路,但是双拳能够解决的事情,确实不必用嘴巴说。哈哈,这确实是一个以武服人的道理。”
老道:“我宁愿用嘴,毕竟不会死那么多人。”
李水山:“我看到了。死了很多人,各个都是掉了脑袋,你这样一出手,手中的杀气确实有点重。”
老道:“对比我心中的道理,这些都是祭奠罢了。”
李水山:“那你与那位天师有什么区别?”
老道:“我的我,他是他。我可以用剑匡扶正义,追求天道,他不能,他只是一个傀儡。”
李水山睁大眼睛,“你能懂得此等道理,真是惊艳我。”
老道:“不过我还没有弄清每个人在凡尘中的道。”
李水山呵呵一笑,“我来此的目的就是这个,看来你可以给我说明一些道理了。”
老道回笑道:“不敢不敢,我不过是一无名小卒,若是论道,还是那些君子圣人先走。”
李水山婉言道:“过于谦虚,我想知道你的道和所有凡尘道人的道有什么区别?”
老道:“我的道便是没有道,他们的道是有道理可寻。”
“从我十二岁遇到的第一位指路道人来说,他告诉我,心中一定有一个定海神针,为什么这么说?一定要坚持自己的本心。这与初心无关,因为人总是会变得,这纷华的世界中,有谁能够一身清尘不染,有,但是时间的痕迹也会在他身上留下一个烙印。
君子可以这么说,君子起而论道。
圣人谈话方圆。
但推移到了我身上,我既不是圣人,又不是君子。我遇到的那些道士,杀了那么多鬼魅妖邪,最后剩下的只是一身沧桑的面容。值得吗?很是值得。
但是我寻求的并不完全是这种纯粹的匡扶正义,我要做的就是走,走到我想去的地方,看看我想看的风景,摸到我想摸到的风,水,土地,当日月星辰滑落,不会问,道就是这样
,在最绚烂的一瞬间成为世间最瞩目的人,然后泯灭于世界。这样的道,也不是我寻找的。
当我路过一间茅草屋,我会进去歇歇脚,看看老人家热情的递过来一碗清水,我喝在肚子里后,解渴,但是只是那一瞬间罢了,我会感谢他,毕竟这是一次善意。
我走过凡尘奢华的供电,里面的仆人驱赶我,说道人和狗不得入内。我说我说道士,不是道人。那仆人两眼一瞪,就骂我傻子,滚。我一生坦坦荡荡,又没对不起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只不过想要目睹这里面的繁华罢了,我并无别的意思,再说这瓜果从我身边端过,我又没争夺。我鞋子不干净就脱下来,赤脚走进去罢了。但是他说我玷污地面。我出去冲冲脚底板还好?但是他又说有伤大雅。
这边出现两种极端的存在,这就是现实,我的道,也不是这个,这条道路走下去,会让我觉得自己十分可耻。
当一把剑从我行走的道路边划过,一个剑客与一群黑衣人在一起厮杀,他们最后争夺的确实一块手掌大熟牛肉,我还笑了笑,牛肉一摊开,里面包裹黄金。
那时候的我就明白了,人都是自私的,当利益摆在眼前的时候,谁都不会在意什么,毕竟都是为了活着。
我还年轻,毕竟穿着鞋子走路不好,所以我脱下鞋子如苦行者一般行走,走到哪里是哪里。
刚开始我的脚被磨破了,尖锐的石头扎在我的脚掌里,疼的我走不动路,我想,为什么我不能放弃自己的**,只有一个灵魂独自飘荡在人世间,看自己想看的。
但是黄泉不是等你来吗?我若是走了,那怎么看世间的苍茫和无穷,那时的我,确定了第一个缥缈的信念,追道,便是灵魂的超脱。
那我就可以脱离黄泉的束缚,看完人世间。
这样的也是虚无缥缈的,但因我而走。
当第一个人揍了我,他便是在走自己的道,当有人安慰我,这是是他的道。
而我的道就是挨揍。
被揍够了,我就相信拳头的力量,一拳头我揍一个还不够,我就用鞋底板,鞋底板还不够,就用砖头,砖头还不够,那就用菜刀,菜刀还不够那就拿起剑客手中的剑。
什么剑?长剑短剑?铁剑铜剑?
只要是剑我都可以用,但我选择什么?
这把剑,就是我的道。
我用的是剑道,但也是剑千秋。
我的道是剑道,也不是,我还是没有道,我没有道心,我没有任何带有道的心思,只有一身皮囊披着道袍,还是一归师兄给的,这算得了什么?”
李水山笑了笑,“你很有意思,但是道到底是什么呢?”
老道:“你问我,我还想问你。这么虚无缥缈的东西,我怎能知道?”
李水山:“成道必须要有道心,你的是什么呢?打算空手上天?”
老道:“我有道心,不过我的道是没有道,没有道便是我得道。道人问我道,我问别人道,道在手,问什么道?以武剑服人。我能取走别人的道,便用剑入道心。别人若是斩杀我的道心,我变袒胸露肉,随你取走道。若是找不到道,这不怪我没有道。因为我就是这样的道。你说我的道对不对?”
第三百六十五章 几十年后的微笑
李水山对于老者的话十分感兴趣,但是并无任何意思,“我只觉得你是一个疯子。”
老道:“你觉得我是一个疯子,那你就把我具体化了,我就是道,就是疯子。可疯子只是从你嘴巴说出,那我可不承认。”
李水山哈哈大笑,“道友真是有趣,不过你是什么样,今生我变知晓一半了。我觉得可以成仙。”
老道拱手道:“多谢道友指点。”
李水山抬起眉头,吱呀一声,清洛儿走了出来,身着一身青衣,脸色有些忧伤。
“你又想起了什么?”
清洛儿道:“我梦到了我的父亲,他告诉我,他如今正在海岸边寻找一块石头,想给我打出一片浪花,让我在里面寻找道自己的生命印记。”
老道:“别想了,这是一个梦,但是这其中的启发很小,你好好睡一觉,明天给你上柱香,给你请神仙算一算。”
清洛儿道:“我不困,我想在这里待一会。”
说完,他便坐在一旁,望着外面的山野,心里有些凄凉,她看到李水山的出现有些惊讶,但看了一眼后,就完全沉溺于自己的世界中。
李水山轻轻的问道:“小姑娘,你的道是什么?”
清洛儿道:“我啊,我不知道。”
李水山笑了笑。
她问道:“为什么笑?”
李水山:“这不就正好,你俩都是没有具体的道,就是这种虚无缥缈的存在。”
老道:“别听他瞎扯,他就是没事闲逛到山顶,闲着无聊。”
李水山颇有意思道:“小姑娘,我可以为你算上一卦吗?”
老道:“你的不准。”
李水山:“你怎么知道我的不准?”
清洛儿道:“我的父亲给我算过好记卦,现在就剩下一个没有应验。”
“什么卦?”老道问道。
李水山抬起手道:“你先别忙说,让我看看。”
说完,李水山学的有模有样摸着地上的一块石头在手中搓揉,看的旁边的老道哈哈大笑,他并不是不知道这种骗人的
小把术,如今在他面前如同小鸡遇到老鹰一样。
“我开始了。”李水山轻轻的把手中的石头放在地上,然后眯眼看了几眼道:“啊。”
清洛儿问道:“怎么了?看到了什么?”
李水山道:“我算出来,你的命中有一缘分。”
“什么缘分?”
李水山道:“仙缘。”
清洛儿刚想继续说道,老道阻止了。
“你继续。”
李水山闭上眼睛道:“你命中有三炷香,每一炷香都是烧到一半,代表你所有的一切都是半路斩断,走不到最后。原本三炷香都已经熄灭了,此时有人给你续上了一根,这一根不大不小,正好够你遇到仙人。若是遇到了,就是你的造化。我若是没猜错这给你续香的人是一名天师,毕竟有龙气环绕。”
清洛儿眨了眨眼睛。
“最后一炷香,是用国运给你续上的,也是一国最后的气运。但是你前世有些玄妙,玄而又玄,模糊的让人看不出任何线索,但是有一个眼睛在你身上,只不过你没有发现罢了。你若是能够找到其中的原因,找到这个眼睛的出处,就能看破天机。就算不成为一名圣人,也可以凭借此物,在修道一行中占据一壁江山。日后,升天后,便顺之,气韵不断。”
她傻傻道:“那我的父亲可以不死吗?”
李水山:“不能,此事不是想不想的问题,在这里,所有死的人都要入黄泉,若是你父亲做了很多善事,会与你再次见一面的,但这一面后,遍是永远的分离。”
清洛儿泪珠流下,“真的吗?我可以再见父亲一面。”
老道有些不信,“你别骗她啦,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一般来说,你与那位大人没有交情,一切都是虚伪的。但是修道者很少有能走入黄泉,让他亲自降临。”
李水山:“我有一法子,不过需要你留下一滴鲜血,我给你召唤来你父亲。”
老道啊了一声,“你还是暴露你不凡的身份。”
李水山淡淡道:“我也是一名普通的道人罢了,不过的道,与你的道不同。”
“哦
?”
说完,李水山从腰间取出引魂钟轻轻拍打一圈,那老道两眼瞪大极大,突然山下的魂魄都站了起来,对着天空露出迷茫的神色。
李水山开口道:“我以引魂钟主人身份,带你们入黄泉。”
山下有一道阴冷的气息传来,李水山对着远处一吹,这一吹,在老道的眼中看到一片迷蒙的雾气,里面有一个个垂头丧气的鬼魂慢慢的从尸体中不甘心的浮起,刚才打更人的声音没有多大的作用,以至于还剩下一半的鬼魂落在这里。
李水山把手里的引魂钟拉在面前,再次轻轻拍动。
“滴下一滴鲜血。”
她便咬了一口自己的手指,滴在上面,嗡嗡的声音从钟面震荡而出,李水山淡淡道:“今天与你做一个交易,这群魂魄送给你,但是你要让一个人出来让她见一面。”
天空有一道强烈的震动声传来,一个巨大身影浮现,他坐在椅子上,露出空洞的双目,问道:“谁?”
