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章你上班多轻松
都说童言无忌，更何况，菓菓提出的还是正当要求。
柴曼娜微微有些心酸，把她搂进怀里，讲了几个好玩的小故事，把她哄睡着了。
柴曼娜却睡不着。
隔着房门，隐约可以听见电视里的枪炮声。
要不要出去和陈竹月聊一聊？
唉，还是算了吧。
说实话，离婚太突然了，虽然是柴曼娜主动的，她也有些恍惚。
想起以前和黎洪哲相亲相爱的日子，柴曼娜突然觉得心口疼，迅速翻了个身，背对着菓菓，咬着被子哭了。
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
两个人明明还爱对方。
也许是有些冲动，可黎洪哲最近的所作所为，实在伤透了她的心。
再加上过去的种种矛盾，她真的受够了。
仅仅伤感了一个晚上，柴曼娜就整理好了心情，回公司上班。
总是要工作的，不然拿什么养菓菓？
江子墨见她精神不好，关心地问：“家里出事了？”
“一点儿小事，都处理完了。”
“需要帮忙就直说，都是自己人。”
柴曼娜点点头，跟他开玩笑：“放心，我要是遇到麻烦，你肯定跑不了的。”
“没事就行。赶紧干活，他们几个水平太次，你看看那些图，我都要被气吐血了。”
江子墨说话向来夸张，柴曼娜早就习惯了：“行，我这个被资本家压榨的小劳工，这就开始工作。”
“我不也是小劳工？”
江子墨说着离开了柴曼娜的办公室，给王宝琦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柴曼娜来了，精神不太好。
王宝琦又给柴曼娜打电话：“小柴啊，你要是身体不舒服，回去歇着。”
柴曼娜一边在心里暴揍江子墨，一边说道：“王总，我身体好着呢。”
“小江说你眼睛黑的像熊猫，还没事？”
“我，我是因为暖气太热，晚上睡不好。”
王宝琦调侃她：“打开空调，冷热交替，温度不就合适了？”
柴曼娜：“......”
王宝琦哈哈大笑：“行了，不跟你闹着玩了，你自己注意身体，别病倒了。”
“放心吧。”
挂了电话，柴曼娜坐了一会儿，把**、庞莲和李丹做的图认真看了一遍，将其中不合适的地方，能改进的地方，全都仔细标注出来。
然后把他们一个一个叫进来，耐着性子举一反三认真地教，直到他们理解了为止。
不管对谁，柴曼娜说的最后一句话都一样：“你缺少的只是经验，多看多想多练，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三个人当着柴曼娜的面，全都连声说是。
至于心里是不是那么想的，柴曼娜管不着，也懒得管。
当年可没人这么教她，不也熬出来了？
......
7点，闹钟响了，柴曼娜睁开眼睛，听见窗外哗哗的雨声，心中有些烦躁。
下雨天，送菓菓去幼儿园真的太麻烦了。
已经进入了1月，不仅没有下雪，还下起了大雨？
对冬天的尊重呢？
烦躁归烦躁，柴曼娜关了闹钟起床洗漱。
可能心里有事，她动作慢了一些，等她洗漱完毕已经8点整。
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柴曼娜赶紧往卧室跑，爬上床轻轻拍打菓菓：“小宝贝，该起床了。”
菓菓早就醒了，刚才还抱着一旁的娃娃在玩，听见柴曼娜的脚步声，才丢开娃娃闭上眼睛装睡。
“小菓菓，再不起来迟到了。”
柴曼娜喊了几遍，见菓菓没有反应，伸出手在她的腰眼上挠了挠。
菓菓“咯咯咯”笑起来，转过身期待地看着柴曼娜：“妈妈，今天给我请假好不好？”
“为什么？”虽然柴曼娜这么问，可她知道菓菓就是想在家里玩罢了。
“因为...因为我觉得有些不舒服。”
“哪儿不舒服？”
“腿...我腿不舒服。”
柴曼娜一听就知道她是装的，每次她想耍赖皮的时候，就会说腿不舒服。
为了以防万一，柴曼娜还是耐着性子继续问：“腿哪里不舒服？”
菓菓伸出手指，随便指了个地方。
柴曼娜假装没看清，皱着眉头：“妈妈没看清，到底哪里不舒服？”
菓菓早就不记得刚才指的位置，又指了一个地方。
柴曼娜这下确定了，菓菓就是在装病。
还在想怎么才能哄着她去幼儿园，就听见正在阳台接雨水的陈竹月，语气十分不耐烦地催促：“别耽搁时间了，赶紧给她洗。”
柴曼娜答应一声，要抱菓菓起来，菓菓死死向下坠着，就是不肯起床。
柴曼娜也有些火气，板着脸问她：“你确定不上幼儿园？”
菓菓眨巴着大眼睛没吭声，可她脸上的表情，就是这个意思。
“你要是确定不上幼儿园，可以的，我跟老师说一声，以后都不用去了，反正也快放寒假了。”
陈竹月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你跟她说那么多干啥？耽搁时间。”
下雨天，柴曼娜本来就烦躁，听见这话扭头冲着陈竹月来了一句：“那你来弄啊。”
“谁生的谁管。”
“我小时候，不也是姥姥、姥爷管的？”
陈竹月放下手中的小铲子，转过身怒道：“才管了几年？你上学的时候，我就接回来了。”
“我上学前班都六岁了好不好？菓菓现在才三岁多！再说，你从来没接送过我上学。”
这种事实没办法反驳，陈竹月来了一句：“那还不是因为你上班轻松？我比你可累多了。”
这句话可真算是捅到柴曼娜的肺管子上。
“我上班轻松？”
在陈竹月家里住了半个多月，每天晚上菓菓睡着之后，柴曼娜都在旁边工作到半夜一两点。
这些事情，陈竹月就算看见了，也当没看见。
没办法，在陈竹月眼里，用电脑的工作，那都是轻松活。
而且，柴曼娜还发现了一个问题。
在教育菓菓的问题上，陈竹月毫无原则，喜怒全凭心情。
最重要的，她喜欢跟自己对着干，不管对错。
自己不让菓菓吃零食，正在教育她，陈竹月就会抓一把零食塞进菓菓怀里。
自己温声细语跟菓菓好好沟通，陈竹月就会在旁边大喊大叫，针对菓菓说一些很难听的话。
柴曼娜有时候忍不住怀疑，陈竹月的脑袋是不是有些问题？
陈竹月从阳台走出来：“你上班多轻松，风吹不到，雨淋不到，夏天有空调，冬天有暖气，敲敲键盘有什么累的？”
柴曼娜决定不再跟陈竹月较劲，两个人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陈竹月却不肯放过她：“说话呀，刚才不是喊的挺起劲。”
第527章活得像个笑话
柴曼娜一边拽菓菓起床，一边回答：“没什么好说的。”
“你这啥态度？”陈竹月也不知道从哪来的火气，转头对着菓菓喊：“赶紧给我起来，一天天的就知道在家玩。”
柴曼娜转了个身，挡住菓菓，迅速给她穿衣服。
陈竹月非要绕到她面前：“你要是工作忙，我肯定会替你管...”
柴曼娜眼泪哗的一下就流了出来：“你根本就不想管。我又不傻，我能看出来！”
陈竹月没说话。
她一个人生活习惯了，家里一直都很清净，多出这么一个闹腾的孩子，她确实不喜欢。
柴曼娜低下头，掩饰自己的泪水：“想不想管，一眼就能看出来！”
菓菓似乎是被吓坏了，伸出小手帮她擦眼泪轻声问道：“妈妈，你还爱不爱我？”
柴曼娜缓了缓情绪：“爱呀，当然爱你。”
菓菓怯生生地：“那你说话不要那么大声，我害怕。”
“对不起，妈妈不是故意的。”
帮着菓菓穿好衣服，给她洗脸刷牙梳头，最后换好雨靴，穿上雨衣，给书包套上一个大塑料袋，柴曼娜一手牵着菓菓，一手拎着书包雨伞，打开门送菓菓上学。
刚走下楼，柴曼娜鼻头一酸，又想哭。
菓菓毫无所觉，松开柴曼娜的手，走到一处积水里面，开心地跳了起来。
柴曼娜站在不远处，心头涌出各种委屈，蹲在地上，埋头无声哭了。
菓菓转身看到柴曼娜的样子，快速跑过来也蹲下身子：“妈妈，你怎么了？”
柴曼娜迅速把眼泪蹭在裤子上，抬起头挤出笑容：“妈妈眼睛里飞进了小虫子。”
菓菓伸出小手摸向柴曼娜的眼睛：“疼不疼？”
柴曼娜摇摇头：“不疼了，已经出来了。”
“妈妈，你还爱不爱我？”
柴曼娜内疚不已，刚才太冲动了，不该在菓菓面前和自个妈吵架，看来把菓菓给吓坏了。
她赶紧凑过去亲了菓菓一口：“爱呀，妈妈最爱的就是小菓菓了。”
菓菓也亲了亲柴曼娜：“我也爱妈妈。”
柴曼娜差点儿又哭了出来。
好不容易把菓菓送进幼儿园，班里已经开饭了，柴曼娜帮她脱了雨衣、雨靴，放在规定的地方，跟她说了再见，撑伞离开。
走出幼儿园的大门，一阵寒风吹过，差点儿把雨伞吹走。
柴曼娜用力握紧了伞，准备拦一辆出租去上班。
下雨天，打车的人本来就多，路上还堵，柴曼娜拦了十几分钟，别说空车，就连拼车都没有。
雨越下越大，啪啪地打在雨伞上，溅出一朵朵水花。
撑着伞走在街上，她脚上的鞋被雨水打湿，还顺着鞋缝渗进去不少，冰凉刺骨。
走着走着，眼睛一酸，柴曼娜忍不住又流下了眼泪。
怕被别人看见，她把伞向下压了压。
这样的状态，直接去上班不合适，想了想，她拐了个弯往公园走去。
这么大的雨，公园里一个人都没有。
柴曼娜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蹲下痛痛快快地哭了出来。
三十五岁，离异，带着女儿，和娘家妈同住。
柴曼娜越想，越觉得自己活得就像个笑话！
以前自己不是这个样子的，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是因为结婚吗？
还是因为生了菓菓？
似乎都不是。
如果非要找个原因出来，只能怪自己看错了人。
可是当初的黎洪哲，也不是今天这个样子。
柴曼娜想不明白。
哭够了，柴曼娜还得面对现实存在的问题，要工作，要赚钱，要养菓菓。
成年人没有权利脆弱。
哭了这么一场，柴曼娜感觉好多了，从包里拿出纸巾好好擦了擦脸，重新走到马路上打车。
时间已经过了九点，出租车多了起来，很容易就拦到了一辆。
到了公司，毫无意外，她是最后一个。
前台小姑娘冲着她打招呼：“柴总早。”
柴曼娜带着客气的微笑：“早啊。”
走进办公室，关好门，坐在沙发上，脱掉脚上的鞋袜，又用纸巾擦了擦，她才觉得好受一些。
“咚咚咚。”
敲门声伴随着**的询问：“柴姐，我能进来吗？”
柴曼娜慌忙拎着鞋袜跑到办公桌后面，把鞋袜扔在地上，迅速坐下：“进来吧。”
**推开门，手里拿着几张纸：“柴姐，我昨晚想了个新构思，你看看行不行。”
“好，放这儿吧，我看完了喊你。”
**放下纸，这才看见柴曼娜的样子：“柴姐你多穿点儿，鼻子都冻红了。”
“嗯，谢谢提醒，我以后肯定注意。”
等**离开，柴曼娜脱了身上的外套，站在空调出风口下面，解开头发吹热风，想要把身上的寒气驱散。
门开了，江子墨看见这一幕大乐：“练什么神功呢？”
“你进来不敲门？”柴曼娜很尴尬。
江子墨退了出去，接着敲门声响起。
柴曼娜没好气地回了一句：“等一会儿。”
江子墨才不等，再次打开门：“你练你的，我说我的。”
“总经理这么闲的吗？”
江子墨坐在沙发上：“钱的事，听不听？”
“什么钱？”
“给你的钱。”
柴曼娜随手拢起头发扎了个马尾辫，坐在他旁边：“尾款都收回来了？”
“聪明。”江子墨低头一看：“这什么爱好？连鞋都不穿。”
柴曼娜迅速把脚塞在茶几下面：“鞋和袜子都湿了。”
“早说给你配车你不愿意，我就问你后不后悔？”
“无功不受禄。”柴曼娜更关心钱的事：“什么时候发钱？”
“和上个月工资一起发。”
公司15号发工资，现在已经到了月初，也不剩几天了。
柴曼娜在心里默默计算能发多少钱，要不要给菓菓报个培训班什么的。
江子墨见她不吭声，伸手在她眼前晃：“该不会还没发钱，都想好怎么用了吧？”
“穷人嘛，没什么眼界，该花就花呗。”
江子墨压低声音：“你好好干，等合同到期，再跟你签五年。不出意外，王总还会给你分红。”
柴曼娜半信半疑：“这...这有些太夸张了。”
“信我。”江子墨站起身：“你等我一会儿。”
柴曼娜不知道他让等着是什么意思，直到他推着一个电油汀过来。
“我上去要了一个电暖气，你把鞋袜放在上面烤一烤。”
柴曼娜心情很复杂。
有意外，又感动，还有些不知所措。
“谢谢。”除了道谢，柴曼娜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谢你才对。”江子墨插好电油汀：“以后你就明白了。”
柴曼娜满脑子问号。
什么叫以后就明白了？
第528章放寒假啦
一晃就到了15号，发工资的日子。
刚到公司，柴曼娜收到了银行通知，看见上面的余额，觉得安全感又多了一分。
现在这个阶段，只有钱才能让她有安全感。
很快出纳小杨送来了工资单，柴曼娜道了谢，等她出去，才仔细研究。
基本工资，扣的税和保险都没问题。
只是提成这块，怎么分成了两部分？
一部分千分之五，一部分千分之一。
柴曼娜把之前做的项目找出来，算了算账，千分之五的金额，没问题啊。
那这千分之一从哪来的？
虽然只有几百块钱，那也不能稀里糊涂的。
柴曼娜敲开财务室的门，刘芳正在里面忙，看见柴曼娜放下手里的活，脸上带着笑：“找我有事？”
公司成立这么久，柴曼娜跟刘芳打交道的机会，屈指可数。
柴曼娜只负责设计，所有跟钱有关的事情，都轮不到她操心。
“刘姐。”柴曼娜把工资单放在刘芳面前：“这个提成应该不是我的，弄错了吧？”
刘芳忍不住笑：“宝琦说你不爱钱，我一开始不信，这下真信了。”
柴曼娜尴尬地陪着笑，心想这算什么评价，我当然爱钱，可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啊！
“没弄错。这是庞莲他们三个负责的小单子，提成也有你一份。”
柴曼娜更迷糊了：“他们三个做的东西，我都知道，哪来的什么小单子。”
“他们过来之前接的。”
“那跟我更没关系...”
