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演技实在太假了
走进次卧，黎洪哲看到陈竹月坐在床边抱着菓菓拍嗝：“妈，你还没休息？”
“洪哲，要不然你晚上睡主卧，我陪着娜娜睡，也方便照顾菓菓。”
黎洪哲怎么可能同意啊！
“妈，菓菓是我们两个的闺女，当然应该让我们自己管。您这几天在医院忙前忙后也很累了，好好休息休息。再说等娜娜坐完月子，我就得走了，以后您也不轻松。”
柴曼娜也帮着他说话：“妈，菓菓又不是我一个人的，肯定要让他体会一下当爸爸的艰辛。”
柴曼娜的话，说服了陈竹月，拍好嗝把菓菓递给黎洪哲：“那我去睡觉了，你们两个晚上操心着点儿。”
黎洪哲赶紧保证：“妈，放心吧，这可是我亲闺女。”
陈竹月走出次卧，顺手关上了房门。
黎洪哲把菓菓哄睡着放进婴儿床，这才躺在了柴曼娜身旁。
把脑袋靠近柴曼娜，黎洪哲伸手抱着她：“老婆，好几天都没有抱着你睡觉，想死我了。”
柴曼娜心中甜滋滋的，却斜着眼睛看他：“正经点儿，咱俩可是革命同志。”
黎洪哲脑子转不过弯来：“咱俩怎么就成了革命同志了？”
柴曼娜憋着笑，故作严肃地回道：“那是当然了，现在我们两个之间，只剩下了纯洁的同志情谊，赶紧放开我啊。”
说着说着，她自己笑了起来。
黎洪哲反应过来她在逗自己玩，把她搂到更紧了一些，在她脸上亲了一口：“伤口还疼不疼？”
“感觉比前两天好多了。今天睡得是真好，感觉更精神一些。”
“那是肯定啊，我可从来没见过有人喜欢住院的。”
两人静静躺了一会儿，也不知黎洪哲想到了什么，突然冒出一句：“老婆，你说我们两个生下的孩子是人类吧？”
虽说两人以前也经常会聊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有时候还会聊一个晚上，可黎洪哲这个问题，还是把柴曼娜给整懵了。
怎么回事？
这家伙累的出现幻觉了？
稍稍想了想，柴曼娜扭过头笑嘻嘻地回道：“看来真是瞒不住了。实话告诉你吧，我其实来自不灵不灵星。”
黎洪哲“哈哈”笑了几声，随即闭上眼睛：“睡吧睡吧。”
柴曼娜“嗯”了一声也闭上了眼睛。
没有任何意外，柴曼娜是被菓菓的哭声吵醒的。
她还没彻底清醒过来，黎洪哲已经迅速起身，拿来需要的东西，干脆利落地给菓菓换好了纸尿裤。
柴曼娜坐起身，伸手将菓菓接过来：“你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颇有多年奶爸的风范。”
黎洪哲拿起垃圾往外走：“唯手熟尔。”
喂饱了菓菓，黎洪哲伸手打算抱起来拍嗝，刚碰到她，没想到她张开嘴哭起来。
柴曼娜赶紧哄着：“菓菓乖，菓菓乖，菓菓是妈妈的小乖乖。”
黎洪哲只能收回手，柴曼娜抬起头：“我来照顾她，你赶紧睡吧。”
拍好了嗝，柴曼娜又把菓菓哄睡着，刚把她放到婴儿床上，她又开始哭。
黎洪哲昏头昏脑地睁开眼睛：“怎么了？”
柴曼娜十分无奈：“小菓菓你到底怎么了？不想睡觉吗？妈妈还是很困呀。”
黎洪哲揉了揉脸坐起来：“老婆你睡吧，我抱着她。”
和刚才的情况一样，黎洪哲刚把手碰到菓菓身上，她就开始哭。
这回还睁开了眼睛，黑漆漆的眼珠东看西看，却一滴眼泪都没有，明显是在假哭。
黎洪哲忍不住笑起来：“我就说她是个戏精吧，你看这演技实在是太假了。”
柴曼娜皱起眉头纳闷不已：“她才生出来几天啊！”
“这个恐怕就是她的天赋。”
柴曼娜叹了口气，轻轻拍着菓菓：“算了，我抱着她吧，你抓紧时间睡觉，这两天你也挺累的。”
“那我先睡了，咱俩总得有一个人睡觉，不能全都耗在这里。”
一晚上，菓菓又醒了两次。
柴曼娜有心看了看时间，差不多每隔两个小时醒一次，换纸尿裤，喂她哄她，总共需要用掉半个小时。
柴曼娜和黎洪哲就这样断断续续睡了一夜。
第二天柴曼娜又是被饿醒的。
用力揉了揉眼睛，她感觉脑袋昏昏沉沉，可是肚子里传来的饥饿感，催促着她赶紧起来。
打开次卧的门，陈竹月听见的动静回头说道：“赶紧洗洗去。”
柴曼娜答应一声，梦游一般洗漱完毕，坐在餐桌前，看着一大碗猪蹄汤十分发愁：“妈，这猪蹄汤该不会也没放什么调料吧？”
“我搜了搜月子食谱，给里面放了一点儿花椒和香叶，要不然太腻了，怕你吃不下去。”
柴曼娜这才放了心：“妈，我爱你！”
“又没正形儿了。”陈竹月还在厨房里忙活，闻言回头瞪了柴曼娜一眼。
一大碗猪蹄汤吃光，柴曼娜揉了揉肚子：“我想吃米饭呀！感觉好久都没吃过米饭了！”
陈竹月当即否定：“你现在要多喝汤，菓菓才能有的吃。”
“妈，我都查过了，只要多喝水就行，身体自然就会把营养送到该送的地方。所以，饮食必须要多样化，才能保证营养全面。”
陈竹月将信将疑：“真的假的？我们那时候都说坐月子一天得吃掉一只鸡。”
“你们那个年代，物资匮乏，能吃饱就不错了，身体素质肯定不比现在，当然得趁着坐月子好好补一补。”
陈竹月放下手里的活计：“我去搜搜月子餐，看看能不吃米饭。”
黎洪哲正巧从次卧走出来，柴曼娜立刻冲着他撒娇：“老公，我想吃米饭呀。”
“这个简单，想吃什么菜？”
“鸭脖鸭肠鸭架。”
黎洪哲抬腿就走，柴曼娜看着他的背影，委屈巴巴地带着哭腔：“老公，你不爱我了。”
陈竹月拿着手机走过来：“现在的月子餐真是不错，我看有的菜还能放辣椒呢。”
柴曼娜此时此刻，万分感谢伟大的互联网：“妈，你要不要与时俱进一下？”
陈竹月顺手拿走柴曼娜面前的大碗：“现在不行，等你伤口好了再说。”
第32章无事献殷勤
黎洪哲洗漱完毕，陈竹月招呼他吃早饭。
柴曼娜眼巴巴地看着黎洪哲手中的包子：“什么馅儿？”
“茄子青椒。”
柴曼娜感觉自己都要流口水了：“给我吃一口。”
“不行，太辣了。”
柴曼娜晃着他的胳膊撒娇：“好老公，我就吃一口嘛！”
黎洪哲全身都酥了，这谁顶得住啊？
趁着陈竹月没注意，把包子递到柴曼娜嘴边，让她咬了一口。
柴曼娜幸福地眯起了眼睛：“人间美味啊。”
吃完早饭，黎洪哲帮着收拾了厨房，转身出来：“老婆，你想吃什么菜？”
“多买点儿青菜吧，万一我又便秘了，岂不是要了我的命？”
黎洪哲拿出手机：“你提醒我了，顺路我再买几个开塞露，以备不时之需。”
“嗯，你帮我削个苹果吃。”
陈竹月瞪了她一眼：“你自己弄去，别老使唤洪哲。”
柴曼娜撅起嘴撒娇：“妈，好不容易逮着机会让他照顾照顾我。”
“瞧你这话说得，洪哲一直都很照顾你，当我不知道？”
柴曼娜嘻嘻笑着，心想这不是在你眼皮子底下嘛，当然要让他多表现表现。
说话的功夫，黎洪哲已经把苹果削好了：“吃吧，我出去买菜。”
下楼，走出单元门，黎洪哲莫名感觉到心情放松了一些。
待在屋里随时都要担心菓菓醒来哭闹，还得担心柴曼娜伤口疼，又怕自己做事说话惹恼了丈母娘，实在是觉得憋屈。
在这一瞬间，他突然理解了那些与婆婆同住的儿媳妇，心里到底有多么的憋屈。
顺便感叹幸亏柴曼娜和曹寻巧没住在一起，要不然自己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都说三秦地方邪，说到王八来个鳖。
黎洪哲的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曹寻巧打来的。
“妈，这么早打电话，有急事？”
“你这会儿在哪儿？”
直觉告诉黎洪哲，他这个妈又要作妖，赶紧快走两步离开单元楼：“我准备去菜市场。”
“那我就直说了。珊珊给你爸打电话，想要参加一个什么考试，需要报培训班，学费得两千多，你看这...”
黎洪哲反倒是松了一口气，在他看来，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我知道了。一会儿我就给珊珊打电话。”
“洪哲啊，这事可千万别让娜娜知道，免得你们夫妻闹矛盾。”
黎洪哲深知该怎么说话，才能缓和两人的关系：“妈你放心，娜娜没有那么小气。”
“你也得长个心眼，别让娜娜把钱都拿去补贴娘家。”
“妈我开车呢，挂了啊。”
黎洪哲重重叹了口气。
这些年，柴曼娜除了过年的时候，会给陈竹月包个红包表示心意，再没有多余的举动。
反倒是自己，唉，没脸说出来。
打开车门坐好，黎洪哲找到曹珊珊的手机号，拨了过去。
响了很多声，就在黎洪哲以为曹珊珊忘了带手机的时候，终于被接通了。
“哥！我好想你呀！”
曹珊珊清脆的声音，让黎洪哲心情好了一些：“妈说你要报名参加什么培训班，你怎么不直接给我打电话？”
“我还不是怕惹得嫂子不高兴。”
“这话我可不爱听，娜娜对你还是很不错的。”
手机那边传来曹珊珊有些不耐烦的声音：“我知道了。对了哥，我想换个手机。”
“才换了不到半年，怎么又换？”
“宿舍里的人都换了，我得合群啊，再说又不贵，才两千多。”
黎洪哲想了想，还是妥协了：“那我给你打五千块钱，应该够了吧？”
“哥，我这个月生活费都已经花光了...”
“干什么了？”
或许是黎洪哲的声音让曹珊珊有些害怕，她小心翼翼地回道：“我买了几件新衣服，又买了些生活用品...”
黎洪哲心软了，不管怎么说，曹珊珊刚刚二十岁，正是爱美的年纪，买几件新衣服也没什么。
“那我再给你加两千。”
“我就知道哥最疼我了！”
“挂了啊，我还有事。”
黎洪哲向后靠在椅背上，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休息片刻，拿起手机给曹珊珊转账。
反应迟钝的手机，让他一阵恍惚，这还是三年前和柴曼娜一起买的，两个人同款不同色。
点开支付宝，找到曹珊珊的号，把七千块钱转了过去。
......
