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5章都是为了赚钱
柴曼娜拿起纸笔，一边说一边写：“新店开业，第一个月，充500成为会员，当场送价值200块钱的菜品，再送2000块钱消费值，会员第二天生效。这2000块钱，每次只能使用100。这样一来，顾客想要用光这2000，至少还得来20次。而且，同桌吃饭的人，可能都想办会员卡，但是菜品只送一桌，那他们就得分批再来。”
“第二个月，给那些没来得及充卡的人一个机会，当然了，优惠力度得比第一次更大。除了送菜品和2000之外，加送kvt价值380元唱歌一次。”
茶海接话：“380元唱歌，成本真没多少。”
“嗯，但是听着很多呀。”
“拿着唱歌券去kvt消费的人，完了之后再送蛋糕店的抵扣券。然后，在蛋糕店消费满某个数额的，又可以领取火锅店抵扣券一张，只能抵扣会员充值，比如充500免100这样。”
茶海没有说话，心想你这是一条龙套牢了啊！
“第三个月开始，该充钱的人，都充了，要推出特价菜了。比如藤椒牛肉，1元特价，一桌只限1盘，而且只限三人以上就餐优惠。然后，消费满多少之后，唱歌优惠券来一波，蛋糕优惠券来一波。”
“不管他们会不会继续消费，至少kvt和蛋糕店的名字，已经让他们记住了。”
茶海看着纸上的字：“为什么不和健身房绑定？”
“吃火锅吃蛋糕还爱去ktv喝酒唱歌的，跟喜欢健身的人，重合部分太小了，容易引起反感。”
茶海一条一条看过去，忍不住夸她：“会员第二天生效，第一天就算送了200的菜品，顾客也得掏锅底的钱，而且大多数顾客还得再点菜。”
“嗯，除非他们只吃蔬菜不吃肉，对吧？可蔬菜又能值几个钱？这样一来，第一天的收入就是500加上消费额，总共就按600一桌计算吧，一天收个3万不夸张吧？一个月呢？两个月呢？”
“你怎么想到的？”
柴曼娜眨眨眼：“一个月70多万的还款，逼出来的。”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茶海走过去打开，赫然看见菓菓站在外面，吓了一跳：“小宝贝，你下课了？”
柴曼娜也吓了一跳。
今天是周六，把菓菓送进课外班，两人就进了健身房的办公室，不知不觉间，把菓菓给忘了。
菓菓回头指着后面：“老师送我来的。”
茶海走出去，看见菓菓的舞蹈老师站在柜台那边，正在跟前台说话。
柴曼娜赶紧牵着菓菓走过去道谢。
舞蹈老师笑道：“我才知道你们也在同一座大厦里。”
“真是麻烦你了。”柴曼娜有些后怕：“我们太大意了。”
“没事没事，孩子在我那里不会丢的。”
柴曼娜看着她年轻姣好的面容，突然就来了灵感：“孙老师，我看你也在教成人跳舞，有没有兴趣来这边兼职？”
孙老师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笑道：“当然有，能多赚钱，谁不乐意呢？”
“小海，你跟孙老师谈吧，我带菓菓洗手，她肯定饿了。”
......
有了这次的教训，柴曼娜定了个闹钟，比菓菓下课时间提前十分钟。
免得又把她给忘了。
茶海跟孙老师谈妥之后，三个人准备去吃午饭。
刚要出门，今天去大学校园里发传单的员工回来了。
柴曼娜太紧张了，生怕自己出了个馊主意，也不敢问情况。
茶海让她带着菓菓先下楼点餐。
柴曼娜迅速跑了。
看着她的背影，茶海真是哭笑不得。
什么都敢想，但是不敢做，这就是柴曼娜。
坐在小店里，柴曼娜盯着菜单心神不宁，一个字都没看清楚。
菓菓叽里呱啦说了一通，见她没反应，伸手拍她：“妈妈！”
“嗯？怎么了？”
“我说我要吃玉米！”
柴曼娜轻轻“嗯”了一声，给菓菓点了个松仁玉米，想了想，又点了香菇青菜和鱼香肉丝。
等餐的时候，柴曼娜一直盯着门口，忐忑不安。
菓菓吃光了一碗饭，茶海都没下来。
柴曼娜只能把手机给菓菓玩，好拖延时间。
茶海终于出现了。
他笑容满面地一边打电话，一边推开了玻璃门，径直朝母女俩走过来。
店里吃饭的其他女顾客，都多看了他两眼。
柴曼娜脑子里冒出个想法，对呀，放着大帅哥不用，岂不是浪费？
“好，我明早去接你。”茶海拉开椅子坐在柴曼娜对面：“放心，绝对不会迟到。”
柴曼娜没吭声，在心里猜测，能让茶海用这么亲昵的语气说话，会是谁呢？
“我挂了，陪老婆孩子吃饭。”
茶海放下手机，看着柴曼娜面前的米饭：“你怎么不吃？”
“等你呀。”
“赶紧吃吧。”茶海给柴曼娜夹了一筷子菜：“你猜猜，上午谁拉的学生最多？”
柴曼娜一听真有学生愿意来，信心大增：“不知道，谁啊？”
“辛鹏刚，拉了60多个小姑娘办卡，都交了定金。”
柴曼娜也不是太意外。
辛鹏刚那个外形，还是挺吸引女人的。
尤其是小姑娘。
茶海吃了几口菜：“你怎么不吃？”
“吃呀。”柴曼娜盯着他：“我有个想法。”
“说来听听。”
“你看啊，你比辛鹏刚更好看，对吧？要不要...”
茶海直接拒绝：“不要！”
“试一下嘛，都是为了赚钱对不对？”柴曼娜语气软软的：“你要是去了，60个算什么？600个都没问题。”
茶海黑着脸：“一帮小姑娘围着我，你不吃醋？”
“她们再围着你，晚上你也得跟我睡，对不对？再说了，别人摸不到...”
柴曼娜瞄了一眼菓菓，把剩下的话给咽了回去。
茶海还是拒绝：“打死我都不会去的。”
柴曼娜只好放弃了，拿起筷子吃饭。
“你怎么不问问刚才跟谁打电话？”
“我猜是男人。”
茶海很意外：“理由呢？”
“除了我之外，你对哪个女人有过好脸色？”
茶海狗腿地夸她：“还是我老婆了解我。”
“嗯哼。”
茶海又给她夹了一筷子菜：“你猜错了，是女人。”
“不是吧？”
“我表妹回来了。”
柴曼娜想了一圈：“你舅舅的女儿？”
“对，就是她，明天早上到。”
第736章又迷路了
柴曼娜还是知道这个表妹的。
名叫柳絮，比茶海小两岁，初中的时候跟着父母出国了。
上回郑子豪过生日，这一家人都没回来，只是发了消息寄了礼物。
茶海只是偶尔提了两次，柴曼娜还以为他俩关系不好，可刚才打电话的语气，显然不是这样。
柴曼娜埋头吃饭，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紧张的。
茶海微微笑：“小丫头这次回来，要待一个月。”
“嗯，挺好呀。”柴曼娜忍不住想着，只比你小两岁，也27了，还用小丫头这种称呼？
不过转念一想，油婉婉比这个柳絮还大一岁，在自己心里，好像也只是个小丫头。
茶海语气轻快：“明早一起去接她，然后回我妈那里。”
柴曼娜点点头，没有说话。
这是柳含烟的家事，她管不着。
茶海絮絮叨叨：“上次她回来，都是两年前了吧？跟小时候一样，挑三拣四，各种不满意。结果走的时候，哭的稀里哗啦的，说还是国内方便。”
柴曼娜微微点头，心想这些年的发展，不是吹的。
光一个网购，就能甩别的国家几十条街。
一顿饭的时间，茶海把他小时候跟柳絮相处的事，说了个七七八八。
柴曼娜总算是听明白了，茶海小的时候柳含烟特别忙，经常雇不到合适的保姆，所以把他放在了舅舅家，断断续续加起来也住了好几年。
茶海跟柳絮，就像千万普通表兄妹一样，吵架，打架，抢东西，一样没落。
虽然看着对方都嫌弃，可感情却很好。
柴曼娜能理解。
就像米博简和油婉婉，两人一见面就互相奚落，可真要对方遇上事了，另一方帮起忙来，绝对不遗余力。
......
飞机十点落地。
茶海九点半就已经到了。
柴曼娜盯着滚动的航班信息，在心里猜测柳絮的性格，如果不好相处，自己要不要适当地回避一下？
反正也就一个月，眨眨眼就过去了。
更何况最近事这么多，正是忙的时候。
广播里传来飞机抵达的消息，茶海站了起来：“我们过去吧。”
“你去吧，我跟菓菓就在这边等着。”
茶海想了想，同意了：“也行，你们在这儿待着，免得挤到菓菓。”
柴曼娜微笑着点头，还顺手揉了揉菓菓的脑袋。
茶海走了，她赶紧叮嘱菓菓：“一会儿有个姑姑要来，你记得打招呼。”
菓菓正在摆动小脚丫消磨时间，听见这话抬起头：“什么姑姑？”
“姑姑就是姑姑，记得叫。”
“噢。”菓菓失去了兴趣，低着头继续摆动小脚丫。
太无聊了，等人太无聊了。
柳絮从通道里走出来，一眼就看见了茶海，开心地向他奔去：“哥！”
茶海张开双臂迎接她的到来：“累不累？”
“还行，在帝都转机，中间休息了几个小时。”柳絮轻轻地抱了茶海一下，迅速放开：“你比以前结实了。”
“肯定了，天天要抱孩子，好几十斤呢。”茶海看了看她背后：“就背了一个包？”
“嗯，我爸说了，缺什么买什么，带那么多东西都是累赘。”
茶海一甩头：“走吧。”
柴曼娜看见茶海过来了，身边跟着一个穿运动装的年轻女人，乍一看，跟柳含烟有五分相似。
只是气质不同。
柳含烟是柔弱的，温柔的。
这个女人，看上去阳光、积极，笑容灿烂的能灼伤别人的眼睛。
柴曼娜赶紧转头跟菓菓说话：“小宝贝，记得妈妈刚才跟你说过的话，要叫姑姑哟。”
“知道了。”
柴曼娜拉着她站起来，面带微笑看着茶海过来的方向，在心里模拟打招呼的语气。
茶海走到她面前，侧身跟柳絮介绍：“我老婆，柴曼娜。我闺女，菓菓。”
柴曼娜赶紧打招呼：“你好。”
菓菓没有反应。
柴曼娜用力捏了捏她的小手，菓菓才算明白了，这个女人就是姑姑呀？
“姑姑好。”
柴曼娜松了一口气，还好，菓菓没有掉链子。
“你好。”柳絮盯着柴曼娜的脸：“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应该没有吧？可能是我长的比较大众。”
柳絮笑笑没说话。
柴曼娜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气氛有一点儿尴尬。
茶海没发现，招呼道：“回家吧。”
柳絮开心地拉着茶海的胳膊：“我都等不及回家吃秦叔做的饭了。”
“秦叔知道你要回来，一大早就去买菜了，都是你爱吃的。”茶海说着转头催柴曼娜：“老婆走呀。”
“嗯。”
茶海跟柳絮说笑着走了。
柴曼娜牵着菓菓的手跟在后面。
一路无事。
进入地下停车场，茶海和柳絮先一步走出电梯，柴曼娜正要出去的时候，菓菓说她鞋子里有东西。
匆忙按住开门键，柴曼娜先把菓菓弄出电梯，然后蹲在电梯门口帮她检查鞋。
这么一耽搁，母女俩和茶海走散了。
菓菓看着昏暗的地下停车场：“妈妈，我害怕。”
“不怕，妈妈在呢。”
柴曼娜嘴上这么说，心里也有些害怕。
不由自主，她想起了送黎洪哲那次，在这里迷路，然后崩溃大哭的事。
那时候菓菓还小，还得她用腰凳抱着。
不能想了，越想越觉得焦躁。
柴曼娜蹲着在菓菓面前转了个身：“妈妈背着你，好不好？”
“好，我最喜欢妈妈背我啦。”
菓菓扑到她背上，死死抱着她的脖子。
柴曼娜向后仰着头：“松开点儿，太紧了。”
菓菓笑着挪到了她的肩膀上。
背起菓菓，柴曼娜在脑子里回忆了停车位置，向前走去。
只是拐了两个弯，她又犯糊涂了。
地下停车场所有的位置，都长的太像了，加上灯光昏暗，又是茶海停的车，她真有些找不着北。
伸手摸了摸兜，手机不在。
她想起来，手机放在提包里。
而提包，放在了车上。
这个瞬间，她就像回到了崩溃的那天，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菓菓趴在她背上，踢腾着小脚丫催促：“妈妈快走呀！”
“好。”
柴曼娜不纠结了，先找个方向走走看，实在不行原路返回，坐电梯上去求助。
往前走了五六分钟，她确信自己走错了，这地方，绝对没见过。
再一次停下，她心跳快的要从嗓子里蹦出来。
怎么办？
菓菓一无所觉，还在笑：“快点儿呀，妈妈快点儿。”
柴曼娜深吸了口气，转身往回走。
只是走了十几分钟之后，她再一次发现，连电梯都找不到了。
地下停车场就像一个巨大的迷宫，她困在里面了。
第737章尴尬的求助
不能哭。
柴曼娜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哭。
菓菓今天就四岁了，如果自己哭了，一定会给她留下心理阴影。
妈妈应该是坚强勇敢的样子，值得她依靠。
柴曼娜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在脑子里再次想了想位置，可惜没用。
她真记不起来了。
不管了，还是走走看吧，只要找到一部电梯就行。
柴曼娜一边逗着菓菓，一边加快了脚步。
拐了两个弯，她终于看见了电梯，匆匆走过去上了楼。
重新见到活人，她松了口气，走到服务台那里寻求帮助。
机场工作人员态度极好，把手机借给她打电话，只是当她看着拨号界面的时候，意识到没记住茶海的手机号。
唯一记住的，只有黎洪哲的手机号。
很尴尬，怎么办？
实在没办法，她只能给黎洪哲打电话，让他联系米博简，再让米博简联系茶海，说明自己的位置。
黎洪哲一听她被困在机场，急坏了：“你待在服务台别动，我这就帮你联系。你拿到手机一定要给我回个电话。半个小时你没回话，我去接你。”
柴曼娜咬着嘴唇：“谢谢。”
“你站着别动，我这就打电话。”
黎洪哲挂断之后，迅速给茶海打了过去，响了好几声才被接通。
他一肚子气：“你干什么呢？”
此时茶海也很着急：“我在机场，我跟娜娜走散了，她没拿手机。”
“你把她俩扔在停车场不管了，是吗？”
茶海心慌又后悔：“我不是故意的...”
