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六章 探索新方向
21天的要约期一晃而过，锐向一共接纳了45.1%独立股东的股份。
除了李家城家族基金雷特蒙德和谢安、周永明所持有的股份以外，还接纳了散户手中合计7.72%股份。
总持股加起来达到了95.2%，只有4.8%的股份还在一部分散户手上。
这些散户不想接纳要约，主要是因为股价已经涨到了0.3港币以上，超过要约价0.15港币一倍以上。
每当市场上传出要约收购、私有化的时候，就有不怕死的过来套利。
他们赌的是数字王国私有化不会成功，或者说锐向这个大股东故意不让私有化成功。
锐向的行为在他们看来，就是尽可能多地吸纳散户股份。
接着可能将注入资产，要是锐向把自身那2000亿美金的资产注入进来，那他们就赚大发了。
所以要约收购公告发布后，数字王国股价一路走高，还有人冲进来，以0.3、0.4港币入手了股份。
现在锐向持股比例超过了90%，将启动强制性收购，小股东剩余股份都要按照0.15港币的价格卖给锐向，直至锐向持股比例达到100%，完成私有化退市程序。
中间还经过了法院聆讯、股东特别大会两道程序。
所幸，高价入手股份被套牢的散户不多，反对票没有超过10%。
如果数字王国注册地不是香港，而是开曼群岛就惨了，后者还有一道程序，数人头。
很多私有化就倒在了这一步，散户投票权不多，但是人多。
退市还有一些流程要走，但基本上已成定局了。
此时一些财经专家、荐股专家被散户拖出来鞭尸了，他们在锐向发布要约收购公告的第一时间，就发表了观点。
包括“锐向将借壳上市”这种大开脑洞的观点也是他们提出来的。
很多人都被打脸了，都认为锐向不是真的会私有化退市。
毕竟一个港股壳从前几年的一两个亿，炒到了现在的五六个亿。
虽然张益达财大气粗，不至于几个小目标说不要就不要了吧。
支撑这种观点的还有一个依据，张益达旗下没有a股上市公司，无法进行注入。
这几年市面最流行的，就是从港股退市，去a股套利。
因为港股更成熟，估值低，大a股比较疯狂。
360从美国退市后，借壳江南捷越就翻了好几倍。
数字王国盘子小了，借壳a股上市不划算，排队等上市又太久。
张益达不是没想过给数字王国注入资产，比如说很难上市的m公司。
但这个壳有些不太干净，车老板当年就是豪门女婿，他还是得避讳一二。
再有锐向将来也要在港股上市，还是不能做得太过了。
纽交所、纳斯达克那边，益民系三家公司跌得叫一个惨，隔三差五就有集体诉讼。
也是没捅出什么“财务造假”，不然他的恶名都要飞越太平洋了。
退市的程序还在走，但公司该正常进行的业务也没停止。
首先是老谋子的剧组《孤城白发兵》和数字王国达成了合作，特效制作工作将交给后者。
10个亿的制作成本，3个亿将花在特效上面，还有4个亿花在道具、布景，主演片酬不足3个亿。
主演邀请的影帝富大龙，就是演隋炀帝那位，这次替李唐守边陲了。
演技在线，同时还便宜，张益达觉得这种演员很值得拉一把。
听说其不善应酬，导致无戏可拍，影帝沦落到去送外卖。
张益达好奇，还向黄新打听过，问他们60万外卖骑手里面有没有一个叫富大龙的。
后来才知道这是谣言，人家虽然戏少，但平时还是在影视学院里面教学生。
在剧组里面，听张一谋反馈，富大龙也很认真，又是跟武术指导学艺，又是了解人物生平、学习唐代礼仪，是把演戏真的当事业来对待的那种。
另外，抖视、快手将引入数字王国旗下360度全景vr摄像机zeus，进行小范围直播。
使用效果比较理想的话，将帮助推销给各大m机构。
b站、喜马拉雅、达雅传媒和数字王国也将围绕虚拟偶像展开一系列合作，尝试以动画短片、虚拟歌姬等形式进行推广。
目标就是成功打造出洛天依、初音未来这种虚拟偶像。
3glasses是数字王国旗下vr头显硬件制造公司，除了利用旗下抖视、快手等短视频帮忙投放广告以外，拼哆哆的百亿补贴计划也把它加入了其中。
sprawly是一个vr内容创作工具平台，开发者可以借助平台的工具，开发vr游戏、vr动画、vr电影。
张益达的想法是把它打造成一个应用商店，就像苹果和app store那种关系。
不过，要实现这个想法，硬件头显销量必须做上去，另外还要吸引大量的开发者入驻，让vr应用商城拥有丰富的内容，这需要建立一个大大的vr生态。
脸书在14年花了20亿美金收购了vr初创公司oculus ，后者在脸书的帮助下，销量达到了世界前几名，并且有自己的vr应用商店。
苹果税是一种好东西，现在大家都被它教聪明了。
微软、索尼、三星、htc都在做vr硬件，也在搭建自己的vr内容发行平台。
就连steam这个游戏发行平台也开拓了vr专区，可以下载vr游戏。
据张益达所知，脸书、htc、steam在互相打通vr商店，共同把vr蛋糕做大。
这也是目前的现状，市场还是太小了，需要培育。
不过也有个问题，就是内容和设备不兼容，十款里面可能只有两三款兼容。
这就好比苹果、安卓不互通一样，涉及到了底层架构和标准。
数字王国还有自己的vr游戏团队，开发过很多款游戏。
张益达从硅谷挖了一些vr游戏的相关人才，打算把《绝地求生》的vr版本交给他们。
作为一款有ip效应的游戏，绝地求生的vr版本迟迟没有推出，都有公司抢在前面推出了吃鸡vr游戏。
不过张益达也不着急，让对方先跑一会儿。
前世在抖视上非常火爆的短视频，一个妹纸戴着vr眼镜，玩家根据音乐节拍挥舞手中的光剑劈砍节奏方块，并且闪避障碍。
这个游戏名为《节奏空间》，是一个vr音乐游戏，开发商是捷克的一个小工作室beat games，只有三个人。
锐向战略投资部门已经派人去捷克洽谈并购了，以后收购vr内容开发商，特别是小型游戏工作室将成为常态。
锐向内部也在评估，想要探索：工作室开发－应用商店销售－短视频、直播展示－电商平台销售设备－头显厂商制造，这样一个商业闭环。
数字王国还有最后一个业务板块，数字王国空间，又叫dd空间。
和万达、保利这种大型商业综合作建立有线下vr体验中心，和横店影城、保利国际影城等等合作开设vr影院。
不过，目前数量还不多，还在业务探索初期，没有形成规模。
此外，还从14家企业中脱颖而出，中标了京城大兴机场的vr体验中心。
张益达看工作报告上讲，后续还将建造包括奇幻影厅、奇幻空间、奇幻剧场、神奇动物园、世界末日战场、x立方等多项数字娱乐体验。
可以看成是文旅项目，目的是打造特色数字乐园。
张益达不知道这个业务能不能赚到钱，而且锐向在线下业务很少，无法给予太大的支持。
不过这种体验中心的存在，除了可以宣传品牌、卖卖vr设备以外，也是在建造那个所谓的“绿洲”项目。
数字王国是《头号玩家》的特效制作商，里面的虚拟世界就叫绿洲。
张益达决定还是观望一下，不着急追加投资，先看看一线城市的消费者接受度再说。
数字王国一共花了39亿港币并购下来，比预计的数字节省了一个小目标。
业务看起来很全面，但张益达知道有些博而不精。
前两年一直忙着金融、电商几个领域的厮杀，从而忽略了这块市场。
目前，爱奇艺、猪厂、企鹅等公司都在往这个赛道挤，搞影视、游戏等内容产业的都怕错过风口。
特别是明年5g牌照下发以后，网络带宽、网络均衡性、数据延迟将带来更大改善。
都在期待5g+vr，5g+云游戏等技术革新会为行业注入什么样的能量。
因为vr和云游戏，是公认5g落地较早受益的两个领域。
二者发展亦相辅相成，云游戏引入vr/ar设备将会带来更多的创新玩法和全新的游戏体验。
第四百六十七章 缺陷（盟主加更4/10）
今年的双十一分外热闹，口红一哥苦熬多年，终于熬出了头，和杰克马同场卖了一次口红，完爆杰克马，圈粉无数。
关于要不要李家琦和马总同台卖口红，阿狸内部也是好好商讨了一阵。
达雅传媒前身是多格芙德科技，也就是在淘宝卖狗粮的店铺。
关系很多年前就被扒出来了，后来张益达退出这家公司，股东变更成了赵尔雅，公司也更名为达雅传媒，专攻m机构。
这公司就和狗东差不多，很容易就被人把关系摸清楚了。
不过达雅传媒很本分，签约的创作者、网红横跨了淘宝直播、微博、b站、抖视、快手、斗鱼、虎牙等多个平台。
连国外的、facebook、youtube、ins等平台的网红也都有签约。
作为m机构，态度摆得很端正，我哪个平台都不得罪。
李佳琦就一直在淘宝卖货，没有跨平台去抖视直播带货。
而张益达也从不插手这家公司，只有赵尔雅向他请教的时候，他才偶尔提一两个建议。
公司做不做得起来，发展成什么样，他都由赵尔雅自己折腾。
不得不说，达雅传媒这种不偏不倚，夹缝中求生存的做法，还是有一定效果的，起码没有迎来特别“照顾”。
脸书系且不论，阿狸、企鹅，或自持身份，或者觉得无关紧要，都没有下黑手。
阿狸内部人觉得，和风清扬卖一次口红，这专柜出身的小兄弟绝对可以吹一辈子，名气大涨，财源滚滚来。
这种机会，凭什么让给和张益达有所牵连的达雅传媒呢？
现在达雅传媒是中立态度，可是哪天把口红一哥带到抖视去卖货了怎么办？
那岂不是拿自家资源，培养未来的敌人？
另外一方高管，则持另外一个态度。
阿狸是大平台，国内第一电商，在全世界都是响当当的，怎么能够没有一点容人之量？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阿狸可以培养出第一个口红一哥，就能培养出第二个、第三个，这才叫底气。
双方争持不下，最后交给了自愿参加双十一直播的风清扬。
杰克马之所以参加双十一直播，就是想给后者站个台，吸引点流量，让淘宝直播出圈。
从16年推出淘宝直播，发展已经两年了，增速喜人，预计今年带货规模将超过千亿，同比去年增长400%。
和阿狸整个集团几万亿gmv相比起来，淘宝直播还很弱小，但是增长很快，有望成为新的增长引擎。
杰克马听说此事后，当场拍板选定了李佳琦。
他语重心长地说道：“阿狸的企业愿景是持续发展最少102年，跨越三个世纪。
别说李佳琦并不是锐向的职员了，即便是，我也敢用。
这是一种强者的自信，在于拼哆哆的对决中，我们必将笑到最后。”
听完杰克马的谆谆教诲后，一方高管惭愧地低下了头。
面对拼哆哆的竞争，惨烈的百亿补贴，心惊肉跳的增长数字，他们乱了分寸，也可以说是他们害怕了。
没去想从正面战场击败拼哆哆，而是去收拾跟张益达略带一丝关系的李佳琦。
其实这是弱者的表现，无能的行为。
杰克马这一番话让他们振聋发聩，同时也在反思自己。
杰克马扫了一众高管一眼，喝道：“我们才是电商领域的领先者，拼哆哆只是一个追赶者。
看你们一个个的，好像我们和拼哆哆的角色互换了一样。
拼哆哆想和我们来一场战争，那就打痛他们，打醒他们！”
被杰克马这么一顿呵斥，一群高管就跟个受虐体质一样，个个打了鸡血，原地满血复活。
一扫拼哆哆百亿补贴带来的阴霾，人人都变得阳光、自信。
杰克马微微一笑，军心可用。
他内心对拼哆哆其实是异常警惕的，但他不能表现出来，要给予团队信心。
姜凡有些失落，他本想着李佳琦要是落选了，他就做个顺水人情，扶持她一把。
听说她公司要上市了，上次还跟自己说，她占有多少多少股份，真是个天真的女孩。
哎，可风清扬都决定好了的事，只能下次找个机会帮她一把了。
毕竟白那啥不是个好习惯，看小说都得付费呢！
……
双十一结束后，达雅传媒堪称大赢家。
旗下签约网红李佳琦火出天际，被称为口红一哥，连杰克马都比起了大拇指。
投资的谦寻电商，也就是薇娅夫妇的公司，截止今年11月，直播间销售额超过了20亿元。
