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五百一十章 解脱(2)
林筱筱和离这事,在太丰县还是造成了轰动。和离这事不稀奇,县城每年都有那么几个甚至一二十个和离的,但都是二三十岁和离的。像林筱筱这种奔五连孙子都十多岁的,却是头一个。
封月华知道这事都与清舒说道:“清舒,你怎么不劝着下你姑姑?这么大年岁了和离,老了谁来伺候?”
青鸾听到这话不舒服,说道:“我姑姑被那男人打得满身是伤,不和离难道还等着被打死不成?”
封月华神色一僵,自顾老夫人丧事以后青鸾与她说话就很冲,她猜测青鸾也将顾娴的死归咎在自己身上。
她忍着不舒服,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姑姑今年快五十岁了,年岁这般大以后谁来奉养,病了谁来照顾?等百年以后又谁来给她送终?”
这话青鸾没法接了。
清舒笑着说道:“舅母放心,我姑姑还有三叔跟四个侄子不会无人管的。至于说送终,有侄子侄孙不用担心无人给她披麻戴孝。”
封月华愣了下,然后说道:“清舒,若是他们不乐意呢?难道你还能逼迫他们奉养你姑姑?”
侄子给姑姑办丧事的倒挺多,但愿意奉养的却没多少。
清舒笑了下道:“自不会逼迫他们,若是他们不奉养我跟青鸾养着!”
话是这般说但她看林筱筱是有成算的人,应该不会要别人来养的。至于说将来给林筱筱披麻戴孝,乐玮兄弟三人乐不乐意她不知道,但只要她开口博远肯定会答应。
青鸾点头道:“可以,养姑姑一人也费不了多少银子。”
若是其他人她可能舍不得,但林筱筱的遭遇太悲惨了让她生了恻隐之心。而且在小县城,一年三五十两银子就够活了。
清舒一向心善,会供养林筱筱她不意外,但青鸾这个吝啬的竟也舍得出钱就让立封月华很惊讶了。她忍不住问道:“虽然她是你们姑姑,但这些年也没什么往来,怎么对她这般上心?”
青鸾想起林筱筱说的事,难过地说道:“我姑姑她太可怜了。”
而这都是她祖父祖母造的孽,也幸亏她有外婆有钱一直养着她们姐妹。若是在林家生活说不准她们姐妹也被送人了。
清舒的说法却不一样,说道:“虽然姑姑这些年与我们没什么走动,但她毕竟是我们的亲姑姑,我们林家的人容不得被外人欺负。”
林筱筱既然想挣脱那个牢笼,就算不是她姑姑她也会帮衬,不过这话会更让人信服。
封月华听到这话顿时心里不是滋味的,有血脉关系到底不同。
当日傍晚,李钱回来与她说道:“夫人,马多财与马金宝下午又来了,姑老太太让我教训两人一顿。”
他早看马多财不顺眼了。打自己婆娘的男人都是怂蛋,所以下手一点都没手软,至于马金宝这样不孝的畜牲更得好好孝顺了。
“别打死了。”
敢上门纠缠就不能手软,不然天天上门这日子也没法过了。
李钱一听这话,他心里就有数了:“夫人,姑老太太今日去了首饰铺将带出来的金银都卖了,卖了一百二十多两银子。”
在这个小县城,一百多两银子算是一笔巨款。
清舒说道:“她是不是想要置些产业?”
李钱点头说道:“是,她与我说想买两间屋子,然后再买个小铺子跟几亩田地收租。”
他对太丰县不熟悉,所以这事他没法帮忙还得清舒另派人去处理。
清舒点点头,说道:“你只要保护她的安全就行,其他的不要管。”
管得了一时管不了一世。若连这点小事都要她们帮忙,等他们姐妹走后也无法应对马金宝的纠缠了。至于马多财,清舒并没放在眼里。
李钱点点头道:“是,夫人。”
过了两日马雁回来了,很不巧的是清舒正在作画,红姑也不敢去打扰她就将这事告诉了青鸾。
晌午过后,清舒才出书房出来。
青鸾很高兴地与她说道:“姐,一个半时辰前马雁来了,她给我道谢了,而且她还说要带姑姑去平洲。”
清舒笑了下,说道:“姑姑不会去的。”
“姐,你怎么知道姑姑不会去平洲?”
清舒说道:“姑姑受了一辈子的委屈,她现在手头又有钱,干嘛还要去别家看人脸色过活。”
青鸾想想也对,只是她皱着眉头道:“可是马家父子肯定会纠缠不休,姑姑在太丰县日子也不会太平的。”
“放心吧,马多财以后没机会纠缠姑姑的。”
青鸾非常惊讶,问道:“姐,你要对付他?”
清舒看了她一眼,就这样的人还值得她出手,这不是杀鸡用牛刀:“像他这样品行不端行事又无底线的肯定有不少的仇家,现在他与姑姑和离得罪了我们林家,他的仇家肯定会出手的。”
青鸾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与清舒谈事总觉得自己智商不在线:“姐,你的画好了吗?”
“还差一点,过两天就能画好了。”
她这次是画的祁老夫人的画像。虽然没催促,但祁老夫人为了等这幅画到现在还没回福州。
只是前些日子清舒一直找不到状态,所以迟迟没下笔。
林筱筱自己找了人牙子买了有三间屋的小宅子,然后还买了一个小铺面,至于田地没寻到合适的就没买。
置了产业没两日她就送了马雁回平洲,李钱也跟着去了。不想到第三天就回来了,而且还多了个孩子。
李钱与清舒说道:“夫人,这小姑娘是我们去平洲时路上遇见的,父母双亡被亲戚卖给了人牙子,姑老太太买下这孩子说要收她为养女。”
清舒觉得这样也好,养个孩子在身边不会孤单。
“表姑奶奶不乐意说要养孩子可以养外孙女,姑老太太不同意为此母女还吵了一架。”
青鸾蹙着眉头道:“姑姑不愿去平洲,要养外孙女就得让孩子跟父母分离,姑姑不同意也正常啊!而她又不能回太丰县伺奉姑姑,姑姑养个孩子在身边也热闹。”
像之前她很希望顾娴能收养个孩子,这样就不会整天没事找事了,可惜顾娴不愿收养孩子整日的折腾。
清舒对这个不发表意见,说道:“那是她们母女之间的事,我们就不要掺和了。”
大半辈子都泡在苦水里,清舒觉得林筱筱现在肯定是怎么舒坦怎么过了,哪怕是子女也改变不了她的决定。
青鸾嗯了一声,没再说了。
第两千五百一十一章 备战
一入五月,京城与桐城一起进入备战状态。
易安与皇帝说道:“已经下了旨从盛京调遣六万兵马以及运送十万石粮食去桐城。”
皇帝说道:“不用担心,桐城有三十门大炮一千五百支长//枪。他们只要敢来,一定让他们惨败而归。”
易安看向桐城的方向,目光深远:“不,我不要他们惨败,我要让他们有去无回,然后再派兵端了他们的老巢。”
皇帝笑着说道:“前方的战事交给三哥,若他觉得时机成熟肯定会带兵深入草原端了他们的老巢。”
能将后金蛮子灭了最好,不能的话也能给与他们重创让他们几十年无法恢复生机。这样朝廷也能腾出手整顿吏治以及朝中的各种弊端了。这些事原本是他做的,现在只能交给易安以及符景烯了。
易安点了下头。
夫妻两人又说了会话,然后外头元宝道:“皇上、皇后,符大人在正厅等候说有要事回禀。”
皇帝颔首,说道:“去吧!”
看着易安离去的背影,皇帝眼中闪现过愧疚之色。若当年不是他自私地将易安禁锢在身边,她现在应该摩拳擦掌地准备上战场了。不过虽有些内疚,但他从不后悔这一决定。
元宝走进来问道:“皇上,是否将三皇子与大公主抱进来?”
皇帝摇头说道:“推我去御花园走一走。”
他能走但走不了太远,所以要出去就得坐着轮椅让人推。而他现在很喜欢带着龙凤胎去外头,两孩子高兴他心情也舒畅。
带着龙凤胎在花园里玩了一会,就有个小太监过来。元宝听了以后皱了下眉头,然后走过去俯身在皇帝耳边说了两句。
皇帝神色淡然地说道:“皇后能处理好的。”
朝中的事都瞒不过他去,不过除非是易安解决不了的他会出主意,不然他不会插手。他的身体现在看起来不错,但伤了根本,太医也不确定他能活几年反正少操劳就随了。
也是如此他没有再插手朝政之事,这样能让易安迅速成长起来。不过易安也没辜负他的期望,现在已经能独自处理好朝政之事了。
符景烯这次求见易安,为的是王子崧的事。王子崧去江南追查盐茶走私案,这件事都触犯了当地官员以及豪绅富户的利益,好几次王子崧都差点没命。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王子崧花了三个多月的时间终于搜集了证据。调集当地驻军将相关的人都抓了,流失的税银也追回来一部分。
这些银子都装上船送回京城,却不想有水贼胆大包天竟敢劫持了官船。也幸亏符景烯早有防备与王子崧一起使了掉包计,官船上箱子里装的石头。
易安问道:“王大人没妨碍吧?”
符景烯摇头说道:“王大人没事,不过林菲受了重伤,因为伤势太重所以被送上岸治伤。”
王子崧这次去江南危险重重,易安就让林菲伪装成护卫保护王子崧。林菲武功高强,有他在王子崧的安全也有保障。
易安关切地问道:“有性命危险吗?”
符景烯摇头说道:“暂时还不知道。皇后娘娘,这次水贼也损失惨重,正好派兵剿灭了他们。”
易安点点头,随后召见了兵部尚书与户部尚书一起商议此事。
过了两日,符景烯将手头的事处理完就回了家,到家就叫来了阿蛮吩咐道:“给我做一碗牛肉面。明早做蟹黄包以及饺子,另外做一些酱牛肉我明日带去衙门。”
阿蛮做的酱牛肉是经过清舒改进过的,味道非常好,这要拿出去开店生意绝对火爆。
吃过饭符景烯去花园散步消食,不过一个人走在园子里总觉得空荡荡的。走到海棠树下,他停下脚步看向空中圆圆的月亮,也不知道清舒是否也像他一样看着月亮想他呢!
散完步符景烯叫来了大管家,询问家里这段时间的事情。
其实清舒不在家符府又不招待客人,委实没什么事情。大管家三言两语就将事情回禀了,说完后又提了另外一件事:“老爷,我听说二老爷那边要卖宅子。”
“为什么卖宅子,段家老太太的病不是已经痊愈了吗?”
这事是引泉跟他说的,听了一耳朵就记住了。
大管家说道:“好像是段老太太想要回平洲定居,所以就要卖宅子。老爷,段老太太要回平洲,二老爷很可能也要跟着走了。”
符景烯无所谓地说道:“回平洲也好,耳根清净。”
段家人在京城也好回平洲也罢他都不会去管。他之前花费了那么大的力气都没将符景楠掰正,他也不可能再费心力去管他了。
大管家瞅着他的神色,轻声说道:“二老爷要是回了平洲,逸少爷与嘉少爷很可能也要跟着回去。”
至于庄婉琪,他知道符景烯厌恶所以就没提。
符景烯说道:“段家要回平洲与符逸与符嘉何干?他们姓符不是段家的子嗣,京城才是他们的根。”
真让他将两兄弟带回平洲,这两孩子怕也得废了。已经养废了他弟弟,符景烯不可能再让段老太太祸害两个侄子了。至于说单秀红生的,又不姓符他管不过来。
大管家听到这话就知道他的态度了。若是他被段老太太说动要将两孩子带去平洲,他得第一时间告诉老爷。
回到前院屁股还没坐热,就听闻关振起来了,这个时候过来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事了。
关振起这次过来也是知道桐城即将打仗,这次过来是跟符景烯举荐自己的堂弟关振刚的:“我这位堂弟三岁习武,十五岁进去军中,在西北呆过五年立了两次功,后调回京城现在是步兵营的一位千户。”
关振羽因为在孝期,他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自也不可能夺情参战。可这次战事他们都知道会赢,所以不想错失立功了机会。自家哥哥不行,就想让堂弟去。只要他立功晋升了,以后肯定也会帮扶侯府。
既立了功就表明有真才实料,符景烯说道:“让他写一封上请战的文书递上去就可以了。”
对于这些有军功在身的武将,边城那边事很欢迎的。
“写了,被打回来了。”
第两千五百一十二章 请战(1)
符景烯听到这件事很奇怪,问道:“打回去了,为何?”