“谁特么的管你是不是故意的！”黎洪哲咆哮起来：“她俩被你扔在停车场了！”
“我回头找她们，没找到。”
“这就是你说的爱她？”
茶海一听这话，有些上头：“三十多岁的人，还能迷路？”
“行，我知道了。”
黎洪哲挂了。
茶海烦躁地看着手机屏幕，突然意识到，黎洪哲怎么会知道这事？
再一想，肯定是柴曼娜联系他了。
那她会在哪里得到帮助？
茶海装了手机，迅速往电梯跑去。
柴曼娜坐在服务台旁边的地上，把菓菓圈在腿弯里，正在给她讲故事安抚情绪。
茶海看见她俩，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对不起，我刚才...”
柴曼娜抬起头：“是我自己没跟上。”
茶海把菓菓抱到怀里，伸手拉起她：“你怎么不喊我？”
“一时紧张，忘了。”柴曼娜不敢喊，怕喊了没有回应，更显得恐怖。
有了茶海带路，这次很顺利的找到了汽车。
柳絮坐在副驾驶闭着眼睛，看着很累的样子。
柴曼娜自觉坐在后排，帮菓菓系好安全带，然后找到手机给黎洪哲回电话。
只响了一声，电话就接通了：“喂，我已经上车了。”
“那就好。菓菓今天生日，你打算怎么办？我在家。”黎洪哲撒谎了，他这时候已经上了出租车，准备去机场找母女俩。
“没计划，人多太麻烦了，还得一个一个通知。”
“要不下午咱们一起给她庆祝吧？”
柴曼娜纠结了一瞬，答应了：“行吧，那我下午联系你。”
“好，我在家等你们。”
挂了电话，柴曼娜从包里拿出菓菓的水壶：“小宝贝，喝点儿水吧。”
菓菓睁着大眼睛：“是爸爸吗？”
“嗯，下午爸爸和你一起玩。”
菓菓乖巧地点点头，叼住吸管喝水。
开车上路，茶海从后视镜看了柴曼娜好几次，想要说话，都给憋了回去。
柳絮还在副驾驶坐着，不能当着她的面闹情绪。
快到柳含烟家时，柳絮睁开眼睛，回头看柴曼娜：“我想起来在哪见过你了。”
“啊？”
“前年还是大前年，我跟我哥去游乐场，在公共厕所里跟你借过纸。”
柴曼娜早忘了这种小事：“我不记得了...”
柳絮看着茶海：“你当时拉着我在游乐场跑来跑去，就是为了跟踪她吧？”
茶海很尴尬：“碰巧遇见的。”
“如果我没记错。”柳絮说着转过头：“当时你身边还有个男人。”
“嗯，那是我前夫。”
柳絮转了回去：“噢耶，看来我记忆力真不错。”
突如其来的“噢耶”，搞的柴曼娜一头雾水。
柳絮语带调侃：“真没看出来，我哥喜欢少妇这一款。”
茶海忍不住咳嗽起来，却无从辩驳。
柴曼娜也有些不好意思。
菓菓好奇地问道：“少妇是什么？”
柳絮看着她笑：“等你长大就知道了。”
“没意思。”菓菓哼哼唧唧：“妈妈，我饿了。”
“马上就到家了，再坚持一下。”
“我坚持不了！”
柴曼娜从包里摸出一颗糖：“垫垫。”
菓菓消停了。
......
自从郑子豪受了伤，柳含烟当着小辈的面说了郑兴平，让他意识到柳含烟这回真的有意见了，真就把能推掉的应酬全都推掉，能交给手下的任务也都交了出去，每天回来陪柳含烟吃饭，也不再夜不归宿。
郑子豪也赶了回来，一家人围着餐桌，热热闹闹吃午饭。
性格活泼的柳絮，说了很多在国外的趣事，逗得柳含烟哈哈大笑。
柴曼娜识趣地没有多说话，顺带管住了菓菓。
吃完饭，柳含烟拉着柳絮问东问西，想要知道他们一家人在国外好不好。
柳絮当然是捡好的说。
柴曼娜借口陈竹月家里有事，提出要带着菓菓走，柳含烟信以为真：“亲家母怎么了？小海，你赶紧去看看。”
柴曼娜连连拒绝：“不用了，小絮难得回来，你们好好聊聊，我带菓菓回去就行。”
茶海当然不会让柴曼娜自己走：“一起吧，我这个司机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柳絮不高兴：“哥，我还没跟你说几句话。”
“等我晚上回来再说，这会儿真有事。”茶海抱了菓菓：“妈，我们先走了，晚上再来。”
“走吧，照顾好娜娜啊。”
汽车驶出小区，茶海才开口：“对不起，上午的事，我真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是我自己没跟上。”
茶海一想到她向黎洪哲求援，心里就不痛快：“你为什么给黎洪哲打电话？”
“我只记住了他的手机号。”
“为什么记不住我的？”
柴曼娜微微叹气：“别无理取闹好吗？我跟他在一起那么久，跟你才几个月，没记住很正常。”
“现在就背我的手机号。”
“嗯，我也这么想。”柴曼娜点开通讯录，一个数一个数慢慢念：“139...”
菓菓笑嘻嘻地跟着念：“139...”
柴曼娜揉了揉她的脑袋：“我们两个一起背，以后给舅舅打电话。”
茶海舒服了。
第738章财务有问题
路过市中心的时候，柴曼娜让茶海拐弯去了蛋糕店。
茶海不解：“怎么突然买蛋糕？”
“菓菓今天生日。”
茶海心虚不已：“我给忘了...”
“没事，随便给她过一下就行了。”
进到店里，茶海拿了图册让菓菓自己挑样式，立刻就做。
柴曼娜伸手阻拦：“没必要，冷藏柜里那种小的就行了。”
菓菓只要有蛋糕吃，不在乎大小，跑到冷藏柜那边看了看，指着一个兔子造型的：“我要这个。”
茶海想争取一下：“这个太小了，不够大家分。”
“没想请那么多人。”柴曼娜已经把蛋糕拿了出来：“就这个吧。”
菓菓很开心：“我最爱妈妈啦！”
走到陈竹月小区门口，茶海减速准备拐弯，被柴曼娜拦住：“不去我妈那里，直接回家。”
“你不是说...”
“黎洪哲要给菓菓庆祝生日，我把菓菓送上去，你在楼下等着。”
茶海的心情瞬间就不好了。
上楼，敲门，黎洪哲打开门：“小宝贝来啦！”
菓菓高兴地扑过去：“爸爸！我好想你！”
柴曼娜把手里的蛋糕递给他：“先放冰箱，我下午再过来。”
“你还有事？”
“嗯。”
黎洪哲让开位置：“你放冰箱吧，我抱着她不方便。”
柴曼娜很久没进过厨房了，打开冰箱门一看，里面的东西全都按照她的习惯，收拾的整整齐齐。
把蛋糕放进去，她迅速关上了冰箱门。
回到客厅，黎洪哲已经陪着菓菓坐在爬行垫上玩了。
“那我先走了，下午给你打电话。”
“好，菓菓跟妈妈再见。”
菓菓没抬头，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再见。”
下了楼，柴曼娜拉开后车门坐进去：“送我去健身房，你先回你妈那里...”
“你生我气了？”
“没有。”
茶海转过头：“为什么坐后面？”
“懒得调座椅。”
柳絮比柴曼娜高的多，腿也比她长，上车就调了副驾驶的座椅位置。
茶海向后伸手：“你还是生气了。”
“我真没有，我现在脑子里就一件事，赚钱。”
“我太久没见她，说的高兴才没注意到你，真不是故意的。”
“算了。”柴曼娜拎起包拉开车门：“我打车去，你自便吧。”
茶海迅速下了车，追上她：“有话好好说不行吗？”
“我在跟你好好说，我要去健身房看资料，可是你不信。”
“今天周日，休息一天。”
柴曼娜想了想，转身往楼里走：“也行，那我回去睡一觉。”
茶海锁了车，跟在她后面一起上了楼。
柴曼娜走进卫生间洗漱，发现自己来例假了。
也对，吃了避孕药，也该来例假了，不然就怀孕了。
怎么就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万幸今天穿了条黑色的裤子，不然太丢人了。
“小海，帮我从鞋柜抽屉里拿卫生巾。”
茶海闻言愣了一瞬，想当爸爸的梦破碎了。
他自嘲一笑，现在这个情况，确实不太适合要孩子。
还是再等一等吧。
只是他到底心不甘，走过去：“提前太多了吧？”
“最近太累了，正常的。”
茶海尽量掩饰自己的失望：“又得好几天。早知道提前这么多，我昨天就应该...”