与超过5000个品牌进行合作，拥有419万淘宝粉丝，单场直播最高观看人数超过800万。
投资的辛有志严选在9月上线淘宝平台，店铺销量稳居该类目，月营业额全网第1名。
投资的散打哥在11月6号快手官方卖货节上，以1.6亿的日销售额荣登快手卖货王。
相比之下，李子柒youtube粉丝数刚突破100万就稍稍黯淡一些了。
除了这五个头部网红，达雅传媒还签约有几十名腰部网红，分布在各个平台上面，粉丝从数百万到上千万不等。
徐小明看着这些资料，微微皱了一下眉。不是说不好，对于这些m机构总觉得不太稳定，商业模式太依托于人了。
签约的网红就好比员工，别的企业员工离职非常正常，企业也垮不了。
但m机构就不好说了，没有哪家机构敢说自己有头部网红生产线。
sig海纳亚洲的董事总经理王琼就不像徐小明那么留情面了，直接指出了达雅传媒目前存在的弊端。
“赵总，达雅传媒目前非常头部的创作者只有两个人，一男一女，一个李佳琦，一个李子柒。
其他三家，只是达雅传媒进行了投资而已。
严格说起来，还和达雅传媒有一定竞争关系。
达雅传媒要获得高估值，必须让我们看到更丰富的商业变现模式，以及对于旗下创作者的孵化……甚至是复制，批量生产。”
赵尔雅知道对方是知名投资人，参与了头条的a轮融资，想拿人家的钱不容易。
达雅传媒近两年其实发展得很不错，又不是什么重资产行业，账上的钱也有不少。
不过她还是有些不太满意，在多次追问下，张益达给她指明了一条明路。
她听后，感觉发现了新大陆一样，这可比一般的m机构有意思多了。
但要实现这个商业计划，需要很多钱，她不得不寻求融资。
第五百六十八章 文化走出去
“王总，你看看这个。”
赵尔雅掏出了手机，给王琼播放起了一组组短视频。
王琼凑过来一看，这不是今年通过抖视爆火的猪小屁吗？
席卷了整个网络，刷爆微信朋友圈，被网友称之为全世界最可爱的猪猪，名气都传到海外去了。
徐小明看了看，笑着点评了一番：“这个猪挺可爱的啊！年轻人和小朋友一定喜欢。”
王琼皱了一下眉，问：“达雅传媒也要转型进入“原创ip孵化运营”？”
不等赵尔雅答复，王琼接着道：“这条赛道诞生有几年了，已经挤进了众多的选手。
震惊文化2012年就进入这行了，除了猪小屁，也就big笑工坊稍微有些名气。
ip诞生容易，但是想打出名气、打出知名度非常困难。”
今天沈北朋没有来，因为黑衫资本看不上这些“小赛道”，天花板太低，独角兽都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徐小明却不嫌弃，虽然真科基金近年来因为投中了张益达旗下几只独角兽，导致名气大涨，基金规模扩大。
但一码归一码，有觉得好的项目，不管赛道宽广与否，他都会选择投资。
像ai这种炙手可热的项目，融资动辄就是十亿八亿美金，竞争也大，风险其实也并不低。
三个归国的ai专家组一个团队，什么都没有，就一个创意，就敢要价7亿人民币估值。
不得不说，市场太疯狂了，大家把ai捧得太高了。
要是出现一场ai泡沫，不知道有多少投资机构会元气大伤，甚至是关门大吉。
而内容赛道就不一样了，因为天花板低，相对来说，竞争相对就要小一些，往往几百万、几千万人民币就能投到一些不错的项目。
他之所以选择来跟赵尔雅聊聊投资的事情，一方面也是看到数据不错，绝对称得是市场前三名的m机构；
另外一方面，就是想着继续加深跟张益达的交情了。
项目不错，还可以做个顺水人情，干嘛不投呢？
此时他见王琼有些皱眉，差不多明白怎么一回事。
sig海纳亚洲投资了“猪小屁”背后公司震惊文化近1亿人民币，自然担心资源内卷。
他笑着说：“王总，咱们也先别着急嘛，先把赵总的想法听完再发表意见也不迟。”
王琼也意识自己有些过激了，朝赵尔雅歉意一笑，示意后者继续讲。
赵尔雅也没因为这点小事就生气，淡淡问道：“数字王国，不知道两位听说过没有？”
“噢，想起来了，就是香港那家上市公司，做电影特效起家的。”
王琼疑惑道，“数字王国不是被锐向私有化退市了吗？这和达雅传媒有什么关系？”
“没错，数字王国的确被锐向私有化了。”
赵尔雅点了点头，“我们达雅传媒和数字王国的虚拟人业务部门达成了合作，将借助他们的技术，大家共同打造虚拟偶像，以及原创ip。
另外，我们还和快看漫画、b站达成了合作，将借助他们的ip资源、播放资源制作围绕原创ip的动画片以及动画电影。
当ip孵化成功，后续还将围绕ip进行一系列衍生开发，包括玩具、文具、游戏等等。”
徐小明笑了笑，找了个好男朋友就是好啊，他差不多已经看出这是张益达的手笔了。
锐向对内容这一块越来越重视，大有和企鹅打擂台的架势。
能够和企鹅在内容领域争霸的企业，国内几乎没有。
阿狸大文娱只烧钱不出成绩，千度只剩一个爱奇艺在撑着场面，猪厂的游戏还行，但音乐版权又被卡住了脖子。
而锐向称霸短视频，直播也能和企鹅系分庭抗礼，游戏也不算弱，只等长视频做起来，整盘棋那就活了。
小说、动漫、音乐、体育、影视也都撒下了种子，只是和企鹅相比，差在了底蕴和时间上面。
不过近段时间，锐向的战略投资部门投资动作频频，就是在加强这些弱势板块。
王琼点了点头，内容这个领域说宽泛也宽泛，说窄也窄，能够有作为的产业掰手指头都能算得过来。
赵尔雅讲述的这些布局不算惊艳，不少内容创业者都有在她面前说过。
更有创业者大言不惭，放话说要做“中国的迪士尼”。
她对这些“豪言壮语”，早就有免疫力了。
愿景可以许下，关键得看有没有能力和资源去真正地实现它。
“赵总，你觉得达雅传媒去做原创ip的优势体现在哪里？”
王琼很是冷静，一下子就问到了关键点上面。
赵尔雅回想张益达说过的话，加上自己的理解，一一复述了出来。
“首先，我们有横跨国内外十几个社交平台的账号矩阵，粉丝数量总计超过5亿，这是孵化原创ip的先决条件，我们可以触达更多的用户。”
王琼点头，虽然知道那个“5亿粉丝”没有去重，但其实也不少了，去了重后，怎么也有个一两亿吧。
只要内容质量有保证，孵化原创ip的首要条件是满足了。
又听赵尔雅继续说道，“其次，我们在海外有布局，是国内为数不多的m出海玩家。
随着中国的经济、政治、军事地位提升，老外对中国也是越来越感兴趣。
中国的功夫、中国的节日、中国的历史、汉服、国风音乐等等各种中国元素。
国内的ip孵化要是顺利，我们有能力和信心向海外进行输出。”
出海，王琼自然是不陌生的。
近几年，国内玩家游戏出海、金融出海、移动支付出海等等各种互联网细分领域都在尝试走出国门。
其中混得最为风生水起的，当属锐向集团。
而达雅传媒，恰恰跟锐向关系匪浅。
“能举一些具体案例，或者实现逻辑吗？”王琼问道。
赵尔雅点头，“好，就说武侠世界吧，这是一个翻译中国网络小说的网站，在欧美、东南亚有数百万的活跃读者群体。
再说说《秦时明月》这部国漫吧，火了十多年，甚至还活到国外去了，被翻译成7种文字，发行到了32个国家和地区。
如第一二部中对于墨家理念和机关术的融合、第三部中张良与伏念就儒家学说内容展开的论述、第四部中盖聂对于侠及侠道的理解、第五部对于中国古代黄道十二宫等元素的融入。
这些都是中国传统文化的闪耀之处，外国翻译出去，即使体会不到核心的意蕴，只外层表面亦足以大呼惊艳。
这些案例都表明，中国的文化是可以走出去的，只是需要内容制作人用心去打磨作品。
达雅传媒接下来会推出一部类似q版三国那种幽默搞笑的动画片，以连载的形式发布到和youtube。
另外，武侠、仙侠修真题材也会投拍一两部试水。”
第五百六十九章 达尔文？
赵尔雅其实还有些私心没有说出来，也不方便说出来。
她的身份，不适合去碰能源、金融这些产业，父亲和姥爷家族都不允许。
还有一位长辈，叫她学习奶茶妹，去做做投资，搞搞慈善基金就好了。
另外，云锋基金那位美女合伙人，江浙封疆大吏的儿媳妇，也被拿出来说事。
可赵尔雅不喜欢那种生活，或许等自己哪一天觉得腻了，可能就隐居幕后了吧。
还好的是，她这个达雅传媒算不上什么要害产业，也不容易给家里惹麻烦。
家里人说不动她，也就索性算了，没有再逼她。
张益达给出了一个主意，就是向外输出中国文化，塑造中国的正面形象。
钱不钱的无所谓，响应国家政策总是没错的。
美国人就喜欢搞文化输出、美国人拯救全世界那一套，潜移默化之中洗脑他国民众。
这比援建什么的好多了，既把钱赚了，还完成了文化输出，一石二鸟。
一下子上太多猛料，比如夸政体怎么好，老百姓生活过得怎么好，效果可能不太好，还容易被国外平台封号。
达雅传媒除了在海外签约网红，还自建了一套账号矩阵，就是剪辑中国武侠片、中国古战争片的那种账号，有配音解说，不露人脸。
这种账号粉丝数量不多，就一二十万人，但还是吸引了不少铁粉。
此时，赵尔雅把这些账号拿了出来，一一展示给了徐小明、王琼两人看。
徐小明看着这些老外的评论，很有感慨，“我们留学那会儿，觉得国外的月亮都是圆的。现在天翻地覆啊，反着来了，中国的月亮是圆的了。”
“是啊，你看看这些电视剧。”
王琼指着屏幕，笑道：“《甄嬛传》被翻译成了《雍正皇帝和他的女人们》，虽然名字差了那么点意思，但是这些老外都说好看，长见识了。”
赵尔雅一脸微笑，要说谁最了解外国网友对中国的看法，她天天泡在外网，绝对是最了解的那一小撮。
“迪士尼～”
王琼沉吟，一脸沉思，半晌后才开口说道：“迪士尼是以电影为媒介进行文化传播的，达雅传媒这是打算以互联网为媒介来传播了是吧？”
赵尔雅笑道：“也可以这么理解，毕竟我们目前只是一家很小的公司，远远不能支持以电影的形式来打造ip。
而且，国外对中国电影的接受度，可能仅限于功夫片。
动漫、动画就不一样了，可以消除一些文化、信仰、国界带来的隔阂，利于传播。
同时，、youtube这些长短视频软件这么发达，方便传播的同时，还能进行商业变现。
相比真人电影，动画片、动画电影因为没有大牌明星，成本要低很多。”
王琼摇头笑道，“也不见得，我看皮克斯、迪士尼拍摄一部动画电影，动辄就是上亿美金。”
赵尔雅可没想一下子就跟这些大公司比，连连摇头，“美国动画片制作精细，动物毛发细致到每根，动作流畅，场面宏大，这些都是需要大量资金来维持的。
而我们国家近年还不错的作品，比如：《小门神》《大鱼海棠》《大圣归来》，投资都不到一个亿。
可见，各有各的玩法。”
王琼基本没有其他问题了，点点头道，“行吧，这套业务逻辑我基本搞懂了。只是这估值嘛……”
她看了老神在在的徐小明一眼，“是不是太高了一点？”
徐小明“嘿嘿”一笑，这砍价的事怪得罪人的，还是你们女人来吧。
“如涵控股两年前的估值就达到31亿人民币了，我们报价投前5亿美元也不算高吧？”
赵尔雅打开手机计算器，“今天汇率是1比6.95，换算成人民币是34.75亿。
我们在m行业的影响力并不比如涵弱，现在也就是比照他们两年前的估值。”
王琼摇头失笑，“赵总，账可不能这么算，人家如涵去年的营收将近6亿人民币，达雅传媒可没这么高营收。”
如涵作为同赛道选手，并且还在新三板挂牌了，赵尔雅自然研究过对方的财报。
她看着王琼，慢条斯理地讲道：“如涵今年初从新三板摘牌了，不知道它今年财报如何。
但去年他们可是亏损了4000万，而我们恰好盈利4000万。
今年上半年，我们的净利润就超过了5000万，预计今年全年盈利超过1亿基本没有问题。”
徐小明倒是觉得估值不算高，三十多倍的pe只能说一般。
并且达雅传媒还是盈利的，这就更是难得了。
不过他不好开口劝说，免得王琼认为自己和赵尔雅一伙的，伙同来坑她。