刘芳把工资单塞进柴曼娜手里：“发给你，就拿着，别问那么多。”
柴曼娜欲言又止。
“宝琦跟我说了多少回了，说你特能干，酒量还好，周末一起吃饭吧？”
柴曼娜脑壳疼。
夸她能干，她还得谦虚一下，
夸她酒量好，这...
“我周末得管孩子，一般都没时间。”
“让你老公带。男人总不能当甩手掌柜，也得参与带孩子。”
柴曼娜尴尬地笑，心想我已经没老公喽。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柴曼娜把自己扔在沙发上，在心里琢磨刘芳到底是什么人，管王宝琦叫的那么亲近，看来关系匪浅啊。
算了，算了，想那么多干什么。
自己只是个打工的，知道太多秘密不好，赚钱要紧。
......
时间跑的飞快，菓菓放寒假了。
柴曼娜去幼儿园开了家长会，看了菓菓的表演，领了奖状和新年礼物，一手牵着菓菓，一手拎着被褥，回家。
菓菓傻乎乎的，不知道寒假意味着什么，还以为和周末差不多。
当柴曼娜告诉她，寒假就是明天、后天、大后天、大大大...后天都不用去幼儿园，菓菓开心地在床上又蹦又跳，还唱着自己瞎编的儿歌：“啦啦啦~明天不上学~啦啦啦~后天不上学~啦啦啦~永远不上学~”
柴曼娜哭笑不得，拿起手机录了下来，发到朋友圈。
很快，油婉婉点了赞，还在下面发表评论：菓菓住到姥姥家了？
柴曼娜心里咯噔一下，对呀，这是陈竹月家，怎么解释？
还没等她回复，米芊芊也点了赞，还回复油婉婉：娜娜要上班，菓菓放寒假，二姨肯定得帮着带。
柴曼娜默默按灭了手机，大姐你说错了，我妈根本不愿意带，我正发愁呢。
距离过年还有半个月，该怎么安排才合适？
哄了菓菓睡觉，柴曼娜起身来到阳台，给江子墨打电话。
响了两声就被接了起来：“头一次晚上给我打电话，出事了？”
“没有。”柴曼娜有些不好意思，硬着头皮问道：“我闺女放寒假，没人管，我就想问问能不能带她去公司，我保证不耽误工作。”
“多大点儿事，你尽管带来，到时候公司不止你家一个孩子，热闹着呢。”
挂了电话，柴曼娜松了口气。
只要能带菓菓去公司就行。
事实证明，江子墨说的一点儿都没错。
不仅柴曼娜带着菓菓去了公司，就连王宝琦，都把他闺女王一鸣放在了这边。
紧接着，刘芳的闺女孙晓晓也来了。
王一鸣和孙晓晓同年出生，都是9岁，性格却天差地别。
柴曼娜通过几天的观察，发现孙晓晓温柔沉静，聪明细心，而王一鸣，比菓菓还要活泼好动。
江子墨乐呵呵地把一间空办公室，铺上了爬行垫，还拿了很多玩具，让三个小丫头在里面玩。
两个小姐姐带着菓菓这个小妹妹，玩的还挺开心。
柴曼娜中间几次去偷看，都没看到什么不好的画面，才彻底放下心。
过了一天，李丹的儿子也来了，比菓菓大一些，4岁多。
接着，又来了一些总公司的孩子，加一起有十几个，年龄都在12岁以下，菓菓成了最小的那个。
这样的情况下，让孩子们自己玩显然不合适，江子墨从外面请了两个幼儿教师，负责看护他们的安全，维持秩序。
柴曼娜有次拽着江子墨问他：“公司是不是想进军教育行业？”
“员工有困难，公司就得帮着解决困难，这样才能留住人嘛，你说对不对？”
柴曼娜作为既得利益者，真心实意地认同：“反正我肯定不会跳槽，除非那家公司帮我看孩子。”
“你能这么想就对了。”江子墨看了眼时间：“该吃饭了，你赶紧哄你家小宝贝去。”
自从菓菓到了这里，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只许别人叫她“小宝贝”，坚决不许喊她“菓菓”。
小朋友们的适应能力极强，纷纷改口喊她“小宝贝”。
每天早上柴曼娜带着菓菓踏进公司大门，就有先来的小朋友跟菓菓打招呼：“小宝贝来啦。”
还有小朋友跟柴曼娜打招呼：“小宝贝妈妈。”
柴曼娜无可奈何，又满心怪异的，接受了这个称呼。
距离过年只剩下三天，公司基本没事可做，吃了一顿饭，发了奖金，江子墨大手一挥：“放假。”
柴曼娜刚刚回到家，手机响了，而且还是黎洪哲的专属铃声。
柴曼娜迅速拿起手机按了静音，心想怎么忘了改铃声？
陈竹月听见动静走过来：“他给你打电话干啥？”
“不知道，还没接。”
柴曼娜走到阳台上，接通了电话：“喂。”
黎洪哲的声音沙哑至极：“老婆，我病了，两天没下床，能不能给我送点药。”
第529章体验过就够了
“怎么回事？”
柴曼娜能听出来，他这时候的状态很不好，呼吸的声音都不太对劲。
“感冒了，发高烧，浑身酸疼。”
柴曼娜没有犹豫：“我就过来。”
挂了电话，柴曼娜跟陈竹月说了一声就要走。
陈竹月不让她去：“管他干什么？死了最好。”
“妈，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他是菓菓的爸爸，我总不能见死不救。”
柴曼娜快速换了鞋，叮嘱菓菓：“妈妈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你别捣乱。”
走出小区，柴曼娜先去药店买了退烧药、感冒药，想了想，又买了可以治疗流感的奥司他韦。
上到19楼，柴曼娜从兜里摸出钥匙，正要开门，隔壁的门开了，彭星华走出来：“好久没见你了，干嘛去了？”
“上班挣钱。你没去姥姥家？”
“初三了，作业多。”
柴曼娜点点头：“加油啊，考上重点高中，咱俩又是校友了。”
“哎，我怎么闻到了一股炫耀的气息？”
“哈哈哈，你的感觉没错。”柴曼娜打开门，跟他告别：“回见。”
阳台的窗帘关着，屋里黑漆漆的，淡淡的烟草味，在空中飘荡。
柴曼娜打开灯，眼前乱的就像被轰炸过。
沙发上、茶几上扔满了食品包装袋，旁边的垃圾桶，已经满的溢了出来。
原本干净的地板，此刻灰蒙蒙的，失去了光泽。
只有菓菓玩的那片地方，落了一层尘土，看着还算干净。
柴曼娜跨过地上的垃圾，走到主卧门口，看见里面还和自己走的时候一模一样，黎洪哲不在。
推开次卧的门，发现次卧里的垃圾更多，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
黎洪哲躺在床上，脸色衰败的可怕：“我听见你来了，没力气喊你。”
一个多月没见，柴曼娜着实没料到他会变成这样。
把手里的药放在床边：“我去烧水。”
走进厨房，里面也是一团乱，所有能用到的锅碗瓢盆，都脏兮兮的摆在外面。
水池里还泡着脏碗盘。
柴曼娜叹了口气，脱掉外套撸起袖子，先把烧水壶擦洗干净，接满水插上电。
接着把厨房打扫了一遍。
水开了，柴曼娜找出两个大杯子，来来回回倒了十几次，等水温差不多，才端着去了次卧。
黎洪哲已经坐了起来，靠着床头看她：“我两天没吃饭了。”
“先吃药吧。”
柴曼娜把水杯递给他，拆开药按照说明书取出相应的数量，放在手心里递给他。
黎洪哲有气无力：“我抬不起手。”
柴曼娜把药送到他嘴边，看着他吃进去，又拿了水杯喂他喝水。
吃完了药，柴曼娜抽了一张纸帮他擦了擦嘴角：“你赶紧找个人照顾你吧。”
黎洪哲扯了扯嘴角：“我不会再找了，体验过就够了。”
柴曼娜总觉得他这个笑容，有些讽刺：“真是对不住，让你有了不好的体验。”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黎洪哲的眼睛里有哀伤，还有期待。
柴曼娜站起身：“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
“我爱你，比你想象的更爱你。”
柴曼娜摇了摇头：“你只是需要人照顾而已。”
“老婆...”
“我不是你老婆。”
柴曼娜抬脚往外走，黎洪哲哀求道：“别走...”
“我不走，我去打扫卫生，不管怎么说，这都是菓菓的房子，要过年了。”
虽然柴曼娜说的绝情，可她看见黎洪哲的惨状，还是有些难过。
两人曾经是同床共枕的夫妻啊！
多少甜蜜的日日夜夜，不是说忘就能忘掉的。
更何况，柴曼娜也没打算忘掉。
只有正视过去，才能更好的生活。
柴曼娜走进厨房，想了想，黎洪哲身体这么差，还是熬粥吧，好消化。
淘米，加水，插电，选择按钮，柴曼娜盯着电压力锅上面的划痕，叹了口气，心想好好的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熬粥需要时间。
柴曼娜去了客厅，找出两个大塑料袋，把所有的包装袋收集起来，然后拿了扫帚簸箕开始打扫。
客厅完了是次卧。
黎洪哲眼睛追随着她的身影，几次想要说话，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忙活了一个小时，屋里终于恢复了整洁。
粥也熬好了。
柴曼娜盛了一碗粥，端到黎洪哲面前：“你自己能吃吧？”
“我全身无力。”
柴曼娜把电脑椅拉过来，把粥放在上面：“有些烫，晾一会儿。”
黎洪哲点点头。
屋里还是有一股烟草味，柴曼娜准备打开窗户透透气，刚站起来，被黎洪哲拽住：“别走。”
“我不走，我去开窗户，勤通风有利于健康。”
黎洪哲有些不放心：“真不走？”
“等你吃完饭我再走。”
黎洪哲松了手，看着她打开窗户，等了一会儿，又关了窗户。
柴曼娜走回来坐下，试了试粥的温度：“差不多了。”
一碗粥喂完，黎洪哲还要吃。
柴曼娜又盛了半碗。
这半碗粥，黎洪哲吃的很慢，谁让柴曼娜说等他吃完饭就走的。
柴曼娜耐着性子，也不催他，反正就半碗粥，迟早得吃完。
“老婆...”