像这种有实实在在的军功在身的武官,战时是最受欢迎的。
关振起叹了一口气说道:“这次请战的人比较多,但名额有限所以竞争很激烈,关系不硬的都被打下来了。”
他没想到有一天,族中有人想去打战都去不了。
“关系不硬?你们侯府在军中不是有人脉吗?”
关振起摇头道:“众人都知道皇后不待见我们侯府,所以他们都不敢帮忙,说起来也是我连累了振刚。”
侯府以及关振起不受皇后待见这在京城已经不是秘密了。许多人借机踩他们,侯府以及关氏族人这几个月受了不少的窝囊气。
符景烯看向他,笑了下说道:“你既知道皇后娘娘不待见跟侯府,怎么还上门来求我帮忙?”
关振起苦笑一声说道:“若你觉得为难那就算了。”
他之所以找上符景烯,是别人会担心帮他们招皇后不喜但符景烯却没这个担忧。一来他得皇帝跟皇后倚重,二来林清舒与皇后情同姐妹不可能因一点小事迁怒他。
符景烯说道:“倒是不为难,只是上了战场就会有危险,他的家人都同意他去?”
若关振刚符合条件顺手帮一把也可以,但不能有后患。
关振起说道:“这事我叔叔婶婶都同意了。景烯,我跟我爹本想去求老国公,只是见不到他人只能来麻烦你了。”
老国公已经不管这些琐事了,哪怕他见到了人也达不到目的。
符景烯说道:“每次桐城大战死伤都很大,你堂弟去了那儿得做好心理准备。”
关振.asxs.头道:“这个自然。哪怕咱们有大炮跟长/枪占据了绝对的优势,谁也不能保证去了战场就能平安回来。”
符景烯看向他,问道:“哪里得来的消息?”
关振起也没打马虎眼,直接说道:“水军都用上火炮了,桐城乃事要塞之地肯定少不了了,只是不知道多少了。”
这事都不用去打听稍微一推断就知道了,也是如此这次请战的人才会特别多。像以前要调兵去桐城有些人就会想办法逃脱,实在是伤亡率太高。
符景烯点点头道:“这事我到时候跟兵部尚书说一声,应该不成问题,不过能否立功以及平安回来就看他的造化了。”
关振起拱手说道:“景烯,谢了。”
在知道他不被皇后待见以后,以前的朋友以及同窗很多都疏远了他,只有符景烯态度始终如一。
他不知道的是符景烯之所以没疏远他是为了沐晨三兄弟,以后父子有什么矛盾他能从中调解一二。
谈完正事,符景烯问起了他的私事:“沐晨温习的怎么样,有把握考中前三名吗?”
考中那是必须的,现在就看名次了。
关振起听到这话神色一顿,说道:“沐晨五天前搬回了郡主府,然后就去了他老师的家中温习了。”
“怎么了?”
关振起苦笑一声道:“沐归生病了,传染给了沐言跟珠姐儿,沐晨知道后就与我说要搬回了郡主府了。”
符景烯蹙着眉头道:“听你这语气好似沐晨不该搬回郡主府似的?”
他与清舒生病都不敢让孩子靠近,沐晨现在正备考肯定要远离病源,符景烯并不觉得沐晨这个决定有问题。
关振起摇头解释道:“不是。他现在在备考,就是他不提我也会让他暂时回郡主府去。只是他一直到搬回郡主府都没问起沐归跟沐言他们。”
他原本还指望着沐晨将来照佛下珠姐儿跟沐归这些弟弟妹妹,可沐晨这次漠不关心的态度让他知道自己想得太好了。
符景烯没接这话,而是与他说了一件事:“去年昆哥儿高烧不退,沐晨得了消息就请假回来陪了昆哥儿两天。”
哪怕当时昆哥儿已经好了,但他还是不放心陪了两天。
符景烯毫不客气地说道:“在沐晨心中,他的弟弟只有沐晏与沐昆。你与衡氏生的孩子,对他来说不过是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
看关振起脸色不好,符景烯嗤笑一声道:“你不会还想着三兄弟还与你其他儿子兄弟情深,以后再帮衬他们吧?这三个孩子没怨恨你仇视其关沐言几个,已经是郡主教育好的结果了。还想他们与关沐言几个兄弟情深,你做什么美梦呢!”
关振起苦笑道:“是我太想当然了。算了,只要他们三兄弟能互敬互爱就行其他的不敢再多求。”
符景烯嗯了一声道:“这个你放心,三兄弟感情很好。好了,不说这些事了,咱们下盘棋。”
好久没下棋了都有些手痒,关振起的棋艺不错能跟他杀上两局。半个时辰以后天已经大黑了也不方便回去,关振起就留在符家过夜。看着符景烯提剑出去,他不由问道:“你做什么?”
“好久没动了,练会剑。”
关振起没说什么,只是坐在抄手走廊看他练剑。看着看着,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头突然不是滋味。符景烯现在仕途得意,妻贤子孝,而他呢则是一地鸡毛。
符景烯练完剑,看他坐在那儿发呆问道:“在想什么呢?”
回过神来,关振起道:“在想我当年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符景烯坐在他身边,一边擦汗一边随口问道:“错了什么?”
“当年我与郡主日日吵架,到后来那段时间我连家都不想回。不瞒你说,和离的时候我其实暗中松了一口气。”
“现在后悔了?”
关振起仰头看着星空,说道:“看着几个孩子与我生疏,我很后悔;只是想着那段时间的事,我又不后悔。”
所以,他也很矛盾。
符景烯看着他说道:“我小姨子意志薄弱耳根子软,当年被人挑拨得差点与清舒反目;小时候的遭遇让她变得很敏感,对男人并不信任。但她从与我妹夫定亲到现在夫妻两人从没为女人的事吵过架,而且在她的劝说之下也与清舒修复了关系,你知道什么原因吗?”
“因为不管是下属送的美人还是什么表妹他都不假辞色严厉拒绝,所以得了我小姨子的信任。你呢?你娘送的美人你有言辞拒绝啊?你呢,你不仅没拒绝还给了你娘可趁之机,所以郡主不相信你对你诸多猜疑。”
关振起默不作声。
符景烯说道:“我以前就跟你说过,郡主是有许多的毛病,但她对你对你们这个家却是毫无保留的。而这个,是千金难换的。你没有一心一意待她,所以你们才走到这一步。”
关振起轻声说道:“是我对不起她。”
符景烯说了一句公道话:“这些事也不能全怪你,你的父母以及侯府的环境对你影响太大了。只是事已至此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以后为三个孩子多考虑一些吧!”
关振.asxs.点头。
第两千五百一十三章 请战(2)
关振起为堂弟上战场找上自己,符景烯以为是个例,却不想柯衡也找着他说想上战场。
符景烯这下忍不住吐槽道:“你都快五十了,凑什么热闹?”
就这年龄,哪怕他出面也不行啊!
柯衡脱掉外套,露出精壮的身躯说道:“你的身子骨都没我健硕硬朗。景烯啊,我老柯没求过你什么,这次你可一定要帮我。”
符景烯还是那句话,说道:“这么大年岁好好待在京城当差就是,去凑什么热闹。”
关振刚今年也才三十岁正是男人黄金年龄举荐他没压力,但柯衡今年都四十有七孙子都有了,举荐就不合适了。若是没可用之人的话他还有机会,这次嘛举荐了也一样会被打下来。
柯衡不满地叫嚷道:“符景烯,你这就不够义气了。老哥我难得求你一次,你连这点忙都不帮。”
“那你该知道这次请战的人很多吧?”
调兵遣将的事不归他管所以没去关注,所以之前不知道这次竟如此火爆。在关振刚的事过后才了解到这次请战的人非常多,超出以往的总和。
柯衡恨恨地说道:“就是那些小兔崽子都请战才没我的机会了,这些个家伙就知道投机取巧。”
其实他不是第一次请战,算上这次三次了没一次通过。
这话符景烯不认同,说道:“哪怕他们是抱着立功攒资历的念头去的,但此次去也还是有危险的。”
打仗就会死人,只是这次有大炮跟长枪加上准备充足伤亡肯定大幅度降低了。但伤亡在低也会有牺牲。
柯衡说道:“我孙子都有了,死了也没遗憾了。”
符景烯没给他希望,说道:“你想去就靠自己的本事通过甄选,我是不会帮你的。”
“还兄弟呢?也太不够义气了。”
符景烯没搭理他。
柯衡看他样子就知道不会给自己开后门了,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就想趁着年岁不大再拼一把了。”
符景烯瞅了他一眼,说道:“你都已经是从三品的将领,还想拼什么?难不成还想爬到二品去地方上任总兵?”
就柯衡这个职位除非无将可用不然上头都不会调他去桐城。年岁大了官职又高不好安排,倒是像关振刚这样年轻有军功在身的中级武将受欢迎。
“怎么,我做不得总兵?”
符景烯都不想跟她说话。朝中二品的武将很多,但能被调去地方上任总兵的就那么十几个,这些人不是帝王的心腹就是刚正不阿忠心不二或者老谋深算处事圆融的将领。像柯衡这么一根筋不懂转弯的,上头压根不会考虑。
柯衡见他不说话,不死心地说道:“真没机会?”
“你也知道今年请战的将领很多,你觉得有什么优势压得过他们?”
柯衡有些郁闷地坐下,说道:“算了,去不了就去不了了。符老弟,你陪我喝一杯吧!”
符景烯摇头说道:“最近公务很多宫中时不时召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宫中会派人来召见。想要喝酒,等战事结束后再说。”
“那我喝酒,你喝水或者果汁都行。”
这次符景烯没再反对。
喝了半坛子的花雕,柯衡趴在桌子上睡死过去了。
第二天符景烯在院中练剑,看到柯衡从厢房内走出来笑骂道:“什么来请战,我看你分明是来我家骗酒喝了。”
柯衡的鼾声太响亮了,堇色等人一宿没睡都是浓浓的黑眼圈。不过符景烯已经习惯了,有他的鼾声想办睡得还挺好的。
柯衡笑哈哈地说道:“你家的花雕酒确实很好喝。可惜我没口福,喝不上你家百年的竹叶青跟女儿红。”
符景烯笑着说道:“赶紧回家吧,不然嫂子该着急了。”
都不用问他就知道,这次请战是背着家里人了。这么大年岁了孙子都如了私塾念书,家人怎么可能答应他再拿命去博前程呢!
柯衡笑骂道:“怎么也得吃完早餐再让我回去吧!还是说怕我将你家吃空了啊?”