柴曼娜正在啃苹果，菓菓大声哭了起来，她叹了口气：“唉，催债的又来了！”
陈竹月放下手里的活计：“你吃吧，我去给她收拾。”
柴曼娜快速啃完了苹果，抽了张纸随便擦了擦手，就要去抱菓菓。
陈竹月嫌弃地瞥了她一眼：“洗洗手去。”
柴曼娜吐了吐舌头，心道偷懒失败，赶紧走到卫生间好好洗了洗手。
把菓菓交给柴曼娜，陈竹月又拐到厨房忙活午饭。
想来想去，她有些不确定地转身问道：“你真的想吃米饭？”
柴曼娜苦着脸：“真的呀！这么多天了，我就喝些稀汤寡水的，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或许是她语气太过于夸张，菓菓突然张开了嘴，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柴曼娜低头一看，这可爱的小模样实在太有趣，忍不住用手指戳了戳她的小脸蛋：“瞧你这表情，难不成你听得懂？”
菓菓小眉头皱了一下，闭上嘴继续吃饭。
“哎哟，既然这么嫌弃，就别吃了呗。”
陈竹月扭过头训她：“她才多大点儿，你跟她较什么劲？”
柴曼娜委屈巴巴：“我也是个宝宝啊！”
“没点儿正形！”
黎洪哲回来的时候，菓菓正躺在沙发上，柴曼娜抓着她两条小短腿在上下活动。
“老婆你干嘛呢？”
柴曼娜用下巴指了指茶几上的手机：“跟着教学视频，给菓菓做抚触。”
黎洪哲把手里的菜提进厨房，顺便洗了洗手，拿起正在播放视频的手机，稍微操作了一下，明显感觉到了卡顿。
“老婆，你该换手机了。”
柴曼娜扭头看了他一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你又背着我干了什么缺德事？”
第33章想要换套房
黎洪哲有些心虚，假装没看到柴曼娜的视线：“我的手机现在有些卡，想着你的肯定也卡，干脆一起换了吧。”
“你换吧，我的凑合用着。”
这个答案显然有些出乎意料之外，黎洪哲想了想劝她：“换个新手机，玩游戏肯定不卡了，你不是说队友嫌弃你拖后腿。”
“老公，以后要用钱的地方多着呢。再说我未来半年都没办法工作，还是省着点儿用吧。”
黎洪哲不敢再劝，免得柴曼娜起了疑心。
站起身，黎洪哲走到厨房：“妈，我来吧。”
“不用不用，你去躺会儿吧，昨晚你肯定没睡好。”
黎洪哲哪里敢走啊？
拿起放在一旁的西兰花开始清洗：“妈，我是个男人，扛得住。”
柴曼娜打了个哈欠：“我确实有些困，我再去睡会儿。”
......
吃过午饭，黎洪哲在厨房洗碗，陈竹月在打扫卫生，柴曼娜又回了次卧躺着。
“叮咚，叮咚。”
陈竹月放下手中的抹布：“来了来了。”
打开门，陈竹星和油婉婉站在门前。
“二姐。”
“二姨妈。”
陈竹月赶紧让开位置：“快进来。”
黎洪哲也从厨房探出半个身子：“小姨，婉婉，吃饭了吗？”
“吃过了。”
油婉婉把手中的鸡蛋提到厨房：“二姐夫，卖家说这是土鸡蛋，我也不知道真假。”
黎洪哲用胳膊指了指灶台上空着的地方：“你费心了。先放在那儿，一会儿我放冰箱里。”
油婉婉把鸡蛋放稳：“二姐和孩子呢？”
“她俩在次卧，你陪着娜娜说会儿话吧。”
油婉婉答应一声，拐进卫生间好好洗了个手。
轻轻推开次卧的门，油婉婉一眼看见柴曼娜正戴着耳机玩手机，怪不得她不知道自己来了。
轻手轻脚地走到柴曼娜身旁，发现她正聚精会神地打游戏，一把抢过手机，笑嘻嘻地看着她。
柴曼娜正玩的入神，被人抢了手机心中不满，抬头看到是油婉婉，直接转怒为喜，摘掉耳机说道：“淘气包。”
油婉婉把手机递给她：“你还敢玩手机？二姨妈没训你啊？”
“偷偷地，千万别告诉她。”
柴曼娜退出游戏，随手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那么远跑回来干什么？”
“你生孩子我怎么能不回来呢？”
油婉婉俯下身看着菓菓的小脸蛋儿：“二姐，这孩子长得也太像你了，你看这小圆脸，小鼻子，小眼睛，小嘴巴...”
“打住啊！我眼睛可不小。”
油婉婉笑嘻嘻地摸出一个红包，放在了菓菓的包被上。
“你还在上学呢！给什么红包？”
“我妈有钱，你替她心疼什么？”油婉婉一边说话，一边脱了鞋，爬上床坐在柴曼娜身旁。
柴曼娜靠在她身上：“瞧你这话说的，财大气粗啊！”
油婉婉只笑不吭声。
柴曼娜扭头看着她：“对了，我问你件事儿。大姐这回生二胎，大姨妈怎么没去照顾？”
油婉婉轻哼一声：“还不都是因为米博简！”
“怨气冲天啊！这都喊上全名了？”
“切，他也就比我大几个月，想让我叫他哥，没门！”
柴曼娜也有些无奈。
米博简和油婉婉同一年出生，当时柴曼娜的姥姥姥爷年纪已经很大了，只能帮着带一个。
所以油婉婉是在姥姥家长大的。
米博简只有周末才会跟着陈竹云去姥姥家玩。
只是那家伙从小就调皮，每次去了姥姥家，不是摔了杯子，就是砸了碗。
那些可都是姥姥的心爱之物，气的姥姥总想把他撵回去。
而且油婉婉和米博简从小就不对付，只要见了面就打架，不分出胜负绝对不算完。
柴曼娜只好和米芊芊，一人拉着一个，尽量不让他们凑在一起。
柴曼娜想起那些童年的事就头疼：“好吧，他又怎么了？”
“米博简闹着要买房！”
柴曼娜迷惑不已：“不是已经给他买好房了吗？”
“他嫌那套面积太小，非要买套大的。”
柴曼娜真是哭笑不得：“80平的实用面积还嫌小？再说他又不结婚，一个人不够住？”
油婉婉撇撇嘴：“你没有看他朋友圈？”
柴曼娜摇摇头：“我没加他微信。”
油婉婉打开手机翻找：“他又换了个新的女朋友。”
柴曼娜更头疼了：“又换了？他这几年满打满算，换了十几个了吧？”
油婉婉指着微信上的照片：“咱先不说数量，光说这质量，真是一个不如一个。”
柴曼娜看着照片中的网红脸，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最后还得叮嘱油婉婉：“这话你可千万别在他面前说。”
“切。”油婉婉浑不在意：“谁怕谁啊，我又不是小时候。”
柴曼娜笑着摇摇头，心道你俩真是一对冤家，要是看不上对方，干嘛还加微信？
只是说了半天，柴曼娜也没捋清楚：“米博简要买房，关大姐什么事？”
“大姨妈刚给米博简换了车，手里的钱不够交首付，就想让大姐支援一下。要是给大姨妈换房子，大姐肯定愿意啊。可是给米博简换，他想的倒挺美。”
“大姨妈说按照银行利率给利息，大姐不要，只提了一个要求，把那套80平的租出去，收的租金用来还借她的钱。”
“大姨妈想着房子是新的，还是精装修，里面的家具家电也都是新的，不舍得租出去，怕租客不爱惜。两人这就杠上了。”
柴曼娜倒是能理解陈竹云的想法。
她这些年和黎洪哲在魔都租房子，确实遇见过很多奇葩租客，真是一言难尽。
油婉婉见柴曼娜不说话，突然冒出一句：“你说大姨妈是不是有点儿重男轻女啊？”
柴曼娜摇摇头：“应该不会吧，她对大姐也挺好的。”
油婉婉有些不认同：“我觉得就是重男轻女，可大姨妈不承认。说什么大姐比米博简过得好，做姐姐的当然得帮一帮弟弟。可是大姐的钱也是辛苦赚来的，不是大风刮来的。”
“再说米博简一天到晚吊儿郎当的，跟个流氓似的满街乱窜，根本不值得帮。”
第34章我有一个好主意
柴曼娜见她愤愤不平，不由得笑出了声：“他也没你说的这么夸张吧？这两年不是也老老实实去上班了吗？”
油婉婉一脸不屑：“哼，比我说的还夸张！”
柴曼娜也搞不清楚他俩最近又闹了什么矛盾，十分无奈：“算了，不说他了，你最近怎么样？”
“我还是老样子呗，一天到晚忙着搬砖。”
柴曼娜用手指戳了戳油婉婉的腰眼：“上次你说的那个小伙怎么样了？”
油婉婉一边躲着一边笑道：“什么小伙呀？那是我的学长。我们俩就是同学关系，根本不熟。”
柴曼娜好歹也是结婚多年的人，这种话再听不出来问题，可真是白活了。
笑着撞了撞她：“哎哟，不熟还跟人家一块儿去看电影？”
油婉婉的脸蛋微微有些泛红，视线都躲着柴曼娜：“他说别人送的，多了一张票，我一想不能浪费呀，就跟着一起去了。”
“我信了你的邪！”
姐妹俩又在屋里聊了一阵子，柴曼娜感觉眼皮直打架，油婉婉见状说道：“二姐你睡会儿吧，我晚上才走呢。”
柴曼娜实在是困了，点点头躺好，闭上了眼睛。
油婉婉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次卧，发现客厅一个人都没有，直接拐到了主卧，推开门就看见陈竹月和陈竹星凑在一起嘀嘀咕咕。
油婉婉笑嘻嘻地说道：“你们两个偷偷摸摸地在干什么呢？”
陈竹星瞪了她一眼：“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我们怎么就偷偷摸摸的？”
“你们两个脑袋凑在一起，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没好事。”
陈竹月怕陈竹星再训她，招手说道：“来，到二姨妈这儿来。”
油婉婉依言坐了过去，还搂着陈竹月的胳膊：“二姨妈，刚才忘了问，孩子的名字取了吗？”
“娜娜取的名字，叫黎菓儿，小名就叫菓菓。”
油婉婉一听是柴曼娜的意思，心情十分好：“果果？这个名字不错，我看她的小脸圆圆的，就像树上的果子一样招人喜欢。”
陈竹月从背后拿到手机，把“黎菓儿”三个字打在上面：“是这个菓。”
“不错，看着也挺好看。我二姐这回没遭大罪吧？”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起来陈竹月是既心疼又生气。
“唉，别提了，本来医生让她顺产，她也觉得自己能顺产，谁知道折腾了一天一夜，实在是生不下来才转了剖腹产，等于遭了两茬罪。”
油婉婉还没结婚，更没生孩子，她其实还想象不来那种痛苦，可并不妨碍她心疼柴曼娜。
陈竹月还在絮叨：“说起来就生气。他俩胆子也太大了，骗我说是去医院产检，其实已经开始宫缩了，还瞒着我，打算生了再告诉我。一直到晚上都没回来，我打电话过去，还骗我在外面看电影。”
“半夜了我实在放心不下，洪哲才吞吞吐吐说要生了。就这样，娜娜还不让我过去，说还早着呢，等生出来再去也行。”
油婉婉绝对没有料到还有这么一出。
在她记忆中，柴曼娜从小都是一个挺怕疼，也挺娇气的人，不夸张地说，蚊子叮她一口，她立刻就能感觉到。
没想到她生孩子，竟然这么能忍！
见陈竹月还有些怨气，油婉婉赶紧帮着说话：“二姨妈，二姐是心疼你，怕你跟着在医院受累。她也不知道得多久才能生出来。”
陈竹星早就听过一遍这些事，虽说她也觉得柴曼娜这样做事不太妥当，可这会儿都已经出院回家了，再计较这些有什么意义？
“二姐别生气了，咱家人都知道，娜娜从小就特有主意。”
陈竹星接着又对油婉婉说道：“婉婉，你没事给你姐夫打打下手，我们俩有事谈。”
油婉婉不情不愿地站起身：“你俩肯定在说米博简的事。”
“去去去，大人的事，小孩少操心。”
等到油婉婉离开了主卧，陈竹星捡起刚才的话头：“小仔的事怎么办？芊芊这孩子也是个倔脾气，估计这回啊，不好劝。”
陈竹月倒是比陈竹星想的开：“母女之间没大仇，我们帮着说说，她俩指定很快就和好了。”
陈竹星叹了口气：“唉，我说先借钱给大姐，她还不要，非得跟芊芊杠上，也不知道她图什么。”
顿了一下，陈竹星的声音高了一些：“我突然想到一个主意。娜娜不是要买房吗？干脆把那套80平的卖给娜娜，就可以给小仔换大房了。”
陈竹月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既能解决柴曼娜的问题，也能解决米博简的问题，皆大欢喜啊。
只是柴曼娜从小脾气也倔，她要是不愿意，谁说都没用。
陈竹星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就怕娜娜不同意啊。”
陈竹月想了想，回道：“我找个时间单独问问她。那套房子已经装完大半年了，随时都可以入住，她省了多少心呢。”
......
