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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的智慧全文阅读

作者:贺坚强     大宋的智慧txt下载     大宋的智慧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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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是大家闺秀,上得厅堂,入得厨房,该有的风采必定要展现出来,兄弟姐妹啊,帮我一把,我一定要光彩照人啊!(未完待续。。)

第六十九章种谔的见闻

    “武胜军和永兴军互不统属,如今永兴军既然遭受了重创,卑职唯一能帮到他们的地方就是将赵公山的功劳拱手相让,也只有这样,永兴军才能逃脱处罚。”

    种諤听到云峥的话,心头一片冰凉,这就要抽身而退了,而且退得如此的干脆,为了不让弥勒教找自己的麻烦,他居然连泼天大的功劳也不要了……

    “卑职以为,只要黄都监将妖女刘凝静押解京师,路上自然会有贼人出手抢夺,到时候黄都监只要布下天罗地网,正好将贼人一体成擒解送京师,这又是一桩大功啊!”

    张方平不说话,又把目光转向黄胄,既然甲子营连自己的功劳都不要了,永兴军当没有什么话可说了,黄胄咬咬牙拱手道:“引蛇出洞而已,末将早就心中有数,只是窝牛山战事糜烂,无颜向防御使献策而已,只要甲子营不提赵公山的战绩,永兴军将出逃的贼人再次擒获也不是不可能。”

    张方平开口道:“你永兴军空口白牙的就拿走甲子营的战功未免太便宜了些。”

    这句话张方平作为长官是必须要说的,不管公正不公正,这样的姿态他必须有。

    “步人甲五十具,脚踏强弩一百具,远程八牛弩三具,弩矢三万枝,八牛弩攻城凿三百枝。”云峥想都不想的张嘴就要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得到的东西,在大宋,这些东西乃是禁军专属。厢军虽然也有少量的配给,那也是给校阅厢军,而不是给武胜军这样的叫花子军队。

    “休想!”黄胄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步人甲为大宋步兵最高的防御甲胄,由1825枚甲叶组成,总重量达到六十斤,也只有这样的重步兵,才能在手持长枪,巨斧结成方阵之后面对异族的骑兵岿然不动。永兴军全军拥有的步人甲不超过两百具,这已经黄胄多年以来刻意经营的。

    脚踏弩最早出现在秦朝。到了本朝才得以大规模的盛行。种类繁多,云峥非常的想要神臂弩,但是问遍了军中老人,没人听说过。后来云峥才想起来这东西好像是西夏的东西。现在似乎还没有被大宋掌握。所以只好问黄胄要些脚踏弩。

    至于八牛弩。这东西是云峥的最爱,世称“一枪三剑箭”,发射的时候蔚为壮观。箭支有如标枪,近距离发射可以直接钉入到城墙,攻城兵士可以藉此攀缘而上,在战场上大显神威。他早就垂涎不已,只是这东西只有京师将作才能制造,而且工艺繁琐,价格昂贵,云峥根本就没有任何得到,自己马上就要去银星和市,和西夏人打交道没有强悍的武力那根本就是在找死,现在有这样的机会他如何肯放过。

    张方平皱着眉头问云峥:“这些都是军国重器,你要他们做什么?”他也觉得云峥要这些东西有些过分,甚至有些逾制了。

    云峥从怀里掏出一个本章恭敬的拿给张方平看,张方平接过来匆匆的扫视了一眼,就合上本章揣进袖子里,对黄胄说:“此事就如此办理,你速速调拨甲子营所需物资,并且开始着手安排引蛇出洞事宜,擒拿剩余盗匪,本帅在给朝廷的奏折里不会再提甲子营之事,只说永兴军。”

    种諤和黄胄都非常疑惑张方平会有这样大的转变,竟然会答应云峥的无理由求,看样子都是那个本章起了作用,他们非常的好奇,想知道本章里到底写了些什么。

    张方平和云峥在一个隐秘的所在交谈了整整一天,除了他们之外没人知道他们到底在说什么,种諤在军营里漫步的时候,很快就发现了这座军营和自己以前见过的所有都不同。

    首先就是干净,甚至可以说干净的有些过份,地上没有尘土杂物,那些拿着扫帚扫地的军卒依旧扫的一丝不苟,看到松软起皮的土地还会拿脚仔细的财结实。

    干净的不光是军营,还有那些军卒,衣衫说不上好,和其余的禁军一样,都是号衣,缠头,上面也有补丁,只是非常的整洁,合体,同样的衣衫,穿在他们的身上,就显出一股子精神气来,这只是干净二字而已,竟然让人对整座军营充满了好感。

    拿木槌砸木头桩子练力气这在军中很普遍,种諤发现,这些人敲打的木头桩子非常的长,需要站在很高的地方敲打,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样,站到营地的最高处才明白甲子营的寨墙是怎么来的,云峥没有浪费自己部下的任何一点力气。

    相比黄胄,种諤更加的在意云峥,他这一次想要战马就要从云峥身上打主意,每年给青涧城的配额实在是太少了,一个骑兵最好的配备是一骑双马,这样的骑兵才会拥有远程突击的能力,胜则突飞猛进,退则远遁千里,成为霍嫖姚是每一个统兵者的梦想。

    黄胄就算是不死也会脱层皮,最重要的是,种諤认为黄胄死定了。弥勒教本来就是最早从关陇之地盛行的,暗杀是他们最常见的手段,一旦招惹,就如同跗骨之蛆,想要甩掉,除非弥勒教被斩尽杀绝。

    云峥的李代桃僵之计非常的狠毒,自己占大便宜,却把懵懂的黄胄送到了风口浪尖上,种諤早就看出来了,云峥对于武职实在是没什么兴趣,他自己本身就是文人,又是文官出身,老师不是大儒就是高官,这样的人只要自己本事不差本身就前程无量,所以依靠杀敌得来的战功在将来他入仕的时候只会成为他的负累,被文官集团认为粗俗,得了这样的一个评语,那就落了下乘,能打仗的文官,只适合经营四方,而不适合留在中枢,说白了,就是一辈子打仗的命。

    甲子营里最让种諤感到惊讶的就是伤兵营,他走到这里的时候没有闻到意料中的腐臭味,还有酸涩的柳枝水的味道,就连最起码的哀嚎声都听不见。

    哼哼声倒是有,那是彭九在哼唱一些下流的曲子,掀开竹帘子,一股子浓烈的酒气就扑面而来,还以为有人在喝酒,却发现是几个老婆婆正在把酒含在嘴里,最后喷出来,喷的很仔细,半点遗漏的地方都没有。

    如果说外面的军营是干净可以形容的话,那么,这里的干净简直就是纤尘不染,种諤不明白为什么要喷酒,很明显,那些酒不是给伤兵们解馋的,他听见甲子营里的那位悍将正在哀求老婆婆不要把酒浪费掉,直接倒进他的嘴里,什么毒都解了。

    解毒?解什么毒?这是一个新的发现,种諤打算穿过那道门帘子进入那个大房间里,却被一个守门的军卒给拦住了,不消毒,这里不许进入。

    “消毒?我身上有毒?”种諤有点气恼,不过那个军卒说这不是针对上官,而是针对每一个进去的人,如果身上不用酒喷过,不用柳枝水洗手,就不能进入,他家将主想要进去也是同样的流程,决计不会错。

    “从战场上下来已经超过八个时辰了,可有伤兵死亡?”

    说到这个事情,看门的兵卒就喜笑颜开,拱手说道:“好叫上官得知,咱营里总共抬回来六十余名伤患,到现在还没有一个出现伤口红肿,发热的。”

    种諤老老实实地站在那里,让那个军士往自己身上喷酒,又拿了柳枝水洗了手,堂堂的知州之所以接受这样的羞辱,只是因为他听说六十几个人没一个死的,战场上死的人其实并不多,死人最多的就是伤兵营,领兵出身的种諤如何能受得了伤兵一个不死这样的诱惑,只要是伤兵,那就算是上过战阵的,老兵在军伍里那是宝贝,每一个都是,左右战争胜负的往往就是在战场上存活能力最强的老兵,一支由纯粹的百战老兵组成的军队其战力是普通军伍的十倍不止。

    如果真的能发现伤兵不死的秘密,被小兵喷几口酒算不得什么,种諤不打算惊动云峥,这些都是兵家的宝贝,万一那个刁滑的小子坑自己一下就不划算了。

    进了屋子,种諤还必须拿沾了酒的手帕捂住口鼻,这也是规矩,云峥没有条件大规模的消毒杀菌,只好从最小的地方做起,制造一个相对干净的环境。

    大部分都在睡觉,梁楫正在和彭九说话,见种諤进来,愣了一下,俩个人就准备跟种諤见礼,种諤摇摇头,示意他们不必多礼,自己亲手检验那些伤兵的伤口,确实和看门的那个军卒说的一样,这些人的伤口都没有红肿化脓的迹象,有些张开的伤口甚至被丝线缝制了起来,把人的伤口像缝衣服一样的缝起来,然后在留一个小孔,插着一根干净的芦管往外渗黄色的水。

    “这是谁做的?”种諤看到梁楫身上被缝的如同破口袋一样的身体沉声问道。

    “俺家将主缝的,说是好得快!”

    “你就让他缝?不担心出麻烦?”

    “出什么麻烦,将主在帮着俺治伤,死了是俺背风,活着算俺走运,身子到现在没有什么不妥当,说明俺家将主的法子是对的,将主说七八天之后把线拆了,俺又是活蹦乱跳的好汉一条!”(未完待续。。)

    ps:  第一节

第七十章青山隐隐水迢迢

    云峥和张方平直到日落时分才从屋子里出来,期间除了陆轻盈进去添了几次茶水,送了一回饭食,再也没人进入那个房间。

    张方平看着阴沉沉的天说:“此去艰难困苦已经可以预期,西夏英雄辈出,万万不可等闲视之,元昊枭雄之姿,虽有你说的重重缺陷,但是想要借隙而入却也是千难万难,你虽是乳虎,想要在那些洪水猛兽面前找到可以占的便宜,唯谨慎而已。”

    云峥背着手站在张方平的背后笑着说:“君子修行,遇难而上才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云峥生性就不是一个安分守己之人,如今天下风云激荡不休,正是吾辈乘风而起之时,此去西夏,会遍西夏豪杰,看看一隅之地何德何能可以在大宋和辽国的夹缝里生存,都说两大之间难为小,如果可能我会抽掉他们赖以维系关系的那条筋。”

    张方平羡慕的看着年少的云峥,拍拍他的肩膀说:“我给不了你任何的帮助,能给你帮助的人是种諤,他此次有求于你,把握好机会,不要放脱他。

    我少年时也是志存高远之辈,无奈深入宦海却再也难以把持自己,班定远之事让我魂牵梦萦,马踏贺兰山是多少英雄豪杰的梦想,云峥,我真的很希望你能做到,你身故,老夫为你招魂,你成功,老夫为你牵马坠蹬,小心啊,切莫辜负了少年头!”

    “先生说的是猛虎,是蛟龙。他们不成功则成仁,云峥不同。我只是一头鬣狗,有机可趁的时候,我会狠狠地撕咬他们的躯干,吸干他们身上的最后一滴血,如果事不可为,云峥便会远遁千里,等自己安稳之后就远远地盯着,等待下一次……”

    张方平叹息一声道:“我儒家经典何等的光明正大,为何能培育出你这等人来?考校经书典籍。你也算是学富五车。唯独在心性这一条上,你和我们的差异太大了。”

    “算学,下官最得意的学问就是算学,那是另外一个广袤的世界。如果说儒学乃是煌煌大日。算学就是漆黑的万古长夜。零散的数字在漆黑的空间里不断地变形,转圜,扭曲。虽说万变不离其宗,然而,那些数字在改变的过程中也改变了云峥,我已经非常的习惯用算学的眼光去看世界,去测度未来的发展,所以和先生这样的大儒有着本质上的区别,灵活应用,变化的去接受世界,所以才会成这个样子。”

    “驭神算而测无常到底只是一个传说而已,善游者溺于水,你自己要万分小心才是。”

    张方平的心情不算好,云峥说的事情过于诡异,一个国家怎么可能是一支商队可以撬动的,他不相信,但是云峥却充满了热情,让他无从拒绝,蜀中的丝绸确实需要一个新的销路。

    “先生不必为小子担心,也不必帮着小子做什么,云峥只想求先生在听到云峥成为西夏某位权贵的幕僚,或者帮凶的时候,不要将我看成张浦,张元之类的败类即可!”

    “不会的,你不会的,风骨这东西虽然无影无形,但是老夫坚信你不会,因为你是一个从骨子就骄傲的无以复加的人,你这样的人能对官家抱有敬意,已经很难得了,要你向蛮人屈膝恐怕比杀了你还要令你难受。

    你放心,老夫在蜀中还有三年的时间,这期间,你的家人老夫保他无恙!”

    云峥大笑道:“秋日里青草枯黄,牛羊肥壮的时候,就是云峥远走他乡之时,先生当为我贺之,舞之!”

    张方平仔细的看了云峥一眼认真的点点头说:“这是自然!”

    从那一天和张方平说过话之后,云峥就回到了浣花溪旁边,去拜访了彭蠡先生,拜访了陆家的老祖宗,也去拜访了梁家,没见到梁琪,未免有些遗憾,因为听说一两年的功夫,梁家大小姐已将出落得沉鱼落雁的,很想看看到底是怎么个漂亮法,梁老头却非常的小气,对云峥商业上的要求满口答应,却绝口不提豆沙县的合作事宜。

    梁老头很厉害,短短的时间里就把家主的位置坐的稳如泰山,听说有几个强势的同族去别的地方做生意的时候都赔了个精光,如今只能在梁老头的接济下勉强度日,那里还敢提什么取而代之的话头。

    梁老头不知道云峥的真正意图,在他的眼里这就是一桩很普通的生意,云峥要带着自己的甲子营部卒去银星和市做生意,这是边贸生意,没有过人的胆识和谋略做不来这样的生意,他对云峥的胆识和谋略不怀疑,那里才是云峥这种恶人的捕猎场,此去必定会有所斩获,所以无论如何梁家都会插一脚。

    知道云峥要去干什么的只有张方平和彭蠡先生以及陆家的老祖宗,笑林发现云峥在积极地储备火药,甚至的精炼火油,就知道这里面一定有大文章,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传讯的,寒林那个阴鸷的家伙第一时间就到了云家,话都不说,云峥走到那里,他就跟到那里。

    就连云峥去找张方平谈话,他也抱着一把剑站在边上,弄得张方平一脸的怒气,却又无可奈可,怜悯的拍拍云峥的肩膀说声保重,就什么都不说了。

    他自己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处理,黄胄设伏将弥勒教的人除过葛秋烟在逃之外都抓住了,兴奋之下的黄胄将弥勒教的人废掉了四肢,用铁链子穿过琵琶骨,准备解送京师,并且满世界的宣扬自己的无双战功,一时间变成了成都府最大的英雄,现在就等着提刑司勘验过功绩之后,就能升官了,不管是漫天飞舞的邸报,还是张方平上书给朝廷的奏章,亦或是民间的传闻,甲子营都被有意无意的隐身了,说出去也没人信,烂泥一样的武胜军能杀掉赵三炮?

