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四章 回无名城
“这本来就是白水,喝的也是不错吧?这可是上好的山泉水。”说完,一个蝙蝠飞了进来,拉了一泡屎掉在他的茶碗里,他咬牙切齿道:“你这该死的玩意,竟然敢这样行凶,你知道皇城内外是谁开手吗?等晚上看我不把你炖了,让给那些恶鬼饱餐一顿。”
李水山晃着茶碗中的白水喝了一口道:“还是那个味道。”
“没错啊,就是那个味道,这一口你喝的就是酒了,而且是上好的山泉酒。”
李水山愣了愣道:“为什么这么说?难不成这茶水瞬间会变?”
他笑笑道:“是的。我的茶水里还是有些功夫的,茶中掺了酒,慢悠悠的喝下去,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你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吗?就是混合的绵柔加上一种淡淡的清香,修道之人不能或缺的就是这种品酒的方法,可惜我只能告诉你一人。”
李水山问道:“为什么只能告诉我一人?”
他道:“你自己心里想的不就是那个答案吗?”
李水山皱了皱眉头,“你若是在以前读出我的想法,现在还能看出?”
他淡淡的挑动一条细水道:“你我都在一条水平而已,何谈看不出各方的心思?”
李水山呵呵一笑,仔细看了他几眼,又沉思少许,严肃道:“难怪你骗了那么多人,现在差点连我都骗过。你这样隐姓埋名,真的好吗?以前说果脯山上有一名侠客,这人能够有通天的本领,看来就是你了。但是你太过于低调,让我难以捉摸,你到底是一人还是俩人。”
他把刚才乌鸦拉屎的碗丢到一边,轻轻的倒了另一碗,小声说:“你不着急走的话,看这样的一面还是极为容易的。你也知道天地分上下,那人也可分两极,我白日为正,夜晚为反,你也会有这样的存在。这便是凡分之法,但是你没入凡尘,并不能感受其中的奥秘。”
李水山一抱拳道:“可否告知方法?”
他缓缓道:“分身乃是一种灵魂的分裂,当你成为一名凡分境修士就应该能够感受到自己体内的异变,但是这种变化并不明显,时常会伴随着一些奇怪的事情发生,有的人会在灵魂分裂的过程中变的秃头,有的人会变成一个毛人,有的人会成为一个红色的皮肤,更可怕的是,有的人分裂后就成了一个圆球,再也恢复不了。”
“当然这只是成功来说,若是那些不成功的呢,有的可能永远困在灵魂的束缚中,死在里面,有的会随着天地的变化,化为灰尘,就如一滴滴水,落在地上后,无法凝聚。”
李水山道:“原来如此,我闭关多日,也没有察觉到什么。”
这短暂的聊天后,李水山并不想那么早就离开,因为他想再看一次夜里的他的面孔,他双当坐在山巅看着远处的景色,但是这一看,看到的是自己的回忆。尽管有很多残缺,那边的风雪早就停下,露出骄阳,他还是叹口气,默默道:“人生走过的路,回首再看就忘记了当时的初心。就算是走到了天涯海角,那里的风景也没有痛苦中的路边景色好。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苦境。”
“那边的风雨短暂的停歇,不知道无名城是不是早已挥散一空。”他可能已经猜测到了自己的结局,就是看一眼原先的故地,然后轻轻的抚摸一下幻境,慢慢的走过,这一走就是自己心中的不解,或许人生就是这样的答案。
果脯山下的大雪可称呼为大鹅毛,天空的云雾蜿蜒而去,一个身影落下,身上全白,他捧着一个酒壶,慢悠悠的吟诗道:“离别寒山行,日落白马停。当州跨海峰,渡渡皆人心。”
“离开那座心中念念不忘的寒雪大山,行走在蜿蜒小道上,当日落滑在我的心上,我就拉着马让它停下来。这江州本就要跨过一座座海洋沟壑和突兀的山峰,渡过每座山每道海,我才知道这都是对人心的考验。”
“你说的对了,修行本来就是对人心的一次考验,修心是根本,没有一颗道心难以走上巅峰。你一定要明白这一个道理。”李水山拥有一个颗未圆满的小道心,但是不知道怎么去体会和领悟,但是在一切道理面前,这几世的回忆足以让他的懂得比任何一名修士都透彻,但是他现在看不见也摸不着。
或许这颗未圆满的小道心一直没有他发现到其中的用处,他叹了口气望着远处的路,等到黑幕降临,李水山的双眼日月浮现,他轻轻的看向旁白那白衣之人变了一种声调。
“你该走了,我这里留不下你这尊大佛。你应该知道果脯山是什么地方。这里只有我才可以称呼为侠客,虽然我杀不死你,但是你也杀不死我。何必各废前程。”
李水山淡淡道:“我今日来,并不是跟你说什么大话,只想问你以前放走的远古魂魄到底有何用处?”
他沙哑道:“在下不能告诉你有什么用,但是你应该知道在这里会有比较不错的净地,若是被你沾染,我还要再次寻找,得不偿失。”
李水山呵呵一笑道:“你觉得我会在此地待多久?”
他阴沉道:“你待一息就是对我的侮辱。”
李水山坐在地上,叹了口气,“得饶人处且饶人,这句话我便不多说了,你应该知道是什么意思。”
他对着远处的恶鬼一挥,出现一个巨大的白痕,一个鬼脸被他抓到了脸上,淡淡道:“这双脸很适合我,当然更加适合你,你作为第一个踏上我这个山的修士,我也婴孩给你一点礼物,让你感受到一股人间的道义。毕竟在以后的相遇中,你跟我不是敌人就是好友。但是我并不觉得你有多大的造化。尽管你是开山之人,你开的山可不是你心中的那座大山,有一座大山或许是你一辈子都难以走过的阻碍。你懂吧?”
李水山低下头,又抬起头,飞了起来,他的眼中有无尽的杀气,“我知道,但是我并摸不到我心里座大山在何处,若是有一个人告诉我,让我往哪个方向走。或许我走的才是不那么疲惫,但是也容易让我随波逐流,忘记自己的初心。我走着走着就怕流落到山涧,再也爬不到山顶。”
“哼,你既然知道自己的境地,登上这座山又有什么用?你自己心里那座大山不去攀登,反而抛弃所有一切,就紧紧的盯着眼前的错,而不是改正,一切都只是无用功。”
李水山正准备走下果脯山,他轻轻的丢出哪个鬼脸面具,“记得带上,有时候威严比出手更具有威力。”
这一走,就是不回头,到达那所谓的梅花地之时,他眼中看到的世界都变的无比清晰,这些梅花树都是虚幻出来的假象,当他靠近的时候,犹如一面镜子,砰的一声全部破碎。
他往后走了一步,转过头看着周围的一切,远处的每一处风景中都是假的,唯独那风雪带着一丝寒意,他一步踏进,走到了哪个无尘的世界,但是在他睁开眼的瞬间全部破碎开来,这里也是假的。
他再次往前一步,走到了冰龙的地方,那里确实有一个龙形,但是它已经残喘死去了。李水山看了几眼,想起了它与自己相遇的瞬间,挺感谢他送自己离开,但那时候的它已经不行了,苍老垂死,李水山轻轻摸过他的龙鳞,啪啪的碎开,成为一个个悬浮的冰片。
这一刻天空出现最后一道寒风,吹动着周围一切,吹响了梅花地。
老梅花树对他说的紫色有毒一直都记在他的脑海里,他一直没有忘记,但是当他回首的瞬间,他看到了一个小娃娃的身影,这里竟然有一处人家。
李水山一步走了过去,开口问道:“小朋友,你家里有几个人啊?”
小孩童摸着自己的脑袋道:“没有一个,没有。”、
“就是自己?”
“还有我娘。”他嘿
嘿一笑, 往远处跑去,李水山走进一看,确实有一位瘸腿的老奶奶紧紧的抱着他道:“仙人,你大发慈悲吧,我们真的是不容易,没有想到这件事会影响到你们。我只是带着孩子在这里住,并没有其他意思。”
李水山只是路过,淡淡道:“我并不是什么仙人,你有什么困苦就告诉我,我可以帮你解决。”
她跪在地上道:“我们本来就是一个普通人家,后来有一位大仙到来,对着我们说道,让我们主动献出心脏给他食用,那一日我家老头子死了,在棺材里闭不上眼睛。我跟着娃子拼命的跑,也不知道跑到了什么地方。那大仙没有杀我们反而在戏耍,我知道我们命薄,但是也不能这样戏耍我们啊。我那一日,吃喝不下,孩子又发了高烧,有一个老人来告诉我,这里有一个大雪吹出的地方,你进去躲起来。我走这里,身后还是有一个磨灭不了的影子,那个人一直都在我的身后,像是在讨要心脏。我死了无所谓,我的孩子还小,他不能死。”
李水山早就看到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印记,随即他抬起手指轻轻一点,那个印记便开始扭曲,一个长着鬼头的男子挣扎的冒了出来,大口道:“是谁?竟然敢破坏我不知的印痕,若是我.....”
他还没说完,就看到李水山的身影,发出一声凄惨的尖叫。
“我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在此地等我,不然我灭你全族。”
说完,他便一步踏出,直奔无名城,这里面一片虚无,在他的眼中出现的巨大轮盘还在转动,这里有一条龙身在发出凄惨的叫声,这是一只真龙的魂魄。
“此地是山海大阵的核心,这条真龙怕是世间最后一条了。”
他再次一步踏下,离开了这里。
再次出现的地方是他曾处于的阴府,这里曾有他倾佩的千山道人,不过在李水山的记忆中,他的前世是一名修道的门童,那时正是他飞升到仙界,找到了修道的必行之路,但是一次落下山崖,寻一面青叶缘分,碰巧看到他在山里捧着师尊的炉子,慢悠悠的吹着。
那时候的他十分可爱,而且有一双看以看见鬼神的眼睛,所以称呼他为小鬼神童。但是后来,他连同师尊被一名修士斩杀在山崖上,悬挂流血而死。
那时候的李水山无能为力,只能叹息把他们埋下尸骨,如今,小鬼神童的师尊化身为万水道人,他本人化身为千山道人,虽然一生都没有相遇,但是李水山能够感受到这股虚幻的场景在时间长河中可以推演出,他一直都想把自己经历的一切都再次推演一遍。
摸着熟悉东西,那一片空白只剩下一具具废墟,他并不知道这里到底有谁可以来过,李水山选择忘记,但这个记忆,永远不知道那浪白如何,他更不知道远处的山巅,是否有一个等待的女子落泪。
他看到腾跃而上的瀑布,他呼了口气,看到了远处的实际景象,已经干涸的水里丝毫没有任何东西,但他飞到了山顶,看了一眼后,慢慢飞下,在他的眼中有无限的遐想,还有在分别离中的鱼儿,是否都成龙。
他最后还是到了那个旋转的石磨旁,看到了里面残破龙躯。这里面景象没有变化,就是他看到的一切,不过都是已经荒废不知多少年的情况,李水山淡淡道:“就算我想起了以前的回忆,还能怎么样呢?”
他叹了口气,“人生不就是这样吗?当你走过一段路,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实的,当你走过后回首瞬间,一切都已经明朗。”
他呵呵一笑,有些释怀了,但是心情还是沉重,因为他不知道那去往洞口的道路上,是否还是遇到那个问斧之人。
若是遇到,他会选择另一个回答,也可能会用这个回答回答一辈子,因为他觉得普通的斧子真是他需要的,也是很多人需要,不能因为外表的迷惑而丧失一切。
第三百五十五章 解惑
还是那个熟悉的位置,有一个老者笑眯眯的坐在原地烤鸟蛋,他睁大眼睛道:“小友啊,我在这里等了你好久了,这里又冷又饿,我一直都在想你,想念你的到来。想念你再次给我一个答案,到底是那个斧头好呢?”
李水山站住脚道:“你为什么要在这里等我?”
“这个问题没有答案,因为我在这里等你所以在这里等你。如果有一天我在这里等你,你今天来到后就会很失落,这可能我用你心里的想法做出的一个回答,但不是答案。”
“那你给我讲讲这里的一切吧!”
老者开口道:“若是说起这里的一切,我可能要讲上三天三夜,这里的所有东西,都不只是我一个人的所有,你知道的,此地是一个废弃之地,也是一片战斗之后留下的废墟,那这个废墟又是什么呢?我可以给你一个明确的回答,就是我们等待的一切,这里有很多回答。每一个人都是一个回答,他们用自己的死亡凝聚成一句话,他们想要活着。
他们在这里生存了那么久,看到的一切都是虚假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当你来到后,这场梦才得以苏醒。你带着有些人走了出去,不过你要是有这样的想法,那你就错了,这里不会有一个人或者出去,就算是一个动物都不可以。这里面本来就是虚构的一切,你得到的只是记忆上的存在,这也是命运里该有的东西。若是以后走到一个神秘的地方,把这些东西放映出来,你就会有了新的发现。
这里的一切都会给你带来意想不到的效果,就类似于人类的香火,让你在无限的生死间穿梭,但是你存在的方式还是发生了转变,你如果想要在这里行走下去,一定要好好的看看这里的一切,因为走的这一段路,是你人生比较宝贵的。”
李水山对着虚空一抓,出现了一个小毛驴的灵魂,“这可是此地的?”
老者笑道:“是,也不是,你抓在手里的东西确实是真实存在的,但是在这里是假的,你要相信自己所做的一切,但是以后一定不要随意如此。”
“他的灵魂伴随着此地的废墟,但是肉躯乃是天地赠给,你得到了他,但是他命中只会让他存活在你的身边很短的时间,一旦醒来,基本就是死亡。”
李水山呵呵笑道:“真的假的,我已经不在乎了,我若是想让他真,我便会寻找一切的方法,无论是时间长河中寻找,还是踏足深渊,若是不信,他真假也变无所谓。”
老者笑道:“现在同样有一个问题,你选择三个斧头中的哪一个斧头?”
李水山淡淡道:“我还是坚持我自己的那个选择,毕竟我知道我自己需要什么而不是为了虚荣而得到一些东西,若是有些人对于这种东西十分在意,我只能给予他们一个十分明确的答案,这就是死亡。因为一切的虚荣都会伴随着危机,当危机来到,生命就显得十分贫贱,你若是能够把虚荣控制得当,或许在凡人中能够有所成就。但是在修士中,你喜欢虚荣就相当于给自己带上一个镣铐,下一刻你就被压入打牢,稍后便问斩了。”
老者笑道:“孺子可教也。但也不不是你所说的一切,在任何一个贫困的地方,虚荣作为最好的炫耀之物,让很多人心驰而入,但对于很多大大小小的东西来说,人生不过是一盘棋局,有时候你的命运就是固定的,但是你若是能够掌握自己前途的走向,这也是极为可取的。这对于凡人的棋盘并没有任何操纵者,能够掌握
他们的就是自己。
贫穷之人爱慕虚荣必定是有前世之苦,但是在今日他们心中的爱慕之心,也会随着波浪前行,你说他要走向何处?我们都不知道。但是当他停了下来,人生就是一个槛。他他们有的人心胸宽广能够跨上去,有的人心胸狭隘,徘徊不上去,但是这样的存在,我同样给一个明确的回答,人生不过贫穷和富贵,但是在人生命的本质上,并无任何区别。若是要吧生命的诞生作为一个起点,人生才刚刚开始。一切都在自己的脚下。
有些现实的东西在束缚着你的脚步,让你在前行中停滞不前,但是后面的追赶着都在用皮鞭抽打,恨不得把你拽下来,但因此你也步入了大流,有时候,人生就因此改变了。若是不羡慕虚荣和富贵,你的人生或许很是困苦,不知道有些东西到底是什么,不知道金银珠宝的奢华,但是他有一颗干净的心,你有一颗没有被侵染的纯洁之心。
人在前面走着,丧失人的本性的必定是处于边缘的人,有的人他很痛苦,但是一直坚持着一条道路上,前途必定不可限量,但是就是这样也会打掉九层的人,因为他们做不到坚持到最后。”
李水山呵呵一笑,问道:“那你可知道人生的起始点和终点在何处?”
老者道:“起点在人的心里,当他出生在这个世界上,开始感悟时间空间的惊奇,当第一眼看到的东西深深的印在他们的脑子中的瞬间,是陌生和恐怖的。我们都知道小孩子他们看到的东西都是倒着的,我们与之相反。所以等待他们转变过来的时候,我们才是真正的我们,他才是真正看清的他。因此这时候也是一个起点。人生的起始点不在意起初的第一眼,而是在走出的所有第一步的集合。
比如你开始劈第一个柴,开始吃下第一口饭,开始做第一个梦,开始闻到第一个臭味......这所有的一切都会在你的脑海里留下一个不可磨灭的印记,这个起始也是人生的一个起点,只不过很多人都以为人生就是睁开眼的那一瞬间。人生在你没出生之前就已经定下,但是你在发展的过程中会受到有些改变,但大体的一切都不会变。
终点的到来,很显然就是人闭眼死去,也就是**供给的完全懈怠,人的灵魂得到解脱归去西方。那时候我们闭上眼睛起始才是另一个开始。但是这也是这一世的结束。我们把这个终点归咎为升天或者下地狱。凡人并不明白善恶性情本源,就算是我们也不知道,因为这是天道与自然融合形成的一种特殊形式。
我说生,他就生吗?我说死,他就死吗?本来人生就带有很多不同的东西,我们忘却的东西,都在此地浓缩成一幅画,在我们的心里不断播放,我们哭泣的时候,这幅画也在哭泣,我们痛苦哀嚎的瞬间,画中的自己也在哭泣,我不知道人生为什么要这样?但是人生的死亡就是这样。
哭着来,哭着去,我们不曾恶待这个世界,这个世界让我们饱经风霜而走。我们爱的一切都将随之飘散,我们想念的一切都将散落虚空,总之所有的一切都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只有你的意念在孟婆的一碗汤中淡忘,你不记得你以前要记得的人是谁,你要寻找的是谁了、”
李水山听到此处,心中忽然悲凉,他确实如此。
“人生还有可弥补的机会吗?”
老者道:“有,不过并不完美了。当一件事情第一次发生的时候,按照它进程会十分顺利与清晰,但是当一些不可阻挡的因素
阻挡后,他就变得若有其中,复杂不堪。但是你要记住,现在还来得及。因为事物的发展都会影响其他食物的发展,所以你改变了一些东西,就会进而改变另外一些东西,从而达到你想要的结果。至于这个改变的结果是不是你想要的,这个每一个人都无法回答。”
“还有一个问,人生是一场梦吗?”
