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大买卖
张益达笑了笑，说：“现在和90年代不一样了，那会儿“中国轮胎公司”登录美国纽交所多轰动。
代表着我国走向改革开放，计划经济走向市场经济。
美国人那会儿是无比期待中国背后的巨大市场的。”
“现在也不晚啊！中概股在美国多受欢迎啊！互联网金融又是新兴领域，有享受高溢价的空间。”
张益达听后，连连摇头，又说：“互联网金融在中国的监管政策始终不明朗，监管机构模棱两可的态度让华尔街投资机构始终对中国互联网金融行业抱有疑虑。
他们不入场，股价永远拉不上去。”
“所以，你就来到东南亚寻找新机会了？”
黄鸿年一点就通，一双眼睛透露着生意人特有的精明。
“对啊！总得给自己留条后路嘛！也是分散投资风险。”
张益达很坦诚，端起酒杯就和黄鸿年碰了碰杯，然后小酌了一口高脚杯中的红酒。
“这个红酒喝着没劲。”黄鸿年又扭头看向黄希文，说道：“希文，去抱一件茅台出来。”
黄希文站起身，说了声“好”，然后就去隔壁屋抱酒水去了。
黄志源看着自己的二弟，也就是黄鸿年，说道：“鸿年，难得见你这么高兴。不过你年纪也不小了，酒还是少喝点。”
然后黄志源又对张益达说道：“我这二弟就是这样，喜欢交朋友，爱喝酒，有任侠气。”
张益达微微颔首，说：“今晚能够倾听黄鸿年先生的传奇故事，让我也是受益匪浅啊。”
“我是做不了那些细节活的。”黄鸿年又十分感兴趣的看着张益达，说：“不过对于张先生，我是十分佩服的。
年纪轻轻，就把互联网金融做到了东南亚、日韩、印度；短视频和共享出行还做到美国去了。
我听一些在硅谷的友人说了，那个Green滑板车也是你们的吧？”
张益达点头算是承认了，Green滑板车“占领”硅谷，确实是让惠民出行集团的名气上升了一个台阶。
各路合作伙伴，商界大亨都不约而同的在张益达面前提到了Green或者惠民出行。
黄希文把茅台酒搬来后，张益达打量了一眼，居然是特供的，这黄氏家族在大陆底蕴很深啊！
佣人将桌上的高脚杯换成了国内喝白酒用的云吞杯，黄希文为黄鸿年斟上满满的一杯，后者闻了闻，笑着说：
“最喜欢喝的还要数茅台，别的洋酒，总觉得缺了些味道。”
黄希文又很客套的要和张益达斟酒，张益达笑着说：“我自己来就好了。”
“没事，你是客人，怎么能让客人亲自动手。”
张益达连连道谢，同时也感慨，这些东南亚的华人财阀子弟个个谦逊知礼，比国内的二代强多了。
或许是第一代创始人在异国筚路蓝缕的开创基业，忧患意识更强吧！
连黄鸿年这种富二代都直接丢回国，下乡当知青。
“有没有考虑过并购国外的互联网金融公司？”
或许是不死心，黄鸿年两杯酒下肚，又开始问张益达。
“有啊！我们在海外除了合资或者参股投资以外，也会考虑并购一些合适对象。”
黄鸿年眼睛一亮，问：“看上哪家了？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张益达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透点口风给他，对黄鸿年说道：“银行，保险，证券都可以。暂时还没找到合适的目标。黄先生要是有合适的对象，可以推荐一下。”
“这事包我身上了，绝对给你推荐几家满意的对象。”
“那行，那多谢黄先生了。”
说完，张益达又端起酒杯，道：“来，黄先生，我敬你一杯。”
“张先生，那个Green滑板车也是你们公司推出的吗？”
坐在饭桌一侧的第四代长子长孙女黄霂浠出声问道。
不等张益达开口，她小叔黄希文就回道：“没错，Green滑板车是惠民出行集团旗下的一个子品牌，在大陆，惠民出行集团还有700万辆共享单车。”
一听700万辆共享单车，同坐在桌上的女眷纷纷惊叹道：
“700万辆自行车？这是怎么管理的啊？”
“一辆单车造价200人民币，也该14亿人民币了吧？”
张益达解释道：“我们有一个手机APP，可以扫描二维码解锁投放在城市中的共享单车。
另外，在线下，还有上万人的调度团队，负责每个城市的共享单车投放，运输和检修。”
“为什么不在美国投放共享单车，而是共享滑板车呢？”黄霂浠又问。
“文化不同，欧美人更喜欢滑板车。”
黄霂浠点点头，又说：“冒昧请教一下张先生。你是互联网巨子，我今年刚毕业，想进行创业，你可否指点一二？”
黄志源打断道：“你一个才毕业的女孩子，创什么业啊？先在家里锻炼两年，才说创业的事情吧！”
黄霂浠朝黄志源嘟了嘟嘴，撒娇道：“爷爷，我就是想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三叔都自己创业了，我怎么不可以？”
黄希文见侄女把战火烧到自己这里来了，他说道：“霂浠，你三叔我可是在金光集团工作了七八年，才出来自己创业的。
你才毕业，又没有管理经验，恐怕不是太合适。”
见黄霂浠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黄希文心一软，笑道：“不过，想创业，想独立自主，自力更生，总归是一件好事。
我觉得应该支持！”
“小孩子家家的，一天尽胡闹。”黄志源又狠狠瞪了黄希文一眼，说：“你也是跟着起哄。”
“我又不要你们的投资，根据太爷爷定下的家族信托计划，在我取得大学学位后，每年可以领50万美元的信托基金。”
黄霂浠愤愤不平的说道。
张益达一个外人不好插嘴，黄鸿年则站出来帮侄孙女说话了，他看着黄志源，说道：“大哥，霂浠既然想创业试试，你就让她试试呗。
让她也吃吃苦，感受一下创业的艰辛。哪怕最后不成功，也得到了锻炼，再进金光集团上班也不迟嘛！”
见二弟都这么说了，又顾忌张益达这个外人在场，黄志源叹了口气，说道：“罢了罢了，你想折腾，就由得你去吧！
先说好了，亏本了可别哭鼻子。我还要让你爸妈给你把经济来源给断了。
你自己出去打拼吧，我倒要看看你能坚持多久。”
黄霂浠不服气的说道：“你不要瞧不起人，我在斯坦福读书的时候，还在麦肯锡咨询实习过。”
张益达暗道，不愧是富四代啊，名校加名企。要进这种学校和企业，要么能力强，要么家世好。
“呵呵，没你想的那么简单。”黄志源又扭头看向张益达，说：“那就请张先生给指点两句吧！”
“指点不敢当，我简单说一下我的看法。”
张益达谦虚了一番，又说：“我的建议是，电商，金融科技，在线医疗三个互联网创业方向。
电商和金融科技就不用说了，这在印尼已经很火热了。我主要说说在线医疗吧。
印尼是东南亚和东盟最大的经济体，作为东盟领头羊，当前经济保持稳定增长，人口超过2.6亿，是世界上人口第四多的国家。
根据WorldBank的预测，到2025年印尼65岁以上的人数将达到2100万人以上，65岁以上的老年人口将占总人口的10%左右，成为亚洲老龄化最快的国家之一。
这将对经济和社会层面产生巨大影响，尤其是在医疗保健领域，因此健康医疗市场潜力巨大，这个行业将提供绝佳的创业机会。
同时由于印尼医疗服务分配不均，农村地区和偏远岛屿医疗条件严重落后。
为将更多的民众纳入医疗保险体系范围内，2014年1月，印尼开始正式打造全民医保计划，世界银行预计全民医保计划每年将花费130亿美元至160亿美元。
黄小姐，你做一款具备远程医疗、医生预约、医疗内容和健康保险服务的APP应用出来，应该会很有市场。”
黄霂浠在斯坦福读过书，因为靠近硅谷，显然是懂一些互联网的，她皱眉问道：“这种网站，不好盈利吧？”
“卖药品，卖广告，卖保险，只要用户足够多，盈利是迟早的。”
黄霂浠沉默不语，一直在那思考。
黄志源说话了，他说道：“金光集团旗下也有医院和保险公司，这倒可以和集团的业务结合起来。”
张益达笑着说：“那这样最好不过了，技术上没有太大难点。主要是需要大量的医生入驻这个在线医疗平台进行在线问诊。
这么做的话，算是动了公立大医院的奶酪，可能会面临一些阻力。”
张益达先给他们打好预防针，在线医疗平台盈利难是其一，第二就是还要和公立医院发生一些矛盾冲突，抢医生，抢病患。
所以张益达这个中国人是不适合在印尼做在线医疗平台的，正好把这个创业想法当作顺水人情送给黄氏家族。
“霂浠，你怎么不说话啦？这是知难而退了吗？”黄志源打趣孙女道。
“做就做，我只是在想，该怎么展开这个创业项目。”
黄霂浠抬起头，毫不示弱的说道。
“技术，产品，医生，患者四个核心点。先搭建好技术平台，通过在线问诊和医疗内容引流，药品电商和医疗保险进行商业变现。”
张益达再指点了一番。
“谢谢张先生了，我现在已经有大概的思路了。”
黄霂浠朝张益达笑了笑，又扭头看向自己爷爷，说：“那我这50万美元不够，你要给我投点资。”
“你面前不是有一位投资商？”黄志源把目光投向张益达。
“这样，黄小姐，你平台搭建好，医生入驻以后，锐向可以给你们投资一笔A轮融资。”
张益达才拿了人家1亿美元，还是要有所表示的。同样的，张益达也是比较看好在线医疗领域的，诞生一两只独角兽那是很正常的。
晚宴结束后，黄鸿年又拉着张益达在一旁私聊了半天，询问了一下关于收购的细节。
张益达见他这么上心，也就把具体目标给他说了说。
“印尼银行，香港保险，香港券商，我想要这三类公司。”
黄鸿年一脸兴奋，这是大买卖啊！
第二百四十一章 包教包会
雅加达，Yiminbank公司。
原益民普惠CEO，现调任Yiminbank公司CEO的庄楚光在前面带路，边走边给张益达和同行的黄希文介绍公司各部门，以及业务发展状况。
何青璇等一众随行人员，以及黄希文的年轻美艳的华人女秘书则紧紧跟在张、黄二人身后。
到了开放式办公区，庄楚光笑着介绍道：“这是运营部和技术部，也是公司人数最多的两个部门。
财务、人事、法务等几个规模小一点，工作私密一点的部门在这层写字楼的另外一侧的几个独立办公室里。”
黄希文看着人均工位占地面积只有几个平方的开放式办公区，简单素雅的装修，不由皱了皱眉。
跟他们Danamas比起来，这里太拥挤和简陋了。
黄希文虽然眉头只皱了一下就舒展开了，但还是被庄楚光捕捉到了这一细微动作。
庄楚光知道这位是张总的朋友，金光集团的膏粱子弟，心中尽管有些不喜，但还是笑着跟黄希文解释道：
“黄总，公司简陋，让你见笑了。
Yiminbank至今还未盈利，所以我们的一切支出都是能省则省。
在公司里，除了我，也就几个总监有独立办公室。
主管和经理都是和基层员工一起在开放式办公区工作的。
在中国，这种安排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创业艰难，钱都得花在刀刃上，我们集团内部也最是崇尚这种实干之风。”
黄希文听后，面带愧色道：“你们是上市公司，市值五六十亿美元的互联网金融巨头，尚且如此务实。
跟你们一比，Danamas确实太过铺张浪费了。
说起来，我们才是创业公司。我们确实该好好反省一下自身了。”
黄希文朝张益达笑了笑，说：“来你们这一趟，还真的是学习到了。”
“雅加达的写字楼租金不比京城便宜多少，省下来的租金、装修费，拿来做活动拉新，或者给员工多发一点奖金，岂不是更值当？
益民网金虽然上市了，但这远远不是终点，甚至可以看作是新的起点。
我们也一直把自己当作一家创业公司，内部始终保持着这种良好的务实之风。
每个人，每个工作环节要是都能像这样，每年节省下来的开支那将是一笔海量的资金。
这些资金也不会都进股东腰包，相反，我更倾向于将节省下来的开支拿来给员工发奖金、发福利。
这也体现了我们公司“以人为本”的原则和宗旨。”
黄希文朝张益达比了个大拇指，恭维道：“这是要从创业家往企业家转变啊！受教受教。”
张益达不理会黄希文的揶揄，看着大厅内大部分都是肤色黝黑的土著员工，问庄楚光：“员工很多都是印尼人吗？”
庄楚光笑了笑，说：“这也是出于成本的考虑，风控等核心岗位和管理层基本上都是由中国总部派遣过来的。
低端岗位，则都是从印尼本土招聘的。”
张益达眨眨眼表示同意。他也是知道两国的用工成本差距有多大的。
京城月薪1.5万的程序猿，派遣到印尼来，薪资得翻倍。
而在印尼招聘一个同等岗位的程序猿，最多就五六千块钱。
印尼当地大学毕业生起薪也就2500人民币-3000人民币，要毕业工作几年后，薪资待遇才能升到五六千去。
两相衡量，庄楚光的选择就不难理解了。除非是在印尼当地招不到的高级岗位，Yiminbank才会从国内招聘过来。
一行人来到Yiminbank的会议室，庄楚光打开了投影仪，讲解起了PPT。
“Yiminbank旗下有资金端和资产端，资金端的客户画像表明，线上理财的参与者大部分都是中产阶级，职业主要是医生律师……
但因为出借人数量稀少，并且投资金额较低，资金端的供给一直是个大问题。
同时，线上理财在印尼的被接受度远不如国内。因为当地银行卡、信用卡覆盖率极低，有足足1.5亿人，也就是全国约60%的人口没有银行账户。
另外，印尼民众没有经历过被大型第三方线上支付平台全面覆盖，缺乏了线上理财需求的养成阶段。
换言之，印尼的互联网金融设施不完善，缺银行卡覆盖率，缺国民级的支付应用，缺“零钱宝”这样的货币基金。”
张益达靠在椅子上，拿手揉了揉眉心，印尼的互金商业环境就是这么恶劣。
要想富，就得先修路。所以RPay来了，还帮小兄弟Yiminbank承担起了开路先锋的责任。
黄希文也是听得津津有味，他表示道：“你们遇到的这些问题，Danamas也都遇到了。
只是我们在中国没有P2P公司，感观没你们这么明显。”
“所以啊，要想在这个行业掘金，我们得合力先把RPay给做起来。”张益达扭头对黄希文说道。
“对，应当如此！”黄希文点头表示认可。
“那我接着说资产端吧！”黄希文拨动手中的PPT控制器，把PPT翻了一页，又说：
“资产端目前我们都是和另外一大股东，电商平台Bukalapak合作开发的，类似于国内蚂蟥金服的花呗，狗东的白条，算是一种信用付产品。
为此，Bukalapak专门成立了一个数据分析部门，向我们开放了用户购物信息、住址、学历等多个维度的信息。
我们开放授信的都是高学历群体，有稳定的工作和收入。
目前来看，资产质量表现不错，但同样也有很多潜在的问题。
首先是资产规模，我们完全受限于Bukalapak的成长速度，它壮大一分，我们的信用付产品才能跟着壮大一分。
Bukalapak要是发展受挫，也会对我们的信用付产品产生巨大的影响。
还有，信用付产品运营利润还要分一半给Bukalapak，留给我们的利润还不够运营成本。
我们测算过了，月放款额要达到1亿人民币以上，我们才能达到收支平衡。
如果是我们单独开发资产端的话，也会面临很多的问题。
比如说，征信数据相关的制度在印尼很不健全，像手机号实名制、第三代身份证都尚未落实，且征信数据缺乏多样性。
贸然涉足其他资产端，恐怕要交不少学费。
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印尼金融监管局OJK规定日息不能高于千分之八。
如果我们按照这个利率去放款，哪怕坏账达到50%都可以盈利。”
张益达和黄希文都惊了一跳，前者问道：“握草，年化将近百分之三百了。但OJK要求最高利息和罚款不能超过贷款本金的100%啊？”
庄楚光摸了摸鼻子，笑道：“这个简单，我们只做7-30天产品，利息和罚息怎么也不会超过本金1倍的。”
他又无奈的叹口气，说：“这么高利率，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必须用高利润来对冲高坏账。
印尼的情况比国内复杂得多，风控在这里基本就是失效的。
只能玩概率学！”
黄希文插了一句，他说：“7天产品，按照千分之八日利率计算，也就5.6%吧。如果出现一半的坏账，那不是倒亏44.4%的本金。”
庄楚光摇了摇头，说：“不是你这么算的，算的是累计坏账率。
假如第一期借款就出现50%坏账，平台直接就被撸死了。
而且产品也不仅仅是7天的，按30天的计算，一个月利率就是24%，一次性出现20%的坏账都兜得住。
根据国内同行的数据，借款人前几次借款还款率还是很高的，基本上在90%以上，高的可以达到95%。
每一期借款收回后，产生的利润又可以继续投入进去，就跟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黄希文有些意动，又问：“那你们资金怎么解决啊？”
庄楚光想了想，说道：“母公司上市融资的钱，还有部分没有进入国内，存放在国外，可以避开国内的外汇管制。”
