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谁先被我玩(一更)
“此剑一飞冲天,今日你们临死前能看临江一斩,睡一觉再也睁不开眼,好好酣眠吧。若是相信我这老头子,就好好的哼点小曲子,例如《赛寒行》,人生不就是这样。”
听那个坐在前面的老头胡扯,后面的年轻枯瘦修士个个都是恐惧之意,要是知道这里那么危险打死也不离散宗门的队伍,怪自己还是太过于贪心,这下好了。
一个短腿中年修士抿嘴道:“别听他瞎说。此剑只有再碰见危机回吞人或者散人方便逃窜,知道山贼截取钱财的道理嘛,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但没宝贝能在这里换命了。就赌一赌各位路途是否愉悦,命是否硬?”
剑前骨瘦如柴的白袍老者一声不吭,只顾着看人来人往,然后操纵大剑起升,后面那个讲《赛寒行》的人,嘴中嘟囔着,别人那有心思听或者唱,可能就只有他衣服无所谓样子,但心里也是慌如狗,两个眼球不停的摆动,看看这看看那。
后面有一人说:“这大剑属于一柄上品巨剑,是名叫祝明海的凡分境修士常背的两个剑中一个,他一出行就带着鸿天墨宝剑匣子,身后有青梅迎风图画。剑有一套口诀可采用,分上下,上是扩大和缩小,下是征战和收稳。若是点到这剑匣子的小机关,暗槽一开,剑出惊人。祝明海一生爱选剑,选中的剑不用而是吞进肚子中,用自己的肠胃去磨炼剑体,这也是时间罕见的能人。他巅峰时期,斩杀数位凡分境大能,手出日月颠倒,山海澎湃,但也死在第十层的传说道路上。”
后面听他言谈排遣苦闷的汉子质疑道;“你两眼一瞎,见过他死在那第十层的路上?”
周围几人哈哈一笑,没错,他两眼眯在一起像是一个小米粒,他呸了一声,“闭上你的烂驴嘴。第十层那么危险的路谁敢去,我也是听闻众多亲口言传才告诉你等。我来此地,还不是惦记九层的机缘,他日能成功入了道化境初期,也便是心满意足。”
剑上盘坐十几个人,个个修士没有突破摄心境,几人笑的那是一个开朗,唯有李水山奋力的瞥着那如似荒岛上老人的面容,惊讶后陷入沉思,难道这是一个障眼法,我看到的是假的,用来骗取我的同情心?然后趁机用魂魄定位的位置,选择合适的机会击杀我?
他想的确实有点多,不过在这样的处境,加上他自身的原因,多警惕一下没有坏处,但他就是越看那人的面孔,越觉得奇怪,但身上的威压冲的他筋骨血肉都挤在一起,恨不得让他脸皮趴在剑面上。
尽力尝试了几次,李水山还是放弃了,后面几个说笑的修士都是保持着一个动作,从起初他们聊起此巨剑的来源,那祝明海死后剑被夺走,一柄落在此老者手中,别看他弱不经风,怎能说都有道化境中期的实力,他也在第九层到处游荡,获得的机缘和秘宝数不胜数。若是一战道化境后期都是小事。
而后聊起的山海起源,扯的离谱,他们说那开山之人一件砍出了山海,把那把开山的剑丢到一边,
自己化身为山海,就是为了得到意思突破凡分境的奇迹,他日能够重生一飞冲天。说的他们也是羡慕这样的境界,但谁不想一想,这凡分境都不知道是何滋味,都在那酸了起来。
“入了凡分境,吃香的喝辣的,看到哪个美女说这就搂了过来,一夜过头,擦擦屁股走人,谁管她干不干净?这样的生活你想要吗?”
“真他娘的恶,要是你这样的人能找到成为凡分镜的契机,我一剑捅死我怕自己算了,还看什么世间巅峰了?”
几个人吹嘘的过了头,忘记了生死,这样的日子落在剑外不是打打杀杀就是你死我活,这短暂的时间略显轻松,后面又落下一个清秀女子,她穿着一身粉袍,卷起秀发,樱桃小嘴上还沾有口内萃出的鲜血,刚聊天的几人如此打了鸡血,“小娘子你来啦,让我瞧瞧,哎呦呦,细皮嫩肉,不用擦汁涂粉就好看的像花,若是让我上嘴来上一口,人生无憾。”
“我想跟你做一个同命鸳鸯,不知意下如何?”
清秀女子咬牙道:“无耻之徒,如今落到这般田地还管不住你身上那根棍子,还有一张破嘴,小心我一剑让你看得了桃花红,用不了茅坑。”
那人啧啧道:“女子本就寻道求缘,哪里能够逃脱阴阳之和,若是说那僧庙中的老尼姑还有老和尚关顾,你这小狐狸尾巴就好生藏着吧,别等死的时候哭着找爹妈。在你眼前这么好的男人都不涌入怀中,真是不识好人心。”
一路的好言好语对着说,李水山听得有些厌烦,他注意力始终定在那老人的身上,那换皮的女子虽背对他,但有一种被偷窥的第六感,说这就咽下口水,心中嘀咕道,会不会有强者隐藏在这里?若是发现我这个娇嫩的小女孩子,会不会....咦,想那么多干嘛,大不了一死,让他抱着我的尸体吧。
剑头老者闭眼站起身,有意无意的抬起手指点在空中,似乎发现何事,远处一团黑雾降临,那海面上有无数的恶鬼在咆哮,他们被锁链紧紧锁住,鲜红的嘴唇和眼睛尤其怪异。恶鬼后方有一辆马车,拉着它往前疯狂奔跑,恶鬼被紧紧勒住发出惨叫。
马车里走出一个男子,他嘴唇鲜红,身穿黑衫,两眼如针芒看人,笑嘻嘻的卷起袖子拔剑杀向天空。
巨剑头的枯瘦白袍老者轻松一笑,像是看不起来的那个男子,说了一句骚男人,然后做了下来,打开身边的酒葫芦,饮了一口,那男子停在半空,说话声音阴柔,“呦,这坐在剑头上的老头子还没饿死呢?我这恶鬼倒是有些口馋,给几个小人尝尝。”
枯瘦白袍老者呵一声,气不打一处来,“你这崔桑梓,叫你一声骚男人你还真把自己的骚施展到了极致,哎呸,说什么屁话,你说给就给,这些可都是鲜活的生命,怎么,你怎么不砍一条胳膊给你的恶鬼吃?养这些丑陋的动物干嘛?”
崔桑梓两眼眯起来,笑道:“老东西给不给?”
枯瘦白袍老者哼道:“休想。”
他化作一团黑雾直冲巨剑,嘭,剑身颤动,剑上的十几个修士们都威压压着弹起,仿佛要把他们折磨死,嗡嗡的回声在耳朵里响动,嘭,又一声,剑身被抵到一边开始倾斜,频率更快似乎想要掀翻这把巨剑。
枯瘦白袍老者抬手按着剑头,意念一动,这把剑稳如山石,那男子撞击之力如同鸡蛋撞击岩石,没有丝毫作用,老者笑着笑着就不笑了,那男子化为的烟雾缠着这把巨剑,黑水在不断攀岩,老者抬手对着剑面一拍,啪的一声,所有修士都弹起。
崔桑梓被砸到了地面上,他起身气愤得不行,开口道:“好啊,你个老家伙,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都不知道我在这里怎么混下去的。”
枯瘦白袍老者皱着眉头无可奈何,摆摆手道:“哎哎,好了,好了,我送你一个人好吧,别再来为难我了。”
崔桑梓竖起两个指头道:“太少,起码这个数。”
“两个?”枯瘦白袍老者咬着牙说道,崔桑梓嘿嘿一笑,“我说二十。”
枯瘦白袍老者脸上一变,“你这不是明抢嘛?滚!”
崔桑梓只好屈服,看着白袍来着催着巨剑要走,急忙堵在前面道,“十五个,不行啊?那十个总行吧?啊,还不行,那就八个,还不行,你这老不死的,六个...四个,三个...啊,两个就两个。”
枯瘦白袍老者点点头,“给你人抓紧给我滚开。”
他走山剑面,一眼看到换皮女子化成的那荒岛上老人的样貌,眼中有些怪异,但伸出手指轻轻一点,拉了起来,然后往后寻找,似乎特意在寻找年老的修士。
他又发现一个瘦弱的老人,当他准备提着他出去的时候,崔桑梓明显不同意,想要一个年轻的,或者貌美的女子啊,真是得寸进尺,他站在原地大口问,谁愿意下剑,去被那群恶鬼吃掉?
所有人都沉默了,那荒岛老人的面孔让李水山动容了,他思考一下,咬牙道:“我去吧。”
“你去?”
“你?”
“天哪,真的有人愿意去送死。”
“道友,你还年轻,千万别糊涂,这剑上虽然有危险,但不至于致命,去了那男子手中喂了恶鬼就是一死,你想什么呢?”
李水山谢绝了好意,被枯瘦白袍老者一点,走了出去,随着那老人一起坠落到了黑雾中,崔桑梓说话的语气确实阴柔,不过当他看到了一老一少后,指着道:“老的喂恶鬼,年轻的由我玩。你们觉得怎么样?”
换皮女子摇头,李水山默不作声。
换皮的女子心里十分慌张,她看到李水山的那一刻全身都在颤抖,原来是他发现了自己的伪装。他一定是在跟着我,这下麻烦就大了。
崔桑梓嘿嘿一笑,把他们装进了马车,自己坐在车架上,悠悠的唱着听不懂的歌谣,十分开心。
他阴险的笑着道:“两人都不想被喂野鬼,那谁先被我玩?”
第三百二十六章 崔桑梓杀人(二更)
恶鬼被他拉起,发出惊天的刺耳叫声,周围路过的修士忍不住退后躲避,方圆几里内,有七位盘坐在地上的老者,他们面容疲倦,似乎经过大战后没有休息,当恶鬼来到,他们微微的抬起眼眉,嘴巴微动,淡淡道:“老夫不想杀人,给我滚开。”
崔桑梓坐在车架上,嘴中的小曲哼的十分尽兴,不管他们坐在路上,直接冲撞。
七位老者同时双手撑地,弹到了空中,两眼冒出灰色的流光,袖子一甩,拉出一把带血之剑,剑身虽短,但充斥杀戮之气。
“一行卷阵,刀俎之血。”他们同时开口,把手中的带血之剑插在地上,手指按在剑柄上往后拉,似如一面弹起的竖纹镜片,映着来临的咆哮黑影,数不尽头颅数量的恶鬼被绳子一催,更是凶猛。
“找死。”恶鬼临近,老者手指抬起,此瞬间,一股卷动的剑气围绕在一起,在几位老者的身边腾起,他们的袍袖子被吹动,涌出一股新鲜的灵气。阵法有几柄带血宝剑作为镇压,颇具威严,尤其是灵气汇入剑气,阵法初成,对着恶鬼的冲击形成反冲撞。
嘭,前方几十只恶鬼哀嚎碾成薄片,散在空中,而后面的恶鬼冲抢,丝毫不带迟疑,那七个老者同时吐出一口鲜血,脸色煞白到了极点,崔桑梓鲜红的嘴唇微张,像是刚吞完孩婴,黑衫染血,有意思道:“敢挡我,我崔桑梓行走在第九层那么久,也没人待我如此,杀你如同碾死一只蚂蚁。”
七位老者施展的阵法在恶鬼冲撞下开始反击,砰砰砰,又有几十只恶鬼被卷杀,那里面的鲜血犹如大缸里的红染料,鲜红无比,但恶鬼魂魄逸散,形成一种恶臭的味道,似乎在玷染这里的一切。
七位老者同时开口:“崔道友坐着你的破鬼车来,不论青红皂白横冲直撞想要了我命,还不是看不起我等在第九层的地位。你崔桑梓牛啊,一身骚气阴柔的可以娘死一头驴,嘴唇涂抹的胭脂粉都可以染红整个山海的海了。”
崔桑梓两眼一顿,神色大变,他一生最恨别人说他娘,谁说他娘,他就杀了谁,下一刻,他飞出了车架,鲜红的嘴唇微微颤抖,“你再说。”
他身影出现的瞬间,几位老者都没察觉到,一道伶俐的杀气伴随着剑气出现,一个两个,三个老者身影倒地,他们惨死后,身影化为灰烬。
这明显不是真人,而是一种秘术。
七位老者中必定只有一人是真的,他身边有黑气笼罩,砰的一声炸开阵法,恶鬼在愤怒中冲过此地,还剩下三个老者往后退去,他们右手同时在捏法,嘴中大声念道;“迎风咒。”
恶鬼速度很快,崔桑梓杀他的心也很决断,但老者后退的速度中夹杂着树叶的飘落,他们三人身上有菱形阵盘冒出,刚开始只有一寸,被他们双手外扩,整个成了挡住身躯的菱形阵法。
此阵法形成之时,崔桑梓的杀意更加浓厚,“你越反
抗,我会让你死的更惨。”
不知哪里飞临的一块剑片落在他的手心,他身边的黑雾在旋转中开始化为一点,他伸手在剑片上点下后从头移动到后方,鲜红的嘴唇蠕动中,他邪恶的笑了。
菱形的阵法中,有各种奇怪的动物跳动,白狐亮尾,青猫开路,山虎咆哮,怪蛇游荡,火鸟冲天,像是在听后那三位主持阵法的开阵老者,手持一柄带血之剑,全身气血翻腾,卷起的杂音融汇在于一点,杀。
崔桑梓阴险之意更浓,按照他的行事风格,必定杀之后快。
瞬间他接触到了菱形阵法,只是片刻,剑片在疯狂的上下刷动,带走了一片片破碎的阵法盘,大大小小不停在扩大的阵法根基中,三老者手持的带血之剑啪的一声与之对撞,后方的恶鬼飞奔冲来,带着无法抵挡的恨意,似乎要扯烂眼前的阻挡着。
三个老者疯狂甩出袖子中的宝物,有数把带血钢盘,瞬间定在空中,但崔桑梓笑着抬起手指,“速度太慢了,咯咯咯,我就算让你几十次,也是难逃一死。”
他点在钢盘上,还没等他们把阵法展开,就出现了锋快的剑片,刺啦一声,割开面前的平面。
“你们杀人夺物,这海阵宗的秘宝也敢轻易外露?但对于你这样的废物,没有正统的血脉怎么展开此阵,给我死。”
崔桑梓两步到头,手指再次一点,紧随而来刀片插入三个老者的头颅中。
这三个动作神态一模一样的老者,瞬间化为一张皮,往后飞飘,剑片飞过后,剩下一个满脸苍白的人影,他身穿海阵宗道袍,两眼如星痕,双手细长白嫩,长发在空中散开,嘴角流出鲜血,受了重伤。
崔桑梓没想到此人这么难杀,但当他看着此人穿着海阵宗的道袍,在看着他娇嫩的面孔,是一个男的,他迟疑了一下,但丝毫不影响他杀人之心,谁让他说自己娘,这就该死。
“道友猜错了,我正是海阵宗的修士,我施展的阵法不过是秘宝仿制品,不过,我已经通知了身在第九层的同门道友,他们正在飞速赶来。你若是快逃,还有一线生机,不然你就等着成为阵法的灵躯吧。 ”
说起这灵躯,乃是海阵宗特有的一种秘术手段,可以把人的躯体融化成为特殊的灵液,存放在阵法中,而人的魂魄牵引到了这里,封闭七孔,把意识炼成无意识状态,让他动他就动,不让他动他就不动。
这也是比较残忍的手段,相反,若是海阵宗的修士落入他人的手里,一样是会被用恶毒的手段杀死。这就是修士的世界,极为残酷。
崔桑梓哪里听的下这些废话,笑呵呵道:“你倒是长的俊俏,若是可以,我都想把你收入后宫。但你心太过于恶毒,让我觉得恶心。今日,就算你海阵宗的大长老来了,我也要把你杀了。”
说完,他手上的动作展开,那海阵宗的修士往后退,身前又浮
现一个巨大的阵盘。
此阵盘是海阵宗移动保护自己的秘术,一当施展的时刻,就代表遇到了极大的危险,这时候,远处的天空出现一个宽大漂浮在空中的木舟。
此舟上方有一个巨大的阵法在运转,虚幻的站着一个抱着斧子的女子,此女子长相野性,身穿虎皮,全身有一种难言的杀气,她有规则的左右转动,似乎在寻找目标。
在那海阵宗的修士施展保命秘术之时,抱着斧子的虚幻女子扭动了头颅,抬起手中的斧子,对着远处一个方向狠狠的砍下,这个地方,直接被劈出一道窄小的阵法通道,贯穿到了那修士的眼前。
窄小的通道轰然出现一股吸食之力,把哪位修士拽入其中,“道友确实才是心狠手辣,日后我们再相见,必定杀你。”
崔桑梓哪能那么容易让他逃走,两眼怒气飞扬,黑烟滚滚,快若闪电,砰的一声,到达了那通道的外侧,他心中在不停的计算男子离去的速度还有时间,算准了他可能到达的通道位置。
此通道在男子消失后不久开始退散,崔桑梓狠道:“我要杀你全家。”
他挥动剑片斩下,穿过通道,但没有任何收获,他全身黑气爆发,身后浮现一个巨大的兽人影子,一圈一圈的锤击者整个阵法通道。
“我要你死。”他锤击的第三下,剑片遁入其中,顺着他的心意,看到了往后极速移动的海阵宗修士,他猛地一点,剑片绽放的剑芒突然爆发。
在通道内的男子啊了一声,他用手臂展开的阵法直接被刺穿,但在这时,崔桑梓阴笑着往前一步踏出,那兽人样子的黑雾出现在了远处一个位置,荡起全身的气息,杀下第一拳,第二拳,第三拳,阵法的通道都击碎,当它慢慢愈合的时刻,那海阵宗的修士到了。
剑片虽然在通道里受到了阻止,锋芒不减,那兽人样子的黑影加速杀下了好几拳头,砰砰砰,海阵宗的男子凄惨的叫了一声再也没了声音,这时,远处的宽大的舟上射出一道光线,刺穿了兽人样子的黑影,灰飞烟灭。
崔桑梓哈哈大笑,衣袍一甩,往后飞去。
那阵法上有一位**上身男子坐在椅子上,气息沉重如山,下身是裹起的布匹,手中持着一柄红芒之剑,顷刻间他睁开了眼睛,看向了旁边通道停止后落下的修士面孔。
他已经没有了气息,身上的血肉都被锤烂,就连魂魄都被直接打碎。
**上身男子起身看向远处,两眼的瞳孔中有一个小型阵法展开,仿佛可以看穿距离此地百里内的任何事物,当然他也看到了接近百里的一个阴柔男子上了野鬼拉的马车。
他闭上眼睛,椅子被他散发的杀气崩碎,整个舟上的开山女子都被压低了身段,臣服在这个男子的气势下。
“敢杀我海阵宗的弟子,就算你到了天涯海角,你也要死。”
第三百二十七章 换衣女子真貌(三更)
崔桑梓早已笑呵离去,剑片夹在指尖,轻轻吞入肚子内,恶鬼马车惊扰到不少修士,这通往第九层的蜿蜒小道上,有漫过脚掌的毒气,若是新来的修士不注意,不出半个时辰,他的脚掌必定肿得像是猪蹄一般,然后变成千疮百孔的树根状,除非截肢,否飞行都难。
毒气有三个字的名字,树咒怨。
相传是一名修炼成精的柳树妖偷吃了大能修士的宝丹,此丹是刚炼制出来三日,还没等到丹炉热气消散,它就被这这股丹香吸引,偷偷摸摸的吃了一颗,随后气息大变,突破了树族的限制,成为一名可以行走各方的人修。但它本性确还是妖,处事方法与人还是有些区别,所以难解心中吃人念头。有一日便被另一位剑修斩杀在了一座对月之山,又把他封印在了一颗丹药中,准备炼化用以突破境界。但在山海第九层看到山海一剑,被斩杀当场,这丹药也被散开,时间久了,那股咒怨之气就在妖的心里激发,化为毒气。
这样的故事在九层之地早已不是什么奇特的了,每一位在此的修士双眼中都有无法比拟的凶芒,他们恨不得杀上第十层,见一见那条道路上的危机。
但走入其中的人,没有一个回来的,只有几个机缘巧合飘回一个意识,还是直接被吓傻的。
崔桑梓坐在车架上又唱起了歌谣,音色很是特别,坐在里面的李水山轻声说了一句,“你到底是谁?”