老者沉思道:“这个问题以前有人问过我,他问我人生为什么如梦一般展开而又如梦一般逝去。我说,人生本来就是一个荒唐的旅行,你从中领悟到很多东西,想念很多东西,到最后你却发现带不走也留不下。一碗汤下肚,你所有的一切都像旅游一般,在时间长河中消失殆尽。你爱的人在你身边呼唤你,你都只能痴迷的看着那个梦。像是梦里的人对着梦外的人说话,相反,他也是一样,但是这样没有结果,只不过是擦肩而过。
当你下一辈子再次开始的时候,你所经历的一切都在心里凝聚成一个声音,但是这个声音只有一瞬间,因为是破灭的声音,你所看到的一切都会在眼中紧闭的那一瞬间开始绽放,然后瞬间泯灭。你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一个泡沫中的一个点,啪的一声碎裂后再也没有了。
至于人生到底是不谁一场梦呢?书里中记载的我看过,但是并不符合我的心意。我认为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场梦,我们在这里苏醒后,又在这里沉睡。永远就像是一株睡莲一般,只有他夜里绽放的那一瞬间才是最永恒的,让处于同一个时间的人们感受到一股超越时间的力量,让我们在沉思中慢慢沉睡。
如果不是一场梦,那我们一生为了什么?就是为了一次烟火的绽放,就是为了一场大梦的初醒,就是为了洞房花烛夜,他乡遇故知,金榜题名时,这三大喜事吗?还是连绵不断的霉运降临?这所有的一切都有一个固定的答案:不知梦在何处,但是你身处梦境,当梦境展开,你与之同灭。”
“呵呵,人生真的就是一场烟雨?”
“烟雨可以称呼为人生必经之路,但是此地并没有人生真的烟雨,去凡尘一看,何为情思,何为惊恐,何为哀愁,何为断舍,离别,人生还是一场修行,但是有人能够走过有人原地踏步,走入歧途,永远不归。”
“当一场雨水落下,卷动的烟尘就是烟雨,那人生必定如浮尘一般,起起落落后归于大地,结束。但人生不知前后,但让人知晓你的存在,你的辉煌与痛楚。”
“你若是能够看清楚一个人的嘴脸,就相当于看清楚了一些烟雨的本质,因为这个道理是想通的,只不过是站的角度和高度的问题,当你走到这一步,你看到的一切都是大部分修士看不到的,你遇到的也是无数人遇不到。他们总会望天在想,那边到底是什么样的呢?强者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呢?我该怎么去寻找所谓的存在,我该怎么活下来。”
“人生本不就是为了活着而活着的吗?当你摆脱了这个本质,你就是超脱,你就是道心大圆满,你就是修为冲破天道。可惜人生在世,鲜有人懂,天体运动的规律第一次落在人族修士的眼中,他们占卜测运,当日月星辰滑落,他们双手承天,谷底祈祷,人生不就是向往强者的世界吗?这便是成功?
也不是,不过强者的道路是一种单道上的成功,真正的成功是你能够做到自己能够做到的事,而不受其他危害东西的影响,这便是成功。”
“烟雨是人的存在,有人便有烟雨。”
第三百五十六章 太平镇(1)
李水山露出笑意,他明白老者的意思,把小毛驴丢回这个地方,叹了口气,起身道:“与前辈交谈受益匪浅,不知道如何称呼?”
老者平静道:“不要问我名字,也不要问我来处,因为都是烟雨中的一粒灰尘,有何炫耀?”
李水山一拜后,“前辈对我有恩,若是有事要我帮忙就直接说,我必将做好。”
“没有,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这里了。”
李水山双眼低沉,跨上了那个洞口,但是出去后,直奔到母子的住处,看到一个满脸胡须的大汉跪地地上负荆请罪道:“前辈,我有罪。无论前辈杀我还是刮了我,我也不带吭声的。”
“哼,有时间在这里忏悔,怎么没看你有什么诚意?”
他眼睛一转,“前辈,我身上有一块上好的雪山灵人参,还望不嫌弃。”
李水山摆摆手道:“我不是说我自己,而是他。”
李水山指着旁边的那个颤抖着身躯的孩子,“你到底做了什么?让他心生疟寒,你还不快快解决掉,还让我催促你?”
满脸胡须大汉一捏法,那孩童红光满面,又无法凝聚的神色,淡淡的看了其他人几眼累的闭上了眼睛,许久之后,他再次睁开了眼睛道:“多谢仙人。”
李水山淡淡道:“不用谢我,你本来就不是凡人之身,在这里能有普通人?”
他的话是说给那个老奶奶说的,随即她跪在地上道:“我该死,但我们俩也会没有办法,不然也不会跑到这里。”
“你们从哪里而来?”
“从远处的蛮荒之地。”
“来这里做什么?”
“那里的蛮荒开始躁动,我们打算去人族地区避难,但因为....有些原因我们无法通过此地。”
李水山当然懂他们为何走不过去的原因,这果脯山在这里,谁敢过?
“你们不是完整的人族?”
“是,我们有部分蛮族血脉。”
“详细说一下蛮族现在的情况。”
他们沉思一会道:“蛮族现在暴动的不止三个族群,天蛮,土蛮,水蛮,火蛮,人蛮都开始分歧,似乎要开始决裂。我们属于人蛮的区域,里面的强者大部分被天蛮斩杀,我们没有办法只能搏一搏。”
“那你们人蛮有多少人?”
“三千。”
“三千?”李水山陷入了思考中,淡淡说道:“你们继续在此地等待吧,但是是不可能过果脯山的,你们好自为之。”
李水山卷起袖子直奔神庙,当他把眼睛落下的瞬间,远处有光亮照射到他的眼睛,他落下后,开口道:“你阻挡我,何意思?”
有一个小童子跑了出来,正是鬼府府主。
“你竟然没死,还那么大胆来到我面前,不怕我杀了你?”
小童子道:“不是不怕,我是没有办法,我用了最后一世的力量存活到现在,为了就是等待你的到来。我也是这片废墟中最后一个存活者了。起初我也不应该存活的,但是我有着时间长河的力量,把转世提前到了今天,跟你说完后,我便转世投胎去了。”
李水山道:“你要说什么?”
小童子道:“我想告诉你,这里是一场梦,是一场幻境,以前的这里是人蛮的区域,他们吞噬了这里的本源,留下了一丝蛮族的杀气。这场梦之所以会诞生,还是因为你的存在带了一些我们理会不了的因素。蛮族发现了其中的奥妙,必定对人族发起进攻。虽然我做过很多错事,但是关乎人族的存亡,我还是坚定的站在人族一边。”
李水山点点头,他便消失不见了。
李水山踏步而过,直奔太平镇,那里才是自己寻找答案的根源,因为这里是他的起点,也是人生的一个起点,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寻找到答案,但是他并不放弃。
他想看看自己的一切是不是如想象中的那样,自己的人生又会是哪样呢?那里面熟悉的人群和梦,到底会在哪里重合?
李水山一步踏下,出现在了范元路上,想起了望着他们奔赴京城考试的喜悦之意,但是他没有等到李水山的回来。
远处的空档街道内,确实有一个个重叠的碎片混杂在一起,他的心情变得越发沉重,他的脚步放的很慢,不想那么快就走过自己熟悉的一切东西,那叫卖东西的巷子,烧炉子的孩童,神医妙手的看病先生,直到他最想看到又不敢看到的陶馆,这里面的记忆太过于厚重,所有的一切都成为永恒,他轻轻的走过,推开门的一瞬间,似乎有一个小烛火被点亮了。
他的脚步很慢,很沉
重,看到了一个个碎片化的场景,唯独只有那些一眼而过的路人,自己最想见到的人没有出现,他叹息了一口,慢慢的走到一旁,看着大鱼缸,看着天空,想起了在这里吃饭的场景,想起了自己透过窗口看向外面的场景,更想起了自己所有的一切。
这一切都有些灰暗,但是并不影响他一步步的走过,触碰到那些碎片化的记忆,啪啪的颤抖着,他身躯也跟着颤抖。
“这些我难以忘记的场景此时都可以呈现我在我的眼前,我没有刻意的去改变一些东西,天地间的运行法则中,相比就有我的影响。但是这里面的记忆缺了我熟悉的人,更缺少了我。但我并不觉得有神庙不妥,只是我的心情有些低落,毕竟所有的一切都是在这里形成也在这里落下。”
他踏出门的那一刻,那个烛火熄灭了。
紧接着熄灭的还有他的心,还有他的记忆,他看不出自己的根在何处,这些轻浮的记忆中包含的太少,也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他一步走到了那个老井旁,站在一边不动。
但是这口井是真的存在,但是没有任何水源,他轻轻探下头,看到了一个个影子,这些影子中竟然有他没见过的人族身影,这些不是人族,是蛮族!
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蛮族的领地,但是以前属于人族,这个太平镇到底是怎么形成的呢?那些聚集而来的修士到底为了什么?
他看着井,我看到什么就是什么吗?
他再次往里面看去,想起了那位老婆婆的话语,“井中有灵,物也有灵,万物皆空,你为一道。水有透彻,亦有雄浑,天星而至,你怒它怒,你怯它怯,你为何它为何。”
“难道说我想的是蛮荒真的就是蛮荒吗?”
李水山脑海里浮现自己的面孔,但是井里还是一样的蛮荒蛮人的影子,叹了口气,离开了,他走着走着脚步更慢了,他想要去的地方快要到了,但是他胆怯了。
所以老婆婆说的并没错,远处的道路,碎片化的记忆也在颤抖,不听使唤在破碎,他最终还是把脚步临近到了马伯的家中,他的儿子去了京城,但是他没有去过,那是在凡尘,他很想去,因为那个女子也去了那里。
他很想回忆清楚这里的场景,还有他偷偷对新人的祝福,洞房花烛夜每一个男子都想要。
第三百五十七章 太平镇(2)
李水山走进了房间,看到了一排灵牌,每一个都布满了尘灰,他轻轻的伸出手掌摸了一下,拍开上面的尘土,上面没有一个名字,但是他感受到一股沉寂已久的力量,上面的寒气在瞬间爆发出来,对着李水山的手掌传上。
砰的一声,地面被他压碎,他看到了自己前世的记忆,十分清晰,虽然只有几个呼吸的时间,他闭上了眼睛,凭借着大脑的回忆,慢慢的摸清了里面的实际情况,然后他狠狠的一拍,把灵牌打下。
他看到自己的前世死去的瞬间,更看到自己身边环绕的一股神秘力量,而那股神秘力量正是自己存在这里时候带来的开山之力,他知道自己的一切都有可能是命中安排好的,但是开山之力的存在就让他明白了这一场局不是简简单单的存在,而是很久之前就在了。所以他挨个都摸了一遍,上面覆盖的灰尘被吹掉,留下的知识一片片沉静的树叶,上面紧跟的是一颗颗巨大的灵魂珠子。
李水山他了口气,想要拿起又不忍心,他终于知道当时马伯房间摆放的灵牌到底是什么了,是他的魂魄,是他前几世的记忆碎片,他轻轻的看了一圈,这里的场景在他闭眼再次睁开的瞬间连接着碎片的记忆,慢慢的链接上,逐渐拼接成一幅画卷。
这幅画卷上带有的喜庆的颜色,这正是他那时在外面看到的情景,不过他更看到一只纸鹤飘落在李水山身边,带走了他的意念,看到了他没有见过的一切,他终于知道这里为什么是自己心里畏惧不敢踏进的地方。
因为在这里又一道诅咒,诅咒的是这位新人的死亡,诅咒的是千古的幻境永不泯灭,诅咒的是那时的少年踏进后成为一颗摆布的棋子。
那时候的李水山已经做出了回答,而且这个选择是站在自己的一边,是他的畏惧救了他。
但是他更清楚这里的一切都不只只是眼前的一个小空间,还有更多更多的地方可以凝聚,但是在后续他走出房门,看到那条小河里有一只被用剑钉死在水底的蛟龙,他叹了口气。
这条蛟龙当年想要冲走大桥,如今被一剑斩杀在水底。
“当年万水道人问你我在哪,我心里还有一丝记忆,那个记忆不是我带来的,而是你带给我的,现在我可以还给你,而你也自由了。”
李水山一挥袖子,把身上的气息卷动,对着那蛟龙一点,那把剑化为虚无,蛟龙的影子睁开了一双眼睛,对着李水山发出一声嘶吼飞向了天空,说实话,这声龙声很贴近真龙,但是它已经死了,并无可能接近真龙的存在,它的命运也就接近于死亡,以后的以后并不会有什么记忆、
李水山给于它的解脱,只是对自己一切的回望。
这一切的记忆都是李水山自己的梦,而这个梦的起始点就是在那座山,那座香山。
他一步踏上,身上的气势陡然卷起,无数的山海之气在这一瞬间开始凝聚,废墟中的所有死气都被山海大阵召起,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接着撞在了阵法上,下一刻便融入其中。
有几十个影子在香山上睁开眼睛,他们带着凶狠,恨意,恶趣,贪婪,**,等等,他们对着李水山开口道:“这是给你
最后一次回头的机会,一旦你出手,你是你死就是我亡。”
李水山停住脚步道:“我想知道,你到底是谁?是我所认为的最后一座江州道山,还是那只来自于它域的民之鼠?”
“我不属于任何,但是你说的那只老鼠是假的,他只是一个天道的化形,点出你身上的血痕,好然你走出此地,便无法回头。但是没有想到你还是回头了,就算你看到了这里,就算这里会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道山,这一切都已经晚了,没有回头路了。”
李水山淡淡道:“天道是你,还是你不是天道?”
“我也是天道的一次凝结,所以你想不到我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地方,而是选择了你所以为最祥和的地方。当年你那个八卦图是我偷得,我为的就是把你所有的气运偷走,让你陷入恶性的循环,让你不得不走出太平镇。但是我失算了,你走到半路,就开始偏离,有其他有意意识在影响我。”
“难道说,除了你这个天道,还有其他天道?”
“有的,不过你一定不知道,寻找你的那个为我的反面,他一直都想击杀你,从而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而我已经被他镇压在此地,无法逃离,就算是你来了,你也不是他的对手,但是你若能够镇守此地抵挡蛮荒的攻击,或许我们还有一战他的机会。”
“难道是说,你的存在已经与他发生了发生了改变,原本你为正,现在你变成反,它为反,现在变成了正?”
“是的,可以这么说,大师这一切都不重要了,在这里我一定会有一面瞎想,我想成功把天翻过来,可惜我失败了,我诞生了你,但你不是我。你可以替我去争取一些我得不到的东西。”
李水山阴沉道:“可惜我不喜欢被人支配的感觉,你现在应该能察觉到。”
“我知道,但是只有你是我的希望,我的落寞才诞生了你,让你因此得到了我的一切,让你的引道者拿着仙剑递给你,那是我用自身的鲜血铸造出来的,这里的桑树也是我的一根手指,那枯井是我的鼻孔,无数的一切都有的存在的影子。只不过这个看似平静的地方,永远的存在这里,而不会出现在所有的修士之地。”
“我知道剩下的只有江州,但是凡尘还会好好存在吗?”
“会的,不过凡尘的存在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东西,一旦我死了,它的法则就是破碎,轮回就出出现迷乱,所有的一切都会陷入其他种族用死的威胁造成的圈套。你此时担负的一切很重要,所以,你一定要明白,后续的事情发生,就是你在这里将要看到的一切。”
李水山慢慢的扬起头道:“我生存过的香山是我的回忆,你若是有什么可以改变的东西,一定不要在我的身上下了手脚,否则我一定会斩杀干净,一丝不带。”
“我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带走这里的记忆,让这里的一切都化为我心中永远不会忘记的一切。你若是干涉,我就把你清理干净,就算没有你的帮助,我照样可以迎接敌人的到来。”
“你还是太过于自信,若是以后知道了自己发生的一切,你就知道什么才是死亡。什么才是你应该看到的一切,那里有尸骨和岁月
的痕迹,那里有你的残骸。”
李水山脸色微变,“聒噪!”
这两个字伴随着他身上的气息直接冲上天际,把香山的几只眼睛直接泯灭,留下的是颤抖的还在疑问的眼神,“我告诉你的是我经历和看道的一切,因为那里面确实有你得不到必死的局。小友,你的时间不多了。你一定要好好珍惜。”
李水山一步塌下,身上的气息爆发,直接荡平了香山,留下的变化后熟悉的记忆。
“我想要的是我自己的记忆,而不是你强加给我的,就算你要让我追寻记忆,而不是追寻你的记忆。你这点犯了巨大的错误。”
它走到香山上,看到以前经历的一切,这里有人有山,有鸟,还有它熟悉的葵容洞,两眼淡淡的瞥了过去,看到了那个落下山的斜阳,更看到了一个飞下的陨石。
原来这里的一切都是从此时开始的,那时候的自己还只是一个啥也不懂的少年,下山仗剑天涯。
他盘坐在地上,慢慢的吐出一口气,它闭上眼睛的瞬间,关于她所有的一切都凝聚而来,飞入他的身躯中。
有一个个飞翔的碎片在啪啪破碎,他身上的气息在此时凝结,他仿佛看到了另一个自己,不过那个自己并不完美,缺少了很多东西。
他淡淡的问道:“我在藏峰领悟的时候,看到的那个与我一模一样的人,就是你吧,如今我跟你能够面对面说话了。”
“你很想跟我交流?”
“也不是,不过我们总需要一些语言,毕竟都是一个整体,以后的一切都需要以此来奠基。”
“你错了,我需要的东西并不是语言,我选择的是你这颗心,还有你可以追寻的一切,我能看到的你看不到。你能看到的我看不到,人生就是这么现实。”
“其实你错了,你看到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幻境,在不停的轮回运转,我看到的是本源的存在。所以你以后所有要杀之人,应该是由我出手,我一但出手,所有的一切都会因此改变,天道会沦陷,地会方圆。”
你不应该不相信天道的话语,他现在已经挽救不了苍生了,所有的一切都压在你爹身上,正如你的道号,藏声。你师尊给你起这个名字的时候,我就知道他的寓意是什么。”
“你的意思是我的师尊是一道天意的凝结,是等待我的到来?”