昨日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被拒绝也在预料之中所以也没什么生气,只是有些遗憾了。
当日早餐吃的饺子,虾饺跟肉饺两种馅的。柯衡吃了大半,弄得符景烯都没吃过瘾。
柯衡赞叹道:“每次来你家吃饭都不想回去了。景烯啊,能不能让我家厨娘来跟她取取经。”
“可以啊,正好最近一段时间她没什么事做。压箱底的不会教,但平日的一些吃食的做法还是能教的。”
“教导做家常菜就足够了。”
得了符景烯的保证,他这一趟也没算白来了。
过了几日符景烯派人引泉去找乐文,与他说盛京辖下的角县县令告老还乡,这位置空缺下来要人填补。
乐文一怔,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郑重道谢。
自他写了那封断亲书以后符景烯就没在单独见过他,乐文以为符景烯再不会管他的仕途了,这一次可算是意外的惊喜。
引泉说道:“三舅老爷,老爷说*县环境虽比较恶劣,但只要用心也能做出政绩出来。”
只要乐文有了政绩,他再提携下以后林家的事也能担起来了。符景烯是不想清舒再管着林家的事了,太辛苦了。
乐文感激不尽。
当晚回到家里,他兴匆匆地回家告诉了妻子郝氏这个消息:“你先收拾东西,等调令下来咱们就走。”
郝氏也很高兴,符景烯愿意提携乐文那以后前程不愁了:“相公,咱们害死先回去一趟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爹娘。”
县令虽只是七品官,但满朝文武的官员大部分都是从底层官员做起,一步一个脚印往上走的。像符景烯这样起步高晋升快的,毕竟是少数。
林承志得了这个消息破天荒地地让乐书去买了一坛酒来,不是一个人喝而是让乐玮三兄弟陪着他一起喝。
乐文端起酒说道:“爹,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干不辜负你的期望。”
林承志喝了一口酒放下,说道:“阿文,我不懂官场上的事也帮不了你,但有一点你要记住千万不能贪。你伯父当年就是因为贪,落得个客死异乡的下场。”
张氏觉得大好的日子说这些,晦气。
乐文却是郑重地点头道:“爹你放心,我绝不会伸手的。”
第两千五百一十四章 乐极生悲
因为太高兴了,林承志当晚喝醉了。
乐玮与陆氏回屋,躺在床上神色轻松地说道:“我以为姐夫真的不管乐文了,一直提着心。”
清舒虽然也位居高位,但若符景烯不喜林家肯定也会影响她的决定。所以这事也一直压在他的心头。此番符景烯的行为让他安心了。
陆氏很冷静,说道:“姐夫提携乐文也是看在姐姐的面子上。还有,乐文出息了也就能担起林家的事了。”
她其实有些惧怕符景烯的,话不多但那眼神好似一眼就能将人看穿。
乐玮说道:“有二姐在,咱们林家肯定能兴旺起来的。”
陆氏很冷静,说道:“二姐是宽厚,但咱们求得太多也会让人生烦。以后咱们除非是遇见生死存亡的大事,不然就不要去劳烦二姐了。”
亲戚之间也该有来有往,他们两家地位悬殊太大帮衬不来清舒什么,只能少给她添麻烦了。
想到这里,陆氏有些头疼地说道:“婆婆现在虽然不再责骂二姐,但我知道她心里还是有怨的。”
若不是她这婆婆当年作妖两家也不至于闹得这般生疏。人家做长辈的都是帮扶晚辈,她呢专拖后腿。虽然现在看着安分了,但谁也不敢保证什么时候又作妖了。
乐玮说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有爹管着不敢再闹出事来了。”
“希望吧!可不能再来一次了。”
“放心吧肯定不会,赶紧睡吧!”
三日以后调令下来,乐文就与郝氏两人到甜水胡同来辞行。林承志叮嘱了乐文要好好干,不能给符景烯与清舒丢人。
张氏则看向郝氏的肚子,很是不满地说道:“都成亲一年多肚子怎么还没动静,有没有去看大夫?”
郝氏心情本挺好的,听到这话仿若十二月被人浇了盆冷水,瞬间透心凉:“娘,我去黄记医馆找了萧大夫看了,萧大夫说我身体没问题。”
当然,乐文也去看过萧大夫也说没问题。按照萧大夫的说法现在还没孩子,是两人的子女缘还没到。
张巧娘道:“既没问题怎么就怀不上?”
陆氏在旁笑吟吟地说道:“娘,三弟跟弟妹的身体都没问题,孩子迟早是有的。”
也幸亏她进门没多久就怀孕了,不然的话估计得被念叨死。不过张氏这人就欺软怕硬,当初尤氏没怀孕时她也就背地里嘀咕并不敢当面说,现在也是欺负郝氏脸皮薄好说话。
郝氏心里很是感激陆氏。每次过来婆婆都要找茬,都是陆氏帮着解围。虽然运气不好碰到了个刁钻不讲理的婆婆,但好在大嫂通情达理。
吃过饭夫妻两人回家去,张氏就与林承志说想跟着乐文去任上。
林承志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要让张氏跟着去任上小两口得被她搅散了不可:“你若是再胡言乱语,我现在就送你去庄子上。”
他们买个了个小庄子,又二十多亩地,不过那地方很偏僻徒弟也贫瘠种不了粮食。不过他们是做早点生意的,玉米土豆消耗也大。
张氏不敢吭声了。
第二天乐文就与郝氏去角县,林家的人一起去送。这次夫妻除了带了几个护卫,还跟着郝氏的父亲推荐的师爷。
乐文在衙门当了两年多的差但地方上的事并不熟悉,有个师爷在旁指点教导能快速熟接手。
将人送出京城,林家的人就被林承志叫回了家。
到了家,林承志就问了乐玮:“没你娘,夏婆子能撑起早点铺吗?”
这个夏婆子是她们买的一个妇人,年龄不大今年才三十一岁,丈夫病逝后她与五岁的女儿被狠心的婆婆卖给了人牙子。知道她会厨艺,陆氏就将母女两人买回来了。
乐玮心头浮现出不安,说道:“爹,你问这个做什么?”
陆氏猜测到他的意图,但没吱声。
林承志冷着脸问道:“我就问你能不能?”
“可以。”
夏婆子在厨艺上有些天分,跟着张巧娘学了半年就全学会了。也是因为乐玮不想再让张氏操劳,不然都可以再开分店了。
林承志嗯了一声说道:“既她能撑起咱家的早点铺,那我也放心地跟你娘回太丰县了。”
这话一落,屋子瞬间陷入了死寂之中。
张氏最先反应过来,大声叫道:“我不回去,要回去你一个人回去,我要跟儿子孙子在一起。”
儿孙都在京城他们回去做什么?孤零零的在太丰县,说不准死的时候都没儿孙送终。
林承志从屋里取了一张写满字的纸放到张氏面前,说道:“你若是不同意与我回老家就将这和离书签了,你以后要去哪我都不管。”
乐玮跟乐书夫妻两人都惊得不行,不过等几人看到纸上的字以后没一个人吱声。那其实不是和离书而是写的信,这表明林承志说和离只是吓唬她。
张氏不可置信地看向林承志,说道:“林承志,你要休了我?”
“你若是不跟我回太丰县,咱们就和离。”
张氏突然红着眼眶扑过去用力捶打着林承志,一边打一遍骂:“林承志,你个杀千刀的,你说你是不是在外头有也女人了所以要跟我和离。”
“你想与我和离娶那个女人进门,我告诉你,除非我死了。”
“林承志,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我为你生儿育女为你起早摸黑干活,现在儿子出息家里富裕了你就想抛弃我。林承志,你不是人。”
……
陆氏有时候都想不通张氏的脑回路。明明只是用和离威胁她回老家,结果她硬生生扯到野女人身上。真在外头有女人,怎么可能带她回太丰县。
乐玮也不赞同他们回去:“爹,你跟娘年岁这么大了了,回去要有个头疼脑热谁照顾啊?”
林承志没接这话,而是问道:“若她哪日脑子又一热跑去符府骂清舒然后说要断绝往来,后果你们承担得起吗?”
乐玮一下僵住了。
张氏赶紧说道:“不会,上次是我犯糊涂,但我已经知道错了以后再不会做这样的蠢事。”
林承志相信她不敢再去惹清舒,但她却会用婆婆的身份刁难逼迫儿媳妇。对三个儿媳妇他是非常满意的,有这么好的儿媳妇林家一定会兴旺起来,所以他不允许张氏再闹腾弄出什么波折了。不过这话不能直说,只能拿清舒来做幌子。
“谁能保证你不会再做蠢事。你也不用再废话了,我现在就给你两条路,第一是和离第二是跟我回老家养老。”
刚因为儿子做了县令而高兴,现在就要被逼回老家,张氏这可真是乐极生悲了。
第两千五百一十五章 藏污纳垢(1)
清舒花了二十天的时间才将祁老夫人的画像画好,青鸾看了直呼不可思议:“姐,这画与姨婆二十多年前是一模一样。”
“根据记忆之中的模样画的,自然是跟以前一样了。”
因为完全是按照记忆去画的,所以需要耗费的精力更多。又因为这画要留下给后人瞻仰,所以一些地方要做修改。祁老夫人这幅画在做了一些修饰以后,画像上的人就变得和蔼慈祥。
青鸾说道:“姐,姨婆一直盼着这幅画,咱们明日就让人送去吧!”
清舒摇摇头道:“我们两个多月都窝在这儿,也该出去走走了,这幅画我们给姨婆送去。”
青鸾自然是没意见了:“我们去平洲住哪呢?是住舅舅家,还是住在姨婆家里。”
佳欣与森哥儿要念书,所以在七七过了封月华就带了两个孩子回了平洲,顾霖则两地跑。
“你想住哪,就住哪了。”
青鸾说道:“那还是住姨婆家,我不想看舅母的脸色。”
清舒有些无奈地说道:“舅母没给你脸色,是你自己对她有意见。青鸾,娘与外婆的事都怪不到舅母身上。”
“怎么怪不到她身上?若不是她赶娘回福州,娘就不会出意外,那外婆也不会那么快就走。”
说到这里青鸾眼眶一下就红了说话也哽咽。虽然过去两个来月了但只要提起顾老夫人她还是很难受:“姐,我没你这般宽容大度,这件事就怪她。”
“那你要这么说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若是我同意她留在京城也不会出意外了。你要怪,就怪我好了。”
青鸾还是那句话:“姐,你不要再劝我了。以后,我会与她维持面上的情分,多的不可能。”
在她心里就是封月华间接害死了顾老夫人。所以,她永远不可能再与其真心相交了,最多就是维系面上的客气。
见她又钻牛角尖清舒很是无奈,他知道这事不是三言两语劝说得通就暂时放下了。
决定要去平洲,清舒就派人送信去了祁家。她可不想不打招呼就过去,一来不礼貌,二来会让人手忙脚乱。
第二日,姐妹两人带着福哥儿跟森哥儿三人去了平洲。
很不巧的是,当日太阳很大坐在马车内有些闷热。窈窈一边扇风一边说道:“娘,咱们真要七月回京吗?这也太热了。”
清舒笑了下说道:“我们坐船回去,船在水里行驰不会太热。”
“那还是很热啊!娘,要不咱们过完中秋回去吧!正好我也想看看这儿过中秋与京城有什么不一样。”
清舒没拒绝,只是说道:“只要你爹答应,我没意见的。”
让她留在太丰县为顾老夫人守百日,已经是景烯最大的退让。再留,到时候怕是一天一封信催他们回京了。
窈窈一脸嫌弃地说道:“他有什么不答应的,一个月都见不到两面。娘,咱们不管他。”
“你爹要听到你这话怕是要伤心了。”
窈窈说道:“他要真心疼我们,肯定也不舍得我们大热天赶路了。娘,这次你就听我的,咱们晚一个月回京吧!”
