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小时候的故事
吃过中午饭，柴曼娜浑身懒洋洋的，感觉眼皮有些重，哼唧着：“老公，我们回去睡午觉吧。”
黎洪哲自觉地从她怀里接了菓菓：“刚好妈不在家，不能浪费这么好的机会。”
柴曼娜压根没听清楚，点点头：“走吧走吧，我真困了。”
黎洪哲把菓菓放好，坐进驾驶位，打开手机导航，惊讶地发现其实这儿距离陈竹月家的小区，直线距离才一公里多，只不过隔着一条河，需要绕路而已。
“老婆，你家没搬多远啊。”
“废话啊，我还得继续上初中。”接着柴曼娜笑起来：“我家真是应了那句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黎洪哲在地图上划拉了几下：“我还是回来的太少，都没发现初中就在河对面。”
“初中也是刚搬过来的，以前就在小学旁边。那时候河上就一座桥，为了不绕路，我还得从河滩里跳河过去。夏天还好说，冬天一下雪，那叫一个难走。”
黎洪哲确定了位置，发动汽车，随口问道：“你爸妈送你上学吗？”
“那么点儿路，不用送。”
柴曼娜说完想起一件事，表情严肃起来：“不过以后菓菓要是上学，我肯定送她送到高中。现在和过去不一样了，去年，就去年啊，我妈跟我说，小区里有个初中姑娘，上学路上总被晨练的人骚扰，她爸爸就天天送了。”
黎洪哲“嗯”了一声继续问道：“我刚看地图，你家老房子旁边还有个公园？”
“完蛋了，你得去看看眼科。以前是只有一个公园，现在顺着那条河，两边全都是公园，你就看见一个？”
“我就扫了一眼，没仔细看。”
柴曼娜看着黎洪哲的后脑勺：“哎，你到底是不是本地人啊？以前那可是咱们这儿唯一的公园，你没去过？”
“我从小就宅，很少出门。”
柴曼娜更加怀疑：“你们学校不组织去公园春游什么的？我们年年都去，还得写作文，我现在都清楚的记得，公园里有个亭子，上面有个匾，写着‘夜月亭’三个字。”
黎洪哲摇摇头：“小学的时候，我是老师最讨厌的学生，看到我的作业从来不批改。”
“为什么？”
“唉，跟我后爸有关系，我不想提。”
柴曼娜随即转移了话题：“我还记得，以前那个公园不大，里面有个人工湖，可以划船。旁边还养了几只猴子，又瘦又小，脏兮兮的，我有时候会拿着花生、馒头什么的去喂它们。”
“你不怕被咬？”
“怕呀！我都是远远站着，把花生从栏杆里扔进去，根本不敢到跟前去。”
“那你还喂？”
“太可怜了，根本没人管，我怕它们饿死。”
黎洪哲能够想象出来，一个小丫头抓了一把花生，明明怕的要死，还硬是逼着自己往栏杆里扔。
“还有什么？”
柴曼娜陷入了回忆，脸上不由自主带上了笑容：“那个亭子旁边，有一座假山，当时在我心里，特别险峻，能爬上去的，那都是勇士。后来我上高中的时候又去了一次，哦嗬，顶多只有三米高。”
黎洪哲忍俊不禁：“咱也别回去了，你带我去看看。”
柴曼娜转头辨认了一下街道：“你都开过去多远了，掉头多麻烦，回去吧。”
黎洪哲有些不甘心：“就去看一下嘛。”
“我跟你说，真没什么好看的。亭子和假山虽然还在，可已经成了旁边小区里的一景，早就失去了从前的味道。”
黎洪哲不情不愿地只能作罢：“可惜了。你再跟我说说别的。”
“我小时候，几乎天天都待在河滩里。夏天玩水抓鱼，冬天放火烧野草，反正怎么淘气怎么来。我妈呀，一直希望我做个淑女，可惜事与愿违，她恨不得把我塞回去重新生一个。”
黎洪哲从后视镜瞄了她一眼：“完全看不出来啊。”
“现在不是老了嘛，懒得动。我家楼下第一户，有个男孩，比我小两岁左右。有一年冬天，人工湖结冰了，我跑去玩，他非要跟着，结果他把冰面踩破掉下去了，我费了老大劲才把他给拉上来。现在想想，自己真是作死啊。”
“还有呢？”
柴曼娜笑笑：“怎么着，你对我这些破事这么感兴趣？”
黎洪哲的语气十分温柔：“我要是早点儿认识你就好了，可以参与到你的生活中。”
一股酥麻麻的感觉，从柴曼娜的心脏向四肢蔓延开来。
“哎呀，你又来哄我。”
“我说真的。要是咱俩从小就认识，年龄到了就结婚，菓菓现在应该上初中了吧？”
柴曼娜脸上带着笑，语气却十分嫌弃：“谁要跟你结婚啊？还生孩子？想得美。”
黎洪哲知道她在说笑：“你要是不跟我结婚，我就天天蹲在你家楼下，直到你答应为止。”
柴曼娜眨眨眼：“没用的，以前真有人蹲过。”
黎洪哲迅速把车停在了路边，转过身：“什么情况？”
“就是高中的时候，有个男同学，追我嘛，天天跟在我屁股后面，上学放学，就这样蹲了我三年。”
黎洪哲的语气有些酸：“你就没点儿想法？”
“那会儿忙的要死，睡觉时间都不够，哪有心思跟他掰扯这个。后来上了大学，我觉得他也挺不容易的，就打算跟他相处看看，结果，他在大学找到女朋友了。哈哈哈哈哈，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黎洪哲见柴曼娜笑的欢快，心情好了许多，可他还有疑问：“你上学的时候，不会只有这一个追你的吧？”
“我觉得吧，喜欢我的可能挺多的，可是敢说出来的没几个。”
“为什么？”
柴曼娜想了想回道：“你要是喜欢你们的女班长，她脾气不好，动不动就去告老师，你敢说吗？”
“你这说的是小学，我更关心大学。”
柴曼娜凑过去捏了捏黎洪哲的脸蛋：“大醋坛子这么健忘的吗？我上次都说了，大学忙着看书，哪有闲工夫谈恋爱？再说了，毕业就分手，我才不想浪费感情。”
第167章我去小姨家看看
黎洪哲顺势抓住柴曼娜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我的运气真好。”
“哎呀，让菓菓看见...”
柴曼娜说着转过头去看菓菓，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神奇啊，不用哄就睡了。以后要是闹觉，就带她出来兜风。”
黎洪哲把柴曼娜的脸转过来：“我一直都想问，又不敢问，你有没有真的想过和我分开？”
柴曼娜心脏猛地一抽，表情有些不自然，眼睛看着黎洪哲的袖子，避重就轻地说道：“夫妻嘛，总有那么几次，想要互相掐死对方。我也不能例外。”
黎洪哲连连摇头：“我可以发誓，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柴曼娜低下头苦笑不已，心想你当然不会和我分开，像我这么傻，一哄就好的人，世上估计也没几个。
“老婆，我...”
柴曼娜抬起头捂住了他的嘴：“别说这些没用的，赶紧走吧。”
“你亲我一下，我就走。”
柴曼娜没好气地亲了他一口：“我的困劲都过去了，都是你害的。”
“不困更好啊，我们还能...”黎洪哲说着动了动眉毛，眼神透露出三个字“你懂得”。
柴曼娜当然懂，嘿嘿笑起来：“既然不困了，那就不回去了。”
黎洪哲一看计划落空，有些不爽：“老婆，我都快走了，你不能这样对我。”
柴曼娜假装听不懂：“我怎么了？我只是不想回去而已。”
“你就故意整我吧，看我...”
黎洪哲话还没说完，听见手机响了。
柴曼娜催促道：“看看是谁。”
黎洪哲拿起手机，脸色沉了下来：“爷爷。”
“接吧，万一有急事，那么大年纪了...”