“我不是你老婆。”
“你为什么要跟我离婚？”
柴曼娜真是哭笑不得。
为什么跟你离婚？
你心里就没点儿数吗？
“我只记得我跟你吵架了，可我觉得那只是普通的争吵，没想到你会跟我离婚。”
柴曼娜收回勺子：“你让我收拾东西滚出去。”
黎洪哲很惊讶，他完全不记得这句话。
他想解释：“我的意思，肯定不是你想的意思...”
“不重要了。”柴曼娜舀了一勺粥：“还吃吗？不吃我收拾了。”
“吃。”
就算黎洪哲吃的再慢，碗也见了底。
柴曼娜帮他擦了嘴：“我去洗碗。”
收拾利索，柴曼娜倒了两杯水，拧好盖子放在电脑椅上：“好好休息吧，明天我再来看你，别忘了吃药。”
“我...”
黎洪哲想留她，可他没理由。
“走了，拜拜。”
离开单元楼，柴曼娜走在清冷的空气里，心情沉重。
只不过一个多月而已，黎洪哲就把身体糟蹋成这样。
他什么时候才能清醒过来，重新开始好好生活？
算了，他自己不明白，别人再怎么使劲，也是白搭。
第530章我是不会回来的
回到陈竹月家楼下，隐约听见菓菓在和陈竹月吵架。
柴曼娜心里咯噔一下，迅速跑上去，听见菓菓大声喊着：“你才是大马桶，我是人类！”
接着，陈竹月的声音传出来：“哼，你是小马桶，我是人类。”
柴曼娜一头雾水，这是玩的什么？
打开门，她看见陈竹月盘腿坐在沙发上，上身挺的笔直，这造型，乍一看确实挺像马桶的。
菓菓站在陈竹月对面，还在据理力争：“我才是人类！你是马桶！”
柴曼娜提起的心，放了回去，行吧，她俩只是在斗嘴。
陈竹月看见柴曼娜回来，气呼呼：“赶紧把你闺女弄走，气死我了。”
“好。”柴曼娜换鞋洗手，走到菓菓身边把她抱起来：“不可以随便说别人是马桶，很没礼貌。”
“可是姥姥就像马桶。”
柴曼娜很为难。
如果被描述成像马桶的人是柴曼娜，那她肯定会夸菓菓观察细致，比喻到位。
可这个人不是她。
抱着菓菓躲回次卧，柴曼娜好声好气地跟她解释：“姥姥是你的长辈，你必须要尊重她，不能和她对着干的。”
“我没有对着干。”
柴曼娜很无奈。
菓菓说的也没错，她的本意确实不是对着干，可陈竹月不这么想。
“小宝贝，姥姥年纪大了，喜欢听好听的话，所以，我们以后就说一些好听的，行不行？”
“什么是好听的？”
柴曼娜想了想，找出了几个老年人喜欢的词：“比如长命百岁，万事如意，健康长寿，福寿绵长这些。”
“你说的我都听不懂。”
好吧，让三岁多的小朋友，理解这些词，确实有些为难她。
“你可以说姥姥勤快，爱干净，做饭好吃，关心我们。”
菓菓懂事地点点头。
搞定菓菓，柴曼娜觉得肚子很饿，回到客厅随口问道：“妈，晚上吃什么？”
“你不是跟黎洪哲吃过了？”
好吧，陈竹月还在为这事生气。
柴曼娜没有吭声，打开冰箱从里面摸出两个鸡蛋，准备煮西红柿鸡蛋面。
“拿鸡蛋干啥？锅里给你剩的有菜。”
柴曼娜又把鸡蛋给放了回去。
唉，也不知道陈竹月什么时候，才能改掉心口不一的习惯。
算了算了，谁让她是自己亲妈呢，忍着吧。
......
第二天一早，柴曼娜吃过早饭，准备再去看看黎洪哲的情况。
陈竹月一听她为这事出去，更生气了：“把菓菓带走，我不管。”
“好。”
柴曼娜给菓菓穿戴整齐，牵着她回到了19楼。
刚进门，菓菓激动地就要往爬行垫上扑，柴曼娜赶紧拉着她：“先去跟爸爸打招呼。”
“爸爸在哪里？”
为了避免菓菓被传染，柴曼娜抱着菓菓站在床尾，还打开了窗户。
菓菓委委屈屈：“你明明在家，为什么不接我回来？”
“爸爸生病，怕传染给你，所以才没有接你。”黎洪哲比昨天看起来好多了，至少脸色不像昨天那么黑。
“那等你病好了，接我回来好不好？”菓菓说着还回头看了一眼柴曼娜：“你妈老是骂我。”
柴曼娜不想用“姥姥骂你是为了你好”这种话敷衍，她心里很清楚，陈竹月纯粹就是为了发泄自己的情绪。
黎洪哲趁机说道：“等爸爸病好了，就去接你和妈妈回来，好不好？”
“好，那你快点儿好起来。”
柴曼娜不想让菓菓失望，也不想让黎洪哲得逞，抱着菓菓向外走：“你去垫子上玩吧。”
安排好菓菓，柴曼娜回到次卧，很认真地告诉黎洪哲：“我希望我和你的事，不要牵扯到菓菓。所以，你不要利用她，我是不会回来的。”
“老婆...”
柴曼娜弯腰拿起地上的水杯：“我说过很多遍了，我不是你老婆。”
“老婆...”
柴曼娜没理他，拿着水杯去了厨房，重新烧了一壶水。
打开锅盖，发现里面的粥还是昨天那样，看来黎洪哲没有再吃。
柴曼娜站在厨房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要干什么。
走进卫生间，给黎洪哲的牙刷挤好牙膏，接了一杯热水，又拿了一个盆，走回次卧：“刷刷牙吧，能舒服点儿。”
刷完牙，柴曼娜又接了一盆水，让他洗了个脸。
洗漱完毕，黎洪哲也感觉精神好多了。
柴曼娜端着温水走进来：“吃了几次药？”
“你走了以后，又吃了两次。”
“那就行。”柴曼娜说着去厨房端了粥回来：“我看你精神好多了，再吃点儿东西，休息一下，很快就会好的。”
黎洪哲还想让她喂：“我还是浑身没劲。”
柴曼娜也没多想，觉着只过了一个晚上，应该没那么快恢复，又喂了他一顿。
吃完，柴曼娜端着空碗要去洗，黎洪哲伸手拉她：“老婆...”
柴曼娜没吭声，只是静静看着他，可意思很明显，别叫我老婆。
“娜娜。”黎洪哲改了口：“我没跟我爸妈说离婚的事，也没跟爷爷奶奶说，我怕他们受不了。初一你陪我回去一趟吧。”
柴曼娜放下空碗：“你打算什么时候说？”
“过完年，我肯定告诉我爸妈。爷爷奶奶那么大年纪，能不能...”
柴曼娜想了想，爷爷奶奶年纪确实太大了，万一受刺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自己也良心不安。
再说每年和他们打交道的次数也不多，陪着黎洪哲去演演戏也行。
“好，我能理解你，我也不想让老人家受刺激。”
“谢谢。”
“不用客气。”
柴曼娜又端起了空碗：“我收拾好厨房出去买东西，你先看着菓菓。”
“你要买什么？”
“我看冰箱是空的，去买些菜，你下午就能自己做饭了。”
黎洪哲一听她下午不在这里，虚弱无力地开口：“我走到卫生间都费劲，做饭站不住的。”
“行吧，刚好我妈不愿意带菓菓，把她放在这里玩，我出去把东西买完给我妈送去，然后再过来。”
黎洪哲一听陈竹月不愿意带，心里乐开了花，但是语气依旧是虚弱的：“妈不愿意带，你要是忙不开，可以给我送来。”
“以后再说吧。”
柴曼娜收拾好厨房，跟菓菓说了一声，出去采购年货。
第531章利用我的同情心
黎洪哲听见防盗门关了，迅速坐起来穿鞋，走到客厅坐在菓菓旁边：“有没有想爸爸？”
“有，你为什么不跟我玩？”
黎洪哲只能撒谎：“爸爸前几天很忙，现在不忙了。”
菓菓歪着脑袋想了想，点点头：“妈妈也很忙，我都是跟别的小朋友玩的。”
“你认识了新朋友？”
“对呀，他们，都是哥哥姐姐。”
从菓菓凌乱的话中，黎洪哲搞明白了，原来菓菓放寒假之后，陈竹月不愿意带她，柴曼娜只好带着她去了公司。
然后公司还有许多别人的孩子，都比菓菓大。
黎洪哲有些窃喜。
既然菓菓和柴曼娜几乎形影不离，那柴曼娜根本就没机会和别人约会了。
黎洪哲最怕的就是，前脚离婚，柴曼娜后脚就和别人好上了。
现在看来，这种担心是多余的。
有菓菓这个小跟屁虫，柴曼娜根本没时间。
黎洪哲陪着菓菓玩了一会儿，感觉柴曼娜快回来了，赶紧躺回床上继续装死。
果不其然，他刚躺下没几分钟，防盗门传来了响动。
柴曼娜拎着两个大袋子，进门放在地上，随手拉上门：“小宝贝，你没有捣乱吧？”
“没有，我可乖了，跟爸爸玩的可开心了。”
柴曼娜一听皱起了眉头：“爸爸生病了，你不能影响他休息。”
菓菓委屈死了：“我没有，是爸爸过来要跟我玩的。”
“嗯，妈妈知道了。”
柴曼娜把买来的东西整理好，走进次卧，看见黎洪哲闭着眼睛在睡觉，又走了出去。
“小宝贝，我们该走了。”
黎洪哲立刻出声：“你不是说下午不走吗？”
“你不是在睡觉吗？”
柴曼娜拐回来，靠着门框：“我真的以为你病的起不来床，没想到你在利用我的同情心。”
“我没有。”黎洪哲坐起来：“我昨天确实起不来，今天好多了，但是还不能久站。”
柴曼娜看了眼时间，拿起床边的药：“吃药吧，我去做饭。”
待到了下午，眼看着天要黑了，柴曼娜要走，菓菓不肯走。
好话说尽，还承诺了很多零食，菓菓还是不肯走。
柴曼娜差点儿就发火了。
黎洪哲劝她：“别跟菓菓生气，你们睡那边。”
离都离了，柴曼娜不想跟黎洪哲住在一起，铁了心要走。
“菓菓，你晚上住在这儿，明天妈妈来接你，好不好？”
菓菓一听晚上不能跟妈妈睡，立刻改了主意：“我跟你回姥姥家。”
黎洪哲这叫一个郁闷，但是也不好说什么。
离开前，柴曼娜告诉他：“明后天我就不过来了，初一早上你给我打电话。”
回到陈竹月家，迎接柴曼娜的，是陈竹月劈头盖脸的训斥：“你跟他鬼混什么？也不看看几点了。”
“妈，他真病了。”
柴曼娜只觉得筋疲力尽，不管是老的，还是小的，没一个省心的。
菓菓帮着柴曼娜说话：“爸爸可瘦了，脸上只有皮。”
“活该！”陈竹月就差说声“呸”了。
柴曼娜立刻把菓菓往次卧推：“妈，你不能当着菓菓的面这样说话，她会跟着学的。”
“她懂个屁！”
无法沟通。
柴曼娜关上了次卧门，心里暗暗琢磨，看来有必要早点儿搬出去。
......
