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3章没有你这么办事的
知道了柳含烟和郑秀丽的过往，柴曼娜对她俩真是由衷的佩服。
单亲妈妈带个孩子，在如今这个年代都很难，更别提以前。
如果换了是她，在那样的条件下，能把菓菓养大就不错了，不可能闯出这么大的名堂。
柴曼娜默默看着茶海，心想你爸妈都这么能干，怎么没遗传给你呢？
非要扯到生活环境，郑兴平也很厉害，也没影响到你。
茶海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能看见她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忍不住凑过去。
柴曼娜回过神，用手推着他：“别闹了，菓菓都要暴走了。”
“不差这一会儿。”
柴曼娜一句话把他给堵回去了：“cd时间很长，你要是愿意浪费，随便。”
茶海忍了。
来到陈竹月家，菓菓真的暴走了。
她站在沙发上大哭不止，陈竹月怎么哄都不行。
柴曼娜早有准备，从裤兜里掏出棒棒糖：“小宝贝，你看看妈妈买了什么。”
菓菓瞄了一眼，又转回去继续哭。
茶海从背后拿了一个小蛋糕：“还有蛋糕哟。”
菓菓哽咽着：“什么蛋糕？”
“草莓蛋糕哟。”
菓菓迅速坐在沙发上，流着眼泪：“我要吃。”
有了甜品的助攻，总算暂时把她安抚下来了。
陈竹月跟柴曼娜抱怨：“太难带了，你赶紧领走。”
“放心，今天保证带她回去。”
陈竹月又变了脸：“哦，用不上我了...”
“妈~”柴曼娜抱着她胳膊撒娇：“我这一天天累的像狗一样，你还各种挑刺，能不能夸我两句？”
“咋就爱听别人夸你？”
柴曼娜决定不跟她说这个了，没用。
陈竹月捏了捏她的胳膊：“穿这么少，不嫌冷呀？”
“还行吧，昨晚我还穿着裙子呢，两条腿露在外面，那小风嗖嗖的。”
“大冷天的穿裙子，你脑子有病？”
柴曼娜无可奈何：“嗯，我确实脑子有病。有吃的没？我饿了。”
“锅里炖着排骨，赶紧盛去。”
柴曼娜“吧唧”亲了她一口：“你真是我亲妈呀！”
妈妈的味道，就是家的味道。
柴曼娜一边啃排骨，一边夸陈竹月：“妈，不是我吹，你这手艺真是绝了。我吃了这么多年，味道一点儿没变。”
“我都把菜谱教给你了。”
“那不一样。”柴曼娜继续拍马屁：“妈妈做的饭，是世界上最好吃的饭，谁都比不了。”
陈竹月撇撇嘴，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刚要打开电视，菓菓伸手抢了过去：“我要看。”
“你看看，你闺女整天霸占着电视，我想看都不行。”
柴曼娜扭头说道：“你俩的事，你俩商量。我小时候你可没这么好说话。”
“你小时候，翻墙爬树，新买的裤子穿不了几天，到处都是窟窿。你爸挣的钱，净给你买衣服了。”
茶海竖起了耳朵，他还以为柴曼娜小时候很乖，没想到这么淘气。
柴曼娜顺着陈竹月的话：“是，我爸挣的钱全花给我了，家里房子都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茶海轻轻在桌下踢了她一脚。
“唉，你爸要是活着多好，还能帮着带带孩子。”
柴曼娜这会儿才想起茶海上回说的话：“对了妈，我爸的墓碑能不能换？”
茶海又踢了她一脚，心想你这不是坑我嘛。
柴曼娜可不知道他已经问过了，纳闷道：“怎么了？”
陈竹月板着脸：“你想换就换吧。”
“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我跟洪哲都离婚了，他的名字还在上面，不合适。”
“你看着办吧。”陈竹月说着站起来：“我去楼下坐坐。”
陈竹月走了。
茶海郁闷至极：“我跟妈说过这事，她说等咱俩领了证再说。”
“你怎么没告诉我？”
“我当天就跟你说了元旦领证，你答应了。”
柴曼娜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不过这也不重要，迟早都得领证，无所谓哪一天。
吃完饭，洗了碗，柴曼娜准备带菓菓走。
茶海小声问道：“咱俩经常回来混吃混喝，要不要给妈点儿钱？”
“你身上有现金？”
“有三千多。”
柴曼娜想了想，觉得确实应该孝顺一下陈竹月。
这么多年了，她没少让陈竹月操心。
尤其是离婚之后，陈竹月虽然说话不好听，可心里到底还是着急的。
“给我个整数，我放她床头柜上。”
放好了钱，两人带着菓菓下楼，还特意去王奶奶家窗户底下喊了一嗓子。
陈竹月回了一声“知道了”。
......
回到自己家，菓菓格外兴奋，甩了鞋冲到垫子上：“姥姥家没有玩具，太无聊了。”
“只能再玩十分钟。”
“为什么？”
“明天上学，你说为什么。”
菓菓嘟嘟囔囔：“我不想上学。”
“我还不想上班呢。”
茶海插话：“干脆都别去了，明天我带你们出去玩。”
“真的吗？”菓菓满脸期待：“我可以不去幼儿园？”
柴曼娜给她泼冷水：“假的，乖乖上学去吧。”
“老婆，就休息一天，没事的。”
“你没事我有事，一大堆工作等着我。”柴曼娜打开微信：“你看看，这都是要处理的。”
茶海拿出自己的手机，在群里发了一条：工作你们自己看着办，明天我老婆有别的事，去不了公司。
柴曼娜暗暗磨牙：“没有你这么办事的。”
“现在可以出去玩了吧？”
“这样，你现在给晨晨打电话，把他投资的事情搞定，我就跟你出去玩。”
这根本就是道送分题。
茶海痛快地答应：“小意思，你等着好消息吧。”
一连给郑希晨打了四五个电话，都没有人接。
柴曼娜心知郑希晨肯定把手机调静音了，可她却故意逗茶海：“晨晨肯定是后悔了，所以不接你电话。这就像两人谈恋爱，一个故意不搭理另一个，意思很明显了。”
“不可能。”
一直到菓菓睡着，郑希晨的电话都没打通，茶海有些动摇了。
他虽然跟郑希晨认识的时间很长，可他俩关系并不好，万一真像柴曼娜说的那样...
柴曼娜从菓菓那边滚过来：“关灯睡觉。”
茶海默默关了灯，不死心地又打了个电话。
柴曼娜实在忍不住了：“别打了，他肯定调静音做实验呢，昨天婉婉就是。”
“好呀，你明明知道还整我？”
茶海迅速放下手机，把她压住：“那我们先玩一会儿。”
“就一会儿？”
“只要你喜欢，多久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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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4章女人都挺八卦的
陈竹月看见床头柜上的现金，有些糊涂，这是忘了带？
走近一看，上面还放着一张纸条：妈，我想吃好吃的，你看着买。
陈竹月明白，这都是柴曼娜找的借口。
她一个礼拜顶多回来一天，撑死三顿饭，买菜能花几个钱？
想了想，陈竹月还是把钱收了。
家里就这一个，早晚都得给柴曼娜，先放在手里也没什么。
陈竹月拉开衣柜，找到抽屉钥匙，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铁盒子，数了数所有的现金，自言自语：“又该去存钱了。”
她自从退休以后，每个月都得把工资拿到手数一遍才安心。
节俭习惯了，而且家里的生活用品，基本上都是柴曼娜买的，所以她也花不了多少钱。
剩下的，她都会放在铁盒子里，凑够一万就去银行存个五年死期。
到期之后，如果没有急用，继续存五年。
不知不觉，手里也攒了好几张存折。
陈竹月从最底下抽出一张存折，看了看上面的日期，过完年就该到期了。
时间过的可真快。
重新把铁盒子放回去，锁了抽屉，藏好钥匙，关灯睡觉。
陈竹月是个人，她也是有私心的。
虽然她手里有点儿钱，也愿意花在柴曼娜身上，可她不愿意给女婿。
不管是黎洪哲，还是茶海，都不愿意。
她的观念很传统，也很固执，认为养家糊口是男人的责任。
但凡男人要点儿脸，都不会让丈母娘家贴补女婿。
所以她才会对黎洪哲那么大的意见。
可柴曼娜跟她想法不同。
母女俩为这事，也没少吵架，谁也说服不了谁。
只能谁也别干涉谁。
......
郑希晨回电话的时候，已经半夜一点了。
茶海跟柴曼娜睡的极沉，压根没听见。
第二天早上，茶海先醒了，又给郑希晨打过去。
这回终于有人接了。
两人只说了几句话，就把这事敲定了。
茶海得意地搂着柴曼娜：“卡号告诉他，立刻钱就打过来，信不信？”
“先签合同。”
“放心，我不会坑他的。”
柴曼娜在他怀里拱了拱：“再睡一会儿，然后出去玩吧。”
“老婆~”
“叫什么都没用，我说了cd时间很长，我要睡觉。”
茶海不满地嘟囔：“你变懒了。”
“我想多活几年。”
茶海手机响了，他不爽地拿起来，一看是柳含烟，迅速接通：“妈。”
“你跟娜娜说一声，明天晚上陪我去应酬。衣服我放在她办公室了，今天我要去省城。”
茶海拿开手机，一看才七点多：“这么早？”
“我跟钱琳去办事，早去早解决。”
挂了电话，茶海自言自语：“我妈跟钱阿姨，突然就和好了，奇怪。”
柴曼娜没吭声，心想哪里突然了？你妈当着我的面都说了多少次，什么钱琳是个可怜人，什么钱琳她老公是个王八蛋，这不明摆着给钱琳找台阶下吗？
也就是你心思不在这儿，所以才没注意到。
茶海看着柴曼娜：“你在想什么？”
“没有，睡觉睡觉，狗命要紧。”
“真的没有？你这眼神，里面全是疑问。”
柴曼娜笑的坦然：“你看错了，那是疲倦。”
......
柴曼娜又陪着柳含烟参加了两场酒会。
周二、周五各一场。
这两次柳含烟全程带着她，几乎把到场宾客介绍了个遍。
而且还抽空告诉她一些私人八卦，好让她更加了解宾客的性格以及爱好。
柴曼娜头都大了。
她忍不住开始怀疑，难道柳含烟说的让她接班，是真的？
天哪，这样的生活，还不如杀了她。
周五晚上送走柳含烟，柴曼娜抱着茶海的胳膊：“我求你，帮我跟你妈说说，我真不是这块料。”
“我跟她说了，可她坚持要带着你一起。”
“救命啊！”柴曼娜都要疯了：“我现在一闭眼，脑子里就是张家的儿子，跟刘家的儿子合不来，两人为了抢一个项目，闹的不可开交。还有李家的小女儿，跟一个小子跑了，大着肚子回来，他爸妈嫌丢人，要跟她断绝关系。”
茶海安慰她：“你现在知道了吧，不管有没有钱，女人都挺八卦的。”
这么一说还真是。
柳含烟给她说这些八卦的时候，眉飞色舞，眼睛亮的如同探照灯。
柴曼娜无力地吐槽：“什么太太交际学，明明就是八婆开小会。这些人巴不得多揪几个小辫子，好从对方手里弄点儿利益出来。”
茶海被她逗笑了：“你千万不能在我妈面前这么说。”
“我又没疯。”
“你真不想去了？”
柴曼娜重重点头：“真的，真的不想去了，太虚伪了，一个个的，我干嘛把时间浪费在这儿？陪你玩不好吗？”
“我有办法。”茶海凑近她耳朵：“装病，我以前就这么干。”
......