油婉婉把耳朵贴在主卧门上，隐隐约约听见了“小仔”“大房”这么几个字眼，心中不由得吐槽，我就知道跟米博简有关系！
怕被陈竹星发现，油婉婉也不敢多听，拐到了厨房。
黎洪哲手中拿着刀正在分割排骨，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回头一看：“我老婆睡着了？”
“嗯，我看她脸色不太好。”
黎洪哲叹了口气：“唉，肚子上挨了一刀，在医院吃不好睡不好，脸色当然不好了。”
油婉婉从冰箱里摸出一个西红柿，在水龙头底下洗了洗，咬了一口含含糊糊地说道：“你知道心疼她就行。”
“她是我老婆，我不心疼谁心疼。”
这话只要听在柴曼娜娘家人耳朵里，都会觉得舒服，油婉婉也不例外。
她探头看了一眼：“姐夫，你干什么呢？”
“给我老婆炖汤啊。”
黎洪哲说这话，余光隐约看到红红的东西，扭头一看发现是个西红柿：“刚从冰箱拿出来你就吃啊？不凉啊？”
油婉婉嘿嘿笑着往后退：“你知，我知，天知，地知。”
黎洪哲摇摇头：“你还是悠着点儿吧。”
第35章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柴曼娜一觉睡醒，天色已经有些微微泛黑。
她心中一惊，自己睡了这么久，竟然连菓菓的哭声都没听见？
那菓菓岂不是饿坏了？
赶紧坐直身体看了一眼婴儿床，菓菓还在睡觉。
柴曼娜更慌了，菓菓难不成也一直没有醒过来？
该不会...
柴曼娜颤抖着手，慢慢将手指放在了菓菓鼻子下面，生怕感觉不到她的呼吸。
轻柔的气流，有规律地打在她的手指上，她提起的心才放了下来。
还好还好，菓菓没事。
接着她又抬手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想到哪儿去了！”
打开次卧的门，油婉婉正坐在沙发上玩手机，黎洪哲坐在另外一头，靠着抱枕已经闭上了眼睛，而陈竹月和陈竹星不见踪影。
油婉婉听见动静抬起头：“二姐你醒了。”
“我咋睡了这么久？”柴曼娜晃了晃脑袋，觉得身体僵硬，哪哪都不舒服。
黎洪哲虽然很困，可他也没敢睡踏实，听见两人的对话，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老婆你饿不饿？”
柴曼娜走到沙发旁边坐下：“还行吧，菓菓中间没有醒过吗？”
黎洪哲把保温杯拧开，直接放在她面前：“喝点儿水吧。我进去看了两次，你们两个都睡得挺沉的。”
柴曼娜忧心忡忡：“菓菓会不会是生病了？这么久都没醒？按理来说，应该两三个小时就醒一次才对。”
油婉婉把手机屏幕对着柴曼娜：“二姐，你别瞎操心了，刚才我都搜过了，新生儿睡眠有长有短，每个人都不一样的。”
话音刚落，菓菓“哎哎哎”的哭了起来。
柴曼娜站起身一边往次卧走，一边说道：“我知道，她是在说‘哎，奶，来’，绝对没错。”
油婉婉忍不住笑起来：“你现在婴语可是十级水平！”
菓菓躺在婴儿床上，挥舞着小手咧着嘴哭，柴曼娜刚把她抱起来，就见她脑袋转来转去找吃的，赶紧把她抱起来拍了拍：“看来咱俩都饿了。”
黎洪哲端着一个正方形的保鲜盒走了进来，里面装了半盒水，另一只手拿着湿纸巾。
“喂上了？那一会儿再给她换。”
柴曼娜抬头看见保鲜盒纳闷道：“怎么用这个？”
“妈说这个盖子坏了，干脆就拿来装温水，泡湿巾。”
柴曼娜用下巴指了指床头柜：“放这儿吧，一会儿我给她收拾。”
黎洪哲放下手中的东西，又看了一会儿菓菓，见柴曼娜总瞪他，笑着往外走：“我去炒菜了，大家都没吃呢。”
黎洪哲前脚走出去，油婉婉后脚溜了进来。
“二姐，你这资源也太丰富了！”
柴曼娜能赶黎洪哲出门，可她不能赶油婉婉啊。
只好给她找了个差事：“你帮我从婴儿床下面拿一个纸尿裤出来。”
等她蹲下身子翻找，柴曼娜迅速结束了菓菓的进食。
菓菓明显有些懵，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哭，就已经被柴曼娜竖着抱起来拍嗝了。
油婉婉拿着一个纸尿裤站起来：“放在这底下明显不合理啊，你每次这么找，肯定累得慌。”
“洪哲之前在外面放了几片，用完了，还没来得及跟他说呢。”
油婉婉笑嘻嘻地看着她：“姐夫对你真好。”
柴曼娜冲着她挤眼睛：“我觉得你那个学长，对你也挺好的。”
油婉婉站起身往外走：“你欺负人，我不跟你说了。”
“别走呀！帮我给菓菓换一下纸尿裤。”
油婉婉停下脚步，转过身：“二姐，我其实最近挺烦的。”
“怎么了？”
油婉婉打开次卧的门，再三确认外面没有人，这才把门锁上，坐在柴曼娜身边小声说道：“那个学长，他好像有女朋友。”
柴曼娜原本笑着的脸，迅速垮了下来：“劈腿啊？渣男啊？”
“我也不是很确定，只是有这种感觉。”
柴曼娜皱起了眉头：“我问你，你对他是不是动心了？”
油婉婉犹豫了一下，吞吞吐吐地说道：“我也不是很确定，只是觉得和他在一起挺高兴的。”
“婉婉，你得先确认他到底有没有女朋友？如果真的有，这种人绝对不是良配。”
油婉婉闷闷不乐：“我也知道，可我怕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菓菓适时地打了一个嗝，柴曼娜把她放下来：“我怀疑我这闺女成精了。”
油婉婉诧异不已：“啊？”
柴曼娜解开包被给菓菓换纸尿裤：“哎呀呀，又拉臭臭了！”
油婉婉手足无措地不知道该干什么才好。
“你看看床头柜上的水还热不热？”
油婉婉伸手摸了摸：“不怎么热。”
“去饮水机接开水兑热了，回来把湿巾泡进去，我给菓菓擦屁屁。”
油婉婉依言接好水，把湿纸巾泡好递给柴曼娜，纳闷道：“为什么要用饮水机的水？卫生间也有热水啊。”
“嗨，求个心理安慰呗，觉得开水比较干净。”
等到给菓菓收拾利索，油婉婉拿起弄脏的纸尿裤：“扔卫生间？”
“扔这儿就行。”
“二姐，让我抱一抱菓菓，行吗？”
柴曼娜小心地把菓菓递给她：“我妈呢？”
“她俩在主卧鬼鬼祟祟地说话，绝对跟米博简有关系。”
说来也奇怪，每次柴曼娜抱着菓菓，别人再想抱她难如登天，可是油婉婉伸手把她抱过去，她却乖乖地睁着眼睛东看西看，既不哭也不闹。
柴曼娜笑道：“你比她爹还招她喜欢呢。”
油婉婉低头看着菓菓：“她现在还小，什么都不懂，将来她就知道，爹有多重要。”
柴曼娜闻言实在是忍不住，拿起旁边的小褥子盖在油婉婉头上：“嘚瑟啊！有个好爹这么嘚瑟！”
油婉婉也不挣扎，藏在褥子下面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很多家务事，不方便也不适合告诉别人，哪怕是和她关系最好的柴曼娜，也坚决不能说。
要不然，自己这个家，很有可能就散了。
也不知道菓菓是不是看懂了油婉婉的窘迫，裂开嘴角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油婉婉的心情瞬间好转：“二姐你说得对，菓菓肯定成精了。”
第36章千万别搅和进去
柴曼娜把菓菓交给油婉婉，自己走到主卧门前，抬手敲了敲门。
门开了，陈竹月拉着她进了门：“你来的正好，我们有事找你。”
柴曼娜一头雾水地坐在了陈竹月身旁，只听她说：“小仔现在闹着要换大房，你大姨妈手里钱不够。我们两个琢磨着，之前已经给小仔买了一套80平方的，反正他们也不住，干脆你把这套房子买了。”
柴曼娜万万没想到她俩找自己说这件事，赶紧推脱：“妈，这不合适啊。”
“怎么不合适？”陈竹星见她不愿意，还在说服她：“刚好你和洪哲也准备买房子，这一套早就装修好了，直接就能入住，省了你多少事呢。”
陈竹月又接上了话茬：“都是一家人，也好说话，让他们核算一下买房和装修的钱，你直接全款付了，小仔也能换大房。”
柴曼娜脑壳疼。
那套房子在市中心，均价差不多8500一平。
而且那套房子是高层，实用面积80平，建筑面积差不多100平左右。
当初听说装修花了30多万，再加上过户的钱，整套房子一次性付全款，得一百多万。
柴曼娜欲哭无泪啊，自己哪来那么多钱！
就算这两年黎洪哲不给爷爷奶奶汇钱了，两人省吃俭用，银行卡里也只有四十多万，距离一百万还差得远呢！
见柴曼娜不说话，陈竹星有些不理解：“这么好的事情，你还犹豫什么？”
“小姨，这事是大姨妈自己提的，还是你们两个说的？”
“我和你妈说着说着，就想到了这么个办法，先来问问你的意思。”
柴曼娜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大姨妈自己提出来的，这拒绝的办法可就多了。
“我知道你们两个为小仔的事着急，可是大姨妈未必想要卖这套房子啊。你们可不能替她随便做主。”
陈竹月还在劝她：“娜娜，我也觉得这个办法不错，要不然你和洪哲商量商量。”
“妈，我是想在你这个小区买套房子，这样以后我照顾你也方便。”