    没人信啊,甲子营非常的失落,瞅着永兴军趾高气扬的接受成都府士绅的探望,再看看自家军营冷冷清清的,出门的彭九回来嚎啕大哭,认为将主和兄弟们的功劳被狗日的张方平给抹杀掉了,梁楫红着眼睛准备去找黄胄这个无耻小人拼命,于是,两个伤口还没有长好的家伙被云峥抽了一顿鞭子,甲子营这才安静下里,这就是云峥要的效果,现在不但成都府的人不相信这事和甲子营有什么关系,估计弥勒教也不信,在这个时代一个悍匪被厢军消灭掉那是最大的耻辱。

    所有人似乎都忘记逃掉了一个葛秋烟,而这个女人逃掉的后果就是黄胄满门四十六口在一夜之间被人灭口,黄胄自己也在会成都府的路上被一只流星锤锤断了脊梁骨瘫痪在床上,听到自己家人的死讯之后一口气没上来,就气绝身亡。

    张方平请寒林他们出手,终于在大佛寺抓到了葛秋烟以及他们的同伙一十四人,寒林用了云家的火药,所以战斗的过程非常的无聊,寒林现在没时间理会弥勒教,把十五个脑袋割下来送给张方平之后又进了云家。

    很不服气的梁楫和彭九在知道黄胄家的事情之后,狠狠地抽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就欢快的去给喝酒了,将主说的没错,官职和钱这两种东西天生就犯冲,你只能要一种,两种一起要的下场就是黄胄的下场。

    对厢军来说,没什么比钱这东西更加实在的了,如果要他们选择,也只有铜钱和土地这两个选项,他们的选项里没有升官这个命题。

    寒林来了之后,笑林就去了花娘那里,云峥在书房静静地看着书,忽然放下书本对吊靴鬼一样的寒林说:“你看着我没错,但是也不能晚上跑到我夫妇的卧房顶上去吧?你也知道,我们都年轻,还没有子嗣,晚上难免会有些不好的声音传出来,你就不怕损伤自己的道心?”

    寒林扳着那副死人脸道:“看住你就是贫道最大的道心所在,又死了快两千人,贫道出门只有不到一年的时间,两千人就命丧黄泉,盗匪的死伤那是活该。

    可是黄胄全家以及那些无辜的永兴军军卒的死,应该在你的预料范围之内,为何不点明?拿人当替死鬼,这是你一贯的做法。

    云长生,你确实可以长生,因为总有人替你去死,你智慧过人,就该承担更多的责任,而不是站在岸边看着别人在洪流里挣扎活命,不管是儒家经典,还是人性都不允许你这么做。”

    云峥笑道:“可是那样的安排很合理啊,甲子营需要的是钱财,都是一群叫花子,有点钱买粮食,不至于饿肚子,买衣服不至于光腚,其余的事情哪里敢想。

    你在指责我,怎么不去问问黄胄和张方平,他们当初可是不允许甲子营出现在功劳簿上的,遂了他们的心意,大家都各取所需,有何不好的。至于死人,这个世界每时每刻都在死人,好些还是你亲自经手的,看开些,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寒林并不是悲愤于黄胄的死,而是悲愤云峥的恶毒,这个表面上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少年,揭掉那层皮,底下就是食人的恶魔。

    可是不论自己怎么对别人解说,都没人会相信,张方平认为云峥杀伐果断,并且不计较名利,彭蠡先生认为自己的弟子悲天悯人,不但在大灾之年供养吃不起饭的百姓,而且在成都府百姓最需要的时候肯挺身而出去担任卑贱的低级武官,至于杀贼,云峥功成身退,正符合儒家经典的教义,没什么可说的。

    “要不,你跟着我去银星和市吧,那里宋人少。”云峥笑着问寒林。(未完待续。。)

    ps:  第一章

第一章蠢货和文豪

    成都府的雨季过后,天气终于自我修正过来了,夏粮的损失,就要靠秋粮补充,因为缺粮食,所以张方平发动了史无前例的垦荒运动,准备向荒山要粮食。

    这就是一个大气的官员,长满灌木的山丘很快就变得光秃秃的,只要是能吃的,他一样都不打算错过,在张方平朴素的观念里,只要有了吃的,地方上就会平安,至于云峥说这么干很有可能会起到反作用的话,他认为是在放屁。

    甲子营也分到了一大块山地,虽然贫瘠之极,但是那些家眷们却非常的高兴,即使是云峥也没有办法阻挠他们起五更爬半夜的去开荒,农民一旦有了土地,就好像生命里有了依靠,即使那是一块只长草不长庄稼的土地,他们也会无比的珍惜。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土地都是官家的,只有官家准许自己才能拥有土地,现在有了,谁还敢挑肥拣瘦,你看到那里的厢军有自己的土地了?

    山上全是石头?这有什么关系,把石头挖掉,再把土挑上去就成,山上没水?好办,在山顶挖一个大水塘子,只要来年雨水充足,池塘很快就会蓄满水,牛上不去,会被摔死,这是富人家才有的想法,谁说能耕田的只有牛?人拉上犁头一样可以耕田……

    云峥两只手撑着下巴,趴在自己的窗口上伤感的看着对面山上那些干活干的热火朝天的部下,一个小娃子抹着汗珠小声的问云峥要库房的钥匙。他家的犁头坏了,他爹爹想借用一下军伍里的 铁锨,就是云峥特意为了挖河道泥沙的时候打制的东西,他老子准备用铁锨将自己家的田地挖出来,整理好,还来得及再种一茬子油菜……

    云峥木然的指指墙上,小娃子非常熟练的摘下钥匙,自己跑去库房拿铁锨,拿好了之后,又将钥匙挂好。怀里抱着三把铁锨。跌跌撞撞的往山上跑,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头一回发生了,如今,军营里的闲人就剩下云峥一个。所以他就成了库房的管事和银库的守卫……

    “狗日的。库房里放着三千多贯钱。你们就算是种一百年的地也弄不到这些钱,现在就剩下老子一个人,营门口连个守卫都没有。要是有盗匪知道这里的情形,甲子营他娘的就只能去喝西北风。

    现在难道不是每年开始盖房子的时间么?为什么不去烧砖?自己马上就要去银星和市,那些女人难道不该去帮着腊肉把新拿来的蚕茧拿盐腌一下,好歹把茧子里的蚕弄死啊,万一那些蚕长出翅膀,破茧成蝶你们一个个就会哭死,抱着一堆全是窟窿的茧子去跳岷江吧。

    怎么就不会算账啊,不管是聪明的,还是愚蠢的,也不管是贪财的,还是吝啬的,在土地面前全部都没了矜持,彭九的腿还没有长好,一瘸一拐的就上了山,现在只回到军营睡个觉。

    说军营里只剩下云峥一个未免有些夸大,其实这里还有一个人和一只狗,问题是那个人和那只狗一起躺在阴凉的地方呼呼大睡,所以云峥只好继续保持警惕。

    也不怪军士,云家也是这样,陆轻盈认为现在是农忙时节,猴子和憨牛就不该整天在军营里晃荡,老廖也是云家的管家,可不是甲子营的管家,这时候都应该回到家里去帮忙,满成都府的人手都不够,谁家有闲散劳力白白的扔到军营。

    雨季过后,催生了无数的蜉蝣,它们在日光下尽情的交配,其实努力交配繁衍后代就是它们全部的生命意义,生命只有一天,现在已是夕阳西下,没有多少快活的时间了,所以它们就显得更加的疯狂,汇集成好大的一群在夕阳下的水面上飞舞,而水面上已经落满了厚厚一层将生命力耗尽的蜉蝣。

    云峥正在感慨生命的脆弱,以及生命的短暂,眼看着大群的蜉蝣就像孔夫子看到奔流不息的大河一般,都在感慨”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一个花了吧唧的脑袋出现在云峥的面前,唬的云峥猛地向后一窜,定睛看的时候才发现是梁楫这个混蛋,拿手抹了一把脸委屈的说:“将主,是卑职。”

    云峥只要吃惊就会自动进行防御,一防御首先出去的就是拳头,所以梁楫脸上就挨了一拳!

    “你不去挖地,来这里做什么?”云峥没好气的问。

    “卑职已经挖完了,也就三亩地而已,担心营里就您一个人,要是咱的钱库被人家端掉了,那就糟糕了。”

    梁楫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云峥立刻就发作了,手里的毛巾立刻就疯了一样的开始抽打梁楫嘴里骂道:“你还知道军营里有钱?你还知道军营里只有我一个?要是来了强盗,老子第一个就跑,钱被人家拿走看你们上哪里哭坟去……

    老天爷啊,家里放着三千贯不去守卫,都跑去挖地,你给我说说,到底是我疯了,还是你们疯了,一亩地想要出产价值一贯钱的粮食那需要多少年啊?

    你们就不能去算算账?让那些灌木好好地长在山上不行吗?一定要全部砍掉吗?那些妇人帮着去缫丝不好吗?最不济你拿着蚕茧去撕蚕丝被也成啊,赚到的工钱都足够她吃一年的了,怎么想的啊?山上的土地就算是开垦出来,又能如何?你就算是挖一辈子的地都不能让你吃饱穿暖,给我说说,这是什么道理?”

    梁楫疑惑的抓抓脑袋,觉得将主说的非常对,军营的钱库里有大伙拿命换来的三千贯钱,这些钱比命都重要,婆娘们如果去帮着将主家里缫丝,撕蚕丝被,赚到的钱一定更多,那些钱足够去换好多粮食的,可是自己为什么就会想着去上山挖地?什么道理?这是傻子都会算的一笔账,怎么全营在一听到自己有土地之后全部都疯了呢?

    想不清楚,就背靠着将主的窗户蹲下来,瞅着零零散散回营的将士和将主一起发愣,看到走过来一个人,就觉得奇蠢无比,看到走过来一个高兴地婆娘,就想骂一顿,看到一个走过来的傻小子,就有一脚奔到河沟里的打算。

    他现在明白将主刚才趴在窗户上看自己的心情了,满世界都是蠢货……

    彭九唱着小曲回来了,看到诡异的将主和梁楫,就打着哈哈跟他们打招呼,模样奇蠢无比,梁楫都觉得自己没必要理会这个傻瓜。

    彭九在得知将主和梁楫的心思之后,也很诧异,对于自己的这种行为也非常的不理解,不过看着那些高兴地军卒和家眷忽然对云峥说:“将主啊,您带着大家伙这几个月赚到的钱,比我们一辈子赚到的都多得多,可是不管咱口袋里有多少钱,这心里还是不安分啊,这人啊,只要心里不安,就想找一个能让自己安心的法子,都是农民出身,血里面都带着土腥气,突然间有了一块地,心思就全部在那块地上面了,活着的时候可以在地里种庄稼糊口,死了可以埋到地里得到一个好下场,生时死祭都指望这块地。

    有了这块地就算是安家了,安心了,只要心安了,我们这些没根的人也就算那这里当故乡都没有问题,毕竟死了以后,可以埋进自己的土地里。“

    彭九絮絮叨叨的废话梁楫听不明白,可是云峥听清楚了,鼻子酸涩的厉害,这家伙居然真正的把话说到点子上了,他愚蠢的脑袋冒出来的灵光几乎可以和巅峰时期的苏轼比肩,这真是让人难以置信,一位蠢货,一个文豪他娘的一起发出了同样的感慨。

    “常羡人间琢玉郎,天教分付点酥娘。自作清歌传皓齿,风起,雪飞炎海变清凉。

    万里归来颜愈少,微笑,笑时犹带岭梅香。试问岭南应不好,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

    只不过大文豪感慨的是美女的感情,粗鄙的彭九感慨的是生时死祭,论思想的高度恐怕还要比文豪高一点……

    人家都能找到安心的地方,能让自己安心的所在是那里?云峥看看夕阳下投林的归鸟,找不到自己的故乡。

    或许是心太高的缘故啊,如果自己能知道什么样的土地能让自己安心,哪怕他在天边,也不论他在谁的手里,自己一定会用尽一切办法抢夺过来。

    怪不得三千贯失去了颜色,怪不得云家的工钱失去了诱惑,原来人活着,其实就是在找自己的心安之所。

    悲伤地挥挥手,云峥就把自己的身子隐入了黑暗之中,寒林猛地窜起来,那条狗也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一个懒腰去找自己的主人。

    寒林的脸上充满了惊喜之色,没想到自己在无意中居然发现了云峥最大的秘密,他是一个浮游在水面的飘萍,没有根,寒林现在只是好奇云峥到底是从哪里漂过来的。

    云峥坐在椅子上,眼睛在夜色里熠熠生辉,总以为别人是蠢货,原来人家都在寻找自己最宝贵的东西,而自己依旧是一个糊涂的可怜虫,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的故乡是哪里。(未完待续。。)

    ps:  第二章

第二章昂贵的礼仪

    商人重利轻离别,在这个倒霉的时代里有时候分别一次就很可能是永决,战乱,疾病,野兽,盗贼,官府都会成为你回不了家的因素,所以,陆轻盈有一千个不愿意让云峥离开。

    云二站在屋檐下面,努力的把自己的胸膛挺高,任何人都要学着当大人。云二也不例外,云大不在的日子里,他就在努力的帮助陆轻盈处理家事,有时候他的主意会让陆轻盈大吃一惊,再一次确定自己的小叔子就是一个神童。

    他自己把云大给自己缝到衣服里的金叶子取出来,认为没有这个必要,整天和苏轼他们混在一起向苏洵求学,他的学业进步的非常快。

    苏洵对云峥歉疚之极,认为是自己害的云峥从文职变成了武职,为了这事,苏洵辞掉了张方平幕僚的差事,整天留在家里教子为乐,也就在这段时间里,云二受到了极为正统的儒学教育,以前有的那些臭毛病,也慢慢地看不到了,当然,这家伙对腊肉的迷恋却与日俱增。

    陆轻盈最担忧的是自己的肚皮,成亲就要一年了,自己却没有喜讯传来,这让她的精神压力不是一般的大。好在云峥不在乎,否则陆轻盈就会崩溃掉。

    一夜的欢愉,让俩个人都非常的疲惫,本来是一件能让身心都愉快的好事情,如果有了目的,就只会让人感到疲惫了……

    “没有孩子其实是我的错,不怨你。你不要难过,我们还年轻,以后会有很多孩子的。”云峥抚摸着陆轻盈象牙般柔腻的身体,把嘴凑到陆轻盈的耳边小声的说。

    “您没毛病,也不能有毛病,只能是妾身的毛病……”

    卧房里的私房话,本应该只有窗外的大月亮知晓,但是云峥却知道,还有一个人会知晓,那个人就是寒林。

    他像影子一样黏着云峥。赶不走甩不掉。扔不脱。笑林不过说了寒林一句,就被寒林一脚就给踢得飞了起来,看样子是下了死力气。

    有时候或许会很尴尬,比如现在。可是葛秋烟在逃的情形下。寒林现在的做法就变成了一件好事。那个鬼女人已经疯了,三番两次的打算谋刺张方平,结果被护卫一一化解。张方平的护卫依旧死了三个人。想到弥勒教的神通广大,云峥不认为自己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万一那个鬼女人发现张方平不好杀,转而对自己下手,那就糟糕了。