“娘,七月正是一年最热的时节,晒成一块黑炭是小事就怕中暑小命给交代在半路……”
见清舒沉下脸来,窈窈都不敢继续说下去了。
福哥儿瞧着不对,赶紧打了圆场:“娘,窈窈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七月实在是太热了,不适宜赶路。窈窈本就坐船会晕,这么热的天再晕船真的会有性命危险。”
清舒看向窈窈,冷着脸说道:“你不想回去可以慢慢商量,这么能咒自己?说话这般口无遮拦的,谁教你的。”
窈窈不敢吭声了。
“下半年回女学念书,好好跟着礼仪先生学习。要再跟现在这样说话不过脑子,我用鞭子抽你。”
听到这话,窈窈突然说道:“娘,我不留级啊!这事你一定要好好跟瑜姨说下。”
缺了半年的课期末考试又不能参加,按照规矩是要留级的,不过窈窈可不想留级。一来没面子,二来又要在学堂多待一年。
清舒又好奇又好笑,说道:“这学期都快要完了才想起留级的事了?”
窈窈不是忘记这事而是故意不提,她怕提了清舒就要送她回京城,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肯定要玩个够本了。
“娘,课本我都看完了,不会的哥也有教我。娘,你跟瑜姨说我下学期会将缺的课都补回来的。”
清舒瞅了她一眼,说道:“只要你下学期每次考试都能保持在前三就可以不留级。”
福哥儿这个要求太高了。只是没等她开口,窈窈就道:“娘,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假话了?”
窈窈笑眯眯地说道:“娘,你放心,我一定能入前三的。”
清舒嗯了一声说道:“等你太外婆的百日一满咱们就回京,这事没的商量,你不要与我讨价还价。”
中秋过后就要开学,若是他们中秋回京窈窈下半年的课程还是要耽搁。当然,福哥儿的功课也耽搁了不少也得补回来。要知道,福哥儿明年可是要下场参加童试。
知道事情已经没转圜的余地,窈窈哦了一声就没吱声了。
姐妹这次去平洲很顺利,太阳还没落山就进了城,等到了祁家后才知道祁老夫人病了。
清舒原本以为是年岁大了身体虚弱生的病,却没想到不是她是被气病的。以清舒对祁老夫人的了解,一般的事不会让她生这么大的气。不过她作为晚辈,有些事也不好问。
清舒宽慰道:“姨婆,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别管那么多了。”
祁老夫人老泪纵横,拉着清舒的手说道:“生了这样的混账东西,死后我都无颜下去见列祖列宗。”
听了祁老夫人的话才知道,清舒才知道是怎么回事。祁家族人有上千口,有些人会出去做生意。有个族人在洛阳做生意,谁想两千年前意外病逝了,妻子带着三个孩子在外生活不易就回了平洲。”
那妇人因为长得好看,回来以后就被心思不轨的人给觊觎了。威逼利诱许久都不成,失了耐心设了个套对那妇人用了强。那妇人也是个刚烈的,并没忍气吞声而是一状告到祁望明跟前来。
祁望明为了祁家的名声将这件事压下去了,那妇人不服要跑去府衙告状,被祁望明知道以后将她关起来。十天前祁老夫人去宗族看望一些老人,妇人的孩子求到祁老夫人跟前。那妇人见到祁老夫人诉说了自己的冤屈后,当着老夫人的面撞墙而亡。
清舒听了,面色阴沉得要滴下水来。
第两千五百一十六章 藏污纳垢(2)
大家族内藏污纳垢,清舒在飞鱼卫的时候就见识了许多,只是没想到祁望明竟也是如此。对方***族中妇人,就算为家族声誉着想不送衙门,也可按照族规处置。不打死也得打残以及除族,然后再给那妇人一定的经济补偿这样才能服众。可他却偏听偏信,不为那妇人做主反而护着那畜牲。
闵氏看清舒的脸色心里一个咯噔,轻声说道:“清舒,我家老爷也是被那祁福山给骗的,以为是风娘勾引的他然后要不到钱反咬。”
清舒还没说话,祁老夫人就开骂了:“到现在你还替那混账东西说话。这事又不复杂,只要认真查下就知道了。偏他只听信那几人的话认为风娘不守妇道,也不知道我上辈子造的什么孽生了这么个眼盲心盲的儿子。”
清舒没有说话。
青鸾刚才有些震惊,不过她反应也很快:“姨婆,事情已经发生了生气也没用,得想办法早些解决这事。”
祁老夫人说道:“人都死了,自是要还死者一个公道。”
闵氏忙道:“娘,老爷已经将福山给抓起来了。已经查实确实是他用瞎做手段弄晕了风娘,然后趁机辱了风娘的清白。”
清舒面上没什么神情,但心中却是嘲讽。什么被骗,不过是不想得罪祁福山背后的人,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祁老夫人冷着脸说道:“那怎么处置他呢?”
闵氏轻声说道:“老爷说重打福山二十大棍关祠堂五年,再赔偿风娘一家三百两银子。”
祁老夫人一听就不愿意了,说道:“不行,太轻了,必须将他这害群之马逐出祁家才行。”
所谓的逐出就是除族,没了宗族的庇护走出去就会被人欺负。
闵氏犹豫了下说道:“娘,福山是六叔最疼爱的孙子,若是我们将他除族七叔不会答应的。”
果然如她所预料的那般,祁福山后面又靠山。
祁老夫人一脸怒意地说道:“不答应就让他跟福山一起滚。生了这么个畜牲他还有脸护着,我都替他臊得慌。”
闵氏看向清舒姐妹希望让她们帮着说情,可惜姐妹两人并没接话。
祁老夫人看着她就来气,说道:“你也出去,没我的话不要再进来。”
这么大的事她相信闵氏早就知道,可她回家两个多月愣是一点口风都不透漏。若不是风娘的小女儿今日跑到她跟前告知,她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见她有些犹豫,祁老夫人拉下了脸说道:“还留在这儿做什么?是嫌我还不够堵心想让我早些死吗?”
闵氏哪敢背负得起这罪名赶紧下去,不过也没走开就站在门口守着。
祁老夫人拉着清舒的手,红着眼眶说道:“家门不幸,才会生出这么个混账东西来。”
清舒问道:“姨婆,这事写信告诉了向笛舅舅没有?”
祁老夫人神色一顿,说道:“这事我会解决的,就不让你向笛舅舅跟着操心了。”
清舒却是摇摇头说道:“姨婆,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这事你还是告诉向笛舅舅,听听他的意见吧!”
对祁家人来说,祁望明的这个惩罚已经很重了。但对清舒来说祁福山逼死了风娘,只轻飘飘的二十大棍以及除族哪里够,必须一命还一命。另外帮着栽赃风娘以及包庇他的祁望明的这些人也必须受到严厉的惩罚。
祁老夫人听到这话就知道她对这个结果不满意了,她犹豫了下说道:“你的意思,这个惩罚轻了。”
清舒就八个字:“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青鸾面色一变,轻轻地推了下清舒。这是祁家的事她觉得清舒不该插手管这事,哪怕提意见都不好。
祁老夫人脸色微变,说道:“你的意思将福山送去官府?可这样一来不仅祁家名声受损,望明也逃脱不了包庇之罪。”
清舒没接这话,只是说道:“姨婆,你若是拿不定主意就写信问向笛舅舅吧,我相信他会有个公正的决断。”
顿了下,清舒道:“不过这事要尽快处理,不然传扬出去向笛舅舅会被御史弹劾的。”
青鸾忍不住说道:“这事与向笛舅舅有何干系?”
祁向笛都不在京城,再如何也牵扯不到他身上。
“因为望明舅舅借的是他的势。就如当年因为庄氏偷拿了你姐夫的名帖找当地官员说情,然后你姐夫被皇上罚俸禄的道理是一样的。”
祁老夫人脸色变了又变,说道:“你容我想想。”
清舒嗯了一声,说道:“姨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祁老夫人心里纠结不已。这不仅关系祁家的名声,也关系祁望明的声誉以及二房子孙的前程。
想了许久还是下不了决心,祁老夫人看向姐妹两人说道:“你们赶了一天的路也累了,先下去休息。”
走出屋子就看见在门外的闵氏,清舒给她福了个礼后就去了客房。刚才她说话声音很小,清舒不认为她能听得见。
回到房间,青鸾说道:“姐,你刚才真不该与姨婆那般说。要送了那人去衙门,望明舅舅也逃不了干系。”
清舒淡淡地说道:“姨婆还没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若是不处理好这件事祁家离败落也不远了。”
青鸾吓得脸都青了,说道:“姐,这话可不能乱说,这要传出去舅舅跟舅母他们还能待见咱们啊?”
清舒看她紧张的样子不由失笑,说道:“怎么说也做了几年的官夫人,怎么还这般胆小。”
“姐姐,不是我胆小,祁家到底是我们的亲戚咱们不能咒他们啊!”
清舒轻笑一声,说道:“若是连强/qian杀人犯都包庇,这样的亲戚我也不想与之往来了。”
青鸾一怔,然后低下头想事。
晚上睡觉的时候,青鸾还是忍不住问道:“姐,若是这次的事处理不好祁家真的会没落吗?这大户人家谁家没点龌龊事,祁家应该不至于为这事就败落了吧!”
“一个家族,家风正就能兴旺;同样家风不正很快就会败落。我们林家若不是因为祖父跟爹立身不正,现在也兴旺起来了。”
青鸾脸色有些复杂。
清舒有些困了,打了个哈欠说道:“很晚了,赶紧睡吧,明天咱们还得早起呢!”
第两千五百一十七章 决断(1)
天蒙蒙亮清舒就起来打拳,青鸾起不来还赖床,一直到清舒打完拳才爬起来去花园走步。
等她走完步回来,清舒都已经泡完澡正在屋里看书了。
青鸾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姐,昨日太累了今早睁不开眼,明日你起来叫我啊!”
清舒好笑道:“你反正一直在家中不要去当差,只要坚持早晚走步就好,时间不用限定。”
话是这般说,看到清舒这般自律她有些愧疚。
清舒却觉得没什么,说道:“你不用跟我比,按照自己觉得最舒适的状态生活就好。”
也是为青鸾身体着想才要她坚持走步的,并不是要她跟自己一样每天那么早就起床。
青鸾搂着她的胳膊,撒着娇说道:“姐,这辈子能做你的妹妹是我的福气。”
清舒戳了下她的额头说道:“别花言巧语了,赶紧去洗个澡,咱们去姨婆院里用早饭。”
“不是在自己院中吃吗?”
清舒笑了下说道:“姨婆刚才派人来叫了,咱们过去陪她吧!等吃完早饭咱们去桂花巷走一趟。”
“好。”
到了上院,祁老夫人就拉着她的手说道:“清舒,你作的画我看了,画得真好。”
她每年都会画一幅画的,拿清舒的作的画与三十年前时那些画作放在一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以前那些画师作的画眉宇之间不是带着一股哀愁就是眼神有些凌厉,都让她不满意。而清舒这幅画上的她慈眉善目,一瞧就是个和蔼可亲的老太太。
清舒听到这话暗中松了一口气,说道:“姨婆你喜欢就好。”
之前还担心祁老夫人不喜她做的改变,事实证明老人家都希望给后辈子孙留个好的印象了。
“喜欢,太喜欢了。若不是你忙,我都想你再帮我画一幅了。”
清舒婉言拒绝,说道:“姨婆,我现在不忙但没法再为你作画了。”
“怎么了?”