“要是你们缺资金的话，可以和我们家的印尼国际银行合作。”
黄希文说完后，又扭头看向张益达，问：“你怎么啦？一直不说话。”
张益达这才回过神来，他刚刚走神了，一直在想庄楚光提出的经营模式。
这套利率，放在国内，那就是非法的。
放在印尼，绝对的良心平台。
张益达又抬头看向庄楚光，说：“既然你想尝试一下，那就尝试吧。先拿自有资金试水吧！
模式跑通了以后，再跟印尼的本土银行进行合作。”
庄楚光说道：“那行，那我让技术搭建一个现金贷平台出来。”
“推广，你打算怎么办？”张益达又问。
“谷歌，脸书上面都可以打广告引流。”
庄楚光到印尼也差不多半年了，知道本地没有互联网巨头，全是美国的互联网公司在这跑马圈地，流量也聚拢在这些巨头手里。
“但是，你要注意一个问题，用户通讯录和短信，千万不要读取，这涉及用户隐私，在国外是大雷区。
还有，千万不要暴力催收。放款慢慢的来吧，把风控模型一点点建立起来。”
张益达又叮嘱了一番，扭头看着欲言又止的黄希文，问道：
“怎么？黄总你也想做这个现金贷啊？”
“对啊。”黄希文有些不好意思，又说道：“你们能教教我吗？”
“那你多向庄总请教吧，他是行家。”
庄楚光则拍胸脯表示没问题，包教包会，学会为止。
第二百四十二章 辛格
新德里机场。
这是张益达第一次来印度，看着机场豪华的装修内饰，让他稍稍感到有些吃惊。
三哥玩归玩，闹归闹，面子工程还是跟得上的。
看着埋着头走路，不发一言的何青璇，张益达有些想笑，说：“其实印度，也没那么恐怖的。咱们这么多人在这里，哪个色狼敢放肆？”
何青璇有些后悔来印度了，她感觉那些皮肤黑黝黝的印度男人看她的眼神，总是不怀好意。
张益达飞往印度之前，就问过她要不要先回国。她当时胆子很大，说她什么都不怕。
张益达就跟她说印度的强尖文化，什么公交车案，学校案，全村参与案……
听得她头皮发麻，牙齿打颤，结果她还是不愿意先行回国，非要和大家一起来印度。
几个小时前还信誓旦旦说过什么都不怕，现在下了飞机，吓得像个缩着的鹌鹑一样。
张益达说了几句安慰的话，依然没有效果。暗想，三哥确实太声名狼藉了，瞧把人家女孩子都吓成什么样了。
出了机场，几名黄皮肤黑眼睛的东亚人迎了上来。
张益达和他们一番交谈后，知道了他们是原mobikwik，现更名为BBPay公司派来机场专门迎接自己一行人的。
随行人员确定了车牌号，以及他们的工牌后，一行人这才跟随他们上了车。
异国他乡的，不得不谨慎一点。
车队穿过新德里市，来到了30公里以外的古尔冈市，这里又被称作印度的“SZ市”。
之所以这么称呼，是因为古尔冈这个首都卫星城市最早也是从一个小村庄发展起来的。
经过三十余年的发展，这里早已成为印度主要的经济和工业城市之一，同时也是印度的第三大资本流入城市。
大厦林立的古尔冈是北印度最大的IT和高科技中心，也是大部分外资公司在印度的总部所在地。
这里有诸多中国的基建公司、手机公司和IT电信公司等，算是中资员工在印度的一个最大聚集地。
出于在异国他乡打拼，中国人应该抱团取暖的心理，锐向在耗资1亿美元收购mobikwik后，没有搬迁办公地点，只是把公司更名为BBPay，又名“宝贝支付”。
张益达一行人下车后，进入大厦，乘坐电梯来到了BBPay公司。
BBPay公司内很多都是印度籍职员，因为印度IT外包业比较发达，而且又被殖民了200年，英语都快成为他们第二母语了，所以软件技术还过得去，甚至程序猿人数比中国还多。
所以在收购mobikwik后，锐向只是清洗了一部分中高层职员，然后又从中国派遣了一部分员工过来。
公司总体人员比例上，还是印度籍职员占大多数。
看着一群身着格子衫，戴着黑框眼镜，正埋着头码代码的印度码农，张益达感叹，除了肤色，气质，打扮和国内的程序猿都没两样。
在开放式办公区，看着一群程序猿都抬起头好奇的观察着自己一行人。
张益达两手当胸、十指相合，用英语和他们打了个招呼：“女士们，先生们，大家下午好。”
张益达这个礼仪还是挺印度范的，虽然这些员工不认识他，但看着他身后跟着的七八个黄种人，猜想应该是中国来的大人物。
也都纷纷起身，合掌在胸前，向张益达回了一礼。
这时候，BBPay的CEO比宾·普雷特·辛格从办公室里走了上来。
他身材雄壮，满脸络腮胡，曾在公司被收购后去到中国拜访过张益达的他一眼就认出了张益达，他走近后，伸出了右手，要和张益达握手。
张益达克制住了想伸出左手的冲动，终究还是伸出右手和辛格握了握手。
印度文化中，右手是神圣的，用右手握手，则表示友好，他们也是用右手来抓食物吃饭的。
左手是用来擦屁股的，是不洁的，如果用左手和别人握手，那就表示对别人的不友好，甚至是侮辱。
辛格笑着说道：“张先生，欢迎你来到印度。”
“辛格先生，好久不见，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强壮。”
张益达的赞美让辛格很是开心，身为刹帝利种姓的他，“辛格”的高贵姓氏代表着狮子，是仅次于婆罗门的武士阶层。
所以别人夸他强壮，那是对他再好不过的赞美了。
实际上他也是真的强壮，起码200来斤吧！
张益达又把随行人员一一给辛格做了介绍，然后由辛格带路，一行人来到了会议室。
在前世，辛格带领下的mobikwik表现还不错，成为了仅次于蚂蟥金服控股的Paytm的印度第二大支付平台。
几个月前，兰澜跟他谈收购的时候，他起初还不愿意出售公司。
兰澜跟他反复沟通了很多次，最终请示张益达，由张益达开出了“一次性支付1亿美元现金，并留任他担任CEO”的优厚收购条件下，他最终才决定出售了公司。
1亿美元的收购款，一部分支付给了mobikwik的早期投资人，身为创始人和CEO的他也获得了三四千万美元。
财富自由的他还留任了BBPay的CEO，并且获得了中国超级独角兽锐向集团的全力支持。
这让原先融不到资，过惯了苦日子的辛格一下子就抖起来了。
总之，他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
辛格看着年轻得过分的董事长，心中很是羡慕，羡慕他年少成名，身价亿万。
“辛格，BBPay现在的注册用户有多少人了？”张益达率先开口问道。
“目前有1000万注册用户和10万家合作商户。”辛格回答道。
张益达微微颔首，又问：“那你说说现在都开通了哪些应用场景。”
辛格想了想，开始说道：“用户把钱存入电子钱包后，可以通过应用、网页、移动网站、短信息或者电话呼叫来购买产品或服务。
还可以用它为手机、电视、数据卡、宽带、固定电话进行付费，另外还能支付电费、汽油费和保险费等。”
“你有没有想过与铁路移动订票应用程序展开合作？这可是个大应用场景。
印度有65000公里铁路总里程，排名世界第四。
乘坐火车几乎可以抵达印度的任何城市。印度的铁路系统每天也会运送超过两千五百万人的乘客。
拿下这个应用场景，BBPay的用户破亿不在话下。”
张益达说出的这番话，一下子就吸引了辛格的注意力，随即后者目光又黯淡了，摇了摇头，说：
“我们国家的铁路系统水太深了，平均每天有41人因铁路丧生，平均每年铁路事故死亡近1万5千人。”
说到这，辛格神情严肃，看了眼张益达，又说：“你觉得死这么多人，是正常现象吗？”
张益达心道，正常啊，谁没事挂火车上玩啊？还特么推出“挂票”，也是全球独一份了。
不过张益达看辛格神情严肃，目光中带有愤怒，知道这是一位爱国者，所以也没拿火车的事跟他开玩笑。
“那你的意思是……贪腐？”张益达试探性问道。
“对。”辛格又愤愤不平的说道：“每年国家拨的款，都被那些贪腐分子给贪污掉了。
铁路沿线的安全措施和安全教育，根本没有做到位。”
“我对此表示很遗憾，希望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张益达的猫哭耗子假慈悲，赢得了辛格很大的好感，后者又说道：“张先生，你真是一位善良的人。
你有没有想过在印度做做慈善，帮助一些需要帮助的人啊？”
握草，早听说印度人“滚驴下坡”的功夫一流，张益达只想说：传言果然不是空穴来风啊！
“为慈善事业做贡献，那是义不容辞的。”
张益达义正言辞的说道，辛格一脸喜色的看着张益达，但又听到张益达继续说：
“但是，我们BBPay自身也都还处于亏损状态。想要帮助更多的人，我们企业就得先产生盈利。
做慈善，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细水长流才是王道。”
张益达又对辛格说道：“我对辛格先生的高尚品质，还是很钦佩的。
BBPay所处的移动支付行业，也是一个利国利民的行业。
我们要是能够把BBPay经营起来，你想想，可以造福多少人？促进多少经济繁荣？”
“张先生，你说得很有道理。”
张益达又说：“辛格先生，你是刹帝利出身，你家里肯定也有担任官员的家族成员。
你让他们帮你搭下线，你去和铁路系统的官员聊一下，把BBPay给推销出去。
BBPay要是可以买火车票了，这将给十几亿印度人民带来便利。
我觉得这是一件造福于民的事情，我们应该把它推动起来。”
辛格张张嘴，想拒绝，但半天也没说出口，最终还是点点头表示同意了。
谈妥了这件事，张益达又说道：“金融科技有多个细分领域，移动支付只是其中一分支。
我们现在用户也上千万人，应该考虑加入更多的服务了。”
辛格若有所思点点头，说道：“你是董事长，你说了算。”
“那好，我建议我们增添贷款、保险和投资等几项服务。”
第二百四十三章 OYO
结束了BBPay的工作视察后，张益达又参观拜访了Ola、Zomato、Byju’s、PolicyBazaar、Delhivery等五家公司。
这五家公司分别涉足交通出行、外卖餐饮、在线教育、在线医疗、物流快递等5个领域。
估值目前都不是特别高，大部分都还处于几亿美元的估值区间。
去年锐向获得25亿美元D轮融资后，就由兰澜出面，向这5家公司投出了总计2.9亿美元的重资，获得了5家公司6.67%-25%不等的股份。
张益达找他们，除了关心了一下各家公司的发展情况以外，主要就BBPay的合作上架又与他们展开聊了聊。
几个创始人也都比较识趣，纷纷同意帮助BBPay进行拉新推广，并和BBPay达成战略合作关系。
张益达很满意几位创始人的态度，也表示后续日子里，锐向集团会继续支持他们，融资什么的都不是事，尽管开口。
张益达当时派兰澜到印度展开投资，除了财务投资让锐向账上的现金产生高回报以外，也有一重产业布局的意思。
现在这步棋终于显现出了它的作用，BBPay获得打车、外卖等几个新的应用场景后，用户量肯定会迎来一波上升潮。
……
在OYO酒店印度总部见到了该公司创始人兼CEO利德斯·阿加瓦尔，也就是中文名“李泰熙”的小李同学。
李泰熙出生于1993年11月，只比张益达大一岁多，他对张益达同样很好奇。
之前在获得兰澜出面代表张益达私人投资1亿美元时，他就对张益达表示了极大的好感与尊敬，并且托兰澜回复张益达，说他要来中国拜访张益达。
但因为公司事务繁忙，他的中国之行一直没有开启。
“阿加瓦尔先生，你好。”
张益达看着面前这个眼睛微凸，肤色较深，头发微卷的印度“最年轻白手起家创业家”，跟他握了握手，热情的攀谈起来。
“张先生，你好，你可以叫我的中文名“李泰熙”，或者叫小李也行。”
李泰熙给人很温和的感觉，三言两语就拉近了彼此的距离感。
不过张益达丝毫不奇怪，一个年轻的创业者能做出如今高度的一番成绩，还是在印度这种国家，肯定是有两把刷子的。
亲和力也好，健谈也好，都是给创业者加分的技能项。
李泰熙又恭维道：“我在印度也听说过你的创业故事，18岁创业，打造出超级独角兽“锐向金融科技集团”。
听说你现在都还没辍学，在兼顾学习和创业上面，你处理得比我强太多。”
“哈哈。”张益达笑道，“我们学校对我比较宽容，不然我也早就辍学了。”
“中国的大学就是好，比我们印度开明多了。”
张益达听出了他话语中似乎有一丝埋怨，问道：“听说你创业的10万美金是来自于泰尔奖学金？”
“对，在2012年的时候，我获得彼得·泰尔先生的邀请去到了硅谷，在那里我获得了10万美金的种子轮投资。然后我就回国辍学创业了。
我创业的时间比你还早一年，2012年就成立了OravelStays公司，当时想在印度复制“爱彼迎”的模式。
但后来，联合创始人离开了，公司当时差点都要倒闭了。
万般无奈之下，我不得不转型线上，尝试整合经济型酒店，然后就有了OYO连锁加盟酒店。”
张益达认真倾听着他的创业故事，彼得·泰尔他也听说过，是钢铁侠马斯克的合伙人，PayPal的联合创始人，硅谷知名的亿万富翁，2004年时50万美元投资换取了脸书10.2%股份……
是一位成功的创业家、投资家。
他所创办的泰尔奖学金每年会从全球挑选20至25名不满20岁的少年，邀请他们到硅谷，并提供人脉、资源帮助这些少年创业。
每名成员可以拿到10万美元的奖学金，前提是你必须辍学——两年。
《纽约时报》曾评价泰尔奖学金是“当今高等教育最不寻常的实验之一”。
因为鼓励青少年辍学创业，泰尔奖学金遭到不少非议。
前哈佛大学校长LarrySummers称其为“这十年间最不当的慈善事业”。
泰尔奖学金也不好获得，首先需要填一份7、8页的申请书，陈述你的创业理念和规划，包括一件别人都不信但你笃信的事情。
然后由相关领域的企业家、投资者轮番审阅你的申请，接着是几轮电话或视频面试，通过者将成为最终候选人，来到旧金山同其他候选人、导师共度一个周末，进行最后筛选。
中国的首名泰尔奖学金获得者是一个女孩，名叫陈心怡，京城出生的她初中毕业后就去到美国留学，还考取了普林斯顿大学。
这位女孩19岁辍学创立了智能机器人公司Helios，但很可惜最后项目失败了，回国进入计算机视觉公司格林深瞳打工了。
目前中国大陆本土还没有人获得过这个奖学金，张益达本来是有机会的，但他崛起太快，就错过了。
“听说你父亲有自己的公司，你创业的时候有没有向他求助过？”
张益达知道李泰熙出生在印度的“马尔瓦尔”，那地方的人就跟中国温州一样，身体里流淌着创业的血液。
李泰熙笑了笑头，说道：“我父亲公司很小，要投资10万美元给我是一件会让他伤筋动骨的事情。
倒是张先生，我听说你爸爸是你的天使投资人？”
看着李泰熙玩味的笑容，张益达很坦诚的说：“对，没错，我父亲在我创业之初投资了我100万人民币，约合当时15万美元。
严格意义上来讲，我不是一个白手起家的创业者。”
李泰熙连连摆手，说：“张先生，你不要误会。虽然你不算白手起家的创业者，但丝毫不影响我对你的敬佩。
你家里有这种资源，干嘛不用呢？
创业，就是一种整合自身资源，将资源发挥出更大效用的过程。
相反，我很佩服你的果决。我了解过你们中国的移动互联网创业。
如果你当时纠结着要白手起家，错过了移动互联网创业的黄金时期。
可能蚂蟥金服，微信支付这些公司早就完全成长起来了，根本不会有锐向集团今天的辉煌。”
张益达笑了笑，这马屁拍的好，我喜欢。
李泰熙又继续讲道：“我创立OYO其实也是被印度恶劣的中低端酒店住宿环境所刺激的。
印度的廉价酒店当时的环境是：肮脏的洗手间，破旧的水龙头，床单上布满了污渍，甚至连交流电都没有。
另外，我还发现，很多驴友在去国内其他地方旅游，预订酒店房间时，并不相信旅游网站的网上评论。
所以我判断，真正的问题，并不是让用户在线上找到你，而是经济型酒店缺乏可预测性和标准化。
于是，OYO应运而生了。
我们与廉价经济型酒店展开合作，并且彻底改造过去服务质量较差的传统酒店房间。
从找房、预订，到入住，我们OYO建立起了一套严密的考核制度。
在OYO的模式下，有空闲房源的中小酒店老板获得了更多收益，消费者获得了物美价廉，干净整洁的酒店住宿环境。
所以，OYO的成功绝不是侥幸，而是多方共赢的一种必然趋势。”
张益达点点头，任何一位成功创业者都有自己的独到之处，像李泰熙也是洞察到了经济酒店的行业痛点。
OYO就是解决好了“干净卫生”等一些小问题，三年时间，打造出了印度本土最大的经济酒店连锁品牌。
“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OYO在印度已经是领头羊了，会把这种模式带到其他国家吗？”张益达问道。
“当然。”李泰熙一脸恭敬的看着张益达，说：“可能这还需要你的帮助。”
“你想进入中国？”
