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向日钟与捏钟男子(求票)
此妇人仿佛经受了风雨的侵蚀,但却没有更多的岁月痕迹,还是那么眉目如画,品貌端正。
她的双眼对准的方向,正是南方,也就是少数山峰散落的地方。在左右两边才是无数的山峰,形式各异,有舒张开来数十丈的鹈鹕,掠起一道风尘,摇动数百棵柔软的树干;还有山间下不见底的咕咕蛙声,音色传神,却不知藏于何处.....
但最让人注意的还是那老妇人手中拿的长萧,临近之时,便看清楚石雕妇人的真实面孔,双眼中可以看的出其心哀思,还有她的惆怅,雕刻的鲜活生动,仿佛加上了衣物,就可以如常人一般行走于天地间。
她俩身上的衣物瞬间被卷起吹得仰头后仰,原来这个鸟儿是活的,不过它的爪子深深的陷入其中,不可以移动半点,可它的羽毛微微翘起,露出展翅雄伟之姿,它的眼睛中还有无数个红色火焰冒起,张开树木的大嘴再次鸣叫,冲击着衣袍一转,飞去了西边。
陈枉呼出一口气,摸着自己头顶的冷汗,“今日这‘看门鸟’不知道咋了,怎么还对我撒气?我先前时间,还逮了一些好吃的蚯蚓送到他的嘴下,它还蹭了蹭我,现在就翻脸不认人了,记性真差。”
李水山笑道:“可能,她认生,我第一次来,或许直奔它而去,惹得他不开心了。不过,此鸟如此神奇,花瓣之眼,绿叶羽毛,树枝桠的嘴巴,还有他被紧紧扣在山石中的爪子,看起来不像是一般的禽类。”
陈枉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回答说:“此鸟,我也不知来历,不顾它下面的老妇人是她的主人雕像,传言是来自于另一个地域,等待降临的机缘,等遇到什么苦难或是什么难以解决的灾事就会活,至于有多么神奇,我也不知。”
他傻笑一下,李水山点了点头,“没想到此地还有那么多神奇的事物,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
“还有好多奇妙的东西,我都没有见完。在我们的头顶是主峰,在内有很多的山脉蜿蜒,其实我们只是在太北山的山脚,上面可是有更多的新鲜事物,我们可没有资格前去的。”
李水山睁大了眼睛,抬头看了看,只有一团雾气遮挡,“原来如此。有机会,我也想去看一看。”
这时候,一团小云从他们俩的面前飞去,从其内探出一个小头,是一个跳跃的金鳞鲤鱼,不过它的胡须尤其的长,有一丈左右,全身泛着黄色光彩。它瞧见了来人激动的蹭了过来,主动亲近,陈枉抬起左手摸了摸它的小脑袋说道:“小吉兽,你去一边玩耍吧!我还有事情要办哦,有时间挖蚯蚓送给你吃。”
鲤鱼从云雾中收回了头,主动蹭到了李水山的面前,好像他不触摸一次就不善罢甘休的样子。李水山无奈的抬起自己的手掌,轻轻的抹在他的鱼头上,如同触碰到了软绵绵的棉花糖一样,随即,缩进了云雾中
,慢悠悠的离开了。
“此兽是比较常见的,有时候我一天看到了五六个,他们被我们成为吉祥的兽类,因为红黄鲤鱼,喜庆,且他们贪玩心性简单,就像是三四岁的孩童一样可爱。”
“他们生存的地方在一个天然的山泉中,在最北端,每天喷出的泉水就会灌溉无数的山脉,流动的水汽让我们感觉水润,就连同山峰的泉水冒出也出自同一个道理,哈哈,那里我可不敢多去。”
李水山一脸疑问,“为何?”
陈枉红着脸颊,腼腆的说道:“此地大家又传称是‘女子天然的洗浴之地’,若是没事还是少去,免得日惹出什么不好的话。”
李水山同样的红着面容,迎合她腼腆的笑了笑。
这一刻穿越了云雾,这一片连接东西方的雾气远见浓厚,近看浅薄若无,被衣袍透过,露出一道细细的甩尾,上下起伏,被一道卷风吹散,露出脚下的低矮的山峰。
脚下的山峰都是不足以比肩藏峰的高度,甚至极为低微,露出一点点尖牙,其上自然也是有修士的,他们所穿着的衣物也是极为不同,烙印的纹理也是有大有小区别上下。他们都狠狠的捏着自己的手上的剑,飞来飞去,甚至不满足于眼前的一切,扬天压住自己的眉宇,去追逐天空又一个出现的瑞兽。
在不过数十个山峰后,确实有一个极为高大的峰头,上面有一个古铜钟,其上纹饰龙凤之像,还有刻印的水纹,云纹,最主要的是那其上泛起的黄铜色,闪耀着亮光,浮现在每一个观望他的修士眼中。
数十个山峰上的修士纷纷抬头看着那古铜钟在风中摇摆,咚...鸣动了一声,这一声包含了沧桑与惊沉,回荡起一种微弱的风波直奔远处,在一个个山峰上的触碰,然后曲折平移,形成一个个来回弥漫态势,震慑到每一个修士的心胸。
尤其是它浅显的回声,慢慢的扩散成为一个小范围,在触碰到了耳垂,耳帽,耳蜗的一刻,引发一种游子归乡的急切心境,那是一种期盼与等待,这是一种呼唤子弟纷纷静思,为此钟祭礼的岁月痕迹,引发数百,数千修饰的心酸,这便是一种浅显的共鸣。
低矮山峰的修士大部分都停止了手中的动作,站在原地,静静的目视古铜钟,陈枉同样停止了手中掐诀移动的手势,悬停在空中,他的眼中露出尊敬的神情,轻轻的说道:“此钟,每天四次鸣动,一次便是凌晨微露,唤起沉睡的弟子;二次,便是午时对于天地间日光的敬畏,提醒弟子必须敬畏天日;三次,黄昏之时,这便是日月交融时刻,古铜钟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鸣动的极为广阔,也是极为悲凉,它仿佛也就是在等候第二日的日光升起;第四次,乃是最凄惨之声,虽然微弱却让人感同身受,只有深夜静静打坐思考的修士,才可以通过心神的感应来体悟。”
“因为此种也有一个名字,叫做向日钟,因日而生,因月而亡。我们也不知道它存在了多久,总之当开山之人在此地便存在,有可能就是那一辈的老祖宗所带来的,有可能他在思念那位远去的开山祖师。”
李水山静静的看着古铜钟,心中也黯然的浮现一点悲伤的思绪,他深知人可以有情,乃至悲欢离合的感悟,而死物却也有灵,这便是一种点化,受到岁月的侵染,日月的孵化,成为如今样貌。
它可能还在等待,等地那位先祖或是日的归来?
一声钟鸣的停止,古铜钟又发出一声,十分微弱,渐渐消失。
低矮山峰上的修士便继续自己的事情,陈枉便手指掐诀继续飞去远处,路过铜钟旁的山峰,便细致的远去,只是看到它干裂的外皮铜质,还有摇摇晃晃的铁柄,发出吱吱呀呀的摩擦声,仿佛有意无意的惊扰到周围的云朵。
渐行渐远的钟声下,李水山看到了一个男子的身影,身上穿着白斑印记衣袍,脚上穿着草鞋,左手拿着一把小花,轻轻的撒开,随风飘散。
地上有很多个冒冒失失的蚊虫,攀爬到了他坐在地上的衣袍上,随他一起静静的看着山下的景致,听闻山间咕咕的蛙声回荡,水流哗啦啦的低落山崖,枝干忸怩的左右移动,便随意甩出浮尘一般石灰,他的双眼里布满了蜘蛛网的烙印。
地下的山脉中,蜿蜒的像是一个长龙,冒出一丝丝的龙崎,还有下方的龙爪紧扣云雾,露出山泉内的小鱼头,被它狠狠的咬住,龙息不断,吹拂这雨雾,对应着此人轻轻的喘着气,摸着地下顺润的泥土,拿起在手心,一点点的照着向日钟的模样捏制起来。
不过他捏出的气息远远不同此种,无其中浮现的沧桑气息,这是年幼无法用言语可以比拟的青涩,随着此人纤细的手指一点点捏制,他的头发被烈日直射出现一个巨大的浮影,他后背被汗水浸透,他的眼眉被灼烧,嘴巴出现了干裂,衣装开始收缩,直到他的喘息越发的急促,困难了许多。
李水山的目光直视而过,他停止了手中的动作,猛地呼了一口大气,慢慢的抬起头颅,看着这两位在衣袍上的少年远去,他手中的泥巴化作了灰尘,被风一卷而散。
他的眼睛中无比的坚毅与沉静,蕴含着超越大多数修士的睿智,干裂的肌肤开始恢复,身上的衣物舒展,还有他的眉宇松弛而下,双眼湿润有了晶莹感,一直看着来人离去,路过了一个更雄伟的山峰,其上有一卷风暴袭下,吹得地上的虫兽躲藏起来,寻找自己的洞穴。
这古铜钟鸣动没有散出,跟随者来人的移动,一直慢慢悠悠的冲去了远处,直达这更加雄伟的山峰,越发的平稳低沉,甚至有些消散于空气中,撞到了云雾,细细的穿透而过,弥漫到了此山中。
虽极为微弱罢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测试无缘,老疯子来
此山无比壮阔,因其有一把剑悬空,散发无比辽阔的剑影,化成圆形,惊扰周围纷纷来临的鸟兽。
剑虽剑,却无形。
在其后有一位白发老者盘坐,他的双眼犹如利剑封存,干枯的手臂轻轻垂下,眼珠中有无数灰灭的尘土痕印,正如仿佛看透了人间的沧桑的老佛,因为剑光的照耀,他睁开了双眼,静静的看着属于这太北山下的山峰,却十分不满意的摇摇头。
他的手指间夹着一道清晰可见的白色剑光,随着他枯黄手面的垂下,直接刺入峰中,形成一种波动,竟然后面的宫殿,还有数个石塔,直到身后的一道光环发出无比炽热的光,宛若可以比肩阳光。
陈枉手中的诀法放慢,轻呼一口气,发自内心的开口道:“这是剑峰,也是属于无数个山峰中最神秘的存在了。传说此峰便藏着当年老祖的开山法宝,是一把无形的光剑。这么多岁月,这把光剑已经陷入了沉睡中且不知道在何处,无论后人怎么呼唤,都没有动静。”
“而此峰也是所有弟子选剑之地,每年都会孕育数百把剑,每一把剑都具有极强的力量,唯有符合他们的修士才会主动贴合。”
李水山心中暗自想到,“此峰,竟然会有如此妙处,难怪我在藏峰夜晚之时,变会看得见一把大剑悬空,原来不是剑,而是一座山峰。”
他们俩在山峰前停留了一会便转瞬而下,去了一个低矮的山峰,那里同样拥有无数的虫兽飞舞,极其快活,最后拨开云雾,露出一个肿胀,犹如猪肚皮的山表。
陈枉一收手诀就停了下来,这山峰顶面聚集了很多稚嫩的面孔,其上有一座高塔,还有一座低矮的宫殿,门前有与陈枉穿着一样衣袍的弟子,在指引新人进行测试。
测试的是一个青色的圆盘,浮现一个狭小的入口,测试的人都排着队进去其内。
后方的石塔,其山刻着“写名”,还有宫殿的门牌子写着“选袍”。
此塔虽不高却在其外缠绕了一些铁索,散发着悠悠的幽光,他们们脚底下踩着的土地全部化成软泥,冒着水汽,其内仿佛蕴含着水泉。
陈枉首先对着几位与他穿着相似衣袍的青年拜拳,说道:“师兄。”
几人对陈枉微微点头,却没有多语的话语,只是微微的礼貌一笑,继续做自己的事情。李水山便跟着陈枉在后方排队,这前方却有数十个新人,同样一脸茫然的看着走进圆盘中的人,有忧有喜,伤心都抹着自己的眼泪,有的却甩了甩自己的衣袖,一脸豪气的离开了,最终谩骂道:“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堂堂公子之貌,难道在平常的生活中还活不出自己想要的吗?”
一部分被留下的新人,全部站在一旁,按捺各自心中的喜悦,看着一大半的人都流着泪纷纷被一个小舟载着,蒙上了双眼,离开了。
“这是最严格的选拔了,他
们都是与我一般的少年,都想要追求修行之道,可惜...不是没有悟性,就是没有天资。”
“当然,这一部分被淘汰的新人,会流落凡尘,有一部分会成为无法有心之人,即是半个半仙,在人间斩出邪物鬼怪,可以获得心神的升华,只修心,不会再估计**的束缚,有一日得到心神圆满依旧会来到这里。只是这条路及其的漫长,无几人可以达到。”
李水山苦涩的看着一个个无缘的新人主动闭上眼睛,坐在木船上,等待他们的是另一个选择。
“或许,我若是没有任何机缘,也会如同他们一般,无奈,彷徨。”
木舟上的一位老者撑起小舟上的木浆,慢慢的游走,这其上的数百个弟子有的说是沉静,眼泪从他们的眼中默默流下,有的不顾一切的睁开眼睛,一手拉住船边,直接跃下。
老者一甩衣袖就把落下的那个男子拉上,直接丢在船上,平静的说道:“一切皆是命中所得,不必脑悔,不必痛惜,也不必悲怜。人生有诸多路可以走,你们这条路走不通可以寻另一个旷阔的道路,一切的路归根都是一个点。”
“若是苦闷的栽在一个牛角尖内,等到时光,机会都已经散去,最后还是会发现命运在玩弄你吗?不,是你自己的选择罢了!你们可以睁开眼睛看一看这周围的景致,实属不多见的。我送你们出去之时,我会抹去你们的记忆。 ”
所有的新人睁开眼睛,看着周围虫鸟飞舞,还有顽皮的瑞兽笑嘻嘻的蹭着他们的脸皮,兴奋的让他们抚摸它的脑袋,露出可爱的表情,让诸多原本苦涩的稚嫩面孔露出一丝微笑。
老者一挥袖子,天空飞舞一个云雾卷成的龙影,奔着木舟而来,吐出一道龙息,卷成烟雾吹到了他们的眼睛中;又一个云凤展翅而来,一副高冷不公的样貌,扬天一声嘶鸣,吹起雾气卷曲而来,落在了木舟的周边,仿佛腾云驾雾一般。
他们都露出一个惊奇的眼神,其内并不缺乏九,十岁的孩童,还有穿着艳丽的小女孩,抹着鼻涕,一看就是富家的公主,伸出手掌迎接来到的云雾,在她的手心散去,很快就高兴了起来。
木舟离得法峰越来越远,只能看到一端尖嘴朝天,上面的白帆吹起,呜呜的响动中,消失在了所有人的眼中。
这是一批被送走的孩童,还有剩下的另外一批。
等到了李水山上前测试的时候,陈枉嘱咐道:“一定要目视镜中的自己,看到了什么,记住什么,不知道你会不会通过,但你是被藏峰老疯子选中的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李水山点了点头,在众人的目光下,走了进去。
其内运气翻腾,有无数个小龙云吐出龙息,这个狭窄的空间内,只有他自己,眼前就是如同立起的湖波,他看到了清晰的自己,厚重的眉毛,双眼平静,不黑不白的脸颊,瘦弱的身躯,直到他走进
,小龙翻腾的十分快速。
在石塔之上有一个老者伸出自己的手掌,静静的拨开眼前的镜像,在他的身边有一壶烈酒,喝了一口,就静静的观看。其内的身影之人,正是李水山,他闭眼的时候,脑海中翻腾起无数个画面,这个画面中,却截然停止,只看到老疯子抱着一个鲶鱼精。
他睁开双眼,一口酒水喷出,一脸质疑的喃喃自语道:“这少年真是奇怪,怎么看不到其内的记忆?竟然还有那老疯子的画面,这风骚的一面,可是被我逮到了,哈哈....就不知道是不是真假。”
再次闭眼的时候,他想按寻着老疯子的记忆,往前看,迟迟呈现不出,摸着自己脑袋,睁眼盯着李水山的眼睛,看到了一点与他周围飞舞的云雾一般的细丝,叹息了一声,“这少年,看不出什么怪异,倒有些剑客的样貌,在凡尘或许还有些作为,单在修行之路有些颓唐,还是让他选择另一条道路罢了!”
“自古,我尊敬凡尘中的半仙,这可是意境的高度凝结,看着优美的自然景致,喝着煮熟的烈酒,聆听花语鸟鸣,下一盘斗智棋盘,趁着性子挥手就是一副大作,有画,诗歌,千古绝唱,何乐不为呢?”
他一挥手下,在狭小的空间内,李水山正观察镜子中的自己,凭空出现一道极大的光彩,推着李水山走了出去,直到旁边的一个弟子,低声说道:“人生有路,各安天涯。”
此话,是男子自己编造的,通常只是点头和摇头,而多说了几句,便是敬重他背后的三把剑,还有李水山平静的样貌,虽年貌青葱,让人察觉似经历过诸多事宜的少年。
陈枉走上前,跪在地上,对着石塔大声说道:“师尊,此人我见到是藏峰峰主,老疯子前辈亲自点笔,且在笔墨封存上有记载,且我前去之时,还有牵风道者默许。”
此话一出,哗然一声,诸多黄道袍的弟子纷纷动容,许多测验的孩童与少年都看着瘦弱的少年。
石塔上的老者,原本再次闭上的眼睛,睁开来,喝了一口烈酒,对于此话在细细思考,等待了十几个呼吸后,他淡淡的说道:“人个有志,我推荐你走去凡尘,或许有不朽的造化,修道你无天资,只有微弱的灵韵,不符合太北山的要求,还是离开吧!”
此话冷漠,让李水山不知所措,看着跪在地上的陈枉摇头一笑,让他起身,但陈枉接着说道:“此人,老疯子前辈已赐道号,名藏生,还望师尊三思。”
石塔上的老者依旧冷漠的挥挥手,开口说道:“走....”