换皮女子立马回答道:“我就是我啊,为什么这么问?再说,你是谁啊?”
李水山皱起眉头,呼出一口,“如果你不说实话,我不介意杀了你。”说完,他转过面庞,对着换皮女子看了一眼,眼神中有一股杀意,这是对说谎之人的恨。
换皮女子看了一眼后急忙移到别处,轻声道:“道友脾气真古怪,老夫行走山海那么久,什么人没见过,你这样的倒是少。我们素未相识,怎么谈见过?”
李水山双手放在腿上,淡淡道:“道友真是不诚实,既然说未见过,为何不敢正视我的双眼?你修行年份凭借一副皮囊就可以看出,这样害怕我这个修为弱小的修士?”
换皮女子呵呵笑道:“道友真是奇怪,我修行一生最怕的就是看人双眼。我已死的师傅告诉我,人的双眼是命运的起始点,也是皮囊内灵魂画龙点睛的一笔,看不到看得到都不是好事。再说,我这双看清世间芬芒变化的眼睛里,涵盖的不止是对修行的痴念,更具备面对生死的念头。但你对我并无杀意,我看之只会徒增我的疲劳。”
李水山确实不会杀她,但并不代表这件事就可以这样完结,清河宗的外门大长老应该不是一届羞耻之修,怎么会面对死亡如此看不开?但他觉得此时又有些蹊跷,不然就是眼前之人的障眼法。
“我所问道友的事,都是真的,我不会欺骗,我一定会寻找到答案。”
换皮女子对这少年表现一股厌恶之意,外面坐在车架上的崔桑梓扒开车门,转头对里面说道:“一老一少,还是挺有趣的。今日我心情好,就暂时不杀了你们。老头子,你等会去给我杀几个人喂给我的恶鬼吃。那少年,你今年多大,看你长得还算不错,就是太瘦了,等会来给我捶捶肩。”
李水山一脸平静的看着崔桑梓说话,丝毫没有动静,崔桑梓哎哎道,“你怎么回事?我说话没有听清?”
换皮女子急忙道:“大爷说的对,等会我们就这么做。多谢大爷救命之恩。”
如此圆滑一面的换皮女子让李水山产生怀疑,但也只是一瞬间,随后还是被否决掉。李水山一辈子都没给谁锤过背,今日眼前这娘们唧唧的人还想让他锤?刚才的一战,让李水山感受到一股超越摄心境的修为,那拉着马车的恶鬼都极为不凡,多的可以咬死一个摄心境修士。
就算是步入道化境的修为,李水山也丝毫不惧怕,他现在的实力已经有摄心境初期,加上一些法宝的助力,可以战摄心境界中期的修士,后期还有更高的,他打不过可以立刻逃走。
他现在
所要做的就是提升自己的修为,让自己有一战道化境的实力。
等马车停在了一个破旧的木屋前,门口有十几个睡在地上的酒鬼,他们穿着十分破烂,身上有一股恶臭的气息,似乎几年没洗过澡,确实在这里,十年不洗澡都是正常的,要臭大家一起臭。
崔桑梓下了马车伸了个懒腰,哼道:“那个老头子,你去给我杀几个人给它们吃。”
他又道:“那年轻人,走,跟我进去。”
李水山看了一眼换皮女子,换皮女子叹了口气道:“你别做糊事,等我们找个时机一起逃走,人在屋檐下,记得低头。”
换皮女子下了车,点着头,又弯腰的,似乎就像是一条狗。
李水山走出,站在木屋前,崔桑梓走了进去,他站在门口气不打一处来骂道:“你这傻子,妈的,真该给你丢去喂恶鬼。”
等走进木屋后,看到几个木桌子,上面有十几个碗盆,还剩下残羹剩菜,这里是一家餐馆,一般修士都是不吃饭的,但这样的聚集起来,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了。
这里的空气很冷,崔桑梓坐在后,大声说道:“喂,上菜,人头肉。”
他说完,也没有回应。
李水山站在门内,感受到淡淡的血气,如此安静的氛围让崔桑梓也皱起了眉头,张大嘴巴吐出剑片,慢慢的走了过去,环顾一周,就算是后面炒煮人肉的厨房,也只剩半条骨皮,挂起的人腿带着新鲜的血液,滴滴落下,箩筐里还有人的心脏,看起来血腥不可忍受。
菜板上,有五个指头刚刚切下,下方有一身衣袍,裤子,还有一双黑破布鞋,这明显就是厨子穿着打扮啊,他忍不住走到最里面的大缸看去,里面正泡着一颗散乱头发的人头,旁边还有咕咕的水泡,他警惕心拉到了最高,刚想往后退去,水泡停止了,冒出了另一个人头,正视此木屋的老板,唐杀风。
崔桑梓两眼一顿,走出厨房,站在木屋中间,四周的大风席卷而来,吹得桌椅板凳开始乱晃。
李水山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杀机,但目标之人不是他,而是眼前的崔桑梓。
外面突然下起了大雨,风雨到处摇摆,趴下的人影散落在地,动都不动,寂静的人声全无,但随着一声野马嘶吼,李水山本能往后退了一步,这一步正救了他一命,地下挣扎出一个三四丈的大手在空中捏下。岁桑梓抬腿飞起,身边环绕的剑片横着斩出,切了此泥土长成的手掌。
手掌滑落在地,掌心的纹路一横一竖,看起来动人奇幻,若是算命先生捏着这样的掌,必定一口咬定,一生没有什么坎坷。
崔桑梓大声吼道:“谁?在下散修,不愿意杀无名之辈。”
房顶上有一人斜坐,头顶戴着一顶稻花草帽,胡须微长,嘴唇干裂,他左臂担着一柄未出鞘的宝剑,剑鞘上有五指印痕,五指中又含有东青龙,北玄武,南朱雀,西白虎,最后小指乃是自己的面孔,剑鞘乃是青皮裹上,剑柄透出老榆木的芳香,他轻轻的望着远处。
“在下亦是散修,杀人不问名号。”
他握剑起身,全身气息爆发,冲天的杀气席卷在这大风雨之日,外面的天空有些暗淡,怕是再过一炷香的时间就会黑天,但他自信上扬的嘴角告诉别人,杀人之事只需一瞬。
崔桑梓脚踩地面,仰头站在死了满地的木屋门前,雨水打在他的散发上,身上沾染了不少灰尘,也在这次洗尽了,面对如此自信之人,他心悸一番,冷笑道:“散修对散修,你觉得合适?”
此人不问东西南北,抬起指头问崔桑梓:“天下里杀人,还会问是否合适?你出一剑,我出一剑,谁死都是天意。”
崔桑梓可不愿意与他做这样无聊的打赌,天空下的大瓢清水雨,就是天意在阻止二人的厮杀,今日的饮酒吃肉心境全无,都因眼前的无礼之人,不过他并不责怪。木屋老板唐杀风对其态度也甚不好,死了就死了,没什么好发善心的,但身后的一名少年,带着平静
的眼神望着两人的对局。
似乎在问,是否要杀一杀,见证雨下的鲜血。
“滚,老子喝酒吃肉,哪里轮到你看我出手?”李水山平静的站在远处,一动不动,冷漠的眼神让崔桑梓心神一动,似乎北惊吓到,不过他哪里会想到这少年有什么本事?看着修为都弱不经风,一剑杀之后快,也算是在雨水中的一场祭祀。
当他出手要甩出剑片,房顶之人笑意道:“你出手,我便杀你。”
崔桑梓才不听什么屁话,对着李水山一拳击出,身后的剑片随之冲出,李水山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他气势陡然爆发,摄心境初期的实力完全展现,从储物袋拍出一柄未出鞘的剑,名逆鳞童子。
何为逆鳞?何为童子?
“在下是被你救下,但也是想用来喂恶鬼的,我可不是你想杀就杀的。”
崔桑梓面色微变,不屑道:“区区摄心境初期也敢在我面前说话?”他身上的气息露出一角,也都超过了李水山的实力。
房顶之人跳了下来,头顶的草帽微微拉下,笑着道:“有意思,这样的小子,我很喜欢。”
那一拳的杀机奔到,后面的剑片也抹向了李水山,李水山拔出逆鳞童子剑,猛地吸一口空中灵气,嘭的一声,他退后几步,那剑片被他的逆鳞童子剑阻挡,吐出一口鲜血。
他的身影落在远处,衣袍也被凌厉的剑片气息冲破,露出胸前的紫色皮肤,如同树根一样不停的蠕动,崔桑梓竟然惊讶了一声,“没死?”
房顶落下之人哈哈大笑,抬起手中剑,挡住了崔桑梓道:“道化境初期修士去欺负一位摄心境初期的修士,难免有些说不过去的吧?而且你已经出手一次,到此为止。放他离去。”
崔桑梓咬牙道:“不可。我从桑落人手中要来的奴人,怎能说放就放?”
此人呵呵一笑,“道友有魄力,看你像是刚到这里不久,你若是去往第九层还有很远的路要走,今日我替你留下一条命。我名周方道,俗称四方剑手。”
李水山咬牙看着远处,一个身影从他身边离去,那换皮女子如风一般来到,用袖子扯住李水山,遁地消失。
等到了远处,后面并无任何追击的声动,他才放李水山下来,喘着大气道:“看你很瘦,怎么那么重?”
李水山又吐出一口鲜血,倒在了换衣女子的怀中,这下子让她有些面容失措,她从来没有救过人,更别提这样的少年,她把李水山放在一边,看了几眼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
“今天,你运气好,要不是因为你发现了我的秘密,你也不会落入那巨剑里,更别提这里发生的事情。都怪本姑娘心好呗!”
她背着李水山顺着一个无名的小路狂奔,行路之中有很多双眼睛悄咪咪的看着他们俩,周围树木高耸,阴森恐怖,通往第九层的道路也不知道朝向哪个方向了,只知道远处有一个灯火在明亮,去还是不去呢?不去的话,俩人在外面遇到了精灵鬼怪是死,那里面若是有敌意的修士,也是死。
她咬牙道:“本姑娘拼赌一把吧,打不了丢下你我自己跑。”
当她说完这句话,心里还有些酸楚。
到了灯火明亮的小屋旁,这里竟然有一个穿针引线的老婆婆,她头顶戴着白色头巾,抖动的手指慢悠悠的攥着一根针,在灯光下和谒可亲。门前有一个小池塘,鱼儿时常在里面跳跃,圆滚滚的大石头放在一个青色大缸旁,扑腾一声,老婆婆抬头望向窗外,问道:“有人来了吗?”
换衣女子呼了口气脱掉了身上的衣袍和皮囊,出现的是一个女子的面容,长相可爱,梳着泛黄的秀发,手腕处绑着一个红色的铃铛,她长着蓝色的双眼,穿着淡薄的黄衫。
她回答道:“奶奶,我有一个朋友受伤了,可以借宿一宿吗?”
老婆婆打开了门,看着嘴角流血倒在地上的李水山,还有面容清秀的女子,急忙道:“快扶进来。”
第三百二十八章 龙阳之癖
老婆婆端起油灯,慢悠悠的看着躺在床上的李水山,用手轻轻抚摸过他的脸颊,手指一惊,急忙抬回,小声道:“他并无大碍。”
换皮女子呼出一口气,生怕他死在这里,老婆婆那如横沟的皱纹脸出现蔚蓝色的光圈,按照脸皮的纹理在游动,她轻轻的回到桌子旁,把油灯放下,“饿了吧?”
老婆婆慈祥的笑了笑,她不用问就知道答案。
半夜生起了烟火,做了一锅素食,换皮女子起初还不敢吃,警觉一会才下口。
李水山嘴角的鲜血被清洗干净,静静的躺在舒适的床上。
老婆婆继续缝衣道:“来到这里不容易吧?”
其实换皮女子都不道此地到底是何处,更不知道眼前的老婆婆是不是会对他们有敌意。
“这里属于玄空之地,外界的修士很少会走到这里。我们景海精灵掌管此地,但我们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人修不能在此地待三日以上。”
换皮女子点点头,“多谢;老婆婆提醒,等他醒了,我们就走。”
老婆婆呵呵道:“我并不是驱赶你们,你们在这好好疗养。我景海精灵一族是此地土生土长的族群,凭借我们本能的察觉能力,还是能够分辨出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一个女子背着一个受伤的少年在这里奔逃,后面怕是杀戮不决吧。”
“我们也是实属无奈,要不然不会打扰到老婆婆。”
恍惚中,到了后半夜,此地确实不同,天空冒着一股蔚蓝色的光圈,里面有一个长着鹿角的人影在走动,似乎在巡视,但在下一刻似乎注意到了什么。
一个人影出现在了木屋门口,轻轻的抱拳道:“清溪婆婆,在下蓝精殿巡视,如今察觉此地有人族修士的气息,前来确认,婆婆是否有何事情?”
婆婆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听到了外面的声音,发出沧桑的声音,“你走吧,这里有两个人族的小家伙,三日内我会送他们出去。”
那人影似在怀疑,但还是恭敬的退去。
等人影走后不过一炷香的时间,远处的天边出现一道战斗的痕迹,一道冲天的灵气柱子砸下,黑夜中有两个人族修士在厮杀,巡视人影站在空中不敢立刻阻止,而是大声的呼叫,让他们抓紧离去。
而两人似乎并未听到,继续出手。
此番波动惊扰到了木屋里的换皮女子,老婆婆好心问道:“他们是不是寻你而来的?”
换皮女子摇摇头,但眼中又似有些什么怪异。
等到天明,外面的幻日慢悠悠的升起一角,老婆婆送他们离开,李水山早已醒了,他全身骨头咔咔作响,似乎要散了一般,看到了眼前的女子眼皮一皱,“你是?”
换皮女子化作老人的声音,说了一句,“换皮女,恭清染。”
李水山沉思中打坐少许,恭清染归还了逆鳞童子剑还有剑鞘,剑鞘内有一股要挣脱出现的龙气,但并不浓厚,李水山轻轻的把剑插入,收入储物袋,恭清染便道:“昨日想把你剑收入剑鞘,但怎么都不行。”
李水山微微点头,“此剑易主,它不认其他之人。”
老婆婆站在门口,在大缸里轻轻的洒下几片叶子,门口的池塘里鱼儿始终欢愉,李水山走出房屋,两眼平视望去,景色尚可,一口鲜活的灵气被吸入鼻腔中,抱拳说道:“多谢前辈的医术。”
老婆婆摇摇头,“你怎么知道是我治疗你,你眼前的女孩子可是守了你一夜。老婆子无能,做不了很多事。”
李水山道:“我虽沉睡,但并不意味着我感受不到外界的气息。”
几片叶子落在缸中,被老婆婆的手轻轻搅动,慢慢的旋转起来,最后缸中的水变得蓝绿,她似有什么嘱托,一边做事一边说:“从此地直奔树林的指向的方向可以到达第九层,你若是不愿意,可以往后行走,那也是你们走到这里的方向。”
李水山拜谢,换皮女子紧跟他到了偏僻的树林中。
“看来我猜测的没错,不过,你到
底是谁?为何成了被杀死的那个老人。”
恭清染捂着嘴巴笑道:“那个老人就是我杀的,如今你都发现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清河宗大长老的弟子有一部分也是我杀的。他们真的是横行霸道,在第九层实力为尊的地方,死人很是正常。”
李水山哼了一声转身离去,恭清染在原地叉着腰,“喂,你到底闹哪样?”
她飞速的跟了上去,一遍走一边说,“你这怪脾气,要不是我救了你,你就死在那里了。真是不识好人心。你这样是不适合去第九层的,那里太危险了。”
李水山仰头道:“就因为危险就不去了?”
恭清染笑道:“难道要追着危险去送死?”
李水山点头道:“你说对了。我就是要去送死。”
恭清染一头雾水,走到了一条木桥边,嘴中还在说些什么,让李水山觉得女孩子真的是麻烦。
桥边有一个长着鹿角的白净男子坐在地上,他见到两人来到,站起身,抱拳道:“婆婆让我在这里等你们,并且让我嘱咐你们,往前走一共有八条木桥,过了第一条后就不能回头,所以还请你们想好。”
李水山回礼后直接走了过去,恭清染紧随其后,吱呀一声,桥面开始抖动,但当两人踏上后有一股杀气铺面而来,这里有死去的魂灵在不寻找自己的故土,看着陌生的两人,吐出舌头,饱含敌意。
俩人飞速的走过,第二条,第三条,直到第八条桥走过后,他们眼中的世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这里有一具具尸骨被半掩在泥土下,腐臭的气息令人作呕。
“我们快点走,这里是第九层的刑场之一。”
李水山问道:“刑场?”
恭清染皱眉道:“对,这里有杀伐之地,第九层有十个刑场,每一个都堆满了尸体,因为这里有很多秘宝,所以招引来了很多修士,他们在争夺的同时进行厮杀,鲜血都可以流成河流了。”
还没走过多远,从死尸地面伸出一个手掌,这个手掌布满了鲜血,慢慢的舒展开来,一动不动。
李水山刚要回头,一股杀气席卷而来,她猛地拽过恭清染,对着储物袋一拍,出现一把小剑,这把剑名球魁,是段秀报答他的救命之恩送的,剑柄溢流青花之气,剑面如镜面青透,杀气充足,不时有龙吟飘出。
后面有一个眼球吐出的男子持着一柄血刀砍下,他嘴角歪裂。
这刀被球魁挡下,移到了一边,李水山对着一抓,往此人胸口拍去,龙吟乍起,嘭的一声,刺穿了那把血刀,男子凄惨中往后退了一大步,大声道:“要不是我灵气耗尽,你这样的小辈还能有活口?”