李水山道:“他的父亲。”
“好。不过这些魂魄不够此次交易,日后,我要你亲自来这里一趟。你手心的钟我也要收回。世间,一炷香。”
“此地魂魄的原因归咎于你身后的修道者,因为你屠杀太多,日后将打入十八层地狱。”
老道呵呵一笑,他早知道这样的结局。
李水山听着那巨大的身影开口,然后消失不见,便点了点头,道:“我可以去,但他入第十八层地狱有些不符。”
那个巨大的身影威严至极,像是在通知,而不是在商量。
这时,有一个处于迷茫中的中年男子被推了吹来,他睁开眼睛看着熟悉的环境,沙哑的抿着嘴巴,这时一个期待的声音传来,“爹。”
那中年男子终于看清了眼前满脸泪水的女子,他一双饱经沧桑,面对生死都不曾落泪的双眼,慢慢的掉落了一滴白泪,这颗泪水轻飘飘的浮在空中,慢慢的慢慢的落下,他身后的魂魄开始被吞入一道出现的黄泉中。
中年男子不满皱纹的面容露出了几十年都没有的表情。
微笑。
第三百六十六章 船前鲜血船后清水
“爹。”
清洛儿跪在地上,伸出手掌轻轻的揽过父亲的身影,但瞬间穿透了过去。
“没想到还要再见之日。看来当时请天师算天,算到了你有道缘。”
他跪在地上对着远处的李水山轻轻一拜,这饱经风霜的中年人,身着盔甲,杀气惊人,但在这一跪下,显得多么苍白,他激动道:“多谢道人给我这次机会,我命早已该绝,但在今日,我看到山中的竹子散发了生机,我就想起大战前一天曾亲手种下的梅子树,一夜开花结果。花开便杀,那我双目蒙上一层寒霜,尽管天运难挡,但我心中早已不在追求胜利与失败。”
“我只求道人能够多多照顾我那可怜的洛儿,她诞生之日,母亲便在途中死掉了,留下她与我作伴。从她出现之日,我气运极好,升官立功,诸事顺利,今日,看见手中的一切功绩都灰飞烟灭,这便是命,她给我带来了美好的回忆,便阴阳两隔吧。”
清洛儿含泪默默,抬手摸着他父亲的面容,哭泣道:“我不要,洛儿不要,我想要你回来,我想让你陪陪我。”
中年人轻轻的站起身,淡淡道:“乖,日后的路途便自己策马奔腾。你的父亲只能陪你走到这里,无论是困苦还是迷茫,都不要忘记了我让福伯对你说的几句话。你本来就不是凡尘之人,这一世本就是你应该经历的。等你飞升而去,大圆满之时,一切都明朗了。你的父亲只不是是一个季节中的轮回罢了。”
“不,我不想。”
中年人抬起手掌摸了摸她的面颊,“我走了。”
清洛儿看着中年人消失在了视线中,李水山对着引魂钟一拍,收入腰间。
“不比悲伤,有好多事情都是人生的过往罢了,你的父亲看的比较透彻,你有仙缘,只不过,这一世只是为了成就自己,一路的风景和悲伤只不是脚步下溜走的过往,你会成功的。”
老道张嘴道:“道友确实不凡,能够把地府拉到眼前,属实让我惊艳了一把,这等功夫怕是早已超脱我凡人修道能够理会的境界,您或许真的是传说中游走在凡尘中的仙人。”
李水山起身道:“是与不是早已不是那么重要。”
老道:“既然是这样,那还请收下她为徒吧。”
李水山笑道:“他与我有缘,不过不是在凡尘中的缘分。”
“哦?那上面是什么样?”
“凡尘中必定有一位有缘人指引她走向升仙之路,我只不过是碰巧路过的行人,你问我为什么不能收,这便是天机。而你问的,也是天机。”
老道叹了口气,他确实很想知道飞升后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她心中萌发的意念也随之激扬。
“我不能说,也不代表我可以点你。”李水山露出一个邪意的微笑,“你距离飞升的日子不远了,如果让我给你一个差不多的时间,可能是十年后,也可能是二十年后。”
老道惨笑一声,“那岂不是我成了一个一百二十多岁的糟老头子了?按照你这么说,我是在死的时候得道?”
李水山摇摇头,“天机不可泄露,是生是死,不是我说了就算,而是你在领悟上的改变,你若是能成,天早让你成,你若是难成,也没办法。”
老道弯着腰,有些颓唐。
“你的道没有道,确实足够别意。但是你若是有恒心必定能在大道中走出一个属于自己的道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一鸣惊人的开创着必定寻求各异与求同,但是你不能完全否定修道中一些基本的东西和要领。毕竟是几千年修道者总结的经验,谈何轻松散落?当拥有了足够的实力,走自己的路,难免不是一种解脱,也是一生升华,正代表飞升。”
这一说,老道点头开朗,“前辈,真的是前辈,真是让我耳目一新啊。”
李水山说完后,转身就走了。
“以后若有缘,自会相见。”
下了山,远处的横夜散发着孤冷的月光,她趁着月光落在地上,一步步走往一处人家,门前有一个看门的老黄狗,轻轻的舔着自己的脖子,好像跟别人家的够干仗输了
,后面一个腿还瘸着,但他两眼露出凶芒。
汪汪两声。
李水山的身影浮现在了他家门前,看了两眼,正要离开,那屋里的灯开了,一个年轻女子打开了一个小门缝看向外面,当看到一个青年的身影,轻轻道:“既然来了,就进来吧。今天不收你钱财。”
不收钱财?若是被哪个江洋大盗听到,两个腿都止不住的发抖,急忙的跑了进去,李水山皱了皱眉想要离开,但走了两步他停了下来,慢悠悠的越过狂叫的老黄狗。
这条狗已经老了,当李水山距离他一步远的时候,他只是挺起身子,瘸着腿低着头,当李水山走到门前,他便不咬了。
李水山轻轻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里面的女子穿着单薄的衣衫,浑身散发着一股虚弱。
“你认识我吗?”
女子摇摇头,“并不认识。”
“所以你就让我进来,这很奇怪。”
她走到桌子旁到了一碗水,咳嗽了一声道:“没有什么奇怪的,我每次都是在夜里叫路上的行人来歇歇脚,毕竟大家都不容易。”
这样的好心肠确实让李水山惊讶,所以他坐在桌子旁,仰头看着上面悬空的一把镰刀,还有她床边的一把剪刀。
“你不怕自己引狼入室吗?”李水山其实已经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但还是问了她。
“不怕。”
李水山笑了笑,似乎别有用心。
“谁若是起了色心,就别怪我一道剪了那个东西,让他知道什么才是真的心狠。”
李水山端起那碗水,喝进肚子里,躺在对门的另一张只够容纳一人的小床上,等到外面传来呼呼的风声,他的心情也随之安静了下来,他挺喜欢这种感觉的,毕竟是第一次睡在这样的环境中。
若是回想起以前在香山的美好生活,但觉得此时外面与里面形成的鲜明对比,让自己无时无刻不在体谅自己能够睡在这遮风挡雨的小屋子里。
“你家里就你一个人?”
李水山睁着眼睛,望着屋顶,有意识的说道,可是他接着听到一声呼噜声,这女子看着柔弱竟然如此彪悍。
入睡的困意竟然席卷了他,李水山做了一个梦,梦里的自己在凡尘树木下,静静的呼吸,静静的看着远处的风景,实在是美好的不能再美好了。
熟悉的人影跑到他的身边,并问他:“小子,怎么不起来泡跑一跑,运动运动?”
李水山在梦里开口道:“你们迎风先跑,我随后追着。”
等他醒来后,发现自己身前有一个女子的身影,她手中端着两碗稀饭,轻轻的放在桌子上,说了一句:“吃吧,吃完好上路。”
听到上路这两个字,属实让人有些多想。
“馒头要吗?”
她从一个篮筐里拿出一个黄不吧啦的馒头,李水山点了点头,没有洗脸漱口就咬了一口,挺香的。
这种味道,她不知道多久没吃过了。
“你是从哪里来的人?”
李水山喝了一口稀饭道:“从很远很远的地方。”
“那要去哪里?”
“去很远很远的地方。”这样的回答不仅没让他有一丝疑虑,还开口笑了笑。
“你笑什么?”李水山又喝了一口饭。
“笑你连个家都没有,连自己从哪里来都不知道。”
李水山:“我不是说了吗,我从很远的地方来,要去往很远很远的地方。”
女子又露出一个笑,“你说的是,吃完饭,你就去那个很远的地方吗?”
李水山喝完了稀饭,把馒头在嘴巴里一塞,起了身,女子连抬头都没有,顺手拿起稀饭喝了一口。
“多谢这顿饭,还有昨天的施舍。”李水山走出门的一瞬间,有几个大汉撸起了袖子站在远处的路边,抬起手指指着李水山道:“就是这个小子,妈的,昨天我看他进了翠花的房门,还是半夜啊!这孤男寡女能不干点别的事情?上,给我揍他狗日的,剁
了喂狗。”
几个人手中握着木棍,李水山嘴巴里的馒头还没有吃完,干硬的咀嚼了几口,从容的从他们身上穿了过去,开口道:“无礼。”
那几个人瞪大了眼睛,大白天遇到鬼了?丢下棍棒,急忙逃窜,那屋里的女子站在门口,轻轻的露出一丝微笑,李水山小声道:“狐狸精的手段真是不错,不过你太低估我了。”
女子趴在门口道:“我没有低估你,是你低估了自己。我只是单纯的让你睡了一宿,然后给你做了一顿饭,我觉得这样的生活还是不错的,你觉得呢?”
李水山转身走了,这个问题他不想回答,毕竟这个狐狸精隐藏的手段确实不同寻常,但是在凡尘,这种小把戏在他面前就显得没什么特別之处。
远处有几辆托运粮食的马车,慢悠悠的走在小道上,后面有一位男子穿着白布衫子,手中拿着扇子,环顾周围的景色,看到了一边有几个小孩子在钓鱼。
用的是红蚯蚓,轻轻的挂在鱼钩上,一屁股拍在石墩上,望着小浪花的水面,嘘嘘的等待鱼儿上钩。
李水山到了桥的另一边,有意思的低头望下去。
桥的另一边,男子拍着扇子抬起手指咏诗。
“石桥远望阔岸平,几童蹲坐垂鱼勇。”
他沉吟少许,又看了一圈,挠了挠头,扇子一合,拍手道:“双男吹观江河荡,一人咏诗脚步停。”
“妙 !”
李水山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此句不通。”
他道:“本就是为了愉悦,我可不管什么通不通顺。”
李水山迈着步伐走到了另一边,路过他身边的时候,轻描淡写的看了一眼,手指对着下面的孩童指了指,看着一条肥硕的鲈鱼被拉起来。
本来一个穿着短袍的孩子拉着鱼竿,竟然还拉不动,几个孩童一起上,这架势就不同凡想。
鱼一上岸,小家伙们就收拾东西走了。
李水山刚要离开,这位身穿白布衫子男子哎哎道:“遇见便是缘分,为何不喝一杯茶或者美酒呢?”
“喝什么酒?”
“上好的纯酿。”听到什么酒,男子露出一丝微笑。
“你请?”
男子大声道,“好说好说,上船喝,娘的。”
李水山随同他走上小船,慢悠悠的飘荡在水面上,李水山静待这撑船的老者呦呵着,像是在唱着山歌,这歌曲有什么名字,罗罗罗,他真的听不懂是什么。听不懂就不停,喝酒,这酒水喝下肚子,确实不错,有那么一点意思。
“酒就是好酒。”
李水山点点头,“喝。”
他抬起手按下李水山要喝酒的姿势,“喝酒前先说明,酒水入肚子,醉了可别怪我。”
李水山再喝一杯,“醉了是我的。”
“喝。”
回荡在湖面上的声音,引起了李水山心中的困劫,忘记了在修道途中的悲伤,在这一刻融入凡尘的酒文化中,显得如此渺小与自我,但在酒水融入心胸的一刹那,他觉得喝的就是酒水而不是白水。
酒水虽然对他没有那么大的作用,但是当麻痹神经的瞬间,他淡淡的睁开眼睛,半眯了起来,天空的阳光落在他的身后,缝隙中残落一小片,砸在他的心头,满心欢喜的再次拿起一杯喝下肚子,心中豁然开朗。
人生不过如此,但是在如此悠闲的生活中,与自己刚才走过的战场争斗有一种鲜明对比,这种生与死的考验,对于每一个人来说,都是极难豁达的。
虽然这里也是属于清水国的土地,但当男子喝到一半,心里的悲伤酒突然涌现而出,因为江水的另一边冲满了鲜血与尸体,另一边清澈鱼儿欢悦。
这一场景的割裂,正好落在他们滑行的小船,卡在中间,前面一半血水,后面一半清水。
撑船的老者泣不成声,他尽管很乐观的面对生活,让自己在撑船中获得一丝解脱,但今日看到的一幕,让他忍不住泪崩。
“这可是我们的孩子啊!”