陈竹月听着高兴，嘴里却说道：“等你照顾我啊，我得饿死在家里。”
柴曼娜知道自个妈就是这么个性子，也不跟她较劲，接着说道：“再说了，菓菓的户口也在这儿，我还想让她去念我小时候的学校。要是把房子买的那么远，她上学怎么办？”
陈竹星想了想，回道：“那套房子附近也有学校，菓菓将来在那里上也一样。”
柴曼娜可算是找到借口了：“那不一样。这边的小学、初中、高中，那都是全市有名的，根本不是那边的学校能比的。”
陈竹星忍不住笑起来：“菓菓才生下来几天？说不定到时候，学校排名就变了呢。”
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柴曼娜赶紧打开门，油婉婉抱着菓菓站在门口：“你们声音太大了，我听得清清楚楚。二姐，你可别听她俩瞎忽悠，最好别沾这事儿，免得惹了一身腥。”
陈竹星瞪了她一眼：“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白念那么多年的书！我们也是为了小仔着想。”
油婉婉把菓菓塞给柴曼娜，居高临下地看着陈竹星：“妈，我问你，大姨妈说了要让你们俩想办法吗？”
“那倒没有。她只是跟我抱怨了几句，说芊芊不理解她，和她闹脾气。”
油婉婉苦口婆心地劝着：“你看，大姨妈根本没这个意思，你可千万别主动开这个口，要不然还以为你贪图他们家房子呢。”
陈竹星不解其意：“我怎么就贪图他们家房子了？我这是在帮小仔想办法。”
柴曼娜抱着菓菓坐在一旁看戏，心道幸亏婉婉回来了，根本不用自己上场。
油婉婉仔仔细细地剖析了一番：“你们想啊，如果二姐买了这套房，以后升值了，米博简会不会觉得他亏了？二姐在占他便宜？要是以后房价跌了，二姐亏不亏？”
陈竹星和陈竹月面面相觑，她俩显然都没有想到这一层，陈竹星有些不甘心：“都是一家人，何必计较的这么清楚。”
油婉婉轻哼一声：“没牵扯上钱，那是一家人。要是有了利益纠纷，那可就是仇人喽。”
陈竹星抬手打了她一下：“什么仇人不仇人的，那可是我亲外甥。”
“切，你亲外甥，他一年去看你几次啊？给你打过几个电话？”
陈竹星又要打她，油婉婉赶紧拉着柴曼娜出了门：“走走走，别跟她俩一起在这瞎叨叨，听我的别搅和进去。”
陈竹星在后面喊道：“小仔这个年纪该结婚了啊，我们总得替他张罗张罗。”
油婉婉听见这话拐了回来：“你的亲生闺女，我，还单着呢。再说了，米博简自己有本事，就自己买房结婚，没本事就拉倒。”
陈竹星还想再说，油婉婉直接堵了回去：“万一他昏了头房子加了女方的名字，刚结婚没几天吵架，咔嚓，离了，你说闹心不闹心？”
陈竹星一想，这事完全有可能，这些年米博简换女朋友，就像上街买衣服一样，那是看对眼了立刻就谈，一吵架马上分手。
关键他对每个女朋友都挺大方，在一起的时候，新款手机，各种首饰，买买买，送送送，好像钱是大风刮来的一样。
陈竹星叹了口气：“唉，老了呀，实在是搞不懂年轻人都在想什么。”
油婉婉拉着柴曼娜回到了次卧，关上门仔细叮嘱：“二姐，你可千万不能搅和进去，免得里外不是人。”
柴曼娜本来也没想买，连声答应：“放心放心，就算是我妈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都不会买那套房子。”
油婉婉忍不住笑起来：“二姨妈可就你这一个闺女，她怎么可能把刀架到你脖子上？”
很快黎洪哲就招呼大家吃饭，五口人坐在一起，还算热闹地吃了一顿饭。
油婉婉没事就看看柴曼娜，看得她浑身不舒服，纳闷道：“你看我干什么？”
“坐月子不是都在床上吃饭的吗？”
柴曼娜握拳弯起自己的胳膊：“我这么强壮的人，需要吗”
第37章终于大方一次
吃完饭，油婉婉自觉地去洗碗，黎洪哲甩了甩胳膊，心道这一天下来，还真挺累的。
油婉婉收拾利索，招呼陈竹星回家，柴曼娜有些不舍：“你什么时候走？”
“我买了明天早上的机票，一大早就得出发了。”
“这么急啊？”
油婉婉笑嘻嘻地看着她：“想我就给我打电话，发视频，我随时奉陪。”
黎洪哲送陈竹星和油婉婉下了楼，眼看着她们的汽车驶出了小区大门，这才往回走。
等到进了门，发现柴曼娜和陈竹月，两人站在卫生间门口，似乎有些不太高兴？
“妈，怎么了？”
陈竹月气呼呼地跟黎洪哲告状：“娜娜非要洗头发，你说她是不是不懂事？哪有坐月子洗头发的？”
柴曼娜可怜兮兮地看着她：“妈，我就住院前洗了个澡，生孩子还出了那么多汗，这都一个礼拜了，感觉自己都臭了呀。”
陈竹月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怎么？你还想洗澡？”
“没有没有没有，我这刀口还没长好，不能碰水。我就想洗个头发嘛。”
黎洪哲有些为难。
他知道柴曼娜有些洁癖，能理解她的感受，可是丈母娘说的似乎也有些道理，据说女人坐月子不能洗头洗澡，不然会落下月子病。
更何况，这是她们母女之间的争执，自己不管帮了谁，都会被另一方埋怨。
说不定两人一会儿就和好了，反倒是自己，被人家在心里记恨上了。
陈竹月还在跟柴曼娜较劲：“月子里洗头，以后肯定会偏头疼，等你年纪大了，多遭罪啊。你看我，就是因为生你的时候，没有好好坐月子，现在腿脚就不太灵便。”
“妈，你都六十多了，腿脚没以前利索，这不是很正常吗？跟坐月子有什么关系？”
陈竹月这叫一个生气：“怎么就没关系了？要是当初好好坐月子，我身体肯定比现在好得多。”
黎洪哲稍稍旁观了一会儿，还是下定了决心，赶紧拉着柴曼娜往次卧走，嘴里说道：“妈也是为你好，你还是别洗了。”
陈竹月在身后叮嘱：“洪哲，你可得把她看住了，绝对不能让她洗头。”
“妈你放心，我知道分寸。”
等进了次卧，关好了房门，黎洪哲压低声音悄悄说道：“老婆，你跟妈较什么劲啊？等明天她出去了，我帮你洗，吹风机一吹，神不知鬼不觉。”
“有道理，怪不得人人都说一孕傻三年，你看我这脑子，就是不好使了。”
柴曼娜俯身看了一眼菓菓，然后发现她枕头旁放着的红包，想起来这是油婉婉给封的，光凭手感，里面应该装了一万块钱。
柴曼娜立刻拿起手机给油婉婉打了个电话，结果响了半天没人接电话。
没办法，她又发了条微信过去：你还在上学呢，怎么给这么大的红包。
当然也没人回消息。
柴曼娜没辙了，只能等着。
突然她又想起应该还有几个红包，到底放在哪里了？
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个头绪，柴曼娜只好问道：“老公，我两个姨，还有你妈，给菓菓的红包放在哪里了？”
“应该在你的手提包里，你亲手放的你忘了？”
这么一提，柴曼娜才想了起来：“对对对，是在手提包里。你帮我拿过来。”
黎洪哲走到客厅，陈竹月正在看电视，见他出来又叮嘱了一句：“别忘了晚上留盏灯，方便一些。”
“妈我知道了，你也早点儿睡吧。”
柴曼娜打开手提包，摸出三个红包，随手掂了掂：“看都不用看，大姨妈给了五千，小姨给了一万。”
黎洪哲揣着明白装糊涂：“那我妈呢？”
柴曼娜拆开红包看了一眼：“到底是亲生的孙女，终于大方了一次，给了一千呢。”
黎洪哲整个人瞬间就不好了。
他根据父母的经济情况，才塞给了曹寻巧两千块钱，这样显得更真实，没想到曹寻巧还来了这么一手。
失望，伤心，愤怒，还有一些羞耻，各种情绪涌上了黎洪哲的心头，他恨不得现在就给曹寻巧打个电话过去，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他不能打。
柴曼娜忙着数钱，没有注意到他的窘迫。
她把所有的钱放在一起抖了抖：“生孩子可比上班赚钱多了，还不用交税。”
黎洪哲被她的神逻辑给惊呆了，反应过来回道：“养孩子更贵啊。”
柴曼娜把手中的钱递给他：“明天你出去帮我存了吧。反正我也出不了门，网购就行了。”
黎洪哲答应了一声接过来，又跟柴曼娜要了银行卡，把两样东西收好。
柴曼娜站起身往外走。
黎洪哲纳闷道：“你干什么？”
“洗手呀，摸了钱，多脏。”
黎洪哲打趣她：“刚才数钱的时候，不是挺开心的？”
“那你给我找一个，数钱不开心的。”
第二天一大早，陈竹月出门去买菜，柴曼娜趁机洗了个头。
坐着等吹干，她忍不住说了一句：“弯腰时间长了，刀口疼。”
“你看，妈说的还是有道理的，你还是等坐完月子再讲卫生吧。”
柴曼娜想了想，郑重其事地回他：“臭死和疼死，我选择疼死。”
等陈竹月回来，柴曼娜早就躺下装睡了。
吃早饭的时候，陈竹月沉着脸，一声不吭地喝粥。
柴曼娜做贼心虚啊，小心翼翼地问道：“妈，卖菜的多收你钱了？”
“唉，家里有个不省心的闺女，愁啊。”
柴曼娜装傻：“你是说楼底下的那个谁？”
陈竹月把筷子往碗上一放：“一进门我就闻见了一股洗发水的味儿，再看看你，我什么不知道。”
柴曼娜笑嘻嘻地赶紧认错：“我实在是太难受了，那头发脏的呀，一缕一缕的，还痒...”