黎洪哲直接挂断：“他儿子就住在楼上，有什么事不能找他？”
柴曼娜知道黎洪哲说的是气话，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做好我们该做的，问心无愧。”
手机又响了，黎洪哲正要挂断，看到是曹寻巧打来的，赶紧接通：“喂，妈。”
柴曼娜忍不住竖起了耳朵。
曹寻巧的声音十分着急：“儿子，你赶紧回来，裴音的男人，去你小姨家闹事了。”
“妈你没事吧？现在在哪儿？”
“我没事，在咱家，你赶紧回来。”
黎洪哲挂断了电话，迅速发动汽车，解释道：“我妈说那个王尹，就是裴音的老公，去小姨家闹事了，让我赶紧回去。”
柴曼娜其实都听见了，假装刚知道，忧心忡忡地问道：“妈没事吧？”
“妈说她没事，在家等着。”
柴曼娜叹了口气：“这都是什么事。”
一家三口匆匆赶到曹寻巧家，路上爷爷又打了好几个电话，都被黎洪哲给挂断了。
走进门，柴曼娜看到裴音抱着甜甜坐在沙发上，甜甜靠在她怀里，母女俩哭的梨花带雨，十分让人心疼。
曹珊珊见菓菓睡着了，赶紧带着柴曼娜进了自己卧室，关上门一脸不爽：“嫂子，你说这人，自己的家事处理不好，把咱家也搅和的鸡犬不宁。”
柴曼娜小心地把菓菓放在床上，给她盖上小毯子，接着把食指竖在嘴前：“嘘，小心让妈听见了骂你。”
“听见了我也这么说。”曹珊珊虽然嘴硬，声音还是小了很多。
柴曼娜拉着曹珊珊坐到床边：“你还小呢，可能理解不了亲戚之间的这种感情。裴音再怎么说也是妈的外甥女，她妈靠不住，遇事往咱家跑，也是正常的。”
曹珊珊轻哼一声：“你还是儿媳妇呢，我怎么没见你遇事往家跑？”
柴曼娜真是哭笑不得，自己有娘家撑腰，干嘛非得跑到婆家来？
再说了，自己要真是和黎洪哲闹了矛盾，更不可能跑来让曹寻巧主持公道。
柴曼娜心中一动，开口问道：“珊珊，你希望我和你哥吵架打架吗？”
“嫂子你别误会，我没那意思。再说了，我哥哪儿舍得打你骂你？估计平时都是你骂他打他。”
柴曼娜心想我看起来这么暴力吗？
两人在次卧扯些有的没的，客厅里，气氛就没那么轻松了。
黎洪哲坐在沙发上，听着曹寻巧巴拉巴拉说了一通，总算弄明白了来龙去脉。
王尹在网吧玩了好几天，回家发现裴音不在，一问才知道回娘家一直没回来，期间岳父还来了一趟，还跟着一个陌生的男人。
也不知道王尹的脑回路是怎么长的，直接冲到了曹寻梅家里，质问裴音，是不是和别的男人搞在一起了。
裴音解释说那是自己的表哥，王尹就是不信，还要动手打人。
裴建华怎么可能让王尹在自己家动手，上去拦着王尹，让裴音带甜甜快跑，然后裴音就跑到曹寻巧家里来了。
黎洪哲听完立刻站起来：“我去小姨家看看。”
曹寻巧拉着他：“你不能去。那个王尹就是神经病，要是把你打伤了怎么办？”
“小姨要是被打了呢？”
刘良才听见这话站起来：“洪哲说的对，我和他一块儿去。”
曹寻巧这才松了手：“你俩机灵着点儿。”
黎洪哲推开次卧的门：“老婆，我出去一趟，你就在家待着。”
“你干什么去？”
“一点儿小事，你别操心了。”
说完黎洪哲就和刘良才一起出了门。
柴曼娜心慌得要命，叮嘱曹珊珊：“你帮我看着菓菓，我问问情况。”
“放心吧嫂子。”
柴曼娜走到客厅，见裴音还在哭哭啼啼，想问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曹寻巧可没想那么多，干脆利索地把事情又说了一遍，柴曼娜惊讶的同时，更加心慌：“妈，洪哲弱不经风的，从来也没打过架，我怕吃亏啊。”
“你爸也跟着去了，放心，不会有事的。”
柴曼娜慌里慌张拿出了手机，给黎洪哲拨过去，很快就接通了：“老公，你...”
柴曼娜很想说，你能不能别去。
可是曹寻梅是黎洪哲的小姨，万一真的被王尹给打了，自己拦着黎洪哲不让他去，是不是有些太自私了？
“老婆，你别担心，我又不傻。”
柴曼娜只能叮嘱他：“别硬来啊，有点儿眼力见。”
“放心吧，我一会儿就回来了。”
第168章离婚比取经还难
挂了电话，柴曼娜看着裴音就有些不舒服了，说话的语气也不那么柔和：“你现在想不想离婚？”
裴音似乎被吓到了：“我不，不敢...”
柴曼娜实在是理解不了，脑袋里冒出了无数个问号。
法治社会，裴音竟然不敢离婚？
“为什么不敢？”
裴音哆哆嗦嗦地回道：“他们都说离婚特别难，比西天取经还要难。”
柴曼娜虽然没离过婚，可她也在电视上看过：“有什么难的？你直接起诉离婚不就完了。”
“我，我不敢，我怕他报复。”
柴曼娜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恨不得把裴音的脑袋掰开看看，里面是不是塞满了浆糊。
“现在是法治社会，他敢上门找事，直接报警抓他，怕什么？”
裴音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说道：“我想让王尹主动提出离婚，这样他就不会恨我了。”
柴曼娜觉得裴音还有救，追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裴音的声音又弱了下去：“我，我也没想好。只想着让他生气，一怒之下跟我提离婚。”
柴曼娜真的是服了，忍不住骂她：“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他生气了可以打你，怎么可能主动提出离婚？你也不想想，离了婚，他上哪儿找你这么傻的？”
裴音惊呆了，曹寻巧也惊呆了，就连待在次卧的曹珊珊，听见这话都十分吃惊。
裴音和柴曼娜接触不多，觉得她脾气还挺温柔的。
曹寻巧从来没见过柴曼娜发火，所以才敢肆无忌惮地找事。
曹珊珊虽然见过柴曼娜骂黎洪哲，可她着实没料到，柴曼娜会骂裴音。
惊讶的同时，曹珊珊还有些痛快，她也觉得裴音应该好好骂一顿，就算骂不醒，最起码也能让自己的心情痛快点儿。
柴曼娜骂完就后悔了。
自己只是裴音的表嫂，有什么资格教训她？
还当着甜甜的面，要是把她吓到该怎么办？
定睛一看，甜甜把脸埋在裴音怀里，安静的如同空气。
“对不起，我不该说那些，甜甜会不会被我吓到...”
裴音连连摇头：“没事没事，甜甜早就习惯了...”
“习惯了”三个字冲进柴曼娜的耳朵，让她忍不住眼眶一酸，苦口婆心地劝道：“你就算不为自己想，也得为甜甜想想。你看她身上的衣服，都旧成什么样了...”
裴音连忙解释：“甜甜就是喜欢穿旧衣服...”
柴曼娜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说的话不妥当，当着裴音的面说甜甜穿的差，岂不是在打裴音的脸？
所以听见裴音蹩脚的理由，柴曼娜也不好再说什么。
曹寻巧终于从柴曼娜带来的震惊中，缓过了神，听见裴音的话，嗤之以鼻：“哪有人喜欢穿旧衣服？穷就是穷，别给自己找借口。”
这话可比柴曼娜刚才那几句，听起来狠多了。
裴音涨红了脸，支支吾吾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柴曼娜不可能帮着裴音说话。
不管她和曹寻巧关系好不好，当着裴音的面，她都只会帮着曹寻巧说话，毕竟她俩是婆媳，总得站在一条战线上。
可顺着曹寻巧的话，继续数落裴音，这事柴曼娜也干不出来。
气氛一时极其尴尬。
曹寻巧向来都是看人下菜碟，裴音在她心中，没有任何需要顾及的地方，还在絮絮叨叨：“你说你，大过年的，自己穿的破破烂烂，孩子也邋邋遢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娘俩出来要饭...”
柴曼娜见曹寻巧越说越离谱，赶紧打圆场：“妈，我不也穿的邋邋遢遢嘛，舒服就行了。”
“你和她怎么能一样？你是省钱，她是穷。”
柴曼娜偷偷掐了自己一把，让自己看起来委屈一些：“妈，我也穷。”
曹寻巧迅速把火力集中到了柴曼娜身上：“你还哭穷？我儿子这么多年都没给过我一分钱，还不都到了你手里？”
柴曼娜眨眨眼：“妈，你真冤枉我了，洪哲的钱都是他自己管的，我可管不着。”
“胡说八道！不管谁家，都是女人管钱，你别糊弄我。”
“妈，我说的都是真的呀，洪哲的工资卡都是他自己拿着的，我从来不管。”
曹寻巧这会儿好像忘了黎洪哲偷偷花的钱，死活不相信柴曼娜的话，坚持认为黎洪哲身上顶多带了几百块零花钱，大头都在柴曼娜手里。
待在次卧里的曹珊珊实在听不下去了，跑出来喊道：“妈，我的学费、培训班，还有衣服、手机，都是我哥掏的钱...”
或许曹珊珊意识到自己有些二，怎么能当着柴曼娜的面出卖黎洪哲，声音越来越小。
柴曼娜假装刚想起来的样子：“对呀，洪哲跟我说过，他还得补贴珊珊，所以我就没要他的工资卡。”
这下轮到曹寻巧和曹珊珊尴尬了。
曹寻巧不好对着柴曼娜发作，转身怒斥曹珊珊：“一天天瞎喊叫什么？你哥什么时候给你买手机了？”
曹珊珊支支吾吾地不敢吭声。
柴曼娜站起身拉着曹珊珊的胳膊：“哎呀，菓菓要是掉下床怎么办？跟我去看看。”
曹珊珊进了次卧赶紧关上门，局促不安：“嫂子，你不生气？”
柴曼娜见菓菓睡得很香，顺手帮她又掖了掖毯子，心想你这才花几个钱？我要是为钱生气，早气死好几回了。
“珊珊，我也上过大学，能明白你的处境。宿舍里的人，好相处的，多说说话，不好相处的，尽量别搭理就行了。”
曹珊珊头一次听到有人这么安慰自己，忍不住红了眼眶：“嫂子，我们宿舍住的都是有钱人，衣服都是大牌，手机差不多两个月一换，我，我...”