第三百六十七章 对凡尘天道的警告
一半江水染红半面天。
一半江水清如笑容花。
李水山抬起喝酒的手悬空,两眼陷入沉思,他叹了口气。
“战争就是这么残酷,热爱平静才是一切的归宿。但愿以后没有战争,也不想战争。”
白布衫子男子同饮一杯,梗咽道:“娘的,恨我只是一介书生,懂得再多,也无法上战场杀敌,怪我弱骨,怪我没有他们的家国抱负。”
李水山:“当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你不正是理解了什么是家国抱负吗?书中再多的道理也是写给人看的,当无人知道自己国家的历史,当无人明晓耻辱与悲伤,当无人从书中获得知识的供养,当所有的智慧都是浅薄的随口之言,那国家不用战争便灭了。但你还觉得书生是一个错误。”
白布衫子男子泪水流在酒盅里,他满上,引下肚子,“投笔从戎。我没有那个胆子。”
李水山望着船舱外的风景,“你低头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尸骨与鲜血,正视前方的时候看到的便是湖面平阔,当你抬起头,看到远处的风景时,你明白的便是未来可期。一切都只是过往的云烟,遇到了又能怎么样?还不是看着他从手中溜走。你若是看到了美好的记忆,或许你惋惜再惋惜最后还是溜走了。”
白布衫子男子大声道:“喝。”
李水山端起酒杯,轻轻碰在空中。
岸边的群众,在黑夜降临之时,齐声唱起了自己国家的歌谣,这里包括了很多难以忘怀的故事,当一件斩万士的将军再一次从歌声中回荡在悠远的天地中,呼啸的风声,带走了一个个缅怀的孔明灯,还有那水中流淌的纸花,带走的是他们对于守家卫国的男人的怀念,他们将永远伴随着天地存在。
哭泣的声音此起彼伏,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她们身着白衣,跪地叩首,这一叩就是一炷香的时间,这便是清水国万年不变的传统,但外敌的铁骑踏入他们的疆土,当一位位卫国战士的倒地,他们眼中的家,就是回想的一瞬间,被突如其来的长矛刺穿,死在了战马下。
倒下的人影,各个睁大了眼睛,他们不会闭上,因为这是他们的家园,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们的。
男女落枕缠绵的时光如镜片破碎,如一个扇叶被风吹过逆时针转动,这一转就是记忆的重叠,在岸边跪拜的女子中,哪一位不是在期待自己爱人的归来?而他们又在哪里呢?
一声声的呼唤,带着撕心裂肺的痛,他们拿到一封信,信件里面只有寥寥几十个字,但是代表的是他爱的人永远不会归来。
门开扫把倒,花败人残存,日后的崔黄岁月,暗淡无光,但是抚摸着肚子中爱情结晶,她们将是一代代传承而下。
不愿意离开故土的男子女子,他们的心将是一半一半的分开,我是我,国将还是我心中的国,当重叠之时,我在国在,国亡我亡。
李水山心中有一股淡然的忧伤,但他抬起头,轻轻的对着远处吹了口气。
有一阵大风从东风吹来,静静的归落在一旁,水面上有一条大鱼发出隆隆的叫声,李水山喃喃道:“鲲飞腾起万里。”
可惜,所有凡尘的人看不到。
这场酒水喝的他有些沉醉,他并没有随手抹去这份醉意,看着灯笼飞天天空,此地的人民怕是要沦为他国之人。
李水山走了几步,躺在一出草垛子上,喘了口气,有一位与他类似的醉酒人,穿着破旧的老衫,笑道李水山不胜酒力,两人躺在一个地方,指指点点笑笑来来,如此爽朗与快意。
醉酒人两脸通红,像是冬天冻得乱叫的小童子,但是他站起身后,又倒了下来,嘴中一直在嘟囔着:“今天喝了三两酒,今天喝了三两酒.....”
后面有人推着板车来,呼唤他要不要上来,送你去见家中的小媳妇,他嘿一声,哪有什么媳妇,都是瞎胡叫,那战死沙场的小娘子真的成了寡妇。
“我要不要带一个回家暖被窝?”
这一问,那推车板车之人急忙跑了,谁管着你要不要,我先去了。
李水山酒意正浓,他不在管什么身份,抬头看去,有一个穿着战衣的男子紧随着那马车奔走,所去的地方是挂满灯笼的小舍。
这男子模糊飘荡,必定就是鬼魂。
李水山摇摇晃晃走了过去,那醉酒人哈哈大笑,“你这外乡人也想要我们清水国的女人?”
他也爬了起来,大声道:“滚开,别抢,要先让我们挑,剩下的再给你选。”
推着板车之人吹开了大门,呼呼的说道:“小娘子,我来带你回家了。当年你爹不同意我跟你在一起,现在同意了。别再说什么你不喜欢的话语了,关上灯都是一个模样,若是你有什么不爽,那么多等你未娶妻的男人,去一家过一夜,保准你满意。”
屋里面传来噼里啪啦的打杂声,一个身穿红袍的白嫩女子别拉了出来,摔在了地上,那鬼魂疯狂欲裂,眼泪彪飞,对着那推拉板车之人冲去,但穿透而过,眼睁睁看着女子被欺凌。
鬼魂的眼泪漂浮在空中,并不落地。
李水山不稳走来,面色带着笑意,在鬼魂眼中,他散发着强烈的光芒,刺激着它往后退去,若是不退便被杀气。
鬼魂跪地磕头,等待李水山到了它的身前,已经磕了五十多个。
女子被撕开了衣袍,露出肩膀,推着板车之人流出口水,狠狠道:“嫩,嫩,真想探下去摸一摸。”
李水山笑呵呵的越过滚混,它便移步到了另一边,追着磕头,大声哭着道:“仙人,救我妻子,救我妻子,我做牛做马就行,我魂飞魄散都不碍事,还请救下我的妻子......”
李水山突然停下了脚步,身上的酒劲散去,叹了口气,“乱。”
醉酒之人与推着板车之人打了起来,再次上扭打,女子躲进屋里里放声大哭,似乎在呼唤自己丈夫的名字。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死在战场上?为什么父母会答应他们?为什么?
这一切的答案都不在这里。
李水山站在原地,醉酒之人打的那个推着板车之人头破血流,拿起砖头就是一顿砸,这一砸后,醉酒之人便起身趁着酒意,要杀了那些惦记这位女子的人。
“这是我的。”
看着他颓废的背影在左摇右摆的走远,李水山已经知道了结局,那鬼影跪在地上磕着头,似乎不会停下。
屋里的女子看着门外一片寂静,开了一个小门缝,看着倒在地上死去的人,捂嘴啊了一声,李水山淡淡道:“你不用慌,这人是喝醉酒的那位杀的,不是你的责任,你放心就好。”
李水山往前走了一步,那女子在里面早就整理好了衣装,此时,本能往后退了一步。
“你离开这里吧,你丈夫已经死了。”
女子抹着眼泪道:“我...知道。”
“他现在就在你的身边,她会陪伴你度过后半辈子的。”
女子听到这句话,说道:“前辈,我能不能见到她?”
她的声音很柔弱,带着悲伤,李水山并未回答,她小声道:“我会给前辈....你想要的东西,但只能一次,我想看到他陪我。”
李水山并不是那样的人,从旁边的书上夹下两片叶子,轻轻的丢在空中,落到了女子的双目上,等滑落的瞬间,女子看到了她想看到的人。
“此事免了,算是我给你们的福报。以后,好好生活,找一处没有人的山野。”
李水山脚步踏出,离开了这里,他想去去往的地方,不在这里也不再背后,而在前方,那无数人家。
清水国本来就不大,但风景极好,矿物丰富,所以他选择走到一个青楼的门前停下脚步。
里面传来打砸的声
响,有几个男子闯进去,撕拉扯拽的,那房上的阁楼里,还有女子嘤嘤的叫声,过路匆忙的人中,多数板着脸大声道;“逃吧,能走多远是多远,不然就沦为刀下鬼魂了。”
李水山看着人影奔逃,那楼上的叫声还未停止,远处传来一阵阵杀气,大军将要来到,他心中有一丝凄凉,走到了刚才喝酒的地方,看着远处的湖面上有数百搜战船。
船底下的死尸滚动,红色的血水侵染而来。
站在桥上的李水山望着千军万马,身上的气息在酒味中开始沸腾。
天空似乎有一股意识发出警告,但李水山两眼对着天空看了一眼,这一眼直接看穿了所有,直奔天道。
凡尘的天道是一个法器,是修士中绝无仅有的一个,超越了所有,可谓是最强仙器中的一柄。
“你若是阻止我,便给我一个理由?如果你不说,那就是默认了。”
此时,天空下了一场大雨,这场大雨十分奇怪,从李水山的脚底下直奔远处,把他们船的行进速度压下。
有一位白发,白色衣袍男子站在李水山身旁,沙哑道:“你若是出手,我必定驱离你。”
李水山哼了一声道:“你若是有这个胆子,我早就离开这里了。但是我知道你不敢。”
天道化形的男子平静道:“你,你到底想要什么?这是我的凡尘,也是长久以来维持正常顺序的规则,你若是出手便会影响其一其二,接连更多,那时候便不是简简单单的问题,而是因果的拖拽。你是想害死更多的人?”
李水山往前走了一步,看着速度放缓的船只道:“你若是天道,怎么会不知道这其中道理?人虽生,但不应该随意死去,但你这一战,死的人又会是多少,给我一个回答。”
天道:“你不是我,你并不知道其中的道理。你就算成为我也一定会这么做的,我也实属无奈。”
“如今你们修士一届发生重大变动,剩下一州之力,外界蛮族还在伺机等待,你们若是失败,那我们这群凡尘之人便成了美餐。我若是不收网,未成道果的修士我能放任他到最后,但是一些与修道无关之人我只能收走他们的灵魂,寄存在黄泉三山,还有我的法器中。不然,流失掉,也是十分可惜。”
李水山:“天道的话,谁能信,你若是骗我,你知道我手中杀过一位天道分身的,你不如他。”
天道化身的男子叹了口气,“你切勿威胁我,我有你的天道誓言在,若是你想击杀我,我便召唤你修行界的天道击杀你。”
李水山面色冰冷道:“你以为那位天道现在能顺利的击杀我?难免太小瞧我了。”
天道化为的男子道:“你要知道,你对我出手并无任何好处,就算你是天命之人,来到这里也是寻找自己的使命,我不给你怎么寻找?”
此话说完,李水山全身的气息瞬间爆发,卷动天空的云雾,出现几个百丈的漩涡,这仅仅是他百分之一的实力,他淡淡的看了天道化形的男子一眼,天空瞬间昏暗,百余座大山出现了晃动,这只是开始。
湖水开始下沉,天空的日月出现了交相辉映,动物狂吼。
他的左眼为日,右眼为月,看它的一眼,让天道仙器发出一声鸣动,仅仅是一声颤动,没有任何破碎,它咬着牙挥散了身躯。
在片刻后,再次凝聚出一个人影,咬牙道:“天道不会屈服于任何一位修士,就算你来到这里,还有几位天命之人在等着你。”
李水山冰冷的气息,卷动这道漩涡,冲向远处的船只,带着一丝凶狠,但在临近的瞬间腾飞而上,到了天空。
李水山手臂一挥,天空下的大雨更浓密了,大船被推着后退。
它一步塌下,对着天道道:“你若是敢威胁我,找死!”
