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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做皇帝全文阅读

作者:要离刺荆轲     我要做皇帝txt下载     我要做皇帝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十八节 窦婴

    第二天一早刘德就起来了,先是去了长乐宫例行公事哭灵,今天大概是最后一次哭灵了。

    太皇太后出殡的日子已经定了,就是明日。

    按照薄太后遗愿,她将被葬进早就选好的南陵,与高皇帝吕后合葬的长陵遥相对望,又靠近太宗孝文皇帝长眠的霸陵。

    刚出了灵堂,刘德就听到宦官们私底下窃窃私语的议论着:

    “听说了吗?今天早朝又打起来了!”

    “中大夫窦婴据说被内史晁错一拳打在了脑门上,鲜血直流呢……”

    见到刘德,这些私下嚼舌头根子的宦官们这才四散而去。

    刘德也不在意,只是耸耸肩。

    汉室的朝臣向来以特别能战斗出名,不管文武,争论起来,火气一上头,在天子面前上演全武行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

    只是晁错居然能打败窦婴……

    这就不得不让刘德对晁错刮目相看了。

    窦婴可是一身本领的强人!

    做过将军,带过兵的,论战斗力,满朝上下也不见得有几人能单挑过他。

    可没成想,却败在了几乎没带过兵的文臣晁错手里。

    不过呢……

    从这件事上也能看出晁错究竟是有多么能作死了。

    刘德记得他在前世之时就听说过,好像袁盎最后能致晁错于死地,窦婴是出了大力的,没有窦婴的引荐,袁盎怎么能见到天子?

    而且刘德记得袁盎不过是出了个头,说出了杀晁错的理由。

    后面跟着补刀的不知道多少。

    像是什么桃候刘舍、开封候陶青……

    这举朝上下,不知道晁错究竟还有谁没得罪过……

    反正在前世时,晁错死后,朝堂上下竟无人为他喊冤、鸣不平,最后还要靠着一个从前线归来的将军来为他说话。

    刘德向前走了几步就见到了宦官们议论的早朝斗殴主角窦婴。

    此时的窦婴跟前世相比并无太大变化,身高少说也有一米七五以上,身材魁梧,仪表堂堂,下巴留着整齐的髯须,确实是个难得的美男子。

    只是……

    他额头上贴着的一块纱布和发迹间暗红色的血迹让他显得有些狼狈。

    “臣婴拜见殿下!”见了刘德窦婴微微倚身行礼,跟后世电视上演的脑残电视剧不同,汉代的大臣别说是见了刘德这样一个皇子了,便是见了天子,也不会动不动就下跪。

    通常,见面的礼仪是比较平等的。

    所谓臣拜君,君亦拜臣。

    所以刘德自然也回了窦婴一礼,屈身问道:“中大夫可还好?”

    窦婴摸摸额头,苦笑一声道:“还好啦……”

    此事让他颇为丢脸,他堂堂一个军旅出身做过将军的大臣,居然被一个文官ko了,这面子上怎么都是挂不住的。

    刘德对窦婴还是比较了解的,毕竟前世共事过两年。

    知道窦婴修养还不错,不会轻易恼怒,因此好奇的问道:“中大夫何以如此?”

    “晁内史坚持要任命严述为雒阳令,臣觉得严述为人轻佻,不足以为一郡主官,更不足以成为东都主官,故而……”窦婴摸着额头道。

    “哦……”刘德点点头。

    汉室在开国之初,其实是有两个国都的。

    一个就是长安,另外一个是雒阳。

    后来考虑来考虑去,觉得还是关中靠谱,有天险可守,有沃土可依,说句不好的话,就算天下大乱,天子把四关一关,管你外面闹的天翻地覆,起码关中还是可以保持平安。

    不像雒阳,处于四战之地,一旦有事,甚至可能连准备都没做好,敌人就已经兵临城下了。

    虽然最后雒阳没有成为国都,但在汉室政治地位还是比较高的。

    像是历史上刘秀再建汉室后就定都雒阳,但长安也并未抛弃,称为西都。

    因此,在政治版图上,雒阳令虽然比不上九卿的地位,但作为陪都雒阳令秩比两千石,论分量是比一些地方郡守高的。

    所以,也就难怪晁错在他提议的人选被窦婴杯葛后怒而出手了。

    只是窦婴觉得更委屈。

    晁错权势滔天,正得圣宠,这窦婴自然知道。

    可他是中大夫!

    依照祖制审查官员是他的本职。

    晁错再牛逼,也不能一言不合就打人吧?

    因此窦婴对刘德吐苦水道:“臣觉得晁内史的品性太暴躁了些,实在不像九卿!”

    刘德笑了笑,这窦婴别的都好,就是太理性主义了。

    前世刘德跟他共事两年,早已清楚他的这个毛病。

    只是前世的时候,窦婴已经成熟了许多了,也能抑制心里的冲动。

    只不过现在嘛……

    他大概跟愣头青没什么区别。

    像是再过一段时间,历史上的那次著名的家宴上,窦太后提出让刘武做储君,连天子都没出声,就窦婴跳了出来。

    窦婴的那个举动不止让他得罪了刘武,更恶了窦太后,刘德在前世时就听说,窦太后气的都不认他这个侄子了!

    也是吃了那次教训,后来的窦婴才开始成熟起来

    刘德还是很欣赏窦婴的。

    这种浑身理想主义色彩的官员在汉室太少见了,特别是窦婴还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外戚,以他的身份地位和背景,就算天天在长安欺男霸女,也没几个人敢说他。

    可他却偏偏出来做事,而且做的都还不错。

    只这一点,就让刘德对窦婴生出好感。

    因此刘德有意的走上前,套近乎道:“中大夫也无需气恼了,胜败乃兵家常事,下次找机会打回来就好了!”

    “嗯,臣也是这么想的……”窦婴点点头。

    这没什么好避讳的,朝堂上打架斗殴乃是常态,就连天子都见怪不怪,只要不是闹的太过离谱也就听之任之了。

    “中大夫可是要出宫?”刘德问道。因为这条路的终点是未央南司马门,所谓司马门,指的是皇宫外侧的一道大门,想要出入宫禁,那是唯一的出口,走其他地方,都是违禁的。

    “嗯!”窦婴捂着额头道:“正要回家养伤……”

    “我也正要出宫……不如你我同车而行?”刘德趁机提议,窦婴可是他眼馋了很久的人才,若能博得对方好感,甚至能让他投靠过来,最起码的一点,刘德也能平白得一个免费的高级人才。

    嗯……

    前世刘荣的太**里,只有两个自带干粮不要薪水的人。

    一个是刘德,还有一个是窦婴。

    刘德是想投资,换一个稳定的安逸未来。

    而窦婴则是根本不差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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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节 弥补疏漏

    于是,刘德便连哄带骗的把窦婴带到了他的马车上。

    “听说殿下奉诏在内史府参知政事?”上车之后,窦婴问道。

    “确有此事……”刘德点点头,毫不避讳的道:“父皇命小子在晁内史那里学些东西……”

    “哦……”窦婴点点头,憋了半响后,才问道:“殿下此事可禀报过东宫了?”

    “额……”刘德一愣,他这才想起来,这件事情他居然都还没过长乐宫窦太后那里备过案!

    这是一个致命的失误,甚至可能关系到成败的错误!

    刘德也是想的太多,反而疏漏了最关键的窦太后。

    窦太后的心眼可不比便宜老爹大多少!

    刘德记得,前世便宜老爹还活着的时候,有位儒生名为辕固生惹恼了窦太后,被窦太后丢进皇家园林的猛兽圈中,让他去与猛兽搏斗,亏得便宜老爹临机应变,塞了把剑给辕固生,这才没让这个古板的儒生喂了野兽。

    而辕固生遭此待遇,不过是多嘴说了几句黄老思想不如儒家思想的话……

    另一个倒霉蛋郅都更悲剧。

    因为逼死刘荣,而被窦太后执意赐死,便宜老爹再怎么争辩都救不了郅都的性命,只能眼睁睁看着郅都身死。

    就算是后来刘彻做了皇帝,搞了个建元新政,可一朝恶了窦太后,不止建元新政全数废除,主持新政的大臣或赐死或罢官或下狱,就连刘彻的皇位都差点不稳。

    而建元新政被废,原因既不是刘彻胡闹乱了国家,也不是主持新政的几个大臣排斥异己,打击政敌过了底线。

    最根本的原因只不过是刘彻听了赵绾等人的唆使,下令国家大事不必再禀报东宫。

    还好窦婴提醒的及时,否则再拖个两三天,刘德想起来要去东宫哪里卖个好,估计也迟了。

    要是惹恼了窦太后,被窦太后认为刘德不尊重她老人家。

    那刘德就别想当太子了!

    不止是因为窦太后对便宜老爹影响大,政治地位高。

    而是,其实在严格意义上来说,太子或者皇后,并不是由天子任命的。

    正常的程序上,应该是天子选定人选,再报给太后,然后由太后颁布诏书,册立太子、皇后。

    像是窦太后的皇后位、便宜老爹当年的太子位,都是由当时的薄太后颁布诏书,册立的。

    所以,窦太后真要不满他刘德了。

    就算便宜老爹想立他为储,窦太后死活不颁布诏书册立,刘德也只能干瞪眼……

    “多谢中大夫提点,险些误了大事!”即使是在马车中,身体施展不便,刘德还是深深的一拜,感激道,要是窦婴不提醒他,那他所做的一切努力与付出,就全部都白费了!

    窦婴呵呵一笑,扶起刘德道:“臣不敢当殿下如此大礼!”

    他看着刘德着急的想要吩咐车夫调头去东宫时,又道:“太后那边殿下暂时倒是不必急着去了……”

    “嗯?”刘德疑惑的问道:“难道中大夫为我说了好话?”

    也就只有这么个解释了,只是窦婴虽然能在窦太后那边说上话,但作为朝臣,一般来说,窦婴应该不会主动搀和进**政治博弈的。

    毕竟不管哪个朝代,宫廷内部与朝臣勾连起来,都是犯忌讳的事情。

    “臣哪里有那个分量?”窦婴笑了笑:“是馆陶长公主给您说了些话……”

    听着窦婴的转述,刘德背上都出了一身冷汗。

    窦婴虽然没怎么详细的说当时的情况,也没说馆陶长公主是怎么为他开脱的。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其中必然有人煽风点火,错非是前两日刘德福星高照,跟馆陶结了个善缘,此时他恐怕已经掉进了别人挖好的坑里,想要爬上来,可没那么容易!

    窦婴许是觉得刘德还算对他脾气,因此提醒道:“殿下此时要去的不是东宫,而是馆陶长公主的府邸,先去请长公主入宫,然后殿下再尾随而去,这样有长公主帮衬,太后就不会因这事恼怒殿下了!”

    窦婴果然不愧是窦家的儿子,对他姑妈的性格了如指掌。

    刘德听了也觉得这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只是,现在倘若去了馆陶府邸求助,那就要下定决心,娶了陈阿娇。

    否则,将来他若不娶陈阿娇。

    那这梁子就结大了,馆陶今日怎么帮他的,将来必定十倍百倍报复回来。

    想了想,刘德暗道:“娶就娶吧,反正陈阿娇长的也不差,只是脾气犟了些,**一下就好了!”

    再者说就算婚后性格不合,此时又不是后世,只能一夫一妻,只要做了太子,不管什么样的美女,都会排着队让他挑选。

    “多谢中大夫指点,小子日后必有所报!”刘德拱拱手道,然后就吩咐车夫改道前往馆陶长公主官邸。

    此时什么造纸啊九市啊,统统都要抛到一边去了。

    不把窦太后哄好,把她老人家的马屁拍的舒舒服服。

    那所有的一切都只是空中阁楼。

    …………………………………………

    汉代的长安城其实分成两个部分的。

    整个长安城大概有三分之二的面积是皇家宫殿、园林以及围绕这些建筑而存在的各大官邸、彻侯勋贵府邸。

    因此,在实际上,几乎所有贵族的府邸都跟宫廷的距离不远。

    而外戚与公主封君、诸侯在京官邸,基本上都是在一起的。

    像是窦婴的府邸跟馆陶长公主的府邸距离也就几百米远的样子,其他彻侯勋臣也差不多是这样,在严格意义上来说,大家都邻居。

    所以前世的时候,田蚡兄弟才能常常的跑到窦婴家里蹭饭,并借此机会打探消息。

    跟窦婴在其家门口分别,并约定过两日一同出城郊游后,刘德就让车夫赶着马车,径直朝馆陶长公主刘嫖的府邸而去。

    可是,马车到了馆陶长公主府邸前,刘德亮出自己的皇子印信,自然畅通无阻,马车径直驶进府邸大门,然后在前院的停车场停了下来。

    刘德走下马车时,整个长公主府都已经惊动了。

    许多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少女吩咐从各个阁楼的窗口探出头来打量着他,刘德见了,也不免苦笑了一声,他的这位长公主姑姑家里养的这些各色美女拉出去,估计都能组成一个加强连了。

    不过刘德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这些美女都是馆陶给他便宜老爹准备的,压根轮不到他来品评。

    既然到了自己碗里,那刘德也就不挂记了。

    只是抬起头,露出笑脸,热情的走向已经向他走来的刘嫖夫妇及其子女。

    ………………………………………………

    抱歉,本来上午应该更新的,可我睡过头了,然后下午码字的时候我发现我肩膀好疼啊,这是传说中的肩周炎吗?我等下去买个膏药回来贴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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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节 谎言

    “臣陈午拜见殿下……”这一代的堂邑候陈午是个看着忠厚的老实人,有着一张圆脸,小眼睛,若是戴副眼镜,那就是个活脱脱的二十一世纪程序员了。

    其实陈午能娶到馆陶长公主刘嫖也是托了他这副长相的福。

    当初,先帝为刘嫖遴选夫婿时,几乎将所有公侯贵族家的弟子都叫去了未央宫。

    那其中甚至有着袁盎、周亚夫这等现在的政坛活跃分子,也有瓒候、留候、平阳侯这等名声显赫的开国功臣之后。

    但最终却是小小的堂邑候杀出重围。

    原因嘛,自然是先帝觉得,陈午看长相就是个忠厚老实的年轻人,女儿嫁过去最起码不会受委屈。

    事实证明,先帝的眼光是没错的。

    刘嫖跟陈午结婚这么多年,非但没受过半点委屈,更把陈家上上下下的权柄都把持了。

    跟着在陈午身后的是两个穿着锦衣的少年,其中一个年纪比刘德都大,嘴唇上已经长出了浅浅的胡须,另一个大概比刘德小一点,看上去也有些拘谨。

    刘德想了一会,才想起他们两个的名字。

    大的叫陈须,今年应该是二十岁,小的是陈蟜,今年差不多十三岁,都是刘嫖跟陈午所生的儿子。

    陈须、陈蟜见了刘德也是弯腰道:“陈须、陈蟜见过表兄!”