“可以这么说,是你的到来引起了天地的共鸣,把你师尊的命运与你的命运挂上等号,但是你的命运已经于天道等同,意味着你所做的一切都不只是为了自己。一旦你成为天道同等的存在,跟随的一切修士都会以此得福,你要恩赐他们,让他们与你共存,而不是忘记自己的一切。”
“我不懂,但是你的存在唤醒了我,我的存在代表了你。”
李水山起身的瞬间,浮现的身影融入他的身躯,他一部踏下,对着太平镇一抓,紧紧的握在手心,放入胸口的寒沽山,往远处走去,这一走就是数百里。
这一行就是带走了记忆,斩断了所有的前世之缘。
他会变成最强,但是并不愿意接受命运的指使。
第三百五十八章 人蛮蛮王
当他停止脚步的瞬间看到了血红的大地,这里有荆棘,无数的沟壑都充满着血腥的气味,这里仿佛发生了以此大战,但是他并不在乎,两眼一顿,一个长相丑陋的男子飞来,不过他的样貌十分类似人族,衣装打扮完全是另一种感觉。
他看到李水山的瞬间瞪大了眼睛,似乎发现了难以置信的存在,“他.....”
“谁?”他旁边追来的一个大汉问道,气势凶狠,似乎要一口吞了他,“你这个傻子到是谁,你看到了谁,如今血海之地有很多天蛮出没,一定要多加警惕,就算警惕,你也要给自己一点压力,别天天跟看到了幻想一样,咋咋呼呼的。”
那个丑陋男子捂着脑袋道:“我刚才看到一个人影,不是我们人蛮的气息,像是....”
“像是什么?”他狠狠抓着他的脑袋,狠狠撞在地上,“你到底能够能做好这件事,以后你要知道这里的一切都是我们营造的,而不是你这个小子破坏就行的。”
他捂着自己脑袋,还是忘记不了刚才看到的一幕,李水山早就隐身离开,他选择去的地方 ,必定是最神秘之处,而看到那些与人族没有什么区别的蛮族,一定是人蛮,多数长相有些不同的或许可以大致猜测属于那个种族,但是猜测不出具体是哪个族群。
当他走到一个人蛮聚集之处后,看到一个巨大的血红湖面还有一个山体,这里有一个庞大的气息在不断转动,似乎在应对远处冒着白光的杀气,一些人蛮大汉呼哈呼哈的推动着身前的树木,看起来有数百米长,但是在随后有一道清晰的皮鞭抽打声。
一个长相九尺的丑陋兽人抬着手中的鞭子,似乎在催促着走动的人蛮,它的眼神有一些深重,毕竟在这个时间段是大战来临的前夕,人蛮是接近人族存在的近处,那山海大阵在不断挤压着人蛮的生存空间,所以一旦他们危机临近,若是阻住不住,死的就是他们
“给我快点,它们一旦来袭,我们都得死。想想你的家人,想想你的家人,想想你的朋友孩子,他们都会被无情的屠杀,然后放在血池里化为煞气,用来攻击山海大镇,你们知道自己的愚蠢会祸害多少人蛮吗?你知道自己的懒惰会让自己妻子的尸体横在何地吗?你知道自己所有的一切都会在那里凝聚,然后永远不会醒来吗?”
“我在这里给你们说最后一句实话,你们拼尽全力也要给我们人蛮留有一定的防护,让蛮王可以凝聚不朽的修为来应对此地大战,就算你们抱着必死的决心,或者你们向去去往那边的山海大阵,想那边的人会收留的你?你觉得可能吗?你已经半条腿不再是人族了。”
“你想幻想的一切都被插上了剑,定死了你理想中的一切,你们还在等待什么?远处的山上就有你想要的灵魂,想被吞噬掉的话,就多停留一会,你会看到你的妻子被夺走,在你面前痛苦的哀嚎,你看着他们白嫩的皮肤被扒开然后撕扯,你告诉我这是不是你们想要的?”
他们大声的回应道:“不想。”
“既然你们不想,那就让我看看你们所有人全部的力气,看看你们的极限在何处,现在整个族群需要你们,整个人蛮需要你们,你们是男人,站起来给我看看。”
“吼。”
他们发出齐聚的声音。
“哈。”
他们疯狂的往前迈了一步,山海附近开始沸腾,但是只是被这股震天的意识引动,带有少许的躁动后立马安静下来。
李水山并没有停留多许,看着来那血海之山上的一位人蛮强者,他的身上纹印了各种动物的纹理,有羊,牛,蛇,虎豹等,他身上的气息也在蒸腾,发出一阵阵冲天的杀气,他的眼眸下方有一个红色横杠,似乎是某种秘法。
随着他张开嘴巴吐出一口浊气,慢慢的睁开眼睛,
他的嘴巴里有一丝白线虫被拉出,紧紧的套在手掌上,对着地下,狠狠一拍,那虫子便扁平的躺在地上,死了,但是他丝毫没有同情之色,吐出一口浊气后,继续打坐。
这一刻,李水山感觉到一股沉静的气息伴着他逐渐起伏和落下,他的嘴边有一滴滴鲜血留下,两眼有黑水慢慢的淌出,他再次睁开眼睛的瞬间,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死气。
“蛮王你醒了?”有一个男子跪在地上,他的头顶戴着羊角,横在斜下方。
“我冲击蛮王三重境失败了,我怕是至于一周的存活时间,我愧对于你们。”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那头戴羊角的男子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头,悲伤道:“大王手中有天,日后还有地,我们就算抵挡不住天蛮一族的攻击,还可以求救地蛮,他们身性沉重,并不会让天蛮胡乱所为,击溃我们的存在,让我们死在此地。”
“小羊儿,你说错了,此地并不是山,也不是海,他们蛮族本就是一条心,我们只不过是一个从远处迁徙而来的陌生人族,对于他们的重要性可以忽略不计,还有你记得自己的另一半血缘是什么?”
“人族。”
“对了,所以不要轻易请求他们,毕竟我们都不是人族,去了只会受到他们的羞辱,但是我不愿意看到你们的死亡,我觉得赴死而去,为你们选择一个可以生存的地方。”
“靠近山海大阵的地方,有一个玄而又玄的地界,那里是人族一位强者诞生的地方,我为你们看好了,我用自己的最后一滴血脉为你们算出了那里的血海。你们在哪里安居乐业,切记不要走过人族地界。”
他说完,望向天空。
李水山看着周围的一切,眼神中有一些模糊,并不是因为他看到了一些本就不该看到的东西,而是这里的人蛮太过于类似于人族,他们似乎就是人族的另一个分支。
天际血黑。
第三百五十九章 出手
一位白发之人踏着脚底下一个巨大的海螺飞来,他的眼中有一丝恨意,看到了人蛮的地域,在空中停了下来,稍后,他对着自己嘴巴一吸,顿时有一道血雾在空中盘旋,身边有一股无形的气压在不断膨胀,他对着雾气一点,落在了下方。
此时有一个人蛮修士睁开了眼睛,右手对着地面一拍,身躯直接飞到天空,对着下面得大地直接狠狠一拍,再次形成一股震荡的烟尘,驱赶了这道血雾的降临,随后他身影陡然小时,出现只是也就是那白发之人的身后。
“你既然选择来偷袭,那么一定知道这样的后果是什么。”
他凝聚身上的血气,对着他一抓,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血煞之气涌出,“本命之术,煞杀。”
他对着那白发之人的后背一点,但就在指尖落下的瞬间,那白发之人消失了,出现的时候在了距离此人蛮几十丈的位置,对着天空一拍,那血雾再次出现,卷动着周围的寒气逐渐递减,下起了大冰雹。
人蛮修士发功,瞬间到达了他的身边手臂一砸,顿时碎裂了他身上携带的一把血刀,后面的山野中,有无数的野鬼嘶吼着站在地下,因为它们嗅到了死亡的味道,它们知道这里会有人蛮死去。
冰雹落地的瞬间,人蛮修士分神而下,却还是有几个落下,啪啪的声音后,那在熟睡中的孩童被惊醒了,啊啊的大哭,他们的母亲正准备去安慰他们,但是刚走了一部就被一股血煞之气裹住,停留一会后,出现一个白骨,随后一片大杂物啪啪掉地。
蛮王早就感受到了敌人得到来,睁开眼睛在静静的观望着这场战斗,他轻轻的叹了口气,他很希望自己的族人能够胜利,但是他不能出手。他一旦出手,让天蛮的强者知道了他已经冲击境界失败,那么迎来的将是一场腥风血雨的屠杀,但是这样看着那白发之人在到处游荡,李水山的眼中有一丝红芒闪过,他知道此人是谁,更知道此人为何而来。
李水山静静的站在一遍,看着一个个人蛮的死亡,看到一个个人蛮凄惨的哀嚎,他还是平静的目视这一切的发生。
白发之人似乎没有察觉到李水山的出现,但是感受到了蛮王的气血,在空中狞笑道:“既然蛮王喜欢做一个躲藏的小乌龟,那么让我看看你到底能忍住不出手多久?”
他身影骤然消失,此时大地上又有几个人影飞起,手中掐着一根草苗,当他们握着这根草苗的瞬间,有一股淡淡的生机遍布全身,地下有一个老太婆跪在地上,双手按着地面,慢慢的吸食来自于大地的最后一丝力量。
“敬爱的大地之神,你赐给我们神圣的蛮族血脉,你同样赐给我们持之以恒的信念,如今族群落败,天蛮横行,想要夺走你赖以生存的生灵之命,让所有的一切都规划在海水中,但是人族信念依旧,我族长盛不衰的命运就要到头了,请您赐给我们神圣的生机和无穷的力量吧!”
随着他脸色狰狞的匍匐在大地上,一个耳朵紧紧贴着,仿佛听到了第一缕声音,大地的呼唤,你到底在哪里?
“亲爱的大地之神,请求赐给我们神圣的力量还有无穷的生机吧!”
忽然有一道大风卷起,地上的人蛮身上都长满了一个个小蘑菇,那老太婆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头道:“多谢大地之神的上次,我族若是不灭,必定祭祀您。”
他一口咬下自己身上长出的蘑菇,起身后,一大片的生机从大地涌入他的骨骸中,他瘦弱的皮囊在一瞬间开始碎裂,海水泛滥,那湖中的血水冲上天际,染了那白发之人一身血气,他亦无反顾的落地后,对着地面一砸,整个大地的生机开始退散。
老婆婆吐出一口鲜血,嘴中喃喃道:“天数已尽,我等反抗是没有用的。”
“不...”
在血海之山上,那蛮王大声的嘶吼道,这是他最敬爱的阿婆。在他小的时候,她经常给他讲述关于山海大阵后面的一切,讲述那里面的和平,讲述了很多关于那里忍足的欢悦,他们时常在大地上奔跑,或者在湖水里抓鱼,看到的天空都是蓝色的,而在这里只是一片血红。
她还讲到过关于人族修为的划分,他们有一个神奇的地方就是人间,里面把人族区分为可修道和不可修道的存在,她们在里面的就相当于困在一个圆圈里,不嫩出来,也不嫩看到任何关于外边修士的样貌。更不能知道什么才是天外有天,也不知道什么才是大地上的天空也是假的。
这个假并不意味着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个虚妄,但是这个虚妄的过程中有一
个很响亮的名字,叫做轮回。所有人都像是一个小萤火虫,在空中慢慢的飞舞,但是在下一刻就会出现绝望,因为他们只能生存在这样的一个短暂的空间和时间里,走过了这里再也看到冬季的萤火虫,或者是秋天的。
这一切都是在轮回,当轮回带到了蛮族,那一切都不一样了,这里的一切蛮族都是有魂的,蛮族的祖先曾经问天三次,一问天到底是什么形状,二问,天到底是人还是物,三问,天到底是虚无的还是存在的。
这三问没有一个回答,因为此地没有天,因为那时候没有一个强者可以解答这儿问题,直到有一日,天蛮的蛮王走出此地,踏上了寻找道理的路程,她所见到的每一个人都拥有无尽的煞气和耐力,对于他的问题都是笑笑不说话。
他问:为什么不告诉我?
别人回答:因为所有的答案都在你心里,而不再我们的解答中,就算是我们告诉你又能怎么样?天自在心中,你若是可以问它到底是什么,那他是他,还是它,还是她呢?
无数的答案都在这一刻得到了回答,因为没有回答。
她失望的走过了所有人族的大地,看着别人异样的眼光,她没有悲观也没有气馁,他知道自己一定可以寻找到自己心中的答案。
所以他在跪拜道山的山主的时候,留下了三个字,魔恩仇。
这三个字煞气太重,山主本想与他多交流一些时日,为他解惑,把人族的文化传递出去,但是他们两眼一空,不知道作何解释,这到底是不是自己对他误解。
人族的意念与他的不同,他追寻的道也是人族从未有过的,因为太过于邪煞,导致很多修士纷纷请他下山,远离人族。
他下山后,再次游走,这一走就是数百年,等他再次回到蛮族的时候,那三个字在他的脑海永远的刻下了痕迹。
杀了人族,灭道,取代之。
人族与蛮族的战斗从未停止,以至于很多修士都难以煎熬,他们纷纷以死解脱,后面更多的山海之人组建大阵,跳入其中化为魂意,抵挡来自于山海另一侧的杀意。
“你该死。”他双手直接捏碎了椅子,两手对着大地狠狠一抓,气势陡然要升起,但是在这一瞬间,有一股力量压制住了他,李水山站在他的远处,对着点了一下。
他并不知道此等力量来之与何处,但是影响到了原本白发之人,他脸色大变,他本来已经推算好的结局,但在此地出现了偏差,这是他有史以来经历的第二次。
第一次便是出自那少年,李水山。
第二次便是这里。
李水山并未展现身躯,但是白发之人已经了极大警觉,他知道问题一定出自这里,他转身一步踏下,远处的山野有一道气息从地下拔起,对着他狠狠一拍。
他猛地吐出一口鲜血,转身看去,但空无一人,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一股杀意,这股杀意绵绵不绝,对于他的到来似乎早有察觉局,他咬牙道:“你既然知道我的到来,那就请现身吧,我也知道你是谁,你既然能够摆脱我的出手,就应该能够知道我这里为什么会给你下了那么一个大的赌注。此地你若是插手,我必定让你有来无回。”
地下的蛮王飞去,他看到白发之人停留在空中,他孰不可忍,但是李水山再次抬起手掌对着他按下,蛮王直接吐出一口鲜血,如残线一般落下。
“蛮王,蛮王。”
地下无数的人蛮飞过去,为他成就一道肉躯之墙,狠狠的对着天空道,你们到底想要什么,今日我必定要杀了你,蛮王没有出手,把身上所有的实力都施展开来,但是他身上有一股难以磨灭的傲气,所有的一切都在手心得到施展,他们不甘心。
“你到底是谁?不必躲躲藏藏,今日我一定要杀了你,让你知道在这里的主宰者是谁。”
地下的蛮王吐出吐出一口鲜血道:“你们都退下,此地有强者插手,看来我们还有一线生机,若是能够抵挡住第一波攻击,我们就能存活下来。我一定要保留实力,差点又上了那白发之人的当。”
他跪在地上看着天空一个白发之人,周围并无其他痕迹,“强者,请求出手斩杀白发之人,他乃是天道的一缕意识,如今已经开始渗透到蛮族,想要挑起人族和蛮族的大战。你一定要知晓这其中的奥妙。”
“我身为蛮王,愧对于我的组人,我没有当好一个好的蛮王,带领他们走向辉煌,没有带领他们忘记过去的烦恼与痛苦,我知道我自己就是一个废
物,什么也做不成,但是他们并没有嫌弃我,我知道我自己的优点和缺点,但是在今日都已经遗忘,我只知道蛮王的存在就是带领整个人蛮走向辉煌,走向生存的道路。
强者,我愿意用自己的性命和灵魂换取他们生存的机会,我愿意用自己所有的一切换取他们生存的希望,你是否可以成全?”
李水山他呢冷空气,他本来并不想过早出手,但在这里,他抬起手指对着白发之人一点,那白发之人发出一声凄惨的叫声跪在空中,眉心赫然有一个指头粗细的洞口。
“果然是你。你就算来到这里,也没有办法拜托你最终的命运,你知道自己存在的价值是什么吗?你自己都是棋盘上的一个棋子,你都不知道自己下一步会不会死在上面,所以你一定要好好保存你的灵魂,等待天道来取走。”
“你就是一颗即将圆满的果实,那时候的甘甜和可口就是我想要的,那时候我一口口的撕咬下去,那鲜润的果汁爆开,我的心情,就变得无比舒畅,那些人族都不过是轮回中的一个个没落下的棋子,无论害的还是白的,我都是一把丢下,散落在空中,天空所有的一切都会在这里凝聚成为一座棋盘,人生是一场大的棋局,所有的一切都会在这里成为败笔。”
“我活着就是为了看到你们死亡时候的哀嚎,你们越发痛苦我越高兴。哈哈哈。”
他掉落在地面的上瞬间,化为了灰烬。
李水山的身影浮现在了天空,无数的人蛮看到了,他们看到了一位与自己相似的人族,是一位青年,他们开口道:“多谢人族出手。”
蛮王看着李水山双眼有日月若隐若现,身上的气息平静的丝毫察觉不到,他跪在地上大声道:“人族来的强者,还请你救救我们的孩子,救救我们的族人,就算是我死在这里也无妨,你救下他们吧。”
李水山开口道:“他们其他蛮族为什么要出手攻击你们?”
蛮王道:“回答人族强者的话,我们人蛮本来就是一个不受待见的蛮族,他们认为我们破坏了蛮族的血脉。所以他们觉得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们的错误。我们本就不爱闹事,但他们还是在不断挑衅我们,杀我们的族人,进行辱骂挑衅,我们人蛮一族到最后剩下的一无所有。”
李水山道:“此事,我不好出手,但是你们可以往后退居,我在此地可以帮你出再次出手一次,但是再有一次便不会了。”
蛮王跪地磕起了头,他深色激动,完全忘记了自己身为人蛮族群的王。
李水山并未停留,转身他边走去另一个火红的大陆,左手边还有一个布满了白色灰尘的土地,他一步踏出,走到了火红的大陆,这里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火红,而是一座巨大的火山在这里坐落,有很多蛮族修士站在火焰山上往下跳,跳入岩浆中洗了个热水澡后,稍作休息后才爬上了。
那后面又有一座巨大的宫殿,里面有很多蛮族修士聚集,他们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些功名的小事引得哈哈大笑,他们所说的话语是人族的话语,但是面孔却极其粗糙和难看。
在它们身旁有瓜果和蔬菜,供应他们品尝,他们身上一股淡淡的烧焦气味,多数从火山出来的蛮族修士都是**着身躯,那些女身的蛮族之修,并没有因此害羞,反而贴上身躯,像是要抚摸一般,但是稍后又起身到了另一位蛮族修士的身边,嘴中不停的嘟囔着奇怪的语言。
“阿桑,你到底想要服侍谁?”