这句话中带着一丝杀气,直接灭杀了天道再次化作的人影。
第三百六十八章 说书人讲我算说书人
李水山再次出现之处,遍布乌云。
一场牛毛小雨落下,静静的砸落在地面上,凡尘之大,确实不可用一州衡量,等他到了一位说书老者的身边,那说书人点头继续说着,从人文地理讲到修道奇闻,从一个人讲到一个世界,真的是脑洞大开,世界上确实有很多难以解释的存在,但在他的眼中不时的念叨那两个字。
北风。
这两字虽然并不熟悉,但是他讲述的声情并茂。
从他的嘴里,李水山大致了解到凡尘的地域划分,在十年前有七个大洲,后来海水泛滥,淹没了四个,剩下的便是三青州,一龙州,瀚徘州,此地属于三青州,早在以前,还存在老京城一说,但是随后大洲淹没,新得京城便到了瀚徘州的中心此州人数众多。
不过城池很少,京城的存在便增加了此地的威望,无论谁人都不敢在瀚徘州闹事。
而一龙州遍布门派与国,无论是修道者的迷途与龙气的天师都在在测算天道的运行轨迹,但每一次都失败了,一次次的失败导致他们失去了四个州,因此他们宁愿相信自己也不会轻易的在别地游走。
三青州国很少,但隐居人士众多,都是为了争做最后一次升天的道途。
那说书人讲的激情,一挥喷墨一挥手臂乱挥,下面听讲人也爽快至极,恨不得现实中观摩一次,但是说书人讲的再多,1也不会涉及到深处的东西,讲述一些浅显的道理,然后压低声音,引发众人的反思。这反思的问题,是否触犯了天道?是否有很多人在此地轮回与迷茫?
“要说这天道轮回,必定是各位的承载者,你们知道人有魂魄与**,当**不在那么重要,精神的超脱就变得极其重要。着中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一定会在眼前慢慢的浮现后消失。因为它不会给你很多机会,或许就就是一点通。这感悟的一瞬间,便可是成道的关键。我层问过已经坐化的清水国三路天师,他一生都可以称呼
为传奇。披荆斩棘,杀戮万千,借助天运成道,但却差了一步。”
“什么一步?”
“这一步称呼为缘,他借助的天运把最后一道天运用给了君王又将军的女儿,名叫清洛儿。他苟延残喘,生命如一盏盏将要熄灭的烟火,在寂灭后失败,在失败后不再有希望。他在临死的时候,算出了清水国的前途,结果是一空。这便是天道的意识。天道让清水国灭亡,让它成为一代传奇。”
“为什么?”有人问道。
“因为三路天师的成道缘分给了清洛儿,让他替自己追寻天道,去往那个自己想去的地方,而自己再次陷入轮回。我询问过很多道人,他们都算不出清洛儿这一世的因缘,听他们说,每一次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就会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所影响,突然断开。那些想看透真相的算命者就会缩短十几年的寿命,这件事在最后一名八十岁的道人手下停止了,他说完后,便低头死去。
所以就算有人问我她到底有什么因缘,我也说不出,我只知道这是不可猜测的。如今,清水国已经被寒拓国毁灭,君王战死,不知道清洛儿去往了何处,有可能随同她父亲一起死了,有可能找到了某个安静的地界,孤独的度过一生,也有可能拜在何人门下,修道去也。
这一些事情从此打上了句号,清水国的传奇也便是从七州存在之时便声名如鹤立,尽管一次次的征战平复,杀的无数国家退去疆土,不敢再亲侵犯一次,但这一次在寒拓国昌盛的国运中杀的它难以存在。以后便没有清水国,只有寒拓国。”
说书人神情激动,说道这里淡淡的吐了口气,又吸了口气道:“这清水国的覆灭便是天道的意念,或许真的是触犯了天道。”
李水山站在一旁,静静的听着,等说书人讲完后,它意蕴未决,似乎有些沉醉于其中,此人说的很有道理。
人群散去,留下说书人一人在收拾东西,看到一个青年的身影,慢慢
抬起透露,眼睛从腿部看到了面部,惊讶了一声,“我虽然只是一名说书人,但也是浏览了不少古书,自然包括测算星辰,看指纹解梦,算命观前途。”
“今天我看了你一眼,我有了给你算命的冲动,但是我有些心悸,怕给你算错。”
李水山道:“不妨,你算吧。”
说书人坐在板凳上,李水山对面而坐。
“首先看你面向,额头光滑凸起,有智慧所在,但智慧不匀称,似乎找不清其内得道理,处于迷茫之中。但鼻梁高挺,运势非凡,但却运大小不一,说你能承运而起,又不像,说你没运,但这大运冲天,我是没有见过比这还好之人。”
“其他方面更看不出来,你这人有些迷糊,我每次说完一次书,就换一个地方,从七州开始走了一百多个国家,每一个国家中都会停留少许时日,待到有缘人到来,算上一命。没有一个如你这般,真是骇人!”
李水山起身道:“多谢算命,你算的很对。”
说书人睁大眼睛道;“为什么这么说?你知道我算的对?莫非你也是算命者?”
李水山道:“不是。但是我能看出你的命。”
“什么命?”
“游走之名,但你在一年后会有一次大灾,若是不死,必定有修道的机缘。”
说书人啊了一声,“你算的真准,确实有大师跟我这么说,让我多加小心身边之人,但我游走四方,说不定哪一天就死在了路上。我再小心也没有办法啊,若是命运如此,该来的还是会来。”
李水山道:“并不如此,罢了,我多提醒你一下,你明年游走时候,切勿寻找天师算命,此人会要了你的道缘。你一但失去道缘,路途会坎坷无比,基本在数日后便死了。你身上有一尊神仙守护着你,你若是相信便信,不信的话,便作罢。”
“我信我信。”说书人接着道。
第三百六十九章 此人不醉酒
“我自己都给自己算过一卦,基本就是死路,那,你可以什么法子可以救我一命?”他期待着说道。
“没有,我算不出。”
说书人哀声长叹,人生本就是如此,走过国与国,哪里有什么终归?闲话没多说几句,独自跨上福字布袋,蹒跚步伐漫游而去。这一走并没有对诉说命运的青年告别,人间江湖便是如此,再见只是瞬间如雨,落下后润土无声,只有在不足几丈人眼中看到瞬间夺目,还仅仅藏在众多人海中。
素不相识,却又相识的俩人背对离开,骑马的汉子从李水山眼前溜走,马背携挂信包,吹风急忙。挡路的一家老小,小孩手中握着糖葫芦,慢悠悠的咬下第一个,吃到最后一个红糖葫芦时,嘴巴沾满碎糖,一口咬一半,牵着父亲手掌。挡路人必定不好,但是骑马的催的急,信件带着国中大事,汗血宝马跑死了三条,自己两日滴水未沾,抿着干裂的嘴唇,大声喝道:“让道。”
孩童父亲呵一声,让道后,手袖一甩,带着剑气挥洒,气宇宣扬,似乎告诉那送信之人,慢行。
李水山脸面凝重,走了一步,便消失在此地,再次出现另一国,名叫橙罗。山下有很多买卖的行人,他们看着不像是小商小贩,但是看着身前的摊点,慢悠悠的摇晃着木柄扇子,一字一句的读着手中捧起的书卷,一声倒是无妨,但是一片数百人嘈杂读书,确实令人震撼。
小雨落下,砸在地面上,李水山站在摊点前,看了几眼就换一个,等走到头后回想这看到的小玩物确实一个个比一个个独有特色,若是把书中的言论看透,刻印在眼前的小石头上,每一字都带着儒雅的气息,但是看到最后,厌倦了。石头上的字体每一个都是同样的气势,似乎天欠他们一个解释,可是天需要对他们解释什么?若是解释了,那就不是天。
在此地买东西的人,一个比一个少,等了一个多时辰,也不见有一人来,刚才还有一位骑着毛驴的小书生,驴背又另个书框,读着手比划,似乎沉溺于其中,但是看到这样不同寻常的场景,自然会抬起头看上两眼,哼笑一声,这并不是他需要的读书。
天下的读书需要静,正因为他走出学堂,就是想读书‘走路’都不停歇,但是打了个个哈欠,却会累了,但是再疲惫都会耷拉着眼皮,看看景也好,起码不会因为睡意忘记了看看自己没见过的景色,若是那样,他掰着手指头算了算,今年一共失去了多少时间,大概也就三百多天吧。
毛驴咬下路边的野草,拉着屎,一路上不停,显然到了这里再拉屎确实有些不好,有人专门左手捧着书,右手拿着掉毛的笤帚呼呼的搔着头发,读不懂就扫一下,然后恍然大悟,原来有些道理是需要扫地才能明白的。他便知道了为什么有那么多修士甘愿从小事做起,原来跳跃着懂很多是不现实的,要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一步步
的爬上去。
“去去,再拉屎,就把你屁-眼堵住。”手持扫把的老年人,有意识的抽打了毛驴一下,毛驴嘴巴一张,塞满的野草,呕的一声吐了出来,蹄子往前踏出,屎尿疾驰。
老年人把扫把一丢,“他娘的,这就是我做的事,你这毛驴,杀了大家吃大锅肉。”
旁边读书的人两眼抬起,放着光,意思:早说嘛,这就把手里的书一丢,抽开身上的衣袍露出一把把杀猪刀,尖锐的发光,大黄牙齿在上面轻轻啃着。
书生吓到了,骑着驴子狂奔,原来这些人是装作读书人的土匪,看着各个暴露本性,两眼放光,贪婪的光彩瞬间爆发,若是不吃了这条肥嫩的驴子,是不是对不起自己隐藏那么久?
李水山笑看人追着书生毛驴狂跑,吃喝的**在此时无限放大,想起来一个成语,借刀杀人。
那令人讨厌的屎尿味,一道向东,天的霞光照亮小雨砸脸的季节,挂着牌子的春秀楼,里面混乱不堪,不是女子穿着暴露出来拉客,就是男子挺着大肚子慢悠悠的装着大爷腔进去,毕竟腰间挂着三四个银子袋,晃荡的声音啪啪的回荡在女人的耳中,转眼笑开了花。
“大爷里面请,你好几日没有来了,真是想死哀家了。”这一声传出,什么,那些捏着绣兰花手帕的娇嫩出水女子各个瞪大眼睛,有钱的主可就是他们摇钱树,说什么也要卖弄一下自己骄傲的资本。有的叉着腰,有的手轻轻放在大肚子上轻轻画一个圈,似乎在说这是我坐下的地方。
第一个接手的女子怒气纷纷,平时在屋里磕着瓜子,互相嚷着吃水果的几人,面色一板,气愤了。如熟瓜落地,她们手中捧着的果实已经不再那么重要,什么狗-娘养的友情,今天在大爷手里都是屁话,那什么要几个一起陪?
这句话听得李水山颇具有意思,走到门前抬起头,一个穷酸小子被老鸨踢了出来,“这年头什么猫和狗都能进来,真是的,你也不看看自己身上哪一样可以踏进这个门。若是没钱记得后门进去,看哪个能看得起你?”