“世界上没有后悔药这种东西。”
收拾利索，柴曼娜洗了衣物，拐进卧室躺下了。
茶海快速洗了个澡，躺在她旁边。
“老婆，咱俩好好聊聊。”
柴曼娜没反应。
茶海伸手扒拉她的眼睛：“我知道你没睡着。”
柴曼娜还是没反应。
“我知道你肯定生气了，可我真不是故意的。”
柴曼娜睁开眼睛：“我说了好几次了，我没生气，也没伤心。”
“那你不理我？”
“我只是想起了一些过去的事情。”柴曼娜翻了个身：“别吵我，让我好好睡一觉。”
茶海盯着她的后脑勺，心里有很多话想要说，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很快柴曼娜睡着了，呼吸声沉重起来。
茶海小心翼翼地把她翻过来，搂进了怀里。
她又瘦了。
她最近确实睡得太少，经常凌晨两三点才睡，七点起床，在办公室一待就是一天。
两人相处这几天，茶海才发现自己太懒散了。
说起来他名下有那么多产业，实际上他都没怎么管过。
就连水中月和镜中花，他也只是去查查账，有兴趣了，多问两句。没兴趣了，好几天都不去。
反正有柳含烟帮衬，就算他不出现也没什么。
可柴曼娜不一样，事无巨细她全都要了解，然后从细节中发现了各种问题。
比如kvt这次装修，就有很多不该掏的钱。
据茶海说，装修队伍是客户介绍的，很有经验。
柴曼娜翻看了清单，说坑钱确实很有经验。
光是一个报价表，就藏了很多猫腻。
电子报价表中隐藏了一列数字，明面上单价是一列数字，实际上算总账的时候，用的是隐藏那一列数字。
虽然每个单价都只多出了一两块钱，可架不住量大，全部算下来，多出了二十几万。
柴曼娜拉开隐藏那一列数字：“我不信财务没看见这个，你这个财务肯定有问题。”
这张表茶海看了很多次了，完全没发现里面的问题。
他既郁闷又憋屈，这种被人耍了的感觉，太难受了。
“财务是我妈用了很多年的，两边茶馆都让她管着。”
“不是干的年头长，就一定靠得住。重新找一个。”
茶海没有答应，说跟柳含烟商量一下。
柴曼娜也没有多说。
反正她能做的都做了。
茶海当天就跟柳含烟说了这事，柳含烟大怒。
她平时太忙了，把主要精力都放在了地产公司，只是偶尔过问一下茶馆，没想到财务竟然钻了这个空子。
财务知道事情败露，立刻声泪俱下说知道错了，只是家里确实有困难，急需钱来救命。
柳含烟的态度，和柴曼娜差不多，一码归一码，家里缺钱可以明说，这么搞就太恶心了。
最后怎么处理的，柴曼娜并没有多问，她只知道，茶海的账上多出了六十几万。
仓促间，想要找到合适的财务人员不容易，柳含烟干脆把地产公司这边的财务派了过来，准备好好帮茶海捋一捋账目。
郑子豪知道了这事，好好把茶海嘲讽了一顿，说他就是典型的富二代公子哥，糟蹋起钱来，真是连眼都不眨。
茶海只能躺平任嘲，最后还是柴曼娜帮他解的围。
以前茶海不明白，郑子豪对柴曼娜的态度，比对他好太多了。
现在明白了，郑子豪跟柴曼娜是一类人，相信努力付出一定能换来回报。
第739章你是不是后悔了
茶海看着柴曼娜沉睡的模样，猛然间想起以前在机场故意偶遇她的事。
当时黎洪哲的航班已经飞了很久，她都没有过来，难不成那时候也迷路了？
昏暗寂静的停车场，可能已经给她留下了心理阴影。
“对不起。”茶海把她搂进怀里，用下巴抵着她的头顶：“以后再也不会了。”
柴曼娜沉沉睡着，没听见他的话。
隐约间，茶海听见门铃响，轻手轻脚下了床，满心疑惑地打开门，看见彭星华站在外面。
彭星华看见他，就像看见了外星人，表情惊恐地发出“你，你怎么”，然后撒腿跑了。
茶海喊他：“跑什么呀？”
彭星华从楼梯间快速跑了下去，连头都不敢回。
他都要疯了。
目击一场出轨事件，会不会被人灭口？
“莫名其妙。”茶海关了防盗门，重新躺了回去。
......
柴曼娜睡了两个多小时，被吓醒了。
在梦里，她看见自己背着菓菓，在一个巨大的昏暗山洞里转圈圈，到处都是岔路，顶上还倒悬着密密麻麻的蝙蝠，时不时还有东西落在胳膊上。
冰凉的滑腻触感，让她分不清是水滴，还是蝙蝠的排泄物。
梦里的她，走了几天几夜都没有找到出口，口干舌燥，饥肠辘辘，看着怀里昏过去的菓菓，只剩下绝望这一种情绪。
柴曼娜喘着粗气盯着房顶，脑子里全是最后那个绝望的表情。
客厅传来茶海有意压低的声音，她脑子乱糟糟的，一个字都没听清楚。
翻了个身，她把被子扯上来盖住头，蜷起身体才感觉好了一些。
茶海打完电话回来，发现柴曼娜换了姿势，轻轻躺在她旁边，伸手想要把她翻过来继续抱着。
柴曼娜不由自主抖了一下。
茶海立刻钻进被子里：“怎么了？”
“做噩梦了。”
“别怕，梦里都是假的。”
茶海把她搂到怀里，更加确信在停车场的经历，真的让她有了心理阴影。
柴曼娜轻轻“嗯”了一声。
她当然知道梦是假的，可情绪是真的。
茶海拍着她的后背安抚：“最近你压力太大了，暂时别想那么多，好好休息一下。”
“没事。”柴曼娜往他怀里拱了拱：“一个噩梦而已，真的没事。”
茶海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柳含烟打来的。
犹豫着，他按了静音，没有接。
柴曼娜抬起头：“怎么不接？”
“我妈，晚上我们不回去了。”
“不好吧？柳絮难得回来，你答应妈回去的。”
茶海紧紧把她抱住：“你不用这么通情达理，你可以有情绪，也可以跟我吵架。”
柴曼娜沉默了。
今天在机场，如果是黎洪哲带着曹珊珊走了，她肯定会抓着黎洪哲的领子，狠狠骂他一顿。
可是换了茶海，不知道为什么，她真不想跟他吵架。
没生气，也没伤心，当时只有一个念头，必须找到出口才行。
也许在她的内心深处，茶海只是个小孩子，不是一个能够放心依赖的对象。
“我以为你会骂我，可你没有。黎洪哲都比你愤怒。”
柴曼娜很疑惑：“你跟他通话了？”
茶海发现自己说漏嘴了，赶紧改口：“小仔说的。”
“嗯。”柴曼娜默默想着，不得不承认，当时听见黎洪哲的声音，还是挺安心的。
十一年的相处，他在自己心里的份量，比自己以为的，要重太多。
“你为什么不骂我？”
“没必要，你也说了，你不是故意的。”
茶海盯着她的眼睛：“如果今天丢下你们的是黎洪哲，你也不会生气？”
柴曼娜没有说话。
“你看，如果是他，你会生气，也会骂他。”茶海只觉得心口疼：“我在你心里，没有他值得依靠，对不对？”
柴曼娜移开视线轻轻摇头：“没有的事。”
“你都不敢看我。”
柴曼娜重新对上他的眼睛：“离的太近了，我怕变成斗鸡眼。”
“你撒谎！”
“我没有。”
茶海声音越发大了起来：“你就是觉得我不如他靠谱，你后悔了，是不是？”
柴曼娜被他震的耳朵嗡嗡响，用力推着他：“你冷静一下！”
“我怎么冷静？你遇到麻烦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他！停车场就那么大地方，你喊一声我就能听见，可你没有！”
柴曼娜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她当时不敢喊，真的不敢喊。
“你是不是后悔了？是不是想跟他复婚？”茶海说着手上加大了力气。
柴曼娜感觉到疼，用力挣扎：“你冷静一下，我什么都没想。”
“你回答我，是不是要跟他复婚？”
柴曼娜都无奈了，这不是无理取闹吗？
茶海不依不饶：“你想他了是不是？你送菓菓上去，跟他说了什么？叙旧情？”
再好的脾气，也受不了这么折腾，柴曼娜真是冒火了：“你有完没完？你看看你做的事，哪件靠谱？出去一趟，照片也有，唇印也有，这次我信了你的解释，下次呢？”
“你不相信我？”
“我真是信了你的邪。”柴曼娜用力推开他，坐直了身体。
茶海盯着她的背影：“你就是后悔了。”
柴曼娜烦透了。
那个噩梦，已经够让人心烦，再加上胡搅蛮缠的茶海，真是头都大了。
这家伙平时挺正常的，今天怎么回事？
坐在原地想了想，越想越憋屈，她一个转身骑在茶海身上：“我真想弄死你！”
茶海没想到她会是这种反应，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
柴曼娜伸手捏着他的脸颊：“在停车场走丢的是我，做噩梦的也是我，你不好好哄哄还趁机撒泼甩赖？”
“我...”
柴曼娜捂住他的嘴：“不许说话！”
“呜呜...”
“呜你个头！”柴曼娜怒从心边起，用两个膝盖压住茶海的胳膊：“别以为你长的好看我就不打你！”
“嗯嗯...”
柴曼娜晃动着空闲的那只手：“打哪好呢？既能让你长个记性，还不留痕迹。”
茶海猛地一动，她被闪了一下失去平衡，迅速用手撑着枕头。
茶海趁机抽出双手，抱着她的腰：“不要离开我。”
“你想多了。”柴曼娜咬了一口他的鼻子：“像你这么笨的人，我要是走了，真没人要你了。”
“我哪笨？”
“你哪不笨？”柴曼娜一边咬他一边絮叨：“光顾着给你擦屁股了！你真是让你妈给惯坏了！说句不好听的，你还不如多多独立。”
“夸张了。”
“一点儿不夸张！”柴曼娜气呼呼：“我可算知道你喜欢我什么了，你就是想找个小妈照顾你！”
第740章你这个败家子
“我是找老婆，不是找妈。”
柴曼娜真想狠狠咬他一口，又怕咬的重了，气呼呼地用额头撞了他一下。
“你这是自毁式袭击。”
柴曼娜轻哼一声坐了起来，然后抬腿要走。
茶海一把将她拉回来：“不生气了，好不好？”
“我真没生气。”
“那你对我又打又咬的。”
柴曼娜用力拽他的手：“行，我这就出去咬别人。”
“不要！”
“不跟你闹了，我得起来了。”
茶海就是不放手：“起来干什么？”
“收拾收拾，给菓菓庆祝生日。”
茶海一听这个，更加不让她起来：“怎么庆祝？”
“我跟黎洪哲说好了，不通知别人了，就咱们仨。”
茶海这才松开：“在我们家？”
“都行，反正装修都一样，对于菓菓来说，没什么区别。”柴曼娜无意识地扭头看向窗帘：“我有点儿饿。”
“想吃什么？”
“冰箱里有剩米饭，炒炒先吃两口。”
茶海皱起眉头：“我都说了剩饭扔掉，你怎么又放冰箱了？”
“扔了浪费，再说剩米饭炒了才好吃。”
自从开始在家做晚饭，柴曼娜怕菓菓吃不饱，总是按照三人份做，结果每次都会剩下。
茶海说了很多次不许吃剩饭，要么全吃光，要么倒掉。
可柴曼娜饭量变小，茶海也是从来不多吃的人，不可能吃光。
倒掉吧，柴曼娜觉得太浪费，总是偷偷摸摸放冰箱里。
茶海每天早上起来，先去冰箱里扒拉，只要看见剩饭就会扔掉。
没想到还有漏网之鱼。
趁着柴曼娜去洗漱的功夫，茶海直接把冰箱里的剩米饭倒进了垃圾桶。
等她去厨房看见，已经迟了。
“茶海！”柴曼娜看着垃圾桶里的米饭，真是火冒三丈：“你给我过来！”
茶海把自己锁进卫生间：“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少给我装死！”柴曼娜走过去用力拍门：“你这个败家子！剩米饭招你惹你了？明明还能炒一碗出来！”
“反正只要我在家，就不许你吃剩饭。”
柴曼娜用力踢了一脚门。
茶海在里面喊：“玻璃要碎了啊，你想想装玻璃的钱。”
柴曼娜咬牙切齿：“你给我等着！”
“你要干什么？”
“有本事你晚上别睡觉！”
茶海待在卫生间里，感觉自己很安全：“每次都是你求着要睡觉的，我怕什么！”
柴曼娜又踢了一脚门，转身去了厨房。
她真饿了。
中午她没什么胃口，还没菓菓吃的多。
剩米饭没了，她只能从冰箱里摸出一根黄瓜，洗吧洗吧，也不管凉不凉，咔嚓咔嚓开始啃，配着她生气的表情，就像她在啃茶海的骨头一样。
茶海感觉外面没动静了，偷偷打开门一看，真没人。
悄悄走到厨房门口，看见柴曼娜靠着橱柜在啃黄瓜，立刻进去伸手抢走：“你来例假还吃凉的？”
“你管我！”
“肚子疼怎么办？”
柴曼娜突然就委屈起来，蹲在地上放声大哭。
茶海有些不知所措。
不就是倒个剩饭，不让吃凉的，至于哭吗？
“我用热水把黄瓜泡一泡你再吃...”
柴曼娜根本不理他。
“我怕你肚子疼。”
柴曼娜哭的更大声了。
茶海满心无奈，蹲在她旁边：“我错了，我不该倒剩饭，别哭了。”
柴曼娜又不是真为剩饭的事生气。
最近太累了。
这种累，和以前的累，不一样。
以前她虽然也经常加班，甚至连续熬几个通宵，可那种只是身体上的疲惫，只要好好休息就能缓解。
现在的累，大多都是精神上的。
每天早上七点的闹钟一响，她睁开眼睛，脑子里就一件事，今天得努力挣钱，还欠了一屁股外债！
除开这些，家里的吃喝拉撒，水电物业，还有菓菓的保险费，都在前面等着她。
再加上即将开业的ktv和火锅店，她真感觉自己有些超负荷了。
茶海听着她的哭声，越来越心酸，抬起手想要摸摸她的头，却停在了半空：“我知道你压力很大，要不然我们分...”