这时候,天空一道清香袭来,拉起狂风,后方站着一个愤怒的邋遢老头子,手中握着锈铁剑,脚下踩着祥云,眉宇轻飘,颇有一股淡然的脱俗之气,他的嘴中冒出一句与此形象极为不符的话语,“奶奶个腿,你让我藏峰的弟子走,是不是看不起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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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俩峰主斗法(求票)
石塔上的老者手指微颤,皱着眼眉看着老疯子极为潇洒的走来,他的眼中带着深意,颇为耐人寻味的看了李水山一眼,落在地上,仿佛等待一个答案。
李水山迟钝了一下,抱拳深深一拜。
老疯子甩来自己的蓝色的衣袍,露出干裂的手臂肌肤,呼啦啦的吹着干皮屑,衣袍前后背都有一个石塔印记,但多了诸多睁眼的鬼物,随着他慢慢的向前走去,一股淡淡的威压顺着他的体内施展,直奔那还在石塔上的老者。
周围的法峰上,黄色道袍的弟子纷纷被威压挤冲的后移,李水山拽着陈枉起身,站在原地。
前来测试的新人都心惊胆颤的看着老疯子的到来,其中一小部分还吓得尿了裤子,一部分惊呆了双眼打着颤,仿佛在他们的脑海中有无数个震撼的感觉出现,透过他们的五官,让他们经历的不止家中阴雨天的雷电声,那轰隆隆的房屋倒塌声,这是一种由内心散发出来的恐惧。
这股气息随着他平稳的脚步,一点点推移而上,降临在了黄袍老者的身旁。
这阵威压在他的眼中就似风,吹散了他黑色的长发,顶着身上的黄色道袍纷纷后倾,手中拿起的酒壶都不忍下嘴,在胸口前持平,双眼中有些许岁月的沧桑,嘴巴微微下扬,“老疯子,你莫非要在我法峰放肆?没看到如此多的入门苗子在测试,释放这么强烈的威能,是要惊吓我?还是他们?”
老者挥了挥衣袖,甩出一道气息,冲开了其旁的几十个等待测试的孩童,瞪着眼睛,但是这股气息还是冲击着石塔上的砖瓦,飞奔而去,老疯子张开嘴巴呼气道:“你这软硬不吃的法山,就凭借这个道号坐守一峰,别以为你继承你师尊的衣钵就可以在这里一脸沉默,还想拆散我们藏峰的一家。”
“话说,上一个针对我们藏峰已经被我狂揍了屁股,你或许就是下一个。”
他一脸戏谑的说道,此时手掌已经挥动,似乎下一刻就会冲上塔与老者大战几回,可是老者不吃那一套,闭眼说道:“都说藏峰的老疯子,闭眼是鬼魔,睁眼不认人,今日一见,确实不失你的传闻。”
老疯子挑着自己牙缝中肉渣,回道:“你猜错了,但是今日你不给我个说法,我就把你法峰压沉,让你永远仰望不远处的剑峰,让你的弟子永远低头做人,不敢行凶一点。”
老者脸皮微跳,手中的酒壶放在自己的嘴唇边,抿了一小口,平静的说道:“你试试看。”
这一刻,那远去的木舟回来了,其上的老者依靠在船头,挥出衣袖,扩大了数百倍,卷着还在山峰上的测试年幼之人,落在了舟上,轻轻的呼了一口气,让他们仿佛进入一个梦乡,都卧在船中,呼呼大睡。
随即,撑船的老者开口说道:“老疯子,法峰的事情还是由法峰来解决,此时,还不得由你来插手,弟子不符和就不符和,何必深究。另一说,法山的衣钵传承于上一代的天黄
眉目之人,可以洞察人的回忆,看清凡尘的溯源,他所做的决断皆有道理可寻,你不必如此。”
老疯子转头看了撑船老者一眼,露出凶狠,微笑之意,让老者右眼皮一跳,艰难的开口:“你...你要干什么..你可知阻挡了今日的选人之事,可是极为不妙的选择,你要为此受到牵风道者的惩罚的。”
石塔上的老者闭眼静静思考,缓缓开口道:“我从没有见过如你一般不讲理之人,我看人的本领诸多峰都不可比拟,我看出的人没有一个人有错。我第一次看出桃峰的第一魔剑之人,深知不符剑,在剑疯悬剑被狠狠的扎死,桃峰峰主也为此付出极大的代价,如今还不是洞悉于水瀑之中疗养,这一养就是近二十年,现在心生魔念,生死垂危。”
“我第二次看到的是一个女子,看不清前世渊源,可是降世的魅妖,幻化成了人形,虽看着楚楚动人,却心中歹意颇多,杀害数百个弟子,掏出他们的心肝吞食,等到被发现之时,也只能被牵风道者一剑垂下,磨练到了如今,也只是抹掉其内的甚至,化作一个空乏的躯壳。这代价有多少...”
“还有个我便不多说,此少年我依旧看不清前世的渊源,我便不多说,此人虽年轻有位,颇为侠客先锋,不如放归凡尘,才是他施展的空间,在此,我怕继续引起什么异端,就算无,我看不透的人放了进来,怕出了什么事故,我第一个承担。”
“你就算不为自己思考,也要为所有的弟子思考,此为大忌。”
此话,扰的老疯子磨了磨牙齿,气急败坏的说道:“我听不惯你们说的什么大道理,我的脑中只有一个,留下藏生,不然我就压了法峰,就放个臭气那么多事。”
石塔上的老者皱着眉头,无奈的摇头,仿佛只有比试一番才可以让老疯子退去,谁知,陈枉再次跪地一拜,眼中流露出坚定神色,开口道:“师尊,弟子斗胆一说,师祖传讯而下,选人需稳重,不许太过于强求,可天赋极强的子弟都会流失掉,这也是一种不好的选择。虽然有些风险,可...”
还没等他说完,石塔上的黄袍老者掐着自己的手指,嘴中喃喃道:“双目洞天,日月启光。黄袍法临,水泽而涸。我选择的选人之法的门道你们不懂,不需要计较。”
老疯子听其无话所言,随即手中铁锈长剑一拉,成为一道红光,周围弥漫这浓厚的血腥味,周围的一丈之内,旋绕着血红鬼眼,就要飞奔而出,他怒吼道:“你这老匹夫,想要阻挡我峰弟子入峰,还想要跟我抢夺峰高,你是摆着面对我看不顺眼,今天不把你法峰穿个透,压得极低,我绝不罢休!”
石塔上的老者袖子一挥出现一个极大的衣袍,上面层层透析着金黄的字体,首先出现的是天地间的一道黄彩,随着他袖子中一甩,出现一个锐利金光的封笔,这个封笔冒着火色,被他架在指尖,他脸色阴沉,一飞冲天,悬空在身上的衣袍上,抬起指头对着山
峰的宫殿轻提,瞬间变得模糊,笑道:“你,不过如此。我比较好玩,可你连我都玩弄不过。”
老疯子手中的铁锈剑瞬间出现数十个鬼眼,其中一大部分紧闭,露出剑尖的三个红眼,极为凶残。
他压制的那道剑光崩出,直奔上天空,下面的分散剑影穿透过宫殿,本要落在石塔上,可却被阻挡住,摩擦出一道细痕,不久就消散。
天地间一大片云雾吹散,原本欢畅的虫兽一个个逃离,挖着洞穴躲藏。
两个人在天空飞奔,随着黄袍老者指尖的一道金黄的字体浮现,轻描淡写的按在天空中,几个呼吸间,噗通一声爆开,老疯子手中的铁锈剑引出天地间本就存在的鬼物,纷纷争相撕咬,最后被看似无力的字体点崩,惨绝而亡。
这数十丈的山空,一阵阵风气开,草树抖动身躯,一声声尖锐的嘶吼,无数的山石滚下。
在剑峰上,那一个白发老者摸着自己的胡子,一脸无奈的道:“牵风道者当年引进的修士,就是如此残暴,不听管教。而这位黄袍法山是我弟子之遗,点名所存,生性贪玩,最厌恶的怕就是操纵鬼物,心性俗套的修士。毕竟都只是克制了自己大部分的力量,这一次怕是要打还真的分不出胜负。”
他看了许久,旁边又飞来一个男子,他双手负背,两眼似日焦灼,身上穿着青色的衣袍,其上印着青龙翠鸟,其上坐着一个人,遥望着远方,后面纹印的是一个巨大的山,被乌云的痕迹掩盖,他笑眯眯的说道:“这老疯子,不愧是老疯子,还是保留了以前的性格,不多说,说不过就要抬手打一架。”
“可惜性格有缺陷,不然也是一个可造之才。”
白发老者摇摇头说道:“牵风道者当年带进此人,我也看不懂,为何选了一个会操纵鬼物之才?且说太北山都是证道之统,像是这种外门邪道,不会有太大的机会争取天道因缘的。”
牵风道者吸了一口气,“当年此人也是极为悲惨之人,我遇到他的时候,因为偷偷摸了一下道化境巅峰修士的妻子,被追追杀数百里,满身鲜血,甚至喘息都很困难。但是他的运气极好,时常能躲过凶险,碰巧我那时在领悟迷幻之意,见他闯了进来,我一不小心就把他打晕了。”
“我不得以就把他带了回来,我没有医治他,一周后便自然痊愈。好了以后,便增加了修为。我便把他留下,好好塑造,却发现其是一个极为古怪的人,只能让他自生,但我相信他可以寻求自己的道。”
天空中的争斗也到达了一道拐点,双方累的流汗,那黄袍老者露出质疑的神情,在不停的挑逗他,“这就是那所谓的歪门邪道威能,也不过如此,我才动用了一小半的力量。”
随即,老疯子哈哈一笑,一个鬼头从他的剑中冒出,引起周围的山峰温度骤降数十度,看到了一双红眼,还有七个耳朵八个嘴巴的鬼物,“山前一鬼,七耳八嘴。”
第一百三十九章 选择了藏峰(求订阅)
此鬼侧面为耳,正面为嘴,洞察分毫,双目闭合之时,诡异的笑声随之而出。
老疯子贬低不断,见此鬼飞奔而下,前往法峰半腰,紧紧的钻入其中,听得其内蚊虫呀呀乱叫,挣扎着逃了出来,紧接着就听到其内惊悚的哭喊声,虽说有些看不见其内发生了何事,看着老疯子的猥琐表情就知道没有好事。
法山眼皮一跳,同样转身飞回山峰,抬手捏出一道法诀,凭空出现三个大字“一法驱”,接着被他推着向前走去,融入了山中,谁知这东西方向的殿门,出现了垮塌,山峰本来的一点坚固之力,出现了破裂。
就算这七耳八嘴的鬼物被三个大字追赶着跑了出来,摸着自己的后半截吃痛的叽叽喳喳着,还是模糊了一大半,看来这道法诀的威能甚是不低,还有些超出了鬼物承受的范围。
老疯子咋咋呼呼的飞了过去,装作一个老好人的样子,摸着鬼物的屁股,吹了吹,抬剑就收了进去,还心疼的说道:“可怜的鬼物,今天你做了好事,回去就上次你一些小鬼给你吞噬,长得白白壮壮的。”
法峰的山体开始松散,有些沉降,垮塌的意思,法山头顶发毛,却无法脱离开,当三字融入其内,就出现了镇定的作用,却不过几个呼吸就冒出了一个小头,这个小头就似一个魂体,被紧紧的扣下,冒出一个白胡子老头子,佝偻着身躯,咳嗽了两声,“各位别再折磨我了,我已经老的不行了,再过几年我就找个小神来替代我服侍大家。这断时间,就安静点好吧!”
看的出,刚才的七耳八嘴的鬼物,应该是惊扰到了这个自称小神的魂体,两眼低沉,死气沉沉,看来说的并不错。
法山尊敬的站在空中说道:“我是此峰峰主法山,刚才是有一些小事,扰闹到峰神,还请回去接着休息,我们会自行处理好。”
还没等峰神缓过来一口气,就咳嗽了几声,一屁股坐在地上,一眼瞧见那在不远处的老疯子,挑了挑自己的半白头发,握着从山峰石块旋转而上的拐杖,摸在手心,哆哆嗦嗦的起身,还嗯嗯的吐字道:“那个惊醒我的小辈呢?在哪?还不快给我道歉?”
他看的正是老疯子,谁知道这一口闷气没出,引起法峰的沉降,慢慢的沉了三四丈,低沉了不少,就看他手中的拐杖一碰,咔嚓的不在下沉,看着老疯子,“还不来是吧!”
他酝酿了一会,几颗参差不齐的门牙轻轻的叫唤道:“牵风道者,你管不管你的人?还是在远处看戏,看我这个老掉牙的牙的要睡不了一个安稳觉吗?”
这时候,远处传来一声尴尬的咳嗽声,一个穿着纹印青龙翠鸟青袍的老人出现了,接着便是那盘坐在剑峰的白发老者,不好意思的说道:“峰神前辈,还请原谅小辈的惊扰,我已经在春月殿准备好了茶水,等你去品尝。”
“至于这几人的玩笑,我会狠狠的处理的,走吧。”
白胡子峰神哼了几声,不知何趣的看了几人一眼,卷起一道百花云朵飞去,前面还铺垫了
宽阔的空中水路,不费吹风之力而去。
这站在空中的白发老者忍不住笑了几声,“你们真的是,把山神都惊扰了出来,要不是有牵风道者讲和,不然有你们好受的。”
“不管因为何事,到此做罢,继续测试未果的弟子,峰下还有等着孩子回归的凡尘家属。”
法山甩了甩衣袖,面色平静的飞去石塔上,想要闭眼平息自己破碎的心境,空留一些尴尬的老疯子,不乐意的问道:“那我藏峰弟子如何?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我就把你法峰再...”
此话还没说完,那白发老者睁眼瞧了他一眼,又意味深长的看了李水山几眼,面目的表情阴晴不定,不知要说一些什么。
他又多看了李水山面容几次,一挥手,淡淡的开口:“你随我来一趟吧。”
李水山不知为了何事,却一目再而,老疯子夹着荒唐的眼神,看着白发老老者把想要理论的少年带走,心里不是个滋味。
虽然不多说话,这次一下子不小心失手,想要吓唬一下峰神,没想到找出来一个老的,这可就要了老命,还好有人打圆场,可是心里憋不下这口气,一声不吭的坐在石塔的端角,看着天空斜漏阳光,好像在大声宣扬自己要是邪道,怎么会怕天空的日。
法山看似不吭声,心中早就在问候他几十年的岁月,从小时候的模样开始构思,一直到如今为老不尊的模样,就似差了一个导火索,把他们的战火再次点着,狠狠的用拳头说话。
李水山跟着白发老者飞临剑峰,其上有刀剑争鸣,尤其是那个反转的光圈,有剑影浮现,其后的质朴殿堂,其门口有三个裸露上身的小童出现,每一个都是握住一把小青剑,上面浮现三寸锋芒,迟迟钻研不下面前的两块不大不小的石块。
白发老者邀请李水山坐在一个专门准备好的小石亭,其内就只有三四块石凳,光滑琉璃,一旁光溜溜的黄石旁有蚊虫探头,有些惊色的看着不认识的少年。
这种有意无意的娴雅乐静,由扯连周围的一片小石子悬空,想起先前在远处看到了重峦叠嶂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这云雾遮蔽,还会有诸多没有见到的山峰,就如这点,怎么会往回低头看,看不到属于清水城,神庙的地界呢?
而这里却还有些青黄绿黑的石头,完全被一种生长于山崖上的植物覆盖,形成一种天然的营造之景,现在看起来也是同样的美,这种精妙目视可以看到的幽香,缠绕在他的鼻息间,嗅到了属于自己记忆的一种回顾,同样是属于香山的感觉。
可惜是不确切的。
白发老者想要说的话都在李水山的静静观赏后,想要与他探讨一下属于这个地方的景色。
“你说,在这里看远处是一种什么感觉呢?”
“会不会看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李水山又看了几眼,这几眼注意点不同了,看的是幽静的水质,浏览的是花间草色,品味的是属于山峰间的美,无暇的悠悠绿
色,透过眼角的模糊盲目看清楚属于不属于凡尘的东西。
“前辈,问的是我记忆里的东西,还是我看到了远处不见的地方?”
“如果是这样的问的话,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白发老者捋了捋自己柔白的胡子,眼睛里春晖色泽明显,仿佛看过人间的起落还有大悲大喜,不曾改变过自己的心境。
“我就说,难怪那法峰的小子会拒绝你,你确实不适合在此地停留,你有更大的施展空间,在凡尘。”
“在那里你会找到自我,找到属于自己的东西。”
李水山问道:“前辈说的我有些不懂,我当初选择道路的时候,就走到了这。我还不知重峦山脉竟然是俗人称谓的太北山 ,要问我找什么?我还不知。”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我这一双光辉之眼,可是看透过人心,就算看不出什么结果,推理一下就便知。”
“哦?那前辈看一看我想的是不是真的”,他闭上了浓眉双眼,静静的等待。
白发老者笑了,显然是在看一个悄咪咪的笑话,实则是他回答的态度,以及神情太让人觉得沉稳了些,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就听到剑光迸发的瞬间,缠绕在李水山的周围,竟然有些不舍得离开。
“看来你与此峰还是有些缘分的,不如留在此地罢了,那老疯子的地方也是极为邋遢,怕你承受不住。”
李水山有些好奇的看着白发老者,“前辈,那法峰峰主不是说我不适合在这里吗?听他这么一说,我还是有些怀疑自己选择的路到底对不对?”
“哎哎,他选用弟子的手法不同,还是为了安全起见的,毕竟太北山也出现过很多无奈的事情,让我们损失不小。我们就算不在意,也要为了众多修士思考,我们存在是有目的的。”
“目的是什么呢?”