转脸笑对李水山,毕竟青年身上的蓬勃朝气吸引了本就韵味犹存的老鸹,她不会问有没有钱,但是会问来不来,这一问代表的是自己,不论有没有钱都可以上,但是眼前的青年微笑道:“你觉得自己有什么吸引我的地方?”
老鸹道:“这便不得不提及我生命中的经历,说什么好话孬种话,能走到这一步,都是谁能赶上的造化,我记得自己第一年走进这春秀阁,被家里爹娘亲手卖下,颠着手心的钱,笑呵呵的告诉我:这里好吃好喝的都有,不用担心,若是有哪个大爷看上你,几吊铜钱买下去,成一方小妾不好吗?再说,长得好看,也算是一个资本。我的美貌便不用说。二呢,心里狠啊,我没有一张甜美的嘴谁能忽悠着大爷的钱往我肚子上撒,有钱没钱我一
眼就看出来。”
李水山被带进去,不过他确实没钱,有钱的都是大爷,但他今日想看看装作大爷的生活到底是怎么样的?
里面混乱不堪,具体的场景如烟火一般绽放后被李水山丢掷一边,好吃好喝的端上桌子,他屁股还没捂热板凳,老鸹带着一种女子站在一旁,挨着点名,小春,小夏,小秋,小冬,四位哎一声弯身行礼,神态气由内而外,确实与外界遇到的凡尘女子不同,但仅限于此地。
春夏秋冬各有其特点,小春真的如春风和煦,温暖人心,小夏给予人心燥热的焦灼感,平常第一次走进春秀阁的年轻热血男子怕是没几个顶得住这样的引火上身,毕竟面前青年不是一般人,倒也让他惊奇的起身眯着眼;小秋,给人的是怜悯感,一看便楚楚动人,心中的爱惜之心就如雨后春笋冒出;小冬倒不是怎么出常,却冰冷的让人发指。
不得不说,平常人一看前三必定选出一个,但是熟客腻歪,喜欢寻求的刺激便不局限于前三,第四个便让其渴求,但内心由在的东西不容侵犯,有些东西不用刻意的模仿便做的格外不同与出众,显然老鸹的手法很棒,丰富的经验给她稳操胜算的把握住每一个想要在这里寻求刺激的各色人。
“喜欢哪一个?”
李水山摇摇头,“平庸。”
“此话有假,再想。”
“不够。”
老鸹拍拍手,换了一批,仿佛这青年纯粹来找茬一般。
“荷叶,清香,白水,流芳。”
“不够。”
“你倒是足够难缠,不喜欢老娘亲自来陪,你若是不满意我便不多说。”
李水山倒下一杯酒,喝下肚,轻言:“请陪我喝酒,喝好了我付钱走。”
老鸹两眼发蒙,要知道这飘飘几十年间,想主动请她喝酒的男人排到了天涯海角,沟里冲走的就有上千,她捂面轻笑:“年轻人到底是年轻,真不知天高地厚。我曾号持酒人,从入春秀阁之时,每天夜里都是碰着酒睡觉的。半夜有贼偷酒喝,我就抓着鸡毛掸子追着打,都没怕过谁,更没醉过给任何人。你若是随我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我不醉你不走,你醉了便付一百两银子,抬你出去。”
嘶,此话一出,四个女子拜拜手退了下去,这真是狠啊,都说每个青楼中的老鸹都是狠角色,这一百两银子够买多少粮食瓜果的,若是谈到金银首饰也是不少,但她说的很是随意。
李水山摇晃着酒盅道:“我接受,但醉的是谁可就不一定了。”
赌局一开,所有人都惊呆,下面要与老鸹喝酒了,所有的客人抬起脑袋,贴着耳朵细听,伴随着一声声酒罐子落地,一个妇人身影被抬了出来,轻松的脚步声中青年的身影展现出来,在诸多客人羡慕的眼光下走出了春秀阁。
第三百七十章 人间无飞升
回荡在橙罗国,正是那句最能喝酒老鸹倒下了。
这声音自然入了一个皇子的耳中,快马加鞭,赶在李水山离开国中之时,追到了后方,大声呼唤道:“高人,高人请留步。”
李水山会有看骑马呼唤的白银甲将士,问道:“何时,要这么从忙来问我?”
下马后,此人跪地道:“皇子听闻前辈喝酒赛人,能够一笔打败春秀阁老鸹,请你进宫叙酒,并有赏。”
李水山转过身子;“告诉皇子,我没有兴趣,若是想陪我喝酒,在你国中修道圣地等我。”
此一走,行云流水般的步伐在后方的薄雾中消失,留下迟疑在原地的将士,此事便传到那位皇子耳中,他坐在龙床上,头顶一个青果,右手揽着女子的较弱身躯,喘了口粗气:“岂有此理,这样的人莫非事高手中的高手,竟然这么不待见我?那圣人之山的修道者看到我还不事礼让我三分,这人一点都不给面子。备马,我倒要看看此人到底有多高。”
一汗血宝马落在皇子屁股下,浩荡大军从皇宫出发,直奔远方,城墙外的百姓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一惊,不会皇子挂帅出证了,攻打别国了吧?这一说,所有群众悬首情愿,各个献上美食佳肴,希望能够贡献自己一份力。打别国的消息,如狂风席卷,几个皇城中的人影都站不住了,思考着,不对啊,怎么说打就打,这要打谁呢?没道理啊。不过,这娇生惯养的娃子就是这样随意,他爹的这点情怀都得别他用完。
但皇子的身影出现在了橙罗国的高山上,这里有三四个聚集一起打坐道士,两手悬空,后方有黑发垂髫的老圣人,俗称何道祖,毕竟在此山中,没有人没听过他的名号,一手震慑万千大军,杀外界野蛮之人,就是如此清淡与无敌,但在如此万人敬仰的情况下,他也面临着生死问题。
身旁的几个新人女子,都安静的喘息,不论周围有什么动静都不能睁开眼睛,若是看大了什么不该看的,要
挖掉眼睛。
老圣人一出手,便引动山石砸落,整片山野中有野物惨叫,生灵也算是一种祭祀,他饱读诗书,如今从圣人转为修道者,研究够了很多需要的道理,现在确实望着天不敢迈出一步的胆怯者。
“为何不敢?”李水山走上了高山,手放在背后,两眼随意看过。
“没有不敢,而是难以斩断凡因缘。不过,敢问你是谁?”老圣人两手空空,本就发白的头发一夜悟道后化为黑色,竟因为天意的舍弃,他自毁前程,坐在高山上自问,到底天为何物?
李水山盘坐一旁,要不是他走过了很多国中很多大川,看到了几座聚集灵气的风水大阵,那眼里的无奈早就表现出现,就因为此地还有希望,坐了下来,想多说几句,也好等等那皇子。。
几位道士看到李水山第一眼身躯一抖,嘴里说不出话来,急忙跪在地上,那闭关的老道人今日突然出关,手中捏着一柄拂尘大声道:“老道来也。”
李水山并未开口说一句话,若不是山下还有很多人在上山求道,求姻缘,这等事情自然交给一些小道士去做,老道士不轻易出马,除非事一些大官显贵,拒绝不得索性拍拍屁股去拱手迎接。
出关老道大声道:“在下北风,北方的北,风声的风。”
大风席卷,他站在山巅,尊敬一拜。
“我已等仙人来三十载,如今完成我的心愿,希望前辈为我解惑,不胜感激。”
仙人?话语惊动众人,引得那老圣人心神一软,他确实听说过仙人出没人世间,但却没有目见过,此时一看,眼前的青年竟然事一名仙人?说实话,但他有些不不信,但那老道如此肯定,他也只好弯腰行礼。
先前转圣入道,是他个人的选择,北风老道乃是三青州最强,距离天道最近的一代道人,跟随他领悟天道多日,还不如他在圣人学堂亲手刻画的一笔好字来的领悟快。当思想的高度达到一定境界,
所有的一切都会随之明朗,他恰好就是这一类人,但是久而久之,当他瓶颈期已到,没有可看的,所以走出学堂,四处游历。
这一走就是十年,期间有很多学者追随他的脚步,但都是半途而废,地上的碎石扎坏了脚上的草鞋,天空的大雨打湿了身上的衣装,手里的盘缠消磨在了客栈,这些求学之人多数是富家子弟,但没有持之以恒之心,所以便罢了。但是他的脚步未停,走的很远看的也很远,但是用处触不可及,他知道自己看到了天道。
他来到了以前最有名的圣人之山,也是现在的道人修行圣地。
跟随狂风修行,飘然百日。
李水山坐在一旁,无论旁人怎么看他,都是一脸漠然。
“请前辈给我一条明路,这飞升之路到底在何方?”
仙境一般的山峰,让很多人流连往返,李水山来此的目的也就是等待皇子。
“没有路。”
狂风惊讶一声,尊敬问道:“前辈说的何意思?凡人修道飞升怎么会没有道路?”
李水山捡起一枚石头丢下山,淡淡道:“这便是答案。”
狂风皱着眉头,他仿佛有些懂得这石头落下山的意思,眼泪不争气的落下,修行百年的道人面对生死离别都没落地,今日却因为小小石子抱头大哭,周围的道士都不知道理。
“为何是这样的结果,贫道修行至今,未曾对不起天道,为何你要如此一番作为?”
老道跪在地上,“请前辈指明贫道接下来该做的事。”
李水山叹了口气道:“做你想做的事,这便是最好的指引。”
老道默不作声,静静陪伴在李水山身旁,要知道这山的主人狂风都是这样一副模样,老圣人叹了口气,不用再问,一问也是这样的回答,对于眼前的一切,他已经熟知,他想知道的是,谁断绝了这一切?
第三百七十一章 点道
是谁,他能知道?
远处阵阵嘶吼声,银甲在太阳下散发着一股寒气,皇子身旁道袍,像是在说,今天他也想做一回道人。
刚下马,就有道士来迎接,被他一手推了脱过去,站在一块五六个手臂宽敞的石块上大声喊道:“哪个人是他娘的喝酒不再眨眼的?你期盼已久的爷爷来了,还不快来迎接?”
山上的狂风道人一听声音,便知皇子来也,掸了掸道袍,听到李水山说了一句,坐下。他不敢不听,又一屁股拍下。
山下求道求缘人群都被驱散,他仰着头,等了一盏茶时间,脖子都算了,忍无可忍道:“好家伙,这人倒是一个人物,在我国中见皇子都敢让我亲自来,而且我问还不答,真是一条好汉,若是在我一剑下不求饶,我就赐他一个全尸。我自己上山。”
李水山坐在山上一动不动,旁边道士每一个吭声,都眨着眼睛,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皇子气喘吁吁爬上山,嘴巴中在不停诅咒那个杀千刀之人,“看老子上山后,不把你皮拔下来做成尿壶,不,头砍下来当后半夜的尿壶,累死我了。”
山上风吹的挺是开心,当他到山上叉着腰,两眼看到一群人默默对视,尴尬笑道:“皇子来了?”
皇子道:“怎么不行礼?见到我,难不倒不应该跟看到你亲娘一样?”
这话似乎没有用,他们的眼神同时看向前面那个青年男子,他哎呦几声去拍李水山臂膀,但寸步难行。
“有两下子?”
皇子看到了老圣人,心里便天人交战,尴尬笑道:“老师!”