柴曼娜猛地抬起头：“你别后悔。”
“我是说我们分头行动，你给黎洪哲打电话，我去买菜回来做饭。好好吃一顿，可能你心情就会好一些。”
“你就是个骗子！”
茶海轻轻帮她擦眼泪：“别哭了。”
“你跟我说菓菓生日的时候去领证，结果今天是周日！”柴曼娜嘴巴一扁，眼泪汪汪：“你就是个骗子...”
茶海真是觉得心都碎了。
柴曼娜带着哭腔：“你还倒了我的米饭...”
茶海赶紧道歉：“我错了，我没想到你饿成这样。”
“你还抢了我的黄瓜...”
茶海把黄瓜递给她：“想吃就吃，肚子疼我给你揉，不哭了好不好？”
“我就要哭！”
茶海抬起头看着天花板：“菓菓快来看，你妈在家耍无赖呀！”
柴曼娜恨恨地给了他一拳。
“好了好了不哭了，我的大宝贝，眼睛又要肿了。”茶海把黄瓜送到她嘴边：“一会儿让黎洪哲看见你这样，还以为咱俩打架了，他还不得笑个三天三夜？”
柴曼娜咔嚓咬了一口，含含糊糊地回他：“他有女朋友的好吧？”
“那不一样，谁都没办法取代你在他心里的位置。”
柴曼娜嚼着黄瓜没吭声。
有些事情，想想可以，说出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茶海看着她都心疼：“想不想吃鸭肠？豁出去日子不过了，给你买二十块钱的。”
柴曼娜被黄瓜噎住了，剧烈咳嗽起来。
茶海吓了一跳，赶紧帮她拍背：“开个玩笑嘛。”
好不容易缓过劲，柴曼娜的眼泪又流下来：“二十块钱不够，我要吃三十块钱的。”
“行，想吃多少都有。”茶海站起身，伸手拉她：“走吧，给我们家大宝贝买鸭肠吃。”
两人刚走到客厅，茶海手机响了，还是柳含烟。
这回再不接，有些不像话，茶海清了清嗓子接通：“妈。”
“娜娜肚子不太舒服，我们今天不回去了。”
“没事没事，就是受凉了。”
“好，那我们明天再回去，你们吃饭吧。”
挂了电话，柴曼娜忐忑不安：“不回去是不是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老婆不舒服，当然陪老婆了。”
“我是担心...”柴曼娜没敢说完。
茶海伸手捏她鼻子：“还说没生气？小絮是我表妹，你是我老婆，当然你重要。我发誓，今天上午的意外，以后绝对不会再出现，否则就让我不得...”
柴曼娜迅速捂住了他的嘴。
第741章大人的世界很复杂
柴曼娜给黎洪哲打了个电话，没想到黎洪哲说他已经在厨房里忙活了。
赶紧问还缺什么，他说什么都不缺，还给她买了鸭脖、鸭肠和鸭锁骨。
挂了电话，柴曼娜有些心虚地看着茶海：“他说都准备好了，不用买什么。”
“你不吃鸭肠了？”
“他也买了...”
茶海突然就有了危机感：“不行，你得吃我买的。”
“好吧，那我们去买。”柴曼娜说着换了鞋，刚要开门，又转过身：“把上回没喝完的红酒带上去吧？”
“你想喝？”
“晚上我想早点儿睡，明天还有一堆事要做。”
茶海答应了。
两人拎着红酒出去买了鸭肠，还买了一些乱七八糟的小菜，重新回到小区里。
等电梯的时候，彭星华从外面走了进来，柴曼娜看见是他，笑着打招呼：“干嘛去了？”
彭星华看看她，又看看茶海，再看着他俩握在一起的手，真是有千言万语在心头。
“怎么不说话呀？”
彭星华低下头，心想我说什么？
你俩这是光明正大出轨啊！
一点儿都不带避嫌的！
柴曼娜轻笑一声：“今天怎么了？”
茶海捏了捏她的手：“小孩子嘛，总有一些大人不知道的烦恼。”
“那倒也是。”
电梯来了，三人依次走了进去。
很快就到了19楼。
柴曼娜没想那么多，直接去敲门。
彭星华眼睁睁看着黎洪哲打开了门，把柴曼娜和茶海让了进去。
他突然觉得这个世界，有些不太真实。
心里有些东西，似乎在慢慢地坍塌。
浑浑噩噩，他忘了自己本来要去干什么，在楼道里站了几秒，才想起自己要回家。
刚抬腿，门开了，柴曼娜探出脑袋：“对了，上次那个t恤还剩几件，送你一件留作纪念吧？”
彭星华缓慢地点了点头。
“明天晚上给你。”
接着彭星华听见菓菓的声音：“妈妈，你快过来！”
柴曼娜回头喊了一声：“就来了。”
然后转过来：“就这么说定了，拜拜。”
防盗门在彭星华眼前关上了。
他越发迷茫了。
这三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人的世界这么复杂？
......
让柴曼娜陪着菓菓玩，茶海去了厨房打下手，顺便聊聊。
厨房门一关，再加上抽油烟机的声音，客厅里什么都听不见。
“最近怎么样？”
黎洪哲翻炒着锅里的麻婆豆腐：“一切顺利，你呢？”
“也还行。”茶海看着灶台上已经炒好的菜：“你还有这厨艺？”
“外卖吃腻了，就想吃点儿家里的味道。”
“那我先端出去。”
来到客厅，茶海看见柴曼娜正在和菓菓一起搭积木，而且是新积木。
他心里明白，肯定是黎洪哲刚买的。
怎么办？
他忘了菓菓的生日，没有买礼物，现在出去买也不太合适。
明天再补，好像更不合适。
正纠结，黎洪哲端着菜从厨房走出来：“小宝贝，洗手吃饭了。”
“好！”菓菓站起来：“妈妈，你来看。”
柴曼娜跟着她进了卫生间，看见香皂架上的卡通兔子香皂，还得装作没看见：“你让我看什么呀？”
菓菓开心地拿起香皂：“爸爸买的，好看吗？”
“好看。你要是喜欢，我们给家里也买一块，好不好？”
“不要了，有一块就够了。”
柴曼娜揉揉她的脑袋，打开了水龙头。
等母女俩洗完手，所有的饭菜都已经摆好了。
围着茶几坐好，菓菓许了愿吹了蜡烛，黎洪哲开始切蛋糕。
茶海笑着问菓菓：“你许了什么愿望？”
菓菓一脸认真：“我想和爸爸妈妈一起睡。”
茶海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柴曼娜低下头装作没听见，黎洪哲手里的刀子顿了一下，然后切了一块蛋糕放在菓菓面前：“吃蛋糕喽。”
“谢谢爸爸。”菓菓眨眼就忘了愿望，拿起叉子开始吃。
一回生，二回熟，这都第三次一起吃饭了，尴尬的气氛似乎缓解了不少。
柴曼娜看见只有一盘鸭肠：“小海，咱买的那份呢？”
黎洪哲说的理所当然：“放在一起了。都说我买了，你还买？怕我买的不够吃？”
柴曼娜迅速瞄了一眼茶海：“我怕你买的不够辣。”
“少吃点儿辣，免得痔疮犯了遭罪。”
柴曼娜扭头瞪着他：“你这是造谣好吧？小仙女怎么可能有痔疮呢？”
“没有没有，我瞎说的。”黎洪哲拿了张抽纸给菓菓擦嘴，同时招呼两人：“吃饭呀。”
茶海拿起筷子，夹起一块排骨，放进嘴里才发现，这跟柴曼娜做的，完全是一样的味道。
不信邪，他吃完排骨又吃了其它几个菜，还真是一样的味道。
要不是最近柴曼娜在家做晚饭，他还真吃不出来。
这时候他才反应过来，黎洪哲所谓的“家里的味道”是什么意思。
柴曼娜倒是没那么多想法，反正菜都挺合她胃口。
茶海给三人倒上酒：“碰一杯吧？”
柴曼娜举起酒杯：“祝小菓菓健康快乐。”
菓菓嘻嘻笑着端起自己的果汁：“我也要干杯。”
“好，我们干杯。”
黎洪哲放低杯子和菓菓碰了碰：“爸爸祝你健康平安，快乐幸福。”
“谢谢爸爸。”
茶海也笑着说了一句：“祝小宝贝越来越漂亮。”
菓菓撅起嘴：“我已经很漂亮了，不用再漂亮了。”
柴曼娜哭笑不得：“哪有这么说自己的？”
“我本来就很漂亮。”
“好，漂亮。”柴曼娜跟她碰了碰杯子：“不管你什么样，妈妈都爱你。”
“我也爱妈妈。”
柴曼娜仰起头一饮而尽，然后晃动着空杯子：“这酒真不错。”
黎洪哲喝了一口，在口腔里转了转，然后咽下去回味了一番，表示赞同：“相当不错。”
“我从我妈酒窖里拿的。”茶海说着重新给柴曼娜倒上酒。
正吃着，柴曼娜微信响了，拿出来一看，是油婉婉发来的视频通话。
根本不用猜，肯定是给菓菓送祝福的。
接通，把摄像头对准菓菓，柴曼娜笑着让菓菓喊人。
菓菓抬起头：“小姨。”
油婉婉很开心：“小宝贝四岁啦，小姨给妈妈发了红包，让妈妈给你买新玩具，好不好？”
“谢谢小姨。”
跟菓菓说了几句，油婉婉提起正事：“二姐，我听说茶海欠了一屁股债...”
第742章这是什么组合
当着黎洪哲的面，提起茶海欠债的事，柴曼娜很尴尬，可要是躲着不回答，岂不是更尴尬？
“还好，我们能应付。”柴曼娜把摄像头对准茶海：“你看他，像欠债的样子吗？和以前根本没区别嘛，对不对？”
茶海笑的灿烂：“放心，我就算去卖肾，也不会让娜娜受苦的。”
柴曼娜转回摄像头：“听见了没？”
“这还像句人话。不像黎洪哲，自己躲着...”