李泰熙点点头，说：“我想要将中国市场打造成为OYO的第一大市场。”
张益达没说话，他在想，前世OYO进入中国两三年时间，就成为了合作酒店上万家，坐拥50万间客房的经济酒店巨头。
李泰熙很聪明，采用的是“农村包围城市”的打法，从二三四线小城市起步，一点点搞渗透。
据说，这是他跟伟大领袖学习的……把中国研究得是真的透。
用免费吸引酒店业主加盟入驻，同时砸钱为这些酒店业主免费装修，升级改造。
最疯狂时，平均3个小时就开出一家OYO加盟店。
之所以敢玩这种烧钱打法，主要是他抱上了孙正义的大腿。
有中东石油土豪的支持，孙大帝过两年也会飘起来，Uber、WeWork、OYO……专挑烧钱的投。
钱越烧得厉害，代表市场越大。估计孙大帝是这样想的。
OYO的疯狂扩张，也留下了很多后遗症。张益达重生前，就听说了OYO裁员、业绩造假、业主围攻等负面新闻。
这让张益达有些犹豫，要不要找个合适机会把股份卖给软银。
反正孙正义挺爱好小李同学的，还夸赞他是“亚洲的乔布斯”。
软银愿景基金又有钱，出得起价，是个不二的接盘侠人选。
“可以啊！你想我怎么帮助你？”
张益达打定主意后，开口问李泰熙。
第二百四十四章 非洲之王
“我听说你和黑衫资本中国的沈北朋先生，镁团的黄新先生私交甚好。
能不能帮我引荐一下这两位？”
李泰熙的大眼珠子闪烁着一种叫“野心”的光芒，张益达一听，就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了。
OTA平台！
沈北朋投身创投行业前，是携程旅行的联合创始人。
携程收购去哪儿后，牢牢占据着市场龙头的地位。
镁团的酒旅业务也是做得非常好的，很受用户青睐。
前世OYO进入中国市场被凑得满脑袋都是包，被这两家巨头“封杀”，在各自平台屏蔽了OYO的加盟酒店。
被搞得欲生欲死的OYO老老实实交了“保护费”后，才换来了两家OTA巨头的和解，又重新给OYO上架了。
张益达深深的看了李泰熙一眼，这位对中国市场研究得挺深的嘛，看来是早就眼馋了。
“可以给你引荐，但你们具体谈判，我不参与。”
张益达才不想趟这滩浑水，前世携程推出了丽呈，镁团推出了轻住，都在下场搞单体酒店。
他现在只想找个合适机会，把股份卖给孙大帝。
“那实在太感谢了。”
李泰熙非常高兴，他去年愿意接受张益达的私人投资，就是看中了后者在中国的人脉关系。
“小事一桩而已。我很期待OYO成为超级独角兽的那一天。”
李泰熙非常自信的说道：“放心吧！你的投资一定会获得非常丰厚的回报。”
……
张益达的全球产业视察之旅，乘坐飞机返回了国内。
不过，他没有返回京城，而是去到了鹏城。
“竺先生，幸会幸会。”
在印有“传音控股”四个大字的公司前台，张益达和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士热情的握起了手。
竺照江有些摸不着头脑，刚刚前台小妹前来通报，说锐向集团的董事长张益达来访。
竺照江听说过张益达名头，知道后者是近两年窜起来的互联网新贵。
他旗下的锐向与镁团、嘀嘀并称为移动互联网三小巨头，相比于BAT，有“RMD”的称号。
虽然不知道张益达前来所为何事，但考虑到对方是一位超级富豪，还拥有美股上市公司。
所以竺照江还亲自到前台来迎接起了张益达。
“张先生你好，真是闻名不如一见，你真人比网上和电视里还要年轻帅气。”
竺照江年轻时候做过销售，口才也是一流的。
张益达抿嘴一笑，最喜欢跟这种说话又好听的人打交道了。
“张先生，里面请。”
竺照江抬手，招呼着张益达。
“好。”张益达又扭头朝传音控股公司的前台小姐姐笑了笑，“谢谢你了！”
前台小姐姐高兴得心花怒放，要不是顾及老板在这里，就要立马冲上来要签名了。
她可是“崇拜”张益达的紧，她很想告诉张益达：
我是你的忠实粉丝，我每天骑惠民单车上下班，到拼哆哆购物，下班玩抖视，还在投融汇买基金，还购买了益民网金的P2P理财……
张益达一行人跟着竺照江进了会议室，后者招呼张益达和其随从坐下，又让秘书冲了几杯咖啡端了进来。
“竺总，今天冒昧到访，就是想代表锐向集团投资传音控股。”
张益达也不玩其他虚头巴脑的，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跟竺照江预想的差不多，张益达和他又不认识，没有私交，到传音控股公司来肯定是为了公务。
但张益达说出的“投资”还是让他稍微有点意外，他笑着说：“传音在业内名声不显，张总你为什么看中了我们？”
看着竺照江好奇的眼神，张益达淡淡道：“传音手机在非洲市场名气还是很响亮的，是一家非常优秀的手机公司，值得投资。”
张益达这个青年俊杰的称赞，让竺照江很满意，自己的传音手机虽然在国内没什么名气，但是在遥远的“阿非利加洲”，那可是响当当的名牌产品。
“传音手机在非洲是有那么一点点名气，但张总你亲自出马，着实让我有些意外。”
张益达知道这位是在旁敲侧击，想搞明锐向的投资动机，于是非常坦诚的说道：“锐向集团想进入非洲互联网金融市场，我们想和传音展开一些紧密合作。”
竺照江见张益达这么快就表明了意图，有些意外，笑着问：“是移动支付吗？”
“移动支付只是第一步，以后还会开展更丰富的金融服务。
目前锐向已经进入了印度、印度尼西亚、新加坡、日韩等五个国家。
非洲，就是我们下一个目标。”
张益达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他看着竺照江，把战略意图合盘托出了。
竺照江听完后，也被张益达的“宏伟蓝图”给震惊了，他问道：“张总，你这是想把移动支付做遍全世界吗？”
“当然。”张益达淡淡道，“不过，具体还要看各个国家的政策和法律法规。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锐向是愿意进入更多国家和地区的。”
“好，既然张总你这么坦诚，那我也爽快一点。”
竺照江又问道：“张总，你对我们传音控股估值多少？另外，需要释放多少股份？”
“这个，需要竺总你详细介绍一下贵公司的经营和财务数据了。”
竺照江又吩咐秘书去把14年和15年的财报拿了过来，递给了张益达，并介绍道：
“我们2014年的出货量是4600万台，2015年的出货量是5000万台。
我们大约占据非洲手机市场的30%市场份额，在非洲市场销售的产品单价都在500元左右，其中功能机占据60%左右……”
张益达仔细看了看财报，上面写的是：
14年营收收入55.2亿元，净利润为3660万元；
15年营业收入为74.57亿元，净利润5796万元；
总资产为47.4亿元，净资产为14.38亿元。
张益达开口说道：“电子行业估值普遍在30－40倍PE，给传音取40倍估值吧，40乘以5796万，23.18亿的投前估值如何？”
竺照江沉默了一阵，摇了摇头说道：
“传音一直保持着40%以上的营收复合增长率，我们预计16年的出货量将达到8000万台以上，营收超过100亿元，净利润超过8000万元。
按40倍PE，32亿元的估值我可以接受。”
张益达皱了皱眉，估值一下子抬高了将近9亿元。
考虑到前世传音上市超过400亿元的市值，以及在非洲市场的龙头地位，张益达决定还是答应下来。
不过，得跟他提提条件。张益达又说道：“可以同意这个估值，不过，我要30%的股份。”
“不行”，竺照江连连摇头，“最多20%的股份，我们也不需要太多的钱。”
张益达皱眉说道：“虽然传音目前在非洲市场呼风唤雨，但等桦为、大米、OV这些厂商回过神来，开始重视非洲低端机市场，那鹿死谁手就不好说了。”
竺照江也不生气，跟张益达所说的这些手机厂商比起来，传音确实就像个杂牌军一样，但传音同样有自己的优势。
他说道：“他们都在做中高端手机，谁愿意去非洲挣这个辛苦钱啊？
哪怕他们进入了非洲市场，我也不怕。
传音成立于2006年，成立伊始起，我们就瞄准的非洲市场。
如今已在非洲市场深耕了9年，从产品研发、宣传、渠道直至售后，全部在非洲本地进行。
甚至，我们在非洲还有自己的手机生产工厂。
在成本上面，我们根本不怕任何一家手机厂商。非洲那个经济水平和人民收入水平，就决定了，这是低端智能机和功能机的天下。”
竺照江非常有自信，他自90年代进入波导手机干BP机销售起，就和手机结下了不解之缘。
波导手机曾经是国产第一品牌，行业执牛耳者，就像曾经的广告语一样——波导手机，手机中的战斗机。
再后来，战斗机坠毁了，曾担任波导手机常务副总理的他不甘心，和几个同事创办了如今的传音手机。
这些年来，他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想重振波导手机当年的辉煌。
说起来，曾经担任波导手机常务副总的他还是行业里的大人物。
可如今，在国内，广告投得铺天盖地的桦为、大米、OV早已盖过了他的风头，谁还记得他竺照江是谁？
传音手机虽然号称“非洲之王”，但说直白点，就是一块苹果，三星以及国内四大厂商看不起的“蛮荒之地”。
也就传音手机在这卖点功能机，低端智能机。论赚钱，国内市场，欧美市场，那才是真正的黄金宝地。
“目前国内厂商也好，三星，苹果也好，都在抢占增量市场。
一旦增量市场被瓜分完，进入存量市场阶段后，他们肯定会惦记上非洲市场的。
我建议，传音还是多抓抓技术研发，提高自身的护城河。
我看传音每年的研发投入才占据营收的3%，甚至都还不到，才2点多，每年就投一两个亿搞研发，这在手机市场，真的是……有点少啊！”
张益达本想说“有点寒酸”的，但话到嘴边，又改口了。
传音就这么大点实力，说人家寒酸，确实太挖苦人了。
竺照江知道“研发”一直是传音所忽视的一个环节，无他，功能机和低端智能机利润支撑不起投入巨大的手机研发。
每年就几千万净利润，加大搞研发，还要不要吃饭？
“张总，技术研发这一块，我承认，我们是过于忽视了。如果获得了锐向的投资，我们一定会把这一块给重视起来。
实际上，我们传音的营销和用户体验还是做得很不错的。”
见张益达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于是竺照江准备显摆一下，继续说道：
“在非洲，我们的“刷墙”模式效果显著，low是low了点，但是比在电视上打广告的效果都要好。
另外，传音一直在努力通过建立完整的售后系统来赢得用户口碑。
我们是第一个在非洲建立售后服务网络的外国手机企业，手机维修人员可以做到随叫随到……
另外，在产品上，我们也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非洲人喜欢听音乐和大声听电话，我们就推出了“音乐手机”，声音极大而且有收音机功能，满足他们在户外唱跳歌舞的要求；
非洲因为基础设施落后，所以充电不方便，我们推出的手机待机时长可以达到一个月；
非洲运营商非常多，跨运营商的电话费用昂贵，我们就推出了双卡双待甚至四卡四待；
最有意思的是，非洲人肤色太黑了，夜间拍照经常“找不到自己”，针对这种情况，我们改良了暗光环境下的手机拍照功能。
甚至我们还推出了非洲版的美颜和滤镜，通过眼睛和牙齿来定位，在此基础上加强曝光，帮助用户拍出“巧克力色肌肤”。
……
正是有了以上众多功能改良和产品优势，我们才广受非洲用户喜爱。”
张益达听后，微微颔首，果然应了那句老话：任何成功，都没有侥幸。
“行吧！”张益达被说动了，回答道：“就按你要求的来吧，投8亿元，占股20%。”
第二百四十五章 塑料姐妹情
谈妥了传音控股的入股事宜后，张益达将详细对接工作都丢给了随行人员，和何青璇一同返回了京城。
机场出口处，张益达和何青璇有说有笑的走了出来。
“青璇，出差这一个月辛苦了，一路上有没有什么感受？”
京城的冬天有些冷，才走出机场，一股冷空气就扑面而来，何青璇紧了紧身上的藏青色长呢子大衣，回道：
“算得上是大开眼界，一直不知道你在海外还有那么多的产业和投资项目。
我在想，你肯定是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哈哈！”张益达笑道，“下棋谈不上，只能说是未雨绸缪。”
一辆停靠在路边的火红色法拉利车内，赵尔雅正在无聊的刷抖视。
她抬起头一看，发现张益达居然已经到了，连忙推开车门，下了车，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来。
张益达和何青璇也看见了赵尔雅，还朝她挥了挥手。
赵尔雅莞尔一笑，走上前挽住了张益达胳膊，轻声问道：“刚刚到吗？”
“是啊”，张益达又疑惑道，“我不是说了不用来接我吗？你怎么来了啊！”
赵尔雅一副泫然若泣的样子，朝旁边何青璇说道：“青璇，你来给评评理，你说他是不是渣男？”
何青璇噗呲一笑，然后重重点了点头。
赵尔雅在张益达腰上重重一拧，娇喝道：“看到没有，你这个渣男，一走就是一个月。”
不过张益达身上穿得呢子大衣比较厚，拧的力道也轻了点，没给张益达造成“重大伤害”。
“行行，我认输。”张益达非常识时务的把双手举起，作投降状。
“青璇，羡慕你啊！你们这一个月在国外玩得挺开心的吧！”
何青璇听出了赵尔雅话中的一丝醋意，勉强笑了笑，说：“去了六七个国家，几十家公司，大部分时间都在处理公务，哪有时间出去玩啊？”
“对，事情多得都快忙不过来。要不是考虑到公司马上开年会了，我估计还得在国外停留一段时间。”
张益达也看情况不对，赶紧出来打圆场。
“好了，好了，都快中午了，大家一起去吃饭吧！”赵尔雅提议道。
“你们俩去吧，我就不去当这个电灯泡了。”何青璇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
赵尔雅又走过去挽着何青璇的胳膊，笑道：“青璇，我们俩也很久没聚了吧，正好今天一起聚聚。”
“改天吧！不打扰你们俩了，我先回家了。”
何青璇说完，正要拔腿离开。张益达叫住了她，说道：“既然二丫都这么说了，那就一起吧！”
“可是……”何青璇又拿目光扫了扫路边的法拉利。
张益达明白了过来，说：“你说这车只有两个座位是吧！没关系，公司来接我们的车马上也快到了。
你和二丫坐法拉利吧，我坐公司的车。”
何青璇张了张嘴，想说话，但都没说出口，最终化为一声无奈的叹息。
不一会儿，锐向的车就来了，还是那辆黑色的慕尚。
身着西装，戴着白手套的司机小跑上前，接过张益达和何青璇的行李箱，在后备箱放好以后。
司机又打开后排座车门，扶着车顶，等张益达上车以后，轻轻的合拢车门。他绕过车头，上了驾驶座，打火发动汽车，缓缓起步，跟上了前面正缓缓行驶的法拉利。
张益达坐在后排，翘起了二郎腿，点燃了一根烟。
边抽烟边回味刚刚的情景，如果没猜错的话，二丫是吃醋了。
张益达心里直喊冤枉，自己是真的什么都没做过啊！
闺蜜之间说好的信任呢？女人之间，都是塑料姐妹情吗？
赵尔雅静静的开着车，不发一言。何青璇咬了咬下唇，几度想开口，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赵尔雅自然是感受到了闺蜜的欲言又止，冷冷的丢出了这么一句话。
“我想，我们之间有些误会。”何青璇也豁出去了，一脸认真的说道。
“误会？”，赵尔雅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又道：“你想多了，哪有什么误会。”
“我跟他，真的没有什么。”何青璇眉头紧皱，坐在副驾驶的她侧过身子，一脸焦急的解释着。
“你，喜欢他对不对？”
赵尔雅神色自若，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仿佛不带一丝感情色彩。
何青璇这下不说话了。赵尔雅嘴角微微勾起，又说：“被我猜中了是不是？”
何青璇反应过来了，这是在诈自己，摇摇头说道：“那只是你一种错觉。”
“是吗？”赵尔雅轻轻一笑，不再说话。
赵尔雅此刻心里也很难受，她从来没想过闺蜜抢男友的这种事有一天会发生在自己头上。
她想起了前些时候唐仙芝跑来语重心长和自己讲话的场景。
“二丫，我觉得你要有危机意识了。张益达太优秀了，有才又有貌。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这种男人就是一种极其稀缺的物种。就好比女妖精眼里的唐僧。”