他哼声,“你还知道我这个老师,如今牛了,带着大军疾驰而来,是想要取走老师的脑袋吗?”
皇子弯身道:“自然不敢啊。”
老圣人再道:“那还是不退去,留着等我请你吃饭?”
皇子挠挠头,“不是,老师是不知道,有一个喝酒很牛的人,来到了这里,说是让我来寻他,若是我不来,岂不是成为不守信用之人,那就更有悖于老师的教导。”
“所以这酒,你是跟谁喝?”老圣人问道。
“我还不知道。”
“不知道还来找人喝酒,就你那点酒量跟你父王比起来就是阿毛见大狗,有什么可圈可点的?”
这句话,说出了老圣人的愤怒,李水山此时再不发声怕是不行了,所以对着天空一抓,丢出罐子酒。
若问这酒水哪来的,那山下一个卖酒的阿婆,手中多了一块银两,右手的酒没了,若再问这银两哪来的,山半腰的一位将士腰间,骤然少了一半半的重量。
“你找我喝的酒,怒气怎能那么大?”
皇子娇生惯养久了,脾气大,“哦?就是你这闹孙子,怪不得我一路睡不好觉,还吃不好,你说这场酒怎么算?”
老圣人的眼神怪异的不得了,想要一口吞了他。
“老师,这人就欠打。”
“我看你欠打。”老圣人大声道,“坐下。”
这一说,让他想起了他小时候被训斥的痛楚,连地上的泥土都没有扑一扑,一屁拍下,屁股都差点开了话,因为是太怕了,那悬空的戒尺更是他的噩梦。
“老师,我可没有犯错,就算打我屁股也要轻点。”他轻轻的撅起屁股,对着老圣人,这一幕看的几个老道士差点喷了出来,老圣人更是一脸黑。
“我不揍你,你怕什么?”
他委屈道:“你的语气不就是说我犯错了吗?”
老圣人道:“你确实犯了错啊,而且是不可弥补的错误。”
皇子坐在地上,放了一声屁,俗话说臭屁不响响屁不臭,但这屁是又臭又响,“不好意思,在皇宫习惯了,有什么屁撅腚就放。”
老圣人脸色更黑,“粗鄙,你小时候看来是揍少了。”
李水山板正的坐在一旁,张开嘴巴喝了一半的酒,丢给皇子,“我喝了一半,你有本事喝完吗?”
皇子二话不说,竖起中指道:“瞧好了。”
一口下肚,两眼一瞪,睡了过去。
老圣人拜拳道:“仙人不要多怪,这孩子性格皮烈,有些不懂事,刚才对您的无礼,我替他向你道歉。”
李水山笑道:“无妨,不过这孩子还需多加管教,日后还是能有所作为的,起码不会弱于他的父亲。”
老圣人一听,高兴的起身带着他下山。
军队撤离,圣人选择归朝。
“仙人此地来到这里,肯定不止喝酒这一点小事吧!不知....”
李水山道;“春风知我意,我随之行走很远的路,秋风冷萧瑟,我看到人老珠黄。我只是觉得凡尘有些意思,看看走走罢了,可惜没有遇到其他熟悉的人,就连一些你们嘴里的仙人都不曾遇到。”
狂风道人道:“前辈有所不知,这里虽然修道者声明高,但缺乏顶尖道人,那些求缘分求道的人,都只是追着这个名气来,殊不知道这是一百多年前的声望了。这里已经落败的不成样子,还好有他们的扶持,祝福,才缓慢发展起来。除您之外,这里一定是没有仙人的。”
“您要是想寻找仙人,还请去一龙州吧?那里有很多修道者,各个都深藏莫测,是我不可匹敌,也不敢相信的。”
李水山摇摇头,“有仙人。他已经来了。”
“来了?”狂风道人转过头看了一圈,也没有一个人影,呼了一口气道。
此时,有一个平庸老者负背而上山,他手中拿着一个鸡腿,淡淡的在嘴巴里撕咬,笑看盘坐的众人。
“道友,好雅致,这里的景色还是挺不错的。”
李水山呵呵道:“不知道作何称呼?”
平庸老者打了个饱嗝,扔掉了鸡腿,“在下幽夜亡魂,鬼手。”
“你何名?”
李水山:“没有名字,走到哪是哪。”
“我曾经听过一个人也这么说过,但是他死在了天劫之下。”
“那你回来的理由是什么?”李水山问道。
平庸老
者道:“寻求一丝慰藉,毕竟有些事情道友也明白。不知你觉得此次有几成胜算?”
李水山:“一半。”
平庸老者:“道友看的开朗,我走了一整个州,此地怕是一成都没有,毕竟蛮荒压近,一州之力难以抵挡两面攻击。就凭那第二代开山之人的出现,这一切都之时一场夺目的烟火,阻止不了、”
李水山:“你就这么确定?”
平庸老者:“不是确定,是肯定,说实话,这些都已经成为定局,好好享受一天是一天。”
“你们也别想飞升而上了,一切都快结束了。”他对着身旁凡尘道士说道。
李水山扭过头,看了他一眼,“你说的有道理,可我并不那么认为,毕竟在这里有很多未知的可能,我还相信开山者的传承道路,毕竟有先驱者为我们探路。”
平庸老者:“你不要保佑太大的希望,整个一州总共有十七位凡分修士,而且多数处于初期,怎么一战蛮荒,怎么对抗天道?”
李水山的头发被风吹起,他陷入了沉思,“道友有一番报复也好,既然来到了凡尘,一定是带着宗门的任务而来。大家都是寻找天命之人的命魂所在,看看沿途的风景也好,以后便没有所谓的美好和光明了,剩下的黑暗,便是命运。”
“你觉得天道如此做的目的何在?”平庸老者思考一会道:“如凡尘一样的轮回,记得远古时期的混沌吗?那就是一个假象,所有的一切都是被融入一个巨大的圆圈中,在不停的炼化,当成型之后,便一口吞下,得到这样的丰富的果实后,为什么不开心呢?”
“你的凡尘的天道这么做,修士界的天道为什么不这么做?”
“你意思它是一个人?”
平庸老者:“不一定,若是这样看,确实像是一个人,不过有的生物不具备人的本源,也可以按照人的本性生存,获得可能比人还好,正好以假乱真。”
李水山:“天道确实像是一个人,但看着凡尘的天道,这便是仙器的一道分身罢了。”
平庸老者;“你错了,仙器也是人炼制而成,那个人难道不会从中得到相应的回报?你要想的是天道上端是谁,他真的是一个人的话,所有的一切都是一个难题,没有办法回答。”
李水山:“你说的对,我也有自己的想法。”
平庸老者站起身对着远处呼出一口大气,“真新鲜,若是一直有这样的空气,我也不愿意回到修行界,但是战争一旦打响,必须为自己,为这个生存的故土一战!”
李水山看和他离开了,眼神有些怪异,对着旁边的几位道士道:“你们听到我们说的话,但是请记住,你们的存在也是稳定最后一丝天道。凡尘的天道或许能够帮助我们一战,守好你们脚下的土地,不要让海洋吞噬掉所有。否则,我们都是死。”
狂风道者倒吸一口气,他没想到听到如此骇人的消息,“如今上界出现了生死危机,我们凡尘界必定鼎力相助,我愿意游走学说,抵挡来自天道的最后一丝洗礼,但愿我得罪天道的同时,不会被直接灭杀。”
第三百七十二章 问天(加更,第四更)
李水山笑了笑,“我跟你们凡尘的天道交过手,它已经化为两部分,一部分在维持三州的存在,另一部分在疯狂的引动天运吸引海水,吞食你们的灵魂。在修行界,也是同样的境遇,希望你们坚持的同时,好好享受剩下的生活,乐观对待。若是有一天,凡尘的天道被抽走,一定不要惊讶,有人会拿之一战,死了大家都死,活着大家都活着。”
几位道士被风吹的闭上了眼睛,当睁开之时,眼前的青年身影消失了。
李水山到达了一户人家门口,他的脚步停止之时,身边赫然出现两个影子,一个是鱼精,一个是花猫。
花猫虽然看似没有什么能力,但自从李水山回来之后就发现它的不同。
它身上携带者转世之妖的魂魄,但是并未被完全启发,这一次让它独自离开,开启前世记忆。
“你们俩去寻找我的命魂所在,花猫在瀚徘州,鱼精去一龙州。我一个月之内与你们会和。”
说完,鱼精快乐的吐起了泡泡,游走的飞快,花猫喵了一声,也消失不见。
李水山头一斜,走进了这户人家。
屋子里有一个正在做饭的汉子,它手中我这一把菜刀,狠狠的砍着猪蹄,大声道:“你要买猪蹄吗?”
他的话语话语中带着一丝恨意。
“我对猪蹄没有兴趣,我只想知道,你是听随了哪一位的意识?”
正在砍猪蹄的汉子停下来手中的动作,看向外面的青年男子,“你说的这句话什么意思?我没有听懂。”
李水山抬起手长往前一抓,他的灵魂直接脱离**,被拎在青年身前。
汉子的魂魄钉着很多铁钉,每一个都带着血红的印记,似乎是一种奇妙的诅咒。
“我没猜错,这是魂钉。”
汉子大声的笑道:“怪不得天道让我多加小心你,我还没出手就已经失败了,可笑的是你竟然直接猜出了魂魄中的印记和铁钉,可是你就算知道了又能怎
么样?是不是我还告诉你,这些是我自愿钉上的。”
李水山哼笑一声,“世间总会有好人与恶人,当你开始成为这样的人之时,就不要想着逆天改命,这是不现实的。你会觉得自己是坏人吗?可笑,你知道你现在做的事情会害死多少人?”
大汉道;“我已近不在乎了,无论死了多少人都与我无关,我只知道,我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我就解脱了,就算是魂飞魄散,我也解脱了。”
李水山:“既然你寻死,那边赐你死。”
说完,李水山轻轻一捏,直接捏碎了他的魂魄,此时,天空有一股意识爆发,似乎对于李水山的行为极为触动,但他抬起头对着天空看了一眼。
“滚!”
这一声回荡在天边,惊动了很多在修行的道人,他们心灵中似乎接收到了一个莫名的信号,就是问天。
很多的平民百姓都无法听到这个声音,因为这仅仅是对于修道者心境的一次问答,你是否愿意看一看天的真正面孔,这一个声音在他的脚下回荡,冲向了更远的地方。
“问天。”
“问天。”
“问天。”
“.....”
三个大州的凡尘修行者都惊动了,他们似乎在想这是谁的声音,为何要让我问天?