“行了行了，我也是怕你以后头疼，你自己不在乎，我也懒得多说。”
黎洪哲始终低着头喝粥，谁也不敢看。
吃完早饭，柴曼娜催着黎洪哲去存钱，陈竹月从卧室拐出来递给柴曼娜一个红包：“早就说给你的，结果给忙忘了。”
第38章不是个省油的灯
柴曼娜根本不想要。
自从她回了娘家待产，陈竹月买菜做饭洗衣服，把她照顾的妥妥帖帖，除此之外还买了很多婴儿用品，甚至把菓菓半岁的衣服都买了几件。
这些加起来，也不是个小数目了。
有几次柴曼娜想给她钱，可她死活都不要，也就算了。
“妈，你照顾我坐月子，堪比金牌月嫂，我得给你钱才对，哪能拿你的钱呢。”
陈竹月笑着瞪她：“别想多了，这是我给菓菓的，可不是给你的。”
柴曼娜装着委屈的样子：“你骗我一下也好啊。”
陈竹月实在是没脾气：“没点儿正形，赶紧拿着，一块儿存了吧。”
柴曼娜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心里打定主意，等出了月子，黎洪哲走了，再把这个钱还给陈竹月。
黎洪哲接过钱：“你还想吃什么？我回来顺路捎上。”
“我想吃粽子。”
“没问题。那我先出去了。”
黎洪哲坐进了车里，习惯性地靠在了椅背上，闭着眼睛享受片刻的安宁。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黎洪哲揉了揉太阳穴，拿起来一看，曹寻巧打来的。
接通，顺手按了免提：“妈。”
“你现在说话方便不方便？”
黎洪哲有些头疼，家里又出什么事儿了？
“我在外面，说吧。”
“你爸今天上厕所，把手机给掉进马桶里了。”
手机，又是手机，黎洪哲看着自己这个旧手机，想起了柴曼娜的旧手机，心底涌起一丝愧疚。
“儿子，说话呀。”
黎洪哲回过神：“那就买个新的，反正现在手机也便宜。”
“我也这么说。那你一会儿回来，带我们去买一个吧。”
黎洪哲实在是不想去，可他想当着曹寻巧的面，问问红包的事，便答应了下来。
先去银行存好了钱，给柴曼娜回了个电话，说粽子还得一会儿才能好，让她别着急，才开车往家里赶去。
走进熟悉又陌生的单元门，黎洪哲看着满墙的小广告，心道这栋楼也够老了，估计要不了几年就得拆掉。
站在家门口，黎洪哲随手摸出钥匙，找了一圈，才想起来自己根本没有家里的钥匙。
抬手捶了捶门，曹寻巧的声音传了出来：“来了来了。”
门开了，黎洪哲望着黑漆漆脏乎乎的客厅，又回想起陈竹月家的客厅，似乎一直都是窗明几净。
“时间刚好，我们都准备好了，这就走吧。”
黎洪哲踏进了门：“妈，我有事问你。”
见刘良才正在换鞋，他又说了一句：“爸，稍微等一下，我跟我妈说几句话。”
曹寻巧拉着黎洪哲进了主卧，随手关上了门。
黎洪哲其实已经很久没有进过这间卧室了，最近几年他只是过年才回来，每次也不过在客厅坐坐，除了厕所和厨房，哪儿也不会去。
和他记忆中不同，柜子和床，明显都是新换的，还多了一个梳妆台，密密麻麻堆着很多化妆品，也不知道究竟都是干什么用的。
梳妆台旁边有一个新衣架，上面层层叠叠挂着许多衣服。
只从颜色和材质来看，应该都是女装，有些连吊牌都没有拆掉。
转头看了一圈，发现衣柜旁边还立着一个衣架，上面挂着许多大小不一的提包，还有很多衣服。
黎洪哲好心提醒道：“妈，衣服脏了就洗，别总是堆在一起。”
“衣柜满了，装不进去，我才挂在外面的。”
黎洪哲看着四开门的衣柜，纳闷道：“我记得家里的被子，旧的都让你扔掉了，怎么还装不下？”
“被子都在珊珊屋里，这边都是衣服。”
曹寻巧说着打开了柜门，迎面掉下了几件女装，红的，蓝的，黄的，五彩缤纷。
弯腰捡起来，曹寻巧抖开一条裙子：“好看吗？五百多块钱呢。”
黎洪哲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了一句：“好看。”
他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柴曼娜这些年似乎都没买过几件像样的衣服。
去年过年的时候，柴曼娜身上穿的，还是单身时候买的大衣。
曹寻巧美滋滋地在身上比划了一下，想起黎洪哲说找她有事，问道：“你不是说有话跟我说吗？”
“妈，你给菓菓的红包，装了多少钱？”
曹寻巧避开了他的视线：“你给了多少，我就装了多少。”
黎洪哲突然失去了询问的**，有什么意义呢？
曹寻巧是个什么样的人，自己不清楚吗？
究竟自己在幻想些什么？
“是不是娜娜又跟你说什么了？我早说过了，她就不是个省油的灯，你看看她这些年，对我不冷不热的。要是换了别人，早把她收拾一顿了。”
这些话，黎洪哲已经听过许多次了，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觉得如此的可笑。
“妈，你自己做了什么，你不清楚吗？”
曹寻巧理直气壮：“我清清白白做人，有什么可挑理的？”
“我给你两千块钱，你自己拿了一千，有没有这事？”
“没有，我全装进红包里了。肯定是娜娜自己拿了，还赖在我身上。”
黎洪哲声音大了起来：“妈！我不傻！”
刘良才推门走了进来，沉着脸：“你怎么跟你妈说话呢？”
当着刘良才的面，黎洪哲不想跟曹寻巧起冲突，免得让曹寻巧下不来台。
压住心中的火气，黎洪哲转身往外走：“走吧，不是说买手机吗？”
曹寻巧赶紧把手中的衣服丢在床上：“走走走。”
来到市中心的专卖店，黎洪哲想着刘良才这么大年纪了，买个一千块钱左右的就差不多了，结果刘良才看上了一款四千多的手机，还非要买个土豪金。
黎洪哲板着一张脸：“想要这个可以，自己掏钱。”
曹寻巧觉得脸上挂不住了：“不就是个手机嘛，你每个月挣那么多钱，给你爸买个手机怎么了？”
黎洪哲拿出一千块钱递给她：“我就出这么多，差的钱你们自己想办法。”
“我白养你这么多年了？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
黎洪哲直接往外走：“我就等十分钟，不出来我就走了。”
最后刘良才还是买了那款一千多的手机。
第39章崩溃的边缘
回家的路上，刘良才一张脸黑透了，曹寻巧一直在絮絮叨叨，说黎洪哲是个白眼狼，这么多年只管自己的小家，也没说给老两口补贴补贴。
黎洪哲始终沉默着，把车停在小区门口，等他们下了车，一脚油门直接离开。
刘良才气的冲着黎洪哲离开的方向吐了口痰：“呸！打发要饭的呢！”
曹寻巧可不爱听这种话：“嫌弃你别要啊！自己花钱买去！”
刘良才立刻满脸堆笑：“我这不是替你骂两句嘛。”
“我儿子，轮不到你来骂。”
黎洪哲拐了个弯，心里实在不是滋味，把车停在路边，摸出烟盒抽了两根烟，才觉得舒服了一些。
想了想，他又回到了市中心，看了一眼旧手机的品牌，直接走进专卖店，选了一款最新的型号，给柴曼娜买了一部白的，给自己买了一部黑的。
提着袋子，黎洪哲心情好了许多，直接开车回了陈竹月家。
一进门，陈竹月正在厨房忙着做午饭，他打了个招呼。
换好鞋，快速洗了洗手，他想起自己抽了烟，又赶紧刷了刷牙，这才提着新手机推开次卧的门。
柴曼娜听见动静睁开眼睛，一脸期待地看着他：“粽子买回来了？”
黎洪哲这才想起忘了买粽子，有些尴尬：“我给忘了。”
柴曼娜撅着嘴：“我盼着吃呢。”
黎洪哲晃了晃手上的袋子：“给你买了新玩具。”
柴曼娜一眼就看出是什么了，娇嗔地埋怨：“我不是说了嘛，我这个还能用呢。”
“你生孩子辛苦了，这是给你的奖励。”
柴曼娜伸出手：“直接给钱我更高兴。”
“这是用我的私房钱买的。”
“敢承认自己有私房钱，敬你是条汉子。”
柴曼娜嘴上说旧手机还能用，可当她启动新手机，装上游戏打了一局，那叫一个开心：“新的果然不一样，战斗力直接提升了百分之五十啊。”
柴曼娜高兴，黎洪哲也跟着高兴，心道以前自己是不是傻，有钱为什么不给老婆花？
一转眼就过了半个月。
柴曼娜感觉自己每分每秒，都在崩溃的边缘徘徊。
每天的日子几乎都是一样的。
菓菓每隔两个小时，就要哭闹一次。
给她清理，哄她，喂她，又得折腾半个小时。
柴曼娜刚稀里糊涂地躺下，还没睡踏实，菓菓又哭了，再次重复清理哄喂的步骤。
半个月了，她每次睡觉都没有超过两个小时，甚至有时候刚躺下，又被菓菓吵醒。
她感觉自己整个人浑浑噩噩，随时随地都想躺着睡觉。
这天深夜，菓菓又哭了，柴曼娜困得要命，眼睛都睁不开，就这样稀里糊涂坐起身。
“咚！”
一声巨响，柴曼娜眼前所有的东西都在晃荡，整个脑袋嗡嗡乱响。
黎洪哲也被菓菓的哭声吵醒了，只是他也很困，还在反应阶段，结果这声巨响让他瞬间清醒：“老婆你怎么了？”
柴曼娜半趴在床沿，一只手揉着脑袋，好半天都没缓过劲儿来。
菓菓还在大哭，黎洪哲赶紧爬起来把她抱到怀里哄着：“乖，乖，菓菓乖。”
菓菓的哭声停止了，小鼻子动了动，似乎发现这不是她想要的气味，又张开嘴巴大哭。
黎洪哲急的不行：“妈妈不知道怎么了，爸爸先给你换臭臭。”
柴曼娜还保持着那个姿势：“我刚才起来太急，一头撞到婴儿床上了，头疼的厉害。”
黎洪哲心疼死了：“我们换个位置睡吧？晚上我把她递给你。”
柴曼娜有气无力地回道：“不用了，我睡在她旁边，她也能消停会儿。我缓缓就好了，没事。”
结果这一缓就过去了七八分钟，菓菓期间一直在哭，把陈竹月都吵了过来，站在门口大声询问：“菓菓怎么了？哭成这个样子！”
因为黎洪哲的关系，自从出院回了家，陈竹月从来不在晚上踏进次卧，就怕打扰了小两口相处，也怕看见什么不合适的事情。
可是这晚菓菓的哭声一直没有停，陈竹月实在是待不住了，才走到了次卧门口。
黎洪哲已经被菓菓搞的焦头烂额，直接把房门打开：“妈，娜娜撞了头，菓菓闹着让她抱。”
陈竹月赶紧把菓菓接到怀里：“你快看看娜娜要不要紧。”
黎洪哲绕到柴曼娜身旁，伸手就去扶她。
柴曼娜摆了摆手：“别动我，让我缓一缓。”
她好不容易才缓了过来，菓菓已经哭累睡着了。
柴曼娜心疼地看着菓菓：“她都没吃，会不会饿坏了？”
黎洪哲更心疼她，明显看着额头上红了一大块，也不知道会不会肿起来。
陈竹月拿来一条热毛巾：“要不要热敷一下？”
“妈，热敷更疼吧，应该用冰块才对。”
“你还在坐月子，怎么能用冰块？再说家里也没冰块。”
柴曼娜用手摸了摸额头：“嘶，家里有没有药酒什么的？”
“有倒是有，你不能用啊。”
柴曼娜无力地往后一躺：“算了，就让我自生自灭吧。”
黎洪哲又急又心疼：“老婆，给菓菓吃奶粉，你还是抹点儿药酒吧。”
柴曼娜直接把被子蒙过了头：“休想！我绝对不会屈服的！”
第二天起来，柴曼娜的额头果然肿起来一块，她对着镜子照了又照，指着另一边对称的地方说道：“这边再来一个，我就成小龙人了。”
黎洪哲真是哭笑不得：“不疼了？”
“疼呀，怎么可能不疼。那么大的动静，我还以为楼塌了。”
“那你还开玩笑。”
柴曼娜冲着他做了个鬼脸：“那不然怎么办？哭吗？要是哭能止疼，我能哭倒长城。”