白发老者不好意思的摇头,“这可不好说,由上面最高那一位决定了。”
李水山仰头看天,有一层浅显的薄雾阻挡,让他视线受阻,灰心的低下头,还是摇摇头,“我还是觉得我的选择,在藏峰吧!多谢前辈的一番教导。”
周围的剑光在李水山转动了好久,垂头丧气般回去了,白发老者只好点头答应,随即带着李水山飞回,眼睛中有不可琢磨的想法,见到老疯子坐在一角,身上皮质衰皱,脸皮干巴巴的,全身那股子不知哪里弄来的香味,一飘而散。
“我可以担保,此子留在藏峰吧!可以继续写名以及选袍了。”
法山也只好点头明了,一挥手,那原本几十个弟子,只剩下几个,都进去写名塔,李水山只好站在塔前,看着一脸欣喜的陈枉,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
老疯子在一旁自言自语,“那老不死也想抢我的宝贝弟子,一定是,还好他没答应,看来他还是爱我的,回去后要好好款待,以后洗衣做饭就留给那鱼精了。”
“对,就是这样。”
第一百四十章 爱死你了
有几个留下的弟子,从选袍殿出来,身着不同服色道袍,他们双眼中泛着喜色,纷纷按照吩咐坐在地上。
今日来的新人就有一百多个,留下的也不过十几个,没有通过的会被立即遣返,通过的就会由撑船的老者传达下去,不必等候。
这一离别或许就是几年,或是几十年,但对于他们那些想要送孩子前去修道的心情来说,不算什么,还是跪地祈求苍天的模样,因为在他们的眼中这能飞天遁地的修士就是仙人,可以拥有他们永远无法察觉到的机缘和未来。
他们愿意赌,就算是输掉了,自己就百年不过依旧尘归尘土归土,而孩子可以追求属于自己的长生,可以拥有更多的生命。
由其内选留下的新人,有几个小眼孩子死气沉沉,目光暗淡,坚毅的挺着瘦弱的身材盘坐,看的老疯子都忍不住露出波澜。
天空轰隆几声就出现了几个身影,一个是穿着白袍的青年男子,一个是黑袍中年人,还有几个打扮怪异之人,落在山峰顶端,纷纷看着穿着与他们相同的新人,有的欢喜,有的皱眉。
不过选人的程序是按照各个峰峰主的喜好,要求一一过目,看到了其镜像内的相貌以及各方面的表现才做的决定,并不需要亲自前来。
他们等待这诸多的弟子都已检测完毕,纷纷有礼貌的拜拳,带着属于自己峰的弟子离开。
此地,剩下没选袍,写名的人就只有李水山。
李水山盘坐在地上,起身呼了一口气,便抬起脚步慢慢的走进殿中,谁知这法山睁眼阻止。
“殿需要一洁身而进,宽然而出,所有兵戈刀剑需静放其外,这是规矩。”
李水山眨了一下眼睛后退,抿嘴苦涩的说:“我的剑紧扣在后背,不知何种原因取不下,前辈若是不信可以助我。”
拿掉了后背的青布,慢悠悠的甩在了地上,露出其内一把在光色下冒着符文的桃木剑,一把白银质感的铁剑,一把冒着杀伐气色的铜剑玄影,震慑周围法峰的弟子,纷纷咽了口唾沫。
原本离开白发老者两眼如光,手中夹着的剑意竟然有些削弱,慢慢放下干枯的手掌,有些过于焦灼。
法山衣袖飘飘,站起身来,仿佛看到了什么至今无法明了的物件,但却不以为意开口道。
“这剑没见过。”
随即,急促的坐下,反复思考,一看老疯子得意的暗自欣喜,甩出一道风,吹着青布继续裹在其上,眼睛里冒出火花一般,就知道获得了一个宝贝。
法山静默不作为,让法山心中不爽快,双眼中有冰冻三尺的寒意,老疯子咬牙切齿的盯着他,恨不得冲上去撕咬几口,见到如此之容,挥了挥手同意他进入。
选袍殿其上五彩玄秘,红黄蓝绿弥补其上一仙风道骨老人的双目,放出光彩,若是没有猜错便是那天黄眉目之人,外则看来确实统一一种黄色。
殿门山有一个八爪金龙,两眼如同小碗大小,鳞片细琐,鼻息吐轮卷水,在其下却不知有多少露头的人头,在捧水敬天。
李水山走了
进去才发现朴素至极,只有一个同样的小镜子,弯着泄水,滚滚瀑布流淌从其内而走,进入斥面青铜镜。
另一面上角,有一个老者模糊的身影,从其内看着来到的少年,带着些许慈祥与安慰,此人露出半身,身上锦衣黄布,手持两道水流,一道顺着脖颈缠绕腰部送水去,一道螺旋而上成盘蛇吞龙。
李水山的镜像再次出现,其内的人一直保持同样的面貌,下一刻被紧紧的拉进一个虚幻的空间,看到的是一个双眼瞳孔,逐渐放大,不知道放大了多少倍,就被推出。
其后,传出几句话。
“见人,有福有祸,天行不过,应该离去。”
“见魂,已然无果,离去。”
殿外的老疯子身上的衣袍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气运缠绕,蓝袍布料纹丝不变却动了其内的纹理,见一个老者凭空点化,移动了四角七层石塔,变了脚下的藏峰,后方的苍风呼呼,乱了头发,其内又出现了一个弟子,不清楚。
下一瞬间,老者消散,急的老疯子抓耳挠腮的揉着自己的衣袍,脚步都不稳。
“老匹夫,是不是不想让我藏峰有弟子?你这该死的玩意。我跟你拼了。”
说完,飞奔而上,想要撕扯他的衣袍,法山愣愣的摇头,他也有些不明其内的原因,甚至掐诀探测的时候竟被阻挡,皱眉还没理解,就看到一张苍老大脸飞来,接着就是一个大巴掌,呼哧,呼哧就是几下,转眼就又扭打在了一起。
撑船老者唉声叹气,不管不问了。
“这老疯子,做事一点思路都没有。”
扭打一会,其内的李水山伸出摸着还在流淌的水瀑,慢慢容入了自己的心思,想要看清楚老者的面貌,却意外的看到一番新天地。
这里有一个小人坐在地上喝酒,他摸着自己的胡子,看中瀑布流淌,还有一个仙鹤扭头啄食,雨水灌溉的小坑内,还有蹦跳的小虾米,悠哉的拿着羽毛搔耳。
“哎哎,你看错了。”
李水山站在原地的时候,身上已经披上蓝色衣袍,其内的卷曲厚衣都被撕成碎片,印着石塔鬼物,这声音略显老愁,那三把剑覆盖在其内,因为宽松就看不到露出的剑身。
老疯子正打的开心,咦了一声,捏着自己变了一种气色的衣袍,一脚踢开地上的酒壶,笑哈哈的飞回地上,全身的气质陡然升起,气宇轩昂的站在殿门前等他的宝贝弟子。
法山没有多大的改变,顶多难忍痛意摸着自己陈旧的酒壶,哎呦哎呦的抹着眼泪,没有一副尘老的样貌,坐在地上,猛地又喝了一口,眼睛冒着碎花,接着就冲下去与老疯子赤手空拳的搏斗。
黄袍弟子看的是眼花缭乱,每一个敢上前阻止。
李水山这是就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出来,捏着自己的袖口,上面被水瀑沾湿了,就甩了甩水渍,谁想落在了法山扭在地上的脑壳上,老疯子笑的两嘴咧开,兴致冲冲的带着他去往后面的石塔。
听到后面刚刚爬起的法山大呼大叫的。
“你这不识货的玩意,看老子下回
不去你的藏峰玩个底朝天,吸光你的泉水,挖出你的宝贝。”
老疯子迎合道。
"吸吧吸吧,挖吧挖吧。"
就推推搡搡的把李水山塞进了写名塔,此处是传承的净地,其上石牌重笔抹画,“一目三清,无心乱,无心躁,无心欲”。
旁边悬挂的木牌小字挺多,多为端正的楷体青字,加上底部的黄牌木纹,“轻UU小说墨,多有不甚,就写了诸多难以领会的句段。我选择其中三样清净,一为不乱呢,就是进入石塔前调整自己的心境,防止不知所为,迷失自我;第二个呢,便把自己身上的衣袍平摊整全,一副雅观之相,才会有其峰弟子的样貌;第三呢,便是最刻入心骨,不以凡尘之**来寻求解脱,不必追求何为长生为必然所求,不要妄自菲薄的认为天谴之下自己可以比肩万物。”
刻字宣扬的几句看似平淡叙述,却实则带有极强的讽刺,李水山细心看道,还是挺入心,看的明白的。
名塔看似不高,三层之有,青烟符文白面敕封,两条甩龙游水万里壮阔,却融汇了些许来自水中的冷意,仿佛看到的是温泉中有水龙,这就是一种灵,就算是这种来自于心中。
不仅仅是李水山一人所观,就是所有的新入门弟子都会有这样的想法,确实十分独特有味道。
进去其内,就看到来环绕在空中的气雾之龙,软绵无力泛着滔天水光,后方拉起的一道玄黄之色,一个割切半边的青玉石上,凹陷倾斜的五指印痕。
李水山走进一看,微微的抬起自己的手掌,迟疑半会还是按在其上,这上面的气雾之龙转眼间活灵活现,两个空洞的眼眶圆滑饱满,吐出一道小风,卷着面前的水汽化作一场小雨。
雨水落下李水山的头发上,却只能微微湿润半点,衣袍上鲜亮的鬼物,纷纷睁眼翘着屁股望山,活动起来。
嗷嗷小奶音色,让还在外面的老疯子心中急切,一会跺跺脚,一会捏着自己的下巴思考,想要李水山再给他一个巨大的惊喜。
“要是真的活灵活现,既能把藏峰拔起,又能壮我威风,我就把他当宝贝一样,立刻进升为我的大弟子,好吃好喝的供给。”
“喝琼浆玉液,品味山泉径流,我一条腿跑折了,我也能搞来。”
其内的小龙呼呼的吹起,还是虚脱了些,渐渐痿糜,落在他的手心。
李水山抬起一个手指头摸它的龙角,见它张开了眼睛,钻入李水山的身体中,毫无声息的沉溺下去。
老疯子一拍手掌,有些失望,这已经半个多时辰过去,自己依旧没有察觉到任何反应,看着天空一如平常的温和,就知道无戏了。
法山在一旁笑意多变,伶俐的说道。
“我说过,他不适合修道之路,莫要耽误他。”
这一声过后,天边浮现一道红霞,卷曲而上,一场雨水盘落,溪水沸腾,虫兽欢雀,老疯子身上的鬼物气息多了青涩,老疯子笑的大牙裸露,一奔而去,嘴中大叫。
“我的宝贝弟子。”
“爱死你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目观春夏秋冬之峰
李水山从其内走出,身上的衣袍多了星辰般的照应,双目中有了气雾游龙盘绕,浓密的眉毛有些许凶恶,却由表现出不可惹怒的感觉。尤其当那瘦弱的身材微微撑起一身蓝袍,后背的三把小剑隐藏在其内,瞬间多一种脱然的气质,富有精神。
他的手中握着两本书,一本皱黄拇指厚度,外壳浓笔写录为《凝练法》;一本青皮薄纸,其内空白无恙,仿佛是用来记录之用。
老疯子面容炸开,急急忙忙的跑去拉着他的瘦弱手臂,老脸又舔又喝着。
“好好,没给我藏峰丢脸。此事,为师要好好嘉奖你。”
周围的黄袍弟子都面目惊色,弯腰在一旁道喜,就是看着老疯子为一峰之主的面子,怕他不高兴。
“恭喜道友为我修道之路增添才说,往后还是多多指教。”
“道友之容,完全映衬身上蓝袍,藏峰有你这一弟子必定蓬荜生辉!”
“恭喜道友入道!”
李水山只好回礼,纷纷拜谢。
李水山最后恭敬的站在殿门前,对着那法山一拜,同样对着一脸欣喜的陈枉感谢道:“多谢!”
陈枉撇开黄袍,一眼中浮现其师尊点头,无可奈何的的沧桑面孔,一眼中见自己挽起李水山瘦弱的身躯,良言道:“自此,多恭喜藏生道友为我诸多峰中的弟子之一,以后无事多可以来此玩乐。”
当李水山与老疯子转眼离开,这法山便一甩衣袖,抽起地上的酒壶,淡淡的叫道。
“陈枉,你来塔上,我有要事要问。”
随后,老疯子带着李水山飞奔而去,却没有着急带着他回藏峰。
天空日光斜挂,一面显赫出老疯子的顽劣之意,一面勾勒他滩阔的心胸。
他手中铁锈长剑在后方紧随,隔着半臂之远,拉出一道长横,仿佛宣告大胜归来。他越看李水山越觉得满意,脸皮皱起,双眼放光,对着一个又一个对着他露出惊讶神色的弟子还有峰主,仰着头颅。
他一边带着李水山飞走,一边告知他一些关于各峰的信息。
穿越了云层,第一个出现的便是陈枉告诉李水山的春峰,其上的女修士都已回去休息,只有一个穿着古朴的男子在殿门前打扫。
“看看,一排而去的这几个名为春夏秋冬的峰,此峰为春,看着美女有春风和煦感觉,排除那都掉牙的老太婆,还有那么多选择,你喜欢谁,就跟我说,我保准给你找来。”
他的手指对准了另一个高峰,这上面有一个盘坐的中年大汉,穿着虎皮,手中握着一个獠牙长矛,脚上一双编制的草鞋,眼里有无尽的仇恨感,仿佛进入他的领地就会被射穿。
看着其宽阔的胸肌,巴掌大的拳头,包括身边的一些冒着火气的炉石,此人脾气有些暴躁,老疯子偏偏拽着李水山临近,顶着他的嘴巴说道。
“你看看这厚唇烂嘴,耳朵通红的似偷瓜的猴屁股,鼻子呼气如同哈巴狗,腮肉多层,毛发不多又有些邋遢。”
他转而拍拍此人的脑袋,拿起一块石头
,对着下方的山涧一扔,溅起一道数十丈的水瀑,甩到了峰顶,一脸无奈的说道。
“你看的山涧连同夏秋之相,因为水火不容,峰上烈火涛涛,峰下滋养水雾,这粗莽大汉就是一个傻儿,不听人使唤,脑袋瓜子还没有我的好使,可惜啊。”
虎皮大汉听到此话,一声不吭,摸着自己头顶的水珠,一呼气便化作了水汽,两眼冒出怒火,握的手中的长矛咔嚓作响,一触即发。
老疯子双手腹背,一副扬天长谈之样,摸着自己恢复分叉而下的胡子,摇晃着脑袋,甩了身上清幽布满阴森的蓝袍,拉着李水山再次飞走。
这虎皮大汉嗷嗷叫骂,瞬间引起周围水雾的冲涌。
当空中的瑞兽来临,抱着嬉笑之意,距离李水山不过半丈的距离,刚刚伸出手掌迎接,老疯子转身抬起脚尖轰隆一声,踢出了数个峰的间距。
“这黏人的虫子,说是瑞吉之召,也没见给我带来多少好运,眼不见心不烦。”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布满寒雪的峰头,其上有一个幼稚的孩童坐在白雪之上,手中握着一把小剑,皮鼓砰砰作响,他的嘴巴中含着一个草杆子,两个肉嘟嘟的小手撑起一个小气泡,在其内有无数个雪花凝聚。
李水山睁大眼睛,当靠近之时,有一瓣雪花落在手心,展开而看,是五瓣!
老疯子一脸痴迷的飞近,抬手告诉他,“此人别看一脸幼稚之相,却有青年的冲动气劲,大汉的些许鲁莽,女子的柔嫩,更有路边采花的老药人的熟知。”
“就看这一幅未经事事的幼嫩孩童模样,内心恶意百千,杀人如麻,吃喝玩乐一样不少。”
幼嫩孩童吹起的泡泡慢慢的飘到了老疯子的面前,还在精准的目视之时,就看到其内一个大手弥漫狠狠的一抓就把气泡破开,露出其内一堆雪花,把他给埋了起来,引来大笑。
老疯子一脚踹出,摸了摸自己的长发,故作一脸平静,漫步而去,双手负背,咳嗽了两声。
“藏生啊!你来看看先,此人如何一个模样,下次相遇莫要与他相互纠缠。”
他手指点在幼嫩孩童的面孔上,两嘴上翘,粗糙的手面上还有些许没有抹除干净的灰皮,依旧影响不了他津津有味的讲解。
“小小的鼻梁,大大的眼睛,丑恶的嘴脸,还有半个不搭的小童绣花衣,更主要是他那不足碗口大的小脚丫。你可知道他有多么惹人厌烦吧。以前净会偷人家东西吃,先前还被我狠狠的揍了一顿,现在也只是一个会抹鼻涕的小孩子。”
说完,罢了。
这个地方只有一个破旧的小木屋,没有高塔与宫殿,被白雪轻轻的覆盖着,露出尖头的物体,他转过身抬手对着近处的风雪一甩,露出一片空闲的峰头。
其上有一个树桩类似的石块,这里有一块墓碑,墓碑上写着清晰的字样:风雪过出,皆停。
“这山峰是一块好地方,若是以前我不被牵风老家伙阻挡,我必定就抓住这块峰头不放。”
“冬季过处,皆是一片宁静,化成一
场雨落在春风,经过夏峰蒸发凝聚,落在萧瑟秋峰,归于冬峰。这是一场感化,你这小子,可选有个大造化,我把我一肚子的好东西都想传授给你了,你要好好报答我。”
他一边说,一边还在嘀咕,似乎对于刚才说的话语有些后悔,一转眼又看到那个小童,咳嗽道。
“小童啊!我对待你绝对不薄,不想要什么都可以大声的诉述给我,至于听不听就看我手中这把剑同不同意了。”
老疯子后方悬停的那把剑被他拉扯过来,露出其上数个鬼眼,狰狞的瞧着幼嫩孩童,接着点下指头露出一道剑鸣,冲击这山涧。
此地,无别的峰接触,却传来阵阵幽香,风从远处而来,而从冬风动幼嫩孩童的身躯旁绕了一圈直奔远处的而去,去的是他们来的方向。
幼嫩孩童开嘴,发出幼嫩的音色。
“你到底要干嘛?有事快说,有屁快放。”
老疯子轻咦一声,气不打一出来,撸起了自己的蓝袖子,吓得下童子惊呼道。
“大人不打孩童,你怎么还跟我较上劲来了。有话平和说,别动手伤人伤手。”
老疯子挥拳到了他的面前,“你说,不是不是把风向改了,奶奶个腿,我就说我感觉此地怎么风吹的不对,春夏秋冬,冬到春呢?怎么变成了秋?你还想逆转不成?”