“我再画,也画不出比这幅更好的画像了。”
画师都有一个习惯,明知道画得不比如先头的作品好就不会动笔。祁老夫人的这幅画已经是根据以前的印象再加上精心修改,再画也超越不了。
祁老夫人有些惋惜,说道:“既如此那就算了。不过清舒,你这画艺如此出众却名声不显,实在太可惜了。”
清舒却是摇头说道:“姨婆谬赞了,我的画艺水平只能算中等,书法倒能入众人的眼。”
顾老夫人与祁老夫人都是她熟悉的,对她们的音容笑貌记忆尤深所以才会画得这般好。换一个不熟的,就画不了这么好。
祁老夫人知道清舒一向谦虚也没继续说,举起筷子说道:“吃吧,再不吃就凉了。”
青鸾心道我就等着它们凉了。这么热的天吃热腾腾的饭菜准一头汗,刚洗完澡可不想再洗了。
吃饭的时候没人说话,众人吃得都很斯文连咀嚼声都没有,只偶尔有筷子汤勺撞击到碗的声音。
吃过饭,祁老夫人问道:“你们难得来一趟平洲,要多留几天。今日太匆忙,明日陪我去庄子走一走。”
清舒摇头说道:“姨婆,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只是我们现在还在孝期不宜去游玩。等以后除孝了,我跟青鸾陪你去给出转一转。”
听到这话,祁老夫人有些惆怅地说道:“等过了你外婆的百日你们姐妹就要离开了,哪还有时间陪我这老太婆啊!”
年岁大了特别希望喜欢的晚辈在身边,可惜大家都忙也只是想想了。
青鸾说道:“姨婆,你要是能去京城,那我们就能随时见到了。”
“你又不在京城,我回京城也见不到你。”
“现在不在,过几年会回去的。”
有符景烯跟清舒在,不用担心谭经业调不回京城。只是现在谭经业最重要的是要做出一些成绩出来,这样调回去也有由头晋升得也快。
碗筷都收下去了,祁老夫人想让姐妹两人陪她去花园里走步。清舒说道:“姨婆,傍晚我跟青鸾再陪你逛园子,现在要去桂花巷一趟。”
祁老夫人摇头说道:“真是老了不中用了,这事竟然忘记了。”
天上雷公地下舅公,清舒与青鸾既来了京城肯定要去顾家走一趟了,不然就是不知礼数了。
祁老夫人慈爱地说道:“前些日子向笛给我送了不少的好东西,你拿些去送你们舅母吧!”
姐妹两人哪能要她的东西,两人异口同声地拒绝了。
等两人走后祁老夫人就回了屋,靠在软塌上休息了下说道:“去将二老爷叫了来。”
风娘的事不能在拖了必须尽快解决,不能真连累了老大。这些年老大尽心尽力办差,这么老了也送不松懈,她不能让望明以及祁家拖了他的后腿。
祁望明听到她说要将祁福山送衙门,震惊万分:“娘,要将福山送衙门这事就遮掩不住了。”
“就是因为他笃定你会帮着遮掩这些恶事,所以才这般的胆大包天。若换成是你大哥任族长,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做这事。”
祁向笛这人铁面无私,当年守孝在家的时候就处置过贪墨以及欺凌弱小的族人。只要抓着了严惩不贷,不管是谁都没情面可讲,被整顿后祁家风气变得极好。只是起复以后他忙于公务顾及不到宗族内的事,而祁望明这人不仅私心重立身也不正,所以族内的风气再一次败坏了。
祁望明听到这话顿觉难堪,但他一向孝顺也不敢驳斥祁老夫人,只是说道:“娘,这事要过了公堂那咱们族中的寡妇都要被人怀疑了。娘,这事还请你三思。”
“若换成是你哥,你觉得他会怎么处置?”
不等他开口,祁老夫人就接着说道:“若是你哥在这儿,他肯定收集齐证据然后亲自将福山送去衙门由知府处置。”
祁望明神色一僵,垂着头说道:“娘,这事闹开了,咱们以后还怎么出去见人。”
若是他没袒护祁福山送衙门也无妨,可他不仅没第一时间查清楚真相还给风娘一个公道还将人给关起来。风娘的死,追究下来他也逃脱不了干系。
第两千五百一十八章 决断(2)
祁老夫人听到他的祈求顿时失望无比,到现在还只想着自己一点都不为向笛以及整个祁家着想。
就如清舒所说,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他们的仇家抓了这把柄等到合适的时机将风娘以及其他的龌龊都捅出来,那整个祁家就完了。
抓起放在旁边的拐杖,祁老夫人重重地打在他的身上,一边打一边骂:“事到如今你还想着你的族长之位,族长之位比你大哥的仕途比你儿孙的前程更重要是不是?我上辈子事造了什么孽,才会生出你这个自私冷血的玩意出来。”
她之前犹豫也是怕事情暴出来影响几个孙子跟曾孙的前程,可这个畜生竟还想着什么族长之位。
祁望明越是这样,祁老夫人越不敢让这件事私了。就这糊涂东西要私了,让风娘得不到一个公道。不说大部分族人会心生不满,风娘的三个孩子就不会善罢甘休。一个家族外头的人想搞垮得费尽心思,但若是自己族人心存怨恨要报复,很快就能让整个家族分崩离析。
越想祁老夫人越生气,下手就越重。
祁望明虽然昏庸糊涂但却是真孝顺,哪怕疼得要死也不敢跑出去,这万一老夫人追着打摔着了可真就罪该万死了。
闵氏在外头听到动静不对赶紧跑进来,看着祁望明被打得趴在地上赶紧拦住道:“娘,你要将二老爷打出个好歹来,心疼得还不是你自个呀!”
祁老夫人毕竟年岁大了,敲了十多棍自个也累了坐下来直喘粗气,过了好一会才平复下来。
闵氏想让祁望明去上药,可惜祁老夫人没发话他不敢动。
祁老夫人看着他,冷声说道:“你若是还认我这个娘,就亲自押了祁福山去知府衙门。”
可怜天下父母心。祁老夫人其实可以让人将祁福山送去衙门的,她逼着祁望明去也是为他着想。毕竟他将祁福山这个凶手揪出来送去衙门,到时候风娘被关这事暴出来外头人也只以为他是被蒙蔽的。糊涂昏聩,总比成为杀人犯的帮凶要好。
祁望明难受地说道:“娘,你就给儿子留一分脸面吧!”
祁老夫人这次是不退让的,他说道:“脸面是自己挣的,不是别人给的。祁望明,你若是不亲自送了祁望明去衙门,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
在祁老夫人以死相逼之下,祁望明心里纵然千般不愿也只得照着她说的去做了。
所以祁望明纵有千般不是,但祁老夫人也一直护着他,因为他是真孝顺。不管她要做什么,祁望明哪怕不乐意也会答应。
清舒与青鸾不知道祁家闹成这样,两人到了顾家。不过顾霖有事外出,两个孩子也去了学堂。
封月华招呼两人坐下:“怎么不住家里,住到祁家去了呢?”
清舒笑着解释道:“姨婆年岁大了,我们就想多陪她说说话了,等我们回京以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到。”
到了祁老夫人这个年岁,可以说多见一面是一面了。而顾霖与封月华年轻,等以后调回京城想见面还是很容易的。
听到这话,封月华犹豫了下道:“清舒,等你外婆百日以后,我想带了两个孩子与你们一起回京城。”
说完,她解释道:“这儿的学堂与先生远不如京城的好。”
青鸾垂着头,没让封月华看到她脸上的神情。
清舒没反对,只是问道:“这事你跟舅舅商量好了吗?”
“没有,他想守完孝再回京。可再过两年佳欣就进不了京都女学了,所以哪怕他反对我也要带孩子回京。”
说这话的时候,她眼神很坚定。
清舒说道:“你还是先跟舅舅好好商量,若是舅舅同意,到时候你们就与我一起回京吧!”
这意思若是顾霖不同意,她不会带封月华母子三人回京的,这要路上有个岔子可就是她的责任了。
封月华原本还想请清舒帮着劝说下顾霖,看她这态度直接放弃了。
青鸾因为这事心里很不高兴,也不愿留下吃午饭找了借口说有东西要买硬拉着清舒走了。
出了顾家,青鸾气呼呼地说道:“今年的孝都不守完就要回京,莫怪外婆不要她办丧事。”
清舒摇头说道:“你当初为让孩子留在京城念书还不想跟着经业到任上了。将心比心,你也该理解她的这个决定。”
“姐,你干嘛总向着她说话。”
清舒说道:“我只是就事论事,并没向着谁说话。青鸾,我们与外婆血脉相连,可因为自身的原因也只能守百日孝。我们都这样,又怎么能苛责别人呢!”
青鸾不赞同这话,说道:“姐,她没能为顾家延续香火外婆也从没刁难苛责过她,后来又将杏姨娘送走让舅舅膝下到现在只森哥儿一个外婆也没干涉。另外,她没嫁妆进门外婆也没嫌她,而且从进门她也没为银钱发过愁。这当婆婆的有几个像外婆这般宽厚的?可她容不下娘也就算了,外婆死后竟一点都不伤心。姐,这人太凉薄了。”
清舒心里不可能一点想法都没有,只是她不像青鸾那般流露出来了:“若我跟你一样次次见面都闹得不愉快,到时候难做的还是舅舅。”
青鸾对顾霖倒没怨恨,从福州到太丰县他也是尽心尽力。顾老夫人病逝以后,他虽然没病倒但整个人瘦得就剩一把骨头了。
沉默了下,青鸾问道:“这么说,你要带她回京了?”
“舅舅要开了口,我肯定会带了他们回京。不过以我对舅舅的了解,他不会同意舅母现在带孩子回京的。”
过一年半载还可能会同意,现在百日都没过就想着回京肯定不会答应的。不过这是他们夫妻的事,清舒也不欲多说。
青鸾说道:“姐,舅母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以前瞧着挺好的,现在简直不可理喻。
清舒倒不意外,说道:“都说妻贤夫祸少,其实女人嫁对了男人也一样能让自己越来越好。相反,嫁错了男人不仅日子不好过也容易移了性情。”
好在青鸾嫁对了人,现在日子过得和和美美的。这要嫁错了人,清舒都无法想象后果。
“舅舅很好啊!”
清舒摇摇头说道:“对我们来说舅舅是很好,但对舅母来说他并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好了,舅家的事不用我们操心,咱们顾好自己就行了。”
第两千五百一十九章 内疚的顾霖
清舒与青鸾回到祁家就发现气氛不大对,回到住的院落问了伺候的丫鬟才知道祁老夫人做的事。
青鸾愣了下,轻声说道:“姐,我还以为姨婆也会袒护望明舅舅。”
当然,哪怕祁老夫人袒护祁望明这事也不会不了了之。她很清楚清舒最痛恨这种迫害女性的事,若是祁家不处理这祁福山她姐也会管的。
清舒摇摇头说道:“你太小看姨婆了。若是她是这等心性软弱无原则的人,当初也挣不下那么大一份家业了。”
当时碍于形势将大部分生意都收了,但在风声过后又将最赚钱的茶楼以及金银普又开起来了。
青鸾有些不是滋味地说道:“姐,不管是姨婆还是你跟小瑜姐,你们都这么厉害就我啥都不会。”
清舒早发现她的心态不对了,说道:“姨婆是女中豪杰,你没必要跟她比。至于我跟皇后娘娘与小瑜,你更不用羡慕,我们有今天的成就都是被千锤百炼过的。”
“其实若可以,易安与小瑜都希望与你一样过着平凡而又幸福的生活,现在虽风光但也劳心劳力。”
当然,习惯了忙碌的生活她们也不适合再过普通人的生活了,说这话不过是宽慰青鸾罢了。
青鸾也有自知之明,说道:“姐,我都这把年岁了也不想什么了。但是初初还小,我希望她能有个好的前程。”
清舒问道:“你心中的好前程什么?跟我一样入朝为官,还是嫁入高门一辈子荣华富贵?”
不等她开口清舒又道:“女子入朝为官,就得做好承受被人非议以及遭人排挤,甚至婚嫁都不易。而嫁入高门,若是没有显赫的家世或者过人的头脑与手腕那绝对是一场悲剧。你看看京城那些勋贵之家,平庸或者性子软弱的夫人奶奶过的什么日子?”