柴曼娜病了，浑身无力，头痛欲裂，连起床的力气都没有。
柳含烟担心不已，过来看她，得知已经去过医院，可是什么都没有检查出来。
“娜娜，你到底哪里不舒服？我们换个医院再检查一遍。”
柴曼娜睁着眼睛说瞎话：“我就是头疼，就像有个人拿着针在里面扎，太疼了。”
这也是茶海教她的。
茶海告诉她，就算现代医学已经很发达了，可是装头疼这种情况，根本检查不出来。
大脑太过于复杂，医生也不敢说你真的没问题，只能让你好好休息，观察观察再说。
柳含烟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还有别的感觉吗？”
“就是头疼，别的还好。”
“那你好好休息。”
茶海把柳含烟送到楼下，窃喜不已，看来这招管用了。
柳含烟轻描淡写地问：“娜娜会不会有什么遗传病？”
茶海心里咯噔一声，这是弄巧成拙了？
“妈，她就是最近用脑过度，太累了，好好休息几天就行了。”
柳含烟拉开车门：“是你出的主意吧？让她装病。”
“她真头疼，不是装的。”
“你小时候不想上学，总用这招，你当我看不出来？”
茶海无言以对。
“算了，让她休息几天吧。”柳含烟看着他：“我知道你们都不喜欢应酬，可咱家这情况，总得有人去应酬。”
茶海点点头，目送着汽车离开，转身回了家。
柴曼娜正靠着床头发消息，见他回来问道：“是不是露馅了？”
“你怎么知道？”
“妈可是人精一样的，肯定看出来了。”
茶海安慰她：“别想那么多，抓紧时间好好休息。”
“完了，我死定了。”
茶海心中一动：“要是你怀孕，绝对能休息，怎么样？”
“不怎么样！”
第825章该分钱给我了
黎洪哲在医院住了七天，终于可以出院了。
茶海跟护工扶着他离开病房，柴曼娜拎着大包小包跟在后面。
黎洪哲走的很慢很慢，几乎就是在挪动，而且每走一步都会牵拉到伤口，疼的他小声哼哼。
可他这情况，也没办法背他，只能这样慢慢往前挪。
好不容易上了车，柴曼娜笑话他：“我当时出院走的比你快多了，我还自己上了三楼。”
经过这几天，黎洪哲切身体会了肚子上挨一刀有多疼，心里越发觉得愧疚：“对不起。”
“哎呀，我真是不厚道。我有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感。”
茶海接话：“那将来不能再让你剖了，还是顺产吧。”
柴曼娜没好气地怼他：“你要是让我顺产，那我只能祝你割痔疮了。”
坐在后排的护工，“噗嗤”笑出了声。
黎洪哲纳闷地问他：“你笑什么？”
“割痔疮老疼了，肛肠科整天鬼哭狼嚎的，大老爷们都疼的嗷嗷叫。”
茶海只觉得菊花一紧：“我专心开车了。”
经过这几天的观察，护工早就搞明白了他们三个人之间的关系，也没有太吃惊。
做护工这么多年，比这奇葩的都见过，这真不算什么。
本来嘛，林子大了，总会有一些奇奇怪怪的鸟落户。
......
虽然出了院，可黎洪哲还是行动不便，需要人照顾。
护工照料伤口在行，可不会做饭。
吃了好几天外卖，黎洪哲实在不想吃了，脑子里全是柴曼娜做的饭。
可是当着茶海的面，他又不好意思提出来，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她，希望她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柴曼娜忙着整理东西，压根没注意到。
屋里好几天没住人，到处都落了一层灰，扫地拖地擦桌子，还得把脏衣服洗干净。
茶海这身份不适合干活，只能坐在客厅里陪柴曼娜说话。
护工陪了几天几夜，也很疲惫，柴曼娜收拾好次卧，铺好被褥，让他先好好睡一觉。
全部安排好，她觉得没什么问题了，去主卧跟黎洪哲打招呼，准备走人。
一进门，黎洪哲的眼睛就钉在了她脸上，随着她的走动而移动。
柴曼娜下意识摸了摸脸：“有脏东西？”
“没有。”
“跟你说一声，都收拾完了。”
黎洪哲一看她要走，急了：“娜娜，我想...”
茶海跟着走进来，他只能憋回去。
柴曼娜叮嘱他：“尿壶就放在这儿，小便你就别下床了。护工这会儿睡着了，你也睡会儿吧。”
“嗯，谢谢你。”
“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黎洪哲只能跟她道别。
下楼的时候，柴曼娜随口说道：“回去换件衣服，一会儿去接菓菓，然后去超市买菜，我做点儿好吃的，给黎洪哲送上去。”
茶海语气不善：“你非要亲自给他做饭是吗？”
他已经忍了很久了。
本来他想着，把黎洪哲送进门就行了，结果柴曼娜还要收拾屋子？
收拾就收拾吧，反正也就这一次。
哎，怎么还得给做饭？
虽说黎洪哲也和他们一起吃过饭，可都不是特意给他做的。
刚才柴曼娜那语气，明摆着就是要专门给黎洪哲做饭。
柴曼娜一听这是生气了呀，赶紧牵起茶海的手：“顺便的事，主要还是想让你吃，最近你都没吃我做的饭，怕你忘了什么味。”
茶海根本不信：“楼下那么多饭馆，他想吃什么都可以。”
柴曼娜见他还在纠结这个，温柔地给他顺毛：“你说得对，是我多事。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呀。”
“我想吃你。”
柴曼娜靠在他身上：“来呀，谁怕谁呀！”
......
也许黎洪哲体质与常人不同，过了半个月，他的伤口都没长好，走动间还是会觉得疼痛。
柴曼娜去看过他两次，空手去的。
别说给他送饭，柴曼娜总觉得拿个苹果上去，都会让茶海炸毛。
菓菓只去看了一次，刚跑进去就往黎洪哲身上扑，这架势，要是让她给扑实了，肯定会压到伤口。
幸亏柴曼娜眼疾手快把她给拉住了。
有了这么一出，柴曼娜不敢让菓菓上去了。
最麻烦的，茶海就像长在她身上一样，不管去哪都要跟她一起，生怕一眼看不见，她就被黎洪哲给骗走了。
柴曼娜解释了好多次，说那是不可能的，没用。
天天晚上换着花样哄茶海，也没用。
茶海翻来覆去就一句话：“我不想跟你分开。”
耗着耗着，眼看着2019年就要到了，黎洪哲的伤口终于长好了。
趁着菓菓放假，黎洪哲把她带了上去，好让柴曼娜休息休息。
十二月的最后一天，柴曼娜睡了个大懒觉，起来刚收拾利索，茶海从外面回来：“你醒了？走，跟老公去拿钱。”
柴曼娜眼睛都在放光：“钱？什么钱？”
虽然手头的流动资金没那么紧张了，可欠银行的钱还在那儿放着，万一中间又出了什么问题...
所以，钱这种东西，越多越好。
“我跟我妈不是合伙开了家美容院吗？年底了，该分钱给我了。”
茶海要是不提，柴曼娜都忘了这事。
在他俩最困难的时候，柴曼娜也问过，当时茶海说了是年底才分红，她只好把美容院从计划列表里删掉。
有钱拿，柴曼娜立刻兴奋起来：“走走走，我最爱数钱了。”
“小财迷啊。”
“虚伪，你不爱钱是吧？那全给我。”
茶海搂着她声音温柔：“我的就是你的。”
柴曼娜笑笑没说话。
“你不信？”
柴曼娜扭过头：“赶紧走吧。”
茶海很郁闷：“你为什么不信？”
“老女人就是这么无趣，我三十多了，不是二十岁。这种话，也就听听当个乐子，真要细想，只会觉得可笑。”
茶海紧紧盯着她：“哪里可笑？我是认真的，只要我有的，你都可以拿走。”
“别闹了，赶紧走吧，我还想出去吃点儿东西。”
“我说的都是真话。”
柴曼娜不想再跟他纠缠这事，敷衍道：“嗯，我相信你。走吧走吧。”
“你看着我。”
柴曼娜无奈地转回来，抬头看着他。
“我爱你。”
“我知道。”
茶海抓着她的肩膀：“你不知道。你都不相信我。”
柴曼娜脑壳疼，今天这是怎么了？
抽风啊？
“你还是不相信我。”
柴曼娜哀嚎了一声：“救命啊。”
“我会让你相信的。”
第826章猜猜能分多少钱
美容院开在步行街上，单独的电梯上去，三楼到五楼总共一千个平方。
前台在三楼，电梯门打开，一股浓郁的香味扑面而来，差点儿把柴曼娜熏吐了。
茶海也有些不适应，小声安抚她：“待一会儿就走了。”
柴曼娜很想捂着鼻子，可这样的行为不合适，只能强忍着。
迎宾看见他俩：“欢迎光临，请问有预约吗？”
“约了柳总。”
“请您跟我来。”
两人跟着迎宾走到前台，正在忙着接电话的前台，听到动静抬头一看，赶紧用手捂着话筒：“柳总在办公室等你们。”
茶海点点头，拉着柴曼娜往里走。
柳含烟的办公室在三楼最里面。
一路上，柴曼娜好奇地东看西看，发现很多有意思的东西。
原来美容院里面这么复杂。
只是越向里面走，香味就越浓郁，柴曼娜感觉都有些喘不过气了。
好不容易走到地方，茶海敲了敲门，里面传来柳含烟的声音：“进来。”
茶海打开门，柳含烟一看是他俩，招呼道：“快进来，赶紧把门关上，我都要被熏死了。”
柴曼娜听见这个，忍不住在心里想，原来你也受不了啊。
茶海关了门：“怎么回事？”
“新风系统出问题了，正在修理，真是要了命。”
柴曼娜这才明白，原来平时不这样啊。
她还以为来美容的，鼻子都不好使。
柳含烟拿起座机拨了个号码，等接通说了句：“过来吧。”
柴曼娜看着花团锦簇的办公室，心想这和柳含烟平时的风格不一样。
柳含烟见她满脸好奇，笑道：“我也不喜欢这样的，但是客人喜欢。”
“嗯。”
很快有人敲门，柳含烟招呼之后，进来一个女人。
柴曼娜从来没见过。
来人站在一旁：“柳总，已经准备好了，只需要小海签字。”
柴曼娜闻言心想，看来茶海认识这个人。
“让他签字吧。”
那人把手里的东西递给茶海：“看看数字对不对，没问题的话签字，等收了假我就去银行。”
茶海从柳含烟桌上拿了一根笔，根本没看纸上的东西，直接开始签字。
柴曼娜虽然心里痒痒，想看看到底是什么，可她坐的端端正正，眼睛盯着前面的笔筒，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
等茶海签完字，那人出去了，柳含烟调侃道：“这么相信我，连看都不看？”
“你是我妈，你要是坑我，这世上值得我相信的，就只剩下娜娜一个人了。”
柴曼娜本来没当回事，听见这个偏头看他：“不是，你这明摆着给我拉仇恨啊。你怎么想的？你是担心我跟妈没有婆媳矛盾，给我们加点儿料？”
茶海搂着她的腰：“我妈不至于傻到这种程度。”
柴曼娜恨不得把他嘴给缝上。
这都是什么话！
柳含烟笑着站起来：“我下午约了人，你们俩出去逛逛吧。”
......
来到楼下，柴曼娜也没多问，反正迟早都会知道。
茶海拉着她走到长椅旁：“你猜猜能分多少钱？”
“你不是没看吗？”
茶海弹她脑门：“傻不傻？我签字的时候稍稍一抬眼就看见了。”
“我还以为你视金钱如粪土呢。”
“快猜猜。”
柴曼娜靠在他身上想了想，有些不确定：“二十万？”
“太低了。”
柴曼娜一连说了好几个数字，茶海都说低了。
她纳闷地问道：“我记得你只占20%，能分多少？”
“你刚才只去了三楼，那是面向大众消费的。越向上走，消费越高。”
“这样啊。”柴曼娜豁出去了：“五百万？”
茶海哭笑不得：“怎么可能呢！”
“我不猜了。”柴曼娜站起来：“我得喝点儿酸的东西压一压，刚才被熏的反胃。”
茶海把她扯到怀里，贴着她耳朵小声说道：“132万。”
“这么多？”
“我也很吃惊，不过想想有我妈坐镇，应该也算正常。”
柴曼娜感叹不已：“千好万好，不如妈好。投胎真是个技术活，不服不行。”
“这是7个月的收入，平均下来也不算太多。”茶海抱着她晃来晃去：“老婆~新年新气象，我想明天跟你去领证。”
“民政局放假。”
茶海确实把这个给忘了。
“老婆~我太想娶你过门了...”
“别，不是你娶我，也不是我嫁你，而是我们两个人结婚，组成一个新的家庭。”
茶海把她转过来面对自己：“你说的对，那你愿意吗？”
柴曼娜抬起手，把戒指给他看：“你说呢？净问些废话。”
“你从来没说过你爱我。”
“没有吗？”
“没有。”
柴曼娜想了想，好像确实没说过。
只是现在让她说，也有些不好开口。
茶海哼哼唧唧学着菓菓的样子：“你就是不爱我。”
“我记得我说过，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就像我会陪着菓菓一样。”柴曼娜捧着他的脸：“难道这句话，不比我爱你更动听吗？爱情会消失，可我却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真的？”
“我想想啊。”
茶海用力摇她：“你太烦人了。”
柴曼娜向后仰着哈哈大笑，眼前是落光叶子的梧桐树，冬日的天空被树杈分成了很多块，阳光打在对面的玻璃幕墙上，似乎给周围增加了一些温度。
茶海把她捞回来：“恶心的感觉有没有好点儿？”
“好多了。”
“那我们去吃饭吧？”
柴曼娜笑着问他：“怎么不继续问了？”
茶海委屈巴巴：“怕伤心，怕难过，怕听到不想听的。”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问。”
柴曼娜咬着嘴唇，声音小小的：“如果，如果以后你爱上了别人...”