除夕到了。
今年柴曼娜哪儿都不用去，待在陈竹月家里，陪她一起包饺子就行。
正忙活着，手机响了，菓菓帮她拿过来，曹寻巧打来的。
柴曼娜擦掉手上的面粉，拿着手机去了阳台：“妈，怎么了？”
“洪哲身体不舒服，你咋不在家？”
“我在我妈这里包饺子，一会儿给洪哲带回去。”
曹寻巧一听是这样，信了：“那就行，你们明天过来啊。”
“嗯，我们明天肯定回去。”
柴曼娜气呼呼地给黎洪哲打过去，秒接：“黎洪哲，凭什么让我背黑锅？”
“我没想让你背黑锅，我说我身体不舒服，我妈就想让你接电话，我只能说你回娘家了。”
柴曼娜深吸一口气，忍了：“过完年，你必须告诉你爸妈咱俩离婚的事。”
黎洪哲没吭声。
柴曼娜也没指望他回答，挂了电话。
烧纸钱，吃饺子，看晚会，2018年的除夕，和往常也没什么区别。
不等晚会结束，菓菓就困了，柴曼娜带着她洗漱，把她哄睡着。
躺在床上，柴曼娜听着外面的鞭炮声，一时半会儿睡不着，拿起手机消磨时间。
朋友圈里还是那么热闹，仿佛别人的生活永远一帆风顺，没有任何波澜。
油婉婉发来了祝福的消息，柴曼娜也给她回了一条。
很快，油婉婉又发过来：你在家吗？我跟小仔过去找你啊。
柴曼娜头都大了，赶紧阻拦：别，我困得要死要活，你们消停点儿。
油婉婉不愿意，说她想菓菓，上去看一眼就行。
柴曼娜好说歹说，总算把她给劝住了。
只是她不知道，油婉婉和米博简，早就一起坐在了茶海家的客厅里。
油婉婉按灭手机：“二姐说她要睡了。”
“我猜也是，去年把她折腾怕了。”米博简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咱们仨干点儿什么呢？”
“随便，我都奉陪。”油婉婉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不管米博简和油婉婉说什么，茶海始终沉默着，时不时给他俩添点儿水。
过了好一阵子，米博简才意识到茶海不对劲：“哎，我们在说二姐，你没兴趣？”
茶海还是没反应。
油婉婉拿起茶几上的桔子砸了过去：“回神！”
茶海随手抓住：“我在听。”
“感觉你很冷淡啊，你对二姐没兴趣了？”
茶海迟疑了一瞬，语气沮丧：“我放弃了。”
“放弃？”油婉婉本来躺在沙发上，听见这话立刻坐起来，表情严肃：“你真的放弃了？”
茶海点了点头。
米博简心里大概有了猜测：“菓菓住院那时候？”
“是。就是那时候我才发现，不管黎洪哲犯什么错，她都会原谅。而我，不管怎么努力，都是白费。”
米博简拍了拍茶海的肩膀，没吭声。
油婉婉站起身：“我真是看走眼了。”
“你干什么？”
油婉婉拿了外套：“我对他很失望，走了。”
“哎，你...”
米博简的话，被关闭的防盗门夹断了。
“我对自己也挺失望的。”茶海露出苦笑：“15年元宵节认识她，现在18年除夕，眼看着就要3年了，我却放弃了。”
“我能理解。”米博简端起茶杯：“以茶代酒，走一个吧。”
“喝酒吧。”
第532章只想演演戏
大年初一，柴曼娜睡到自然醒才爬起来。
菓菓比她醒的还晚。
陈竹月见她起来，还挺纳闷：“又没事，起来干啥？”
“我得带着菓菓去洪哲爷爷家走一趟。”
陈竹月立刻变了脸：“干啥去？你俩都离婚了，还去他家干啥！”
“妈，菓菓去了肯定有红包啊，我跟钱又没仇。”
这个理由，还是能说服陈竹月的，这不，她改口了：“你跟着去行了，别花钱买东西。”
“知道。”
十点多，黎洪哲打来电话，说他准备出门，去陈竹月楼下等着。
柴曼娜根本不着急，慢慢悠悠地收拾完，才带着菓菓出了门。
黎洪哲等了至少半个小时，心里急的不行，可当他看见柴曼娜时，别说发牢骚，一点儿脸色都不敢给她看。
他明白，今非昔比，柴曼娜完全可以不跟他去的。
来到爷爷家附近，黎洪哲去了超市买东西，柴曼娜站在外面等他，心想看黎洪哲吃瘪的感觉，还挺爽的嘛。
等黎洪哲从超市出来，柴曼娜发现他今年买的东西，远远比不上往年，看来他兜里的钱，也没剩多少了。
反正自己是来演戏的，不仅不会掏钱，还要装着红包走。
敲开门，爷爷看见他们很高兴，招呼着他们坐下，又忙着去倒水。
换了往年，柴曼娜早就自己动手了，可现在她心态变了，自己是客人，哪有让客人动手的？
黎洪哲放下东西，立刻跑去帮忙。
菓菓站在茶几前面，对茶几上摆放的糖果，十分感兴趣。
只是没有柴曼娜的允许，菓菓根本不敢动。
奶奶从屋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两个红包，给柴曼娜和菓菓递过去，又抓了一把糖塞给菓菓：“吃，吃。”
菓菓叫了一声“太奶奶”，既不敢收红包，也不敢收糖，怯怯地看着柴曼娜，想吃糖又怕她不答应。
柴曼娜突然觉得，这样教育菓菓似乎也有不对的地方，点了点头：“吃吧。”
菓菓这才欢天喜地接了糖开始剥糖纸。
奶奶只好把红包都给了柴曼娜，坐在沙发上跟她扯闲话：“你妈身体还好吧？”
“挺好的。”柴曼娜知道奶奶只是随口一问，她也就随口一答。
“那就好。”奶奶看着菓菓：“养的真好，哪像你二叔那个，唉。”
柴曼娜没吭声，心想现在这些事情，跟我都没关系了，你们哪怕闹的天翻地覆，我也管不着，更不会生气。
到了此刻，柴曼娜才终于对离婚释怀。
之前她心里一直过不去，总觉得这个婚，离的有些仓促。
现在她想通了，能够远离这一家子奇葩，就是最大的收益。
黎洪哲端着两杯水出来，放在柴曼娜面前：“老婆，喝水。”
当着奶奶的面，柴曼娜不好让他改口，只是瞪了他一眼，以示警告。
黎洪哲假装没看见：“老婆，爷爷说今年的核桃长的特别好，给我们装了一袋。”
柴曼娜好想笑。
太讽刺了。
她嫁给黎洪哲十年，都没吃到一口核桃。
现在离婚了，竟然给装了一袋。
哈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爷爷手里拿着两个红包走过来，将其中一个递给菓菓：“叫太爷爷。”
“太爷爷。”菓菓接了红包，转手就递给了柴曼娜。
爷爷挺意外的，提醒菓菓：“这里面是钱，你妈装着就不给你了。”
“钱是什么？”
爷爷更意外了：“钱可以用来买玩具，买衣服。”
菓菓感觉自己听懂了，回答的理所当然：“妈妈会给我买玩具，买衣服。”
柴曼娜欣慰地揉了揉她的脑袋，在心里琢磨，要不要教菓菓认钱？
可是现在出门几乎不带现金，而且菓菓这么小，也不会让她接触钱，要不然还是等等吧。
爷爷还不死心，又问菓菓：“你咋不给爸爸。”
“爸爸不给我买玩具，买衣服。我生病爸爸都不来。”
柴曼娜赶紧把菓菓抱到怀里，心想菓菓还记仇呢，这下看黎洪哲怎么办。
黎洪哲很尴尬。
他以为菓菓这么小一点儿，早就把医院的事给忘了，没想到...
菓菓坐在柴曼娜腿上，又拆开一颗糖：“妈妈，这个可甜了，给你吃。”
“谢谢。”柴曼娜把糖含进嘴里，亲了亲菓菓的小脸蛋：“知道分享了，菓菓长大了。”
菓菓重新拆了一颗糖，放进自己嘴里：“我爱你，你也爱我，所以给你吃。”
爷爷被菓菓这句话给逗笑了：“还是爱你妈。”
黎洪哲帮着打圆场：“爷，她是她妈带大的，肯定爱她妈。”
在爷爷家坐了一会儿，柴曼娜给黎洪哲使眼色，想走。
她只想来演演戏，不想在爷爷家吃饭。
大过年的，吃饭当然要找个舒心的地方。
更何况在这里吃饭，自己还得动手做，何必呢。
黎洪哲小声哀求：“吃过午饭再走。”
“我不想吃。”
“我做饭，你什么都不用干。”
柴曼娜还是拒绝：“我真不想吃。”
“你体谅一下...”
“怎么没人体谅我？”
柴曼娜见他没有走的意思，叫了菓菓开始给她穿外套。
黎洪哲没办法，只能跟爷爷说他们得走了，改天再来。
爷爷奶奶都以为柴曼娜会帮着做午饭，没想到这么早就走。
黎洪哲只能让曹寻巧背黑锅：“我妈催着我们早点儿过去，今天就不吃了。”
临出门前，奶奶抱怨道：“中秋节你们也没来...”
柴曼娜权当没听见，拉着菓菓出了门。
黎洪哲还在跟他们解释：“菓菓那时候生病了，一直都没好，就没来。”
菓菓走着走着，回头看了一眼：“爸爸呢？”
“在后面，我们到外面等他。”
来到小区门口，柴曼娜停下脚步，觉得心里前所未有的畅快。
再也不用顾忌黎洪哲的感受，去讨好他的爷爷奶奶，爽啊。
只是柴曼娜还有些担忧，自己这算不算报复心理？
等了几分钟，黎洪哲过来了，语气不太好：“一顿饭而已，你为什么不愿意？”
柴曼娜一句话都没说，静静看着他。
黎洪哲这才意识到，柴曼娜完全可以不来的。
认清了现实，黎洪哲怂了，万一柴曼娜生气，不去曹寻巧那里怎么办？
有了这个认知，黎洪哲立刻调整了语气：“饿了吧？想吃什么？”
“来的路上我看见很多小吃店，我都想尝尝。”
“都听你的。”
第533章她跑不了
只要黎洪哲不故意找柴曼娜的麻烦，两个人相处起来，还算是和谐。
更何况是在已经离婚的情况下，柴曼娜的心态大幅转变，压根不会让自己不痛快。
从街头吃到街尾，柴曼娜开心极了。
多少年了，从来没这么痛快过。
菓菓傻乎乎的，只要有好吃的，还跟妈妈在一起，她就觉得很开心。
吃着逛着，到了中午两点，曹寻巧给黎洪哲打电话，问他们什么时候回去。
黎洪哲不敢直接回答，询问柴曼娜的意思。
柴曼娜也走累了，告诉他这就去。
黎洪哲才敢告诉曹寻巧。
到了曹寻巧小区门口，黎洪哲照例去超市买东西，柴曼娜拉着菓菓站着晒太阳。
菓菓还没玩够，哼哼唧唧地要去商场，不想去奶奶家。
柴曼娜蹲下跟她商量，上去坐一会儿就走。
正说着，刘良才从旁边的麻将室走出来，看见柴曼娜招呼她：“娜娜你们来了，洪哲呢？”
“洪哲去买东西了。”
“都是自家人，不用买。”
柴曼娜只是笑，没有接话。
刘良才说着走过来，伸手要抱菓菓，却被她躲了过去。
“小宝贝，要叫爷爷。”
菓菓不肯叫。
刘良才有些尴尬，给自己找台阶：“一年到头见不了几次，不熟悉。”
柴曼娜还是笑。
黎洪哲拎着几样东西走出来，看见这场面，生怕柴曼娜一时不痛快，把离婚的事情说了，赶紧跑到他们身边：“爸，你怎么下来了？”
“打了会儿牌，走，上去，你妈早就等着了。”
进了门，柴曼娜刚刚卸下包，还没等喘口气，就被曹珊珊拉到了卧室：“嫂子，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你哥还没跟你爸妈说，我总得来做做样子。”
“我哥真是个渣男！”
柴曼娜伸手去捏她的脸：“我记得某些人，以前可是把她哥当择偶标准的。”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啊。”
柴曼娜大乐：“哎呀呀，欲盖弥彰啊。”
“嫂子...”