看着表演浮夸的唐仙芝，赵尔雅笑道：“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谁要谁拿去好了。”
唐仙芝瘪瘪嘴，说道：“你还别不信，别说他才二十岁，七八十岁的老头都有人抢着要。”
“你说杨教授吗？”赵尔雅举了个例子。
唐仙芝摇了摇头，说：“这个社会，就是防火防盗防闺蜜。”
“那你呢？”赵尔雅似笑非笑看着她。
唐仙芝摸了摸自己肉肉的下巴，害羞的说道：“我这个长相，绝对的安全。”
“听说张益达去国外出差了啊？同行有没有带女秘书啊？
我跟你说，带了女秘书，准没好事。”
看着唐仙芝好奇八卦的眼神，赵尔雅笑着说：“你想哪去了。就我一个很要好的朋友跟他在一起。”
“女的？漂不漂亮啊？她怎么会和张益达一起出差？”
赵尔雅又把何青璇相关的一系列事情给唐仙芝讲述了一遍。
唐仙芝点评道：“这事情不好说。不过我建议你，还是多一些戒备心理吧！”
“不如你这样……
总之，就是试探试探她。没有事情，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赵尔雅瞬间回过神来，她用唐仙芝传授的方法，稍微一试探，果然发觉有鬼。
尽管再不愿意面对，但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逃避总不是办法。
“还是我们高中那时候好啊，除了学习，不用担心其他事情。
一到周末，我们俩就一起去逛街买衣服，看电影，听演唱会……”
赵尔雅一边开车，一边叙述起了她跟何青璇的过往友谊。
何青璇不发一言，就一直默默的听着。
车子停在了一家高级西餐厅门口，何青璇下车后说道：“要不还是你俩吃吧，我有些不舒服。”
“来都来了，吃完饭再说吧！”赵尔雅丢下这么一句话后，直接就进了餐厅。
张益达晚到一步，看着在门口踟蹰不前的何青璇，问道：“怎么啦？走啊，先进去吧！”
赵尔雅正在桌位旁坐着点餐，看到张益达和何青璇并肩走进来，心中憋着的那团火再也忍不住了，把菜单往桌上一扔，冷冰冰说道：
“张益达，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好好谈谈了！”
“这是怎么啦？吃了火药啊！”张益达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们聊吧！我有些累了，先回家了。”何青璇此刻，是真的有些疲倦了。
说完，她也不回的转身就走了。张益达正想挽留，可看到赵尔雅冷冰冰的眼神，也就没再做声。
“你们在车上聊了什么啊？”张益达不懂女人之间的微妙情感，但猜测肯定在车上发生了自己所不知道的故事。
赵尔雅随便点了两份牛排，旁边的侍者非常识趣的告退了。
“聊你！”赵尔雅回答道。
“聊我？还是撩我？”张益达一脸不解。
“你不要跟我嬉皮笑脸的。”赵尔雅一本正经的说道，“你知不知道何青璇对你有意思。”
张益达语塞，他又不傻，他是感觉得到的。但现在看二丫这意思，是要挑开了来说。
张益达摇了摇头，说：“我一向沉迷工作，无法自拔。”
“你不要在这跟我装疯卖傻。今天，你不可能蒙混过关的。”
张益达砸吧砸吧嘴巴，对我有意思的女的，那就太多太多了，公司里，合作伙伴里……
“我是真的不知道啊！”张益达一脸委屈的说道，就差在脸上写满“冤枉”二字了。
但张益达这次是低估了赵尔雅，她冷冷一笑，说道：“何青璇把你们俩的事都给我说了，还让我退出。”
“纳尼？”张益达眼睛睁得老大，握草，这是唱的哪出戏？
赵尔雅按唐仙芝教的方法，仔细观察起了张益达的面部表情，确实不似作伪。
她心里稍稍送了一口气，应该是何青璇单相思，没有达到“双双出轨”那么糟糕。
“你以后离她远点，听见没有？”
见赵尔雅语气有所放缓，张益达开始反攻了，问道：“你在怀疑什么？怀疑我？”
“我没有。我就是怕你犯错。”赵尔雅自知冤枉了张益达，说话也没了底气，越说越小声。
“我以为，你一直对我是毫无保留的信任。”张益达摇了摇头，嗤笑道：“看来是我想多了。”
“你不要误会。我也就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赵尔雅有些委屈，泪水在眼珠里打转，明明自己又没做错，为什么要自己低头。
“好了，好了，不要哭了。”
张益达抽出桌上的纸巾，给赵尔雅擦了擦眼泪。自己也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人，看二丫认错态度较好，也就原谅她了。
第二百四十六章 15年财报
“你干嘛啊？要辞职？”张益达看了眼何青璇递给自己的辞职书，然后问道。
何青璇眼睛红红的，脸色十分憔悴。她点了点头，说：“不想再给你添麻烦了。你帮了我家太多，你的恩情可能这辈子都报答不完了。
以前我很天真，觉得我可以进入你的公司，帮你工作，一点点的报答你。
但现在想想，其实我什么忙都帮不上。我不会码代码，不会做运营，不会做营销……”
张益达皱了皱眉头，知道何青璇所谓的“恩情”是什么。
14年的时候，何盛华的P2P平台京瑞财富遭遇了挤兑，是张益达出手收购了这家公司，使得何盛华逃脱一劫，免于了刑事处罚。
“其实你大可不必这样，收购了京瑞财富，也就是现在的瑞民理财，我个人也获得了很好的回报。
这是双赢，谈不上什么恩情不恩情的。”
何青璇笑了笑：“总归还是得谢谢你的。”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张益达问道。
何青璇脱口而出道：“我想自主创业。”
“那你想做什么呢？”张益达也挺好奇的，于是又问了句。
“做自媒体领域的创业，这个行业挺火的，跟我的专业也还蛮对口。”
张益达点点头说道：“对，你是传媒大学的，确实还算对口。”
“那行吧！既然你选择了创业，那我也祝福你一帆风顺。”
张益达也知道，何青璇和赵尔雅的塑料姐妹情已经破裂了，如果她还待在惠民出行集团的话，对赵尔雅来说，也一直是一根刺。
“谢谢你！你也加油，我很期待看到锐向集团，惠民出行集团闪耀全球的那一天。”
看着何青璇离去的背影，张益达心中隐约有些不舍，他知道，这是占有欲在作祟而已。
宋采薇与离开张益达办公室的何青璇碰了个面，喊了声“何助理”，后者没有停下脚步，朝她点头笑了笑，就又走了。
宋采薇看着她那略微有些落寞的背影，很狐疑，平时的她可都是要和自己交谈几句的，今天怎么回事啊？
宋采薇带着疑惑，敲了敲门，在获得张益达同意后走进了后者的办公室。
她眼很尖，一下子就看到了桌子上的辞职书，再一联想，问道：“何助理辞职了吗？”
“嗯。”张益达淡淡回了个鼻音。
“好好的，她怎么要辞职吧？”宋采薇有些不解。
“她想自主创业。”张益达答道。
宋采薇有些惊讶，又说：“她不是还没毕业吗？这就想到创业了。”
“我没毕业，还不是一样的创业。创业跟这些都无关。”
宋采薇双手撑着下巴，说道：“那我倒是挺佩服她的，有想法，有行动力。”
“怎么？你也想创业啊？”张益达调侃道。
“我差了点，我不适合。我比较适合收租等死。”
张益达笑了，想到她家里在羊城还有十几套房，确实有这个家庭条件。
“好了，不闲聊了，通知集团高层开会吧！”
……
锐向集团会议室。
“15年的财报出来没有？出来了就通报一下吧。”张益达问坐在身侧的CFO兰澜。
兰澜点了点头，站起身，用遥控器关上了百叶窗帘，然后又打开了PPT文件，开始汇报道：
“锐向集团，2015年共录得营业收入155.14亿元，同比去年增长137.8%；净利润为3.77亿元，同比去年下降49.33%；
七大金融超市贡献了72.02亿元营收，营收占比环比去年下降了22%，营收增速环比去年上升了43.15%；净利润为47.5亿元……
……
魔宝支付营收为36.64亿元，同比去年增长493.8%，净利润为－32.21亿元。
科技业务营收为8.75亿元，同比去年增长2400%，净利润为－28.77亿元。
消费金融业务营收为32.68亿元，同比去年增长1110%，净利润为13.07亿元。
财富管理业务，包含证券、基金、保险等营收为3.42亿元，净利润为2.55亿元。
其他业务，包含投资收益1.63亿元。”
张益达听后，挠了挠额头，移动支付用户补贴和科技研发投入烧掉了60多亿，可能实际数据比这还多。
因为移动支付业务和科技业务本身也是有一定营业利润的，也被填进了这两个无底洞。
“扣除科技研发投入和移动支付业务补贴，净利润应该是多少？”张益达问道。
“扣除这两项业务，其他业务的营业利润是64.75亿元。”
兰澜早就算过这个数字了，就知道张益达会问，此时很快就回答了出来。
张益达点点头，示意兰澜坐下，他则把目光扫视了一圈列席的公司高管，然后缓缓开口道：
“锐向从14年开始，业务基本上就达到了营收平衡。但我们始终没有大幅度盈利，就是因为利润都被移动支付补贴和科技研发投入给冲抵了。
这两项业务从近期来看，是阻碍集团大幅度盈利的拦路石。
但从长远来看，移动支付代表着用户流量和用户活跃度、留存率；
科技则代表着先进的技术，先进的产品。
所以这两项业务的投入，我们不仅不能动摇，还要继续加大。”
能够坐在这的都没有傻子，纷纷点头表示支持。
张益达又继续说道：“透过财报，我们可以看到金融超市的营收增长速度在下降，是五大支柱性业务中增长最缓慢的。
去年还占据集团总营收71%的金融超市业务，目前营收占比已经不到一半了，只有46.4%。
我们终于可以摘掉广告公司，中介公司的帽子了。
这说明什么？说明业务已经快触及天花板了。
增量市场已经不大了，需要开始精耕细作，专注存量市场了。”
张益达又扭头看向平台运营事业群总经理顾盼盼，问道：“你们有没有什么计划？”
顾盼盼站起身来，回答道：“我们也察觉到了市场的变化，针对这种情况，下一步会给到合作企业更完善的推广合作方案。”
张益达微微颔首，说：“金融超市业务的利润，一直以来就是集团内最高的。称一声现金奶牛也不为过。”
顾盼盼看不少男同事都往自己胸口瞥了一眼，脸都羞红了。
张益达咳嗽了一声，说：“还在开会，别想那有的没的。”
“嘿嘿！”
在场的高管都笑了起来，他们当中年纪最大的也不过40来岁，都还算比较年轻，所以气氛还是很活跃的。
张益达又继续对顾盼盼说道：“目前移动支付和科技研发，都还需要集团输血。所以你的任务很艰巨。
明年，我不要求高了，营收和净利润其中一项达到30%的增幅，我就满意了。”
“保证完成任务。”
顾盼盼中气十足的回答道，在场高管都频频侧目。
张益达笑了笑，顾盼盼虽然是一员女将，但办起事来，执行力比大多数男人都要强。
虽是创业元老，但从不倚老卖老，也不对业务挑三拣四。
自己吩咐的任务和事情，绝大多数时候都出色的完成了。
所以张益达一直很看重她，在职位提拔和期权发放上面，也从不吝惜。
张益达又看向开放科技事业群总经理谢淮雨，科技业务和移动支付业务的销售、运营一直是他在掌管，也是亏损60多个亿的“罪魁祸首”之一。
“张总，你别这么看着我，我瘆得慌。”
谢淮雨自家人知自家事，知道自己是花钱大户，人家是挣钱大户，所以开会的时候很是低调。
“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张益达笑着摇了摇头，从桌上抽出了一张文件，递给了对方，并说道：
“相反，我还要表扬你。根据易观数据统计，我们魔宝支付的市场份额从2014年Q4季度的5%上升到了如今的12.5%。
虽然相较于支付贝的50%和企鹅的30%，还有很大的差距，但差距在不断的缩小。
你们16年的目标，就是把市场份额提升至20%。
你敢不敢接这个军令状？”
谢淮雨咽了一口唾沫，15年一年增长了7.5%的市场份额，16年还想复制这个奇迹，怕是有些难了。
但看着张益达那锐利的眼神，他还是点头应下了，不过他还得要一些支援，他说道：“张总，那今年移动支付允许亏损多少？”
“50个亿以内，你看着办吧！”
一听这话，谢淮雨就跟打了鸡血一样，他一下子就有信心了，忙不迭点头。
“你呢？”张益达朝移动服务事业群总经理王丽娜问道。
王丽娜说道：“目前，我们共运营365记账管家，卡王信用卡管家，点点筹，金牛财经4款独立APP。
前两者，主要为金融超市业务导流，随着注册用户量分别达到了1亿人，5000万人，慢慢的，用户增长就减缓了。”
张益达轻轻点头，记账和信用卡都是场景有局限的APP。
前者需要用户有一个好习惯，后者用户有信用卡，所以不可能成为国民级APP，只能成为锐向金融超市业务的一个分销渠道。
又听王丽娜继续说道：“目前我们的重点精力都放在点点筹和金牛财经上面。
前者，我们在扩大用户量的同时，也在开展互联网保险销售业务，目前转化情况还比较理想，说明老百姓的保险意识都在觉醒。
后者，我们陆续邀请了很多财经自媒体作者入驻平台，丰富财经内容的同时，也在营造财经社区的氛围。
目前商业变现还比较局限，主要和证券公司联合开展一些开户业务和入金业务。”
“好的，就继续按照这个节奏走吧。”
张益达对于移动服务事业群，没有抱太大的期望，基本上看作是一个业务补充和流量分销渠道，不算是特别要紧。
第二百四十七章 ABS债券
张益达又看向消费金融及财富管理事业群总经理洪海波，并朝他努了努嘴。
洪海波淡淡一笑，开口说道：“用呗和贷呗全年放款超过200亿元，资产质量表现很稳定，坏账率一直控制在1%以内。
目前放款资金来源，融资获得的集团自有资金和银行授信资金各占一半。
我们今年的动作就是：继续拓展资金合作渠道，优化资金结构，与信托、保险公司开展合作，并且尝试发第一期ABS债券。”
一直依托自由资金放贷，规模很容易就达到上限，所以是不可长期持续的。
消金及财富管理事业群知道去优化资金结构，这一点让张益达很满意。
他评价道：“你们做得非常好，要学会撬动杠杆，用别人的钱来为我们赚钱。
在这一点上，我们要向蚂蟥金服学习。
不管是开展信托计划也好，还是从银行或者保险公司获得授信开展联合贷款也好，我们只需要出具10%-20%的劣后级资金或者担保资金，就能撬动5倍甚至10倍的资金杠杆。
我们提供获客、风控审核、放款等环节，持牌金融机构提供资金，大家都能赚到钱，这种合作模式才能长期维系下去。
吃独食不是一种好行为，而且蛋糕也做不大。”
说到这里，张益达看着洪海波，指示道：“你们16年的任务就是在控制好资产质量的情况下，把业务尽可能的做大。
并且，资金机构还得继续优化，自有资金的出资比例必须下降到20%以下。”
洪海波微笑的点了点头：“蚂蟥金服确实有一套，要向他们看齐。
银行不改变，我们就改变银行。”
张益达没有点评这句话，在他看来，也就是口号而已。
蚂蟥金服这两年小日子过得不错，利用各种手段规避监管。
蚂蟥的两张小贷牌照，一张小微小贷牌照运营花呗，一张商诚小贷牌照运营借呗。
两张牌照注册地都在渝州，杠杆上限是2.3倍，既小贷公司的各项融资余额不得超过公司资本净额的2.3倍。
蚂蟥的两张小贷牌照加起来注册资金目前也就38亿元，却撬动了几千亿的ABS资金，几十倍的杠杆，数钱也是数得手抽筋。
蚂蟥金服通过发行信贷ABS完成表外融资，避开了监管漏洞，也是大大的狡猾，中国商人，钻空子的本事都是一流的。
ABS发行的具体流程是：蚂蟥金服通过旗下的持牌小贷公司发放贷款给花呗/借呗用户，形成信贷资产；
然后再将信贷资产打包转让给证券公司设计并管理的资产支持专项计划SPV；
证券公司对该资产池未来将会产生的现金流进行结构化设计，分成优先、次级、劣后等几个层级；
然后把ABS债券挂上交易所发行，由机构或个人投资者认购，100万起投，人数不能超过200人。
某种程度来讲，也算是个大号混合的P2P了，不过安全性很高，需要经过多道环节的审查，ABS债券才能发行。
并且，ABS发起方还得购买占据债券发行规模比例5%-20%不等的劣后级债券。
相当于给优先级和次级投资人或者机构垫背。分配收益的时候，优先分配给优先级和次级投资人，满足他们的预期收益，然后才轮到劣后级投资人；
亏的时候，也是先亏劣后级，然后再是次级、优先级。
不过，蚂蟥金服风控做得好，资产质量很稳定，想亏都亏不了。
资产被证券化后，借呗、花呗的贷款余额就变少了，成功的完成了信贷资产从表内到表外的转移，监管机构也就管不了他们了……
投资人购买ABS份额后，借呗、花呗的表内贷款就转换成了现金，两家小贷公司得到充足的现金回流，又可以继续放贷了。