幼嫩孩童摸着自己的小脑袋,思考了一会。
“这可是关乎我的天地领悟问题,至于风气之间如何相互影响,冬到秋的回转还是冬到春的顺时走动,我感悟完毕就会调整回来。”
老疯子气不知从哪一处来。
“难怪我藏峰周围的风吹得都是那么冷,你不改了我就揍扁你。”
幼嫩孩童捂着自己的脑袋叹气,一动不动。
老疯子瞧着山间,点缀的雪花浮现一个小旋涡,卷着五瓣雪花落在其内,形成一个卷曲的冰刃,其下吐出一道龙息,一对雪白的龙角冒了出来,冰冻了周围的山峰。
此峰有诸多穿着白龙纹袍的弟子飞奔而上,双眼中带着惊叹,抬起手中的长剑,落在幼嫩孩童的身边,尊敬的拜道。
“师尊。”
幼嫩孩童甩了甩手,让他们打坐而下。
眼前的两人,一个是左手抱书,右手放平的蓝袍少年。
其身带有蓝袍的冰寒气息,五官立体,面相灰质。在雪景中泛起不温不寒的站姿,仿佛傲立于山巅弟子,对于世间无尽之物有微弱,且上且下的掌控之力。
再静观其眉宇凶恶,双目明朗,嘴唇红润,加上白雪挂衣袍,冷淡的让他人不敢轻易招惹,其后有三四个女弟子都微微露出冰寒的温情眼光,微微的遮蔽远处落幕的阳光。
另一位,双手放回背后,身着的蓝袍印记加深,多了炫目光彩的掌控气息,仿佛完全融于眼前的飞雪,龙起之景。
在他身边悬停的一把铁锈剑,布满了飞雪,细细一看宛若有剑光飞驰,惊刺双目,惹得众多弟子都微睁眼睛,吐气叹息,有感为超然的仙风道骨。
第一百四十二章 老疯子又作怪
众多白龙纹袍的男女弟子压着心中的惊叹,对于这风姿少年也有一些嫉妒。幼稚孩童面色平静,抬手压着从山涧飞起的雪龙,让它嗷嗷低沉归于山涧,以此破解这老疯子拉去的剑光。
仿佛这样的手段并不管用,雪龙对于那剑光刺激极为凶狠,但却无法下口撕咬。
幼稚孩童咬牙说道。
“前方山涧深渊,乃是我洞藏风雪的地方,有什么好奇之意,也应当由我来施展,莫要宣兵夺主,更不要借用冬峰的力量引发天地异变。”
老疯子双眉挑逗,锈迹铁剑飞舞,幻化一个同样的龙痕,只不过这藏于峰底,属于幼稚孩童的雪龙,双眼紧闭,露出痛苦的嘶吼,势要听于盘坐的孩童命令。
“老疯子,适可而止。”
锈迹铁剑夹杂其中风雪融化吸收,另一道龙吟而起。此龙有一血色独角,龙身布满细条崎岖似的蟠龙纹理,龙嘴垂涎滴拉,并且对于山涧的风雪立刻融合,覆盖其上便凝结成冰雪,由虚幻无形渐硬透出寒冰震慑之力,抬起龙尾一甩,凶狠蛮横的带走天空风雪下落,引的山峰上众多白龙纹袍的冬峰弟子唏嘘。
幼稚孩童两眼放光,手中的皮鼓咚咚作响,卷起天空的飞雪,化作一道天然的屏障,阻挡风雪的继续蔓延离去,这也就阻挡了此龙的操控。
“老疯子,有什么坐下来说,你不可以这样。”
老疯子不笑不语,召唤回来铁剑,看着此龙操控着风雪,渐渐拉起一道高达数十丈的风雪之痕,彻底压低那山涧中的雪龙,张开大口,磕哧一声便吞下,留下一脸痴呆的幼稚孩童。
此龙变成了比肩半峰的雪龙,扬吼撞击无形屏障。
“冬峰起于东,念与此地,我借用你的飞雪之境,送我弟子送一份大礼,这是你欠我的,就不多谢了。”
这话一说完,天地间出现一股极强的风气,卷着龙痕雪风,吹到了很远的诸多山峰,夹着刚刚路过的春夏峰。风带着极强的冲击力,引起天地的异像。
一个雷雨神龙盘踞,惊恐的看着来自于天地间独有的气氛,包含了血腥与阴沉,更具有独有的自然气息,他露出一双小眼,不知做些什么,但下一刻他便嘶吼的落在春峰上头,等待时机。
“不可...”
幼稚孩童还没说完,就看着龙影破开屏障而去。
老疯子便拉着李水山踏空追赶。
盘坐于山峰的弟子双目惊羡,摸着自身微微发亮的白龙纹袍,微微嘶鸣,仿佛有一股气息在召唤。雪龙不知要飞往哪里,但却充分的带有冬峰的气息,逐渐弱化,直到包含全部的天地灵气之物。
幼稚孩童喃喃道。
“不行,若此龙一直吸食天地灵气,这反噬的必定就是冬峰风雪与弟子,此疯子,真是可恨。”
老疯子从袖子中拿出一个小令牌,其内有一个白雪刻痕,龙爪子盘绕,按在峰顶的岩石上,接着就看到一个极大的卷动吸食着冬峰的风雪,就连同弟子双目所见所闻都紧紧的化作细丝凝练而入,他们身上的衣袍退化,或作淡淡的
白龙痕迹。
“看来我要给冬峰从新凝练一个雪龙,用来提升弟子的运力,不然这老疯子还会回来迫害我的弟子,无论是讥讽嘲笑,还是**上的折磨,不可不可。”
冬峰的雪逐渐融化了,露出其内干枯树枝,**的动物躯体,嶙峋的山谷石沟,都脱离了白芒天地,此峰便无风雪。
令牌被幼稚孩童握在手中,塞进袖子中,嘱咐盘坐的弟子几句,便飞奔而去,寻找那雪龙的痕迹。
老疯子带着李水山追寻雪龙步伐飞快,此时让李水山想起那不知何去何从的无名城雪龙,也是自己亲眼所见的求破封印之物,‘鲤鱼跃龙门’而上,但却没有找到那出去的缺口。
雪龙,一路奔袭,卷着一道道低矮的峰尖而过,有诸多李水山没有见过的修士,都是带着惊恐眼神瞧着老疯子。
风雪过处冰冻三尺,寒风肆虐。
春峰的峰顶上,雷龙影子幻化,乌云出现,突兀的降下一场大雨。倾盆而下的时候,阵阵雷鸣嘶吼,引起那盘坐于殿中的老朽黄峦衣,抬起春秀的容颜,垂挂于胸前的黄绳,依旧白嫩的中指挑着一个淡白玉坠,微微随着指头的左右晃动而起伏。
她苦涩双眉压低,眼睛看人如沐春风,掠过干枯大地的一缕福音。此时仿佛已经看到春峰峰顶奇妙的变化,雷龙不知头脑的下起了大雨,轰隆隆。
一道狂风吹来,吹得那门外探望的众多黄袍女弟子哎呦一声,就被吹到了另外一边,最为主要的还是那扫地的男子,两眼仇恨,抬起扫把想要教唆雷龙下来和他痛骂一番,甚至抬剑比试一场也行。
可雷龙只是一道影子,不听人的讥笑讽刺言语,人情冷暖不知,只是听命于空中的水汽流动,到达了一个点就会下降雨水。
这次,好像下错了,就让它挠着自己的大龙头一边思考一边下雨,直到那原本站在远处叉着腰如同骂街婆娘的男子,淋成了落汤鸡,才哆哆嗦嗦的拿起扫把想要找个地方躲雨。
雷雨轰隆~轰隆~
那雪龙转眼到了夏峰,吹得山峰冒着火气的岩石,还有那虎皮大汉持矛的手臂一哆嗦,抬眼怒视其物。
夏峰中冒着火气的**弟子顶起暴躁的脾气纷纷飞出洞穴,破开火丈而去,嘴中咬着一个个小水珠,仿佛感受到了不一样的热度,痛的哎哎乱叫,便引得此峰外围的温度又增加了些许。
但是雪龙来到后一道尾巴甩过,所有的裸露弟子还没惊讶的瞬间,成了一个个晶莹璀璨的冰雕,热膨冷缩的感觉让他们如同陷入一种美妙的循环中,这冰雕也引发一个奇观。
虎皮大汉呼气吹出几道火气,燃烧了冰冻住的弟子,抬头看望天空,正是那还在嬉笑的老疯子,还有他的宝贝弟子,后面远处还有一个渺小的身影,咋咋呼呼的飞来。
“这老疯子又搞什么?脑袋又不好使了?”
春峰的天空那雷龙还在盘踞,引发殿内的黄袍老朽黄峦衣的不满,中指的玉坠飘起,化作一双大手从殿上冒出,狠狠的抓住了漂浮的雷龙影子。
狭隘的手心之中,
雷龙吃痛的哀嚎,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误。
远处的天空雪之龙出现,他卷着身躯甩着龙尾凝结天空的水汽,落下飞雪,落入山涧,冻得下面的蛙声微颤,仿佛感受到了惊天的感觉,从来没有体味过如此冰爽的天气,红尾飞鸟呀的一声拉起羽毛,飞奔冲天,准备躲藏雪龙,却被临近的冰寒硬生生的凝固了双翅。
“呀呀~”
红尾飞鸟化作了冰雕,落下了山涧,咚的一声,冰锥碎落的声音。
这时候,天空的风雪吹来了,到达了春峰的周边。
原本和煦舒爽的天气,花木繁茂,小鸟挠着自己的脑瓜子,捉着小虫,瑞兽嘻嘻哈哈的飞来,找寻地上的玩物,一副享受的面貌。
转眼乌云密布,雷龙的身躯上多了荆刺,冒着丝丝的火花,仿佛并不是它自己能够控制住,随着这股气流来临,他接着窜出了幻化的手心,打出一道冲到山涧地下的千丈雷光,浮现在数十个山峰修士的眼中。
尤其是剑峰的白发老者开口问道。
“道叩,你看这个老疯子又在疯疯癫癫,这次还带着自己新收的弟子,你说我要不要阻止。”
他的周围没有任何人回答,他却点了点头,意味多变。
“算了,只要不影响剑峰,一切顺其自然罢了!”
雪龙张开大嘴,吞下还在幻化雷电的雷龙之影,随即变成了一个双目雷电,独角凶悍的猛龙,它的四脚踏空,龙尾荆刺拔出,继续驰骋。
老朽黄峦衣的玉坠落在中指,她轻轻的抬头瞧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剑峰的方向,叹了口气。
那扫地的男子还没走进门就被冻成了冰雕,这翠绿的枝叶冻结,还有翠竹悉悉索索的凝固在了原地,被风一吹就断裂落在了地上,啪嗒一声,成为了碎冰。
瑞兽飞鸟都落在了地上,嘎然无声了。
众多的女弟子纷纷把他拽进殿中,看着还保持惊恐,无奈的神情男子的毛发呈现八字形,耳朵紧闭起来,双目狰狞,意识还在。
老疯子看着雪龙吞噬的极为凶狠,渐渐的拉出一道雷影,所有的雪中带有雷丝,轻微的颤麻人的触觉。
“哈哈,看来我偷偷感悟了这么久的雪龙,可以吞噬雷龙,还有一点小玄机所在,这个好东西都有些不想送给藏生了!”
“不过,我若是仔细点播一下,可以激发它的智慧,那么我就算不再按下心思去打磨,自己都可以成为灵物。”
“此事,既然说了给予藏生,就留他自己体悟吧!”
后方的幼稚孩童追赶来了,口中大叫。
“老疯子,不可以啊,你会扰乱诸峰的秩序,若是灵气吞咬过多,会引起你自己的反噬。”
却无人听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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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雪龙事已结,黄衣大展伸手
老疯子两眼对龙,似有言在先,瞧见雪龙变化多端,尤其当独角雷电萦绕,此刻的春峰大变,白雪压殿,秀塔冰凌垂落滴滴答答的碎冰之势,一眼看那还在盘坐的老朽黄峦衣轻拨开衣袖,遮蔽的挡袍,慢悄悄的走来,谁知眼中有些许怒气,弱语道。
“自从太北山下观剑的道着包容那一邪恶之道的修士来此,就知道乱虽然乱,却还是有些秩序所言。就算疯疯癫癫的修士抬剑斩杀人,也还是要经受执法束缚,但在法下,还是能包容住那嘈杂的声音,这就是这老疯子。如今狂妄的到处挑事,这牵风道还不管管吗?”
她从袖子中拿出一道绿叶抹在手心,萦绕些许苍鹭璎珞,九条春耕之气,破牙的春笋而起,地上的葬于三尺冰雪中的树枝头,冒出惊天的生机。
春峰诸多年华不见如此场景,老疯子皱眉相视,去掐龙阻止,却被那树枝抽离。
竹笋毛尖,两眼挣扎怒视,盘膝而起的是两条进化的露水之龙,一条接受了黄峦衣的绿叶脱离手心,落下一滴沉下土地,瞬间融化春峰所有地界,连同山涧的风雪皆破碎,无数的春季暖风由自那一滴露水而起,抵挡雪龙的肆虐。
滑落第二滴,沉入冒出嫩芽,嫩芽有自己的智慧,反复吞咬来自地下的供给,完全挣脱开了天地的束缚,茎叶数十丈,直至峰头被覆盖,汇成天地一道亮丽之色。
绿植冲天化龙头,水雾成精为春峰。
老朽黄峦衣嘴中说道。
“今日我就替牵风道者好好管教你一番。”
山涧绿水化作精怪,面容圆滑有裂纹波动,胡须多为芦竹划水,那凡尘中晒干做坯,用细线穿针引线而成,却在此化为大用处,溪边的小石块被抬起做闭合拳击一用,二可做防守,其内坐的圆形就是青皮蛙,咕咕的皮鼓般的肚,神气的犹如化为一位老僧。
绿水苦涩多深沉,哇的几声,破开自然重力的束缚而上,两腿上强劲有力。
拳头挥出的速度快若惊雷,只听几声惨叫乖乖的落在地上,龙息的雷丝烧焦其内的蛙,雷雪化龙的气息越加强劲,老朽黄峦衣不似亲自出手,一驱赶了寒雪,当冰雪落地就会融化成为小缝隙水渍,汇于山涧小溪。
破开的雷龙蛮横而去,却被另一个绿植木龙挡住去处,纷纷缠绕,困惑了还在一旁的李水山,这青竹做成一个卧膝的美人,身躯的上半段就是这龙,一身合成之物,就是春风化植的木龙。
远飞的木龙就这样扣留下了雪雷之龙,这张嘴吐话道人语。
“雷龙雷龙,天地玄变,旧口三尺风雪之冬,你生于地,飞与天,忘记自己埋藏风雪的日子,你若是恢复了自己的神智,就咬了这雪龙一口。我替把气。”
老朽黄峦衣的话语,同样从峰上张嘴,同样的说道。
老疯子哆哆嗦嗦的心疼了些,还不知道这老朽黄峦衣想要作甚,思考到些许日子前,偷偷的在山峰上种下那么多种子
,红豆,青皮豆芽,黄纸包裹的落花,哎,这才是几日就把中的花骨朵引了出来,加上那陈年老旧的封坛植物,也同样破壳而去,这一次要是做一个大的买卖了。
早些时候总是没有触犯到她的什么禁忌,这次果断的就出手,还怪老疯子自己没有把雪龙的神智点化出来,依旧是那样横冲直撞,不论东西南北之姿。
老疯子笑着脸,捏着自己的蓝袍,带着李水山慢慢的落在春峰之上,就大殿之内站在的老朽之人,润了润嗓子道。
“春风化雨,如林奇景。”
“老朽的尤韵封存,就算是地下出苗的种子经过你的伸手点化,神智自然出来,这真是时间难得的手法。就怪我这脑袋不好使,就把那冬峰孩童的小雪龙吞了,吐出一个更大的雪龙,谁知不巧的是,雪龙遇到了雷,化作天地间一道雷雪之龙,还希望老朽不要怪我,我也是十分无奈。”
“再说,这雪龙本是我作为入门的礼物赠送于弟子,为的就是给予我弟子更好的领悟层次,老朽春峰弟子破百,皆是女子;夏峰虎皮之弟子不多说一个手掌数不过来,都是可造之才;冬峰孩童弟子不多说几十,面相聪慧伶俐。唯独我弟子,就有其一,可怜可怜。”
“还望黄峦衣老朽不要阻挡,让他自我臣服生智。”
老朽黄峦衣眼睛平和,内藏汹涌,嘴巴回答道。
“你这疯子,好话多,坏话也多,油腔滑舌,我说过要给你一个教训,这就怕了。”
老疯子嘎然的笑着。
“老朽还请高抬贵手,留下雪龙。我给你当牛做马都成。”
她捏捏着自己的肥圆屁股,躬身屈体,想要做一个及其难以思议的动作,看的李水山目瞪口呆,谁知老疯子下一步跨出,想要做一个五体投地姿势,身上的蓝袍沾地,舒润的泥巴,黄水渍落在上面,他的双眼露出真诚,屁股对着后方来临的幼稚童子。
众目睽睽之下,做一个五体投地的完整动作。
幼稚童子一个不稳掉在了地上,落下一个狗吃屎的态势。
老朽黄峦衣面色泛不起任何波澜,甚至呼吸的动作都没有任何转变,抬起手指对着天空的木龙一挥。
一道乌云彻底降落在雪龙的头顶,木龙吸雷,进一步转化成了雷电的指引,落在雪龙身上,激发被吞进口中的雷龙之魂,三下五戳之后,留下一脸糜烂,伤痕累累的盘在天空。
老疯子见此,再次五体投地。
如此多的女弟子眼睛都不眨,仿佛看到了什么一辈子难以解释的场面,这是藏峰的峰主,不是普通之人。
李水山叹了口气,拉起老疯子,轻声说道。
“此事,怪我,一切都是都是为我而已。”
老疯子看似一脸无奈,痛苦无泪,在躲过李水山目视的时候,露出一丝侥幸,心疼的去看望那苍白的雪龙,他知道他的弟子会帮他求情的,现在老疯子的话语都
不太通用,只有被人帮他顶罪,好话一说,就能解释的清楚了。
李水山尊敬的拜了拜殿内的老朽,引得周围的春峰女弟子纷纷好奇之样看着他,不知在嘀咕什么。
老朽微微的露出眼光,看向了李水山。
“黄峦衣前辈,我为藏峰一峰弟子,进入才刚刚入门,方才是老疯子前辈想给我凝聚一个飞雪之龙给予我作为礼物,谁知我奉劝不住,加上我实力有限,尚不能飞,只能顺着他的心意。一切的罪责由我承担,我愿意听前辈惩罚。”
老朽若有若无的笑道。
“哦?竟然如此有趣,你不知道藏峰的疯主是一个无赖无趣,性格怪异的老怪物吗?怎么还选择了他?你若是有了其他的选择,我可以替你处理,让你离开。”
李水山看着身上的蓝袍,微笑着说道。
“身着蓝袍,就是藏峰,一切都是命中所属,老疯子前辈虽然看觉起来有些怪异,但是并无规律可循,道理可言。我愿意陪他一起改正,直到他成为一个平静文雅,气质非凡的峰主。”
老朽黄峦衣用衣袖一遮,回到了盘坐的小木垫上,一旁的女弟子们纷纷露出笑意,格外有意思的看着殿门前的蓝袍少年。
“这老怪物几十年都没有修改过毛病,一句俗话所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怎么做到?”