    为了减少伤亡,云峥这段时间不允许花娘和彭蠡先生他们登门,而自己也做了很充分的准备,苍耳他们已经全部从桑林回到了云家。

    或许是云峥想多了,葛秋烟对自己这个芝麻官不屑一顾,在张方平大索全城的时候,她依然干掉了张方平的一个幕僚,一剑穿喉,杀的干净利落。

    恐怖的阴云一直笼罩在成都府的上空,即使成都府那些侥幸没有冻死的橘子树上的橘子已经变红的时候,依旧没有消退。

    葛秋烟是张方平的麻烦,云峥不会理睬的,既然是大官,那就要有被刺杀的心理准备,他早就习惯了,一辈子刚直不阿,不论好事坏事都没少干,被人刺杀也是家常便饭。

    云峥的商队就要离开成都府的时候,张方平特意前来相送,当着很多人的面夸赞云峥乃是蜀中的少年英雄,此次去银星和市定能为蜀中绸缎打开一个新的商道。

    调门很高,话语真挚,说到成都府丝绸商人的艰难时候,还会潸然泪下,无论是谁都能看的出来张方平对云峥的商队是寄予了厚望的。

    云峥苦不堪言,该死的张方平这是在祸水东引,葛秋烟那种已经没脑袋的蠢货要是不过来把丝绸全部烧掉才是怪事请。

    “张公,小子此去山高路远的危机重重,您就不要再制造困难了。”云峥感激涕零的向张方平致谢的时候小声说。

    张方平嘿嘿一笑道:“这算是一个考验,你要是连葛秋烟这一关都过不去,就不要去银星和市丢脸了,去了也是送死。”

    张方平身边的种諤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可恶德行,云峥用惯了李代桃僵之计如今被人家原样奉还,不过张方平比较厚道,只说云峥的重要性,不提他剿灭赵公山的事情。

    种諤见云峥看着自己,笑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一枚令牌放到云峥手里,不说话,但是这枚令牌却非常的重要,中甲经营环州,衡山一线数十年,他私人的令牌在那里比官家的旨意还要管用些,有这样的便利云峥自然不会拒绝。

    “带多多的钱财回来!”这是梁老头的送别语。

    “把成都府的丝绸全部卖掉!”这是陆老头的送别语。

    “莫要忘了功课,他张方平还做不到一手遮天!”这是彭蠡先生的嘱托。

    “男子汉大丈夫建功立业正是此时!”这是苏洵的那个脑子缺根弦的家伙的激励之言。

    “给我带两个西夏美女回来啊!”周同眼见大佬们全都走了就和同窗一起扯着嗓子吼叫。

    云峥没心情理会这个混蛋的胡言乱语,瞅着站在路边上牵着云二的陆轻盈笑了一下,扯开嗓子大吼了一声:“走了!”

    梁楫甩了一个鞭花,驱赶着骡车率先迈开了步子,整个车队就缓缓地向大路上走去。猴子和憨牛骑着马呼啸着在大路上撒欢,浑身的劲装,显得非常干练。

    老廖和寒林坐在马车里,说着一些闲话,看样子很愉快,说来古怪,寒林除了对云峥和笑林不好之外,和别人都能谈得来,他一辈子在大宋的土地上跑来跑去的,见识非常的广博,不管说什么他都能接上话茬子,将一场闲聊变得活色生香。

    这是一种本事,笑林就没有,所以笑林也不笑,云峥拜托他照顾云家的家小,为了安全起见,他将苍耳也留了下来,只带着四个起家的豆沙寨老人跟随自己去遥远的西夏,在云峥看来,陆轻盈和云二的命比自己的珍贵的多。

    商队是极其庞大的,这里面的货物不止是云峥自己家的,还有梁家以及陆家,黄家和郑家的丝绸,他们四家的货物已经占据了成都府六成的丝绸产量,这一次虽然不是全部都拿了出来,只拿出一部分作为探路用的货物,那数量已经极为惊人。

    五百人的商队,不管是赶车的还是跟在两边护卫的人手都是从甲子营精挑细选出来的,这样大规模的商队在大宋已经非常罕见了,如果不是有张方平的关防大印,估计出了成都府就会被大军围剿。

    商队在蜿蜒的道路上行走,云峥很自然的就躺到一辆装满丝绸的骡车上,陆家的管家老刘是熟人,嘿嘿的笑着将一小袋子甜杏仁送了过来,小声地问云峥:“姑爷,您说咱们这一趟到了银星和市能把这些丝绸全部卖掉吗?老奴总觉得为难啊,那些野人根本就不知道丝绸的好处,也不会裁剪,到了他们手里还不得全部糟蹋了?”

    云峥吃着杏仁瞅着远处对老刘说:“假如你是卖杏仁的,别人把杏仁买走之后是炒着吃还是腌着吃,你能管得着吗?

    丝绸在大宋有很多的说法,很多的裁剪方法,但是到了吐蕃还有西夏野人手里,他们就算是撕成一小条挂脖子上也和我们无关,说到这里啊,老刘我差点忘了,让你准备的那些丝绸边角料你准备了没有,到时候有大用,成匹的丝绸我实在是下不去手。”

    “准备了,姑爷,一大车呢,您要这些碎料子做什么,难道那些野人也知道在碎料子上绣花不成?”老刘自从接到跟随姑爷去银星和市的差事之后,他就接到了很多奇怪的命令,比如满世界搜购一巴掌宽四尺长的碎绸料就是其中的一件。

    云峥笑笑不作答,没办法说自己要制作最原始的哈达送给吐蕃人,那些憨厚的吐蕃人对神灵的尊崇几乎就浸入到骨髓里去了,只要先给佛爷敬献了哈达,然后再把这一尊贵的礼仪传递给普通人,等到自己回来的时候,这个市场就培育的差不多了吧?

    好多的生活恶习是要小心培育的,比如把丝绸撕成碎条子挂脖子上,绑在经幡上,放在佛爷的手上,以及走亲串门的时候,喊一声扎西德勒就把碎丝绸挂在领居的脖子上。

    云峥非常的清楚,自从八思巴将哈达挂在成吉思汗的脖子上的时候,吐蕃人在以后的岁月里不知道撕碎了多少匹绸缎。

    礼仪是昂贵的,当一个人把奢侈品赋予新的使命和含义之后,他就比吃饭和睡觉更加的重要,高尚的哈达,纯洁的含义,高贵的礼节,到了云峥这里全部变成了可以赚钱的工具。

    这是来自后世留给云峥的礼物,当庙门口摆上香火钱不得少于两元钱的牌子的时候,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不能亵渎,不能贩卖呢?

    做为大宋的恶人,云峥不介意将哈达这个脱胎于原始宗教的礼仪抢先一步面世,不管怎么样,他至少能增加蜀中丝绸的销量。(未完待续。。)

    ps:  今天商谈大宋的影视版权的事宜,奔波了一天,见谅啊,等我回家。

断鸿来袭,

断鸿来袭,大醉之,导致断更,对不住,今日起爆发,莫怪,你们过来同样酒肉伺候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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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孑与拜上(未完待续。。)

第三章不一样的慈悲

    五沟背着背篓,背篓里是刚刚采的草药,自从他知道百姓的信仰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后,他行走各地就对自己的医术更加的倚重了,只有让人感受到自己的善意,那些人才会从自己的身上感悟到佛性,从而开始信仰佛祖,佛门的传道法门多如牛毛,有狮子吼自然也会有药王道。

    老禅师立下大宏愿要修建铁索桥,却被乱石砸死,五沟宁愿相信这是老禅师个人的不幸,不是遭受了天罚,这一点一定要跟所有的人说清楚。

    为了解说这件事情,五沟一面监督造桥,一面上山采药,足迹踏遍了广元州附近的所有边远山寨,先易后难这是一个根本的顺序,边远处的百姓信息闭塞,相对淳朴,他们看人的法门一般比较宽容,至少没有广元州的人那么刻薄。

    于是一个胖大的和尚整天一身的风尘,背着药篓走在崎岖的山路上,不断地给山里的山民看病,讲经,有时候还会帮助山民干些农活或者帮着他们盖房子,**的疲惫对五沟来说不算什么,他只想把慈悲的弘忍大师身上的恶名声洗刷干净,本应上莲台的高僧,却被世人认为他已经下了无间地狱,这对弘忍大师来说是最大的残忍。

    诺大的皇泽寺已经没有什么和尚了,要不然大家一起干这些事情效果会更好,仅剩的四五个年迈的老僧在照顾寺庙里的佛爷,能做的也就是掸掸灰尘。清除一些杂草,如果不是五沟和尚来的时候带了很多钱,这些和尚也会被活活的饿死。

    人一旦热情起来,就会对这些大师尊敬有加,一旦无情起来,就会薄凉的令人发指。

    五沟胖大的身子踩着凌云渡吊桥晃晃悠悠的行走,时不时的跳起来检验一下桥梁上的绳子以及脚下的木板,比五沟身子重的人不多,所以,这道索桥只要不是一次过很多人基本上问题不大。五沟赞叹了一下这座桥。云峥说的没错,想要造一座铁索桥,根本就不现实,只有这些柔韧的藤桥。才能耐得住山间的凄风苦雨。就像人嘴里的舌头一样。坚硬的牙齿掉光了,他依然存在。

    肚子咕噜噜的响,又到了晚饭时间。一想到庙里老僧蒸煮的白饭,五沟就有一个好心情,可是一抬头,五沟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原本在这个时候,皇泽寺里就该升起炊烟才对,可是今天,不对头啊,庙里的炊烟未免太多了些,不用说,这是有人在庙里随意的搭野灶。

    那些被自己驱赶走的泼皮莫非又来了?自己来到皇泽寺的时候,广元州的一些泼皮就欺负那些老僧,将诺大的一个皇泽寺搅得乌烟瘴气,如果不是被自己用方便铲赶走,这里很可能就会成为盗匪的老巢。

    紧了紧手里的方便铲,五沟打算等一会就用这个东西和那些泼皮好好地说说佛法,佛家不光只有慈眉善目的菩萨,也有怒目的金刚。

    快走两步,他不想耽搁时间,庙里的那几个老和尚经不起泼皮的折腾……

    推开寺庙的大门,五沟就愣住了,寺庙里确实有外人,但是那些人并不是广元州的那些泼皮,而是百余个凶神恶煞的盗匪。

    只要一看这些人的面相,五沟就知道这些人都是杀过人的恶人,自己长久的行走在战乱之地,杀人者的那股子味道隔着三里远都能闻的出来。

    被人家赶到角落里的弘法大师见五沟进了寺庙,悲鸣一声道:“五沟,走啊,他们是弥勒教徒,非我佛门正宗。”

    弘法才说了一句话,就被一个壮汉一脚踢翻,其余的人已经围了上来,准备拿下五沟。

    “慢着,都是沙门,不要做过了,圣教行脚天下,受佛祖恩赐良多,过去佛和未来佛之争,不是吾辈能左右的,将他关起来就是了,我们做完大事之后就离开。也需要通过他们的嘴告知张方平,得罪我们圣教是如何的愚蠢。”

    五沟见恶人很多,弘法大师他们又在人家手里,扔掉手里的方便铲,就来到弘法大师的身边,从药篓里找出几样合用的草药,帮着他们裹伤,又拿出几味内服药给受伤最重的弘法服下,这才看着说话的那个蒙面女子说:“阿逸多菩萨,是释迦牟尼佛的继任者,常被尊称为弥勒佛。被唯识学派奉为鼻祖,道安和玄奘两位大德对菩萨顶礼膜拜。

    都说弥勒佛乃是一尊福报佛,所到之处春风化雨,福满人间,为何你们这些佛爷的化身却个个以杀戮为业,杀戮的越多,福报越多,这是什么道理啊?”

    蒙面女子轻笑道:“胖和尚,你可知道末法时代已经来临,你可知道末法时代那个黑铁一样的世纪里最先遭到灭顶之灾的是谁?是我们,是我们这些佛爷最虔诚的信徒,等我们死光之后人间再无善居士。最坏的时代才会降临。

    所以啊,胖和尚,杀人其实就是在救人,末法之人没有逃生之门,没有往生之道,生生世世在黑铁世纪里哀嚎,杀一人就会得到一份功德,胖和尚,只要你帮助我们破袭甲子营,本菩萨会破例给你一个十住菩萨的果位,你看如何?”

    听到甲子营三个字,五沟和尚立刻改变了颜色,从刚才悲天悯人的状态忽然变成了咬牙切齿状,抬头对那个女人说:“如果是甲子营,贫僧不介意将这些恶棍全部送进地狱!”

    奄奄一息的弘法老僧强忍着疼痛大声的对五沟说道:“方丈,弥勒教屠寺灭僧,恶果累累,我们就算陷入绝境,也不能同流合污,如果方丈是为了老僧的性命才这样说,那就大可不必,何为生死?一为地狱,一为极乐,南无阿弥陀佛 ……”

    弘法勉强坐正了身子,双手捏着佛印放在膝盖上,这一瞬间竟然有了一股子圣洁的味道,其余的和尚也各自盘坐好,低声的诵经,五沟和尚叹息一声也盘坐在地,一起念经,送打算自我涅槃的弘法一程……。

    猴子天生就是一个干斥候的材料,他和彭九搭档推着一个小车带着货物摇摇晃晃的过了小桥,看到对面的皇泽寺笑着对彭九说:“这里的主持是家主的好友,我们今天终于用不着餐风露宿了,一定有暖和的房间可以住,你知不知道,我们刚刚走过的那座桥,其实就是家主出钱修造的,这里面也有我的钱,嘿嘿。”

    彭九哈哈笑道:“你又说错了,人家寺庙里这几天有高僧坐化,和尚们都忙着做法事,建塔林,这是头等的大事,不会有人来照顾我们的,了不起有间房子住就算是大好事了。”

    猴子抬头看着庙门外面的麦垛形状的松枝柴,再听听里面的诵经声混合着法铃,木鱼的声音,也苦笑起来,没想到事情竟然会这么凑巧。

    一般这个时候是没人会去打搅寺庙举办葬礼的,高僧被放在柴堆上火化,然后检验遗骨,若有舍利子出世,就会是大事件,是必须上报朝廷,作为一种祥瑞向世人宣传的。

    但是猴子认为,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去见五沟大师一次,要不然家主过来是要埋怨自己的,叩响了庙门上的环扣,好久都没有人应门,小心的推开庙门,这才看到七八个和尚正围着一个盘坐在地上的老僧念经,对外界的事情不闻不问。

    猴子看到了五沟大师,打算等他念完经之后再上去见礼,问问大师还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因为现场看起来非常的寒酸。

    大殿的门廊下还站着十几个观礼的居士,这些人也非常的虔诚,盘坐在地上嘴里念念有词,男女老少都有,从他们的行为来看,看不出半点的异状,都是些长久侍奉佛爷的虔诚教徒,至少那一手漂亮的莲花印,彭九自己就捏不出来。

    有外人在,猴子就不能放肆,尤其是这样的场合,只好双手合十向死去的高僧行礼之后就准备退出寺庙,却听得五沟悲怆的念了一句揭语:“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非菩萨,阿弥陀佛,白云小径白云生!”