柴曼娜转过身伸手招呼她：“别站着了，显得我欺负你似的。”
曹珊珊挪到柴曼娜身边坐下，紧张地看着柴曼娜不敢吭声。
柴曼娜说的不是客气话，她是真的能理解曹珊珊的处境，要不然也不会对黎洪哲的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仔细看看曹珊珊，虽说她现在长大了，可她的皮肤依旧黑黄，头发也很干枯，身形瘦小，散发出一股小家子气。
唉，也是个可怜孩子，从小没人疼没人爱的。
“珊珊，不用管别人说什么，坚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
第169章你能把我怎么样
黎洪哲带着刘良才一路疾驰，迅速赶到了曹寻梅家。
走上楼，门关着，屋里也没什么动静，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
抬手敲门，等了好一会儿都没人应声，黎洪哲担心地问道：“爸，他们是不是出去了？”
刘良才拿出手机：“我问问。”
还没拨出去，门开了一条缝，曹寻梅从门缝里看出来，发现是他俩明显松了一口气，赶紧把两人让进去。
进了门，黎洪哲明显能看出来屋里有情况，地上湿漉漉的不说，墙边还有碎玻璃渣。
刘良才是个急性子，绕过黎洪哲直接走进了主卧，看到裴建华侧躺在床上，留给自己一个背影。
“闺女被人欺负，你还能睡得着？”
裴建华没有吭声，刘良才看着来气，直接上手把他翻过来，这才发现他的左眼乌青，嘴角也破了。
曹寻梅站在旁边手足无措。
黎洪哲气的够呛：“女婿打老丈人？谁给他这么大的胆子。”
裴建华又翻了个身，没有吭声。
刘良才怒火升腾，拽着裴建华的胳膊把他拉起来：“睡，睡，就知道睡。走，上门要个说法去。”
“我不去。”
黎洪哲听过曹寻巧嫌弃这个妹夫窝囊，可他从来没信过，今天一看，还真是够窝囊的。
自己的闺女护不住，女婿把自己打了，只会躺着。
曹寻梅心疼地只喊：“姐夫，建华身上也有伤，你别使大劲儿。”
刘良才停了手：“身上怎么了？”
曹寻梅抬手抹眼泪：“造孽啊，王尹踢了建华一脚。”
黎洪哲怒火攻心，转身就走：“我去找他算账。”
刘良才紧跟其后：“我跟你一起。我就不信治不了他。”
裴建华看到刘良才和黎洪哲真的要去，连忙套上鞋追在后面：“不能去，音音还得跟他过，不能闹的太难看...”
黎洪哲根本不搭理他，匆匆下了楼，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裴建华速度也不慢，跟着刘良才也钻进了车里，还在劝阻：“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你们一闹，音音还怎么跟他过？”
黎洪哲实在憋不住了，骂了一句脏话：“这样还过个锤子！早特么的该离婚了！”
发动汽车，黎洪哲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停在了城中村外，却死活想不起来该怎么走。
刘良才看着眼前的小路，也有些头晕：“不认识路？”
黎洪哲只能老实回道：“就走了一次，没记住。”
刘良才抓着裴建华的胳膊：“带路。”
裴建华刚想拒绝，刘良才冷哼一声：“我老婆发话了，让我们来解决这事儿，你不带路可以，跟我老婆说去。”
裴建华打心底里害怕曹寻巧，想当年他和曹寻梅结婚的时候，曹寻巧反对的最激烈，恨不得把他挂在墙上示众。
穿过曲曲折折的小路，黎洪哲再次走进了那个小院。
也不知道这帮人是不是从来没有散过，院子里依旧有一帮老太太在嗑瓜子聊天。
“哎，你们找谁？”
刘良才狠狠瞪了那人一眼，老太太们各自端着凳子回屋了。
黎洪哲忍不住心想，对付老太太，还是刘良才这种看起来凶巴巴的体型好使。
刚刚走到楼梯拐角，三人清楚地听见一阵骂声：“你这个赔钱货！让你刷个碗都刷不好，用那么多洗洁精，不用花钱买吗？”
同时伴随着一个女孩的尖叫声：“妈，我错了，别打我！”
直觉告诉黎洪哲，骂人的，肯定是王尹的老娘。
果不其然，等三人走到二楼第一户门口，骂声更加清晰：“生了你这么个赔钱玩意，除了偷懒，还会干啥！”
黎洪哲抬起腿踹了几下门，屋里的骂声停止了，老太太打开了门：“干啥的？”
刘良才把裴建华拉到前面：“你儿子把老丈人打了，这事儿怎么说？”
老太太还挺横：“打了就打了，他闺女连儿子都生不出来，呸！”
一口浓痰吐在了黎洪哲的脚边，险些粘在他鞋上，再加上屋里传出来的臭味，让他胃里一阵一阵翻腾。
刘良才可没那么多讲究，抬手就给了老太太一巴掌，光从声音就能听出来，这巴掌打的不轻。
老太太懵了。
一向都是她欺负别人，还从来没有人敢欺负她。
等她意识到自己被打了，立刻扯着嗓子嚎起来：“杀人啦！连老太太都打！”
黎洪哲见她一副泼妇样，心想刘良才比你大多了吧？
隔壁的门开了，一个男人走了出来，头发乱糟糟的，张着嘴打哈欠。
等他看清眼前的人，从鼻孔里哼了一声：“爸，你这是干啥？”
黎洪哲还是头一次和王尹见面。
按照裴音的长相，黎洪哲一直认为王尹应该挺帅的，否则裴音怎么会嫁给他？
可事实和他想象的不一样。
眼前的王尹，尖嘴猴腮，小眼塌鼻，再怎么看也和“帅”字沾不上边。
加上王尹一家的所作所为，黎洪哲真的想不明白，裴音为什么要嫁给他？
疯了吗？
还是被洗脑了？
或许老太太看见儿子，感觉有人给她撑腰了，尖叫起来：“儿子，妈被人打了呀，你看我这脸！”
刘良才本想把她推进去，让她少嚷嚷，可一看她脏兮兮的衣服，实在是下不了手，只能拽着裴建华往前走，停在王尹面前：“你打了你老丈人？”
“打就打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刘良才这叫一个生气，松开裴建华，抓着王尹的领子，“啪啪”给了他几巴掌：“你看看我能把你怎么样！”
刘良才身高体胖，一米八多的个头，体重接近二百斤，收拾一个瘦弱的王尹，就像高中生欺负小学生似的，丝毫不费力。
老太太看见这一幕，再次尖叫起来：“杀人啦！”
黎洪哲怕刘良才把王尹打出毛病，赶紧上去拉：“爸，差不多行了，别忘了咱们的目的。”
刘良才停了手，却依旧抓着王尹的领子：“和裴音离婚，听见了没有？”
王尹浑不在意地笑起来：“我就不离，你能把我怎么样？”
刘良才又要动手，黎洪哲拉住他的胳膊：“爸...”
一阵警笛声响起，接着两位警察走进了院子，楼下的老太太纷纷化身正义分子，都说楼上打架了，出人命了。
第170章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柴曼娜等的心慌意乱，眼看着天色都要黑了，黎洪哲还没有回来。
中间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有接通。
曹寻巧也有些急了，给曹寻梅打了电话，确认刘良才二人也没回她那边。
期间裴音的手机响了几次，她拿起来回复了几条信息，也没跟众人解释。
就在柴曼娜准备出门瞎找的时候，刘良才和黎洪哲终于回来了，身后还跟着裴建华、王尹。
柴曼娜两步走到黎洪哲身边，担心地问道：“怎么回事啊？这么长时间？”
黎洪哲身心俱疲，还得安抚她：“没事。”
柴曼娜才不信，出去两个人，回来四个人，其中两个脸上还有伤，怎么可能没事？
好在刘良才和黎洪哲看起来毫发无损。
“不怕，甜甜不怕。”
裴音的声音吸引了柴曼娜的注意。
转头一看，甜甜畏畏缩缩地躲在裴音怀里，一双眼睛紧紧盯着王尹，脸上的表情分外惊恐。
还没等柴曼娜问这是谁，就听王尹说道：“甜甜乖，爸爸来接你回家。”
甜甜明显被吓了一跳，整个人都哆嗦起来。
柴曼娜想当然的以为王尹被教训了一顿，准备改过自新，心想刘良才的手段可以啊，解决问题还是挺快的嘛。
裴音的嘴巴动了动，却没有吭声。
裴建华叹了口气：“走吧走吧，待在别人家不像话。”
王尹冲着裴音伸出了手：“我跟爸说好了，以后对你好点儿，日子总是要过的，你也不想让甜甜没爸爸，是不是？”
裴音拿起手机：“你之前答应我的事，都是真的？”
王尹感觉脸上有些挂不住了：“真的真的，赶紧走，丢人不丢人。”
裴音被吓了一个哆嗦，顺从地站了起来。
王尹笑着跟屋里人道别，带着裴音和甜甜走了。
柴曼娜刚要张口问怎么回事，黎洪哲轻轻摇了摇头，从柴曼娜怀里抱了菓菓：“拿包去，我们走。”
柴曼娜只好将疑问咽下去，从次卧拿了包，跟屋里人道别，跟着黎洪哲下楼。
黎洪哲把菓菓安置好，坐进了驾驶位，发动汽车驶出小区。
刚刚拐到大路上，柴曼娜看到裴音抱着甜甜站在一家店铺门口，而那个王尹，正抓着她的胳膊挥舞着手臂，表情狰狞，感觉随时都能打到裴音的脸上。
“停车！”
黎洪哲踩了刹车：“怎么了？”
柴曼娜指着裴音的方向：“你自己看。”
黎洪哲解开安全带，快步走过去，直接将王尹向后一拽：“你干什么？”
柴曼娜下去也不是，不下去也不是。
不下去，担心黎洪哲吃亏。
下去吧，万一冲突起来伤到了菓菓，自己还不得后悔死。
好在事情并没有如同她想象那般发展，王尹看到黎洪哲立刻换了表情，满脸堆笑地说了几句话，接着裴音也说了几句话，黎洪哲沉着脸说了两句，转身走了回来。
柴曼娜的视线依旧停留在裴音身上，总觉得今天这事不太对劲。
黎洪哲没有耽搁，发动汽车继续前进，没有再看裴音一眼。
柴曼娜忍了又忍，硬是逼着自己不要去问。
黎洪哲从后视镜看到她的表情，叹了口气：“想问就问吧。”
“他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
“不是冤家不聚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还能怎么办？”
柴曼娜更加疑惑：“你们今天去了这么久，到底说了什么？”
“在派出所待了几个小时。”
柴曼娜惊讶不已：“怎么了？”
“爸动手打人了。”
“没事吧？”
黎洪哲干脆把车停在了路边：“家庭纠纷，能有什么事。”
柴曼娜犹犹豫豫地开口：“可是我看王尹那副样子...”
