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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贺坚强     大宋的智慧txt下载     大宋的智慧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十六章猪肉绦虫对血吸虫

    云峥想过安静富贵的日子,如果能安静的顺便施展一下自己的抱负就最妙不过了,他想把人世间的事情全盘简单化,把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教条化,但是,大宋的朝堂不给他这个机会。

    粗暴的手段用过了,吓不住那些有着坚定信念的士大夫,智慧的手段也用过了,也笼络不住那些聪明的士大夫,甚至妥协的手段也用过了,那些士大夫们依旧不满足。

    他们执着的认为自己才是大宋的统治者,不管是你的老婆,孩子,亦或是你的自己的身体,思想,他们都想牢牢地控制在自己的手里。

    当全天下的人都变成他们手里的牵线木偶之后,他们或许才能稍微放松一下手里的丝线……

    “您真是的,怎么能把自己的手碰成这个样子?太医说您的尾指都骨折了。”陆轻盈小心的捧着丈夫肿的像猪蹄一样的手,小心的问道。

    “桌案上有一只老鼠……”

    “就算是有一只老鼠您也不能拿手去砸啊,砚台啊,笔架啊,镇纸啊,笔洗啊都能用,您就算是拿手砸死了老鼠也不值当啊,还把手弄脏了。”

    “那只老鼠很讨厌……或许是一群……”

    陆轻盈把云峥的手小心的用一个大方巾包起来,然后挽了一个结挂在丈夫的脖子上,这样他就能把手吊在胸前。

    “家里没了看家蛇,老鼠就成灾了,小虫准备好的嫁妆都被老鼠咬了一个洞。咱家得准备一些鼠药,砒霜一类的东西总要买几斤才成。”

    “多买点,抓到活老鼠之后就往肚子里塞半斤……”

    云峥命人去找大老鼠,结果很不好,大老鼠母亲病逝回泉州丁忧去了,泉州距离东京很远,而大老鼠已经走了五天有余,不管怎么看,东京的事情和他一点关联都没有……

    云家果然买了很多的砒霜,在大宋买这东西需要备案的。当老廖买光了东京药铺里的砒霜之后。这让开封府非常的紧张。

    三十几斤砒霜足够毒死上千人的,冯京自告奋勇的想来质问云峥,被老包阻止了,可是这样的事情不问清楚就是开封府的失职了。疍吏们还没资格上云家。冯京去云家很可能会被狂殴。老包只好亲自登门来问个清楚。

    老包来的时候,看到云家的管家老廖在口鼻上围上布巾子,正在用力的搅拌一大桶香油拌饭。搅动一会就给里面添加一大包砒霜。

    云峥蹲下身子抱着云三,一遍遍的警告云三不得去吃老廖弄好的香油拌饭。

    看到这一幕,老包的心放了下来笑道:“怎么,家里遭了鼠灾?”

    云峥似笑非笑的道:“你担心我买砒霜杀人?你认为我会杀谁?五沟在牢狱中备受折磨,你不去审案子,为什么会来关心云家买砒霜的事情?”

    包拯蹲下来抚摸着云三的脑袋叹口气道:“五沟身体里有虫子,有大量的虫子,三国陈平有腹臌症,最后死的惨不堪言,五沟同样得了这样的病,御医已经开了带有剧毒的药物让他服下,排出来的虫子装满了净桶,即便是如此,虫子还是没有弄干净,根据御医所说,虫子可能已经贯头入脑,所以他才会神志不清,犯下大错!”

    老包抬头见云峥的笑容里充满了讥诮之色,又道:“老夫欲以五沟被病痛折磨发狂杀人断决此案,如此一来五沟只需发配五百里去沧州牢城即可,三年之后就可无事了,云峥,老夫宣判之后将不会过问后事,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此事就此作罢。徐生家人无辜放过她们吧,老妪妇人幼子而已,伤她们有伤你的英名。”

    云峥惨笑一声道:“这就是一个与世无争的出家人,一个一辈子只干善事从不为恶的可怜和尚最后的结果?虫子贯头入脑?哈哈,他能不能活过三年?你要他死的时候都要背上一个罪囚的名声吗?”

    包拯正色道:“他是生病了,而且这种病并非什么疑难杂症,贫家小儿就有这种病,每年死掉的并不少见,五沟的病情严重些,并非人为,也无法人为!即使杀人并非他的本愿,一条人命死于他手,难道他五沟身为出家人就能不受我大宋律法管辖?”

    云峥冷冷的看着包拯看了好久之后突然问道:“我很想知道你青天之名从何而来?自己不知道的就说别人无法做到?

    这是什么道理?你知道五沟肚子里的虫子叫什么吗?你知道五沟为什么会有这种病?你知不知道,就算东京人都有这种病,云家却不会有,你知不知道你只要给我一个健康的人,我在两个月的时间里就能让他的肚子里长满虫子?

    你枉为青天啊,你知不知道那个死掉的徐生就算不遇见五沟就会死啊?你觉得那个徐生不可能是借助五沟救他的力量自杀?你知不知道在徐生死之前,徐生的家人已经不见踪影?这事我可以向你保证不是我干的,你来告诉我是谁干的?

    这一次是五沟,下一次会不会是我弟弟?再下一个会不会是我?你觉得我会轻易放过?”

    包拯站起来,只觉得头晕眼花摇摇欲坠,云峥扶住老包道:“这世上杀人不见血的法子太多了,比如我刚才拿话语挤兑你,让你猛地站起来,这样就会血脉不畅,如果你的身体有不适,嘿嘿,你很可能脑袋里的血管爆裂而死。”

    包拯强忍着头晕目眩,努力的闭合了两下眼睛道:“你想杀我?”

    云峥咕咕的笑了起来,伸出自己的右手道:“我现在连我自己都想杀掉。”

    “你知道是谁做的?”

    “不知道!”

    包拯问得急促,云峥回答的干脆!

    “你必定是知道的,能不能告诉我前因后果,老夫以律法制裁!”

    “不知道,你自己慢慢查吧,云家不是升斗小民需要依靠一位青天大老爷来为我们伸冤,云家有自己的力量,有自己的办法……来人,送客!”

    云峥说完话就带着云三进了厅堂,将包拯晾在院子里,老廖走过来肃手邀请老包离开,包拯跺了一下脚就匆匆的离开了云家,这件事必须和庞籍等人商议,这已经不是一件简单的杀人案子了,他非常的担心云峥会发狂,无论如何要做好应对的准备才好。

    云家留在大牢里照顾五沟的仆役将五沟便溺下来的虫子洗干净之后拿给云峥看的时候,他终于松了一口气,既然是猪肉绦虫就好办,这东西看起来可怕,却只消耗人的精气神,短时间里并不致命,云家买砒霜就是为了让五沟服用的,一想到五沟要连续服用低剂量的毒药三个月之久,就让云峥心中像是压着一块大大的石头。

    一种毒药还不能用的时间长,否则就杀不了那些虫子了,还需要不断地更换。

    云峥进大牢亲眼看了五沟服用毒药之后的痛苦模样后,就立刻具保将他接回家中,不知为什么,包拯这一次并没有阻拦,云峥都已经做好了抢人的准备了。

    治疗了三天之后五沟终于变得清醒起来,只是偶尔会有癫痫的症状发作,听云峥讲述了前因后果之后他不但不怒,反而哈哈大笑着说原来自己没杀人,这才是天大的好事,其余的都不值一晒,并且胃口大开的吃了整整一笼屉肉包子,拍着肚皮说自己现在需要多吃点,肚子里还有好多的生命需要吃饭。还天真的要求云峥莫要把那些小虫子用石灰杀死,让它们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就好,就当自己的臭皮囊借它们居住了一段时间而已。

    对于这样没脑子的话云峥当然就当做了耳旁风,见他的精神在慢慢的变好就笑道:“我们四个人里面,就你一个善良的,其余的没什么好人,这件事你不追究,但是我们三个岂有放过的凶手的道理。”

    五沟从床上探头朝外面看看郑重的对云峥道:“笑林去杀吕惠卿了?”

    云峥摇摇头道:“笑林昨日里去了豆沙关,狄青准备开拓商道,他需要弄清楚狄青到底打算怎么干,这年头我们实在是不敢相信人了。”

    五沟疑惑的道:“花娘为何不在?以她的为人,听了这事必定会发狂才对。”

    “对啊,她已经发狂了,已经骑着快马去追吕惠卿去了。”

    五沟连忙从床上爬起来急急地道:“赶紧把她追回来,她一个妇道人家做这样的事情不妥!和尚以为这件事是我的劫数,佛祖借吕惠卿的手来让和尚警醒而已,不能以恶报恶,那样做的话和尚的罪孽更加的深重。”

    云峥嘿嘿的笑道:“所以花娘才会在你神智不醒的时候离开去办这件事,放心吧,我已经注定要下十八层地狱万千的罪孽归我,多一桩罪责算不得什么。”

    五沟发急道:“和尚不在乎下阿鼻地狱,只是担心花娘,吕惠卿并不好惹!花娘出了危险和尚才会愧疚一生。”

    “拉倒吧,你忘记花娘在元山的事迹了?那么艰险的环境他都能扛过来,这点事算什么,更何况她带走了她无数的爪牙,据我估计吕惠卿死定了。”

    “丁忧的大臣死在路上,这是大事件,你不要乱来。”

    “谁乱来了,吕惠卿弄得你一肚子的猪肉绦虫,我如果不能弄得他满肚子的血吸虫任何能泄我心头之怒?”(未完待续。。)

    ps:  第一章,我继续。

第二十七章虫子不能乱用

    据说在人类生产力极端底下的时候,因为对自己的世界不明白,不了解,于是就很自然的认为这个世界是由一些有着强大力量的物种来掌控的,出于自恋,他们赋予了这些有着强大力量的物种以人的外形,将自己从来不曾有过的力量赋予他们,让他们高高的居住在云层之上。

    于是打雷的时候就有了雷神,闪电的时候就有了电母,下雨的时候有龙在天空行云布雨,当然,下雪的时候一定是一头来自北方的冰龙在吐雪花……

    这还是生产力相对发达的汉人的行为,而那些生产力更加低下的蛮人,他们的世界里的神灵就更加的多,哪怕你在那里的大地上随便尿一泡尿都有可能得罪一位奇怪的神……

    不了解世界,就只能幻想世界!

    幻想这个东西实在是太可怕了,前日西市上有一个杀猪汉,就是因为发现自己的妻子神色不对,立刻就幻想她偷人了,一巴掌抽晕之后问都不问就找了同族的长辈把自己的老婆活活的装进猪笼淹死了,淹死之后才发现老婆不过是偷拿了一副猪下水送给了岳父家,担心被他责骂这才不说的……

    所以在切身问题上是幻想不得的,五沟被动的幻想了一下,就认为自己快要顿悟成佛了,为这事,五沟躲在屋子里喝毒药,不管谁来都不见,按照他的说法,他如今的生活就是猪的生活,甚至连猪都不如。吃喝拉撒而已,猪可以过得欢快,他在做这四件事的时候却痛苦不堪。

    吃了没煮熟的米猪肉就会有病,在云峥看来合情合理,两者之间有着充分的因果关系,或者屠夫也知道,他们发现这种情形之后,一般会把有白点的猪肉低价处理掉,它们凭着丰富的职业素养明白这东西不是好东西,有了白点就算不得好肉了。

    这是屠夫的理念。吕惠卿则不同。他是一个聪明人,也发现了两者之间的关系,所以就拿出来害人了,并且知道给这件事披上一件神仙魔怪的外衣。让整件事情变得扑朔迷离。这都是满身的学问把这个人害成这个样子的。

    用虫蚁害人。统统被称之为蛊,在大宋这是重罪,《宋刑统》中明确规定犯了这种大罪的。会被流放三千里的,遇赦不赦,基本上算是死定了。

    蛊是和神相对立的魔。五沟问云峥这句话的出处的时候,被他粗暴的打断了。这种极度**的话万万不可传出去,否则就会引来大宋全体士大夫的口诛笔伐。

    这些天云峥非常的守规矩,做坏事之前必须给所有人留下一个好印象,免得事发之后自己成为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云峥即便手不方便依旧老老实实地上朝。散朝之后就去公廨里处理自己的朝务。

    庞籍借口自己对京西十五路兵马不熟悉,所以就把关于青塘和京西的军务全部移交给了云峥处理,这是因为文彦博在青塘根本就无力对抗处处投皇帝所好的李常的对手。

    翻看了李常送来的信函,云峥想不佩服这个家伙都不成了,一个监军竟然能让堂堂的文彦博的命令出不了三十里。

    文彦博总以为富弼是自己的助力,谁知道云峥早就抛出一个诺大的陇右节度使让富弼对文彦博的困境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文彦博的命令需要通过李常才能传达,而李常仗着受皇帝宠信,硬是把监军使的权利运用到了最大程度。文彦博为了扭转自身不利的因素,抛出来无数的好条件,希望能够像收服周同一样的收服姜哲他们为自己所用,但是姜哲郎坦等人早就有自己明确的做事目标,对文彦博抛出来的条件置若罔闻。

    而那些降服的西夏蛮子更是只听李常的话,文彦博坐镇青塘毫无建树,不得已只好请旨回京,和云峥想的一样,庞籍等人包括云峥都大力举荐富弼为新任的陇右节度使节度使!