    猴子和彭九再一次躬身施礼,就退出了皇泽寺,五沟大师现在没时间,也没有心情见自己,所以还是告诉家主,让他来看看才好,说不定还能赶上高僧的弘化仪式,这可是大福缘。

    等猴子和彭九回头走过吊桥之后,那个脸上遮挡着轻纱的女子就回头对一个盗匪说:“刚才那个和尚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一共六句,一句杀一人!”

    盗匪说着话,就从后殿拽出这几天捕获的行商和砍柴的百姓,举刀要砍,五沟大喝一声道:“住手,我念的只是揭语,为先哲送行,因何要为这些话杀人!”

    那个女子笑道:“刚才来的人是甲子营的斥候,我们已经盯着他好多天了,原想着废物一样的甲子营,本菩萨用不着费心就能拿下他们,没想到他们的军容居然甚是严整,让我无处下手,现在要杀这些人,唯一的原因就是我觉得你那句揭语很可疑。”

    五沟漠然的说道:“既然是和尚说错了话,该死的就该是和尚,我们还有八个和尚,就先从和尚开始杀起吧!”(未完待续。。)

    ps:  第一节,今日三更,回家了,就再也没有借口了,只能老实更新,话说,兄弟们的酒量差点啊!断鸿喝的在ktv厕所不出来,哈哈,下回过来找我喝酒的兄弟,我们一起喝米酒吧,那东西不醉人……哈哈哈哈哈

第四章朋友的义务

    那个女子娇笑着说:“割肉喂鹰,舍身饲虎这样的事情你们干得出来,本座相信,因为你这样的人,本座见过很多,生死你们能看透,他们不能,杀掉他们你的身上就有了因果,被孽缘沾身,和尚,你还指望自己能够去西方极乐吗?”

    随着那个女人的话音,六个被堵住嘴巴的行商和樵夫就倒在血泊里,五沟目眦欲裂,要上前理论,却被脚上的铁链子给拴住了,高喧了一声佛号就跌坐地上,闭上自己的眼睛,不忍心看地上犹在抽搐的尸体。

    云峥想去银星和市,广元就是必经之路,从成都到广元直到勉县,就是大名鼎鼎的金牛道 ,只有出了金牛道,云峥才能选择到底是走褒斜道去关中,还是从祁山道去秦州,不管从那里走,路途都不会好走的,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避开金牛道上最险要的凌云渡!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这些天来行走在崎岖的山路上,已经快要榨干这支队伍的最后一丝活力了,云峥一直认为,走到凌云渡就可以休整五天,毕竟到了这里路途就算是走了一半了。

    葛秋烟永远是一个大威胁,这个不知道是不是吃错药的女人打成都府就一路跟随着自己,寒林知道的很清楚,他和人家交锋了三次,都无功而返。

    猴子告诉云峥五沟那里不适合招待客人,因为有高僧圆寂了。

    云峥在仔细的问过猴子和彭九之后就很清楚的知道,五沟遇见大麻烦了。或许说五沟的大麻烦是自己带给他的。

    “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非菩萨,阿弥陀佛,白云小径白云生!”这句话说得非常的清楚,有假菩萨在皇泽寺,假菩萨能是谁?除了葛秋烟那个四处施舍肉身的女菩萨之外还能是谁?

    白云小径白云生,自己在白云山小径的尽头看到了什么?云峥不愿意提起,只要想想就会呕吐。五沟发脾气了。认为葛秋烟他们就是一堆黄白之物需要掩埋。

    商队停了下来,云峥都能想到葛秋烟想要干什么,凌云渡上的吊桥现在说不定已经被葛秋烟整治成一个危险的所在。

    广元府,也就是利州。这里的官府根本就没办法完全统治地广人稀的地界。只能勉强保证这里的金牛道不被盗匪破坏。蜀中从来都是一个盗匪多如牛毛的地方,云峥相信,这里的盗匪很有可能已经倒向了弥勒教。因为在绿林道上弥勒教是无可争议的老大。

    据寒林所说,蜀中的弥勒教众最厉害的就是沙门高昙晟,他才是蜀中的佛子,盘踞在巴州,就连当地的官府都畏惧他三分。

    张方平这个混蛋根本就没有指望自己能把丝绸都售卖出去,并且打通商道,他很想拿自己的甲子营去试探一下弥勒教的实力,自己原先想着那个家伙让自己当替罪羊的想法实在是太简单了,像张方平这样的家伙,早就在权利的倾轧中锻炼的心如铁石了。

    云峥发现自己还是过于轻信了,只要是政治家以及官吏,都是不可信任的,以后要注意了,自己一时不察,竟然将自己弄到了一个危险的境地。

    “小子,你小心了,葛秋烟身边的人越来越多了,在梓潼的时候,她身边只有十余人,被我杀掉了四个,但是到了武连,她身边的人数就增加了一倍,等到咱们在剑门击退她的时候,她身边的爪牙就已经有六十余人,在凌云渡,她的人手绝对不会少于百人。”

    云峥郁闷的点点头咬着牙说:“五沟在倒霉,如果没有五沟,我大可在利州城住下来,她就拿我没辙,她们不可能长久的占据皇泽寺,怀安军驻扎在利州,每年都要横扫一次金牛道,但是有五沟在,就变成一个无解的死局了,怀安军不在乎五沟,偏偏咱们在意。”

    “你打算救五沟出来?”寒林盯着云峥的眼睛看。

    云峥懊恼的说:“那是自然,虽然那个和尚又胖又贪吃,还总是骗我的钱,我还是要救他出来,朋友这两个字不是随便说说的。”

    “笑林如果获罪于天,被押赴刑场问斩,你如何做?”

    云峥奇怪的看着寒林说:“这用的着去想吗?帮着你劫法场啊,先给皇宫里用小型的投石机扔些火药弹,然后趁着大乱去菜市口干掉监斩官,最后逃出东京汴梁城,然后就海阔凭鱼跃了,占据一座大山,或者占据一个海岛,要嘛当山贼,要么做海盗,就看我当时怎么想了。”

    寒林的脸皮抽搐几下子,痛苦地对云峥说:“非要往皇宫扔你的火药弹?往学士府扔两颗老夫认为就足够了。”

    “要嘛不干,要嘛就做绝,扔到学士府总想着还有一点退路,老想着招安,那样离死就不远了,咱大宋习惯性的把人招安之后再下手,这一招我也会,没了退路,就能活的长久些。

    现在没工夫和你说闲话,五沟的老命重要啊,猴子,猴子,你穿上铠甲,挑着一面白色的旗子去皇泽寺告诉葛秋烟就说我们投降了,只要她把五沟交出来,什么都好说。”

    猴子答应一声就去找盔甲穿,寒林厉声阻止道:“你疯了?葛秋烟现在不知道五沟对你的重要性,正好暗地里救人,你这样岂不是明着把自己的把柄交到人家手里去了,愚蠢!”

    云峥不耐烦的说道:“你比我聪明?你能想到的,我就想不到?告诉你,在这样的死局下,最先死的就是那些无关紧要的人质,哼哼,万一五沟被人家当做小虾米一刀砍死了,我杀掉葛秋烟有个屁用,难道帮着五沟报仇啊!滚开!”

    云峥也忙着往身上套甲胄,寒林被云峥抢白了一句,脸孔憋得通红,他发现自己和云峥的想法不一样,云峥想的首要条件是怎么平安的把五沟弄出来,自己想的首要条件是怎么把葛秋烟干掉,想法不同,得到的结果也就不同。

    葛秋烟奇怪的看到上午时分离开的那个斥候又回来了,这一回很奇怪,肩膀上扛着一面白色的旗子,边走边喊,说只要保证五沟和尚没事,什么都好商量。

    葛秋烟疑惑的瞅瞅被捆的像个肉球的五沟和尚,奇怪的问道:“这是何故?”

    五沟和尚苦笑着说:“可能因为我是云峥的朋友,这家伙不忍心看着我死掉,所以就干脆投降了。”

    他们都隐藏在皇泽寺的阁楼上,外面的情形看得清清楚楚。

    “你价值四千六百匹丝绸?”葛秋烟不由得提高嗓门,一连三次和云峥交锋,她发现这是一个很难对付的人,现在却投降的如此容易,骗鬼啊!

    五沟耐心的对她解释道:“云峥就是这么四海的一个人,把朋友看得比钱财重要,能用钱把我赎回去这种事他一定会干的,恭喜你,你发财了!”

    葛秋烟咬着牙说:“那就让他用自己来换你!”

    五沟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葛秋烟说:“我只说他把朋友的性命看得比钱财重要,没说他把朋友的性命看得比自己老命重要,你是傻子吗?听不懂我说的话?”

    葛秋烟怒从心头起,一脚就把五沟踢到角落里,好像想到了什么又让丫鬟把五沟踢回来问道:“他是怎么知道我在寺庙里的?”

    五沟艰难的抬起头说:“我看见你们又是在水井里下毒,又是在寺庙里泼油的,这分明是要弄死那个家伙,作为人家的朋友,不能害死他,我也只好用暗语告诉人家你在寺庙里。”

    “这么说,我杀的那六个人杀的不冤?”

    “冤枉!贫僧早就告诉过你应该杀和尚的,你不听,所以才造下了杀孽,阿弥陀佛!”

    葛秋烟气的发抖,抖手就把长剑拔了出来,在五沟的脖子上试探了一下,又恨恨的收剑入鞘,命一个书生状的盗贼去告诉猴子,除非云峥献出全部丝绸,否则免谈。

    云峥穿着盔甲,站在凌云渡的另一边,他今天特意穿了加厚的两件丝绸内衣,听说这东西可以挡箭,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过有备无患还是要做的。

    听了猴子捎回来的话,瞅着已经消失在云雾里的寒林,命彭九点起来一柱粗大的时香,既然五沟的老命已经有了保障,现在当然就要从长计议了。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葛秋烟要的就是丝绸,这说明自己亲自干掉赵三炮的事情她并不知情,以为自己是受了张方平的重托去做生意的,只要拿走丝绸就能重创张方平。

    事情到现在就很有趣了,云峥根本就不介意拿丝绸去换五沟,四千多匹丝绸听起来是个庞大的数字,可是葛秋烟忘记了自己的身价,她的身价因为在成都府大闹一场之后,已经价值两千贯了,如果云峥能把抓到葛秋烟,又能杀掉别的盗匪。按照民间或者官府的悬赏的赏格,这笔买卖就不亏,更何况要是把一些有名有姓的盗匪的脑袋私下里卖掉,四千多匹丝绸即使被烧掉,梁家,陆家,这些人家一定不会发火,说不定拿几个脑袋搪塞一下就能过去。

    好好地运作一下,这些脑袋说不定能为家中的子侄谋取一个官身!(未完待续。。)

    ps:  第二章,还有一章,哈哈

第五章三个斩钉截铁

    葛秋烟看着凌云渡的对面云铮正在辛苦的带着部下将一匹匹的丝绸摞在地上,担心她看不清楚,还特意打开了上面的麻布包裹,眼看着灿若云霞的蜀锦堆积在一起,在日头下闪烁着各种各样的光芒,她眉头的皱纹越来越深。

    提起鼻青脸肿的五沟喝问:“他到底要干什么?”

    五沟睁开被殴打的肿胀到一起的眼皮瞅了一眼对岸,耷拉下脑袋说:“他在按你说的那样,准备交出蜀锦,换和尚回去!”

    “菩萨,咱们手头还有七十几个人,把这个肥和尚交换之后,他岂不是还要乖乖听我们的,这样迂腐的蠢货如果不好好的压榨一下都对不佛祖啊。”

    那个穿着书生衣服的匪徒捻着鼠须得意的对葛秋烟说。

    “愚蠢!”骂这句话的不光是葛秋烟,五沟和尚也是这么这么骂的,不等葛秋烟说话,五沟和尚先说道:“你以为那家伙是什么人,他之所以要救我,只因为我是他的朋友,别的人你就算是当着他的面全部杀光,他也不会眨一下眼睛,所以,我不回去,除非你把所有人放了,贫僧才会回去,否则,我立马坐化,让你们得不到一匹丝绸!”

    “你敢威胁我?”葛秋烟大怒。

    “嘿嘿嘿,云峥不在乎这些人的死活,可是贫僧在乎,贫僧本来只是烂命一条,早死晚死区别不大,可是现在贫僧的性命居然开始值钱起来了,你看看对面那些绚烂的蜀锦。那是人类智慧和汗水的结晶,说它价值连城并不为过,贫僧以为,用它交换剩下的七十几个人是可行的,在这之前,如果你们再杀一个人,贫僧立刻就死,不会有片刻的迁延。”

    从上午到日头偏西,云峥都在将蜀锦从骡车上卸下来,随着蜀锦的不断增多。很快就变成一座色彩斑斓小山。

    云峥很清楚。一千贯钱换成交子只有一沓子,但是换成铜钱那就足足有八千斤重,根本就不是一辆两辆马车可以运走的,所以对视觉的冲击力非常的强烈。

    蜀锦也是一样。一两匹大家只会认为这是两匹好衣料。可是四千匹堆在一起。拥有者说自己是豪富没有人会否认, 他就是打算给盗匪们造成一种善财难舍的局面,云峥相信以五沟的智慧足够给自己争取到一个最有利的环境。这就是和聪明人做朋友的好处。

    没有所谓的唇枪舌剑。没有所谓的讨价还价,现在云峥把自己能做的让步一下子就让到了底,你说需要蜀锦,好,我就给你,现在就看你如何的操作。

    猴子再一次背着白旗子走过来,远远地站在葛秋烟的对面,作出一副随时准备扔掉旗子跑路的样子,警惕的对葛秋烟说:“将主答应了,您现在就能拿走蜀锦,把五沟大师交给我们,然后我们再进行决战!”

    “我们手里还有七十几个人,你就不问问他们会有什么样的厄运吗?”那个嘴上只有几根鼠须的文士问道。

    “保障地方平安那是永安军的职责,我们只要五沟大师!”猴子回答的斩钉截铁,这一点上猴子和云峥的看法出奇的一致,五沟大师是自己人,不管用多大的代价换回来,猴子都觉得这是应该的,拿钱去换别人,猴子觉得没这个必要。

    “和尚可以给你,你们后退三十里!”葛秋烟也把话说的斩钉截铁。

    “和尚不回去,除非你放掉那些人,否则和尚宁死也不会去!”五沟和尚冷冷的看了葛秋烟一眼,同样回答的斩钉截铁!

    不等葛秋烟说话,猴子焦急的说道:“大师,您不要固执了,将主这次冒着奇险用蜀锦换取您的自由,万万不可自误。”

    五沟看着猴子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猴子,你回去告诉云峥,他为我做的事情,五沟永世难忘,不过这些情感都是修行的大敌,不管我能不能修成佛,我都万分的感念他的友情,救我是他作为朋友的义务,而拯救那些无辜的人,也是五沟作为一个和尚的义务,你去吧,告诉云峥,如果事不可为,就回转利州去吧!”