“不可能！”
“我要是不愿意放手成全你们...”
茶海捂住她的嘴：“别说了。”
柴曼娜眼睛有些痒，还在继续说：“我既然答应了一直陪着你，哪怕你不再需要，我也不会食言的。”
茶海哪受得了这个？
“不会的，绝对不可能。”茶海紧紧把她抱住：“我还想跟你埋在一起，永远都在一起。”
柴曼娜趴在他肩上：“谢谢你愿意包容我，谢谢你那么疼爱菓菓，谢谢你把我从离婚后的自卑中拉了出来，真的谢谢你。”
“别说了...”
柴曼娜声音很轻：“我爱你。”
第827章你今天怎么过
元旦到了。
柴曼娜八点多爬起来，催着茶海去看章明俊。
茶海趴在床上耍赖：“再让我睡一会儿。”
“睡什么呀！下午你妈还让一起吃饭，就上午有空可以去看看你爸。”
“你不累？”茶海抬起头：“我已经要累死了，你还能起这么早？”
柴曼娜一脸无辜：“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不行，下次必须换我躺着。”茶海说着还翻了个身，表情十分挑衅。
柴曼娜恼羞成怒：“起不起？不起我就...我就...”
“你就什么？”
柴曼娜扑到他身上：“再来一次。”
“我好怕呀！”茶海顺势滚了半圈，把她压住：“爱不爱我？”
自从昨天柴曼娜说了我爱你，茶海就像上瘾了似的，逮住机会就要问。
柴曼娜从没让他失望，每次都会温柔又深情地告诉他：“我爱你。”
“我也爱你。”
气氛恰到好处，茶海刚要凑过去，柴曼娜这个煞风景小能手，用力推着他：“赶紧起来，都是提前说好的，中午和你爸一起吃饭。再磨叽，菜市场的好东西都让人抢光了。”
茶海撅起嘴：“你欺负我。”
“谁欺负谁啊？”柴曼娜也撅起嘴：“哼，你这么重，都要把我压扁扁了。”
“我摸摸看扁没扁。”
柴曼娜被他挠的大笑不止，很快连声求饶：“哈哈哈，别挠我了，太痒了，我要痒哭了！”
茶海这才放过她。
收拾利索，两人上楼去接菓菓。
黎洪哲打开门，转头喊菓菓：“妈妈来喽。”
菓菓光脚飞奔过来，拉着柴曼娜的手：“快来看我的城堡。”
柴曼娜跟着她走到爬行垫前，看见垫子上放着一个充气托盘，正中间摆着一个沙子做的城堡，圆柱形的塔楼，高高的瞭望窗，还有绕城一圈的护城河，挺像模像样的。
柴曼娜蹲在一旁，摸了摸散落的沙子，湿湿的，很容易塑型。
菓菓眼睛亮晶晶：“好看吗？”
“好看，特别好看，这是公主的城堡吗？”
“才不是呢，这是我的城堡。”
柴曼娜笑着问她：“你不是小公主吗？”
“爸爸说了，不要当公主，要当女王。”
“哇，好厉害呀。”
黎洪哲没办法蹲下，只能扶着爬行垫慢慢坐在旁边：“我觉得外面的沙子不干净，专门给她买的。”
“挺好的。”柴曼娜劝菓菓：“我们要去爷爷家吃饭，必须得走了。”
“那我回来还可以玩吗？”
“当然可以。”
得到了柴曼娜的保证，菓菓放心了，麻溜跑去洗了手，然后自己拿了一张湿巾，又从鞋柜里拿了自己的小鞋子，坐在地上把两只脚擦干净，从鞋里拿出袜子穿好，最后穿上了鞋。
柴曼娜看着她一系列操作，十分惊讶：“小宝贝，你会做这么多事了？”
“爸爸肚子疼，我不想让他蹲下来。”
黎洪哲看着菓菓，眼睛里都是宠爱：“小棉袄就是贴心。”
柴曼娜很欣慰。
虽然菓菓有时候很淘气，可平时对她的教育，她还是记住了。
临走前，柴曼娜随口问黎洪哲：“你女朋友回来了吗？”
“还没有，怎么了？”
“随便问问。你今天怎么过？元旦了。”
黎洪哲笑的有些苦涩：“不用操心我，你忙你的吧。”
“那我们走了，拜拜。”
黎洪哲站在门口，看着他们进了电梯，才转身回家。
关上门，看着空荡荡的屋子，他只有默默叹气的份。
如果曹寻巧还在，他还可以回去。
现在，他真没地方可以去。
其实想想，还有爷爷奶奶两位亲人，可他真不愿意去。
而且曹寻巧的七七还没过完，他胳膊上的孝字还没有摘下来，也不好带着去看望老人。
工作吧，只有工作才能让他觉得充实，不会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
茶海和柴曼娜，拎着大包小包，带着菓菓，进了章明俊的门。
屋里收拾的干干净净，暖气开的很足，屋里飘着一股炖肉的香味。
章明俊十分贴心，给每个人都准备了崭新的棉拖鞋。
菓菓看见那双粉红色长耳朵兔子的拖鞋，开心地拿起来：“我就想要这样的拖鞋！”
章明俊变魔术一样，又拿出一双：“爷爷给你买了两双，这双可以带回家。”
“太棒啦！”菓菓放下拖鞋，扑到章明俊怀里：“我最爱爷爷啦！”
柴曼娜无可奈何地劝：“爸，你别惯她毛病，见什么要什么。”
“家里就这一个，不给她给谁？”
茶海帮着说话：“爸说的对，你就是管的太严。”
柴曼娜无语凝噎，心想我是她亲妈好不好？你俩这么一说，搞的我像假的一样。
换完鞋，又招呼菓菓洗了手，两人才把买来的东西掏出来分类。
茶海拿出一瓶红酒：“爸，这是我妈让我给你拿过来的。”
“放那儿吧。”
柴曼娜默默在心里想，明明是你从酒柜里拿的，干嘛非要扯到柳含烟身上？
这人啊，真是双标。
愿意让章明俊对柳含烟有个念想，却不愿意自己跟黎洪哲多说话，双标极了。
茶海又掏出一罐茶叶：“茶叶喝完了吧？给你拿了新的。”
“放茶几底下。”
柴曼娜自觉拿了各种菜，去厨房整理。
燃气灶开着小火，锅里咕嘟咕嘟冒着热气。
柴曼娜掀开盖子看了看，里面卧着一整只鸡，看大小，至少三斤重。
汤里飘着红色的枸杞，褐色的茶树菇，闻着就香。
橱柜上放着洗净切好的各种配菜，红的黄的绿的紫的，看起来就很健康。
章明俊走进来：“买那么多东西干啥？我早上去趟菜市场就买齐了。”
“顺路嘛，天气冷，省得你明天再出去。”柴曼娜拉开冰箱，把买来的肉放进去，随口问道：“被子盖着怎么样？用不用换？”
“不用不用，新棉花就是暖和。”
柴曼娜笑的开心：“我家老房子那边路口，有个弹棉花的，是多年的老邻居，我妈从他那儿买的棉花，又让弹好包好，绝对没问题。”
“替我谢谢你妈。”
“我妈说了，都是一家人，顺手的事。”柴曼娜撸起袖子：“今天我炒菜吧？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你是客人，咋能让你下厨？”
“那我还是儿媳妇呢，给公公做饭是应该的。”
章明俊笑的眼睛弯弯：“你俩准备结婚了？”
“嗯，明天就去领证。”
第828章女人的话能信吗
章明俊一听两人定下来了，眉开眼笑：“好好好，我等着喝你的媳妇茶。”
柴曼娜笑笑，心想我就没打算办婚礼，你上哪儿喝我的媳妇茶？
茶海从客厅走进来：“聊什么呢？”
“跟爸说明天领证的事。菓菓在干嘛？”
“我把手机给她了。”
柴曼娜“嗯”了一声，心想怪不得菓菓这么安静，玩手机去了。
不过这样也好，省得她在屋里乱跑乱翻，万一找出什么不得了的东西，麻烦了。
章明俊抬腿向外走：“我给菓菓还买了玩具。”
柴曼娜掀起锅盖，舀了一勺汤，轻轻吹了吹，送到茶海嘴边：“尝尝咸淡。”
茶海凑过来喝了一小口：“稍微有点儿咸。”
“爸年纪大了，味觉退化，吃盐重。这样吧，等收假了，咱俩带着我妈跟你爸体检去，以后每年都这个时间去，也能放心一点儿。”
茶海趁机亲了她一下：“好，都听你的。”
“烦人。”柴曼娜嘴上这么说，眼睛里全是笑。
茶海搂着她撒娇：“快说，要不要我烦你？”
“哎呀，又不是在家，让爸听见多不好？”
“小声告诉我，爸不会听见的。”
柴曼娜无可奈何地亲了他一口：“要~”
茶海得寸进尺：“太敷衍了。”
“别闹了。”柴曼娜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走到厨房门口：“爸，主食吃什么？”
章明俊正在拆玩具包装，闻言抬起头：“我早上蒸了馍，在筐里。”
“你起来太早了吧？”
柴曼娜说着回了厨房，看见灶台一角放着一个竹筐，大概50公分高，圆墩墩的。
掀开同样用竹子做的盖子，里面放着白白胖胖的馒头。
拿出一个，柴曼娜掰开看了看，又咬了一口嚼了嚼，忍不住夸奖：“纯手工的酵面馍就是不一样，比机器的好吃多了，可惜我就是学不会。”
茶海从她手里拿走一半：“你手上没劲，这玩意需要腕力。”
“好像也是，我妈现在很少自己蒸了，她也说没年轻时候有劲了。”
两人就这样空口分着吃了一个馒头。
柴曼娜咽下最后一块，回味不已：“一股麦芽的甜味。”
“喜欢吃？那我们走的时候，拎一袋回去。”
柴曼娜摇摇头：“还是算了吧，这都是精致碳水，吃了嗖嗖长胖。”
“你以前没这么注意身材。”
“你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啊？”柴曼娜伸手戳他：“你妈给我买的那些礼服，紧绷绷地贴在身上，恨不得把我勒小一圈，我哪敢多吃啊？”
上回被柳含烟发现她装病，她就装不下去了，只能硬着头皮陪着去应酬。
柳含烟为了显出对她的重视，给她买了十几套礼服不重样的换，无一例外，全都是特别显身材的那种。
柴曼娜有一天饿的不行，偷偷提前吃了一份炸鸡排，还喝了一大杯水，结果穿上礼服胃部顶起来一块，难看死了。
只能临时加了一个披肩，把那块给挡住。
有了这次教训，只要柳含烟通知明天要应酬，柴曼娜从早上起来就开始控制食欲，不光吃的少，连水都喝不了几口，就为了晚上穿衣服好看。
茶海的生活方式，本来就和柴曼娜不一样，他早就习惯了高蛋白高纤维低脂肪少碳水，所以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可柴曼娜活了这么多年，一直都吃的是高碳水，突然间让她少吃或者不吃，太难受了。
无奈她刚不过柳含烟，也只能慢慢适应。
今天能吃半个馒头，她已经觉得很幸福了。
茶海见她说的委屈，给她出主意：“我早说了，只要你怀孕，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还能在家躺着。”
“呵呵，你想的到挺美。”
茶海正要跟她磨叽，章明俊走了进来：“鸡炖的差不多了，你们出去等着吃饭。”
“爸，今天我来吧？”
“不用不用，你们好不容易来一趟，等着吃就行。”
柴曼娜劝了几句没劝动，只好换个说法：“那我跟着学两手。”
章明俊撵她：“让小海学，你陪菓菓玩去。”
柴曼娜跟他开玩笑：“爸，你这厨艺还传男不传女？”
“小海学会了给你做，你等着吃不好？”
“想想是不错，那我出去了。”
茶海对做饭一点儿兴趣都没有，刚要跟着跑，被章明俊一把拉住：“帮我拿海碗。”
茶海愁眉苦脸拉开橱柜，从里面拿出一个大海碗，用水冲洗了一下递给他。
章明俊提醒道：“把门关了。”
茶海明白了，这是有话要跟他说，怪不得让他留下来帮忙。
探头向外看了一眼，柴曼娜正背对着厨房跟菓菓玩，茶海这才关了门。