一位蛮族修士闷骚道。
“我谁也不服侍,我只是对于你们的身躯很好奇,为什么都是一模一样的。”
几位蛮族修士道:“不一样难道有两样?”
“恩?你说的两样是什么?”
“阿桑,你今年多大了,为何连这个也不懂?”
她害羞道:“我阿娘告诉我,我已经可以成婚了,其实我什么都懂,只不过我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感觉。”
“哦,原来是这样,这好办,今天你到我的房间里来,我亲自告诉你。”
另一位蛮族修士狞笑道。
李水山站在空中对着下方的几十位修士不害臊的生活哼了一声,他一步消失在原地,等到再次出现的时候,在一个安静的石头旁睁开了眼睛,这里有一个裸露着身躯的女子在沐浴洗澡,李水山对于这些东西没有任何感觉,他此次前开即使要寻找地蛮的蛮王。
谁知道,它正在里面享用女色。
第三百六十章 蛮族的实力
李水山临近的时候,那正弯身趴伏在一味女子身上的蛮王突然抽身爬起,看向远处,但却没有发现丝毫,那女子妩媚道:“蛮王,怎么了,是不是哀家服侍你不够痛快,若是如此,那让我妹妹前来,这样你我才能在这里寻求道一丝慰藉,以后在处理一些大事之时,才会更加舒心。”
那蛮王瞪大眼睛,像是在思考着什么,转眼看向远处,哎呀一声是。
“没事没事,只不过有一个小虫子飞来飞去落在了我眼前,我现在把它捏死,就来陪你,是让它搅了我的好事,哼。”
女子嘿嘿一笑,“大王别生气,只不过是一个小虫子,可能是大王的美丽太过于强盛,所以才会引来那么多的是非,若是连一个虫子都喜欢大王的话,那么你以后一定会是一个十分爱戴子民的蛮王,也是一个受世人爱戴的王。”
这蛮王点点头哀声道:“还是你懂我,要不然这一天累的如同狗一般,那水里鱼儿过得都比我欢快。”
“今日我有些疲惫,但愿就是一点小事罢了,若是有什么大事,今天就不能陪你了。”
女子哎一声道:‘大王日理万机,若是小女子能够帮助什么,一定也是一个好事,若是不能我一定会在这里等着打我那个的到来。能够服侍大王是我的一件幸事。嘿嘿。’
‘真乖,等回去房间里找一块灵石自己享用,若是你愿意分享,可以多拿几块,但是现在你一定要把我服侍好,1让我感受到爽快、’
说到这,此女子一下子爬上他的腰部,然后看着外面的灯火摇动,慢慢的俯下身子。
远处的李水山看了个正着,他并没有先露出自己的肉身,而是在这周围转了一圈后,慢悠悠的等到了后面的一群女子来,她们手里端着果实和蔬菜,慢慢的走到了大王的身边,看到如此羞意的一幕慢悠悠的蹲下身子,献上道:“大王,今天的东西以准备好了,不知大王什么时候去?”
那窝在床上的女子露出了头道:“去去,今天的大王是我的,你们谁也别跟我争。”
“你说你的就是你的?”旁边的几个女子哼哼道,恨不得一拳头把她打下床,蛮王起了身道:“你们搅了我的兴致,今天不是很爽,但是在日后一定能会找你们,所以退下吧。”
那几位女子纷纷离开,留下了还在此地的大王,抚弄一下袖子道:“今天还是不够过瘾,下一次我来的时候,我们在进一步探讨关于蛮族的未来,今天到此而止了。”
女子拜送。
大王离去后,李水山转了一圈正好回来,他坐在一处阑珊旁,对着远处的大路看了一眼,随后那蛮王走出,看了一眼,惊吓了一大跳,“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李水山静静的笑着道:“该出现的时候我就会在这里,没有什么好惊讶的。”
他走了过来,脚步很轻,但是当他坐在一旁后,皱着眉头道:“既然你来了,我必然不能赶你走,你先说,你想要什么,我便给你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是来问你要什么的?”
“难道你不是问我要什么的?这就有点奇怪了。”
李水山呵呵一笑,“你说我奇怪,我还觉得你奇怪呢,你既然问我来要什么,那以前的人来到这里是要什么的呢?”
“有的要了美女,有的要了灵石和宝贝,有的差点要了我的命....”
李水山肚子饿阑珊轻轻一弹,骤然扩出一大片空地,轻轻道:“要你命的话,我便不会跟你说那么多话语,若是要带你别的,你的灵石和美女我看不上。”
蛮王笑了一声道:“我知道你不会要了我的命,你也不会要这些低俗的东西,那你想跟我说什么?”
李水山看着他,“我不需要什么,只求一个答案。”
蛮王道:“什么答案?”
“你对于蛮荒的看法和未来的做法。”
蛮王陷入了沉思,随后开口道:“这个问题不好回答,毕竟牵扯道我们整个蛮族的一切,若是你想问一些比较我容易回答的东西,我可以一字不落的告诉你,并给你指明方向。毕竟我地蛮在整个蛮族的地位还是挺高的。”
李水山道:“在下来就是为了寻求那个答案,人蛮的答案我已经知晓了,你是第二个,你的选择是什么?”
蛮王道:“没有什么回答和选择,你既然要问,我可以跟你说一点,但是这一点只限于我对于地蛮而不是整个蛮族。首先就是我们地蛮很大,有十几万公里的土地,在这里我可以看的清清楚楚,我的族人还有一些存在于此地的小物种,大部分都过得滋润,因为我们本性的强大。在这里你随便找到一个地蛮的问道,你的未来在何方,它必定会回答进攻,进攻什么,进攻它可以进攻的一切,包括火蛮,天蛮,人蛮,它们都是我们的对手,在这样的大环境里,我已经明白了很多道理。如,它们为甚而活,为了什么进攻。资源,生
活,爱情,这些都不是,它们为的是本性。
在本性面前,一切的生命就觉得不是特别重要,若是把时间往前推移,那时候的地蛮确实是一个比较凶猛善战的,那些想要在我们手中得到一些好处的种族全部都被我们消灭。剩下也不过只是残存的败类。我们追求的正是本性。”
“那此地并不是地蛮的土地?”
它微微一笑道:“不。这里属于人蛮的土地。”
李水山平静的看着它道:“既然如此,你已经开始了你们第一次的进攻,那么以后你与人族的战争怕是不会远了。”
蛮王道:“你说对了,不出多久,我们就会出兵人族,你们的山海大阵抵挡不住我们的全体进攻,若是这样,以后你们还会被我们疯狂的揉虐,把你们的血肉挖出来蒸着吃,哈哈,想着那股味道,我心里就有一种难以抑制的感情。说实话,我已经好久没有吃过人肉了,若是在给我一口人肉吃,我一定会疯狂的进攻。”
“我很想念那股味道,那股酸酸甜甜的味道。女子在我怀中的芳香,我想怎么揉虐就怎么揉虐,你们又无可奈何。哈哈哈哈、”
李水山面色阴沉道:“那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蛮王道:“你今天来到这里我也留不住,而你也不敢杀我,那么还请你滚出这里。”
李水山并未走,而是哼笑了一声,“既然如此,让我看看你们地蛮有多少可以支撑你狼子野心的实力,若是在战场上相见,我第一个杀得就是你。”
说完李水山轰然消失,但那个蛮王阴笑道:“我堂堂地蛮共有十七位蛮王,何惧你等人族。若不是高层知道你们人族已经死伤差不多,剩下的一个州也只是一小半的实力,我们怎么会动,反观你们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不见了,那么剩下的我们一定会冲上你们那里给你们打压下来,占据你们人族的地位。”
“那时候的我们一定会成为天下第一个王族,成为虐杀俘虏你们人族的强者,想象你们哭泣的声音,我的心头就有些温暖,想象你们哭泣的声音我就想一手把你们全部都按在地上,爆发我的本性,给你们女子来一个比较难忘的死法。”
李水山消失后,他飞到了天空,看到了远处白色的天空,地上有一个个打坐的蛮族修士,它们有四只眼睛,身后长着一双双眼睛,当看到李水山的瞬间抬头皱起眉头。
它们露出了癫狂的神情,似乎看到了猎物在天空飞翔。
“别动让我杀了这个不知死活的人族。”有一个体型高大的天蛮修士站起身后,消失在了原地,等他出现的瞬间,即可到达了李水山的身前,抬起手中尖锐的木棒狠狠一插,这一插便爆发了一道强劲的修为,卷动着周围的白雾。
“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李水山故意露出自己的气息,让这里的蛮族发现他的存在。
李水山抬手对着眼前一点,这蛮族修士被定在了空中,微笑道:“你就那么自信我会死?”
地下的天蛮修士纷纷飞起,它们的手中都我这一个木棒,在空中飞动的瞬间即刻爆发所有的修为,这里是蛮族的领地,还轮不到一个人族的修士在这里发野。
李水山动用仅仅是身上万分之一的力量,直接捏碎了一个来临的木棒,随后睁开眼睛淡淡的望向远处道:“你们太弱了、”
此时有一道强劲的气息从远处的一座白山内爆发出来,一个手持乌龟壳的老者叱咤而来,他脸上的白毛旺盛,遮盖了大半张脸,身后的一片云雾在这一瞬间开始凝聚,然后瞬间溃散。
李水山轻描淡写的抬起手指轻轻一弹,那来临的老者睁大了眼睛,喷出一口鲜血坠落几十里外他脸上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它狠狠的咬着自己的牙齿,掉在地上的瞬间,瞪眼死去。
“我不是来杀你们的,我只是觉得人族还是要有人族的本性,而不是沦为一个不伦不类的存在。”
远处有一道轻飘飘的声音传来,“道友既然来了,那么就请白山一聚。我在这里等你。”
李水山回头往那边看了一眼,有一道日月之光射出,那说话之人正是一位披着虎皮的中年男子,他对着李水山开口的瞬间,有一道强光临近,噗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随后往后退了几十步。
“前辈是何意思?”
李水山一步踏下,出现在他的身前,一字一句道:“杀你,不需要理由。”
披着虎皮的中年男子坐在地上,冷静的说道;“既然前辈来了,那么一定有很多要知道的东西,这里的蛮王已经被我杀死,剩下的就只剩我和我的同伴。”
李水山并不相信这些话语,慢悠悠道:“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披着虎皮的中年男子道:“我有很多话要对前辈说,这也事关人族的前途与命运。”
李水山哼了一声道:“人族的前途和命运,需要你这不伦不类的东西来说?”
披着虎皮的大汉跪地磕了三个头道:“前辈,我们知道错误,但也是别逼无奈,若是我们有生存的可能,也不至于这里不断徘徊,而且这天蛮的修士众多,每一个小分支都是上十万,那些隐藏起来的强者都在暗地里看着我们人族的笑话,慢慢的等待时机。我们人族气数殆尽,怕是支撑不了多久,若是以后还有机会,一定要铲除干净。”
“你有什么要说的,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若是说一些没有用的废话,那你便死吧。”
李水山面色冰冷的说道:“你一定知道我们人族最忌讳什么,而你偏偏忘记了。”
身披虎皮的中年男子道:“其实前辈不知道,我们在这里已经有五六十年了。它们蛮族的生活方式我们已经体会的差不多了。差的就是强者的隐秘。这是他们整个蛮荒的一道巨大底牌,无论是很多修士都不能在这里得到生存的机会,它们本族的太淘汰很强,说实话,所有的一切都是跟利益挂钩。
这里的女子也是根据它们的强弱来划分,有的天蛮立了大功就可以得到一个女人,有的立功赏赐的宝物就可以用麻袋来称。这里没有四号人性可言,它们的本性确实可怕,无数的人族修士不小心坠落在这里被一个个尸解,分成好多半蒸煮着吃,这也让我有些难以忍受,并不是我体会不了这种存在的方式而是我不明白这里的一切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无解。”
“我们人族其实并没有做过任何针对它们的事情,就算是很多好的东西都是他么偷偷从我们哪里学来的,我们也没有去深究,等到它们学会了就开始报复,想把我们人族置之于死地。”
“我们人族最忌讳的就是脱离了根,成为一个冷血的动物。”
“但是我还是成为了自己最不该成为的那种人,但是我并不后悔。”
李水山冰冷道:“那你知道我是谁?”
身披虎袍中年男子跪在地上道:“开山之人。那一日我看到了你的身影屹立在山巅,我看到了你手持开山之斧,劈杀了一味凡分境强者。”
李水山往外走去,停在了门口,悠悠道:“剩下的话语我不想在听,你若是能够为人族于蛮族的大战贡献你全部的力量,让我看到你的声音,我便不怪罪你,否则,你讲永远不要踏足人族地界一步。”
说完,他瞬间消失不见那几个人族修士跪在地磕了几个头。
李水山往里踏步而去,看到了几个山头,更加广阔的土地展现了出来,有很多蛮族在疯狂修炼吐纳,有的在准备建造进攻所用的木车,还有一些简单的聚气阵法,再往离去,便看看气息有些强悍的蛮族修士盘坐在地上睁开眼睛,又闭上眼睛,似乎在锤炼自己的心神。
突然有一股比肩李水山实力的神念横横扫一圈,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李水山的脚步听了下来,他仿佛感受到了强者的聚集,他不敢再往前行走。
“蛮族实力确实不容小觑,压制自己那么多年,就是在等待这次时机,但我恰好被山海的意识点醒,继承了开山之斧,就是为了迎接这次大战,原来这切还是在计划之中。这计划之人,真的就是那个贪婪,自私,愤怒的天道反面吗?如今的一切都被改变了,我不能轻易的相信任何一个存在。”
他转头刚要走,有一道超越李水山修士的神念落在他的身前,对着他哼了一声,砰的落下一道强劲的杀意。
李水山往后退却一步,并未出手,因为此时出手对他来说最不利的,一旦出手,所有的蛮族强者就会发现他的存在,那时候围攻他就显得十分容易。
那道意识落在后,后方紧跟几道意识,李水山往后一退,一步踏下,冲出了几百里。
那些紧随而来的意识横扫过后,并未有什么发现,随后便收回。
李水山回答了人蛮的地界,看着这一片仅剩不足千里的土地,他叹了口气,到达了那冲击三重境失败的蛮王的住所,看着他正陷入沉思。
李水山轻轻迈着脚步走了进去,他察觉到后急忙站起身,行礼道:“前辈感觉如此?”
李水山并未回答,而是问了他关于蛮族境界的划分,在这里,一旦踏入了蛮族王者序列的修士,便可以称呼蛮王。蛮王一共有九重,每一重差距都十分大,在人蛮**有十位蛮王,九位在一重,只有他一人在二重,但在冲击三重境的时候失败了。
李水山看了他一眼,那九位人蛮蛮王都在闭关冲击第二重,李水山淡淡道:“此时怕是已经来不及了,就算是成功了,以你们现在的实力,就连地蛮也不能战胜。”
蛮王道:“地(也可称呼为土)蛮有上百位蛮王,天蛮有三百多,可能有更多,至于火蛮不知,那水蛮也有七百多位。我们丝毫没有胜算,但是我们不能放弃,一旦我们放弃。我们所有的族人都会沦为阶下囚,成为它们揉虐的对象。所以,我们不惜所有代价,一战!”
第三百六十一章 此子与我有缘
李水山说道:“带我去看你们人蛮的八位蛮王。”
说完,它便对着地下狠狠一拍,出现一个巨大的通道,这个通道直往下方,通往的地方,水滴溅落,人影散乱,有一股莫名的波动在环绕,有一双双眼睛睁开,看着来人,但当看到出现的是人族时,他们的气息有些紊乱。
李水山站在原地,那位二重境的人蛮蛮王道:“各位不要紧张,这位是来帮助我们的人族强者。”
他们呼了一口道;“我带他人蛮谢谢你。”
李水山盘膝坐在,闭上眼睛道:“你们静静感受我身上的气息,引入你们体内,打通你们所有的经脉,成就蛮人双修,二重境自然能够跨上。”
此话一出,他们激动的运气,李水山身上的气息骤然爆发,这一股气息涌出的瞬间,让身旁的二重境蛮王往后退了十几步,而这,也只是李水山发出不到十分之一的实力。
随后九个蛮王同时盘膝坐下,运功吸收。
等李水山睁开眼睛的瞬间,他一步踏出,出现在了外界,此时那远处有一道道血舞涌动,似乎要异常大战要发生,李水山皱起了眉头,旁边的二重境人蛮说道:“那是有一个蛮王突破了,他们似乎在准备这场大战,无论这场结果结果如何,他们只是把我们当做一个垫脚石一般,用来鼓舞士气,它们最后的目标海还是要进攻人族。”
李水山看了几眼道;“我知道这种情形的发生,所以一旦你们出现了纰漏,还请你即可往后退去,不要做无谓的牺牲,我不知道山海大阵能不能让你们走进,但是我一定会在那边等待着。这一刻不会太远。”
“不过,在十几年内不会出现进攻,因为他们没有准备好。人族的实力还是很可怕的,毕竟有很悠久的底蕴,若是茫然发动攻击,输的一定是它们。”
李水山叹了口气转身往回走,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等他到达了自己熟悉的太平镇地界,有一道意识发出微弱的光芒,似乎自爱警告李水山,但是他对此并不理会,一步踏下刚要走。
那股意识发出极大的颤动道;“你要掂量清楚,你到底在寻求什么结果,而不是为饿了一个简单的过程,我不希望你做出那样的选择,因为不利于人族不利于我们。”
李水山定在原地,开口道:“你所认为的一切,到底是如此定义的?到底什么样的结果才是你想要的?你要知道,它们也是人族,若不是有他们在哪里抵挡着,人族的一切早就灰飞烟灭,你要感谢的是那些为我们人族的传承不惜牺牲自己的人蛮。”
那道意识有些激动,缠斗道:“你是在训斥我吗?我已经沦落到这般田地,也轮不到你如此嘴脸。我所有的打算都在计划中,一旦你这一步出了问题,那么人族的生死就悬而又悬,你要知道你不是代表自己,而是整个人族。”
李水山扬起头道:“当你开始摆布我的时候,你的所有一切都开始了改变,不要问我为什么?因为你已经失败了。”
他一步踏下,消失在这片曾经属于他的地方,现在永远不会回来,永远被他带走。
当他回到了果脯山的时候,那白衣之人淡淡的问道:“你看到了什么?人族还有希望吗?”