    “都是一家人,用不着如此客气!”刘德笑眯眯的扶起这父子三人,然后走到馆陶长公主身前,行礼道:“侄儿拜见长公主姑姑……”

    刘德自顾自的道:“方才侄儿送中大夫窦婴回家,路过姑姑家门,就想着来见见姑姑,只是走的匆忙,忘记带礼物了,还请姑姑恕罪!”说着就要脱帽赔罪。刘德很清楚,不管怎么样,在他的这位长公主姑姑面前,样子一定要做足,面子一定要给足,只有让刘嫖开心,他才能捞到好处。

    刘嫖连忙拉住他,笑道:“自是一家人,刘德你来姑姑我家,就不用这么客气了!下次也不用带什么东西,想来就来!”

    说着刘嫖瞪了她丈夫一眼,呵斥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快去准备些吃的,刘德这些天在宫里,想必连肉味都没闻过,来了我家,还不得好好补补?”

    陈午估计是这些年来一直被刘嫖呼来喝去,整个人的反应都有些迟钝,听了刘嫖的呵斥,这才连忙堆着笑脸道:“对!对!某这就去准备!”说着就要拉着陈须、陈蟜兄弟走。

    刘德连忙拉住陈午道:“姑父大人用不着这么客气,况且现在还未出国丧之期,小子身上还有孝服呢,按制不可饮酒吃肉!”

    “来了姑姑家,那些皇宫里的破规矩,就不要守了!”刘嫖笑道:“在姑姑家吃点肉喝点酒,没人敢传出去的!”

    “长公主姑姑小子自然是信的过的!”刘德陪着笑脸解释道:“只是小子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啊!我汉家祖制,百善孝为先!”

    这倒不是刘德装。

    而是刘德实在不敢!

    谁知道知道刘嫖是否是在试探他呢?

    而且服孝期间饮酒吃肉,这种事情只要做了,就等于把一个把柄送到了刘嫖手里。

    万一王娡或者别的什么人开出一个天价,而以刘嫖的性格,一时利欲熏心,把他卖了,那刘德找谁哭去?

    即算不是如此,有这么个把柄在别人手里,刘德连睡觉都会睡不安稳!

    刘嫖见了,摆摆手道:“算了,算了,真是受不了你这个固执的小家伙!”

    然后她回过头,看着刘德问道:“刘德,你探头探脑在找什么?”忽然她笑眯眯的靠近刘德问道:“是不是看中了姑姑家的某位美人?你要是看中了,给姑姑指出来,姑姑二话不说就将她送给你!”

    刘嫖倒是没说什么假话,汉室贵族蓄养歌姬美女不是什么稀奇事情,送来送去更是寻常。

    这些家养的歌姬在贵族眼里与货物并没什么太大区别。

    甚至就连主人的姬妾,拿出来送人,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情

    刘德一听,连忙把头摇得跟鼓一样,脸上微微羞涩问道:“长公主姑姑,今日怎不见阿娇?”

    听到刘德主动问起陈阿娇,又见了刘德脸上的表情,刘嫖心里一乐,脸上却是不动声色的道:“阿娇啊,现在还赖在塌上不肯起床呢?要不,我去叫她起来?”

    刘德抬头一看天,此时已经是艳阳高照了,算算时辰起码是隅中了,按照后世的时间来算应该是上午十点往后了。

    这时候还赖在床上,这陈阿娇有够慵懒的!

    “不用了,不用了……”刘德连忙拒绝道:“就让阿娇表妹再睡一会吧,小子听说,女儿家多睡一些时候,对皮肤有好处!”

    “还有这么一说?”刘嫖听到对皮肤有好处这句话,眼前顿时就是一亮,不管什么阶层的女性,对于一切有关美容的事情永远都充满了兴趣。

    “三年前在甘泉宫与阿娇表妹嬉戏时,小子就从一本古书上看到过的,那时候我还跟阿娇表妹许过一个诺呢!”刘德红着脸道,毫无伪装痕迹,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能拿奥斯卡小金人了。

    “哦?什么样的诺言竟让贤侄一直记到现在?”一直在旁听着姑侄两人谈话的陈午出声问道。

    “那时候……”刘德低着头不好意思的道:“小子曾跟阿娇表妹说过,等她长大了,要给她造一座黄金铸就的大屋子,屋子里用白玉铺地,宝石为毯,夜明珠当灯,用珍珠做帘,以金丝为被……”

    说着刘德就叹息道:“可惜随着年纪增大,小子才知,那是一个很难实现的诺言,以小子目前的能力是做不到的,故而觉得有些内疚,一直不敢来找阿娇表妹,就是怕阿娇表妹问起此事啊!”

    而事实上,此事纯属子虚乌有!

    完全是刘德捏造出来的。

    三年前,陈阿娇才五岁!

    小孩子的记忆总是很短暂容易遗忘,就算有人去问陈阿娇,陈阿娇怎么可能记得三年前的某个夏夜跟刘德说过什么话?甚至她可能连三年前到底有没有见过刘德这个事情都遗忘了。

    因而,刘德这才有恃无恐的拿着刘彻前世哄骗刘嫖母女的话,添油加醋,经过艺术加工之后说了出来。

    而且刘德的细节比起刘彻那个简单的金屋藏娇丰富的多了。

    什么白玉铺地,宝石为毯……

    这么一形容,不止是刘嫖眼睛都直了,就算是陈午父子也是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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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节 相信

    刘嫖觉得自己的生活已经够奢侈了,听了刘德的话之后,她才忽然发现,其实自己是个节俭的人。

    “黄金做屋,白玉铺地,玉石为毯,珍珠当帘……”刘嫖只觉得眼前满是星星在晃悠,在刘德充满**性的形容中,她的智商直线下降,瞬间变负,竟然完全相信了刘德的说辞!她怔怔的对刘德道:“也不一定要全做到嘛……嗯……姑姑觉得有个黄金做的大屋,阿娇肯定就很满意了!”

    嗯……一个黄金铸就的大屋,起码也得一万金?不不不……十万金都不止的黄金来铸就吧!

    想着那些金灿灿的小可爱,刘嫖的眼睛都花了。

    这话一出,刘德顿时就惊呆了!

    这么容易上当?

    刘德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但仔细想想,其实这好像也说的过去。

    我大天朝八十年代的特异功能风潮,九十年代的水变油闹剧,不也忽悠了一大批省部级甚至国家级的干部?

    那可是受过现代教育,有着丰富经验的官僚呀!

    即使是在汉室,皇室被人用一个简单的谎言就忽悠了的例子也数之不尽。

    像是刘德祖父,精明一世的太宗孝文皇帝刘恒,当年也载在了一个江湖术士手里,相信了对方编造的所谓的‘人主延寿’的骗局,还下诏大赦天下,此事当时闹的天下皆知,而事实上,那个骗局很简单,简单到街头卖艺的流浪汉也懂……后来若非是那个骗子运气不好,被人拆穿了,恐怕太宗孝文皇帝的一世英名就要毁于一旦了……

    这些例子都说明了,这个世界虽然傻瓜不多,但是,只要对合适的人说了合适的话,那么再精明的人,智商也会变负。

    心里虽然对这位长公主姑姑如此的好骗有些诧异,但脸上刘德依然一本正经,严肃的摇头道:“小子堂堂七尺男儿,自然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即使承诺了的话,怎能打折扣?”

    刘德掰着手指头无比认真的道:“小子已经计算过了,打算用十年时间来完成这个诺言!”

    “刘德你从那里来这么多黄金玉石珠宝?”刘嫖见刘德如此认真,心里大为高兴,只要想想那个黄金做的大屋,玉石铺成的地板,她的心就飞到了九霄云外之上了。

    只是那样一个奢华的屋子,都用多少金钱来堆啊?就算把现在汉室的国库都花光也未必能堆出来吧?

    刘嫖还是有些理智在的,只是这个理智并非理性,而是出于本能的怀疑。

    刘德却笑道:“长公主姑姑您这就有所不知了吧,小子曾在一册战国时期的古籍上看到过,去匈奴以西,远月氏万里,有泰西之国,其各国国主,皆以黄金铸币,可谓富极天下,然其国主,犹爱我中国丝绸,曾以等重黄金与商人交易我中国丝绸,小子都想好了,等过两年派个商队,运些丝绸去卖给那些国主,如此十年左右便可换回那栋我许诺给阿娇表妹的金屋!”

    刘嫖听了,顿时有种不明觉厉的味道。

    此时的汉室上上下下,谁都没听说过匈奴之外,远月氏万里还有别的国家与世界。

    只是看刘德说的一本正经,加上域外奇谈,刘嫖暂时也就相信了。

    “有这个心就好啦……”刘嫖笑呵呵的道,且不管刘德是否能办到,姑且以他愿意实现那个所谓诺言的态度和列出来准备实施的计划,就已经足够了。

    足够让刘嫖看到刘德的‘诚意’与尊重。

    这就够了!

    其实,刘德也不敢肯定战国时期欧罗巴世界是否跟中国有过联系与往来。

    不过他也不完全是在信口开河,在那个两千多年后的世界,刘德曾看过一些考古的纪录片,好像有几部纪录片里曾提到过从战国的楚墓里发掘出来过带有明显欧洲风格的玻璃制品,刘德也不知道真假,反正专家们都说的条条是道……

    而且刘德也并非完全只是拿这话来敷衍刘嫖的。

    等过两年,他做了太子,兴许就可以打着实现诺言的旗号,向极西派出使节团……

    嗯,能联系到波斯、罗马固然好,联系不到也没关系……

    西域出产的棉花、胡椒、汗血宝马可都是宝贝。

    而且若可凿空西域,跟西域各国建立起联系,那么不管是经济利益还是政治利益都是非常巨大的!

    至于要是有人非要较真,叫刘德拿出他所说的那个泰西之国的证据。

    此事也是很好解决的!

    随便从某个楚墓里挖个玻璃珠子出来就好了!

    至于文献记载?

    拜托!

    经过秦末战火,别说楚国的史料与文献了,就连都差点遗失了,周代的更是残缺不堪,孔子的也是七零八落,否则,现在的儒家就不会有那么多山头了。

    到时候刘德手一指,把那个家伙打发到石渠阁里慢慢翻故纸堆好了……当年萧何从秦代宫廷的废墟里翻出来了成千上万的残缺竹简,然后,花了数年时间,也没整理完整,最后没办法就全给丢进了皇宫里的石渠阁。

    连萧何都整理不全,那个家伙恐怕用上数十年,也还得趴在石渠阁的竹简堆里一个一个找……

    刘嫖却是越看刘德就越喜欢。

    人长的不赖,而且说话讨她喜欢,最重要是,刘德现在距离太子之位也是最近的……

    这么好的女婿上那里去找?

    “若是依着刘德对阿娇的样子来看,将来刘德若是做了皇帝,那我的荣华富贵也能继续维持了!”刘嫖心里盘算着自己的小九九。

    说实话,刘嫖其实不蠢,相反很精明。

    现在的薄皇后前些时候还是多么的风光啊。

    可老太太刚一去,立刻就被人冷落了,甚至连昏厥在丧礼上都没几个人主动去探望、慰问,要不是刘德站出来,恐怕连最后一丝面子都要丢个干净。

    现在,她背靠着老母亲,自然是风风光光,可是,老母亲的身体一直都不是很好,眼睛也接近失明了。

    万一哪天老太后跟薄太后一样忽然就撒手而去,她还能靠谁呢?

    正因为看透了这个事情,刘嫖才对刘德如此上心,也才会轻易的就被刘德谎言所打动。

    当一个人利欲熏心时,那他的智商不变负也差不了多少。

    当一个人只关注自身时,那他就会愿意相信一切对他好的事情。

    哪怕那是个最简单最直白的谎言!

    如今,唯一的问题是粟姬那关怎么过?

    刘嫖在心里想着。

    粟姬跟她可是一直不对头。

    原因嘛,无非就是她常常给天子献美人,打翻了粟姬的醋坛子。

    这要是找到粟姬门上去开口,粟姬会不会拒绝?

    ………………………………

    今天头疼了一天,后脑勺疼的厉害,晚上更是疼的没法子想情节,因此跟大家告了个假。

    后来老婆给俺吃了一片止疼药,睡了两个小时,感觉好了些,就爬起来码字了。

    嗯~~~~~~断更是不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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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节 入宫

    想到粟姬,刘嫖就感觉有些头疼。

    这刘德哪都好,就是是粟姬儿子这点很不好。

    想到这里,刘嫖就试探问道:“你母妃知道你来姑姑这里了吗?”

    “没有……”刘德闻弦歌而知雅意,他哪里不知道自己那个便宜老妈跟刘嫖的关系究竟恶劣到什么程度了。不客气的说,假如有朝一日,粟姬做了皇后甚至太后,那么刘嫖就得趁早为自己的坟墓选址了!刘德叹息道:“母妃现在都不怎么理我跟刘阏了,她眼里现在只有刘荣一人!”