“你们打算啥时候办事？”
茶海微微有些惆怅：“我们还没商量过，最快也得过完年吧？现在办太仓促了。”
“买金子的时候说一声，爸给你出钱。”
“没必要吧？娜娜不喜欢这些。”
章明俊一副看傻子的表情：“女人的话能信吗？她可以不要，你不能不买，省得她用这个念叨你一辈子。”
“娜娜不是这种人，她从来不翻旧账。”
章明俊把鸡汤盛出来：“听我的准没错，到时候我给你出钱，你带娜娜买去。”
说到这儿，茶海想起来了，从裤兜掏出银行卡：“先还你一部分钱，剩下的，过完年再说。”
章明俊瞬间变了脸：“还啥？你是我儿子，我是你爹，你给我还钱？赶明我眼一闭腿一蹬，还不全是你的，来回折腾啥？”
“你这话说的，跟我丈母娘一样一样的。”
“都是做父母的，能差到哪儿去？”章明俊洗干净锅，重新开火：“你装着吧，我有退休工资，除去房租吃饭，花都花不完。”
“那我真装着了？”
“装着吧，跟我客气啥？以前你奶奶在，我的钱都归她管，想给你也给不了。”
茶海欲言又止。
他很想问问，这辈子章明俊一直纵容奶奶这么撒泼甩赖，有没有后悔过？
一想奶奶都走了，算了，不问了。
章明俊做饭，那是又快又好。
柴曼娜感觉只陪着菓菓玩了一会儿，饭就做好了。
茶海从阳台拿了折叠大圆桌，放在客厅中间撑开，柴曼娜麻溜洗了抹布过来擦桌子。
茶海又拿了椅子过来，招呼菓菓：“小宝贝，洗手吃饭喽。”
菓菓扔下玩具，自觉端了个小凳子去洗手。
柴曼娜一边擦椅子，一边回头叮嘱她：“手要擦干净，别甩的到处都是。爷爷年纪大了，万一滑倒很危险的。”
“我知道，你烦死了。”
第829章一辈子的心血
“哦，我烦死了？”柴曼娜走到她后面：“嫌我烦是吧？那行，你觉得谁不烦，你去给她当宝宝，管她叫妈。”
“又来了，又来了。”菓菓故意把手上的水，蹭到柴曼娜衣服上，嘴里还在嘟囔：“又胡说！”
茶海笑着接话：“对，你妈这毛病必须得改了，整天胡说八道。”
“哟呵，你俩还结成联盟了？”
柴曼娜抱着菓菓的脑袋一顿揉，把她揉的嗷嗷直叫：“放开我，小辫儿不好看了。”
“就不放，你打我呀！”
茶海走过去从背后挠柴曼娜：“快跑，我把妈妈按住了。”
菓菓趁机逃了出来。
柴曼娜看见章明俊端着海碗往外走：“赶紧放手，帮忙端菜去！”
“不用不用，我这就端过去了。”章明俊笑的开心：“你俩说话这语气，像多年的夫妻。”
“可不是嘛。”柴曼娜忍不住吐槽：“自从跟他在一起，天天都有各种各样的麻烦事，没完没了，没完没了，几个月就磨合成老夫老妻了。”
“证明咱俩合拍。”
柴曼娜白了他一眼：“谁跟你合拍？自作多情！”
饭菜全都上了桌，一家人围着坐好。
章明俊开了一瓶白酒：“喝点儿？”
柴曼娜笑嘻嘻：“爸，小海要开车，就不让他喝了，我陪你喝几杯。”
“你能喝？”
茶海给菓菓夹了一筷子菜：“娜娜可是海量，绝对能陪住你。”
“来来来。”章明俊把白酒先倒进分酒器，然后给柴曼娜倒满：“跟儿媳妇一块儿喝酒，这可是头一回。”
柴曼娜还是笑：“以前怕你对我有意见，我也不敢喝呀。”
“我能有啥意见？小海跟你过日子，他没意见就成。”章明俊感慨不已：“我这辈子，吃够了被人管的苦，不想再让小海走我的老路。”
柴曼娜端起酒杯：“爸，祝你健康长寿。”
“我祝你们白头到老，夫妻同心。”
茶海端起饮料，还招呼菓菓：“小宝贝，我们干杯好不好？”
“我最喜欢干杯啦。”
三个人分别和菓菓碰了一下，满足了她的小虚荣，又各自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章明俊放下酒杯：“小海，你跟爸说实话，还差多少钱？”
柴曼娜赶紧给茶海使眼色，不想让章明俊跟着烦恼。
茶海心领神会：“你别瞎操心了，我妈昨天刚给我分了红，还两个月的贷款绝对没问题。”
“你妈是真厉害，我真比不了。”章明俊继续感慨：“想当年，我以为你妈一个人带着你不行，没想到你妈挣钱那劲头...算了，都过去了，不提了。”
柴曼娜听着，默默在心里想，难不成章明俊当年还盼着柳含烟因为缺钱回头？
怎么可能！
柳含烟那么要强的人，怎么可能为了钱，向那么一个老太太妥协？
嘶，这事真不能细想啊。
老太太能那么作妖，硬是把柳含烟气跑了，章明俊就干看着？
这事说明，任何一个想要和稀泥的男人，只会让事情更糟糕。
章明俊招呼道：“吃菜吃菜，今天做的多。”
柴曼娜答应一声，捡着就近的菜吃了几口。
实话实说，章明俊的手艺真厉害。
陈竹月做饭也好吃，可他俩不是一个类型的。
陈竹月属于家庭妇女中家常菜做的比较好的，应该算是自学成才。
而章明俊，明显是经过系统训练的，属于学院派，完全可以去五星级酒店当大厨。
唉，摊上那么一个妈，章明俊在这么个小地方窝了一辈子，真是埋没他了。
柴曼娜盛了碗鸡汤，还没尝就已经开始流口水：“爸，我在家也试过这么炖，可那味道总是差点儿什么。”
章明俊嘿嘿笑：“我有独家秘方。”
柴曼娜用勺子翻动了一下：“我也用这些调料。”
“这只是你能看见的，还有你看不见的。”章明俊说着站起来，去了卧室。
柴曼娜仔细品了品，忍不住赞叹：“太好喝了。”
汤底澄清醇美，鸡肉酥烂鲜香，以鲜制胜，健康营养。
菓菓伸长脖子：“我也要喝。”
柴曼娜舀了一勺吹了吹：“慢点儿。”
菓菓喝了一口，咂咂嘴：“就是鸡汤味。”
柴曼娜哭笑不得：“这不是废话吗？鸡汤不是鸡汤味，还能是什么？”
章明俊拿着一个纸盒子走过来，放在桌上掀开盖子。
柴曼娜好奇地看过去，发现里面放着很多本子，有新有旧。
茶海早就知道里面是什么，没什么兴趣。
章明俊抽出一本，翻到中间，递给柴曼娜：“这是鸡汤的菜谱，改良了七八次，最后这个配方是最受欢迎的。”
柴曼娜接到手里一看，妈呀，光是调料就有三十多种。
有些调料的名字，她甚至都是第一次看见。
菜谱写的十分详细，从挑选合适的鸡开始，一直到出锅前的最后一步，都有详尽的描述。
柴曼娜看完不禁感叹：“怪不得我炖的汤没这么好喝，有些调料我见都没见过。这个黄什么？”
“这个字念齐，黄芪。”章明俊给她解释：“黄芪是中药材，可以补气固表，托毒排脓，还利尿，生肌。”
柴曼娜点点头：“这个山奈是什么？”
“这是南方的一种调料，又叫沙姜，有散寒、祛湿、温脾胃、辟恶气的功效，是小海他妈教给我的。”
柴曼娜把手上的本子快速翻了一遍，里面全都是各种各样的菜谱，有些还配着草图。
她忍不住夸赞：“不服不行，爸，你这也太专业了。”
章明俊笑笑，把纸盒子推到她面前：“以后都归你了。”
“啊？”柴曼娜连连拒绝：“这，这不合适。这是你一辈子的心血...”
“啥心血？没人赏识，以后我死了，小海只会一把火烧了。”
茶海接话：“我又不瞎，我肯定会看的。”
“看了以后呢？”
茶海无言以对。
他对厨艺确实一点儿兴趣都没有，大概率就像章明俊说的那样，看过之后一把火给烧了，好让这些东西去陪章明俊。
柴曼娜把手里的本子放回去，然后把盒子抱在怀里：“那我收着了，将来传给菓菓。”
“好好好。”章明俊笑着看菓菓：“你喜不喜欢做饭呀？”
“喜欢！我最喜欢做饭游戏了！”
第830章请你当研发总厨
柴曼娜把纸盒子重新盖好，郑重其事地告诉章明俊：“爸，我一定会好好研究的，绝对不会让你的心血埋没。”
章明俊看着菓菓笑：“我这辈子，也没啥别的爱好，就喜欢捣鼓些吃的。只要你们喜欢吃，愿意来，我就高兴。”
柴曼娜不由得想起了陈竹月。
看来以后得跑勤点儿，争取每个长辈都照顾到。
把盒子放在一边，柴曼娜重新开始吃饭。
虽然满桌都是好吃的，可她也只敢吃几口，省得吃多了发胖。
章明俊见她吃的少，指着清蒸鲈鱼：“这个不长肉，放开了吃。”
“你咋知道我怕胖？”
“你比上次来瘦多了，一猜就知道你在减肥。”章明俊十分不赞同：“要我说，你根本不用减，这会儿有些太瘦了。”
柴曼娜只能让茶海背黑锅：“我这不是怕小海嫌弃我嘛，我比他大好几岁，要是再不管理身材，他跟人跑了怎么办？”
“他敢！”章明俊看着茶海语气严厉：“你要是敢乱来，以后别管我叫爸。”
茶海嘴里塞满了食物，想说话就得咽下去，把他急的乌鲁乌鲁也听不清。
好不容易能说话了，茶海连声保证：“放心吧，我千辛万苦、起早贪黑娶回来的老婆，要是对她不好，就让我不得...”
柴曼娜夹起一块鸡肉塞他嘴里了：“吃肉吃肉。”
菓菓傻乎乎地追问：“就让你怎么呀？”
“把你手里的鸡腿吃干净。”柴曼娜没好气地瞪菓菓：“两个鸡腿都给你了，我都没份。”
菓菓把啃了一半的鸡腿递给她：“给你吃。”
“我才不要吃你剩下的！”
“是你不要的，不是我不给哟。”
柴曼娜跟菓菓互相怼了几句，成功地把话题拐跑了。
吃了将近一个小时，桌上的菜还剩下很多，柴曼娜揉着自己的肚子：“我是想吃，可我实在吃不下了。”
“胃都饿小了。”茶海给她出主意：“打包带走。”
章明俊也附和道：“我去拿保鲜盒，给你们都装走。”
趁着章明俊去了厨房，柴曼娜压低声音问茶海：“你说爸在家无聊不无聊？给他找点儿事情干，怎么样？”
“不知道，你问问。”
章明俊出来之后，柴曼娜假装随意：“爸，你天天在家干什么？有没有认识新朋友？”
“早起去买菜，顺便溜溜弯，回来做做饭，看看电视，下午出去转一转。”
“听着不错。”柴曼娜重新抱起那个纸盒子：“爸，我觉得你是真心喜欢做饭，有没有想过重新出山？”
“咋？你有啥想法？”
柴曼娜嘿嘿笑：“不是我有想法，我是怕你在家闷得慌。”
“农家乐都卖了，重新开店又麻烦。”
柴曼娜看了眼茶海，继续说道：“小海不是开了一家火锅店嘛，来来回回就那么多花样，顾客迟早得吃腻了。我们想请你当研发总厨，开发新口味的锅底和菜品。”
章明俊转头看茶海：“这是你的想法？”
这都是柴曼娜临时想的，根本没和茶海商量。
可茶海是谁？
他立刻就意识到，如果章明俊愿意重新出山，对于大家来说，都是件好事。
章明俊干了一辈子餐饮，突然让他闲下来，估计他也有些不太适应。
现在有这么个机会，让他重新发光发热，想必他也是愿意的。
茶海认真劝：“爸，现在生意不好做，放着你这么个大厨不用，太浪费了。”
“连我都想压榨？”章明俊虽然这么说，可他语气却是开心的：“老了老了，还得为儿子做贡献。”
柴曼娜一听就知道，章明俊愿意了，在桌下轻轻踢了茶海一脚。
茶海立刻表态：“只要你过去，就是店里的老大，连我都得听你的指挥。”
“我只管厨房，别的我可懒得操心。”章明俊说着看向柴曼娜：“小海娶了你，真是捡到宝了。”
柴曼娜只是傻笑。
来的时候拎着大包小包，走的时候还是大包小包。
柴曼娜站在门口：“爸你别送了，外面冷。”
“没事，就这么点儿路。”
茶海跟他告别：“你在家准备两天，我带你去体检，再去店里转转。”
“走吧走吧，我心里有数。”
......