王琼想了想，说道：“这样吧，30亿人民币投前估值，我们sig海纳亚洲投3亿。”
赵尔雅看向徐小明，后者笑道，“那我们真科基金也投3亿。”
抉择权此时交给了赵尔雅，只要她同意，立马可以按照30亿投前估值融6亿人民币，大大地缓解了接下来商业计划对资金的饥渴。
“两位，这样吧，把7500万零头抹掉，34亿，融6亿，刚好凑个整，投后估值40亿。”
说完，赵尔雅拿目光打量两位投资人。
“那我就只能投1.5亿，毕竟我也要衡量项目的风险。”
王琼决定以退为进，拿募资额威胁赵尔雅。
投资人和创业者经常就募资额、估值展开博弈，除一小部分特别有自信的创业者，大部分创业者还是希望募资额尽量多一点为好。
毕竟钱越多，试错的机会也就越多，项目做成的几率也就越大。
也有很自信的创业者，不愿意多拿钱，怕稀释股份过多。
这都取决于创业者对自己、对项目的评估。
赵尔雅有些犯难，达雅传媒账上有一亿多资金，也就够拍两部动画电影，但显然不可能为了动画电影把流动资金抽干。
融资是势在必行的事。要是融少了，接下来的文创计划也进行得不成功，那就麻烦大了。
到时候对再融资肯定有影响，估值降低还会触发棘轮条款，甚至苛刻的投资人有可能还会要求签署对赌协议。
因为你失败过，投资人肯定不会像现在这么好说话。
其实，只要她去找张益达，这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
但她不想一直处在张益达的庇护之下，要那样她还不如听长辈的建议，干脆退居幕后得了，还在台前折腾什么。
就在她纠结的时候，徐小明说话了，“真科基金投2.5亿吧！”
其实徐小明想说3亿来着，但怕被王琼诟病，传得投资圈到处都是就不好了。
行业里投资机构联合起来给创业者压价是常态，联合创业者去逼另外一家机构涨价就是骚操作了。
王琼暼了正笑呵呵的徐小明一眼，她算是服了，你是投资人啊！至于舔成这样？
她自然明白徐小明和张益达，以及这赵尔雅的关系。
内幕交易，绝对是内幕交易。
在这瞬间，她有些打退堂鼓了。要是达雅传媒是张益达操盘，她二话不说，直接干脆利落地打钱。
这赵尔雅太年轻了，虽然有张益达在一旁“微操作”，可她心里总是有那么点不放心。
而且真科基金还有抬价的嫌疑，让她很是不爽。
“那就30亿投前估值吧，融6亿！”
赵尔雅瞬间有了决断，估值再高，要是公司做不起来也是白搭。
牺牲4亿估值，多换取2亿融资款，动画电影都可以多拍两三部了，值得。
徐小明颇为惊讶，他都这样说了，可赵尔雅还是选择了看起来有些吃亏的那套方案。
王琼则对赵尔雅多了一些好感，赞赏地看了后者一眼。
抛开张益达的因素不谈，现在是经济寒冬，聪明的创业者都应该多备子弹，而不是执着于那点估值。
要是赵尔雅真选择另外一套方案，她可能真的不会投了。
无他，太短视耳！
拿到了6亿人民币的a轮融资，赵尔雅把达雅传媒升级为了“达雅文创”集团。
张益达则取笑她起名字没有水平，叫“达尔文”多好，让人记忆深刻，利于品牌传播。
赵尔雅只能回他一个白眼，鬼的达尔文，又不是生物科技公司。
在升级成集团后，赵尔雅也对公司架构和业务进行了调整，分成了网红经纪、电商、广告、动画、ip孵化、投资等多条业务线。
张益达看这架势，网红电商第一股怕是抢不到了。
不过这样也好，走得更稳健一些，等其他业务做上来以后，也不会被质疑太依赖头部kol，从而影响估值/市值评定。
第五百七十章 忧虑
张益达把手机放在办公桌上，跟着音乐的节拍正在玩一款名为“潜水艇”的小游戏。
游戏很简单，利用头上下移动，控制潜水艇上下移动避开障碍物。
因为游戏简单易上手，还可以把自己玩游戏的过程顺手录成短视频发出来。
所以，游戏上线不久就吸引了大量的玩家。
同时，抖视还发起了一个潜水艇挑战赛，以让游戏快速传播。
和去年的微信跳一跳差不多，很快就成为了家喻户晓的小游戏。
除了潜水艇，这段时间抖视还推出了《音跃球球》《消灭病毒大作战》等好几款小游戏。
休闲游戏发行平台ohayoo的框架算是搭建起来了，只是入驻的开发者还不多。
另外，抖视还上线了小程序平台，外部游戏开发者可以通过小程序进行小游戏的开发。
由于小游戏是利用短视频进行分发，开发者还要给游戏准备10条短视频，当作广告来进行推广，帮助获取用户。
当然，抖视也不是慈善家，这都是商业行为，要对小游戏进行广告和内购抽成的。
比例根据每日广告流水、每月内购流水是否达到50万、100万，以及是否为首发游戏来进行分级。
分成从五五，到四六、三七不等，创作者多拿一点，平台少拿一点。
这套抽成比例对准的是微信小游戏，除了首发游戏抽成比微信少10%以外，其他抽成比例都一样。
目的就一个，吸引微信小游戏开发者到碗里来。
外界只觉得锐向进军游戏的步伐越来越快，越来越彻底，各种游戏都在涉及，还在搭建自己的发行平台。
毫无疑问，这是要跟企鹅干到底的节奏！
蓝洞韩国工作室开发的mm蒸汽朋克3d网游《a：ir》也正式上线运营了。
上线的地方，选在了东瀛、韩国、北美与欧洲，如果反响好才会拿到中国以及亚洲其他国家。
但略微让张益达有些失望，游戏反响平平，没激起太大的浪花来。
欧美玩家脾气可不好，直接就口吐芬芳了。
他们听说《绝地求生》的开发工作室蓝洞又出新游戏了，满怀着憧憬而来。
不求超越《绝地求生》，有个七八分水准也行啊！
结果……
引用一位评价较为中肯的游戏玩家的话，“标准韩式俗套网游！”
尽管坚守mm，誓要做出一款传世精品。
但人才的短板在那放着，没诞生绝地求生前，蓝洞只是一家韩国准一线网游公司。
而绝地求生更多地是模式上有所创新，其他方面也并没有特别出色。
这一世的绝地求生总的来说要比前世好上太多，都拜张益达追加投资所赐。
并且手游推出后，在国际上也是占据了最大的市场份额，企鹅和网易都要略逊一筹。
这导致蓝洞口碑没有前世那么烂，所以《a：ir》推出后，就让玩家感觉反差有些大，大得难以接受那种。
张益达知晓这一结果后，没有太生气，毕竟不可能款款游戏都是爆款。
蓝洞进行拆分后，有一部分团队进入了中国。
张益达觉得不能再在蓝洞身上放太多期望了，必须尽快把国内的团队培养起来，出两款还过得去的游戏。
起码把游戏板块的架子撑起来，目前按收入来说，守着绝地求生这一款游戏的手游和端游，一年有超过30亿美元营收，稳居中国第三大游戏厂商。
但等游戏热度退潮以后，如果还没有能够接替的王牌游戏诞生，那这个第三的位置可就悬了。
成名的游戏ip，比如古龙的小说改编版权基本上都在猪厂，金庸的又在完美世界、畅游几家公司。
想搞武侠网游基本上是抓瞎了，除非给人家分成。
当代的网络小说板块，大部分都在企鹅那里，也不可能授权给锐向。
还有一种方式，是买成名的影视作品游戏改编权，但适合游戏改编的，票房好名气大的基本都已卖出。
张益达思来想去，只能走自己开发的路线。
站那边才做没多久，网上公认的大神都还没培养几个出来，也没拿得出手的ip。
自己一个人越想越头疼，张益达干脆叫来了林真阳、陆奇、张岚，一起开了个小会。
张益达三下五除二，简单地讲了讲自己的忧虑。
“ip的确是个问题。”
陆奇点头，“国内ip来源主要是小说和漫画，小说可能还要在ip更上游。”
张益达“嗯”了一声，他现在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有收购盛。
较真起来，收购发生在15年1月，但在14年的时候，吴文飞就出走到了企鹅。
他想收购也收购不了，首先企鹅肯定不会同意的，同时吴文飞也看不上当时的他。
“咱们不是投了那么多网剧，什么《长安十二时辰》，还有电影《流浪地球》《哪吒之魔童降世》，要是反响不错的话，都可以改编成游戏啊！”
张岚掌管内容事业群，对于投资了哪些电影电视剧熟悉得很，此时随口就报出几个。
张益达先想了想，随即摇头，“难，首先这些ip能热多久？其次就算反响不错，跟人家发酵了几十年的那种老ip也有差距。
可以做出蹭热度的游戏捞一把，但咱们缺那三瓜两枣吗？
我们缺的是一款绝地求生这样镇压底蕴的精品！”
林真阳说道：“我们还是涉足游戏时间太短了，欠缺一些底蕴。
要不成立一个ip部门，开始屯版权？”
张益达点头，“版权肯定是要慢慢屯的，但远水解不了近渴。
我们接下来必须要出一款游戏，改善一下我们游戏板块的营收结构组成。
不然一直就一款绝地求生打天下，明年要上市的话非常影响估值。”
林真阳点头称是，绝地求生太成功了，所以很难进行超越，甚至做出一款达到其一半收入的游戏都难。
“是兄弟就来砍我”、“养鲲”这种游戏钱倒是能赚，就是有点砸口碑。
锐向好歹也是拥有绝地求生这种游戏的公司，去搞这些游戏确实得不偿失。
第五百七十一章 还原历史真相
“b站呢？怎么把它给忘记了。”
林真阳一拍大腿，想起了这个在z世代当中有很大影响力的二次元社区。
起初他还觉得张益达按10亿美元的独角兽估值重仓这家公司，过于冒失了。
现在再来看，这笔投资非常值，平台上都是年轻得不能再年轻的用户。
年轻就意味着未来，有的是时间慢慢寻找商业变现。
锐向在b站身上投入也很大，15年a轮融资投了1200万美金，拿下了12%股份。
16年的时候，又联合众合集团投了2亿美元，另外还拿出4.01亿美元受让了其他投资机构老股。
b站手里还有一支2亿美金的“文化复兴”产业投资基金，投资方向是国内的原创动画、动漫、游戏和ip等各种内容产业。
锐向作为lp，为这支基金出资了1.98亿美金。
锐向加上众合，前前后后投资了8.11亿美金，在b站身上算是下足了血本。
锐向和众合进行合并后，锐向对b站的持股也达到了60.08%，但没有过多干涉b站的运营。
因为和陈睿、徐逸、李旎三人管理小团队达成了协议，五年内不动摇他们的管理席位，以及平台的运营方向。
既然这些话都说出去了，并且还落在了纸上，张益达自然不会去违反协议。
当然了，这都有一个前提，平台在高速增长中，运营不出现重大失误。
不然，锐向是有权动用一票否决权的。
陆奇不解问道，“b站怎么呢？不是一个视频平台吗？”
张岚主管内容，和b站打了不少交道，非常清楚对方的底细。
老年人陆奇不理解也正常，她笑着给解释了起来：“b站是以动漫、游戏相关视频内容起步的，吸引和留存用户后，游戏、直播、广告是三大主要变现方式。
特别是游戏，去年占据了他们80%多的营收，直播和广告只是个位数。
所以说b站是一家披着社区、视频皮的游戏公司也没错。
不过，也并不能单纯理解为游戏公司，它的生态更丰富，黏性更高，有超过90%的游戏玩家来自其社区用户。”
陆奇这下懂了，问道：“他们目前的游戏做得怎么样？”
张岚笑着回道，“他们游戏业务最早是联运，早在2014年就开始了。
当时《百万亚瑟王》还有《崩坏2》，推广的时候会在b站投一定的广告，然后up主配合做推广，效果非常好，自然而然b站就开始做游戏联运业务了。
后来开始做独代，代理了二次元手游神作《fgo》，b站游戏公司的名号开始被外人津津乐道。
去年《fgo》国服推出更新，还拿下了首次登顶app store畅销榜的好成绩，挤下了不可一世的《王者荣耀》。
《fgo》单季营收是4.8亿，基本上占据了b站55%营收还要多，可以说是一款游戏撑起了公司。
除此以外，也有其他还不错的游戏。比如《碧蓝航线》，上线初期就在ios畅销榜排名前十，首月贡献了超1.2 亿元的收入，后面一直稳定在5000万左右的月收入规模。
除了联运、代理、自研，他们还在做发行。