    “刘德啊,不是姑姑多嘴,你那位母妃啊……”刘嫖一听刘德的话,心里都乐开花了,既然刘德都跟粟姬起了间隙,那她自然少不得上些眼药,挑拨一二了,最好是闹到这母子二人决裂,她选择了一下措辞,然后接着道:“前些天,我听母后说,她居然要逼着你交出天子所赐的甘泉宫令符给刘荣……这也太不像话了吧……”

    “这要换姑姑我……”刘嫖猛然想起她老妈是窦太后,悻悻然的闭上嘴,岔开话题道:“对了,刘德,昨天母后差点都生你气了!你知道吗?”

    “啊?”刘德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一脸惊慌的道:“这可如何是好?……皇祖母究竟为何恼了小子呢?”

    看着刘德惊慌失措的模样,刘嫖心里相当的舒服,她伸手拍拍刘德的肩膀道:“还不是你这小子,出宫做事这么大的事情,都不去长乐宫里禀报一声……”

    刘德非常配合的一拍大腿,惊叫一声:“哎呀,小子实在是忙昏头了,居然忘了给皇祖母禀报了,实在是不孝!”说完就作势要立刻赶往长乐宫。

    刘嫖拉住他的手道:“别急!好在昨天姑姑我就母后旁边,给你说了点好话,所以,母后并未真的恼你!一会,你就跟着姑姑我一起进宫去给母后请安吧!到时候,姑姑会带上阿娇,有阿娇在,母后就算再怎么生气,也会高兴起来的!”

    刘德一听,心里大喜!

    果然对付窦太后,刘嫖敢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前世刘彘的建元新政搞的朝野怨声载道,最后居然还能保住皇位,这刘嫖母女应记首功。

    嘴上却道:“姑姑大恩大德,小子实在是没齿难忘!”说着就要跪下来行大礼,刘嫖拉住他,慷慨的道:“都是一家人,这点小事就用不着这么大礼了……”可惜,她的慷慨只装到一半就又道:“你在心里记得姑姑对你的好就好了……”

    “诺!”刘德郑重的道,但心里却是叹了一口气,所谓见小利而忘大义,估计刘嫖就是这样的人了。

    不过,这样的人有一个好处。

    那就是容易控制,更不会有将来尾大不掉的麻烦。

    最多不过是多一个贪婪的丈母娘。

    心情大好的刘嫖,立刻就风风火火的准备起了入宫的事情,先是把陈阿娇叫了起来。

    陈阿娇醒来后老大不情愿,后来看到刘德了,这才高兴起来。

    扑通扑通的跑到刘德的怀里腻歪了起来。

    等到刘嫖把入宫的行头跟马车都准备好的时候,陈阿娇已经跟刘德玩的不亦乐乎了。

    于是刘德趁机对刘嫖道:“长公主姑姑不如让我跟阿娇同车吧,您跟姑父大人以及表兄表弟再乘一车就刚好!”

    刘德这话一出,陈午父子立即对刘德投以感激的眼神。

    实在是在这个家里面,他们父子的地位无限接近于零,也就只有每年正旦朝会、天子生辰与太后寿宴之时,才能捞到一个在太子跟太后面前露面的机会。

    其他时候,不过是个吉祥物罢了。

    可惜刘嫖却大大咧咧的道:“刘德你跟阿娇同车可以,至于你姑父他们,就不用跟着去了……省得他们在母后面前失了礼仪!”

    这话说的陈午父子霎时就羞愧的低下头,讪讪的道:“殿下你们去就好了,臣等家里还有些事情……”

    刘德看了这父子三人一眼,摇了摇头,所谓清官难段家务事,更何况是馆陶长公主的家务事?

    因此他明智的点点头,就抱着陈阿娇,上了他的马车。

    刘嫖的公主仪仗先行,刘德的马车紧紧跟在其后面。

    上了车之后,陈阿娇就腻歪在刘德的怀里,许是天性使然,也可能是家教的缘故,总之,刘德觉得陈阿娇有点爱撒娇,揪着刘德的衣襟,眨巴着眼睛,用软糯糯的声调问道:“我们这是要去长乐宫里见皇祖母吗?”

    “嗯!”刘德点点头,看着这个现在还是一脸纯真的小萝莉问道:“阿娇表妹高兴吗?”

    “高兴是高兴……”陈阿娇低着头道:“可是我昨天才去过的,长乐宫一点都不好玩,闷闷的……”

    她抬起头看着刘德道:“我想去甘泉宫玩儿,甘泉宫的温泉洗澡可舒服了……”

    刘德无奈只能哄着道:“阿娇乖!过两天表兄一定陪你去甘泉宫好不好……”没办法对付这种思想跳跃性极大的萝莉,只能顺着她的话来,若是惹恼了对方,万一发起横来,那就糟糕了。

    好在对付陈阿娇这种娇生惯养的小萝莉也用不着费太多功夫。

    刘德将那块甘泉宫的出入令符拿出来,在陈阿娇眼前晃悠了一下,道:“阿娇表妹你看,我有这个,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

    却不料陈阿娇从她怀里也摸出一块一模一样的令符,得意的道:“阿娇也有的!去年阿娇过生日,皇祖母赏赐的!”

    这……

    刘德顿时语塞了。

    果然,人跟人是有差距的。

    他拼死拼活,便宜老爹才赐了这么块令符做奖赏。

    可陈阿娇什么事情都不用做,随便就能掏出来……

    说话间,长乐宫的宫墙就出现在了眼前。

    刘德也顾不得逗弄陈阿娇了,他站起啦,在车里整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冠与着装,他很清楚,此次觐见窦太后关系到他能不能取得窦太后的欢心。

    只有窦太后满意了,他才能在将来坐上太子的宝座。

    否则,一切休谈!

    …………………………………………………………

    实在是抱歉~昨天头疼,完了今天右边肩膀疼,这也就算了,还一边疼,一边心里恶心,想吐,这一节我写了一晚上,肩膀就疼了一晚上,好不容易才写出来,明天我去看看医生,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大爷的,我好不容易从编辑哪里讨来了一个推荐啊~~~~~~~正要多码字存稿,给我玩这一出~~~~~~~~~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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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节 窦太后

    刘德跟着刘嫖进了窦太后的永寿殿。

    在最初,永寿殿是刘邦的住处,然后吕后临朝称制,也是在此。

    因而,永寿殿的建筑与殿堂风格大气磅礴,气势恢宏,处处都彰显着汉家天子的威仪。

    只是最近永寿殿的两位主人薄太后与现在的窦太后都信奉黄老无为的思想,喜欢清静,因此撤走了原本悬挂于永寿殿各处的各种兵器与地图换上了各式屏风与壁画。

    但刘德依然能看到当年的肃杀气氛。

    永寿殿上上下下,没有人敢私下议论,宦官宫女一个个都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实在是这里过去有过太多的故事。

    当年吕后就是在这永寿殿的某个密室里把戚夫人做成了人彘……

    戚夫人之子刘如意也是在这里被吕后灌下毒酒而死……

    大臣诸侯共灭吕氏,这里也是血流成河。

    宫中宦官宫女,私底下有人传说,夜半之时,常常能听到妇人的哭泣声以及刀剑声。有人说,哭声是戚夫人的冤魂依然徘徊在这宫殿的某个地方,刀剑声则是诸侯大臣共灭诸吕时被杀的少帝兄弟在鸣冤。

    对于这些流言,先前的薄太后与现在的窦太后都是深信不疑。

    因而每年都会请巫师进宫来做次法事,烧掉一些纸人什么的。

    刘德对这些传言,一直都是嗤之以鼻,根本不信的。

    要说戚夫人冤还解释的通,那少帝兄弟有什么好冤的?

    在政治斗争与军事斗争中一败涂地后,难道他们还能留得性命?没被凌迟处死,已经算是很给面子了!

    而且再者说,冤有头债有主,就算这些人真的有冤魂,那也早该消散了。

    杀戚夫人的是吕后,下令处死少帝兄弟的是陈平周勃,跟刘德这一系根本没有关系!

    刘德不信,刘嫖也不信,进了永寿殿,就大摇大摆的直接前行,甚至都没叫人通报,径直带着刘德进了窦太后的寝宫里。

    “母后,母后,我来看您来了!”刘嫖进了门之后甚至都没行礼,就直接走上前去,抱住正在听人给她念着的窦太后,撒着娇道:“母后,你想女儿了没有?”

    “想……想……!”窦太后一听到刘嫖的声音,脸上都笑成一朵花了,她就三个儿女,长子做了皇帝,次子当了大王,就这么一个能天天陪在她身边,跟她拉家常说话的女儿,自然是疼爱有加。

    “阿娇呢……”窦太后摸索着伸手道:“哀家的宝贝娇娇可来了?”

    陈阿娇欢快的蹦蹦跳跳的躲到刘德身后,道:“皇祖母,你猜猜,阿娇现在在哪里?”

    “阿娇,快到皇祖母身边来……”窦太后一听陈阿娇的声音,就开心的不行:“皇祖母可是给你留了些好东西哦……”一边说她一边吩咐左右:“快,去把皇帝昨天拿来的蜀锦给哀家拿来,哀家啊,要给宝贝娇娇做一件新衣裳……”

    刘德听了也不禁有些吃味了。

    到目前为止,皇子们的生活都是很节俭的。

    也就逢年过节能赏赐些绸缎与珠玉,拿去做些衣服,运气好弄到一匹蜀锦,也不敢光明正大的穿出来,只能压在箱底里。

    何曾有过陈阿娇这种待遇?

    不过,刘德也知道,这是羡慕不来的。

    到了窦太后这个身份地位,不客气的说的她的宠爱只能是给陈阿娇,给不了其他任何人!

    刘德知道,其实窦太后还是很宠爱着她的孙子们的。

    像是前世,尽管刘荣并不怎么受窦太后喜爱。

    但刘荣死后给刘荣出头、报仇的却是这位窦太后。

    窦太后眼睛虽然已经无限接近于失明,但是,听觉却是无比灵敏的,她听了一会,忽然拉住刘嫖的手问道:“娇娇身边还有人?”

    刘德连忙跪下来,拜道:“不孝孙儿刘德拜见皇祖母!”

    窦太后一听刘德的声音,顿时脸上的笑容就凝住了,表情也变得严肃刻板起来。

    她在刘嫖的搀扶下,盘坐下来,道:“是刘德啊……怎么今天刘德你跟馆陶一起进宫来看哀家了?”

    这话就多少有些诛心的意味了。

    刘德一听,就知道老太太还没消气呢!

    连忙将求助的眼光投向刘嫖。

    有着两世经历,虽然前世跟窦太后接触不多,但从各种渠道收集来的消息,却告诉刘德,他的这位皇祖母可是个记仇的人,爱憎分明的非常清楚。

    前世窦婴搅和了梁王刘武当储君的美梦,窦太后就毫不客气的剥夺了窦婴出入宫闱的资格,就差没宣布把窦婴开除出窦家了!

    然而,最后却是袁盎说和的。

    袁盎为何能参与这宫廷事物,还能让窦太后收起让刘武为储的念头?

    这是因为当年先帝之时慎夫人一度如日中天,与窦太后平起平坐,甚至威胁到了窦太后的皇后位,是袁盎帮着劝服了慎夫人,让慎夫人不再觊觎皇后之位,从此对窦太后毕恭毕敬。

    有那个香火情在,窦太后就听得进袁盎的说辞。

    否则你换个人试试?

    估计还没开口就得被窦太后赶出去!

    而后来刘武怀恨在心,让人刺杀了袁盎,窦太后甚至勃然大怒,连刘武都不认了,要不是韩安国用了苦肉计,估计刘武到死都不可能被窦太后原谅。

    然而,从此,刘武就退出了皇位争夺战,再也得不到窦太后的半点支持!

    只要看看如今刘武的待遇,再想想刘武让人刺杀了袁盎后受到的冷遇,刘德就明白,就算是亲儿子,心肝宝贝刘武一旦恶了窦太后,也只有吃闭门羹的下场,更别说他这个一直都没什么存在感的孙子了。

    此时,刘德无比庆幸他去刘嫖那里搬来刘嫖的这个决定。

    若不是刘嫖跟陈阿娇在此,碰上明显已经对他有成见的窦太后,这个局他真没办法破!

    刘嫖一看刘德的神色,心里就很开心。

    “哼哼,若无此事,刘德怎知道我的手段?”刘嫖心里想着,嘴上却是笑嘻嘻的跟窦太后道:“母后……刘德跟我这个姑姑一起来看您,有什么不对的嘛……”

    然后陈阿娇也用着糯懦的声音道:“刘德表兄对阿娇可好了,皇祖母就不要再生表兄的气了……”说着陈阿娇还走窦太后跟前,嘟着小嘴在窦太后的额头上亲了一口:“皇祖母,阿娇亲你一下,你就不要再生气了好不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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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肩膀总算不疼了,明天开始上推荐了,每天3更,请大家多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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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节 觉悟(1/3)

    陈阿娇这一亲,窦太后脸上的寒霜顿时就烟消云散。

    “哀家什么时候生过刘德的气?”窦太后摸着陈阿娇的小手满脸慈祥的道:“有哀家的宝贝娇娇在,哀家怎么会生气呢?”

    陈阿娇欢呼一声,贴着窦太后的脸颊,高兴的道:“阿娇就知道皇祖母最疼我了!”