走到半路，柴曼娜手机响了，掏出来一看，油婉婉打来的。
这个时间点，挺奇怪。
“喂，婉婉？”
油婉婉的声音很小，一听就知道刻意压着嗓子，像是在躲着什么人：“二姐，我有件事请教你。”
“怎么了？做贼呢？”
“不是~”油婉婉声音更小：“我在卫生间里面，不想让师兄听见。”
柴曼娜一脑袋雾水：“你们吵架了？”
“不是~二姐，我今天搬过来了，东西都收拾好了。我，我有些紧张。”
柴曼娜还是不明白：“紧张什么？搬个家而已，还在地球上，又没去火星。”
“哎呀！”油婉婉急了：“我，我晚上肯定得住这儿了，我，我不知道该准备什么。”
“睡觉准备什么？被子啊，枕头啊，还有什么。”
油婉婉都要急疯了：“我的意思是，我，我晚上要跟师兄...你懂的吧？”
柴曼娜终于听明白了，惊讶不已：“你们还没有？”
“没有...”
“我的妈呀！你俩领证多久了？”
油婉婉委屈巴巴：“我这不是一直没准备好嘛...”
“这样，时间还早，你出去买条漂亮的睡裙，再买瓶香水。晚上呢，好好吃个饭，别吃得太饱，免得难受。然后好好洗个澡，换上睡裙，喷点儿香水，放轻松就行了。”
油婉婉认真重复了一遍：“就这样？”
“不然呢？我问你啊，你真的喜欢晨晨吗？”
油婉婉的语气十分肯定：“我百分之百确定，我真的喜欢师兄。”
“那不就结了！”柴曼娜给她鼓劲：“加油，我相信你可以的。”
油婉婉突然匆忙地说道：“不跟你说了，师兄喊我吃饭。”
电话挂了。
柴曼娜看着手机屏幕哭笑不得。
茶海纳闷地问她：“怎么了？又睡裙，又洗澡，还喷香水。”
“不告诉你。”
菓菓眨巴着大眼睛：“我也想知道。”
柴曼娜睁着眼睛说瞎话：“嗯~晚上我们一起洗澡，洗的香香的，好不好？”
“我也要喷香水~”
“好呀，我们都喷。”
茶海接话道：“我也要。”
“要你个头！”
第831章千万不能让问题过夜
刚吃完中午饭，距离晚上还早，柴曼娜提议：“咱直接回我妈那边，下午一起过去呗。”
“拎着剩饭去？”
确实不太妥当。
柴曼娜靠在儿童安全座椅上：“可是，我进门就不想动了。”
“时间还早，睡个午觉也来得及。”
“行吧。”
说是这么说，最后睡午觉的只有菓菓一个人。
已经到了新的一年，家里总得收拾收拾。
柴曼娜指挥茶海扫地拖地，她去了阳台收衣服。
茶海只想躺着不想动，歪在沙发上哼哼唧唧：“全国都放假，你还让我干活？”
“那你休息吧。”
柴曼娜也不跟他废话，收完衣服拿了扫帚簸箕，从阳台开始，仔仔细细扫到了客厅。
茶海本来在玩手机，听见动静转头一看，赶紧跳起来：“我来我来。”
“没事，你歇着吧。”
“别别别，我妈说了，要想婚姻长久，家务活必须两个人分着干。”
柴曼娜直起腰：“还有这种说法？”
“我妈说的。”
“妈还说了什么？”
茶海从她手里接了扫帚：“我妈说，两个人吵架一定要当天就解决掉，千万不能让问题过夜。她说你心思比较细，容易胡思乱想，一夜时间可能你就气到顶点，然后跟我拜拜。”
柴曼娜有些失神。
她记得很清楚，那会儿跟黎洪哲刚结婚，两人没事闲聊，黎洪哲说曹寻巧叮嘱他，男人就该有男人的样子，家务活什么的，都是女人分内的事。
黎洪哲把这件事当笑话讲，还跟她撒娇，说他平时干了不少家务，还想要奖励。
最后奖励肯定是没有的，换来的，是柴曼娜一肚子气。
茶海见她发愣，伸手戳了戳：“想什么呢？”
“没什么。”
“老婆，我跟你申请一下，买个扫地机器人，好不好？”
柴曼娜轻轻点了点头：“你看着办吧，我去收拾厨房。”
“那我买了啊。”
进了厨房，柴曼娜站在灶台前继续发愣。
她莫名有一种错觉，好像她和黎洪哲的婚姻，从开始就注定了结局。
如果曹寻巧好相处一些，如果黎洪哲没有瞎传话，如果黎洪哲能控制一下情绪...
各种各样的如果，可惜都没有如果。
茶海扫完了地，探头一看，柴曼娜站在那根本没动，放下笤帚走进来：“还说没想什么？”
“我在想怎么拆这个接油槽。”
茶海伸手一掰，轻轻松松就把接油槽取了下来。
好几个月了，里面积了薄薄一层褐色的油，看着有些恶心。
柴曼娜叮嘱他：“放在水池里，千万别洒出来。”
“我洗吧，别伤了你的手。”
柴曼娜歪着头看他：“哎哟喂，今天你是怎么了？”
“疼老婆还要看日子？”茶海用胳膊蹭她：“一会儿去妈那儿，别忘了拿户口本。”
“嗯。”柴曼娜让开位置，开始整理别的东西。
仔细想想，这边厨房其实没用过几次。
虽然柴曼娜说过尽量在家吃饭，可现实情况不允许啊。
每天都有各种各样的事情需要处理，能坐下好好吃顿饭，都挺奢侈的。
拉开橱柜门，柴曼娜惨叫一声向后退。
茶海吓了一跳：“怎么了？”
“你看嘛！”柴曼娜声音在发抖：“面粉生虫子了！”
“密封的也能生虫子？”
茶海放下手里的活，走到她旁边蹲下一看，好嘛，密封的保鲜盒里面，趴着许多黑色的小虫子。
柴曼娜吓得够呛，往后退着：“你赶紧处理了，我害怕。”
“我这就收拾。”
面粉拿走，露出了后面的大米盒子，没有意外，也生虫了。
茶海想了想，直接找了两个塑料袋，把保鲜盒装进去，打算一起扔掉。
柴曼娜看见他的操作：“你干嘛？”
“扔了呀。”
“盒子也扔？一百多一个呢，你钱多啊！”
茶海为难地看着她：“那怎么办？”
一扯到钱，柴曼娜胆子就大了：“算了，我来吧。”
硬着头皮拎起塑料袋，她准备下楼把面粉跟大米都倒进垃圾箱，然后回来好好洗一洗。
茶海直到听见防盗门关闭的声音，才知道她出去了。
不过十分钟，柴曼娜回来了，声音虚弱：“行了，你洗洗吧。”
“怎么了？”
“我，我以为虫子都死了，结果一到出来，有的还能飞...”
茶海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以后随吃随买，家里别放了。”
“嗯，我也这么想。”
柴曼娜苦着脸嘟囔：“我做了这么多年饭，头一次看见米面生虫子。”
“所以我妈才请了秦叔做饭。”
柴曼娜没吭声，心想能一样吗？柳含烟住那么大的房子，还那么忙，必须得有人照料。
茶海感慨道：“我以前想着，等咱俩结了婚，在我妈那个小区买一套，再请两个人打扫做饭，让你也过过女主人的瘾。没想到，一把火烧没了。”
“别！”柴曼娜连声拒绝：“我不喜欢家里有陌生人出现，我宁愿自己来。”
“看来你还是不够忙。”
一提到忙，柴曼娜觉得全身都疼：“你洗吧，我去躺会儿。”
茶海加快了手上的动作，迅速洗完该洗的，麻溜钻进了卧室。
结果柴曼娜不在里面。
茶海纳闷地转出来，客厅没人，卫生间没人，阳台没人，跑哪去了？
家里就这么大点儿地方。
茶海顿时心虚不已，刚才他偷懒，没有打扫次卧。
次卧门虚掩着，推开一看，柴曼娜果然在里面拖地。
“老婆...”
柴曼娜扶着拖把杆直起腰：“我觉得，有必要给菓菓买张大床，让她自己睡这边。”
茶海眼睛亮了：“能成功吗？”
“试试吧，她越来越大了，万一让她看见什么，不太好。”
“那买多大的床？”
柴曼娜看了看次卧的面积：“1米5宽就够她睡到高中了。”
“等她上小学咱就搬到东四路去了，这边住不了那么久。”
柴曼娜愁眉苦脸：“实验小学好是好，可压力也大，菓菓就是个普通孩子，没必要给她那么大压力吧？”
“有你这么当妈的？”茶海接了她手里的拖把：“别人砸锅卖铁就为了买学区房，你倒好，还觉得孩子压力大？你把这想法说出来，我妈跟你妈，都要骂你。”
“好吧，你说的也对。”
柴曼娜从后面抱着他的腰：“以后呢，大事你做主，小事我做主。”
“行。”茶海答应之后还补充道：“除了生死，别的都是小事，你说了算。”
“你给我下套啊？”
茶海笑的开心：“那你愿不愿意钻进来？”
“烦人。”
第832章我是天上的小仙女
柴曼娜就这样赖在茶海身上，跟着他把次卧拖干净，又跟着他去了阳台涮拖把。
最后一起倒在沙发上。
茶海嘟嘟囔囔：“家务活看起来简单，做起来真挺累人的。”
“嗯，菓菓小的时候，我带着她在魔都，真是从早上一睁眼到晚上睡觉，没有一刻消停。”
柴曼娜望着天花板：“黎洪哲早出晚归，有时候甚至不回来，家里就我和菓菓。要吃要喝要洗要涮，还得陪着她玩。我那时候真挺崩溃的。”
茶海把她的脑袋按下来：“别看。”
“神经病啊，隔着天花板能看见什么？”
“就不让你看。”
柴曼娜干脆翻到他身上：“这下看不见了。”
“我以前觉得全职妈妈很轻松，没想到这么累。”
柴曼娜用脑袋在他身上拱：“家里如果有保姆有育儿嫂，不管谁带孩子都轻松。可大部分家庭，全职妈妈都是一个人带孩子，超级累的。然后还会被丈夫嫌弃没有挣钱，没有给家庭做贡献。”
“黎洪哲嫌弃你了？”
柴曼娜不动了，微微叹了口气：“我以为他明白我的付出，可惜是我想多了。”
“很伤心吧？”
“那种情绪，是一天天积累来的，到最后我真的...”柴曼娜抬起头：“你在这儿挑拨离间呢？”
“我不会那么对你的。”
“谁知道呢。”柴曼娜搂着他脖子：“我有些后悔了。”
茶海一阵紧张：“后悔什么？”
“我想了想，如果你以后真爱上别人了...”
“不可能。”
柴曼娜盯着他：“我干嘛还赖着不走呢？所以我反悔了，得看情况要不要跟你在一起。”
“你不想跟我领证了？”
“领，必须得领。”柴曼娜慢慢凑过去：“领了证，你才是我老公。”
茶海有些蠢蠢欲动。
只是他刚动，就被柴曼娜给按住了：“菓菓快醒了，还得去接我妈。”
“晚上？”
“看情况吧，明天还得早起。”
茶海有些失望：“越来越少了，你是不是腻了？”
“没有。”
“你骗我。”
柴曼娜捏着他的脸蛋：“少给我下套。”
“老婆~你可怜可怜我吧...”
卧室里传来菓菓的声音：“妈妈，我的拖鞋去哪了？”
柴曼娜蹭地弹起来：“我帮你找。”
......