    五沟的话音刚落,七八只大脚就落在他的身上,葛秋烟也从阴影里走了出来,无喜无悲的看着五沟挨揍。

    过来半晌她挥手阻止了那些人继续殴打五沟,因为她看到云峥那边也拿出好几十匹丝绸,正在拿刀乱砍,并且把那些丝绸撕扯成一条条的碎绸子。摇晃着向这边示威。

    不用说,这是云峥在警告葛秋烟,你殴打五沟,我就毁坏这些蜀锦,你殴打的越狠,我就毁坏的越多,这让盗匪们如何会忍受的了,在他们的眼里,这些蜀锦都已经是属于自己的财富,一时间隐藏在各处的盗匪全部从藏身地出来,大声的鼓噪起来,咒骂着对面破坏蜀锦破坏的肆无忌惮的云峥。

    殴打五沟的那些盗匪此时颇有些后悔,不是因为殴打五沟让他们内疚,而是因为自己的一顿拳脚过于值钱的缘故。

    撕扯蜀锦这是一种豪奢的行为,不过彭九他们干的兴高采烈,将主说过,那些蜀锦必须扯成大小一致的样子,将来好卖给吐蕃人。

    猴子回来了,他很害怕,因为他看见豆沙寨的狗叔正在给吊桥上绑火药,万一这东西要是炸了,死的第一个人保证是自己。

    现在咒骂云峥的不光是对面的那些盗匪,寒林也在破口大骂,尤其是他在山谷里杀死了一条大蛇之后,就更加的愤怒。

    抹掉脸上的血迹,单手抓住一根藤条继续艰难的往上爬,他想不通自己是怎么从那条湍急的河流里游过去的,停下来摸摸自己还在发疼的肋骨,那是被河水冲的撞在岩石上的结果,他很肯定,自己的肋骨上一定有了裂纹。

    再摸摸怀里的油布包,这才安下心来,一想到云峥要他把油布包里粉末想办法弄到强盗的饮食里去,就再一次破口大骂这个卑鄙的小人。

    自从见到云峥的那一天起,自己就从来没有干过一件正大光明的事情,不是鸡鸣狗盗,就是这样作强盗都不屑一顾的事情,不过他并不后悔,一个肯为自己朋友把火药弹扔进皇宫的家伙,一定会是一个好朋友,不会坏到哪里去。

    他不明白,云峥除了拿真心对待自己的朋友之外,对待外人,他是没有任何底线可言的……寒林低声的呻吟着在绝壁上攀爬,绝望的看着头顶白雾缭绕的悬崖峭壁,决定只把心神注意在眼前,但愿自己能在体力耗尽之前爬上悬崖……

    粗大的时香已经燃烧了一半,云峥有意无意的瞄一眼对面的悬崖,如今夕阳就要落山了,依旧没有一道光柱照在自己的脸上,这是约好的讯号,只要寒林爬上悬崖,就会用一面很小的铜镜把阳光反射到自己的脸上……

    就在云峥打算低头的时候,眼前一花,他的脸上终于有了笑意,命猴子再过去一趟,就说自己愿意满足盗匪的全部条件,只留下二十个人,其余的全部后撤到五里之外。

    现在需要做的就是给寒林留下足够的时间,夹竹桃的毒素稍微有些发苦,这是猴子和憨牛告诉他的,不过在添加了一点糖霜之后,就变得清甜可口……

    鼓噪了好一阵子的盗匪们也安静了下来,都在等候葛秋烟拿一个主意,杀不杀人的,其实不重要,对面的那些蜀锦才是要人命的好东西,许多人已经在幻想自己来到对面之后的场景,聪慧些的人已经在估量自己如何才能多带走一些蜀锦。

    从早上吃过饭之后,一直不觉得饿,在财富的刺激下,没人觉得自己会饿,当他们看到猴子给五沟送来了肉饼,那个胖和尚吃的满嘴流油的时候,才发觉自己也是饥肠辘辘。

    葛秋烟见到对面山上冒起了三股青烟,心中的疑惑才稍微的松懈了一点,自己留在对面的盗匪在探查了三里方圆之后,没有发现任何伏兵。

    甲子营的武力不高,但是敢拼命,这一点葛秋烟很清楚,这是经过三次碰撞之后得出的结论,云峥做不得假,也是啊,厢军的武力能高到那里去,唯一让她忌惮的就是甲子营的弩箭和床弩,如果没有这些东西,自己手下的这百十号盗匪可以轻易地击破这支厢军。

    上一次袭击的时候,好多厢军在已经挨刀的情况下依旧在发射弩箭,中了刀子,也不像别的厢军一样大喊大叫,宁死都不愿意喊叫出来影响自家的士气,这样的军队只要多打几次仗,就会变成令人畏惧的存在,葛秋烟已经在怀疑那个可笑的传闻到底是不是真的。刘凝静,赵三炮是被这支军队毁掉的?

    僵持了大半天,葛秋烟也感到精疲力竭,不是因为身体上的疲惫,而是精神上非常的疲惫,自己头次发现,敌人过于豪爽,反而是一件令人非常头疼的事情。

    她决定再等等,等到月亮出来的时候再去交换,这一次蜀中的事故让佛子非常的愤怒,佛子亲自去成都府救援刘凝静,也不知道成功了没有,毕竟永兴军已经把关押刘凝静的地方守卫的水泄不通,提刑司的人正在审讯刘凝静。

    想到刘凝静在狱中的惨状,让同为女儿身的葛秋烟感同身受,那个被当成葛秋烟的仆妇,死的时候大概合不上眼睛吧!这是肯定的,那个头颅被自己盗回来的时候依旧睁得老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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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黄雀

    女子进监牢此生无望,这是一个常识,统治者对于女子的刑罚既卑鄙又下流,远不是脑袋掉了碗大个疤能比拟的,唐初的陈贞硕造反,她战败之后所遭受的刑罚,根本就不足与外人道,葛秋烟和刘凝静不同,她对自己的身体还是非常重视的,哪怕是为了弥勒也不愿意轻易受辱。

    所以在救援刘凝静的事情上,她是最上心的一个,明知道对岸的那些锦缎不可能换回刘凝静她依然想试试。

    月出东山,河水无言,葛秋烟松开了手掌,两只萤火虫闪烁着黄绿色的光芒仓惶逃走,因为不喜欢和那些粗人混在一起,所以大松树下,只有葛秋烟一个人,丫鬟不知道去了那里,不过葛秋烟并不在乎,梅香就该在附近才是,自己独处的时候,不喜欢身边有人。脚下的粗瓷大碗里装着一碗米饭,这是今日的晚餐,只是自己没有半点心情下咽就是了。

    低声呼唤了两声梅香,却无人应答,一股寒意猛地涌上心头,呛啷一声,腰间的长剑就募然出鞘横在前胸,脚下快走几步,走到桥头,她的心就不断地往下沉,守在桥头的那些汉子已经全部脸色发青倒在地上,口鼻间有大量的白涎流出来,那个胖和尚坐在一块石头上,身边站着一个浑身破烂的道士。

    “别挣扎了,云峥既然要杀你,你真的无路可逃,当初他也打算用夹竹桃毒死我的,只是后来良心发现。觉得和尚不是坏人,所以就没有下手,现在他既然已经下毒了,那些人没救了,他要杀的人到目前为止没有不成功的。”

    葛秋烟看到自己的丫鬟梅香还在抽搐,果断的一剑挑开她的咽喉,血液飚飞出来,梅香却仿佛很享受,脸上痛苦地表情消失了,脖颈间冒出几个泡泡。就寂然不动。

    寒林的剑毒蛇一样的刺了过来。葛秋烟勉力格开,自己不是这个恐怖的道士的对手,听到吊桥上传来的急促脚步声,她想斩断吊索。只是在寒林一剑紧似一剑的逼迫下。根本就无法如愿。

    五沟瞅着葛秋烟在寒林的剑下左挡右支狼狈不堪。小声的说:“你醒悟的太晚了,看在你我都是信徒,帮着你拉住寒林盏茶时间。你却不知道珍惜……”

    云峥从来都不会怜香惜玉,当他到达战场的第一时间,就下令彭九和梁楫围攻葛秋烟,寒林自持身份,抱着剑离开战团。

    彭九现在对这些婆娘非常的小心,上一次子孙根差点断掉,所以这一回他不求伤敌,只求自保,一把横刀舞的寒光闪闪,只能在一边扰乱葛秋烟的视线,好让梁楫的锤子能够找机会重创这个婆娘。

    云峥不愿意再等,弩箭开始攒射,当一支弩箭贯穿了葛秋烟的小腿的时候,这场毫无意义的战斗就结束了,彭九费力的用刀背敲在葛秋烟的手腕上,打掉她手里的长剑,准备扑上去按住她让人来捆绑的时候,却不防葛秋烟另外一条腿在地上猛地一蹬,身子凌空飞起就要投崖自尽,梁楫的铁锤头崩了出去,指头粗细的铁链子缠绕在葛秋烟的小腿上,又把她生生的拽了回来。

    眼见大局已定,云峥笑着对五沟和尚说:“你就是一个走霉运的和尚,不管到了那里都是吃苦受罪的命。”

    五沟双手合十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云峥搀扶着五沟往庙里面走,其余的军卒开始收拾满地的尸体,寒林坐在寺庙的门槛上对五沟说:“你面前有饭碗,你怎么没吃下了药的饭食?”

    五沟给寒林施礼道:“五沟不才,向来贪嘴,可是这张嘴却非常的刁,盗匪能把糙米蒸出香甜气息,实在是难得,想到云峥的手段,贫僧还是继续饿着比较好。道长能赤手空拳的从凌云渡对面爬过来,贫僧佩服之至。”

    寒林白了云峥一眼,再看一眼不远处黑漆漆的悬崖,此时也感到一阵阵的脱力。

    五沟被人家打的很惨,全身上下到处都是伤痕,寒林的肋骨也出了麻烦,所以这一僧一道吃了一点食物之后就早早的去睡了。

    那些侥幸没有饭吃的商贾也活了下来,千恩万谢之后,就帮着军卒清理寺院,尤其是那口被下了毒的水井。

    猴子,憨牛拿着云峥的官贴连夜去了利州,同行的还有陆家的老管家,按照云峥的吩咐,这些盗匪的人头是可以分拆开来卖掉的,陆家,黄家,郑家也购买了不少,用来买人头的东西就是这里的丝绸,果然如同云峥所料,只要有让家中子侄入仕的机会,这些人绝对不肯放过。所以在此时,整支商队里的绝大多数货物其实都是云家的。

    灯下看美人自然倍显娇媚,尤其是香汗淋漓的美人更是让人心动,心动的自然是男人,不管是梁楫还是彭九都在大咽口水,只可惜只能看不能碰,甲子营对淫辱这一条看管的非常严,一旦犯错,全家就会被赶出甲子营,云峥想有一支能战斗的猛士,而不是带着一群猛兽肆虐人间,这样的事情依然有悖于他的道德观。

    “你的下场和刘凝静一样,都会被送到张方平手里,这样一来,赵公山和窝牛山的案子就可以消案啦,甲子营也从此落得 一个清静,我们从来都没想着和谁结怨,是你们步步紧逼才造成这样的后果,否则,你就算站在我面前我也没兴趣去抓你。

    好好地活着吧,你放心,甲子营很干净,不会有人占你便宜,但是到了张方平那里我就说不好了,如果你想自杀,最好是在我交差之后。

    我不想问你们弥勒教的事情,一句都不想问,只要弥勒教不来找我,我们就相安无事,目前我只对金钱感兴趣。所以你就不要在我面前装出一副三贞九烈的模样。”

    “赵公山是你攻破的,赵三炮是你杀的,刘凝静也是你抓到的,是也不是?当初攻击窝牛山的是黄胄,攻击更加危险的赵公山的人就是你吧?”葛秋烟抬起头恶狠狠地看着云峥,咬牙切齿的问道。

    “确实如此,你说的那些事情确实都是我做的,赵公山上积累的财富很多,我看的眼红,恰好我也有些麻烦需要赵公山配合一下,所以……”

    “所以你就灭掉了赵公山?你可知在黄胄的攻击下,窝牛山的妇孺无一逃脱!”

    云峥沉默了一下,嘬着牙花子说:“官兵捉强盗而已,不管从那一方面来说我都是正面人物才对,到了你的嘴里,我怎么就成了无恶不作的恶棍了!

    你不是也以杀人为乐吗?就在上午你不是还送给我六颗人头吗?那些人好像也是无辜的,你不能自己杀人杀的不亦乐乎,到了自己头上就怨天怨地的,赵三炮也是这个德行,按照我的看法,你即使遭受最恶毒的刑罚也不为过,黄胄全家也有妇孺,不是也被你杀光了吗,所以,闭上嘴,让我拿你去领功劳,到了他们手里你再死不迟。”

    最讨厌这样的人,自己把痛苦施加在别人头上的时候,认为是天经地义,等到自己遭受不幸的时候却想着别人应该把自己当人看。不管是不是美女,看了都让人想作呕。

    全体安顿下来的时候已经是三更天,云峥没有休息,坐在昏黄的油灯下细细的安排后面的行程,佛祖悲悯的看着这个勤奋的少年,看着他在夜色里踌躇满志,不管是走褒斜道入长安,还是走祁山道进秦州,自己最后的目的地依然是银星和市,衡山之地也是大宋的伤痛,就是这座山,几乎流尽了秦凤路百姓的血。

    可以想象一下,一个种地的农夫周围有两个强悍的强盗存在,一个叫做西夏,一个叫做吐蕃,他们时不时的会抢走农夫的妻子,孩子,牛,粮食,甚至是他身上最后一件遮羞的衣服。

    这天生就是一种悲哀。

    云峥最后在陇右之地划了一条直线,他决定走一趟吐蕃头人的领地,最后绕个圈子到达银星和市,既然是开拓商道,就不能匆匆而就,而应该一步一步的走出商道来,梁家,陆家的商队都有老人在,有些人早年间走过这里,对陇右的吐蕃人很熟悉。

    最后云峥还是决定走秦州的祁山道,如果能到达战乱不休的河湟地带就能真正的和吐蕃头人有联系,只是不知道他们尊敬商贾的传统还在不在,云峥不由自主的小声说出来。

    “不妥当,吐蕃人各成部落,互不统属,党项、吐蕃,风俗相类。其帐族有生户、熟户。接连汉界,入州城者,谓之熟户;居深山僻远,横过寇掠者,谓之生户。其俗多有世仇,不相往来;遇有战斗,则同恶相济,传箭相率,其从如流。虽各有鞍甲,而无魁首统摄;并皆散漫山川,居常不以为患,你这样的庞大的一支商队,想从青塘借道而入银星和市不妥当。”

    一个清朗的声音传了过来,云峥的后背一紧,不过很快就放松下来,回头看看靠在大门上睡着的梁楫,就朝佛像后走过来的一个中年文士拱手道:“愿听高见!”(未完待续。。)

    ps:  第一章

第七章白痴一样的造反

    那个文士丝毫不见外,脱掉鞋子一步踏上云峥的床榻坐在云峥的对面说:“你这样的商队进入青塘,就算是羊入虎口,那里盗贼如麻,人迹罕至,只要一支响箭,山野里就全是盗匪,你如何应对?”