    “哀家不疼阿娇,还能疼谁呢?”窦太后笑着说,同时对刘德道:“起来吧,在哀家面前就不要老是跪来跪去了,那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虚礼……先帝在的时候,就常常跟哀家说一家人就要有一家人的样子,在一起跪来跪去,平白显得生分了,像是当年淮南王刘长在先帝面前就从来不摆这些虚礼,先帝也很喜欢刘长的自然……”

    “孙儿不敢……”刘德叩首道。

    开什么玩笑……

    淮南王刘长当初在先帝面前确实是从来不讲究那些什么君臣父子的礼仪,以天子手足自居,行事放荡无羁。

    先是锤杀了辟阳侯审食其。

    这倒没什么,想杀审食其的人,能从长安一直排队排到函谷关。

    只是这位淮南王据说是身高八尺,力能抗千斤之鼎,勇不可挡,号称项羽二世,而当时审食其却已经是个糟老头子了……

    以青壮锤杀老头,这多少让人有些不齿。

    这也就罢了。

    这个二货杀了审食其后,见当时的太宗孝文皇帝没有治罪于他。

    于是愈发骄横。

    回了封国后居然出入以天子仪仗称警,所用法令称制,绞尽脑汁的玩出了一套作死流程。

    太宗孝文皇帝还是拒绝治他的罪。

    于是刘长这个头脑简单肌肉发达的二货在作死的大道上一路狂奔,终于落得了一个绝食而死的下场。

    窦太后将刘德暗指刘长,显然是嘴上消气了,但心里还有疙瘩在。

    不过,她能说出来,而不是憋在心里面,这说明她多少已经不再埋怨刘德不来跟她报备了,只是心里不舒坦,所以要发泄出来,否则,她只要嘴上笑嘻嘻,心里却还是存了一个念头,那么刘德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肯定是有人在窦太后面前煽风点火了……”刘德心里寻思着,这是毫无疑问的事情,窦太后可不是王娡那样的心胸狭隘,小鸡肚肠的女人,她还是很懂人情世故的,当年她能从这长乐宫吕后身边的一个卑微侍女,一路熬到如今的太后位置,经历三朝,两位天子,一直都没怎么干预朝政,甚至还能约束窦氏外戚不在外为非作歹,而且,窦太后深受薄太后影响,信奉黄老无为思想,看的开也想的远,不太可能因为刘德没来跟她报备,就耿耿于心。

    若是没人在她跟前煽风点火,这事情刘德跑来低个头认个错磕个头也就过去了。

    但是,那个人是谁?

    梁王刘武?嫌疑最大但却最不可能。

    刘武这人虽然功利心强了点,但他是个文青,文青大都要面子,爱纠结,且理想主义十足,就算是前世后来刘武派人刺杀袁盎,也是一个文青味道十足的闹剧他最开始派的刺客居然被袁盎感化了!!!!!后来实在没办法,才重金买通了几个只认钱的杀手才杀了袁盎……

    王娡姐妹?也有可能,只是这姐妹前段时间刚刚被便宜老爹叫去训斥了一顿,不可能这么快就又蹦跶出来了吧?

    “若真是你们,那就休怪我无情了!”刘德在心里咬着牙齿道。

    这姐妹两个的黑材料,刘德还真是要多少有多少,甚至还能挖出真凭实据。

    先前没有去挖,不过是刘德不想做的太过下作,免得将来传出去对名声不好这种相互挖老底的行为是瞒不住人的也不可能瞒住人,就算做的再漂亮,也会留下蜘丝马迹给人追踪。

    再说旁观者清,长安城里大堆的公侯贵族就爱挖掘皇室的八卦,能逃出这些八卦党的眼球的事情实在不多。

    但若是王娡姐妹先挑起的战争,那就怪不得刘德报复回去了!

    当然,还有一个人,嫌疑也很大。

    那就是……

    “刘荣!”刘德低着头咬着嘴唇。

    他有作案动机太子位即将被抢,以刘荣的性格,在窦太后面前吹吹阴风邪火,也是正常。

    他有作案机会身为皇长子,出入永寿殿,并不会被阻拦。

    “我的这位大兄啊……”刘德叹着气,心里面已经预感到了,这事情十之八九是刘荣做的,因为这整件事情像极了刘荣的手尾,玩弄小聪明,耍些天真的小手段,同时还藏头露尾,满满的小家子气……

    只是……

    “何必呢……亲兄弟搞的跟仇人似的……”刘德叹着气:“就算我将来当了皇帝,也不可能亏待你丫……可你现在这样做了,叫我将来怎么办?难不成要学太宗孝文皇帝?”

    当年刘长之死,不止是刘德这些晚辈看的仔细,知道的清楚,就是当时的朝臣也都看的明白。

    刘德的那位皇祖父弄死刘长用的正是三十六计里的引蛇出洞。

    只不过是因为刘德的那位皇祖父演技太过逼真,以至于晃花了许多人的眼睛罢了。

    这事情,刘德的堂叔刘安是心知肚明的,所以一直都在暗中准备着造反。

    满朝上下包括刘德便宜老爹也是清楚的,所以吴楚之乱平定后,谋反未遂的刘安并未受到惩罚。

    “罢了……罢了……看在手足之情上我就不跟刘荣计较了……”刘德摇了摇头,他的皇祖父当年弄死刘长的那一套程序固然漂亮,可是太麻烦了,除非是万不得已,刘德是不愿意去学的。

    而且残害手足兄弟这个名声可不怎么好听。

    只是也不能这么简单的放过刘荣,得让刘荣吃些苦头。

    最重要的是……

    现在的刘德迫切的需要一块垫脚石!

    历来上位者都是踩着千千万万的尸骨才登上那最高的宝座。

    刘德对此早有觉悟。

    前世之时,郅都治理济南郡,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杀人,把济南郡当地的豪强抓出几个典型杀了,然后济南郡就‘路不拾遗’盗匪绝迹了。

    刘彻朝的大臣义纵有样学样,当南阳太守时,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南阳最大的豪强宁成一家统统杀了,于是南阳也‘大治’。

    这就说明,不杀人,不掉几个脑袋,不会有人认真的听他说话,帮他做事。

    而如今刘德要在长安打开局面,那至少也要一两个彻侯的人头来敲山震虎,让其他人臣服。

    连人选刘德现在都已经选好了……

    当然,杀人这种事情,刘德并不需要亲自出面。

    找个能干的人去做就行了。

    ……………………………………

    宣布一下今天的更新计划这是第一更,第二更在晚上,第三更在凌晨,恩,今天还要冲榜,假如大家12点以后还没睡的话,请帮俺投几票,这本书再过半个月就要下榜了,可俺还没上过首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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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节 厚恩(2/3)

    刘德到底是窦太后的亲孙子,窦太后也不可能真的恼他什么。

    因此,当刘德把姿态放低,说了些好话,加上陈阿娇跟刘嫖在一旁帮着活跃气氛。

    因此窦太后的气也慢慢消了,于是问道:“刘德,听说皇帝叫你出宫去内史府那边帮着晁错打理长安?”

    “回皇祖母,孙儿正是来跟您禀报此事的……”刘德低着头道,至于什么之前太忙了忘了来跟窦太后报备这种事情,刘德自然不会傻的去主动提。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角色。

    刘德现在的角色就是大汉天子的好皇子,窦太后的好皇孙。

    怎么会犯那种低级错误?

    政治是什么?

    前世刘德就已经了解的很透彻了。

    所谓的政治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哦……哀家知道了,你出了宫,要用心做事,不可依着身份在外面胡来……”窦太后也像忘记了之前的不开心一般,叮嘱刘德道:“这汉家的江山,是先帝一点一滴的才重新建立起来的,切不可在你们这一代的手里败坏掉!”

    刘德听了,立刻就知道窦太后已经不再追究他之前没来报备的错误了,笑逐颜开的道:“诺,孙儿谨奉皇祖母教训……”

    “你能记得就好……”窦太后在刘嫖的搀扶下慢慢站起来,牵着陈阿娇的手往后殿走去:“你事情多,哀家也就不留你了,出去好生做事吧……”

    “诺!”刘德恭敬的叩首,然后起身退出这永寿殿。

    等到刘德走出了永寿殿,一直在旁边没有说话的刘嫖埋怨着自己的母亲道:“母后为何这样急着赶刘德出去呢?留他下来用个膳也好啊……”

    “你啊……”窦太后轻轻的用手打了一下刘嫖的背后,轻笑道:“你以为哀家是你呀……无牵无挂,无忧无虑,哀家要是留着刘德下来吃饭,传出去,这**里的大大小小的妃嫔跟美人要不舒服了……皇帝也会不高兴的!”

    刘嫖撇撇嘴,这宫里的妃子,没几个能被她正眼瞧过。

    只是……

    “天子能有什么不高兴的?”刘嫖问道:“母后留着刘德下来吃顿饭,这祖孙之间,不正该是如此吗?”道理刘嫖自然也懂,只是既然已经下决心押注刘德了,那么刘嫖也就不在乎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不得不说,刘嫖这人,只要押了注,那她就会尽心尽力。

    毫不夸张的说一句,全长安的贵族都知道,找馆陶办事,只要馆陶肯收钱,那事情肯定能办成,绝对的业界良心

    “所以哀家才说你无牵无挂,无忧无虑……”窦太后笑道然后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神色严肃的道:“正好今天你也来了,有个事情,你去帮哀家探探皇帝的口风……”

    “母后请吩咐……”一听到窦太后有事情交代,刘嫖立刻就打起精神来了。

    “这刘武不是快要回封国了吗?”窦太后叹道:“但哀家就是舍不得呀,你去给哀家探探皇帝的口风,看看能不能让刘武在长安多留些时候?”

    “刘武在长安已经呆了快半年了啊!”刘嫖眉头一皱道:“按规矩,是该回封国了的,国不可一日无君嘛……”

    窦太后道:“祖宗规矩哀家自是知道的,只是先帝的时候,刘长不也在长安常常一呆就是一年吗?”

    “难道说刘武在皇帝里连当年的刘长都不如?”窦太后说着说着情绪就有些激动了:“你就别管这么多了,去探探皇帝的口风,再回来跟哀家说……”

    “诺!”听到窦太后如此坚持,刘嫖只能应下来。

    可惜刘嫖却不知道,此时的窦太后,已经在暗中谋划着给刘武的皇太弟之位铺路了。

    将刘武留在长安这是第一步。

    只要能留下刘武,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好操作了。

    当了二十多年皇后跟两年太后,窦太后眼睛虽瞎,但心里一点都不瞎。

    她看的仔细,皇帝的儿子们都已经长大了,也懂得了争取权柄。

    再不行动,那她的宝贝儿子就真要跟储君之位拜拜了。

    特别是刘德的异军突起,让窦太后心生警觉,这才借着刘德没跟她报备的借口,发泄了些情绪。

    否则,以她的精明和心性,岂能看不出有人在她面前诋毁刘德吗?

    她不过是顺水推舟,顺便敲山震虎,看看皇帝、刘德的反应罢了。

    如今,见了刘德后,窦太后已经万分确信,她这个皇孙也在觊觎大位。

    …………………………………………

    出了永寿殿,刘德整理了一下衣冠。

    心里寻思了一下,反正今天也不可能办成什么事情了,索性就去淑房殿探望一下薄皇后,顺便加深一下联系吧。

    于是转道去了淑房殿。

    到了淑房殿,见了刘德前来,薄皇后很高兴,就留着刘德在她哪里吃了饭。

    母子两人吃过饭,各自坐着聊天。

    “吾听说陛下命你出宫了?”薄皇后自然难免问到这个问题。

    “回母亲的话,是的,父皇命儿子在晁内史门下听政……”刘德自也不隐瞒,一五一十的禀报了一番。

    “善!”薄皇后高兴的点点头,如今她已将刘德看做自己的亲儿子一样对待了。

    “李信……”薄皇后吩咐了一声。

    “老奴在……”大长秋李信立即出来弯腰行礼。

    “你去把吾的那口箱子拿出来,搬到刘德的车上去……”薄皇后吩咐着。

    “诺!”李信显然早得了吩咐,只是出来走个过场而已,没多久就有几个宦官抬着一口沉重的箱子,搬到了刘德的车上。

    刘德见了,连忙问道:“母后您这是做什么?”

    “吾儿出去做事,怎能没有金钱支撑?”薄皇后拉着刘德手笑道:“吾虽然久居深宫,但也知道,到了外面,什么都要花钱,所以这一千金,吾儿先拿去应付,若是不够,吾再去想办法……历年来先帝跟太皇太后赏赐的庄园跟珠玉吾还是有些的……”

    刘德看着薄皇后,久久无语。

    其实刘德心里很清楚,他对薄皇后半是利用半是感恩,本没有多少真感情在的。

    原本他也以为,他跟薄皇后不过是各取所需。

    但此时看着薄皇后真切的情感,他知道,薄皇后是真将他当做儿子来看了。

    要知道那可是一千金!

    汉代黄金通常都是制成金饼,每个重量都是一斤,一千金就是一千斤黄金,即使汉制斤两大约只有后世的一半不到,但那也是差不多两三百公斤的黄金,此时一个食邑五千户左右的彻侯,一年租税所得,也差不多只有这么多!

    刘德深吸一口气,跪下来道:“母后厚恩,儿子无以为报!”

    推脱之类的矫情话他也懒得说了,说了也是虚伪。

    他现在确实急需用钱!