提前给陈竹月打了个电话，让她拿着户口本下楼，直接坐车走。
免得来来回回折腾。
上了车，陈竹月笑呵呵地把户口本递给柴曼娜：“你俩啥时候去？”
“明天送了菓菓就去。”
“好好好。”
茶海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妈，明天下午我们回去吃饭。”
柴曼娜欲言又止。
她本来想说明天还上班，一大堆事情需要处理，后来想想算了，不差这半天。
来到预定好的包厢，里面放着两张圆桌。
柳含烟跟郑兴平已经到了，郑子豪也在。
看见他们进门，郑子豪赶紧站起来打招呼：“阿姨好，哥，嫂子。”
陈竹月心里高兴，看见什么都顺眼：“好好好，都好。”
众人刚客套完，郑秀丽来了。
柴曼娜诧异过后，想想也对，陈竹星和郑秀丽成了亲家，也算是一家人了。
接着陈竹星跟油志伟一起过来，后面跟着米文耀和米博简。
又是一场寒暄。
人太多了，直接就分成了两桌。
长辈们坐在一起，小辈们坐在一起，倒也自在。
好不容易全都坐下，柳含烟拿起菜谱：“我提前点了菜，也不知道合不合胃口，你们再看看。”
当然没人有异议。
大家都是熟人，也不需要顾忌那么多，各自找了人聊天。
郑兴平、米文耀和油志伟凑在一起，说的不是钓鱼就是下棋。
郑秀丽和陈竹星，聊了一会儿生意上的事，又开始聊郑希晨跟油婉婉。
柳含烟自然拉着陈竹月说两家的亲事。
另一桌，米博简挨着柴曼娜。
郑子豪一个人无聊，把菓菓抱到了他旁边。
柴曼娜跟米博简闲扯：“大姨什么时候回来？”
“早上我爸给她打电话，说是过年跟大姐一起回来。”
柴曼娜点点头，余光看见菓菓拿着筷子在敲盘子，转过头教训她：“黎菓儿，你在干什么？”
菓菓迅速扔了筷子：“我，我，哥哥都在玩。”
郑子豪重新把筷子塞她手里：“别管你妈，敲你的。”
“哎~”柴曼娜瞪着他：“你这是准备跟我正面刚一波？”
“我教她打鼓呢！”郑子豪说着敲了敲盘子。
“你这是又有了新爱好？大一课程那么紧，你还有这闲工夫？”
郑子豪瞄了一眼柳含烟，见她注意力不在这边，小声说道：“我女朋友，说会打鼓的人贼帅。”
“哦，以后她要是觉得会开飞机的贼帅，你要不要换个专业？”
一句话把郑子豪给噎住了。
米博简附和道：“二姐说的对，谈恋爱这事，必须得保持自己的特色，不能因为别人改变自己。”
当着郑子豪的面，柴曼娜没说什么，只是瞪了米博简一眼，意思很明显，闭嘴吧！
郑子豪很困惑：“为了喜欢的人努力，难道不对吗？”
“不是不对，而是这件事情，也得你喜欢才行。不然时间久了，你整天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迟早会把这股怨气发泄在对方身上。”
“嫂子，你真是太厉害了！”郑子豪崇拜地看着她：“都让你说中了，我确实不太喜欢打鼓，只是为了哄她高兴。为这事，我俩也吵了好几次。”
茶海微微皱起眉头：“老婆，怪不得你最近不愿意跟我...”
柴曼娜在桌下踢了他一脚。
郑子豪捏着两根筷子：“嫂子，你从哪儿看出来我不喜欢打鼓的？”
“实话告诉你吧，我是天上的小仙女，能掐会算。”
这就纯属扯淡了。
柴曼娜之所以能看出来，是因为郑子豪发力的动作不对。
黎洪哲喜欢打鼓，他在柴曼娜面前也敲过碗盘，他发力的时候，明显是用腕力带动手来敲打，而不是像郑子豪这样，全凭手指的劲乱敲。
如果郑子豪真的喜欢打鼓，按照他的性格，肯定会好好研究的，怎么可能犯这种错误？
不过呢，这些都没必要说出来。
包厢门开了，服务员推着小车来上菜。
柴曼娜探头一看，全都是硬菜，还都是她爱吃的。
完了完了，这顿饭吃下去，肯定得胖五斤。
第833章我们结婚啦
人多吃饭就是香。
柴曼娜不仅吃撑了，还喝的有点儿多。
没办法，柳含烟跟郑秀丽，再加上陈竹星，轮番拉着她喝酒，她只能硬着头皮陪。
一顿饭的功夫，柳含烟把柴曼娜夸的呀，全身都是闪光点，一点儿毛病都没有。
在座之人都挺高兴，就只有柴曼娜一个人觉得头大。
糖衣炮弹这种东西，不好对付啊。
柳含烟拉着柴曼娜的手：“明天你们早点儿去，领完证记得拍照发给我。”
“好，我记住了。”柴曼娜晕晕乎乎的，伸手去裤兜里摸手机，却摸了空。
柳含烟问她：“你找什么？”
“我好像听见手机响。”
茶海走到衣架那边，从柴曼娜的包里拿出手机，还真是有人给她打电话，只是已经挂断了。
柳含烟调侃道：“耳朵还挺好使。”
茶海输入密码打开手机：“婉婉给你打的。”
陈竹星一听是油婉婉打的，掏出自己的手机，一看没有未接来电：“这孩子真是，不给我打电话。”
柴曼娜左胳膊撑在桌上，用手扶着头：“我忘了跟你们说，婉婉今天搬到晨晨那里去住了。”
郑秀丽惊喜不已：“真的？”
“嗯，中午那会儿她给我打电话说的。”
陈竹星看过去：“等他们过年回来，直接把婚礼给办了。”
“没问题。”郑秀丽招呼陈竹星：“咱俩商量商量，看看选在哪家酒店合适。”
说起婚礼，柳含烟也兴奋起来：“娜娜，你跟小海打算什么时候办？”
柴曼娜没吭声。
她不想办，可这种场合最好别说话。
柳含烟见她不吭声，又去问茶海：“你们没商量？”
“妈，年前正是忙的时候，等过完年再说吧。”
柴曼娜顺着接话：“对呀，过年前好多事情要处理，确实没空。”
“行，你俩商量好了告诉我一声，我好提前准备。”
这边还在纠结，郑秀丽跟陈竹星已经达成了一致。
郑秀丽看着手机上的日历：“赶紧得定酒店，还得预约婚庆公司，再找老师傅给他俩做衣服。”
“应该来得及。”
柴曼娜抬起头：“你们不跟婉婉和晨晨商量吗？”
“他俩一门心思搞研究，哪懂这些？听我们安排就是了。”
柴曼娜可不这么认为，当即跟茶海要了电话，直接给油婉婉拨过去。
响了两声接通了，油婉婉紧张兮兮：“二姐，我正准备去洗澡。”
“那什么，你妈跟你婆婆，准备让你们过年的时候办婚礼，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等一下。”
柴曼娜听见油婉婉跟郑希晨说了这事，很快油婉婉回道：“师兄说了，让长辈看着办，我们两个出席一下就行了。”
“得，看来是我瞎操心。”
油婉婉听着她声音不对：“你喝多了？”
“没呀。”柴曼娜说着看向陈竹星：“小姨，你们定的哪天？”
“2月9号星期六，正月初五。有6有9开门迎财神，好日子。”
柴曼娜给油婉婉重复了一遍，正要再说什么，手机被陈竹星拿走了：“婉婉，我听娜娜说你们搬到一起住了？”
柴曼娜突然觉得很困，趴在桌上迷迷糊糊想睡觉。
周围的动静，瞬间离她远去。
这种感觉很奇怪。
明明大家都在说话，可那些声音仿佛都离她很远很远，她就像泡在水里一样，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感觉被人抱起来了，接着耳边传来茶海的声音：“妈，你慢点儿，我们回去了。”
脑子里乱糟糟的，她迷迷糊糊想着，看来聚餐结束了，可以回家了。
只是下一秒，她感觉到有人在脱她的鞋，接着有温热的毛巾在脸上挪动。
不对劲。
她努力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躺在家里的床上，菓菓在旁边早就睡着了。
茶海见她醒了：“头疼不疼？”
“我怎么在这儿？”
“我抱你回来的呀。”
柴曼娜哼唧一声睡过去了。
......
第二天茶海早早起来，把菓菓送进幼儿园之后，回来喊柴曼娜起床。
柴曼娜整个人都是懵的。
她看着茶海：“我昨晚是不是喝断片了？”
“应该是，半夜你还哭了。”
柴曼娜根本不记得：“我哭了？为什么？”
“你没说，我也不知道原因。”
柴曼娜猛地坐起来：“在哪儿哭的？”
“在家。放心吧，到家之前你除了走路有些晃悠，再没别的情况。你在停车场还挨个送了人。”
柴曼娜完全没有印象，只剩下目瞪口呆。
茶海笑着问：“真不记得了？”
“我真的真的不记得了，唉呀妈呀，我这么敬业呢？喝醉了还记得去送人？”
“我老婆真厉害。”
柴曼娜重新躺下：“我知道了，酒精才是穿越时空的终极奥秘。”
“起来呀，去领证！”
茶海连拖带拽，硬是把柴曼娜给弄起来了。
洗了把脸，她感觉清醒多了。
茶海把提前准备好的情侣装拿出来，催促道：“快点儿，再晚民政局下班了。”
“知道了。”
换衣服，梳头，柴曼娜对着镜子看了又看：“这样行吗？”
茶海站在她旁边：“一看就是两口子，完美。”
拿了户口本，身份证，柴曼娜总觉得还少了什么。
茶海继续催她：“快点儿啊！”
“不对啊，我离婚证呢？”
“还要离婚证？”
柴曼娜重重点头：“必须的！”
两人在家翻箱倒柜找了半天，愣是没找到。
柴曼娜想了又想，终于想起来了：“在我妈家次卧的柜子里。”
两人又折腾了一趟，终于把需要的东西全准备好了。
茶海开车直奔民政局。
复印，拍照，填表，递交资料，领证，宣誓。
一套流程走下来，也不过十几分钟而已。
茶海拿着结婚证笑的见牙不见眼。
柴曼娜淡定多了。
第二回了，没什么新鲜感。
茶海要买两人宣誓的照片，柴曼娜不想买，这玩意又没什么用。
“老婆~留个纪念嘛~”
柴曼娜只好妥协了。
本来她以为买个两三张就行了，结果茶海全买了。
“你买这么多干什么？钱多烧手？”
“一辈子就这一次。”
柴曼娜默默想着，谁跟你说的？明明我都第二次了。
茶海乐滋滋地挑了一张，用手机拍照发到朋友圈，配着文字：我们结婚啦！
柴曼娜欲言又止。
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吗？
明明两人自拍就能搞定的事情，非要多此一举。
茶海抱着她亲了又亲：“现在可以叫老公了吧？”
柴曼娜心里那股劲，突然就散了，干嘛跟一个爱自己的人较劲呢？
“老公~”
“再叫一声~”
“老公~”
第834章你不高兴吗
领完证，该吃中午饭了。
昨晚吃的太多，柴曼娜这会儿还不饿。
茶海一路上光顾着用手机回消息，等他回过神的时候，车已经停在公司楼下了。
“怎么来公司？”
柴曼娜一脸无辜：“我问你要干什么，你说随便，都听我的。”
“不吃饭？”
“吃呀，门口随便吃点儿。”
茶海有些懊恼：“我本来计划请你吃大餐的。”
“改天也行。”
“可是我们今天结婚...”
柴曼娜解开安全带：“那你来开车。”
茶海看了眼时间，快一点半了，这会儿赶过去，吃完就该接菓菓了。
下午去陈竹月家里肯定吃不下。
算了，改天吧。
“老婆我们就在门口吃吧，今天时间有些紧。”
“我没意见。”
公司楼下就两家小饭馆，一家牛肉面，一家米线馆。
茶海立刻就后悔了。
领证的大日子，就吃这个？
柴曼娜见他这么纠结，忍不住笑话他：“吃个饭而已，你至于吗？”
“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我觉得对不起你。”
“哪天都很重要。”柴曼娜指着米线馆：“就这儿吧，挺好吃的。”
等待的时候，茶海又拿出手机来回消息。
柴曼娜纳闷道：“这么忙？”
茶海笑嘻嘻地把手机屏幕对着她：“你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茶海发的那条朋友圈下面，密密麻麻全是祝福留言。
“老婆，你也发一条嘛~”
柴曼娜想了想，跟他要了结婚证，然后并排摆在桌子上，拍了张照片发出去，一个字都没写。
茶海心里有些不爽：“你不高兴吗？”
“高兴啊。”
“那你就发这个？”
柴曼娜认真告诉他：“这个世上，除了至亲，别人压根不会关心我们的生活，所以，有什么关系？”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茶海也明白，可他就是不爽：“你是不是...”