“裴音愿意，你有什么办法？”
柴曼娜表示无法理解。
“怕吓到你们，所以给裴音发了消息，问她要不要离婚，只要她想，我们就能给她做主，结果她说不离。”
柴曼娜张了张嘴，最后只能叹气。
或许是心情不好，黎洪哲的语气也不太好：“有话就说。”
“下午我也劝她了，还骂了她几句，可她铁了心不离婚，唉，真是不可理喻啊。”
黎洪哲轻哼一声：“以后还是不要多管闲事。”
“万一，我是说万一，王尹又打她们怎么办？”
“管不着。”
黎洪哲说完发动了汽车，在路上窜来窜去，菓菓也跟着摇晃起来，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柴曼娜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蹿到嗓子眼了，提醒他：“你开这么猛干什么？多危险啊？我和菓菓的命，可都在你手里。”
或许是菓菓的名字，让黎洪哲清醒了一些，他立刻调整了速度，对柴曼娜道歉：“对不起，我不该把气撒在路上。”
柴曼娜没有接话，眼睛看着窗外，心里也不太舒服。
黎洪哲瞄了柴曼娜好几眼，见她始终这副样子，心知她生气了，也觉得自己刚才的态度不对，好声好气地哄她：“老婆，咱俩不要为了别人的事闹别扭，好不好？”
柴曼娜冷淡地甩出一个“嗯”字。
黎洪哲一听就知道她言不由衷，继续哄着：“你饿不饿？想吃什么？”
“不饿，刚啃了个馒头。”
黎洪哲本来准备直行，听见这话立刻换了车道，随即右拐。
柴曼娜纳闷道：“拐弯干什么？”
“委屈我老婆了，就啃了一个馒头，我带你去吃肉。”
柴曼娜没好气地瞪他：“晚了。”
“不晚不晚，夜生活才刚开始呢。”
柴曼娜轻哼一声：“当妈的人，哪来的夜生活？晚上全都奉献给孩子了。”
“你说吧，你想干什么？只要你说出来，我就能办到。”
柴曼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想去火星上看看。”
“老婆，你这叫抬杠。我白天折腾那么久，你就不心疼我？”
柴曼娜听见这话立刻心软了。
在她记忆里，黎洪哲是个很文明的人，今天还被带回了派出所，虽然没出什么事，可这样的经历，肯定不怎么愉快。
自己身为黎洪哲的妻子，在他心情不好的时候，没有去开导，反而和他闹别扭，确实不太合适。
柴曼娜转过头，身子前倾，柔声说道：“对不起，我刚才情绪也不好。”
第171章我是不是太矫情
黎洪哲在柴曼娜面前，属于给点儿颜色就能开染坊的主，听见柴曼娜道歉，马上嘚瑟起来：“干巴巴的，没有诚意。”
柴曼娜哪能不知道黎洪哲的脾气？
随手拿起一旁的矿泉水，作势要拧开盖子：“干巴巴？要不要我帮你滋润一下？”
黎洪哲没看到柴曼娜的动作，还以为她是在关心自己，美滋滋地回道：“要啊，今天晚上就要。”
柴曼娜磨了磨牙，恨恨举起矿泉水瓶，往黎洪哲身上砸去，只是到了跟前，却又放轻了动作，只是碰了他一下。
黎洪哲此时才看见矿泉水瓶：“我不渴，你喝吧。”
“谁要给你喝啊？我准备浇你！”
黎洪哲根本不相信她会真的浇，笑嘻嘻地回道：“来啊，浇我啊，不要因为我是一朵娇花而怜惜我。”
柴曼娜实在没脾气：“你能不能要点儿脸？当着菓菓的面，我真服了你！”
黎洪哲咳嗽一声：“我又把她给忘了。”
柴曼娜放好矿泉水，扭头看着菓菓，见她傻乐傻乐，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脸蛋：“你长大了可不能像你爹这样，死皮赖脸。”
黎洪哲不乐意了：“我伺候你的时候，什么花样没用过？我跟自己老婆闹着玩，还要什么脸？”
这几句话惊的柴曼娜目瞪口呆，紧接着一股热气从心窝蹿到了她脸上，烫的都能煎鸡蛋：“少胡说八道，我什么都没看见。”
“今天晚上你睁着眼睛啊，非得让你看见不可。”
柴曼娜气急败坏：“还说！再说我跳车了！”
“行行行，我不说，只动可以吧？”
柴曼娜都要气哭了：“黎洪哲，你说话是不是放屁呀？以后你要是在菓菓面前胡说八道，我就，我就...”
“你就怎么？”
“你睡沙发去，少跟我一起！”
拿出睡沙发这个大杀器，黎洪哲立刻认怂，一本正经地回道：“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还请老婆大人再原谅我一次。”
柴曼娜委屈地哭了起来。
黎洪哲这下真的慌了，匆忙把车停在路边，转过身：“老婆，我真的只是和你闹着玩，你别哭啊。”
柴曼娜抽抽噎噎：“你明知道我不喜欢听这些，你还总是说，你根本就不尊重我。”
黎洪哲恨不得把自己舌头给咬断了，怎么就管不住自己这张嘴。
可他和柴曼娜是合法夫妻，两个人在一起这么久，连孩子都生了，怎么就不能开开玩笑？
“我们是夫妻，我只是想...”黎洪哲说了一半，见柴曼娜神色不对，只能改了口：“唉，以后我再也不会这样了，你别生气。”
柴曼娜这会儿已经不生气了，反倒是忐忑起来。
仔细想想，自己总是为这种事情和黎洪哲吵架，好像也不太合适。
柴曼娜犹豫着开口：“你会不会觉得我太矫情了？明明已经三十多，还这样...”
“有点儿。”
黎洪哲的诚实，让柴曼娜更加不安。
他果然觉得自己矫情。
柴曼娜有些悲哀地想着，或许自己在这方面和黎洪哲并不合拍，所以才无法接受他的做法。
如果换个女人，说不定和黎洪哲更合适。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却让柴曼娜吓了一跳。
自己是怎么回事？
竟然会想着让黎洪哲重新换个女人。
疯了，肯定是疯了，才会有如此离谱的想法。
柴曼娜抬起手用力揉了揉太阳穴，试图让自己正常一点儿。
黎洪哲不明所以，担心地问道：“你头疼？”
“洪哲，我在想，如果换一个比较开放的女人和你在一起，你们也许会...”
黎洪哲高声打断：“你在说什么胡话！”
“我只是说如果，又不是...”