    说起来非常的不公平,当富弼接任陇右节度使的时候,凤翔府和京兆府的精兵开始向秦州聚拢,然后,这些精兵就会向陇右进发,当他们到达青唐城的时候,李常就会带着京西十五路的大军返回东京,皇帝有意派这些经过战场洗礼的精悍军队派去守卫雁门关。

    雁门关,天下九塞,雁门为首。九塞尊崇第一关,雄关依山傍险,高踞勾注山上,是大雁南下北归的主要中部通道之一。

    东西两翼,山峦起伏。山脊长城,其势蜿蜒,东走平型关、紫荆关、倒马关,直抵幽燕,连接瀚海;西去轩岗口、宁武关、偏头关至黄河边。关有东、西二门,皆以巨砖叠砌,过雁穿云,气度轩昂。

    远在战国时代,赵国的名将李牧就是从这里出发平灭代州蛮族的,虽然雁来雁往不知过了多少春秋,山上的李牧祠堂依旧香火繁盛,那里的百姓都希望能借助这位千古名将的威名继续能够保卫自己的生活不受蛮族的影响,只可惜,这个目的没有达成,外三关从来都没有断绝过狼烟战火,城墙上传来的战鼓声比天上的雷声都要频繁。

    军队换防是一件极度繁琐的事情,对于大宋来说更是如此,高家的长子高继宣镇守雁门关已经十五年了,虽然没有大功,却也没有大过,说起来,高继宣在辽人频繁的骚扰之下雁门关依旧牢牢地掌握在大宋手中,可谓是劳苦功高,再加上他是武烈王高琼的儿子,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怠慢,所以京中对这一次大换防非常的小心。

    高继宣回京将担任捧日军主将,并且兼任殿前司指挥使,这样的职位想必会让这位眼高于顶的将军满意,至于派遣京西十五路兵马入驻雁门关,这是庞籍的选择,这样的骄兵悍将他们宁愿拿来守国门,也不能继续让这些人待在京西惹是生非了。

    文臣们其实很清楚,自从太祖开国以来,大宋还真的没有出现过一位投敌的将军,而云峥这种人更是一点投敌的可能都没有,用来守国门大家心里都舒坦一点。

    云峥不在意这些事情,大军去了雁门关也不错,这里是大宋最重要的关隘,大军去了那里实在是不说是被排挤了,重臣中的武将去守边这是大宋的规矩,他在这一点上无法指责庞籍。

    五沟似乎被所有人遗忘了,这很奇怪,包拯这种眼睛里揉不进沙子的人竟然对五沟杀人事件抛到了脑后,五沟按理说病红了些,就该回开封府大牢,但是期限过去了很久之后他也没有提起过。

    云峥监视五沟喝完了恐怖的药汁之后就上了木屋,狄青在那里已经自斟自饮了很久。见云峥进来之后就笑道;“代州防御使这个职位如何?”

    云峥点点头道:“这是大宋最重要的职位之一,我实在是找不出拒绝的理由,高继宣替天下百姓守了十五年了,确实该回来了,再守下去会有问题。”

    狄青笑道:“你有这样的看法就好,庞籍等人担心你有别的想法,特意委托我来劝说你一下,我早就告诉他们,只要把你放在干实事的地方上,再艰苦你也不会有怨言,果然如此!”

    云峥用左手熟练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道:“还有话,接着说,庞籍才不会担心我不会接受这个职位呢,他一般把我往一个位子上一塞就不管了,反正在大宋当官,没人问过我的意见,对付我简单粗暴就对了,我是天生的贱人。”

    狄青犹豫了半晌,才难为情的道:“不是庞籍他们,是王安石,他希望你能放过吕惠卿……”说到这里狄青叹了口气道:“包拯查到吕惠卿了,他们的意见是流放崖州,遇赦不赦,这该是最重的惩罚了,你不必赶尽杀绝,坏了士大夫不杀头的规矩。”

    “怎么查的?”云峥笑嘻嘻的看着狄青,最近老包不和自己说话,上去搭腔人家也会匆匆的走掉,所以根本就不知道这回事。

    “徐生的家眷在陈留找到了,幸亏开封府的衙役快了一步,否则他们就死定了,他们家收了陌生人的钱,没有别的要求,只要求徐生觉得自己快死的时候,就去云家后门守候,一旦五沟出现,就死在五沟手里就好。徐生发现自己不成了,就把家人打发到陈留居住,自己去赴约,然后就死在五沟手里了,这人相用自己的死来为家人落一个温饱,算不得恶人,你就不要追究了。”

    云峥剥了一瓣橘子放进嘴里点头道:“如果我处在徐生的地步,也会这么干,所以对他的家人我不生气,无非是求活而已,算不上大恶。继续说吧,吕惠卿是怎么回事?”

    狄青瞅着云峥的面容道:“吕惠卿养蛊害人罪在不赦,就这么简单。”

    “没了?”云峥吐掉橘子核急忙问道。

    “当然没了,难道你还要打听如何养蛊。放蛊害人不成?只要沾上这个罪和“魇镇”这个人就死定了,当年汉武帝为这个杀了数万人,自己的儿子都没放过,他吕惠卿聪明反被聪明误,用了这种邪门歪道的法子,他不死谁死?哪代的皇帝会容忍这种事?”

    狄青狐疑的问道。

    云峥一口酒没咽下去猛地呛咳出来,一张脸被憋得通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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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吕惠卿的**

    “汴河通,开封兴;汴河废,开封衰。”

    这句在开封流传的民谣,说明了大运河与开封的关系。汴河作为大运河的重要组成部分,在中国历史上发挥过重要的作用。

    没有汴河,就没有北宋东京城168年的绝世繁华;没有汴河,就没有流传千古的《清明上河图》。这幅举世闻名的画卷,很大一部分描绘的是汴河边的场面。

    汴河的前身是战国时的鸿沟。鸿沟是在战国时期陆续开凿成功的,是当时中原大规模的水利工程。鸿沟沟通了黄河与淮河,开封成为连接黄河与淮河的一个节点。

    公元605年,隋炀帝开挖大运河,通济渠是其中重要的一段。

    唐代以后,通济渠改称为汴河。到了大宋时期,全国最主要的交通方式还是漕运,汴河依据它极其重要的地理位置,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可以说,东京城的辉煌,很大一部分是汴河带来的。

    汴河东西横贯东京城,“首承大河,漕引江湖,利尽南海,半天下之财赋,并山泽之百货,悉由此路而进”,

    “岁漕江、淮、湖、浙米数百万石”,成为京师的“建国之本”,成为当时东京乃至全国漕运交通的枢纽。

    吕惠卿乘舟南下,老母的突然逝世,让他不得不放弃自己将要得手的利益,如今迎着风站在船头,心头的抑郁之气却怎么也无法排遣。

    三年丁忧,再回首已是物是人非了。天不佑啊,这句话是吕惠卿这些天发出的最多的一句感慨的话,这句话只能在心里默默地说,而不能诉诸于外人道,他甚至觉得自己的心里隐隐的对母亲有些怒意,儒家多年的教育告诉他,这样的怒意是大逆不道的,虽然这里一个人都没有,他还是立刻换上了一副悲切的表情。

    刚刚过去了一艘盐船,船只最触目的三桅大方头船。这是个外来客。由长江上来的,运盐是它主要的职务。它大多数只到宿州为止,进不得汴河,普通人叫它做“盐船”。名实相副。船家叫它做“大鳅鱼头”。名字虽俗。来源却很古。这种船只大多数是用乌油漆过,所以颜色多是黑的。这种船按季候行驶,因为要大水大风方能行动。杜甫诗上描绘的“洋洋万斛船。影若扬白虹”,也许指的就是这种水上东西。

    才入冬不久,北风依旧强劲,船帆被风鼓荡的很满,所以船速很快,这种船乘坐舒适,即使在大风大浪中也非常的平稳,刚才还隐隐听到有丝竹之声,这是富贵人家才有的便利。

    吕惠卿其实是很羡慕的,在这样的船上旅行,就像是在一座活动的宫殿里,只可惜自己只是一个国子监的穷教谕,还付不起这样的船钱。

    自己的坐船只有单桅,船身异常秀气,头尾突然收敛,令人入目起尖锐印象,全身是黑的,名叫“乌江子”。

    它的特长是不怕风浪,安全,这是吕惠卿一向的要求,他从不愿意把自己放在危险的境地上。

    这艘船形体结构上的特点是桅高,帆大,深舱,锐头。盖舱篷比船身小,因为船舷外还有护舱板,弄船人同船只本身一样,一看很干净,秀气斯文,行船既靠风,上下行都使帆,所以帆多整齐,船上用的水手不多,仅有的水手会拉篷,摇橹,撑篙,不会荡桨,——这种船上便不常用桨。放空船时妇女还可代劳掌舵。至于想要舒适是做不到的,五贯钱只能有这样的待遇了。

    自己匆匆南下,身无长物,多余的钱财已经存入了大宋钱庄,他身上只有一张汇票,还有一些并不充足的盘缠,汇票还需要等到泉州才能取用,回到老家,自己的妻儿还需要照顾,三年丁忧自己只有一些微薄的俸禄,还不足以应付母亲丧事留下的窟窿。

    想起自己离家时的豪情万丈,吕惠卿只要想起妻儿殷切的目光,就有些无地自容,自己宦海浮沉四载,归家的时候依旧行囊空空。

    “天不佑我啊!”这一次吕惠卿咬牙切齿的念出了这句话,他的长随阿佑似乎听到老爷在说话,连忙问道:“老爷有何吩咐?”

    吕惠卿烦躁的朝他挥挥袖子,干脆盘腿坐在船头,越发的自怨自怜起来。

    如果不是王雱要求自己想办法拖住云峥,好让自己的父亲用最快的速度施行《农田水利法》,自己就不必把漫长的四个月时间消耗在一个无用的和尚身上,有这四个月的时间,足够自己研究透大宋钱庄的运行规律,而后再把自己的见解呈献给王安石,最后获得钱庄的职位,一旦进入了钱庄,母亲病逝对自己的影响就不足为虑了,自己正好接手泉州钱庄。

    吕惠卿早就发现钱庄是一个极度出功劳的地方,只要在钱庄历练几年,在三司使中足矣谋到一个不错的位置,如果没有王雱的要求,他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和云峥结怨。

    云峥那双似乎能看透人心肺的眼睛,让吕惠卿极为忌惮,那场大雨里的那双眼睛,时时惊得他从睡梦里惊醒。都是些什么人啊,云峥把王安石的《青苗法》变成了钱庄,就让王雱怒火中烧,傻子都看得出来,钱庄之策,要比《青苗法》好的太多了,就为了一时的虚名,难道就能够罔顾大宋百姓的利益吗?人活一世难道就是为了名声活着?

    吕惠卿想到这里不由得苦笑出来,他发现自己的思维出了问题,明明脑子里面想的全是为国为民之策,但是到了行动的时候,却会习惯性的出现偏差。

    徐生已是必死之身,废物利用死的其所而已,吕惠卿觉得这事情自己办的没有什么错。至于收买了病人,请五沟品尝一根有白点的熏肉腿确实有些丧良心。

    五沟的贪吃出乎自己的预料,一个出家人六根不净,竟然喜欢用刀子把生肉削成薄片蘸上酱料生吃,食量还那么大,一个猪腿竟然能吃的干干净净……

    这是他自己招祸,怨不得人啊,如今,这个花和尚一定和自己小时候见到的那个满身疙瘩的人一样早就发狂而死了吧?云峥这时候一定无心上朝理事了吧?没心情再次把王安石的《农田水利法》改的面目全非了吧?

    有谁知道这一切都是出自自己之手呢?

    吕惠卿哀叹一声,瞅着前面缓缓停泊在渡口的大船用力的捶捶船板,锦衣夜行的感觉并不好受。

    大船上的丝竹声更加的哀怨,吕惠卿觉得身上一片冰凉,抬头看时却发现天上已经开始下雪了,他却舍不得进船舱。大船上的歌声袅袅,似乎在向这天地倾诉人间的离愁。

    “白鸥问我泊孤舟,是身留,是心留?心若留时,何事锁眉头?风拍小帘灯晕舞,对闲影,冷清清,忆旧游。

    旧游旧游今在否?花外楼,柳下舟。梦也梦也,梦不到,寒水空流。漠漠黄云,湿透木棉裘。都道无人愁似我,今夜雪,有梅花,似我愁……”

    吕惠卿觉得这首歌句句都化作钢针刺进自己的心肺,令他痛彻心扉,不由得长啸一声,站在船头歌道:“春到南楼雪尽。惊动灯期花信。小雨一番寒。倚阑干。 莫把阑干倚。一望几重烟水。何处是京华。暮云遮。”(大名鼎鼎的福建子竟然没有诗词传世,为了符合情节,自己写了一首,结果太难看了,不得已,引用另一个宋人万俟永的诗词应景,莫怪。)

    大船上顿时安静下来,就听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从大船上传来:“怪不得琵琶的弦子会断,原来有人在偷听,看模样似乎也是一位雅人,既然天暮降雪,何不上来共饮一杯酒?”

    这声音清脆的就像黄鹂鸟鸣叫,却又带着浓浓的慵懒意味,只听声音,吕惠卿就能想到这声音该是从一位绝色女子口中发出的。

    既然主人家已经相邀,吕惠卿挺直了身板纵声长笑道:“泉州吕惠卿在此,夫人好意相邀,吕吉甫敢不从命!”