    ………………………………………………

    额,看了下书评区,回答一下。

    @无聊之梦月:麻烦看仔细点,本书主角是穿越后再重生的~so其实历史上真正的刘德怎么死的,看过历史书的都知道,刘彻逼死的呗~就像我在书里说的那样,刘荣一死,刘德就天然的构成对刘彘的威胁,不管刘德做什么都摆脱不了刘彘对他的猜疑。所谓‘汤以七十里,文王百里,王其勉之’这可是刘彻亲口说的,然后历史上刘德听了这话回家就日夜饮酒做乐暴病而亡了。

    @像个人类:确实有点想太多了,这个问题我也发现了,可能太久没写文了,有点生疏了,尽量改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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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节 张汤(3/3)

    第二天,太皇太后薄氏下葬了。

    等着灵枢葬进南陵,薄皇后当场就又哭晕了,刘德跟便宜老爹在左右扶着她上的马车。

    而这个场景,被许多人看在眼里。

    无疑这是个很明显的信号,再傻的人都看出来了,刘德正在跟薄皇后迅速接近,而一旦刘德跟薄皇后结盟,只要能过继过去,那么刘德立刻就超越刘荣成为汉家皇室第一顺位的储君人选自古以来立嫡立长的传统根深蒂固。

    葬完薄太后,孝服就算可以除下了。

    刘德终于腾出手来接收了少府拨给他的庄园跟工匠。

    少府拨的庄园在长安城外的长陵附近,跟刘邦的陵寝距离并不远。

    庄子不大,大概只有二十多顷地十多间房屋的模样。

    刘德就领着少府拨过来的工匠们,进了这庄园,首先让带来的宦官给工匠们安排住宅,同时让人将这些工匠的名册拿来给他过目。

    拿着录有工匠们名讳、籍贯与技能的竹简,刘德也是叹了一口气。

    这次少府拨了三十五名工匠跟两个监工给他。

    本来正常这种事情,自是应该交给臣子或者食客来处理。

    可他还只是一个光杆司令,只能亲力亲为了。

    “应该想办法去招几个人才来用了!”刘德心里想着,有着前世的经历,对于这个时代日后的名臣,刘德多少是有些了解的。

    现在这时候朱买臣应该在会稽砍柴,马上就要面临被老婆一脚踹开,然后开始励志之路的征途。

    只是此时会稽是吴国治下,想要招到他,略有难度!

    公孙弘倒是可以试试,假如他没在他的简历上撒谎的话,那他现在应该在麓台读书,此时不过是个一穷二白的白丁,只要出手,相信还是可以收之麾下。

    想到这里,刘德忽然一拍大腿,立即起身,吩咐左右道:“尔等先将这些工匠安置妥当,明日我再来布置任务!”

    然后他就急匆匆的坐上马车,往长安城赶去。

    一路雷风厉行,刘德直接来到了内史府,进了门,跟晁错打了个照面,然后就猫进了内史府的档案室里,开始了翻找。

    终于,一个名字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

    张汤,鸿固原人也,父任长安丞……现为长安灞桥令吏……

    看到这些记载,刘德都快笑疯了。

    这可是张汤啊!

    后来的一代能臣,酷吏的典型代表,也是刘德目前最最需要的人才!

    现在一个张汤对刘德来说,甚至能比的上十个公孙弘与朱买臣的合体!

    为何?

    因为张汤是法家出身。

    法家大臣最擅长的就是给上位者背锅……

    像是现在刘德准备做的许多事情,没有一个像张汤这样的人才,根本做不了!

    放下档案,刘德走出来求见晁错。

    很快,晁错就出来接见了刘德:“殿下有何吩咐?”晁错的态度比起以前多少好了些,这是因为明眼人都看出来了,刘德正如一颗明星一般闪耀了起来,大势已经开始清晰,即便是再不喜刘德,晁错也得收起那些心思。

    毕竟他是法家大臣。

    而法家的臣子,离开了最高层的支持,就等于一无是处,甚至可以说立即就有杀身之祸。

    若换一个性子稍微软的,此时,早就不惜一切代价抱着刘德的大腿了!

    至于脸皮?

    政治家的脸皮是什么?

    只是晁错比较犟,所以才没有马上改变立场。

    但即便如此,晁错也不是傻瓜,自然不可能为了区区的面子,真跟刘德这个日后可能做天子承继大统的皇子杠起来。

    那样的话,他就不用混政坛,趁早回家养老了。

    “小子欲向明府讨要一人!”刘德径直说出了自己要求,一点也不怕被拒绝作为一个有天子诏令的皇子,跟晁错要一个人,若晁错还不给的话,那么,一个目无君上的罪名就能栽上去了!

    “何人?”晁错放下手里的公文,开始郑重的问道。

    “杜陵人张汤……”刘德拱手道:“还请明府割爱!”

    “连殿下都听说张汤的名声了吗?”晁错略微惊讶一声,随即道:“张汤能被殿下看重,那是他的福气,老臣这就写公文,将张汤划归殿下!”

    “多谢明府!”刘德感激的一拱手。

    这张汤就落入他的手掌了。

    ……………………………………………………

    灞桥。

    长安一景,也是长安人流量最多的一个地方,因此,内史府单独在此设立了一个治安单位,用于维持秩序。

    湍急的人流中一个穿着青衣,腰佩短刀的年轻吏员漫步在灞桥的桥上,巡视着治安。

    周围路过他身边的人纷纷对其侧目,甚至连不远处柳树下正在歇息的几个游侠,见到他也立刻远遁而去。

    直到他走后,游侠们才出来议论着:“那就是鸿固原的张汤吧!”

    “对!就是此人!”

    “听说他可了不得啊,十四五岁就已经将汉律背的滚瓜烂熟,我听说前些日子直市的王大仗着自己舅父是少府的管事,来着灞桥收钱,结果落到他的手里,不问因由就抓进了廷尉大牢,现在都没出来呢!”

    “还好我等跑的快,要是落到他手里,那还不得……”有人后怕着说。

    这些游侠不怕一般官差,因为一般人都讲情面。

    但就怕这种古板的执行着汉律的官差,因为那没有情面可讲,落到他们手里,不死也要脱层皮!

    而这张汤幼年时就已经很有名了。

    长安的底层官吏至今仍在流传着当年张汤幼年时审问老鼠,并按照律法将那些老鼠处以傑刑的故事。

    看着张汤的背影,一个地痞吐了口吐沫,恶狠狠的道:“活该,像这种人,如此固执,怎么能得到上官的赏识?”

    他话音未落,一骑缇骑策马而来,穿着禁军甲胄的卫士,立在马上,环顾四周,问道:“鸿固原张汤何在?皇子刘德有请!”

    那地痞目瞪口呆,差点咬掉了自己的舌头。

    “这怎么可能?”

    张汤听到呼声,一时也有些不敢确信,直到那骑士再喊了一遍:“鸿固原张汤何在?”

    他这才挤开人群,走出来拱手道:“小人就是张汤!”

    那骑士下了马,看了看张汤,大礼拜道:“张公,我奉殿下之命,请您过去!”说着他还拿出了一张帛书,帛书上盖着内史府的官印:“这是内史令晁公的公文,请您过目!”

    张汤怔怔的接过公文,只看到上面写着:令内史府吏汤听皇子刘德事。其后加印了内史的官印,这是根本做不得假的!

    张汤感到无数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他的脑袋里一阵翻滚,只觉得幸福来的太突然了。

    …………………………………………

    第三更送上了~~

    注:鸿固原即后来的杜陵。所谓杜陵是宣帝的陵寝,so,此时宣帝连精子都不是,自然不是叫杜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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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还是3更~~~

    我想上首页,请诸君助我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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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节 收心

    刘德在长安城东的一个宅子里接见的张汤。

    这个宅子本是先帝赐给薄戎奴的宅子,现在被薄戎奴转手借给刘德,当做刘德在长安城里的办公点,毕竟,刘德总不能在未央宫的皇子殿里办公吧……

    “小人张汤拜见殿下……”张汤一进门就拜道。

    刘德仔细打量了一下张汤。

    张汤的模样很清秀,看年纪也不比刘德大多少,嘴唇上甚至还没留起胡须

    前世的时候,刘德根本没见过张汤,只是他被逼饮下毒酒自杀之前,曾经隐约听说张汤已跻身御史。

    “你就是那个审判老鼠的张汤?”刘德不动声色的问道,尽量不让张汤察觉到他的情绪。

    “回殿下,那只是小人年幼无知时的莽撞之举……”张汤毕恭毕敬的答道,心里却是紧张的要命,实在是这是他第一次跟皇家的人在如此近距离下的接触。

    此时,他连看都不敢多看上首的皇子。

    “听说你精通善用刑法能明辨是非?”刘德再问,前世毕竟当了十几年的诸侯王,对于怎么招徕人才并进行考核这一套程序,刘德早就演练过无数次了。

    当然前世之时,他不过是一个诸侯王,名声不张,威名不显,因此招徕的大部分都是籍籍无名的中庸之才,说起张汤这等资质的人才,这尚是他两世以来第一次招徕到的真正国宝级的人才。

    只是,不管怎样,这必要的考核与对答都是要的。

    张汤自小就是在官宦人家里长大的,他的父亲生前甚至做到了长安丞的位置上,因此耳闻目濡之下,对于这些上层的套路,倒也是熟悉的,他低头按照着过去从父亲那里学来的知识,叩首道:“小人不敢当殿下夸赞,不过,小人家中世代都是韩非门人,故略通律令,伏请殿下明察!”

    “我问你,按律顷入刍藁几何?”刘德冷不丁的问出了一个冷僻的问题,前世他虽然在最后几年饱受磨难,但是磨难也给他磨砺,使得刘德能潜下心去,真正跟民间接触,因此,知道了许多民生问题。

    汉代的律法特别是民法,在本质上继承的是秦法的基础。

    但又稍有不同,在引入了黄老派的思想之后,汉律相比秦法,变得温和了一些,在许多问题上留下了更大的回旋余地。

    譬如说秦法规定,所有地区郡县的税赋与刑罚都一视同仁。

    但汉律却进行了变通,使得法律从法治变成了人治,不再那么刻板。

    在后世那个互联网时代时,刘德曾经也一厢情愿的以为律法还是法治比较好,因此是个秦粉。

    但是有了前世的经历后,刘德的想法已经发生了变化。

    在这个时代,还真的是只能人治。

    像秦朝那么玩,就算不出赵高,迟早也会把自己玩脱。

    原因很简单,你跟一个大字不识一个的农民讲法律,那不是对牛弹琴吗?

    所以陈胜吴广起义,也就可以预见了。

    刘德问张汤的这个问题,算是比较生僻的问题了,这是户律里的条文,一般来说,只有县令郡守一类的亲民官才会去了解。

    而且,这个问题里有个小小的陷阱。

    刘德倒不是要为难张汤,因为他清楚张汤的才干有多强,他的这个问题根本难不倒张汤要知道,张汤可是在七八岁的时候就已经在长安的胥吏阶层里很有名了,那个著名的张汤审老鼠的故事。可是跟司马光砸缸一样的神童标志。

    刘德问这个问题,只是想告诉张汤,他也是懂律法的,不是那种生于深宫长于妇人之手既不知惧,更不知忧的米虫。

    所以,有些小聪明以后最好别在他面前玩弄。

    这算是刘德前世十几年诸侯王生涯中学到的为数不多的驭下之术。

    “按律顷入刍三石藁两石,然上郡、代郡,地恶,顷入刍两石,藁两石!”张汤到底还是太年轻了,没有想那么多,只是老老实实的答道:“按律,若不如令,罚金四两,又,若刍藁不当,可交钱抵赋,刍一石十五钱,藁一石五钱!”

    所谓的刍藁其实就是干草跟秸秆在汉代的名城。

    刍藁税是汉代财赋收入的战略性资源。

    因为这些被征收的刍藁最终是要被拿来当战马的饲料的。

    在秦代,刻板的法家官僚只要干草跟秸秆,交不上来就严刑酷法逼催。

    而汉律虽然继承了秦律,但进行了变通。

    干旱或者水灾,交不齐刍藁或者干脆不愿意那么麻烦的去割干草,那好,官府很通情达理的,交钱就可以抵税,而且是明码标价!

    怎么样,是不是很熟悉?

    张居正的一条鞭法的原始版本……

    这就是为什么同样的法律,秦代二世而亡,汉代天子不过是添加了些东西,却最终能统治中国五百年之久的原因。

    本质上来说,汉代特别是汉初律法不过是有汉室特色的秦法……

    “嗯!”刘德点点头,走下来扶起张汤:“我早闻公之大名,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

    本来就只是走个过场,做个样子给别人看,免得别人说他刘德不懂规矩胡乱用人而已,所以,也不必真的搞的跟策问一样,问什么天下之事。

    当然,演戏嘛,自然要做全套。

    三国演义里不是说了嘛,所谓收买人心,不过解衣衣之,推食食之,总的来说,就是要让人感觉到你是渴望人才的明主,跟了你绝对大大的有前(钱)途。

    于是刘德拉着张汤的手,问道:“公可愿屈尊为我效劳?”

    说着就不等张汤开口,径直拿出一份令符,交给他道:“吾现在虽然人微言轻,不能给先生以高位,只能委屈先生暂时就任这小小的百石市令!”

    晁错给了刘德四块令符,刘德自然可以随意分配。

    张汤接过刘德递来的官符一看,心里吃惊不已。

    “殿下厚爱,汤敢不效犬马之劳?”张汤说着就拜下来道:“承蒙殿下厚爱,汤必不负厚望!”

    刘德给他的令符虽然只是一个区区的百石官员身份,还是管理市籍的市令,但,有了这个身份,就等于宣布他张汤从胥吏身份晋身为官员了,这其中地位的差别,不夸张的说,是一个地下,一个天上。

    对于张汤这个年纪与身份的人来说,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了。

    张汤只感觉自己算是碰上了传说中的得遇明主,从此能一展抱负了,心情自然激动万分!

    ……………………………………………………

    今天卡文了,卡的我头疼~~~~~~~

    先欠两章吧,这周一定补上~~~~~~~

    嗯~就是在某日3更的基础上会加更一节~分两次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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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节 养廉(1/3)

    将张汤纳入门下,刘德颇为踌躇满志,现在是该立威的时候了。

    商君变法,把秦太子做为立威的对象,惩处了秦太子的太傅,于是,没有贵族大臣敢于触犯商君之法,秦国国力迅速膨胀。

    只是,等到太子即位,商君就被车裂了……

    这个故事告诉刘德,立威是可以的,但不能不知死活。

    立威的对象,必须要好好选择。

    什么样的人最适合拿来立威呢?

    刘德思索了许久,发现有两种人最是合适。

    一种是家道已然中落,偏偏却不知死活的欺男霸女,横行长安;

    另外一种是忠厚老实,就算被抓了小辫子,也不会怀恨于心,只会反思自己过错的人。

    而这两种人,长安都有。

    “张汤!”刘德拉着张汤的手,郑重的道:“我现在有一事,托你去办,你能否保证办的漂漂亮亮?”