黎洪哲气的声音都有些发抖：“只不过跟你开几句玩笑，你就要把我换掉？”
柴曼娜感觉自己的思路有些乱，明明自己不是这个意思，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菓菓突然哭了起来，柴曼娜立刻收拾好表情，把菓菓抱出来哄：“哦，哦，菓菓乖，菓菓是妈妈的小乖乖。”
黎洪哲见她这样，也只能把一肚子气给憋回去。
柴曼娜哄了好几分钟，菓菓还是哭闹个不停，没办法，柴曼娜只能硬着头皮喂她，可她不吃。
黎洪哲也有些急了：“不饿？那哭什么？”
“可能是被咱俩吓到了。咱俩刚才声音有些大，情绪也不稳定，她虽然小，却能够感觉到情绪。”
黎洪哲十分后悔，自己身为丈夫和父亲，没有控制好情绪，既伤害了柴曼娜，又吓到了菓菓，真是错上加错。
心里所有的怒气一瞬间就散了，黎洪哲轻声细语：“老婆，我们以后不要再吵架了。就算实在要吵，也不能当着菓菓的面。”
“嗯。”
黎洪哲也开始哄菓菓：“小宝贝，爸爸刚才和妈妈不是在吵架，我们在商量事情，声音有些大而已。”
柴曼娜哭笑不得：“她又听不懂。”
黎洪哲脸上挤出了灿烂的笑容：“我只是想把自己的情绪传递给她，让她知道自己是安全的。”
柴曼娜听到耳中觉得挺有道理的，也用温柔的语气开始重复着：“爸爸和妈妈都爱你，你是我们的小宝贝。”
黎洪哲和柴曼娜轮流哄，不过两分钟，菓菓停止了哭泣，只是她两只眼睛转来转去，看看柴曼娜，再看看黎洪哲，似乎在确定这两人有没有恢复正常。
柴曼娜见状伸手捏了捏菓菓的小脸蛋：“成精了啊！都知道察言观色了！”
菓菓当即张开了嘴，大有你再说，我就哭给你看的架势。
柴曼娜无可奈何地妥协：“妈妈错了，妈妈不该给你贴标签戴帽子，这只不过是你的真性情。”
说来也奇怪，话音刚落，菓菓便闭上了嘴，眼睛里还闪过一丝狡黠。
黎洪哲挠了挠头：“我给你道歉，你给菓菓道歉，看来我现在处于咱家生物链的底端啊。”
“谁说的？咱家现在就你一个人挣钱，你可是扼住我们娘俩命运的男人啊。”
黎洪哲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别这么说，养家糊口，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
第172章智商都下降了
柴曼娜一直都很担心，总觉得自己要是不出去工作，时间久了，黎洪哲一定会有意见。
可当她听到黎洪哲说出这样的话，心里还是很感动的，虽然她并不完全相信。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心理。
柴曼娜知道黎洪哲对自己的感情，可她依然不会完全信任黎洪哲，也许这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典型症状。
黎洪哲说完那些话，有些期待地看着柴曼娜，结果她半天没反应，心里难免有些失望：“我说的不对吗？”
柴曼娜回过神来，赶紧哄他：“我知道你想让我们过的更好，可你也别太辛苦了。”
黎洪哲一听就知道柴曼娜在敷衍自己，心里不禁有些纳闷，自己又说错了什么，让柴曼娜态度变得如此微妙？
总感觉柴曼娜最近的脾气有些怪，阴晴不定，喜怒无常，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
难不成她心里有事？
最近自己天天都和她在一起，有什么事自己不知道？
“老婆，你有事瞒着我？”
“啊？”
黎洪哲一看这反应，行吧，没什么事，估计她就是心不在焉罢了。
柴曼娜稀里糊涂地问道：“你刚问我什么？”
“没什么，我们去吃饭吧。”
柴曼娜用力眨了眨眼：“我感觉有些困，就近吧。”
黎洪哲心里暗暗发笑，自己刚还觉得柴曼娜情绪不对，原来她瞌睡了。
自从黎洪哲和柴曼娜谈恋爱的那天起，就知道柴曼娜是个很喜欢睡觉的人，如果不是必须要处理的事情，千万不能吵到她睡觉，否则立刻翻脸。
黎洪哲坐直身体发动汽车，随口说道：“你最近好像比以前睡得少了。”
柴曼娜的反应已经有些迟钝了，好一会儿才回他：“我也想睡啊，可这家伙不让我睡。说实话，我感觉自己的智商都下降了。”
“怎么个下降法？”
“呃，就像，比如我现在，就像是喝了一斤白酒那种，脑袋晕乎乎的，你明白吧？”
黎洪哲忍俊不禁：“明白，你都语无伦次了。”
柴曼娜低头看着怀里的菓菓：“我真不想抱她了，把她放回去算了。”
刚刚把菓菓往安全座椅那边挪，她立刻张开嘴哭，柴曼娜无奈极了：“小祖宗，我求你了，自己坐一会儿，就一会儿，行吗？”
“再坚持一下，马上到家了。”
柴曼娜看了一眼窗外，发现已经到了小区附近，纳闷道：“你不是说去吃饭？”
“回家叫外卖一样的。”
柴曼娜连忙摇头：“不行不行，我妈肯定会发飙的。”
“妈要是发飙，让她骂我。”
见柴曼娜打了个哈欠，黎洪哲又补充道：“回去你先睡会儿，我看看是点外卖还是给你做饭。”
柴曼娜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感觉自己的神志越来越不清醒。
等车停在楼下，柴曼娜已经快要睡着了。
黎洪哲从她怀里抱走菓菓，伸手捏住她的鼻子：“醒醒，到家再睡。”
柴曼娜点点头，晕乎乎地下了车，刚走了两步，想起妈咪包没拿，又转身去拿，结果脚下不稳，直接坐在了地上。
黎洪哲真是哭笑不得，伸手把她拽起来，弯腰去拍她裤子上的土：“夸张了啊。”
柴曼娜扶着车门站稳，抬手给了自己两巴掌，感觉清醒了一些，拿了妈咪包就走。
黎洪哲关好车门锁了车，追在她后面：“不疼啊？”
“不疼。”
上了楼，习惯性地按门铃，没人开。
柴曼娜拉开妈咪包摸出钥匙：“幸亏我刚才还存着一份理智，不然还得跑一趟。”
打开门，屋里是黑的，顺手打开灯，柴曼娜把包往沙发上一扔，立刻脱鞋脱衣服，穿着袜子就往次卧走，嘴里嘟囔着：“我真不行了。”
黎洪哲换了鞋，抱着菓菓也进了次卧，看到柴曼娜直接趴着就睡了，心想她还真是困了啊，不然绝对不会趴着睡。
把菓菓放进床里面，黎洪哲用力将柴曼娜翻了个身，给她盖上被子，出去收拾沙发上的东西。
想着柴曼娜没吃饱，黎洪哲又去厨房熬了粥，可一直等到十二点，柴曼娜都没醒过来。
最重要的，陈竹月也没有回来。
黎洪哲有些沉不住气了，见鞋柜上没有手机，赶紧给陈竹月打电话。
铃声响了很久，陈竹月才接了电话：“喂。”
黎洪哲听着那边传来的音乐声，心里大概有了猜测：“妈，都半夜了。”
“我们这就散摊子。”
“我去接你吧？”
“不用不用，有人送。挂了啊，回去说。”
黎洪哲听着挂断的“嘟嘟”声，心想丈母娘这是焕发了第二春？
接近一点钟，陈竹月终于回来了，嘴里还哼着歌。
黎洪哲听到动静，赶紧打开门：“妈。”
陈竹月有些不好意思：“你还没睡？娜娜呢？”
“娜娜睡着了。妈你饿不饿？厨房有饭。”
“不饿不饿，你赶紧去睡觉吧。”
黎洪哲答应一声回了次卧，关门的时候，听见陈竹月的手机响了，里面传来一句女声：“到家了没？”
陈竹月回过去：“刚进门，赶紧休息吧。”
黎洪哲关好门躺下，心想自己真是龌龊啊，还以为丈母娘遇到真爱了，结果啪啪打脸。
本来还想和柴曼娜亲热，结果她睡得那么沉，看架势一时半会儿也醒不了，唉，彻底没戏。
过了午夜十二点，已经到了正月十一，没几天自己就得走了，下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柴曼娜，唉，还是想办法把她哄到魔都，至少晚上睡觉能抱着老婆。
至于菓菓，那都是顺带的。
俗话说得好，父母是真爱，孩子是意外，菓菓呢，还真就是个意外。
唉，以前没孩子的时候多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去哪儿就去哪儿，现在，想抱抱老婆还得看菓菓的脸色行事。
想到菓菓，黎洪哲又想到了甜甜，三四岁的甜甜，瘦成那样，搞不好体重都赶不上菓菓。
唉，也不知道裴音到底图什么，难不成王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优点？
可王尹身体看着也不怎么样，又能厉害到哪里去？
黎洪哲意识到自己想偏了，翻身抱着柴曼娜，告诉自己别瞎想，赶紧睡觉。
第173章老二是个白眼狼
柴曼娜一觉睡醒已经天色大亮。
还是被胸口的憋闷感给唤醒的。
伸手一摸，好嘛，黎洪哲的半个身子都要压在自己身上了，谋杀啊！
用力推了推，没推动，柴曼娜张开嘴一口咬住黎洪哲的鼻子，没舍得真咬，只是轻轻碾了碾。
黎洪哲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不退反进，吓得柴曼娜赶紧松开。
“老婆，抱抱。”
黎洪哲说着就往柴曼娜那边挤，柴曼娜无可奈何地翻了个身，抬起一条腿把他压住：“大白天的，别闹。”
黎洪哲立刻委屈起来：“你就是个骗子，昨天明明都答应我了，结果你倒好，睡着就叫不醒了。”
“我怎么骗你了？我答应你什么了？”
“死不认账是吧？哼，大骗子。”
这种娇滴滴的语气，让柴曼娜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你正常点儿行不行？要命啊。”
“我就不...”
手机响了，黎洪哲没好气地嘟囔：“谁呀，这么讨厌！”
柴曼娜松了一口气，催促道：“赶紧看看。”
黎洪哲不情不愿地松开她，拿起手机一看，直接挂断。
柴曼娜看在眼里，猜也能猜到是谁。
黎洪哲再次把柴曼娜抱住：“别乱动，让我抱一会儿。”
柴曼娜准备挣扎的念头，就这样被他给摁住了。
手机又响了，柴曼娜小心翼翼地说道：“万一真的有急事呢？”
“能有什么急事。”
黎洪哲说着又挂断了电话，还调成了静音。
“万一爷爷或者奶奶生病了，需要有人照顾...”