柴曼娜赶紧拦住她：“别瞎说。”
黎洪哲还有心情跟油婉婉开玩笑：“婉婉，你当初怎么不骂我呢？”
油婉婉一听黎洪哲也在，迅速挂断了视频。
柴曼娜还得帮她解释：“婉婉她就是个小孩脾气，你别跟她计较。”
“她说的没错。”黎洪哲自嘲一笑：“我确实躲起来了，让你一个人扛着。”
柴曼娜安慰道：“人生嘛，有高有低，我能理解。”
“不说了，吃饭吃饭。”
柴曼娜微信响了一声，点开一看，是油婉婉发来的消息：你们这是什么组合？三个人一起吃饭？
柴曼娜笑笑回复：菓菓高兴。
油婉婉迅速回过来：服了，你们太厉害了。
柴曼娜想了想，还是回了一句：我也不好单独跟黎洪哲吃饭，要不然茶海该吃醋了。
油婉婉换了话题：把红包领了。
领了红包，柴曼娜按灭手机，然后发现两个男人都在看自己：“干嘛？吃饭呀！”
茶海给她夹了一块排骨：“跟你做的味道一样。”
“是吗？”柴曼娜细细嚼了一会儿，吐槽：“糖放多了。”
黎洪哲点头：“你每次放糖放的太少了。”
“也就提个鲜味，放那么多糖干什么？”柴曼娜说着又夹了一块排骨。
她是真饿了。
一连吃了两碗饭，她才感觉缓过了劲儿，开始慢悠悠地吃菜。
菓菓吃饱了，跑到爬行垫那边玩，黎洪哲才开口：“你们手头紧张？”
柴曼娜当然不能说实话：“没有啊。”
“需要我帮忙，说一声。”
“不用，你好好过你的日子。”
黎洪哲很想告诉她，没了你，还有什么好日子？
可这话要是说出口，就变成挑事了。
三个人分着喝完了大半瓶红酒，时间不早了，柴曼娜招呼菓菓回家睡觉。
可她不愿意。
最后只能说好第二天来接她上学。
回到18楼，柴曼娜晕晕乎乎躺在沙发上，看着吊灯傻笑：“我可算知道你妈为什么喜欢喝红酒了，她肯定压力比我还大，不喝酒根本睡不着啊。”
茶海去卫生间拿了毛巾，过来给她擦脸，听着她絮絮叨叨：“周末ktv开业，不知道能收多少钱。好在你银行卡里多了六十万，这个月火锅店和ktv的货款跟贷款都没问题，还能给下个月匀出来一部分。”
茶海提醒她：“火锅店的贷款这个月已经还了，还剩五个月。”
柴曼娜嘿嘿笑起来：“看我这脑子，都忘了。”
“困了就睡吧，别想那么多。”
柴曼娜扭头看着他，也许是喝了酒，眼睛里带着朦胧的水气，语气软软的：“我还没洗呢。”
“没关系，不洗也行。”
“不要~”柴曼娜伸手扒拉他：“你抱我去卫生间，我要刷牙。”
茶海无奈地把她抱进卫生间，放在马桶上，挤了牙膏递给她。
柴曼娜闭着眼睛刷牙，鼻子里还发出细碎的歌声，茶海憋着笑，拿了水盆放在她脖子下面。
她睁开眼睛，把嘴里的泡沫吐掉：“好笑吗？”
“好笑。”
柴曼娜伸手拿了水杯，呜噜噜漱了口：“你给我洗脸。”
“遵命。”
茶海动作很轻柔，仔细给她擦了几遍，然后看着那些保养品，陷入了呆滞。
“看吧，买这么多就是麻烦。把菓菓用的给我。”
茶海拿起宝宝霜：“行不行？”
“行，怎么不行？”柴曼娜拧开盖子：“吃的好睡的好，自然皮肤好。要是天天操心，就是把王母娘娘用的东西拿来，也白搭。”
涂完脸，柴曼娜抬起两只脚：“还没洗脚呢。”
茶海接了热水，放在她面前，伸手去挽她的裤腿，却没弄起来：“太紧了。”
“把拖鞋给我。”
茶海从旁边的架子上，拿了洗澡专用的拖鞋。
柴曼娜站起来脱了长裤，随手挂在旁边，重新坐下：“来吧。”
双脚入水，不烫也不凉刚刚好。
茶海抓着她的脚认真搓，却把她搞的忍不住笑：“太痒了。”
“别动呀。”
柴曼娜伸手抓他的头发：“哎，你还给谁洗过脚？”
“就你一个。”
“真的？”
茶海无奈地抬起头：“这还有假？”
“以后也只许给我一个人洗。”
“孩子也不行？”
柴曼娜的思维陷入了短暂的停滞，然后反应过来：“呃，九岁之前可以给菓菓洗。”
“为什么是九岁？”
柴曼娜想了一会儿，笑嘻嘻：“反正你就领会个精神嘛，对不对？”
“要是儿子呢？”
“哪来的儿子？”
“我和你的。”
柴曼娜笑的声音很大：“想的挺美，不容易的。如果一个女人真不想生孩子，你是没有任何办法的。”
“为什么不愿意？”
柴曼娜半眯着眼睛看他：“以前是怕疼，现在是担心自己偏心。”
“是怕我偏心吧？”
“也有。”柴曼娜往前凑过去：“我和你，其实不太合适，对吧？”
茶海轻轻咬了她的小嘴巴：“又胡说八道。”
“我还要。”
这样软绵绵的要求，谁能扛得住？
茶海快速帮她擦了脚，直接抱回了卧室。
只是情到浓处，茶海才想起来今天不行。
柴曼娜开心地在床上滚来滚去，还伴随着巨大的笑声。
茶海郁闷的要死，伸手把她捞回来，在屁股上拍了几下：“学坏了啊！”
“疼呀~你不爱我了~”
茶海加重了力气：“还来！”
“我困了，我要睡觉。”
柴曼娜说着滚下去，扯过被子秒睡了。
茶海再三确认她睡踏实了，去了楼上。
黎洪哲看见他有些纳闷：“来抱菓菓？”
“不是。”
黎洪哲让开门：“坐下聊吧。”
茶海坐在沙发上：“这个月底能收多少钱？”
黎洪哲明白了。
茶海是真遇上麻烦了。
“你欠多少钱？”
茶海把胳膊支在膝盖上，盯着地板：“欠银行一千多万，欠客户的，也得上千万。”
第743章反正有姑妈兜底
黎洪哲身为男人，比柴曼娜的反应小多了。
他消化了一下，跟茶海开玩笑：“有钱人就是不一样，随随便便都是千万起步。”
茶海苦笑不已。
黎洪哲去了厨房，很快拎着两瓶啤酒出来，递给茶海一瓶：“怎么就搞成这样？投资失败？”
“失火了，把顾客寄存的茶叶全烧了。”
“应该有保险吧。”
茶海喝了一大口啤酒：“有是有，可这种情况，赔不了多少钱。”
黎洪哲点点头：“那倒也是。据我所知，保险公司的赔付专员，他们的业绩就是少赔钱，数字越大越好。”
茶海不说话。
黎洪哲把酒瓶口递过去，和他碰了一下：“月底应该能收二十几万美金，看看汇率情况。”
“下个月要是周转不过来，我得提一部分。”
“公司都是你的，你想提就提，不用跟我商量。”
茶海低下头：“我当初告诉你，这些钱是用来发展公司的，结果...”
“娜娜说了，人生嘛，有高有低。等你缓过来也不迟，反正我们没什么大开销。”
“别让她知道。”
黎洪哲自然满口答应：“放心，我不会说的。”
茶海仰头喝光了啤酒，把空瓶子放在茶几上：“走了。”
“那什么...”
“怎么？”
黎洪哲笑着问：“你不怕我落井下石？”
“你不会。”
“这么有信心？”
茶海看着他笑：“娜娜能看上的男人，不会太差劲的。”
“你这是把你自己也夸了。”
茶海苦笑着摇头：“不是她看上我，是我死缠烂打她才松了口。那时候她病了，身边没人，我刚好趁虚而入。”
黎洪哲还记得柴曼娜住院的事，也摇头：“我了解她，如果她不喜欢你，不会和你在一起的。”
“这不是你该说的话。”
黎洪哲沉默了几分钟，语气认真：“我希望她幸福，不管和谁在一起，都希望她幸福。不过你要是给我机会，我也不会错过的。”
茶海转过身向防盗门走去：“我差点儿就给你机会了。”
......
第二天柴曼娜睡醒，早就忘了昨晚的事，一惊一乍：“哎，我怎么就睡了呢？”
“困了就睡了。”茶海催着她：“赶紧洗洗去接菓菓。”
柴曼娜看着身上的打底衫：“我连衣服都没脱？”
“你太困了。”
“那我洗脸了吗？”
茶海趁机邀功：“洗了，我帮你刷了牙洗了脸，还给你洗脚了。”
柴曼娜死活都想不起来，晕乎乎下了地：“好吧，下次我给你洗。”
和前几天一样，送了菓菓之后，两人在路边吃了早饭，急匆匆赶往健身房办公室。
茶海习惯在镜中花办公，可柴曼娜觉得镜中花太憋屈，更喜欢健身房的层高，也就随了她的意思。
经过几天的宣传，白天的时候已经有很多大学生，打着自习的幌子，跑来打游戏。
为了满足他们的需求，特意又拉了一条光纤，还把以前的那条升级，网速大幅度提升。
柴曼娜忍不住调侃：“冬暖夏凉有水喝，健身洗澡打游戏，咱们收费是不是太便宜了？”
茶海有些担心：“这帮孩子要是挂科了怎么办？”
“你觉得能跑来打游戏的，换个地方就能自习了？”柴曼娜说着看向休息室：“你看那个姑娘，每天一大早就来，下午六点才走，除了吃饭上厕所，其它时间都在刷题。”
“考研的吧？”
“也许吧。”
茶海笑着问她：“你当初为什么没读研？”
“我那会儿，想着毕业就可以谈恋爱了，不想再读书了。”
茶海都惊呆了：“就这？”
“我妈说了，上学的时候不许谈恋爱。”
“你妈说的是大学以前吧？”
柴曼娜摇头：“不是，大学也一样，不许我谈恋爱。”
茶海真觉得匪夷所思：“你上大学的时候，已经成年了，还不让你恋爱？”
“所以说，我妈简直就是人格分裂。一边不让我上学的时候恋爱，另一边，盼着我大学毕业就结婚生孩子，她以为男朋友这种东西，国家给分配啊？”
茶海笑岔了气。
“笑点忒低。”
柴曼娜说着坐回椅子上，移动手里的鼠标看各种报表。
茶海走到她后面：“咱俩要不要打个赌？”
“赌什么？”
“ktv和火锅店第一周的收入。”
柴曼娜连连摇头：“不赌。”
“为什么？”
“我受不了那刺激。”
茶海点开日历：“周五一起开业，周六到周日，连续三天的中秋假期，应该不错。”
“是死是活就看这一哆嗦了。”
“放心吧，那些优惠我看着都动心，没道理别人不动心。”
柴曼娜扔下手里的鼠标：“你烦死了，我现在心慌的要命，还怎么工作啊？”
“你等...”
敲门声响起，茶海走过去打开门，然后柳絮跳了进来：“大惊喜！”
“你怎么来了？”
“姑妈说你最近都在这里办公，我就过来看看。”柳絮笑着跟柴曼娜打招呼：“姐姐好。”
“你好。”
柴曼娜刚好想把茶海给支出去：“小海，你带着小絮在外面转转呗。”
“那我带她看看。”
门关了，柴曼娜感觉清净多了，继续研究报表。
茶海带着柳絮在健身房里溜达了一圈，她还试了几个设备，笑嘻嘻：“我听多多说，你欠了一屁股债。”
“嗯。”
“要不要帮忙？”
“不用。”茶海看向办公室：“我有定海神针。”
柳絮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多多很喜欢她。”
“多多跟你说的？”
“多多提起这个嫂子，眉飞色舞，夸奖的话一句接一句。”柳絮转过头：“很少见。”
“确实少见。”
柳絮拽着茶海走到落地窗前：“你说她这么淡定，是不是知道姑妈会给你兜底？”
茶海瞬间变了脸：“你这么说话我就不爱听了，娜娜根本不是这种人。”
“你这就护上了？”
“自从水中月失火，娜娜每天就睡几个小时，剩下的时间除了陪孩子，就是在琢磨怎么赚钱。你说这话，太恶心人了。”
柳絮不屑地笑了：“总是要装装样子，反正有姑妈兜底，对不对？”
“我早就跟我妈说了，不用帮忙，我们应付得了。”
“哥，这话说说就得了，真要扛不住，我不信你不找姑妈救命。”
茶海真是气的够呛。
为什么大家都不看好他？
自己有这么差劲？
柳絮见他脸色实在难看，也知道不能说了，换了话题：“听说你开了家ktv，带我去看看呗。”
第744章你真以为她没心眼
跟柴曼娜打了声招呼，茶海带着柳絮出去了。
刚一上车，柳絮就发现副驾驶的位置没有调整，笑道：“她没生气？”
“什么？”
“我坐副驾驶，她没生气？”
“没有。”
柳絮嗤笑一声：“这么好的脾气，很难让人不怀疑她的用心。”
茶海瞟了她一眼：“菓菓坐在后面。”
柳絮只是笑，不再说话。
茶海心情不好，也没有主动开口。
在他心里，柳絮这个表妹一直挺懂事的，今天怎么回事？
净说些自己不爱听的话。
一路畅通。
停好车，两人坐电梯上了楼。
柳絮走在前面，茶海走在后面。
有人给柳絮塞传单：“美女你好，周五ktv开业...”