“你就算做到了又能怎么样?可以赔偿这落叶枯杂之景?还体悟到这乱石飞溅?树下的草虫已经死去,躯体溃烂,你要掩埋吗?”
李水山沉默了一会,回答道:“我可以打扫干净。”
老朽黄峦衣静静等待了几息,闭眼又睁开,淡淡的开口道。
“若男,你可以离开了,此地留给这位少年亲自打扫,一直到完整与先前之景时候方可。”
此话一出,李水山只好继续弯身赔礼道歉,一看那老疯子心疼的抚摸着雪龙,慢慢的吐气,奄奄一息的感觉,就心疼的抹着自己泪珠,一副极为不争气的样子。
老朽黄峦衣翻手出现刚才的那片绿叶,上面从新凝聚了一滴绿水,那从山涧飞奔而出的精怪还哼唧哼唧的躺在地上,感觉自己的无能,只是这时,奔起,看到自己外层的绿水直接摊开落在地表,自己一副癞蛤蟆的咕噜样先露出来,身上全皮裸露,急忙躲在草丛中寻找几片叶子裹身。
天空的木龙飘散成为几片叶子,纷纷落在山涧,成为一块天然的养料,漂浮在小溪的水面上,迎来的是另一个极大的转变。
幼稚孩童又哭又笑的安慰李水山转而又奔上天空,又拿出一个令牌,收起了雪龙,就看到了老疯子匍匐在地上,抱着他的小腿,又哭又闹的,一手抹着自己得鼻涕,一手拉着他的裤脚,十分的凄惨。
老疯子的声音传到各峰,不知道的还以为此地发生了什么惨绝人寰的事件,那声音刺耳,宛若杀猪声,融入春峰的风,吹进了李水山的耳中,化作了一声无奈。
第一百四十四章黄衣引问,叩道解红尘(1)
老疯子不顾自个威严,静看着来去的自如的瑞兽,一脸气愤,遥想刚才还是冻结在了冰块中,哭丧着脸,自打没趣的看着越来越消远的幼稚孩童小身,一副老死不甘心样貌,抓起背后悬浮的铁剑又胆怯的看着春峰殿内的黄峦衣,哆嗦着牙齿。
“都说那上了年纪的老朽,穿着打扮有模有样就会搔着心里的不痛快去折磨别人,还好有我那宝贝弟子挡罪,不然我这一副老骨头就要随着那小龙葬身于此。”
想着想着就又哭喊了起来,心里及其郁闷啊,这准备了许久的礼物就被那矮小站立不稳的冬峰孩童拿走,挎着剑就飞奔而下,眼神极为委屈,就是在埋怨殿内黄峦衣的阻挡。
老疯子脚踩青竹卧膝而成的美人,谁知一跺下,一跳细长的竹条曲折勾住他的腿脚,甩的他是一个卧地姿势,地上的一块青叶贴在了他的脸上,转眼消失。
“我要去找守剑人评理,那一位老者..何人?对,道叩。”
李水山还没来得及与老朽黄峦衣告别,明确明日就会而来清理,就被老疯子心疼的拽飞走。
斜阳北悬,后垂的日光就这样被推落成一道顶花伞,本是剑悬成八方之环,因为其后坐的一个白发老者,其上的剑光就充斥一道苍容的身影,忽大忽小。山角的小凉亭上,面前石头灰黑,坐下几个小怪,一个红梅大眼,一个腮红露须,一个五臂撑天,纷纷空洞无神。
白发老者抬起自己的书剑,拇指尖跳跃的那个从小指头弯曲传递而去,身前的书,无名无字,散发这凌厉的剑气,吹散周围而来的青叶,这叶子正是那老疯子气愤下,看着木龙溃散,飘落入山涧的其中一块,恰好又被风吹到了剑峰上,可白发老者伸出摊平的左掌轻轻的收放,看着它又被吹离。
他的眼光缥缈回荡,时不时散发着些许波动,此情此景默然熟悉。
几小怪露出凶残口齿,书中发散一股微光,纷纷化为剑意落入其中,同时有几把小剑凭空落地,悬浮在白发老者的身前,经过他的审视,点了点头,一挥手就沉入了剑书中。
手中的青叶再次被风卷起,落去山涧,其上一个苍老顽劣的哭啼之音传来,声声入耳,如若经受极大的委屈,牙齿哆嗦,其后被紧紧拉扯的少年,不惊不乱,这远隔数里就听到这灌耳之声,吓得天空的鸟雀飞鸣,见到天空的昏落之影,还以为发生什么怪事。
老疯子扑腾一声坐在地上,拉的李水山不好意,只的屈伸礼貌的拜到,眼泪哗啦,就嚷嚷话语,“守剑人呢,我要拜见一下,诉说心中苦闷。”
白发老者眼睛一睁一闭的,不由自已的说道:“你哪眼看到我不是守剑人,剑峰一共有三人,你只认其一对吧!就这样一副样貌,我见你就不错了,莫要打扰其内打坐诸人,有何事就快快诉述,我的耐心也是支撑不了多时。”
老疯子不乐意,撇着眼睛就看到其内的大殿其内有几个小童把手,手中握的三把青剑凌厉,稍不留意就会斩落一个脑袋,才知道早有设防,暗自苦恼。
“让我见一眼守
剑人,就是那位双目如冬,气息沉重之人,话说为道叩,我要让此人给我赔礼道歉,解释清楚。”
“哦?”
“道叩乃守剑人,十年没有跨越出峰,一直坐于剑峰石潭上,难道出了鬼,招惹到了你?”
“啊,道叩,虽然未半脚踏出深山,但与他颇为瓜葛之人,竟然阻挡我的去路,还狠狠的让我五体跪拜于她,此人,此人真是凶大恶疾,我不甘心,我要让道叩给我一个说法。”
白发老者合上手中的剑书,带着无奈之意,却看了李水山一眼,叫到他来身边坐,静等老疯子性子消淡,谁知山峰之上,高竖的石塔煞气迸溅,一道冲天的剑气飞奔而出,席卷整个剑峰的天空,浓厚的云层退去,露出一片火红的落日,那夕阳之景充斥到了南面数十个山峰。
剑峰此时冒出刺眼的光芒,深深的照耀在春夏冬峰上,唯独在远处一个刚才被李水山略目不在意的小峰上,一个干枯的古尸扭动了自己的手腕,抬起空洞的眼眶看了一眼北处,看着沉落的微光红霞。
他眼眶中慢慢的浮现一对眼珠子,悄然泛起了回忆,这种回忆便是向往岁月的思念,一种时光的折磨,张开嘴巴艰难的呼了一口气,渐渐退开皮肤上的青皮,慢慢的随着在手心的一片火红的枫叶形成手心的血肉。
数百片火红的枫叶从山峰顶的空中落下,直到完全覆盖古尸表面。此地便旋转起了一片落日之景,原先在其下的盘膝而坐的一个个青袍弟子,都如他一般闲雅自若,手中不持剑不练术法,只是睁大自己的眼睛看着别峰弟子走动,同样在静思着落下的枫叶。
他的眼神流露出憧憬,褪去了其上的干裂青皮,一个青袍青年男子身影浮现,他的眉心有一片竖立的枫叶,纹理清晰明朗,紧紧的纹刷在其上,他的脸上有一道深痕伤疤,从额头贯穿到唇颚,被他用一块青布遮挡,左边脸上浮现的是苦涩,看望着一道在酝酿中的威压。
剑峰的石塔上端,铺出青石阶梯而下,共计七八十之余,一手扶剑的面具老者,一手拄着木杖慢慢的走了出来,面具中双眼透过斜光显出,映到李水山的眼中犹如深渊之潭,看不到任何一丝表情流露痕迹。
当他慢慢的走下,他的背影,尤其的沧桑,是一种如目所见的岁月孤涩。
他慢慢的走下,如似弱不经风,被风一吹就抖动了手中的剑,双目对视老疯子,透出一丝问语,“你在找我吗?”
他的话语带着轻微的疑问,却同时伴有惊天的雷动,卷起云潮顶上而去,轰然挑起落雨划起,入了各峰其内的峰主眼耳中,让他们都微微骇然。有诸多没有经历过风雨的弟子,害怕的摸着自己手中的剑,哆哆嗦嗦的望着外面下起的磅礴大雨。
雨中晦涩难懂的语句弥漫,仿佛在召唤者属于每一个山峰的峰神,渐渐隆起一个个石堆。
从每个山峰都在雨中转起了烟雾,轻轻的走出虚幻的身影,有的是双角的羊人,有的是单目的怪鱼,有的是留有目光的神眼,他们纷纷开口敬畏。
“拜见,道叩守
剑人。”
“拜见,道叩道者。”
“拜见前辈。”
戴着面具老者,脚步慢慢走来,距离李水山数百米就觉得有一股无法体悟的气息冲天而起,虽然觉得老者有些刻意延缓自己的步伐,但却无法阻挡自身气势的挥发,冲击着每一块岩石,就连盘坐在地上的白发老者都吹散了长发,笑呵呵的起身抱起拳头。
“不知你何时出塔,今日赶逢时辰,坐于此地,没想到天算不如人算。”
李水山同样也起身躬身一拜,威压虽有,却不大,主要仿佛集中在了老疯子那里,就见他痴呆坐在地上,看着这股气息冲昏了他的头脑,有些迷失了自我,戴着面具的老者回应道:“天机有变,我已经察觉到命轨之处,我便收尾出现。”
他再次开口问道。
“你可有什么话语想要问我?我亲自出关回答你的疑问,你只需要说,我尽量几句话回答,让你心满意足,但以后不得到处横冲直撞,就算那牵风道者阻止我,我也必将你撵出宗山。”
“你在诸峰的所作所为,我都听牵风道者所言过,让我亲自点笔你,可却心性承天,我无论如何都不可以拔剑将你悟性斩灭,断了你的后尘之路,你若无望,我便欠下了。可时机已到,我算是给予你一道机缘化为吉照,让你再思考一番。”
他又开口问道。
“你可有还是有什么想问的?”
老疯子刚才被一阵威压冲昏头脑,返过来神,张开大嘴说道:“那...那...你可知那春峰的老朽,如何..化解一道缘分,你是否...辜负了红尘?”
说完此话,老疯子便垂卧地上,两眼紧闭,李水山急忙摸着他的鼻息,却发现他只是劳累的睡着了,而戴着面具的老者他的眼光看向那远处透过云雾的复苏之峰,迟迟没有开口。
在春峰的殿内,那位盘坐在木垫上的黄袍老朽黄峦衣,她的眼睛同样抬起对着对着墙壁看去,原本只有一副字画悬挂,其上是一位美妙的女子,卖弄着轻松的舞蹈,妩媚的身材,双眉压低,笑意满脸,悄悄的挑起一个翠竹映射,其脚下的水潭内还有鱼儿游动,一个青皮井蛙从旁边的水塘里蹦跶而出,咕咕撑起自己的肚皮,叫着属于自然的优美旋律。
虫雀飞舞,黄女笑物。
可是她的眼中露出是一种绝望,还有一种痴迷。
戴着面具的老者看不出任何表情,只不过他的双眼在此时有些微微的波澜,却不足道也。
只有一片秋叶落地,担不起秋日的荒凉,水池浅淡,却无他意流云。
不过,他还是看着远方的云雾,淡淡的开口道。
“我曾见过山巅的美景,却陷入无尽的彷徨;我曾见过无数男女痴迷于青发流年,迎风挡雨却无奈归于黄土;我曾面的无数凶残志士,笑问谁需裹尸归家;我更消遣天意,漫道古韵,丝丝泉流满载我的思念,跪在了那一座泛起了烟尘的山脉;我更见过那落幕的一瞬间,有诸多人影惨灭,何人问过我...红尘?”
第一百四十五章黄衣引问,道叩解红尘(2)
“秀銮的车架上挥洒稻水的青衫少女,手腕处缠绕的银丝花边,黄惠之发,精装而至,端起手中的青稞水问我是否饥渴?我的回答是,在黄昏落幕之下,那个男子会舔着自己的嘴角,笑意满面,沙哑的说一句,饥饿。”
“在树下埋葬了自己半边尸骨的风华男子,脸上无数的伤痕都带有过去几十载的颓唐。苍凉的羌笛之声,漫漫古道,卧膝潘雨道人,何时忘记自己还有情的一字?人的一生都是考验,是无数人生死与共的存在。”
“岁月诟病,沧然白发,当我走到如此一步之时,便无幼稚华年,笑呵呵的抱着漫天的星光入睡,我思考的东西都不是在无暇的世界之中,而是它背后的存在。”
“红尘因缘伴随在每人左右,长伸手臂招揽你的过往,你的缘就在一条红色细线上,紧紧的拉扯,不知道你们会遇到何人?经历何事?”
“如此一说,我便没有红尘之缘,我的一切都是岁月的安排,我没有任何的辜负,也没有让别人辜负。”
叩道站在乱石之旁,静待暖雨倾盆滑落,手中的木杖滑落水滴,雨丝暂以在他的头悬三寸停歇,顺着若油纸伞的伞面凝聚为一线滑落,落在石上,滴在他的脚背,他赤着脚掌,沾染了地面的湿润石土,小溪汇成廓然的大河之势,石塔下的泉流静灭。
李水山抱着老疯子脑袋,白发老者叹言。
“今日悟道至今,还不能达到叩道之境界,你是自以为名,可却为了太北山的镇守,可谓画下一道天然的横沟,上方之人,皆以修为至上为基准,山下诸峰皆以脑海所思为海洋,一念可以断绝心中困扰,一念亦可排除修为境界上的杂碎,有所得有所失。”
“若问,得到了思想上的凝聚还不若成为红尘中的半仙,赏罚天下公正和恶乱之人,这追求的境界到达了一定的期限之后,还会有进一步升华吗?而他们追求‘仙境’,还不是把诸多的幼子送来,祈求可以追求长生。就算此路不通,还有最后一路,正义之心圆满,可却到达了凡尘境界巅峰之时,还依旧会落于我们修士大能的法修之列,还不是循环而来,没有丝毫的变化吗?”
叩道摇头勾背,手中仗剑划出一道圆圈,在左旁亦勾勒一道长流,水流冲过其内,顶破了周围的圈影,“红尘是如此。”
白发老者双目灵动,笑着看去远处的天空,此处南方云雾凭空逸散,露出春意盎然的柳条百花,其上的青苔脚可见生长在石块上,近百女弟子纷纷露面,呼吸清爽的灵气,她们黄袍柔丝顺滑,穿落于脚背,走出那还在此时玉簪定发老朽黄峦衣,笑着面容,露出如同春意样貌。
曾没有一人觉得此老妇人如此美丽,瞧上一眼沁人心脾,老朽虽沧桑多年,却依旧风韵留存。
黄峦衣轻轻抬起双手,衣袖垂挂,尊敬一拜。
“黄衣自封老朽,别人也可以凭空猜出,我一声没有过多的追求,
有人因为情意论道,说我木朽。我可以舔着肚中的墨水咬文嚼字给你说上几百篇,但是按照你如此一说,岂不是所有的痴情之人都是上天安排好的,这不是无中生有吗?”