柴曼娜手机响了，她把手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然后接通了电话：“小姨，怎么了？”
陈竹星笑的开心：“领完证了？”
“对呀，我们上午领的证。”
“要不要一起吃顿饭，给你们庆祝？”
柴曼娜连声拒绝：“昨天刚聚过，今天就不用了吧？”
“你跟你妈说了没？”
“还没呢，打算下午回去吃饭时候跟她说。”
两人又闲扯了几句，挂了电话。
茶海依旧沉着脸：“你是不是后悔了？”
“没有~”柴曼娜点开朋友圈：“你看嘛，就算一个字没有，祝福也不会少。”
茶海拿了她的手机，挨个回了留言，这才痛快了一点儿。
柴曼娜无奈地摇摇头，心想这家伙有时候也太固执了，不就是一个朋友圈嘛，重要吗？
都已经跟他领证了，对不对？
朋友圈难道还能比结婚证更保险？
米线来了，柴曼娜觉得不够辣，又给碗里加辣：“先吃饭。”
“我忘了给我妈发照片。”
茶海说着把结婚证打开，拍了照发过去。
柴曼娜决定不管他，自顾自地吃起来。
茶海放下手机，乐滋滋地拿起结婚证，看着上面的双人合影：“一看就是夫妻，太般配了。”
柴曼娜瞟了他一眼，没接话。
“老婆，以后咱俩应该多买几套情侣装穿，太好看了。”
柴曼娜欲言又止。
“我发现你挺适合穿这种颜色的，显得你特白。”
柴曼娜往嘴里塞了一筷子米线。
“你看，照片上我往你那边偏的更多，证明我爱你，比你爱我要多。”
柴曼娜吃了一口牛肉。
茶海看向她：“怎么不说话？”
“我就问你一句，吃不吃？”
“吃。”
茶海麻溜儿收起结婚证，拿起筷子吃饭。
刚吃了几口，他又问道：“你不觉得我们很有夫妻相吗？”
柴曼娜无奈极了：“有，我们太有夫妻相了，赶紧吃饭吧。”
“嘿嘿，我也这么觉得。”
吃完饭刚两点，正是下午上班的时间。
刚进公司们，宋丽给他们道喜：“恭喜恭喜。”
茶海麻溜掏出几袋喜糖，分给她一袋：“谢谢。”
其他几个员工没有两人的微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都有些纳闷。
茶海过去挨个发喜糖：“我们领证了。”
祝福声纷纷而来：“百年好合。”
“要幸福哟。”
柴曼娜笑着回应了几句，去了办公室，打开电脑忙工作。
茶海郁闷地瘫在沙发上：“我们今天结婚，你就这样？”
“不然呢？”
“我本来想着，带你吃顿大餐，然后回家...嗯？”
柴曼娜眼睛盯着屏幕：“不合适，晚上再说。”
“天天向后推，你...”
柴曼娜手机又响了，她看了眼屏幕，迅速接通：“妈。”
陈竹月在那边问她：“你们去领证了没？”
“领了。”
“我看没动静，还想着你们没去。”
柴曼娜安抚道：“已经领完了，一会儿接了菓菓回去吃饭。”
“大清早我就出去买了菜，全都准备好了，你们回来吃就行。”
柴曼娜随口回道：“妈，我这儿还有工作，不跟你说了啊。”
......
陈竹月是真开心。
拿着结婚证，翻来覆去看了几遍。
柴曼娜跟她开玩笑：“小心看出个洞来。”
“你这孩子。”
茶海乐滋滋：“妈，我俩这照片，是不是特好看？”
“好看，真好看。”
菓菓不高兴：“你们去照相都不带我。”
柴曼娜哭笑不得，只能哄着她：“下次一定带你，好不好？”
茶海也附和道：“我和妈妈拍婚纱照带着你，给你穿漂亮小裙子，怎么样？”
“什么是婚纱照？”
茶海搜了几张婚纱照给她看：“就是这样的。”
“哇，好漂亮啊，跟菓菓家的一样。”菓菓说着还用手比划：“菓菓家墙上就有这种照片。”
茶海又郁闷了。
他这会儿才意识到，柴曼娜是二婚，很多事情都经历过，不会像他这么激动。
柴曼娜看见了，可她能说什么？
只能假装没看见，去了厨房端菜。
菓菓依旧兴致勃勃：“舅舅，你和妈妈也要拍这么漂亮的照片吗？”
“我是很想照，不知道妈妈想不想。”
柴曼娜确实不怎么想，可她更不想让茶海失望，端着菜走出来：“想呀，过完年天气暖和了，我们一起去拍。”
“太棒啦！”菓菓比茶海兴奋多了：“我要穿漂亮裙子，还要戴皇冠发卡。”
茶海把她抱起来：“行~那我和妈妈办婚礼的时候，你给我们当花童，好不好？”
柴曼娜一听要办婚礼，脑壳都疼：“吃饭吃饭，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第835章无法两全其美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自从领了结婚证，柴曼娜觉得茶海对她比以前更好了。
温柔体贴，关心备至，乍一看和以前差不多，可那种细腻的感受，却是以前没有的。
最直观的表现，就是两人待在一起的时候，哪怕不说话各忙各的，都有一种温暖愉悦的情愫在两人之间流动。
进入1月中旬，距离过年只剩半个月了，两人都忙碌起来。
要跟员工开年会，还要拜访大客户，三不五时还得去应酬。
而且还是分开各自应酬。
陪柳含烟次数多了，柴曼娜发现郑兴平是真不喜欢应酬。
这个时候的大部分酒会，邀请的都是夫妻，可郑兴平一次都没去过。
如果柴曼娜不陪着去，就只有柳含烟一个人，在那么多夫妻中，显得有些孤单。
有一次酒会结束，柴曼娜送她上车，叮嘱完司机往后退了几步，她从车窗探出脑袋，表情有些失落：“娜娜...”
也许司机没听见吧，汽车离开了。
所以柳含烟到底想说什么，柴曼娜没听见，也猜不到。
只是觉得柳含烟心里有很多苦，不知道跟谁说，也不知道能不能说，只能自己扛着。
柴曼娜打车回家，面对着空荡荡的屋子，心里也有些不得劲。
菓菓放寒假了，在陈竹月那里，好几天没见了。
茶海没回来，家里就只有柴曼娜一个人。
洗个澡，她倒下就睡，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茶海到家通常都是凌晨。
柴曼娜早就睡踏实了。
等茶海睡醒，柴曼娜已经出门去公司了。
他还有一摊事处理。
每家店都得去看看；新茶馆开始装修了，他要去盯着；晚上还得去应酬。
两人有时候一整天都说不了几句话。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一段时间，茶海扛不住了。
忙，累，他都没问题。
不能跟柴曼娜说话，还不如杀了他。
这天茶海巡完店，没去装修现场，直接去了公司。
柴曼娜正在埋头工作，还以为是员工，随口说道：“图我发过去了。”
“老婆~”
柴曼娜抬起头：“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
“我不是这意思。”柴曼娜丢下手写笔：“你不去盯着装修？”
“我好想你~”
“天天见面还想？”
茶海坐在沙发上招呼她：“快来让老公抱抱。”
柴曼娜走过去坐在他腿上：“好~抱抱我家大宝贝~”
两人静静地靠了一会儿，茶海有些按捺不住：“回家吧？”
“这么早？”
“我想你想的都要疯了。”
柴曼娜哭笑不得：“夸张死了。你晚上没事？”
“本来有的，我推掉了。”
“我今天没事，准备去看看菓菓。”
茶海哼哼唧唧撒娇：“先哄我嘛，我真想死你了。”
“行吧，让我收拾一下。”
......
下午两人接了菓菓回家，好好陪着她玩了一场，才把她哄好。
只是几天不见，柴曼娜感觉菓菓又长高了，不禁有些心酸。
她此时此刻才深切地理解了柳含烟，不是不想照顾孩子，是真的没时间。
要赚钱，就不能待在家里。
想陪孩子，就没办法赚钱。
赚的钱越多，空闲时间就越少，真的无法两全其美。
晚上哄了菓菓睡觉，柴曼娜去客厅打算再工作一会儿。
茶海正忙着查账，听见动静随口问道：“菓菓睡了？”
“嗯。”柴曼娜坐在他旁边，打开电脑找出看了一半的设计图，继续研究。
“好消息，坏消息，你先听哪个？”
“都不想听。”
茶海伸手戳她：“听一下嘛~”
“要说就说，烦人。”
茶海把电脑转了一下，将屏幕对着她：“好消息，除了前十的会员，其他人的钱都退完了。”
“张思博跟晨晨的钱？”
“用了一部分。”茶海看着她：“你为什么不管了呢？”
“我为什么要管呢？”
“你是我老婆，你不管我，要管谁？”
“等一下。”柴曼娜在脑子里捋了捋：“你这叫偷换概念。你的工作你负责，我的工作我负责，互不干涉，好不好？”
茶海跟她撒娇：“我不嘛~我就要老婆管我~”
“别闹了，我刚有点儿思路。”
茶海伸手挡着她的屏幕：“坏消息有三个。第一个，去年没买秋茶，影响今年的利润。为了弥补这部分，春茶要比往年买的更多，要钱。第二个，镜中花的体量，没办法满足客户的需求，新茶馆四月份才能营业，得想办法留住会员。第三个，你好久都没亲我了。”
柴曼娜听的认真，只是当她听见第三个的时候，真是哭笑不得。
什么好久，明明下午才亲过。
茶海凑过来：“我要亲亲。”
柴曼娜敷衍地啄了他两下。
“你不爱我了！”
柴曼娜无奈极了：“大哥，工作还没干完，能不能干点儿正事？”
“我就是正事~”
柴曼娜把电脑放在茶几上：“行吧，那我问问。年底了，是不是要分红了？晨晨那边怎么说？”
“哪有刚入股就分红的？”
“那张思博呢？”
茶海点开一份合同：“你自己看。”
“我不看，我要听你说。”
“这回我妈出了一部分钱，算在了多多名下。”茶海指着预留的三方签名处：“多多，在这儿签的字。”
柴曼娜眼珠子都瞪大了：“多多这么给力呢。”
“他也不小了，上大学对他来说，也就是多玩几年。等他毕了业，有他忙的。”
“可他的理想，是当物理学家...”
柴曼娜说着说着，自己都闭嘴了。
理想是理想，现实是现实，谁还没个理想？
“多多跟我说，他手里没钱，想帮我们也帮不上。所以他不想错过这次机会，找了郑叔叔。”
这些事柴曼娜全都不知道。
她只知道张思博找了茶海合作，柳含烟不参与，却没想到郑子豪也加了进来。
想着想着，她心中一动：“多多跟张思博都出了钱，那你呢？”
“他俩都挺忙的，我负责日常管理运营，只分红不出钱。”
柴曼娜明白了：“等于多多把你的那份风险给承担了。”
“可以这么说。”
柴曼娜一时无语。
“老婆，过完年我得这边和省城两头跑，要对得起多多的信任。”
“我能理解。”
茶海把她拉到怀里：“结了婚，反而没以前相处时间多。”
“时间不重要，质量比较重要。”
“你这是在抱怨我质量不行？”
柴曼娜一头雾水：“我哪有？育儿书上都说了，要高质量陪伴，对不对？”
“我必须得证明一下自己。”
“哎哎哎...你...”