    说话间一个眉目如画的翠衣女童攀在船舷边上娇憨的问道:“吕惠卿,吕惠卿,夫人说船上尽是些妖魔鬼怪,你也敢上来?小心你的浑身血肉都被吞噬干净。”

    吕惠卿大笑道:“如果妖魔鬼怪都如你一般可爱,吕惠卿就算被吞噬干净也无怨无悔。”

    一个粗壮的大汉拎着翠衣女童的衣领将她捉了回去,而后走出来抱拳道:“先生雅人,如今天寒地冻,我家夫人有请先生登舟。”

    吕惠卿见一介仆役都礼仪周到,谈吐文雅,不由得对这艘船充满了好奇,东京城贵人多,上一个只有妇人的船并不合适,但是这里是宿州地界,船上也没有插富贵人家的旗号,既然是盐舟,定然是一个富商的家眷,否则也不会这样的失礼贸然邀请陌生男子登舟叙话,只有那些商贾才会如此的不在意礼法,这样的女子往往都是妙人儿,就算是一亲芳泽也不是怪事,商贾用妾侍开路找关系,在东京并非没有,想到那个发声的女子,吕惠卿竟然觉得自己血往头上涌,攀住壮汉扔下来的软梯就上了巨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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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鬼船

    一只雪白的狸猫绕着吕惠卿的脚转了一圈,喵呜叫一声就钻进了船舱,狸猫脖子底下挂着的金色铃铛给了吕惠卿极大地震撼。

    一个绿衣女婢笑吟吟的走出来蹲礼道:“夫人请先生进舱饮一杯清茶,去去俗尘。”

    吕惠卿欣然而往,脚下踩着厚厚的波斯毯如在云端,短短的一截走廊上镶金嵌银,即便是小小的扶手也泛着金色。刺绣出来的花草鱼虫栩栩如生,在船舱的顶端,一朵硕大的红牡丹布满穹顶,四只黑色的蝙蝠振翅欲飞,面貌狰狞却给人一种安逸祥和之感。

    淡蓝色的孔雀香炉吐出淡淡的青烟,阵阵如兰似麝的甜香拥抱着吕惠卿,让他几乎怀疑自己身在云端。

    绿衣小婢走到大门前,就甜甜的笑着隐入一扇暗门,大门缓缓打开,一个姿容更甚的蓝衣女婢蹲下身子给吕惠卿换上了温暖的软鞋,吕惠卿强忍着不往下面看,蓝衣女婢宽大的衣衫根本就遮掩不住曼妙的身材,胸前那对高傲的坟起肉光致致,连吕惠卿这般花丛老手都偷看的面红耳赤,心如小鹿乱撞。

    东京城有一则传言,据说街市上的美男子有时候会突然失踪,过两天之后又会突然出现在某地,别人问起之时,只会含笑不语。

    美男子自然是配美人,于是这种香艳的幻想就衍生出无数个版本,其中最符合大众猜想的就是勋贵人家的众多妾侍耐不住寂寞,趁着主人家不小心。命贴身的婢子勾搭街市上的美男子来成其好事,过几天荒唐而又香艳的日子,就匆匆别离,被勾引的美男子去时蒙眼,归时也蒙眼,只晓得自己与一个或者数个绝色美人在极尽奢华的楼阁里暗香一度……

    吕惠卿努力的挺起胸膛,自付自己的容貌还算是俊美,颌下的短髯更是成熟男子的标志,从怀里摸出一枚玉佩,准备作为礼物献给主人家。

    走进微微发暗的厅堂。吕惠卿吃惊的发现这座厅堂竟然大的离谱。和陆地上的厅堂几乎没有差别,走进看时才发现自己糊涂了,随着自己的移动,对面也有一个面貌模糊的青袍男子向自己靠近。定下身形这才晓得对面的墙壁竟然是一面巨大的铜镜。有了这面铜镜。舱房的空间顿时增大了一倍不止。

    一座美人扑蝶的绣画屏风挡在左厢。影影绰绰的瞧见软榻上半卧着一位梳着坠马髻的红衣妇人,吕惠卿才在绣凳上坐定,就听屏风后面那个红衣妇人浅笑道:“晚来天欲雪。先生可能进一杯酒?”

    吕惠卿笑道:“甚好!却不知主人家芳名,日后也好回谢。”

    红衣妇人慵懒的伸一下腰懒懒的道:“你我都是尘世间的人,初次相逢是有缘尽欢即可,再次相逢就无趣了,妾身观先生也是豁达之人,为何有这样念想?”

    吕惠卿大笑道:“夫人言之有理,念想,念想,念着想着,其实尽是无奈啊!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朝散发弄扁舟也不失痛快二字。”

    红衣妇人鼓掌道:“好一个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朝散发弄扁舟,得闻妙论妾身不胜欣喜,来人啊,撤去屏风,容我亲自为先生把盏!”

    蓝衣女婢和一个紫衣女婢嗤嗤的笑着,搬走了屏风,两个梳着总角的小童蹦蹦跳跳的拿过四盏琉璃灯,一时间,房间里光明大作。

    吕惠卿不过瞅了一眼红衣妇人,就觉得自己前半生几乎是白白蹉跎掉了……

    这妇人的年纪显然已经不轻,她却并未刻意掩饰这一点,不论是如云的秀发,剪水的双瞳,亦或是有些丰满的嘴唇,很容易让人忘记她的年龄,甚至觉得这样的年纪才该是她应有的模样。

    吕惠卿看着眼前妇人葱白一样的手指,喉结咕隆了两下,接过妇人手中的酒盏一饮而尽,滋味浓烈的酒浆下肚,似乎在一瞬间就点燃了胸中的干柴,顷刻间就燃起了熊熊大火,原有的一点警惕之心,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蓝衣女婢和紫衣女婢轻松地抬着一个巨大的矮几走了过来,上面水陆杂陈,好些食物即便以吕惠卿的见识都闻所未闻。

    几杯酒下肚,浑身燥热起来,吕惠卿依旧大笑着和红衣妇人叙话,只觉得人生快意莫过如此。所有的烦恼都被这个解语花一般的妇人给解脱了。

    红衣妇人见吕惠卿额头汗水涔涔,就给吕惠卿的葡萄酿里面放了两只冰鱼,小声的吩咐一声,蓝衣女婢就嗤嗤笑着邀请吕惠卿去后舱房宽衣……

    女婢冰凉的小手从吕惠卿白皙的胸膛上划过,却让他感受到一丝丝的暖意,尴尬的看看自己已经急不可耐的阳物,吕惠卿正想成其好事,女婢却轻轻地吻在他的胸口,发出狸猫一样的呢喃声:“真想咬一口啊!”

    吕惠卿全身燥热无比,不由得嘶声道:“想咬就咬!”

    疼痛从胸口传来,吕惠卿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意……

    花娘整整自己的红色衣衫,朝后舱房啐了一口道:“也只是一个废物而已!”

    紫衣女婢坐在花娘身边道:“小蛮性子野,不会弄死吕惠卿吧?”

    花娘皱眉道:“小蛮小时候被一个老男人咬得浑身血淋淋的,长大之后最讨厌的就是男人,她认为男人就是拿来泄怒的,也不知道这几年她是怎么长成这样子的。上回把苏轼活活的吓跑了,也不知道她将来想干什么!”

    “什么都不想干,就这么伺候夫人把这一辈子早点过完!”蓝衣小蛮从一道暗门里走了出来,说完话就拿起一杯茶水用力的漱口。

    紫衣小婢娇笑道:“苏轼可是不错的人哟,少年成名,又是大名鼎鼎的才子,性子也不错,给他作妾是个好选择。”

    小蛮粗俗的将茶水吐进痰盂,嗤笑道:“才子从来就没有什么好东西,这些年在青楼里什么样的才子没见过,你说说有哪一个把我们姐妹当人看的?刚才这位也是才子啊,可是你们看看他的德行,恨不得把我们所有人都吞进肚子里去。”

    花娘笑道:“想要拌嘴有的是时间,糖糖你就少说两句,小蛮,吕惠卿怎么样了?”

    小蛮撇撇嘴道:“已经放进粪水里了,夫人,为什么弄得这么复杂?还要把那些螺蛳在大肚子病人的粪水里养那么久?与其这样,不如一刀子宰了他来的痛快。”

    糖糖笑道:“看你刚才在漱口,你真的咬他了?”

    小蛮见糖糖转圜了话题,朝花娘尴尬的笑笑,点点头。

    花娘就当没听见她们说话,敲敲桌子道:“告诉浩哥我们可以离开了,这里的东西全部放到小船上找个地方烧掉,整艘船恢复原样,记住了,我们从来没有出过京师!”

    小蛮和糖糖答应一声,就各自去安排了。花娘自己来到后舱房,用熏香手帕捂住口鼻瞅着躺在粪水里的吕惠卿,闷声闷气的道:“自作孽,不可活……”

    一夜过去了,吕惠卿的仆人阿佑焦急的站在自家的船头上朝大船上看,好几次准备张嘴喊叫又停了下来,眼看着大雪下的越来越大,再不走万一河水封冻就走不了了。

    忽听得大船上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阿佑听得出来这是自家老爷的声音,再也顾不上其它,攀着软梯就上了大船。

    跳上大船就看见自家老爷赤身**满身污秽的从船舱里爬了出来,他的耳朵上甚至悬挂着一只老鼠,那只老鼠死死地咬住吕惠卿的耳朵,怎么甩都甩不掉,吕惠卿见到阿佑,大叫了一声,就昏了过去。

    阿佑拿刀子砍死了老鼠,连拖带拽的将吕惠卿拖上甲板,掏出刀子朝船上怒吼道:“何方狗贼,敢如此的戕害朝廷官员?”

    阿佑连喊几声,不见有人答应,壮着胆子走进船舱,只见船舱里到处都是破破烂烂的帷幕,一盏孤灯冒着绿油油的火苗在桌子上摇曳不定。角落里还有无数双细碎的小眼睛,他仔细一看,才发现那里到处都是灰色的大老鼠。

    这哪里是什么富贵人家的商船,这分明是一艘鬼船……

    阿佑转身就跑,一只手胡摇乱晃的时候不小心扯下来了一截帷幕,碧油油的火苗迅速的就点燃了帷幕,阿佑那里来得及管这些,抱着吕惠卿就爬下了大船,惊惶失措的船夫用竹篙在岸边用力的向外撑,船不过行出十丈远,整座大船就燃烧的如同焰火一般,阿佑亲眼看到上百只硕大的老鼠争先恐后的从船上跳到了水里,向距离最近的船只游过来,船夫夫妇俩不断地用手里的竹篙敲打那些老鼠,阿佑死命的摇着橹只想用最快的速度离开这片诡异的水域。

    幸好有一阵风吹过来,船帆带着这艘乌江子离开了水湾,那些老鼠见追不上船只,掉头就向岸边游去。

    船夫愣愣的看着慢慢下沉的巨舟,大叫一声道:“皇天爷爷啊,你们都招惹了些什么啊?”(未完待续。。)

    ps:  第一章,你先看,我继续,继续求票啊。

第三十章谋杀!

    吕惠卿病了,由于身体在粪水里泡了一晚上,即便是冬日,伤口还是化脓了,全身高热不退,已经雇好的船,船夫以撞见了不该撞见的脏东西为由拒绝南下,阿佑只好带着重病的吕惠卿住进了宿州城郊,想要等吕惠卿病好之后继续南下。

    在一个阴风怒号的傍晚,吕惠卿醒了过来,木然的一口口吃着阿佑喂进嘴里的稀粥,他如今动不得,稍微动一下,黄色的脓水就会流出来,所以他只好安静的躺在床上,喝着稀粥努力的回想那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活色生香的女人不可能变成老鼠,这就是吕惠卿下的论断。

    身为儒家门徒敬鬼神而远之这一点吕惠卿还是能做到的,既然不是神仙鬼怪,那么只有一种可能,这事是人做的!只是这个人会是谁?

    也不知想了多久,看到阿佑从门外进来,吕惠卿振作精神翻了一个身,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像是一个破口袋,只要稍微一动弹,就会到处冒水。

    每天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好受一些,冰冷的白雪覆盖在身上,那种透彻骨髓的寒意才能稍微缓解一下那种让那种能把活人逼疯的刺痒。

    “阿佑,我们离开宿州城,搬去宿州码头!”