“找他儿子和儿媳妇去。”
黎洪哲嘴上这么说，却坐了起来，拿起手机盯着看。
没多久，电话又打了过来，黎洪哲等了几秒钟才接通：“喂。”
“洪哲啊，家里出大事了，你赶紧回来。”
“我这就回来。”
挂了电话，黎洪哲还有些懵。
柴曼娜推了推他：“赶紧起来过去啊，还愣什么。”
“你说，什么事算大事？”
“我觉得吧，房倒屋塌，家里进贼，投资被骗，白发人送黑发人。”
黎洪哲听柴曼娜越说越离谱，心里也有些慌了，迅速穿好衣服，俯身亲了亲她：“我去看看，你乖乖在家等着我回来。”
柴曼娜本想怼他，我又不是小孩子，怎么还得乖乖等着？
可这种时候，还是不要跟他多计较的好。
柴曼娜冲着黎洪哲抛了个媚眼：“放心吧，我肯定老实在家等你。”
黎洪哲哪受得了这个，嘿嘿一笑：“要不我再待一会儿？”
柴曼娜吓了一跳，拉起被子盖住自己的脸：“赶紧滚蛋，少在这儿吓唬我。”
“我走了。”
关门声传来，柴曼娜松了一口气，接着翻身看着菓菓，心想你爸不在家，我也算是放假了。
自从他回来，感觉一天比一天累，真是要了我的老命。
陈竹月推门进来：“大清早的，洪哲干嘛去？”
“噢，他爷爷家有事，他去看看。”
“你赶紧起来吧。”
柴曼娜不想起，好不容易可以休息，还没人烦自己，当然要抓住机会好好躺着。
“妈，我还没睡够，再睡一会儿。”
话音刚落，菓菓醒了，张开嘴哭起来。
柴曼娜郁闷地哀嚎：“啊，没人性啊，都是你们把她给吵醒的。”
“起来吧。”陈竹月说着走了出去。
......
黎洪哲迅速赶到爷爷家，敲门，刘姐打开门，指了指客厅，然后悄无声息地走进了厨房。
黎洪哲心里更加担忧，转到客厅，看到爷爷奶奶黑着脸坐在沙发上，另一边坐着二叔。
“爷爷，奶奶，二叔。”
奶奶看见黎洪哲，眼泪立刻就流了下来，招呼他坐在身边，抓着他的手哭诉：“你二叔就是个白眼狼，偷偷摸摸把新房子给卖了呀，钱全都给了他媳妇。要不是我们去看房子，还不知道这事。”
黎洪哲看了眼爷爷，见他点头，知道奶奶没说假话。
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才合适。
想来想去，黎洪哲只能实事求是：“奶奶，房子写在二叔名下，那就是给他的，他有权利处置，对吧？”
奶奶拿纸擦了擦眼泪鼻涕，怒道：“是给他的，可不是给他媳妇的。平时吃我们的，用我们的，卖房子这种大事，连说都不跟我们说一声。”
黎洪哲没有接话，心想还不都是你们给惯出来的？
再说了，房子都已经卖了，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奶奶，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把钱要回来？”
“我和你爷爷上楼去要了，可那个不要脸的不给，说是她卖的房子，钱就应该归她。”
黎洪哲看了一眼二叔，见他低着头不吭声，恨不得打他一顿。
爷爷奶奶已经八十多岁了，随时都有可能蹬腿闭眼，你就非得现在卖房子？
等爷爷奶奶死了，你想卖随时都能卖，至于这么着急？
想来想去，黎洪哲突然想通了，问道：“奶奶，是不是那套房子已经还完贷款了？”
“还完了，这几年我们省吃俭用，去年就还完了。”
黎洪哲苦笑道：“怪不得，原来你们把贷款还完了。事已至此，你们打算怎么办？”
奶奶还是那句话：“房子是给老二的，不是给他媳妇的，让他媳妇把钱拿出来。”
黎洪哲仿佛听了个笑话，心想钱已经进了二婶的口袋，她怎么可能再掏出来？
而且，二婶的娘家也需要她补贴，搞不好这钱，早就被送回娘家去了。
奶奶开始絮絮叨叨：“当初我就不愿意，一个农村的二婚女人，能有什么好...”
黎洪哲听在耳中，越发觉得可笑。
就二叔那条件，难不成还想找个黄花大闺女？
明明二叔也是二婚，没工作不说，还有儿子要养，别人要不是图钱，凭什么嫁给他？
再说了，这么多年，你不是一直觉得黎洪杰和黎洪超，这两个孙子特别给你长脸吗？
爷爷止住了奶奶的唠叨：“行了，说这么多有什么用？老二都是让你给惯的。”
“我惯什么了？从小他身体就不好，学习也不行，我不偏心点儿，他能有好日子过？”
黎洪哲也低下了头，心想二叔总不能靠你们养一辈子吧？你们迟早都是要死的。
第174章想抱重孙子
爷爷和奶奶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越说情绪越激动。
奶奶抹着眼泪哭诉：“我这辈子命苦啊，嫁给你，一天福都没有享过。当初介绍人说你顾家，等结婚才知道，你只顾你妈那个家，哪里管我们的死活。”
黎洪哲十分惊讶，怎么着，爷爷奶奶还有这一段呢。
自己还以为爷爷奶奶一直很恩爱，或者说，总是夫唱妇随，没想到啊，他们之间也有各种矛盾。
爷爷恼羞成怒：“少在孩子面前胡说，这些年我可没亏待你。”
奶奶也是豁出去了：“洪哲，我嫁给你爷爷都十几年了，从来没见过他一分钱工资，全都给了他妈呀。有一年，我们单位效益不好，发不出工资来，我带着你爸和你二叔，就差上街去要饭了。直到他妈死了，工资卡才到了我手里。”
爷爷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什么，奶奶说的都是真话，他也无从反驳。
黎洪哲听见这话，却想起了柴曼娜。
奶奶提起几十年的往事，还这么生气，柴曼娜当时的反应，好像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奶奶越说越伤心，眼泪鼻涕一起往下流：“我那时候还怀了一个，吃不饱饭，还得干活，结果就没了啊。后来又没了几个，我就知道，这辈子我不可能再生了。要是你爷爷在外面遇到个相好的，我们这孤儿寡母，可怎么活呀！”
这么劲爆的消息，让黎洪哲有些不太舒服。
在他看来，老一辈的私事，自己最好不要发表意见。
爷爷气急败坏，伸手拽了奶奶一下：“赶紧闭上嘴，丢不丢人？”
“你看看，他还打我！”
黎洪哲真的很想笑，可他硬是憋住了，咳嗽一声：“奶奶，爷爷只是拽了一下，没使劲啊。”
“怎么没使劲？我看他就是想打死我！”
黎洪哲有些头疼，看来不管多大年纪的女人，只要胡搅蛮缠起来，都很难对付。
“前几天晚上，我正睡觉，感觉床头站了个人，一睁眼，你爷爷就站在那儿，伸手想要掐死我。”
黎洪哲第一反应就是奶奶有被迫害妄想症。
两人在一起生活了半个多世纪，爷爷要是真对奶奶有意见，年轻时候干嘛去了？
有必要等到奶奶八十多才出手吗？
爷爷涨红了脸，吭哧了半天，憋出一句：“晚上冷，我怕你着凉，去看看你有没有踢被子。”
“你就是想掐死我。”
黎洪哲真是哭笑不得，他今天才算是理解了，什么叫做“颠倒黑白”。
爷爷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洪哲，我跟你奶奶过了一辈子，也受了一辈子的气，唉，有苦没处说。”
奶奶可算是抓住把柄了，声音都高了起来：“你看看，他就是不想跟我过了。前几年，我们两个拌了几句嘴，他就故意把我推倒，胳膊都骨折了。”
这事儿黎洪哲知道。
当时奶奶摔倒，爷爷第一时间就给黎洪哲打了电话，哆哆嗦嗦的语气，把黎洪哲吓得够呛，还以为奶奶不行了。
可他远在魔都，根本来不及赶回来，只能让保姆把奶奶送到医院去。
仔细检查过后，奶奶的胳膊有些轻微的骨裂，需要好好休养一阵。
爷爷事后也很后悔，他当时气急了，情绪失控才推了奶奶一把，却忘了奶奶已经是个老人，根本经不住这么一摔。
反正这事儿，奶奶每次埋怨爷爷，都会提起来，而且效果极好。
爷爷果然蔫了：“我也不是故意的...”
“你就是故意的！我死了，你好找别人。”
黎洪哲脑袋都大了一圈，爷爷都这么大年纪了，找谁去啊？
抬眼看了看二叔，见他始终低着头一言不发，黎洪哲忽然对他生出了一丝同情，想也知道，二叔经常听到这些言论，恐怕早就习以为常了。
爷爷和奶奶又吵了一会儿，画风突然一转，爷爷把枪口又对准了黎洪哲：“洪杰的户口已经迁走了，我们黎家又断了一支。你得抓紧时间，再给我生个重孙子出来，总不能让黎家断了后吧。”
奶奶也在帮腔：“二胎都开放了，你们年纪也不小了，抓紧时间这两年再生一个，省得年纪大了，想生都生不了。”
黎洪哲还没转过弯来，明明你们两个还在闹脾气，怎么突然又一唱一和地说起自己了？
难不成前面都是苦肉计？
可黎洪哲也只敢想想，绝对不敢问出口。
奶奶见黎洪哲不为所动，又开始抹眼泪：“我的命苦哟，一把年纪了，都没人在身边尽孝。唉，我都看不到洪超结婚生子，想抱重孙子，只能靠你了，洪哲啊，你就再生一个儿子吧。”
黎洪哲的内心在咆哮，生儿子生儿子，生下来容易，怎么养啊？
光是一个菓菓，这半年的开销，都已经让自己觉得害怕，更别提将来上学的花费，要是再来一个，自己只能去卖肾了，还得卖两个。
当初柴曼娜不想生，自己还劝她，现在想想，自己真是太傻太年轻，完全没有料到一个孩子，可以给家庭带来这么大的变化。
“洪哲，你给句准话，还生不生？”
黎洪哲沉默了半天，只能敷衍道：“这事儿我一个人做不了主，得回去和娜娜商量。”
奶奶立刻变了脸：“商量什么商量？你跟她说，要是不生儿子，就跟她离婚，看她怕不怕？”
爷爷这回倒是没有糊涂：“离什么婚？要是离了，洪哲上哪儿找这么好的媳妇？我年纪是大了，可我没老糊涂！谁好谁坏，我心里清楚。”
黎洪哲忍不住想着，既然你心里清楚，怎么还总逼着我干一些惹老婆生气的事儿？
唉，自己的命不好，还连累了柴曼娜。
奶奶和爷爷为了离不离婚，又吵了起来，黎洪哲听的脑袋都大了，站起身：“婚姻是我和娜娜的事情，生孩子也是我们的事情，我们两个有能力处理好。”
奶奶一看这架势，立刻换了哭腔：“你这是要走啊？才坐了多大一会儿？”
黎洪哲都有些麻木了：“我今天来是想解决问题的，可我发现，你们的问题，我没资格，也没本事解决，我还是走吧。”
“洪哲，你...”