柴曼娜摇摇头：“别怕，不管我跟你哥怎么样，影响不到我和你的关系。”
“老婆！”
客厅传来黎洪哲的声音，柴曼娜摇摇头打开门：“怎么了？”
“菓菓想喝饮料，能不能喝？”
大过年的，没必要为了这点儿小事弄的大家都不高兴，柴曼娜同意了：“可以，不过最多只能喝三杯。”
菓菓开心了：“我最爱妈妈了。”
黎洪哲一边倒饮料，一边逗她：“爸爸给你倒饮料，你不爱爸爸吗？”
菓菓想了一会儿，才勉为其难地回道：“我是想爱你的，可，可你都不跟我一起玩，还骂我。”
黎洪哲手一抖，险些把饮料倒在茶几上。
事实证明，菓菓不仅记仇，而且记忆力也很不错。
柴曼娜打心底里，不希望菓菓对黎洪哲有看法，走到她身边把她抱起来：“每个人都会犯错的，只要他改了，我们还是要给他机会的，对不对？”
菓菓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黎洪哲听见这句话，就像在暗夜中看到了光明，既然柴曼娜这么说，是不是自己还有改错的机会？
曹寻巧端着一盘洗好的草莓走出来：“你们吃饭了没？”
“吃过了。”柴曼娜盯着草莓，心中还有些纳闷，往年曹寻巧才不舍得花这个钱，今年是怎么了？
难不成黎洪哲已经说了离婚的事？
菓菓看见草莓，也顾不上喝饮料了，伸手就要去抓，柴曼娜赶紧拦住她：“还没洗手。”
“噢。”
洗了手，菓菓捏了一个草莓咬了一口，有些失望：“不甜，没有姥姥家的甜。”
曹寻巧脸上有些挂不住。
放在往年，柴曼娜肯定要说一说菓菓，免得大家难看。
可今年，她才懒得说话。
既然曹寻巧贪便宜，买了不好的草莓，就别怪菓菓说不好吃。
黎洪哲很无奈，可他也不敢说什么，只能另辟蹊径：“珊珊，你回来还没出去逛过吧？不如咱们一起出去逛一逛？”
曹寻巧赶紧回屋里拿了一个红包：“叫奶奶，给你发红包。”
菓菓叫了一声“奶奶”，接了红包递给柴曼娜。
曹寻巧叮嘱柴曼娜：“菓菓想吃什么，想喝什么，别省钱，给她买。”
柴曼娜笑着点头，心想菓菓是我闺女，我对她大方着呢。
曹珊珊换好了衣服，三个大人带着菓菓出了门。
刚刚走到楼下，曹珊珊就冲着黎洪哲骂了一句：“渣男！”
黎洪哲瞬间变脸：“不会说话就闭上嘴。”
“我说的不对？”曹珊珊比柴曼娜还气愤：“你就是个渣男。”
大过年的，还在曹寻巧小区里，要是两人吵起来也太难看了，柴曼娜还是开了口：“不至于，我和你哥只是不做夫妻了，还可以做朋友的。”
菓菓发出了来自灵魂深处的疑问：“渣男是什么？”
这要怎么回答？
柴曼娜迅速把她抱起来向外走：“我们买个冰淇淋吃好不好？”
“可以吃吗？”
“当然可以了，妈妈也想吃呢。”
有了冰淇淋分散注意力，菓菓转眼就把“渣男”这个词忘到了脑后。
曹珊珊见柴曼娜走了，拉着黎洪哲的胳膊：“你跟嫂子真的完了？”
“什么叫完了？”黎洪哲至今没有接受离婚的现实：“我太了解她了。你放心，她跑不了，迟早还是我的。”
曹珊珊将信将疑：“我怎么觉得嫂子跟以前不一样了？”
“那必须的，她现在是柴总，不是小柴了。”
曹珊珊只知道柴曼娜开始上班了，却不知道具体的情况，现在听到黎洪哲的说法，心里更加不安：“嫂子混好了，跟你更没戏了。”
“你知道个屁。她这人念旧情，还心软，只要我好好表现一下，绝对能追回来。”
曹珊珊见他信誓旦旦，还真就信了：“那你赶紧去追呀。”
两人一转头，柴曼娜已经抱着菓菓走到了拐角，接着一个转身，消失在两人的视野中。
黎洪哲没缘由的心慌，抬腿就走。
曹珊珊紧跟其后，嘴里还在喊着：“嫂子，你走慢点儿。”
拐过弯，两人发现柴曼娜已经快走到小区门口了。
曹珊珊有些不安：“以前嫂子肯定会等你的。”
“我们这不是刚离婚么，她还在气头上。”
第534章你跟嫂子真的完了
答应了给菓菓买冰淇淋，柴曼娜不会食言，站在路边拦车，准备去市中心转一转。
黎洪哲眼睁睁看着一辆出租车停了下来，赶紧喊：“老婆，等一下。”
柴曼娜拉开车门，先把菓菓送进了后排座位，这才回头招呼：“快一点儿。”
曹珊珊自觉地坐在了副驾驶。
到了市中心，先给菓菓买了一个蛋筒，拉着她走到人少的地方，让她自己拿着吃。
曹珊珊跑去买烤面筋，黎洪哲站在菓菓旁边，手里拿着纸巾，随时准备帮她擦手擦嘴。
今天的气温很高，冰淇淋融化的速度有些快，菓菓嘴巴小，吃的又慢，没多久冰淇淋顺着她的小手向下流淌。
菓菓一着急，翻转手腕去舔，结果冰淇淋从蛋筒里面掉了出去，砸在了地上。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柴曼娜和黎洪哲都没有反应过来。
菓菓看看空空的蛋筒，再看看地上的冰淇淋，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柴曼娜连忙去哄：“没关系的，再给你买一个。”
菓菓的哭声，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或许黎洪哲觉得有些丢人，提高了声音：“哭什么哭？连个冰淇淋都拿不好，你还能干啥？”
柴曼娜瞬间火起：“冰淇淋掉了，她是最伤心的，你还骂她？”
说完也不管黎洪哲怎么想，柴曼娜抽了几张纸，把菓菓的小手擦干净，又蹲下把地上的污渍擦干净，抱起菓菓就走。
黎洪哲还以为她去扔垃圾，也就站着没动。
柴曼娜扔了垃圾，走进商场，从另外一个门出去，直接拦了一辆车，带着菓菓走了。
曹珊珊回来的时候，看见只剩下黎洪哲一个人，纳闷道：“嫂子和菓菓呢？”
“去扔垃圾了。”
“扔垃圾还带着菓菓？”
黎洪哲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赶紧给柴曼娜打电话，被挂断。
曹珊珊急了：“怎么回事？”
黎洪哲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曹珊珊真是恨不得把他打一顿：“一个冰淇淋，掉了就掉了，你骂菓菓干什么？”
“菓菓是嫂子的心头肉，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还在这种事上犯错。”
黎洪哲一连给柴曼娜打了十几个电话，都被挂断，更加生气：“菓菓就是被她给惯的！”
曹珊珊生出一股对牛弹琴的感觉，摇摇头：“你跟嫂子真的完了。”
柴曼娜带着菓菓来到另外一个商场，重新给她买了一个蛋筒。
吸取了刚才的教训，柴曼娜没让她拿，而是自己拿着喂她吃。
菓菓吃完了冰淇淋，左右转头：“爸爸呢？”
“爸爸有事要做，我带你回姥姥家吧？”
“我们不是要去奶奶家吗？”
柴曼娜把她抱起来：“这样，妈妈带你去游乐场玩吧，好不好？”
“好~”
带着菓菓在游乐场玩了一下午，她早就忘了去奶奶家这事，最后累的趴在柴曼娜怀里睡着了。
柴曼娜拦了一辆车，带着她回了陈竹月家里。
陈竹月正在吃饭，柴曼娜放下菓菓，走进厨房找吃的：“妈，没有我的份？”
“你没吃饭？”
“我就坐了一会儿，带着菓菓去玩了。”
陈竹月一听，心里十分痛快：“想吃啥，妈给你做。”
“随便，啥都行。”
柴曼娜瘫在沙发上，摸出手机，看到黎洪哲发了很多消息，连点都没点开，直接删除。
想也知道，肯定都是一些道歉的话。
可是，光道歉有什么用？
他改了吗？
......
大年初二，陈家姐妹照例在陈竹月家里聚会。
米博简和油婉婉早早就来了，两人从楼下打闹至楼上，又为了抢按门铃的机会，在门口拉扯起来。
两人还没分出胜负，菓菓打开了门：“小姨，舅舅，你们在干什么？”
米博简不想影响自己在菓菓心中的形象，放开了手，油婉婉可没这么多顾虑，趁机挤进了门：“我赢了！”
菓菓似模似样地叹了口气：“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幼稚。”
米博简大乐，油婉婉抱起菓菓：“小姨和舅舅打赌，谁后进门，就要给你买两个玩具大礼包。”
菓菓抱着她的脖子亲了她一口：“我知道，你也会给我买一个，对不对？”
“买，菓菓要什么，小姨都给买。”
柴曼娜从卫生间走出来：“别给她惯毛病了，屋里玩具多的放不下。”
米博简看了看：“姐夫呢？该不会又出去玩了吧？”
“我跟他离婚了。”
经过昨天的事，柴曼娜决定面对现实，不再对黎洪哲心存幻想。
油婉婉和米博简对视一眼，放下了手里的菓菓，一把将柴曼娜拽进了次卧，还不忘跟菓菓说：“小姨有话问妈妈，你先自己玩一会儿啊。三姥姥马上就到，给你带了好吃的。”
菓菓点点头，继续去茶几那边摆弄自己的厨房玩具套装。
关好门，油婉婉把柴曼娜按在床边坐下，和米博简一左一右把她夹在中间，生怕她跑了似的。
“什么时候离婚的？”
“去年十二月。”
油婉婉和米博简都怒了，异口同声：“这么大的事情，你都没告诉我！”
“离婚又不是什么好事，没必要敲锣打鼓通知街坊四邻吧？”
油婉婉很生气：“我是街坊四邻吗？”
米博简接话：“我也不是街坊四邻啊。”
柴曼娜无可奈何：“我只是不想给你们添堵。”
“添什么堵？你离婚，我俩恨不得放鞭炮庆祝。”
柴曼娜更加无奈：“至于吗？”
米博简倒是反应过来：“不对啊，你不说，二姨怎么也不说？难不成我妈都不知道？”
“是我不让她说的。”
油婉婉追问：“二姨什么反应？”
“开心地张罗了一桌好菜。”
油婉婉忍不住夸道：“看看，这就是亲妈，一心替你高兴。”
柴曼娜不想跟他们聊这个，没意思：“你俩还没吃吧？我去给你们弄点儿吃的。”
“我跟菓菓玩去。”油婉婉说着打开门走出去了。
米博简往床上一躺：“我困，再睡会儿。”
等柴曼娜离开次卧，米博简摸出手机来到阳台，给茶海打了过去：“哥们，在哪儿呢？”
“在我妈家。”
“今天有什么活动没？”
茶海声音很平静：“一会儿要去相亲，晚上应该没事。”
米博简原本想说的话，全都卡在了嗓子眼。
是啊，除夕那天，茶海说他放弃了。
米博简打消了念头，笑着说道：“好好表现啊，等着你的好消息。”
第535章经历一次就够了
米博简握着手机，愣愣地站在阳台上，心情低落。
错过的，终究还是错过了。
如果柴曼娜早一点儿离婚，如果茶海再坚持坚持，两个人也许还有结果。
算了，茶海既然已经选择了新生活，何必给他添乱。
米博简走到次卧门口，喊了一声：“婉婉。”
“怎么了？”
“过来。”
油婉婉走到他身边，见他脸色不好，心里咯噔一下：“你得癌症了？”
“滚！”米博简都能气死：“好好的你咒我。”
“又被人甩了？”
米博简一把搂住油婉婉的脖子：“要是杀人不犯法，你早死了一万遍了！”
“有事说事，别动手动脚。”
“茶海去相亲了。”
正在挣扎的油婉婉，停下了动作：“跟咱有关系吗？我警告你，不许告诉他二姐离婚的事，否则我跟你翻脸。”
“我没说。”
两人达成了共识，一起回到客厅陪着菓菓玩。
柴曼娜给他俩煮了酸汤饺子，端到桌上招呼：“先吃点儿吧。”
“来了。”
油婉婉坐在椅子上，假装随意地问道：“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什么有什么打算？”
“就是对未来的计划什么的。”
柴曼娜转头看着菓菓：“好好工作，好好赚钱，好好养娃，好好照顾我妈。”
米博简插了一句：“不结婚了？”
“不了。”柴曼娜觉得心累：“我以前说过的，不想让菓菓在一个陌生男人身边长大。婚姻这种事情，经历一次就够了...”