李水山纠结道:“我认为有,可是很渺茫。”
他微微一笑道:“
那正好,我终于见证到一次生死存在之际,人族的生死都在自己的手中,反观这么多年的昌盛,现在已经到了低谷,每一个人都有自己选择战斗的权利,当所有人都在为自己的生死开始忧虑的时候,人族的觉醒又开始了。”
“你觉得人族一定会赢得这场战争?”
“不一定。”
“为什么?”
“人类的命运一直握在自己的手中,不会因为一些变故而改变。”
李水山笑了笑,他说的很对,但是这场人族与蛮族的战争一定是他经历的最惨痛的一场,他坐在山巅看着那边的风景,那时在太平镇看到的陨石,一定是蛮族的觉醒,而不是自己的命运的转折。
“我要走了,我要去凡尘走一趟。”
“去吧,这里交给我了,你的山海大阵不会有任何问题,我有一问等你回答。”
“什么问题?”
“凡尘的你到底是什么样的,我很好奇,这也是困扰了几百年的问题。”
李水山笑着道;“我回来后会告诉你。”
他飞去了太北山,看到那个看门鸟的瞬间,他有强烈的感受,它还活着,他转身往远处而去,这一走就到了法峰旁,这里没有任何改变,甚至连一个花草都没有动过,他看到一个男子坐在峰头叹着气。
李水山的身影落下,落在他的身边道:“叹什么气?”
此人正是陈枉,他看到李水山的瞬间刚要开口,又捂住了嘴,拿下后小声说道:“终于再次见到了你,我以后以后不会与你相见了。”
李水山呵呵一笑,“不会的,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现在的你已经已经开始冲击道化境了,前途不可限量。”
“别拿我取笑了,我的师兄下山海支援,都死在了那里,哎,不知道我...”
“你没事的,好好修炼,下一次我再找你。”李水山抬起手指轻轻的在他的后背点了一下,印下一个模糊的指印,随后他刚想说什么便睡着了。
李水山把他平躺放下,淡淡道:“睡吧睡吧,等你醒来,你一定会有很大的信息冲击道化境。”
李水山走到一座布满灵气的山头,慢悠悠的走下,当他看到一艘小船上熟睡的老人,笑了笑便走下台阶,这台阶又十万步,上来的时候一步比一步艰难,有无尽的压力压在他们的身上,当下去的时候,身轻如燕,越发轻松。
李水山走到三千多步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少年,大概又十三四岁的样子,瘦骨嶙峋,但是他双眼散发着坚毅的目光,当看到李水山的瞬间立刻跪下道:“仙人,请求收我为徒。”
李水山笑着道:“我不是仙人,我没办法收你为徒,你可以继续往上走,到达最上端的时候,就能看到了。”
那少年点点头,咬牙继续往上走,李水山与之相反往下。
等到李水山到达了底端的时候,那少年咬着牙双腿抖动,似乎寸步难行,忽然,那睡在小舟里的老人吹了一口气,一阵风从山顶吹过,把他吹得飘了起来。
老人悠悠道:“小少年,没有仙缘是不能强求的,若是人人都能得道,那天下岂不是乱套了。”
少年再空中失去了重心,害怕的颤抖起来,“娘,我好怕,我很想成仙,现在我成不了了,我....我可能
要去见你了。”
但是下一刻,他的身影却被另一股风吹起,落在了刚才停下的阶梯处,李水山站在山脚下,那小船里的老人咦了一声,“不对啊,难道我吹得气太小了,若是这样,那我在吹一口。”
说着他张开大嘴巴狠狠一吹,那少年本来刚刚吃力的踏上上面一个台阶,又一阵风吹来,那他扬起到空中,但在这时,又有一道风吹来,把他吹回了原地。
“啊,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是谁再搞鬼?今天我倒要看看谁那么欠踹。”说完,他撸起袖子飞到了空中,用手侧立,看向阶梯下方,但是丝毫没有任何一个人影
“我难道遇到鬼了。”
那个小少年一步一步的踏上阶梯,这一万步的阶梯仅剩一百,他咬紧牙关,眼睛里有了泪花,“我娘死的时候跟我说,他最后做的一个梦到了仙人,还给了人家一碗水喝,那仙人告诉她,日后让我去登上,我有仙缘。可是我爬了好几次的山,都失败了,娘,我有点想你,如果这次还是失败,那我就去寻你,我想你了。”
她一步一步,还剩五十个台阶,李水山在山脚下露出了一个浅笑。
“此子与我有缘。”
那山顶的老人叹了口气,“或许真的是天意有意帮他,若真的是这样就再给他一个机会,让他登山,如果真的走到了山顶,便给他一个机会。若是失败....那便随他。”
少年步伐越来越慢,十分吃力,一次次的喘着大气。
“我能行,我一定要成为仙人。”他踏出一步。
“我娘不会骗我的。”再次踏出一步。
“娘,我好想你,好想你...我好想在看你一眼。”他再次踏出一脚,这一脚有些不稳,他咬牙往前一挺,站住了。
“娘,我一定会成功的。娘,是不是当成仙人就可以再次看到你。”
“娘,你是不是在天空看着我,我好想再摸摸你的脸。”
“娘,你到底在哪?娘,你是不是在帮助我登山呢?儿子一定会上山的。”
他再次踏出一步,身上如顶着千斤,啊了一声,停了下来。
“不,我一定会走上去的,我一定会的。”
山顶上的老人摇摇头,“此子毅力非凡,若是真的能成,必定有大的希望,若是能成,无仙缘罢了。”
少年看着眼前还剩下三个台阶,头顶的汗水啪啪落下,寸步难行,他有些顶不住,咬牙再次抬起脚步,“我一定能行。”
但当他落下脚步的瞬间,一股大力冲的他往后倒下,那老人正要挥手,但在这时一道从山下冲来的力量推着少年直接迈上了最后一个台阶,跨上了山顶。
少年痴呆的看着眼前的老人,跪在地上道:“仙人,仙人,还请收我为徒。”
老人脸色骤变,睁大眼睛对着山下道:“谁,竟然敢破坏登山的规则?”
他拍出一个小镜子,悬空在头顶照射下去,一层层云雾破开,就在这时,一道沧桑的声音传到他的耳边。
“我。”
此时,他的镜子照射开了,落下一位青年的背影。
他瞪大了眼睛,扑腾一声跪在地上,他在这句的话中感受到一股恐怖,似乎超越天地的力量,他颤抖道:“仙...仙人。”
第三百六十二章 初入凡尘
等他抬起头的时候,李水山的身影早已消失了。他看着眼前的少年,大声道:“用力磕三个头。”
砰砰砰,少年对着眼前的老者磕了三个头,头上都有一丝血迹流出。
“今天你就是我唯一的弟子,封道号,千狂。”
李水山下了山,猛吸了一口气,淡淡的望着天空,这时候,天空有几道闪电闪烁,落下一个清晰的人声。
“有人族修士进入凡尘,按照惯例,报上你的名号,修为,以及所属宗门,我将在此备案。进入凡尘,你必须遵守以下条例:其一,不允许使用法力进行攻击或者损伤凡人,或者进行打斗。其二,不允许在此地祭练法宝,损伤此地灵气结构,一旦发觉,必将破碎法宝,驱赶出凡尘。其三,凡是实力超过道化境强者,请发出天道誓言,不得危害凡尘生灵,否则灭绝魂意。其四,天道一齐,落入凡尘,追逐日月,不可影响凡尘之人命运轨迹,否则接受惩罚。”
“我已察觉,你符合第三条例,首先,请报上你的名号,修为,以及所属宗门,我将给赐给你通行印记,切勿记住,不要使用法力,否则将破碎印记,驱逐出凡尘。”
李水山看着天空的雷影道:“道号藏生,来自太北山诸峰,修为.....凡分境前期。”
此话一出,天都雷电闪动,“符合第三条例,请秉持道心,发出大道誓言:吾将遵守凡尘规则,违反条例,危害凡尘生灵,必将灭绝魂意。”
李水山平静的望着远处,闭上了眼睛,道:“吾将遵守凡尘规则,违反条例,危害凡尘生灵......必将灭绝魂意。”
这时,有一个巨大印记落在他的左手的手臂上,浮现一股强大意识,然后消失。
天空的雷影也随之退去,天空一片晴朗。
李水山轻轻踏下一个脚步,神色有些凝重,他感受到的是一片浅淡的死意,还有血水的味道。
当他看到一个战
场之时,他仿佛想起了自己记忆中的一个场景。
这个场景,就是战场中的杀戮。
他慢慢的走过,停在了一旁。烈马的嘶吼声遍布数十里,有成千上万的士兵举起手中的长剑,顶起手中的长矛,嘴中大声的吼道:“杀!”
后面战马开始了嘶吼,手中的长剑在扬起,下面持着盾牌的战士手臂拉回,战马踏足其上,强健的肌肉在瞬间爆起,大气一喘,身后的突击士兵战刀斩下,烈马血迹狂飙,人头飞扬,但马蹄踏地,气势不决,尘土飞乱,后方的士兵步伐沉重,手起刀落,杀气在他们眼中如秋冬之风,藐视万里。
远处击鼓万捶,声声入耳,大气微扬,气息暗下,天空乌云卷起千层浪,人前刀阔,人眼灭小,但收紧黑甲,身披逆鳞,大风已起,日飞万里,马拉战车,其上骑着捣鼓剑风,箭落山野,死伤不决。
有一人,血马横刀,大声道:“那方可有人敢杀我于马上,我必定那你们的头颅滚尿,让尔等血海无家。”空谷传响,哀转久绝。
李水山站在一旁,叹气道:“对于他们的一生不过是一场若隐若现的旅行,手起刀落,人头落下,这一切都轰然结束了,但是在远方还有那么多呼唤的家儿,等待的不仅仅的衣锦还乡,还是有那么多对于丈夫父亲的牵挂,可是人生又能有多少身由己呢?
这大风起,乌云中总会有在叹息,他们叹息的是这场战争的起始点,还是结果。如果结果顺利,那么自己的妻子儿女便少受一丝折磨,但是失败了呢?这又是代表着什么呢?”
“人生不过是一场生死的考验,想要成功必定会走鲜血的流淌,失败的话,这便是一场生命的旅行。得之不易,失之简单。”
李水山的脚步并未停止,因为他不想让任何人察觉到自己,所以选择了隐身。
那边的山雨落下,吹打这路边疯狂奔走的一辆马车,车厢前的老者疯狂的抽动着马匹,架架道:“小姐快闭眼,一定不要抬头往外看。
里面传出一声轻盈声:“好的,福伯,我听到外面好糙乱啊。他们在干嘛?”
“你不要管,这里在打仗。”
“好的福伯,我们什么时候能到祖父家,我有点怕。他们是不是不要我了?为什么要送我离开清水国,那里面还有我的那么多伙伴呢?”
老者在前面抽打马儿,还要分心看着周围的情况,没有精力听她到底说了什么。
“小姐,你安静点,睡一觉,醒了就到了。有什么话,到那边再说好吗?”
她道:“好的福伯。”
战场的杀戮并未停止,击鼓声此起彼伏,杀戮的惊醒声在爆发后泯灭,然后再次响起,那边的长戈在刺杀后乱动,再次冲锋。
“杀了他们。”
“将军,西边战场已经清理干净,剩下东边的有几百个人组成的小对外疯狂突围,要不要斩杀干净?”
“斩,必须让他们全部死在这里。不能让他们还有人回去。”
“是,杀!”
……
李水山走到了路边,看着车窗的布轻轻扇动,一个女子面容露了出来,在这一瞬间,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紧跟而去。
这场战争胜负已分,清水国败了!
当马车停下来的时候,老者拉开了车帘,女子走了下来,眼前正是一个破旧的道观,门前坐着一位白发老人,身披灰色道袍,手持浮尘,轻声道:“修道者,在此停步,卷尘者后退出观,日后没有修道之说,称呼凡尘有缘人,皆是尘归尘土归土。”
老者握拳一拜道:“求道者来此,带着林家女,寻求前辈因果。祖辈林一海收前辈一玉牌,当年救下一山童,报恩说:日后,遇到困难必定来寻求解难之法。”
“请亮牌。”
老者手持一个玉牌,轻轻的放在灰色道袍老者的手中,他低头一看,沉默道:“归一道人已经去往西处,不会回归。”
第三百六十三章 门前千秋剑剑斩万人
“啊,那日相见道人神光焕发,怎么会在转眼数十年内归天?”
“修道着本就追随大道而去,时机到了为何不走?”
福伯跪祈求道:“那前辈,一海前辈给予的玉牌是否有效?”
“有效,但是只能保护她不受外界的危害,但以后是否会走出道观中下山,我就不敢保证。”
福伯对着女子道:“小姐,你能不能答应老夫,一定不要下山,永远不要回到清水国。”
“为什么?”女子两眼痴呆的望着他。
福伯迟疑少许,想要告诉他什么,但又不想说出口。
“因为.....因为,你父亲已经战死沙场,你的兄弟姐妹都....你的父亲让我护卫你来到这里,安静的做一个修道女子,不再过问凡尘的事情。”
女子听了以后,两腿一软,跪在了地上,两眼泪水滑落。
“福伯,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为什么....”
福伯扶起他,看着眼前的道人,抹着泪水道:“你父亲明知道这场战争的结果,还是亦无反顾的奔赴而去,这一切都是他的命。他的命运已经在那一刻已经定格了,但是他并不屈服,他在十年前的冬天,给你算过一命。你会有仙缘,而且不是寻常的仙缘,你若是能够抓住,日后必定成就非凡。若是抓不住,你便只有一个结果。”
“你听清楚了吗?洛儿。”福伯脸上的表情变得极为严肃,一字一句道。
“没有,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那名叫洛儿的女子坐在地上,两眼通红,泪水从眼角滑落,滴在手袖上。
“我父亲不会死的,从小到大,他对我说的最多一句话是,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好。从朝廷叛乱,海湾草贼上岸屠杀,他亲自提刀杀之溃败,在太平二年,我父亲请罪挂帅,带我奔赴寒雪疆土,我看到饥寒交迫的徒步难民,父亲跟我说,你以后一定要做一个尊敬和平之人。我看着与我一般大的女孩子,跪在地上祈祷,她那白净的面孔上沾染了灰尘,若不然必定是娇艳女子。
父亲与我都有仁慈之心,但是他不惜送出自己身上的寒暑粮仓,发放天下所有贫苦民众,父亲的善意怎么会得到天的排斥,怎么会得不到它的庇佑?我不信,我只知道,那死去的尸体中一定不会有的父亲的面孔,我不相信....”
福伯哀伤道:“你父亲临终前让我告诉你,天下没有那么多良苦,也没有那么多的善解人意,能够独善其身便足够了。从小到大教育你的话语,都离不开诚信,善意,平等,公正,但书中道理在现实中总不会事事如意,但愿天下人都如此,可人与人的不同便区分你和他们。你要做一位四者入心的女子,这便是为你入道所做的准备。
你父亲是我一辈子都钦佩的人,绝无第二,因为他有勇有谋,心思刚正。
他看事情眼光长远,他在你出生那一日,求天师用天都轮盘测了九遍,遍遍都在指引你落下天凡星,你的前世必定是一位不同寻常的人物,此世不会差。但是落下凡尘有两个遗憾。
心软,。这便是你父亲带你走上战场,亲眼看一看战争的悲剧,那些勇猛之士的善战,他们为了一个国,为了家的付出。鲜血可流淌,灵魂可祭奠,但是家国不能倒。他们愿意永远永远成为一个祖国的亡魂,为国而战,为家的存在而奔波。
当有一日,你到了一定的年纪,懂得了其中的话语,便会知道其中的道理。
人生没有那么多如果,但是当如果落在你身上的时候,都应披荆斩棘,挟日月而长终。
你父亲愿你快乐成长,成为一个窈窕女子,他更不希望你出嫁,留下他孤单望月,但是他不能那么自私。人生如一杯酒,不喝不知道它的辛辣,但当你熟悉了这个味道,人生便逐渐开朗。你父亲为什么让你前往边塞看他一战,懂得的是贫苦,凄凉,更重要的是心不要那么软。你要学会适应这个残酷的现实。
犹豫不决。当机遇落在你身边的时候,你因为迟缓犹豫,忘记了自己应该伸手去握着那个属于你的一切,你不妨大胆一点,看着眼前的美好风景,策马狂奔。不要顾虑太多,你的父亲,你经历的痛苦,悲伤只不过都是一场简单的过场罢了。你有你父亲的长远目光,但愿你一马平川。”
福伯弯身道:“小姐,老夫只能送你到这里,你的命运会在这一刻得到转变,但愿你以后还能记得你有以为爱你的父亲,但不要记得这段记忆。”
说完,福伯起身下山,骷髅瘦背,两眼泪海盘落,风烛残年的身影在下山的台阶中慢慢消失,如同一片黄叶落在地面,尘归尘土归土。
女子跪在地上,那身穿灰
色道袍的老者摇摇头道:“人生确实没有那么多的得意,但愿你走入道观不是忘记这段记忆,而是为了追求自己。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抹去泪水,淡淡道:“清洛儿。”
灰色道袍老者点点头,手中浮沉轻轻一甩,推开了似尘封已久的红漆木门,小声道:“去吧,归一道人等你很久了,但愿你可以寻找到自己的前世记忆。”
女子跪地一拜后,一步一步的走进木门,手心紧攥衣袖不肯撒开,但当左脚踏进,身后烟尘似乎与天地一道,垂落山边,形成一个巨大的绒花女子脸。
李水山站在另一座山巅,双手负背,翘望着几者对语,女子步伐中透出一股岁月移动的痕迹,便是解开前世的尘缘。
门前老者打了大哈欠,手中浮沉塞在道袍中,两眼迷瞪会,正睁开之时,一身影步入,他挠头一看,没人。
一周后,有一身穿鳞铁血甲男子徒步上山,山下数万战士,杀气冲天,狐狸入窟,湖鸟争飞,他两眼浓厚,血气正刚,踏步最后一个台阶后,向前有礼拜道:“在下寒拓国,寒风若,乃是君王殿下第一将军,此次与还是清水国一战,夺走天海时运,唯独缺少一味引子。”
门前老者爱理不理,摆手道:“下山。”
男子有礼再道:“道人先看两眼,最做决定。”
老者睁开眼看了他一下,身旁有一清晰的镇海石碑,上面写着三个大字,归一海。青玉石头冒着一股鲜红的杀气,但在他的眼中有一股难以泯灭的杀气,此石,便是杀气的来源,但却缺少一位女子的献祭。
“混账,谁给你的勇气,用活人血染红青玉石头,此石一旦大成必定危害世间。草草了事,对大国都有影响。”
男子微笑道:“前辈既然知晓,这清水国活人的鲜血在意灌注在其中,你看看这鲜活的纹理,上面蕴含的不仅仅是天道的气韵,少许的烟火之气中参杂的必定是一场胜利的凯歌!”