有从修行界下来的修士两眼眯在一起,在细细品味这两个字,但没有答案,他唯一能想到的便是有强者入了凡尘,而且是顶尖的存在。
当李水山离开了这个农家,此地成了一座坟墓,里面探出一个干枯的手掌,似乎不甘心。
“天道,你若是敢再次阻止我,我便斩了你。”
李水山走了几步后,停了下来,身后有一个人影浮现,它带着阴冷的神情道:“你知道我是谁的。”
李水山:“我不知道,但是,你是我要杀的人。”
那人影咬牙道:“我知道我灭不了你,但是我可以让你损失一半的修为,让你难
以阻挡天意和蛮荒的进攻。”
李水山:“你若是想要威胁我,那我告诉你,你找错了人。”
人影再次开口道:“我并不是威胁你,只是在告诉你,你的天道誓言在我的手中,我会交给修行界的天道,让他摧毁你的道心。”
李水山微微一笑,“我会在你伸出狗爪子之前杀掉你,让你知道这个念头的错误性。”
人影退后几步,“我不愿与你为仇,但是我们本就无法成为一条道路上的行人,你只不够是我的阻碍,我想要成功必须杀掉你,你若是想成功,没有必要杀掉我。天道对你的命运还会摆在了棋盘中,你现在只是倾斜到了一边,并没有跳出。我帮助你走出棋盘,你依旧可以凭借开山之人的身份,成为另一个天道意识。那样,你就会发现,上一位开山之人的命运是什么。”
李水山看着它消失不见,“我对你没有任何相信的权利,你对我也没有任何义务。”
“可这就是一个现实,你想想那位开山之人不就是这样的做的吗?当你发现那个秘密的时候,你就会知道这里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无序的娱乐,生死在一念之间就成为飞灰,当你再次想跨越时间的海洋,记得看看你身前的一切。他们只不过是你的孤独的前奏。”
李水山:“你说完了?若是现在想死,便继续说。”
远处的声音消失了,李水山孤独的站在原地,看着远方,慢悠悠的走着,他就是无目的游走,因为他喜欢这种感觉。
走到了一户户人家,走到了一片片山野,走到了河边,看人家喂鱼,走着走着,就看到了远处下起了大雨,那里有一座做山川,有一位头戴蓑笠的钓鱼人在垂鱼,竹竿子只有一米长,钓的是小鱼,但是他乐在其中。
远处有一条条船游走,奔走到湖泊的另一边。
他在这里坐了七八日,就这样看着老者一动一动的钓着鱼。
等有一天,一个船家大声吆喝道:“上船了,去一龙州喽!”
第三百七十三章 请落剑
李水山暂时还不愿意离去,因为心中有一个心愿,那便是看这位老者提上一条鱼啊,转眼又过了几天,天空骄阳四射,他走到河边,站在距离那老者不足三步的位置,瞧着他看了一眼。
能够确认的是,钓鱼的人是个不吃不喝的活人,但是眼皮眯成一条缝,似乎困倦了。
“小友若是喜欢钓鱼,就那个鱼竿蹲在一旁,鱼饵我分你点罢了。”
李水山安静的站了一会道:“我不喜欢钓鱼,但我喜欢看人钓鱼。”
老者张开剩下三颗牙齿的嘴巴道:“你怎么不说你喜欢吃鱼呢?”
李水山看着老者的鹅毛鱼浮稍微动了几下,有意识的说道:“鱼儿上钩了。”
老者一动不动,“不提,这鲳鱼不是我这次要钓的鱼,我这个月嘴馋就想吃吃大头的鲈鱼。想起来我老婆娘给我炖的一锅美味,我心里就哆嗦一下。”
“真的有那么好吃?”李水山问道,他手放在后背轻轻的扭动一下,一条七八斤的鲈鱼张开大嘴咬上了鱼钩,用力的往下扯扯,但老者眯着眼睛,依旧不提。
“这次是什么鱼,你怎么不提?”
“我提的是鲈鱼。”
“这次一定是鲈鱼,不信你提起来看看。”
老者依旧一动不动,把鱼竿扔掉,“不钓了。”
没想到,他竟然有这么大的脾气,年过半百的老者几天不吃不喝,起身时天旋地转,往后退了一步对着李水山骂道:“老子戎马一辈子,就想安静的钓个小鱼,用得着你这虚情假意的老小子来骗我,给我滚一边去。”
李水山自然不会因为这一句话而动怒,轻轻道:“这条湖泊载着你的人情还有死去的大国灵魂吧?你在这里其实钓不到任何一条的,毕竟鲈鱼不吃干巴巴的肉,而且这肉是从谁的身体上扒下来的?”
老者一屁股拍在地上,抬起手指颤颤巍巍问道:“你到底是谁?”
李水山拿起他的鱼竿,在上面挂了一根从旁边掐下来的草穗轻轻的丢在河里,不出一会,鱼儿便要了上钩,轻轻一提,摔在了岸上。
“喏,这是送给你的,别再那么痴迷于过去,就算你把身上的肉都割下来,也难以挽回那些死去的兄弟。你好好珍惜剩下的时日,不多了。”
远处呦呵乘船的人再次敞开大嗓子来了一声,乘船喽!
来喽来喽的老妇人声音伴着用力踩踏地皮的声音,她后手拉着一个抹着鼻涕的十三十四少年。
少年看起来有些痴傻,穿着一身破旧的大马裤,两腿迈着八字步,走着走着就皱起了眉头,她母亲经常训斥他,年纪轻轻皱什么眉,有多大愁事?
李水山随着他们一起登上了船,慢悠悠的往远处乘去,从他嘴里得知,这条湖叫做盼人湖,这个名字来自于战事时期,这里出兵抵御外敌的少男在乡亲父老的拥簇下踏上大船去往了他们恐惧的战
场。留下了一群年轻女子整日不肯入睡,就是为了等待丈夫归来,但收到的确实战死的消息。有人打鱼看到另一道湖边,躺着成万具赤身**的尸体,他们的妻子儿女就在另一边哭泣,泪水流干了,湖中融入了她们的眼泪,所以侵入者铁骑并没有跨过此河。
少年两眼恐惧的看着李水山,抬起左手食指指着他道:“娘,有...有神仙。”
他老娘一巴掌拍在他的脑袋上,道:“别胡说,这里哪有什么神仙,一个鼻子两个眼,谁都一样。”
旁边的撑船农夫,仰着头道:“桂儿他娘,你不要因为一些小事就打桂儿的脑袋,好多人都说他不怎么聪明,我看就算你打的。谁的脑瓜子能经受你这样的大手?”
“你个老农夫,好好乘你的船,少管闲事。我家桂儿聪明着呢,对吧?”少年依旧恐惧的看着李水山,抬起手指,“娘,就是一个神仙。”
老妇人抬起头看向李水山,迎来他笑道:“你看我像神仙?什么神仙?”
少年挠着脑袋道:“我也不知道,但是你就是一个神仙。”
李水山松散的坐着,身旁有一个装鱼的铁盆,被他移到一边,“我要是能成神仙,我就快活喽!可惜不是的。”
少年一路上一会看着李水山说几句话,一会又挠着头说不是的,这原本不爱说话的他,一路上讲了差不多一百多句,他娘在一旁发着牢骚:这孩子怎么这样了,平时让你讲你不讲,现在一上船又开始哗啦啦的说,说你聪明你就真的聪明了?
李水山在下船时,轻轻的在空中点了一下,对着老妇人说:“傻人有傻福,切勿打他的脑袋,不然以后真的就不聪明了。”
等李水山走后,此少年并母亲牵着突然停下了脚步,抬起睁挺大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娘,我觉得我爹没有死。”
老妇人:“你胡说什么呢?你爹那次跟着大军走了,就再也没有回来。”
这次他们过湖,就是为他爹烧纸,当路过一间熟悉的小摊点前,那苍老的老婆婆递出来一包纸钱,“我老了,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卖了,下一次,不知道谁会来。”
老妇人唉声叹气,眨眼睛,三十年已过,老了,老了。
李水山脚步未停,这一龙州确实如名号传响的那般,一路上,遇到七八位背剑老翁,若问他去往何方,他都不想多说一句,毕竟老话常说,老翁背着剑天下大乱。
但一路上驾车逃离的富家子弟不再少数,以前是那边畏惧这边,现在是这边畏惧那边,停在湖边,叹息一声,造孽。
这可不是他自己造成的,若问以前的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谁能怪罪自己的祖先,因为厚着脸皮乘船过湖面,那撑船人脸色铁青,这年头,犯下了天谴灾难的一众人也胆敢过湖?
他的笑脸相迎,看的那些富家人呵呵赔笑,这算是一种歉意,心想:这里的人真的是忘记自己的罪恶,那么
安心过湖就好,以后少做杀生之事。
乘船人笑:这一群人真的是年少无知,等肥羊入口再咬。
李水山转过头看向再次路过的几位老翁,问道:“不知道发生何事,为何背剑下山?”
其中一位老翁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国运到头了,赛罕国攻打我国,就算上一届君主罪孽深重,但是也不能让平民百姓受苦受难。”
李水山道:“那你能够救几人呢?”
又一位老翁道:“能救一个是一个,反正或者不就是救人嘛。”
言之有理,李水山放任他们离开,但他方向相反,继续往东面游走,两手空空,似乎对于背道而驰的一群逃难者不一道,有好心人劝他抓紧逃走还有一线生机,他笑脸道:“修道者何惧战争?”
况且这点凡尘争斗,不过是他们眼中的一些小打小闹,看着这些逃难者不禁想到,修道者的寿命悠久的不可数,有的百年有的千年,但眼前的一众过往可能不再相见的凡人,寿命大部分不过一百,就算有几位特立独行之人,也只是得到上天的眷顾,这又能怎么样呢?短暂的岁月中,经受一次就足够然他们脆弱的生命夭折。
远处浩浩荡荡的压城气息传来,冲击着一尘一土,整片乌云压下来,鸟雀惨鸣,栖落枝头,开的牡丹花染了血气,直言要败了,但是那一面的湖风卷着水汽依旧可以抵挡。
有一位叱咤凶猛的汉子,身披锐甲,手持一道长剑,横在李水山的脖颈上,扬言道:“小子,你若是不让路,我就砍下你的脑袋当夜壶。一夜尿不够,尿两夜,当爷爽了就给你喂狗。”
李水山面无表情,抬起一只手按着剑,轻声道:“请落剑,不然你就死。”
面对这样疯狂的调谑,那大汉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用自己如木棍一半粗细的小拇指掏一掏耳朵,这就是几十年来他听过最大的笑话,谁人不知骑在马前头的人是来自于赛罕国的君王,从小骑马射箭,舞刀弄枪的大皇子长大了,披上锐甲,气势恢宏。
临行前,那沧桑如老木的上一代君王亲手给他掸了掸身上的衣袍,给予了最愤慨额话语,不破万国誓不回。难道他们国中的臣民忘记了以前被铁骑踏入后的屈辱场面?
跪在地上的女子祈求保留自己对这里的孩子,最后被拉进草丛中挑死;坐在一旁痴呆的孩童,被一把提起来扔进井中,朝里面放了火箭,凄惨的哭闹声谁听过不心疼;那些曾说自己有熊心壮志的书生拔剑上战场,愤怒至极,用血在墙壁上写下:天下谁人不丈夫;死在地上的一具具尸骸谁给埋下,骷髅万夜有鬼声,谁都知道这里有自己的亲人。
李水山沉默不言。
“落剑。”
身披锐甲大汉抬手砍下,原本以为鲜血飞溅,头颅落地,但眼前青年依旧战力丝毫不动,抬手夹住长剑,放在地下。
周围士兵都惊呆了,可谓神人也。
第三百七十四章 啊黄
李水山走过大军,一字一句道:“得饶人处且饶人。”
其实他明白这并不是他们的错,每个人都有自己心中的愤怒与怜悯,当自己所接触的文化感染了他们,当一个凶蛮的**被无限放大,贪恋的索取之时,这就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问题:谁先不仁,那我可不可以不义?