青鸾不吭声了。
傍晚的时候姐妹两人过去上院陪祁老夫人用晚膳,祁家规矩严吃饭时事不能说话的。
等吃过饭以后,清舒说道:“姨婆,我与青鸾决定明早回太丰县。”
祁老夫人有些舍不得,但也没拦着:“等你们外婆百日过后,到时候过来陪我几天。”
说完,她惆怅地说道:“等你们回京以后,也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再见面了。”
清舒说道:“肯定会见面,我还等着贺姨婆您八十寿宴的喜酒呢!”
祁老夫人心情顿时大好:“你的意思是等我八十寿宴你会来参加。”
清舒点头道:“只要没什么特别的事绊住,我肯定要参加的。”
这话让祁老夫人的坏心情一扫而光,她乐呵呵地说道:“那行,那姨婆就在家里等你过来。”
青鸾有些惊讶地说道:“姨婆,你不回福州了吗?”
祁老夫人笑着说道:“不回了。我都这般年岁了不想在外头了,死也要死在家里。你向笛舅舅也快六十的人了,再过两三年也要致仕了,到时候就与我一起再老宅里养老了。”
回来之前与祁向笛说好端午后回福州的,但亲眼看着顾老夫人病逝让她受了点刺激,加上祁望明做的这混账事。所以,她改了主意。
清舒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意外,笑着说道:“姨婆,只要儿孙孝顺在哪都一样的。”
与顾老夫人膝下单薄不同,祁老夫人是儿孙满堂,嫡长孙祁熠祺都已经当了祖父。祁老夫人现在啊,是五世同堂了。
陪着顾老夫人说了小半天的话,看她面露倦容姐妹两人才回了院落。
屁股还没坐下闵氏就过来,她过来是求情的:“清舒,你姨婆不仅将祁福山送去衙门,还让你舅舅跪祠堂。清舒,你舅舅都五十多岁的人了哪受得了这个罪啊,你帮我们劝劝吧!”
清舒沉默了下说道:“舅母,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昨日姨婆却将风娘的事告诉我,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青鸾原本以为祁老夫人是向清舒讨主意,现在看来不是了。
闵氏也想不通的,但她不会来问:“你与青鸾都是自家人,知道了也不会往外说。”
清舒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在我们来之前姨婆一直在犹豫,故意将这件事告诉我也是逼自己下决定的。”
青鸾疑惑地问道:“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
清舒说道:“姨婆想为风娘讨个公道,但又怕影响二房儿孙的前程,所以这几天一直在纠结挣扎。而将这事告诉我,若此事没处置稳妥我肯定会写信告诉向笛舅舅的。”
她相信祁向笛知道了这事,肯定能给风娘洗清污名还她一个公道。
说完这些话,她看向闵氏说道:“你别怪姨婆狠心,她这么做其实是为你们为了祁家好。只有将祁福山这样的毒瘤清除干净了,祁家才能长长久久,不然过个一二十年就可能如许家那样了。”
许家败落以后,仅剩的族人回乡下种田或者去外地讨生活了。一个偌大的家族,如今只留下传说了。
闵氏叹了一口气,没再说了。
第二人姐妹两人出了祁府,就看见在外等候的顾霖。
清舒问道:“舅舅,你怎么来了?”
顾霖解释道:“我昨晚回到家中听你们舅母说你们来了平洲,所以就过来看看你们。怎么,你们要走吗?”
“我们这次来平洲是给姨婆送画的,画送到自然该回去了。”
顾霖说道:“我的事办完了正准备回去,刚好与你们一起走。”
清舒摇摇头说道:“舅舅,舅母与两孩子都在平洲,你趁着现在有空闲多陪陪他们吧!”
自调回平洲后顾霖一直都很忙,每个月的假期都回太丰县陪伴顾老夫人,陪伴妻儿的时间极少。
顾霖摇头道:“以后有的是时间。”
拗不过他,清舒只得同意他一起走了。
到半途一行人下马车休息,清舒与顾霖说道:“舅舅,娘的事是意外你别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顾霖摇头说道:“若我当日没将你送回福州她也不会出意外,你外婆也不会那么快撒手人寰。是我,是我害死了她们。”
这些日子因为这件事,他经常彻夜难眠。
清舒劝说道:“舅舅,这事与你无关,你别这样。”
青鸾见顾霖还是摇头,不由说道:“舅舅,外婆最大的愿望是希望顾家人丁兴旺家族繁荣长生。若你能让外婆得偿所愿,外婆在九泉之下肯定会很欣慰的。”
顾霖重重地点头:“你们放心,我会努力的。”
第两千五百二十章 单方碾压
轰……
炮弹落在敌军之中,一阵震天响后桐城城墙上的将士们就看见敌军有好几个人被炸上了天。
轰、轰、轰……
一个个炮弹在敌军的军营之中开了花,时不时就会有人被炸飞天然后落下去。这边士气大振,而后金蛮子的士兵却是吓得想往后退。可惜,士兵想后腿可他们的统帅却下了令,胆敢后退者,斩。
冒着被炮弹炸成粉碎的威胁,后金士兵以人海战术冲到了城墙下面。只是云梯搭建成士兵往上攀爬的时候,金兵又遇到了强大的阻力。
“砰……”
一声枪响,一个金兵从梯子上倒了下去。因为训练的时间有限并不能一枪致命,但在战场上只要伤了,就不能再作战了。
半个时辰以后城墙下是一地的尸体,金兵这边再撑不住鸣鼓收兵。就在此时城门打开,邬正啸带兵杀了出去。
这一战打了太阳快落山,双方才鸣鼓收兵。
果哥儿在府中等候,看到邬正啸一身血地由人扶着走进来,当下急得疾步上前问道:“爹、爹你怎么了?”
看着他焦虑无措的样子,邬正啸呵斥道:“慌什么,咱们邬家的男儿哪怕天塌下来也不能慌。”
听到他中气十足的声音果哥儿暗松了一口气,说话声这么大就算是受伤也应该不严重。
如果哥儿所猜测的那般,邬正啸后背挨了一刀,受了伤但没性命危险。至于说满身的血,那都是别人的。
打了这么长时间加上失血过多,上了药换了一身衣裳邬正啸就睡下了。
果哥儿看着邬正啸的盔甲裂开好几个口子,后背更是被被砍出一条长长的刀痕。从这里就可看出,今日的这场战事有多激烈了。可惜他年岁没到,今年不能上战场杀敌了。
月亮挂半空的时候,副将仇全过来禀事。
果哥儿说道:“我爹还在睡,有什么事与我说吧!”
虽然年岁没到不能上战场杀敌,但军中的事情他却可以处理,也算能为父亲分担一些了。
仇全与果哥儿说道:“我军战亡四千六百七十三人,重伤一千九百五十一人,轻伤一万三千四百二十九人。”
打仗难免会有伤亡,不过这次相对以往伤亡率算是小的了。
果哥儿脸色一变,说道:“怎么伤亡这么大?”
这次他们不仅占据了地理优势,大炮加上新式的枪支也将敌人吓破了胆,照理来说不该伤亡这么大。
仇全解释道:“大公子,敌军的伤亡应该比我们多了五倍不止。”
所以这次算是大捷了,不过这次大捷大半的功劳归咎于朝廷研制出来的这两种新式的武器。不过还是很兴奋,这么多年从没像今天这般扬眉吐气。
果哥儿回去看了下邬正啸,见他睡得还是很沉也没叫醒他。而是轻轻地退了出去,然后与仇全去探望伤兵。至于后续的事,只有其他将领处置。
邬正啸一直睡到下半夜才醒。之所以睡这么长时间,一是他精疲力尽没有力气了,二是他这些天一直绷紧着神经,现在打了个大胜仗而桐城有神兵利器对方也不敢卷土重来所以放心地睡。
醒过来的第一件事邬正啸就询问伤亡情况。
果哥儿将自己知道的说了下,说完后道:“爹,仇伯伯说对方伤亡至少在五万以上,爹,咱们这次给了后劲蛮子重创了。仇叔说,阿木达可能会收兵回草原。”
这个阿木达是此次敌军的统帅也是邬正啸的老对手,不过以前没像此次一样这么大的阵势。
邬正啸摇摇头说道:“他不会这么轻易地退兵的。”
对方肯定会想用一些歪门邪道达到目的,不过他不会让其得逞就是。
果哥儿兴奋地说道:“那正好,咱们有大炮与长枪这两样神兵利器,他要再敢来攻城还打得他落花流水。”
可惜邬家有规矩不满五十五岁不能上战场,不然这次就能趁机杀几个蛮子了。
邬正啸没说话,而是取了怀表看了下:“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去睡?”
“爹你没醒,我睡不着。”
邬正啸嗯了一声说道:“我现在醒了,你赶紧去睡觉。”
“是。”
等果哥儿回屋睡觉去了,邬正啸就换了一身衣裳就出去了,一直到天亮都没回将军府。
果哥儿也没询问,就他爹的性子不是去伤兵营就是回军营了。却不想在吃早膳的时候,就听到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贴身随从阿湛说道:“大公子,昨晚丑时有人摸到火器库放火,幸亏咱们的人早有防范没让这些人得逞。”
虽然三十门大炮都被运到城墙上,但火器库里还有弹药以及其他的补给,要真被人放火烧毁那可就损失惨重了。
果哥儿冷哼一声说道:“还真是贼心不死呢!”
自这三十门大炮以及长枪运到桐城,那些细作就想方设法想要毁了这些武器。好在他爹也用大炮做饵,趁此钓出了不少隐藏在暗中的细作。不过还有隐藏得很深的,比如昨晚想放火的人。
火器库重兵罢手,外头的人根本不可能靠近,所以放火的肯定是内鬼。至于是谁,很快就能知道了。
果哥儿吃过早饭去军中找邬正啸,这才知道邬正啸已经下令仇全带了十万兵马追击阿木达。
原来阿木达知道大炮跟长枪没有被毁就萌生退意。桐城有这样的神兵利器,在没被销毁的情况下再去攻打也只是让士兵去送人头,所以他只能无奈地下令退兵。
果哥儿问道:“爹,仇伯伯带了大炮去吗?”
邬正啸嗯了一声说道:“带了五门大炮以及五百只长枪去了。”
其实大炮跟长枪最主要的是震慑作用。只要他们的炮弹长枪一出,对方的士兵肯定会吓得闻风丧胆。
也是他受伤不宜再亲自带兵去打了,不然也不会让仇全去了,想一想邬正啸觉得挺遗憾的。
如邬正啸所预料的那般,金军被炮弹枪声吓破了胆。一个追,一个逃,结果不言而喻了。
等打扫完战场,仇全就回来报喜了:“元帅,这次我军杀敌四万九千六百七十六人。”
邬正啸蹙了下眉头,这个伤亡率低于他的预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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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五百二十一章 捷报
桐城胜仗,三天以后传回京城。
易安看完捷报就去了寝宫,将这一好消息告诉了皇帝:“这次大战,我军伤亡九千九百八十二人,敌军伤亡十一万三千多人。”
这是两军对战有史以来伤亡最小的一次,不过主要功劳归功于大炮与长枪等几种新式武器。所以说,之前的巨额花费都是值得的。
皇帝说道:“咱们得重赏兵器制造库一干人。”
易安笑着说道:“这个自然。”
叶晓宇与郁欢正在研制一种新式的武器,不过这属于机密外头人很少知道的。
皇帝见她脸上没多少喜悦之色,问道:“谁受伤了?”
肯定是有谁受伤了,不然易安不会这幅神情。
易安点头道:“三个受伤了,伤在后背,好在没伤到要害休养一段时间就能好。”
“既过段时间就能养好,你还担心什么?”