李水山不愿意与他废话,抬手按剑,直接刺穿了他的脑袋,收齐了他的储物袋,看了一眼血刀便转过脑袋。
恭清染明显被吓了一跳,这样的反应速度比之强了不少。
“你还是还一层皮囊,否则一个女子在这死的方式会更惨。”
恭清染脸皮微红,转眼间变成了一个与他类似的男青年,但随后又变了回来,只从自己的腰间拿出一柄小轻剑,淡淡的看着远处,“不碍事,若是有人,我瞬间就可以换。”
李水山一言不语直奔远处。
在远处,一个巨大的石头转动了身躯,它那数十丈的身躯睁出了一双打眼睛,吼了一声,这一声传了数十里,到达了李水山还有恭清染的耳中。
“前面有泰石族人。”
李水山停住了脚步,问道:“什么是泰石族人?”
恭清染轻轻说道:“他们是一种吃石头修炼的族群,也是生存的第九层的古老异种,当年有强者斩杀他们没有杀完,留下了几条分脉。现在在第九层也算是常见。”
李水山思索片刻转身朝向另一个方向走去,那边有一堆死人躺在地上,他拍出死人山,在手心轻轻摆动,对之一点道:“大。”
死人山变成数十丈的山体,疯狂的吞噬死人的煞气,等了一会,他往后看了看,有一
种莫名的危机感从刚才泰石发散气息的地方传来。
他收回死人山,全身的气血有一点涌动,他心中有些惊喜,张开嘴巴对着死人山轻轻吸了一口,并不是吸食上面的死气,是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灵气环绕,吸入丹田中,他感觉自己的修为终于有了一点波动。
而腰间的引魂钟也有了动静,可以被一伤后犹如虚弱的老人,没法陪他一战。
李水山喃喃道:“我会找到修复你们的方法。”
恭清染也感受到了一股风气的压迫感,急道:“走吧,有什么东西朝我们来了。”
他们俩并不知道朝向那个方向,反之而行,走了许久,他们被一场大雾迷失了方位,李水山摸索一会也没有找到出去的方法,对着右臂轻轻一拍,嘴中道:“吹水仙。”
一个蓝色衣袍的青年飘了出来,嘴中大声的吸吮着空气,哈哈大笑,我出来了,随后跪地上拜道:“主人有何吩咐?我吹水一定快马加鞭,在所不惜!”
恭清染捂着嘴巴嘿嘿笑,吹水仙起初还没注意到少年的身边竟然有一个如此漂亮可爱的女孩子,急忙跪地,“女主子漂亮贤惠,一身秀气,穿着打扮更赛仙人,陪伴在老主子身边真是绝佳一对,天道嫉妒,人间光环......”
李水山皱眉道:“闭嘴。”
恭清染听得有些不好意思,说道:“该赏!”
吹水仙砰砰的磕了几个头,这精怪一出手就不觉得是好事,这样的吹嘘拍马屁,真的是一手好绝活,这样倒引得李水山面无表情的道:“我有一事问你。”
吹水仙一脸豪气道:“主人请说,这世间还有你的奴人做不到的吗?”
“我要你寻找一个出去的方向。”李水山看着周围的雾气,吹水仙哈哈大笑道:“这是小事。”
转脸间,他往地下一趴,像是一条狗,突的一声消失了,从这边窜向那边,这速度真的是足以破天,嘭的一声,他又加快了速度再次飞奔,这速度越来越快,片刻间就哈哈的吐着舌头回来了,半弓着腰站在女子的身边道:“女主人我找到出路。”
“在哪里?”吹水仙道,“在我的屁股后面。”
忽然,有一股雷动传来,一个巨大的身影浮现,他的双眼冒出一道黄线,对着两人一精怪开始攻击。
李水山衣袍煽动,胸前那一块出现了破碎,在昨夜被慈祥的老婆婆缝好,他随意踏出一脚,再次取出球魁,两眼一顿,道:“快走。”
吹水仙趴在地上,如舔狗一般道:“女主人快上马,让我带你起飞。”
恭清染斜坐在它的背上,吹水仙如风一般冲了出去,这速度,吓到了那泰石族人。
李水山飞起,看到了此泰石族人的全貌,如山一般大的身躯,两颗眼睛可以周转,抬起大拳头嗡嗡的卷动周围的大雾。
“休想走。”泰石族人吼了一声,对着李水山抓来,两眼不断的射出黄线,好像切到了谁,就会直接穿透,但它的速度迟缓,少年的身影到了他的眼前,它张开大嘴想要一口咬下,却被一把剑刺在嘴中,轻轻一拍,直接嵌入一半。
李水山戴上了点目荷叶,用尽了丹田所有的灵气,对着球魁一拍,直接从口腔穿过脑袋,从上面飞出,那泰石族人痛苦的哀嚎了一声,石制的身躯虽然坚硬,但其身体内的器官都是肉做的,刺穿的同时一道鲜血喷出,李水山喘着粗气抓住球魁往后疯狂的逃窜。
点目荷叶给李水山的逃离增加了机会,后面的嘶吼声激烈,一道巨大的身影砸下。
泰石族人倒地地上,李水山往吹水仙指引的方向遁走,身后还带着一股杀气。
一座血海旁,吹水仙站在恭清染身旁,卖弄风骚道:“女主人,你还不知道男主人的癖好吧,他喜欢偷鸡摸狗,上次还拿了人家女孩子的贴身肚兜,被打了一顿。更别他的特殊癖好了。”
“什么癖好?”恭清染好奇的问道。
吹水仙贴在她的耳边,一本正经的大声说道:“龙阳之癖。”
第三百二十九章 道化境巅峰强者(二更)
李水山正在这时飞到了,这四个字不断的在空中回荡,让他心中发痒,狠狠的骂道:“你这精怪,看我不杀了你。”
吹水仙身躯一抖,吓尿了,趴在恭清染的脚前,哭着道:“女主人你要救我,主人可不愿意让我跟别人说这件事,我冒着生命的危险告诉你,生怕你在这方面吃亏。”
恭清染捂着嘴巴笑,“好,我保你。”
当一道凌厉的剑气杀来,恭清染抬手就是轻剑出窍,击溃了空中的剑气,望着上面的李水山道:“此人我保了,我觉得这样的奴人还是蛮不错的,就算你跟他有仇,此时也一笔勾销了。”
李水山双脚落地道:“凭什么?这可是我的奴人。”
恭清染严肃道:“她叫我女主人我都没说什么,你一个男子汉还想怎么样?”
李水山咬牙望着吹水仙,坐在地上。
远处的血海沸腾,犹如火山一般,随时都可能爆发。
一个**上身的老者从血海中跳出,嘴中欧欧的叫道,手中还捧着一个白蘑菇轻轻的塞在嘴巴里咀嚼,后面又冒出几个人,纷纷呼唤道:“小友快下来玩啊。”
李水山平视着望了几眼,这其中必定有什么陷阱,还是小心为妙。
谁知,他还没转过神来,吹水仙就挺着屁股跳了下去,哎呦一声,撞在了一块岩石上,屁股被砸肿了,叽叽歪歪的往下游去,看有什么好玩的东西。
一声恐惧的叫声传来,“主人,主人快救我。”
李水山站在原地,不为动容,恭清染动了,他拔剑砸开一道水痕,窜入其中上来之时,那吹水仙的衣袍都焦烂了,蓬松的头发上带着恶臭的粘液。
“这地下有一个巨大的章鱼,他吃了好多人,刚才那个人就是被他扔上来吸引人的。”
恭清染看了李水山一眼,怒气道:“你这人怎么那么小心眼?你的奴人掉进血海里都不救?”
李水山不是不救他,而是对于它说的话还难以忘却,龙阳之癖这样的假话也能故意乱说,看来必须要给一点警告和惩罚,不然就如在五个场景中,对老少出手无道德无良心一样。
“走吧。”李水山淡淡道。
飞行在血海的上空,很多手掌探出,在寻找替死鬼一样,吹水仙不敢乱说话了,畏畏缩缩的躲在恭清染的身后。
远处有一面青山,巨大的龙卷风吹来,散落的尸骨砸入血海中,那边正在进行一场大战。
这一场战斗吸引了很多修士前来,他们虽然穿着破烂,瘦骨嶙峋但全身有股难以言败的气势,有一个手中持木枪的中年男子站在青山上,两眼落下,一股睥睨的气势轩昂而起。
远处飞来一把巨剑,这把剑与他们被吸入的那把剑不同,多了一层浓厚的魔气,从上面飞下几十位修士,他们手中都有握着一把剑,对着山上的男子咬牙道:“飞芒,我们不愿意与你开战,但是只有生死能够解决这件事,那我们就别无
选择了。”
手持木枪的男子一脚踏出,气势恢宏,宛如一尊战神,远处的修士飞奔杀去,剑气飞洪,如天空下起了一场大雨,观看战斗的修士都急促的往远处遁走生怕被一剑杀死,就算是这样,这波及的范围已经延伸到了数十里,刚才离得过近的修士如同被切西瓜一样斩成两半。
此男子吼了一声,仿佛发出来自于远古的战意,那长枪横扫,卷起数十丈的杀气,他脚步一动,对面的修士都随之往后退一步,杀气形成的海洋爆开他们手中的剑仿佛收到了束缚,在一瞬啪啪破碎开来。
从巨剑上飞下的修士更多了,不乏一些修为气势比较雄厚的存在,有的在胸口捏下一道杀绝,往头顶的天空一推,远处的木枪男子大声道:“就算你来了千军万马,我也不会退后一步。”
剑光和术法融合在一起的白芒天空,开始急促的转动,第九层并没有很充足的灵气,倒是充满了无尽的杀气和血腥,那些修士再次被一枪横扫落地,有的头颅直接被打掉,有的身躯被抽的五脏六腑散乱,观看的修士躲的更远,看着漫天的血雨,微微的发颤。
这是一个杀人狂魔,这是一个无法用言语衡量的强者。
但今日,他必定要死在这里,这是命运的指示。
巨剑猛地一收,出现一个沧桑的老者,他眉宇飞扬,大声对着他道:“今日,我要用你的血祭祀我死去的宗门之徒,我要用你的灵魂放在地狱火中蒸烤,我要你永生遭受痛苦,永远永远!”
不知道老着与他有什么仇恨,说话的时刻伴随着天空隆隆的雷声,无数的雷电降世,砸落在大地上,地面开始皲裂,无数的亡魂开始哀嚎。
男子手持木枪,眼中竟然有泪水,他看着山下死的人修,哪一个不是他的兄弟,陪伴他走到这里的修士,曾经还与他论道,与他讲述诸天事宜,更加信任的拍着胸脯道:满天下,我保你,谁要杀你先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
这一次,他们跪在地上,面对着这座青山,说出一句话,青山依旧在。
他们都死了,他们在最后一刻大声道,走,走,不要死在这里。
男子发出一声哀嚎,他心在颤抖,他仿佛看到了生死,看到了远处的空档地带出现了自己的兄弟的影子,他们并未走远,而是在等着自己的到来。
他手中的长枪狠狠的一甩,把空气抽打的啪啪作响,雷声在这一刻落下,男子飞奔而上,手中的长枪往前一刺,对准的正式号令施雷的老者,他要杀的就是这个让他失去了所有兄弟之人。
他就是罪魁祸首!
“我飞芒,今日战死也对不起诸位兄弟。”
“我一辈子承蒙你们照顾,这山海第九层就是我们共死之地。”
他枪芒爆发的气势,在面对老者的瞬间,被一根手指轻轻的点过,这个枪的所有力量在一瞬间冲出。
男子全身的力气都用在了这一击中,远处的血海被直接洞穿出一道
百里长的口子,无数的人声在哀嚎,他们真的不甘心,不想在这里继续挣扎下去,他们想死,想要灰飞烟灭。
老者轻轻抬起一个手指,淡淡说道:“吾乃道化境巅峰修士,葬孤,如今送飞芒入地狱。”
他这一指蕴含的力量直接引起后面血海的沸腾,冲到了空中百丈的位置,迟迟不肯落下,无数观战的修士被这股气息压抑的喷出鲜血,疯狂的往后遁走,他们面容惊恐,仿佛看到了这辈子都无法忘却的一幕,他们感受到了一股危险气息,仿佛可以把他们在原地抹杀。
李水山心跳加速,危机感爆发到了极致,恭清染更是往后退去,大声说道:“此人是葬孤。”
“修为太强!”这是他的第一感觉。
在疯狂的退后中,那老者的手指点在男子的眉心,刹那间男子的身躯灰飞烟灭,那柄陪伴他征战百余年的神枪也落地,扎在垒成一座山的尸体上。
这一指的威力冲到了外面,直接碾压了修为弱小的修士。
李水山在往后逃窜的时候,也被冲击到了,猛地吐出一口鲜血,而恭清染手腕的绳子骤然收紧,让他身前出现一个巨大的薄膜,挡住了这道攻击。
吹水仙一言不吭的华为印痕回到了李水山的手臂上。
老着平淡的眼神扫视全场,拍出那把巨剑,转身离去。
强者的威严在这一刻爆发到了极致,这便是强者,无可匹敌的强者。
“葬孤,葬孤.....”李水山在嘴中不停的念着,极速调整好状态,远处有很多修士被波及到,随后便去抢夺那柄神枪。
他们在抢夺的过程出手,火光四起,刀剑在空中爆炸,他们丑陋的嘴脸在这一刻全部展现出现,第一个拿到神枪的修士疯狂大笑,随后便被一剑斩掉了头颅,滚落到了地上,又有一窝修士飞去,当剑已经不管用的时候,用手去肉搏,就为了那把枪。
又有修士拿到了神枪,哈哈大笑,“我枫蓝苍终于可以纵横第九层了。”
李水山望着一种人,悄咪咪的路过,这里就属于第九层了,感受到了很强的危险性,整个杀戮的节奏被带了起来,让他有种陷入漩涡拔不出的感觉。
恭清染换了皮囊,变成了那位清河宗的大长老,轻咳嗽道:“那位大长老确实被我杀死了,不过我不是那他们身体动手脚的恶人,你不要多想。”
俩人贴着他们战斗的边往前行进,李水山不知道干蝉道人,胖大海,烂竹,还有那位银甲死神如何了,他们现在身处何处。
远处有一道红霞升起,妖艳至极,后方的修士争夺已经到达了**,无数的杀招都放出,各个都不服,这时有一道红光射来,犹如大鹏冲击,嘭的一声,聚集在一起的修士被砸开。
一个白脸白衫男子踏步抓来,他头顶有一个拳头大的红色眼珠子,旋转的同时不断攻击。
此男子邪意微笑,“在下愿意杀人,你们谁不要离开。”
第三百三十章 少年如似青年
众人抬头望去。
“众神之眼,鲁空王。”
正当所有人充满畏惧之意的时刻,那把神枪被一位老者抢夺而来,丢到了李水山的方向,他两眼发颤,似乎想要抛弃这个烫手的山芋,剩余的修士如恶鬼一样要撕扯了李水山。
神枪上有未擦干净的鲜血,慢悠悠的涌上空来,有一种微微独伴神道的孤涩感蔓延开来,那来临的白脸白衫男子步伐稳健,不多不少,三步到达了李水山的身前,两手往前一抓,攥住了神枪。
他轻蔑的看着身旁的李水山,嘴中道:“滚!看你是少年,只放你一人。”
恭清染被他眼神瞪住,似被看穿了所有,但他并没有做出下一步杀人的动作,反而往前走了一步,“你们俩走吧,我不杀你们。”
李水山不知何意,抱拳道:“多谢。”
身后的修士们施展术法,对着白脸白衫男子落下,满天的光彩中,那男子站在哪里犹如另一位战神,手中的神枪被他轻轻握住,往身前的地上狠狠一插,发出惊天的嗡鸣,颤动了数十里的范围。
当他拔起的瞬间,横扫几位来到的修士,嘴角上扬,再次一步踏出,气势破天,依旧是横扫。
在他哈哈大笑的声音中,有一种错觉就是杀人是如此的愉快,无数的人影倒退,这里不愧是被称呼为刑场。
李水山跟恭清染走过了另一条血河,远处的高山上有几个插地的白玉方天画戟,形成一个巨大的包围圈,一个石制雕像单膝跪在地上,清晰的写着四个大字,方天刑场。
走出了此地,远处便多出了一分安静,这里画风突变,山崖峡谷让人不自觉的感到深陷其中,空中有一个老者坐在小船上摸着自己的肚皮饮酒,慢慢的伸出一只手在空中模凌两可的画着什么,随后叹了口气,
当李水山到来后,那老者站起来,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在空中画出一个小圈,这个圈成型之时,有一个猛虎跳了出来,他一脸无所谓说道:“破坏我的意境,吃了他们。”
远处同时有很多修士从山中苏醒,他们睁开眼睛看来,仿佛极为愤怒。
“此人是谁?”
“敢闯入此地,真是不得好死。”
“老子已经好几年没生吞年轻皮幼嫩的年轻人,狂焚,那老人给你打打牙祭。”
轰隆一声,一个巨大的巨人站了起来,他手中拖着一个小亭子,里面坐着一位手持羽扇的中年男子,他看着俩人的带来,有意思的道:“太瘦了,吃进嘴里怕是咯牙。”
越来越多的修士被说话的声音吵醒,愤怒至极。
正当猛虎从空中往李水山跳来,一道水光斩过,站在小舟里的老者眉头一皱,看向远处。
远处有一艘白帆小舟上坐着一位妖魂,他手持一柄水刀,平视山中众人。
一阵风骚的呻吟声发出,稍有惊恐道:“诸峰的三面行魂,手持法剑,听说可斩所有魂魄。”
“它们一般不出山,这次下山到底是为了何事?莫非是.....”
恭清染紧咬嘴唇,
她听师尊说过,在这里有一尊水妖,实力非凡,隶属于诸峰藏峰,那峰主更是了得。
就在这时,远处有一道人影晃动,一位身穿凤袍,头戴霞冠的老妇人从山中浮现,后面又一辆马车停悬,几位仆人站在她身后,她看着下面的老人道:“恭清染,你玩够了吧。现在可以与我一同回去了,过段时间便送你回宗。”
山中几位老家伙都发出惊叹。
“凤林宗的老妖婆都来了,这一老一少什么来头?”
有一位老掉牙的老人咯咯笑道:“今天真是热闹,这第九层好不容易有一片可以休息的地方,今天就引来了那么多大人物,怎么?是我很久没活动手腕了,忘了我的威严?”