    阿佑拍拍手上的雪沫子,将冻得通红的手放在嘴上呵着暖气跺着脚小心的问道:“老爷,宿州码头您住着不方便,那里住的人太杂。太乱,会影响您治病的。”

    吕惠卿再次翻个身,把胸口贴在冰雪上,那里的皮肤溃烂的最厉害,见不到一块好皮肉了,殷红的肌肉露在外面就像是一只剥了皮的老鼠。

    这些肌肉不能长时间的贴近冰雪,否则会冻伤,吕惠卿只想减缓一下刺痒,还没打算送命。

    “阿佑,码头虽然乱。却也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我们现在就像是一个瞎子,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行,总是需要有一点消息来源的。”

    阿佑见吕惠卿的身体已经开始哆嗦了,就把他用油布包起来。这些油布上都是按照老爷的吩咐涂了一层蜡。这样就不会沾到皮肉上。在老爷昏迷的时候自己用了麻布,谁料想那些麻布和伤口粘在一起,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撕下来。老爷也被折腾的死去活来。

    见老爷已经睡过去了,阿佑就用棉被把老爷裹起来,然后用细绳子捆好,只有这样,老爷才不会在睡梦中因为全身发痒把被子掀掉。

    安排好了老爷,阿佑就找店家雇佣了一辆带棚子的牛车,把老爷以及行李放到车上,然后就冒着漫天的大雪去了宿州渡口。

    大雪终究覆盖了汴河,运河也终于到了冬歇期,只有等到来年开河之后繁忙的漕运才会重新开始,今年的这场雪来的太急,以至于宿州渡口挤满了因为封河而不得不留在这里等待把货物转道陆运的商贾以及靠运河讨饭吃的各色人等。

    来这里最多的人并非商贾,而是运河上的船主,往宿州以南两百里之外,运河就不结冰了,依旧能够航行,所以,无数的船主来到宿州渡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招揽生意,商贾的货物只要陆运两百里之后就能重新装载到船上,就能继续南下。

    船主的装束在船上时看不出什么特别处,上岸时却穿长袍,罩青衫子,戴方帽或小缎帽,佩小牛皮抱肚,用粗大银链系定,内中塞满了铜钱。穿生牛皮靴子,走路时踏得很重。个子高高的,瘦瘦的。有一双大手,手上满是黄毛和青筋,脸上也布满了水锈,这是水上讨生活的人最明显的标志。

    这种人好喝酒,人也四海,对女人也毫不吝啬,是宿州渡最受歌妓们欢迎的豪客。水手多强壮勇敢,眉目精悍,善唱歌、泅水、打架、骂野话。下水时如一尾鱼,上岸接近妇人时像一只小公猪。

    吕惠卿的精神好了许多,被阿佑用被子裹了背到客舍大堂,选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安置好老爷,要了一碟子盐豆子,打了一角浊酒,就一边吃豆子,一边喝酒,陪着老爷听来自四面八方的消息。

    这样的日子已经过了差不多十天,掌柜的早就熟悉他们主仆的习惯,靠墙的座位照例是留给他们的,坐在这里能清楚地看到大堂的每一个角落。

    两天前,吕惠卿甚至看到了自己认识的一个人,这个人叫做沈括,最喜人世间的奇闻异事,但是这个人看到自己却似乎没有看到一般就从身边走过,看到吕惠卿疤疤癞癞的臂膀,甚至嫌弃的撇撇嘴。

    自尊心极强的吕惠卿并没有上前相认,他也非常的清楚,这个人实在是算不得良友。

    照镜子的时候吕惠卿才发现沈括为什么不认识自己了,铜镜里的人他自己看着也非常的陌生,短短的一个月的时间,他的头发甚至白了大半,面容也枯瘦的没了人形,再加上疤疤癞癞的臂膀,沈括能认出来才是怪事。

    从那一天开始,阿佑就发现老爷变了,变得更加的消沉,很多时候一整天都不说一句话,但是对外面的那些纷乱的消息反而更加的关心了。

    “娘的,呆子都知道蜀中的钱好赚,可他娘的那些蜀中人根本就不给老子们一口饭吃,他们水里有自己的船,岸上有大象,用大象这东西来运载货物老子们是没法子比,这东西不但一次抗的多,最主要的是安全,且不说一路上的蛇虫虎豹听到这东西的动静就跑的没了影子,就连山里的盗匪见到大象也只有抱头鼠窜的份。

    可是河里的船就欺负人了,听说他们在宜州造了一种平底船,听说这种船一次载货量极大,还非常的结实,虽然走不得大江大河,可是在运河里走却最合适不过了,再这么下去,老子们就全部得去喝西北风,这是不给人活路啊。”

    一个粗壮的船主恼怒的把自己的方帽拍在桌子上,大声的抱怨着。

    另一个船主粗鲁的推开怀里的歌妓烦躁的道:“说这些有什么用,人家背后站着云大将军,您难道还想和这位爷比较一下高下不成?”

    粗壮船主顿时就没了音,一口气喝干了酒碗里的酒,往桌子上扔了一把铜钱道:“且活着吧,如果这碗饭吃不成了,老子们就上山当贼,下水当盗,然后等着这位战无不胜的名将来剿匪,砍脑壳!”

    吕惠卿听这个船主这样说,微微笑了一下,闭上眼睛继续听闲话。

    一个船主忽然小声的道:“知道不?京城里除了巫蛊之祸,一个好好的高僧被人下了蛊,差点死掉,如果不是开封府的黑炭头破了这件案子,那位高僧绝对会死的不明不白。”

    准备要走的粗壮船主也来了精神,凑过来小声问道:“谁干的啊?好大的胆子啊!”

    “听说是国子监里的一位教授,什么名字不知道,只知道是一个教授。”

    “这他娘的不是活腻味了吗?杀人用刀子也就是了,什么样的仇怨值得下这样的死手?这一回全家老少的命恐怕是保不住了。”

    吕惠卿睁开眼睛,阴冷的眼神就像是一把刀子,但是很快就消失不见了,重新垂下脑袋打算继续听下文,谁知道那些船主却不再说这种事情,开始说一些诡异的水上见闻,其中就有吕惠卿遇到老鼠精的故事,听得那些船主各个激动非常,连身边的歌妓都顾不上招呼了……

    吕惠卿被阿佑背走之后,却不愿意进房间,独自一人靠在墙上流泪,直到忍不住哭出声来,才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巫蛊之术被发觉之后到底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罪过,吕惠卿再清楚不过了,他很想用最快的速度赶回泉州把全家带着逃亡。可是他的身体根本就不容他这样做,在宿州耽搁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赶在朝廷露布之前回家了……

    三天之后,吕惠卿勉强能够走路了,阿佑又赶上牛车带着吕惠卿往宿州走去……

    宿州这里有一家并不大的大宋钱庄,阿佑拿着汇票在这里签兑了钱财,就赶着牛车一刻也不停留的向宿州上游的单州走,这一路上,吕惠卿的精神好了很多,总是絮絮叨叨的和阿佑说一些老家的趣事,还让阿佑买了很多的好酒好菜,在路过一眼枯井的时候,吕惠卿吩咐阿佑停下来,摆出酒肉,主仆二人就坐在太阳地里吃喝。

    吕惠卿将手搭在阿佑的肩头流泪道:“我轻信于人,以至于有此灾祸,只有你不离不弃的服侍我,你的大恩大德吕惠卿永世难忘,从今日起,你不再是我的仆役,而是我的兄弟,比亲骨肉还亲!”

    阿佑抱着吕惠卿感激的嚎啕大哭……

    两个人在太阳地里哭一阵就喝一大碗酒,没过多久,两个人竟然都喝的酩酊大醉。

    过了一会,吕惠卿缓缓的睁开眼睛,听着阿佑的呼噜声费力的站了起来,将阿佑的腿抬起来搭在井沿上,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将依旧酣睡的阿佑推进了枯井……

    他坐在枯井边上侧耳倾听,隐隐约约的有呻吟声传了出来,吕惠卿就用刀子撬松了井壁的条石,眼看着大片的碎石落进了枯井,而枯井里再也没有声响,这才重新坐上牛车,拐道向西……(未完待续。。)

    ps:  第二章,对不住有些晚,这一章不太好写,我想尽量用最朴实的文字诉说一件最让人胆寒的谋杀,这样会更有冲击力。

第三十一章天堂

    云二的脑袋卡在花架子上,无可奈何的摊开双手吼道:“混蛋,够了啊,你要是再敢碰我,我就还手了。”

    苏轼奸笑着拿手按着云二的脑袋道:“我混蛋?如果不是你告诉我爹我又去了青楼,我怎么可能被我爹惩罚在祖宗灵位前读书的?还连累我娘一起被骂?”

    “苏二,谁让你把人家的肚子搞大的,你这是活该!”

    苏轼松开云二的脑袋,有些不安的道:“那是一个歌妓而已,她的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樱唇万客尝,谁知道那孩子是不是我的。”

    云二把脑袋小心的从花架子上抽回来,揉着脖子道:“我算是看清楚了,你这家伙就是一个薄情汉,那个女子肚子里的孩子就算不是你的,你也脱不了干系,人家就是要求一点钱财,没打算嫁给你,你跑的不见人影算怎么回事,一点钱财算什么事情,至于吗?”

    苏轼尴尬的笑道:“谁跑了,我就是害怕我爹的家法。”

    云二哼哼两声道:“是啊,你跑水泊梁山躲清静,那个歌妓可没地方跑,老鸨子要那个歌妓坠胎,她死活不肯,被人家抽了十几鞭子,最后投缳上吊了,这就是你造的孽。”

    苏轼听云二这么说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面孔立刻变得惨白,颤声问道:“真的如此?”

    云二自顾自的剥了一个橘子往嘴里扔了一瓣笑道:“骗你的!”

    “我杀了你!”苏轼弹簧一样的从椅子上蹦起来,准备活活的掐死云二。

    云二闪身躲过去。顺势坐在窗台上朝苏轼摇摇手道:“这事你要是再躲就是这个下场,你本身就不是一个寡情绝义的人,干嘛要装出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啊?嘿嘿,刚才我说的那件事如果是真的,看样子你这辈子都休想安心了。”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诗经》开篇就是论述怎么求偶的诗歌,我作为孔氏门徒这样的汉家精髓不可不学。更何况先贤就曾经高歌“有女怀春,吉士诱之!”这样的歌儿兴冲冲的去调戏良家女子。我只不过找了歌妓。有什么不对?

    要知道这还是被圣人孔夫子删节之后的《诗经》,据说原来的《诗经》有三千首诗,按照孔夫子的标准作了删节,由三千首诗被删节成为“诗三百”。删节之后的《诗经》孔夫子自己是非常满意的。因此。自夸自地说:“诗三百,一言以蔽之一,曰:思无邪。”这也就是删洁本。尚且留下了这样的内容。如果是原滋原味的《诗经》,还不知道要“非礼”到什么程度。

    可见男女之间的大妨孔夫子是不赞成的,都是后人强加上去的,我为夫子张目,为百姓正本清源,这样的作为何错之有?”

    云二怔怔的看着这个能把淫秽的事情转眼间就变得非常高尚的色鬼,除了佩服之外,实在是说不出别的指责话来。

    就在苏轼得意的时候,一卷书从窗外探进来,重重的敲在得意洋洋的苏轼头上,把苏轼打了一个趔趄,捂着脑袋怒道:“干嘛下手这么重?”

    彭蠡先生古井无波的老脸出现在窗外淡淡的道:“老夫担心打轻了,打不醒你这个无赖子!”

    苏轼连忙躬身候教,还用眼睛的余光怪罪云二为什么不早点说先生也在这里。

    陆家老祖宗那颗雪白的头颅也出现在窗外,瞅着乖乖受教的苏轼大笑道:“有趣啊,有趣啊,彭蠡,你一辈子都在追求君子之道,谁料想晚年竟然收了这样一个心思活泼的弟子,可喜可贺啊!”

    彭蠡先生瞅了一眼陆老头面无表情的道:“老夫教育弟子,还用不着一介商贾来说三道四。”

    陆老头大笑道:“你这一生活的辛苦,老夫一生却活的逍遥自在,美女佳肴老夫一样都未曾错过,想当年老夫得见花蕊夫人惊为天人……‘

    云峥坐在隔壁的院子里,听到陆老头的话,就放下手里的书本瞅瞅咬牙切齿的陆轻盈道:“老人家喜欢吹嘘,由他去,只要整天活的快活,多活几年就是我们的福气,至于其它的,九十岁的老人了,谁会和他计较?”

    陆轻盈已经快把手里的花绷子弄断了,云峥从她手里拿过花绷子装模做样的拿绣花针学着老婆绣花的样子随手绣了几针,却被老婆劈手夺过绣品,瞅了一眼,就把花绷子扔到地上狠狠地踩了两脚,这是一幅《喜鹊登枝图》,最讲究针法和布局,容不得丝毫的瑕疵。一个月的心血,一副即将完成的绣品被云峥生生的给毁了。

    “人不在的时候让人想念的心疼,人在跟前却把人气的心疼,这家里老的,小的,不大不小的没有一个让人省心的,老的在那里满嘴胡吣,小的把人家韩公家的小孙女推倒在地骑在身上殴打,现在,苏轼不省心去青楼胡混,弄出人命来,云二不知道犯什么牛脾气,硬是不见人家秦国,惹得人家公主哭哭啼啼的,再这么下去,妾身这个当家主母不如一根绳子把自己勒死来的轻松。”

    云峥捡起地上的书本重新打开来看,把脸埋在书背后道:“夫人好走,不送!”