老者抬指头对男子道:“肮脏至极,用活人鲜血染红此石,你到底有何居心,难道要杀戮天下,生灵涂炭?”
男子道:“不错,血月升空,必定破大国气韵。”
“滚!”
老者怒气飞扬,恨不得撕了眼前的男子,但他一脸无所谓,只是这清水国与寒拓国之间的恩怨,已经百年未抵消,若是轻易的妥协岂不是有损他本身的尊严与荣耀?借助此石的运,轻易踏足清水国疆土,一日破百里,三十万疆土奈何得了几天?若是看下大运下的一个马蹄,剩余的便是鸿毛般轻浮,踏足何其容易。
“我来此,带走女子。”
老者道:“滚!”
男子脸色阴沉道:“你若不同意,问山下数万血气战士是否能够踏平你等道观?”
山下刀戈距地三寸,落下瞬间,泥土飞扬,气势恢宏,血气冲击数十座群山,日月灰尘遮蔽,鸟雁恐飞,若非见到刺目之光,而是气势入耳过于钢硬严肃。
“小儿你太过于猖狂,日后必定死于山野土地,尸骨不全。”
男子哈哈大笑:“你敢?”
笑声穿梭山野,似乎如颠狂之人在,做着狂野之事。
“老匹夫,天下大事你懂几个?鸟拍不出任何话语,还装腔作势的隐居山野,怎么?若非世间没有女子屁股肥嫩,还是你不行?谈什么你敢?老子砍下的人头足以堆积几座山,血水渗透的水,你都打上了好几桶喝下肚了。”
老者袖子一撑,剑气回荡,剑头落地红门前,剑柄三个大字,丁千秋。
野路子传遍山道,老者气势陡升,真气流荡,天空乌云驱散,不出剑,一旦拔尖必定钢铁透,人头落地,滚下山脚不知道哪条野狗吞入肚子里,还感叹味道鲜美。
“剑出,丁千秋。”
男子两眼紧蹙,刀鞘并未出刀,世间早就有‘斩风不落尘,一剑一黄昏’美称的老成仗剑者,凭借斩杀大国叛乱者,道明一说,成为绝世假话。敢问世间有几人可以做到如此出剑之速,剑气如黄昏落幕,缥缈无形,若是灰尘殆尽,必定落下眉头,但剑气一出,不死则斩断半搓发。
男子哼声,自古谁无死,身披甲入战场,杀敌成海,怎么能惧怕一位残稿老道,若是问世间为何有人杀他不论道义的谴责,对于成就一番辉煌,这又算得了什么?
靖风国一战而起,君王气势挥臂充斥云霄,国运辉煌,且不说他脚底下踩着多少人的鲜血,那占领疆土上,入梦乡的一家老小,就连壮丁都会擦汗惊醒,亡魂伴随一声声哀嚎,斩杀的他们魂魄不归黄泉,催着百位阴兵飞临人世,驱赶如万人的队伍奔赴一道三山,那
里哀嚎四起,不甘之心,哪一日停歇过?
“老朽必定跨马上山,辉映人心,入侵者的亡魂我必定各个撕碎,撕咬吞噬血脉。诅咒你等下刀山火海。战争从未停止,若是死去,亡魂依旧抵挡来自心灵的恐惧,他们不甘心,家破,国破,何曾有人觉得自己过得爽快?那天下还有何等法则?日月到底为何转动,是不是盛衰一体?”
李水山站在山巅之上,手持一个葫芦喝酒,他两眼沉思,先前已经踏足其内,看到此女子望着香火兴旺,这不就是山海内出现的世间香火,但是人族的信念足够支撑他们祛除邪祟,但是补能祈求得道上天的赐予。
“我不能出手,但愿有一个满意的结果。”
正要离开,门前老道一剑千秋砍下了那男子的头颅,滚下了山野,鲜血溅落他的道袍,身上的气势未减,生涩道:“日后,再有人无侮辱我道观威名,来到这里撒野,准备好三个脑袋,一个给你磨剑,一个给我收剑,一戈等我晚上尿急,给我当个尿壶,等第二日,统统给你踢下山。这些年,都忘了我的威名?”
山下的士兵横刀戈冲上山颠,势要杀死这口吐狂言的老道,但老道不起身则罢,一起身气势冲荡云霄,剑气从落地的那瞬间,一道悬空的黄光拔地起,如砍黄瓜一般,各个人头落地,山野砰砰传响,嘴巴中不停说道:“秋千一,荡;千秋二,磨;千秋三,衮;千秋四,搅;千秋五,斩;千秋六,传;千秋七,拔;千秋八,挑;千秋九,收。”
剑气凌云,回荡少许,便收入门前,人头落地,数万士兵人头不保,鲜血染红道观台,人屈跪地,似痛苦登上此山,此老道的威名已经锐减到无人知晓,但今日出手,尘世大变,万万人故地思念,那当时斩杀人头的身影。
名丁千秋。
但今日,他为了一女子出手。
血水染红湖面,人头飘荡,有游野的路人尖叫恐惧,那溜走的瀑布中,直奔远处的一座城池,本事属于清水国,但今日有无数血气的身影徘徊,旗帜插在城头,今日变了主人,护城河流淌,有人头颅飘来,五官模糊,但平民早已丧死,留下的身影,跪地摘得。
“娘的,这...”
李水山停下脚步,看着老道呼出一口大气,面容憔悴,但望着他一尘不染的双目,带着时间的流逝,女子在门的另一端抹着泪水,血水染红了她的衣袍,轻轻的触碰她一手血水,但她丝毫不动,并无任何惊恐。
那时的父亲带她走向边疆,头颅落在她身前,轻轻的捧起尘土黄沙埋了一般,另一半是看着自己的家乡?为何?防止自己的想念若让家中妻子的落空,毕竟死的时候看的就是自己的家,还有国。
“出手不凡,手中剑不朽。”
李水山并未离开,手中的酒葫芦轻轻的斜挂在腰间,他看着死去的士兵魂魄在山边游荡,老道眼色平淡,长牙舞爪的对着他出手的鬼魂中,他看清每一个的来源,但又轻轻挥挥手,让他们下山,毕竟下辈子做个有选择的人,不要再沦落如此境地。
李水山露出一丝笑容,淡淡道:“眼中有龙,必定能成仙。”
仙在凡尘很少听闻,毕竟脱离**后的灵魂飞升,便是成仙,到了修道者的世界,这一切就是另一个天道轮回,摆脱了这里的轮回,也算是一种看清溯源的解脱,但这次出手也给了他心中有一丝道心的破痕。
杀了太多人,必定难以经受天劫的困束,若是能成,这万人魂魄必定抓他下水,丁千秋的剑必定不朽,但入鞘必定酝酿三分。
剩下七分都在他的手中,眼中也有剑,但是心剑,若是有劫难知晓后剑气凌云,照样可以破开迷局。
李水山对天劫的到来充满了憧憬,到底是几道,几劫,对道心的考验还有肉去的脱离是否有明确的规定?要是这样,他们飞升后,落下的身躯中,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存在?
山下有一道阳光落下,照耀在老者的身上,他轻轻一挥,乌云大片散去,心中有一个谜题,“日后几日会遇到劫难?”
但是稍后,他又睁开眼睛眯起道:“不足不足,日后若是来到,车到山前必有路。但一归师兄的执念没有解决,怎么能放手离开,这女子也算是有缘之人,但是这个有缘人不是我,也不是他,那到底是谁呢?我好想算一算,但一算就会泄露天机,我飞升而上的几率便小了。此事....”
他望向远处,不久后,黑夜降临。
山下有持着打更的老者慢悠悠的走上阶梯,看着尸体大声道:“古道难,难于上青天。看一片浮沉千里,剑气凌霄,若是长久安泰,怎会走入血腥之中?但愿魂魄入黄泉,日后投胎轮回再见。”
第两百一十三章 点指收魂
竹筏牵走两龙,除那指引之妖,其余水伐妖怒意不平,警惕意味极强,似略想起何种事,那偷香妖急忙道:“我粗回忆一番,在数月前,这里还有一批泼辣的修士,手持大刀,榔头,还有针线等杀器,屠了他一部分妖,似乎因为他们看上了杀得龙头。两方不让,出手杀之。”
此妖收好龙心,呼唤跑走。
李水山点头,紧跟妖而去,警惕也高。
偷香妖迟疑一会,早已化为双手双脚的它,与人无异。
此妖停在一个三四丈的兽骨旁,几十根肋骨燃烧绿火,摇曳未停,周围几丈土地都化为黑土,一个个扭动的白虫露出尖锐的白牙,咔咔的吞骨。
对于眼前的一幕,他早已不惊骇,一路走过来,风云变故,烟雨都是一掠而过,唯有紧握自己才能在乱流中有一保之力。他不想再依靠别人,尝试,才是一个最好的方式,不必弱而胆小,这样只会在师尊嘱咐的残酷修行中跪下,再也爬不起。
当有实力之后,才可以念回往,念各种烟雨,否则,就缥缈的如一卷云,他不是悠哉的农家种田人,亦不是老翁,是追仙人。
李水山望着此妖眨动的眼睛,抬手示意,意取骨,但骨内与旁扭动的白虫,各个凶煞,对于几人浅影落地,遮蔽它们寸小的身躯,抬起锋利的牙齿,嘶嘶咬空,以示驱离。
偷香妖咬牙轻言:“吞骨白虫,凶煞的很!小鼻嗅觉敏锐,弹跳之力凶狠,可以装起喂养,妖肉骨可供,你是否需要?”
李水山观望一会,开口道:“取之可难?”
偷香妖回想后,道:“我先前见过一位道人来取,用数百片竹叶包裹,成一葫芦状,撒上尿液,当它弹起之时,捏之头后骨,一下即泯灭煞气,丢入竹叶中,它就极为安静。”
“此水伐妖,想要这燃烧绿火的白骨,似那老龙死去后,被其他妖龙吞入肚中的尸骨。它们发现后,开肠破肚才发现无法躲避吞骨虫,伤及身躯”,偷香妖话语还未说话,它伸出四指的手掌,上面黑毛浓密,在最粗壮的手指上发现了一寸多的伤口,煞气袭扰,黑意不散。
李水山默默点头,道:“取。”
偷香妖与之寻找到一片茂密的翠竹林,里面挂满了浓稠散乱的蜘蛛网,外围的竹叶窄小,宽若一指节长,再往深处去,半指长,一指长豁然多了,脚步刚踏进松软的泥土上,一个穿着破烂衣装的女子跳了出来,手持一柄竹剑,对他狠砍,李水山警惕颇高,退后几步,拉出桃木剑,皱眉思索。
目观女子眼神白透,一脸苍白色,四肢软弱无力,头顶悬挂白丝,直达竹群顶端,衣装散乱中隐约露透白液,持剑威力不小。
竹剑为五节,稍纵而逝,每一节有黄意流露,女子开口道:“小女子很冷,公子可否给予一件薄衣?”
李水山盯视许久,从袖子中摸索出一件不知何时放入的衣袍,微笑问道:“女子来自何处?为何
在这孤岛停留,不归于人群聚集之处?”
女子换上衣袍,有名有姓的道:“在下朱秀,乃一闪门女修,恰好妖雨泼盆,他门之修欺辱我等,与我同行的女修死在刀剑下,我夺剑鞘御风而去,落在这翠绿的竹林中,伤者可以滋养,有邪蛛庇佑,我才得以存活。如今归家之心急切,看公子面色友善,不像坏意之人,那,小女子有一事相求。还请公子不要拒绝。”
李水山问道:“请说。”
朱秀一手拉起竹剑,砍断了几株细竹子,露出锋芒,悲道:“剑鞘中有那仇人的气息,不过落入那邪蛛手中,吞入肚中,你之修为足够杀它。此事,有些冒险,但也是无奈之举。”
李水山皱眉问道:“邪蛛救你,你要杀她?此事,似有些背信弃义了。”
朱秀一手遮面,哭道:“我恨那仇人,杀我女修挚友,害我停留荒岛不敢出去,竹剑放入剑鞘内,早已泯灭杀气,刚才试探公子用尽最后一缕。邪蛛虽救我,但吞我生机,把我当宠物喂养,待我成熟就可摘取。公子若是能夺得那剑鞘,小女子愿意以身相许。”
李水山嘎然一笑,脸色微红。
偷香妖傻笑,似在嘀咕,收了这小妖精。
但他眼中的女子头顶悬的白丝如他见到的命运之线,咳嗽一声,“此事,可以答应,不过今日不行。”女子笑罢,口中尊敬说,等待公子几日,待风雨已定,妖风清贫,带她离去。竹剑砍下竹叶,百余片,后悄悄入深林,眼神凄惨楚楚动人,最后秋眉低下,心颤偷香妖,偷偷道:“公子真的帮?”
李水山坐地裹起竹叶,成两个竹葫芦,吹动上面的水珠,沉默道:“不可信,也可信。”
偷香妖道:“我觉得可信。”
李水山道:“你是看她美貌,忽略她话语真还是假?”
偷香妖摸着脑袋,原本想要调侃他,却发现他对于此事如此严肃。
“我读的人书不多,但那离开破庙的女修在柜中留下一本名《风》手笔,似一位爽朗男子写下,其中有一句:人生短暂,暖昧之事更短,情情爱爱本是本能之觉。人生若如大风,情之事,就如风中的暖风,让身处凌冽寒风中的人影,不再蜷缩灯影,起步笑着离开,或追逐。”
“我猜,情怕是人必要经历之事,如妖族野性,繁衍后代,共通。我先前化为无面佛,梦中问你,你犹豫了。你必定事一位难以拒绝之人,不不,是不够心狠之人。若是杀人痛快,你为何不稍微麻痹自我?”
李水山捧着竹葫芦,摇摇头道:“一句话,人各有志,人各不相同。”
一人一妖回到白骨旁,此妖坐地上观看吞骨虫,眼中满是渴望,骨髓可算是好东西,尤其是老龙的骨头,对于他的吸引力不小,待他们靠近,起身站在一旁,望着李水山手心的两个葫芦有些思绪,呼啊一声,转过身。
事过,竹葫芦内浅尿莹波,晃荡一圈,不露。
恰因裹得结实,这竹叶宽大缜细,中间宽大,两端窄小,走近,深处手掌,吞骨虫嘶钻入骨中,贪恋骨髓,似先前道人取它们技俩用尽,随即后退两步抽出桃木剑,盘出灵蛇吐灵,喃道:“你不吃,那我看桃木剑可逼你们出来?”
桃木剑在骨面划过,毫无动静。
收剑细想,偷香妖咋眨着眼睛笑道:“老龙骨妖力身后,骨髓更是渗漫精华,参透海风水波,这么好的补品,谁愿放弃?还是用最原始的方法吧!”
李水山尴尬道:“何种方法?”
偷香妖低头看去,李水山哀声,摆摆手。
完事后,两个竹葫芦内各存数十只,白骨被等候许久的水伐妖抓走,生怕他们出尔反而,抢夺去。
偷香妖带着李水山回转几圈,到了另一个小岛,上面有红眼的小鬼撕咬植株,从其上拽出一层浅显的魂体,这魂石草魂,吞咬之后,一脸爽快,反而更加残忍,突然一个少年身影从草丛中走出,深处中指点在它的眉心,小鬼撕心的惨叫,抓着地面被吸入燃烧的小火中。
连收了几个丑陋小鬼后,继续奔走,这天色阴沉,怕是又有雨,但一人一妖丝毫不在乎,偷香妖一路上左指右点,带到的地方都是自己曾秘密捕食藏于之处,转眼就看到一树妖花伞如盖,上面悬挂妖骨,声色严密,小心探索。
偷香妖挡手驻脚神色凝重,带着李水山退后几步,道:“树妖出没,它不愿意见到人族,我们还是小心的好。”
刚走几步,这骨头摩擦的声音传来,一个四五丈高的树妖长着一张人脸笑意挪移而来,嘴中阴森道:“小友莫走,在下有一个好生意要跟你做。只要你与我叫唤,包你凝敝境一跃而过,力大惊人。”
李水山扭动看,那树妖轰然挪到身前,抽出树枝揉卷一起,对着一人一妖甩下,偷香妖拽着他后退,嘴中惊骇道:“树妖又吞了人,境界又高了不少。公子速走。我丢失妖身,重凝人躯,实力全无,我暂且可以拖它一会。”
偷香妖五脚三手幻化探出,喷出一口血气,油香四溢,直奔那树妖袭去。
树妖人脸扭曲,舔着嘴巴,一口吞下,满意道:“油灯之气,我也喜欢。让我多品味人肉的味道吧!”下一刻,一把木剑微芒临近,吓得它停住身躯,切掉枝叶,两眼发抖,“道人木剑?”
它咬嘴吐出一把花边铁剑,剑柄黄杂,在树身环绕,接着高声笑道:“小修士,道力不足切勿求活,不如我给你一个痛快,吃了你的血肉,融了你的魂魄,成为一张嘴脸可好?先前有位走丢的青年,在我肚子里游荡的可快活了。你要不要来?”