    张汤终究是太年轻了,见刘德对他如此期待,满脑子都是冲劲,拜道:“请殿下吩咐,下臣必不令殿下失望!”

    不过也怪不得他。

    学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本就是如今这天下无数年轻人的野望。

    以他的年纪,能得到一位皇子的信赖,并视之为亲信骨干,哪里还能冷静?

    “我听闻辟阳侯早有不臣之心,暗中与外藩勾连,你带些人给我盯住他!”刘德淡淡的吩咐着:“若拿到证据,无需请示,直接拿下!”

    这却算是重生的一个小福利了。

    前世之时,这一任的辟阳侯大约也就是这个时间点前后被人发觉暗中私蓄武士,私藏甲胄,且还跟吴王刘濞有密信往来,于是丞相申屠嘉命令廷尉前去问罪,廷尉车马未到辟阳侯府邸之前,那位辟阳侯就自杀了。

    即知道此事,刘德自然毫不客气的跳出来摘桃子了。

    “殿下,下臣该以何种名目监视辟阳侯?”张汤低着头问道:“下臣不过百石官吏而已,要逮捕一位彻侯,实在力有未逮!”

    “这个你不需焦急……”刘德自信的道:“我命你为槐市令的原因就这里了,辟阳侯私蓄武士与甲胄的证据,就藏在槐市辟阳侯府名下的几个商铺密库之中,你发觉了辟阳侯图谋不轨的证据后,直接以市令身份将之逮捕就可!”

    汉室的市集官吏,在所属市场中地位是超然的。

    根据刘邦发布的法令,市中的市令、市丞甚至是不入流的士卒,都有权在市中逮捕任何他们认为有嫌疑的人,但凡敢阻挠的,统统要被治罪。

    汉室立国数十年来,已经有十几位彻侯因为在市集中冲撞市吏,而被廷尉问罪,或削了封地或处以罚金甚至还有人因此被剥夺爵位。

    而这辟阳侯在前世被人发觉私藏甲胄的地方,正是在槐市的他名下的商铺里。

    后来,官府从他的商铺里搜出了重甲五十副,大黄弩四把,其余兵器无数。

    这可是了不得的大案要案!

    根据汉律,私人可以合法的持有自卫武器,包括刀、剑及弓箭。

    但是,制式重甲、弩禁止任何人私自持有。

    一旦发现,即可视为谋反。

    前世周亚夫被治罪,是因为他儿子卖掉了五十副甲胄。

    而这辟阳侯不止藏了甲胄,还藏了大黄弩,这可是不得了的事情!

    大黄弩是汉军禁军精锐才会配备的战略武器,强度高达十石,有着超远射程,甚至能在三百步远射死敌将。

    私藏这种利器,不是准备造反,难道是过家家?

    想到这里,刘德又叮嘱张汤道:“卿乃我所重之臣,将来还要托付大事,不可大意,查抄之时不要身先士卒……”

    那大黄弩可不是吃素的,一箭发出,百步之内就算穿了重甲,也要被射穿。

    刘德可不希望好不容易找到了张汤,结果还没用几天就殉职了。

    张汤却是感激的拜道:“殿下厚遇,下臣万死以报!”

    在这个时代,能碰上一个看重自己才华,不吝简拔,投以信任的主君,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不说别的,长安城里挤满了来自全国各地怀才不遇的士子与读书人,每日往各彻侯勋臣府邸投递诗赋、策文,但很少有人被重视,所投策文与诗稿,常常是石沉大海,没有回音。

    张汤过去曾认识不少这样的朋友。

    因此,此时他是真的对刘德感激不尽,发誓效忠了。

    “我再给卿五百金,其中两百金,卿自用来安顿家小,购置宅院,剩余三百金,卿拿去招募人手,整顿槐市上下!”刘德拍拍手,就有两个下人抬着一个箱子出来,刘德把箱子打开道:“我汉家向来不吝啬厚遇人才!这些,你先拿去用,不够再与我说!”

    说这话的时候,刘德的心都在滴血。

    五百金!

    薄皇后给他的一千金就这么去了一半!

    但是,这些都是必要的开支,不花不行。

    没有钱,张汤去了槐市,肯定是打不开局面的。

    他张汤虽然厉害,但到底也不是三头六臂的神仙,没有钱来赏赐属下,并招募能干之人,根本不可能让那些胥吏听话。

    况且嘴巴说虽然能让人一时感动,但时间长了,嘴炮就会被人看穿。

    历来要维持一个政治团体的团结与高效,领导者的才能与威望是其一,不吝钱财,厚赐手下,是其二,严肃纪律,制定规则是其三。

    所以,史书之上常有人称赞某位明君:功必赏、过必罚。

    类似刘德这样的还没有威望与声明,不过顶了个皇子身份的人,想要打造出一个高效团队,首先就不能让人心寒。

    张汤见了满箱子的黄金,只觉得眼睛一花,然后他就跪下来道:“殿下,下臣世居长安鸿固里,家有薄田十顷,宅院三栋,这安家之费,恕下臣不能接受,下臣愿将这五百金全部用来招募人手,为殿下效劳!”

    这就是张汤的聪明之处了,他并未被黄金耀花了眼,心里知道,目前的关键钱财是次要,能抱紧刘德的大腿才是重点,况且张汤也不是个贪婪的人,心里面多少是有些理想主义的东西在作祟。

    “卿不可推脱!”刘德却是摇摇头:“这两百金既是给卿安顿家小之用,也是养廉之金,为我做事,必须一心为公,不可藏有私心!”

    刘德拍拍张汤的肩膀道:“我不负卿,卿不可负我!”

    刘德可真不希望将来张汤又跟那些商人搞到一起,官商勾结,对任何政权来说都是恶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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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节 张汤的野望(4K大章)

    张汤拿了刘德所赐的五百金,回到家里,将钱交给老母亲王氏,道:“母亲大人,这些钱帮我找个地方藏起来!”

    汤母今年四十余岁,但脸上已经爬满皱纹,头发都花白了。

    张家虽然不是什么穷苦人家,曾经更是官宦之家。

    但张汤的父亲在世之时以廉洁闻名,从不收受贿赂。

    因而,尽管曾经一度官居长安丞,有着八百石的秩比,但张家靠着那点俸禄确实也只能勉强度日。

    特别是前年汤父染病去世,更是将家里最后的一些积蓄给耗尽了。

    汉室传统讲究侍死如奉生。

    意思是先人死后在地下必须要享受跟生前一般的待遇。生前的吃穿用度,墓葬里都必须配齐。

    不如此的话,就会被人指为不孝。

    所以当先帝孝文皇帝在遗诏中命令不许厚葬后,全天下都感动了,都觉得这是位明君,诸侯大臣甚至共上奏疏,请求为先帝立庙,更尊为太宗皇帝。

    只是,先帝虽然带头想要移风易俗,这又谈何容易。

    民间根深固蒂的厚葬思想影响着每一个人。

    诸侯王下葬时金缕玉衣着身,黄肠题凑为棺,墓室大气磅礴,与生前的王宫无二,各墓室里更是堆满了生前所用的器物与珠宝、黄金制品。

    彻侯勋臣去世也不例外,开山凿墓,将大量的财富堆积在墓室里,若是武将,则随葬车马、宝剑、甲胄、弓箭,文官则陪葬生前所著之书,拟过的公文,喜爱的古籍和大量的丝绸、铜钱与各式精美漆器、铜器。

    像张家这样的小康人家,虽然比不上那些富可敌国的诸侯与彻侯勋臣,但也不能委屈先人。

    寻常的漆器总要弄个几十件,生前所爱的书简,必须要有,然后为了不显得寒蝉,也为家声,墓室里必须要有黄金制品。

    张汤父亲下葬时,足足带下去了价值百金以上的黄金器物。

    为了获得这些黄金,张汤的母亲甚至不得不卖掉一些田宅……

    这也是为何民间交易虽然以钱币为主,但黄金却依然能够流通的原因。

    当今之世,但凡有些家底的人都会尽量收集黄金,以备死时陪葬。

    因此,张母在这两年迅速的衰老了,一是因为丧夫之痛,二是因为筹措夫婿下葬时的黄金耗尽了她的心血。

    甚至,连眼睛的视力也开始下降了。

    当张汤将箱子打开,黄橙橙的黄金顿时耀花了张母的眼睛,张母视力虽然不好,但还是勉强能认出黄金的。

    她摸了一把确认之后,大吃一惊:“我儿,这些黄金哪里来的?”

    当初她为了给丈夫下葬,到处借钱甚至卖地才得了一百金不到的黄金,如今这个箱子里却是足足有四五百个金饼,这让她顿时就慌了神:“我儿,可万万不能败坏我张氏的家声啊!想你父亲在世之时,两袖清风,辛苦二十多年才有了我张氏如今的门面呀……”

    张汤却是跪下来磕头道:“母亲大人容孩儿禀报,这些金子并不是孩儿贪赃枉法的赃物,这是天子之子所赐给孩儿的办事之费……”

    说着张汤就将今日被刘德召见的事情跟母亲说了一遍,只是略过了刘德吩咐他去监视辟阳侯的事情。

    张母听完,脸上立即转怒为喜,扶起张汤道:“我儿即得了天家看重,就要用心办事,万不可马虎大意,辜负了殿下的一片厚恩……”又道:“这必是你父亲大人在天有灵,保佑我儿得贵人提携,待明日,我儿就与我去给你父亲大人上香,祈请他在天看顾你一些!”

    “诺!”张汤拜道:“母亲教诲,孩儿谨记在心!”又叩首道:“母亲,孩儿先出门去找些人,殿下命我掌管长安槐市,孩儿势单力孤,得去找些帮手,才能将事情办好!”

    张母点点头道:“我儿可去联络一下你父亲在世时的同僚,若能得他们相助,此事不难!”

    张汤点点头:“孩儿知道了……”

    只是心里却别有想法了。

    他父亲那一代的同僚如今都是或病或老,请他们出来,也帮不了什么忙了,最多不过是向他们请教一下官场之事。

    况且如今的世界与父亲那一代的世界已经完全不同了。

    张汤跟母亲告别,出了门,径直去了鸿固原以东的一个小村,进了村子,他直接来到一户看着颇为破落的家门前,敲门道:“燕兄可在家?”

    不多时,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汉子开门,见了张汤,颇为意外:“是张家大郎啊,快请进!”

    进了门,那汉子拱手问道:“大郎可是有事?”

    “正是!”张汤点点头道:“小子得了皇子刘德看重,委任为长安槐市市令,只是小子势单力孤,经验不足,还请燕兄看在多年交情之上,助我一臂之力!”

    大汉哂笑一声道:“某家粗鄙之人,只懂杀人犯法,那懂管理政务?”话虽然在推脱,但张汤看的分明,其实对方已经意动了。

    于是张汤道:“大丈夫何问出身?况且,小子是真的需要兄长这样的大才!”

    很多人以为张汤执法严苛,不留情面,但是很少有人知道,其实张汤也是很圆滑的。

    他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人能抓,什么不能抓。

    像是这大汉,谁不知道他是长安城里有名的游侠,身上起码有三条人命,但因为跟张汤认识,而且常常向张汤提供线索,所以,张汤也就对这个杀人犯视而不见,甚至此刻想要将之收到自己门下。

    原因就在于,此人混迹长安多年,最是熟悉长安城里的环境与大街小巷的出口、位置,甚至知道许多不为人知的隐秘,跟长安城的三教九流都有着关系。

    张汤环视左右,见到没人,便又道:“兄长附耳过来,且听愚弟一言!”

    张汤便凑到对方耳边耳语一阵,然后道:“此事出我口入兄耳,倘使第三人知晓,兄长知道会有什么后果的!”

    那汉子点点头,郑重的道:“放心,燕某虽然不才,但也知道轻重缓急,况且此事……”他嘿嘿的一笑道:“既是为天家效劳,某自然责无旁贷!”他一脸的正气凌然道。

    这世道游侠们谁不想洗白?

    做游侠这一行,始终不过是在刀头舔血罢了,若是惹恼了贵人,那就是一个死字。

    若是能转行做一个天家鹰犬,即风光又有权,谁不愿意?

    因此,得了这个机会,这汉子自然知道应该牢牢抓紧。

    于是这汉子跪下来拜道:“主公在上,受燕九一拜!”

    张汤点点头,扶起他拱手道:“得明公相助,大事可成矣!”

    这并非虚言,张汤知道这个叫燕九的汉子的能耐,不夸张的说,想要摸到那辟阳侯的罪证,这燕九是必不可少的人物,也只有他这样手眼灵通,跟三教九流都有关系的人才能悄无声息的拿到对方的罪证。

    张汤又道:“即如此,我明日就将聘书送来,还有,殿下吩咐过,为天家办事,不会有亏待,我明日就先给君十金用来安顿家小!”

    这话一出,燕九更是大喜过望,脸上都快笑开花了。

    有了聘书,就等于洗白了身份,从此不必躲藏了,还能得到十金,这更是让燕九确信,果然还是给天家做事好,钱多无风险!

    难怪那么多往日的兄弟都想着洗白呢!

    “对了,兄长最好把胡子刮了,再改个名字……”张汤又道:“兄长也知,你有案底,一时半会也洗不掉……”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燕九嘿嘿的笑着。

    这长安的游侠,谁若没换过三五个名字,那出门都不好意思见人!

    出了燕九的家,张汤想了一下,再转向朝南,到了另外一个村子里,找到了与他从小玩到大的商贾田甲。

    这田甲是他从小的玩伴,也是他出任公职后一直资助他的金主。

    田甲一直都很看好张汤,认为他迟早能封侯拜将,于是早早的下注,不求回报的进行投资,甚至还将自家的亲妹妹许给了张汤自从吕不韦当年干了那么漂亮的一票买卖后,但凡有点脑子的商人都开始资助一些有潜力的读书人、官吏了,并且常常是不求回报,只等将来对方一飞冲天带自己鸡犬升天。

    见了田甲,将事情说了一遍,然后张汤道:“小子能有今日,全赖兄长一路看顾,如今小子幸得皇子简拔,出任槐市市令,还请兄长出手,再助我一臂之力,为我参谋、管理槐市大小事务!”