恭清染褪去了身上的皮囊,出现了一位,长相可爱的女子,她梳着泛黄的秀发,手腕处绑着一个红色的铃铛,蓝色的双眼轻轻的瞄过众人,看向上面那位老妇人。
“拜见师尊。”
“拜见师尊?啊,她是?”山中有几位老家伙的徒弟看向此女子,对着自己的师尊说道:“师尊,她是谁,长得挺是好看。”
有一位老家伙摸着自己的胡须道:“此人乃是凤林宗凤天皇的关门女弟子,叫恭清染。怎么了,你是不是看上她了?”
这老家伙笑起来格外的阴森,但他弟子红俏脸皮道:“师尊,徒儿没有。我只是觉得她很漂亮,有一股难以讲述的感觉。”
老家伙笑道:“对,这就是爱的感觉,若是真的喜欢,等你修为突破道化境,我亲自给你上门提亲。”
他脸皮更红,但没有拒绝。
老妇人哼声道:“还不过来。”
恭清染往上飞去,临走时还看了李水山一眼,似乎在告诉他,以后不会再见了,李水山两眼平静,看着她慢慢飞走,周围一群老者在唏嘘,“这老妖婆要拆散一对苦命的鸳鸯喽。”
其实李水山对她并没有什么感觉,但在她救下自己之时,他心中觉得此人一定是一位善良的人,虽然吹水仙调侃他让他耿耿于怀,但在这一刻陡然逸散而空,他不知道什么是爱,更不知道什么是喜欢,总觉得俩人在一起,遇见就是缘分。
他心情十分平静,微微一笑。
老妇人在他身上一扫而过,带着轻蔑和杀气,但当她转过头,突然察觉到了什么,但还是皱眉道:“滚!”
那远处的三面行魂突然站起了身,慢慢的走下属于诸峰的小船。
所有人的眼光都凝聚在了此妖魂身上,它是在李水山眼皮底下经受过称魂和驱魂之妖,它现在的魂气变得格外纯净。
“我答应过要位藏峰镇守山海一百年,这不久。”
它的话语回荡在李水山的脑海中,到李水山身前之时,在众目之下下跪。
这一幕,所有的老家伙都震惊了,那些老家伙的弟子纷纷瞪大了眼睛,像是要跳出来一般。
这可是藏峰镇压山海的三面行魂,号召无数的亡魂和英灵为诸峰一战,这可是无数修士见之都要颤抖的存在,是山海的一股强大的存在。
魂身躯萦绕紫色,抱拳道:“在下三面行魂,被疯君赐名妖三刺,答应坐于浪花之上,手持法剑为百年之约。”
李水山对他微微一笑,“我知道你。”
妖魂也露出了一丝人族的微笑。
“她是谁?”所有人都有这么一个疑问。
老妇人面色平静,但内心忐忑不安,她心中好像有了一个答案,这少年来自于诸峰,但他并没有任何印记与老疯子有关,所以她松了口气。
老妇人把恭清染送入马车,转头道:“不知道你与她有什么牵扯,今日便斩断,我日后若是听到什么谣言,必定灭了你的魂。”
当这话一说,突然有一股强大的气息降临,一个身穿蓝袍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他手中同样持着一把剑,不过此剑并未出鞘,单是这样就有冲天的杀气弥漫,他浑身散发着冰冷之意,慢悠悠的站在空中。
他两眼蓝丝流动,道袍在风中摆动,两手后放,看着下方的老妇人。
“老妖婆,你有胆再说一遍。”
此话一出,气氛压制极点,没人敢回话,此人的气场太强,胆小的修士直接被吓尿裤子,那些见过世面的老家伙也是笑着不出声。
此人是谁?正是藏峰一面水魂,玄念。
是老疯子倾尽所有缔造的一位水魂,实力达到了道化境后期巅峰的实力,距离凡分境只差一线,但就是这一线,它永生都无法跨过。
因为它是一个远古的亡魂,已经与山海刻印在了一起,山海在它在,山海亡它亡。
“我让你再说一遍!”
玄念一字一句道,它身上有一股威压直冲老妇人。
这股威压虽然只发挥了它一半的实力,也让老妇人吐血后退,两眼怨毒的看着它。
车厢内,恭清染走了出来,轻轻的扶着她的师尊,对着天空那位满脸杀气的男子道:“前辈,此事怨我,不管我师尊的事。若杀若刮我来承担。”
李水山心中有些纠结,天空的一面水魂单膝跪地,拜道:“一面行魂,玄念,拜见少峰主。”
远处一片喧哗,此看不起眼的少年竟然是老疯子的弟子,传说老疯子不是已经好多年不收弟子了吗?如今突然冒出一人,属实让他们惊讶,老家伙齐齐转变姿态,贺喜道:“恭迎藏峰少峰主。”
这样的大礼有些让他难以接受。
老妇人带着恭清染上了马车,逐渐远去,这一走,他心中便有些失落。
他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感觉。
他很痛恨这种感觉。
在一面水魂的指引下,他轻轻的回礼道:“多谢。”
远处的天边,出现一个巨大的通道,有无数的亡魂跪在地上,气势冲破天际。
有一座高耸的山峰,无数的鬼魂跪地,有很多拜访客人惊恐的看着它们的一举一动,纷纷抱拳恭迎,不知,这出现的人是一位少年,如今他两眼平静的如似一位青年人。
不知道过了多少年,他多了一丝稳重。
他踏上了第九层。
第三百三十一章 人生有路
山颠入暮。
跪拜在地上的亡魂,多数乃是山海中被召回的诸峰修士,散修,还有山海古老的残魂,它们虔诚的弯下了身躯,一条宽阔的路途边,蓬勃的魂意中,有一个巨大的身影转了过来,他手心捧起一柄宝剑,上面有藏峰的石塔,飘荡的魂纹。
那身影的背后还有一座百丈的人形雕像,沧桑的面孔带着锋芒与睿智,穿着简单的蓝色道袍,后方有一座沧桑的殿宇,上面清晰的写着三个大字,藏峰殿。
李水山第一脚踏在松软的泥土上,有一股芳香铺面而来,没错这正是春峰的味道。
有一位黄袍老朽站在殿旁,手指尖夹着一片青叶子,旁边紧跟一位同样穿着黄袍的女子,不过她盘起长发,微微欠身。
“恭迎少峰主。”
随着此声传出,无数的亡魂在地上磕了一个头,它们同样嘴中说道,此番景象被一众来客看的心经胆颤,没想到在这里还能见到如此隆重的一幕。
声音滚动,传出了百里,千里,直达纷乱的战场中。
正在厮杀的修士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向了天空,有一个庞大的影子在不断晃动,仿佛要坠落下来,但又被一个男子抓了起来,淡淡的叹了口气。
“少峰主,隶属于藏峰疯君的弟子,如今他来了。”
“他到底是何方神圣,能否让我们看清一丝第十层到底为何物?”
无数修士迟疑中恍如隔世,厮杀也在此时停下,他们看到了一个苍老的人影手中握着颠老剑,身披蓝袍,神气飞扬,冰寒的气息卷边九座刑场,形成一条条冰龙在不断的窜动,落下的风雪砸在修士们的脸颊上,冻得他们吐出一口热气。
无数的修士跪地再次一拜,这一拜拜的是强者,是属于藏峰的庞大身影。
“曾有一句传言,日月争辉之时,万物朝拜,此番迎接来客,乃是解开谜题之人,人中龙,水中溪,瑞芒开天梯,照耀万间。我们等了太久,太久,我诸峰的修士等到了这一
天。”
那疯狂的修士断了一只手臂,跪在地上痛哭流泪,他哭的是自己的过往,哭的是自己的遗憾,他离开自己的故土百余年,妻子惨死,孩儿消亡。
咚咚咚。
钟声鸣,凤霞落幕,烟歌塞外人。
咚咚咚。
钟声鸣,天齐于空,日落下洒悲。
李水山脚步轻轻落下,慢慢众人面前,无数的跪拜亡魂发出哭泣,他并不懂这群魂灵为何要哭?为何要用如此大礼来迎接?堂堂秀气少年,顶天立地,一声平凡行走,在万人敬仰下走过,他想要的是这样的结果吗?不,他想要的是平凡中平凡。
大殿前,有一个苍老的身影走了出来,他对亡魂与修士露出微笑。
整个第九层,无数的修士看到了那苍老的面孔,他们清晰的看到了一个足以让他们跪地祈祷的存在。
他在山海的地位,足以撼动山海的意识。
李水山走到大殿门前,双膝跪下,尊敬道:“弟子藏生,见过师尊。”
苍老的身影露出一股冰冷的气息,李水山觉得眼前的人并不是他记忆里的那位,但冥冥中又有些熟悉,山下的峡谷中腾起一个惊龙,一口吞下远处的云雾,喷出一道彩虹。
朝拜者跪地再次一拜。
第九层今天迎来了停战,无数的修士就地盘坐,周围的死尸中有他们熟悉的身影,他们的老朋友,他们的师尊,弟子,他们的亲人,转眼间就阴阳两别,他们不知道为何要在这里杀戮,但踏入到这里以后,自我意识的分崩离析,**被无穷的放大。
其实这里并没有什么宝藏,他们看到的就是血腥的幻日和幻月,死去的尸骸被刻入一个个名字,他们都在给世代的后者留言,让他们永远不要踏入第九层,更不要看一眼第十层。
海风从平静的山海地界吹来,吹到他们的心里,让他们回家的念头得到了一丝慰藉。
知道远古残留的修士是怎么死的吗?他们跪在地上祈
求强者的原谅,还是被一剑钉在山边,看着来往者,一个个暗灭与重生,他永远不知道死亡是一种什么味道。
更多的山体在这一刻崩塌,他们被淹没在了这里,生前的回忆在这一刻爆发,他们看到了自己曾经的日子是怎么度过的。
有的人过了小半辈子的幸福生活,在踏入山海的那一刻变了,成了披头散发的恶人;有的人过了半辈子的贫苦日子,在祈求中存活,在这一刻仿佛找到了天堂,哈哈大笑中放飞自我;更有人一步一步的走来,他们踩地上的脚印永远不会吹散,干裂的脸颊上有时间的证明,他们出生便是强者。
第一层到第九层的过程,就是喜怒哀乐的向往,九为极致,是向往。
第十层是一个新生,他们并没有厌倦现在的生活,只是在生活中不停的挣扎,痛苦和悲哀浓成一杯茶,慢慢的品,几口也品不出苦味,因为他们早已丧失了味觉。
死伤的岁月中,有无数的鬼影在不停的抓动,它们也渴望新生。
一个个熟悉的身影浮现了,他们攀登上了九层的每一个希望,无数的希望者都把希望寄托在了自己的手中和脑里,希望时间会给他们一个胜利的答案。
李水山在这一刻懂得了,什么才是新生。
原来他一直追求的希望,都在这一刻破灭,他还没有见过真正的死亡,没有见过生命的新生,扑腾扑腾的心跳声中有一个个轮回,他找不到自己的根在哪。
原来他离开的地方真的不是地域,而是天堂。
这样的结果,不就是他想要的吗?他想要的还有很多,那殿中的老人在给他指引了明路,这是不是你寄托中的获得?这是不是你梦寐以求的希望?
所有人的一切都落到了眼前的青年身上,他不再是少年了。
他要身披责任和担当,勇敢的走向远方,面对一个个拦路虎手起刀落,人生就是这样的豁达与无解。
他磕了一个头,心中念道:走到哪,哪里便是家。
第三百三十二章 非恶非善
幻月升。
老疯子坐在殿内,身旁有一盏明灯,燃烧的是新鲜人血,侧身墙壁挂映彩灯折射辉煌。
山崖中撕咬声屡屡不绝,有几条龙鱼在翻腾,不想被一位穿着破烂的老者垂钓,在说他钩子上的蚯蚓都干巴巴的,一点都不圆润。
地上有三个如狗一般生物舒坦休息,见到陌生人也不惊动。李水山对春峰老朽和黄袍女子一拜,不用开口便笑意满脸。后面来的几个修士,穿着打扮简朴,带有剑修的紧密剑气,抛去李水山见识到的那位水魂玄念,还有一位行魂,剩下的皆是不认识之人。
他们刚才已经见识到了眼前青年的威严,一拜后对着殿堂上的老人施礼,严肃稳重道:“峰主,第九层边缘出现破裂,怕是不久后就会扩散。不仅在第九层出现了一样,深海的翻腾已经突破了警戒的位置,不知下一步如何开展?”
老疯子双手放在椅子上,一脸平静道:“该来的总会来,让所有的修士做好准备,养精蓄锐,我藏峰殿的亡魂,英魂,修士是主力军,千万不能掉以轻心。若是等待大劫降临,第九层时间流逝缓慢,差不多还有半年的时间。”
几人喏了一声,弯腰退去,剩下李水山还有一老朽一女子,老疯子确实不同以往,说话的语气和对待李水山的神态都变得冷漠了许多,他心中早就已经有了决断,此人一定不是藏峰的老疯子。
再说那门前空无一物,他盯视半根香的时间,对着李水山轻声道:“你既然来了,承载的希望和道理心中已经有了决断了吧?这些日子,我们过得都不容易,俗话说,日子久了,酸甜苦辣都会经历一番。但摄心境的修为在第九层牛毛一般,不值得一提,首先成为道化境修士才能进第十层。我去不了第十层,我只能为你抵挡山海的溃败,给你留下充足的时间。”
李水山点点头道:“师尊对我就如此信任吗?”
老疯子自然不会说不信,“我并无选择,你也没有选择。我会倾尽所有为你开路。”
李水山沉重的呼了一口气吐了出来,他其实想问问,那藏云到底是谁,但他还是闭嘴没说。
他被带到了一处偏僻安静房间,熏香四溢,摆着一张木桌,几本书,还有一张松软的木床,女仆端着白釉茶壶走来,轻轻倒下一杯茶,这样的生活确实会让人陷入一种恶性的循环中,他叹了口气喝了一口便吐了出来。
女仆在门口有些难过,是不是因为茶水的问题,他小声的问道几句,李水山回答道:“不碍你,我心中苦闷,是我的事情。”
他打了个哈欠,轻轻的倒在床上,随口说了一句,“想喝酒了。”
不久后,那女仆便送进来一杯酒水,李水山抿了一口,咳嗽了两声,“他还是喝不出酒水的辣味。”
女仆轻笑道:“这是一杯白水。”
李水山笑着挥手示意他下去,门外站着的春峰老朽黄峦衣板正的站在门口道:“小子,是不是念念不忘你的师尊?”
“什么道理?”李水山轻轻的回答道。
“你眼前的师尊并不是你的所遇到的那位师尊。”听她这么一说,倒是点点头,这一路想念以前的样子,难免会有所思,但那黄峦衣继续说道:“这个师尊并未离开过山海。”
李水山嗯了一声,算是明白了,原来师尊有分身,怪不得性格上差异如此之大,但作为弟子并不能因为师尊有变化就多疑,随意道:“无所谓。”
黄峦衣走出房门,“明日带你去去初逢阁。”
李水山安静的躺在地上,好不容易能休息一日,但这样的日子反而让已经习惯了奔波生活的他不舒坦。
干蝉道人早就到了九层,喘着粗气在问关于少年的消息,可是最近并无什么少年来到这里,然后那个被问消息之人伸出手指似乎在索要宝贝,干蝉道人怎么可能会给,所以打了一架。结果当然是理想中的那样。后面的修士紧跟而上,烂竹在翻船的时候主动带着胖大海跳入海里,一边斩杀一边逃生,也算是到了岸边。当他抬头一看,亲娘嘞,这里就到了第九层。
第九层没有那么容易到达,不过是看到了一座巨大的城墙,上面有数个修士盘坐,两眼等着下方,不允许任何一位修士上来。烂竹小心翼翼的爬上去,但当他看到了自己宗门的弟子之时,微微的笑了一下,倒吓了人家一条。要说是本宗外门弟子就算了,还是内门的人。
说着,他就被报了上去,来临的是一位苍白头发的老者,一手抓住他的肩膀,痛苦流泪,狠狠的拥抱一下。
在收到了烂竹发出的求救信息之时,宗门中除去闭关的十位长老,剩下的二十位都腾飞而出,在去往山海的途中还遇到了几次空间裂缝,无奈后启动了宗门大阵,一部分传送到了第四层,一部分便到了第九层。
正当他们忧愁找不到内门弟子之时,他便出现了,虽然瘦了不少,但身上的气息增加了,浓厚了起来。
最后所有人的目标都盯上了第十层和出现的那位少峰主。
但在不久后,有一位身穿青色衣袍的老者出现在了这里,李水山瞪大了眼睛,但他不言不语的看着李水山,只问了一句话,“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李水山不知道他想问的是什么意思,答非所问道:“你有什么想法?”
青袍老者荡悠悠的坐在椅子上,看着门口进来的老朽黄峦衣,呵呵道:“臭婆娘,你怎么来的那么早?”
黄峦衣严肃鄙视道:“你来的更早。”
这几日,凡是朝拜者都被拒绝来到藏峰殿,给予的回答只有一个,时间会留下答案。
此时的山海发生着天翻地覆的变化,山中有鬼的传说破灭,有修士从中走了出来,带着无穷的慰藉,扬言道,要把整座山翻过来找,也要看到一条鬼。
可是,并没有一个真正存在的鬼逃脱了,他们都死了,那几个鬼母在井底悠悠的喘着气,闭上了眼睛。
镜面山海第一次被颠覆,大山沉沦,无数的海怪显露出了杀机,一个个身披人族道袍的深海使者开始了密谋,它们的眼中有无尽的彷徨与徘徊,从第二层开始就有修士镇守,它们在紧张的等待中仰首问天,似乎有很多遗憾没有说。
第一天,人族修士败了。
这场人族大劫持续了很久,那小人算出的时间被冲垮,原因在于山海之主的出现与天意进行了一次抗争,抗争的结果并不知晓。
李水山经历了一次,二次,三次的磨练,眼中出现了一次瑞芒,黄朽书签也被修复完毕,但就是缺少了睿智,呆呆的看着李水山不会开口说话,李水山问过黄峦衣前辈,但给予的答案是损伤了岁月的纹痕,说无法修复的,需要时间的磨练。
李水山可以等,引魂钟的功能也第一次被李水山开发出来,黄泉的气息伴随着阴兵的到来倒是给他增加了不少的运气,直到后来,他抬手轻轻的拍打银魂钟便可以轻易的把魂力用出。
一周后,山海的塌泄速度更快。
李水山吸了一口气,走进了一座火山中,这里有一条应龙摆动,他吐出几枚人头大铜钱让他坐下,在火光中他看到了自己眉心的剑尖被拿起,在空中融合成一把古朴的小剑。
他轻轻的握住这把剑,在剑面上轻轻峰抚摸过,淡淡说道:“以后,我带你闯荡世间。”
老疯子来到这看了几眼,说了几句冰冷的话。人生不就是这样,走到哪里别人又不会帮你活,但是你一定要自己为自己活着,活成自己心目中的样子。
这一也,他一如既往的望着漆黑的也,吐出一口冷气,他轻轻的拔出桃木剑,摸着上面的纹痕,有一个蓝袍男子走了过来,他并不是诸峰的修士。
“你就是所谓的少峰主?”