放贷形成新的信贷资产，又可以发行ABS了，然后又再次完成出表。
如此循环往复，蚂蟥金服用38个亿放出了几千亿的信贷余额……
ABS债券的优先级利率一般在4%-6%，算上次级和劣后级，撑死了利率也就8%。
而花呗、借呗的利率位于8%-21%之间，平均在15%-16%左右。
七八个点的利差，一年两三千亿的放款量，营收一两百个亿。
“张总～张总～”
洪海波呼喊了好几声，张益达才回过神来，尴尬一笑，说：“刚刚想蚂蟥金服去了。”
“对了，我们第一期ABS债券发行也筹备好几个月了吧，什么时候开始发行？”张益达又问洪海波。
“律所，会计事务所，评级机构，评估机构那边都把材料做好一起申报上去了。
现在就等上交所审核批复了，快的话这个月就可以开始路演。”
洪海波又继续介绍道：“本期ABS全程由汉州证券负责发行，工商银行负责资金托管。
命名为“汉州证券－锐向金科1期资产支持专项计划”，发行规模总计10亿元。
其中优先A级占比80%，评级为AAA级，票面利率为4.0%；
优先B级，其实也就是次级，叫优先B好听点，占比为12.5%，评级为AA+级，票面利率为4.6%；
劣后级占比7.5%，由我们自己认购，不做评级，也不设置预期收益率。”
“好，抓紧点，不要肉都被蚂蟥金服他们吃完了，汤都没赶上一口。”
张益达手里转着笔玩，撂下了这么一句话。
“张总，你放心，就冲我们这不次于蚂蟥金服的资产资金，放市场上那就是一块香饽饽，根本不缺投资者。”
“行了，别显摆了。把蚂蟥金服的财报放出来看看。”张益达又吩咐道。
洪海波又把PPT放出来了，说道：“按照阿狸可分享蚂蟥金服37.5%的税前利润这个协议，透过阿狸的财报，我们可以看到蚂蟥金服的近两年税前利润。
2014年是57亿元，2015年四个季度分别是7.09亿、9.71亿、12.35亿、13.39亿元。
2015年合计利润只有42亿元，比2014年还要少15亿元。
为什么会这样？
情况其实跟我们差不多，蚂蟥金服在大量投入搞研发，以及加大移动支付用户补贴力度。”
“我们跟他们不同，他们的现金奶牛是消费金融业务，我们是七大金融超市。
透过这份推测的财报，我们可以看到消费金融是多么广袤的一个市场。
所以，在金融超市增长放缓的情况下，消费金融业务必将成为我们集团营收的重要增长引擎。”
说到这，张益达又反转道：“当然，科技业务我们也要重视起来。我不想给外界：锐向是一家金融公司的印象。
就跟蚂蟥金服一样，金融业务的收入都能被说成是技术收入。
就是标榜自己是一家科技公司。
科技公司有三五十倍的市盈率，而金融公司，也就十倍八倍。”
众人纷纷笑了起来，大家都是内行，自然知道蚂蟥金服的种种小手段。
“兰澜，你来通报一下海外业务事业群的运营情况吧！”
张益达话音刚落，兼任海外业务事业群总经理的兰澜就站了起来，她说道：
“目前锐向的移动支付已落地5个国家，韩国的Toss，RB的PayPay，新加坡的GrabPay，印尼的RPay，印度的BBPay。
印度是全球第二大人口国，印尼是全球第四大人口国。
这两个国家的市场，毫无疑问是最大的。同时，RPay和BBPay也是我们持股最多，控制力最强的两家合资公司。
我认为，我们要加大这两家公司的资源倾斜力度。”
待她讲完，张益达说道：“好，今年我们还要一个重要的目标——非洲。
目前，我已经谈妥了对传音手机的投资。这家手机公司是专门针对非洲市场的，占据了非洲30%的手机市场份额。
下一步，我们将跟他们展开手机APP预装软件合作。
兰澜，你可以开始考虑组织派往非洲的团队了。”
“非洲，不是有些乱吗？战乱，疾病，贫穷……这样的地方，适合推广移动支付吗？”王丽娜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非洲有些国家是很乱，但也有政局稳定的，比如埃及，南非。
我们先从安全的国家进入，一点点向外扩张。”
张益达颇为无奈，非洲是挺闹腾的，安全点的国家还真找不出几个。
“随着一带一路的号召，国内很多工厂主都去非洲开厂，也有做贸易的。
他们能去，那我们为什么不能去？”
兰澜非常坚决的表态道，在场的男人包括张益达听后都很服气，是个狠角色。
“先从中国过去旅游的游客市场做起吧，做跨境支付。
本地的业务，我建议还是稳健一点发展。”
林真阳面带忧色，又说：“我的意思是万一哪个国家乱了，前期投入就全打水漂了。”
“我认同，前期尽量不要烧钱，或者少烧钱。出点什么事，损失也还亏得起。”顾盼盼也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可以，我不要求短时间出成绩，先插个旗吧。锐向现在需要全球化，来提升我们的内涵价值。”
张益达也没指望非洲市场玩出什么花来，先占个山头就行了。
“对了，产业基金这边，有被投企业要出售老股的话，我们也适当出售一些。”
兰澜对张益达的这个做法有些不解，问道：“为什么啊？不再等等？”
“近几年股权投资市场太繁荣了，一繁荣就泡沫多，一级市场和二级市场估值倒挂的事情发生也不为奇。
我们也要分散一下投资风险。”
张益达当然不会告诉她过几年独角兽频频上市破发的事情，就随便找了个分散投资风险的理由。
“那好，有合适机会，我就出手，适当回笼一下资金。”
说到这，兰澜又一脸为难的说道：“张总，我们投资来赞达3.3亿美元，是不是太多了啊？
我们锐向本身也不涉足电商行业，犯不着玩这么大吧？”
第二百四十八章 面子
“加上来赞达，东南亚最大的4个电商就都有我们的投资了。
你想想，我为什么这么做？”
张益达的话有点让兰澜摸不着头脑，她试探性问道：“学黑衫投赛道？把电商行业包圆，总有一个能跑出来？”
“是有这么一重意思。”
张益达揉了揉太阳穴，说：“其实，我还有一层意思，等阿狸来接盘。”
“阿狸接盘？有这个可能？”
兰澜觉得张益达脑回路有点清奇，你怎么就能看出人家阿狸会来接盘？
“阿狸一直在向国际扩张，Paytm不是说投就投了。东南亚跟我们国家又近，政局又相对稳定，他们是不会放过的。”
兰澜见张益达执意要投资来赞达，也就不规劝了，说道：“那好吧，我这边保留我的意见。股东方那边，就需要你去一一说服了。”
“交给我就行了。”
……
“张总，益民网金的解禁期已经到了，怕是要迎来一波减持潮。
你看要不要跟黑衫的沈总，高盛的罗伯特先生沟通一下。
我怕他们忽然减持，会击破本来就有些低迷的股价。”
樊红阳来到张益达办公室，叙说了自己的担心。
“噢，对啊，益民网金去年7月20号上市的，这都已经过了6个月了。”
张益达听樊红阳这么一提醒，也想起来了，不知不觉，益民网金都已经上市半年了。
不过风投公司投资初创企业，上市后减持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在企业的成长阶段，倾注了那么多的心血和金钱，陪伴企业成长，不就是等待“丰收”的来临的季节吗？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张益达也没理由拦着人家减持。
但互金股最近很是低迷，这个时候风投公司大手笔减持，益民网金怕是得跌破发行价。
“行，我马上沟通一下他们二位。”
张益达说完就掏出了手机，准备拨打电话。
樊红阳正要回避，张益达叫住了他，说：“我开免提，你也一起听听吧！毕竟这些股东，都是你以后需要长期打交道的，熟悉一下对方也好。”
“那好。”正要起身离开的樊红阳又坐了回去，准备看张益达的表演。
“沈老师，下午好！”
沈北朋正准备开会，忽然接到了张益达的电话，他问道：“益达，怎么啦？有什么急事吗？”
“急事倒没有。就是益民网金解禁期过了，问问你们有没有减持股票的想法？
如果你们想减持的话，我们就配合一下你们的行动。
这不，年报还没发出去。你们要是想撤退，我给你们放烟雾弹，让你们高位减持。”
樊红阳在一旁听了很想笑，张总虽然年轻，但说起话来还真是好听。
要是自己是风投商的话，也喜欢跟这种“知恩图报”的年轻人打交道吧！
“噢，你说这个啊！前几天解禁期就过了，经过我们内部研究讨论，我们暂时还没有减持的想法。
准确的说，是近一年内都不会减持。”
沈北朋把手机拿开耳边，侧身对身旁的秘书说道：“你让他们先开会，我跟张益达聊一会儿。
会议纪要待会儿整理一份给我就行了。”
女秘书点点头，她自然知道沈总口中的“张益达”是谁。
张益达应该算是黑衫中国的最大的重仓股了，前前后后加起来怕是砸了超过10亿美元在他身上。
当然，这些投资也都很成功。她作为风投之王的身边人，对张益达和他旗下的公司也是再熟悉不过了。
不过，让她有些意外的是，几乎从来不缺席会议的沈总为了接张益达的电话，把会议都缺席了。由此可见张益达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叮嘱了女秘书后，沈北朋又拿起电话，跟张益达聊了起来，说：“你上个月去国外出差了一个月，听说收获满满啊！
Yiminbank发展得怎么样？我们内部，可是很期待的哟，想看你在东南亚再造一个益民网金。”
张益达“哈哈”一笑，说：“那难度不小，有益民网金一半的体量我就知足了。”
“不要妄自菲薄，黑衫是非常信任你的。”
张益达笑道：“既然你们这么有信心，那我就再努力努力吧！”
张益达也明白了沈北朋的意思，他们黑衫认为益民网金还有成长空间，特别是东南亚板块，所以想再观望一年。
“听说，你在东南亚拜访了几个华人财阀，还达成了合作。”
沈北朋的消息太灵通了，让张益达颇为意外，转念一想，投资家不就是靠信息吃饭吗？怎么可能消息不灵通。
于是说道：“什么都瞒不了你。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沈北朋是知道东南亚华人财阀的经济地位的，夸赞道：“你这步棋走得好，我相信你的出海之路已经扫平一半障碍了。”
“他们是不是要参与锐向三期产业基金的募资？”沈北朋又问了句。
“是的，目前力宝集团和金光集团已经给了明确的答复，各自达成了1亿美元的出资意向。”
沈北朋一听这话，嘴都乐歪了，惊呼道：“你这有些了不起了。怎么说动的那帮老古董啊？
我以前异想天开，去过港澳台，东南亚华人财阀那里募集资金。
但他们一辈子都是做实业的，根本不理解互联网风险投资。
认为这种烧钱模式太危险了，成功几率太低，好比把钱往水里洒。”
“时代不一样了嘛。你们那会儿都是互联网上古时期。
东南亚没有经过PC时代，本土没有涌现出阿狸、企鹅这种互联网巨头，有所疑虑，是再正常不过了。
别说他们了，当时国资基金也不投互联网企业啊，就连贷款都不许。
你看看，现在还不是很多国资基金都开始投互联网企业了。
时代不一样了，人的思想也就转变过来了。
东南亚的移动互联网发展不错，开始往人的衣食住行渗透。这些变化，他们在当地都是看得见的。”
沈北朋笑道：“你说的这些都有道理。但最主要的还是你这个人，才是最吸引他们投资的根本。”
张益达笑了笑，这种事不好自夸，又听沈北朋继续说道：“在投资前，他们肯定把你查了个底朝天。你的过往战绩，就是最好的证明。
要是我是他们，也不会错过你这么一支潜力股。”
“你们三期基金还缺不缺资金啊？我们黑衫也来凑凑份子。”
这种送上门的好事，怎么能推迟。张益达说道：“当然需要啦！Yiminbank在试水印尼的现金贷，但是受限于外汇限制，我们想输血很难。
所以，我想收购一家印尼当地的银行。”
“都开始考虑收购银行了，你这……发展也太迅速了吧！”
沈北朋有些语塞，张益达的图谋太大了吧！
“看来，益民网金的股票我们得长期持有了。”沈北朋很认真的说道。
又聊了一会儿益民网金的发展情况，张益达才挂断了电话。
“张总，沈总很看好你啊！套现机会来了，都舍不得出手。”
樊红阳在一旁听了那么久，对于沈北朋对张益达的信任与支持程度，又多了一层了解。
他很是感慨，难道这就是优秀创业者的人格魅力？要是自己是风投商的话，逮着这种创业者，也会死不松手的。
“利益最大化吧！大概率，是不会让他失望的。”
张益达又想到凡事无绝对，于是补充了句：“当然了，未来究竟会怎么样？谁也不知道。”
樊红阳倒是信心十足，他刚刚听到了“收购银行”几个字眼，面带期许的问张益达：
“那个……张总啊，收购银行，是不是真的啊？”
“那还有假，肯定是真的啊！”张益达随意答道。
樊红阳眼里十分热切，这可是银行啊！旱涝保收的好事业啊！
他在益民网金有股份，要是间接成为银行小股东，那也是一份可以传家的好事业了。
他试探性的问道：“那收购银行，以谁为主体啊？”
“肯定是益民网金啊，钱不够的话，锐向产业基金会出一部分，再加点财务杠杆，应该就差不多了。”
樊红阳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十分高兴，又问：“那有没有明确的收购目标了啊？”
“哪有那么快？”张益达摇了摇头，又说：“你当大街上买大白菜啊！肯定要经过精心挑选，然后请咨询公司做尽调，要严格按照流程来。”
张益达也看出了他的热切，安抚道：“这个事急不来的。我已经委托黄鸿年先生帮我们寻找目标了。他是个资本运营好手，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黄鸿年？”樊红阳一时没想起是哪号人物，在那喃喃自语道。
“就是金光集团的二公子，90年代煊赫一时的中策董事长，被誉为中国第一资本运作导师的那位。”
一听张益达报出这么多头衔，樊红阳想起来了，冒了句：“就是08年亏了50亿的那位吧？”
“对，就是他。”张益达笑着说：“以后打交道，你可别当着他面说这事。究竟是他自己操作失误，还是被资本主义薅了羊毛，一直是一桩无头公案。”
“不过，他对东南亚挺熟悉的，印尼又是他的家乡，他出面牵线搭桥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了。”
樊红阳怎么会有意见，他认为：人家虽然栽了一次大跟斗，但毕竟没有一蹶不振，而且还有过往的成绩在那放着，毫无疑问仍是个资本大佬。
能请这种大佬出手，毫无疑问，也就全仰仗了张总这张面子。
第二百四十九章 癞蛤蟆不咬人
“卧槽，高盛招呼都不打一个，就发公告说要减持了，这也太不地道了。”
晚上9点多，樊红阳骂骂咧咧走进了张益达办公室。
张益达这才想起忘了沟通高盛，考虑到时差的问题，几个小时前美国那边还是深夜凌晨，他就没给罗伯特打电话。
现在是美国东部时间早上10点30分，纳斯达克刚刚开盘，结果高盛那边就发了一纸减持公告。
“他们公告说减持多少？”
张益达比较在乎的是减持数额，数额大了，肯定会引发股价暴跌。
“高盛公告减持500万股ADS，约占其所持有股份的12.5%，减持后仍将持有益民网金3500万股ADS，约占总股本的14.93%。”
张益达摸了摸下巴，这帮子洋鬼子没一个好东西啊！
美股不同于A股，A股是先减持后公告，美股是先公告后减持。
高盛这一波减持得还是过于猛了点，500万股ADS都占据总股本23450万股ADS的2%还多一点了。
“我们股价现在是多少？”张益达问了句。
“26.72美元，只比发行价25美元高了一点点，几个点的跌幅就可能跌破发行价。”
说起这事，樊红阳满脸都是忧愁，又开口道：“国内互金监管政策一直没有落地，国外的投资机构对我们公司始终敬而远之。
股票交易量不足，股价也涨不动啊！”
这事让张益达也头疼的很，股价这么低迷下去，他和公司高管也不好套现。
这个时候套现，再加上大股东高盛的“出逃”，股价被腰斩都不是没可能。
“老樊，这事就这样吧！股价哪怕跌得再厉害，你也不要在意。
我们多把心思放在公司经营层面上，等东南亚的场面搞起来了，股价肯定能有好转。
到那个时候，我们再套现也不迟。”
张益达开始安抚樊红阳，眼看公司上了市，股份没法变现。
他猜测，樊红阳这些高管心里肯定都很着急。
财富自由近在眼前，却不敢轻举妄动，恐怕个个心里就跟猫爪似的。
“张总，你不说我也知道的。让高盛先套现吧，我们管理层缓缓也没什么。
其他人那里，我会去做工作的。”
樊红阳的识大体，让张益达很受用，他说道：“那就这样吧。我打电话问下罗伯特，问下他们高盛到底想干什么。”
当着樊红阳的面，张益达拨通了罗伯特的电话，隔着手机，张益达就听到了罗伯特那搞笑的问候话语：
“张先生，早上好！”
“罗伯特先生，京城时间，现在是晚上。”