    张汤当然不傻,他是学韩非的,不是商人,因此对商业并不懂,若是自以为是,那恐怕就要载一个大跟头了。

    自从秦国崩溃后,法家的人一直都在反思。

    反思那么强大那么鼎盛那么团结的秦国为何会忽然一夜崩溃。

    反思了这么多年,法家基本也整理出了一些失败教训,首先的第一条,那肯定不是所用策略与法律的问题若是这样的话,那么秦也不可能统一天下了,而是统一天下后,法家的官僚们手伸的太长了,导致出现了外行领导内行的情况,加上赵高李斯的胡作非为,这才让秦国崩溃!

    于是,当今的法家弟子们,不止学习韩非、商君的理论,更有许多人钻研儒学跟黄老学甚至墨家的典籍,以避免再出现外行领导内行的悲剧。

    像是现在的内史晁错,本身就有着深厚的儒学造诣,什么那是张口即来。

    张汤虽然现在还比不上晁错那样博学,但也有自知之明,知道他的长处在于统御和管理,而不是具体的实施,特别是商业上的事情,他可以说一窍不通。

    “贤弟能有今日,愚兄也是欣喜的……”田甲却并未直接答应或者拒绝,而是倒了一杯酒,自顾自的喝起来:“只是,愚兄不知,贤弟何时娶我家细君?”

    张汤一听,顿时笑了起来,他当然知道自己的这位金主是什么意思了。

    还不是怕他发达了,就罔顾当年的约定了这年头发达之后悔婚或者休妻的事情并不罕见,许多在长安的士子,一旦获得了朝廷的任命,回家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休了结发之妻,再纳一位官宦人家的小姐。

    但张汤却不是这样的人,他很重承诺更重感情,于是道:“君子一诺千金,何况终生大事?兄长但请放宽心,明年此时,等父丧之期后,我必风光迎娶兄长家妹!”

    “善!”田甲点点头,笑道:“既然如此,愚兄便为你奔走罢!”

    他又道:“我也不强求我家细君一定要当贤弟的正室,以贤弟今日的身份和日后的前途,娶一商贾之女,也有些不合时宜了,能为一妾就已足够!”

    田甲家族世代经商,自然知道轻重。

    若是强行将自己妹妹扶上正室的位置,等着将来张汤发迹之后,恐怕就会起了些心思了。

    还不如早早的将话挑明反正,左右都是联姻,为妻为妾区别不大。

    张汤却摇头道:“小弟虽然不才,但重诺重信,这种背信之事,是我所不为的!”

    田甲笑了笑没有说话。

    但田甲心里却清楚,到了一定的身份地位时,就算张汤想遵守诺言,恐怕也不可得了。

    长安的彻侯勋臣们,无论谁看上了张汤,恐怕都会威逼利诱。

    反正,这话田甲自己已经说过了,到时候也可以有这个台阶下。

    出了田家之后,张汤又奔波了数地,将几个他认为可以帮助到他的人招募到麾下。

    没有一个人拒绝。

    实在是顶着一个‘为殿下办事’的名头太耀眼,张汤确信,若是消息传开后,甚至会有人愿意不要报酬,免费为他做事……

    当然,张汤也明白,那些人不过是想来跟借虎皮一用的混混或者趋利附势的小人,这些人只会坏事,因此他对每一个他亲自招募的人都再三叮嘱,切不可走漏消息。

    走在回家的路上,张汤开始想着他现在招募到的人手,一共是七人,三人是做过游侠的,可以在追查辟阳侯的案子上出力,剩余四人,田甲是协助他管理和协调槐市商人的辅助型人才,另外三人都是精通律法,办事干练的法家弟子。

    这样,一个基本的行政架子就搭起来了,再从原本槐市的胥吏中选拔一些才干之人,淘汰掉混日子的人,然后再招募一批能干的吏员,基本上就能将槐市管理好,更能完成殿下交代的任务了。

    只是……张汤的野望不止于此。

    既然好不容易能得到殿下的看重,为何不做的更好呢?

    “我听说殿下是被天子委派到内史听政的,这将来十之八九是要册立为储君的,即是储君,将来必然建牙太**……”张汤想着:“当今内史晁错,当年便是当今天子的太子家令……即有机会……我也可争一争这太子家令的位置!”

    太子家令,秩不高,才八百石,在长安不过是个小官。

    但架不住这太子家令是太**的管事之人,能日日与太子相处,只要不犯错,等太子变成天子,那妥妥的就是两千石级别的九卿!

    再进一步就可封侯拜相,能位极人臣!

    想到这里,张汤就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在扑通扑通的跳动着。

    …………………………………………

    这一章两节并一了啊,有4000多字呢!

    所以,今天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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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节 考举?科举?(1/3)

    张汤在网罗人手的时候,刘德也没闲着。

    他站在清凉殿外的台阶上,等待着被便宜老爹召见。

    没办法,太皇太后下葬之后,便宜老爹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了。

    刘德能在这里占个位置,已经算是相当的被看重了。

    因为排在他前面正在跟便宜老爹奏对的人是当朝丞相故安候申屠嘉!

    等了大概半个多时辰,刘德腿都站麻了,总算看到申屠嘉的身影从清凉殿里出来。

    刘德整理一下衣冠,走上前行礼道:“小子刘德见过丞相!”

    申屠嘉今年已经都快七十岁了,按照刘邦的规定,这个年纪的老人,即便只是布衣,也享有见官不拜,天子驾前赐座的特权。

    因而,即使刘德是皇子,也要主动向他行礼,甚至就是刘德便宜老爹,亦要对其以礼相待。

    申屠嘉眯起眼睛,看着刘德,辨认了好一会,才认出来,笑道:“老臣老朽,怎敢当殿下大礼!”

    “殿下此来可是要面圣?”申屠嘉问道。

    “正是!”刘德点点头:“有些事情需要向父皇请示!”

    “听说殿下在晁错门下听政?”申屠嘉眯着眼睛调侃道:“晁错可有什么为难殿下的地方?”

    刘德听了嘿嘿一笑,道:“有劳丞相挂记,晁内史一心为公,并不曾为难小子……”

    申屠嘉听了呵呵的笑起来,那张脸上分明写着:信你才怪!这四个字。

    刘德耸耸肩膀,也无奈的笑了起来。

    早就听说当朝丞相申屠嘉就算当了丞相,也还是改不掉军人耿直的毛病,在他眼里,这个世界黑白分明,好人就永远是好人,坏蛋就一定会干坏事。

    毫无疑问,在他眼里,晁错就是当朝第一大坏蛋。

    刘德一定是被那个坏蛋折磨的苦不堪言,跑来告状的。

    对此刘德能说什么呢?

    难道告诉他,晁错并未怎么为难他,不过是稍稍有些冷遇。

    那岂非是此地无银三百两,隔壁王二不曾偷吗?

    申屠嘉笑了一会,接过两个家奴送来的拐杖,拄着一步一步向台阶下走,一边走一边道:“殿下若有为难之处,又不能跟陛下诉苦的事情,大可来找老臣,老臣跟高皇帝打了十年天下,又为太宗皇帝守了二十年天下,这汉家的乱臣贼子,老臣发现一个就要碾死一个!”

    话说最后,已经是杀气腾腾了。

    刘德听了也只能苦笑道:“小子得令……”

    他现在算是明白了,为何前世申屠嘉竟会被晁错气的吐血而亡以他这样的脾气,想要长命百岁还真是有难度!

    “殿下,陛下命您进去!”一个宦官走过来道。

    “知道了!”刘德点点头,跟着这宦官进了清凉殿。

    “儿臣刘德拜见父皇,惟愿父皇千秋万岁!”刘德走到殿中拜道。

    “起来吧……”今天的天子刘启有些不是很高兴,心情并不愉悦,因此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疲惫:“在朕面前,就用不着这样油嘴滑舌了!”

    这话听着似乎是有些不满,但刘德知道,他这个便宜老爹啊其实是很喜欢别人拍他马屁的,但跟那些欣然接受拍马的庸才不同,便宜老爹深谙欲拒还迎的个中意味,拍他马屁的通常会被当场呵斥,但只要能挠他的痒痒处那事后自有惊喜!因此笑嘻嘻的站起身来道:“儿臣一切都是发自肺腑的真心之话!”

    天子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问道:“你来找朕,可是有事要说?”

    “父皇圣明!”刘德再拜道:“儿臣得父皇之命在内史府听政,晁内史分了四个市给儿臣打理,但儿臣一来囊中羞涩,因此想跟父皇讨些赏赐,二则手下并无精兵强将,因此想请父皇拨些能干的大臣……”说到这里刘德就嘿嘿的笑了起来。

    “薄皇后不是才给了你一千金吗?这么快就花完了?”天子嗤之以鼻,摆了摆手道:“我汉家的规矩,向来就是自食其力,自力更生……不过,朕也不不通情达理的人,既然皇后给了一千金,那朕也给你一千金……”

    “至于能干的臣子?”坐在龙座上的天子脸上露出一个亲切的笑容:“朕自己都缺!你就自己看着办吧,只要不违反法令,随你……”

    刘德早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

    这朝廷缺人,刘德是知道的,否则也不会让人家申屠嘉七十岁了还要在丞相的岗位上发光发热。

    他的目的只是要跟便宜老爹要个能便宜行事的承诺。

    他从怀里掏出一份帛书,呈在手上,跪到地上道:“启禀父皇,儿臣想在长安城里公开征募在野大才,这是儿子所拟的计划,请父皇过目、指教……”

    天子刘启使了个眼色,一个宦官便走过来,接过刘德的帛书,将之拿到天子案上。

    刘启将帛书打开,这第一眼看下去,顿时就有些吃惊。

    原来刘德这次的帛书上的内容,写的极为奇特。

    刘启一行一行看下去,看完第一遍,又看了第二遍,然后又看了第三遍。

    良久,他才问道:“刘德这是你一个人拟的?”

    先前刘德上了个推恩策,虽然剑走偏锋,但也还正常。

    但这次写的这个东西,就非常新奇,非常大胆,也非常……好!

    帛书上没有引经据典,也没有卖弄文字,通篇都只是在讲一个事情。

    首先刘德在帛书里提出他想要在长安公开招募十五个有文化能识字的人,这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但是之后所写的东西,就让刘启暗自心惊了。

    这刘德居然打算用一个‘考举’的办法来选拔那十五人。

    在帛书上刘德说除了罪犯之外,其他任何人都可以报名来参加他的这个‘考举’。

    然后通过层层选拔,最终从所有参考者中选出十五人,作为他的帮手,因此,刘德请求天子赐他十五个秩比百石的官身名额,用来授予这选拔出来的十五人。

    这个考举,简直是闻所未闻。

    但刘启通过帛书上的聊聊数百字,瞬间就联想到了,这考举拿来给刘德招募十五人,简直就是浪费!

    汉室自立国以来,就饱尝人才匮乏的苦恼。

    没有足够的人才就等于没有足够的官吏,没有足够的官吏来治理地方,所谓的中央集权就是一句空话。

    可这人才不会平白无故从天上掉下来,就算能从天上掉下来,作为天子,他又怎么知道对方是有真才实干的真能人还是滥竽充数的庸才?

    汉室立国数十年以来,为了解决人才匮乏的问题,自刘邦开始,历代天子都是伤透了脑筋。

    什么给地方下死命令必须完成一定数量的举荐任务之类的办法都用尽了,可朝堂上来来去去的大臣却还大都依旧是老面孔或者官二代,从底层爬上来的少之又少。

    无疑,这对于汉家的江山来说不是一个好消息!

    而这帛书上所说的考举,却完美的解决了这个问题。

    “以后或许地方官再也用不着举荐什么的了,这考举若是能实行开来,命天下读书人,都来考这考举,那么,自然当可野无遗贤!”刘启心里想着,他自是知道,若这考举真的推行开来,那些怀才不遇或者自认为怀才不遇的人都会来参加。

    只是,问题是,这个考举是否存在风险?

    另外,又该如何保证考举的公平公正公开,以及这考举采用什么标准?

    是考黄老派的思想还是法家的刑律,或者儒家的经典呢?

    ………………………………………………

    抱歉,白天有事情耽搁了,今天先更基本的3更吧,明天再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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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节 科举的土壤

    刘启正在思索时就听得刘德禀报道:“回父皇,确是儿臣自己想的!”

    刘德站起身来,看着刘启。

    其实提前将科举制度搬出来的想法,早在前世,刘德就已经想要这么办了。

    但是,那时候一个小小的河间王,拿什么参与国家大政?

    况且,前世的时候,刘德因为不熟悉这个时代,最初也不敢贸然行动。

    但是经过了前世十几年的岁月,刘德对这个时代已经有所了解了。

    首选,可以绝对肯定的一点是,此时门阀政治还在精子状态,压根就没个影。

    春秋战国时期形成的列国政治门阀豪强大族,被秦国的统一战争跟秦末的群雄逐鹿给摧毁的一干二净,连跟毛都没剩下来,以至于前世刘彘做了天子,想要找个姬氏的嫡系血脉都不容易。

    再者,刘邦底定天下,分封功臣,至今不过数十年。

    旧的贵族体系被彻底毁灭,而新的贵族政治却还在襁褓里。

    汉初的功臣彻侯们,到了如今甚至都开始步入衰亡。

    平阳侯曹参的家族三代单传,这一代的平阳侯曹寿刘德前世见过,是个十足的文弱书生,而且身体并不好。平阳侯这一系还算好的了。

    瓒候萧何的后代就是个悲剧,过去十一年,瓒候的位子换了三个人。

    留候张良的后人就更惨了,太宗孝文皇帝时就夺去了封爵,削为庶民了……

    带头大哥如此,小弟们混的也不是很好。

    舞阳侯樊哙的后代在平灭诸吕的过程中不小心成了牺牲品,太宗孝文皇帝好心给他找了旁系子弟过继过去继承香火,但奈何人家不争气,居然被人戴了顶绿帽子,等那位舞阳侯死后被人揭发,于是,舞阳侯成了历史。

    基本上,绝大多数的彻侯们,都是些米虫,不足为惧。

    更重要的是,他们手里没兵……

    枪杆子里出政权,枪杆子里出声音。

    没有枪杆子,就没有发言权。

    更何况,这科举现在进行明明是对贵族的保护!