黎洪哲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傻丫头，我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决定，就是娶了你。”
柴曼娜拿起手机对着他：“来来来，对着镜头再说一遍，以后吵架的时候，我就拿出来让你自己看看。”
黎洪哲真的对着镜头又说了一遍。
柴曼娜目瞪口呆：“我跟你说着玩的，你当真了呀？我连手机都没开。”
黎洪哲神情十分认真：“我们以后再也不要吵架了。”
第40章找我什么事
吃过午饭，两人正在屋里说一些甜言蜜语，听见外面门铃响了，黎洪哲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可能是小姨来了。”
这半个月，陈竹星经常趁着中午休息，跑来看菓菓。
每次来都拿着满满两袋子东西，冰箱、橱柜都快被她给塞满了。
“爸，妈。”
黎洪哲开门之前，万万没想到门外竟然会是曹寻巧和刘良才。
自从上次买手机闹了矛盾，曹寻巧再也没给他打过电话，他也懒得再去关心那两人。
陈竹月听见动静，从主卧走了出来，赶紧招呼道：“亲家母来了，快坐快坐。洪哲，给你爸妈倒茶。”
黎洪哲让开门，转身去泡茶。
曹寻巧把手上的袋子放在茶几上，拉着刘良才坐下：“亲家母，我早就想来了，只是最近一直在感冒，怕传染给孩子，就没敢来。”
陈竹月才不在乎她是真感冒还是假感冒，反正柴曼娜也不跟他们一起住，也就做做样子，维持着表面情谊就够了。
黎洪哲端着茶壶茶杯走了过来：“爸，妈，喝茶吧。”
曹寻巧拿起茶杯，往次卧看了一眼：“孩子呢？”
“我去看看。”
推开次卧的门，看到柴曼娜闭着眼睛，黎洪哲心知她不想看见曹寻巧，正要退出去，曹寻巧直接推开他走进了次卧。
“我的小宝贝啊，奶奶想死你了。”
黎洪哲这时候再把她拉出去，就显得有些不合适了，只能盼着她看几眼孩子就出去。
柴曼娜装作被吵醒的样子，微微睁开了眼睛，虚弱地说道：“妈，你来了。”
曹寻巧这才往她那边看了一眼：“哟，你这头是怎么了？”
“晚上起来太急，撞的。”
曹寻巧撇撇嘴：“这么大个人了，还能撞到头。可别把我家小宝贝给撞了。”
柴曼娜怎么听，都觉得不舒服，心道你一口一个小宝贝，这都半个月了，才来第一次，谁信啊。
“孩子怎么了？我跟她说话，怎么没反应啊。”
黎洪哲忍着气：“妈，菓菓正在睡觉呢，听不见你说话。”
“奶奶来了还睡觉，把她叫醒跟我玩啊。”
柴曼娜坐起身盯着曹寻巧，心道玩你个头啊，她好不容易才睡着的，弄醒了你哄啊？
黎洪哲见柴曼娜脸色不好，赶紧拉着曹寻巧往外走：“妈，娜娜最近缺觉，菓菓也是刚睡着，我们出去说话吧。”
曹寻巧用力扒着他的手：“我是来看孙女的，我不出去。”
这么一来一回，菓菓被吵醒了，张开嘴大哭起来。
还没等柴曼娜伸手，曹寻巧已经把菓菓抱了起来，直接往外走：“我就知道你爱奶奶，你看奶奶一来，你就醒了。”
菓菓根本不认识她，哇哇大哭。
柴曼娜赶紧穿好鞋追了出去：“妈，她肯定饿了，我喂她吧。”
曹寻巧往里面挪了挪：“你就坐在我旁边喂吧。”
柴曼娜这叫一个郁闷啊，什么叫坐在你旁边喂？
刘良才还在这里，难不成让自己当着公公的面掀衣服？
“妈，现在菓菓不吃奶粉了，我还是抱进去喂吧。”
曹寻巧抬头看了她一眼：“我知道她不吃奶粉了，你就在这里喂吧。”
柴曼娜知道自己说什么，曹寻巧都是听不进去的，干脆直接伸手去抱菓菓。
曹寻巧身子一转：“你干什么？”
“菓菓饿了，我要喂她。”
“你先坐下。”
柴曼娜脑壳疼，感觉跟曹寻巧沟通起来，怎么就这么费劲呢。
怕黎洪哲难做，她忍着火气，坐在了曹寻巧身旁，伸出胳膊：“妈，我抱着吧。”
曹寻巧这才把菓菓交给她。
柴曼娜脑袋一热，迅速站起身，几步走回了次卧，关门上锁一气呵成。
曹寻巧指着次卧气的够呛：“她这是什么意思？”
黎洪哲把茶杯往她面前挪了挪：“妈，喝茶。”
曹寻巧扭头看着陈竹月：“亲家母，你就这么教闺女的？”
陈竹月心里也不舒服，我怎么教闺女跟你有什么关系？
哪有婆婆怂恿儿媳妇，当着公公的面哺乳的？
可是碍着黎洪哲的面子，陈竹月只能忍下来：“从小把她给惯坏了，我也没办法。幸好洪哲也惯着她，我也算是放心了。”
曹寻巧听见这话更来气了：“唉，我的命苦啊，给别人生了个儿子，一天天的，净在别人家干活了，连自己家都不回。”
黎洪哲端起茶杯递到她手里：“妈，喝茶！”
刘良才站起身：“我就说了不该来，你看他们根本就不欢迎。”
黎洪哲也站起身，拉着曹寻巧的胳膊往上拽：“妈，我送你们回去吧。”
曹寻巧死死向下坠着：“我不走，我还要看我孙女呢。”
黎洪哲连拉带扯地把曹寻巧拽了起来：“等出了月子，我带菓菓回去看你们。”
好不容易才出了门，黎洪哲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他实在是想不明白，就刘良才这样的，当年自个妈是怎么看上他的？
等坐上了车，黎洪哲开口问道：“说吧，找我什么事？”
曹寻巧脸上有些挂不住：“我想我孙女，不能来看看吗？”
“不说算了。”
“我说我说。”曹寻巧怕黎洪哲真的不管，赶紧说出自己的来意：“你们满月宴在哪里过？”
“还没定，怎么了？”
“那就定在咱家门口的酒店吧？到时候亲戚邻居也好找。”
在黎洪哲的记忆中，那个酒店好像也还不错：“我回头跟娜娜商量一下，听听她的意思。”
“你跟她商量什么呀？你看她刚才那个态度，眼里就没我这个婆婆。”
黎洪哲猛踩了一脚刹车，怒道：“你这个当婆婆的，让自个儿媳妇，当着公公的面喂孩子，你觉得合适吗？”
这脚刹车把曹寻巧闪了一下，她扶着自己的头：“哎哟，你这是干什么？我血压高你又不是不知道。”
黎洪哲更怒：“你血压高不高，你心里没数吗？骗骗别人也就算了，连自己儿子都骗！”
刘良才火气也不小：“你妈骗你什么了？她最近身体确实不好。”
黎洪哲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那你带她去医院检查啊。”
“我倒是想带她去，可我没钱。”
第41章世上没有后悔药
没钱？
糊弄谁呢。
黎洪哲冷哼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退休工资一直是自己管着的。”
刘良才急的脸红脖子粗：“我的退休工资，当然归我自己管。”
黎洪哲使出了杀手锏：“那珊珊的学费和生活费，跟我有什么关系？”
刘良才立刻蔫了：“她是你妹妹，你这个做哥哥的，总得尽一份心力吧？”
“那你这个当爹的，都为她做了什么？”
“她是我从外面捡回来的，又不是我亲闺女。”
黎洪哲直接把车停在了路边：“珊珊到底是谁的孩子，我想你比我更清楚，要不要去做个亲子鉴定？”
刘良才默不吭声。
曹寻巧也默不吭声。
曹寻巧其实早就知道曹珊珊的来历，可她能怎么办？
都已经抱回来了，要是真的送出去，刘良才肯定会记恨她。
自己已经混到这种程度，除了刘良才，还有哪个男人肯和自己结婚？
黎洪哲见两人都不说话，也懒得再说话，重新上路。
到了小区门口，车刚停稳，刘良才迅速打开门下了车，双手背在身后走进了小区。
曹寻巧把脑袋往前伸过去：“儿子，还有一件事，邻居说满月宴那天，做奶奶的要给孙女送一个金锁，你看这...”
黎洪哲头都不回：“放心，我会买好提前给你的。”
曹寻巧这才下了车。
黎洪哲直接开到了市中心，选了一家百年老店，挑了一个大小合适的金锁，放在了车上。
这一次他绝对不会提前给曹寻巧，免得她拿去卖了，再买个便宜的来糊弄自己。
回到家，柴曼娜正坐在沙发上玩手机，见他回来了，指着茶几上的袋子：“把这个扔出去。”
黎洪哲一眼认出，这就是曹寻巧之前提来的袋子，对柴曼娜的语气十分不爽：“这也是我妈的一片心意。”
“我看她是想来扇我的脸。”
黎洪哲不解其意。
柴曼娜指着袋子：“你自己看看。”
黎洪哲撑开袋子，发现里面静静躺着四个苹果。
先不说这数量，光是看外表，也不知道究竟放了多长时间，表皮都有些发皱。
黎洪哲还想替曹寻巧辩解两句：“我妈就是个粗心的人，有一次她给别人送礼，把吃了一半的葡萄都给带去了。”
“我不在乎她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扔了就行。”
黎洪哲本来心情就不太好，听见这话更加郁闷，他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家里人就没有一个省心的？
先不说曹寻巧办事如何，今天她既然主动上了门，证明她还是想和柴曼娜搞好关系的，那为什么柴曼娜就不能给自己留点儿面子？
非得抱着菓菓回次卧，这下好了，闹的这么僵，多难看啊。
再说了，这四个苹果就不能背着自己扔掉？
非得等自己回来了，拿这四个苹果让自己难堪？
黎洪哲提起袋子放在了冰箱里：“你不吃我吃！”
柴曼娜表示无所谓：“随便你。”
两人就这么杠上了，一直到睡觉时间，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陈竹月明显也被曹寻巧惹到了，吃完晚饭就回了主卧，再也没露面。
黎洪哲背对柴曼娜侧躺着，心里憋着火，我倒要看看你今天会不会跟我说话，有本事晚上别让我帮忙。
柴曼娜困得要死，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说来也奇怪，原本一个晚上菓菓总会醒那么两三次，结果一夜过去了，她都没有醒。
柴曼娜一觉睡醒，窗外已经蒙蒙亮。
她吓了一跳，赶紧把手放在菓菓鼻子下面，发现她还活的好好的，这才松了口气。
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柴曼娜慌了，菓菓竟然已经睡了七个小时。
刚出生半个月的婴儿，怎么可能睡这么久？
伸手把菓菓抱到怀里，柴曼娜轻声地叫她：“菓菓？菓菓？”
睡梦中的菓菓也不知道听没听见，砸吧了几下小嘴，却没有睁开眼睛。
柴曼娜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不烧。
又摸了摸她的后背，也没有汗。
应该没有生病。
除非...
柴曼娜给了自己一下，不能瞎想，除非什么除非！
她抱着菓菓去了主卧：“妈，菓菓睡了七个小时还没醒，会不会有事？”
陈竹月早就醒了，只是怕吵到柴曼娜，并没有起来。
听见柴曼娜的话，把菓菓抱过去仔细看了看，笑道：“小丫头长本事呢。”
柴曼娜显然没听懂：“啊？”
“你自己看看，她的手是不是从袖子里冒出来了一点儿？”
柴曼娜这才注意到，原本菓菓的胳膊短，手缩在袖子里，现在已经可以冒出一个指尖的距离。
柴曼娜惊讶极了：“只不过一个晚上而已，这么夸张？”
陈竹月轻轻把菓菓放下：“月子里的孩子，长的飞快，一天一个样。”
柴曼娜不由自主地用自己的食指指尖，抵住了菓菓的指尖：“这小手，长的真像我。”
“不是像，就是一模一样。”
陈竹月示意柴曼娜坐下：“你和洪哲吵架了？”
“没有，只是谁也不搭理谁。”