    云峥抬手给中年文士取过一个茶杯,倒了一杯茶之后,举手邀请道:“这是云家的独门绝技,离开成都府就很难喝到。”

    文士笑吟吟的端起茶杯,品了一口之后就赞不绝口。

    喝了一杯茶,云峥就取过地图将线路指给文士看,一边指着地图一边解说道:“只要是人就离不开交易,互通有无并不会因为人性的野蛮或者文明就有任何的区别,这是一种自发的行为,或者说这是一种本能。

    强盗也需要交易,只要我们能提供合适的货物。”

    云峥从身边的箱子里取出一块茶砖,一条子碎丝绸,还有一些香料,放在中年文士的面前又说:“吐蕃人非常的希望获得茶叶,这是他们在大雪纷飞的寒冬中唯一能有的植物补充,茶叶可以解除油腻,香料可以让他们的牛羊肉更加的美味,而这块碎丝绸,就算是他们除却**上的享受之后获得一点精神上的慰藉,因为这事神灵赐给大地的礼物。”

    中年文士皱着眉头道:“难道这样就能敲开吐蕃野人的大门?”

    云峥摇摇头叹息一声道:“不够,这中间需要非常高明的交际手段。长袖善舞不足以说明其中的高明之处,有时候还需要非常复杂的手法来烘托,来映衬,这就是运用之妙在于一心了。只可惜大宋的人才太少,诗赋风流者络绎不绝,而开疆拓土者却如同凤毛麟角,这个世道越来越奢华浮躁,少了安心计算者,所以大宋如今陷入四面楚歌的境地实在是咎由自取。”

    中年文士复杂的看着云峥说:“刘凝静是我座下难得的菩萨,葛秋烟更是以小心谨慎出名。赵家兄弟中的老三也是难得一见的俊才。这三人在你的手中如同土鸡瓦狗一般,任你戏弄,如今明知道本座驾临,你依旧谈笑风生。确实是难得一见的人物。”

    云峥哀愁的看着葛秋烟咬牙切齿的从大门里走进来。虽然瘸着腿。依旧将梁楫踹出去老远,而梁楫依旧酣睡不休。

    “之所以镇定,是因为慌乱已经无济于事。如果有用,我现在就会奔走呼号,我以为无论如何我还有三天的休整时间,只要我上了祁山道,佛子就算在巴中的势力再大也无济于事,想要分出高下,就只能等候我从银星和市回来。”

    “自从我听刘凝静说你才是罪魁祸首之后,就担心青烟出事,你是一条饿狼,不是一个软柿子,一旦和青烟相遇,青烟有八成的可能会吃亏,所以我快马加鞭日夜不停地赶路,到了凌云渡才知道自己到底晚了一步,一百一十三人已经命丧黄泉。

    你前面对青烟说的那些话我其实很赞同,己所不欲就勿施于人,没有谁能够长胜,老虎也有跌落平阳的时候,做事不可做绝,留一线总有好处。”

    面对葛秋烟的时候云峥还有办法,但是遇到传说中的佛子高昙晟,在人家绝对的力量之下,自己没有半点抵抗的力道。

    “我的部下死了多少?”云峥问高昙晟。

    “这个时候你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也有功夫管自己的部下吗?”葛秋烟不无讽刺的回答,她恨不得现在就把云峥碎尸万段。

    云峥不理会那个疯女人的胡话,依旧盯着高昙晟看。

    高昙晟皱皱眉头道:“这有什么区别吗?”

    云峥很自然的说:“如果我的部下伤亡不重,为了大多数人我可以选择投降,也可以选择合作,甚至可以和你做交易,从而安全的离开,如果我的部下都死了,那就没话说了,我就算是很不情愿也只能陪着他们一起死在这。”

    高昙晟听到这样的话,惊愕了一下,然后就很认真的对云峥说:“到目前为止,你的部下只有三个受伤的,两个是你派去利州报讯的小子,一个是身手不错的老道,不过他似乎受了伤,否则我不可能无声无息的拿下他。

    所以,你的部下伤亡不重,应该是在你能承受的范围之内,所以,我非常的好奇你所说的投降,合作,交易,现在时间还早,你可以慢慢的说,如果你能改变我原本要杀掉你的心思,我会非常的钦佩。”

    云峥让葛秋烟去烧一壶开水,虽然葛秋烟极为恼怒,在被高昙晟淡淡的瞅了一眼之后,就咬牙切齿的在小火炉上将一壶水烧开,云峥从案几上的竹筒里倒出一些茶叶,重新泡了一壶茶,这才坐下来,看着窗外的明月淡淡的说:“我们就从语不惊人死不休开始吧!”

    高昙晟笑着点点头,手里攥着那杯香茶,轻啜一口,舒展开四肢,准备听一个长篇。

    “自傅大士创建弥勒教以来,弥勒教数百年来于民间流传,并不断有人藉此造反。北魏宣武帝时冀州沙门法庆,自命“新佛”,以李归伯为“十住菩萨”,创“大乘佛”;

    所谓的新佛就是引用佛经中“弥勒下生成佛”之说,力倡杀人,认为杀一人者为一住菩萨,杀十人者为十住菩萨,“屠灭寺舍,斩戮僧尼,焚烧经像”堪称无恶不作。

    北魏的统治时间尚短,并未形成坚实的统治基础,当时李归伯实力雄厚,造反的时候可以用席卷天下来形容,可是为什么他在很短的时间里就被元遥所灭?

    难道是大乘教的势力不够大?还是大乘教的钱财不够多?亦或是李归伯的武力不足以统御三军?

    都不是吧?他的失败是在他造反之前就已经注定了的,史书上一句“又合狂药令人服之,父子兄弟不相识,唯以杀害为事”就说尽了其中的道理,纵观史书,从来都是有道伐无道才能成功,从未听说过一群食人的野兽可以统御天下的,人神共愤之下,他们也只能昙花一现,大乘教的造反被扑灭,反而让北魏拓跋氏多控制天下三十年,可以说是愚蠢之至。

    武力造反失败了,弥勒教见杀戮不能成其事,就另辟蹊径,选择了另外的一种法子重新想要卷土重来,这样说的原因是因为隋炀帝大业九年,高阳人宋子贤擅长幻术,“能变作佛形”,自称“弥勒出世”,聚合人众举兵作乱。

    这就是欺骗了,不过假的就是假的不可能成为真的,在隋末烽烟四起的情形下,不但没有壮大,反而被昏君杨广击败,哈哈,这是唯一一支被皇帝击败的造反队伍,而同一时期别的造反队伍都是在攻击杨广!

    杀戮不能成事,欺骗不能成事,于是你们弥勒教又开始想办法,这一回进步了一些,开始有了自己的口号,“释迦佛衰谢,弥勒佛当持世”,你不要小看这个口号,至少在蒙骗人的功夫上又增进了一层,

    庆历七年(1047年),贝州(今河北清河一带)人王则本是涿州的农民,逃荒到贝州给地主放羊,后来起兵造反,自称东平郡主,并且大肆的分封诸侯以为他所用。

    一个放羊娃能想到在造反军士的脸上刺“破赵得胜”也算得上开创一代之先河了。

    以上就是在下从史书亦或邸报上知晓的弥勒教往事,不知佛子认为其中可有纰漏?”

    高昙晟的一张脸青一阵红一阵,云峥将弥勒教的底细说了个底掉,对他们的三次造反都做了评价,最让人难堪的就是这些话还非常的有根据。

    “王则,乃是将门之后,不是放羊娃!”高昙晟好一阵子才从嘴里挤出这句话。

    云峥摇头道:“邸报是朝廷的喉舌,你们没有发言权,人家就算是说你弥勒教的王则是一个龟公你们也只能默默忍受,没有反击的办法,虽然我也认为一个大字不识的放羊娃能够称王称霸确实有很多的疑问,但是我没有其他的途径知道真实的情形,所以,你们弥勒教的造反就成了荒唐的大笑话。

    而且就我看来,你打算把这个笑话继续延续下去,看看你收拢的都是些什么人,不是强盗就是巨寇,有吃人的,有杀人的,什么时候这些人成了英雄好汉了?

    云峥在豆沙关略施小计就让元山盗匪死无葬身之地,在都江堰只用了兵法中的奇袭,用五百从未受过训练的厢军就把赵家兄弟赶尽杀绝,并且活捉你的依为左膀右臂的刘凝静,如今在凌云渡故技重施,就让葛秋烟生死两难,如果不是佛子你千里驰援,如果不是成都府的官差过于没用,让你救出了刘凝静,等佛子到达凌云渡的时候看到的只会是葛秋烟无头的尸体。

    今日见到佛子当面,在下就想问一句,你们弥勒教是在造反还是在闹笑话?这样的笑话打算还要闹多久?闹多少次?能不能进行一次有计划,有目的,有组织的造反?至少能不能成功一次给你们的教徒一点信心?你们会造反吗?”(未完待续。。)

    ps:  第二章

第八章痛苦

    一连串轻蔑的问话,气的高昙晟浑身发抖,指着云峥大吼道:“知易行难,孺子只知道夸夸奇谈,完全不知行事的艰难,帝王路就是一条血肉铺成的道路,哪里是你几句话就能掩盖抹杀掉的,一个杀戮,一个哄骗,你却不知道这是大智慧。”

    “世尊如是我闻,何以故。此人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所以者何。我相即是非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是非相。何以故。离一切诸相。则名诸佛。佛告须菩提。如是如是。若复有人。得闻是经。不惊不怖不畏。当知是人甚为希有。”

    听到云峥在诵念《金刚经》,高昙晟终于从狂怒中清醒过来,掌中的白瓷杯已经被他生生的捏碎了,手一摊开,碎瓷片从手上掉落,沉默了许久才问道:“你且说说该如何从事?若你说的有道理,本座准许你带着部下和蜀锦安然离去,此生绝不找你麻烦。”

    云峥笑道:“你说的没错,事情是做出来的,不是说出来的,我这一趟其实很想去杀掉李元昊,你难道就不想去看看我是如何行事的?”

    高昙晟面无表情的对云峥说:“这句话才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不信?我计算了一下,发现李元昊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活过开春,所以才急急地准备西夏看看他是如何死掉的,一个所谓的英雄死掉,我如果不在跟前,那是非常遗憾的一件事。

    其实啊。你们从一开始就做错了,宗教的作用在于心灵,而汉人的心灵最是污浊,人越简单心灵就越是纯洁,你看看吐蕃人对神灵的信奉已经深入骨髓,为了神佛可以倾尽家财,也能为了神否抛头颅洒热血。

    弥勒教最后其实要组建的国家应该是一个政教合一的国家,而不是一个纯粹的王权国家,等到你们当政之后,你就会发现宗教其实是一个国家最大的障碍。等到宗教和王权最后起了大冲突的时候。你就不得不下手整治宗教。

    佛子,你看看历代王朝,依靠宗教上位的皇帝很多,有几个是真正在上位之后开始大兴佛教的?他们不约而同的在上台之后更加疯狂地毁灭宗教。

    因为了解你们。所以才会加倍的提防。因为了解你们。才会疯狂地灭佛。

    汉人的心思不纯净,所以你们不管多么努力的传教,不管传播的是善还是恶。到了最后畏缩不前,瞻前顾后者占了绝大数,胜利的时候可以席卷天下,失败的时候就会如同鸟兽散。

    这就是王则的造反为何只维持了短短的六十五天的原因,刘邦得天下,失败了多少次?李渊得天下失败了多少次才成功?

    想要一蹴而就,原本就是一个错误地想法,没有百折不挠的决心,想要安享天下简直就是在作白日梦。

    在下建议佛子这一次和我结成同盟,我们共同去西夏看看,如果李元昊死了,弥勒教就能在西夏有用武之地。只有先进入西夏的高层,你们才有希望获得最后的胜利。”

    “弥勒教在西夏虽然也有分支,但是如何进入?”高昙晟皱眉问道。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云峥似笑非笑的把目光转向了坐在椅子上的葛秋烟。

    也就是这一眼,让葛秋烟全身发冷,也就是这一眼,葛秋烟觉得自己浑身上下不着寸缕,急切的把目光转向了高昙晟,但是高昙晟正在思考,根本就不看葛秋烟。

    “李元昊虽然好色,却也薄情,他既然能将自己的母亲杀掉,也能把自己怀孕的妻子杀掉,你如何保证他不会杀掉葛秋烟?”

    “没打算把弥勒教的菩萨送给李元昊,只需要嫁给西夏的太子宁令哥即可,西夏人对**的追求没有止境,所以后面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很难说。”

    云峥笑眯眯的看着高昙晟,因为这个时候高昙晟的脑子里想的已经是如何把葛秋烟嫁给西夏王子宁令哥,而不是想着怎么砍死自己,大人物的心思其实并不复杂,只要给他想要的,他就能在很多小节上让步。

    一张巨大的饼已经画好了,现在就要看高昙晟会不会吃这张画出来的大饼了。

    高昙晟想了很久之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盒子推到云峥的面前,云峥疑惑的打开,见里面是一颗淡绿色的药丸,高昙晟的脸上古井无波,葛秋烟的脸上却尽是惊恐之色,难道说这是毒丸?云峥自己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就听高昙晟慢慢的解说道:“这就是极乐丹,之所以被称之为极乐,他自然能将你带上九十九重天享受佛祖的恩赐,有了这一次的佛缘,你此生决计离不开他,一旦你脱离本教,定会让你痛不欲生。

    今天与你的一番谈话,本座受益良多,所以给你一个选择,服食这枚极乐丹后,本座会无条件的信任你,你去西夏我们一定会鼎力相助,青烟儿随你一起去,如果你真的能将青烟儿嫁给宁令哥做妃子,我会给你解药,你我的约定就此解除,你看如何?”

    云峥笑道:“本该如此!”

    说完之后就当着高昙晟的面掰开这颗浅绿色的柔软的药丸子,一小块,一小块的吃了下去,堪称细嚼慢咽,边吃边品味。

    稍微有点苦,里面又添加了蜜,好像还有一点薄荷,凉凉的,如果高昙晟不加以解释,云峥还没有胆子吃这东西,但是在高昙晟画蛇添足的解说了一番之后,云峥就彻底的明白这是什么东西了, 没想到大宋的时候就有了罂粟。

    云峥知道这东西很恶毒,但是只有一颗就让自己这个身体里拥有各种化工原料的现代人染上毒瘾,高昙晟未免过于自信了吧?

    “薄荷,蜂蜜,甘草,田根,还有一种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佛子大概就是依靠这一味不为人所知的 药物来控制别人吧。”

    云峥吃完了药丸,喝了一杯子水,笑着问高昙晟。

    高昙晟大笑一声,又从怀里掏出俩个稍微大一些的盒子递给云峥说:“感到难受就服食一颗,最迟不得超越两天,否则你会知道痛苦地。”

    云峥小心的将两个盒子收到怀里,抬头看时,天边已经蒙蒙亮了,高昙晟撩起衣摆,背着手走出大殿,临出门的时候笑着说:“就当是一场梦吧,其实什么都没有改变,本座只是通过法力云游千里而已,需要人手就告诉青烟儿,她会帮你找到的。”

    云峥的眼神开始迷离不定,觉得整个大地向自己倾覆了过来,思维和舌头已经不能相互协调,额头的汗水涔涔而下,转瞬间就湿透了衣衫。

    拼命地眨着眼睛,想要自己保持清醒,但是脚下一软,跌坐在青砖上,全身开始微微的抽搐,嘴里也有细微的呓语发出来,高昙晟大笑一声,就跨出门槛,迅捷的消失在大殿外面,云峥把头杵在地上,艰难的看着无数的黑衣人在皇泽寺的大殿上纵掠如飞,就像是一只只飘飞的黑色蝙蝠,开始很小,后来居然变得很大。

    云峥笑嘻嘻的对面色复杂的葛秋烟说道:“你看!大蝙蝠!”