截至目前，b站游戏中心一共上线了183款游戏，其中177款手游，3款页游，3款端游。
还投资了33家游戏公司，组建了电竞俱乐部blg。
在游戏上面的营收虽然没我们高，一年只有20亿，但布局比我们还要丰富。”
张益达点头，这b站搞游戏是一把好手啊，看营收水平，基本上已经挤入国内前十了，只比完美世界、三七互娱、世纪华通这几家老牌厂商差一些。
“除了自研，我建议学习企鹅，对外投资、并购一些游戏公司。”
张岚想了想，如是说道。
张益达点头，“你拟一个投资名单上来，最好是在各个游戏细分领域有所长的那种。
另外，让游戏团队抓紧立项，缺钱就拨钱，缺人就去挖，赶紧整几款游戏出来。
收入要求也不高，占集团整个游戏业务营收的10%就行了。”
张岚一听，整个人都要愁死了。
集团游戏营收，基本上都是《绝地求生》手游和端游创造的，休闲游戏发行平台才做不久，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10%的营收，就相当于绝地求生收入的十分之一，那就是20亿，赶上b站了。
“哦，张总，我们和ac米兰合作开发的足球游戏已经开发到一半了，预计明年能够上线。”
张岚不说，张益达都快忘记了。
足球游戏基本上是主机的天下，手游还没听说有赚到大钱的。
“策略游戏怎么样？我看猪厂的率土之滨就不错。”
林真阳这一说，倒是提醒了张益达，目前锐向加上b站，以前覆盖了fps、mm、二次元、休闲游戏等多个种类。
slg也是一个不错的游戏细分种类，企鹅前世还在抄人家猪厂呢！
“猪厂这是赖上人家三国了！”
张益达笑道，“三国历史背景宏大，故事流传度高。
什么赤壁之战、诸葛亮……三岁小朋友可能都听过。
我们不可能去拾人牙慧，有猪厂的三国在前，我们游戏品质能超越人家还好。
超越不了，又被骂抄袭，还产生不了多少经济效益。”
林真阳点了点头，确实是这个理，猪厂吧三国和西游两个ip经营得那叫一个绝，有这个ip在，换套皮和玩法就是一个新游戏。
“那中国上下五千年历史，除了一个三国，还找不出别的适合出策略游戏的背景了吗？”
林真阳有些不服气，开始思考记忆中的各个朝代。
“武王伐纣、春秋五霸、战国七雄、楚汉争霸、东晋南北朝、隋唐演义、五代十国。”
林真阳说到这就停了，他摆摆手，“后面朝代感觉就没什么意思了，一部宋史就是防御史。
元朝，成吉思汗吊打全世界？
这个游戏好像还可以啊，欧洲玩家一定喜欢。”
张益达笑道，“大清就算了，明朝不是还有三大征吗？
棒子国拍的鸣梁海战好像在扭曲历史真相，咱们可以以此为背景搞一款游戏，中日韩三国都参战了。
既可以还原历史真相，还可以拿来主攻东亚三国市场。”
陆奇咳嗽一声，“张总，你现在是世界知名企业家，民族主义这个标签不适合给自己打上。”
第五百七十二章 游戏投资
“万历朝鲜战争，丰臣秀吉调集了14万大军，要不是明朝出兵，李氏朝鲜说不定都灭国了。”
张益达学历史出身，对这段历史很是熟悉。
“被韩国人吹上天的鸣梁海战在这场战争中根本无关紧要，但李舜臣打得还算漂亮，所以都快被韩国人封为战神了。
这段历史，在韩国人、东瀛人那边知名度更高。
相反在中国，非常清楚的人不算多。”
张岚点头，“那这样的话，更适合主攻日韩市场。”
张益达承认这个故事ip不够知名，关键还是得看游戏制作是否精良。
ip是有利于传播，但也并不是好游戏的必须条件。
“行吧，那就这么定了吧，以万历朝鲜战争为背景，出一款策略手游。”
一款游戏，张岚觉得以锐向游戏目前这体量来说，还是太少了。
一番商议，决定再做一款水浒传为背景的卡牌手游，一款封神演义为背景的moba游戏。
水浒传有108个好汉，做卡牌手游难度不大。
人物都做成q版，萌萌的那种，也有利于在短视频平台上面进行传播。
moba端游有lol、dota2，手游是王者荣耀独大。
而以封神演义为背景的moba想要杀出一条血路，难度很大。
在游戏设计上面，战场设置在哪里？几条路？多少野怪？用传送还是用五行遁法，这些都需要好好地研究一番。
张益达是顾不上了，这些都需要交给游戏专业人士。
虽然自己是老板，但同时也是一个外行，指手画脚反而不美。
锐向游戏一下子接到三款游戏的开发任务，感觉有些吃力，自然就把锄头对准了同行。
锐向毫不掩饰自己对游戏行业的野心，让企鹅、猪厂都感觉到了不小的压力。
中小厂商则无所谓，反正锐向进不进场，他们都是夹缝中求生存。
……
在获得张益达授意后，张岚对外投资了好几家手游公司，估值几亿、几十亿人民币的那种。
除了对上下游布局以外，也有进行风险投资的意味在其中。
要是能复制一把当年张益达投中蓝洞的投资神话，那真的就厉害了。
不过这种概率太小，要是有哪家公司做出一款月流水上亿的手游，她就心满意足了。
蓉城龙渊网络的ceo李龙飞客气地送走张岚，高兴地都要跳起来了。
锐向集团要投资他公司，按10亿人民币投后估值，投整整1亿。
蓉城做手游的公司非常多，就是散而不强，能够融到上亿资金的那更是凤毛麟角。
毫不夸张地说，龙渊网络获得这1亿投资后，直接跻身蓉城当地的手游公司第一梯队。
而且，这可不是普通vc投资，是国内互联网第三巨头锐向的战投。
李龙飞心想这次是攀上大树了，靠着锐向，说不定还能出海捞捞金。
最次也可以在抖视、快手上面的休闲游戏发行平台发几款小游戏，享受一番资源倾斜带来的快感。
锐向在蓉城的第二总部好像要启用了，到时候有空写字楼可以去租一层，加深加深关系。
李龙飞哼着歌，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办公室。
想了想，觉得打铁还需自身硬，虽说获得了锐向的投资，但是自己还是得努力一点，不能让大佬觉得自己没有价值。
他拨通了一个电话，打给了才认识不久的一个小兄弟。
小兄弟原来是游戏玩家，后来觉得现在的游戏不好玩了，就和其他四个小伙伴组建了一个叫“巨鸟多多”的游戏工作室，正在开发一款《刀塔自走棋》的游戏。
他觉得还是可以适当关心一下，虽然这游戏大概率会扑街。
万一成功了呢？
也不能说成功，那种概率小得可以忽略不计。
五个人，也没在大公司呆过，能做出什么像样的游戏。
不过这几个小伙子做游戏还是很有想法的，就吃亏在经验上面。
要是这游戏能够小小地火起来，自己公司也可以帮忙做运营和分发，小小地分一杯羹。
张岚和团队飞到魔都，通过idg和普思资本的牵线搭桥，来到了莉莉丝游戏公司。
这家公司可不像龙渊网络，在业内已经很有名气了。
创始人、ceo王信文生于1987年，曾在企鹅北极光工作室负责过端游的策划与运营，2013年辞职创办了莉莉丝游戏公司，并在2014年推出了《刀塔传奇》，后更名为《小冰冰传奇》。
《刀塔传奇》推出后很快在国内风靡一时，月流水一度超过2亿元，成立1年的莉莉丝游戏估值也因此达到了50亿元。
此后莉莉丝游戏还陆续研发、代理了《剑与家园》、《魔法纹章》等多款月流水过亿的爆款手游。
莉莉丝同时还在海外推出了《剑与远征》、《万国觉醒》等手游，收入可以排到中国手游出海厂商20名左右。
要说，国内什么行业造富最快，唯有游戏和互联网金融。
互联网金融今年开始都不行了，还是游戏公司比较稳。
张岚看过莉莉丝的资料，觉得这家公司各方面看起来还挺不错的。
她知道，这家公司要不是因为《刀塔传奇》版权问题被v社和暴雪告了的话，恐怕比现在还要牛一些。
具体赔偿了多少钱，没有向外界透露，只是以“天价”两个字来形容。
当张岚和王信文聊起这段往事的时候，后者显得十分风轻云淡。
“当时还是太年轻，想着问题可能不大，结果就摊上大事了。
国外公司对版权问题是零容忍的，宁愿亏钱也要和你打官司。”
王信文笑道，“不过也不是没有好处，我们自那以后更加注重ip和版权问题了。
也幸亏只是一个《刀塔传奇》，要是《绝地求生》的话，那赔偿简直不敢想象。”
张岚淡淡一笑，“我听说刀塔传奇当时推到海外去，还被人家像素级复刻了？”
“对，”王信文点点头，“是我们当时的海外发行商ucool，看我们游戏做得不错，就换皮推出了游戏。
在当时的欧美市场，月流水做到了千万美元级别，甚至还把广告打到了美国超级碗。
等我们的游戏推到美国市场时，美国玩家还骂我们是抄袭，ucool才是原创。”
张岚觉得这应该是莉莉丝游戏的一个特质，美术风格是在国内所少见的，非常国际化的风格，因此在欧美能获得一定的成绩。
闲聊一阵，张岚也表明了自己的来意，锐向有意投资莉莉丝游戏公司。
王信文则有些纠结，因为他们公司不缺钱。
成立至今，就13年接受了idg和高榕资本200万人民币天使投资，16年为了商业合作，放王撕葱入了场。
此后再也没有融过资，毕竟资金太宽裕了，宽裕得还对外投资了十几家游戏公司，其中还有像盖娅互娱、英雄互娱这样的小有名气的游戏公司。
第五百七十三章 OKR
“投资的话，锐向想要多少股份？”
王信文想了想，决定先不着急表态。
“至少51%，当然了，你要是同意的话，更高比例也可以。”
张岚是越看莉莉丝越喜欢，名字有趣就算了，听说对员工也超好，和锐向在这一点的理念很是相合。
当然了，最主要的还是对方研发的游戏很适合海外市场，不会和锐向形成矛盾，反而在很多方面可以形成业务协同。
王信文先是皱了一下眉，随后舒展开来，笑道：“这51%股份太多了吧，都不是投资了，而是收购。”
张岚也不过分去解释，而是说起了自己的想法。
“莉莉丝是一家非常优秀的游戏公司，但是想要叫板企鹅、猪厂，还欠缺了很多底蕴。
加入锐向后，除了共享锐向的一切资源，包括全球15亿月活跃用户，以及海量的流量推广资源外。
如游戏研发资金这些，更是不用操心。
你们可以像supercell一样，全身心投入到研发中去，做出一款款好的作品，至于运营和变现的问题，根本不用操心。”
王信文这时听出来了，对方想让莉莉丝成为锐向旗下的工作室。
“锐向想成为下一个企鹅吗？”王文信淡淡问道。
“不不不，”张岚摆手，“我们不成为企鹅，也不成为阿狸，锐向就是锐向，超越他们两家公司是我们的既定目标。”
王信文张了张嘴，想吐槽对方太过自负，可想想，锐向也的确也这个资格和实力说这话。
与batj同时开战的企业，中国仅此一家，别无分号。
在海外还有一个300亿美金的grab集团，另外还不时和脸书、色拉布别别苗头。
这样的企业，在某种方面来说，完全不下于企鹅、阿狸了。
只等锐向上市，这atr的名头就彻底坐实了。
“张总，我想了想，觉得可能还是投资更适合。”
张岚微微一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笑着报起了价，“我们对莉莉丝的估值是150亿人民币。”
王信文这下不说话了，他非常清楚这个价格意味着什么。
世纪华通收购盛大游戏，开出的价格是298亿人民币。
三七互娱市值是200亿，完美世界和巨人网络是350-400亿。
150亿的交易对价，赶上游族网络和昆仑万维的市值了。
张岚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不动声色地观察起王信文的神情。
后者沉默了几秒钟，才开口说道：“张总，感谢厚爱，我对这家公司已经有感情了，是不会轻易把它出售的。”
张岚挂着淡淡的笑容，还给我装啥呢，有感情你还犹豫好几秒钟。
“160亿，要现金或者锐向的股票，都可以满足你。”
张岚在来之前，就已经获得了张益达充分的授权。
张益达一听是莉莉丝，直接给她批了200亿人民币的授权，在这个价格以内完成收购都行。