柳絮转头看茶海：“这手段也太low了吧。”
茶海冲着工作人员摆摆手：“自己人。”
工作人员赶紧打招呼：“老板好。”
“怎么一大早就发传单？”
“柴总说了，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潜在客户。”工作人员按了电梯：“我正要下楼。”
“周一，没什么人，别去了。”
工作人员还是走进了电梯：“总要试一试。”
电梯门关了，柳絮皱着眉头看茶海：“你就这么做生意？”
“怎么？”
“别人都巴不得员工不吃不喝整天忙，你倒好，让人家别去了？”
茶海想说他其实不这样，可眼前这情况，又没什么说服力。
“你看看，人家都听柴总的，没人听你的。”
“娜娜也是为了帮我还钱。”
柳絮依旧坚持她的观点：“你真以为她没心眼？有姑妈兜底，她怕什么？”
“我不想跟你吵架，娜娜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
“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你真可以。”
茶海被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看着她连续点头，然后走回电梯旁按了下楼键。
“不是去ktv？”
茶海头都不回：“我要去问问我妈，这话是不是她让你说的。”
柳絮无所谓地耸耸肩：“随便你。”
周一上午，柳含烟正在开会，茶海当然不能冲进去。
想起刚才路过的时候，广告公司的门开了一扇，他决定去看看：“小絮，我去方便。”
柳絮正在玩手机，头也不抬：“去吧。”
路过会议室，茶海有意放缓了脚步，听见柳含烟正在讲话，知道还得一会儿才能结束。
他急匆匆走进广告公司，宋丽正在低头干活，听见动静习惯性地招呼：“您好...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茶海绕过形象墙看了一眼，赫然发现蒋博他们几个都在，而且每个人都很忙的样子。
往后退回去，他问宋丽：“什么时候的事？”
“就上个礼拜，柳总说合同已经签了，总得开工。”
茶海有些窝火：“怎么没人告诉我？”
“柳总说你最近事多，一点儿小事没必要告诉你。”
“这叫小事？”
宋丽声音小了一点儿：“柳总说...”
“行了我知道了。”茶海转身要走，刚走到门口，又拐回来：“他们几个，合同在你这里？”
“我放在你办公室了。”
茶海点点头径直去了办公室。
除了办公桌上放着的一摞合同，其它地方没有任何变化。
拿起来匆匆翻阅，重点看了看每个人的薪资，茶海心里有了数。
只不过，这些合同里，没有柴曼娜的那份。
也不知道是忘了，还是故意的。
茶海把合同放进抽屉里，走到员工区域，先拍手引起注意，然后才问：“都习惯吧？”
没人会唱反调。
“失火的事，想来大家都知道。我和柴总最近比较忙，公司就全靠你们了。”
是个人都会说两句客气话。
“都工作吧。小蒋，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蒋博年纪小，被茶海这么一叫，真是忐忑极了。
茶海招呼他坐下，见他这么紧张，语气也放缓了许多：“最近还好吧？”
“挺好的。”
“工作上有没有什么困难？”
“有是有...”蒋博一脸为难：“我会努力克服的。”
茶海笑着问他：“说说，我帮你想想办法。”
“柴总不在，没了主心骨，我总觉得不踏实。”
蒋博说着说着头低了下去。
茶海微微皱眉：“要是你换家公司，更没有柴总，你怎么办？”
“当初面试的时候，说了柴总也在这里...”
茶海追问：“上个礼拜面试的？”
“对。”
“谁给你面试的？”
“就前台那个宋姐姐。”
茶海明白了。
蒋博这个级别的员工，不可能让柳含烟来面试。
可茶海跟柴曼娜都不在，只能靠宋丽。
好在这几个人都跟着柴曼娜干过，业务能力还是有的。
茶海拍拍蒋博的肩膀：“好好干，我和柴总都能看见的。”
“能不能让柴总加一下我的微信，我有好多问题请教她。”
说完蒋博觉得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
茶海拿出手机：“我把你们拉到群里，你尽管问她。”
“谢谢，那我把其他人也加进来。”
茶海又说了几句鼓励的话，让蒋博走了，然后给柴曼娜打电话。
没人接。
茶海看了眼时间，理论上柴曼娜应该还在健身房办公室，怎么不接电话？
再打，还是没人接。
实在不放心，茶海给健身房前台打电话，得知柴曼娜几分钟前，急匆匆地走了。
怎么回事？
如果出事了，柴曼娜应该告诉自己才对，怎么一个人走了？
茶海连续打了三四个电话，终于有人接了：“老婆？”
“李老师打电话，说菓菓玩游戏的时候摔了一跤，嘴巴磕破流血了，闹着要妈妈，我过去一趟。”
茶海站起身：“我这就过去。”
“不用，一点儿小事，我哄哄她就行了。”
“我还是过去吧，菓菓肯定吓坏了。”
“真不用。”柴曼娜语气急促：“我把电脑带走了，你不用回健身房了。”
“行，我知道了。”
茶海说着已经走到了电梯口，刚要伸手按下楼键，听见柳絮在后面喊他：“哥，姑妈开完会了，你不是找她吗？”
茶海想了想，还是先去找柳含烟，有些事情他必须问问。
柳含烟和往常一样，忙着给各种文件上签字，见茶海进来了，让他先坐着等。
十几分钟后，柳含烟才丢下笔走过来：“你不去忙你的事？”
“妈，我真心问，也请你真心答。”
“你问。”
茶海语气平淡：“娜娜在你心里，是一个耍心眼的人吗？”
第745章你们还是少接触吧
哪有人这么问的？
还是当着柳絮的面。
柳含烟微微有些尴尬：“你这孩子...”
“妈，你就实话告诉我，是不是觉得娜娜在耍心眼。”
柳含烟心里很清楚，要是回答的不好，母子两个肯定得吵起来。
她有些埋怨柳絮。
她没有女儿，柳絮是她的外甥女，所以在她心里，多少也把柳絮当女儿看待，昨晚才会随口说了几句。
可她没想到，转头柳絮就跟茶海说了。
难不成在国外待的时间长了，也变的这么直接？
现在怎么办？
柳含烟很为难，可柳絮不为难，她看着茶海笑：“姑妈的反应就是答案。”
茶海站起身：“行，我明白怎么回事了，走了。”
柳含烟当然不会让他走。
这要是走了，不管柴曼娜以后跟茶海会不会分开，只要茶海想起今天这事，心里就会对柳含烟有看法。
牵扯到婚姻大事，儿子一旦对母亲有看法，那都是大问题，及其影响家庭和谐。
“小海！”
柳含烟叫住他：“我原话是这么说的，娜娜不管是真傻还是装傻，看起来都像真傻。”
茶海手扶着门把，没有回头，稍稍站了一会儿才开口：“就算她在装傻，她有损害过我的利益吗？没有！”
柳絮笑道：“可她如果不认识你，也不会有现在的生活条件。”
这话不好听。
柳含烟变了脸色：“小絮，你小看了娜娜，也高看了小海。我儿子几斤几两，我比谁都清楚。”
茶海心情又不好了。
自己亲妈盖了章，说自己不行，这酸爽...
柳絮想不明白：“姑妈，你不是说担心我哥被她迷晕了，为了她干出一些糊涂事来。”
柳含烟真想把柳絮的嘴给缝上。
担心担心，没发生的事情才会担心，如果发生了，只要善后就好了。
茶海转过身，看着柳絮：“凡事论迹不论心，论心无完人，到现在为止，娜娜没有做一件伤害我们的事情。”
“怎么没有？她昨天骗姑妈说家里有事，结果姑妈打电话过去，根本没事。”
茶海这才明白，原来是为这个。
“昨天是菓菓的生日，娜娜答应菓菓，要和她前夫一起给菓菓庆祝，可她不好跟你说，只能找了个借口。”
柳含烟听见这个，有些急了：“怎么不早说？菓菓生日，我连礼物都没准备。”
“我也忘了。”
“完了，整天说自己爱菓菓疼菓菓，连她生日都没记住，娜娜该怎么看我。”
茶海安慰她：“没事，娜娜本来也没打算告诉你们，连我丈母娘都不知道。昨天就我们三个大人，跟菓菓一起过了生日。有爸爸妈妈陪着，菓菓很高兴。”
柳含烟拿起手机：“不行，我得给娜娜打个电话。”
“别打了，菓菓在幼儿园摔跤磕破嘴，娜娜去幼儿园了，没空接你电话。”
柳含烟哪里还待得住？
“走走走，你带我去幼儿园，我这个当奶奶的，必须得表现一回。”
茶海挡住门：“没必要。既然你对娜娜有看法，以后你们就少接触，这样大家都舒服。”
“胡说！”柳含烟已经穿上了外套：“你是我儿子，她是我儿媳妇，怎么少接触？”
“妈，你要是不喜欢她，真不用勉强。”
“我没不喜欢她，我就是跟小絮闲聊天，随口说了那么两句。”
柳含烟都要郁闷死了。
在她看来，昨晚跟柳絮的谈话，就是娘家人闲聊天，互相吐吐槽。
谁知道柳絮转头就把她给卖了？
柳絮还觉得委屈：“姑妈，你哪像随口说的样子？”
茶海手机响了，一看柴曼娜打来的，迅速接通：“喂？”
“小海，麻烦大了，我把电脑忘在出租车上了。”
“你还记得车牌号吗？”
柴曼娜的心思全放在幼儿园了，哪里记得住车牌号？
“没记住，我坐在后排，也没看清司机的样子，不过我扫码付款的。”
“你把付款的信息发过来，我想办法。”
柴曼娜都要哭了：“我大意了，对不起。”
“没事，一台电脑嘛，问题不大。”
“里面有很多报表...”
茶海安慰她：“我们遵纪守法，没有偷税漏税，就算被人放在网上，也不怕的，对不对？”
“话是这样说，但是人言可畏...”
“真没事，别担心了，一切有我呢。”茶海改口问她：“你在哪？”
“我带菓菓去医院，她上门牙磕掉了半颗，下嘴唇破了几个小口子。”
茶海很后悔，早知道这么严重，自己应该早点儿赶过去的。
“你把医院名字告诉我，这就过去。”
“别，你先找电脑，我应付的了。”
电话挂断了，茶海立刻打开门：“我有事先走了。”
柳含烟跟在后面：“菓菓怎么样？”
“妈，你真的不用勉强自己，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必要装样子。”
茶海说着话，脚下也没停，匆匆往电梯走去。
柳含烟也不解释，打定主意要一起去。
柳絮就尴尬了。
今天这事都是她嘴快惹出来的，现在跟着去也不对，不去也不对，怎么办？
好在柳含烟没有忘掉她：“小絮，你让司机先送你回去。”
柳絮只能答应。
来到车旁，茶海坐进驾驶位，柳含烟立刻坐进了副驾驶。
茶海偏头看她：“真要去？”
“是。”
“不说娜娜耍心眼？”
柳含烟噎了一下，解释道：“我不是怕她耍心眼，我是怕你受伤害。”
“我能受什么伤害？”
“我怕她...”