罗伯特尴尬一笑：“很抱歉，我忘记京城时间要比美国东部时间早半天了。”
“高盛要减持500万股ADS？”张益达也懒得寒暄几句，直接就奔向了主题。
公告都发布了，减持肯定是瞒不住张益达的，罗伯特很坦然承认道：
“是的，高盛在益民网金投入了4亿多美元，出于风险管理的考量，我们决定落袋为安一部分。”
“500万股ADS也太多了点吧，这刚到解禁期你们就放大招，我怕引起股价雪崩啊！”
罗伯特“哈哈”一笑，说：“这一点，请张先生放心，高盛有高明的操盘手和证券交易方法，不会引起太严重的股价波动。”
罗伯特的不要脸再次刷新了张益达对资本家的观感，这帮人只要有利可图，什么鬼话都敢往外说。
500万股ADS，都将近占据益民网金已发行股份的15%了，甩出来股价能不波动？
“好好，罗伯特先生，我们就不纠结这个话题了。我就想问下，高盛近期还有没有减持计划？”
张益达懒得跟他掰扯了，直接问起了高盛还有没有大动作。
“没有了，我们还是很看好益民网金的。只是早前投资了4亿多美元，数额比较大，根据我们内部风险管理条例，是必须收回一部分投资的。”
张益达说了声“好”，然后又说道：“我有一个建议，贵公司有减持动作的时候，最好还是通知一下我们。
不然，就像今天一样，搞得我们手忙脚乱的。”
罗伯特嘴上许诺着“好好好”，心里却不以为然。
挂断了罗伯特的电话，张益达对樊红阳说道：“我看高盛就是想赚一票就跑，根本不打算长期持有我们的股票。
我们要做好股价长期下跌的心理准备。”
樊红阳心中一紧，皱眉说道：“这倒也是，他们都不和我们沟通，直接就发减持公告了。
恐怕是想早点把股票清仓了事。”
“是啊，相比入股时候的4亿多美元，现在他们持仓市值超过10亿多美元。
股价不被腰斩之前，他们都是亏不了的。”
张益达目光阴沉的看着落地窗外灯火通明的中关村软件园，心中感慨，上市了也不是终点啊，要走的路还有很长。
“那我们，需要做些什么准备吗？”樊红阳询问了句。
“继续按照我们自己的节奏走就行了！”
……
“营收18.5亿元，倒是把B轮融资的对赌给完成了。”
张益达看着惠民出行的财报，笑着赞扬了一句。
可当他看到亏损数字的时候就笑不出来了，惊道：“亏损超过30亿元？”
黄晓峰尴尬一笑，说：“主要是单车折旧太厉害了，在这上面就亏损超过了25亿元。
另外，线下调度团队也太庞大了，分布在超过300个城市，总人数超过1.5万人，在人员薪酬这一块，一年就要支出将近10个亿。
这还是因为三四线城市人员用工成本低，拉低了线下调度团队的平均薪酬。
像在一线城市，8000块钱一个月都不好招人。
我们对线下调度团队的要求不低，每天要搬运单车，体力要好，还要会开车，会简单维修单车……”
“账面上的现金还有多少？”张益达问道。
“制造500万辆新车用去了50亿，收购拜摩消耗现金1.8亿美元，给Green注资1亿美元，采购各地调度轻卡7.5亿，开设运营中心……
现在账上现金还有……15亿元。”
张益达都想爆粗口，我特么的，这才多久，融资的15亿美元，90多亿人民币就快花完了。
“不计算单车折旧的情况下，每月公司收入和支出能不能达到平衡？”
张益达叹了口气，这共享单车规模起来了，坑钱也是个无底洞啊！
“还差了点，如果营收再增长50%，达到27亿元以上的话，在不计算折旧的情况下，基本上可以和支出达到平衡，甚至现金流可以为正。”
黄晓峰也是捏了把汗，他以为张益达听了账上剩余现金数字后会破口大骂，结果并没有，反而张益达冷静得有些可怕。
“27亿元，700万辆单车，每辆一天创造一块钱收益，也有25亿多了。
再加上瑞民理财的广告合作，30亿都有可能。”
张益达在那算起了账。
黄晓峰提醒道：“瑞民理财那边的广告合作几个亿营收问题不大，难的是骑行收入这一块。”
“他们还在补贴？”张益达皱眉问道。
黄晓峰叹息道：“蚂蟥金服推动了永安行和哈喽单车的合并，然后又整合了几家小企业。
在一二线城市，一直和我们打擂台。所以，一二线城市我们只能实行免费骑行的策略。
三四线城市我们倒是受影响程度不大，但体量收入只及得上一二线城市的三分之一。
如果一二线城市我们可以实行绝对的收费，营收可以在现在的基础上乘以3倍。”
“这癞蛤蟆不咬人，他恶心人啊！”
黄晓峰又吐出了一句金句，眉头都快皱到一起了。
“我们现在的市场占有率有没有70%了？”张益达问道。
“应该不止，大概在70%-80%之间。到底有没有达到80%，恐怕还得看咨询公司的调查报告。”
黄晓峰也知道公司还背着一个对赌，投资方要求达到营收平衡或者80%的市场占有率。
“嘀嘀呢？”张益达又问道。
“还是老样子，就几十万辆的体量，一直没扩大。
不过Uber好像快不行了，等嘀嘀腾出手来了，后面情况就不好说了。”
张益达一听感觉有些不妙，于是说道：“你说，我们搞个顺风车业务怎么样？”
“啊？”黄晓峰惊讶道：“我们能做起来吗？”
“怎么做不起来？”张益达解释道：“我们现在有将近1亿的用户量，这么大的流量，不管是做顺风车，还是做打车聚合入口都行。”
“陈卫不是跟你是朋友吗？”黄晓峰问道。
“他都要来共享单车插一脚，那我也不必给他留情面了。
再说了，交情归交情，生意归生意，两者不能混为一谈。
我们当务之急，是先让自己生存下去。
我们必须把共享单车做到营收平衡，不然这游戏没法玩下去了。”
看着张益达沉重的表情，黄晓峰也知道了事态的严重。
就连融资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的张总都说玩不下去了。
惠民出行集团才拿了15亿美元的融资，还不到半年，钱就见底了。
风投商钱再烧得慌，怕也是不敢轻易下场了。
惠民单车必须要证明自己有能力独立生存下去，而不是依靠源源不断的融资游戏。
增加骑行收入也好，拓展顺风车业务也罢，都是为了让公司尽快达到营收平衡。
“那要不我去找他们几方谈谈？协商停止补贴战？”黄晓峰提了个建议。
第二百五十章 十二宫格
“别，你不要去找他们谈。因为谈了也没用，他们如果停止补贴，迟早是败亡的下场。
对于这一点，我相信他们应该认识得很清晰。
他们手上唯一能抗衡我们的砝码，就是这个补贴了。
一旦停止补贴，开始收费的话。数量比他们多得多的惠民单车肯定会成为用户的首选。
这个可不是我迷之自信，换做我是用户，我也首先选择大街上随处可见，更容易寻找到的惠民单车。”
黄晓峰听张益达说完，也认识到了其中的问题，试探性问道：“那我们现在比的就是谁更能坚持咯？”
“对！”张益达打了个响指，解释道：“坚持就是胜利。现在比的就是谁先撑不住。
如果你现在去找他们，他们肯定认为我们资金链紧张了。不仅不会收敛，恐怕还会变本加厉的搞补贴。
今年，可能是他们最后的机会了。
现在他们的情况比我们还差，拿不到外界融资，全靠母公司输血。
一旦我们露了怯，他们发起反击，抢占了我们一些市场，恐怕就会引起连锁反应。
那些风投，一定会像见了血的鲨鱼一样扑上来。
而现在的这种僵持局面可能会被打破，惠民单车陷入更深的泥潭。”
“那我们现在正确的做法应该是什么？”黄晓峰听张益达分析了一番，也挺后怕的。
哪怕惠民单车已经是共享单车行业领头羊了，也过得如履薄冰一般，稍有不慎，就有倾覆之危。
“就和根据地一样，我们先把他们没涉足的城市给建造成根据地，自给自足的那种。如果能再稍微盈利一点，那是最好不过了。
共享单车之战，必定是一场艰苦卓越的战争。
我们只能一个环节一个环节去找问题，节约成本。
另外一边，扩大营收也不能停下来，现在不是和瑞民理财有合作吗？
还可以和益民贷展开合作，开展消费分期业务。
只要我们达到营收平衡，我熬也要把他们给熬死。”
“对了，拼哆哆最近一直在做三四线城市下沉，你可以跟他们聊下合作。
惠民单车也进入了三四线城市，是一个非常好的用户触达渠道。
跟拼哆哆聊一下，卖一件东西出去，就给惠民单车返还一定的利润。
一毛两毛也不要嫌少，积少成多。”
黄晓峰连连摆手：“我哪敢嫌弃，这都是金主爸爸。”
“抖视不是一直在加大推广力度吗？也可以跟我们开展一些合作啊？”
张益达皱了皱眉头，说：“现在主要在拓展一二线城市的年轻用户，三四线还没涉及。不过也可以试试，你去找张楠谈吧。”
张益达又和黄晓峰探讨了一阵，都是关于扩大营收的方式方法。
……
“黄振那边什么情况？数据还是咬得很紧吗？”
张益达和孙宇童聊起了拼好货的CEO黄振。
“那小子绝对是个劲敌，模仿学习能力很强。我们前脚推出了砍价模式，后脚就被他学去了。
我们现在单月的GMV已经突破了30亿元，用户数量超过5000万人。
拼好货比我们晚起步几个月，数据上差一点，但也达到了上千万的用户体量，几个亿的GMV。
益达，不可不防啊！我们虽然有一定优势，但优势并不大。稍微走错一步，可能人家就撵了上来。”
孙宇童语重心长的说道。
张益达也挺服气的，不愧是前世的牛人。黄振本来是做水果拼购的，看见自己涉水社交电商，并且运营得还不错，果断的就掉了头，很快就推出了跟风产品。
“用户现在也5000万人了，我旗下各个平台的潜力算是挖掘得差不多了。
你说，入驻微信九宫格怎么样？”
张益达开始酝酿大招了，杀手锏就是微信九宫格。
“咦！”孙宇童眼睛一亮，一拍桌子，说道：“这个办法好。本来这种社交电商就严重依赖社交软件，特别是微信。
要是能够入驻微信九宫格，流量绝对会暴涨一大截。
企鹅对电商一直不死心，狗东和唯品会都投资过，而且都还入驻了微信九宫格。
再多一个拼哆哆，他们应该也是能接受的。”
张益达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说：“最关键的是，我们要借这个机会，一举甩开拼好货。他们一直吊在我们身后，让我很是忧心！”
“应当如此。创业过程中，必须得快，必须团结一切能够团结的力量。
锐向和惠民单车都入驻了微信九宫格，再加个拼哆哆，我想他们应该是乐见其成的。”
张益达苦笑道：“外界怎么说来着，狗东、锐向、镁团，企鹅系三大马仔。”
孙宇童倒是能够理解年轻人的心高气傲，他劝解道：“你甭管别人怎么说，马仔怎么了？就算当马仔，你肯定也是最靓的那一个。”
“别想太多了，你是生错了年代，你要是早出生二十年，我相信你是能够和BAT争霸的。
但没办法啊，实际情况是，2013年你才成年。
这个时候，互联网的流量全部在bat手上了。你想不依靠他们，独自发展起来，那就是痴人说梦了。”
张益达心里闪过一个名字－张铭，唯一没有接受bat投资的大佬。
不过，抖视被抢了的头条，这一世究竟会走上什么样的一条道路，不太好说啊！
……
“我知道你找我，准是好事。这次是谁要融资？”
任宇接到张益达的电话后，开口就直奔了主题。
“瞒不了任哥你，是拼哆哆要融资。就是我去年初在微信上弄的那个社交电商公司。”
任宇知道这家公司，前段时间微信的张大龙专门给公司汇报过，说：这个拼哆哆太烦人了，病毒式的营销，严重影响了微信的用户体验。
张大龙给Pony请示，要封杀拼哆哆。
Pony看在张益达的面子上，让张大龙高抬贵手了一次。
听说为这种，张大龙还发了脾气，说这个拼哆哆是长在微信身上的毒瘤，迟早要坏事。
所以，任宇对这公司也有所耳闻，他笑着说：“拼哆哆啊，我知道，融资的事情好说。”
“我还要一个微信九宫格，可以算作企鹅的资源入股。”
任宇沉默了一阵，说：“九宫格现在已经满了。”
“可以再加三个格子嘛，做成十二宫格，数字更加吉利。”
任宇被逗笑了，说：“你出的这个馊主意，怕是要被张大龙砍死。
当初，我们要推出九宫格，他都十分反对。你现在要我们搞十二宫格，那商业化之路就越走越远了。”
张益达淡淡的说道：“提供更多的服务和入口，也是在加深微信的黏性。”
“行吧！这是我要跟Pony请示一下。”
……
“Pony，张益达就是这么说的。”任宇在波尼马办公室里，把张益达提的建议和融资请求都叙述了一遍。
波尼马默默的点上了一支烟，抽了几口后，手臂一挥，说：“我觉得张益达说得很有道理，九宫格这个数字没有十二宫格吉利。
你想，有十二生肖，十二星座，说明这个数字非常好。”
说完，波尼马又扭头看向一个身着圆领衫、牛仔裤的中年男子，一脸微笑道：“大龙，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张大龙笑比哭还难看，心道：你就是想商业化，找的什么破理由啊！
“行吧，Pony你决定就好了。”张大龙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Pony决定了的事情，征求自己的意见，无外乎以示尊重。
他虽然搞技术，但不代表他脑子笨，微信那么多用户，需要多少服务器来维护，不商业化，喝西北风啊？
看着神情有些落寞的张大龙，波尼马安抚道：“大龙，其实张益达有一点说得很有道理。开放十二宫格，把衣食住行这些独角兽都装进去。
可以丰富我们的生态，提高我们的用户黏性和使用时长、频率。
你放心，我知道微信是你的心血。我们不会像QQ那样的。
现在的企鹅不像世纪之初那会儿，为了活下来，搞收费注册，QQ秀，五颜六色的钻……
现在我们一年大几百亿利润，仓禀实而知礼节了。”
波尼马这番自黑成功说服了张大龙，他也是知道企鹅以前的窘迫，为了活下来，什么事都干过。
早期听说Pony还扮女网友招揽客人……
“好了不说了，我没有反对的意思。你们看着弄就行了。
我要去做我的微信小程序了，你们慢慢聊。”
说完，痴迷技术不能自拔的张大龙就闪人了。
任宇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不愧是忽悠过网友的大佬，实力派影帝。
“那Pony我这就去京城找张益达谈谈？”任宇问了句。
“去吧！你跟张益达说，合作协议必须签5年。”
任宇听Pony报出的这个条件，询问道：“那持股要求多少？”
“20%打底吧，最好30%，不要太多了，我们跟阿狸不一样，没太多时间鼓捣这些玩意儿。”
任宇笑道：“那倒是，我们企鹅产业共赢基金，讲究双方共赢。
阿狸那叫引狼入室，吃得你骨头都不剩。”
“你看着吧！阿狸这么搞下去，迟早会成为3Q大战前的我们。”
波尼马很是看得开，把3Q大战都拿出来说了。
任宇很机智的没有接话，点了点头就出去了。
第二百五十一章 绑定企鹅
“任哥，快请坐。”拼哆哆办公室里，张益达对任宇比了个“请”的手势。
企鹅动作很快，在张益达发出融资请求的第二天就派企鹅产业投资基金总经理任宇来到了京城。
张益达在心中给任宇比了个大大的赞，不愧是企鹅体系内排名前几的职业经理人，这办事效率就是高。
孙宇童也上前任宇握了握手，笑道：“任总，好久不见。”
任宇自然是认得这位前阿狸大将的，早就听说张益达请来了这一位坐镇拼哆哆，所以他也没多惊讶，一脸微笑的回应道：“是啊，上一次和孙总见面还是几年前了。”
两人寒暄了几句后，张益达招呼着两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又叫秘书送来了几杯茶饮。
“益达，说说拼哆哆的估值吧。”任宇喝了一口茶，然后把茶杯在案几上放好以后，开口说起了正事。
“单月GMV超30亿元，预计未来一年总GMV不会低于360亿元，按电商估值法，GMV乘以0.6就是216亿元。
现在的汇率是6.55，算下来投前估值应该是33亿美元。”
任宇听后有些哭笑不得，苦笑道：“益达，你这也太那啥了，估值有这么高吗？”
张益达耸耸肩说道：“我觉得很合理的，考虑到拼哆哆的高速成长性，未来一年达到600亿元GMV都有可能。”
“但是拼哆哆上线以来，10个月的GMV加起来也就130亿出头的样子吧。”任宇翻看了一下放在案几上的拼哆哆的运营报表，抬起头不动声色的询问起了张益达。
“拼哆哆的业务增速你也看到了，每个月的复合增长率超过40%，按这个增长口径计算，一年后的GMV甚至有可能达到上千亿。”张益达指了指任宇手中的运营报表，谈笑间洋溢着浓浓的自信。
任宇笑而不语，小伙子是真敢说啊，0到1000亿GMV，阿狸用了5年，狗东用了10年。
你拼哆哆敢夸下海口，两年破1000亿GMV？真是不知者无畏！
不过他也挺理解张益达的，年少成名，创业一次成功一次，有些轻狂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40%的月均复合增长率，随着拼哆哆体量基数的增大，是不可能继续保持下去的。
你们能保持个20%的月均复合增长率就不错了。”