要不是忙于“飞书互动”的最后上线筹备工作，张益达都想亲自出马了。
目前的莉莉丝还未全面爆发，但张益达有些印象，这家公司明年就会开始走向巅峰，迅速杀入出海手游厂商前几名。
被誉为“中国的supercell，世界的莉莉丝”，预计2020年营收有可能突破200亿人民币，也就是现在的锐向游戏的水平：一般一般，全国第三。
锐向的游戏要是能够做到一年四五百亿营收，那猪厂维持了多年的万年老二位置就悬了。
王信文是感受到对方以钱压人的魄力了，这一加就是10个小目标。
他内心有些动摇，只要点点头，作为大股东的自己就可以一次性拿到将近53亿。
但转念一想，自己的游戏公司也不差啊，一年几十亿营收，大几个亿的净利润。
慢慢经营的话，这些钱也不是赚不到。
只不过区别在于，一个是一次性到位，另一个是每年分红一部分。
当然了，还要考虑开发的游戏就这两年火，过两年推出不再火爆这些情况。
为什么那么多游戏公司不缺钱还要跑去上市呢，都是想抛售点股票，规避一部分风险。
“张总，我需要和其他两位联合创始人，还有股东商量一下，然后才能给你具体答复。”
张岚点头微笑，“当然可以啦，不着急。”
……
飞书互动，简称飞书，头条旗下的lark以后就要更名成这个。
张益达觉得名字听起来不错，飞书，飞鸽传书，又跟“飞速”谐音，作为办公管理软件和名字非常贴切。
所以早在三年前，公司名字和logo就被他抢注了。
同时，锐向内部还开发有一套办公系统。
在交恶阿狸和企鹅后，集团和各分子公司已经全面停用钉钉和企业微信。
用张益达的话来说，不能去赌竞争对手的品德。
从多年前开始，锐向就围绕企业服务领域展开了一系列并购、投资。
朝夕日历、石墨、幕布、zoom，分别对标了企业服务领域中的日程管理、文档协作、笔记应用、视频会议场景。
推广企业办公软件还有一个好处，就是方便兜售云计算服务。
锐向云起步晚，底子薄，一直都是依赖锐向集团的生态，对上下游合作企业、客户在展开服务。
但说到底，市场占有份额还是太少了，一直在想办法积极突破。
飞书功能不算复杂，目前就即时通讯、智能日历、云文档、云盘、智能机器人、工作台、okr几项功能。
即时通讯和企业微信差不多，可以一对一私聊，也有群组。
但也有很多不同，飞书的图片文字可以一起发送、紧急情况下还有消息加急提醒，都是为了提高工作沟通效率而服务。
智能日历也不是就一个看日期的简单功能，它可以查看同事忙闲状态，快速向同事或整个群组发出会议邀约，极速查找空闲会议室等等。
智能机器人会自动推送集成应用各类动态到群聊中，帮助员工及时掌控多方信息，提高效率，降低重复性工作。
工作台则可以连接第三方isv应用、企业已有系统。
支持采购、报销、备付金、付款等财务流程；物品领用、用章申请等行政流程；离职、招聘等人事流程的审批功能。
对于程序猿来说，可以在上面开发日常工具。
有想挣okr的，还可以自主去研发办公应用，充分调动每个员工的积极性。
所谓的okr，中文名“目标与关键成果法”，由英特尔公司创始人安迪·葛洛夫发明，在谷歌手里发扬光大，脸书和领英也都在用这个。
国内的话，千度、桦为、头条也都在用这一套。
okr的思路是先制定目标，然后明确目标的结果，再对结果进行量化，最后考核完成情况。
和kpi的最大区别就是，一个是自下而上，一个是自上而下。
okr体系下的目标，由个人提出，然后由组织来确定。
实行okr也有前提，不是任何公司都适用。
员工须具有主观能动性、创造性，并且具有较高的职业道德素养和突出的专业技术能力。
okr和绩效奖金是不挂钩的，是两套实行机制。
硅谷公司更多把okr当作是实现员工梦想，超越自我的方式，早已不在意能得到多少奖金的激励。
另外，在这些公司的okr，是以项目制在运作的，这个项目制不是国内通常意义上的项目管理。
这种项目制更多是以项目公司的方式，当早期有了一个创意的雏形后，公司评估可以立项，就由公司来进行孵化。
一旦原形机研制出来，就可能引入风投，然后再不断迭代产品，继续引入各类基金。
而当初参与的所有工程师们，就会以原始股东的身份加入，从而以公司制的形式快速成长。
最终上市或卖给上市公司，获得丰厚的收益。
可以看成孵化创业，只是锐向还没成功孵化过一家。
这一点，确实有些汗颜，主要公司自己都还在创业，没那么多钱去支持员工孵化创业。
所以，员工们对于挣okr也并不是那么的积极，因为没有看到实际案例，严重缺乏动力。
第五百七十四章 飞书袭来
不同于前世头条，飞书研发出来后，不敢直接在国内猛推，而是选择了“海外”、“大客户”、“付费”等三个主要方向作为发展。
头条当时已经和企鹅、千度交恶，又接受了云锋基金的投资，和阿狸在电商导流达成了一系列合作。
所以，头条不能得罪阿狸，不然就四面楚歌了。
锐向却不一样，和阿狸的矛盾几乎不可调和，在电商、金融两大业务方向全面竞争，内容和科技板块也有局部竞争。
所以，飞书需要卖钉钉面子吗？
完全不需要。
飞书前世上线以后，张铭一直遮遮掩掩的，不主动宣传，刻意保持一种低调。
不能说一直以打法激进、不断探索业务边界的头条这次就“猥琐”了，而是从长远布局、互联网巨头站位来为自己谋得发展壮大的机会。
张益达不知道前世阿狸和头条的合作能够维持多久，或许2020年就分道扬镳了也不一定。
驱散脑中的念头，张益达开始把目光放在了上线后的飞书上面。
飞书app一个名为“飞书市场部”的群组内，正热火朝天地汇报着业务对接情况。
“天眼查的广告位已经启动了，正源源不断地带来下载量……”
“拼哆哆商家版的banner广告也开始展示飞书了，下载飞书，将实现拼哆哆和数据打通……”
“投融汇的开屏广告也挂上了，并举办了一场活动，认证飞书提升绿豆信用分……”
“伯乐网也开启了导流……”
……
“报～”
一名披挂铠甲的士兵冲进大营，半跪着禀报道：“启禀主公，曹操已带八十万大军南下，现已打到荆州。”
“刘备”打扮的男子一脸焦急，看向旁边头戴纶巾，身披鹤氅，手持羽扇的“诸葛亮”。
“军师，这可如何是好？二弟、三弟如今领兵在外，我蜀汉防守大空啊！”
诸葛亮非常骚包地摇了摇扇子，“主公莫慌，我有一计！”
接着诸葛亮掏出了手机，“用飞书app，不管是召集人马“护驾”还是开会，老板飞书一下，员工立马到齐。”
唐国强扮演的诸葛亮凑到“刘备”耳边，小声提醒了一句：“还可以开视频会议哦！”
接着镜头一转，屏幕分割成了七个小块。
“主公莫慌，燕人张飞来也！”
七个分屏幕之一，张飞骑在马上，手持丈八蛇矛杀来。
“常山赵子龙在此！尔等休要放肆！”
“关羽在此，尔等受死！”
……
马超、黄忠也都一一亮相。
抖视今天被这个广告刷屏了，用户都在说这广告太骚了。
锐向的增长黑客部门在后台修改了算法，所有被判别开有公司的用户都刷到了这视频三次以上。
线下推广团队就更给力了，直接把巨幅的广告打到了深大地铁站和杭师大仓前站。
阿狸和企鹅的员工下班坐地铁就能看见这巨幅的广告，每个人都忍不住驻足多看了几眼。
飞书搞这么大场面，自媒体们也纷纷第一时间下载使用。
还站在用户的角度上，写了一两篇测评文章，蹭足了热点。
飞书相比企业微信和钉钉，功能不算多，但用户体验后，第一时间就体会出了和另外两款办公软件的区别。
钉钉更多是为老板考虑，而飞书则是为公司信息流动考虑，强调协作和透明。
传统企业不清楚，反正互联网企业是喜欢得不得了，觉得简直是为自己企业量身打造的一般。
也有人透过这款软件，看到了锐向集团不一样的地方。
为了提升工作效率，专门打造了这么一款软件，每个功能都看得出设计很用心，专门针对互联网企业办公和沟通的痛点。
飞书和钉钉、企业微信实施的战略都一样，基础功能免费使用，以吸引更多用户。
而云盘扩容、企业群扩容等增值服务则进行收费。
视频会议也给予了一定的免费时间，超出了就会进行收费。
总的来说，从产品本身再到推广资源、免费策略，都不是普通中小saas厂商能够触及或者实现的。
企鹅和阿狸当然知道，这款产品是冲谁而来的。
两家巨头第一时间召开了高层会议，商讨起了对策。
“太晚了，锐向在这个时候入局企业办公，我不看好他们能够追上我们钉钉，追上企业微信都够呛。”
原名陈航，花名无招的钉钉ceo在会上以一种非常坚定的语气说道。
这位也是一个传奇人物，在阿狸十八罗汉还窝在西湖别墅里办公的时候，他就以实习生身份加入了阿狸。
不过他毕业后没有留在阿狸，而是接受了一家东瀛企业的邀约。
后来，回国再次加入阿狸。
负责过一淘、来往，全都没做出什么像样的成绩。
直到2014年5月，他带着6个人的小团队搬离阿狸园区，悄悄启动了一个叫“钉钉”的项目。
这个项目没让杰克马失望，也让陈航咸鱼翻了身。
发展到今天，钉钉已经稳稳坐牢了中国第一办公软件的宝座，1亿多用户，近千万家企业入驻。
杰克马摇头，“还是不能大意，锐向在这些年给了我们太多的意外。
投融汇是一个，拼哆哆也算一个，还有抖视，张益达十分擅长捕捉机会。
一不留神，他就会在最短时间内成长起来，并成为劲敌。”
陈航觉得风清扬太抬举锐向了，也小瞧了钉钉。
不过他不会当面和杰克马抬杠，而是顺着杰克马的话说道：“那咱们和飞书现在就开启战争？
比如说，在基础功能之上的收费功能免费一段时间？”
杰克马挥了挥手，“这倒不必，我们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用户付费习惯，不能就这样毁掉。
再说了，飞书不也有收费功能吗？张益达应该不会在“免费”上面大做文章。
这是一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式，锐向亏损的项目还有很多，他不会这么短视的。”
陈航皱了一下眉，“那我们就眼睁睁看着他做大？”
杰克马沉吟片刻，回道：“先暂时观望吧，一旦有崛起的迹象，拼着扩大亏损，也要给他把增长势头遏制住。”
陈航看着脸色沉重的风清扬，点了点头，既然风清扬都吩咐了，他自然得遵从。
不过从内心来讲，他还是不太相信飞书能够超越钉钉。
第五百七十五章 AT大敌
飞书作为tob的企业服务产品，隶属于数字科技事业群。
谢淮雨是锐向获得a轮融资后不久加入公司的，作为事业群总裁，原先管理着魔宝支付、绿豆信用、天策科技、锐向云等几款重要产品。
在锐向和众合进行合并后，各大事业群进行了重组。
数字科技事业群旗下又多出了伯乐网、校萌等几款产品，如今又加上了飞书这个新成员。
谢淮雨此刻是干劲十足，誓要在b端服务杀出一片天来。
数字科技事业群大部分业务也是面向b端客户的，在行业里有不少资源积累。
天策科技、锐向云等公司的合作伙伴、客户也很卖锐向面子，纷纷切换原来的办公软件，用上了飞书。
谢淮雨低头看了眼数据报表，非常高兴地敲开了张益达办公室大门。
一般情况下，集团内部为了提高工作效率，都是用邮件或者在飞书群里进行工作汇报。
有大事情需要和张益达当面协商的时候，才会去锐向大厦最顶层50楼。
张益达听见敲门声，回了声“请进”，然后抬头一看是谢淮雨，招呼后者坐下。
“张总，你猜猜看，咱们飞书现在是多少用户？”
谢淮雨也算是锐向的起家元老了，所以和张益达说起话来都比较随意。
张益达一听这口气就知道成绩肯定不差，笑着说：“没1亿用户就不要在这沾沾自喜了，钉钉都要突破2亿用户了，我们要走的路还很长。”
一想到“钉钉”这个大敌，谢淮雨脸上的笑意收敛了许多。