说了一半，柴曼娜想起黎洪哲也说过这句话，不由得露出苦笑。
唉，自己和黎洪哲，真的有很多共同点，所以才会互相折磨？
油婉婉见她这么沮丧，伸手拍了拍：“别这样，好男人有的是，让我妈给你介绍几个，总有一款适合你。”
柴曼娜想起打过交道的几个人，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别，我刚脱离苦海，不想跳进火坑，让我享受一下单身的快乐好不好？”
门铃响了，菓菓颠颠地跑去打开门：“三姥姥。”
陈竹星把她抱起来：“亲亲三姥姥。”
菓菓没有亲，从她肩上看过去：“三姥爷你拿的什么呀？”
“真是小机灵鬼，给你买的好吃的。”
菓菓笑的十分得意。
柴曼娜走过来：“小姨，小姨夫，你们来的早啊。”
“早出门不堵车。”
陈竹星跟油志伟刚进门，陈竹云和米文耀也来了。
柴曼娜忙活着给他们倒水，又去阳台拿了坚果和糖。
油婉婉趁着她不在，把她离婚的事情说了。
这下可炸了锅了。
陈竹云和陈竹星去主卧找陈竹月，问她是不是真的。
得到了确认，两人一顿埋怨，这么大的事情，陈竹月也能瞒得住。
“娜娜从小脾气就倔，她不让我说，我哪敢说。”
......
茶海看着挂断的界面，心中有些纳闷，米博简今天怎么怪怪的？
只是不等他多想，柳含烟走了过来：“明知道去相亲，也不收拾收拾？”
“你儿子我这么帅，还用收拾？”
“看看你身上的衣服，像什么样子。给你买了新的，赶紧试试去。”
茶海站起身：“放心吧，绝对不给你丢脸，一准把对方迷的神魂颠倒。”
柳含烟笑得合不拢嘴：“这可是你说的，别临阵脱逃。”
柳含烟和郑兴平住的地方，给茶海留了一间卧室，只是他从来没有住过。
在他心里，这是柳含烟的家，他只是个客人而已。
卧室里的摆设，还和几年前一样，床上扔着一套衣服。
茶海关了门，换上新衣服，站在穿衣镜前面，看着里面的人，练习了一下笑容，告诉自己：“也该结婚了。”
开车来到目的地，茶海多少有些不自在。
这次相亲，和以前的心情完全不同。
以前抱着糊弄的心态，随便走个过场就当完成任务。
今天，是为了找一个合适的结婚对象，只要柳含烟喜欢，看着顺眼，其它的，都不重要。
跟在柳含烟身后走到包厢，看见里面已经坐了一家三口，面容隐约有些印象，却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柳含烟主动打招呼：“不好意思，来晚了。”
女人站起身：“我们也是刚来。这是小海吧？”
“阿姨好。”茶海说着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一点儿心意。”
男人往门口看了一眼：“老郑没来？”
茶海趁机也看了女孩一眼，穿了一件白色的毛衣，低着头正在玩手机，长长的头发遮住了脸，也不知道长什么样。
“老郑忙着呢，大清早就出去了。”柳含烟走到桌旁，有意把茶海安排在女孩身边：“小海，你坐这边。”
茶海没有意见，来相亲么，矫情什么。
“叔叔好。”他说完很自然地转头，看着旁边的女孩：“你好，我是茶海。”
女孩连头都没抬：“张倩。”
女人脸上有些挂不住：“倩倩，没点儿礼貌。”
张倩不情不愿地放下手机，抬起头面无表情：“阿姨好，我叫张倩，25岁。”
茶海仔细打量了一下，典型乖乖女的长相，清清淡淡，是柳含烟喜欢的类型。
只是看她这个态度，明显是被父母逼着来的，难不成已经有男朋友了？
既然人家不乐意，自己何必上赶着？
也就只有柴曼...
茶海心口一痛，怎么又想起她了。
虽然张倩态度不怎么样，茶海还是足够绅士地吃完了一顿饭。
离开饭店，家长们怂恿他们去逛街，茶海没意见，张倩明显不想去，可碍着父母的面子，同意了。
等家长离开，张倩立刻和茶海拉开距离：“我不想来相亲，我妈非让我来。”
“能看出来。”
茶海认识米博简这么多年，耳濡目染，多少也学会了一些撩妹技巧：“你只是讨厌相亲这种形式，又不是讨厌我这个人，你要是没男朋友，给我一个机会试试。”
张倩露出了恐惧的表情：“你这么随便...”
“我是真心实意找人结婚，不信你可以考察一段时间。”
张倩一脸为难地告诉他：“我觉得自己还小，没想过结婚。”
“我们可以先试着相处一段时间。”
张倩身上那股紧绷的气息，慢慢消散了：“我们先做朋友吧。”
“可以。”
茶海看了眼手机：“一起看场电影？”
“我想回家...”
茶海点开微信：“加个好友，下次再约。”
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就此告别。
茶海目送张倩离开，在心里告诉自己，就这个吧，反正选谁都一样。
第536章我准备搬家了
这个年过的既普通，又不普通。
普通的是，和往年一样，初三初四依次去了陈竹云和陈竹星家里做客。
不普通的是，今年聚会的次数多了些，除了在家吃吃喝喝，还在外面包了酒店，安排了各种娱乐活动。
柴曼娜明白，家里人怕自己想不开，替自己找乐子缓解心情。
只是她离婚快两个月了，要是想不开，早出问题了，根本等不到现在。
唉，看来长辈们，还把自己当小孩看待。
期间黎洪哲给柴曼娜打了很多电话，她实在不厌其烦，把他给拉黑了。
一晃就到了初六，明天该上班了。
油婉婉买了早上的机票，飞了。
米博简躺在家里养膘。
柴曼娜本来想在家歇一天，菓菓闹着要去游乐场。
孩子有需求，当妈的就得满足，哪怕再累。
在游乐场玩了一天，柴曼娜感觉自己都要散架了，身上每个部位都酸疼酸疼，看来应该好好锻炼一下。
从游乐场出来，柴曼娜本来想直接回家的，一想明天还会见到其他小朋友，带着菓菓去了超市，买了一些小玩意，准备送给别的小朋友当礼物。
推着购物车转了个弯，柴曼娜随意瞥了一眼，看见不远处茶海站在货架前，正在挑饮料，犹豫着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
旁边走过来一个女孩，把手里的东西拿给他看。
茶海接到手里，也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女孩笑的温婉可人。
柴曼娜往后退了几步，换了一个方向。
她还有些欣慰，傻儿子终于肯谈恋爱了，还是有进步的。
菓菓本来背对着茶海的方向，没看见他，一转弯反而看见了，开心地大喊：“舅舅。”
柴曼娜迅速推着车就跑，嘴里还在糊弄：“你看错了，那不是舅舅。”
“不是吗？”菓菓傻乎乎地信了：“那我们去找舅舅玩吧。”
“舅舅很忙的，妈妈陪你玩还不够吗？”
......
茶海听见喊声转过头，只看见衣服的一角消失在拐弯处，下意识地往那边走了两步，身后传来了张倩的声音：“时间差不多了，该进场了。”
“走吧。”
两人在双方父母的支持下，开始了平淡如水的交往。
这是茶海的感觉。
真的平淡如水。
张倩的性格，就像她的长相，清清淡淡，很少有剧烈的情绪波动。
第一次见面那天，她能当着茶海的面，说出是父母逼她来的，已经算是言辞激烈。
大多数时候，她都是温声细语地说话，就连笑起来，也是淡淡的。
茶海有时候会想，她这样的也许更适合做母亲，至少不会对孩子使用暴力。
两人拎着零食上了三楼，茶海又去买了一桶爆米花，排队检票。
一部全家欢贺岁片，茶海看的昏昏欲睡，张倩倒是挺开心。
看完电影，已经九点多了，茶海开车将她送回家，又往回赶。
上了楼，他感觉很久没有见过米博简，走过去敲门。
很快门就开了，米博简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打着哈欠：“你不是去约会了？”
“完事了。”
“进展如何？”米博简把他让进门：“要不要教你两手？”
“就那样，慢慢来吧。”茶海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在想，我对她一点儿想法都没有，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你自便，我去洗洗。”
茶海坐在沙发上，从兜里掏出手机，给张倩发消息：睡了吗？
那边没有回应。
茶海已经习惯了。
经过这几天的接触，他发现张倩的生活极其单一，或者说无聊。
她没有朋友，也没有什么爱好，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家里，也不知道她靠什么消磨时间。
茶海约了她好几天，才终于把她约出来看电影。
这样也好，适合居家。
米博简洗完脸，瘫在茶海旁边：“过个年累死我了。”
“看你挺忙的，今年安排这么多？”
“嗨，家里的老太太们，怕我二姐心情不好...”米博简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改口：“你吃了没？我这会儿饿了。”
茶海站起身往厨房走：“我看看有什么吃的。”
“冰箱里只有啤酒。”
“那出去吃吧。”
两人来到楼下，茶海发动了汽车，随口说道：“我准备搬到东四路住了，离张倩他们家近一些。”
“挺好的。”米博简没有阻止的理由。
茶海继续说道：“这边我打算卖了...”
米博简张了张嘴，又给闭上了。
本来就是，茶海卖他的房子，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挺好的。”
吃着宵夜，茶海随口说道：“不出意外，明年我们就会结婚，到时候你来给我当伴郎。”
“这么仓促？”
“我妈挺喜欢她的，催着我结婚，我想着早晚都得办，就这样吧。”
“挺好的。”
第三次听见这个词，茶海有些不爽：“你就没别的话说？”
“真挺好的。”
茶海放下筷子：“真心话？”
“如果，我是说如果，二姐她...”
“我不想听她的事。”茶海打开手机：“我把她已经删了，你不用担心露馅的事。”
“挺好的。”米博简抽了张纸擦嘴，站起身：“我去蹦迪，一起？”
“太吵了，你去吧。”
米博简走了，剩下茶海一个人，不知道干什么。
以前没事干的时候，他就躺在沙发上，听上面传来的动静，猜测柴曼娜和菓菓的生活。
现在不用再做这样的事了。
回去收拾东西吧。
上楼，进门，屋里静悄悄的。
茶海在屋里转了一圈，计划好要带走的东西，洗了个澡，上了床。
不困。
他是真不困。
隔着一层天花板，上面就是柴曼娜的卧室。
明天要上班了，她肯定睡了。
当初和王宝琦合伙开广告公司，只是为了给柴曼娜一份工作，没想到还真挣到钱了。
自己也算是她的老板，只是不能让她知道。
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大家各自安好吧。
茶海关了灯，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觉。
白天那声“舅舅”猛地挤进了脑袋，茶海确认了，是菓菓，肯定是菓菓。
柴曼娜肯定也在，她肯定看见张倩了，怕影响自己才没有打招呼，带着菓菓走了。
接着，各种各样的柴曼娜，大笑的，赌气的，得意的，严肃的，惊慌的，尴尬的，如同幻灯片一样在他大脑中自动播放。
茶海翻了个身，就这样吧，她已经看见了。
这不正是她希望的？
第537章我有探视的权利
年假结束了，柴曼娜又开始了带菓菓上班的日子。
江子墨站在公司门口，看见她来了，掏出两个红包，一个给她，一个给菓菓：“新年新气象，同心协力再创新高。”
菓菓懂事地道了谢，把红包给了柴曼娜，跑进去玩了。
江子墨笑的开心：“你这个闺女，明白人啊。”
“她不认识钱。”
“还有不认识钱的？”江子墨表示不信。
柴曼娜懒得跟他多说：“爱信不信。”
“这就是你对总经理的态度？”江子墨跟在她后面：“我可掌握着你的生杀大权，能不能巴结我一下？”
柴曼娜停脚转身，脸上带着谄媚的假笑，声音嗲嗲的：“江总，你好厉害哟，我特别崇拜你。”
说完，她秒变脸：“恶不恶心？”
“不恶心，我太过瘾了，会说话就多说点儿。”
“呵呵。”
前台小姑娘尽力维持着平静，心里翻江倒海。
早听说柴总和江总关系不一般，竟然是真的。
柴曼娜进了办公室，放下包，又走出来，看见江子墨站在门口：“你不是给员工发红包么？跑这儿干嘛？”
江子墨看着她手里的袋子：“送我的？”
“给小朋友买的礼物，你是小朋友吗？”
韩智勇从大门走了进来，见他俩站在办公室门口，笑着打招呼：“早啊，这是干嘛呢？”
江子墨拿了一个红包递给他：“新年新气象，同心协力再创新高。”
“哟，挺厚的嘛。”韩智勇捏着红包，偏头看着柴曼娜：“过了个年，怎么还瘦了？”
“过年累的就是女人，不管娘家还是婆家，我都得干活呀，哪像你们...”