任宇把拼哆的运营报表放下，发表起了自己的意见。
“就算只有20%，12个月后，拼哆哆的月度GMV也突破了200亿元。”
拼哆哆现在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这“高速增长性”，其他的，比如：营收和利润差得简直一塌糊涂。
所以，张益达一直避开不谈营收利润，只围绕GMV和高成长性反复强调。
不过风投也不在乎这些，有GMV就有订单，就有用户量和市场份额。
阿狸和狗东早就帮拼哆哆铺好了路，根本不需要再向市场解释太多。
张益达也相信，企鹅也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才准备投资拼哆哆。
任宇看了拼哆哆的运营报表后，其实内心是很吃惊的，只不过他把情绪掩盖得很好，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露出来。
这次是捡到宝了。任宇心道，10个月时间，网站130亿元的GMV！
虽然这个数字包含了取消订单、未付款订单、退货订单、拒收订单……
扣除这些“水单”，七八成实际成交额应该还是有的。
这也了不得了，算得上一匹电商黑马了。
至于拼哆哆将近3亿元的亏损数字，被他选择性忽略了。
上百亿的交易额，才亏不到3亿元，很节省了不是吗？
“那行吧，就依你的33亿美元。”说到这，任宇停顿了一下，装作一脸为难的说道：“不过，益达你要给我签一份补充协议，保证未来一年360亿的GMV。”
“这就不必了吧！我们现在就已经达到单月30亿的GMV了，哪怕未来一年原地踏步，也能完成360亿的目标。”
孙宇童知道任宇开始耍“花招”了，担心张益达年轻气盛给答应了下来。
尽管他也认为完成360亿的GMV难度不大，但凡事无绝对，犯不着冒这个险。
任宇也是这个想法，凡事都有万一，万一拼哆哆未来一年业绩大滑坡呢？
拼哆哆要是扑街了，他可不敢担这个责任。
虽然Pony全权委托他负责拼哆哆的融资事宜，给了他很大的权限。
但他也得给自己留条后路，最好是让张益达签署一个“兜底协议”。
任宇暼了孙宇童一眼，知道这位是老江湖，不好糊弄，解释道：“毕竟几个亿的大买卖，慎重一些比较好。”
“不如这样，一年后，按照拼哆哆未来一年实际达到的GMV重新估值。
达到200亿，就估值120亿；达到400亿，就估值240亿。”
张益达的这个方案很得孙宇童的心意，他附和道：“这办法好，公平公正，谁都不吃亏。”
任宇心里直骂娘了，按这个方法来，企鹅很有可能错失拼哆哆近一年的成长红利。
他摇了摇头，说：“这不行，这个太直白了一点。对投资商来说，太吃亏了。”
“任总，你这话就不对了。那按照你的意思来，那就得我们拼哆哆吃亏了。
其实我觉得益达这办法很好的，对谁都公平。”
孙宇童也领会到了张益达的意思，这是在给企鹅挖坑，于是他也很卖力的在一旁帮起了腔。
任宇其实是这么想的，签一份补充协议，低于360亿GMV，拼哆哆重新估值，由张益达转让股权做赔偿，或者退回一部分投资款也行；
至于高于360亿GMV，那就是投资红利了。
张益达提出的这个方案，算是把企鹅的投资红利给整没了，这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任宇决定暂时搁置这个话题，开始问张益达：“你说拼哆哆想入驻微信十二宫格？”
“对，有这意思。”张益达又开起了玩笑，“不过这得是在价格合理的情况下，太贵了我们可享受不起这个VIP服务。”
任宇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他仔细观察起了张益达的面部表情。
拼哆哆严重依赖微信，这是毋庸置疑的。张益达嘴上说享受不起微信十二宫格，实际上怕是眼馋得紧。
这种敲竹杠的好机会，他怎么能够错过呢？
“益达，为了开放十二宫格，Pony说破了嘴皮子才说服张大龙。
随着微信用户的不断提升，微信的商业价值也不断的水涨船高。
锐向和惠民单车是合作得早，捡了一个大便宜。
现在我们对外报价都是2亿美元一年了。”
张益达傻眼了，楞楞的问道：“不会吧！你们这是坐地起价啊！”
“什么坐地起价？这多难听啊！我们这叫对企业内在价值重塑。”
张益达知道自己这下子被动了，装作很坦然的样子说道：“那拼哆哆是享受不起这种豪华服务了。我们还是谈谈现金入股的事情吧！”
任宇狐疑的看了张益达一眼，就这么轻飘飘的放弃了？怕是以退为进吧！
好，跟我玩心眼儿，那就陪你一起玩耍玩耍。
“益达，我也跟你明说了吧！不签署一份补充协议，我们怕是很难谈下去了。”
任宇撂下这么一句狠话后，又说：“淘好货那边也联系我们了。
不过，我们没有理会他们。他们体量有些小，拼哆哆仍然是我们的首选投资目标。
再说了，企鹅跟你一向合作比较愉快。所以，企鹅更愿意扶持拼哆哆。”
张益达算是服了，明谋、阴谋，再加上威胁，各种招数都使出来了。
没办法，拼哆哆是社交电商，缺流量，只能仰仗别人的鼻息。
特别是企鹅说要扶持拼好货，这是真的抓住了拼哆哆的命门。
看着沉默不语的张益达，任宇也知道火候差不多了，又笑着说：“达成合作意向后，企鹅送你一份大礼，全面封杀拼好货。”
这是打了一棍，又给了一颗甜枣。别说，还真管用，张益达听后开始认真思量起了得失。
封杀拼好货，无疑可以少一个大敌。包括市场，市值，拼哆哆都有希望达到甚至超越前世拼多多的高度。
而拼好货一直在后面追赶，拼哆哆的蛋糕无疑会被切走一块。
把这块蛋糕给企鹅，是不是一种更省事，更高效的方式。
张益达考量了很久，才开口说道：“补充协议必须加一条，GMV超过500亿元，必须重新调整估值。”
“540亿吧，刚好凑够50%的增幅，超出这个目标，给管理层一定的股权激励。
重构估值就不要提了，企鹅是做投资，不是做慈善的。”
张益达听后也没生气，谁叫主动权现在在人家手里。他又说：“微信十二宫格价格必须便宜一点，就按惠民那会儿的5000万美金一年来吧！”
“5年，3亿美金！”
2亿美元一年那是漫天要价坐地还钱，既然张益达在补充协议上做了一定的让步，他也不敲竹杠了。
张益达点点头，表示同意，相比半年前惠民单车的合作价格上涨了1000万美元，也不是不能接受。
很快，拼哆哆就和企鹅签署了B轮融资意向协议。
企鹅以微信十二宫格流量入口作价3亿美元，另外现金出资6亿美元，合计投资9亿美元，获得拼哆哆21.43%的股份。
另外，还签署了一份补充协议，要求拼哆哆在2016年2月5日至2017年2月4日，达到360亿元GMV。
没达到的情况下，拼哆哆需要根据实际达成GMV重新计算估值；
达到360亿则刚好匹配33亿美元投前估值；
超过540亿GMV，企鹅无偿转让价值近6000万美元也就是1.43%的股份给拼哆哆管理层作为股权激励。
张益达又和任宇密谋了一番要怎么对付拼好货，后者听得连连点头，朝张益达竖起了大拇指，够狠！
企鹅成为了拼哆哆的投资人，出于利益最大化的角度，也必须遏制拼好货的发展。
任宇做这些事毫无压力，一直掌管企鹅游戏的他当年搞对手，比这个还狠辣得多。
由于快过年了，拼哆哆的尽调工作会往后推延，预计年后才会完成尽调之类的各项手续，投资款交割也会往后推延。
这些细节都交给了两方下级部门在负责对接，张益达和任宇只负责谈好大体框架协议就行了。
送走了任宇后，张益达看着欲言又止的孙宇童，笑着问：“怎么啦？”
“没什么事！”孙宇童摆摆手，又叹道：“就是感觉答应得太爽快了。其实我觉得可以再熬一熬的。”
“企鹅可以冒险，可以等。我们等不起啊！我最怕的就是他们投资了拼好货。”
张益达的担心不无道理，社交电商天然受限于社交软件，只能对企鹅妥协。
孙宇童想了想，也确实是这个道理。损失一部分利益没什么，关键是把企鹅彻底绑上了拼哆哆的战车。
很难说是谁占了谁便宜，或许叫各取所需更恰当一点。
第二百五十二章 幸福的员工
“张总，抖视账上的现金有些不足了。”
抖视的年会上，张岚悄悄的对张益达说道。
“啊？”张益达惊讶了声，最近就没听到一个好消息，各公司全是亏损和烧钱。
“几个月前不是才注资了1亿美元吗？”
张益达正坐在距离舞台最近的一排桌子旁，原本正在欣赏台上小姐姐的劲歌热舞的他收回了目光，开始询问起了张岚。
张岚则神情严肃的说道：“Musical.ly一直在加大推广力度，前段时间又开拓了欧洲运营中心，消耗了我们不少储备现金。
而且我们抖视也一直在国内艺术学院挖人，以及从各个直播平台公会挖角，这都需要经费。”
说到这，张岚又皱眉看着张益达，幽幽来了句：“还有内容审核人员，这也是笔很大的成本开支。”
张益达听出了她言语中的幽怨，笑了笑说道：
“内容审核是我一直都在强调的，要是每个用户上传的视频不加以审核，出现了黄赌毒视频，以及侮辱英烈的视频怎么办？”
“我们目光要放长远一点，要想长期有序的发展，内容审核是必不可少的。
你看看微博就知道了！懂了吧！”
张岚点了点头，说：“理是这个理，就是我们一直没有商业化，没有营收，这运营成本又这么高，我想着能省则省。”
“省钱倒不必，商业化也不着急，等抖视日活用户什么时候达到1亿人了，再考虑这个问题。”
张益达清楚的知道抖视目前的状态，远远称不上是羽翼丰满。
等用户规模上来以后，大家玩上瘾了，离不开了，这个时候就可以插播一条广告了……
现在还在开疆拓土，谈商业化太早了点。要是因为广告影响了用户体验，造成用户数下降，那就得不偿失了。
“是时候开启一轮融资了，终归是要走上资本市场的。”张益达喃喃道。
“张总，上去唱首歌怎么样？我们在抖视上发起一个年会挑战赛。”
张益达拿手指了指张岚，笑着说：“你呀！真的是不放过任何一个推广机会。”
“我觉得张总你唱歌挺好听的，我还在抖视刷到过锐向员工发出来的去年年会短视频。
短视频的主角就是你，还获得了几十万人点赞。”
“真的吗？你可不能昧着良心说话。”张益达还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离专业歌手差得还远，顶多也就KTV水平。
“真的真的。张总你就唱一首吧！今年抖视的员工表现也都还不错，你给加油打打气。”张岚在那怂恿着。
“那唱啥啊？”张益达被缠得很烦，只好点头同意了。
“唱《一无所有》吧！”张岚提议道。
张益达摸了摸后脑勺，这不太好吧！把王首富的风头给抢了。
“这首歌也太高调了！反差太大了，网友怀疑我装逼怎么办？
不行！不行！换一首别的吧！”
张益达连连摇头。
张岚劝解道：“就是这样才有话题度啊！方便我们运作年会挑战赛啊！”
“你这是下了好大一盘棋啊！”
张益达最终还是没有抢王首富的出道机会，选了一首GEM的《喜欢你》。
张岚建议唱《泡沫》，张益达没敢选这首，益民网金股价危在旦夕，要是唱了这首歌后就迎来暴跌，那就太打脸了……
当员工客串的主持人开始报幕：“下面有请欣赏《喜欢你》，表演者……”
声音拉的很长，半天后才说道“张益达董事长”。
在千呼万唤之下，张益达拿着话筒走上了台，开口就是散装粤语：
细雨带风湿透黄昏的街道
抹去雨水双眼无故地仰望
望向孤单的晚灯
是那伤感的记忆
……
喜欢你那双眼动人
……
尽管粤语不太标准，但在场的员工还是很激动，董事长倾情献唱，机会难得，赶紧拿手机拍下来，发个抖视。
几百条带有“年会挑战赛”的短视频很快就上传了抖视。
留守公司的算法推荐部门早就得到了张岚的叮嘱，从几百条短视频中挑出了拍摄技术最好，剪辑最好的几条短视频丢进了流量池，得到了强力推荐。
“厉害了，我的益达，什么时候出道啊？”
“这是抖视的年会吧！看那舞台，看那现场音响，大公司就是好！”
“好听，想看张益达先生和GEM同场表演。”
……
随后几天，年会挑战赛很快就在抖视上火了起来，很多人也跟风分享起了自家公司的年会视频。
由于张益达和企鹅关系良好，抖视的外链还可以分享到微信和微信朋友圈，蹭了微信很多的流量。
……
张益达唱完歌后，在全场的掌声欢呼下回到了座位上。
“好听，传言非虚，不愧是音乐boy。”张岚给张益达比了个大拇指，然后继续埋头刷起了抖视。
“什么音乐boy？这破名字多难听啊？听起来跟掏粪男孩一个水平了。
怎么不取个音乐男神的名字啊？”
张益达在那吐糟道。
“喏，你看。”张岚把手机递给了张益达。
张益达一看，不知道是谁发出去的自己刚刚唱歌的短视频，都获得几千个赞了。
然后这条短视频的一楼就被那句“音乐boy”的评论给占了。
张益达不满的用张岚手机打字回复一楼：“那是“音乐男神”，赶紧给我改了，信不信我封你号。”
张岚接过手机一看，有些苦笑不得。你也就21岁，说男孩没错啊？还男神，太自恋了。
心里这么想，但嘴上不敢这么说，张岚附和道：“就是，太没眼力劲儿了。”
“对了，张总，我发现了一个问题，我们必须得加以重视。”
张益达被惊了一跳，问：“什么问题啊？”
“就是抖视上面有很多小姐姐秀身材秀脸蛋，然后导流到微信上面，去叫人家搞微商；
还有有些人秀豪车豪宅，叫人家加他微信，说什么一对一指导赚钱；
还有在抖视上教学化妆，把粉丝导流到微信上销售美妆产品；
还有美女拍摄服饰搭配视频，导流粉丝到微信上销售服装；
还有做护肤品什么的，各路微商都有。”
张岚吐槽了一大堆问题，然后又询问张益达：“你觉得我们该不该管一下啊？”
张益达沉吟片刻，说道：“从某种层面来讲，内容丰富对平台是有好处的。但也不能姑息这种收割韭菜的行为。
加一个举报功能上去，举报做一下分类。发布垃圾广告、售卖假货、涉嫌诈骗……分成这些类别。
调查核实之后，一律封号处理，严重的举报给司法机关。”
张岚眼睛一亮，这个方法好啊！抖视要维护积极正面的形象，就得像这样弄一些举报纠察机制。
年会这个时候进入了新一个环节，海外分公司连线。
Musical.ly北美总裁瑞恩的身影出现在了舞台大屏幕上边，金发碧眼的他身着一身高级西装，身后还站着“白的，黄的，黑的”一大群肤色迥异的员工。
由他领头，他身后一群国际员工一起开口道：“给中国同事提前拜个早年，恭祝大家新年好！”
发音尽管不太标准，但大家还是听清楚了几个词语“早年”，“新年好”。
很多才加入公司不久的员工都还不知道公司在美国有运营中心，看见一大群老外通过远程视频拜年，对公司的实力也有了个更深入的了解。
瑞恩之后，再次连线接通的是musical.ly欧洲总裁马俊，他带着身后一群近乎全是白人的员工字正腔圆的给中国同事拜了个年。
京城时间此时是晚上8点，美国东部时间次日早上9点，伦敦时间次日凌晨4点。
通过屏幕，张益达看出了马俊这会儿带着一群员工在一栋别墅里集体轰趴。
张益达笑了笑，马俊倒是挺适应这种生活的，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
接着是发奖环节，张益达上台给优秀员工发放期权，就是一张纸，上面写了多少股多少股。
具体的期权发放，还需要法务部门下来和每一个获奖员工一一沟通，签署很厚的一沓协议。
发放完期权，又开始发放各类电子产品和现金，人数太多了，张益达就交给了张岚。
抽奖环节很有意思，公司直接从后台调取数据，年会挑战赛获赞最多的10个人都被奖励了一部手机。
数据差一点的也有安慰奖，拼哆哆友情提供的“9块9一袋纸巾提回家”购物券一张，惠民单车提供的“免费骑行月卡、季卡、年卡”，佩特网提供的“多格芙德狗粮代金券”一张。
还有益民网金、瑞民理财、锐向提供的投资红包。
这一大堆安慰奖摆上台后，又给员工上了生动的一课：什么叫免费拉新，生态化反。
结束了抖视的年会，张益达接下来几天又陆续不停的参加了其余公司的年会。
每场年会，张益达都一视同仁的唱了一首歌，然后被员工拍摄下来上传了抖视。
抖视最近都被张益达的年会唱歌视频给刷屏了，被网友戏称为“张益达全京城巡回演唱会”。
另外，还要一提的是，各家公司的年会安慰奖都和抖视统一的，“免费骑行券”，“电商购物券”，“投资红包”发放了一大堆。
这个也被网友拉出来鞭尸了，还整了一个段子。
骑着免费的惠民单车，喝着拼哆哆免费包邮的蒙牛酸酸乳，我家狗子吃着多格芙德赠送的狗粮，我默默的打开了手机，投融汇/益民理财/瑞民理财每天上涨的收益又够买两斤排骨了，做张益达公司的员工就是这么幸福！
第二百五十三章 补贴不能停
“蚂蟥金服今年也跟风我们推出了新年“福纸”，并且奖金池高达5亿元，一看就是冲我们来的。”
林真阳拿着一份文件走进张益达办公室，一进来就开始吐槽蚂蟥金服。