李水山平静的看着这位问话的青年,轻轻点了头,他有意的从自己身后的包裹中取出一把剑,站在他身前,打了个哈欠道:“我要替别人杀了你,你是自己死,还是我帮你?”
此话真是可笑,不过李水山没有着急回答,而且站起身,走到他的身边,他的手中也握着一把剑,拔出之时,龙气在沸腾,杀气席卷到那位青年身前。
“你怎么不问
我我要杀你需要多久?”
两人所处火牙小舍充满了动荡的气息,李水山选择不出剑,青年也选择收回了剑,盘膝坐地上,“我来自天盟,很巧合落在这里,山海的大劫算是比较具有冲击力的,我想体验一下。”
李水山轻笑道:“我怕你没有这个能耐接受。”
“我一定会成为看到最后的那个男人。”他拍着胸膛说道,随后走出了小舍,他选择环顾一圈后飞离了此座他看上去觉得不错的火山。
老疯子在大殿中坐着,抬起左眼的眉头,这股陌生的气息让他不自觉的开口道:“你单独出现,为何不让你家大人带你一同来呢!”
青年没想到殿堂中的那位老人这么快就发现了,揉着脑袋说道:“不好意思,我家大人不在家。他有要事出去了,好像要好久才能回来。”
老疯子又放下了左眼的眉头,站起身走到了一旁,他看着天空的月夜,寂静的山脉中充斥着唧唧的虫鸣声,第九层有这么一处安静的地方,真的是少见。
要是看到了别的地方,不是打打杀杀就是充满着恶臭的男人气息,争斗的氛围压抑的让他想吐。
青年男子一夜没有离去,李水山从火牙小舍中飞出,两手负背,像极了那装模作怪的老疯子,殿内的老人无声的做了一个微笑的表情,笑的就是那个动作。
李水山坐在屋檐上,望着远处的山巅,一片火光在远处炸开,像是有几百位修士在战斗,青年男子伸出手掌指向那边,“知道我为什么会来吗?因为我羡慕杀戮的生活,这样能够唤醒我追求修为至高境界的潜力。在天盟太无聊了,那些比我年长的修士都很强,而且脾气古怪的很。”
“所以你来了这里?”李水山笑的有些苦涩,有谁愿意选择奔波杀戮的日子呢?那些贫苦的凡人再为了自己的生活忙碌之时,还不忘记陪伴路边的风景,这便是想要的长大。
“每一个人都不会接受改变后的自己,我也一样,我想看看作恶的自己,还有善良的自己。”
李水山惊愕道:“这就是选择山海的理由?你有些过于强迫自己。”
青年男子手臂放在自己的脖子下,躺的舒舒服服,望着火光越来越大,他干净纯洁的眼睛里有一个火影子在蔓延,他轻轻的抬起手指捻出眼中的火焰,吹灭了。
“我过得很开心,就是不知道我还可以认识道谁,我一声失去了好多我不愿意失去的东西。”
“例如呢?”
“例如我离开了天盟,我是师尊应该在到处寻我,若是找到了我,我一定会被他关上几年的禁闭。”
李水山笑道:“这是你自找的呗。”
“你瞎说,我是在寻找自己的人生。”
“你所认为的寻找人生,不过是对于现实的逃避。”青年男子站起身,气不打一处来,李水山摇摇头转身跳下,走进了大殿,他的师尊正盘坐,张开沙哑的嗓子。
“藏生,你所来为了何事?”
李水山想要说的一些话,在一声叹息后烟消云散。
老疯子睁开眼睛,问道:“你想要什么?不妨直说。”
李水山如实道:“师尊,你说自我的人生真的能自己选择吗?”
呵呵的声音传来,老疯子带着心酸说道:“世间有很多身不由己的事情需要人来做,例如我活了下来,我便要接受文化的洗礼,我长大了,我便要担负一个人该担负的责任,我们人族修士为何能够永久不衰,就是这个原因。因为我们与别人不同,我们在一个规则中选择了自己的人生。”
李水山听懂了,但是他又问道:“你师尊你说,别的种族有这样的选择吗?”
老疯子一字一句道:“其实在你问我这个问题的时候,你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李水山心中一团乱,不知道为何要这么说,显然老疯子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留给他自己思考。
ps:开了新卷,斩风,这也是我特意加入的一个小卷,用来推动山海最后的一战,解决太北山,各宗派的因果。
第三百三十三章 两个老疯子
一个月时间,推动了很多事情的发展,也让山海的沦陷进一步加深。
李水山的身影时常出现在山巅上,他手中捧着一个葫芦,里面装满了酒水,他呼出一口大气,轻轻的在储物袋中摸索,摸出了一黑一白棋子,他轻轻的把棋子丢在空中,再次伸手去抓。
封印的那条小毛驴也无法见到外界的景象,但在坠落的时候,被一个小鸟叼走了,李水山起身去追。鸟全身白羽,拉起一道彩虹,等他追到之时,轻轻的握在手中,轻轻的摊开手掌。
一黑一白的棋子落在了一起,他轻轻的按下,一个漩涡从棋子上转出,他往后退去,看到一条小毛炉跑了出来,轻轻的打着喷气。
不知道他是否忘记了眼前的面孔,轻轻的望着他,有些怀念,小毛驴伸出舌头在他的脸上轻轻的舔了几下,慢悠悠的围绕在他的身旁。
它的主人还不止生死,但眼前的小毛驴毫不怀念的站在李水山的身旁,似乎在等待上背就飞行。
李水山叉腿跨上,小驴子昂了一声,飞奔而去。
这一圈倒是吸引了不少修士的目光,一道道红色的闪电劈下,在刑场的周围形成一层保护膜。
小毛驴带他到了这片地域后停下了,这里有数个修士睁大了眼睛回望,神色惊恐,纷纷往后退去,远处有一道浪花席卷而来,击中了逃离的那位修士。
刑场之一,成了一片海洋,拍打着水花。
一个巨大的身影从水中冒出,水浪在空中泛落,便伸出尾巴狠狠的一抽,把修士的肚子里整个肚肠打了出来,散落一空。
后面有修士往后遁去,把身上的法宝丢掷空中,形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罩住了这尾巴抽打的力量,因此他往后退去的时候,松了一口气。
李水山坐在毛驴上皱着眉头,他能感受到这股陌生力量,轻轻的拍出逆鳞童子剑,往前一步踏出,身上的气势转眼到达了摄心境中期。
其实,这段时间他在火山中打坐,修为提高了不少,直达摄心境中后期,但还是不够。
他帮那位修士挡住了海怪的下一步攻击,手中的剑影从近处直奔远处,荡起的浪花在不停的波动。
“这个妖怪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这位修士往后退了一步,喘着大气道:“自从这座刑场开始下坠,水中就会时常出现这样的生物。近些日子倒没什么发现,今天就冒出了一股水泡。”
李水山往后退了一步,那海怪露出了全貌,挣着三只眼睛,滴答的蓝色液体遍布在整个水面上,那位修士抱拳后急忙逃走,但在不远处被从地上冲出的触手抓住,拉入了地下。
远处有更多的修士飞来,李水山对着胸口一拍,出现圆形的阵法,这是防止运用灵气的时候紫意扩撒的,这是他三十多天以来第一次战斗。
他再次往后退了几步,刚才那位修士没办法再救,所以他咬牙拍打毛驴让他离开此地。
小毛驴还不愿意,李水山只好骑着它往天上飞去,飞了几十丈的距离,他跳了下来,抬手对着远处的天空一拍。
震碎了一块镜片,落下后砸入海怪的身上,海怪吃痛的往后游走,此时,更多的丑海怪游来了,它们带着极为凶残的恨意。
这样的生物极为难缠,突然有一个手持狼牙棒的胖子对着李水山出手了,他亮眼通红,有小红血丝在眼中滚动。
李水山急忙往后退了几步,他吼道:“小友,还不乖乖的交出通往第十层的秘密,你可让我们久等啊。”
一道剑光从远处蹦出,瞬间斩杀掉他的脑袋,一个白衫男子迎空问道:“小友打算什么时候走入第十层,我们可都在这里等着呢。”
李水山面不改色选择出手,逆鳞童子剑拔出后往前推动。
有一个女子从无形中走出,探出一只手啪的一声直接碎裂了一面镜子,然后一个巨大的掌印在上面停留,张嘴嘤嘤笑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少峰主,未免太
弱了点。”
三人合力一击,伴随着空中啪啪的抽动声,李水山的身影往后倒退,他深知这场战斗的结果,但还是想试一试,所以他对着自己胸口点了三下,萦绕一股白色的烟气。
此术乃是黄峦衣亲手教的,名叫《化黄烟》,但此招式有些恶毒,非到不得不用的时候再选择,近处的三人都用出了最大的杀招,但力量还是有些控制的,因为他是通往第十层的钥匙,若是不把他完整的留下,怕是损失就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的问题了。
所以他对着三人蓄力出手,把丹田内的灵气都一涌而出,那股子杀气卷成一道磅礴的威压,一旦他们吸入黄烟就会全身溃散,灵气散失,李水山扶起修士对着三人煽动。
三人都打了个喷嚏往后退去,双眼有些模糊,咬牙看着变成俩人的李水山。
“没想到藏峰的少峰主也会出这样下三滥的手段。”
三人刚说完这句话,就窜入海中,上来之时,即可恢复了清醒,看来他还没有运用熟练。
李水山气势完全爆发,身影往他们走去,威压往前一压,后把刚放入剑鞘的逆鳞童子剑即可拔出,气势无可匹敌,三颗人头落在海面上,被跳起的海怪一口吞下。
这个过程只持续了三四个呼吸,随后李水山手气剑坐在小毛驴上望远去飞去。
天空上有很多修士又涌去另一个方向,那边又有一个刑场沦陷了。
三日后,还剩下四个。
一周后,还剩下三个。
等候过了一个月,就只有一个。
老疯子坐在殿堂中,看着来访的修士,淡淡的开口道:“你们有何打算?”
有一位仙风道骨的修士坐在地上道:“我们打算变被动为主动,这山海沦陷的趋势越发加快,很多修士都停止了寻宝,都在这里等着疯君一句话,是否开山?”
“开山?”这句话犹如一颗石头激起千层浪,十层的道路确实有一座山,这座山阻挡了大部分修士前行的道路,有几位大能踏步而过,但也有被直接压死当场的存在。
上面刻印了警告的文字,让他们切勿踏上这条不归路。
十层的神秘也在这时候打上了问号,各个宗门的修士都到达了,在这片越来越狭窄的范围中,老疯子陷入了沉思,远处传来一声叫骂声:“你们都在这干嘛?”
这出现之人,长相与殿堂中的那位一样。
所有修士都愣住了。
“我宝贝弟子呢?我想死他了。”这个老疯子穿着破烂,浑身散发着臭味,后面还跟着一位白袍年轻人,他一瘸一拐的走到了大殿门前,黑眼圈像是熊猫一般,累喘嘘嘘的坐在地上,旁边有一个白胖的修士,他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个脸色苍白,瘦弱不堪的年轻人,嘴中结结巴巴的说道:“贺....贺长老。”
贺六安抬起眉头,咦了一声,“李长老。”
他叫完这个称号,亮眼泪珠饱满落下,张开手臂拥抱再怀中,大声的哭泣。
他用自己瘦弱的手臂轻轻的锤打这位白胖修士,亮眼泪汪汪说道:“老李啊,你不知道我这段时间是怎么度过来的,他娘的,要什么没什么。储物袋里的丹药都被啃得皮毛不剩,就连那些碎渣灵石都被我舔得一干而尽。呜呜呜,我好苦啊......”
这白胖的修士急忙安慰他,“到了这里就好,就好。”
“有丹药吗?”他如狼似虎道。
“有有。”那白胖修士额头发汗,还好这贺长老没有饿的再狠,不然见到一个白胖子都想啃下去,一口口像是白馒头一样,一口一个香甜。
贺六安拿到了几盒丹药不论好坏一吞干净。
穿着破烂的老疯子站在殿堂内成为了所有人的焦点,他们不知道藏峰峰主竟然有两个,那谁真谁假呢?
坐在椅子上的老人微笑道:“你今日不该到大殿搅和我的事。”
那个破烂的老疯子坐在地
上无趣道:“切,我才不稀罕,我只想找到我的宝贝徒弟。他在哪?”
他抬起手指指向了一个方向,那边正是第七刑场的位置。
“你快去,要是晚了,他就被别的修士逮到了。”
穿着破烂的老疯子阿一声,撸起袖子飞了出去,嘣的一声爆炸声,震裂了整个大殿门,数十个修士被推翻在地,他的速度极快,仿佛突破了光的速度,下一刻就出现在了刑场的旁边。
但是他并没有看到任何人影,他咬牙道:“你敢骗我?”
当他转过头,一个骑着毛驴的少年又被一伙修士围上,他惊天的嘶吼一声,把水底下的海怪都吓了一跳,急忙的逃走,那一伙修士手中得武器都被吓掉了,只见一个大耳巴子飞来,啪啪啪,三位修士直接被抽晕过去,还有三四个往后退去,但被一个飞起来的臭脚砸蒙圈了。
“你们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敢对我弟子这样无礼?”
“看我今天不把你们屁股揍肿。”
李水山看着眼前发疯的老人,他有些心酸和高兴,老人虽然穿的很破烂,但那股气势和不拘一格的感觉还是鹤立鸡群,其他修士都是望而却步。
若是有什么战斗,他一人一张嘴,开口就骂,从气势上就赢得了全场的优势。
怎么打?
凭借实力?
当然这也可以,但老疯子的实力弱吗?那被抽打的修士吐出几口鲜血也没有缓过来,急忙往后退去,还有那被脚砸晕的修士脑壳子乱转。
老疯子痛苦流泪,抱着李水山道:“我的宝贝徒儿,我来了,这些日子你受苦了。你知道,为师想死你了。你看看,师尊这年日日夜夜想你澡都来不及洗,天天看着无趣的风景,脑海里都是你这个人。”
他说着说着,泪水哗啦啦的。
“来亲一个。”他那蕴含了百日夜的大黑嘴唇,仿佛吸收了天地精华的底料,一口印在了李水山的手心上。
这一口真香,冒着丝丝黑烟。
“哎,宝贝弟子,一些日子没见怎么害羞起来了。”
李水山没有害羞,也没有嫌弃,淡淡说道:“两个师尊我要认哪一个?”
老疯子哎了一声,“当然是我了。我英俊又潇洒,不认我认谁?他,嘛?那个又丑又笨的大傻子?”
李水山一头黑线,不知道如何作答了。
随他回到了藏峰殿,聚集的修士一哄而散,那贺六安一声不吭的走了,留下一句话,再也不会跟他一起走了,这句话倒是扎了老疯子的心,不过他倒没有什么感觉,嘻嘻哈哈的对着坐在椅子上的人影道:“该让我坐坐了吧。”
椅子上的老疯子做出一个难看的表情,“不行,言归正传,你先去洗个澡。”
老疯子皱起眉头,“你是不是再怀疑我?”
“怀疑你什么?”他一脸严肃的说道。
“你是不是背着我找了女人。”
语出惊人!
李水山咽了口唾液,黄峦衣此时正站在门口,看着俩人的对语,咳嗽了两声。
他猛地一回头,有意思道:“原来如此。难怪那剑峰的老汉那么孤单落寞,都是因为你。”
黄峦衣道:“你说什么呢?”
站在地上的老疯子甩了甩袖子,一手抓着李水山要走。
李水山心里想:这是要去哪?莫非......
老疯子道:“走,宝贝徒儿,今天带你去洗个热水澡,好好的睡一觉。”
那跟随黄峦衣一起进来的女子捂着袖子笑,李水山一种有苦说不出的感觉在心里蔓延,随即抱拳道:“师尊,我忘了一件事,我今日不能洗澡,我还要去一个地方修炼。”
老疯子一把按住李水山,笑嘻嘻道:“你今天那都走不了。”
昂昂昂,远处飞来一头驴,它顶起老疯子直奔远处,似乎在抱怨不满。
第三百三十四章 起身
李水山顺道被救下了,老疯子颇为不满的走远了,对这条驴子耿耿于怀,这也让李水山想起来鱼精的悲惨生活。
身居在苍山阁的一个青年修士,它身旁坐着一个穿着风衣的白嫩女子,她轻轻的坐在他的身边,有意思的说道:“记得我的师尊跟我说过,山海每年都会下一场比较美的雪,但是在这些日子里,会有修士因为雪的到来而死去。因为他们成为了养料,喂养了山海的生灵。但我不知道,这场雪会在什么时候下,会在什么时候破灭我的梦想?”
青年修士正是烂竹,他吐出一口热气,第九层的天气确实比较寒冷,而是当天空出现一道道出落的雷电之时,他就想起了自己在一修宗的日子。
他的师尊如今还在闭关,不知道什么什么能够前往山海,他笑着回答道:“师妹不要多想,这场雪快到了,山海不会让人成为饲养的肥料,我们是来到这里寻找宝藏的,相当于一位寻宝者。你乖乖的在苍山阁等待着宗主的降临,带你回家。”
白嫩女子啊了一声,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我不想回去,我想陪着竹子哥哥,你说过要带我在风中荡秋千,你难道忘记了?”
烂竹叹了口气道:“没有忘记,只不过,这件事需要我平和对待,我现在没有这个心情。”
他看着白芒的天空,想起了那位少年的身影,他早已听说了少峰主的到来,但是他不确定是不是李水山,他看着自己宗门的苍天阁,这是他宗门上一代强者建造的,用的是天然晶石铸就,外寒内暖,等到夏季的时候外热内冷,还是颇有好处。
有一个身穿一修宗道服的修士从远处飞来,他抱拳拜道:“烂竹兄,师祖在等你回去,说是有要事交代。”
烂竹抬起袖子,探出手掌轻轻的抹在那白嫩女子的头顶,温柔道:“师妹,好生等着,不要乱跑,不然师兄回来后找不到你,又有挨骂。”
说完,他腾空而去,那通信的修士紧跟追上,等到了一座晶光闪闪的殿宇旁,他停了下来,落在地上,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尊敬的拜道:“师祖,内门弟子烂竹....”
“进来吧,”大殿内坐着一位身穿白袍的修士,他眯着眼睛,身后扶起的稻谷在不停的摆动,有童子弓着腰提着灯笼,这是执掌灯火煞气的小童子,用的是冰火桐人炼制,里面还藏有一颗颗未炼化的丹火,等到时机成熟可以炼化成为丹药。
那白袍修士点点头道:“进来吧。”
烂竹走了进去,站在殿堂内,弯着腰。
“你知道我为何找你?”
烂竹不敢隐瞒道:“师祖怕是有什么要事吩咐。”
“我只是一座桐相分身,没有一修宗修士的命门,宗主还要等几日才能降临,这段时间山海会有很大的变动,但不会影响一个月后大劫的到来。你误打误撞走入山海,经历了不少苦难,那你对于山海此地劫难有什么看法?”