江子墨打断她：“我可是单身贵族，没让别人伺候我。”
韩智勇神神秘秘压低声音：“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啊，老板娘要来视察，都注意点儿。”
柴曼娜心里咯噔一下。
迄今为止，她只见过老板娘的照片，还没见过真人，也不知道好不好相处。
韩智勇见她担心，笑着安抚：“你帮她挣钱，她不会为难你的。”
不说还好，一说柴曼娜更忐忑了。
很快小朋友们就到齐了，柴曼娜让菓菓把小礼物送出去，回到办公室安排新一年的工作。
快到中午的时候，有人敲门，她还以为是**：“请进。”
门开了，一张明艳的脸出现在她眼中，她赶紧站起来：“你好。”
心里紧张极了，老板娘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小秘书。
“小柴啊，我听宝琦提起你好多次了，一直没空过来，还习惯吧？”
柴曼娜脑袋里嗡的一声。
王宝琦啊王宝琦，你没事干在你老婆面前提我干什么？
要是咱俩真的有些什么，我也就忍了。
问题是，什么都没有，我怎么感觉背了黑锅呢。
老板娘见她紧张，哈哈大笑：“怪我，说话没注意。”
柴曼娜：“......”
老板娘转头给秘书使了个眼色，秘书立刻掏出一个红包，老板娘接到手里，递给柴曼娜：“新年新气象，同心协力再创新高。”
柴曼娜明白了，原来这是公司传统啊。
老板娘发了一圈红包，又去看了看王一鸣，带着秘书走了。
柴曼娜目送她离开，心里那块石头才落了下来。
江子墨悄悄走到她背后：“哎！”
柴曼娜吓得差点儿跳起来。
“人吓人，吓死人。”
“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柴曼娜摇摇头：“你是男人，你不懂。”
“你担心老板娘多想？”
“嗯。”
江子墨伸手在两人之间比划：“就算多想，也该是我和你啊，跟王总有什么关系？”
“呵呵。”
柴曼娜脑壳疼。
年后第一天上班，怎么感觉气氛怪怪的。
“江总您请便，我干活去了。”
柴曼娜关了门，坐在椅子上，把三个红包都拆开看了看。
江子墨给菓菓的红包，里面装了一千块钱，真不算少了。
给自己的，也是一千，真够一视同仁啊。
老板娘的红包就厚多了，足足一万，顶自己两个月工资了。
柴曼娜眉开眼笑地把钱装好，想着下了班去存银行，放身上不安全。
敲门声又起，柴曼娜把钱放进抽屉里：“请进。”
这次来的是王宝琦，也是来发红包的，还是两个：“小柴，这是我的心意，这是另一个股东的心意。”
虽然柴曼娜跟钱没仇，可第一天拿这么多红包，还是感觉怪怪的。
而且她第一次知道，原来公司还有别的股东。
“王总，您太客气了。”
王宝琦说了一句柴曼娜已经快听腻的话：“新年新气象，同心协力再创新高。”
“我会努力的。”
王宝琦颇有深意地看着她：“小柴，你真替我赚了不少钱，好好干。”
“您真的太客气了。”
王宝琦走了，柴曼娜关上门，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心想今天这是怎么了？
人人都争着当散财童子？
操那么多心干什么，好好工作才是正事。
......
下了班，柴曼娜带着菓菓刚进小区门，看见黎洪哲站在路边，跟自己打招呼：“老婆...”
菓菓开心地跑过去：“爸爸，你去哪儿了？”
“爸爸，爸爸有事要做。”
柴曼娜心里叹了口气，走到他们身边：“找我有事？”
“我有探视菓菓的权利。”
柴曼娜点点头：“你可以先给我打个电话。”
“你把我拉黑了。”
柴曼娜掏出手机，把他从黑名单里放出来：“这样吧，固定一个时间让你探视，我也好安排。”
“每个周末吧。”
“周六还是周日？”
“都是。”
柴曼娜皱起了眉头：“一天就行了。”
“菓菓，你想不想跟爸爸玩？”
黎洪哲改变策略，直接从菓菓这里下手。
“想！”
柴曼娜见菓菓这么高兴，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揉了揉她的头。
菓菓抓着柴曼娜的手，又抓住黎洪哲的手：“我想和爸爸妈妈一起玩。”
黎洪哲真是喜出望外啊，心想真不愧是我的亲闺女，知道你爸想干什么。
柴曼娜很无奈，可是面对菓菓的诉求，她也不忍心拒绝。
“爸爸，我想吃鸡翅。”
黎洪哲询问柴曼娜的意思：“能吃吗？”
“行吧。”
柴曼娜给陈竹月打了个电话，说不回去吃饭了，和黎洪哲一起带着菓菓去了快餐店，给她买了鸡翅和薯条。
快餐店有儿童游乐区，菓菓吃完跑去玩了。
柴曼娜盯着菓菓，嘴里问道：“你跟你爸妈说了吗？”
第538章把她哄回来
虽然柴曼娜没有明说，可黎洪哲知道，她问的是离婚的事。
初一那天，柴曼娜带着菓菓走了，黎洪哲只能跟曹珊珊回了曹寻巧家。
曹珊珊这个大嘴巴，把两人离婚，黎洪哲把柴曼娜气走的事都说了。
曹寻巧只觉得天旋地转，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半天没缓过劲。
刘良才气的大骂，想把黎洪哲赶出去。
黎洪哲嘲讽地笑：“妈，你一直对这个儿媳妇不满意，我跟她离婚，你应该高兴才对。”
“高兴个屁！”曹寻巧说着开始抹眼泪：“我的命真苦啊！这么好的儿媳妇，让你给气走了，以后谁来照顾我。”
黎洪哲一听，她打的是这个主意，语气更讽刺了：“你对她那个态度，还指望她照顾你？死了这条心吧。”
曹寻巧哭了一阵子，发泄了心里的憋屈，给黎洪哲出主意：“娜娜就跟你好过，这些年一直带孩子，想找下家也难。等她气消了，你好好哄一哄，她肯定会回头的。”
黎洪哲也是这么想的。
他了解柴曼娜，知道她生性保守，想让她敞开心扉接纳一个男人，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尤其是到了最后一步，简直难如登天。
但是，只要她从心里接受了，就会变得有求必应。
不管怎么说，黎洪哲是柴曼娜唯一爱过的男人，有信心把她哄回来。
一家人凑在一起研究，想了一个办法，让黎洪哲借口没告诉父母，让柴曼娜到家里来，然后发动感情攻势，把她哄回来。
黎洪哲只同意了前面，说他自己会想办法，实在不行，再把柴曼娜带回去。
所以，当柴曼娜问他有没有告诉曹寻巧夫妇，他撒了谎：“这不是还没过完年嘛。”
柴曼娜没吭声。
“老婆...”
“叫我名字。”
黎洪哲只好改了口：“我从微信上给你转两千块钱，前两个月的赡养费。”
“你从哪儿来的钱？”柴曼娜心里清楚，黎洪哲身上没多少钱了。
黎洪哲一边操作手机，一边回她：“你别操心了，以后我会准时付钱的。”
“我现在不缺钱，你自己留着吧，以后宽裕了再说。”
“我知道我前段时间，有些不负责任，伤了你的心，我以后会改的...”
柴曼娜听见了，却假装没听见，站起身往儿童游乐区走：“菓菓，你别欺负小朋友。”
黎洪哲看着她的背影，心里烦躁不已，这么久了，她还在生气，到底要我怎么做？
菓菓玩够了，柴曼娜带着她回家，走到小区门口，让她跟爸爸再见。
菓菓死死拉着黎洪哲的手：“我想回菓菓家。”
柴曼娜松开手：“可以，你跟爸爸回去，我明天早上接你。”
“不要！”
黎洪哲跟柴曼娜商量：“带她过去玩一会儿，你们再回来。”
“我累了，想回去休息。”
黎洪哲只好作罢，蹲下哄菓菓：“妈妈工作很辛苦，你得心疼她。”
菓菓闷闷不乐：“好吧，那你明天来找我玩。”
“以后爸爸每个周末都带你玩，好不好？”
“好。”
......
时间一晃过去了两个多月，黎洪哲也履行了自己的诺言，月初按时给钱，每个周末都会带菓菓玩。
当然，柴曼娜还得跟着。
没办法啊，菓菓死活让她陪着，说要和爸爸妈妈一起玩。
柴曼娜有时候忍不住想，菓菓是不是明白了离婚的意思，想通过这种办法，让两个人和好？
不可能的。
十年的婚姻生活，太累了，自己再也不想过那种日子。
现在多好，单身，自由自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哪怕在路上遇见个帅哥，也可以主动搭搭讪么。
想到帅哥，柴曼娜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帅哥什么的不重要，好好工作，好好赚钱才重要。
曹寻巧时不时给黎洪哲打个电话，询问两人的进展。
黎洪哲很烦躁：“没进展。”
“你咋这么笨！”曹寻巧恨不得替黎洪哲出手：“你俩多久没在一起睡了？这个周末，你带着她俩去省城，晚上别回来，就开一间房，剩下的，不用我教了吧？”
黎洪哲头一次觉得曹寻巧还是有脑子的。
只是理想很美好，现实并不按他想的来。
当他提出要去省城玩的时候，柴曼娜一口拒绝。
理由很简单，家里没车，出去不方便，自己上班太累，不想来回折腾。
黎洪哲只能从菓菓这里下手，暗戳戳地说要带她去动物园、海洋馆，让她去跟柴曼娜闹。
柴曼娜就一个字，拖。
从这个星期拖到下个星期，从植树节拖到清明节，眼看着就要到劳动节，她就是不松口。
......
茶海这边也没进展。
他和张倩之间的互动，依旧只有吃饭、看电影，连手都没有牵过。
两人谈了这么久，茶海能感觉出来，张倩对他的感情，日益浓厚，只要他开口，别说牵手，想干什么都行。
可茶海没想法。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自己有需求，可就是对张倩没想法。
甚至还有些排斥肢体接触。
难不成让米博简说中了？
自己就不是个正常人？
不可能。
夜深人静的时候，自己还是会想着...
算了，别想了。
下次约会，还是主动往前走一步吧，反正迟早都要结婚的，迟早都会睡在一起。
......