“洪哲也是可怜，摊上这样的妈，他也没办法。”
柴曼娜看着菓菓的小脸蛋：“妈，我当初就该听你的劝，早早和他断了，也不会遇上这种恶心事。唉，可惜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
“怎么突然这么想？”
“一想到菓菓将来如果嫁了个这样的男人，我感觉自己都能气出心脏病来。”
陈竹月很多事情都不知道，还在劝柴曼娜：“一日夫妻百日恩，洪哲对你还是不错的。这些年我也看在眼里，他对你是真心的好。”
柴曼娜苦笑一下，心道你要是知道他干了什么事，肯定不会再说这种话。
有时候她自己都怀疑，黎洪哲对自己不错，是不是因为自己傻，拼命赚钱让他拿去补贴别人。
唉，这些事，以后就烂到肚子里吧，绝对不能让娘家人知道，要不然，光是陈竹星一个，就能闹翻了天。
陈竹月知道她心情不好，拍了拍枕头：“你再睡会儿吧，我看着菓菓。”
柴曼娜点点头，躺下很快就睡着了。
第42章我给你赔罪
这一晚黎洪哲根本没睡好。
结婚多年，只要两人在一起，他都是紧紧挨着柴曼娜睡的。
所以一旦他睡着了，就会不由自主地往柴曼娜身边挪。
可他为了争一口气，在心里告诫自己，千万不能过去。
只不过人的习惯，不是一句话、一个想法就能改变的，所以这一夜，黎洪哲就在靠近，移开，靠近，移开中度过。
直到凌晨时分，他才稀里糊涂睡了过去。
早在柴曼娜起身的那刻，黎洪哲就已经醒了，却依旧闭着眼睛装睡。
听着柴曼娜离开了次卧，还以为她去上厕所，左等右等不见人，坐起身一看，原来是抱着菓菓出去了。
他心里这叫一个气啊，柴曼娜还真不理他了。
竖起耳朵听了半天，也没听到什么动静，黎洪哲躺不住了。
起身上厕所，特意在主卧门口稍微停了停，里面一片安静。
用凉水洗了把脸，黎洪哲突然清醒了，抬手给了自己一下：“我怎么犯糊涂了。老婆还在坐月子，我还跟她闹脾气，我真是混蛋。”
快速洗漱完毕，黎洪哲从冰箱里拿出那四个苹果，轻手轻脚地出了门，把苹果扔进垃圾箱，又开车出了小区。
想起柴曼娜昨天说想吃粽子，他直接去了粽子店，结果人家还没开门。
坐在车上，黎洪哲拿出手机消磨时间，发现有很多未读微信消息。
点开一看，除了新闻和公众号推送的文章，剩下的全都是曹珊珊昨天晚上发来的。
“哥，妈打电话说嫂子看不起她，到底怎么回事？”
“你怎么不回消息？”
“嫂子越来越不像话了，你得管管。”
黎洪哲直接按灭了手机，心里涌出千万种情绪。
凭着良心说，柴曼娜嫁给他这些年，除了对待自己家人冷淡了一些，别的挑不出什么毛病。
逢年过节，该送的礼，该花的钱，她从来没有吝啬过。
可是反观自己家人，对她又如何呢？
不提那场混乱的婚礼，就是后面几年，自己家人对她的态度也就那样，反过来还挑她的刺。
也从来没人想过，要给她买什么东西。
黎洪哲再次打开微信，看着那些消息，很想问问曹珊珊知不知道什么叫做感恩。
打了又删，黎洪哲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回。
他知道，不管自己回了什么，都会成为曹珊珊攻击柴曼娜的理由。
说不定到时候，还会拉着曹寻巧一起骂柴曼娜。
黎洪哲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曹珊珊的生母。
他只见过一次。
那个女人黑黑的，丑丑的，站在门后畏畏缩缩地露出半张脸。
对着这样一个老实本分的女人，原本打算兴师问罪的自己，根本张不开嘴，只能谎称走错了路，让她帮忙指个方向。
女人抬手给自己指了方向，而自己的视线却落在了她的手上。
粗糙，干瘪，上面还留着许多黑色的脏泥，完全可以看出来这个女人过得不如意。
现在想想，那个胆小、怯懦的女人，不知道鼓了多大的勇气，才会跑到城里来找自己的丈夫，结果却看见他和别的女人走在一起。
那一瞬间，恐怕她的天都塌了吧。
也不知道曹珊珊如果跟着她，会成长为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咚咚咚。”
敲打车窗的声音唤回了黎洪哲的思绪，他扭头一看，原来粽子店已经开门了，他刚好挡在店门口，妨碍到人家做生意。
摇下车窗，黎洪哲笑着说道：“我来买粽子，现在有没有？”
“有，刚出锅的，要几个？”
“每种馅各来两个。”
买好了粽子，黎洪哲又特意去花店买了一束红玫瑰，希望柴曼娜不要再跟自己计较了。
回到家，客厅没人，陈竹月正在厨房忙活，听见开门声，回头指了指次卧，还做了一个生气的表情。
黎洪哲用口型回了一句：“谢谢妈。”
陈竹月摆摆手，继续忙活去了。
黎洪哲快速换好鞋，提着粽子抱着花走进了次卧。
柴曼娜原本正在玩手机，听见他回来，立刻躺下装睡。
黎洪哲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床头柜上，拿出一个粽子剥开一点儿，凑到柴曼娜鼻子附近：“刚出锅的粽子，香的哟，隔壁小孩都馋哭了。”
柴曼娜原本打定主意不理他，结果闻到粽子味实在是忍不住，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
黎洪哲憋着笑：“老婆别生气了，我特意买了粽子给你赔罪。”
柴曼娜睁开眼睛：“这是你昨天欠我的，不算赔罪。”
黎洪哲把粽子放回去，拿起玫瑰：“老婆，我已经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还望老婆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
“买花干什么？浪费钱啊，还不如给我买点儿好吃的呢。”
柴曼娜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挺受用，哪个女人不爱花？
黎洪哲深知不能把这话当真，笑道：“好吃的要买，花也要买。”
坐起身接过花，柴曼娜凑过去闻了闻，抬头看着黎洪哲：“以后别买了，真的浪费钱。”
黎洪哲可不敢答应这事，随手提起粽子：“出去吃粽子？豆沙馅，红枣馅，应有尽有。”
柴曼娜撅起嘴：“我早上听见防盗门关了，还以为你跑了呢。”
“我往哪儿跑呀？老婆孩子都在这儿，我怎么舍得跑呢。”
柴曼娜心里美滋滋地，出了次卧把玫瑰插进了花瓶里，摆在了茶几正中间。
黎洪哲把粽子剥开，又帮她浇上了蜂蜜水，才招呼她来吃。
她一边吃着粽子，一边含含糊糊地问道：“你应该没睡够吧？再去睡会儿。”
“以后再也不跟你吵架了，晚上睡觉没有老婆抱，惨绝人寰啊。”
柴曼娜被呛了一下，大声咳嗽起来。
黎洪哲赶紧走到她背后帮她顺气：“慢点儿吃啊，又没人跟你抢。”
一顿早饭吃完，小两口就已经和好如初了。
陈竹月待在厨房里，听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打情骂俏，提起的心彻底放了下去。
她就怕柴曼娜脾气上来了，跟黎洪哲死杠到底，最后两个人闹崩了，谁的日子也不好过。
第43章让您受累了
黎洪哲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看了一眼，发现是曹珊珊打来的，转身走到阳台接通了电话。
“喂。”
“哥，妈气的一晚上都没睡觉，你赶紧回去看看。”
黎洪哲刚刚好起来的心情，瞬间又被打回了原位：“我和我妈之间的事情，你就不要多操心了。”
“什么你妈，那也是我妈！”
黎洪哲知道自己刚才说错了话，曹珊珊至今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咳嗽一声说道：“你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剩下的事情你就别管了。”
“妈一大早给我打电话，哭的嗓子都哑了，我能不担心吗？”
黎洪哲有些头疼。
以他对曹寻巧的了解，既然昨天自己已经答应了她的要求，应该没事了才对，怎么还闹到曹珊珊那儿去了？
“我知道了，我这就给妈打个电话。”
柴曼娜等他挂了电话，小声说道：“妈肯定是生我的气了。昨天我做的确实不太对，还是我给妈打个电话道歉吧。”
黎洪哲心中一动，觉得这是个好机会：“老婆，昨天我妈来，主要是想和你商量一下菓菓满月宴的事，结果...”
柴曼娜更加自责：“我都差点儿忘了这事，妈真是有心了，我必须给妈好好道歉。”
黎洪哲立刻又加了把火：“我妈前几天跑了好多酒店咨询，得知满月那天办婚礼的人特别多，大部分酒店的宴会厅都已经预约出去了。”
柴曼娜一琢磨，十月份结婚的新人确实很多，酒店至少都得提前半年预订，找不到地方很正常。
而且曹寻巧还特意出去打听，这份对待菓菓的心思，已经足够让自己这个妈妈领情。
想了想，柴曼娜回道：“让妈受累了，要是真没地方了，晚个一两天办也行吧。实在不行就不办了。”
黎洪哲一听，柴曼娜的思路也没跟着自己走啊，赶紧说道：“你还记得不记得我家门口那个酒店？那里还有一个中型宴会厅，我妈就想问问你，在那儿办行不行？”
“行啊，有什么不行的？咱两家亲戚朋友，加一起也就那么多人，中型宴会厅足够了。”
黎洪哲见目的达到，催着柴曼娜打电话：“老婆，委屈你一下，给我妈打个电话，把那家酒店定了吧。”
柴曼娜点点头，找到曹寻巧的手机号，给她打了过去。
“妈，我是娜娜。昨天的事是我不对，我给您道歉...”
“没事没事，哪有做父母的跟儿女生气，我压根没放在心上。”
柴曼娜一听这话，心里更加内疚：“妈，我听洪哲说您为了菓菓满月宴的事，跑了好多地方，真是辛苦您了。”
“菓菓是我的亲孙女，我这个做奶奶的，总得尽一份心力吧？”
这话可算是说到柴曼娜心坎里了。
她其实不怎么在乎曹寻巧对她的态度，只要曹寻巧对菓菓好一些，她完全可以什么都不计较。
柴曼娜赶紧顺着曹寻巧的话说下去：“妈，我知道您疼菓菓，既然您觉得家门口的酒店不错，那就提前订下来吧。一会儿我让洪哲过去交订金。”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菓菓满月宴，当然是我这个做奶奶的出钱了，你只管好好坐月子，其它的事情都不用你操心。”
柴曼娜在满心疑惑中挂断了电话，纳闷地看着黎洪哲：“妈最近是不是遇上了什么事？怎么突然...突然变化这么大？”
黎洪哲也百思不得其解，不过在他看来，曹寻巧这些变化，都是好事。
只要能让家庭和睦，气氛融洽，再来一些变化更好。
......
挂了电话，曹寻巧扭头看着刘良才：“我刚才这么说怎么样？”
“很好，以后就这么说话，你也看出来了，洪哲对娜娜可是一往情深，要是洪哲真的生你的气，以后不管你了，可就得不偿失。”
曹寻巧深以为然：“你说的对。最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以前对娜娜还挺客气的，自从她生了孩子，我...”