茶海懂了，不禁失笑：“怕她惦记我的钱？”
“我是怕她踩着你向上走。”
这个角度倒是茶海没想过的。
仔细一琢磨，柳含烟的担心也不是毫无缘由的。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踩着男人上位的，这些年也见过很多，不算稀奇。
可茶海不信柴曼娜是这种人。
发动汽车，茶海慢慢回道：“你好好想想，她有刻意和别人接触过吗？多多生日那天，家里来了那么多人，你见她跟谁多说话了？”
“傻子才会选那天。”
“行，那你说，除了那天之外，她还有机会跟别人见面？”
柳含烟还是担心：“日子长了总是有机会的。”
茶海沉默了一会儿，控制汽车拐入大街：“少见面多稀罕，算了，你们还是少接触吧。”
第746章趁早把我气死得了
柳含烟不愿意。
好不容易茶海每周回来一次，要是跟柴曼娜见的少了，不就代表着跟茶海也见的少了？
岂不是跟从前一样？
柳含烟绝不接受。
“小海，你刚也说了，论迹不论心，妈只是担心，可面子上对她一直很照顾。”
茶海不说话。
他心情十分不好。
身为男人，他还以为亲妈跟老婆相处的不错，没想到亲妈是这样想的。
今天要不是柳絮捅破了，打死他都不会想这么多。
怪不得都说男人是夹心饼，一边是亲妈，一边是老婆，要是想两边都不得罪，简直难如登天。
再一想，柴曼娜从来没说过柳含烟不好，茶海的心，不由得就偏了。
柳含烟见茶海不吭声，还在解释：“妈知道娜娜是个好孩子，妈就是担心你陷得太深，万一她伤了你，怕你想不开。”
茶海敷衍地“嗯”了一声，懒的多说。
“还有她那个前夫，离婚这么久了，他俩还能坐在一起吃饭，证明人家还是有感情的。日子长了，你就不怕出点儿什么事？”
茶海淡淡回了一句：“你跟我爸不也一起吃过饭？”
“能一样吗？我给老郑生了个孩子，她呢？给你生吗？”柳含烟脾气上来了：“你要是连个后代都没有，到头来你辛辛苦苦挣的钱，岂不是全给了菓菓？”
一提到孩子，茶海就烦躁起来。
他也想要，可现在这情况，根本不合适。
唉，随着柴曼娜年纪越来越大，生孩子的几率，也会越来越小。
怎么都难。
茶海的语气也焦躁起来：“我欠了一屁股债，现在生孩子合适吗？你着什么急？”
“怎么不合适？你们只管生，我负责给你们带，怕什么？”
茶海快速瞟了她一眼：“你带？我跟多多你带过哪个？光论带孩子，娜娜比你经验丰富多了。”
“那就让她带，我给她发钱。”
“财大气粗就能剥夺别人的生育权了？”茶海不屑一顾：“生不生都是她的自由，你真管不着。”
柳含烟都要气死了：“茶海，你非要跟我对着干？”
“不敢。”
“你听听你这语气，是不敢的样子吗？”
茶海手机响了，是柴曼娜。
靠边停车，茶海才接通：“老婆？”
“电脑找到了吗？”
“还没有。”
柴曼娜在那边都急哭了：“是不是被别的乘客捡走了？”
“没事的，有开机密码，拿到手也没用。菓菓怎么样？”
“还好，医生说牙根没有松动，不会影响换牙，现在预防一下感染就行了。”
茶海轻声询问：“没事就好，你们现在准备去哪？”
“她吓坏了，牙和嘴唇都疼，我准备带她回家熬点粥，哄她吃点儿，再让她睡会儿。”
“行，你们先回去，我处理完就回去。”
挂断之后，茶海赶紧给出租车管理处打电话，说了电脑的事，还把收款方的信息告诉了对方，留了自己的手机号。
柳含烟听见这事，也打了一个电话，还跟茶海要收款方的信息。
茶海不给。
柳含烟有些生气，捂着手机：“想不想早点找到？”
“能找到就找，找不到就算了。”
“说的什么屁话！”
茶海都惊了：“你说脏话？”
“你以为你妈不食人家烟火？赶紧说。”
茶海把截屏图片点开，放在柳含烟面前。
柳含烟把信息告诉了对面，又客套了几句，挂了电话。
“你这孩子，你说你总是这么倔，遇到麻烦为什么不找我？我是你妈！”
“你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妈。”
柳含烟气的，一巴掌拍在茶海胳膊上：“趁早把我气死得了。”
茶海心里多少也有些过意不去，可他一想到柳含烟那么揣测柴曼娜，又不痛快了。
一言不发地重新上路。
柳含烟自己生了会儿闷气，还是没忍住：“小海，我是你妈，我能害你？”
“不知道。”
“什么叫不知道？哪有当妈的害亲生儿子的？”
茶海随口答道：“没事多看看社会新闻，有的是。”
“看看，你现在为了护着娜娜，都开始跟我抬杠了。”
“之前不认识她，我也这么跟你说话。”茶海提醒道：“你忘了大学毕业，我跟你吵架的事？明明说好了不干涉，结果呢？就差给我穿衣喂饭了。”
“我不是想干涉你，我只是担心...”
手机响了，柳含烟迅速接通，对方告诉她电脑找到了，她连声道谢，还承诺请对方吃饭。
接着茶海的手机也响了，告诉他一个地址，让他去拿电脑。
茶海按灭手机苦笑：“不服不行，还是你说话管用。”
“那也是我辛辛苦苦挣来的。”
茶海向左变道准备掉头：“所以你得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自己挣点儿话语权。”
“这些年，有我护着你，顺风顺水，你真以为钱那么好挣？”
柳含烟不免有些后悔。
出于对茶海的愧疚，这些年她确实有些偏心，从来没有像要求郑子豪那样，严格的要求茶海。
表面上把两家茶馆给了茶海，可实际上还是她在操心，茶海基本上就没怎么管过。
“也是我把你宠坏了，让你有了错觉，认为自己特能干，拿了钱出去瞎投资，现在周转不开了吧？”
茶海没话说。
“我跟老郑都说过了，你有麻烦，我们做父母的，帮你都是应该的，你偏不要。”
茶海耐着性子，把柴曼娜的计划大略说了一遍，最后补充：“娜娜的前夫，我给他了一笔钱做游戏，这个月底，能收二十几万美金。”
柳含烟着实没想到茶海有这种骚操作，给柴曼娜的前夫投资？
“你说娜娜离婚跟你好，该不会就是为了给前夫拉投资吧？”
茶海险些把油门当刹车：“妈，你这脑洞也太大了，娜娜根本不知道这事。”
“那你图什么？”
“赚钱，事实证明，我看人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柳含烟无语地靠着椅背，半天没缓过劲来。
自己的儿子，这脑子，似乎有些不太好用。
拿到电脑，茶海立刻给柴曼娜打电话，让她放心，电脑找到了。
柴曼娜激动地声音都变调了，连声夸他厉害，说在家做好饭等他回来。
茶海被她一夸，飘飘然差点儿都忘了自己姓什么。
柳含烟万分嫌弃：“看看你，得意忘形。”
“坐稳了，我带你回家吃我老婆做的饭。”
柳含烟转头看窗外：“你都没跟她说我要去，肯定没我的份。”
“忘了，我这就打电话。”
第747章还得你盯着
茶海跟柳含烟来的时候，柴曼娜还在厨房里忙活，是菓菓开的门。
菓菓看见柳含烟，委屈地眼泪瞬间就下来了：“奶奶，我牙受伤了。”
虽然菓菓不是柳含烟的亲孙女，可柳含烟平时疼她爱她，也不仅仅是装样子。
这会儿柳含烟一看菓菓嘴唇肿那么高，眼泪顺着小脸蛋往下淌，心疼的直抽抽，也顾不上那么多，随手把几万块钱的挎包扔在地上，抱起菓菓哄：“小宝贝不哭啦，奶奶给你吹吹。”
茶海关了门，把挎包捡起来挂好，拿了拖鞋让柳含烟换。
柴曼娜听到动静从厨房走出来：“妈，还有一个菜就能吃饭了。”
“不急不急。”柳含烟不满地问她：“幼儿园怎么看护的？把菓菓摔成这样？”
“菓菓本来就活泼好动，课间操她急着往外跑，绊倒了。”
柳含烟满肚子气：“六岁以后换牙，菓菓才四岁，这半颗牙难看死了。必须得追究幼儿园的责任！”
“妈，一个班二十多个孩子，就三个老师，没看见也很正常。再说了，就算是我自己带，菓菓也有受伤的时候，这事，真不能怪幼儿园。”
“怎么不怪幼儿园？送进去他们就是监护人，菓菓受了伤，必须负责任。”
柴曼娜好声好气地劝：“妈，我知道你疼菓菓，我当时看见菓菓这个样子，我也很生气。可生气归生气，人总是要讲道理的。不管怎么说，都是菓菓自己摔倒的。而且老师已经很内疚了，我相信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情况。”
柳含烟根本听不进去：“不行，必须给菓菓换家幼儿园。”
柴曼娜头都大了。
茶海安抚道：“先吃饭，这事坐下商量商量。”
柴曼娜惊呼一声：“我锅里还炒着菜！”
又忙活了十几分钟，所有的饭菜都准备好了。
茶海帮着端上桌，拿了碗筷。
柴曼娜有些不好意思：“冰箱里只有这些菜，我就凑合做了一顿。”
柳含烟看着茶几上的四盘菜，虽然都是一些普普通通的家常菜，可红的红，绿的绿，再加上飘香四溢的桂花粥，光闻着就很有食欲。
茶海伸手接菓菓：“小宝贝，舅舅喂你喝粥吧？”
菓菓从柳含烟怀里滑下来：“我要妈妈喂。”
“来吧，坐妈妈旁边。”
柴曼娜端起碗，帮着吹凉，慢慢喂菓菓。
但是菓菓嘴唇受伤，哪怕只是温热，都让她有些疼。
柴曼娜想了想，去厨房弄了盆冰水，然后把瓷碗放在盆里降温，直到菓菓能入口为止。
喝粥都难受，菓菓也吃不了菜。
柳含烟看着心疼，让柴曼娜再去做一碗鸡蛋羹。
菓菓不爱吃，连连摇头：“我不要吃！”
柴曼娜摸着她的脑袋：“好，我们不吃。”
“不吃怎么行？营养跟不上。”
“妈，少吃两顿没事的，菓菓每天都在吃维生素，下午也会喝牛奶。”
柳含烟还是不放心：“干脆这两天你们住家里去，我让小秦多做一些菓菓爱吃的东西。”
乍一听见“小秦”这个称呼，柴曼娜极其不适应。
像她这样的小辈，都是叫“秦叔”的。
柴曼娜拒绝了：“妈，我们还是周末再回去...”
“菓菓这几天肯定不能去幼儿园，你们白天忙起来，她怎么办？”
柴曼娜噎住了。
茶海倒是有个好主意：“广告公司有可以玩的地方，让菓菓去那里就行。”
柴曼娜叹了口气：“这回一耽搁，那边都没顾上。”
茶海看了眼柳含烟，忍着没说。
柳含烟知道他在想什么，特意告诉柴曼娜：“娜娜，我上个礼拜已经把你以前的同事都找来了，他们四个正在赶国庆的单子。”
柴曼娜喜出望外：“真的呀？那太好了，我还怕误了合同。好好好，他们四个配合起来，应该没问题。”
茶海纳闷道：“我早上把你拉进公司群，你没看？”
“是吗？我没顾上看。”
柴曼娜正要拿手机，菓菓气呼呼地拍了她一下：“不是喂我吃饭吗？”
“好~妈妈先喂你吃饭~”
茶海催促道：“妈，吃饭呀，等什么？”
柳含烟拿起筷子，夹了一根腌黄瓜，咬了一口很意外：“这味道很特别，好吃。”
“我放了柠檬。”柴曼娜解释：“最近我胃口不好，就想吃点儿酸酸脆脆的，开胃的东西。”
柳含烟眼睛放光：“是不是有了？”
“我，我正来例假...”
柴曼娜心虚地都不敢看她。
柳含烟也没追问，笑着说：“回去跟小秦说一声，让他也试试这么腌。”
“秦叔比我厉害多了，等我闲了，得好好跟他学两手。”
柳含烟吃完黄瓜，又拿起一个包子在手里转：“什么馅儿？”
“茄子青椒，我瞎弄的。”柴曼娜有些不好意思：“我妈做的才好吃，我只学了个皮毛。”
柳含烟轻轻咬了一口，没咬到馅儿。
柴曼娜更不好意思：“我怕包不住，馅儿有些少...”