    陆轻盈大怒,夺过云峥手里的书本三两下撕得粉碎,扬了云峥一身的碎纸沫子,然后就气冲冲的回到后堂去了。

    云峥嘬着嘴等老婆发完脾气走了之后才站起身掸掸身上的碎纸片,打算去家庙看看五沟。

    今日的天气极好,没有一丝的的风,太阳猛烈地照射着大地,即便是站在院子里也感觉不到一点寒冷,这个时候找五沟喝喝下午茶,是一个非常好的选择。

    所谓上所好,下必效焉,云家的人都随云峥,不管是仆役还是管家都懒懒的躺在墙根上的长条凳子上吸收日月的精华。

    云三找了一个阳光最猛烈的好位置上把嘴巴搁在爪子上睡的香甜。听到家主熟悉的脚步声,就支楞起耳朵爬了起来,后腿绷直,前腿向前,张大嘴巴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就摇着扫帚一样的尾巴跟在家主身后,御前侍卫狗总有一些预料不到的好处。

    从五沟的饭盘子里找了一块肉稍微多一点的骨头扔给了云三,然后又找了一块劲道的放进自己嘴里啃,至于五沟,面前已经堆积了好大一堆啃过的肉骨头。

    “你一个和尚能不能少吃点肉啊,我这样的人都看不顺眼啊!”云峥又开始重复自己不知道说过多少遍的碎碎念。

    五沟对这些话早就有了很强的免疫力,把最后一根骨头啃干净之后这才拿手帕随意的擦擦自己油光光的嘴唇和满是油渍的手,取过茶壶用嘴对着壶嘴如同长鲸吸水一般的将一壶温热的茶水喝了一个干净,吐掉嘴里的茶叶沫子笑道:“和尚就靠这一身肥肉才能数次从鬼门关里爬回来。所以啊,能吃的时候就多吃,这是经验之谈。”

    云峥凑得近些,仔细瞅瞅五沟的两只眼睛,看样子这家伙真的恢复了,眼底已经没有那些让人发疯的红点了,这说明这两个月来,驱虫的效果非常的好。

    “御医说你还要再服毒七天,这个环节可不敢出岔子,一劳永逸是最好的办法。”

    五沟摇摇头道:“和尚觉得砒霜这东西现在对我好像没有多大作用了,以前吃这东西的时候,腹内就像是有一把尖刀在翻搅,现在同样的剂量吃下去,肚子里一点感觉都没有,所以啊,这毒药吃与不吃都是一个模样,和尚自己就是方家,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你无需担心!”

    云峥点点头表示认可,五沟自己就是一个很好的大夫,他说没问题就确实没有问题。把自己要说的话在脑子里组织了一下轻声说:“吕惠卿消失了!”

    五沟并不在意云峥说的这些话,按照花娘回来诉说的情形,云峥和五沟一致认为吕惠卿没有活命的希望了,且不说粪水里的血吸虫幼虫,光是在粪水里浸泡了一夜,这一条就足以要了吕惠卿的命,在战场上,金汁(粪水)这东西是固守城池的利器,只要把金汁烧热了,趁着敌军攻城的时候倾倒下去,凡是被金汁烫伤的人,基本上算是死定了。

    “按照大宋律例,凡是巫蛊害人者斩,家眷流放三千里,刑部官员已经下了泉州,根据泉州八百里加急传来的消息说吕惠卿根本就没有回乡,刑部差役在宿州查访到了吕惠卿汇兑自己汇票的底单,这说明这家伙知道自己不妙,已经潜逃了。”

    “错在吕惠卿,贫僧无错,他要杀人不是我要杀人,所以贫僧心安理得,心静如水,也无怨恨,云峥,你不觉得今日的云府祥和的让人心醉吗?人人都在求天堂,什么是天堂?这里就是!”

    云峥猛猛的点点头,他发现五沟说的非常在理,我心安处即是天堂,天堂从来就不曾在九天之上,而是在自己的身边……(未完待续。。)

    ps:  第三章,哈哈哈哈,终于写出来了,好想给大家看,只可惜诸位睡着了,最后说一句废话,求票啊。

为了人品,再接再厉!

哈哈哈,写出来了,第三章写出来了,虽然已经两点半了,总算是写出来了。

    上午上课,下午休息一会,傍晚写作这是我的恶习,好在努力的攒人品还是有效果的。

    昨日我们得了两千两百票,恭贺诸位,也恭贺我自己,感谢我的兄弟姐妹们。

    今日我们继续,继续续写我们的辉煌。

    弟兄们啊,最佳作品票您千万记得投给我啊,我们只要免费的票,至于花钱的那种还是算了。我们去年是历史军事之王,非常希望今年也是。感谢大家。

    孑与拜上(未完待续。。)

第三十一章高继宣回来了

    云峥觉得现在阶段的五沟可能真的成佛了,别人把他伤害的如此之深,他看到的却是人世间的温暖,闭口不谈自己的仇人,这样的人不是佛是什么?

    能不出门就不出门,这是云家人恪守的准则,其实这段时间东京城非常的热闹,雁门关守将高继宣终于回京了,于是整个东京城就像是一锅沸腾的开水……

    随着高家最功勋卓著的人回来了,高家的另一个支系高怀德的家眷在大街上拦住高继宣的战马,跪在地上要求家主高继宣为自己做主……

    这个主高继宣还做不了,高怀德的案子是钦案,是皇帝亲自定的,流放高怀德去沙门岛也是皇帝的主意,这个案子根本就不在意高怀德是不是犯了罪,他们家最大的过错是极端自私的养精蓄锐!

    如果高怀德的兄弟和儿子肯上战场为皇帝分忧,这样的罪过就不会落在他们的头上,皇帝对于勋贵的信任度还是有的,之所以会给高怀德一系的人高官显爵,就是期望他们能够老老实实地吃军粮。

    如果他们家全是酒囊饭袋也就罢了,偏偏一个个都是英才,既然是英才就该上战场,他们却向其他的勋贵学习在暗中积蓄力量,所以他不死谁死?

    就因为这个原因,庞籍和韩琦以及其余的勋贵在高家事发之后都保持了沉默……云峥一直认为,是自己的高调出现,才让皇帝对自己固有的力量产生了疑问。这才有了清理门户的举动……

    也就是说,从皇帝到朝臣,其实都从心底里不愿意看到自己这陌生人在大宋异军突起!

    如今高继宣回来了,高家人就希望借用高继宣固守雁门关十五载的事例告诉皇帝,高家没有养精蓄锐,高家从来都在为帝国服务。

    高家八十岁的老太君穿着妓子的服饰抱着高继宣的马腿哭的死去活来,看热闹的东京市民都不由得鼻子发酸,为之掬一把同情之泪。

    “夫君啊,您不知道,高家老太君妾身以前是见过的。那时候老太君满头白发雍容华贵。可是今日里,老太君脸上涂着厚厚的胭脂,白发上插着不值钱的假首饰,身上穿着妓子透皮露肉的衣衫。腰里还别着一把手鼓……真是惨绝人寰啊!”

    陆轻盈不知道发什么疯。抱着自家的闺女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把孩子吓得够呛。云峥从她怀里把闺女夺过来,交给了乳娘让她带着孩子出去,这才轻声道:“你打算让我写奏折帮高家说话?”

    “不!这事咱们家不掺和!”陆轻盈虽然哭得人都软了。但是这句话却说的斩钉截铁。

    云峥无奈的把手里的书本丢掉道:“既然不愿意帮人家,干嘛还把自己哭成这个样子?”

    “妾身就是心痛,想哭!她家是钦犯。”

    “既然你知道他们家是钦犯,也就该明白他们家沾染不得,那你为什么哭?你以为大街上没有几十岁的老妓吗?你以前就算是没有见过也该听说过,高怀德被流放沙门岛之初,高继宣他们家也是不闻不问,躲得要多远有多远,那些女人之所以还有机会抱着马蹄子哭,还是要多谢狄帅和咱家,是咱们两家出钱把人从青楼里赎出来的。

    你这时候哭,无非是兔死狐悲物伤其类而已,好了,离我远点,哭的难看的,鼻涕都出来了……”

    陆轻盈知道自己的情绪误导了丈夫,就眼睛红红的从暖房里走了出去,没有告诉丈夫高继宣有什么样的反应,也没有把后续的故事讲下去,看得出来,他不愿意听。

    云峥确实没有心思去考虑高继宣的反应,不管他做什么样的反应都和自己无关,身为家主有帮助族人的义务,当然,身为臣子,也必须有维护皇帝权威的责任,这是云峥来到大宋之后新学的为人处世之道,他好几次都想着把脊梁弯下去算了,可是心底里总有一个声音在呐喊,不能跪,只要跪的次数多了,就成习惯了。

    所以云峥在大宋奋斗的过程,其实就是一个赢得不下跪权利的过程,听说成了王,就不用了……当然,为了避免出现高怀德家里的那一幕,云峥想要去海外的心思从来就没有熄灭过。

    今天高继宣回来,云峥没有去上朝,权利还没有交接,两个人是不适合相见的,这是大宋的规矩,也是将门的忌讳!

    权利的承继只能通过第三者,虽说这事没有私相授受的嫌疑,无论如何从皇帝手里接过帅印才是最合适的,关于这一点,将门中人没有人会持反对意见。

    冬日里晴好的天气并不多,当狄青酒坛子里装的酒变成醪糟的时候,云峥终于发现这位老将身上似乎有了新的变化,平日里穿的锦袍换成了棉布的,大拇指上套的玉扳指也换成了一个精钢的,手里拿着一把锉子,正在小心的在精钢扳指上锉挂弦的小凹槽,全神贯注的样子,确实让人心折。

    云峥皱着眉头将醪糟放了下来不满的道:“家里要是困难就言语一声,用不着这样苛待自己。”

    “不能拿了,从你家已经拿了五万贯钱了,再拿说出去难听!”

    “我好像没有四处宣扬我借给你五万贯的事情吧?”

    狄青抬起头瞅着云峥道:“我会说!一码归一码,商队开春就要远行,你帮着置办货物又添钱的,恩义已经到了极致,知道你钱多,可是那些钱都是你的,不是我们西军的,西军想要富足,就必须自己动手才成。

    茶马古道说起来是一条道路,其实就是山间的一条小路,这一路上虎豹豺狼且不说,光是走路就能活活的要人命,所以,走一趟,就必须有一趟的收获。”

    云峥笑道:“行商,行商,靠的就是一双铁脚板,行商天下,其实也是一种壮举,不过啊,你实在没有必要和我客气,我其实也是利益攸关方,你走茶马古道,收获最大的可能还是我,所以啊需要帮助的时候别客气!”

    狄青放下锉子瞪大了眼睛看着云峥道:“你在我跟前一般不说假话,说清楚,为什么我西军行商,你反而是最大的获利者!我不记得西军的生意里面有你的股份。”

    云峥往醪糟里加了一勺子糖霜缓缓地搅着,笑眯眯的对狄青道:“你的商队聚集在豆沙关,带着上百支马队准备进入大理国,然后远走泥婆罗,最后顺着恒河南下去天竺的大城交易,这是大好事,你就没想过,因为你们的存在,豆沙关如今寸土寸金,而我是豆沙关最大的地主和供货商……最近听我老婆说,豆沙关的土地价格上涨了三倍不止……还有价无市!”

    云峥看的出来狄青正陷入深深地后悔之中,这世上能让他的手发抖的事情不太多,也能看的出来,他在强力控制自己不要扑上来打人。

    狄青压低了嗓门像老虎一样地低声咆哮:“那就再借老夫五万贯!”

    云峥正要打趣一下恼怒的狄青,忽然听得皇宫方向有钟声传过来,心头一惊,再仔细倾听,没有听见鼓声,这才放下心来,见狄青也在听,就笑道:“没有鼓声,说明不是外敌入侵,钟声也不过响了九下,这是有人在告御状,跟我们没关系,我继续给你说行商的窍门,别看不起行商的,这里面都是学问,一般人我都不告诉他。”

    狄青冲着云峥摆摆手道:“你就不好奇到底是谁在敲钟,到底是谁打算告御状?敲鼓,是民告官,敲钟!这是打算告陛下?”

    云峥摇摇头笑道:“我最近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你最近忙着做生意准备驮队,估计也没心思兴风作浪,只要我们两个安静了,那些文官也就懒得理睬我们,别人的事情不掺和!”

    “高家?高继宣疯了?”

    “总有些我们不知道的道理在里面,总有些我们不晓得的隐情在里面,看不清楚,弄不明白的时候不妨站在岸上多看看,莫要把鞋子弄湿了。”

    狄青想了一会道:“高继宣回来不过才三天,他回城的那一天,高家的老夫人装扮老妓他都不为所动,训斥那些妇孺训斥的义正词严,扔下一箱子钱就去了皇宫,难道说他现在猛然间良心大发,准备为高怀德讨回一点公道?”

    云峥笑呵呵的举起醪糟邀请狄青一起喝,狄青稍微沉默了一会,就端起醪糟和云峥碰一下就一口喝干,然后就开始和云峥讨论借来的这五万贯到底该执行什么样的利率,他认为大宋钱庄对商贾贷款的利率是四分利,自己和云峥交情不错,一分利就绰绰有余了。

    直到晚上都没人清楚高继宣为什么会敲警钟,云家出去打探消息的人空手而归,竟然没人知道其中的原委,即便是邹同竟然也毫不知情!

    第二天云峥特意赶了一个大早勤快的去上朝了,朝堂上风平浪静,高继宣没有被皇帝打入大牢,而是意气风发的站在云峥的前面,颇有些趾高气扬的意味。(未完待续。。)

    ps:  第一章新的征途开始了。

第三十二章猪?