林真阳结了婚之后，整个人都成熟了不少。还追时髦蓄起了胡须，胡须从上嘴皮到下巴刚好留了一个口字型，还打理得很整洁，有中年大叔既视感。
公司的具体细务管理，张益达一般都是放权给他在管的，只有出现了重大事情，张益达才会插手。
不过，林真阳也不是一个大权独揽的人，出现了自己掌控不了，或者涉及调集较大资金、资源的事情都会和张益达商量着来。
“福纸？”张益达笑了笑，历史的惯性还真的大，抢了蚂蟥金服的福卡，他们转眼推出了一个“福纸”。
“他们奖金池搞的5个亿？”张益达摇摇头，“真是狗大户，今年赚了四十多个亿，口袋胀得慌！”
“谁说不是呢？”林真阳也跟着吐槽，“他们这么搞，我们今年的2.16亿奖金池就没那么有吸引力了。”
“你说，要不要临时调整一下奖金池啊？”林真阳建议道。
“怎么调整？加钱啊？”张益达问。
林真阳竖起食指，比划道：“他们5个亿，我们就搞6个亿。”
“没必要！”张益达摇了摇头，“他们已经推出了这个活动，哪怕我们把奖金拔高到6亿，用户还是会两边活动都参与的。”
“哪怕我们奖金少一些，只有2.16亿，用户一样不会错过的，所以我们根本没必要去跟蚂蟥金服拼个你死我活。”
林真阳又笑着说：“那行吧！确实是这个道理，让他们得意几天吧！”
“还有个有趣的事，蚂蟥金服想搞社交，用这次福纸活动偷微信的用户关系链，被企鹅封杀了。”
林真阳兴致勃勃的讲起了这件事：“为了集成关系链，支付贝为“福纸”红包设定了一个病毒式玩法，只要新添加10个支付贝好友，就可以获得3张福纸，并且好友间可以互赠福纸。
为了与更多好友互赠福纸，许多用户将自己的“吱口令”分享到朋友圈或者微信群，只要对方复制了“吱口令”，打开支付贝后就可以自动添加好友。
听说这个吱口令在微信都刷屏了，都在分享，都想集齐5张福纸。
然后，企鹅就出手了，屏蔽了“吱口令”。”
“这是挖人家企鹅的根基啊，波尼马能不出手吗？”张益达笑着点评道。
“不过，企鹅一直对电商业不死心，阿狸也一直有一个“社交梦”。
他们俩掐架是再正常不过了。
你就说，移动互联网时代，他们打了多少场“代言人战争”。嘀嘀和快的，镁团和点评，惠民和哈罗……”
张益达吐槽了一番，又喃喃自语道：“要是有合适机会的话，我也想搞搞社交。”
“这种话，你跟我说说也就得了。”林真阳感叹，“千万别被企鹅的人听到了，现在我们可不能跟他们翻脸。”
“我心里有数。”张益达点点头，“不过，我是真的有这个想法。”
“我们没有社交基因啊？”林真阳犹豫了半天，吐出了这么一句。
“靠，狗屁社交基因，这句话就和“君权神授”一样，统治者洗脑的。”
这个比喻挺形象的，林真阳又问：“那你说，我们搞社交，有什么优势？”
“你忘了我们的高校联盟啊？”张益达提醒道。
“你是说，从校园起家？”林真阳这下来了兴致，追问道。
“对，高校联盟帮我们做商家地推，也推得差不多了。我在想，后面是不是改成一个集校园交友、招聘，以及提供其他校园服务的一款大学生APP？”
林真阳一拍大腿，说：“你这个办法好，我怎么没想到呢？在校大学生也是有两三千万人的，发展个几年，再算上每年毕业的，五六千万也不难。”
“就是我们这么搞，会不会引发企鹅的仇视啊？”
林真阳有些担忧，阿狸现在对锐向是恨之入骨，假如再交恶企鹅，中国虽大，怕是没有锐向立足之地啊！
“如果我们一直坚持只做校园社交的垂直细分领域，是动摇不了企鹅的根基的。
不过，企鹅究竟会怎么想？情况不好说。
锐向现在还离不开企鹅的导流，拼哆哆和抖视还没成长起来，等他们成长起来了，可以抢下更多用户使用时长了，或许也不怕跟企鹅翻脸了。”
“这事还是先缓缓吧！社交是企鹅的根基，你要挖他祖坟，他能不跟你急？”
林真阳觉得要做校园社交这事还得从长计议，鲁莽行事，可能平台没做起来，还惹毛了企鹅，太不值得。
张益达说：“这事也就跟你透了点口风，其他人我都没说。确实不能仓促上马，要做起来还需要抖视助我们一臂之力。
现在的抖视，距离我心目中的抖视还差得远。”
“不是吧，抖视已经很火了好不好？”林真阳又追问，“你心目中的抖视是什么样？我看现在很多人都在使用这款上瘾式APP了。”
“DAU破4亿吧，国内！”
林真阳挠了挠头发，说：“你这目标也太大了。投融汇现在的DAU还没破2亿呢？”
不过他见张益达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赶紧又捧了一句：“不过，我觉得还是有这个可能。我那个傻老婆一天要玩几个小时抖视，捧着手机一直在那傻笑。
要是抖视都延续这个状态下去，4个亿DAU那绝对没毛病。”
“行啦！你就看着吧！”张益达知道林真阳不相信，说的不过客气话而已。
除了自己，包括张岚在内的其他人都不会想到抖视未来几年的火爆吧。
“哦，对了，今年我们没有跟央视春晚续约，蚂蟥金服拿下了跟他们的红包互动合作。”
林真阳说起这事的时候，一副心有不甘的样子。
“不可能一直被我们霸占的，我们已经跟春晚合作了一次，再合作，效果也会下降的。
地主家也没余粮了，撒币也要撒出效率，又不是真傻逼。”
林真阳笑了，说：“你这说得跟绕口令似的。我知道再合作效果会下降，就是看蚂蟥金服今年这么出风头，有些不爽。”
“那就得化不爽为力量，蚂蟥金服现在还领先我们那么多，我们才是追赶者，不能小瞧别人。”
张益达的语气有些重，他觉得林真阳有些飘了，你一个行业老三还敢看不起老大，这心态有问题啊！
林真阳也收起了嬉皮笑脸的动作，正色道：
“企鹅这边也推出了“智付有金喜”春节主题营销活动，同时联合线下门店送出现金红包和5000万份微信福金，福金包括最高188元微信支付代金券、电影券和话费券。
另外，据报道：包括全国十大城市在内的30万家线下门店会携手微信支付，联合推出“抢红包”、“摇福金”、“全民掘金”等活动，覆盖交通、餐饮、服装、商超等各行业。”
“来势汹汹啊！”张益达感慨了句，又扭过头问林真阳：“我们这边推出了什么方案？”
“五福福卡背面的广告位我们出售给了宝洁、可口可乐等公司，获得的几千万广告费我们一分没留，全部填到了除夕夜的现金红包池里；
另外，我们还在公交站、火车站、机场等春运人流密集场所布置了魔宝支付的线下广告，扫码付款就送支付折扣红包；
线上，惠民单车、佩特网、镁团在内的一大批互联网公司给我们友情赞助了代金券、抵用券。
春节期间，用魔宝支付付款后会出现一个刮奖页面，用户有机会刮得现金或者各类互联网公司提供的代金券、抵用券。
以上，是针对C端消费者的补贴。
针对B端商家，我们从几千万户合作商家中精心遴选了100万家过往合作成绩比较出色的，对他们进行“鼓励金”补贴。
用户每使用魔宝支付在该商户消费一笔且超过2元，商家可以获得几毛钱到几块钱不等的鼓励金……”
张益达听后，皱了皱眉头，C端也要补贴，B端也要补贴，家里有矿也撑不住啊。
移动支付主要收入有四项：资金沉淀利息；服务收益包括接入费、技术服务费，交易佣金；理财产品收益如零钱宝、余额宝；信息收益如挖掘用户交易信息，分析消费者行为，实现精准营销。
目前魔宝支付的主要营收来自于第一和第三、第四项。
第二项交易佣金什么的，现在大家都搞免费，根本不敢收。
第一项资金沉淀，也一直是打擦边球，金融监管之刃搞不好哪天就落头上了。
相比于阿狸淘宝的商家收付款流程，魔宝支付的资金沉淀时间很短，大部分也就一天或者几天。
淘宝这些电商就不一样了，要买家确认收货后，才把资金拨付给卖家。
淘宝也很鸡贼，提醒买家用户收货的窗口提醒做得很不起眼，很多用户都不会点确认收货。
如果买家没有确认收货，从发货那刻起算，最长15天淘宝才默认收货，钱才会转到卖家的账户上。
从某方面来说，这个设计优化了买家用户购物体验，但对卖家来说，就不那么爽了。
阿狸捏着他们的命门，他们想卖假货或者服务态度不好什么的，都得悠着点，毕竟钱还没到账，该装孙子还得装孙子。
最关键的是，15天的资金沉淀收入，支付贝吃得满嘴都是油啊！
魔宝支付和微信支付差不多，合作的大多是线下商户，实时到账，很多用户钱一到账，就买理财通或者零钱宝去了，要不就是提现，资金沉淀时间远远及不上幸福的支付贝。
“行，补贴力度不能停。含着泪也要搞下去。”
张益达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颇有几分无奈。魔宝支付对锐向太重要了，其他业务赚钱就是来支援它的。
同时，魔宝支付聚拢的流量也一直在给其他业务创造营收。
大家就是相辅相成的关系，谁也离不开谁。
第二百五十四章 爱心事业
通州，某处破旧的民房内。
身穿白色羽绒服的赵尔雅戴着口罩和手套，正在给关在笼子里的猫猫狗狗喂食。
“还在忙啊？休息会儿，喝杯饮料吧！”
一名身穿黑色羽绒服，也戴着口罩、手套的年轻男子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杯香飘飘奶茶。
赵尔雅抬起头一看，原来是一起来做志愿者的罗龙翔，她摆了摆手，说：“我不渴！”
又指着旁边一群正看着他俩的女生，淡淡道：“你给她们吧！”
罗龙翔递奶茶的手僵在了半空，尴尬一笑：“赵小姐，你别嫌弃。这里是郊区，环境有些简陋，我就只找到了这杯香飘飘奶茶。
等回市区了，我请你喝星巴克！”
赵尔雅忍住了笑意，香飘飘和星巴克对于她来说，又有什么区别呢？
关键看，送的人是谁？
“真的不用了，谢谢你了！”
赵尔雅嘴上说得客气，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很明显。
“那行，快中午了，我请你吃饭吧！”罗龙翔提议道。
赵尔雅有些不耐烦了，淡淡说道：“抱歉，中午我要回市区了。”
“哦，估计你也吃不惯这边的饭菜。”罗龙翔讪讪道，“那这样，我在市区请你吃饭吧！西餐或者日料都行。”
“谢谢！真的不用了。”赵尔雅又扭头看向正在看“热闹”的那群女孩子，努努嘴道：“你跟她们一起去吧！大家都辛苦了，是该好好放松一下了。”
罗龙翔看了看那群女孩子，足足有十几个人，全请的话，一顿下来怕是得好几千块。
沉默了半天，罗龙翔一发狠，问道：“我是不是请大家吃饭，你就一块去？”
“下次我请大家吧！”赵尔雅看了看手机，突然说道。
罗龙翔笑着说：“这都快过年了，大家一起做流浪猫狗收留志愿者也好几个月了，趁这个机会一起聚聚，联络一下感情也是很好的嘛！”
“大伙说，对不对啊？”罗龙翔又对旁边一群青年女志愿者大声说道。
“你请客，我们就去。”
“对，不用日料西餐厅，随便一点就行。”
“AA吧，大家都还是学生！”
旁边的女志愿者也一起做志愿好几个月了，彼此之间还算熟稔，知道罗龙翔家里比较殷实，经常给大家送吃的喝的。
但自从赵尔雅来了，他对众人的关怀就转移到前者身上去了，尽管是在人家不领情，一副冷冰冰样子的情况下。
“尔雅，你也跟大家一起去吧。这么久了，大家还没一起聚过。”
有相熟的女志愿者走过来对赵尔雅说道。
“你们去吧！我还有事，先走了。”赵尔雅摘下口罩朝她笑了笑，小跑着就离开了。
众人面面相觑，有女志愿者吐槽道：“太高冷了吧！我们又没得罪她。”
也有女生指着罗龙翔说道：“你这是唐突了佳人，把人家吓跑了。”
罗龙翔尴尬一笑，摊了摊手表示很无辜。
“人家跟我们就不是一路人，身上全套都是奢侈品，开的车也是豪华跑车。”有女生酸酸的说道。
罗龙翔看着赵尔雅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自己各项条件也不差啊，怎么就看不上自己呢？
“人都走了，还在看。”有女生打趣道，“对了，请我们吃饭还作不作数啊？”
“作数的。”罗龙翔点了点头，“中午，我请大家吃肯德基全家桶，管够！”
“切……”
赵尔雅出了民房，看到了在路口边抽烟边等候自己的张益达，小跑着过来了，说：“今天怎么有空找我？”
“公司年会也都结束了，今年的事情都告一段落了。”
张益达又问：“刚刚不是给你发微信了，怎么这么久才出来啊？”
“还不是你，叫我去佩特网上班，然后又搞了一个收留流浪猫狗的志愿者活动，我天天忙得很。”
张益达笑了笑，自己经常提出了一个想法或者创意，然后时不时盯下进度，具体执行都交给下面人在做。
算是“上面一张嘴，下面跑断腿”的典型！
“好，辛苦了！”张益达把赵尔雅搂在怀里，又说：“你看那些流浪猫，流浪狗多可怜啊！
你做的这些都是善事，功德无量，将来一定福泽子孙。”
“你说什么啊？”赵尔雅俏脸微红，“我们都还没结婚呢？哪来的子孙啊！”
“不过这些猫猫狗狗确实可怜，大冬天的又冷又饿，很多还缺胳膊少腿的，要是我们不管它们，肯定熬不过这个冬天。”
赵尔雅一想起那些猫猫狗狗的惨状，心里就很难受。
“是啊，就是看到它们可怜，所以佩特网才会联合多格芙德每年都拿出500万人民币来做这些公益慈善。”
“包括拍视频发网上吗？”赵尔雅笑着问道。
张益达摊摊手说道：“总不可能做好事不留名吧，甭管它出发点是什么样，但这些钱是实实在在用在了慈善上面，那就没有问题。
这世间的事没有那么黑白分明，大多都是灰色。”
赵尔雅嘟了嘟嘴说道：“你就是想多卖几袋狗粮猫粮。”
“谁说不是呢？多卖点狗粮猫粮，我才有钱救助更多的猫猫狗狗啊！”
赵尔雅“哦”了一声，说：“那我是不是该说一声：活该你赚钱啊！”
张益达笑着摆了摆手：“那就不必了，我就一市侩的商人！”
赵尔雅又掏出手机，递给张益达。后者接过来仔细看了看，厉害了，抖视、微博、微信公众号都好几百万粉丝。
特别是抖视，张益达打过招呼，特别给了流量倾斜，粉丝都超过300万了。
张益达划着看了赵尔雅拍摄的几个短视频，都是一些喂食流浪猫狗的场景，再插上各种伤感的歌曲。
别说，看着还是挺感人的。
张益达又看了看评论，都比较正面，很多人说还要捐钱捐物。
“抖视上面有人说要捐钱捐物，你们有没有接受啊？”
张益达问赵尔雅，后者摇了摇头，说：“我们不接受捐款，只接受一些狗粮，狗衣服之类的物资捐赠。”
“对，不要接受捐款。”张益达又建议道：“人家捐了物资的，你们都给人家回一封感谢信，或者建立一个群，把猫猫狗狗的生活视频都发给他们看看。
要让他们知道，这些物资捐赠都是落到实处的。”
“有建群和发视频。”赵尔雅点了点头，“我们的志愿者组织在网上还是很有信誉度的。”
“我妈叫你去我家过年，你去不去？”
赵尔雅一听这个，心都紧了，一会儿看看张益达，一会儿又低头看看脚。
“你去不去啊？有那么可怕吗？”
赵尔雅重重的点了点头，说：“好，我去！你爸爸妈妈喜欢什么啊？我得给他们准备一份礼物。”
“烟酒化妆品随便你了，有一份心意就行了。待会儿我陪你去买，我们今晚上就走。”
张益达握住赵尔雅微微有些颤抖的手，温言安抚道。
张益达跟着赵尔雅上了法拉利，载张益达过来的司机则开着慕尚慢悠悠的跟在后面。
张益达上法拉利这一幕，刚好被走出门的一群志愿者看到了。
“那是赵尔雅的男朋友吧！可惜没看到脸，背影倒挺好看的，应该是个帅哥！”
“开玩笑，人家白富美会找一个矮矬穷吗？”
“罗龙翔，别看了，车都走远了。”
罗龙翔这才回过神来，对众人勉强笑了笑：“好，大家走吧！”
……
“妈，我今年去张益达家里！”
王洪欣接到女儿的电话后，皱了皱眉，问：“谁提出来的啊？”
“张益达，他说他妈妈想见我！”
在商场里买完东西的赵尔雅，走到一个角落里，掏出了手机偷偷的给她妈打着电话。
“哦！她妈妈想见你啊！”
王洪欣想了想，又说：“干脆爸爸妈妈陪你一起去吧，正好跟张益达他爸爸妈妈见一面。”
“别！”赵尔雅赶紧阻止道。
“为什么啊？你们明年就大学毕业了，也该考虑婚姻大事了。”王洪欣颇为热切的说道。
张益达近年来的名气越来越大，事业也越来越大，听她老公说都把公司开到欧美，东南亚多个国家去了。
这既让她满意，又多少有些忧虑。
她老公调到黔州来，她为什么跟着，就是怕啊！
“妈，你再等等吧！明年你去好不好？再说我们距离毕业还早，还有一年半，我可不想那么早结婚。”
王洪欣叹了一口气，说：“你这个傻孩子啊！你怎么一点也不懂妈妈的心意呢？我这是在帮你啊！”
“好了！好了！不说了，我们坐今晚的飞机就走。
我要去看大熊猫了！”
王洪欣听着电话里女儿那孩子气十足的话语，苦笑道：“好吧，就听你的。”
“噢，对了，你听我说，你到了她家，要多注意一下她妈妈对你的反应……”
王洪欣又在电话里交代了很多见面的礼节，又叮嘱女儿要多察言观色。
足足交代了将近十分钟，这才心满意足的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