烂竹眨着眼睛,他回忆起了自己与李水山,干
蝉道人,还有一路上遇到的奇特事情,在他的脑海中有一个棍棒在不停的搅动,让他越想越糊涂,但他把行走山海的整体现象总结后说道:
“师祖若是问我对于山海的看法,我的回答只有一个字,那便是怪。”
首先说道从我走出空间裂缝,去往的第一处十座祭坛,里面镇压的乃是龙气,但后面走过的五片场景中更加的离谱,有唱歌的人鱼,还有如山大的巨石人,吐出人语的白猫,山中有鬼的传说在一次次的破灭后最终泯灭了.....”
那白袍修士哦了一声,颇有韵味的看着他说,其实他并没有深入接触过山海的动荡,在日后的一些山海小争斗中,他也看出了一些玄妙,不过山海岂能是儿戏。
“山海的斗争永远都没有停止过,相比你也听说过了山海的归属宗门是哪个了吧?”
烂竹应了一声道:“太北山,若是更细致一点,便说到了诸峰,还有最近出来的少峰主。”
白袍修士满意的点点头,“这也是我叫你来到此地的原因,此山海之战,机缘必定不小,这短时间的磨练你也成长了不少,这一次的机缘我选择还是交给你。你若是能把我住,必定一飞冲天,若是放之溜走,日后后悔万千。此人我打听过了,少峰主的名字叫做藏生。”
当他说出这两个的时候,烂竹有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白袍修士平静的看着他道:“恩?难道你与他有什么过节嘛? ”
烂竹摇摇头,“回师祖,过节倒是没有,但此人我认识。”
“你认识?”白袍修士哈哈大笑,“那更好,我正愁没有办法下手,你竟然认识那我一修宗在山海便多了一丝筹码,等内门的修士都到齐了,争取把他们都送进去,宗主到时候也会紧随而去,护你们个周全。如果你们走不下去,会展开神通送你们回去。”
烂竹犹豫少回,微微的点点头。
此时李水山在山中睡着大觉,他有一种强烈的修为束缚,哗啦啦的流着汗水猛地睁开眼睛,这一动作吓到了外面来看望情况的女仆,她在门口张开温柔的嘴巴,道:“少峰主没有什么事情吧?”
李水山站起了身,他身体内有一股躁动的气息在不断的冲击着他身上的紫意,他回答到了一句没事后转身飞出了房门,他到了一座布满春藤的房间,里面有三四个女子盘坐在里面打坐,身旁有股股白烟环绕,鸟儿的喳喳声传了出来。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李水山站在门前问道:“黄峦衣前辈在吗?”
打坐醒来的几位女子纷纷睁开了朦胧细眉眼,齐声回答道:“在。”
李水山推开了房门见到了三四个女子露出白皙的肩膀,锁骨上似乎能撑开小花,她们轻轻的咬着嘴唇,似乎心中有一股要掐出水的渴望,只不过这些日子只能暗藏在这窄小的空间里,看着旁边一层层比人还高的书卷,还有那时不时落在她们身上的老朽目光,唉声叹气的比划示意。
房间里走出的老朽,换了身干
净的黄袍,故意压低嗓音斥责几女道:“有什么好事跟我聊聊,我也想听听你们心目中的师尊形象,是不是如藏峰那位威严之人相仿,一出手就会赢得广大的欢呼?”
其实她们想表达的念头都传递给了眼前的蓝袍青年,似乎在问年方多少,有没有媳妇,想不想从中选一个,若是一个不够,那就多选几个好了,大家都滚在一张床上谁都不嫌弃谁的。半夜累了就会给你盖上被子,渴了一个给你烧茶,一个给你做饭,此等生活在凡间就不是简单的老爷啊。
李水山咳嗽一声,他领会到的意思可不是这样,低下了头,没有脸红。
“前辈,我想去一趟山中有鬼之地。”
黄峦衣皱着眉头,二百多岁的老朽,怕是快走到了人生的尽头,但还是没有久旱逢甘霖,人老黄朱的样子看的确实憔悴不堪,再加上最近操劳弟子和李水山的事,李水山说出的那句话都有些不好意思,但她回答确实很明确,若去就去,问你师尊不需问我。
这句话说的是气话,就是不知道她与老疯子有什么私下约定,让他心甘情愿的献身于此地。
李水山只好告辞离去,到了大殿门口就听到两个苍老的身影在对言,一个说话气急败坏,似乎要张开血盆大口吞下眼前之人,另一个坐着不慌不忙,搭着眼皮冷冷道:“再说这么多屁话,你就滚去诸峰,不要来这里徒增我的气愤。若不是因为你的宝贝徒弟,我也不会在这里等待。”
吐字带脏话的声音传来,“你翅膀硬了是吧,想当年不是老子走到第十层九死一生救下你一缕意识,你还在地下和稀泥呢!难道你忘记答应过我的事?”
冰冷的声音回答:“没有,不过,你应该知道这里是我负责,你负责看就行。我操守的一切都是有道理和根源所寻,你一但影响到我,我就必定有一些事情会失败。”
气急败坏的声音道:“你别乱说,老子一生坦荡,我最骄傲的事就是收了我那宝贝徒弟,你可知道他有多牛。老子放任他游走山海,还不是完整的到了第九层。我还给他相好了媳妇,你知道在哪里吗?哈哈,你知道吗?没错就在山海,我过段时间就带来给你看看。”
平淡无奇的声音回答:“哦,我做我的事,你做你的事,请别打扰到我。”
李水山站在门口,风吹到了他的身上,让他抖了抖,迈步走了进去。
俩人安静了,不再说话,然后开口道:“藏生,你有什么事?”
李水山抱拳道:“师尊,我想去山中有个那里一趟。”
“去那里啊,不对哪里?山中有鬼,不是已经被淬灭了吗,但是那里的鬼圣还没有死,你去了很危险。”俩人又一起说道。
“罢了,我开阵法带你去。”说着,那坐在椅子上的老人站起了身,一股强大的气息冲了出来,从整个藏峰殿往诸多山峰冲去,带着一种无可匹敌的威压,碾压着每一个人的瞳孔和毛发,让他们觉得面对是一座大山升起,而不是一个人。
第三百三十五章 鬼圣一事
藏峰峰主出殿的声音就快速的传出了口,一个接着一个的听到后啊了一声,原因是这样的舌音有些粗糙,就变成了出便了,这个意思说的别人都瞪大了眼睛,这到底是真是假呢?
李水山一脚踏进了一座阵法中,身后同样穿着蓝袍的老人有意无意的捻起一片叶子,轻轻拽着上面的纹理,摸了摸叹息一声,这一走就是震惊了整个诸峰修士。刚来的少峰主就这样销声匿迹再黄环的阵法中,天空的低压气息也促使着更多的海怪趁机攻击剩下的两个刑场。
镇守的凶悍修士各个拔剑杀去,第九层又开始乱套了,但就是这样的氛围交给了一位站在殿门口的老人,他神气的对着外面的人大喊道:“你们都快快住手,这山海的气韵意境早换了个主人,往后退几步大喊,峰主来了,它们就会停止。”
所有修士瞪大了眼睛,按照他的吩咐用手掌做喇叭道:“峰主来了!”
老疯子扬起头,一副神气的样子飞到了空中,这样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原来哪个出便了的消息是假的,气的还在纠结此事的一种呆固老者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对着天空那个身影先佩服的五体投地:“请峰主出手阻止妖兽的进攻!”
峰主真的来了吗?
这个疑问一直回荡在每一个处在第九层的修士。
苍天殿盘坐着一个臃肿的修士,他不拘一格的望着天空影子,啃着鸡腿,嘴中还在道,不能吃不能吃,越吃越胖,旁边出现一个青年,他望着天空,淡淡道:“他的师尊。”
所有的声音都汇聚成一句话,“峰主来了!”
海怪真的退去了,老疯子刚想迈出第一次,就看到所有的人低下了头,仿佛海怪的事情超越了他身上的光芒,所以他淡淡的往后退去,走进了大殿,坐在那个椅子上,沧桑的说道:“真他娘的扯淡。”
李水山与身后那个沧桑的身影走出了阵法,看到的地方是十座祭坛的地方,一具具尸骸躺在地上,他淡淡的看了一眼,想起了自己走过的路程,没有说一句话。老疯子跟在他身后只看不言。祭坛下空洞的气息还藏有一条条没离开的龙气,怕是因为恋家,爱恋这个伴随他们很久的地方吗?
老疯子抬手往下一抓,把所有的龙气都拧成一条柳絮,轻轻的握在手中。眼前的青年不愿意看一眼,这也是他痛苦的回忆,他一直都在寻找关于烂竹和干蝉道人的消息,直到今日,也没有消息。真的是因为他们不愿意看到一个如沐清风的少年长大吗?显然这个怀疑是错误的。
干蝉道人在人群中不停的奔波,他想找到第十层的入口,就凭借身上的资源难以踏步上去,他也曾哭泣过,为何看不到第十层的道路,他的干蝉第四声是否能够鸣奏?
烂竹负手望着那远处朝北的山巅,那里就是藏峰殿,但等来的信息都在他心中揉成麻团,他不知道会不会见到一个满脸苍白的老者从远处走来,身后紧跟一个少年,他是否还是以前那副模样。
一行远去,再次看到桃花源,通道被锁住了,老疯子早就感受到了一股淡淡的气息,他们选择用一个平凡人的走入。里面小女孩长大了,他的父亲早就离开了,去寻找自己的梦想,也是为了整个村庄的人做出一个有余地的选择。
老疯子注意的点显然是那个稻草人,往前一步踏出,狠狠一抓,直接提了起来,淡淡的问道:“你是谁创造的?”
这句话看似平淡,但在稻草人的世界中爆开了,让他颤抖着说道:“等主人回来会杀你了。”
老疯子把他丢在一旁,淡淡道:“黄清风是吧?我从前与他交手过,此人确实是一位天才,但天妒英才,你的存在或是给他留下一线生机,我没必要赶尽杀绝,你好好守住你的桃花源,等他归来。”
李水山看着老疯子一脸严肃的转身离开,整个村庄的人看着李水山走开,带着一丝质疑和不解,但他不能说什么,点点头后走了出去。
山中有鬼的传说,吸引了很多人他们疯狂的奔来,看一看这个地方还有什么没有寻找的东西,鬼圣的气息没有消散,封天传说中的苍老面孔浮现了,一口吞下了很多修士,他们疯狂的逃窜着,也难以阻止鬼圣的通天神通,一手遮天。
凄惨的叫声回荡在夜中,他们在心中狠狠的痛斥那位说山中有鬼覆灭的修士,是不是变成一位傻子到处胡言乱语?
李水山站在远处的云朵上,看着远处四散逃离的修士,老疯子笑了。
“你看他们如丧家犬一样离开,都是一群不辨是非的修士。有时候山海九层就把修士的等级分的很是明确,修为越高的很可能走的更高,修为弱的留下了最底层,而那些心思缜密,胆大心细的,还不错的修为境界便可以走的更高。但,运气,是每一个人都不能缺少的。”
“凡是能走上强者道路的修士,他们背后付出的代价都是不可估量的,他们辛苦的结果在遇到机遇后一飞冲天,不可回头。”
“那些选择了自己道路的修士,是不是永远不可能回头?”李水山问道。
“有回头的余地,但是越往上走就越会发现,回头能够去哪里?真的如那些不如意的人归隐山野?还是说,安安稳稳的固定在一个范围,自给自足就好?多数人都不会做出这个决定。因为与他们有关的凡尘红尘之缘,已经在他们飞升到修士的地界,或者说他们擅自离开时与法则达成了条件后成为一道无法抹去的根源。除非你可以超越凡尘的法则,你就能回到那里。”
“但很多修士走出后,便后悔了,他们在一次次的凶险中存活下来后,没了根的失落感让他们丧失了斗志。他们越想回到那个无忧无虑的地方,越是颓废,知道孤寂的死在这里。”
“凡尘的法则是什么?”李水山又问道。
“有关于凡尘的记载,想必每个宗门都有,如果你阅读过,就会发现一个普遍的道理。飞升,德望,成仙,这三个词语是出现最为频繁也是他们追道所求的。凡尘的道士
,天师,圣人,就连山野里的精怪都能看到一丝天道的气息,这股气息就叫做凡尘的法则。他们在天道的身上找到一丝线索,在道德的层次上进行延伸,找出心灵的寄托。
读书的圣人常常吟诵出的凡尘世间道理,就是天道洒下的一粒种子。在每一个凡人心中都有一个种子,经过道德的滋养不断长大,后慢慢的生根发芽,当长出了一个果实再经过他们剩余短暂岁月的酝酿,就会成为一个散发着诱人芳香的果子。
天道便会下来采摘,摘取后,能够滋养他本身的法则,修补一些残缺的漏洞,那得道之人就会因此打通飞升仙之路,成为一名真正意义上的修士。”
李水山惊叹一声,“我向往的凡尘,是一片寂静吗?我记得出发的太平镇里,就很安宁,无忧无虑。”
老疯子沉思道:“我不知道你说的太平镇在哪,若是在凡尘就是如此,他们并无修行的压力,被束缚在一个圈子内快乐的过完百年内的寿命,然后开始下一个轮回,这也是盘旋在每一位修士眼中的生死之意。”
李水山点点头,有意思说道:“我喜欢那样的生活。”
老疯子轻轻的移动身姿,道:“那也是你喜欢罢了。当你再次见到时,那些伴随你回忆的东西会变得你不认识,你也会在时间的过往中变得极其复杂。你看待事物和思维的方式都会发生巨大的变化。”
李水山笑笑道:“是因为我长大了吗?”
老疯子点点头,道:“可以这么说,长大就是一种领悟,看到的东西都会成为你阅历这个世界的砝码,你念念不忘的东西只不过是你记忆里的美好,寄托,当你见到的时刻,你就觉得便了感觉和味道。归根究底,还是时间的作用。”
李水山摸摸头道:“我懂了。原来人生是这个样子。”
老疯子轻轻的点了他的脑袋道:“你活了这么久,这点道理都不懂,你这些年都干什么了?”
这是他第一次对李水山生气,刚来到藏峰殿的那时,一言不吭,平静对视,让李水山适应不开,但这样交流的手段,更让他感受到了一种师尊在身边的一种特殊感觉。
短暂的停留后,俩人往前而去,李水山只是单纯的路过,并不想引起鬼圣和唐道俗的注意,但气息一临近就传出冷淡的声音,伴随着一双大手的到来,封天的第一罪人他的修为是不低的,但因为长时间的镇压消磨掉了身上的锐气,变得沉重不堪。
大手带着不朽的气息拍了过来,挤压着空气啪啪的作响,这一动不知道击碎了多少镜片,此时,老疯子哼了一声全身的气势拔升,抬起手掌对拍过去。
起初那发现李水山的唐道俗还在沉思中,突出就感受一股熟悉的气息,这可让他心情莫名的好转过来,但他没有仔细思考这后面到底跟随了一位怎么样的修士。
老疯子的手掌瞬间穿透唐道俗的双手,在一声惨叫中收回,滚动的烟气中露出一双大眼,在怒骂道:“谁,是谁?”
第三百三十六章 老朋友,我来了
此时的天空又多了一道气息,沸腾的鬼气在一道裂缝中传出,一个清秀的男子站在空中,他双眼有小鬼在飘动,身上的衣袍沙沙作响,额头有一枚印章印痕,刻下山前有鬼。
老疯子看到鬼圣的时刻,淡淡开口道:“山前有鬼的传说在很久以前就破碎了,你以为以自己为种子,真的能模仿天道为自己的种子留下希望?你就算能够一手操纵山中有鬼的覆灭,山海的开端,你也完成不了祖辈的遗愿。”
鬼圣这才发现李水山的身后,有一个苍老的身影浮现,他背手望天,望着唐道俗和鬼圣,一股铺面冲天的气势展开来,毫不畏惧。
“你是谁?我鬼圣为了古鬼一脉的流传牺牲了很多,你作为一个旁观者,说这样的话,又能代表什么?”
老疯子叹了一口气,抬起手指指着他道:“就凭你眉心的一道印章,你古鬼一族的传承秘术就可以展开吗?你就能看到天的另一面吗?你太天真了。我曾在神之二卷中见过你古鬼族的灭亡,它们跪在地上捧着一个新生的孩鬼体,默默哭泣,我也看到了你远古时期你族强者施展此术之时,双眼流血,惨死当空。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鬼圣沉默了,他心中早就知道这个答案,惨笑道:“就算是牺牲掉我自己,我也要在山海溃败之时送我族的希望走出山海,我要让他们在天道面前为我族留下名号。”
老疯子往前走了一步,收回了手指。
“天不听任何人的祈求,天也听不到你任何话语,一切都不过是你自嘲而已,你可知道开山之人对的是谁?”
“是天意,也是我们的天道。”
鬼圣吼道:“一派胡言。你给我滚!”
他抬起手指对着老疯子出手,一阵狂风凭空而起,唐道俗也出手了,他卷起一道磅礴的雾气,里面有一个大兽睁开了眼睛,发出怒天的嘶吼,那股惊心的目光饱含着对天的恨意,对人族修士的恨意,深幽的杀意喷涌而出,直达李水山的身前。
老疯子往前轻轻走了一步,这一步看似轻飘,但下一刻天空下起了大雨,这场雨下的很莫名其妙,让整个空荡的山中有鬼之地多了悲伤,哭泣的声音在这一刻而起,似乎有亡魂在扒开了大地,在问天空那位,你为何要杀我?为何要用我们的鬼意来完成你族的传承,难道我们都不是鬼修吗?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
井底,鬼圣寻找不到的几位鬼母突然苏醒,它们是用另一种残存的状态醒来,虽然时间只有半个时辰,但它们融合在一起,形成一个全新的鬼体。
叠鬼在很远很远的地方睁大了眼睛,他身旁坐着年轻老幼四个鬼体,神色严肃的看着从地底钻出的熟悉的身影,那是陪伴它数百年的老朋友。
它的鬼泪从脸颊旁落下,他也是一位鬼母,但他活了下来,孤独的存活。
“你知道自己逃避的下场是什么吗?就是现在的我经历的一切。”
它们混合在一起的气息冲飞了天空的雨水,它们要化身在一起的鬼母之体,用自己的实力战一次鬼圣,想看看普天之下还有他们不敢做的事没?
它们更想问,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漫天的亡魂和鬼影一片片的笼聚而来,融合在了新生的鬼体之上,老疯子放下手指,轻描淡写的说道:“我不轻易出手,我用你自己的问题,解决你。”
鬼圣脸色阴沉,看着不断嘶吼问他原因的鬼母之体。
“做任何都会有代价可寻,可是你们知道吗?我们鬼一族能够在每一次山海劫难之时残存下来,需要的是什么?难道是天意的施舍吗?可你们懂吗?”