    “雄心勃勃的太宗统一了中原和南方后,为了夺取幽云十六州,向辽进攻,起初宋军攻势凌厉,连战连捷,很快就围困了辽南京。太平兴国四年,双方在高梁河激战,宋军大败。

    辽国名将、南院大王耶律休哥率九千铁骑把十万宋军打得全军覆没,太宗皇帝中两箭,坐驴车逃回南方。老夫暗自揣摩估计太宗的战马可能都给打死了,才坐的驴车。

    太宗皇帝箭伤年年复发,最后就死于这个箭伤,其实他真正的死因可能是死于心病,高梁河一战在他心里埋下了永不磨灭的阴影,十万宋军被九千辽军打得几乎全军覆没,天天想着都来气。那时候宋刚灭了北汉并于此战中收降杨业,杨无敌,太宗挟灭北汉之余威来攻辽,谁能想到会惨成这样。

    四年以后,辽景宗耶律贤病逝,辽圣宗耶律隆绪即位,年仅一十二岁,他的母亲萧绰就是萧太后,此时开始执政。太宗趁着人家主幼国疑,二十万大军兵分三路二次伐辽,东路军是主力,由平定中原乱世的大将曹彬亲自指挥,田重进出中路,潘美、杨业出西路。

    东路军一出河间府就遭到辽军主力的痛击,南国名将南院大王耶律斜轸的四万铁骑把十万宋军又打得全军覆没,曹彬带了几十人逃离战场。

    中路军田重进吓得就没敢出去,东路军的主力都覆没了,我去不是作死。所以田重进可能在边境上扫荡了一番。砍了契丹老百姓的脑袋,提着回去冒功。说我没碰到契丹主力,只碰到小部队了,所以杀了点,我回来了。杀良冒功无耻之尤。

    西路军这边潘美、杨业他们出去之后,幽云十六州占了云中四个州,应该说是大捷。但辽军主力是骑兵,等东边的战场一平定就迅速回师西线,然后大宋西路军的补给跟不上,潘美只能后撤。杨业就打掩护。最后西路军逃了一部分。杨家将全军覆没,杨业兵败被俘,关在昊天塔绝食殉国而死。

    两次大战,两次惨败。从这两次战争之后。咱们大宋就被人家打老实了。开始实行“实内虚外”的政策。

    可是你不打人家,人家就要来打你,太宗皇帝两次进攻燕云十六州失败。萧绰萧太后也不是一个善茬子,哪里会忍耐,景德元年,辽萧太后与辽圣宗耶律隆绪以收复瓦桥关为名,亲率大军深入宋境。萧挞凛攻破遂城,生俘宋将王先知,力攻定州,俘虏大宋云州观察使王继忠,宋军凭守坚城。宋廷朝野震动,真宗畏敌,欲迁都南逃,王钦若主张迁都升州,陈尧叟主张迁都益州。因同平章事寇准、毕士安坚持,先帝无奈亲至澶州督战。

    幸好苍天保佑,咱们大宋走了狗屎运,澶州前线以伏驽射杀了辽南京统军使,萧挞凛头部中箭坠马,辽军士气受挫,萧太后等人闻挞凛死,痛哭不已,为之“辍朝五日”,寇准趁机发起和谈,这才有了“澶渊之盟”,万幸啊!”

    陆家的老祖宗喝了一口酒,捋着长须拍着桌子喊庆幸!

    “如果不是萧达凛死了,咱大宋江北的土地没有一个地方能守住,所以老夫以前听你说”檀渊之盟“乃是国耻的话,要不是担心折损了你的锐气当时就想抽你。

    一个个年纪轻轻知道个屁啊,大宋送给辽国的那点东西算个什么啊,再多的东西也没有江北的大片土地值钱,不说别的,你来告诉我一个东京值多少钱?

    嘿嘿,钱这东西,今天在你家,明天在我家的,谁说的准?告诉你小子,咱们大宋最厉害的不是士人,不是军兵,也不是农夫,实打实的是商贾!有他们在,就算把钱送出去了,我们也能赚回来!

    “澶渊之盟”表面上看是我们打了胜仗,却签署了一个败家的合约,惹得好多白痴咒骂,你们也不看看那是一场什么样的胜仗啊,侥幸成功而已,如果这场仗像你在青塘那样的胜仗,傻子才会签署这样的条约,大宋早就把辽国吃干抹尽了,谁有工夫怜惜辽人!

    你是没看见啊,先帝当年站在城头,两条腿抖得就像弹琵琶,如果不是寇准在旁边搀扶,说不定就摔倒在地上了。那里有半点坚持战斗的决心……不签署合约难道等着迁都啊?”

    云峥见老祖宗有些伤感,连忙给老人家斟满酒追问道:“难道说您当时就在澶州?”

    老祖宗长叹一声道:“陆家是蜀中望族,这种国战那里有不参加的道理,就算陆家不参加,朝廷也会命我参加的,这是每朝每代皇帝都会做的事情,没有人质在军中,皇帝敢离开京城吗?老夫当时充任库使,说白了就是运送粮草的,当时就在城头,看着皇帝站在城头激励将士作战。

    先帝从来就不是一个英武的皇帝,从来不是,遇到危险首先想到的就是逃跑……他是不管江北百姓死活的……”

    老头子说道这里忽然拉住云峥的手道:“那些窝囊的勋贵们你千万莫要小看,别看他们似乎在浑浑噩噩的过日子,他们最大的梦想就是再次发起一次北征,他们想的不是大宋的防御,而是把目标定在燕州,当年先帝与诸将杯酒释军权的时候有过一个盟约,燕云十六州一旦攻破,首功者王,次者候!

    以前你不在的时候,他们也就是想想,甚至有人还提出用金钱购买燕云十六州这种没脑子的想法。自从你横空出世之后,他们就有了一丝丝的野心,千万记住,辽国没有那么好打,在没有完全把握之前莫要轻举妄动,老夫收到高继宣的请柬了!

    陆家和高家多年没有任何的往来,这时候送请帖,能有联系的只有燕云事,他固守雁门关多年,对辽国的情形最是清楚,我感觉这个人似乎是抱着别的目的回京的。

    明日里我去赴宴,听听他说些什么,回来之后我们再从长计议。”

    云峥回到卧室里,鞋子都没脱,直接就躺在床上,葛秋烟帮着他脱掉鞋子,拿热毛巾给他擦了脸之后小声问道;“老爷今天不开心?”

    云峥嗯了一声,又说道:“你去请夫人过来,晚上我们一起睡!”

    葛秋烟的脸顿时就红了,低着脑袋不愿意出去,似乎还有点生气。

    “想什么呢,今晚有事请说,没工夫左拥右抱,快去啊!”云峥瞅了一眼这个女人就知道她想差了,也不知道心思是怎么长得。

    葛秋烟“啊”了一声就匆匆的去喊陆轻盈了。

    云家的家庭会议就是这么开的,三个人躲在大床上,一人包着一床被子吹灭所有的蜡烛说鬼话,不过陆轻盈习惯性耍赖,才说一会话,她就钻进云峥的被子里换个最舒服的姿势躺在丈夫怀里,还会不断地把想进来的葛秋烟踢出去。

    “别闹了,有事说。”云峥见葛秋烟被推出去,就用胳膊揽住陆轻盈小声呵斥道。

    两个女人都钻进了云峥的被子场面终于安静了下来,她们对这样新颖的谈话方式很好奇,一起抬头瞅着丈夫,等他把话说清楚。

    “我可能小看了一群人!就是石守信,曹荣他们,今天老祖宗说了一些话,我心头有些感触,就特意查了一下大宋的军马分布图,结果发现了一个非常不寻常的地方。

    大宋的兵马其实真的是掌握在这些将门的手里,以前我以为这是皇帝特意而为之的,通过高怀德的事情之后,我就不这么认为了,还专门调阅了这十年以来的高级军官的调动备案,最后才发现,重要军职其实就在这些将门的手里转圜。

    说来真是讽刺,直到现在我才明白自己的立身根基,皇帝之所以对我优容有加,不仅仅是因为我有军功,更多的可能是因为我不是那些勋贵集团的人,知不知道,我在发现这个事情之后后背都出了冷汗,东京城太诡异了,如果可能,我们还是离开东京城,早点去雁门关比较好。”

    葛秋烟在这件事上说不上话,云峥之所以把她拉进来,其实就是告诉她,这个家里的事情没有什么是瞒着她的。

    陆轻盈从丈夫的怀里坐起来小声道:“咱家全部离开不可能,总有人需要留下来。不如就让妾身留下来吧。”

    云峥摇摇头道:“皇帝早就选好人了,那就是二弟,把秦国许配给二弟估计是皇帝笼络我们的一个关节,雁门关乃是大宋最重要的关隘,换将是大事,皇帝这一次做了这么大的调动,一定会有其它目的的,高继宣胆敢敲钟见皇帝,只能说明一件事,皇帝并不愿意私下里见到他,只有走敲钟这么一个途径逼得皇帝不得不见他,他凭什么这么有恃无恐?我以前不明白高继宣相和皇帝说什么,今天听老祖宗讲古的时候突然明白了,将门其实就是一张巨大的网,老祖宗甚至都是这张大网的一部分,即便是皇帝,在某些时候都不得不做出一些让步……

    现在我终于知道皇帝为什么会这么依仗文臣了,明白了大宋为什会总是文臣带兵打仗了,因为武将带兵实在是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了……

    九千骑兵大破十万宋军?四万铁骑全歼十万由名将曹彬指挥的十万大军?孤零零的杨无敌死的莫名其妙,狄青为什么会被孤立?老种为什么宁愿当一个环州知府,也不愿意进京当官?疑问太多了,在没有解开这些谜团之前,云家什么都不要做,不要动……”(未完待续。。)

    ps:  第二章送到。明日继续。

第三十三章猪吃老虎!

    老虎吃人不奇怪,毒蛇咬人也不奇怪,至于豺狼伤人更是顺理成章。

    可是一旦家里养的猪开始吃人……那就太恐怖了……

    都说相由心生,这句话云峥非常的同意,以前他看到石中信的时候总会自居不自觉地有一种智商上的优越感,对这位胖胖的老人戏觑的时候远比尊重的时候多,但是今天看这家伙,竟然能从那张憨厚的面庞底下看出野猪的两根獠牙来,让云峥不得不用力的睁合几下眼睛,重新审视这位大爷。

    人没错,依旧是那副老而不尊模样,大红袍裹在身上,露出一个硕大的肚皮,被紫色的抱肚紧紧地勒着,身为武将却戴着进贤冠,不管见到谁,即便是穿蓝衣的五品官,他都会笑吟吟的打一声招呼,且不管人家理会不理会自己。

    看着那些高傲的清流故作清高的无视这个老家伙,云峥就感觉后背好像出了很多的汗水,

    “看到了吧,老夫笑脸凑上去,人家也不待见,还是待在武将堆里好一些,至少没有人给老夫脸色看。”石中信表演完毕之后见云峥看着自己就凑过来自嘲。

    云峥把石中信拖到政事堂的角落里小声问道:“你消息灵通一些,给我说说最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高继宣干嘛要敲钟?我现在听到龙钟凤鼓的声音就打摆子,总能从那一声声的钟鼓声里听到厮杀声,而且我还嗅到战争的味道。别瞒我,身为统军大将,我太清楚战争的味道了。”

    石中信把大拇指翘起来嘿嘿笑道:“果然是名将风范,俺娘就说过,这事瞒不过你,还真的要打仗了,高继宣和辽国秦国王耶律重元有了约定,准备在鸭子河擒杀国主耶律洪基,你觉得如何?”

    听了石中信的话,云峥立刻就感到五雷轰顶!

    紧紧地攥着石中信的手道:“此事万万不可为!”

    石中信笑眯眯的道:“放心。这事不关你的事情。高继宣准备自己干,不会让你的名声受损,他只希望你能在雁门关抵抗的住辽国的反扑即可!”

    云峥强忍着心头的惊骇,又问道:“耶律重元打算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请我们出手?”

    石中信轻飘飘的道:“儿皇帝旧事而已……”

    整个早朝。云峥都处在浑浑噩噩的状态之中。辽国年轻的皇帝和耶律重元的关系一向非常好。辽圣宗死後,母亲萧耨斤摄政,密谋立重元为皇帝。他却告知兄长耶律宗真(辽兴宗),使兴宗大怒,废萧耨斤至庆陵守陵,兴宗并封重元为皇太弟。

    耶律洪基继位之后尊称耶律重元为皇太叔,历官北院枢密使、南京留守、知元帅府事,赐以金券、四顶帽及二色袍,可免拜皇帝,为宗室中最高优待,除了没有兑现耶律重元当皇帝这一个诺言,其余的都算得上到了极致了。

    没想到这个老家伙到了晚年,反而想当皇帝了……

    听不见朝堂上到底说了些什么,当邹同用尖利的嗓音宣布退朝的时候,云峥才算是清醒过来,出了宫门却被石中信拖到自家的马车上去了。

    宽大的马车里只有脂粉香气,却没有美人儿,这对石中信来说非常的不正常,云峥喝了一口冰凉的葡萄酿稳稳心神然后道:“这是在火中取栗啊!”

    石中信若无其事的道:“你就不问问我们怎么把兵力投放到鸭子河吗?”

    “有什么好问的,你这些年从登州出海和高丽人做生意,拥有的大船至少有六艘,如果再借调泉州海船,走海路,将兵力投放进女真人的地盘里,然后找机会到达鸭子河埋伏,等辽国皇帝来鸭子河狩猎的时候突然发起进攻,干掉辽国皇帝,耶律洪基的儿子幼小,这样一来,耶律重元就能顺利的当皇帝了,计策不错!你甚至联系了女真人吧?甚至武装了女真人吧?”