李水山冷哼一声,不忍离去,手中桃木剑拉伸,施展的剑法有些许老疯子教授的三书之一鬼术拔剑,力气拧绳,随意一杀,最注重的是拔剑之力,这股力气出了剑鞘就要有破敌杀风气势,敌对之士萎靡士气,铺面盖脸,但少了剑鞘与鬼力。
第两百一十四章 似侧类旁通
无论何种剑,在善用技法之人手中总能爆发强劲的战力。
剑本身也分上中下,一把常杀人之剑,锋芒藏血,持在手中如山巅高手;一把暗藏玄机之剑,剑内纹理杂多,施展时,碎石变幻风云,黏合剑风,持于手似深藏之人;一把锈迹乏力铁剑,平凡无奇,似一脆就断,但看似平庸之人握住平凡之剑,越发不能让人小觑。
但妖树握剑,似玩腻。
那花边铁剑破空而来,剑柄沾染藤汁,邪气不凡,落到李水山身边后扭转向前挥去,铁剑剑面杀人枝头抽离,落于地下,那树妖大笑移来,似舔嘴盼望已久。
青翠枝头落地,吞土生长为一藤蔓,一霎那间奔出绕住李水山的脚腕,花边铁剑悬空猛地一斩,他脸色阴沉,手持桃木剑挥袖往下划过,呲,斩断藤蔓,退后几步,抬头挥剑,花边铁剑似极怕此等木剑,不敢对迎,颤抖斩空后飞回。树妖呀惊恐一声,指着他道:“小小道人木剑,竟然有如此威能?小友,在下有意请你叙茶换物,你却伤我手藤,在下杀你,也是情有可原。”
树妖气势大变,邪意浓厚,抽离枝叶,化为半藤树妖。
偷香妖蓄力,喷出另一股青黄色香火之气,脸色苍白,瞬间来到他身边,呼道:“公子速走,此等妖可战人族摄心境强者,待它修为萎靡,蜕皮化为树藤妖之时,再来杀它。”树妖张口再次一吞,舔着嘴巴意蕴未尽,笑着移动,但身躯肿胀,移动不了半步,似吞下香火引来的反噬。粗糙树皮旋出一道火气,一个小树在其内悬落,嘶哑吼道:“待我吞完,你这庙中妖也得死。”
李水山与偷香飞离此岛,回头悬望,叹息之余,点着蓝袍,却因上次逃离,被点破一些深藏的小阵法,摇摆不灵,速度不甚快,但不影响它们极速回庙,但在下一刻,水中有一游鱼跳水,双目如鼠,腮动如风,发出惊耳鸣叫,回荡海面,那边又跳出一个个双目血红,凶残嗜血之怪。
它嘴占据脸面三分之二,牙齿如钢铁,触碰出刺耳躁动,直奔他们而来。
偷香妖惊恐吞气,道:“吞口怪,此等妖可算是一盏夜中明灯,每次见人必将杀之为快,速走,我再施展一次香火之气。它等也是嗅到你身上的人气。”
李水山盘膝坐空,横放桃木剑,咬指尖从剑柄之端抹到剑端,随即,剑面有鱼纹盘绕,这次气势陡升,比之前次强悍诸多,剑面又萦绕一股血气,与少年融合,杀意明显。
他脸色平静,心中忐忑不安,杀妖之心确立,喃道:“绰绰逼人,必杀之。”
妖要贪他之物,必将杀之为快,遗留祸害其他人修不是得不偿失。
他心想师尊教授的鬼术拔剑,幻意左胯有一把木剑鞘,上面布满鱼纹,桃木剑便是从其内拔出,蕴含的锋芒都深藏鞘内,他心思完全沉溺于剑鞘内,看着来临的丑陋吞口怪,大嘴流口水,甩动小脑袋,“美餐,美餐,我来了。”
当它落入海面,沉寂几息后,猛地跳出,这一跃就是百丈,张开大口。
李水山脑中一直反复呈现老疯子在圆肚皮之人的峰台施展的场面,虽为拔剑,却有一种难以琢磨的气势,八风席卷,一脸沧桑,半白之发卷柔,飘散后剑意迸发,一人如一剑,起剑风云沉寂,舞剑随风而动,甩下剑锋斩断岩石,独具风格,但鬼术拔剑,他也说过,剑虽为剑,但当人如剑,融入心神在其中,自己就是剑。
拔剑,拔出的是一种气势,是一种杀人,杀妖的速感。
在吞口妖临近一丈之时,偷香妖吞息完毕,两眼皱缩为一点,黑眼散为黄,刚要吐出
,一股极强的气息从少年左胯抽出,他眼神低下后抬起,这一瞬,如山上掉落的碎石将要落在人脑袋上,那一双惊骇的丑眼,正是此妖,它牙齿抖动,强烈的危机感席卷,未得悔意。
剑光虽弱,有杀念。
集一点杀妖,这妖被抽端身躯,斩碎坠弃。
李水山反应迅速,中指一点,收了魂魄,望去那呼叫的鱼上,眼睛一看,游鱼窜进水中,待一人一妖离去,一个树妖之影飞来,嗅气追去,但到了一翠绿的岛屿旁,不敢往前,嘀咕一会,吐出其内喷涌火气的小树,嘶哑道:“女修早已离去,但不排除破庙有念力留下,我若是入庙杀之,伤了本身,太傻。那我观察几宿,微体悟海风,看是否有机会试探?此少年有灵树遗留气味,吞其,可以感悟一丝。”
“要是看到他记忆深处,寻得树灵之地,我成灵指日可待。近准备得当,暂且不蜕皮。”它落在旁边的小荒岛,脸色陈淡,为一中年男子面孔,花边铁剑被他从嘴中吞入肚中,闭眼化为完整大树。
李水山与偷香妖落在破庙,粗喘大气。
黄朽书签与油灯少女笑意斐然,聊骚之余,还吟诗对口,那书桌上写满无袖的风采语句,一句句描绘点灯之修的华容,如:笑藏春风,和蔼似夏,无情如秋,怒眼冬凌。一袭卷袍,白边鞋,时常翘起二郎腿揽运吸气,烂柯风气,挑手皱眉心悬白意,如他常喝的老酒,罐藏千秋,醉意芬芳。
还写,一邪笑,足以迷醉万女,而她少姿,算是按照点灯之修惋惜女子所化。两道弯眉,玉嘴红唇,白脸青枝木簪卷黑发,耳薄红透,鼻息轻酝,小鸟依人,步伐轻盈...足以补录百遍,但油灯女子不足之处还有诸多,奈何那点灯之人等不得,悄然离去。
诗句更加风雅。
一缕衣袍造人修,犹烧油苗抹恩仇。
意念三分似梦悠,愁眉四季如暮秋。
翘首百年未见候,念叨风云天暖柔。
衣衫褴褛死未休,少女初成待嫁否?
黄朽书签笑道:“美啊!就是命运不归。”
“点灯之人笑残风,一路风卷又懒人。笑问庙宇何处有?唯点岛屿女子灯。”黄朽书喝声道。
女子叹息写下,“点灯恩人或因独处空悠庙宇,神情颓然,念叨无趣,用术法加以召唤我,谁知我产生神智,我能望见他,他却看不到我柔弱的身躯。再给我些许时日,我吞了油灯,独自寻他。当年大战,我不信他死去了。”
见到少年身影,黄朽书签飘荡一圈,道:“怎么样?寻到什么好东西?还是被那面目凶残的妖追的灰尘土脸?”
李水山没好气的皱眉道:“差不多,有个树妖想要吞我,我岂能如它意?嗯?你们在干嘛?是不是聊骚?”
黄朽书签咳嗽一声,有意思道:“没有。”
李水山把指头伸出,递到女子身前,她抬起眼眸,呼出一口热气,吹到他的手指心,软软无力,收了火,看了几眼,写下:“勉强可以施展三次,不过你修为过低,不宜过多,也就在第四日后,你要再寻,我可在帮你凝聚香火之力,给你提升境界。你且坐下。”
李水山坐在布垫子上,闭上眼睛。
女子灯影消散,那立在木桌上的油灯,青铜的外表流露出一滴滴油火,还未落下就化为一空,出现了李水山脸前,仿佛在试探,几息后,上下飘动,开始转动,形成一股油火香气窜入他的鼻息中,顺其自然,他吸了一口,神清气爽,再吸一口,脸色发红,如秀女,腼腆沉默。
几个时辰
后,卷起的香火气息空淡,原本脸色红润的少年咳嗽一声,鼻腔发痒,引得后面偷香妖猛吸几口大气,舔了舔嘴巴,沉醉道:“真香啊!我好久没吞过如此细腻的油香了,我平常都是吞了半口废气,就高兴的不得了,若是吃了这一口,我怕高兴的不用睡觉了。”
李水山睁开眼睛,呼一口气,看着偷香妖一脸痴迷的嘴脸,道:“滋味很好,下次让给你了,刚才你喷出的油香之气,怕是损了你几年的努力。但下一次不用那么保护我,我自有分寸。”
偷香妖捂嘴笑道:“好好,多谢公子!那油香废气,是我吞了一缕缕流露的香火,好的都在肚子里,废物都被那树妖吞了,嘿嘿,我又不傻,谁能从我嘴里拿出吞下的好东西?”
李水山活动活动禁筋骨,捏出一条灵蛇,吐出的灵气更加浓厚,再夹杂些许灵性,尤聚活力,轻抚蛇头,蛇芯子吐露,红润发叉,犹记老疯子教授他独创秘法,并嘱咐他,引灵之术,世间各不相同,我可以解你一时困惑,让你模范引法,可时间久了,你需自寻出路,不要依赖于我的本领。
举一隅以三隅反。
侧类旁通。
巧拙之言,送于你听。
而眼前的灵蛇乖巧,柔丝,对他无惧意,收起后,开始运气打坐,这一坐诸久,待外面风雨摇摆,一场大雨落下,捶打荷叶,它们露出哭泣的眼眸,似诉苦,但听到他的人只有李水山,他闭眼之后,影绕破庙,似一个魂魄离体,望闻风雨,走出后,雨水直接透过身躯落下,踏步不沾泥,到了先前欲采摘的一株,静静看。
他足以看清其内茎叶,一丝一毫的丝线,眼眸中凝聚的泪珠,饱满圆润,拌入雨水落下,歪倒河面。为何不呼唤少年采摘下,随他行游?怕是在的等待女修吧!他轻轻走过小桥,掠过水面,直奔那几亩良田,成熟气息扑鼻,黄意扒果,待丰收的人是人呢?那女修早已离去,似留有有缘人,笑看榆树小妖魂藏入木牌摆动。
它们都眨着疑惑小眼,似在问,何妖?未曾见过啊!
啪啪啪,风吹打木屋,捶打榆树木牌。
他轻轻走入,看到那不经意间丢下的一顶荷叶帽,原来不见胖娃,跑到这里撅腚睡觉呢!笑着说了几句,它们丝毫不知,舔着嘴巴,梦到了什么好东西,踏步回去,待睁眼后,问道:“那粮食我可以丰收不?”
女子从油灯中迈出,点点头,在桌子上写下,“一年一收,粮食天然之生,蕴含充沛灵气,一粒米足以化解吸入半个时辰灵气。女修也曾喃语嘱咐过,以后若是有人来,取走便罢!但需种下木屋中备好的粮种,再晒干一部分,收入围好的竹扁内,放与拐角,制作好的防尘防潮之处,待下一人。”
李水山笑道:“我取走后,必定会种好。”
隔日,雨一停,李水山满心欢喜踏出,黄朽书签继续与女子聊骚,偷香妖乐此不彼的抬着手上的扁担,胖娃门拖着那木屋中的大荷叶再次赠李水山,并且几个聚集在一起挖出一条条硕大的蚯蚓,吐出黏丝,笑着吞入肚中,好客的送了几条给偷香妖,只引得他的拒绝:“我不吃,哎呦,别给我。”
几亩粮食,要是全部收下,凭一人一妖,怕是要干上几天。雨一会下,一会不下,引得他极为不开心,但胖娃们,笑开了花,一个个捏着旁边的屁股,直到偷香妖的圆屁股,嘶一声,皱着眉头,口中诅咒这些小胖娃,但它们拍着小短腿,唧唧笑着,依靠在另一个胖娃的身上,又睡着了。
第两百一十五章 山前有路,花自开
这几日收粮食,也是一件体力活。农家的大汉,何不是肩扛手抱,推着平车呦呵来去,就有那怀中抱着的娃儿的朴素妻儿坐于门前,踮踮脚,嗯嗯的唱着童谣?
小燕子,飞呀飞,飞到寻常百姓家,飞到屋檐下。
小燕子,落呀落,落在一株榆树上,落在池塘边。
小燕子,唧呀唧,唧入稻花麦香田,唧卧磨盘旁。
这首歌谣,伴随偷香妖的哼声而来,它轻轻的掏出一本小书,上面画着一男一女,一幼稚孩童拿着树枝奔跑,望着忙碌的李水山挥汗如雨,痴笑一番。
李水山大手一挥,抓住一只小虫,丢给了胖娃们,它们挣着吞咬,唧唧唧,似燕子,只听偷香妖轻轻哼唱,又说道:“稻花香,稻花田,稻花香里说丰年。”它捧在手中的书,一页翻开,渴了就饮一口瓜瓢里的水,满意点头,李水山想歇息一会坐在它身旁道:“那里儿童小书?”
偷香妖道:“那位女修留下。”
李水山瞥了一眼道:“讲的可好?”
偷香妖道:“甚好!里面的歌谣极美,画的是一位女子与男子的恩爱之情,不久后诞下一子,田园居如寻常农家人一样,不过,我看他脸色纯青,勾勒的形体不似寻常之人,怕是躲事隐居,快哉活下来而已。”
李水山拿过小书,悄眯两眼,丢给他道:“女子很美,男子才气颇足,一子天庭饱满,神色不拘,有他老子的气概,这作书之人作画,能表现的如此写实,算是一门好手艺,看来那位女修也想如此,或者是她的回忆。”
偷香妖回忆道:“确实有点,不过,此女修有些孤僻,眼神冰冷,能在诸多人追杀中离去,也算是造化非凡。如今,身死未卜。”
李水山叹息一声,饮一口瓜瓢水,甘甜解渴,干了起来。
一天也只是收了一亩的粮食,还要经过捶打,要想磨成米面又有一道工序,但苦中有乐,趁现在无雨落下,木屋中锈迹斑驳的镰刀被他在石头边磨了一个多时辰,白亮的很!若是杀人也是抹着脖子一下就闭气了,用来割稻子,简直不要太过于顺意,直到天色微黑,有几只妖鸟嘶吼路过,才收拾今日的成果,堆在木屋中。
到了破庙,运气吐息,惊奇发现体内的气血翻涌。
黄朽书签道:“凝敝境后期了。吞香火还是有点作用,不过不宜过多。你心情一直处于杂乱中,需要静养,静思,独处是你最好的方式。”
李水山望着它道:“那我与独修有何区别?”
黄朽书签笑道:“独修乃是山海内有名的土著一族,力大无穷,行踪诡秘,若是往不好的说,他们极其狡猾,性格略似睚眦必报之人,杀人不眨眼,但有理。你是山海外的人,你有无数的机缘与前程,而他们没有。”
李水山惊奇问道:“为何没有?”
黄朽书签落在落在李水山肩膀上,回答道:“他们秉承父辈遗念,不许离开山海,永远探索山海的秘密,并杀任何威胁破坏山海的存在,人族有一部分也
是它必杀的。所以,他们的境界达到顶峰,大概是人族的道化境,也便无法挣脱而去,老死其内。”
李水山思考道:“你说的必杀之人,是山上人吧?”
黄朽书签答道:“正是。”
待一日过,再一日如光散去,忙碌后又坐于布垫上休息,吸食另一次香火之气,留有最后一次给予偷香妖,它小笑的拍拍屁股,化为五手三脚坐于地上,见一缕缕香气扑面而来,张开几寸大口猛吞,最后鼻子吸干最后一缕逃跑的废气,满意的躺在地上,道:“真是美味!”
李水山静思中,坐看荷塘,它再次闭眼如梦行走。
风划过他的身躯,水滴落池面,虫鸣木牌摆动,化为一盏灯火,他再次远去,这一次站在空中俯瞰下去,有种极强的气势,他抬手之时,无数的白细丝萦绕在手心,握住后,拧成一股气团,丢弃而下,散开化为一只只小翠鸟,回到原处。
反复几次,有些惊叹。
当他睁开眼睛时,时间已过几个时辰,待他收完所有稻谷,笑着坐在木屋前,喝下一口凉水笑了笑,“人生当如此,我也满足。可与现实不符,修士还需争天。”
接下来几日,用木棒打下稻谷,又寻找几块石头,由着力大的偷香妖拉着,做成一个简易的磨盘,心中感叹一番,磨些米面,煮成米粥,就算没有配菜,也笑呵呵的吃了几碗。
待一切准备就绪,只需播撒种子,化为幼苗。
但总觉缺些何物?
那一日,天朦胧。
他坐在地上吞吐气息,一股痛苦之色传来,他掀开手袖一看,左手臂泛起了紫色,呈现蔓延的趋势,唤来黄朽木签,它颤抖道:“紫色?生异像。有人贪恋你天命之人的因果造化,待你修为越高,紫意便会扩散深入,遍布全身,你回忆一番,在何地沾染?”
李水山眼神凝重,他深知在梅花树林望见紫意,在踏入无名城吸入一息,现在却如此明显,看来那老祖树让他杀了丘吉先生,不然它夺走他的命?总觉得不是如此简单。
“那如何解决?”他问道。
黄朽书签道:“解铃还须系铃人。”
摊平衣袖,他坐在窗沿,掏了掏袖子,拿出一沓纸张,写满沧桑的话语,细看一遍,手臂微颤,有些动容,谁知那些已死的诸峰修士为了后背修士献出生命的豪迈,他眼前浮现那花土道人杀死他们的一幕,他忘不了自己逃走的那一刻,至此,他也不懂那莫不认识的独修之人为何助他?
纸张黑字,酒劲未散。
——
山前有路,花自开。
有蝴蝶追逐日光,向日花馋嘴吞息。
有鸟语花香,摸肚笑气,白首若思儿女满堂。
笑道有容,自我为道,大为道,小也为道。
自历:
老朽一身虬力,两条干瘦的大腿不是因饥饿而瘦,是怒不争,怒自不兴!想起吃的白米饭,一杯浓茶都排出体外,无丝毫作用,皆
是走一过场,哦,我已忘了,那时的自己还是少儿,还是一不懂何为道的凡人。转眼苍穹突变,见风花雪月,情字开头的故事都已经是前半生的时光了。
有一个爱吞鸡蛋的孩子,他偷了几个老母鸡下的蛋,躲起来煮了,母亲拿着一根粗棍子,啪啪的打在我身上,望着绰绰不放的老妇人,我噎着了,哭着吞下肚。母亲赔了人家银两。半夜,我趴在床上睡不着,望着穷破的屋舍,飘着雨滴,我立志买有一栋大房子,带着母亲住下。母亲挑灯缝补衣裳,待我半睡,轻抚肿起的屁股,心疼的喃喃自语,不时抚摸眼泪。
那年,我十岁。
十五岁,我拜别母亲离乡远游。途径一山,望见一草,命道土。此乃一修士法宝,赐予我一草下尘沙,我吞下肚沉浮在湖面。醒来之后,步入一特色小镇,鸡鸭成群,人很好客,但黄鼠狼露出尾巴,我待了几日,悄然离去,此地不宜久留。
二十岁,我草屋攻读诗书。一次次落榜,我几番遇跳湖自杀,但念起母亲盼子成龙的心愿,她还未见我归。我背负压力,继续攻读。
三十岁,家成归乡。一府大官,神色铿锵,早已不是先前之人,念起母亲在家,哭泣回家。一山一草一树一枯荣。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我守孝三年,泣碑如雨。
五十岁,无子无女,诬陷罢官。
六十岁,隐居深山。
七十岁,再遇道土草苗,苍老入道。
如今,百岁多余,神轻气爽,但厌弃世俗,归西罢了!