第836章你俩怎么在一起
到了1月底，距离过年只剩下几天。
柴曼娜终于闲下来了。
不用再去公司，她立刻把菓菓接回家，打算好好陪她玩几天。
2月1号，茶海一大早出了门，说是约了张思博，要去省城一趟。
柴曼娜丝毫没有怀疑，叮嘱他开车小心，早去早回。
半夜一点多，她手机响了，茶海打来的，开口就是：“老婆，我骨折了，今晚回不去了。”
柴曼娜整个人都懵了，就像被雷劈了一样。
明明早上出门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
“老婆，你冷静点儿听我说。”
“我很冷静，你说吧。”
茶海心虚不已：“我在省城第四医院，你明天早上过来好不好？”
柴曼娜怎么可能等到明天？
当即她就爬起来，匆匆套上衣服，又给沉睡中的菓菓换了衣服，抱着就出门了。
等她下了楼，才意识到半夜不好打车，急忙跑回楼上去敲米博简的门。
米博简才刚睡下不久，被吵醒极其暴躁：“谁呀？”
“我，快快快，小海出事了。”
米博简一听茶海出事了，立刻打开门：“怎么了？”
“小海说他骨折了，在省城第四医院。”
“等我穿件厚衣服。”
米博简开车，柴曼娜抱着菓菓坐在后排，心急如焚地往省城赶。
路上米博简问她：“小海到底哪骨折了？”
“不知道，他没说，我一着急也没问。”
“你现在给他打电话，问清楚病房。”
柴曼娜颤抖着拿出手机，半天都输不对密码。
米博简安慰她：“小海能给你打电话，证明人没事。”
“我知道。”
深吸一口气，柴曼娜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给茶海拨了过去。
响了三四声才被接起来：“老婆？”
“你在哪间病房？”
“还在急诊，明天才分配病房。”
柴曼娜一听才觉得自己真是昏了头。
大半夜的，他肯定在急诊，还能去哪？
“好，我知道了。”
......
米博简上了高速一路狂奔。
换了平时，柴曼娜肯定嫌他开的快。
可这个时候，她只觉得太慢，恨不得下一秒就飞过去。
好不容易赶到医院，柴曼娜把菓菓交给米博简，撒腿就往急诊跑。
急诊大厅人很多，她匆匆扫了一眼，立刻找到了茶海所在的位置。
当她走到茶海旁边的时候，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还好还好，只是左小腿骨折了，脸上有些擦伤，别的看起来都好好的。
生气，担心，难过，庆幸，所有的情绪一股脑涌了上来。
柴曼娜忍不住哭了：“你怎么搞的？”
“我...”茶海越说越心虚，越说声音越小：“你先别哭，你看看旁边...”
柴曼娜闻言转过去，看见黎洪哲就躺在旁边的病床上，右小腿上打着石膏绷带。
黎洪哲苦笑着跟她打招呼：“你来了。”
震惊，太震惊了。
她刚才走进来的时候，完全没看见黎洪哲的存在。
眼里就只有茶海一个人。
茶海拉着她的手：“老婆，你听我解释。”
柴曼娜抽出手擦掉眼泪，板着脸：“你俩怎么搞到一起去了？”
两人都不吭声。
柴曼娜这叫一个生气！
现任跟前任一起骨折了，还躺在隔壁病床，不管谁看见了，都会觉得有蹊跷。
柴曼娜走到两人病床中间，抱着胳膊沉着脸：“谁先说？”
茶海跟黎洪哲互相谦让起来：“你说。”
“你说。”
“还是你说。”
柴曼娜气的重重点头：“可以呀，两人很和谐嘛。行，那你们继续说相声吧，我走了。”
两人异口同声：“我说我说。”
话音落地，两人对视一眼，又开始谦让：“我说吧。”
“算了，我来吧。”
柴曼娜不跟他们废话，转身就走。
“老婆我错了，你听我解释...”
柴曼娜转身看见的，是一脸震惊的米博简。
“你也觉得这事很离奇，对不对？”
米博简快速摇头：“我什么都没看见，我，我出去了。”
柴曼娜跟着向外走，她需要时间缓一缓。
茶海叹了口气，转头看黎洪哲：“完了，这回她肯定气死了。”
“没事，她就是嘴硬心软，一会儿就好了。”
坐在急诊大厅外面的长椅上，柴曼娜脑子里乱成了一团麻。
米博简解开棉袄拉链，把菓菓盖住，小声问她：“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
米博简脑洞大开：“二姐，你说他俩会不会发现彼此审美相同，然后就产生了不可描述的感情？”
柴曼娜瞪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想死？”
“随便猜猜嘛，要不然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让我缓缓。”
坐了不到十分钟，柴曼娜感觉差不多了，应该什么理由都能接受，这才重新走进去。
和刚才不同，黎洪哲病床边侧身坐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姑娘，正在端着水杯吹热气，一看就是给黎洪哲准备的。
柴曼娜明白了，这肯定是黎洪哲的女朋友。
妈呀，这两人年纪相差也太大了吧！
黎洪哲四十了，这姑娘顶多二十一二，差了十几岁。
不过这都不重要，只要他们两个觉得合适就行。
黎洪哲见柴曼娜回来了，有些尴尬地介绍：“娜娜，这是张然。”
“你好，我是柴曼娜。”
张然放下手里的水杯，伸出手：“你好，我听黎哥说过你，没想到，你比我想象的更漂亮。”
柴曼娜脑壳疼，黎洪哲啊黎洪哲，你跟她说我干什么？
嫌麻烦不够多？
柴曼娜客气地跟张然握了握手：“过奖了。”
有陌生人在场，柴曼娜也不好再问什么，走到茶海旁边坐下，摸了摸他腿上的绷带：“疼吗？”
“疼。”
柴曼娜瞪着他：“回家再收拾你。”
“老婆...”
柴曼娜看了眼时间：“明天怎么安排？能转院吗？在这边到底不方便。”
“应该可以。”
柴曼娜来的匆忙，什么都没有准备，叮嘱茶海：“我去给你买水，很快就回来。”
张然听见了，笑着接话：“柴姐，我刚打了开水，你用吧。”
“不用，我老公喜欢喝凉的。”
柴曼娜离开急诊大厅，坐在米博简旁边，脑子里更乱了。
米博简碰了碰她：“问清楚了？”
“没问，黎洪哲他女朋友来了，我不好开口。”
米博简不自觉提高了声音：“谁？”
“黎洪哲的女朋友，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
米博简站起来：“我去看看。”
“你老实坐着吧。”
“看看都不行？”
柴曼娜揉了揉太阳穴：“别添乱了，等天亮问问医生，没问题就带小海转院回去。”
第837章假扮女朋友
两人的伤势都不算太严重。
只不过受伤过程太让人无语。
茶海小心翼翼又断断续续地老实交代了。
柴曼娜这才知道，原来茶海早就跟黎洪哲搅和到一起了，两人背着自己偷偷摸摸合作了很久。
昨天茶海跑来省城，根本不是约了张思博，而是来参加游戏公司的年会。
吃了饭，唱了歌，散摊子的时候，茶海跟黎洪哲聊的起劲，落在了队伍后面。
也不知道是两人都眼瞎，还是聊的太过于投入，明明前面的人都绕过去了，明明路上放着警示牌，他俩愣是没一个人看见，双双掉进了坑里。
好在坑不深，好在坑里也没什么危险的东西，两人只是骨折。
柴曼娜听完在心里吐槽，就特么的离谱，骨折还对称着来？
当着张然的面，她不能把茶海怎么样，只能沉着脸瞪着他。
茶海委屈巴巴地跟她撒娇：“我都骨折了，你还吓唬我。”
“我发现了，你这双眼睛确实有问题，看不见警示牌也看不见坑，却能从我脸上看出吓唬你？”
茶海哼哼唧唧：“你看起来好吓人。”
“少给我在这儿卖萌！”
柴曼娜恨不得锤死他。
这二傻子把自己瞒了那么久，太郁闷了。
这事也不能怪柴曼娜傻，正常人谁会干这种事？
跟自己老婆的前夫合伙开公司，也就只有茶海这种二傻子能干出来。
茶海活到这么大，深知一个道理，人在江湖飘，认怂不挨刀，再说了，对自己老婆认怂，那也算是一种情趣，对吧？
“老婆~我知道错了~你要打要骂我都认了~”
虽然茶海声音不大，可病床之间的距离也不远，黎洪哲转过脸不想听，张然忍不住笑出了声。
柴曼娜突然有些臊得慌，为了掩饰拿起旁边的矿泉水：“渴不渴？”
“渴~”
柴曼娜拧开盖子送到他嘴边：“喝酒了没？”
“没有，我还想回去陪你，一滴酒都没沾。”
柴曼娜之前没闻见酒味，猜到他没喝酒，这会儿从他嘴里听见，心情好了不少：“拍的片子呢？”
“在枕头下面。”
柴曼娜把x光片拿出来，对着灯看，很明显看见小腿外侧那根骨头裂开了。
拿出手机搜了搜，原来这根骨头叫腓骨。
都说不能在网上看病，不然人人癌症，柴曼娜是越搜越心惊，眼睛都红了。
万一茶海以后要是瘸了，他这么臭美的人，怎么受得了？
茶海一直在看她，见她表情不对，伸手扯她：“没事的，养养就好了。”
“嗯。”
柴曼娜转头问黎洪哲：“你情况怎么样？”
“都差不多。”黎洪哲滑进被子里：“我困了，睡一会儿。”
张然体贴地帮他掖了掖被子：“你睡吧，我看着吊瓶。”
黎洪哲闭上了眼睛。
他不是困，他只是不想看见柴曼娜跟茶海亲密的样子。
那天他在朋友圈看见柴曼娜发的结婚证，当时心痛的差点儿喘不上气。
虽然他知道两人一定会结婚，可知道归知道，痛苦还是痛苦的。
只是他高估了自己。
满打满算，两人离婚一年了，他以为自己已经接受了，没想到还是放不下。
掉进坑里以后，同事把他俩送进医院，张然主动留下来照顾。
本来想让张然走的，可他跟茶海身边确实没人照顾，再一听柴曼娜要过来，他改变了主意，偷偷给张然发消息，让她假扮自己的女朋友，先把柴曼娜糊弄过去再说。
张然看见消息很意外，两人明明面对面，还用发消息？
等她看清楚内容，欣喜异常。
公司里上上下下几十个人，全都知道自己喜欢黎洪哲，除了他不知道。
无数个工作日，明明已经下班了，明明没有事情可以做，张然也会待在公司，只为多看黎洪哲几眼。
除了前台的工作，张然还负责订餐。
有一次她走的很晚，黎洪哲忙完习惯性地找她订外卖，准备吃个夜宵。
等外卖吃到嘴里，黎洪哲才意识到时间不对，问她怎么没走，她说想跟着学习一下怎么做游戏。
黎洪哲觉得她挺上进，就说平时她不忙的时候，可以跟着学一学。
两人相处时间久了，黎洪哲偶尔也会在吃饭的时候，跟她说说私事。
慢慢地，张然知道黎洪哲已经离婚了，还知道了这家游戏公司，是他前妻的现任丈夫投资的。
虽然嘴上没说，可张然心里对这个前妻，还是很有一些看法的，甚至还在心里偷偷地骂过。
骂她有眼无珠，骂她喜新厌旧，骂她不识好歹，骂她爱慕虚荣。
骂过之后，她心里还是有些窃喜的，既然黎洪哲单身，那岂不是意味着她有机会？
可惜不管她怎么暗示，黎洪哲都没有看出来她的意思。
依旧时不时跟她说说前妻和孩子，每个周末还会跑回去，只为和前妻说几句话。
女人是很奇怪的动物。
黎洪哲越是对柴曼娜念念不忘，张然就越是喜欢他。
这么专一又深情的男人，上哪找去？
可惜啊，黎洪哲专情的对象，不是她。
所以当黎洪哲让她假扮女朋友，她很痛快地就答应了。
万一假戏真做，梦想成真呢？
黎洪哲可不知道她的心思，只想把柴曼娜糊弄过去。
当柴曼娜过来的时候，黎洪哲多少还是有些紧张。
一方面，他想让柴曼娜相信，张然就是他嘴里那个女朋友。
另一方面，他又希望柴曼娜看出来这是假的。
这种矛盾的心情，也就只有黎洪哲一个人才能明白。
可柴曼娜进门之后压根就没看见他，只是对着茶海掉眼泪。
要不是茶海提醒，估计她还看不见。
郁闷，郁闷透了。
黎洪哲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茶海电话里没说自己的存在，所以柴曼娜脑子里没这个概念，注意不到也是正常。
然后寄希望于柴曼娜多问几句，猜出张然是假的。
可惜他又失望了。
柴曼娜根本没问，还客气地跟张然握了握手，然后自顾自去照顾茶海了。
这回不仅是郁闷，黎洪哲感觉自己有内伤了。
茶海跟柴曼娜在旁边聊天，他和张然无话可说。
越听越烦躁，不如装睡。
张然背对着隔壁，看着黎洪哲微微颤动的睫毛，知道他没睡着，也知道他在躲什么，更心疼他，同时忍不住在心里又把柴曼娜骂了一万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