“我担心爹知道这事后要回桐城。我爹的脾气你也知道,他决定的事我是无法阻拦的。只是他这么大年岁,我是真不想他奔波受累。”
以前皇帝能阻止,但现在皇帝的话也没用了。
皇帝想得开,说道:“岳父想去就让他去吧!我们有了这些利器,草原上的那些部落将再构成不了威胁了。爹这次去,也算是圆了他的梦。”
老国公以及邬家的人的梦想,就是将草原荡平让他们再不能作乱祸害边城的百姓。
易安不大乐意,说道:“他都六十多岁了……”
皇帝笑着说道:“岳父身体一向硬朗,而且这次也只是去桐城看看又不上战场,不会有事的。”
就算老国公想战场,有邬正啸在也不可能让他如愿的。
捷报的消息传开,大家都喜气洋洋的。
符景烯得了消息也很高兴,可惜晚上回到家看了窈窈的信以后心情就不美丽了。这丫头真是没良心,出门这么久不想他也既算了竟还怂恿清舒中秋后再回京。
“这女儿啊,算是白养了。”
老八正好站在他旁边,听到这没头没脑的话不由问道:“老大,大姑娘做了什么,让你这么说她?”
符景烯没接他的话,他可以打骂窈窈却不容许别人说她半句不好:“怎么你一个人从江南回来,十二呢?”
王子崧在江南那一番大动作将许多富户豪绅都拉下马了,十二趁此机会将生意扩张。也是如此最近忙得不可开交。
老八点头说道:“是,十二与织造府办搭上了关系。我们也能从蜀地拿到货,所以十二问我们要不要在京城开个绸缎铺子。”
织造府织出来的绸缎布匹都是先供宫廷,多出来有瑕疵的绸缎才可以外卖,不过数量比较少哪怕有瑕疵哄抢得也很厉害。
符景烯摇头说道:“绸缎这一块咱们不涉猎,不过要是寻到好的茶庄都可以买下。”
他们已经涉猎珠宝、茶叶、木材以及海产西洋货等行业。这些生意有大笔的进项,没必要在去与官衙牵连上。
符景烯虽然只在福州呆过三年,但对地方上的一些事还是很清楚的。比如说两江的制造办,说是将多出来的有瑕疵的绸缎布匹往外倒腾,可实际上谁不知道那些大半都是好东西。上头不追究自然无事,要追究一抓一个准。他家又不缺钱花,何苦趟这浑水。
老八点了下头说道:“好,那我晚些就给他回信。”
符景烯说道:“早些回去看你老婆孩子吧!”
老八现在膝下有一儿一女了,不过她媳妇年岁还小肯定不止俩娃的。可惜哪怕当了爹,老八还跟以前有些不遮掉。这不,又来了。
“老大,我拜托了朋友给十二做介绍,也请了媒婆给物色,漂亮的、有才的、可爱的、娇俏的、精明能干的,什么样的我都给他找过。可惜他一个都没瞧上。老大,你说他是不是真准备这辈子抱着金子过?”
为了十二的终身大事老八真是绞尽脑汁了,可惜十二不仅没瞧上还嘲笑他是八婆,然后转头还他增加了工作量。气得老八差点背过气去,可惜,哪怕如此他还没放弃。
“他自己怎么说?”
老八气呼呼地说道:“他说暂时还不想娶妻,等想娶的时候自会去找不用我操心。”
符景烯笑了下说道:“既他没这个想法,就不要管由着他去吧!”
老八却是摇头说道:“若他在外头有个相好什么的,觉得没玩够不愿成亲也能理解。但他这些年都是忙于生意,连个女人的小手都没摸过到现在还是童男之身。老大,你说他不娶妻是不是不喜欢女人啊?”
符景烯惊得咳了起来。
老八不仅没道歉,反而还抱怨道:“老大,你还是堂堂的次辅呢?一点小事这么大惊……”
后面这话,在符景烯的厉芒之中都给咽回去了。
“年岁越大嘴越碎。”
老八不服气了,说道:“我这不是为十二担心吗?哪个正常的男人二十七岁了还没碰过女人呢?老大,你说我给他安排个男人怎么样啊?”
之所以跟符景烯说这事,是怕十二发起疯来弄死他。到时候她要说是符景烯的意思,十二就是生气也不会下手太狠。
符景烯还能看不透他那点小心思,说道:“娶不娶妻以及他喜欢男人还是女人那都是十二自个的事。你别管太多,不然你跟他兄弟都没的做了。“
“老大,你真不管啊?”
要知道他跟老九等人的婚姻大事符景烯都有管的,甚至老九的媳妇都是府里出来的。
符景烯笑了下说道:“十二一向有主意,我们插手太多他反而不自在。等他什么时候想娶妻了,自会告诉我。”
他清楚十二到现在也不娶妻不是喜欢什么男人,而是没遇见喜欢的人。这想法他理解,因为他若没遇见清舒到现在可能也没娶妻。
见符景烯不能与他统一战线,老八很是气馁。
符景烯笑骂道:“天都暗了,还不回去小心你媳妇不让你进门。”
老八嘚瑟地说道:“这个放心,她没这胆子的。哪怕半夜,只要我一脚她就会给我开门的。”
“趁着在京多陪陪老婆孩子,没整日在外晃荡。”
成亲以后因为有身边的人看着,老八在女色上再不敢胡来,不过他喜欢邀以前的狐朋狗友胡吃海喝的。对此符景烯也没管,只是偶尔提醒两句。
第两千五百二十二章 竹篮打水
前方打了大胜仗,紧张的气氛一下就没有了。符景烯也没以前那么忙,每日都能回家了。
回到家,关振起看到他打趣道:“家里又没人,来回跑的也是浪费时间,还不如直接宿在衙门里。”
他以前若是住的地方不在衙门后面,公务繁忙就回直接宿在衙门内。有时候觉得家里吵也会住在衙门,清净。
符景烯瞅了他一眼说道:“衙门能有自家舒服?”
吃的就不说了,衙门的伙食差了家里好几个档次。就是睡觉那床也没家里舒服,更不要说回到家里他能放松下来。
关振起也不跟他争辩了,说道:“你白日都这么忙了,还叫我过来下棋,你身体受得了吗?”
符景烯很喜欢下棋只是一直忙。而他有时间吧别人又忙。正好关振起棋艺不错如今在家守孝有的是时间,就给抓了他来。
符景烯笑着说道:“大半个月没下了,有些手痒了,要不咱们下一盘在吃饭。”
关振起笑着道:“自然可以。”
他刚才可是吃了半碟的糕点现在也不饿,晚半个时辰吃饭不是问题。不过他是真佩服符景烯,都这把岁数了精力还如此充沛,不像他有时会觉得力不从心。不过这话只心里想想,是绝对不会说出来饿。
棋下到一半,引泉过来回禀说符景楠过来了。
符景烯举起一个棋子在思考,想了想才缓缓地放下:“让他进来。”
符景楠进来,他头都不抬眼睛盯着棋盘说道:“若不是什么要紧事,等我下完这盘棋再说。”
符景楠不敢直视符景烯,垂着头说道:“没什么要紧事。”
两刻多钟以后,这盘棋才下完。
下棋不仅费脑子也耗体力,关振起此此时是饥肠辘辘,他摸了下肚子说道:“让他们赶紧摆饭,都饿死我了。”
符景烯嗯了一声看向符景楠,问道:“你吃过了吗?”
符景楠摇头道:“没有。”
“那就一起吃。”
虽然分开这么多年但关振起与符景烯一直保持通信,两人关系并不生疏。过来下了几次棋,两人关系又变得亲近许多了。
当然,符景烯也不是看不出来他的心思,只是关振起本就是他的支持者加上为几个孩子着想所以也乐得如此。
哪怕饭菜再可口,符景楠也只吃了一碗饭与几口菜,看他样子就知道有心事了。
吃完饭,关振起说道:“景烯,我吃得有些撑得去园子走走消消食。”
他是看出符景楠有事要说这才找的理由走开。也是符景烯说等会还要跟他下棋,不然现在就回家了。
符景烯点点头,然后将符景楠带去了书房:“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符景楠垂下头说道:“哥,我准备带了娘回平洲居住。”
“为什么要回平洲?”
符景楠一脸羞愧地说道:“京城的东西样样都贵,娘又要请医吃药负担太重了,现在家里就已经捉襟见肘了。平洲房子与物价都不贵,我每个月赚的钱应该够用了。”
“房子卖了多少钱?”
符景楠一怔,他没想到符景烯竟然知道这件事。过了一会他以蚊子似的声音说道:“一千八百八十两银子。”
房东比较好说话,让他们一个月内将宅子腾出来就行。
“庄氏的房子也卖了吗?”
符景楠摇头说道:“没有,婉琪不愿意卖房子,说宅子卖了以后两个儿子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庄婉琪虽然偏向娘家,但也心疼两个儿子知道为两个孩子打算,而这也是符景烯容忍她的原因。
“庄婉琪也回平洲。”
见他点头,符景烯问道:“钱让谁收的?段老太太。”
见他点头,符景烯觉得这个弟弟真是蠢头出天际了。段老太太为什么要回平洲,目的就是要拿到卖宅子的钱。至于符景楠以后怎么办,她压根就不会管。
符景烯说道:“这宅子当初是你嫂子买的,钱我们也不要。不过你得在长兴街再买个小院子,就记在符嘉的名下。另外,将庄氏住的那宅子记在符奕的名下。”
符景楠面露为难之色,钱进了段老太太兜里想拿出来那比登天还难。迟疑了下,他说道:“哥,符逸与符嘉与我一起回平洲,买了宅子也不住。”
符景烯看他神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说道:“你与段老太太说,若是他不将钱拿出来,后果自己承担。还有,符逸与符嘉不去平洲,他们就留在京城念书。”
符逸念书颇有天分加上学习也很刻苦,留在京城将来肯定能考取到功名。要回了平洲,估计书都没的念了。
“哥……”
符景烯冷冷地说道:“你若是不照着我说的办,以后也不要叫我哥,我没有连自己儿子前程都不顾的弟弟。”
这点钱他与清舒不缺,之所以要这么做一是要给段老太太添堵;二是想让两个孩子觉得符景楠还是疼爱他们的,不然也不会给他们一人留个宅子。
符景楠垂着头答应了。
符景烯很清楚符景楠对付不了段老太太,就将这事交给了许妈妈处理。许妈妈自从儿媳妇做了内院管事娘子就闲了下来,现在被符景烯委以重任就跟打了鸡血似的。
最终在许妈妈威逼利诱之下,段老太太最终还是拿出一半的钱出来。许妈妈借着符府的名头,很快在长兴街买了个小宅子。
将事情办妥当以后,许妈妈将两个宅子的房契一切交给了符景烯:“老爷,庄氏也不是个靠谱的,这房契还是您给两位少爷保管吧!”
符景烯没这么做,而是将房契交给了符逸:“这房契你是交给你娘还是自己保管,你自己决定。“
“伯父,你能帮我们保管吗?”
从这话可以看出,符逸对庄氏也不放心。
符景烯摇头道:“你若是不放心,这房契可以放在你跟符嘉住的屋子里。你放心,放在家里的东西没人敢动。”
符逸点头道:“那我就放在屋子里。”
符景烯点点头道:“你也不要担心以后。只要你们能念书,我会一直供着。若是念不进去,我也会安排你们学其他东西。”
符逸红着眼眶说道:“伯父,谢谢您。”
第两千五百二十三章 一场空(加更求票)
段大娘之所以要回平洲,一是想摆脱庄氏这个烦人精让符景楠将赚的钱都给她,二是回了平洲单秀红就没娘家撑腰能彻底拿捏她,三将宅子卖了手里有钱心不慌。
只是她没想到符景烯竟会要了一半的房钱给符家那兔崽子买宅子,另外庄婉琪也要跟着回平洲。而且因为她执意要回平洲,与单秀红的关系急剧恶化,如今单秀红连话都不愿跟她说了。越是这样她越坚定地要回平洲了,因为段小柔还在平洲,若是单秀红敢对她不好还有小柔照顾。
当日晚上,单秀红与符景楠说道:“夫君,我是不会回平洲的,若是你执意要跟她一起回去我就回娘家。”
她嫁过来是想过好日子,不是跟着符景楠背井离乡的,所以回平洲这事她一直都没同意。哪怕房子卖了她也没松口,在知道要走了一半的房款给符嘉买房以后这种不满达到了顶峰。
符景楠说道:“秀红,我知道委屈了你,但娘都这把年岁了咱们就顺着她这一回了。”
见怎么都说不通她,第二日单秀红就回了娘家。符景楠第二日去接,谁想单家的人放了话若他一定陪着段老太太回平洲定居那就不过了,至于说孩子也不要了。
段大娘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说道:“那可是她的骨肉,她怎么能这么狠心呢?”