没有李水山经过的回答必定是这样,但是他来了,这一切就要被画上一个句号。
当他走了以后,关于神仙的传闻就到了每一位民众的耳中,神仙一旦出手,这就牵扯到了一些不可避免的问题,关于天的问题。赛罕国天师,桃木剑在手插起几道黄符,嘴中念着咒语。天空落下小雨,打湿了他的眉毛,问到的答案,就是可以杀,哪来的神仙?但身披锐甲的大汉班师回朝不再敢出手征伐,他父王脸色苍白问道:“为什么?”
他回答:“遇到了神仙所言,得饶人处且饶人。”
他父王:“废话,天下都有这个道理,你不能因为几个从道山下来的观中老翁就吓破了胆子。从小到达我怎么教你射箭骑马,那人血给你饮酒,锻炼你的血性格,当需要你为仇一战时又开始犹豫,这,难道不是要让我们一国生死不共戴天的臣子吞声?”
大汉一跪不起,脑海中赫然是李水山从容的步伐,可惜没有得到他的指点,难道得饶人处且饶人也是一种修行?
这一走就是三四天,路过这里的一切人影如白烟飞过,天道需要的就是战争,然后让他们自相残杀,渔翁得利,但李水山不愿意看到这样。
直到他走到了一片烟雨之地,这里一片祥和,生机勃勃,他都不忍心塌下脚步,站在原地往远处看去。
“啊黄,吃饭了。”
“啊黄,去吧我房里的碗端来。”
“啊黄,去盛一碗饭。”
“啊黄,坐下。”
一位女子对这一只小狗发话,自己紧紧闭着眼睛,坐在桌子旁摸着小狗的脑袋。
但李水山看到这条狗的时候,发出一声长叹,这并不是一只狗,而是一条精怪,而李水山并没有丝毫
惊动他们。
那只啊黄乖巧的坐在主人脚下,两眼发呆,细心地听着主人的话语。
它突然察觉到一股陌生的气息,抬头看去,一个青年站在远处,淡淡的往这边望过来,它汪汪几声。
“啊黄,是不是有客人来了?”女子问道。
汪汪汪。
李水山走了过来,他轻轻的走进房门,啊黄不敢乱叫了,轻轻的趴在地上。
“我是路过这里的行人,有些口渴,想要借一口水喝。”
女子点点头,“好的,请稍等。”
女子摸着桌子,慢悠悠的走到一个台子前,轻轻的拿开一个罩子,里面有一个茶壶,轻轻的倒下一杯茶水,然后提了过来。
这杯茶水落在李水山的身前,“请喝吧。”
李水山淡淡道:“多谢。”
啊黄轻轻的睁着眼睛看李水山,“你眼睛什么时候看不到的?”
女子叹了口气道:“说来话长,十几年前,我救了一个男子,谁知他恩将仇报,把我的眼睛戳瞎了,还说我害了他,其实我啥也没做,就是给他做了一顿饭,他就如此。”
“还好后来遇到一条狗,我叫它啊黄,它不嫌弃我,还每天给我刁来鱼,一直我我这双眼睛瞎了什么也做不了。”
李水山:“那人确实可恶。”
女子:“不过一切都是命,这样的生活方式,也让我能够更加清晰的听到自然的美妙声音,我有时候还挺震撼的,单元有时候因为听得见摸不着很难过,不过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在提也没什么意思。”
李水山喝完了茶水:“我可以你家门口坐坐吗,等到天黑我就离开。”
女子点点头,“当然可以,你若是有这个想法,我也不能阻止你,但天一黑,我的啊黄就会咬人了,你可要小心点。”
李水山走到院子里,坐在一个短小板凳上,轻轻的呼出一口气,把最近的杂念都排斥出去,等一个多小时后,睁开眼睛看向那只啊黄,就这样安静的看着。
啊黄胆怯的趴在桌子
底下,喘着小气,大气一点都不敢出。
“啊黄,你在哪?”
外面有一个老妇女端着剩饭倒在剩碗中,啊黄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几口便吃光了,还舔了舔碗边跑了回来,继续坐在桌子底下。
“吃,就知道吃,吃完了还当了个白眼狼,这几天,有黄鼠狼来到我家里,你也不给我抓抓,鸡都好了好几只,好心疼。”
啊黄若无其事的趴在,丝毫不在意老妇女的抱怨。
“出来,你给我出来,啊黄。”
女子轻轻的说道:“啊黄,外面婶子是不是在叫你,你就去给他抓一抓黄鼠狼呗,若是抓到了她或许还能给你几条鱼吃。”
啊黄一动不动,似乎对这个不感兴趣,“你就是这样,怎么说你都不肯,那大婶又不坏,没有什么坏心眼。就是平时大大咧咧点,给你喂了那么多次饭,你就去吧。”
啊黄哼唧哼唧,李水山看着它露出一丝微笑,他伸出手掌的时候,拿出一个黄朽书签,淡淡的看着远方,他对着天空一打,着黄朽书签没有一句话,李水山不禁叹息一声。
一切都是缘吗?
黄朽书签的出现带着一股岁月之力,慢慢的扯动这里的天气,带着一丝丝移动,慢慢的露出此地真正的样貌。
枯黄的大地,落叶随地而飘。
收回黄朽书签看着啊黄跑去,回头看了看李水山,胆怯的心情再次萌发,唧唧的跑远了。
天色渐黑,啊黄叼着一个小黄鼠狼跑了回来,丢在李水山身前,似乎在告诉他,它做了一件好事。
李水山笑着点点头,“没想到着条精怪如此有趣。”
当天空出现一个寒月,李水山看着啊黄牵着女子走进了屋子里,轻轻的关上了灯。
李水山站在门前道:“啊黄,你可以现出真身了。”
此时,有一个长着狗脸人身的怪物站在李水山面前。
“不错,你就是戳瞎了她眼睛的那个男子吧?后悔吗?”
第三百七十五章 解天道慧眼
“后悔,也不后悔。”那精怪道。
“怎么,你对你做的事情并没有悔改?”
精怪:“我并没有做错,为何要我悔改?”
“记得那次,是他给我做的饭,但是他....对我...”
它不知道怎么说,叹了口气,“这不应该是一个凶狠的精怪该有的神情啊。”
精怪:“我宁愿我自己成为那样的怪物,我也不愿意自己活成这样,但是没有办法,我欠她的一定要还。”
李水山:“没行到你还挺有原则,你又不是人,可以走。”
精怪:“多谢道人提醒,我若不是报恩,你怕是早就灭了我。哎,这一切都是我的命罢了。”
李水山:“你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感慨,整个凡尘中,你是我见过第一个如此柔和且带有人性的精怪,若是给你一些时间,你怕是能够化身为完整的人类。你舍去精怪的皮囊,去听一听圣人的学说,必定有所作为。”
精怪叹了口气;“道人你还是不懂,我已经察觉到自己的大限了。跟我一同的精怪都死在前途的道路上,没有一个能在天道的手底下存货,我仅仅是因为做了这样一个好事,才得以幸免,若不然也是死路一条。就算是死了,我也不是很甘心,毕竟这里的生活磨掉了我身上的锐气和妖气,让我能够平静的生活。以后的修道之路怕是更加顺利。”
李水山问:“那你为什么走出深山老林?”
精怪眨着眼睛道:“因为所有可以修行的圣地都已经被摧毁了,我不得不走出寻找一个可以提供给我继续修行的机会,但是我没有找到。我那些伙伴找到了废弃的祭坛,千里迢迢赶来告诉我,让我跟他们一起去,那时候的我为了留在这没有离开,但是前几日,我才知道它们都被一位上天下来的神仙斩杀了。唉,陪伴我一起长大的朋友,说没就没有了。”
李水山皱着眉头;“你为什么认为神仙都是上天下来的? ”
精怪:“难道不是吗
?我们升天升的不就是天上吗?原本我们还有一丝机会,但是道现在,我觉得所有的一切都开始改变。他们恨不得杀死我们所有,似乎在告诉我们:你有什么资格升天?说实话,自从那时候开始,所有比较强大的精怪都被斩杀一空。坏的坏的都死了,好的好的苟延残喘,我们没有了一丝希望。真难道不是天的意思?”
李水山:“这确实天的意思,但那些来临的神仙并不都是天派下来的,他们有很大一部分是为了帮助你们和自己。有一部分是天道的化形,就为了杀了你们所有,让所有的灵魂都得不到轮回。”
说道这,精怪明显震惊了,“为什么,外门又没有做过什么坏事,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是天要变了吗?”
李水山站起身道:“你说的没错,天确实要变了,在变之前要疯狂一下。”
精怪坐在地上,痛哭流泪,里面的女子睁开眼睛,“啊黄,啊黄,是不是那个男子没有走,怎么还在外面哭起来了?”
精怪汪汪汪了几声,继续道:“我知道你是好的道人,此次与你有缘,你若是想杀了我,就出手吧,不然等后面还要被神仙追杀。”
李水山摇摇头,“你走吧,这里不需要你了。我会帮你解决这次因果。以后,你若是再次见到了此等事情,记得三四后行,毕竟,人个有命,有些缘分也是你深思熟虑后的结果。”
精怪点点头,跪在地上谢了写李水山,随后变成啊黄跑进房子中,汪汪汪几声,与女子交谈一会后,跑了出来,然后远去了。李水山站在窗户前,对着有眼月影轻轻一点,拉出一道幻影弹入女子的眼中,随后离开了。
女子睡着了,她做了一个梦,梦里面啊黄变成了伤害自己的那个丑男人,然后随着一个神仙消失了,等她第二天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的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她惊讶的照着镜子,看着外面的世界,吓的那个打水老妇人哆嗦一下,确实奇妙。
日后,有人传言,神仙到了这里。
李水山
走到一个祭坛旁,这里有一个道士在迎风起舞,但当他看到了青年的瞬间,两眼一顿,眯起眼睛道:“道友怕不是正常人吧?”
李水山道:“何以见得?”
道士道:“我有一双天赐的慧眼,能够看穿人的本源,但当我看到你时,所有的一切都被阻挡在外面。你若是正常人,怎么会看不到?”
李水山:“可能只是我不会让你看到罢了,若是如此, 你一定会怀疑,眼前的青年到底是不是天意的使者,为什么会在这里?”
道士道:“我不是那样的人,若是有这样的存在,我一定会好好捉摸,必定有那么多奇妙的存在,我若是有这样能力一定会好好把我。天若是让人来见我,那我这几日在此地摆弄祭坛的付出也没有白费,若是白费了,我或许就死在这里,成为一具古尸,谁人都不知道。”
李水山笑道:“你真是有趣,当我看到这里有一个道士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不必迟疑,你看到的只是天想让你看的,天若是不想让你看,你什么都看不到。强行看到的东西,也是虚假的存在。你知道你的修道生涯为什么那么不顺利吗?”
道士道:“为什么?”
李水山:“因为给你的这双慧眼,让你把每一件事看的更加清楚,但你一旦不能好好把我这双慧眼,以后的以后还有一些清晰可见的岁月都是你记忆中的污点。你不好好利用,造福百姓,好好看看世间的繁华,不好好寻求一切道理的存在,我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天的意思。你才是天的使者。”
“你放屁,我才不是,我是我自己,我要做的是我自己,而不是其他人。”
“可是你到了现在,你是否看到每一个人从你身边溜走,却无法挽回。这一切都是这双慧眼给你的觉醒,让你看到的比其他人更加明朗,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你所明白的东西,都不是一些平凡之人看到的。但是你也有很多的烦恼,你的前途原本可以很光明。但是现在的你,你竟然走到了另一条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