论道:
道土为我引道之灵,虽是一道人法宝,但神奇至极,我如今也参不透他给予的沙粒,只觉得其内有一山,或一州,越看越执着,一苗草支撑而起,足以破开天荒,生机乍现。每次呼吸,都觉得有异物卡在心坎,但久而久之慢慢消散,我与它的界限模糊,它似乎为我,我为它。
我一生未跨过凝敝境,缺根,我愧对母亲,如流浪之人,借酒抒情,埋怨自我,这是我一生不可成的隔阂。入山七八年,感受到山中魂意,此魂与我相似,凝聚成的神念送到山中后,我便游荡山间,但在离去的那一刻我停止了,我知道我一去魂不归,我必死。
摄心境初期后,我已经百岁,根早已化为一空,早想落叶归根,根不在。我虽然察觉到,无根也可跨越,另辟蹊径,但不愿意了。
那死息,守山,我都无望。
我一生坦诚于修行,总结一点:修道如小溪流淌,汇聚于大洋。
摄心为一大门槛,外面圈出一大批修士,其内又圈出一大批修士,或在凡分境又圈出一小批,其上必定还有境界,不过我们接触不到。我等追仙,追的是他的身影,还有他遗留的岁月和时光。
修行之人,一定不要如山上修士,他们的路必错。凡尘乃是人心归属,斩断暂不适宜。很多凡尘律定都产生于此,束缚于此,必将回首,前往凡尘走一遭,会有另一番体会。
...
绝笔。
第两百一十六张 递言
尘晦散尽,一鸟依人。
小巧身躯落木屋岩头,坐空啄食,眼神锋芒毕露,唧声喝瓢中水,拍翅离去。
李水山从石磨中取出一捧米面,自制的石锅,加清水煮出浓粥,搓嘴淡香,嗅鼻盛出几碗放在身前,一碗偷香妖做了两双筷子,在垂涎中嗖嗖嗖的下肚,一脸不情愿的道:“无油。”
李水山扭头道:“米面粥要什么油?”
偷香妖唉声叹气,到油灯旁猛吸一口,口中嚷嚷,极为下饭。
饥渴又饮水。
休息片刻便踏步离去,这所去就是种下稻谷,挥泪散汗。他正思索,一裸露人影踏进,此人雄伟凶蛮,围裹肚半腿草裤,但见人后停住脚步,看了一会,站在半空,又踌躇一会,皱着圆珠大的眼睛,落在田地边看这少年播种,随后开口道:“在下可是被追杀的那位?”
李水山抬起头,手捏一柄木锹,望了一眼平静回道:“你是何人?”
此人稍有腼腆,抱拳道:“在下山海独修念北山,位于一炉岛。”
李水山哦一声,警惕大增,低头继续播种,一边回答道:“在下先前确实是被人追杀,但,您如何知道?莫非要想杀了在下?”
念北山急忙回答:“在下没有此等意思,追杀您之意,是我一位长辈传递于我,让我寻找您,说是有要事要办。我那日恰好在此岛周围盘旋,见你情形与他描述一样。观察许久后无礼踏入。”
李水山播种好一半的土地,疑问道:“山海独修不是独存?为何还有一炉岛,还有长辈一说?”
念北海笑道:“独修多数为独活,但遇到大难之时会聚集团结一致。”
李水山停下手中的动作,望着眼前的地面,示意他稍作等待,待一亩完整的地种完,那欢乐的偷香妖带着扭捏的胖娃走来,望见独修眼神一顿,难以言语,但又看了一脸平静的李水山,安静的带着胖娃们坐在木屋旁,竖起食指,嘘一声。
李水山叹息一声,捧着瓜瓢,坐在地边,问道:“是否饮水?”
念北海不急不躁的摇摇头,说道:“不渴。”
李水山问道:“有何事就说吧!”
念北海咳嗽一声道:“前辈告诉我,有一位诸峰疯君弟子被魔心道人追杀,深陷危机。最后,他在危难之际伸手助力,因此得罪此人,巧妙回岛后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所以让我找你请疯君镇守几天,或你随我入岛。”
李水山皱眉道:“我入岛有何用?以我的修为自保都难。”
念北海从腰部扣出一粒石子,丢在地上,融化后飘出一缕青烟,烟内有一位大汉幻影,脸色苍白,神情奇异,手中持有青墨长剑,还有几位老者魂体萎靡颤抖身躯,在最里面,一位断臂大汉,那丢给他一沓纸张的卷烟老者都在青烟中痛苦皱眉。
李水山眼神一凝,望着青烟消散,慢言道:“逼我?”
念北海微笑道:“一炉岛前辈的意思,我只是传达给您,并非逼迫。小友可选前一个,但选了第二个的话,有什么问题到了岛上再说。”
水山闭上眼睛静思。
念北海起身,停顿多许,道:“那小友选第几?”
李水山开口道:“二。”
念北海抱拳道:“那好,一周后,我会再来,到时小友与我一起回岛。”说完,转身离去。
待他走后,偷香妖喘了一口大气,一副紧张的样子,坐在李水山身旁道:“山海内的独修凶狠的很,杀妖都不带眨眼。十年内,我只见一次,那独修望我一眼,我仿佛成了猎物,要不是低头跑的快,绝对体无完肤。他们一般不会乱走,除非有急切的事或者大难来临。”
偷香妖神情悲伤,似感受到天空弥漫的一股血色。
李水山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不必紧张,他只是来寻我,并无敌意。再说,你吞了那香火之气,基本可以控制躯体,行走如常人一般,这周再来几次,就可以屏蔽妖气,那时便可以随意走动。”
“后日便随我再去取妖魂,化为香火。”
偷香妖点点头。
又一场雨飘洒,灰土滞泞,扬发他心中的繁杂。
独修助力之事对他有恩,那诸峰赴死之魂都在那独修前辈手中?不知真假。但若那前辈杀他就不会救他,那逼迫他而去到底为何事?最明显的一个答案就是他的师尊,老疯子。他们怕是遇到了难以解决的麻烦,正如天空那缕抹不去的血色,雨势,以示大战将至。
他翻找自己袖中可以用的法宝,有在岛上狐狸精送于的一根五彩尾毛,握在手中微微发痒,张开手掌褪下五彩的印痕,如风中碎尘,消散一空,在眼前扭转成几寸的五彩彩虹,他轻捏一下,又贴附在手面上,对着眼前的破木门一挥,一缕尘土样烟气有内生出,伴随着狐狸的骚气。
“狐狸精送的五彩尾毛可重复使用,但其内暗藏的妙处还没有细细钻研过,要是如眼前驱尘一般,那尘又老又朽?还是普通的尘灰?”他轻抚过,抓空归回,眼神皱缩,道:“透手而过?必定不是普通尘土,如魂一般的存在?”
他细细思考一番,苦笑道:“世间之大,无奇不有。”
雨势大,压得屋檐唧唧承重,李水山一手拿着五彩狐尾毛一手捏出灵蛇,吐出灵气落在其上,幻化更加亮丽的五彩之光,那妖气十分浓厚,引出沉睡的油灯少女,黄朽书签一脸无趣的盯着,似乎对于这等低阶宝物都不在乎,轻轻道:“小蛇为引灵,五彩毛为骚重的狐狸,这狐狸修行不足百年,实力弱,我还曾随主人见过八尾之狐。气息如常人,无气无声,乍然出现在我的身边。”
“白暂的脸皮,巧小的嘴巴,梳妆打扮一副娇羞色,红衣褶裙白色衬衣,抬步就嘱咐我主子,不要走夜路。我主子就问,山海有黑夜?它就笑道,黑夜在哪都有。沏茶引柳驱邪,看井水思流年,授道解惑。又讲述九尾的故事,从开山藏水,砍了一株细柳栽在这里,到来回山海,开辟洞府修炼,小温酒,送客杀妖,极其气派。”
李水山见他津津乐道,笑问:“还有什么?你对此五彩尾毛有何见解?”
黄朽书签沉思道:“五彩尾狐狸精,只能算是人族的摄心境,但狐灵一族的
秘法有用,可以帮你破解道化境的迷幻,也可防止你入邪魔。但,妖气过多,你一旦沾染,会引来诸多妖族的痛恨。因为狐狸一族生性狡猾,擅长迷惑,也抢了不少的宝贝,所有的妖族都被它们坑骗过,所以你要小心,勿在他们面前拿出五彩毛。”
女子瞧了一眼也道:“妖送的东西,不见得是好物件,尤其是狐狸精。”
李水山点点头,接着拿出两枚青皮蛇蛋,有一个其内呈现扭动的小影子,蛋壳缠绕金光,啪的一声扭动一圈,啪嗒又一声,没有碎开蛋壳,但另一个沉寂无声,便轻松丢下一枚,放在了偷香妖的怀中,嘱咐道:“好好照顾,不行坐在屁股下,我回来的时候差不多能孵出蛇了。”
“蛇?”偷香妖大叫,但不忍心丢在地上,捧在手心苦笑道:“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李水山收起另一枚沉寂的蛇蛋,又摸出腰间引魂钟,轻拍一下,一只小魂探头,舔着他的手心,十分欢畅,这一幕被黄朽书签与女子看到。
油灯女子在木桌写下,“风雨尽显,一幕三山,阴兵,黄泉,等,此为树上结下的果实,装在木盒子中的引魂钟?”
李水山点头道:“正是。”
黄朽书签飞临看去,小魂贴着它嗅了一会,苦涩道:“这是煞星啊!你个龟儿,你身上的宝贝不多,但个个致命。你且看此魂钟引魂隐讳,吸食你阳气,念你是天命之人,牵扯的因果颇多。”
李水山皱眉问道:“何种因果?”
“金木水火土,五行为一道。”
“阴阳为一道。”
“劫为一道。”
“山与水为一道。”
“......”
“嗅鼻无芬芳,一指沾染,一生牵扯。正如我先前所说的那句话,解铃还需系铃人。你牵扯的引火,你以后要最去化解。否则,追仙之路越走越繁杂,越走越累。”黄朽书签摇着脑袋道。
李水山呆滞少许,轻拍引魂钟,引入灵气,嗡嗡发鸣,一股宣泄的冷意袭来。那偷香妖看的入迷,颤抖一番,急忙躲在一旁,抚摸小魂,收起引魂钟,猛呼一口大气,心神沉寂,把桃木剑拍了出来,摸着剑面浮现轻飘游动的鱼纹,波光粼粼,他抬剑一甩,一道微弱的剑光由此冲去偷香妖的身前,在半空消散。
吓得它一抖。
李水山修为似增强不少,随着他起身把桃木剑放在左胯,准备拔剑,这股暗捏的气势瞬间成为一点,对准那还藏在一旁的鼠儿。
拔出。
这一道气势,破竹而去。
剑光直接斩穿木板,透过墙壁杀入其内,那鼠儿靠着墙边一寸处,喘着大气,眼神呆滞,似在回忆刚才侥幸的一幕。它干瘪的肚皮,咕咕叫动,随后左倾右倒的回到自己的洞中,欲三日不出门。
“凝敝境后期,扎实。”黄朽书签道。
李水山微微露笑。
待后日,灰空,育苗初发。
一位少年身影与半点妖气的人影偷偷溜走,欲去取魂。
第两百一十七章 是初见雨?
一人一妖刚要走出岛屿,海岸边泛起浓烈的妖气,碎裂的黄花石内蹦出一条鲜活的血鱼,露出尖锐白牙齿咔嚓咬来,阴冷的气息由深处的树林席卷到岸边,阴笑声从浓绿的藤条后出传出,枝叶触及地面,李水山刚抬头,又有一道剑影直面冲出,那花边磨锈铁剑扣在藤条手上,接连有轻浮的笑声传来:“小儿,今日你可不能逃出我的手掌了吧?我妖眼观察几日,从上空席卷的沉闷云雾,到大战后女修消失的气息,试探几次,都没有威胁。你若再不走出,那我就杀入其中取走你的性命,你今日送上门来,不收不好。”
李水山脚步停稳,眼神一凝,退后几步,唤出桃木剑,手勾如弯月,似那伏妖的道人瞪眼施法,但缺少法袋,而嘴中道:“在下没有招惹你,为何步步紧逼?想要我的性命,也要有个说法。那你可知我桃木剑专收妖,你还如投网的鱼儿?”
树妖舔嘴道:“妖与人族一直都势不两立,吞你的血肉天经地义。再说,你身上有我需要的气味,我若没猜错是灵树赐予你何物?或是带你步入年轮,所以沾染了岁月之力,永远不会散去。”
李水山脸色阴沉,又退后几步,握紧桃木剑。
偷香妖由右臂膀深处一只覆满油光白嫩小手,几息后,如白玉萦水涨大几倍,眼看三四寸长,胖瘦如一卷画的手臂伸出竹筷子长白指,拉伸后抓鱼,呲牙笑道:“少说废话,女修离去后你就感动手,当年没把你抽筋扒骨都是一件好事。”说完,嘴巴如大碗,嘶声入肚,拍拍肚皮,满意回笑道:“不识好歹,蛊惑鱼心。”
树妖拨开树荫,露出邪恶的人脸,这繁芜之地,还有一株白脸皮人树,笑意如它一般,看着渗人久已。淆乱视野的藤条不满尖锐陶瓷片大小的石头,本身独带的尖刺如剑尖锋芒,它阴笑道:“今日,你我分了他的血肉可好?”
白脸皮人树,伸出柔弱的手臂,密密麻麻的针刺覆盖在其上,脸上两个眼睛泛红,有四五层眼皮,吐出一根红草枝,上面有数个小红嘴白獠牙,兴奋笑道:“好,我要用它的血肉唤醒此红枝头,以后我们也有一些杀修士的宝贝。下次,再有一个摄心境的小修血肉,我不要了,只取心脏可好?”
树妖急忙杀去,嘴中答应道:“按你说的来。以后,你我成一家,不分你我。”
白脸皮人树似腼腆,甩出树枝,这一次来势汹汹,必要杀此少年,但李水山退后之后,身前蒙起一股微动的油灯之火,这是他涌动灵气时候,夹杂香火气,似一卷风拂过,甚是醒目!
偷香妖咬牙道:“你这不知死活的树妖,上次不想与你有过多的纠缠,还绰绰逼人。你要知道女修生平最恨邪妖入岛,若是女修在,必定斩杀你等妖头,埋在地下。”
树妖脸皮浮动,藤条绕在一起卷成麻绳,勾带毒刺,笑意狂妄,“可惜她不在。那我取走你们的性命。”这周围的变异植株按照他的变化,纷扬而来,对一人一妖下手,桃木剑在空中留下半丈光芒,延伸而去,他轻抚上面鱼纹,捏出三四条灵蛇盘在手臂上。
树妖甩出毒刺,树藤奔到他桃木剑的剑
光处,李水山转剑微斩,吼叫道:“小儿,你实力弱,若是给你些许时间你或许能与我对抗。如今我入你的岛,看不到女修出手,看你还有什么本领?你可知术法有三千,人心有百面?何不如我肚化为一树修,念念道法,想想半生故事,逍遥快活?”
李水山可不听这树妖的邪语,嘴中念叨静心法,抬眼就踏步后退。白脸皮人树尖声似女鬼,声线刺耳,生怕气势不足,伴随这树妖一起杀去。风一卷,这麻绳般的树藤就啪的打在空中,奈何李水山感觉灵敏,在临近一刻躲开,眼神疲惫,随即又拿起中指在桃木剑上划过,捏着灵蛇吐出灵气,唰的一声洒出剑光。
刀剑无眼,杀气逆风转动,偷香妖吼叫一声,白嫩五手显露,手握刀叉剑矛猛攻白脸皮人树,杀了半空的枝叶落地,引得那树妖脸色血青,全身妖气凝聚,爆开之后抓入空中,誓要杀了此妖,谁知这树下有垂下的白果实,落地碎开。这树妖五官扭曲,嘴巴起伏道:“你今日必死,我胆敢在此岛上去你性命,必定有所准备。”
树妖全身化为人形,树藤扭曲绕在身躯上,手持花边铁剑,吐出剑光,一手摘取白果,一手斩杀而来,口中喝道:“小儿,入我口中。”
李水山眼神一顿,叫道:“偷香妖,走。”
偷香妖猛吸一口灵气,吐出油香之气,化为一双五指厚重的黄色大手,在面对树妖之时,逐渐合拢,口中念道:“合掌杀。”
手掌闭合的瞬间,拍出一道横向的火气,点燃后退去,李水山拉起桃木剑,眼神锋芒毕露,甩出的剑光微转,在手头萦绕一会,酝酿些许时间,空中的灵气吸入其间,喃喃道:“无克制法宝,不好应敌。不过它也是大胆,这岛屿有一股难以理解的清辉气息,那...破碎的石地,那睁眼的荷叶,它竟然说没有威胁?我觉得那是一道法宝。”
李水山与偷香妖继续的逃回,但速度不及那树妖,它身上缠绕的树藤从前方散开到左右,借助弹力飞速冲去,那白脸面人树悲伤追去,哀嚎道:“相公,你要替我报仇,杀了那妖不妖,鬼不鬼的东西。”
树妖听到此话,大放光彩,眼神瞪大,急忙回道:“好好,媳妇儿,你别急,带我取了它们俩的血肉,送于你品尝。”就看到绿汁喷涌而出,速度极快,李水山咬牙不顾情急,一探袖子,抓出一个竹葫芦,丢了出去。当竹葫芦落在树藤上,被它一抽碎开,里面的吞骨兽冒着红眼飘落出来,两个触须抬得笔直,张开白牙撕咬。
刚开始无任何感受,但几息过去,树妖全身瘙痒,有些针扎的疼痛,定眼看去,惊骇道:“吞骨兽,你不去吞咬死骨头咬我干嘛?我又不是骨头,我是木头。”
它猛抖动身躯,速度坠落下来,李水山趁机飞行的更快,那偷香妖穿着粗气,似回忆到了什么,再一看那树妖的铁剑被吞咬干净,剩下空荡的树影,其内的人影伸出藤条一抓而出,咆哮道:“该死,人修你害我丢掉第一次妖化的身躯,你可知那是我寻求很久的人族皮囊,今日,你就是赔给我的那一个。”
拨开云雾,可以望见那破庙,李水山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