    葛秋烟眯缝起眼睛,一柄尺把长的短剑霍然出现在手里,握着短剑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哈哈,都是一场闹剧啊,西夏人要美女,弥勒教要权利,吐蕃人要神佛,大宋的人要钱粮,都在要,却没有人给,那就只好抢夺了,你抢我的,我抢你的,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我只想睡觉,我只想要我的蝴蝶,真美啊!”

    葛秋烟听着云峥在药力的作用下胡言乱语,紧绷的眉目松弛了下来,恨恨的对云峥说:“无耻恶贼,你也有今日,从今往后你就好好的做你的傀儡吧!”

    说完话就匆匆的离开了。

    葛秋烟刚刚走掉,云峥就强忍着眩晕,一头扎进清水桶里,开始咕咚咕咚的疯狂喝水,等到肚皮 喝的鼓胀起来,就重重的一拳击打在自己的胃部,一股水箭喷涌而出,必须把罂粟吐出来,不管是前世今生,云峥都不算和这个恶魔有任何的交集。

    吐无可吐,云峥就继续埋头喝水,喝饱了之后就继续催吐,直到满满的一大桶水被他喝光之后,自己的脑袋才好受一些,除了剧烈的疼痛之外,没有别的不适,云峥这才仰面朝天的躺在大殿的门口,瞅着山巅上刚刚升起的太阳,剧烈的喘息着,这一次,是自己大意了,被胜利冲昏了头脑,最起码的警惕心都没有了,这才被高昙晟所趁,以后不会了,以后再也不能经受这样痛苦地侮辱了。

    梁楫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从地上爬起来,对自己躺倒在大殿门外非常的好奇。往里面瞅瞅,发现将主和自己一样也躺在地上。

    此情此景,让梁楫亡魂大冒,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的向大殿里的释迦牟尼否叩拜谢罪,发誓自己一生绝对不再亵渎佛祖。(未完待续。。)

    ps:  第三章送到

第九章信念

    男人家吃了亏唯一的选择就是打掉牙往肚子里咽,能说的就是自己曾经揍死了多少不长眼睛的,所以云峥对自己的遭遇一言不发。

    天下男人的选择都非常的相似,韩林的鼻子明明塌陷了,但是他告诉别人,是自己不小心撞到窗户上了。

    所以当云峥和寒林哀愁的坐在门槛上吃饭的时候,对视了一眼,就继续低头吃饭,一个不停地捋着自己的胃部,一个时不时的去触摸一下自己的鼻子,这样的默契保持到两人都吃完饭之后,寒林依旧忍不住问道:“昨晚我们是怎么熬过来的?”

    云峥放下饭碗,瞅着在院子里散步的葛秋烟说:“麻烦大了,昨晚高昙晟突袭了我们,猴子他们也被抓回来了,逼着我吃了极乐丹,还要求我把葛秋烟嫁给西夏的王子宁令哥,不过他也答应帮助我们完成西夏之行,你不知道,弥勒教在西夏也有教众。”

    寒林点点头,他清楚,如果不是云峥答应了人家极难办到的事情,自己和满院子的军士就不是昏倒,而是脑袋没了。

    “你打算怎么做?”寒林踌躇了一下问道。

    云峥笑了起来,得意的对寒林说:“对这一趟西夏之行,我的信心更足了,我担心自己找不到合适的见面礼,没想到高昙晟肯牺牲掉葛秋烟,有了弥勒教的人,我们在西夏就算是有了耳目,不至于当瞎子,我们成功的可能性至少提高了两成!”

    寒林摇着头说:“我说的不是去西夏的目的。我问的是你肚子里的极乐丹!”

    云峥认真的看着寒林好一阵子才说:“有你这句话,你就能当我朋友,不要担心极乐丹,那东西虽然恶毒,但是药效不好,只有长期服用才有效果。

    罂粟而已么,不是就没见过,高昙晟的服食方法也有错误,想用那东西控制我就是一个笑话,我昨晚喝了一大桶水。将自己的胃彻底的清洗了一遍。只要今后不再服食那东西不让身体产生依赖,他能奈我何!”

    寒林悲苦的对云峥说:“你总能想到好办法让自己脱身,他拿走了我的腰牌,此事何解?”

    “就是你揣在怀里的那个银质的腰牌?上面写着密押九字的腰牌?”

    寒林点点头说:“那是朝廷颁布的。就像官员的官印一样。没了会死人的。”

    “简单。你们的腰牌都是一样的,你只需要拿银子再铸造一个就好,家里又不是没银子。”

    “那是官印!”

    “所以用官银铸造就万无一失了。这事交给我,很快就给你弄好,我能不能在铸造的时候多弄几块?免得你弄丢了,我还要再帮你!”

    寒林疲惫的把头靠在门框上无奈的说:“你和弥勒教的人其实都是一丘之貉,官府在你们眼里就是一个可以戏弄的对象,可以商榷的地方,甚至是一个可以凌辱的对象。

    皇天在上,天子之尊也没有放在你们的眼睛里,你口口声声说自己要在东华门唱名,可是你心里从来就对东华门后面的那座皇宫心存任何敬意,东华门唱名和你打算挣到十万贯钱是一样的,只是你的目标,而非你的理想。

    银牌的事情我会自己弄好的,高昙晟再厉害,我也有办法将银牌弄回来,我和你不一样,你的官印丢了你就算拿萝卜刻一个一样的用,我的银牌对我来说就是我的骄傲和尊严,不容人亵渎,五天,给我五天时间,如果我没有回来,你就启程去西夏吧!”

    瞅着寒林慢慢的走出皇泽寺踏上了山间小径,云峥心里非常的不是滋味,大宋对自己来说就是一个游戏世界,是虚拟的,不像寒林他们活生生的存在于这个世界。

    五百多人生活在皇泽寺里,给这座几乎废弃的寺庙又带来一些人气,前天大家都莫名其妙的昏睡这件事情谁都没有说,但是从梁楫到底下的兄弟,每个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要看看葛秋烟非常自由的到处漫步就知道,那天晚上的事情和弥勒教有关。

    将主不知道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才保住大家的脑袋,梁楫他们不知道,他们唯一知道的一点就是将主付出的代价一定非常的大,只有代价足够大,才能保住五百颗脑袋。

    队伍里的欢声笑语没了,大家都在沉默的干着自己的事情,操演练武这种事情,一天都没有放松过,只有大家足够强大,才能让弥勒教不敢再向将主讨债。

    葛秋烟留在队伍里觉得别扭极了,不管是谁,看她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这让她感到非常的不舒服,昨天的时候,高昙晟给葛秋烟送来了一个仆妇照顾她的起居,这才让她有了一个说话的人。

    五沟在发高烧,一直都没有消退,在五沟的病好之前,云峥没有离开皇泽寺的准备,那些人头被利州府的人拿走了,每家的功劳都被一一的记录在案,高昙晟不在乎死掉的部下,在他那个简单的脑袋里,觉得活着的盗匪才是自己的部下,死掉的人,不过是一堆臭肉而已。

    他甚至连假惺惺的掉两滴眼泪的事情都不愿意做,自持是佛子,法力高强,胡乱说了一句“臭皮囊不要也罢,战死的兄弟已经去了极乐弥勒佛座下!”

    这样的谎话也不知道能欺骗谁,就冲着这一点,高昙晟如果造反,依旧免不了被剿灭,原因就是他和自己的前辈没有任何的区别。

    云峥很忙,一个人留在房间里计划自己的行程,整个人就像是变态一样的自言自语,一会是凶恶的吐蕃人,一会是能言善辩的信徒,一会是高高在上的西夏人,一会是唯唯诺诺的小商人,通过角色扮演,他已经把自己这一路上可能遇到的麻烦都一一列表,和几位将领,以及老掌柜详细研判之后,最后告知了所有兄弟,这里有自己总结出来的一套行事方法。

    五百个人必须成为一个整体才能面对复杂的环境,不论将主的抉择是否正确,也比五百个人五百个主意要强得多。

    云峥给五沟治病的法子非常的粗暴,硝石放在水缸里一夜,铜盆里的水就变成了冰块,虽然铜盆只是飘在水缸上,效果依旧不错。

    布袋子装着冰将五沟包围的严严实实,这样一来他的体温很快就降了下去,大和尚睁开眼睛就担忧的看着云峥长叹一声道:“前路崎岖啊!”

    “你觉得此事已经陷入无解的境地,那是因为你笨,笨的让自己高烧不退,高昙晟的极乐丹是个笑话,把葛秋烟嫁给宁令哥是我求之不得的一个结果,能利用弥勒教的势力在西夏搞风搞雨我更是高兴啊,因为不管那些人死多少我都不必内疚。

    咸吃萝卜淡操心说的就是你啊,有了高昙晟的加入,我更看好这次的西夏之行。如果我能把弥勒教的势力全部牵扯到西夏,大宋要少多少事情啊。

    所以啊,你以后不要再说我打算活成独夫的蠢话,好男儿做事岂是凡夫俗子所能猜度的。”

    一番话说的五沟更加的伤感,从身边的布袋子里取过一块半融化的冰塞到嘴里嚼着,悲悯的对云峥说:“我们相处了几年,对你的脾性还是了解的,你其实没有把握是不是?你从成都府出来就是为了不让弥勒教找你妻子和弟弟的麻烦是不是?

    你也知道纸里包不住火,你也知道想要那些官员守口如瓶根本就做不到对不对?你是不是从黄胄死掉的那一刻起,就做好见弥勒教匪首的准备了?”

    云峥干笑两声,就让人把五沟从大木桶里抬出来,换上干爽的衣服之后就放到床上,拍着五沟肥硕的大手道:“好好地养病,只要你好起来,就能看到云长生是如何笑傲西夏的。”

    到底是当了很多年神棍的家伙,自己的不安还是被他一眼看穿,纵横西夏说起来简单,实际操作却非常的难,这需要每一个环节都不能出错,一旦出错,就会功亏一篑,最坏的可能就是赔上自己的性命。

    李元昊是一个残暴至极的人,他不但多疑,而且轻信,只要被他发现疑点,他不会去辨别真伪,只会提起自己的屠刀,他的江山其实就是他不断地杀戮出来的,这是一个真正的变态和魔王,他在那片广袤的土地上有至高无上的权利。

    五沟说的其实不对,在自己第一眼看到甲子营的时候,就知道会和所有人起冲突,甲子营是自己的,为了自己人云峥才会把自己陷入前有狼后有虎的尴尬境地,不过问题不大,云峥不相信自己来自后世的成熟智慧会解决不了自己面临的麻烦。

    和吐蕃人的交易其实就是后世推销员和野人打交道的一个过程,这里面有非常多的可以借鉴的东西,云峥对这些理念充满了信心。

    自己的命属于自己,只有为自己的野心和信念牺牲才是值得的,这就是云峥自从到达大宋的土地之后,唯一的一个信念。(未完待续。。)

    ps:  第一章

第十章孙七指

    每一个清晨,都是一个新的开始,也有一个新的希望,红日从雾霭蒙蒙的群山升起的时候,云峥就带着车队向最后的一段金牛道开始进发。

    不知道前途那就自己踏出一个美好的前途出来,云峥是这样认为的,但是躺在骡车上笑林认为云峥需要更加好的运气才能达到自己的目标。

    他的运气不好,在弄走自己银牌的时候,被高昙晟重重的踢了一脚,导致他的三根肋骨全部骨折,在被五沟复位之后,这个坚强的密探依旧跟随云峥踏上了西行路。

    祁山是秦岭山脉和大巴山山脉的余脉,蜀中、关中、陇右三地交界的地形相当复杂,有蜀道难,难于上青天之说,而秦岭又是中华大地地形和气候的分界线,之所以成为分界线,是因为山系的复杂和高大。

    在盐官镇,云峥用官引购买了一批食盐,数量不多,西夏不缺少食盐,人家霸占着最大的盐池,很多时候,吐蕃人都在向西夏人用牲畜换取食盐。

    大宋的政策非常的弱智,食盐竟然也和铁器一样是不许向西夏人出口的重要物资,导致的结果就是环州,秦凤路上食盐短缺,大宋地界上的百姓吃着昂贵的从山东运来的食盐。也不知道这条政策最后坑害的人是谁。

    青塘的吐蕃人有最好的青盐,西夏人有最好的盐池盐,这些盐都是唾手可得的,可怜的大宋百姓只能偷偷的贩运私盐。被抓住还要被砍头。

    世事无常啊,盐官镇作为西北最大的制盐工地,繁华的不像个样子,整个镇子与其说是一个人类居住的场所,不如说这里根本就是一个处处冒烟的大工地。

    五百人的商队在这里并不起眼,上千人的运盐队伍在盐官镇也屡见不鲜,繁忙的镇子里到处都是挑着食盐装车的挑夫。

    有带着富居高帽的员外,也有粗衣布服的商贾,商业的繁华导致这座镇子的酒楼和妓院出奇的多,如果说还有什么多。那就要算得上赌场了。

    在一间非常大的木质大楼里。正在进行着一场奇怪的扑卖。

    这可能就是大宋的特色了,人们在不知道赌场出卖的是什么东西的时候,开始叫价,最后价高者得。你有可能花了五贯钱买到的是一百担盐。也有可能花了五十贯卖到了一位绝色美人。当然,你也很有可能花了一百贯买到了一个鸡皮鹤发的老妪,不过大部分都是基本上对得起你出的价格的东西。幸运儿和倒霉鬼都不过是赌场开出来的噱头。

    云峥就坐在一张漆黑发亮的桌子边上。带着白玉扳指的手轻轻地在桌子上敲击着,一套洁白如玉的茶具摆在桌子上,自己慢慢的轻啜着碧绿的茶水。

    憨牛就站的云峥的背后,猴子帮着在大厅里支起红泥小火炉烧水,再远一点,是梁楫带着六个雄壮的甲子营兄弟叉手站在远处,他身边的桌子空着,不是云峥不许别人过来,而是别人根本就不敢坐过来,一个青衫飘飘的佳公子,就足以让别的商贾自惭形秽。

    云峥的打扮其实很普通,头上只扎了一条丝带,头发成马尾巴垂在背后,一身简单的天青色绸衫。样式很简单,唯一不一样的就是颜色,天青色的染料及其难以配制,所以价格也就非常的昂贵,不是普通人家可以承受的起的。

    既然穿着绸衫,那就必定是官宦人家,庆历年间的节俭令,如今依然有效,商贾穿绸衫,那就是越制和大不敬,需要挨板子的。

    跑堂的根本就不敢凑过来,因为人家连喝的水都不用赌场的。

    云峥拿了一颗蚕豆,屈指弹到那个等候云峥发令的中人身上,那个中人立刻抱拳对云峥施礼,而后才扯开嗓门开始第一轮的喊价。

    连喊了三声,下面的人都鸦雀无声,那些人等候了三遍,见云峥没有竞价的意思,这才争先恐后的开始报价。

    开场的第一宗货物往往是赌场的让利行为,有很大的赚头,云峥不抢,别人就以为是贵公子不和小民争利,这样的做派才是真正的贵公子的做法。

    梁楫骄傲的四处张望几眼,他没见过贵介公子是什么样子,就执着的认为就该是将主的这番模样才是,不用报名,不用开口,气势上就能让所有人低头。

    云峥来这里其实不是为了过来显派头的,他到这里唯一的原因就是弥勒教的人告诉他,今天赌场上会拍卖几个破产的西域行商,这些人对云峥的西行非常的重要。

    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一个商贾用六十五贯钱,拍得了河中道的盐引,河中道其实指的就是兰州一带,那里是官军和吐蕃人轮番作战的区域,就算是有盐引,也没有办法售卖,不过,那些盐引却是千真万确的,能从官盐库房里提出白花花的食盐来,所以这个商贾这一次很走运算是大赚了一笔,他身边的人都拱手祝贺。

    那个商贾恭敬的走上来向云峥拱手道:“多谢官人,却不知官人是否有意买下这些盐引?”