“再说,普天之下,唯有实力为尊,至上者才享有物质与精神上的富裕,鸡鸭鱼鹅的凡尘之物,皆是用钱财买到,刀剑争鸣,舔着刀剑过活的行者可不是一个个武艺高强,只是在凡尘享受罢了!实际上,他们依旧痛苦万分。”
“打着长工的弟子都是一个个手心磨出了茧,干枯手臂的拽着身边的抽粪筒,还欣喜的那这几两钱笑说:几日之后,就可以买上一个好的首饰送于妻子。显得极为开朗。斤斤计较寒贫家院妇人,持家樟木下,还不是劳劳碌碌的为了生存,紧随良田美誉,媒妁之言,父母之约。”
李水山静静旁听几人言谈,黄峦衣的声色随风吹过,就算隔断几里,一样声声入耳,显得甜蜜。
她依然直言说道。
“有一人路过木桥,俯视河流道,水中的杂质与清澈的水纹,一个是眼睛看的到,一个是眼睛看不见。”
“我不认同你所谓的红尘宿命,唯有实力为上。”
道叩呼气双眼在面具中微微开阖紧闭,思考一盏茶有余,直到这黄峦衣不问不说,就知道刚才她的话语中还是与他的不符,但却不一样。
“思索几十年,就为了一个答案,真的是对的?可没有看到一个明确的结果。”
“此路是一辈又一辈道者紧记,这也是上面那一位对于下方的束缚,或许就是一个错误的道路引导,你真的可能走错了。我们可以慢慢改变,直到这风声禁忌消退,还望那位仁慈。”
白发老者刚说完,牵风道者后方跟随刚才的山神,拄着拐杖,颤微苍老的身躯,手中的拐杖放在云雾上方,落在剑峰上,几人面色严肃多深沉,笑嘻嘻的说道。
“几位,何事可以让你们如此深沉?你们不去好好训练弟子,他日去往上风处抓妖,那水木云殿上还有这么多的怪物留给我们,我的‘袖藏谜底’还有那么多玄妙之地没有探索,你们还想再此地分辨道路是非?”
“上面那位已经给我们找出一条正确的道路,我们只需研习,按照他所言的路一直走,红尘早晚会拜托,若知道修道者追仙,仙在何处?在九层之上,无人可以找到,此路唯有一个个探索者摸眼观测,就能走到尽头,此话不假。”
道叩摇摇头,转身要走回塔中,心中早已有了想法。
黄峦衣手中拉扯的黄衣袖上纹印一个仙字,心中早已有了定夺,只不过刚才的一些话语在询问那时机已到,还不出关的道叩,所闻也是有情,心中已死。
白发老者唉声叹气,不知遵循谁之道路。
唯有牵风道者的眼睛瞥向熟睡的老疯子,叹气一声,捏着一个大手印,啪的一声甩在了他的脸上,吓得他抹去嘴边的口水,
留下五指红宽的手纹,骂道,“你又睡觉,每次到了关键的时候就想着呼呼大睡,拔剑之时,短短的一个时辰,就看你打了五个哈欠,剑影里没有你的魂力,你却是无所谓。”
“你还收了一个弟子,若是教导不好,你就出山吧!”
“我们各峰都有各峰的准则,他日你弟子便随同你去捉妖,我‘袖藏谜底’的名额也给你弟子留一个,这算是补偿也算你的过失。”
老疯子摸着自己的红印右脸,哀嚎起来,“牵风道者啊,我一直挺起自己的胸膛做人,好事坏事我都认真的做,你可不能冤枉我啊!今日,我不知为何如此昏睡,总觉得有些蹊跷,此事的话,我好好办就是了。”
牵风道者眼光落在李水山的面容上,瞧见他神采与先前不同,但却皱眉看了看,叹息几声。那要进塔的道叩捏着自己的手指,食指中指一搭,惊骇了一下,心中又迷惑了半天,转头看向其中几人,旁边的几座峰修士,都一个个面容纠结,思索不通,但却被其内的师尊集中教导。
怕是被这道叩的花言巧语迷惑,谁知这黄峦衣一样如此,先前还迷惑的看着出关的道叩,如今难免有些失望,仿佛对于自己心中的一道固定的答案,又提出了质疑,这可是大忌。
唯独他的眼神停留在了李水山的身上,惊讶又惊恐,还是走了回去。
牵风道者一挥手,随同山神一起离开。
白发老者见李水山定睛看道叩,便懂了意思,打开剑书一半,空白的书面上出现手指尖的白剑光慢慢的勾勒文字,一行一行清洗的文笔挥发,点了点李水山的肩膀,坐下。
李水山低头一看,写到:
在诸峰内,道叩的名号不响亮,亦不弱。
因为当年他初到此地,拥有提刀斩乱麻的阔气,当年负伤而入,实力强悍无比,一拳可以振飞数个峰主。唯有道者加持自身在太北山给予的秘宝才可以秀上一番,但此人是越战越猛,就算是身躯溃烂,损伤其身一千,也要伤对方八百,硬生生的击败所有的峰主。
道者可惜他的潜能,就让他忘却自己前尘的旧事,当一个峰主,他拒绝了。他心中爱剑,原先一把断剑扎入胸膛只为寻求自己的极致,可现在拿起剑放在剑峰断融,让其成为一个无形的剑面,杀人之事无需磨砂其身,拉起就一道斩之。
忘却是一种烦恼,也是一种旧识。
他完全痴迷于意境,此是大忌,只有不断增强自己修为,再辅修其外的意,就如山水画呈现的几笔浓墨,看似容易,其实不通,没人可以达到。
大能贯穿天地之间,却难以穿越法则的束缚。
唯有实力才可以得道。
道叩正如名字,对于何事都是下定决心便不会改变,一叩之下,再无回头之路,但却不是你师尊老疯子的无理无趣,陋习颇多,这也算是他的一种境界。
第一百四十六章 见你如故,对你偏爱
道叩从未知的地域而来,他的心性难以揣摩,紧凭借一点就不会有人招惹,同样是“疯”。
“疯”对其来说,乃是一种响当当的精神境界,抛去对修为追毛求疵的追求,就是这精神力量支持着他反复摸索未知的世界,寻找属于自己的成道之路。他与我身为守剑人,一起担当镇守开山之剑的职能。
剑峰有骇人的好处,他却没有与我瓜分沉睡之剑的余光,反而独自卧身盘坐于石塔下的石泉旁,静观剑上跳光。
峰内,有诸多废旧的铁剑可寻,大多都不是完整的,破碎零星,剑顿柄酥,锈迹斑驳。一把没有经过剑峰蕴含的开山锋芒的剑,是一把没有灵魂之物,丢失灵气的吸食之能,就似凡尘的旧铁。
而跳光,从剑胚的捶弯锻造,锻造,乃至摊平其内的质地,这精铁的淤塞才可以被点通一部分。开山之剑有光,光乃日月的精华所致,就如清晨的微露云雾化为一滴清液,精在其内,外表的光色灼烧,容杂出铁制杂物。
初成之时,就会被地下开山之剑劈斩,若是有一点滋生的威能抵挡,就不会完全断裂,碎成灰烬。若是碎裂完全,继续融汇剑泉,等候下次的机缘。
这是出自剑山的考核,自成便可以送到选剑的弟子身上,由他们与之产生共鸣,一声为惊,二声化动,三声入灵。
剑融人魂,生生相惜。
牵扯挂肚,剑在人在,剑可以救人亦可以伤人。
三个守剑人,一位是我白发手持无形光环,手指跳剑,无形之威所在,但却缺乏对于其内开山之剑的感悟,只能凭借散发的光芒,结合日月精华,体悟剑意。
我也算是看管诸峰剑意挥发的程度,控制剑光的融合,怕是刺伤诸多修士。
其二便是深藏其内的道叩,感悟就水泉剑意,可称为剑池,但是闭关是他的常事,多时只管头悬本命剑,不会做其他之事,这也便顺应他的本性,可以感悟休闲偷乐。
但是他所处的地方乃是最为凶险之地,每一山峰其内都暗藏玄机,不仅如春峰绿抹风温,夏峰炎热火疗,秋峰枫叶布面,冬峰白雪罩袍。
春夏秋冬为了磨合自然的变换,孕育属于自己特色的剑意,全由剑面上的流露气息所谓,我有时会叹然,不知剑面有多少的物,多少气息,多少定律。
不知,不晓。
而剑峰主要打磨开山之剑,传言又道:剑尖又无上定点击杀对视之人,剑侧锋可拉起水波斩杀承天之灵,亦可杀远古凶蛮,所涉及之处,山破,海翻,日弱,月沉,星浅,见鬼,神,蛮,魔,凶,妖皆是荒芜;剑面凭空而起,横行数百里,人眼所见都是一面透光之影,薄如纸张,宽若州陆,载人数百万起。
若问剑柄,用百万年榆树其心所制,年轮转动,在其周围焕发岁月沉积之力,扰人心胸,握于手心赫然有滔
天之势,转腕一周三百六十一多种玄光而起,所目视之人,陷入其内永世不得回魂,万千剑所见,皆破碎化为灰尘。
其三,便为操剑之人,走出宗山,手持本命剑,为开山之剑寻找合适镇压传人,剑藏于心胸,包裹于皮肤内的血肉,可化为大百丈,小数寸。
无论是行走的露天野客,蒙面轻纱,嘴中摇晃着动人的传世佳肴,唏嘘着把刀剑拿起,胡话烂事砍上一通,看着是性格斐然;还是道破因缘的老僧,身穿绝世袈裟,两眼如灯火小钟,枯瘦手臂持一本《乱世救苦救难》,诵读佳话,实则有缘,却引不起剑意回响,一路崎岖,对着来路捏盘,手持道运的灰袍小道人抽上一句:佛道,亦是道。
亦或是那手持打狗棍的乞丐老者,蓬松头发,衣衫披露,布鞋飒飒,数百天没有清洗的脸颊上抹上一层灰烬,说是探着狗洞去寻找吃食,却找到了富贵人家,被打了一顿,走路坡脚,酣畅淋漓,心性极好。
那本命剑选人之准没有苏醒的痕迹,皆是不符合。
操剑之人回来之时告诉我,先前遇到过一少童,此人为六指,算是先天缺弊,两眼坚毅无暗淡,时常在树下挑起一道青叶夹在指尖,吹飞落去,因为虫鸟飞舞。幼稚的面孔却有几十岁的青年人无法比拟的褶皱纹理,每次动怒之时,卷起乱石,飞奔的鸟兽呼唤而来,纷纷为他护驾,但心胸偏于急,不能稳定抬剑放剑。
剑心不够,虽诞生于天地内,感悟与自然心性,却无法掌控。
六指少童便被赐下一颗剑心种子,年复一年,多说不过三载就可以凝练。若是无动静,一年不过就可以吸入心胸,完美融合进入心中,却被他性格所指,一把拔除丢在黄土之上,冒着冷汗,口吐白沫,操剑之人无奈之余便悄悄离去,念道:此事不能强求。
六指为异,却无缘。
太北山山下诸峰都是开山之剑所化,唯独剑尖在剑锋,剑面铺开为所有地表,化为山脉,其中泉水为剑中孕育的生命之物,万物都需要水的供给,保持生命的脉象,天空的云雾为剑光融于天地,不多不少,因为薄厚不均,薄的看不穿,厚的迷乱人心,索性称其为糜芳。
剑化为人心,融于太北山所有封仓之地,包括诸峰的心灵串通之用,加持的灵韵,功法的传递,因此命名天地仙鹤。壶中倒酒,月坛探影,醉翁之意,行舟垂鱼,盘膝温雪,道贺西行,袈裟坐僧,墨水画鸭,旧州降妖,袖手谜底,白雾淋水,垂溪拔剑等,皆为停剑所留。
可却被万人修士称谓的道者一人手握其一,在诸峰只有牵风道者排名第五,被人传闻道化境巅峰,实则不可揣摩。
还有剩余四位诞生于诸峰领道,你日后若是相见,就会默然于心。
太北山玄妙至极,无数修士想要探寻完全,只是空留一句遗憾,大可以大到徒步一生,走回走去只是一个圈,这
个圈反复变换的景致,人性都是琢磨不透的,所见开山之人必定超脱于天际,那最顶层一人也只是镇守罢了!
而剑峰只是为剑峰,永远是那位掉落的剑尖所在之处。
我们总会有一日见到太北山所有真正面容,有一日可以道破虚无,澄清所有世间的谎言。当有一位探路者走去其内,满目伤痕的落泪跪地一拜,说过,希望有一位可以拔剑而行,一路斩落而北去,那时候所看到日便是真的日,看到的月便是真的月,是否真的落于东方吗?
我们剑锋斩落的岁月,却还是无人可以拿起。我若有一日可以看清那位离去的人是否是修为至极?还是另有所谋?为何会留下一道开山之剑?其上还有无数玄妙的世界留给我们无尽的徘徊,是不是认同太北山上修为至上的传统为理论,排斥山下的思想觉悟?到底思想存在为何会有如此的固化?到底为何让我们入戏其中,落败而归?
李水山见其剑书刻画停止,露出一个浅显图案,这是一个破开云雾的极大山脉,蜿蜒似龙,一棵棵足以撑破天际的枝叶伸展出露出虬干的龙头,飞禽走鸟,那抬头忘川的乌龙,一条条细线穿过,勾纱一片撑伞之山角,其内无数个洞口有密密麻麻的修为之人,由就刻画的书剑抖索就可感受其气息洞天,抬手就可以看见如锅盆星云。
剑书笔力吃透,宛如恨意浓厚,那白发之人仿佛在诉说自己的岁月年华,恰好笔画图案已经停止,那剑书弯曲的垂下几句小字,“守剑人有守剑人的责任,万物有自己的法则,切勿贪多取舍,需要的东西需要同等交换,他日会有后悔之时。”
白发之人开嘴微笑。
“我看你疑惑讲给你听。”
李水山震惊的看着剑书上浮现的文字与图案,过了几息,前方清晰的文笔已经消淡,成为一个无字的白书面,一行一行扩散而下,直到最后一字结尾。如此阔然的世界展现在自己的面前,他若是一面白水镜子,不知那双眼睛可以看到什么奇特的场景,如今已经看到了无尽的山峰,超越凡尘的修士一样的追寻仙。
李水山苦涩的微笑。
“前辈为何要和我说这些?”
他静静看着诸多人影的消失,老疯子在牵风道者离去后,早已卧地睡去,黄昏的云雾透过从新盘旋而起的剑光落在他的脸上,如同嬉笑的孩童抹了一脸胭脂粉,还有画图的颜料。
“我见你如故,对你偏爱。”
此话颇有含义,李水山背后的三把小剑覆盖在蓝袍下,微微的鸣动,趁喝着那传来的钟鸣,慢悠悠的到了耳蜗中,放眼望去,无数的落叶飞奔而来,他手中握住其中一片,是那秋季的落叶,石塔内,那道叩坐在石泉旁,穿过石块看向李水山,双眼迷离,沉重的气息转瞬即逝。
道叩慢慢的闭上眼睛,嘴中喃喃道:“命轨之处,天机有变,到底作何选择?”
第一百四十七章 挨打鱼精,伤心老疯子
白发老者身为守剑人,抬手就可以唤出一道迎风剑光,顺着雾气施展,“寒蝉若禁的女子是不能踏入其上的,就连身在春峰的黄峦衣等候佳人回心,痴迷几十年的结果依旧那么苍白,我觉得不值得,有人觉得这是一种修行与造化。”
“道途险恶,你若修行,先修修为,再修心。尽管我早已归隐于此,不在有徒弟牵挂之心,观月而上的道人,每一个都是死在路上,我见过白皑皑的尸骨堆积如山倒,黄花花的大漠之巅掩埋了他们的牵念,还不如乐在其中,快活的走完一生。”
“我是守剑人,牵风道者为观剑人,我希望你有一日也能观剑。如何?”
李水山笑懂的点点头,身为自我未知的人,还不是对于前方的恐惧和迷惘,可惜他不知道什么是观剑,仿佛是一个谜题,需要自己探索,轻声的回答:“有机会的话,我希望能陪前辈一起坐于此前,观剑。”
风吹云雾散,这黑夜降临,企图掩盖属于这剑峰的微茫,谁知这钟声未停,韵味多姿,叫的白发老者都有些揪心,凄凉惨淡的说道:“向日钟可是思念有主之物的灵,其下还坐着一位嘴碎的男子想要追寻那位道者,可惜天资不够,不然横剑向天行,脚踏青云漫步天街,微雨倾斜倒地成霜雪,也是可喜可贺的。”
李水山说道:“我初入此地,想看清其内的渊源是不可能的,唯独猜测一番,前辈选我如故到底有多么思念?我只认为法峰的陈枉,是一个黄袍尘土味浓厚的弟子,我甚是熟悉。今日发生的事情有些多,我理解不过来,唉,那法峰的老者说我不灵韵微弱怎么踏入修道?我无缘吗?”
白发老者拿着手背拍了李水山的脑袋一下,“你自己都不信你自己,怎么来到这里的?还以为老疯子选择了你是一个正确的选择,这下看来,无自信,无底蕴,无向往,你到底想要看到什么?”