鬼母之体往前走了一步。
“鬼圣,我曾敬仰的一道鬼中圣体,你可是古鬼一族最纯净的传承者,在一代代的传递中,你有没有忘记你祖辈对你的嘱咐?你是不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鬼圣呵呵一下道:“我当然没有忘,我更不会
忘记我古鬼一族的嘱托。我要让古鬼伴随着日月而生,不会下落。可是你们并不是古鬼一族,你们不配拥有我们的血脉。”
鬼母之体发出怒天的恨意,它们血红的眼眸中充斥着对山上方之鬼对恨意。
砰的一声,鬼母之体击碎了它点下的手指,让鬼圣闷坑了一声,唐道俗施展的野蛮白雾中,出现的大兽张开血盆大口吞下了鬼母之体,随后,一道惊天的响动碎开了来自于野蛮的滔天杀意,留下的只有恨意。
“鬼圣,你大声的告诉我们,你是否忘记了自己的誓言?”
鬼圣咬牙出手,对着远处狠狠一拍,卷着气势砸了进去。
“我没有誓言,我族永远没有誓言。”
它往前狠狠一抓,伴随着整片山中有鬼的震动,鬼母之体被他抓了起来,恶狠狠的丢在一旁,唐道俗扔出一个巨大的白雾之气,卷成一道锥子砸下。
鬼母之体发出凄惨的鸣叫,冲出后再次奔向鬼圣。
鬼圣望着远处的李水山,嘶吼道:“都是你,若不是因为你,我不会陷入这样的歧途,我古鬼一族有上好的天赋和无可匹敌的勇气,世间的鬼只能听我的命令,归顺于我。”
鬼圣一手抓住鬼母之体,一口口的撕扯了它们,吞入肚子中,狰狞大笑,但还是有一部分鬼体跑了出来。
老疯子平静道:“鬼圣,世间总有轮回,修行也是一样。你本就不应该出现在现在,而是回到属于你的古代,永远不要出来,既然你到了这里,就不要想着改变所有,你改变不了,而是他们改变你。”
鬼母之体发出炽热光芒,对着鬼圣拍出的大手狠狠一锤,跳了出来,唐道俗对着鬼母之体怒视,它心中蛮有怨恨,要不是以前它们对自己的排除,它不会失去好多修为走到现在,如今它们都会死,但死在它的手中便是一种最好的解脱。
“给我死。”鬼母之体直奔鬼圣,被唐道俗一道白雾卷下,嘴中吼道:“封天!”
此封天非彼封天,老疯子看着天空有一道强大的神识显露后开始扫视,慢道:“封天的传说在我们那一辈修士中是天一般的存在,但自从仙雨之地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摧毁之后,剩下一地的断横颓壁。没有一位修士残存下来,就连那一位最强大,不知可测的界主也被抹杀,消失不见。从此,仙雨之地成为噩梦之地。”
“那位界主的实力可以与开山之人媲美,但是不知道谁强谁弱一点。”
李水山惊骇道:“那现在的封天......”
老疯子淡淡道:“封天已经成为泯灭的传说了,它使用的不过是牛毛一角的东西,达不到可以用天来杀人的地步。”
封天一出,唐道俗就哈哈大笑,他用了将近一百年的世间来研究封天的秘密,如今它可以成为主宰最后一道封天意识之人,随着那强大意识的降临,它大声道:“封天,给我镇压那肆意而为的鬼母。”
这道命令一下,天空的意识中浮现一个苍老的面孔,他睁开了布满沧桑的双眼,淡淡的开口道:“封天!”
天空的雨水出现了倒流,地上的白眼开始回走,李水山身前的地面开始皲裂,似乎要回到山前有鬼破裂时的那种状态。
老疯子摇摇头,往前走了一步,这一步带着的气势直冲云霄,冲开了云雾,冲破了天,冲到了封天意识的面前,他指着那苍老的面孔道:“封天!”
他说出这句话之时,后方旋转起一道意思,这是老疯子自己的背影,在不断放大,气势在不断攀升。
鬼圣身后突然冒出一个巨大的身影,抬起巨大的拳头往老疯子奔去,深浅有一个悬石在转动,但老疯子随意的抬起一指头,对着它隔空点下,砰的一声,在山海中的石人一族彻底消失。
那悬石也在风中砸在了一个裂缝,破碎中坠了下去。
天空那股意识明显感受到了与自己一样的威严,调整目光看了过去,老疯子身后的身影不断升高,
到了数百丈后出现了破碎,这明显是天空那股意识对他的镇压。
但他嘶吼一声,身后的身影再次拔高,出现的破碎趋势更加严重,但又有另一股气势在不断修补。
李水山站在老疯子身旁有一股极强的威压,冲的他嘴中吐血。
天空的那股意识忽然开口道:“吾乃仙雨之地封天意识,冒犯者请报上你的姓名,吾等你来。”
老疯子哈哈大笑道:“我不回去仙雨之地,我以我徒儿名号来取你最后一丝意识,他名李水山。”
这个名字回荡开来.....
天空那股意识落在李水山的身上,他先前已经看过他一眼,随即答应道:“好,吾等你,十年期限。”
“李水山,吾等你.....”
在山前有鬼外有很多修士看到了天空那股盘旋的意识,还有在第九层消失的威压,它们在空中进行了对抗,卷起的战斗风波激荡起每一位修士的心胸,他们站起身飞去,胸腔带着狂热。
有的距离太远,看不到那位强者的出手,但还是义无反顾的冲去,他们双眼不再是平淡的灰白,而是一种极致,那种渴望超越了对很多东西的追求,仿佛这就是一辈子最不后悔看到的一幕,一定要看到,一定要看清。
这就是强者,让所有修士都癫狂的强者。
当他们看到了一个意识降临与一个意识在抗击,方圆数万里下起了大雨,他们便想起了一个传说,这个传说就是远古的仙雨之地。
“真的是封天的传说吗?”
“那峰主降临是为了取走什么,他身边是谁?”
“是,是那位少峰主。”
远处传来一声封天的意识,从山中有鬼之地一直席卷,奔向了整个山海,李水山的名字烙印在了每一位修士的脑海中。
“李水山,吾等你......李水山,吾等你.....”
无数人都在喃喃这个名字,他们只知道少峰主,但很多人都不知道他叫李水山。
“谁是李水山,封天的意识要等他,这.....”
无数的修士停下了脚步,看着那股从地下爆发的气势冲到了天空,随之有一声凄惨的叫声传来,唐道俗直接被封天的意识卷杀,留下的鬼圣淡淡的看着老疯子,癫狂的说道:“这是你逼我的。”
他往后退了一步,撕开了裂缝,这里有一股古老的气息,充满着神秘。
一股凶残的气息伴随着远古的气息往天空散去,那些而来的修士全部都停下了脚步,他们从来没有嗅到过这样的气息,古老,沧桑.....带着一股不可匹敌的威压。
在第九层有一位沧桑老者在巨剑上站起了身,他抬起脑袋淡淡的看着远处的天空,嗅到了那股气息,脸色严肃道:“远古的气息,不知道是从何而来的杀意,我也要去会一会。”
他走下大剑,对着剑身一拍,缩小成为一把七寸之剑,他抬手手掌对着远处来临的男子一抓,狠狠道:“此处给我保留好,等我回来。”
那男子颤抖着身躯坐在他刚才停留的地方,下一刻,那沧桑老者的身影在出现在了数百里的位置。
当他出现的之时,有几百个修士坐在地上抬头看向了他,他伸手往前方的巨剑上一抓,那把剑正是先前抓李水山那人所用,剑头的白袍老者眼露锋芒,对着剑身一按,恶狠狠道:“滚!”
他飞下大剑的瞬间,被沧桑老者看了一眼,砰的一声化为了血肉渣子,随后他对着大剑上的意识抹去,轻轻拍入袖子中,看着老疯子的方向而来。
旁边几百位修士一动不敢动,纷纷吞咽下口水,只感受到一股不可抵抗的力量在它们周围盘旋,那持着巨剑的老家伙可是道化境中期的实力,在此人身前显得如此不堪一击。
那位沧桑老者一步踏出一两百里,轰然推开了三百多座大山,沙哑道:“老朋友,我来了。”
第三百三十七章 三思与开山
这股气息在爆发的瞬间,第九层的修士停止了正在做的事情,纷纷露出了惊恐的面容。
“此人是...”
苍山阁,那位白袍修士起身往外飞去,他两眼看着远处翻腾的云气,像是一双大手在横推,他吐出一口浊气,喃喃道:“他们出手了。”
在各宗派的修士集聚地中,不少强者都睁开了眼眸看向了远处,它们嘴巴中都念道一个人的名字。
葬孤!
在一个龙凤腾跃的稻花之地,有一位身穿白衣的女子站在山巅,有三四个仆人跪拜在地上,随后有一位老妇人走了过来,她的手中提着一个灯笼。
“恭清染,你可以进如灯天净地了。”
这个老妇人正是凤林宗凤天皇,她卷起身上的衣袍,淡淡的开口道。
此时的恭清染两行清泪落下,她的手中有一根头发,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泣,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只认识几天的少年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她更不知道自己在远处的天空中看到了什么,她轻轻的跪在地上,跪在老妇人的身前,哭泣道:“师尊,能否让我看一烟凤天镜,我想看一眼自己哭泣的原由。”
凤天皇身披荒火凤袍,两眼平视万丈悬崖,在她的眼中有一股冷漠和自私,她淡淡开口道:“恭清染,你知道是谁把你从浩瀚的世间海洋中捞出的吧?你知道你师尊为了你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恭清染尊敬道:“师尊,徒儿知道。但.....还请师尊给我看一眼.....”
凤天皇落下她那冷淡的双目,冰冷道:“从前我就教导你,一定要诚实不要忘恩,因为你是整个凤林宗的希望,你是一位可以争夺世间长河的修士,你是可以抢夺天地造化的天命之魂,不仅仅只有那一位让你念念不忘的少年。”
恭清染面颊上的泪珠啪啪落地,她的眼睛如一颗闪亮的晶石,散发着耀人的精芒,轻声道:“师尊之恩,无以为报,还请师尊让我看一眼凤天镜。”
她在地上磕了三个头,“明日,我便进入灯天净地,为凤林宗争夺天地造化。”
凤天皇冰冷的面孔中露出一丝恨意,她轻轻的摊开手掌,在空中画出一个圆形,然后轻轻一抓,出现一个破碎的虚空,她开口道:“请凤天镜降临!”
整个山巅山体出现摆动,一个三丈高的镜子出现在了空中,四边装裱了凤凰爪痕的木框,当整个镜面转了过来后,整片天空出现了坍塌,凤林宗的修士纷纷飞起,护卫在凤天镜的周围,施展了术法,为天地蒙上了黑灰。
“凤天镜一年可使用一次,可以看清人的起源和灭亡,但,你就算看到了他起初在何方,你又能怎么样?你能做什么呢?”
凤天皇说完后,飞下了山巅,走进了一座宫殿。
而恭清染双膝跪在地上,轻轻的从手心摊开那根头发,飞到了空中,她的泪痕再次从面颊上落下,看的后方的仆人纷纷落泪,但不敢开口安慰。
“我与你相见,虽只有短短时间,但仿佛看过了整个年华,当太阳落下,我的心就会痛,我的痛无法解决,当太阳升起,我的心就会暖,因为我可以看到你存在的方向。我想看看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让我悲痛?为什么!!!”
凤天镜吸入那根黑发,骤然间发出了一阵狂热的光芒,直达天际,整个太阳的光彩被拽入镜子中,镜面面对之人正是她。
她在镜子里看到了泪流的自己,她看到了一个白衣女子跪在地上,祈求一般,寻求天地的因由。
到底为什么?
凤天镜子里的女子变成了一片空白,她睁大了眼睛,深入的看去。
等待了很久,凤天镜没有任何改变,没有一个人影出现。
山下的阁楼中,凤天皇轻轻的叹了口气,她想起了自己年轻时候的固执。那时的她倾国之美,有一
个看似平庸的男子被他一瞥的目光注意到,她轻轻的站在雨中的花坛中,雨水没有落在她身上一滴,似乎在怜悯这位女子。
天色一空,路人甲乙丙丁,谁才是我心中的郎君。
这句话永远的记在他的心中,一辈子无法磨灭。
她也是一位痴情的女子,望着天涯与空空夜寒,心中有莫名的孤单,她的父亲问过她,你想与谁成双比翼飞?她抿着嘴巴笑了笑。古诗中的绝句怎能在真实的世间出现,再说人生又能多少执着呢?
那一次,她奋不顾身了。她在父亲的鼓励下,奋力的奔波,追上了那位背着行囊的年轻人,大声的说了一句:人生何在?
年轻人回首相望,草草一句:人生何如?
俩人便对语。
人生要三思,思苦,思甜,思愁。
人生为何要三思?
行即可,为何反复徘徊?
人生早就如一潭明净,日月洗净了铅华,留下的只有平淡,我欲争风,谁问我心存大鹏,扶摇而上万万里。
我欲乘风千百里,只看大鹏展翅飞。
莫等闲。
而道不同则不相为谋。
年轻人微笑中轻步离去,若问天涯中男女是否会相识,等百年见分晓。
她鞭马南下,为寻大鹏雄姿。
父亲一战而死,她化为一道魂灵落入时间海洋,如今的她站在这个位置,她谢的便是自己的师尊,从时间海洋中捞出,并且赐名凤天皇,以后必定成大器。
恭清染也是一样,是凤天皇从时间海洋里抓出,培养的下一代凤林宗宗主。
她现在遇到的情况与她在被上一代宗主给与她新的生命后,遇到的的那位问题一样,但这次的巧合让她陷入了沉思。
世间的缘分真的那么巧合,让她熟悉的人出现?
凤天皇走到这一步,并不相信所谓的天意,只相信自己。
她看着天空那位痛苦的女子,眼中有一丝泪花闪过,她怎么能不心疼,她如对待自己孩子一般亲手培养的弟子,在这样的情景下痛苦无助,她怎么忍心看着她。
她是师尊,更是父母,这一点,在恭清染跪拜下,说了第一句师尊之时,她明白了,什么才是责任。
人生有很多遗憾,每一个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溜走。
“不...”她轻轻的走阁楼里,流下了一滴泪,“我不想让她承受那么多,可.....总需要一个人去承受。”
恭清染等了很久,她还是没有等到镜面里的人影,她真的看不到那个人的来世吗?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人溜走,永远存在遗憾。
“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她跪在凤天镜前,问道:“为什么让我看见他,但在这时又让我想起他,他到底是谁?”
山巅上有一株桃花,在这一刻被风吹散了,她的心更痛了,她捂着自己的心脏,沙哑的问道:“这就是天要的结果吗?你到底想要带走什么?”
在山前有鬼之地,李水山站在老疯子的身后,有一个念头在心中萌发,他皱起了眉头,淡淡的看向了远处。
他不知道这事一种什么感觉,但是他能体会到,这是一种心痛。
老疯子爆发了全身的气息,选择了出后,那从第九层推山而来的强者葬孤眨眼睛到了第八层,很多修士一脸茫然的看着她他,但他往前他了一步,嘴中嘶吼道:“开山!”
此等开山,是他寻找开山之人的踪迹后领悟下的一道神通,他想取一个豪情的名字,但始终寻找不到,最后用开山之人的名号砸下了这个名字,他想自己永远追寻那位前者的踪迹,不会停步。
当开山二字说出后,一股超越了很多修士领悟的修为之力喷涌而出,冲击着整片山海,在海面上留下了一
道千里长的空洞,那挡住他的山脉被撞开了。
第八层的修士颤抖着身躯,跪在地上,看着那位沧桑的老者一步踏出了百里,永远成为他们心中无法磨灭的痕迹。
这便是强者!
这是他们一生寻觅的力量!
他们激动的留下泪珠,在寻找,在不停的寻找,今日他们看到了,看到了他们脑海中梦寐以求的画面。
“开山!!哈哈哈!!!原来这叫开山!”
有一位修士如野人一般站起,手舞足蹈,跪在地上疯狂磕着头。
从此,开山的声音再次响亮在了山海,无数的修士疯狂的紧随那股力量,那位老者的气息下一步席卷了第七层,引起了更大的躁动,下一刻,他的一脚踢开了第六层,直接一步踏进。
当他走进之时,海中有数千位的修士正在与海怪激战,他们手持各种武器,有众多诸峰修士站在小舟上,他们飞起后,组成一座大阵,然后往下落去,轰的一声杀了一个海怪,等他们飞起的瞬间,有一张血盆大口张开,吞下了十几位还没来得及逃走的修士。
凄惨的叫声传遍了镜面山海第六层,但一批修士死去后,后面的修士继续补上,在山脉中,有鬼影闪动着红眼,还有更加隐晦的气息如溪水流淌而出,起初很慢,但当他们反应过来之时,无数的无魂野鬼冲了出来,它们对人族修士长了血盆大口,吞下一个后,又转身冲去第二个。
它们眼中凶芒渗人,当有的吞人野鬼被杀掉后,从它们的肚子里扒出来的只是被侵蚀后的尸骨,再也看不到那鲜活的修士生命了。
“你们该死!还我的师弟,把他还给我。”
有一个散发修士冲向海边,手中的剑出鞘后,砍下了海怪的触手,但下一刻被另一条带刺的触手刺穿,挣扎中死去。
数以千计的修士开始不断聚集,这一战,人族修士失败了,但他们不甘心,在后退中看着越来越多的野鬼和邪物从地底下和,山野中爬出,它们凶狠的眼芒中带着凶残和杀戮。
“死!”
在外围的修士一个个战死,跪在地上没了气息。
这些邪物极强,超越了整体修士的实力,正在它们绝望的时候,更多的妖物从海水中睁开了眼睛,对着他们冲来。
“天要亡我人族修士!”
有宗门的老者跳出人群,展开了全身修为,一人战是几十个妖邪,但还是难以敌众,吐出一口鲜血倒在了地上,几十位宗门长老聚集在了一起,商讨组建封印大阵,用来阻挡,刚组成之时,就被摧毁了。他们集体喷出鲜血倒退。
后面的鬼物越来越多,从海中站出一个人影,它是另一个深海使者。
此深海使者身上的气息十分强悍,淡淡的看这人族修士的溃败。
杀戮没有停止,哀嚎,绝望遍布整个第六层。
就在这时,有一个沧桑身影浮现了,它双眼布满了寒霜,对着眼前的海怪轻轻一抓,所有的鬼物被提起,一捏后,成了一团废渣。
它再次一抓,妖族的躯体脱离了灵魂,被随意散开,拍碎了魂魄,那些邪物被他踏步后的一拳击杀干净。
那位深海使者露出惊恐的神情,看着这位强者的出现。
剩下的修士都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位沧桑的老者一步踏出,直接在海面上开出一道大缝,下一刻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那深海使者站在海面上,知道那位老者身影的出现,这时间的间隔不过一个呼吸,它露出惊天的骇然。
这是一位绝对的前者,它到底要去哪里?