    云峥笑着摆摆手,那个商贾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千恩万谢的走到人群里开始售卖自己手里的盐引,河中道的盐引他一个人吃不下。

    彩头已经过了,云峥就唤过管事对他说:“剩下的不要扑卖了,就明着卖,如果有我看得上眼的货物,我会高价赎买。”

    管事的大喜,这样的豪客一年也遇到不到一位,今日的买卖好做了,这样的客商之所以进到赌场,很清楚德知道这里有自己需要的东西,所以无论如何,今天也会是一个大开利是的日子。

    别人都在观察货物,云峥却在观察人,这里的商贾大都来自秦凤路,带着明显的西北风格,不管是高大的嗓门,还是身上穿的羊皮坎肩,很多人身上都别着刀子,刀子大多数都不长,也就尺把长,也就是常说的解腕尖刀。

    超过这个尺寸的,就会被官府问责,虽然大家都不太在乎,但是在盐官镇这种官府重点管制的地区,无论如何都需要忌讳一下。

    像云峥这样带着甲士,背上插着强弩,腰袢悬着长刀,尤其是梁楫用铁链子挂在脖子上的那对铁锤,更是让别人产生了极大地错觉。

    云峥的部下都是上过战场的,又经过长时间的操演,已经能看出一些子彪悍的气息,这不是随便找几个厢军就能伪装的出来的。

    兵是悍卒,将是猛将,并且装备精良,很多人都在暗自猜测这是杨家,或者种家亦或折家的少年郎,因为盐官镇地处边塞,民风彪悍,也只有这三家的官人子弟才有这样的威势。

    云峥以为行脚西域的客商会是一群人,当那个人被牵上售卖台子的时候,才发现就是一个邋里邋遢的糟老头,上台子的时候还醉醺醺的,右手上也只剩下三根指头,当他的头发被人提着拉起来的时候,云峥才发现这家伙的眼睛也只剩下一只了。

    “诸位官人,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孙七指,别看他人长得猥琐,他却是甘凉古道上最好的大掌鞭,甘凉古道上没有他不认识的路,也没有他不知道的隐秘,不过甘凉道上生意现在难做,这家伙也就没了吃食,结果把自己押到赌桌上输给了赌场,现在和卖,不知哪位官人有兴趣?”

    中人的话刚刚结束,底下的人就哄笑起来,这个人大家其实都知道,是一个标准的赌鬼和酒鬼,少年的时候就把老婆输给了人家,后来又沾上酒瘾,一天不喝大量的酒就没力气干活,虽说他是最好的大掌鞭,但是沾上了这两条,还是没人愿意雇佣他。

    后来又在赌场赌钱,押上了自己的手指,结果输了,又少了三根手指,从此之后,就更加的没人愿意帮他了,终于沦落到被赌场发卖的结果。

    云峥敲敲桌子对中人说:“开价!这个人我要了!”

    中人陪着笑脸说:“孙七指其实满身的本事,只是平生就好赌钱和喝酒,要是没有这两样毛病,他绝对是甘凉道上首屈一指的好汉。赌场发卖他,就是为了把他欠赌场的钱收回来……”

    “多少钱?”云峥没耐心听中人胡扯,更没心思听他编造谎言。

    “一百五十贯!”中人见云峥的脸色不好,立刻报价。

    “这个人归我了,一会去找管家拿钱!”云峥点点头说。

    中人大喜,没想到一个一文不值的废物也能卖出高价来,实在是出人预料之外,高兴地把人扔到云峥的脚下,转身就走,他看到云峥带来的那个老管家就坐在另外的一张桌子上。

    “把他弄干净,换身衣裳!”云峥喊住那个中人,脚下的这个人实在是太臭了。

    四个大汉立刻就过来将孙七指给扛走了,云峥站了起来,掀开剩下的布帘子,一一的搜检货物,没想到这里的货物非常的吩咐,绿色的粳米,白色的珍珠米这里居然也有,这两样东西在蜀中都算是稀罕的东西,尤其是绿色的粳米,每年上供给皇帝的也不过只有三担之多,这里的数量标明足足有三十担。

    人生富贵,衣食住行耳,云峥要进入西夏,一个高贵的身份不能少,一个高傲的性格不能少,一个富贵的生活不能少,绿色的粳米,正是彰显奢华的一个硬件。(未完待续。。)

    ps:  第二章。

第十一章尊严从来都是打出来的

    陇西一代民风彪悍,又狡猾无比,云峥这种贵介公子是最好的肥羊,可以拿来红烧,也可以用来清蒸,只要先把他身边的爪牙干掉,就可以洗的白白的放在肉案子上分尸了。

    底层的百姓也有低层百姓的智慧,每个人能坚持活到现在,谁没有一套自己的哲理?所以表面恭顺,暗地里阴毒就是理所当然的了。

    贵公子那些穿着甲胄的伴当不可怕,反而应该欣喜,那套甲胄很值钱,所以有人在看到云峥大肆的购买货物的时候喜笑颜开,不管云峥在这里买到多少货物,到最后都是属于大家的。

    出了陇西,就到了吐蕃人纵横的地盘的,其实在这里活动的吐蕃人并不多,即使有也被盗匪杀掉了,因为只要杀掉一个吐蕃人,就证明有人抢到了一匹好马。

    这里的人坚强的就像韭菜一样,大宋的军队过来征伐一趟,死一茬子人,吐蕃大头人再带领部族过来劫掠一番,然后又死一茬子人,云峥很不明白,他们为何不离开这里,另外找生存的土地,难道故土真的难离吗?

    地位不同看事物的方式也就不同,到了最后结论也不会一样,云峥在感慨这人的愚昧,这些人也在同一时间窃喜云峥的愚蠢。

    所有走甘凉道的商贾都是愚蠢的。

    孙七指也这么看,酒醒之后的孙七指很想逃离这支在他看来已经是死人的商队,但是看到脚上的铁链之后就无奈的放弃了这个想法。

    云峥满载而归。所以这支商队就变得更加的庞大。

    在出秦州关防的时候,一位押司实在是受不了商队主人的愚蠢,偷偷的对看起来老成持重的陆管家窃窃私语一番,获得了老管家由衷的感谢,无奈的指指马背上的云峥,长叹一口气,跟着出关的商队踏上了这条不归路。

    葛秋烟惊奇的发现,这一路上自己几乎就是在尸山血海里趟出来的,这支军队出了古渭寨之后就彻底的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一百名在两里地以外开路的军士似乎勇不可当。一路上不知道清理掉了多少想要染指商队的盗匪。他们的作战方式非常的特别,一般不做近身格斗,弩箭和破甲锥几乎就是他们的全部武器,只是不明白他们在作战之前为什么要放非常响的号炮!

    “你不会想这样一路打到兴庆府去吧?”实在是无法忍耐的葛秋烟终于向云峥打听。

    “我很想打过去。只是物资和人手都不够。打到哪里就到哪里吧!”

    云峥极度不负责任的说法彻底的激怒了葛秋烟。才要训斥两句,却发现云峥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已经去队伍的前面看护那些刚刚受伤的军卒。

    秋风已经开始吹了,这里的山林不是很密。枯黄的叶子被风一吹就哗啦啦的落了一地,搞得所有人都非常的紧张,草木皆兵到了这个份上,这支军队的士气也就消耗的差不多了。

    这些天见过太多的盗匪,有藏在草丛里的,有躲在石头后面的,有在平地里挖坑藏起来然后猛地跳出来吓人一跳的。

    他们的计策也很多,老弱妇孺在林子里摇旗呐喊,路上站着几十个拿着木叉的男人就想浑水摸鱼,等到自家的男人被乱箭射死,那些妇孺却又魂飞魄散的逃跑。

    这些人不是云峥的征服对象,也不是云峥的交易对象,所以他们的死活云峥并不关心,如今所有人的性命都压在自己一人的肩上,这让他的心变得硬如铁石。

    云峥选择的第一个交易对象就是角厮罗,这是一位刚刚统一了青塘的雄主,只有雄主才会关心自己领地的商业繁荣,才会想着让自己的统治长久下去。

    青塘马驰名天下,每年进贡给大宋良马五十匹,甲胄五十副,此外,角厮罗人还擅长鞣皮张、纺毛线、织氆氇、擀毛毡、织毛毯、制帐篷、酿美酒、冶铁器、雕银器等,尤善制弓弩刀剑,这是一个真正的可以作为长久交易的对象。

    自从进入了熙州洮水一代,盗贼果然见少,秋日里枯黄的青草地上到处都是肥壮的牛羊,牧人挥舞着鞭子打马而至,在发现这是一支商队而非军队之后,就高兴地打着马将商队到来的信息传递到远方。

    云峥的营地周围非常的热闹,无数的牧民打马而来,准备向商队换取自己所需的器物,云峥将孙七指放了出来,去掉他脚上的铁链子,这个粗豪的汉子就立刻和牧人说笑起来。

    按照孙七指的说法,这时候还不能私自和牧民交易,会有军队过来查看,只有经过军队查看过的商队,才拥有交易的权利。

    云峥不忙着交易,而是取出自己准备好的哈达,虔诚的献给自己见到的每一个牧人,当美丽的丝绸挂在脖子上的时候,哪怕是对汉人最有戒心的牧人,脸上也有了笑意。

    商队的人在不断地告诉牧人,因为这是自己第一次见到好朋友,只能向尊敬的朋友献上自己最高的礼仪,这些丝绸都是莲花生大师从天边采撷的云霞,所以才这样轻,这样滑,才这样绚烂,云峥打定了主意要培育出一个完美的丝绸消费市场。

    西藏佛教自从在两百年前遭遇了一场重大的挫折之后,直到八十年前才开始慢慢的复苏,无数的僧侣行走在藏地宣扬佛教,他们的辛苦和劳累云峥打算借用一下,这个住在人类最高处的民族如何少得了佛教的庇护。

    军队的到来还需要时间,草原上的风声传播的很快,三天的时间云峥所在的营地就变成了一个热闹的小集市,牧民们纷纷从远道而来,还有专门唱格萨尔王传的传经人也来到了这里。

    在接受了云峥最吉祥的的礼物和美酒之后,云霞般的丝绸哈达就变成了格萨尔王征战四方的利器,云峥听着那些传经人唱着优美的曲子,满意的打着节拍,这都是一群聪明人,他们不需要放牧,只需要满足牧人对英雄和神灵的仰慕就能成为所有场合里的天然嘉宾。

    三个传经人对于自己新编出来的桥段满意至极,那些围在篝火旁听自己赞颂神灵的吐蕃人也听得如痴如醉。

    美丽的哈达哟,终有一天会成为所有吐蕃人最美好意愿的象征。

    云峥对董毡这个名字丝毫都不陌生,因为要来的就是角厮罗的三儿子董毡,他是年轻一辈中最英勇善战者,也是出角厮罗三个儿子中唯一拥有官职的人,这是他的父亲在他九岁的时候向大宋皇帝讨取的。

    月色如钩,云峥和葛秋烟缓步走在美丽的草原上,一个算得上儒雅温文,一个算得上娇媚无双,如果是有情人在这样的月色下漫步,定然是绝美的画面,只可惜,两个人的谈话丝毫不涉及美妙的爱情。

    “我现在明白了,你就是打算和角厮罗做生意的,我只是不明白你明明可以直接到银星和市去和西夏人打交道,为何要绕一个很大的圈子?这不符合圣教的立场。”

    美人儿如果板起脸来把话说得冷冰冰的,就绝对没有让人亲近的心思,至少云峥没有。

    “我对你说过,不要揣测比你聪明的人心思,因为你永远都想不通他准备要干什么,最后的目的地是西夏,但是现在的目的是角厮罗。”

    “为什么?”葛秋烟的身躯变得僵硬起来,执着的问云峥。

    “你不是佛子,所以我没有必要像你解说,说了你也不懂,我其实很为你可惜,像你这样的一个女子,不管去那里都算得上出挑的好女人,为何要混在弥勒教里面打生打死的?”

    “为什么?”葛秋烟不理睬云峥的挑拨,咬着牙继续问。

    云峥干脆坐到草地上,看着远处有点悲哀的说:“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大宋这块牌子不够硬,和西夏人打了很多年的仗却输多赢少,大宋打仗好像都是输多赢少,这是作为一个宋人的悲哀,为了能在西夏做生意的时候腰杆子硬一些,我不得不找一个比较粗的大腿抱住,十一年前,角厮啰打败了西夏人并活捉其主帅苏奴儿。元昊恼羞成怒,又亲督大军攻河湟,被唃厮啰再次打败,这就是我为什么一定要先到草原上来的原因。

    只有和角厮罗有了关联,才能在西夏不受过多的羞辱,才能平等的和西夏人对话,而宋人这个名头会被人家看不起,尊严从来都是打出来的。”

    葛秋烟紧绷的脸逐渐松弛下来,看着云峥说:“你这样的人如果能加入圣教,一定能成为开国元勋的,你既然已经吃了极乐丹,我也不瞒你,圣教起事就在眼前。

    佛子之所以同意让你把我送到西夏,其实最大的原因就是想要获得一个同盟,不是你所想的那样将圣教的势力延伸进西夏。”

    云峥苦笑一声道:“又是一个欺软怕硬的,我已经告诉他,想要正真的建立自己的佛国,只有在野蛮未开化之地才有可能,在中原大地上建立佛国根本就是一个大笑话。

    如果我预料的没错的话,佛子恐怕就在我们的身后不远的地方,这一路上多亏佛子照应了,否则即使我们到了这里,也会损伤惨重。

    这个人情我领了,为了报答他的高义,我一定会把你嫁给宁令哥,然后再被李元昊抢走,只是你自己喜不喜欢一连伺候两个男人?”(未完待续。。)

    ps:  第一章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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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291/ 第一时间欣赏大宋的智慧最新章节! 作者:贺坚强所写的《大宋的智慧》为转载作品,大宋的智慧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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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的智慧介绍:
云峥打开了一扇门,就再也没有回头路,生活,就是这个样子,开了弓就没有回头箭,想回头已是百年身。 这是一本讲述为师之道的小说,说的是生存智慧,讲的是人间温情,道的是兄弟情义,表的是温恭谦良,这里有最美的爱情,有最深刻的兄弟情义…… 或许,我很想把《清明上河图》徐徐的展开,给你一个不一样的大宋,不一样的人间百态……大宋的智慧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宋的智慧,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宋的智慧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