黑影覆盖,天色清浊。
漫山的萤火虫之光慢慢的由剑峰飞出,扒着地上的山涧流水寻找躲藏之处,它们就是一道追寻自由的生灵,早些时刻,还在黄昏独影下,露出丝毫,如今光明正大出来寻觅走动。
李水山应答道:“前辈说的是,我真的不知道作何选择,我也会犹豫,不知道走的路是不是对的。”
白发老者正襟危坐,冷言所说:“没有任何一人所走的路是对的,也没有一人所走的路是错的。仗剑而行,过目繁华,沉心静气,你会遇到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见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老疯子揉脑袋嬉笑,横斜锈迹铁剑,见如此优美夜景,有些怀念,不多等就大声来了一句,“各位,我带着宝贝徒弟先走了。”
李水山无奈中,只好抱拳一拜,“他日再来询问前辈。”
一阵微风席卷,到了藏峰,其内翘起二郎腿的肥鲶鱼精如今悠闲自得的啃食萝卜,面色冷酷的老疯子一来,就带着迫切的心情丢下李水山,谁知听闻其内轰哈的几声雷动,还以为发生如何叫破心胸的欢乐,六层的小石窗上,花猫静待李
水山投食,却看见两手空空拍拍自己的手心,一脸无奈。
有的还是那两本书籍,丢在书架上,花猫看的外景是哈气连天,随即一声不发的躲进书架,想要做个通天夜梦,小鱼,白干,母猫,冒着火气的煤炉呼呼的吹着它的小脑袋,水里的咪咪的叫唤声慢落它的眼皮,宛如到了一种极致的春花秋月时刻,咕咕的饿肚子叫了,还是自打无趣的折起青布,不想等待何物。
不过几盏茶的时刻,其上就啪啪的乱起了动弹声,白日正被吹跑的鱼精魂还是好命没被摔死,要是遇到那吞天造化的生物齐刷刷的来一次舌尖上的美味,就知道这花下净月,也是良辰美酒之时,是否还能看到这妖娆的鱼身段?这句话听得李水山是一身惊颤,这可是极为凶悍的动静,谁知传来几声叫骂。
“你这鱼精,竟然赶来骗我,必定不安什么好心,我就把你抽皮扒筋,今夜就由你驱魂,为我做一条小奴仆,日后洗衣做饭都由你,若是不从,噼里啪啦一次皮上摸索抽打。”
啊的几声,老肥鲶鱼就哀嚎求救,此声就闻道:“李水山啊,你要救我,我可是跟随你的奴仆啊,忠心耿耿,一心无二用,你可要让我逃出升天,这老怪物太凶蛮恐怖,以后再也不敢了。啊啊啊,快快来救我。”
就听到几道凌厉的抽动声,啪啪的打在皮肉上,痛在李水山的心中,这死死的纹理焦灼,赫然映衬了那老肥鲶鱼不跳跃的《水蛟戏水》,而后又听闻道老疯子呐喊非让它飞舞而起,坐卧有礼,刀剑刻入血肉随疼痛,但却比肩那用毛虫挠痒的细丝脚感来说,让他哦哦的酣然大笑,甩鼻子声,扭捏自己屁股的无理屁声,夹杂在其内石塔角的蝈蝈微鸣。
甘畅淋漓的声响一停,就听到丝丝的车衣马驾声,外方一个女子裸露着臂膀,红眼骏马肌肉强劲,白蹄子踏空拉云,呜呜的号角吹奏,其后站着骫骳白衫男子,嘴角露出邪恶微笑,平步而去,还不止如此,又有几个同样空手的白衫之人,全部都吊着一块白云玉佩,满脸肆意。
“北观天谴道,下行诸峰林。”
“这久而久之的道听之物,乃是尝尝属于下方的翠竹林酒,春风入绪沐秋风倒土,吐气秋水来往风雪白衫,那属于牵风道者的世界,独享其四位,有哪一位如此执着?我不忘其中的下山之子,入峰就怕成为无数吝啬的老妇人,就怕折寿吗?”
老疯子抬手一甩,啪啪的吹散了周围的灰烬,哈哈的说道:“你这疯鱼精,去给我驱魂,竟然骗到我的头上了,今日就把你弄在盐水木盆中浸泡,明日下锅煮一盆鱼香汤配上萝卜,给我下竹林美酒。唉,不对,我怎么会说竹林美酒?”
“你快去,被让我吹折了你的细腿。”
藏峰石塔前方倒下一层密制的小涂层,其上冒着青云灰土,小小的骡马拽着一个大秤盘一上一下,左边一道三寸烂嘴深沉之鬼,哭丧着腐烂大脸无情的一边一上一下哭诉,“大鱼怪要吃人了,呜呜呜,好丑的鱼怪。我要告诉爹娘,你是一个怪物。”
驻脚的老肥
鲶鱼,歪着脑袋,一同呜呜哭诉,坐着恐怖的扭曲神情,原本悦翘的女子成了半推半拉子的汉子风,小细腿弯曲半轴弧度,仰头眼球突出多半,血丝狰狞,坐着古怪的左右晃动的动作,嘴中慢慢的恐吓道:“你就是这样的小鬼物?做什么?还不快去杀了那个老怪物,你就获得了自由,你叫爹娘也无用的,我就把你一上一下的事告诉远处的鬼物。”
地下上伸出诸多手抓,按在土层,垂涎着粘液,拉着血丝的小鬼深夜来了,目视着还在动弹的大秤盘,一上一下滋滋挥动,其后那坐在七层的自得意的老疯子哈气连天,一腿卡在窗口,对着皎洁月色心情低落,似回想什么曼妙的场景,“先前的小弟子都不喜欢我暧昧的场景,何时可以遇到随同我心境的美女,随着霜月看花,摸着衣角问我茶凉否?酒水需不需要温一温?”
“如今老了,就剩下邋遢的身躯,笑着笑着就觉得世界也很美好,好想喝酒啊。”
“喂喂,那个鱼精再放肆我就把你下锅。”
老肥鲶鱼抖着脑袋,猥琐的瞧着坐在秤盘上的小鬼,摸着他的小手,一个雄壮的诡异气息到了他的脑后,轻声的问道:“你是实在的鱼精吗?做这些愚蠢的勾当之事,看我不把你锤成一团废泥。”
盆口大小的拳头落在他的脑袋上,见左边右出现一个身影,冒着三丈之气,呼呼的口喘大气,两手插着自己的腰间,睁一对红眼,对于眼前的不详之物分外排斥,随即一把拉开肥鲶鱼的蓝袍,露出一道清晰的皮鞭痕迹,顺着臂膀直到脚跟,明显是有意为之。
砰砰几声,肿胀起一个大包,而后卷起拳头又是一勾,嘴里问道:“娃儿,是不是那鱼精欺负你?”
娃儿点点头。
下面就见肥鲶鱼被拉扯到了一边石头后面,阴森的气息刺穿了肥鲶鱼的脑袋,让他恐惧万分,甚至不由的扒着地上的尘土石嘶哑的发不出响动,被几个手指扣在嘴角,拽出了他鱼精魂,狠狠的甩在一旁,吐出一点粘液,看的旁边的小娃魂不忍心。
石窗老疯子一副苍然面孔,怅然若失的呆头不动,原本嬉笑的面孔如今有些疲倦,看着如盘的月影都有些不开心,一手放在自己的软肚皮上,一手张开在笔画何物,嘴中还问到酒呢?我自己找不到酒了。
“酒在肚皮里,酒在手心里,酒就在天上,刚刚过去的几个人是谁?不会又来诸峰捣乱的娃儿吧!怎么让人如此不省心,况且自己还只是一个小孩子,喝喝竹林酒,对了,我酒呢?”
他低头四处寻找。
在六层望月的李水山头上悬着一只烂脚,勾着破旧漏洞百出的布鞋,有些乞丐寻找青楼勾勒有钱富足男子的氛围,美美的瞧上几眼心满意足,如今他不变成如此一副颓然样貌,冒着微微月光,哈气连天,下面少年听得清清楚楚。
良辰美酒,岁月年华,没想无忧的疯子也会怅然若失,在黑夜中寻觅自己失去的岁月?
稀奇,甚是不解。
第一百四十八章 空对酒,诉佳话(1)
此情此景,老疯子心有余力,无酒月胜酒,自言自语道:
“岁月蹉跎,白发苍苍。见老手探望,一幕青花,久望,难以自拔。叹息,岁月抓尾,青葱少年,并入归天。
那开花三月,带帽小童,手指弯曲木棍点地,咧嘴嘿笑,看着实则伤心百倍。一条别名青蛇,徒手抓来缠绕手心,嘴中谈吐不凡,看那古道光头老玩意,狠抽一道青色皮鞭,对自家翘臀娘子狠心大笑,口吐脏话:‘一日又一日,真是甜蜜’。
又见小童手中葫芦籽,拿起品尝一番,而后看老玩意吞气吐水,赚取一些不良之钱。
那酒家歪头道贺的憨人,摆出几两小酒,一口一口品味,而后拍案皆起,一手叉腰,一手抬剑,暗自引柳着墨。小葵花心惊胆颤倒贴一把,穿着青皮大袄,拉着后面的跟班弟子笑的面红耳赤,一首一首的歌谣唱起,什么东破江南,下子宫中大人细烟,老子皆是不稀罕,唯独暧昧那唱戏拉琴的半画。
名字说是小气,一画不成怎么还是半画,就是饮茶的老不死眯着眼睛嘿嘿几笑,后续的小孩子送来的瓜子花生一放大方的丢下几枚烂铜钱,呵呵,让我气了半天,有钱的主就厉害了?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的是什么好人?
就算是他为一个大户人家的老爷,我的半画怎么会如此不了解我的心意,拿那几个臭钱为她拉起《秋月》。遥遥动听的词曲还在我的脑子里,哼,就是那...春花秋月,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抛绣球引流游,看见护院的狗,明媚善目的秋,拆破家中一切的老朽,看到阴晴月缺的眸啊,门前种花的稻花睡熟,听到蛙声一片的农哦,还有什么跨越千秋的悦求,全都唱破情仇...
啧啧,想起来多是让人回味啊,那小巧的身子骨,那优雅的体态纹路,身着合体红衣,白暂皮肤,娇艳乐艺,纤细的手指头点在琴弦拉动我的心愁,怎么?还是忘不掉自己那一位守候远方的行郎,晃着回家的拨浪鼓,找到自己自己的家乡。
对的,忘不掉。
怎么会忘不掉?
我在树下睡了好几宿了,就是看着剪纸窗花上露出一男一女两个清晰的面孔,旁边就都是农家野户,怎么会注意不到?
可是那半画还是美妙。第二日依旧坐于珠帘后,面对吃酒嗑瓜子的男子们,低下脑袋,弄着手中的琴弦,怎么记不得我也在下面的角落处静静观望?可能是我太过于躲藏,没有丢下几枚大钱?唉,罢了罢了!我就悄悄的背上一缕行囊,摸着自己碎乱的头发,衣装褴褛,小孩子也跟我打招呼,问我去哪里?
我说去走一走。
谁知我去哪呢?
湖边的小溪分流,都把我困在了原地,我始终不敢越过;树上的青叶遮住了我的眼睛,我也不甘压低自己的脑袋,怕是一辈子抬不起头。
我问过垂溪钓鱼的老者,什么时候会钓上来鱼?
他回答我,在清晨与正午后。
我说,怪不得我用小杆子拉线着一点蚯蚓就是钓鱼了,却总是在太阳下,盯
着一定荷叶帽子,有滋有味的晒。
我也钓到了几条小鱼,始终没有大鱼。
他又说,放长线钓大鱼。
我还没走多远就看到一个大鲈鱼被拉起,被他轻轻的放在笼子中,笑的那是一个开心,我又啥都没有。
你说吧,我怎么就是这么倒霉呢?
吃喝不够,撇酒不够,又没人陪我玩。怎么就跟着走街串巷的跟那一位乞丐后面乞讨,极不容易碗中落下一枚铜钱砰砰声还没入耳,一只老手捏住,我就被狠狠的打了。打的那是一个心痛,我捂着自己的屁股跑了,跑到了一个牛棚,看着刚入睡的牛眼,还没坐在稻草上就被顶飞了出来。
我呜呜的哭喊着又跑了,也没人赏我一粒花生米尝尝,啧啧,还好路过一户人家,那过日子的老婆子陪我度过几年,亲口说我像是他的孩子,哎哎,我一个精壮男子又不是什么没成熟走家离去的孩童,邻家的几个妇人还拽着我的脸问我。
问我什么呢?唉!我想想。”
自语道这,都被六层石窗上的李水山眯着眼睛听完。
他又假装手中有酒杯对着月亮点点头,抬手说道:“喝,我就说,有酒吧!”
又自言自语道:
“问我在哪里闯荡,娶了老婆没?
我怎么可能不回说,就咳嗽几声,哈哈的言谈道:家中有娇妻在山那边,最近路过此处,过一段日子也把妻子接来过上一年半载,好好的孝敬娘亲。这话,我说的真心,因为平白无故多了一个老母亲也是心情舒畅啊。
每日每夜的被细心问候,渴不渴?我拿着粪刨子坐在地边笑道:地边的土狗还漏嘴,追逐荒废田地边的野兔,一个字绝。小温老爷子留下的良辰美酒,老母亲跟我诉说:娇妻藏于柜头下,埋上了泥土,等着你有一日品尝。我可算知道,老爷子也是有偷藏私房钱的爱好,不过把钱换成了美酒。
可惜死得早能怎么办呢?我喝吧,酒端起酒壶,想一夜痛饮,老母亲坐在我的身边静静的观看着时不时的抚摸我的脸颊,问我:我的娃啊,长大了不少,却瘦的如同棍棒,穿的邋邋遢遢,仿佛风雨尽抹去幼稚,留下一脸尘晦。
我哪里是你的孩儿啊!我要是实话实说,我是一个流浪的怪胎,谁都不懂我。我啥也不会,只能坐在台下看舞女唱戏,看门楼下一个个抛绣球的女子落在冒着淫笑男子的手上。自己也只能随着他人一样拍手叫好,笑的撕心裂肺,嘴中还要冒出几句顺从的话语:恭喜闺门秀女选了个好男郎。
我的笑又没人理会,我的嘱咐他们又不心领。
我收获的是一句句问候:今天吃饱了没?明天去我那挑粪否?是不是由偷懒看看谁家的女子?喂喂,那边又有条狗与你一样?
老娘的话语让我几十年第一次心软,我不想离去,好好的坐在这里看着月影起初,日光回落。那时候的太阳起落于东方,落于西方。一扭脖子盖上草帽就这样睡熟了,等到有人家的大汉种地,我就知道又一日过来,娘亲还极为
焦灼的呼唤,这种感觉是我最爱的。
哎哎,说这些干嘛?
我就知道自己脑子里还有些没有忘得东西。你说对否?”
他空手再次对月神采奕奕,目色幽光,山边鬼物恐怖相望,不敢向前一步,抖着身躯。
“月牙弯弯,心头酸酸,我早就想喝这样的一杯酒了,竹林美酒,我不知道啥时候喝过了?你再陪我喝上一杯吧!”
声音绕空,落于山涧,回荡许久,闭眼的李水山对视月光,看月的不止他们俩人恍然有更多坐于山涧,扶手撑栏杆的男女都在望月,望月是一种感慨,是一种回忆。
老疯子没有想到下方的少年也在此处,不过对月的心情与语句完全流到李水山的耳朵中,怎么拽都拉不出,又是一声叹息,苍白的话语又来。
“娘亲亲自把酒水给我倒满,趁着如此皎洁的月色,喝上一口觉得醉,喝上两口觉得酸,喝上三口觉得苦,我一辈子都没喝过如此浓厚的酒水,透彻我的心扉。老娘轻摇慢匀,仿佛觉得里面有什么残渣,我知道米酒甘甜后劲强烈,仿佛在竹林里吹风,就是那一种阔然的感觉。
我确实痛心大醉了,把一坛酒喝光,留下一个清晰的饱嗝。我躺在床上又想起那春花秋花,可是闹来闹去,脑里和嘴巴里只有那一句:吃饱喝足。我满意了,老娘也满意了。
我能感觉到她轻轻的摸着我的头发,跟我说:娃儿,日后不管最何事都不能冲动,不要乱跑,就好好的待在家里好好守着几亩荒废的良田,日后吃饱蕴足,啥事不愁。她知道我没有妻子,她知道我骗她的,可却摸着自己的小脑袋狠狠的搓揉,有些于心不忍,又鼻子酸酸的摸着老泪。
我其实能听到,第二日便走了。
我去了哪?我想想,对了,我摸索走到了一个老鬼处,身材威猛高大,非说我猥琐。我手握黄石,一脚踏地,做出穿日投箭姿势,还是落入风口浪尖,骂骂道。一个个长相诡异,口吃斑驳的怪人非要把我下锅煮一煮,放上调味料,狠狠的来上一嘴,又丑又臭的吓得我两腿发软,还是老母家舒服啊!
我砸破了锅底,逃出生天,遇到求佛的僧人,赐予我一双慧眼,看破世间繁华。我一看哎呦,还有那么多小鬼肆虐人间,破碎立寒,让我心神颤抖,顺着衣袍追寻此人的痕迹,谁知远处落落小小鱼,又有大鬼逞凶冒出三鼎龙角,摸着嘴边许久未擦的口津,谩骂要吃了我,我一个胆大脸皮肥的人,谁敢这么说?
我一脚一个稻田,一拳一个龙息泉,打的昏天黑地,你说咋的,把小龙的牙齿扣下来一颗,放在自己胸前用草绳串起来,辟邪。我就知道一带如此羞涩的男女,坐在田边,狠狠的恩爱,我一走过去,他们还是看不见。
我便坐在河边静思,想想家乡的景致,一流浪就是数十年啊!我原本的中年富贵,变成了小白发的老翁,还勾不到鱼,只会看着牵马的几人,笑问来自何方?
小童遥指杏花村。
原来我路过的地方叫做杏花村啊!
第一百四十九章 空对酒,诉佳话(2)
那地方老是窜出一对对成双的鸟雀,飞舞着拔起对面的湖水,落入寻常百姓家。我心中挺是难过,一抬头还没等到屋中,就见到了一座大坟,一块墓碑上空白。村里的人都见不到我回来,我心里酸哪!那给我端茶倒水的娘亲走了,虽无血缘关联,想她那苍白面孔,双目亲情陌陌,我那时怎么舍得离去呢?
我一手摸着地上的干土,一首摸着枯草,囤积下过冬的粮食,都被那旁家爱笑的妇女,旁笑的喝酒汉子,哭丧着眼睛没有讨要到的乞丐拿走,纷纷露出中指,职责这胯下的老爷子当年委屈,映入眼帘,一身杀气却难以斟酌情意,想着想着我心中一团火气。我就知道此人不是娘亲,胜似娘亲。
我路过一家小木房,门前栽放半垂细杏,上面零零星星的留下几个毛毛虫。我就贴在窗户前细看,听到了啥?你猜猜看,呵,就是那半拉差胡子老汉一把拉起娘亲的细布,看着上面绣花白鞋,一大片绿叶相衬,清清楚楚的绣着孩儿,孩儿啊!我就是那个孩儿!我就是那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儿!
这布留给谁的?