茶海帮她解围：“娜娜以前不会蒸包子，这是第一次。”
柳含烟咬了一大口，终于咬到了馅儿，嚼着含含糊糊问她：“你天天回来做饭，不嫌累？”
“以前我其实不怎么喜欢做饭，觉得浪费时间。”柴曼娜苦笑着：“现在每天精神紧张，也就是进了厨房，把注意力全放在做饭上，才能稍微放松一点儿。”
柳含烟主动提出来：“缺多少钱？妈给你们垫上。”
“不用不用。”柴曼娜连声拒绝：“我跟小海能应付。”
柳含烟问的意味深长：“你真这么想？”
茶海立刻提醒：“妈！”
柴曼娜又不是真傻，知道在柳含烟面前耍花腔没意义，老实回道：“我其实想过求助你们，可小海既然决定了自己来，我尊重他的选择，也愿意和他一起承担。”
柳含烟点点头，换了话题：“你们明天还是去广告公司吧，从月初开始给你们算工资，包午饭。你不在，他们几个画的图，我有些看不上眼，还得你盯着点儿。”
柴曼娜一听有午饭吃，眉开眼笑地答应了：“好，我们明天就去。”
茶海哭笑不得：“省了午饭钱，这么开心？”
柴曼娜说的理直气壮：“你嘴巴叼，咱俩随便吃顿午饭都得小一百块钱呢，省下来给车加油不好吗？”
柳含烟看着菓菓笑：“你妈真是会过日子。”
第748章就得找你这样的
闲聊间，喂饱了菓菓，让她先去旁边玩，柴曼娜开始喂自己。
柳含烟饭量小，吃了一个包子，喝了一碗粥，就已经饱了，走过去陪菓菓玩。
尽管菓菓断了半颗牙，可缓过了那股劲，她就没那么难受了，摆出她的厨房玩具开始倒腾。
柳含烟脱了鞋，盘腿坐在菓菓对面：“你有这么多玩具呀？”
菓菓很得意，指着上面：“菓菓家还有很多呢。”
柳含烟听不懂：“菓菓家？”
“对呀，爸爸住在上面。”
柳含烟转过头：“怎么回事？”
茶海和柴曼娜都很尴尬。
可事情总要说清楚，茶海只好硬着头皮解释：“当初娜娜跟他前夫买的房子，就在正上方。”
柳含烟一听就明白了：“茶海呀茶海，你看看你干的事。我真是养了个好儿子。”
“妈，妈，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哪样？”
茶海很窘迫：“我，我...我真是解释不清了。”
“妈，你要骂就骂我吧。”柴曼娜盯着面前的碗：“我比小海大，是我的错。”
茶海急了：“你这么一说，更洗不清了。咱俩之前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
“那些不重要。”
柳含烟板着脸：“娜娜说的对，过程不重要。小海你怎么想的？非要住楼下？你让别人怎么看你？”
“谁认识我？”
“没人认识你就可以瞎搞了？”柳含烟气的够呛：“你可是我儿子！”
“反正我问心无愧。再说了，别人在外面三四五六七，我可就只有娜娜一个。”
柴曼娜抬起头：“哎呀呀，你再说一遍？”
“老婆，我只是举个例子...”茶海赶紧给她夹菜：“吃饭吃饭，你看你都瘦了。”
柳含烟无奈地笑：“小海就得找你这样的，能管住他。”
“我？”柴曼娜摇头：“我真懒的管他，等事情理顺了，我还是专心搞设计去。”
茶海又给她夹菜：“老婆辛苦了，多吃点儿。”
柳含烟看不下去了，转过头：“小宝贝，我们过家家好不好？”
等柴曼娜吃饱了，两人端着碗盘去厨房。
茶海关上门，想跟柴曼娜说说柳含烟，又觉得无论说什么，都容易惹麻烦。
柴曼娜忙着收拾剩菜，没注意他的表情：“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什么事？”
“剩菜别倒了，真挺浪费的。”柴曼娜转头看他：“我保证，只放一顿，好不好？”
茶海从后面抱着她的腰：“我要是不答应，你是不是又要哭了？”
“别笑话我了，我那是被噩梦吓的。”
“一会儿我得送妈去公司，然后去巡店。你有什么要捎回来的？”
“记得买菜。”柴曼娜想了想，补充道：“我杯子还在健身房，你记得拿回来，明天带到公司去。”
“干脆再买几个杯子，每个地方放一个，省得拿来拿去的。”
柴曼娜轻轻给了他一肘子：“刚说好省钱的，又开始浪费了？就应该把你扔深山里，好好饿你几天。”
“你也太狠了！你是不是我老婆？”
“不是！”
茶海用力掰她肩膀，试图让她转过来：“怎么就不是？”
“我和你，没有领结婚证。”
茶海立刻蔫了。
他现在还没有把握，不知道会不会拖累柴曼娜，不敢和她去领证。
柴曼娜微微叹了口气：“没关系，我知道你的顾虑。出去吧，别影响我干活。”
“我来洗碗，不能伤了我老婆的小嫩手。”
柴曼娜笑着又给了他一肘子：“就会说好听的哄我。”
等两人收拾利索出来，菓菓已经窝在柳含烟怀里睡着了。
茶海赶紧把菓菓抱起来，送到了小床上。
柴曼娜给柳含烟倒了杯水：“妈，还让你专门跑一趟。”
“菓菓是我孙女，我当然得来看看。”
茶海从卧室走出来，听见这句忍不住心想，上午你可不是这态度，还觉得我没后代，要是财产都给了菓菓，不甘心呢。
柳含烟喝了两口水，回头看后面的书架：“娜娜，这都是你的书吧？”
“嗯，闲着没事消磨时间用的。”
“我一看就知道，小海可不爱看书。”
茶海也不辩解，只是夸柴曼娜：“娜娜好厉害，那些书她都能看进去，还给我分析的头头是道。换了是我，看不完一页就犯困了。”
柴曼娜接话也不是，不接话也不是，只能装作给茶海倒水，走到一边去了。
柳含烟走到书架前随手抽出一本，等她看清楚封面上的图片，又匆忙塞了进去，还有些脸红。
茶海一条胳膊搭在沙发背上，扭头看她：“正经书，研究印度浮雕壁画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柴曼娜立刻知道是哪本书，尴尬不已：“我当初买的时候，只看见了书名，想着可以扩展一下知识面，没想到...”
“每个国家的文化都不一样。”柳含烟说着走回来，放下手里的杯子：“我得回公司了，娜娜你休息吧。”
茶海站起身：“我要去店里，顺路送你。”
柴曼娜匆忙跑到厨房摸了两个苹果：“妈，你刚才吃的太少了，这都是洗干净的，吃一个吧。”
“行，我在路上吃。”
柴曼娜把两人送进电梯，看着电梯下了楼，才转身回去。
关好门，她去卧室看了一眼，见菓菓睡的很沉。
折回客厅，她拿起茶海带回来的电脑，准备继续看报表。
事情都堆在这里，早做晚做都得做，更何况明天还要去广告公司，事情只会更多。
可坐在沙发上，她好半天没办法集中注意力，脑子里晃动的，只有菓菓满嘴是血哭着要妈妈的场景。
她知道今天没办法工作了，干脆关了电脑，走进卧室侧躺下，盯着菓菓的小脸蛋看。
原本可爱的小嘴巴，现在肿的老高，还带着一些血丝，仿佛随时都能把表皮撑破。
柴曼娜伸出手，想要摸一摸，又怕弄疼了她，只好停在半空中，隔着空气摸了几下。
睡梦中的菓菓似乎有所感应，朝着柴曼娜所在的方向翻了个身，小嘴巴还动了动，也不知道是在说话还是在吃东西。
柴曼娜不禁失笑，把她弄掉的毯子重新盖好，又把落下来的头发顺到她耳后。
就这样，柴曼娜盯着菓菓看了一个多小时，直到菓菓睡醒。
第749章算不上霸道总裁
菓菓受伤暂时不能去幼儿园，柴曼娜带着她一起去了广告公司。
茶海送了母女俩，直接去巡店。
当菓菓看见专门给她设置的游乐场，开心地都要疯了。
滑滑梯，跳跳床，攀爬架，还有整面墙的玩具，菓菓大喊这就是她梦想中的游乐场。
柴曼娜再三叮嘱她小心，把推拉门和办公室门都打开，才出去给员工开会。
没有去会议室，柴曼娜拉了把椅子坐下，开始询问目前的情况。
郑琪比其他人多工作两年，经验更丰富一些，站起来介绍了进度，以及对方的要求。
柴曼娜听见商场的名字很诧异，其中之一应该是王宝琦的商场，明明**他们还留在那边，怎么会让这边做？
尽管有疑问，她还是保持平静，继续让他们说情况。
不到二十分钟，柴曼娜就结束了会议，单独把郑琪叫到了办公室。
关上门，柴曼娜招呼郑琪坐下：“这几天辛苦你了。我看了你画的图，用色非常好，想让你当经理，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柴总，我怕不能服众。”
“为什么？”
郑琪声音小了一些：“我学历不如他们三个。”
“嗨，这有什么？他们在学校里学习，你在工作中学习，有什么区别？”柴曼娜继续鼓励她：“卜梦洁和蒋博，都毕业没多久。程傲蕾的设计也大不如你，有点儿信心，好吗？”
“那我试试。”
柴曼娜微笑着点头：“加油，后面还有我呢，别怕。”
“谢谢柴总。”
“先别谢，以后我要是不在公司，你得负起责任来，保证进度的前提下，还得有质量。”
郑琪自然满口答应。
柴曼娜正要带着她出去宣布，菓菓从里面跑出来：“妈妈，我要尿尿！”
柴曼娜只好先让郑琪出去，带着菓菓去了里面的卫生间。
等菓菓尿完，又带着她洗了手，让她去玩，她又喊着要喝水。
柴曼娜把水壶打开，菓菓只喝了两口就要跑，被柴曼娜一把揪住：“再喝点儿。”
菓菓敷衍地又喝了两口，柴曼娜才放开她。
收拾利索，柴曼娜出去宣布郑琪的事，却看见茶海斜靠着前台，背对着自己在跟宋丽说话。
从他低头的样子来看，手上应该拿着什么东西。
宋丽站在里面，身体前倾，右手拿着一根笔，一直在说话。
柴曼娜迟疑了一瞬，决定退回去。
就在她即将转身的时候，宋丽把笔换到左手，用右手拍了拍茶海的左肩，像是在帮他弄掉脏东西。
茶海显然被吓到了，迅速弹开。
柴曼娜立刻退回了办公室。
她刚刚坐稳，茶海就进来了，一边扭头看左肩一边招呼：“老婆你看看我衣服上这是什么？”
柴曼娜装作刚看见的样子，走到他旁边：“蹲下，不然我看不见。”
茶海半蹲着，柴曼娜凝神一看，深蓝色的衬衣上，有一块颜色更深。
摸了摸，滑滑的，不像是水，难不成是油？
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没什么气味，柴曼娜实在不知道是什么。
“你刚去哪了？”
“ktv和火锅店都去了，看看准备情况。”
柴曼娜把手指放在他鼻子下面：“没有味道，滑滑的，不像是水。”
“没感觉，算了。”茶海站起身，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柴曼娜：“这是公司的联系方式，给你一份。”
柴曼娜接到手里看了一眼，上面打印着地址电话跟邮箱，随手放在办公桌上。
“我有事跟你商量。”
茶海拉着她坐下：“什么事？”
“我想让郑琪当经理。”
茶海根本不在乎：“行啊，这点儿小事你说了算。”
“工资...”
“适当的涨一涨，等下我去问问，按照总公司的标准走。”
柴曼娜“嗯”了一声，觉得这样更妥当，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茶海向后靠着，一副精疲力尽的样子：“最近忙的，把我以前几个月的活都干了。”
“呵呵。”
柴曼娜懒的理他，站起身回到办公桌后面，让几个员工把设计好的图纸发过来，她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设计，让柳含烟那么看不上眼。
茶海知道她的脾气，也没有多说，给自己接了杯水，站在落地窗前慢慢喝。
柴曼娜瞟了一眼，对他安静的态度很满意。
心里夸奖的话还没说完，茶海突然转了过来：“你在偷偷看我？”
“呵呵。”
柴曼娜把电脑屏幕挪了个方向，稍稍转动椅子，留给茶海一个侧背影。
茶海笑了两声，自言自语：“明明偷看还不承认，霸道总裁怎么说的来着，嗯，我这该死的魅力。”
柴曼娜好想给他泼一盆冰水，让他清醒一下，想想欠的那一屁股债，还远远够不上霸道总裁级别。
随便哪部小说里的霸道总裁，不得上千亿起步？
庆祝都放原子弹呢！
算了，不理他。
点开图片，柴曼娜一张一张翻过去，很快就明白了柳含烟不满意的原因。
除了蒋博之外，其他几个人设计的东西，中规中矩，缺少抓人眼球的亮点。
但是蒋博的设计，又太过于跳脱，显得有些浮躁，不符合大众审美。
柴曼娜叹了口气，把图片全都打印出来，拿起笔在上面勾勾画画，标注上自己的意见。
“妈妈，我饿了！”
菓菓光着脚跑出来，看见茶海扑过去：“舅舅，我饿了！”
茶海慌忙扶住她：“饿了呀？那我们准备吃饭吧？”
柴曼娜忙着在图片上描画：“你先看住她，我这会儿有点儿灵感，稍纵即逝。”
茶海迅速抱起菓菓出去了。
没人打扰，柴曼娜完全沉浸在工作中，等她丢下笔，才发现已经下午两点多了。
她拿着图纸走出去挨个发了，详细解释自己的想法，又说了郑琪的事，一晃就三点了。
饿，肚子里咕噜噜地叫。
奇怪，茶海哪去了？
竟然没喊自己吃饭？
柴曼娜走回办公室拿了手机，给茶海打电话：“喂，你人呢？”
“你忙完了？我这就过来。”
很快茶海一手牵着菓菓，一手拿着盒饭进来了。
菓菓见柴曼娜不工作了，欢呼一声冲进了游乐场。
她早就想玩了，硬是被茶海给拦住了。
柴曼娜感觉自己眼睛都冒绿光，接了盒饭，掰开筷子开始吃。
茶海叮嘱她：“慢点儿，我中间进来好几次，看你那么专心，怕打断你的思路，就没叫你。”
“嗯。”柴曼娜顾不上多说，埋头苦吃。
茶海接了水放在她面前：“小心噎着。”
一番风卷残云，盒饭被柴曼娜吃的干干净净，连颗米粒都没留下。
“吃饱了真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