    云峥面无表情的说道。

    石中信大喜过望,拍着云峥的肩膀道:“有见识的人就该是这样子的,我只不过说了一句话,你就能把我们的计策说的分毫不差,了不起,佩服,佩服。”

    云峥苦笑道:“这本来就是我为什么会让你和女真人做生意的原因,也是为什么会积极支持你制作大型海船的原因……”

    “你也打算这么干?”石中信欢喜的快要跳起来了,没有一点被别人利用之后的愤怒,这家伙从不在乎别人利用他,只要对他有利就没问题。

    “是啊,现在依旧在准备中,一个计划被提出来容易但是想要坚定不移的执行下去就很难,老石,你我多年老友,有些话这时候不得不对你说一声,如果说的不中听,你就当我在放屁,笑过之后就算了,这件事我绝对不会告诉别人,甚至狄帅那里我也不会说。但是你也要给我一个承诺,高继宣那里你也不得透露一个字,莫要为我招灾!”

    云峥放下手里的酒杯郑重的对石中信道。

    石中信见云峥表情肃穆,也把酒杯子放好,拱手道:“老哥哥我一辈子活的糊涂,论到军阵一道实在是不堪一击,老哥哥知道你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我阿娘也说这件事必须和你商量一下,听取你的意见之后再决定石家的动向,你如果有话说,就请直言,万万不可藏私,老哥哥能否活命就在你一念之间,这可是大事啊!”

    云峥拍拍石中信的手沉声道:“你们找好了路子,找准了方向,准备好了计谋,准备好了援兵,甚至连女真人都考虑到了,难道就没有想过自己本身的战力吗?

    在战场上,真正可以相信的只有自己的兄弟,耶律重元当年能出卖自己的母亲,这样的人你指望他不会出卖你们?

    女真人野蛮无知,却偏偏骁勇善战,狂性大发之时,一个人就敢向千军万马发起冲锋,这样的军队你们如何统御?不是我看不起高继宣,他还没有统御蛮族的能力。

    我们在把话说回来,你知不知道大军上船需要事先做好训练事宜?你知不知道战马上船事先要有一个适应过程啊?一个强壮的战士,在风浪里颠簸几天之后可能会连刀子都握不住啊?

    我从没有见过一个将军在陌生的地域,和陌生的人联合能够战胜强大的敌人的。耶律洪基不管去了那里,他身边都会跟着十万铁骑,我就想不通这点,高继宣他打算如何把辽国最精锐的十万大军消灭干净,而后弄死耶律洪基?难道说耶律重元有调走皇帝禁卫的本事?如果他真的有这个本事,根本就用不着我们。他自己就能弄死皇帝。用不着拿燕云十六州来作为交换条件。

    老石啊,你到底知不知道燕云十六州对辽国意味着什么?我们大宋需要燕云十六州作为国家的屏障,保卫中原不受蛮族的骚扰,难道你就以为辽国不需要这片地方来保卫他们自己吗?

    耶律重元是要当皇帝的,他没想过毁掉辽国,你们凭什么认为耶律重元会老老实实地将燕云十六州交出来,即便耶律重元当了皇帝,弑君这种事能说的出口吗?割地这种事是皇帝能做的事情吗?

    如果耶律重元这么做了,他的皇位能坐几天?

    利令智昏啊!老哥哥,你既然这时候才告诉我,这件事必定已经开始施行了…我说什么都晚了。”

    石中信脸色青白的道:“你突袭交趾……”

    “没有可比性,我突袭交趾其实是逃跑回来的,其中的艰险只有我自己明白,武胜军当时如果胆敢在交趾国再停留三天,迎接我的只有全军覆没。你们只看到贼享福,却没有看到贼挨打,突袭鸭子河斩首耶律洪基,这个难度交趾升龙城之战根本就不能与之相提并论,难度高了百倍不止!

    突袭升龙城,我们事先做过详细的推演,就这还需要狄帅把交趾的大军牢牢地拖在羁縻州才行,一个空空如也的升龙城打下来难度不大。

    耶律洪基身边的十万大军远比升龙城可靠啊,说实话,你们这根本就不是去杀耶律洪基,而是去自杀的,你千万别告诉我高继宣打算亲自领军突袭……”

    石中信尴尬的瞅瞅云峥道:“高继宣不去,去的是高怀德和他的子侄们,他们是罪人,想要脱罪就只能充当一回死士。”

    云峥的脸色白的吓人,怒吼一声道:“停车!”

    马夫停住马车,云峥纵身跃了下来,石中信连忙拉住云峥的手道:“这么做不妥当吗?”

    云峥看看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将脑袋钻进马车看着石中信恶狠狠地道:“你们都该死,只可怜了高家的那些妇孺,这一次云家和狄帅再也没可能救她们了,高继宣,你真的是该死啊!”

    石中信目瞪口呆,不明白云峥为什么会这么说,眼见云峥大步流星的向自家的马车走去,遂一连声的催促马夫快走,他这时候心神全乱了,他觉得云峥的这番话,他必须全部告诉自己的母亲,等老人家作最后的判断。(未完待续。。)

    ps:  第一章,今天不睡了。

最后四小时求票

断公公带着书友洋蛋等人来看我了,酒是必须喝的,但是不能喝多,上一会已经把他喝的很惨了,所以难的不是喝酒,而是控制度。

    喝酒的功夫咱们被人家爆菊了,大家喝的有点兴奋,认为必须爆回来,所以就开了单张。

    游戏而已,弟兄们手里如果还有月票,就投了吧,哈哈哈,有谁想喝酒,欢迎来北京鲁迅文学院找我,一醉方休!

    孑与拜上

    推荐一本有趣的书《回到过去变成狗》,起点某个萌萌的新人作者写的,写的是主角变成汪星人后的日常,风格轻快,偶尔刺激。最近每晚写完书就等更新,看完一章睡觉。茶余饭后消遣消遣,很不错。(未完待续。。)

第三十四章灰暗的一天

    在家里骂人不好,会伤害爱自己的人,在大街上骂人也不好,会伤害那些尊敬自己的人,对着草木禽兽咒骂又觉得不过瘾,骂人,骂人,自然是要骂人才有趣味。

    所以云峥的马车就出了城直奔城外的福田院,早就听云二说过,这家福田院里收拢的全是聋哑人,他们的生活很困苦,云峥在给福田院捐了一百两银子之后,猴子就把那些管事全部撵走,请这些聋哑人坐好,然后云峥就开始带着僵硬的笑意开始骂高继宣以及那些勋贵了……

    福田院的人很高兴,云峥走的时候他们送出了老远,张大了嘴巴“啊巴,啊巴”送他,希望他能常来,从来没有人对他们说过这么多的话,那个青衣士子滔滔不绝的说了足足一个时辰的话,天知道他说些什么,但是士子捐助了很多银子大家是看得真真切切。

    大家很希望这个士子能够再来这里,自己虽然听不见,但是能看看别人说话也是好的,人呐,缺什么就越是稀罕什么。

    把话放在肚子里憋屈从来都不是云峥的习惯,但是这些话被别人听见会有大麻烦的,所以只能和聋哑人说。

    高继宣的无耻已经算得上登峰造极了,高怀德一家人已经凄惨的无话可说了,他依旧不放过他们,准备把这些人最后的一点剩余价值也压榨出来,为了自己那个狗屁不通的计谋,他不在乎高怀德带着子侄全部战死。他也不在乎高家女眷会落到一个更加凄惨的地步,说起来都是一个祖宗啊!他怎么能下得了这样的黑手?

    傻子都知道去攻击耶律洪基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下场,高怀德全家为了这个目的绝对会拼死向前的,在谎言的诱惑下,早就绝望了的高怀德一定会死死地抓住这根救命的稻草,直到全部淹死。

    高继宣不敢在战场上和契丹人作战,就想着应用阴谋诡计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他本人估计已经为自己的聪慧决断高歌了吧?

    马车进城门的时候,心情凄惨的云峥瞅着那些戴着毡帽的宋军,忽然让猴子停下马车。朝城门口站立的兵卒招招手。那个兵卒立刻就跑过来单膝跪倒请安道:“大将军有何吩咐?”

    看城门的眼睛很尖,像云峥这样的人他们认得很清楚,知道那些人惹不得,这是他们的必修课。

    云峥笑道:“起来说话!你是哪里人啊?”

    军卒磕磕巴巴的道:“标下乃是江阴人。俺是捧日军的。”

    云峥笑道:“江阴是个好地方啊。我当年游学的时候去过江阴。季札墓还去拜谒了一回,却不知万春园可曾修建完毕?”

    军卒听云峥这么说,立刻变得激动起来拱手回答道:“标下入军之时。万春园还在修建,原来大将军曾经去过江阴。”

    云峥笑道:“去过,去过的,不过是很久以前了,远的就像是上辈子的事情!”

    虽然那个军卒的面庞和自己一样的青涩,云峥却觉得自己已经老得快要腐烂了,伸出手拍拍军卒的肩膀又道:“好好当兵,如今大宋的军制有了变化,满十年就能回乡,到了那个时候万春园一定已经修建好了,那里真的好美啊!”

    挥手告别了军卒,云峥的马车却没有回云家,而是直接去了政事堂,他的公廨在那里,就算他没有办法阻止这场愚蠢的自杀行为,但是能挽救一个军卒的性命就挽救一个,毕竟他还是副枢密使,即便是庞籍,在军兵的调配方面,也必须征求他的意见。

    “将登州的军马调动文书拿过来!”云峥坐定之后,就吩咐疍吏拿军报文书。

    疍吏犹豫了一下小声道:“回大将军的话,登州的军马调动文书已经被内官拿走了,还没有留下备案文书。”

    云峥想了一下又道:“草拟点兵文书的人是谁?你喊他过来,我有话问他。”

    疍吏再次躬身道:“大将军,草拟文书的是刘郎中,他已经于昨日启程去登州了。”

    云峥点点头就挥袖让疍吏退下,既然刘郎中去了登州,那就说明调派的并非东京的兵马,按照道理,调派的应该是驻守在泥古寨的信安军,也只有这支军队才有和辽军作战的经验,领兵大将乃是大宋开国悍将张琼的后辈张东尧,听说此人善使一柄斩马刀,有万夫不当之勇!

    当年在攻打寿春城时,赵匡胤乘坐一艘皮船进入城壕水中督战,城上突然弓弩齐发,张琼为了保护主帅,毫不犹豫地用自己的身躯阻挡飞矢。结果他大腿被射中,箭镞深入肌骨,坚不可拔,他一时疼痛得昏死过去,史称“死而复苏”。

    张琼不愧为军中豪杰,返回营地后,他要来一满杯酒,痛饮之后令军医破骨拔箭,“血流数升”,他却神色自若。

    这样的人的子孙应该不是懦弱之辈,也是啊,懦弱之辈也进不了高继宣的法眼,也不会被选去辽东极地去送死了……

    云峥发现自己很无能,什么都做不了,谁的忙也帮不上,皇帝拿走了调兵文书,还不留下存档,这就说明皇帝已经独断专行了,也不知道高继宣给皇帝上了什么迷药,会让他做出这样的昏悖的决定。

    云峥一个人在公廨里枯坐到了天黑,猴子进来掌灯的时候,他才从最深沉的沉思里惊醒过来,站起来吹熄了蜡烛,然后就和猴子一前一后的出了宫门……

    家里很热闹,其实只要有苏轼的地方都非常的热闹,他天生的大嗓门,又是一个放荡不羁的性子,最讨家里那些丫鬟的喜欢。一大群人在暖房里说古,此时苏轼正在绘声绘色的讲述一个关于魔怪的故事,暖房里的仆役丫鬟都屏着呼吸听他说。

    “常州宜兴的和尚妙湍,是僧司正的管事,有一天他正在屋子里报账,忽然听到有人敲窗户,问是什么人,却没有人回答,他还以为是书吏在开玩笑,忽然间窗户纸破了,一个小小的脑袋从破洞里探进来,仔细看的时候,才发现是一个柿子大小的妇人脑袋……”

    云峥驻足听了片刻,就摇摇头回了后宅,陆轻盈和葛秋烟都在,分别抱着自己的孩子,咿咿呀呀的和孩子说着话,云落落跪在一张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支毛笔,写的很认真。

    凑过去看,才发现自己的闺女已经会画圈圈了,小手上沾的全是墨汁,小脸上也都是,云峥掏出手帕,细心地帮自己闺女擦干净手和脸,手把手的教她画了几个比较圆的圈圈,陆轻盈就笑着让乳娘把落落带走,顺便把怀里的儿子天章也带走,伺候云峥更衣之后,问道:“夫君今日不愉快?”

    云峥笑着摇摇头,指着桌子上的一大堆锦盒道:“谁家送来的?”

    “石中信亲自送来的,说是感谢老爷给他指了一条明路,他是奉老太君的命,来家里亲自道谢的,妾身看了礼物,不轻啊!”说着话,就把礼单拿给了云峥。

    以陆轻盈现在的眼光,如果说人家给的礼物价值不菲,那么一定距离价值连城差不远了,云峥没心思看礼单,放在一边对陆轻盈道:“让厨房早点上饭食,我从中午就没吃!”