当然是我的,娘亲一手一指的缝纫,把说道最多的名字留给我,怕是我忘记了一片苦心,别忘记她在这里对我的嘱咐,我一个小白发的人了,还是她心目中一个孩子。
我透着缝隙看了清楚,穿在一个男子身上,此人笑嘻嘻的炫耀,并大声的说道:好看。
我扭过头就想离开,可是又看到一处漫着水的家中,这里还有一大堆柴禾没有烧尽,还有枯草堆满,一个圆滚的大缸被移来,挡在门前的树下,当做支撑老树的背。我摸着自己的脸庞,甚至有些惊喜,可以见到这熟悉的场景。我开心的笑着,摸着树下的缸边,这里是娘亲盛米的地方。
我一脸笑意的离去,摸着自己的心,去看看我的半画。
我踏着小碎步,双手腹背,那钓鱼的老翁不见了,留下一个鱼竿,其后还有布满清晰的雨痕,点落河坪,缝隙杂草,沟壑白樟,脚边小虫软体,摸打滚爬的贴在脚边,甩了过去,露出一条四五丈大鱼,一口吞。
我轻呵,这妖物还真藏秘,上不见人,下不见人。
抬眼观看许久,拿起鱼竿,轻轻一甩,掉落水中。不过呼气三次,就见鱼浮上下拉扯,一甩就冲天而起,苟免未死。后面还拽着一个个鬼爪,狠狠的扣着鱼尾。我老气一横,吐出一口痰水,两眼怒视,就要和这些鱼米小虫斗一斗。别看那雨水又下了,我心中恨意多乐趣,就按着鱼竿,左右甩动,鱼钩始终不掉,鱼线始终不断,扯得那些小鬼左右来去。
我笑的那是一个开心。
早就知道在这里会有一个大鱼,没想到那老翁钓上的鱼是他的崽儿,可惜可惜啊,步入西天了,随后这大鱼就按不住性子了,我最后把鱼儿甩到了岸边,吓得那些鬼儿双腿颤颤,入了我的慧眼中,呵呵,怕了吧!
大鱼成精了,啧啧,可不像我身边的这条鱼
精,没有意思,我就把他放到了大江里,游荡远去,下次相见,怕是只会有骨架子了。
我那时候哪里懂得这求佛的僧人有大威能,一双眼就看透沧桑,我才不在乎呢!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回了故里,那里有些地方还是以前的老样子。唯独少年的玩伴早已成为老人,拄着拐杖慢悠悠的跨在路边,蹲守来往的戏子,甩马的汉子。我一看那老道口,呦,都空无一人。
他人都看了半天还是觉得我年轻,我一眼尽收大观,瞧见带帽的童子依旧带帽,成了中年的身材,捏着下巴问道我来自何方?
我怎么说呢?就撇着嘴巴一手夹着他胸口的小物,扯出一条青蛇尾,哇的一声急忙好酒好肉的款待,把牛羊鸡鸭的送上,飘香四溢的美酒——月下泉水端到我的身前,让我好饮一番。我问他可知道我是谁?摇摇头。
我说我说一个会笑的疯子哦,你不怕吗?
你猜他怎么说?
嘿,罢了!你能看到我的蛇,我就知道你不是普通人啦!我这蛇印出生就带有,每天夜里做梦就能看到一个斜阳女子捧着酒壶往我嘴里灌酒,我喝的那是一个昏天黑地,吐又吐不出来,咽又咽不下去,卡在嗓子口甚是难受。
夜深了,就扭动了脑袋,麻木了双手,看到了有什么东西绕在我的脑子上就是拿不到,等我醒了才发现是真的!
怕啊,我怕啊。
你要救我啊,我还没开口就见他急忙的把我刚喝下的酒碗倒满,跪在地上,磕上三个响头,头上的软帽子掉了,又捡起来,两个蛇眼印在上面,我呦呵一声,吃喝饱足怎么帮呢?
我就用筷子夹了夹,谁知那青蛇又从脑袋上出来了,我吓了一跳,蛇绕着脖子探出扁头,吐出信子,慢悠悠的扭着身躯让大汉呼呼的闷着气还问我怎么了?我又不能告诉他咋了。青蛇吐出人言告诉我:你个疯子少管闲事,小心我一口咬的你屁股漏水。
呦呦,这话我听着上头了,你猜我怎么着?我一把掐着它的三寸,一把抓起酒碗二话不说灌在它的嘴里,哈哈,这冒起了烟气,烧的它浑身打颤,松开了缠绕老汉的脖子,让他大口喘气,我再一捏发现死了,就这么死了?怎么会那么容易呢?
我哈哈神气的大笑,摸着自己的脑瓜子嗡嗡的,不知道做了啥事,那老汉可笑的开花了,一把拉着我的手,痛快的要喝上三四天,我腿一抖,就上了茅坑,回来就看到多了另几坛好酒,拍拍上面尘封泥巴,用水布擦擦,露出幽色釉皮,好酒就是好酒,这藏家未开封的酒就这样被摆上了桌子。
喝到了自己裤子都湿了,吓得不敢停留,这老汉原来怕是夜里睡着被活活勒死,爽当藏了上百坛好久。婆娘都不娶了,哭丧着坐在屋里眯眼喝着。难怪啊,我就说,这带帽的童子长大了怎么会如此爱喝酒,被逼迫而已!
我趁着隔,他呼呼大睡时候,慢悠悠的走去大街。手中挑着一块铜钱来寻找那时的愉快光阴啊!那
半画估计早已换成了她人,嫁为人妻,白发苍苍,儿孙满堂。
我只是瞧一瞧过一过先前的眼福,那一次还没到门前,就看到一个憨人模样,就拍着大腿想要笑问,谁知这后续走来的一位拄拐人,恰然就是引柳着墨的憨人。哎哎,我一叹气就觉得这因缘不值得,看到他的寿命不多半年,就会收着皮包骨头一吹到西天。
这婆婆不就是那青皮大袄的小葵花吗?又苍白褶皱又多,但却抱着他的大腿摇晃,让他清醒些听闻唱戏声飘出,漫到他的耳边,呵呵一笑啊,这憨人就听闻到了,心里那是一个兴奋,摸着自己的大脑瓜子,呼呼的吹起,仿佛把自己吹走了。
我唉声叹气的过去就为了多看一眼,谁知这憨子可看的极为清楚,一眼就认出来我,就是说不出名字,也没办法啊,我本来就没有名字,就挥挥手让他抓紧走,他昂昂的要与我谈话,我都不知道说些什么,真的,我那时候极为郁闷了。
奶奶个头,披挂连身。
我怎么还能等他说完,急忙进去了唱戏的屋内。
弹琴时入耳,右手扶着窗门,透过布帘见一女子黑发飘扬,歪头眯眼,陶醉在其中,而下全是生面孔,阔气的富家子弟多了,少了一些老气的听客。我刚要进去的那刻,还有一个皮布的男子拉着我的手臂,问道我哪里人不知道不能进吗?我笑的脸皮裂开,戳着他的鼻孔,有些气愤,可是又老想笑啊。
那女子可不是我的半画,难道是她的女儿,我难过啊,我就知道他的琴声动听,细腻深处就是我的心啊。我又见到那熟悉的墙角处,我卧着,双手插兜,看衣柜红衣,彩虹的灯笼悬挂半壁,下方摆弄的桌椅子每一个顺从我的心意,我难受啊,一口茶也不想喝了。
你猜我能不能找到半画呢?
嘿嘿,我笑意满脸,运气自然不会差的,我嘴里情不自禁的哼起那一首寄意的《秋月》。月色朦胧的夏季,蚯蚓攀爬,鸟雀争鸣,稻谷丰登,迷人的羞涩女谵语谈谈,手持伞面遮发,男子又恐怕得不偿失,纷纷放弃又揣起大姿态,一手趁起衣袖,动弹几下,问道:女子,可否上船饮茶?
你知道女子是怎么回答的吗?
要是接受了就遮面点头顺从其意,否就婉言拒绝,我想想如此一幕,我早已遇不到。
可是,我最为难忘的事还是看到懵懂春心的男女都因为夏季炎热的风烤人,就会相遇,我当时起的可是春心,啧啧,我就知道这月不圆满,心就不圆满。
夜月下,我一眼看到那老人,我怎么会这样如此心动?我呼着大气,不自觉的笑了,我一位夜色很美,我为何要笑?我真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老疯子哎哎叹气有些不想说了,却又勾着酒杯状,自言自语的拒绝,无人和他说话反而笑意满面,一脸红润。李水山头顶冒汗,闭眼不敢睁开,压迫心胸慢匀的喘气,又听闻:“银月对酒啊!这才是一点点小事,就怕了?”
第一百五十章 空对酒,诉佳话(3)
“我堂堂风流倜傥之人,一身正气,挥斥方遒,奋笔抒写万千英洒,别看我帅意芬芳就引起别的男子嫉妒。咳咳咳,其实我也是一个爱读书的人。呵呵,嗯。我思考一下。郎朗晴日,挑粪的小孩童一手捏着锄头,一手拉着后方的幼子,吼哈吼哈的采花捉蝶。哇哇,多么美好的画面。”
“嗯?我说的不好吗?”
“什么?你这老玩意竟然鄙视我,还想让我继续说下去那个经历。呦吼,你要加钱,必须加钱。我要的可不是什么凡尘的钱财,我要是天生的宝贝,啧啧,就像我那宝贝徒弟一样。虽然我那夜眼瞎,看不出什么好坏,但今日给了我一次现身大展身手的机会,我心中很欣慰,可教,可教。”
“我还等着我那宝贝徒弟给我带来一壶好酒,与我一起共饮。呵呵,到时候,我们就是三人,你说的可对?”
“怎么不对了?你这老玩意,不加钱还想听我的故事?加钱,必须加钱。宝贝,我要宝贝。”
“咳咳,好吧,那我继续说喽!”
李水山一脸无奈,深思许久也只是轻呼一口气,嘴中干涩却无渴意,静静听闻。
老疯子瞪大了眼睛,猛地吸了一口气,开口道:“你可知道那时我的嘴巴又干又涩,分明是老来**多增啊,深深的被女子的身材吸引。你说一个也就罢了,还有数十个,几十个的扎堆。别说那男子歪瓜裂枣身材矮小,屁股无肉。我一呼气就走去。哎呦呦,那满嘴的香味啊,顺着我的鼻息一入,让我脚都发软。我扶着周围的桥栏,一步一挪的过去了,去瞧一瞧那红灯的小舟。
虽说这满嘴胡话的人吧,都会套近乎。那一个枯瘦的老人对我说:‘前面岂是你这老不死能去的?’我这脾气一来,想要踹他一脚又觉得不好,摆摆手不理会,继续前去。到了那个衣衫多彩,红灯映照的小弯处,才知道这里绝妙的佳人之地啊!
又看到如此多的女子纷纷举着摇扇子,满目妆容,红灯下青衣为紫,白衣为红,人眼漆黑融入夜,白分明映红,湿润花繁,朵朵羞眉,又看见那水波粼粼,有清泉下流,丝丝入河,我岂能安静等待?
我走进林丛之中,眺望远处。一处钓鱼静地,从窗口看去,有一叶小舟亮灯,其内坐一位遮面之人。远观其外鬼怪伸嘴,露出口津舔着牙齿,恨不得以冲上去狠狠的撮上一口,解解口馋。那树木在我眼中都属于斜挂之物,一个是双眼红透,观望红灯,嘿嘿发笑,安在远处的女子都对这独自的黑夜灯笼疑惑。
我顺着黑夜前去,深知其内有鬼物横行。我咳嗽一声给自己壮壮胆了,站在河边,呆着脑袋看,旁边的鬼啊,都吓的尿裤子。害怕我,哈哈,咳咳,我的威风决不是一点点了。
你说那女子是谁不?
没错,就是我爱的那个半画啊!可惜她老的不行了,就憋着一口气没咽下去,在哪里趴着。她又不知道我来了,又不知道我
迈着匆匆的脚步站在船边。我看着抛锚的舟,一边一个红灯笼,微微发光,照的我心头颤抖,恨不得冲上去看一眼我的半画,是不是以前的模样?
我心软又胆怯啊!我从来没有这样的。我一想到她先前的旧事,我脑子里突突的冒出一堆废话。我恨不得抱着自己的脑袋大声哭泣。我这个大老子,一个响当当的男子汉,让我想什么怪事?我左手一片田,右手一道龙溪泉,我吼哈几声,怕是不过几个年份就会有一堆跟班,还想这些破事?
我他娘的一顿腿软,哆哆嗦嗦的走了上去,就是看看那女子的面容,我必须要看,我都来了,怎么能空手回去?我还没碰到舟门啊,就听到里面急促的咳嗽声,呼呼的水波出来,一阵琴音来了。
夜里有琴声,我的手啊就抖。那可是我最爱的秋月啊!哼哼,知道我为何不指点秋峰给李水山那小子看吧,其实他早已瞥到了,没注意那矮小的山峰罢了!我一辈子都不想听闻关于秋的事。月我他娘的喜欢,就是秋,真是让我脑子疼啊!
一辈子没做过什么怪事,就这样古怪到了我的头上。
我怕啊,这《秋月》琴声歌喉一起,那棚下的声音到了我的耳中。就是半画,她的声音再苍老,我也能听得清楚。那微妙恣意,那与我情投意合。我恨不得拿起一壶酒,夹着一叠花生米,醉一醉,我好久都没醉过了。呵呵,我越听越难受,我的半画啊,他怎么还不结束,听到其内低沉,**,就是不见结尾,度日如年啊!
那桥栏旁的女子们,都闭着眼睛陪着旁边的男子一起听。
这《秋月》太忧伤了,伤的我心都颤!我身躯萎靡的衣袍都撑不起来,我的嘴巴都被琴声击落到了腰部,耳朵下垂,就似那给我慧眼的求佛之人。我的鼻子喘不过气来,仿佛旁边的鬼物都来紧紧的捏着我,眼睛内一个个女子走过。唯独是那个年轻时的半画停留不变,硬是让我这老脸噗噗煽动看个不停,眼皮都不准拉下半点。
我遭的是什么罪啊!我最喜欢的人竟然让我听着她的忧伤琴声,还不允许我睡着。我就想让她停下,让她把自己手中的琴弦拨断,却动弹不得。我意识还在,仿佛能看到在一旁的红灯笼。我就是挣扎着睁眼就是睁不开,用尽全身的力气没怎么说都没有?我要去阻止弹琴。
啊啊啊,我脑子一片灯笼还有入耳的琴声,为何要这么折磨我?
我堂堂一个走游的人,怎么还会在这里停留?我手心手背都是肉,怎么还会有鬼质疑我?我都想拿起一把秋天的叶子把你扫走,一把扫把打掉你的头,让你张大嘴巴哈哈做笑。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哼。
我这个老心啊!怎么会那么痛。
为什么这么痛?
我想扒开周围久违的日月,但我发现夏季真的可以变成秋。我忘记了什么是春,那个烟花三月,随我一起来的岁月,怎么变得如此冷呢?没人逗我开心,
没人让我念念相望了,没人让我在角落看戏,没人让我摇摇头了。
琴声停下的时候,我的手又酸又痛,我的心少了点什么?
我没有看到一个女子的面孔,我没有见到周围苏醒的人眼是那么可爱,我回忆的日月呢?吹来了星云,带走了灰尘。我吓得跑了,我再也不敢回头看一眼。
烧心啊,我回去大汉那,狠狠的喝上一口烈酒,他问我怎么了?我说我渴了。
渴了就猛喝酒?
我说,喝酒怎么了?不喝,你这酒就放坏了。
哈哈,我笑着笑着,手中的酒碗就摔在地上。我过几日就走了,再也不敢回到那个地方。我只怀念我的杏花村,那里才是我的家,可是那里的娘亲也没了,我该找谁呢?我苦苦的瞪着眼睛摸着一层掉落的柳树皮,再次捏着小虫,钓起了鱼,一甩鱼竿上来的就是小鬼,凶狠的鱼嘴咔咔的抓咬着鱼钩,奶奶的,真是让我不省心。
我枯坐在青石柳树旁,如同那钓鱼的老翁,越来越多的孩童路过的身边丢下几块饼。三四年后,我的胡子最性感到了脖子下方,我一手捏不过来,又白又黑的混杂,我就这样如同野人,饮血吃生肉,这样的生活过得也算枯燥乏味,但我还是在看杏花村的那帮人一个个死掉。
偷走我娘布匹的一家,死的最早。那老汉是牵马的时候摔的头对地,白布挂绳。他的老母感伤的流泪到自己的泪水再也凝干不出,我一言无尽,就看到夜中捏着自己的脖颈嗷嗷的瞪着眼睛离开了,无儿无女了;那拿缸烧柴的一家被突如其来的巨石滚落,砸碎了缸,碾走了一家人,唉;还有几个嘲笑的妇人都纷纷的落下一个病根,咳嗽一年多余纷纷病死,男子手持砍刀一道一道的砍死了村里的牛,还有路边的小河流的鱼,他始终看不到我。
我笑着,接着钓鱼。
那吹起烟火的一家,幸福快乐的生活,给我送饼的孩子快乐的成长了。十年已过,我的面貌不在变化,依旧如六十多岁的老人。那时候,只有那个持续给我送吃的的孩子见得到我,哈哈的大笑,问我哪里来?
我笑着,还是接着钓鱼。
这个鱼我钓了几十年,我依旧老不去。
我已经等的那么久了,看到送饼的孩童成了少年,直到青年,中年,老年,还有那一堆冒起的坟头,我等到的竟然是泯灭的人烟,我再也看不到我想看到的东西了。
老了老了,我竟然说这些感伤的回忆。”
老疯子双目朦胧,更加深沉,故作酒杯状的手掌,对着月光喝下一杯,“你是不是想问我以后干嘛去了?”
“我怎么会这次告诉你?不然你以后夜里不听我的故事了咋办,下次再说喽!睡了睡了,我那宝贝弟子还需要我好好的教导一番,让他替我出出风头,嘿嘿,想想就有意思啊!”
“对了,你要给我加钱。不对,是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