他点头道，“是啊，钉钉的确已经成了气候，很多公司都习惯用它了，现在突然一下子叫他们更改，很多人是没有那个动力的。”
张益达点点头，“先不说钉钉了，按照我们的节奏运营飞书就是了，要超越钉钉也不是短时间就能办到的。
先和我说说吧，多少个人用户，多少企业用户。”
“10万家企业用户！超过500万个人用户！”
谢淮雨还不忘补上一句，“而创造这一切，我们仅仅只用了一周时间。”
“很不错的成绩。”
张益达笑着夸赞了一句，没对这个数字感到太大惊喜，甚至还稍稍觉得有些少了。
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以免打击到下属的积极性。
拼哆哆的卖家、锐向云计算的客户、芝麻信用的b端客户……整个锐向集团服务的b端企业就不止这个数。
光一个拼哆哆就有360万卖家，虽然很多都是一两个人的那种小卖家。
但以公司存在的也不少，绝对不止10万这个数。
不过锐向也只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坐拥这么多b端客户，还是得慢慢去转化。
不可能一声令下，这些小微企业就都听从锐向的命令了。
那样的话，这些就不叫卖家了，而是锐向的子公司。
“我觉得吧，咱们集团体系内，和咱们有业务往来的小微企业，潜力还没有全部挖掘出来。”
一听张益达这话，谢淮雨就知道老板这是对飞书的数据不太满意。
他也知道锐向有一座金山，但是想全部给挖干净，这需要时间。
他讲起了自己的想法，“潜力的确还没完全挖掘出来，不少企业甚至还用的是钉钉或者企业微信。
叫他们更换办公软件，目前还是缺乏了一些动力。
我的意思是，给他们增加一点动力。
下载使用飞书，我们给予这些小微企业的贷款适当涨涨额度，或者调低一些借款利率。
锐向云也可以推出一些营销套餐，给他们一点甜头尝尝。
反正只要他们成功转化为我们的客户，这些钱后期都可以赚回来。
并且，飞书中的企业数据，将极大地丰富我们对企业，甚至是个人的客户画像，以及增强我们的风控水平。”
张益达自然明白这话中是什么意思，说到底，就是收集用户数据，完善锐向的数据库。
锐向的数据其实还挺丰富的，可能比企鹅差点，毕竟人家有微信和qq，基本掌握了社交这条赛道的全部数据。
但和阿狸相比，锐向的数据库丰富程度丝毫不弱于他们。
电商和金融上面稍微次于阿狸，但短视频却基本上垄断了整条赛道。
数据在手，那能干的事情太多了，除了精准推广告，还能进行放贷，都是可以赚大钱的业务。
所以说，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欧美那边倒是闹腾得很厉害，就是为了用户**这堆事。
张益达点头，“这个事，我原则上没有意见。
不过既然提到数据，一定得注意好数据库安全保护。
要是哪天有黑客冲进我们家里，盗取十几亿用户数据，那造成的损失，特别是名誉上损失，那可海了去了，并且无法挽回。”
谢淮雨重重点头，他是知道这事有多严重的。
现在集团的数据库和安全业务，全部在他们事业群。
真惹出事来，他第一个难辞其咎。
“张总，你放心吧，我们在用户信息安全上面就没省过钱，连硅谷那边的网络安全大神都挖了几个过来。
我寻思着，要不咱们也推出一个手机管家得了。”
谢淮雨看张益达若有所思，又讲道：“我们在这方面的储备绝对不算差，出一款产品绝对有竞争力，不会比360、企鹅、猎豹这些差。”
张益达摇头失笑，“算了，这个就不去凑热闹了，小心红衣教主对你开炮。”
张益达其实不是怕红衣教主开炮，而是担心挣不到什么钱。
又不是什么大的赛道，360的主要营收都不依靠安全业务，而主要来自于广告。
和360分家的奇安信也过得苦哈哈的，三年亏损20亿，现金流糟糕透顶。
猎豹移动也都跑到海外去浪了，搞游戏搞直播，没有一直守着安全业务。
见张益达拒绝了自己的提议，谢淮雨也不气馁，他是知道集团有多少头现金奶牛的。
广告、游戏、电商再加上互金，中国互联网能够赚钱的业务全部被锐向集团插了一脚。
就守着目前这堆业务，稳稳发展个三五年，彻底媲美阿狸、企鹅不再是难以实现的梦。
跟张益达又交谈了一番后，谢淮雨终于心满意足而去。
张益达给了他很多授权，除了挖掘集团自身有关联b端客户以外，还肩负着挖企鹅、阿狸墙角的重任。
锐向成长到这一步，国内业务还想壮大，也只有把锄头对准这两家巨头了。
第五百七十六章 B站遭劫
“跟着张益达，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刘治平坐在陈睿的办公室，以一种非常平静的语气同后者讲道。
“刘总，真的不能再商量了吗？”
陈睿没有理会对方那隐隐带有威胁的话，而是跟刘治平再次确认版权的事情。
刘治平冷冷一笑，“你知不知道锐向现在和企鹅是什么关系？
你既然选择站在锐向一方，那自然就是企鹅的敌人。
凭什么我们还允许b站的up主直播或者剪辑《英雄联盟》《王者荣耀》的游戏相关视频。”
陈睿苦涩一笑，他现在是体会到站位巨头带来的痛苦了。
互联网江湖里各有山头，哪有什么所谓的岁月静好。
“可是锐向手握一票否决权，是不可能放企鹅入股进来的。”
陈睿打起了苦情牌，“刘总，企鹅也是大公司，有大公司风度，何必为难我们这些小公司呢？
我们起初创办b站，就是想给志同道合的人一个社区，一个分享平台。”
刘治平怎么可能听陈睿几句诉苦，就不使用雷霆手段了。
锐向变得越来越危险，这次推出的飞书就让企鹅为之一惊。
b端市场又被锐向盯上了，要来插一脚。
企鹅的产业互联网战略就是要挖掘企业服务市场，现在锐向这个搅屎棍入局，很难说不卷起风浪来。
锐向的吃相越来越难看，什么都要来插一手，五年多时间就长成了一个大怪物。
再给对方五年时间，很有可能中国的互联网格局都将被改写。
而锐向对企鹅威胁最多的，自然就是内容板块了。
短视频且不说，微视就像个扶不起的阿斗，负责人天天被pony骂。
长视频业务，火箭视频就真的如名字那样，在今年火速蹿升起来，通过一部部自制网综、网剧迅速在行业站稳了脚跟。
同时，还跟个散财童子一样，投资影视制作、综艺制作公司。
具体撒出了多少钱，企鹅内部不清楚，但大体估计不下于200亿人民币。
优酷老三的位置过了今年，应该就保不住了。
企鹅和爱奇艺倒是能保持一段时间的领先优势，但具体能保持多久，看火箭视频这架势，没人敢去打这个包票。
至于资讯、小说、漫画、票务软件等等内容细分领域，锐向也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布局，一点点壮大实力。
企鹅内部经过反复讨论，决定把目光放在b站身上。
就跟阿狸把锐向从几家ai公司排挤出一样，企鹅也想把锐向从b站中给清理出去。
b站有直播，也有长短视频，而且还有推广游戏的作用，最为关键的是用户年轻。
年轻即未来！
最为关键的是，b站不是锐向的全资公司，而且还相当依赖企鹅的游戏作为up主们的素材。
于是，刘治平一手萝卜一手大棒的走进了陈睿的办公室。
很简单，跟着锐向一条道走到黑，那你就是企鹅的敌人，马上以侵犯版权为由起诉你，同时下架相关视频。
不死，也要你b站脱一层皮！
而且，刘治平还放话了，拒绝企鹅的友谊，那企鹅就去和a站交朋友。
陈睿现在心中犯了难，如果锐向没有一票否决权的话，拉企鹅进来，不仅可以和企鹅交上朋友，还能制衡锐向一二。
到时候，再把阿狸给拉进来，那b站就可以学习嘀嘀，左右逢源了。
可现在嘛，张益达肯定不会同意企鹅入股的。
等待b站的，将是企鹅的凌厉攻势。
他好歹也是一家独角兽企业的掌门人，可现在嘛，只能低三下四地表现b站的无害。
但刘治平可不听这些，必须让他做个选择。
“陈总，这样吧，你去找张益达谈谈。”
刘治平笑呵呵道，“锐向也在b站身上投了有七八亿美金了吧，他应该也不想看到这些投资打水漂。
我们不是要求b站一定得站到企鹅这一边，只需要中立就行了。”
陈睿觉得刘治平说得有一些道理，但关键这事得看张益达的态度。
如果张益达执意看着b站死，都不愿意让企鹅进场的话，那他也没有办法。
死其实也死不了，b站上面直播绝地求生和王者荣耀的up主各一半一半。
如果企鹅方面要求b站停止直播他们游戏的话，相关的主播可能会流失到虎牙、斗鱼。
对b站来说，肯定会元气大伤。
想通了相关环节后，陈睿瞬间有了决断。
他收起了笑脸，硬气的说道：“刘总，我先去找张总谈，如果张总不同意的话，那企鹅方面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刘治平听这话，感觉好像威胁力度还不够啊？
不行，必须得让陈睿明白接受企鹅打击的严重性。
刘治平扶了扶眼镜，高深莫测地说道，“陈总，我觉得你不能以这种心态去找张益达谈判。”
陈睿觉得自己是低估了资本家的无耻，前脚才威胁了自己，后脚还要教自己怎么谈判。
把我当成了什么？资本玩偶？随便捏弄的那种。
考虑到企鹅对b站的威胁性，陈睿按捺住心中的火气，不咸不淡顶了一句：“那刘总教教我，怎么说服首富？”
刘治平自然听出了陈睿那隐隐的火气，也不生气，慢慢地讲述起自己的方法。
“你一定要表示自己的坚决，一种不忍看到b站被毁灭的坚决。
如果你的表现震住了张益达，他一定会让步的。
b站被毁灭，按他们的占股比例，损失至少有30亿美元。
张益达可以无视这笔损失，锐向的股东能吗？
必要时，还可以把b站的小伙伴发动起来。
我跟你讲，这些小朋友一个个都是“键仙”，喷人有一套的。
微博、微信公众号这些渠道，都可以利用起来。
张益达再怎么说也是一个首富，当代创业者的翘楚，他爱惜羽毛，一定会让步的。
不然，黑心资本家的头衔给他戴上，b站将近1亿活跃用户可以喷得他生活不能自理。”
陈睿听出来了，这是想以“民意”来逼迫张益达让步。
别说，这成功可能性相当的高！
只是把张益达就真的是得罪惨了，而且也有可能把b站推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如果拒绝企鹅，全面依靠锐向的话，b站的上升势头可能停滞，但绝对不会死。
要不要去弄险呢？
陈睿觉得此刻心情很复杂，比刚刚听到企鹅要起诉b站还要复杂。
大难题啊！
陈睿把双手插进头发中，苦苦思考。
刘治平嘴角微微勾起，刚刚不是挺横的吗？
再给我横一个看看。
每个人都有心底深处隐秘的角落，他不相信陈睿会没有。
而他就是要把陈睿的野心勾起，假设不能让b站脱离锐向阵营，那就毁掉它。
反正不管得逞与否，锐向系在长视频、直播实力被削弱都是一种必然。
第五百七十七章 再起波澜
“王总，既然要出售公司，不妨让我们企鹅也加入。”
企鹅战投部门负责人林海峰笑呵呵看着面前这个企鹅出身的年轻人。
虽然他在企鹅担任高位，还有企鹅的股权，但论身价，面前这人甩他八条街都不止。
游戏，真是个造富的行业啊！
心中感慨完，林海峰没忘记今天主要的任务。
莉莉丝要被锐向收购了，企鹅方面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就派出了他。
目的很简单，抢掉这个标的，其次就是搅黄收购，再其次让锐向的收购不再那么容易。
王信文则对企鹅的感觉有些复杂，他和其他两位创始人一样，都在企鹅工作过，又一起离职创办了莉莉丝。
但他没有获得企鹅的投资，也没获得过企鹅任何直接帮助。
唯一的间接好处就是拿着企鹅的履历，让他和团队在创业初期拿到了idg的200万天使投资。