女人为孩子丢了性命这种事听的多,但为了过好日子却要杀死自己的亲骨肉却是第一回听到。这一刻,段大娘才惊觉自己看走眼了,单家并不是她以为的良善之人。
符景楠说道:“娘,这些话事我岳父岳母说的,与秀红无关。娘,秀红怀的是你的孙子,不能让他们将孩子打掉。”
单秀红越是这样逼迫段老太太越要回平洲,不过她也舍不得单秀红肚子的孩子,毕竟这是要延续段家香火的孩子。最后经过协商,单秀红一出给她要三百两银子,那她就愿意跟着回平洲。
有了钱,以后不想过了也有了退路,为了单秀红肚子里的孩子段大娘只能割肉了。
与此同时符逸兄弟也在求庄婉琪不要去平洲,符逸红着眼眶说道:“娘,咱们另外一个宅子可以出租,你再去找一份差事做,不用爹的钱咱们也能过得很好。”
庄婉琪想也不想就拒绝道:“不,平洲我是一定要去的。你爹赚的钱就该有我一半,我不去就便宜了那老太婆跟贱人了。等我走后,你将两个宅子都租出去,租金就给你们零用。”
“我们不要钱,我们只要娘留在京城。”
娘在京城他们就有家,大伯家再好那也不是自己的家。
庄婉琪看两个儿子这般难受,也退让了一步说道:“等那老太婆死了,娘就回来。”
过了几日一行人就回了平洲,因为庄婉琪的要求符逸两人也没来相送。段大娘对此很不满,说道:“我们现在回老家竟都不来相送,真是白疼他们这么多年了。”
这两孩子被庄婉琪教得跟她一样自私自利。
庄婉琪不软不硬地顶了回去,说道:“是我不让他们来送的,孩子要上学不能耽误了功课。”
单秀红没吱声。经过这次的事她对段大娘彻底寒了心,也明白为何符景烯对她如此冷漠了。在她心中符景楠就是保障她晚年过得好且能给段家传宗接代的工具,至于他过得好不好根本不在意。
“只一个上午能耽误多少功课。”
庄婉琪说道:“不是亲生的,又怎么可能真心疼爱呢!”
这话简直戳了段大娘的心肺:“小金,你就由着她这么气我?”
哼了一声,庄婉琪转过头去没再说了。想摆脱她过舒心自在的日子,做白日梦。气不死她,也得让她日日堵心。
当天的傍晚大管家将符景楠离京的事告诉了他。他觉得符景楠太不晓事了,离京竟都不来与自家老爷道别。不说前些年为了帮他老爷费了多少心思,就说现在两个孩子都老爷养着也该感激了。可惜,这位二老爷就仿若被下了降头一般什么都听段老太太的。
符景楠沉默了下说道:“以后他的事不要再与我说了。对了,记得符逸他们放假的时候派人去接了。”
“是老爷。”
五天以后,符景烯接到符景楠的求救信。原来一行人到了保定下辖的宁县,单氏在入住客栈时摔了一跤孩子没保住。
段老太太心心念念的孙子没了,骂了单秀红一顿以后也病倒了。因为她年岁大了身上毛病多,这一病老毛病也犯了,宁县的大夫没把握治好。
符景楠写信给符景烯,希望他能请和春堂的梁大夫去一趟宁县帮段老太太治病。也是知道请不动梁大夫,所以才向符景烯求助。
看完信符景烯嗤笑了一声将信放在蜡烛上,他没出手对付这个老太婆已经是看在她没几日的份上,还想让他去请大夫给这老太婆治病,想什么呢!
等信被将点燃就扔到火盆里,然后提着剑去了院子里。
练完剑出了一身的汗,符景烯与大管家说道:“今日我没看到任何人的信,记住了吗?”
他不是怕符景楠责怪,而是担心清舒知道会不心里舒服。虽然概率很小,但他不想为这种事影响夫妻感情。
大管家忙点头道:“老爷,这信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了,要怪就怪我。”
“下去吧!”
左等右等,等了五天还没等到符景烯的回信,段老太太都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
单秀红看他焦虑不安的样子,说道:“夫君,大哥早就说了不会管段家的事,这次肯定也不会管的。”
“不会的,我求了他,他一定会管的。”
单秀红都有些恨铁不成钢,让他去求大伯子谋个差事不愿意,倒是愿意为这老太婆豁出脸面:“都等了五天,来回也就四天功夫,要大伯子真在意大夫早来了。”
真有心说不准自个都过来了,现在无声无息的肯定是不想管。不过就她这婆婆做的事,换成任何人都不会管她的死活。
原本孩子落了单秀红很伤心,还想着要不要继续跟符景楠过下去。可见段老太太病倒且病情越来越重,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只要这个老太婆死了,她与丈夫的日子就能过。
第两千五百二十四章 惩罚
清舒与青鸾回到太丰县就没再去管祁家的事了,然后隔一两日清舒就会带了青鸾与几个孩子外出,让他们熟悉太丰县的山山水水。
这日清舒带着青鸾跟孩子们去了甘露寺,不坐轿子而是自己爬上去。清舒母子三人都没问题,青鸾与重哥儿爬到一半就爬不动了。
青鸾坐在石板阶上,气喘吁吁地说道:“姐,歇会,歇会再走吧!”
红姑放了一块垫子在台阶上,清舒这才坐下:“让你跟着我练拳你不愿,现在知道自己体力有多差吧!”
也是这两个多月一直坚持走步,不然一半她都爬不上来了。
青鸾苦着脸说道:“姐,那拳不仅难学,而且学完还全身疼起床都难。也就你吃得了这份苦,我可受不住。”
“也就开始的一两个月难,熬过去就好了。”
她是一日都熬不过去,为了不被清舒念叨青鸾很聪明地转移了话题:“姐,说起来也是遗憾,段师傅走了你都没能送他最后一程。”
清舒嗯了一声说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虽没能见到最后一面,但这些年她已经尽所能地照顾了段师傅,所以也没什么遗憾的。只是想着符景楠的信,清舒不由幽幽一叹。
“姐,你叹什么气啊?”
清舒摇摇头说道:“段师傅没了以后,你姐夫就将段家在和春堂的账结清了,也放了话段大娘以后任何事符家都不会管了。”
看完符景楠送来的信,她很心疼符景烯。若不是关心符景楠,景烯何苦做这个恶人,可他不仅不理解反而有怨言。
青鸾撇撇嘴说道:“段师傅是个好人但那段大娘却不是。我听许妈妈说了,符景楠到了段家后什么活都要干,大冬天还得洗衣服,而她的女儿却是十指不沾羊水。姐,她不仅心狠还毒,符景楠这辈子就是被她给毁了。”
自己的女儿是宝别人家的孩子是草使劲糟践,偏段小金性子软弱愚孝不知道反抗由着她压榨。
清舒说道:“说起来也是我的不是,当初不该给他定下庄氏。”
至于符景楠给段师傅做儿子,这个清舒没什么内疚的。当年她不仅能没赞同还阻拦过,可符景楠坚持也就顺了他的意。就是庄氏,清舒没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
听到这话,青鸾打趣道:“姐,庄氏与舅母已经这样就不说了。以后给福哥儿相看媳妇,你可得睁大眼睛了。”
清舒白了她一眼,说道:“庄氏太顾着娘家是不好但舅母却没有,她一心一意为舅舅跟两个孩子。青鸾,我知道你不喜欢舅母,有些事她确实做得过分,但有因有果。若不是娘太过分,她也不会这样。”
顿了下,她说道:“若换成你有这么一个难缠的大姑子,你愿意让她留在家里整日耀武扬威对你指手画脚吗?你肯定不愿意,也会想方设法送她回夫家的。”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顾娴太难缠了她自己都厌烦不已,所以也没怪过封月华。
青鸾说道:“娘是有错,但外婆对她好吧?可外婆没了,你看她可有真心为外婆流过一滴眼泪。”
真正送走顾娴的是顾霖,但她并不怨恨顾霖。原因很简单,顾霖是真心爱戴孝顺顾老夫人,可是封月华不仅不伤心反而给她一种喜悦的感觉。而这,才是最让青鸾那般排斥她的原因。
“然后呢,咱们要与她针尖对麦芒吗?这样只会让别人嘲笑我们不懂长幼尊卑,让别人看我们的笑话。”
青鸾难受地说道:“笑话就笑话反正我就看她不顺眼。姐,你以后也不许帮她。”
清舒无奈地说道:“我们时候帮过她了?”
青鸾说道:“她想让顾佳欣去文华堂念书,姐,这事你不许答应。”
清舒有些无奈了,还真是小孩子的脾气:“你放心,不管是初初还是佳欣,想进文华堂必须自己考进去。”
考进去若是不想呆在分配好的班,这个她可以找小瑜帮着调剂下。可让她找关系送孩子进去,这个她不会答应的。
青鸾心头这才舒坦一些。
一行人走走停停,临近中午才到的甘露寺。这儿平日里香火鼎盛,只是现在初夏加上临近中午许多香客已经下山,所以他们到的时候没什么人了。
上完香一行人就去用了斋饭,然后请了小沙弥带他们讲解这座寺庙。虽然隔了二十多年,但这儿的布局却是一点都没变。
逛完甘露寺,青鸾问道:“姐,我记得许妈妈说你三岁就开了窍,而这话是当时这儿的方丈说的。”
可惜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太丰县,不然也可以给这位方丈给自己算一卦了。
清舒不欲聊这个话题,笑了下说道:“老黄历的事还提她做什么。好了,看也看完了,咱们回禅院休息下就回去。”
下山的时候,青鸾看向窈窈说道:“你不说话都冷清了许多。”
窈窈前两日上吃太多肉上火,喉咙疼得厉害,所以今日都没开口。平日里叽叽喳喳在的,现在安静得像个淑女让青鸾都有些不习惯。
清舒笑着道:“昨晚还跟我诉苦呢,你就别逗她了。”
回到家里,管家告诉她说祁老夫人送了一封信过来。拆开信一看,清舒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笑意。
青鸾问道:“姐,你笑什么?”
清舒将信交给她,让她自己看。
看完信以后,青鸾说道:“让望明舅舅去祁家祖地守坟五年,而且除老夫人寿宴外不许下山,这惩罚也太重了。”
一年到头住在山里,比坐牢好不到哪里去。
清舒却是说道:“这是他应该付出的代价,若不是她风娘也不会死,风家三个孩子也不会成为孤儿。”
青鸾犹豫了下说道:“姐,若是望明舅舅给她做了主,她真的能顶住别人异样的目光活下去吗?”
一个女人被人糟蹋,哪怕不是她的错也会被人看不起。
清舒不接这话,说道:“人已经没了讨论这些没意义。向笛舅舅已经派人送了三个孩子去京城,到了京城他们就不会再受到干扰了。”
只要祁家的人不说,外头的人也不会知道兄妹三人的身份,这样他们也能恢复平静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