黎洪哲快速打开门，跑了。
第175章婆婆喊我去逛街
出了爷爷家，黎洪哲深吸一口气，望着外面的天空，幻想自己要是一只鸟该有多好，能飞多高就飞多高，能飞多远就飞多远，再也不用为这些破事烦恼。
怕奶奶追出来，黎洪哲小跑着来到路口，坐进驾驶位发动汽车迅速离开。
走到半路，黎洪哲的手机又响了，拿起一看，曹寻巧打来的。
黎洪哲实在不想接，用脚指头想都能知道，曹寻巧肯定是有事才会找他。
可一想到自己不接电话，曹寻巧肯定会打给柴曼娜。
算了，接吧，谁让这是自己亲妈呢。
“妈。”
“洪哲，你们今天有没有事儿？”
曹寻巧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柔和，以致于黎洪哲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名字，把手机拿开又确认了一下，是曹寻巧没错啊，这语气怎么回事？
“洪哲？能不能听见？”
黎洪哲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搞笑，赶紧回道：“没什么事儿，该走的亲戚都走完了。”
“咱们全家去逛商场吧？顺便把洗衣机买了。”
黎洪哲此刻只想回去跟柴曼娜倒苦水，实在不愿意出门：“妈，改天行不行？”
曹寻巧又恢复了往日的泼辣：“过两天你都走了，哪还有时间？放心，今天我自己掏钱，不用你的钱。”
说来也奇怪，这种语气反而让黎洪哲感觉更舒服。
他自嘲地想着，难不成自己是个受虐狂？
“洪哲？怎么又没声了？”
“妈，我今天真挺累的，想好好休息休息...”
曹寻巧声音高了许多：“你半夜去偷牛了？能累到哪儿去？”
“我...”
“我都说了我自己掏钱买洗衣机，你怕什么？”
黎洪哲这才反应过来，刚才曹寻巧说了钱的事，连忙解释：“妈，你这话说的，我不是心疼钱。我...”
“那你是怕娜娜生气？把手机给她，我跟她说。”
牵扯到柴曼娜身上，黎洪哲立刻警惕起来，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曹寻巧觉得柴曼娜对她有意见：“我在外面买菜呢，没和娜娜在一起。”
“少糊弄我！赶紧把手机给她。”
“妈！我真在外面，骗你有什么意思！”
“那行，我给她打电话。”
“妈，妈...”
黎洪哲赶紧回拨，想拦住这一通电话，可等他拨过去的时候，已经显示在通话中。
黎洪哲百思不得其解，就几秒钟的功夫，怎么就打通了？
说来也是巧，柴曼娜这会儿正坐在马桶上，拿着手机看笑话，翻页的时候，恰好曹寻巧打了过来，手指这么向上一划，接通了。
柴曼娜望着通话界面，愣了一瞬间赶紧喊了一句“妈”。
“娜娜，洪哲呢？我给他打电话，没人接啊。”
柴曼娜可不知道曹寻巧在试探她，老实回道：“他去爷爷家了，大清早就走了，可能没听见吧。”
曹寻巧心里咯噔一声，黎洪哲撒谎了！
他刚才明明说的是在外面买菜，根本没提去爷爷家的事。
他一个人过去，难不成老头子出事了？
不对不对，刚才他说在外面，应该已经处理完了，看来没什么大事。
柴曼娜没听到回音，追问道：“妈，你有什么事跟我说也行。”
“也没什么大事，洪哲不是快走了嘛，我想着全家人一起出去逛逛。”
柴曼娜早把买洗衣机的事给忘了，最重要的，她实在不想跟曹寻巧一起逛街，总感觉这样的一家人走在一起，画风很怪异。
可是，自己和黎洪哲结婚这么多年，曹寻巧还是头一次提出这种要求，总不能不给她面子吧？
“妈，我这就给洪哲打电话，看看他忙完了没有。”
“行，一会儿你给我准信。”
挂了电话，柴曼娜呼了一口气，把手机放在面前的三角形置物架上，拿纸擦屁股。
陈竹月抱着菓菓正在客厅看电视，见柴曼娜出来了，问道：“又怎么了？”
“我婆婆，喊我去逛街。”
陈竹月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我看她是想让你掏钱买东西吧。”
“一年到头也见不了几次，买就买呗，权当花钱买消停。”
“你钱多你随便，我管不着。”
柴曼娜一听就知道陈竹月闹脾气，走过去坐在她身旁，把脑袋搁在她肩头，又抱着她胳膊：“哎哟哟，我妈又犯小心眼的老毛病了。说，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买一车。”
“去去去，我什么都不缺。”
陈竹月一边说，一边把菓菓塞过去：“你们娘俩，都压在我身上，非得把我给累死。”
柴曼娜连忙坐直，把菓菓抱到怀里，抓着她的小手去挠陈竹月：“我姥姥是世界上最好的姥姥，人美心善脾气好...”
陈竹月往旁边挪了挪：“少拍马屁。”
柴曼娜站起身：“好吧，那我们去换衣服，给姥姥放一天假。”
走到次卧门口，柴曼娜转过了身：“哎，我怎么给忘了，昨晚你几点回来的？”
“不到十点吧，你刚睡着。”
柴曼娜信以为真：“那还挺早的。去了多少人？”
“十七个。”
“才这么点儿？”
陈竹月白了柴曼娜一眼：“都几十岁的人了，各有各的忙，定居外地的，带孙子的，出国的，能来十七个已经不少了。”
“那去的人，有没有？”柴曼娜动了动眉毛，一脸戏谑的笑：“你懂得。”
“滚滚滚，少在这儿给我编故事。”
柴曼娜嘿嘿笑起来：“看看，做贼心虚啊！”
“我心虚什么心虚！都老太婆了，还整那些花里胡哨的干什么。”
柴曼娜一本正经地回道：“陈竹月同志，你最大的问题就是太过于谦虚，就您老人家这模样身段，不管放在哪个年龄段，那都是一等一的呀。”
陈竹月拿起一个沙发抱枕扔了过去。
柴曼娜一手抱着菓菓，一手抓住了抱枕：“我现在可算是知道了，乱扔东西这毛病，指定是从你这儿遗传的。”
陈竹月又扔了一个抱枕过来。
柴曼娜把手里的抱枕丢回沙发，弯腰去捡地上那个：“我这不是希望你能有个快乐的晚年生活嘛。”
“我好得很，不用你操心。”
柴曼娜刚刚直起腰，听见手机响了，赶紧走到沙发边，把菓菓又递给陈竹月，拿起手机一看，又是曹寻巧打来的。
第176章扯淡就服你
柴曼娜赶紧接通，还没等她说话，曹寻巧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洪哲怎么说？”
柴曼娜心虚不已：“妈，我刚才上厕所，还没给他打电话呢。”
“行，那你打了告诉我。”
电话挂断了，柴曼娜拿着手机有些不适应，曹寻巧这么好说话？
再说了，她也可以给黎洪哲打电话呀，干嘛非等着我打呢？
总觉得怪怪的。
“你婆婆又怎么了？”
“没什么，我忘了给洪哲打电话。”
“她自己没长手？”
柴曼娜张了张嘴，又闭上了，跟陈竹月较劲，可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给黎洪哲拨过去，那边是占线，柴曼娜挂断往次卧走：“我先换衣服，反正得出去。”
......