如果事情只到这里，他对企鹅的观感谈不上复杂，或许用感恩来形容更合适。
在企鹅，他学到了本事，也结识了如今的团队。
但在他创业一年的时候，也就是2014年，他老婆陈小花被企鹅解聘了。
他老婆也不是一般人，是《天天酷跑》的游戏策划。
对企鹅来说，也是人才，但为什么会被解聘呢？
用网友的话说是，企鹅自己的游戏没干过《刀塔传奇》，就开除人家老婆泄愤。
还有一种说法是，陈小花作为企鹅竞争对手的家属，不管是为了工作保密还是其他，“被离职”合情合理。
事后，陈小花还在媒体平台上发了一篇长文，讲述手游行业工作有多辛苦，自己上班上到胃溃疡，加班加到粪隐血。
企鹅给了她两个选择，一个是自愿离职，一个是被开除。
引用她的话来说，我为什么被开除呢？
是我工作做的不好，帮助《天天酷跑》的收入连滚带翻？我违反了公司规章制度和秘书谈恋爱，跟老总搞婚外情？我出卖公司机密换钱买米下锅？
以上答案皆不对，你的思维太局限了。
真正原因是这样的：《刀塔传奇》收入榜登顶，打破微信手游垄断。
故此，王信文和企鹅的梁子就此结下了。
王信文冷冷地看了林海峰一眼，他承认企鹅加入以后，莉莉丝或许可以多卖十几二十亿。
但哪有如何？为了这点钱，他就能摧眉折腰事权贵？网友怎么看他？
老婆被人欺负了，老公舔着脸把公司卖给人家？
“你走吧，莉莉丝不可能卖给企鹅的。”
王信文很快有了决断，直接下了逐客令。
林海峰自然知道王信文和自家公司那点龌龊事，于是笑着劝道：“王总，那事都过去四年了，你也别一直放在心上。
企鹅不管锐向出什么价，我们都在这基础上加10个亿。
咱们不能因为一点小恩怨，就跟钱过不去吧？
要是你心中有委屈，那我替公司给你道个歉。”
王信文笑道，“说句不好听的话，林总你来道这个歉，差了点含金量。
让pony当面给我道歉，企鹅再发表一篇致歉声明，我或许可以考虑把你们列入考虑对象。”
林海峰眼中的怒意一闪而过，让pony给你道歉？
但凡有一颗花生米，你都不可能醉成这样。
在想屁吃吧！
“好了，王总我们也不开玩笑了。”
要不是狙击锐向的任务太过重要，林海峰真想拂袖而去。
但现在他强忍着怒火，继续劝道：“跟着锐向有什么好的？他们现在已经四面楚歌了，batj都在围剿他们。
别说他们还没上市，估值不稳定。就是真上市了，能够在2000亿美金市值站稳？
锐向跟你谈的是股权并购吧？企鹅方面可以出现金，全现金。”
王信文见对方还在这纠缠，就有心气气对方。他笑了笑，“好啊，卖给你们，100亿美元现金！”
林海峰现在真的是要气炸了，对方这是坚决不和企鹅合作了？
“莉莉丝能够和超级细胞相比？即便是超级细胞，也才100亿美金估值。”
王信文做游戏的，自然知道芬兰移动游戏巨头supercell。
这家公司开发了《部落冲突》、《卡通农场》、《海岛奇兵》、《皇室战争》和《荒野乱斗》等全球热门游戏。
企鹅在16年中的时候，以86亿美元收购了这家仅有180人的游戏公司的84.3%股份，对超级细胞的估值超百亿美金。
“在我心中，莉莉丝比超级细胞更值钱！”
王信文笑着回怼道。
林海峰真的有点不想谈下去了，这简直就是不按套路出牌，而且跟钱有仇。
想了想，林海峰想到了一个突破点，于是说道：“这么直接的拒绝企鹅的高报价，王总都不用和股东商量的吗？
说难听一点，你这是置其他创始人和股东的利益于不顾。”
王信文承认对方说的是事实，可其他两位创始人对企鹅也没少怨言过。
或许财务投资股东可能会觉得利益有些受损，但他们决定不了莉莉丝这家公司的走向。
“这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们和锐向的初步收购意向书都签署了，反悔也来不及了。”
王信文想着对方如果绕过他，去找其他几家股东，或许真的还有些小麻烦，干脆编撰了一个谎言。
其实和锐向还在谈判，压根没签署什么协议。
林海峰有些不相信这话，真签署了协议，最早怎么不说。
不过也有一种可能，对方真的签署了协议，只是一直在戏耍自己。
“既然莉莉丝已经签署了协议，那我也就不过多言语了。”
林海峰站起身，看了王信文一眼，“不过，我还是希望王总能够慎重考虑，三思而后行。”
王信文没说话，望着对方离去的背影喊了一句：“慢走不送！”
怼了对方一阵，而对方却不敢回敬自己，这种感觉太特么爽了。
可惜自己老婆没看到刚刚发生的这一幕，不然绝对可以叫她承包一年的碗。
大丈夫就应该如此，有俩臭钱就了不起了吗？
回到家，王信文迫不及待地去老婆陈小花面前邀功。
“你是猪啊，那可是10个亿啊？按你在公司的股份比例可以分3.3亿啊？”
陈小花不仅没有表扬王信文，反而一顿数落。
“我这不是怕你受委屈吗？”
陈小花嘴上虽然心疼钱，但内心其实很感动，有这样的老公，夫复何求啊！
这也是游戏圈的一对模范夫妻，为外界所称道。
林海峰这边也没死心，通过各种关系渠道，私下约见了莉莉丝两位联合创始人袁帅和张昊。
虽然锐向和莉莉丝已经签署了意向收购协议的可能性很大，但只要有一线希望，他都不会错过。
第五百七十八章 江湖小孟尝
莉莉丝两位联合创始人对于企鹅还是很警惕的，没有向对方透露过多信息，对于“收购”的话题一直避而不谈。
毕竟和企鹅的恩怨太多太多，很难说这次的“收购”会不会是来刺探他们公司军情。
林海峰也很无奈，对方简直把他当贼一样防着。
他干脆把话挑明了，如果莉莉丝还没跟锐向签订收购意向书的话，企鹅愿意在锐向的报价基础上加10亿，最高可以加到200亿。
同时，他也没有隐瞒自己和王信文已经接触的事情。
王信文老婆受委屈了，你们俩的老婆，企鹅可没欺负过，千万别跟钱过不去。
林海峰把大概的意思表达了一下，很难说没有暗中挑拨莉莉丝创始团队的意味在其中。
两位联合创始人听完后，没有表任何态，直接就告辞离开了。
这让林海峰有些拿不定主意，也不知道自己的话奏效没有。
王信文也没瞒两位合伙人，在次日就当面告诉了他们企鹅来人谈判的事情。
三位年轻人，从无到有，一起打下如今的事业版图。
论信任，基本的信任还是有的，不会随便就互相猜疑。
论聪明才智，也都不是蠢人，提防企鹅的同时，也会考虑自身利益。
袁帅和张昊的意思是，干脆放企鹅进来，有利于提高莉莉丝的交易对价。
在同等报价下，优先卖给锐向，这也是在照顾王信文这位创始人兼大股东的面子。
王信文心里很反感企鹅，但公司也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他必须照顾两位合伙人的利益和心理感受。
再一个，莉莉丝接受锐向并购后，他和团队都会加入锐向。
现在引入企鹅来逼迫锐向出高价，假设将来还要一起共事，免不了发生一些龌龊和隔阂。
最终，王信文没有直接同意让企鹅参与谈判，而是把这条消息通报给了张岚。
张岚一听企鹅要插手，心中很是着急，这节骨眼上，大概率是在刻意针对锐向。
但她面上还是装作一副很镇定的样子，“很难说，企鹅不是故意来捣乱的。
相比锐向，企鹅旗下的游戏研发工作室体系太完备了。
收购莉莉丝，首先不能给他们的研发团队增加什么厚度。
而且，还有可能产生资源内耗。
你们想想，企鹅这些年收购了多少游戏工作室，supercell、拳头、epic、cj games等等。
而且他们自身还有光子、天美、北极光、魔方、波士顿五大游戏工作室。”
张岚放缓了语气，“我相信王总你对游戏行业还是有感情的吧，莉莉丝如果加入企鹅，你如何自处？
而锐向不一样，我们会给予莉莉丝一定的独立性，只是在财务这块会和集团统一口径。”
王信文知道不管是从个人观感角度出发，还是实际情况考虑，选择卖给锐向应该才是最合理的。
不过他那两个合伙人现在都被钱迷花了眼睛，而他本人又跟企鹅有点恩怨。
他说任何劝说的话，都有可能引起合伙人之间更大的误会。
王信文简单的把其中的利害关系讲给张岚听了，并希望她来魔都一趟。
张岚这下吃了一颗定心丸，她看出王信文还是更偏向锐向一些。
不过两位莉莉丝联合创始人那边不尽快搞定，很有可能搞出什么岔子来。
不管是收购失败；还是收购成功，但引发莉莉丝分裂。
都对锐向不太有利。
她第一时间向张益达汇报起了情况，恰逢张益达这边又赶上了陈睿来“诉苦”这事。
张益达嗅到了浓浓的阴谋味道，阴险狡诈的企鹅又在使坏。
“你这样……”
张益达面授了一番机宜后，张岚火速飞往了魔都。
……
“我考虑了一番，觉得还是不能让企鹅入股b站。”
陈睿有些失望，想说些挽回的话，但却被张益达打断了。
“企鹅是有很多游戏版权和资源，但他们真的能够毫无芥蒂，毫无保留的帮助b站吗？”
张益达冷笑，“你看看锐向的遭遇就明白了，要是哪天b站威胁到企鹅视频，你认为他们会怎么做？”
陈睿一脸沉思，他多多少少知道一些锐向和企鹅翻脸的原因。
锐向在短视频取得的成就，以及对内容业务的野心侵犯了企鹅的核心利益。
如果哪一天b站超越了企鹅视频，发生张益达所说的事情，那还真的不是无稽之谈。
张益达继续劝道：“现在企鹅就是拿b站来当一枚棋子，一枚攻击锐向的棋子。
如果b站被搞废了，谁是最大获利者？
企鹅对大文娱板块的野心一直就没停止过，如果被他们在这条赛道形成统治级的影响力。
那我们大家都得完蛋，要么被搞死，要么被全面收编。”
陈睿觉得张益达有些夸大了，企鹅在内容领域的确是一骑绝尘，但不是没有竞争对手，锐向不就是有力的挑战者吗？
“张总，我觉得吧……”
陈睿深吸了一口气，“我觉得b站还是应该独立发展。”
说完，陈睿就已经做好迎接暴风雨的到来了。
然而，张益达表现很平静，抬了抬手示意他继续讲。
“如果b站被停掉一些游戏版权的使用，我们的用户可能会大量流失。
对于锐向来说，投资无疑会受损。”
陈睿一脸认真道，“相反，锐向给b站松绑，我们可以获得多家平台的资源，发展潜力不是现在可比的。
锐向可以继续做大股东，并且投资可以获得升值。”
张益达轻笑，“你这是从局部的情况来看，如果从宏观的角度来看，这就好比从锐向这座大厦抽走了一块地基。
如果阿狸也来有样学样，那我们很快将被掏空。”
陈睿没想到张益达把b站看得这般重要，内心还是颇为自豪的。
“不过，要是企鹅给你敲碎这块地基怎么办？”
张益达笑道，“企鹅没那么大本事的，也就会威胁一下人。锐向近段时间一直在布局游戏产业，可能你也应该听到了一些风声。”
“莉莉丝？”陈睿问。
张益达点头微笑，“你放心，你看企鹅抽走版权，把抖视搞死没有，反倒是微视半死不活的。
锐向一定会全力支援b站，我们所有版权都会向b站进行授权。
如果你担心b站会受到冲击，估值下降，我可以现在让锐向全资并购b站。”
“现在收购b站？”
陈睿略微有些惊讶，不管是装出来的，还是真心实意，张益达这态度怎么能不让人心生好感。
真是有气量啊！亏自己还起了小心思。陈睿内心有些鄙夷自己。
“对啊，”张益达灿烂笑道，“我们是大股东嘛，有风雨我们来扛！”
陈睿人比较感性，感觉张益达真是资本家里的一股清流。
放古代，这也是江湖小孟尝了吧！
第五百七十九章 玩砸了
张益达知道，对于理想主义者，要多给予一些耐心。
比如说，今天他这个江湖小孟尝就领着陈睿去喝了一场酒。
没有选择去什么高档会所，就选择了一个路边烧烤摊。
用张益达的话说，咱们今天接地气一点。
陈睿也没坚持，想着张益达这么大牌企业家，陪着自己吃路边摊，也确实是真诚无比了。
烧烤摊比较偏僻，张益达直接给包场了。
一杯杯酒下肚，陈睿也敞开了心扉，给张益达倒起了苦水。
“益达，还是羡慕你啊，年纪轻轻，就可以当棋手，而我们努力了半生，只能沦为棋子。”