“是不是觉得娜娜生了孩子，就绑在洪哲身上了？”
曹寻巧想了想，缓缓点头：“不是我觉得，这就是事实。以前他俩没孩子，离了婚，以娜娜的条件随时可以再嫁。现在想要离婚，娜娜总得掂量掂量代价吧？”
刘良才惬意地喝了一口茶：“好茶！我倒有个主意。”
“快说说。”
“让娜娜在家专门带几年孩子，就以孩子小需要妈妈为借口。等到孩子大了，她和社会脱节那么久，一旦离婚没有经济来源，她就没办法生活下去，不就牢牢绑在了洪哲身上？”
曹寻巧眼睛亮了起来：“对，不过这事不能由我主动提，得让娜娜自己提出来才好。”
刘良才见她已经领悟了自己的意思，也就不再多言。
转眼之间就到了菓菓满月这一天。
尽管柴曼娜起了一个大早，可是全都收拾利索，赶到酒店，也临近中午。
黎洪哲抱着菓菓，柴曼娜背着妈咪包，陈竹月跟在后面。
刚走到宴会厅门口，就听见里面人声鼎沸，十分热闹。
柴曼娜有些疑惑，哪来的这么多人？
自己这边也就娘家人过来，连同学朋友都没有请。
黎洪哲的朋友也都在外地，不可能赶回来。
疑惑归疑惑，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大喜的日子，柴曼娜还是带着笑容进了门。
宴会厅已经摆上了十几桌，除了前面两桌空着，剩下的已经坐满了。
黎洪哲扫了一眼，压低声音：“我妈把小区里的熟人都叫来了，反正也是个喜事，凑个热闹吧。”
柴曼娜没什么意见，不就一顿饭嘛。
再说了这辈子也只打算生这一个，想来第二回都没机会了。
曹寻巧迎了上来：“奶奶的小宝贝，快让奶奶抱抱。”
菓菓本来在黎洪哲怀里睡的正香，被宴会厅嘈杂的声音吵醒了，小嘴一张哭了起来。
曹寻巧有些尴尬，柴曼娜赶紧帮着她解围：“妈，菓菓没睡够，闹觉呢。”
曹寻巧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给柴曼娜摆脸色，拉着她来到亲戚那桌前：“快看我孙女，跟她爸爸长的多像，大长腿，将来肯定是要去当模特的。”
第44章热闹的满月宴
柴曼娜脸上带着笑，心中也感到好笑，曹寻巧前段时间不是还说菓菓长大了会去跳舞吗？
怎么突然又改口说去当模特了？
看了一圈眼前的人，柴曼娜只能认出个大概，在曹寻巧的介绍下一个一个叫过去：“大舅，大舅妈，二舅，二舅妈，小姨，小姨夫。”
每家都给菓菓塞了一个红包，柴曼娜还有些纳闷，结婚那天也没见他们这么大方啊。
如果没有记错，不仅没有给礼钱，那天箱子里没开瓶的白酒，每家都拿走了三四瓶呢。
更别提没拆开的香烟。
想起婚礼，柴曼娜就头疼，一辈子只有一次的经历，被他们搞的乌烟瘴气。
“老婆，快过来。”
柴曼娜听到黎洪哲喊她，跟曹寻巧打了个招呼，快步走到宴会厅门口。
黎洪哲身旁站着一个男人，比黎洪哲稍稍矮了一些，看着也年轻一些。
黎洪哲特意对柴曼娜介绍：“老婆，这是表弟闫正奇，我姑姑的儿子。”
柴曼娜能掂量出这句话的分量，黎洪哲曾经在他姑姑家住了那么久，和闫正奇同住一间卧室，感情自然不错。
不过两人结婚这么久了，她还是第一次见到闫正奇，笑着打招呼：“你好你好。”
闫正奇拿出一个红包塞到菓菓的包被里：“嫂子，你们结婚的时候我刚好不在，没来参加，真是不好意思。”
事情过去这么久了，柴曼娜能说什么？
“没关系，当然是工作重要。”
闫正奇又客气了几句，凑到黎洪哲耳朵边悄悄说了什么，黎洪哲指着前面空着的桌子说道：“正奇，你坐那边，一会儿好好聊聊。”
柴曼娜这才明白为什么前面空了两张桌子，看来一张是留给自己娘家人的，另外一张，估计是给爷爷奶奶准备的。
曹寻巧见两人暂时没事，又招呼他们过去。
黎洪哲带着柴曼娜来到曹寻巧身旁，见这一桌坐着的都是同辈，便让曹寻巧先去招呼别人。
一个女的站了起来：“嫂子，恭喜啊，女儿可都是贴心小棉袄。”
柴曼娜看见她愣了一下，仔细辨认了一番，才认出来这是黎洪哲小姨的女儿，名叫裴音。
只是裴音和她记忆中大相径庭。
柴曼娜清楚地记得自己结婚那天，裴音还是一副青春可人的样貌，自己还夸她漂亮，实名羡慕她又白又美。
后来裴音结婚，自己和黎洪哲身在魔都，实在赶不回来，也就没有参加。
只不过短短几年没见，裴音憔悴了这么多？
甚至比自己看上去，还要老上几分。
“现在知道带孩子不容易了吧？”
裴音一边说一边从身后拉出一个小女孩，只是小女孩明显很害怕，畏畏缩缩地不敢出来。
“这是我闺女甜甜，马上三岁了。”裴音见甜甜不配合，弯腰把她抱了起来：“甜甜乖，叫舅舅、舅妈。”
甜甜吓得把脑袋埋在裴音的肩膀上，死活都不肯开口。
裴音有些尴尬：“她怕生人。”
柴曼娜看着甜甜瘦小的身形，微微有些心疼：“没事，小孩子嘛，能理解的。”
裴音拿出一个红包递给柴曼娜：“嫂子，一点儿心意。”
柴曼娜没有接红包，被裴音手背上的青紫痕迹吸引了视线：“你这是怎么了？”
裴音快速把红包放在菓菓的包被上，把手收了回去：“不小心撞了。”
柴曼娜不明白到底撞到哪里，才会把手背撞成那样，更何况那个痕迹似乎一直延伸到了胳膊上，明显是被什么打出来的。
只是自己这个身份，似乎不太适合追根究底，只能含含糊糊地提醒道：“你可得把自己照顾好，没有什么比你的身体更重要。”
裴音点点头，情绪出现了一些波动，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旁边站起来的男人打断。
“洪哲，大喜的日子，你总得跟我喝两杯吧？”
黎洪哲连连摆手：“我开车来的，还得把老婆孩子带回去，不能喝酒。”
柴曼娜定睛一看，原来是黎洪哲大舅的儿子，曹玮。
她对这个人印象极其不好。
犹记得她结婚那天，曹玮在婚宴上多喝了几杯，趁机耍酒疯，当着一众宾客的面打自己老婆，下手那叫一个狠，只因他老婆嫌他不回家，说他在外面养了女人。
场面一度有些失控。
最后曹玮的老婆连连认错，曹玮才停了手。
婚礼结束之后，柴曼娜还特意问了这件事，黎洪哲支支吾吾地，最后承认曹玮确实出轨了，可他不愿意离婚。
毕竟他老婆一向老实听话，把公公婆婆伺候的妥妥帖帖，从来不用曹玮费心。
柴曼娜当时冷哼了一声说道：“换了我，要是你出轨，直接把你给阉了。”
黎洪哲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信誓旦旦地保证自己绝对不会出轨。
眼前的曹玮还在劝黎洪哲喝酒，黎洪哲百般推脱。
柴曼娜看了一圈，没看到曹玮的老婆，心中升起一丝期待，那个老实的女人，应该离婚了吧？
正想着，曹玮劝不动黎洪哲，直接把酒杯递到了柴曼娜面前：“洪哲不喝，你是他老婆，你替他喝了。”
柴曼娜心里已经不太舒服了，还得脸上带笑：“哥，我还得喂孩子呢，不能喝酒。”
“不给我面子是吧？”曹玮显然来劲了：“今天你们要是不喝，就是不给我面子！”
黎洪哲实在没脾气，接过酒杯一饮而尽，转头对着柴曼娜说道：“一会儿回去你开车。”
喝都喝了，柴曼娜再说什么也没意思，点了点头。
“这就对了，来来来，再喝一杯。”
曹玮觉得十分高兴，自己的面子还是管用的嘛。
已经喝了一杯，黎洪哲也就不在乎第二杯，仰头喝了个精光。
曹玮还想让他喝第三杯，旁边的曹璐站了起来：“哥，你能不能别捣乱了？”
曹玮扭头瞪了她一眼：“我跟洪哲喝酒，关你屁事。”
曹璐直接冲着前面那桌喊道：“爸，你能不能管管你儿子。”
这一嗓子把周围人的视线全吸引了过来，柴曼娜在心中无奈地叹了口气，只盼着今天别再出现打人的事了。
第45章我有一个秘密
黎洪哲的大舅，老神在在地坐着喝酒，根本不管这边闹腾的事。
柴曼娜站在一旁，感觉整个宴会厅的视线都集中了过来，心里这叫一个难堪。
这都是什么事啊！
大舅妈看不过去了，出声劝曹玮：“今天洪哲孩子满月，你添什么乱？”
曹玮端着酒杯晃了晃：“妈，我不过就是拉洪哲喝两杯，怎么就添乱了？”
大舅妈还要开口，大舅转头看了曹玮一眼。
只是一个眼神，曹玮立刻偃旗息鼓，乖乖坐下不再闹腾。
柴曼娜不免好奇，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曹玮，怎么突然怕他爹了？
曹璐拿出一个红包塞给柴曼娜：“娜娜，你别往心里去啊。”
“姐，你放心，我不会生气，哥也是想热闹热闹嘛。”
嘴上这么说，柴曼娜心里可不这么想，自己怎么可能不往心里去？
结婚的时候曹玮闹事，这下轮到菓菓满月，他又不安生，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他。
曹璐知道柴曼娜说的是客气话，不管换了谁，这事都挺窝火的，随即岔开了话题：“你们赶紧招呼一圈，坐下吃饭吧。”
柴曼娜点点头，视线转移到她身旁的少年身上，惊讶出声：“这是涛涛？”
曹璐拽着张涛的胳膊：“快，叫舅妈。”
张涛正在聚精会神地打游戏，视线始终落在手机上，听见这话随口喊了一句：“舅妈。”
柴曼娜答应一声，还在震惊中：“涛涛长这么高了？看起来得有一米九了。”
曹璐很是有些得意：“这孩子也不知道吃了什么，这两年蹭蹭往上窜，拦都拦不住。”
“姐，你说笑了，男孩个子高是好事。”
柴曼娜转头看了一圈，纳闷道：“怎么不见二舅的儿子？”
二舅妈闻言转过了头：“上大学去了。”
柴曼娜笑着回道：“这么快，我记得第一次见他，还是个小不点呢。”
曹璐压低声音：“他跟张涛一般大，就是个子矮了点儿。”
柴曼娜生怕被二舅妈听见，硬生生接了一句：“二舅妈，过年的时候，我可得好好看看他。”
二舅妈笑着应了一声，又转了回去。
柴曼娜又跟曹璐说话：“姐夫怎么没来？”
“你姐夫挣钱去了，没空。”
“娜娜！”
柴曼娜回头一看，陈竹云和陈竹星两家来了，陈竹月正陪着说话。
跟这边说了一声，柴曼娜二人走到宴会厅门口：“大姨妈大姨夫，小姨小姨夫，赶紧入座吧，都开席了。”
柴曼娜说着把他们引到空着的那一桌，站在一旁跟他们说话。
曹寻巧走到黎洪哲身边：“儿子，跟我去招呼一下客人。”
黎洪哲还在纳闷，见曹寻巧给他使眼色，这才想起来自己买的金锁还放在车上，赶紧跟柴曼娜说了一声，快步跑出去把金锁拿了回来，在宴会厅门口直接给了曹寻巧。
曹寻巧打开包装盒，喜滋滋地说道：“真给我长脸啊！”
黎洪哲点点头走了进去。
他没有发现，跟在他后面的米博简，把这一幕看在了眼里。
曹寻巧和米博简，只在柴曼娜结婚那天见了一次，那时候米博简还是个少年郎。
这么多年过去了，米博简已经变成了一个帅小伙，导致曹寻巧根本没认出来。
米博简特意去了一趟厕所，才拐进了宴会厅。
走到柴曼娜身旁，叫了一声：“姐，姐夫。”
黎洪哲答应一声，夸了一句：“还是那么精神。”
柴曼娜扭头看见米博简吃惊不已：“你怎么来了？”
谁愿意听见这种话？
米博简脖子一歪，嘴巴一撇，十分不爽：“我不能来？”
“不是不是，我想着你挺忙的，以为你没空呢。”
米博简掏出一个红包塞到菓菓的包被里：“多了个外甥女，当然要来了。我可是她舅舅，以后要给她送灯笼的。”
柴曼娜知道老家有这种习俗，不过她没有亲弟弟，早就做好了自己买灯笼的打算，没想到米博简竟然说出这种话，心里不由自主有些感动：“谢谢你。”
黎洪哲也跟着道了谢。
米博简斜眼看了看黎洪哲，拉开一把空椅子随意坐下：“你以后少帮着那个二货骂我就行。”
黎洪哲有些不解，自己跟米博简之间没什么矛盾吧，他这是什么意思？
柴曼娜想了想，才反应过来这个“二货”指的是油婉婉，有些担心地问道：“你俩是怎么回事？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整天吵来吵去的。”
“她又骂我，说我是败家子！”
陈竹云正在和陈竹月、陈竹星凑在一起说话，听见米博简的话，转头看着他：“婉婉说的没错。”
大姨夫米文耀也附和道：“从小到大，你姐比你省心多了。”
小姨夫油志伟倒是帮着打圆场：“男孩子嘛，当然更淘气一些。”
米博简往椅背上一歪，整个人就像没骨头一样：“我就知道，全家十几口人，就没有一个喜欢我的。”
柴曼娜看见他这副痞痞的样子，再加上他说的话，没好气地捶了他一拳：“坐好了，像什么样子！”
米博简不情不愿地坐直了身体，歪着脖子斜眼看柴曼娜：“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快来收买我。”
柴曼娜好笑道：“还收买你？有话直说。”
米博简看了一眼黎洪哲，笑嘻嘻地回道：“既然是秘密，当然要偷偷告诉你了。”
这一眼让黎洪哲更加纳闷，心道米博简话里有话呀，难不成这个秘密是关于我的？
柴曼娜看在眼里，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把菓菓递给米博简：“不说拉倒，看看你外甥女。”
米博简熟练地抱着菓菓：“这丫头长的跟你真像。你给她吃了什么，怎么这么沉？”
柴曼娜有些纳闷：“沉吗？”
“沉。我记得泡泡满月的时候，也就六七斤，你这估摸着得有八斤了吧？”
柴曼娜哭笑不得：“你记错了吧！泡泡生下来都快七斤了！菓菓现在也就六斤多。”
米博简伸手戳了戳菓菓的圆脸：“这脸蛋肉嘟嘟的，绝对有八斤。”
柴曼娜抬手给了他一掌：“别戳！哭了你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