    要知道,此时可是用竹简来记录知识的时代,竹简笨重、抄写困难而且保存不易。

    这就意味着,一般的穷人想要获取知识,难度比之隋唐是几何式上升的。

    因而,实际上知识是被贵族垄断的。

    像是许多后世随便可见的典籍,譬如,此时全部是被私人所霸占,藏在家里的,而且大部分是残卷。

    真实的历史上,原本的刘德能在史书上留下名字,是因为他参与了对的抢救与保护!

    再者,读书也是要成本的,没有足够的家底,几个贫民能供得起一个人脱产读书?

    所以呢,所谓的科举,真的施行天下的话,那么必然是贵族豪强的盛宴,跟平民基本没关系!就算偶尔漏出几个平民中了,那不也无伤大雅吗?

    最最最重要的一点是经过吕氏乱政,诸侯大臣再反扑,再接着刘德的祖父刘恒害怕功臣们功高震主,玩了一手漂亮的传接球,把陈平、周勃统统赶回封国,前后三次清洗,直接导致了一个令所有彻侯们恐惧的恶果:他们在朝廷中竟然没有了代言人。

    丞相故安候或许勉强能算是功臣里的一员,但是申屠嘉早年不过是队率,最初分封功臣,他连口汤都没喝到,直到刘德祖父太宗孝文皇帝时才混了个关内侯的爵位,后来丞相张苍病逝,这才赶鸭子上架,被任命为丞相,并封为彻侯。

    所以,其实申屠嘉跟那帮开国元勋们并不见得有多亲密,反倒是跟袁盎、石奋这样的官宦人家交情比较深。

    条候周亚夫,作为绛候周勃之子可能是跟彻侯们关系比较近的一员了。

    但周亚夫是出了名的犟驴,想走他的后门?基本上没可能。

    至于桃候刘舍、开封候陶青这两个后来都做过丞相的人。

    嗯,好吧,桃候刘舍就是刘邦当年养的应声虫项襄的后人,项襄是项羽的族人,凭什么能混一个彻侯还被赐刘姓?

    还不是因为人家卖项羽卖了一个好价钱?

    这样的人,自然是紧跟天子的脚步,对其他同僚说拜拜了。

    开封候陶青,满朝上下谁不知道,这位御史大夫不过就是个充当门脸的傀儡,真正坐在后面遥控指挥的他的是天子跟晁错?

    而当朝廷没有了这些人的代言人后,后果开始显现。

    当官?没他们的份!

    各地郡守、各诸侯国的监督大臣、丞相、太尉这些有权有势的位置,基本没他们的份!

    想捞钱?廷尉的屠刀正愁没沾血呢!

    汉室对于彻侯犯法基本上是抓到了就绝不轻饶的原则,动不动就粗暴的废除封国。

    像是后来刘彻做了天子,借口贵族们因为供奉给先人和宗庙的黄金成色不足,大开杀戒,一口气撸掉了一百五十位列侯的爵位,统统贬为庶民。

    从这些事情就能看出来,汉室根本就没有所谓门阀的生存土壤,有的不过是肥羊跟米虫。

    至于地方上的豪强,那就更是个笑话了。

    汉室开国至今数十年,但是真正天下安定的时间才二十几年,汉太祖刘邦甚至当皇帝都在不断的领兵征讨叛乱的异姓王,吕后时期才开始慢慢安定下来,等到平灭诸吕,这汉家江山才没有太多动荡,躲进深山躲避战火的难民才开始下山安居。

    短短二十几年时间能产生个什么样的地方豪强出来?

    很浅显的一个证据就是郅都就任济南郡守,上任之后先把郡内的大户人家碾压一遍,结果杀得人头滚滚,却连声抗议都没有,济南郡甚至因此大治,达到了路不拾遗的地步!

    历史上真正的门阀政治,那要等到汉宣帝刘询认为经常变换地方郡守会妨碍政策的实施,于是,让一个郡守在一个地方任职十年甚至终生之后才开始发展,到成帝时,外戚王氏一门五候,由此开启门阀政治的大门,刘秀恢复汉室,依靠的是地主豪强的支持,投桃报李,让地方豪强坐大,东汉末年三国混战,曹魏司马氏推行九品中正制,这才最终放出了门阀势力这头怪兽。

    正是基于这些认识,刘德才敢在此时推行科举。

    因为首先,地方豪强也好,彻侯贵族,都不会拒绝也不可能拒绝科举。只有傻子才会拒绝一个明显对他们有好处的制度。

    在此时,科举非但不是贵族豪强们的拦路石,相反还是一张门票,一张能让他们光明正大的参与政治,拥有发言权的门票!

    要知道此前的所有举荐制度,都是有着很高的要求的,譬如说,首先你要在地方上有名,并且这名望还得达到一定高度,才能被举荐,或者是孝子贤孙,因为道德而被举荐。

    要知道,这年月官僚阶级跟地主豪强可还没进化到后世的地步,像什么养望之类的戏码,还没被人发明。

    所以暂时还没人敢在举荐的事情上作弊……

    再者,反对也是无效的!

    没兵没枪没权没势,谁会听他们的反对!

    当然,刘德也不会天真到马上就能让科举取代目前的举荐制度,那不现实!

    后世从隋朝开始推行科举,到宋代历经数百年光阴,科举才真正的取代举荐制度成为主流

    ………………………………………………

    嗯,确实科举在汉初是不会有阻力的。

    大家想想看,一群连举荐制度的作弊都不会的渣渣们,会想得到这科举可能会妨碍他们的未来吗?

    再一个,科举其实不算出格啦,刘彻罢黩百家独尊儒术才真正出格,好家伙一口气把黄老派、法家、纵横家全部敲死,啧啧,但也没人反对,大家反而兴致勃勃的玩起了儒皮法骨的把戏。

    对匈奴战争的胜利可能是一个原因,但更关键的是,压根没有形成一个固定的政治势力和团体,没有带头大哥,闹不起来啊~~~~~~

    嗯,今天就这一更了,明天保证4更,主要是今天白天有事情去了,晚上才来码字,结果又在书评区跟人兴致勃勃的辩论~

    ps:感谢闲聊闲诳闲人巨巨的1888起点币打赏

    感谢指剑懿旧巨巨588起点币打赏

    感谢如初若见巨巨588起点币打赏。

    感谢所有过去未来打赏的巨巨们。

    嗯,俺是个懒货,以前都没特意感谢过巨巨们~但是~读者老爷是俺的衣食父母这我还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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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节 长漂

    科举制度毫无疑问是古代中国政治制度最伟大的发明,且没有之一。

    即便是在两千多年后的那个世界,科举制度也依然兴旺发达,并且扩散到了全球,虽然那时的科举制度已经变换了形式,换了个马甲叫公务员考试。

    大天朝每年的公务员考试,应考者如过江之鲫,为了一个名额,无数人寒窗苦读,白首穷经。

    其他国家的情况也差不多。

    安逸、稳定、舒适、体面,就是公务员的代名词。

    不管它叫科举也罢,叫公务员考试也好,本质都是一样的,那就是为国家机器寻找操作工!

    刘德看着便宜老爹,道:“近日儿臣常在长安街头流连,微服审视市井,多有见到穷苦潦倒的士人,彼辈不远千里,跋山涉水,来到长安,为的就是一个荣华富贵,希冀以得天恩,可惜,我汉家制度只有举荐,然举荐需要的门槛太高,此辈中人少有能跨越者……”

    刘德侃侃而言。

    他说的都是事实,此时的长安作为汉家的都城,天下首善之地,跟后世大天朝的北京一样,都生活着一个特殊的群体。

    北京有北漂,长安有长漂。

    北漂为了梦想打拼、努力、奋斗大多数人的生活并不乐观,甚至有些人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

    而长漂的情况却比北漂更凄惨。

    长漂的主要组成群体,都是来自关东各地的各学派士子。

    前世十几年的诸侯王生涯,刘德是多少知道如今天下的士人情况的。

    自从汉初战火渐渐熄灭,天下恢复安定之后,本来被战火赶的到处颠沛流离,没有居所的各大学派的传人们终于能安下心传播学问了。

    首先跳出来的开山立派的是儒家,然后其他各家纷纷跟进。

    只是儒家因为胆子更大,步伐迈的更快,同时有着更系统的传授模式,因此,渐渐开始压倒其他诸子,在士子中占据了主流位置。

    儒家是怎么干的?

    就以此时的情形为例,胡毋生以公羊春秋第六代嫡系传人的身份在麓台广收天下士子,来者不拒。

    其门下可谓英才汇聚。

    像公孙弘等后来的大臣都出自其门下。

    胡毋生的师弟董仲舒在广川开宗立派,同样广收天下士子。

    在鲁地,诗经的当代传人申公德高望重,门下弟子遍及朝野,像楚王刘戊就曾在申公门下听课,后来刘彻的建元新政的主持者赵绾、王臧都是其门下弟子。

    济南人伏生则是另外一个传奇,他是经历过秦末战火活下来的老知识分子,手里保存着的原本残卷,总计二十九篇。

    伏生在刘德祖父刘恒在位时就已经名满天下。

    晁错是怎么出头的?

    就是因为被刘恒任命为使者前往济南探视伏生,并请其到长安享福。

    为何这种好事竟然会落到当时还名不见经传的晁错头上?

    因为先前派去的使者跟伏生交流不能……

    伏生是老一辈的知识分子,说的是正宗的战国时期齐国的方言,而汉家的大臣们讲的则是关中的官话……

    所以,懂得战国时期一些齐国方言的晁错被赶鸭子上架派去完成这个任务。

    由此可见,就算在这西元前的时代,能掌握一门语言也是很重要的!

    这些顶级的大儒,固然风光。

    可其门下弟子就未必了。

    从吕后时期开始复苏的文化界,发展到今天,培养出来的各种学者,已经数以十万记。

    但这些人中的绝大部分都没有可能获得举荐,从而出任官僚。

    于是,这些人有的选择停留在各地诸侯王的王宫附近,以希望能获得诸侯王的看重,从而实现梦想。

    野心更大的,就直接来了长安,停留在长安,形成了长漂群体。

    但是,居长安大不易。

    想在长安生存下来,那可是需要毅力的。

    举个例子,后来著名的励志故事的主角朱买臣,曾经就是长漂的一员,他在没发迹前,在长安怎么活下去的?

    史书记载,朱买臣甚至一度要靠在长安的老乡们施舍才能活下来。

    另一位刘彻朝的大臣公孙弘也曾是长漂中的一员,不过他运气好,没混多久就碰上了建元新政,捞了个官当。

    主父偃也当过长漂,但比公孙弘惨了点,还是靠着投靠卫青,才不至于被饿死。

    这些都是混出头的,那些没混出头的人,无疑是凄惨的。

    像朱买臣,要不是碰上了老乡严助帮忙,他估计一辈子都出不了头。

    绝大部分的长漂,据刘德了解,大部分都是在长安靠着给人抄写书信,做些杂事,勉强维持生计。

    这些人在长安流连不去,每天抄写完书信,做完杂事,凑到了几天的伙食费后就出门,在各个公侯亲贵大臣的府邸门口投递他们写的诗赋、策文。

    希冀着能得到某位贵人看重,从此青云直上。

    一个最好的例子就是不久前会稽人严忌靠着几篇诗赋成功的打动了刘德叔父刘武,跻身为梁王亲信,还被授官。

    而通常,每每传出这样的好消息后,就刺激着那些本来都快坚持不下去的士子们,咬着牙齿,继续坚持留在长安。

    前世,刘德河间王宫里就有十几个在长安实在撑不住不得不另寻出路,然后被他招徕的士子,刘德每每问及他们在长安的漂泊生活时,这些人通常都是泪流满面,谈起在长安的艰难岁月,一个个都是痛苦不堪。

    刘德也曾跟他们谈起过科举的种种问题,讨论过假如要实行科举,该怎么实行的细节。

    因而,刘德并非是一时冲动,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种种细节与方面早在前世就经过无数次推敲。

    想着前世的种种事情,刘德继续道:“彼辈流连长安,每日为生计奔波,屈于市井无赖之下,饱尝人间冷暖,然,长期不得朝廷重视,长此以往,难免怨怼丛生,于我汉家社稷不利!”

    刘德自然是有些夸张。

    但是,刘启却不得不重视刘德所说的。

    原因很简单,能有资格来长安,做个长漂的,最起码都是地方上的小地主阶级。

    否则,他们连函谷关都进不了!

    这些人长期困局长安,过着穷苦的日子,时间久了,难保不对汉家皇室产生怨恨。

    作为天子,一两个小小地主的怨恨,自然算不得什么。

    但是假如是一千个一万个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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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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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2914/ 第一时间欣赏我要做皇帝最新章节! 作者:要离刺荆轲所写的《我要做皇帝》为转载作品,我要做皇帝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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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做皇帝介绍:
前世,穿越之后,刘德忙着给哥哥擦屁股,给舅舅们擦屁股,给老妈擦屁股,可惜最后依然功败垂成。
今生,重回穿越之初,刘德发誓,再也不愿意过那样的生活了。
今生……
“我要做皇帝!”
朕即国家!
我要做皇帝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我要做皇帝,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我要做皇帝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