又是一个周末，柴曼娜一想到下午要跟黎洪哲见面，头疼的厉害。
真是服了。
以前也没见他这么大精力。
现在就像打了鸡血，周六周日，下午两点，黎洪哲妥妥地等在陈竹月家楼下，要带菓菓出去玩。
带就带，可菓菓不愿意一个人去，非得把柴曼娜拉着。
啊，要了命了。
柴曼娜只想在家躺着装死。
手机响了，柴曼娜有气无力地接起来：“喂。”
“是我，楼下等你们。”
菓菓早就跑了过来，眼巴巴地等着。
柴曼娜把手机递给她：“你跟爸爸说，你们出去就行了，我今天好累。”
“爸爸，妈妈让我跟你说，她很累，不想去。”
菓菓说着说着委屈起来，眼看着就要哭了。
柴曼娜哀嚎一声：“你就是老天爷派来折磨我的！玩，去，走！”
菓菓一听柴曼娜改变主意了，立刻喜笑颜开：“爸爸，我们下来啦。”
陈竹月本来在客厅看电视，听见这句撇撇嘴：“我就知道。”
柴曼娜也很无奈啊。
她是真的不想去，可架不住菓菓撒娇。
说实话，她对黎洪哲的打算心知肚明，也不想配合，但是面对着菓菓，她实在狠不下心。
唉，儿女都是来讨债的。
第539章你还想怎么样
带着菓菓玩了一下午，柴曼娜感觉自己要废了。
吃过晚饭，柴曼娜想回家，菓菓还想玩，黎洪哲提议去看电影。
柴曼娜已经忘了多久没有看过电影，想了想，同意了。
来到三楼，电影院人还挺多的，柴曼娜不由得心生退意。
菓菓从来没有看过电影，觉得很新鲜，闹着要进去。
柴曼娜跟黎洪哲商量，让他带着菓菓去看，自己在外面等着，也能休息休息。
黎洪哲肯定不愿意。
他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柴曼娜勾起回忆的，要是不能一起看电影，还有什么意义？
柴曼娜真的很累。
侯影厅的座位全都满了，就连按摩椅都没有空的。
柴曼娜一看这样，还不如进观影厅坐着。
黎洪哲见她妥协了，兴致勃勃拉着她去挑片子。
柴曼娜站在原地没动：“闺女不要了？”
黎洪哲赶紧把菓菓抱起来。
按照柴曼娜的喜好，她肯定选择科幻电影《湮灭》，可是带着菓菓，显然不合适。
黎洪哲想看《后来的我们》，爱情片嘛，有利于两人感同身受，促进感情。
可是柴曼娜对爱情片，完全不感兴趣，再说了，菓菓这么小，看什么爱情片。
还不如去看动画片。
两人为此产生了分歧，争执起来。
黎洪哲一旦陷入自己的情绪里，就有些失控，声音也高了，语气也差了，表情都开始狰狞。
柴曼娜不想跟他吵，尤其是在公众场合，从他手里接了菓菓：“你自己看吧，我真挺累的，先回去了。”
说完她转身就走。
黎洪哲站在原地愣了一瞬，发现她真的就这么走了，过去两个月的努力，一点儿用都没有。
顿时怒从心头起，追上去拽着她的胳膊：“我已经哄了你两个月，你还想怎么样？”
“放开。”
“别给脸不要脸，都是成年人，作一下就得了。”
柴曼娜很平静，她早就知道黎洪哲不会改的，对他压根没有任何期待，所以也谈不上失望。
“我不想跟你吵架，没意义。”
柴曼娜怕伤着菓菓，也不敢用力抽胳膊，只能提醒他：“放开我。”
黎洪哲就像魔怔了一样，死死抓着她的胳膊：“以前你不是这样的，为什么这次就不肯原谅我？实在不明白，我到底犯了什么滔天大错？”
菓菓早就趴在了柴曼娜肩上，她害怕。
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柴曼娜感觉臊得慌：“我们回去再说，好不好？”
“不好，我现在就要听你说。”
柴曼娜再次让步：“我们下楼去说，好不好？”
“你怕丢人？”
柴曼娜岂止怕丢人？
“冷静点儿，我们去楼下说，好不好？”
黎洪哲根本冷静不下来。
他本来自控能力就差，以前顺风顺水，还在可以控制的范围之内，自从赔了钱，自信心受到了打击，越发控制不了自己。
茶海从电梯里出来，正好看见这一幕。
只要不是个傻子，都能看出来两人在吵架，而且黎洪哲有动手的迹象。
茶海下意识就要走过去，被张倩拉住：“你干什么？”
还没等他回答，柴曼娜已经甩开了黎洪哲，抱着菓菓要往这边走。
茶海迅速转了个身，很快柴曼娜从他身边走了过去，黎洪哲追在后面骂骂咧咧：“真是给你脸了，你以为你是谁？除了我，还有谁要你？”
两个人消失在电梯里，围观的吃瓜群众议论纷纷，各种难听的话都有。
茶海心中一紧，总觉得柴曼娜会挨揍，转头找楼梯，打算下去看看。
张倩抓着他胳膊的手，向下滑去，就在即将碰到他手的时候，被他给甩开了。
突如其来，两个人都愣住了。
茶海先反应过来：“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关系。”张倩再次伸手：“时间快到了，去看电影吧。”
茶海知道不能躲了，僵硬地抓着张倩的手，想要转身去电影院，又挪不动脚。
他还在担心柴曼娜。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柴曼娜和黎洪哲吵架，他不明白，有什么事可以吵成这样？
而且，黎洪哲说话那么难听。
那可是他老婆。
张倩晃了晃胳膊：“怎么了？”
“对不起，我想起有件事忘了做，改天我们再看电影吧。”
“什么事这么重要？”
茶海一时语塞，对呀，什么事这么重要？
比陪着女朋友看电影还重要？
“算了，也不是很重要，明天再说吧。”
牵着张倩的手，茶海前所未有的难受，可又不敢甩开，否则两人肯定翻脸。
走进电影院，理所当然地选了爱情片，茶海本来已经买了饮料和零食，为了摆脱牵手的困境，又去买了爆米花、冰淇淋。
很快电影开场了，张倩沉浸在剧情中，茶海却坐立难安。
柴曼娜会不会和黎洪哲打起来？
她看起来比以前更瘦，肯定打不过黎洪哲，万一...
茶海拍了拍张倩：“我真的有事要处理，很重要，改天陪你。”
说完茶海快速离开了电影院。
张倩看着他的背影，心情复杂。
她不傻，相处这么久，她能感觉出来，茶海不喜欢她。
可她也没发现茶海喜欢谁。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感情只是附带的而已。
刚才那场面她也看见了，只是她不明白，人家两口子吵架，跟茶海有什么关系？
没办法，柴曼娜怀里抱着孩子，张倩实在无法把她和茶海联系起来。
......
茶海下了楼，在附近找了一圈，没看到柴曼娜的身影。
顾不上那么多，开车回去，直奔19楼。
出了电梯，果然听见黎洪哲激烈的声音，还有东西破碎的声音。
“你到底让我怎么做？我哄了你两个月，你还不原谅我？”
茶海站在楼道里，听见这句话，在心里计算了一下，两个月，不就是过年的时候？
他们过年的时候怎么了？
没听米博简提起过。
柴曼娜的声音，隔着防盗门听不清楚。
茶海正要往前走，听见电梯有动静，迅速躲进了楼梯间。
彭星华从电梯里走了出来，站在家门前掏钥匙。
“我特么的受够了，你以前根本不是这样...”
“嘭”的一声，不知道黎洪哲又摔了什么。
柴曼娜尖叫了一下，接着是菓菓的哭声，然后是拉扯的声音，好像柴曼娜要走，黎洪哲不让。
茶海实在待不住了，想要过去看看情况。
不等他有所行动，彭星华动了，直接走到门口敲门。
黎洪哲愤怒的大喊：“谁！”
第540章错过的偶遇
彭星华大声问道：“姐姐，要不要帮忙？”
门开了，柴曼娜抱着菓菓向外走：“没事。”
黎洪哲一看是个小孩，又伸手去抓柴曼娜：“话还没说清楚，你走什么？”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柴曼娜侧身躲过，按了电梯，准备走人。
以后再也不会跟黎洪哲出去，他就是个疯子。
黎洪哲还要去拽她，被彭星华巧妙地挡住。
自从有了上次的经验，彭星华不会再冒冒失失的正面刚。
电梯来了，柴曼娜迅速走进去按了1楼和关门键。
黎洪哲冲着电梯大吼：“我还会去找你的，你跑不了。”
茶海心中纳闷，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俩是夫妻，本来就住在一起，黎洪哲怎么会说出这句话？
天早就黑透了，柴曼娜要去哪儿？娘家？
黎洪哲见电梯下去了，瞪着彭星华：“少管闲事。”
彭星华没吭声，继续摸钥匙开门。
黎洪哲气的甩上门，楼道里重新恢复了安静。
茶海等了一会儿，确信没人在楼道里，才出来按了电梯。
没有耽搁，他撒腿就往陈竹月家跑，却被单元门拦住了去路。
没有门禁卡，他进不去，又不是过年会敞着门。
怎么办？
茶海往后退了几步，盯着三楼的窗户，心想柴曼娜要是来了，肯定住次卧，看看灯亮不亮。
没有等太久，次卧的灯不仅亮了，柴曼娜还出现在阳台上，把窗户关小了一些。
茶海松了口气，只要她不在外面过夜就好。
想了想，他摸出手机给米博简打电话，迅速被接通：“你在哪？”
“刚下课，正往家赶。”米博简还调侃他：“该不会想我了吧？”
“柴曼娜跟黎洪哲怎么回事？”
米博简想起油婉婉的威胁，装傻：“我不知道，我又不在家。”
“你真不知道？”
米博简心里不痛快，当初我要告诉你，是你不听，现在又来问我？
再说了，你都要结婚了，问这些干什么？
“好好谈你的恋爱吧。”米博简说完挂了电话。
茶海清醒了。
对，自己有女朋友了，怎么能关心别人呢？
茶海盯着三楼看了一会儿，转身离开。
还没走到车旁，手机响了，张倩打来的。
茶海没心情跟她说话，只能假装没听见，按了静音。
很快，张倩发来消息：忙完了吗？注意身体。
茶海依旧假装没看见。
走回小区，茶海坐电梯上到18楼，打开灯，看着两个多月没回来的家，心中有个地方，被轻轻地触动了。
东四路的房子，比这里大的多，也比这里装修好，可是，他住的很不习惯。
刚开始，他夜夜失眠，总是凌晨才能睡一会儿。
他找了很多原因，比如床垫不习惯，窗帘不习惯，位置不对劲...
换床垫，换窗帘，换位置，他还是睡不着。
到最后他不得不承认，睡不着是因为那套房子里，没有柴曼娜挑的东西。
实在没办法，他在床头柜上放了一张柴曼娜的照片，才能睡得安稳一些。
茶海把屋里打扫了一遍，冲了个澡，躺在床上，把张倩发来的消息，翻来覆去地看，最后回了一句：对不起。
张倩还以为他在说电影的事：没关系，下次再一起看电影。
茶海叹了口气，告诉她：早点睡吧，晚安。
张倩回复的很快：你也早点儿睡，晚安。
按灭手机，茶海盯着天花板，心里天人交战。
要不要跟张倩分手？
她什么错都没有，这样跟她分手，是不是不公平？
还有，双方父母都盼着两人结婚，要是分手，会不会让他们难做人？
都怪自己不够坚定，要是当初不去相亲就好了。
要是自己再坚持一下就好了。
后悔吗？
确实有些后悔。
那以后还要再后悔吗？
......
很快就到了五一假期。
这期间，黎洪哲天天给柴曼娜发消息，说他知道错了，一时冲动，不该发脾气。
柴曼娜一概没有回应。
她早就计划好了，在家躺一天，带菓菓出去玩一天，再躺一天，然后上班。
结果第一天就被米博简拉了出去。
美其名曰带她散心。
柴曼娜抗议无效，只能跟他出了门。
好在米博简还是体谅她的，自己带着菓菓在儿童乐园跑了大半天，让柴曼娜坐着休息。
到了下午，米博简带她去吃饭，泰式火锅。
就是那次安娜跟他闹别扭的地方。
柴曼娜很意外：“还开着？我以为倒闭了。”
“乌鸦嘴，怎么可能倒闭！”
还是那间屋子。
故地重游，柴曼娜感慨颇多：“物是人非事事休啊。”
米博简没有接话，点了锅底和菜，又拿了一块蛋糕给菓菓。
柴曼娜用手支着下巴：“哎，我听我妈说，她们三个又要出去浪，你知道不？”
“知道。”
“羡慕啊。”柴曼娜说的是真心话：“我也想出去浪，这些年哪都没去过。”
“有菓菓拖着你，还想出去浪？”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老板的招呼声：“这不是巧了，小仔刚到，你们约好的？”
接着茶海的声音响起：“他人呢？”
柴曼娜忍不住心慌，赶紧压低声音：“你约了他？”
“我发誓，真是意外。”
米博简一边说，一边向外走，顺手拉上门。
他真没想到茶海会来。
茶海见他出来了，跟他开玩笑：“约会呢？”
“是啊，你不也一样？”
张倩客气地跟米博简打招呼：“你好。”
“你好。”米博简转头看老板：“赶紧给他俩安排地方呀，还有我们的菜，上快点儿。”
老板带着茶海去了另外一间，米博简看着他们进了门，才转回去。
柴曼娜正在给菓菓擦嘴：“小馋猫，吃的满脸都是。”
“二姐，要不我们换个地方？”
“好。”
米博简立刻出去跟老板说不吃了，柴曼娜也迅速收拾东西，抱着菓菓出了门。
茶海安排好张倩，出来想跟米博简说两句，发现他走了，找老板一问才知道，他是跟柴曼娜一起来的。
就隔着一扇门，却连她一根头发都没看见。
心口疼痛的感觉如此真实。
茶海头一次意识到，他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
他一直以为，是他放弃了柴曼娜，删了她所有的联系方式，离开她生活的圈子，刻意和她保持距离。
现在才发现，他敢这么做，是因为他觉得只要他主动，这一切还能找回来。
他从来没想过，如果柴曼娜有意躲着他会怎么样。
更没想过，米博简帮着躲，又会怎么样。
他终于承认，主动权一直都在柴曼娜手里，他根本无从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