    陆轻盈“呀”了一声,就匆匆的吩咐丫鬟早点上饭食,

    云峥的晚饭是一大碗面条,腊肉知道老爷的喜好,多蒜,多酱醋,还特意放了不少的山茱萸,这样的饭食云峥最喜欢了,就着两碟子小菜,吃的很过瘾,稍微带点辣味的面条就是这么合胃口。

    面条吃干净了,云峥就开始要酒喝了,指指陆轻盈和葛秋烟要她们陪着自己喝酒。这两个女人早就发现自己丈夫不对劲了,坐在桌子上也不说话,三个人一杯杯的喝闷酒。

    日上三竿的时候,云峥终于醒了,左右瞅瞅,发现陆轻盈还在欢快的打着小呼噜,至于葛秋烟早就不见了人影,说来好笑,云家酒量最好的人竟然是葛秋烟,颇有千杯不醉的海量。

    云峥决定在今天就把云二和秦国的婚事定下来,这事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皇帝就会怀疑云家的诚意了,尤其在皇帝将要栽一个大跟头的时候,更不能随便引起皇帝的怀疑,脆弱的人在失败之后往往是最多疑的。

    虽说日子不太讲究,但是云家如今是将门,将门的杀气重,一般不讲究什么时辰,有些对百姓或者文人不利的日子,对将门来说确实上好的吉日。

    比如像今天,白虎临头主刑杀,但是云峥家最主要的房间就是白虎节堂!家里住着一头白虎,白虎临头对云家只有裨益,而无侵害。

    陆轻盈小心的从里屋捧出一个锦盒,一连开了三个盒子之后,才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个黑色的貔貅树脂挂件,这是云峥手机上的东西,当初把手机毁掉之后,就留了这个东西,艰难的时候被云峥给当掉了,云峥就多嘴说了一句这事先人的遗物。 陆轻盈嫁过来之后听说这事之后,竟然被她想方设法的给赎回来了,成了云家爱最珍贵的宝贝。

    这东西在陆轻盈看来,即便是不算祖宗遗物这个名头,这东西本身就是无价之宝,看起来像是玉器,能透明却摔不坏,找了无数的朝奉都说不清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材质的,这样的好东西又有纪念意义,是最好的文定礼物。(未完待续。。)

    ps:  第二章,我继续!

新年致辞

    年少的时候我曾经有过无数的梦想……只是后来这些梦想都一一破灭了。

    午夜梦回之时或许有些碎片在梦境里闪现,醒来的时候除了孤独之外我一无所获。

    成家之后身上的担子重了,然后就如同机械人一般的工作,然后,就基本上没有什么以后了。

    工作了近二十年,二十年的每一天都仿佛在重复昨日,即便是受到了伤害,亦或是侮辱,我任然不觉得这一天和别的日子有什么区别,这种伤害和侮辱就像轮回一样迟早还会出现。

    我不说坚强,不说顽强,我只告诉你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只有看着沉睡的妻儿,才发现自己还活着。她们可能是我存在的所有意义……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向大家说这些话,新的章节正在写,我忽然停下手指,打开后台写了这些胡言乱语一样的话。

    鲁迅文学院里只剩下我们寥寥的三五个人守着一座空洞的大楼,即便是咳嗽一声,声音都会在这个巨大的回字形楼阁里回荡……

    感到有些委屈……

    四十岁的人有这样的情感是可笑的,只是站在冠盖满京华的北京,所有的璀璨的大楼都像是一个个巨人想要用他们制造的阴影吞没我。我很希望能回到我那个极度普通的家里。

    或许我来到北京就是一个错误,破帽遮颜可以过闹市,我却没有漏船载酒可以泛东流。

    夜色或许是我最好的伪装,我打算出去走走,多看看人,或许就不寂寞了……

    对了,以上全是屁话,其实我想问一句,学挖掘机到底哪家强啊?

    恭贺朋友们万事如意,如果您今年鸿运当头,记得这里面还有我的一份祝福!

    孑二敬上。(未完待续。。)

第三十五章可怕的忠臣

    云家的定亲礼很简单,一个锦盒,一封云峥亲手书写的求亲信,一封陆轻盈作为长嫂亲自书写的云二的生辰八字,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但是身为媒人的庞籍和狄青却非常的满意,托送锦盒的时候陆轻盈多说了一句话,说锦盒里装的是云家的祖传之物,她这个长嫂进门的时候都没有得到。

    庞籍观礼之后越发的满意,和狄青二人坐上马车就联袂去了皇宫。

    一个时辰之后,两个人回来了。

    庞籍呵呵笑道:“幸不辱命,蒙赠双尺素,还君夜明珠,皇家这一次将身段放的很低,薄太妃对云家的定亲礼非常的满意,陛下亲自手书了赐婚诏书,皇后娘娘特意回赠了云家一枚走盘珠,秦国公主本来就是皇家掌上明珠,云家当善待之。”

    云峥接过庞籍递上来的锦盒,打开看了一眼,赞了声好,就交给了陆轻盈,命她收起来,等到大婚的时候展示给各方宾客看。

    狄青送上来的是一封印着凤凰纹饰的庚帖,这是秦国公主赵瑾的庚帖,本来这东西一般是不给臣子看的,皇家能把庚帖拿过来就说明他们对云家非常的看重。

    云峥并没有私自打开转手交给了陆轻盈,就肃手邀请庞籍和狄青去书房叙话,庞籍轻叹一声,并没有去书房,反而坚持去白虎节堂叙话!

    今天值守白虎节堂的是憨牛,这家伙全身披挂握着一柄斩马刀像一座山一般的站立在门廊下。在他的身后还有四位甲士固守白虎节堂,云峥走过来,他躬身迎接,却伸手挡住了狄青和庞籍的去路。

    “庞公,狄公与我有公事相商,不得阻拦!”

    随着云峥发布了命令,憨牛这才退到一边,重新站在门廊下,一言不发。

    云峥歉疚的对庞籍,狄青道:“这地方。平日里不许外人进来。即便是拙荆也不能来。”

    庞籍摇头道:“军国重地,本该如此。”

    狄青晃着脑袋道:“还是你家的规矩大。”

    庞籍笑道:“白虎节堂在大宋共有四个,也只有你和狄帅把它当真,石中信也有节堂。听说他家的节堂是可以开赌局的。”

    三个人说笑着进了节堂。邀请庞籍。狄青坐在右手,云峥当仁不让的坐在虎皮椅子上,在这里是没有茶水供应的。所以云峥直接开口问道:“庞相来这里有何事相商?”

    庞籍闭目沉思片刻,然后抬头说道:“在我大宋,想要知军事您两位是首选,现在老夫有一疑惑,想请二位解惑!”

    狄青一头雾水,却发现云峥一脸的痛苦,拍着茶几道:“速速道来。”

    庞籍见云峥的脸色不好,心中再次哀叹一声道:“老夫有一军,欲渡海北征,跨过海峡远击蛮夷,不知可否?”

    云峥见狄青依旧迷惑,干脆挑开话题道:“您是问道于盲,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高继宣,他既然认为高纪德能够带着一万多人在鸭子河伏击耶律洪基成功,您该问他才是。

    这件事从头到尾,我和狄帅都不知道,我也是昨日里才晓得此事,想在枢密院里查证此事,结果,文卷档案全部都被陛下拿走了,所以不问也罢。”

    庞籍有些语塞,云峥乘机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都给狄青讲述了一遍。

    狄青听了之后,立刻起身告辞,对庞籍说:“老夫必须赶回河间府坐镇,等待辽国将要到来的反扑,云帅也当命自己的部属加快行军步伐向雁门关进军,大宋和辽国五十年的平安休矣!”

    庞籍拉住狄青的衣袖急促的问道:“此事可成?”

    狄青停下脚步怒道:“成与不成,我大宋开始备战吧!”说完甩开庞籍的手,大步流星的向外走去竟然片刻都不停留。

    “泥古寨的张东尧,高纪德,高岳,高登都非一般将领可比……”

    云峥笑道:“听您这么一说,我忽然发现,突袭耶律洪基这件事朝廷准备的非常充足啊,看来高纪德被贬斥沙门岛也是朝廷有意为之,可以说骗尽了天下人,怪不得当初高家倒霉的时候没有一人伸出援助之手,只有我和狄公傻乎乎的在朝堂替他们家鸣不平,整个东京,只有我和狄帅两个傻蛋。

    既然朝廷是谋定而后动,那还说什么,我们就在京中坐等耶律洪基授首,而后轻松地交接燕云十六州就好。”

    庞籍坐在椅子上悠悠的道:“老夫也不赞同这次出征,无奈陛下坚持己见,以莫须有的罪名拿下了高纪德,我就知道此事已经无可挽回,我等闭嘴不谈此事,甚至封锁了高继宣进宫面圣的道路,就是想阻止此事,谁料想高继宣竟然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去敲了钟,然后此事就再也无法控制。老夫能做的就只有派遣你去雁门关,给我大宋牢牢地守住大门。让事态不至于恶化。

    既然此事已经不可为,既然如此,我们就不指望那些人了,云帅,老夫希望你能出京走一遭雁门关,三关乃是我大宋的生死要地,不可轻废啊。”

    云峥苦笑道:“京西十五路大军还在回京的路上,至少需要十七天才能到达渑池,我算是开了眼界了,自己的防御体系都没有完成,就想着去弄死辽国的皇帝,这样的战略部署您翻开史册瞅瞅,千古之下可曾有之?

    这得蠢到什么地步才能干出这种事情来?大宋的国门雁门关交给高继宣这样的蠢材十五年,我现在想起来都为大宋捏了一把汗,万一辽国趁着我们征讨青塘的时候趁机攻占了雁门关,我们早就成亡国奴了,大宋能走到现在,真是祖宗保佑啊!”

    庞籍怒道:“慎言!一个高继宣还左右不了朝堂!”

    云峥的眼睛瞪得铜铃一样大,惊骇的拿手指指指房顶。

    庞籍一言不发。

    云峥从桌案后面走下来朝庞籍深深地鞠了一躬道:“明日里我就去大郊拜祭大宋的列祖列宗。云峥这才晓得庞相是何等的苦心孤诣。”

    庞籍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耻笑道:“你最近不是一直在不遗余力的激发起陛下的英武之风吗?这件事你以为你一点责任都没有吗?”

    一句话把云峥说的面红耳赤。

    庞籍瞅瞅四周,压低了声音道:“天子乃是国家的标志,代天统御四方,德泽布于四海,一个仁慈的君王,是百姓的福气,也是你我的福气,秀才就是读书的,你不能让他去杀猪,否则不但会杀不了猪,反而会被猪反噬。

    所以陛下坐镇朝纲就好,其余的事情交给能干事的人去做,该杀猪的去杀猪,该放羊的去放羊,该织布的去织布,四民有序,上下有尊大宋自然繁荣昌盛,长治久安,这才是老夫一生的梦想。

    嘿嘿嘿,高继宣既然要去做,那就让他去做,高纪德既然要做陛下的忠臣,那就去做,一万多人,大宋损失得起!”

    云峥施礼道:“多日的疑惑一朝解开,云峥三日后就去雁门关,静观事态的发展,若辽国攻河间府,我就引兵出雁门关,向辽国西京挺进,如果辽国攻雁门关,狄帅想必就会进攻燕云之地,围魏救赵的法子我们可以通用,这一点我们早就通过气了。务必逼得辽国生生的咽下这口气。”

    庞籍笑道:“如此最好,相信陛下经过这一次的风波之后,会在很长时间里口不言兵了。”

    “只是可惜泥古寨的一万多精兵了……”云峥又有些泄气。

    庞籍苦笑道:“百姓的错失,损失不过几文,帝王的错失血流漂杵有什么好奇怪的。相信你接下来一定会非常的忙碌,老夫就不叨扰了。”

    送走了庞籍,云峥就敲着脑袋进了家门,这一回庞籍还真的是交底了,云峥第一回发现自己侍奉的皇帝竟然是个热血皇帝,只不过这位热血皇帝脑子一热什么都敢干,而且还固执的厉害。

    云峥终于放下心来了,那些勋贵们还是和往常一样的没什么用处,一些没有什么用的勋贵加上一个热血上头的皇帝,他们最大的作用就是破坏,一万多人的性命这就算是断送掉了。

    即便是到了现在,云峥都不得不佩服,那些勋贵们真的是在全心全意的帮助皇帝,高纪德家里根本就没犯错,他们是在自毁名声帮助皇帝,不论是被砍头,还是女眷受辱,这都是作为一个忠臣付出的代价……他们全家干的无怨无悔,云峥根本就不信,那位高家的老太君会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在这样的情形下,还能干出穿妓子衣衫拦马的举动,为高家拉名声,果然是一位老谋深算的巾帼英雄!

    这都是一群什么人啊,云峥自付干不出这种事情来。

    既然高家将会成为千古称颂的忠臣,云峥觉得自己可能要步庞籍庞太师的后尘,成为臭名昭著云峥云太师,这样的可能性太高了。

    “如果我以后成为遗臭万年的人物,你会不会陪在我身边挨骂?”吃晚饭的时候,云峥若无其事的问陆轻盈。

    “那是自然,您是什么人妾身都是您的妻子!”陆轻盈回答的非常干脆。

    “那你等着吧,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未完待续。。)

    ps:  第一章,兄弟们给点保底月票吧,掉十七八名了,拜托,实在不愿意,您就当我没说,哈哈,开心最重要。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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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291/ 第一时间欣赏大宋的智慧最新章节! 作者:贺坚强所写的《大宋的智慧》为转载作品,大宋的智慧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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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的智慧介绍:
云峥打开了一扇门,就再也没有回头路,生活,就是这个样子,开了弓就没有回头箭,想回头已是百年身。 这是一本讲述为师之道的小说,说的是生存智慧,讲的是人间温情,道的是兄弟情义,表的是温恭谦良,这里有最美的爱情,有最深刻的兄弟情义…… 或许,我很想把《清明上河图》徐徐的展开,给你一个不一样的大宋,不一样的人间百态……大宋的智慧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宋的智慧,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宋的智慧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