张益达立马板起一张脸，“睿哥，你说这话就没意思了。
你这是把我当成黑心资本家了，我可从来不推崇996，也不玩霸权主义。”
陈睿打了一个酒嗝，醉醺醺说道：“对对，黑心资本家是波尼马。
你知道刘治平是怎么威胁我的吗？”
张益达也装作醉醺醺的样子，问：“怎么威胁的？”
陈睿立马竹筒倒豆子一样，全给说了出来。
张益达心中暗恨，这踏马可真够毒的，连裹挟民意的招都给准备上了。
“其实吧，我觉得企鹅这么搞，有伤巨头体面，而且对用户也不友好。”
陈睿猛地点头，差点头都磕桌子上了，“对对，用户体验，什么科技向善，全特么扯淡！”
张益达听着一乐，你这是顺口溜都给整上了。
不远处，有路人认出了张益达，看着几个西装保镖，不敢上前，就围着那拍照。
保镖要上前制止，被张益达拦下了。
拍个照又不少二两肉，没必要搞得那么不近人情。
其实最主要的，还是有个大胆的想法！
“草泥马，刘治平……”
陈睿醉得有些厉害，开始骂起了刘治平，各种污言秽语都在往外吐。
张益达傻眼了，兄弟可以了，别给自己加戏啊！
赶紧叫保镖把账给结了，搀扶着不省人事的陈睿就往路边停靠的车上走。
陈睿依旧不依不饶的在那骂刘治平，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可看足了好戏，赶紧拍照录像。
他们不认识这个戴个眼镜，文质彬彬的中年大叔是谁，但能够首富一起吃饭，肯定来历不凡。
何况陈睿现在还在口吐芬芳，赶紧记录下这精彩瞬间。
张益达为了洗脱嫌疑，也装作醉醺醺的样子被保镖搀扶上了车。
随着两辆车发动走远了，围观的吃瓜群众这才散去。
翌日。
陈睿头痛欲裂地从床上起身，看了下手机，几十个未接来电，微信也是密密麻麻的红点。
“干嘛喝那么多酒啊？”
陈睿老婆怪罪地看了自家老公一眼，想责怪，还是没有说出口。
陈睿歉意地笑了笑，“昨天和张益达喝酒喝高了！”
“对了，你昨晚喝酒说了些什么啊？好像捅了很大篓子。
大清早，徐逸、李旎就在打你电话。打不通你的就打我这里来了，我问她们，她们又不说。
叫你醒了，速速回他们电话。”
陈睿一听，努力回想昨晚的事，始终记不太起来。
没敢耽搁，他赶紧拨通了徐逸的电话。
“睿哥，我的大哥，你是真的牛皮……”
徐逸上来就是一阵猛夸，其实他内心还是有些怨怼的。
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今天各大自媒体全被“张益达与神秘男子深夜买醉”、“神秘男子醉骂刘治平”之类的标题刷屏了。
很快神秘男子身份就被人扒了出来，哔哩哔哩董事长陈睿。
b站鬼畜区各种搞笑视频、表情包都已经产生了……
事已至此，还能怎么样？
想着大家多年感情，徐逸决定就不再去加以指责了。
弄清楚事情原委后，陈睿也傻眼了。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张益达给自己设套了。
他刚想打电话去找张益达求证，但想了想，又放下了手机。
得罪企鹅已经成为了事实，再得罪锐向，难道去投靠阿狸吗？
哎，喝酒误事啊！
陈睿拍了拍脑袋，简单洗漱了一番，又赶往了公司。
张益达看到网上刮起的自媒体风暴，一阵感慨，人言可畏啊！
“是什么样的烦恼，让两个男人深夜买醉？”
“是爱情！”
“错了，是刘治平！”
……
根据网民昨晚上传到各大网站的视频内容，大家开动自己的脑筋，纷纷化身福尔摩斯。
陈睿是b站董事长，而b站锐向控股子公司，刘治平是企鹅总裁，仅次于波尼马的二号人物。
互联网江湖的斗争，再一次**裸的呈现在了大家面前。
锐向曾是企鹅系成员，后来与企鹅反目成仇，并在多个领域展开激烈竞争。
据几个自诩互联网资深人士的网友判断，多半是b站和企鹅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矛盾。
陈睿找张益达助拳，并在深夜烧烤摊畅谈了一番。
然后陈睿喝多了，情不自禁地就开始口吐芬芳，给人家十八代祖宗送上问候语。
这个观点，获得了大量的点赞，被认为比较靠谱。
也有网友认为企业家表现得就跟个混混似的，有失风度。
不管企鹅有没有和b站产生矛盾，骂人总归是不对的。
“这就是企业家？公然侮辱他人，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法第四十二条，情节较重的，处5日以上10日以下拘留。
等着法院传票吧！”
波尼马在朋友圈发了一个动态，还附上了陈睿醉骂刘治平的视频。
各路投资人士、企业家纷纷点赞，有人还评论道：支持维护自身正当权益。
张益达也知道这次搞得有点过火了，自己倒没什么，陈睿有点惨了。
张益达以个人名义发了一篇公告，先是给公众和社会道歉，又对“受害者”刘治平先生表达了歉意。
尽管有网民也怀疑张益达也参与了骂人，只是没有被拍到。
但没有确凿证据，除了小部分带节奏的，大部分人也觉得没理由给张益达头上扣屎盆子。
陈睿就惨了，舆论对他相当不利。
尽管网上有人称他为“真男人”，但诋毁另外一名知名企业家却是不争的事实。
b站和陈睿相继发表了道歉声明，陈睿更是向当地公安机关自了首。
第五百八十章 事件后续
张益达也没有见死不救，用尽了一切关系和资源，帮助陈睿进行转圜。
但事情搞这么大，全国网民都知道了，他也捞不出对方。
企鹅的二号人物被这么一顿臭骂，上下都憋了一股火。
波尼马已经给法务部下达指令，这官司必须打下去。
还好b站没有上市，也没有其他投资机构了，内部压力还在可控范围。
张益达和陈睿通了一次电话，前者说道：“兄弟，这次是我害了你！”
陈睿倒显得很坦然，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怼完了企鹅，再怼张益达？他还没那么傻。
“没事，还多亏张总你给我请了律师！”
陈睿叹了口气，“目前来看，我可能不适合再担任b站董事长的职位了。”
张益达安慰道，“这个事你不用担心，继续担任这个职位又怎么样？
又不是杀人放火，怼个人又怎么了？”
陈睿越想越觉得这事不简单，张益达干嘛要找个烧烤摊？方便曝光？
这件事情发生以后，b站只能站队锐向了，毫无意外，张益达和锐向是最大获利者。
他不记得昨晚张益达有没有诱导自己说那些话了。
即便真是对方诱导了自己，那也只能认栽了。
社会套路太深，亏自己拿他当真心朋友。
陈睿最终还是被拘留了五天，并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公开向刘治平道了歉。
到此，事情就正式结束了。
企鹅方面即便不甘心，也做不了什么，毕竟说到底就爆了几句粗口。
英雄联盟和王者荣耀版权的问题，企鹅没有在这节骨眼上发难。
毕竟发难了，舆论导向就不好把控了。
按企鹅方面意思，让b站再嘚瑟一两个月，等事情淡化了再说。
b站本身倒是获利不小，新增了数百万用户。
大家都是听到这么生猛的董事长，慕名而来。
锐向也和b站签署了全资并购协议，按照30亿美元估值，收购掉陈睿、徐逸、李旎手里剩下的39.92%股份。
三位创始人也没报高价，张益达也没回价，直接就同意了这个估值。
除了增发6亿美元锐向股票外，锐向额外拿出了将近6亿美元现金。
b站成为锐向全资子公司后，将隶属内容事业群，和火箭视频一起成为锐向两大长视频平台，只是发展方向，各有侧重。
……
另外一边，莉莉丝的收购谈判也到了关键时刻。
“90亿现金，增发90亿股权，总交易对价180亿人民币，这就是我们最终的报价！”
张岚板着一张脸对莉莉丝三位创始人说道，“b站陈董的事情你们应该也听说了吧？
一家数十亿美金独角兽的掌门人，被企鹅逼得当街爆粗口，你们可以想象看，企鹅究竟有多霸道。”
王信文点头，“我也相信事情没大家想象的那么简单，没发生在自己身上，谁也没有那种刻骨铭心的恨。”
其他两位联合创始人袁帅和张昊没有说话，对于这个价格，总归有点小小的不满意。
人家企鹅最高可是开到了200亿。
虽然张益达给了200亿的上限，但不到万不得已，张岚不想在这个价格上成交。
总归要凸显自己的能力，不把事情办漂亮一点，怎么在事业群总裁高位上立足。
于是张岚又说道：“锐向快的话，明年应该就会上市，三位在锐向的股权一定会有不小的增值。”
果然，袁帅眼睛一亮，笑着说：“张总你可别开玩笑哟！”
张岚摆手，“我不会开这种低级玩笑，你看锐向这段时间的动作也能看出一二。”
“大肆并购？”
一直没怎么开口说话的张昊联想锐向最近这一连串动作，可不就是像上市前的大并购吗？
为了获得高市值，提高营收和净利润，很多准上市都喜欢搞这一出。
张岚轻轻一笑，“也不能说大肆并购吧，锐向都是围绕产业链上下游在进行布局，不是单纯为了营收和净利润。”
这下，莉莉丝三位创始人基本相信锐向快要上市了。
“那锐向现在估值多少？”
袁帅比较关心这个问题，毕竟现在上市就破发的企业太多了。
镁团、大米股价都没好到哪去，现在全都跌破了发行价。
“2200亿美金！”
张岚觉得这个估值不算高，如果是面对投资人的话，肯定不止这个价。
袁帅有些打退堂鼓，这估值，想上市后狠狠增值一波难度有点大啊！
虽然和阿狸、企鹅有一倍的差距，但却比镁团、嘀嘀这些小巨头高了好几倍。
“要不这样，180亿人民币，全现金收购如何？”
袁帅觉得锐向股票有些烫手，2200亿美金估值入手，等上市了搞不好要亏一波。
最好还是全选择现金，这样更稳妥。
张岚有些皱眉，180亿人民币现金锐向不是拿不出来，主要还是想通过股票多捆绑莉莉丝的创始团队几年。
“是不是180亿人民币现金的条件，莉莉丝就确认接受收购？”
张岚进行最后的确认，拿目光扫了三位创始人一眼。
“我拿一些股票吧，把我在莉莉丝的股份一半换成现金，一半换成锐向股票。”
王信文的选择倒是让张岚有些意外，同时让她也更安心了许多。
“信文，你确定要换一半锐向股票？”
袁帅有些不理解，锐向已经这么高估值了，很难在上涨了，或者上涨也很有限。
拿着这么多现金，随便投点啥，收益率也应该轻松跑过锐向的股票涨幅吧。
王信文和两位合伙人想法不一样，这年头，p2p暴雷，私募、信托兑付难，风险投资都被割韭菜。
相比起来，买锐向股票，或许更稳健一些吧！
“对，我决定了，拿一半锐向股票，我看好锐向的发展，也看好张益达董事长的深谋远虑。”
王信文这一说，倒是让他的两个合伙人迟疑了起来，要不要自己也换点锐向股票？
最终，袁帅和张昊决定换20%股票，其他80%选择现金。
和三位创始人谈妥以后，由他们三人召开董事会，把idg、高榕资本、成为资本、普思资本等四家机构股东也被约到魔都，告知了收购决议。
投资机构是巴之不得，莉莉丝一直没有上市计划，可把他们急得不行。
现在好了，选择现金退出也行，选择拿锐向股票也行。
最终，锐向收购莉莉丝的代价为：126亿人民币现金，再加增发54亿人民币约合7.8亿美元锐向股票。
得知这一消息的林海峰非常遗憾地离开了魔都，他觉得自己已经尽最大努力了，人家宁愿低价卖给锐向，都不愿意卖给出价更高的企鹅。
他觉得这是非战之罪，公司应该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了。
不过这种话他也只敢烂在肚子里，可不敢向顶头上司刘治平吐槽。
这位爷正在气头上，被骂上了热搜榜，听说已经回香港豪宅疗养身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