葬孤只是看了他一眼,直奔第五层。
当他到达了第五层的缺口之时,同样是狠狠的一撕,如同一张纸在空中破碎开来,随后他一步踏出,一息都没有停留。
第三百三十八章 是否愿意随我而战
在第五层,李水山心疼加剧。
他不知道心为何疼痛。
老疯子展开了八成的修为,卷动了第五层所有范围的灵气,在他身边凝聚。
他看向那透出神秘,凶残的裂缝,开口道:“我不愿意任何远古生灵降临到此地,你们该永远滚回你该回到的地方。”
鬼圣在裂缝中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哀嚎,等过了一会,一双苍老的双手探出了裂缝,一个长满肉瘤的人形怪物睁开了几十只眼睛,看向了外面的世界。
“真新鲜的气息。”那人形怪物身后钉着数不尽的鬼魂,发出凄惨的哀嚎,仿佛它动一下,就会给鬼魂带来痛苦。
“我醒来了。这里还是那熟悉的感觉,就是有了新人的面孔。”
正当它露出了完整的身躯后,老疯子的轻轻一挥袖子,把空中聚集的灵气全部催向他,砰的一声,它被砸了回去半个身子。
“嗯?你是谁?”它张开大嘴,眼睛全部凝视在老疯子身上。
“给我滚回去!”老疯子再次一挥,卷起更大范围的灵气,对着那人形怪物砸下去,这一下,就完全砸了进去,把整个裂缝砸的缩小了一半。
人形怪物在里面拼命嘶喊,一手扣住裂缝再次撕扯开来。
“你竟然敢阻止我,你要死!”
它踏出之时,天空出现一卷烟雾,里面有几百只睁开眼的怪物,对着老疯子席卷而来,李水山往后退去,唤出桃木剑静站静看出,随时准备出手。
远处有一道熟悉又陌生的气息冲天而起,老疯子在空中握拳一抓,灵气在他周围转动,犹如坠入水中形成的涟漪,荡漾开来。
“鬼术拔剑!”
老疯子说出这句话之时,李水山抬头望去。
一卷狂风带着伶俐的杀气从老疯子的道袍中飞出,仔细看,赫然一把剑,正是颠老剑。
此剑气冲破天际,在他周围有诸多鬼影环绕,他手臂往后一拉,冲天的杀气彻底被点燃爆发了。
裂缝中再次挣扎而出的怪物被杀气冲的停顿片刻,但下一息直接被吞入肚中,老疯子对着回到身旁的颠老剑道:“轻吹风雪。”
此为意上的招式,但在李水山记忆里,老疯子在诸峰施展的不同。
当剑气爆发,灵气被冻结了,出现一片片风雪,在雪中形成一道巨大剑气,覆盖了数十里的范围,随着他一声斩,剑气迸出。
人形怪物奋不顾身而来,睁开眼睛不停睁开闭合,让剑气在空中受到了干扰,仿佛有些溃败的趋势,但依旧无法阻止数十里范围的剑气。
剑气停留在了人形怪物身前,出现了停顿,他探出手掌吞了下去,直到身后的席卷变得雄浑起来,从里面再次走出一个人形怪物,这看起来是双胞胎。
啪的一声,剑气被探出的那个人形怪物捏碎了,沙哑的催促前面的怪物走开。
“你既然先苏醒,为什么不解决眼前的麻烦,非得等我出现?”
它说话的同时,嘴巴里还在咀嚼食物,看起来像是鬼体。
那鬼圣的身影自从走了进去,就再也没了动静,李水山怀疑已经被两人吞下了。先前他还听闻鬼圣到达了凡分境界,但如此看来也掉落到了道化境,而比道化境巅峰要低。
现在,山前有鬼,山中有鬼的传说都破灭了,
那古鬼的传承不知道是否还能继续,他很想知道眼前的两个怪物到底是什么?莫非是古鬼一族的强者复苏?
老疯子看着剑气破碎,对着铁剑一拍,再次施展第三道剑技,这也是代表神的一道技法,众多鬼眼纷纷睁开,冒出的杀气中带着彩光。
后方的人形怪物探出一张大嘴,一口吞下老疯子的铁剑,让这股杀气泯灭。
下一刻便吐了出来。
它说出人语:“我并不是来与你们为敌的,我有特殊的使命。”
老疯子取回铁剑,后面一道强大的气息来到了,葬孤一脚踏出,直接摧毁了沿途的大山。
把第五层的火山都崩塌,那走进密藏的掩藏之门也被踏开,五个场景被他一眼看去,出现了动摇,人鱼颤抖着跳入海中,夜猫凄惨掉毛.....
“我来了。”一声强大的声音传来。
老疯子露出一丝微笑,看着后面多了一个人,此人是葬孤!
“疯子。”
眼前的两个人形怪物发出逆天的嘶吼,老疯子问道:“你有什么使命?”
那在后面的人形怪物说道:“我们是古鬼一族的先辈,采用特殊秘术活到现在,此次山海大劫是有史以来最危险的一次,我们要保护我们古鬼的种子顺利遗留。我们不会干扰任何山海的发展。”
葬孤哈哈大笑道:“你说的我可信?”
人形怪物发出嘶吼道:“在下该说的都说了,既然不信,那就滚!”
葬孤往前一脚踏出,嘴中念道:“开山!”
一股强大的气息从他的脚下直奔远处,冲开了一条通道,对准了那条裂缝前的两个人形怪物。
它们抱在一起,往前吐出一百多颗眼睛,啪啪的在空中爆开,嘴中道:“开山?”
砰一声,那一百多颗眼睛被挤压在了一起,后面的裂缝出现了一丝裂缝,像是要涨大,老疯子展开了九成修为,对他猛地一拍,周围的灵气瞬间被吸干,在手掌印记落在的那一刻天地旋转,一大片的海水直接被蒸干。
“山海不允许你们出现,也永远不允许阻挡山海秘密的解封。”
李水山吸了口气,惊奇看着这一切,他胸口的疼痛感越发强烈,慢慢的充斥了整个身骨。
这个封印被灵气封上,踏天的脚步啪的一声砸在裂缝上如同一个锤头,他抬起脚步再次一脚,大声吼道:“开山!”
这两个字回荡在第五层,有很多修士倒吸一口气,全身颤抖的看着远处的落脚痕迹,那封闭的裂缝口幽幽传来一句怨恨的话语。
“我们古鬼等了很久了,你们人族衰败之日,便是我等出手之时,这一天不远了。”
随着一脚落下,封印彻底被封住。
李水山看着眼前的一幕彻底恢复平静,葬孤叹了口气道:“有一些古老的传承一直都没有放弃恢复它们古时候的实力,现在也是一样。疯君,我要走出镜面山海一趟,去看一看,顺便取回我需要的东西。”
说完,老疯子对其一拜,淡淡道:“慢走。”
临走时,葬孤看了一眼李水山露出一丝微笑,留下的残影中有句话:“你很好,男子本就应该强势争天,谁阻止我我变杀谁!!”
此话落在李水山耳中,他轻轻抱拳。
老疯子看着李水山轻轻道:“接下来
去哪?”
李水山道:“弟子要往前继续前行,看看那里的故人是否还在?”
老疯子皱眉道:“那我不陪你去了,我给你留下一道神念,若是有什么事情可以拍开抵挡,我能够感受到是谁,立即会赶来。”
第四层又很多诸峰修士,我要去一趟。”
李水山点点头,老疯子点下一个蓝色的印记放在了他的左手食指上,然后往远处飞去。
飞行了一段时间,李水山到了一座熟悉的湖面边,他往那边看去,发现那里的山不见了,留下了一座枯井,李水山叹了口气,坐在那边停留一会。
然后他起身再次往前飞去,这一去就是直奔寒沽山。
当再次行走在那熟悉的沙漠中,他转过头看着那闲适薄膜处,但他没有打扰,反而走到了看门鸟的位置。
他再次看着这只鸟的雕像,淡淡道:“人生有很多种选择,不知道你的选择是不是正确的呢?”
李水山踏上了凉亭,听到了远处郎朗得读书声。
在洞穴中,又很多精怪读过了书就品了一口茶水,显得极为快哉!
李水山的气息微微露出之时,水伯从水中走了出现,抱拳道:“恭喜山主回来。”
妖七在洞中有些燥热,心里似乎有什么难以放下的事情发生,就走出洞穴一看,谁知一眼看到了李水山穿着蓝袍,身上的气息更加的浓厚和强大。
它跪在地上道:“恭迎山主回归。”
李水山三步过湖,站在它身前,挽着它起身道:“不必如此多礼,今日,我会带你们走。”
这一句话,妖七不知道等了多久,持久不能散心,“是要看看外面的世界了吗?”
李水山点点头,对着它道:“我还不熟悉带走寒沽山的情形,你们回到洞穴中,静待我的回答。”
李水山说完后,一脚踏上了石阶。
此时的寒沽山下起了一场大雪,落在了李水山的身上,李水山吐出一口浊气,慢慢的坐在山顶,“我回来了,此次我要带你离开这里,你该结束几百年的游荡了。”
李水山对着眉心的剑尖一拍,整个人的气息瞬间变得冰冷起来。
寒沽山雪越来越大,剑尖迸发出去,并在空中盘旋少许,砸入山中。
转眼间,整座山开始了颤抖,李水山闭上了双眼。
它本身就是寒沽山的山主,在第九层的这段时间,他感受到了此地的召唤,心里的压抑气息也在这一刻找到了突破口,灵气在旋转中融入到李水山的身躯里。
“寒沽山,你可愿意随我远去?”
“你是否愿意随我而战?”
“你可能陪伴我度过一生,若我死,天地一空,若你破碎,我碎了苍穹?”
“寒沽山,你经历的岁月中,多少是痛苦和难以遗忘的,你是否记得那一个名字,殇。这是陪伴你的剑灵。你的主人已经死了,并不会回来。而我站在你面前,问你一句话:你是否愿意随我而战?”
李水山的气息爆发出来,融入了山中,在贯彻山体。
山下的精怪感受到了一股奇异的力量,还有颤抖,它们抱在一起,似乎在等待一个答案。
“你是否愿意?”
李水山抬起手掌,按在山顶上。
“起!”
第三百三十九章 我带你争天
这一刻,李水山的气息开始蜕变,大量的灵气融入他的胸口,道袍在这一瞬间绽开,一个漩涡形成在拉扯他的皮肉,让他有一股脱尘的气息。
半个时辰后,他的胸口有一个空洞出现,两眼出现了转动的山体形态。
但是他心神一颤,猛地吐出吐出一口鲜血,睁大眼睛道:“到底是什么在引起我的心痛?”
在凤林宗的阁楼边,恭清染跪在山巅,始终没有等到镜子中的人影,但他还是跪在地上,后面的仆人也跪在地上不敢乱动,但不多回,慢慢起身离开了。
“为什么,为什么我看不到他。”
“他到底是谁?”
“你告诉我,告诉我.....”
她再次泪流满面。
他的师尊站在阁楼里,沉默不言。
这时,天空下起了一场大雪,雪中有一股淡淡的哀愁,凤林宗的修士摊开手掌,感受这不该下雪的日子,极为惊讶,这天怎么会下雪?
“寒雪念情,可算天地一道哀愁,可是再愁思又怎样,还不是错过.....”
“有人悲伤有人哭,人生就是这样的短浅,可情缘也是天意,没有缘分又能怎么样.....”
“你说我到底要不要看她白发丝丝,一人落寞承担,而天就是这样无情.....”
恭清染坐在地上望着天空的大雪,覆盖了她的头发,慢慢的她发现自己的头发被染成了白色,全身泛着白意。
凤天皇看着她,嘴中喃喃道:“今天是她成就无情大道的最好时刻,但我不忍心看她这样。”
她攥紧了手掌,沉静的看着恭清染,似乎在抉择。
“请求给我一次看他的机会?”她泪水落地后,冻成了寒冰,却湿润了整个山崖,让寒雪在半空化为水。
在寒沽山山顶的李水山,摸着自己的胸口,哀痛骤然扩大,她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只知道有一个人在她的心中抹不去。
他伸出自己的手掌,摸着五瓣雪花,说道:“雪是无情纯洁的,我在今日就会心痛,到底是什么原因?”
恭清染磕下一个头,道:“我愿意承受寒雪之苦,成就无情,只求看一眼那人。”
她的师尊泪珠缓缓落下.....
“我有些不愿,染儿”,她想起了从时间海洋中捞出她魂魄的那一日,天空出现了骄阳,彩虹在东方挂起,而身后却下起了大雨,右边出现了大雪。
这样怪异的情景在暗示她以后必定要在这里面选择出一个,而今日大雪落下,一切都是定局。
她是否成就无情,走入灯天净地,看来已经有了回答。
凤天镜模糊中,出现一个画面,这个画面中有一个青年盘坐在山巅,天空下着大雪,她的胸口有一个转动的漩涡,灵气疯狂的吸入他的体内。
寒风吹打,他睁开眼睛泛起了迷茫。
画面退去,一个少年道士下了马,他后背背着一把长剑,身穿的青袍微微染了风尘,他看着一位女子到来,淡淡问道:“你这是何意?”
女子长相与恭清染一样,她红着面颊道:“道士降妖除魔可否累了?进
来喝杯茶吧?”
“喝茶?尚好,不过你若是有夫君,那此事就作罢!”
“没有,没有。”她摆摆手道。
到了屋子中,她看着少年道士拿下了身上的剑,慢慢的沏了一壶茶放在了桌子上。
“不知道小道士从何而来,要往哪里而去?”
“我从香山而来,去往斩妖之地,至于妖邪在何处,走到哪里哪里便是家。”
女子帮他倒了一杯茶,又问道:“小道士没有师傅吗?为何独自背剑下山?”
少年道士哀痛道:“师尊早已乱世下山,如今再无踪影,怕是尘归尘土归土了。”
女子惋惜道:“真是可惜,但你还年轻,切勿做冲动之事。”
年轻道士哎了一声,“既然成为一名道士,便心存善念,为民为国,我通读的大道理中没有冲动二字,只有死和生。”
女子啊了一声,急忙道:“怎么听起来那么凄惨?”
年轻道士道:“怎么会?我可是做好了必死的准备。”
女子轻声道:“那你还会回来吗?”
年轻道士道:“怎么回来?对了,你不是要我帮你除鬼?”
女子摇摇头,有些失落,年轻道士喝完茶,脸色微变,睡在了桌旁,等他行醒来的时候,正睡在女子的大床上。
他做了一个大梦,梦里是他师尊跟他说过,上辈子斩不断的缘分,他对着胸口的道服一拍,取出一个令牌,对着远处一照射。
出现的是一处枯藤破屋,女子坐在桌子旁,淡淡的问道:“小道士你怎么了?”
少年道士抓住女子的手,淡淡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女子哭泣道:“没有,我只是.....”
少年道士两眼婆娑,拿剑放在女子的脖颈间,淡淡道:“你知道我是道士,为何还这么做?”
女子捂着胸口道:“我.....道士救世下山,我没有伤害一草一木,但我是你.....”
女子又道:“我与你上辈子是.....”
少年道士收剑放回剑鞘,走出了大门,坐上了马儿,“我不杀你,但我既成为一名道人,就要知道天下的道理。人鬼殊途,我们永生怕是不会再见。”
女子手中持着桃树枝,慢慢留下了泪水,跪在了地上。
这一行,少年不问东西,天涯何处为家?
.....
凤天镜啪的一声碎了一道痕迹,仿佛招惹到了不可言喻的力量,随后坠落山崖。
恭清染抹下泪水,笑着道:“原来,原来,我梦里的是真的,我与他八生八世都是错过,但还是有着缘分,可是今生今世怕是又要错过,那怕永远不会再有相见之日。”
她起身后,轻轻看着天空飘落的大雪,她心中有一个少年的模样,逐渐变成了青年。
“我还爱你,但是九生九世没有缘分,那就是天意弄人,以后的以后你我不会相见,你也不会再让我心痛。”
“你叫李水山,我知道,我知道,你是一名天命之人,我要进入灯天净地了,我变是一位无情之人,从此天涯陌路。 ”
“你甘心吗?”她在问自己,也是在为那位。
“你是否知道,八生八世的我,是多么的无奈,我走了那么多次凡尘,看到了那么多次的人眼轮回,而我孤独终老。”
“李水山,再见了。”
她缓缓的往后走去,在他的身后一个漩涡出现,这里面有一个呼唤她的声音。
灯天净地链接的是深海,是凤林宗先祖与天意交换的机会,也是十几代留下的机会,也正是它们凤天宗做出最疯狂的决定。
她可能成为一个牺牲品,也可能成为举世无双的一位女子。
此时,一个巨大的意识降临,贴在恭清染的耳边。
“时间总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来吧,你的师尊会为你感到自豪,你将成为世间少数的强者之一。”
恭清染踏了进去,她留下了最后一句话,“再见了,我爱的那个少年....永远.....永远.....”
李水山盘坐在山顶,心疼的撕裂感让他眼中布满了血丝,他站起身的那一刻,倒在了地上,他能清晰感受到自己少了什么,“不!!!”
他跪在地上,大声的嘶吼道。
这个声音只有他能听到。
“到底是为什么?是谁?”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离开我?”
他留下了今生第一滴泪水,慢慢的花落在了面颊上。
这时,他身上的气势陡然爆发,境界在这一刻开始攀升,有一个影子出现在了他的身边,淡淡的看着他,下一步融入他的身体内。
当他睁开眼睛的瞬间,慢慢的抬起手掌,喃喃道:“你想知道她是谁吗?”
“你想让我带你去夺回她吗?”
“你想吗?”
他自言自语的时候,眼角的泪水再次花落,他的境界再次攀升,天地所有的灵气被吸引过来,那路过的沙漠开始溃散,转眼卷成了浓厚的灵气,往李水山这边而来,原来此地是长期积攒下的灵石形成的碎渣,今日被吸引软化成了灵气。
沙漠中居住的几位精怪被惊醒了,看着长期苦恼的沙漠消失不见了,还有些欢喜,但抬头看向天空,瑟瑟发抖起来。
“是山主来了吗?”那位厚嘴唇老妖道。
灵气吸入了李水山的身躯中,他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意识在萌发,他就是李水山的影子,也是他的另一面。
他露出了一丝邪意的微笑。
“我是雨,诞生于天,但我不是天的意念,我是我,我是我自己。”
“今天你解开了封印,那边让你看看世界得美好,让你见识见识我真正的实力。”
他对着寒沽山一按,连同山周围几百里都缩小融入胸口,实力直接迈上了摄心境后期,对着天空一吸,一脚踏上了道化境,他吐出一口浊气,“我要看看此地到底能够让我攀升到哪一步。”
他一步踏出此地,走到了第五层的密藏之地。
“我带你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