这边，曹寻巧挂了电话，忧心忡忡：“你说，洪哲到他爷爷家，干什么去了？”
“我咋知道？我又不认识他爷爷。”
曹寻巧也知道自己问错了对象，老头子和刘良才可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唉，我就担心，两个老家伙要是死了，让洪哲照顾他二叔，那可是个无底洞，就算把洪哲给累死，也填不上。”
刘良才不以为然：“一天天的，淡吃萝卜操闲心，咋算也轮不到洪哲身上。”
“算了算了，跟你说也没什么用。”
刘良才眼睛盯着电视，脑子却在快速转动，猛不丁冒出一句：“他爷爷奶奶工资加起来，得有两万吧？”
曹寻巧警惕地转过头：“你问这个干什么？”
刘良才换了几个台：“随便问问，等咱俩到了那个岁数，应该也差不多。”
曹寻巧轻哼一声：“那可差得远了。两个老家伙都是干部退休，除了工资高，平时吃药打针，国家全都给报销，不用自己花钱。逢年过节，还给发各种日用品，家里的菜油，堆了一厨房都是。”
刘良才心里不爽：“那又能如何？儿子不争气，白搭。”
曹寻巧噎了个半死。
她和刘良才生活了这么多年，糟心的事情只多不少。
夜深人静，曹寻巧听着刘良才震耳欲聋的呼噜声，也会幻想，如果当年自己没有走出那一步，生活会不会比现在舒心的多？
她不想承认，可又不得不承认，她后悔了。
只是这个世上没有后悔药，也没有重新来过一次的机会。
自己怀胎十月生下的儿子，对待自己的态度，永远都是不冷不热，客气地如同对待邻居。
偶尔流露出一丝亲近，很快又被他给收了回去。
可是要说他不孝顺，似乎也不太合适。
该花的钱，他出，不该花的钱，他也出，没什么可以挑理的地方。
儿媳妇除了娇气一些，别的倒也还好，只是自己这个婆婆，没在她身上找到当婆婆的感觉，有些不爽。
手机铃声将曹寻巧拉回了现实，拿起来一看，黎洪哲打来的。
“妈，你们中午别做饭了，一起出去吃。”
“好，我们在家等着。”
“那我挂了啊，我们这就出门了。”
挂了电话，曹寻巧站起身，走过去推开次卧门：“珊珊，收拾收拾吧，这就出去了。”
曹珊珊窝在被子里玩手机，听见声音连眼睛都没挪：“知道了，马上起来。”
曹寻巧关上门，摇了摇头，对这个女儿，她真是懒得管。
反正不是自己亲生的，给口饭吃，给件衣服，还让她上了大学，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至于以后的事情，靠她自己了。
......
柴曼娜换好了衣服，刚要打电话，正巧黎洪哲打了过来，开口就是道歉：“老婆，对不起，我刚才跟妈通电话，所以没接。”
柴曼娜那种奇怪的感觉更加清晰，这种小事情，没必要道歉吧？
“那你跟妈说好了？妈也给我打电话了，说要出去逛。”
“你想去吗？”
柴曼娜不想去，真的不想去，可她更不想让黎洪哲为难：“去呗，女人哪有不喜欢逛街的？”
“那我回去接你们，挂了啊。”
挂断电话，黎洪哲忽然想起来，柴曼娜从来都不喜欢逛街的。
她以前经常说网购治好了她的尴尬癌，说每次去逛街，热情的售货员都能要了她的命。
尤其是某个卖化妆品的连锁店，本来只想进去随便逛逛，顺带吹吹空调，结果被售货员围着各种推荐，最后只能落荒而逃。
难不成她现在变了？
既然柴曼娜已经答应了去逛街，黎洪哲才给曹寻巧回了准信。
至于刚才占线的那通电话，其实是爷爷打的。
爷爷说只要柴曼娜生儿子，立刻把名下的房子过户给重孙子。
这种事情绝对不能让柴曼娜知道，否则她肯定要翻脸的。
对于柴曼娜来说，生孩子完全是夫妻两人的事，绝对不能拿来做交易。
黎洪哲给曹寻巧打完电话，急匆匆地往回赶，上楼接了柴曼娜母女，又往曹寻巧家赶。
柴曼娜歪在靠背和儿童座椅之间，就像没了骨头一样瘫着：“过年真累啊，想在家躺一天都难。”
黎洪哲也觉得累，也想在家躺着：“明天哪儿都不去了，在家躺一天。”
“说的轻巧，要是还有事呢？”
“能有什么事？就算天塌下来，我也要赖在床上。”
柴曼娜嘿嘿笑起来，伸手捏了一把菓菓的脸蛋：“都是这个小祖宗害的，半年了，没睡过一天整觉，啊，我是有多想不开，非得生孩子。”
黎洪哲原本想问她生不生二胎，听见这话赶紧把念头掐灭。
“怀孕那会儿，行动不方便，整天盼着卸货。谁知道，生完之后行动更不方便了！以前待在肚子里，我还能自由一些，现在多了个外挂，啊！”
黎洪哲有意逗她开心：“这可是高级人形挂件，形象逼真，手感一流，独家珍藏，世上仅有。你想想，这样的高级挂件带出去，是不是特有面子？”
柴曼娜果然被他给逗笑了：“论扯淡的功夫，我谁都不服，就服你。”
“彼此彼此，承让承让。”
柴曼娜扭头亲了菓菓一口，笑嘻嘻：“我的小挂件，你快点儿长大，将来和妈妈穿母女装，一起出去浪啊。”
“别忘了我呀，我也要去。”
第177章我想吃火锅
车停在了小区门口，黎洪哲给曹寻巧打了个电话，让他们直接出来。
柴曼娜有些担心地问道：“妈会不会不高兴？要不然开到楼下去吧？”
“没事，我妈说了，在门口等着就是。”
柴曼娜越发觉得奇怪，曹寻巧今天真的很好说话，和以前完全不一样。
等着等着，柴曼娜惊呼一声：“完蛋了，根本坐不下，得把安全座椅拆了才行。”
黎洪哲也反应过来：“还真是，你抱着菓菓，我来拆。”
柴曼娜把菓菓抱出来，嘟囔着：“怪不得生二胎的家庭，都买了七座车，要不然坐不下呀。”
黎洪哲弯着腰，把上半身探进车里，在靠背后面摩挲着解卡扣，听见这话心中一动，笑着说道：“咱可以提前买辆七座车，为二胎做好准备。”
“打住啊！这一个都要了我的命，死都不会再生。”
柴曼娜的反应，比黎洪哲预料中还要大，他只好轻轻带过：“你说了算。”
柴曼娜狐疑地看着他：“无缘无故你提起这个，难不成你想再要一个？”
黎洪哲可不敢承认这个，急中生智：“明明是你提起二胎的，怎么能怪我呢？我只是顺嘴那么一说。”
“你要是真想再生一个，跟别人生去，我不拦着。”
黎洪哲听见这话有些急，起身猛了，捂着后脑勺直吸气。
柴曼娜心疼地伸手：“小心一点儿呀！疼不疼？”
“疼，你帮我揉揉。”
“过来呀，我看看。”
黎洪哲把脑袋拱到柴曼娜怀里：“肯定都起包了。”
柴曼娜翻开他的头发，找了一大圈，只找到了一处发红的印子，轻轻揉了揉：“放心吧，只是红了一点儿。”
黎洪哲哼哼唧唧：“老婆，以后不要再说那种话了，我不爱听。”
“我只是在表达不生二胎的决心，你理解了精神就行，内容不用太在意。”
黎洪哲正要说话，菓菓直接把脚丫塞到了他嘴里，柴曼娜听着动静不对，低头一看哈哈大笑，把菓菓的脚拽了出来。
黎洪哲把脑袋转出去，吐了几下口水，还是觉得嘴里有细小的毛毛，又拿了矿泉水漱口。
柴曼娜笑的十分欢畅，低头亲了亲菓菓：“你呀，真调皮。”
黎洪哲把矿泉水瓶递给柴曼娜：“爸妈来了，我赶紧把安全座椅收起来。”
柴曼娜扭头一看，曹寻巧三口人正在向外走。
打开车门，柴曼娜喊了一嗓子：“爸，妈，珊珊。”
曹寻巧紧走了几步：“关上关上，冷。”
“妈，我们穿得厚，没事。”
黎洪哲终于把安全座椅拿了下来，招呼道：“珊珊你坐这边来。”
刘良才坐进了副驾驶，还调了调座椅。
曹珊珊绕到车后，见黎洪哲正在往后备箱放东西，站在他身边说道：“哥，我昨天听同学说，下学期好像要实习，怎么办呀？”
“你先回学校看看情况，确认了给我打电话。”
“我就知道我哥最好了！”
合上后备箱，黎洪哲扭头看着曹珊珊：“进入社会就不能再耍小孩子脾气了，没人惯着你。”
“我知道啦！唠叨。”
“上车吧。”
黎洪哲坐进驾驶位，开口问道：“吃什么？我都饿了。”
曹珊珊脱口而出：“海底捞！上次都没吃！”
刘良才最不喜欢吃火锅，表示反对：“炒个菜不好？吃什么火锅！”
曹珊珊不高兴：“炒菜家里也能炒，我就想吃火锅。”
柴曼娜没有吭声，她可不想搅和进去。
只是她想躲，曹寻巧没让她躲：“娜娜，你想吃什么？”
“妈，我吃什么都行，你们决定吧。”
曹珊珊感觉自己找到了同盟：“嫂子最喜欢吃火锅了！上次我看她碗里放了那么多辣椒，她还说不辣。”
柴曼娜有些尴尬，心想别扯上我呀，我可不想成为那个背锅的。
曹寻巧直接拍了板：“那就吃火锅吧，热闹。”
刘良才见大局已定，只能妥协：“你们吃，我自己吃碗面。”
曹珊珊眉飞色舞地描述：“爸，海底捞有面，就在你面前扯，可好玩了，也好吃。”
黎洪哲发动汽车：“那就海底捞吧，今天人多，可以坐大桌，估计排队也快。”
......
可能是工作日的关系，海底捞的大桌，没人排队。
服务员一如既往的热情，没等柴曼娜开口，服务员已经拿来了儿童餐椅，帮着固定好，还拿了一个小玩具送给菓菓。
柴曼娜的确爱吃火锅，可她不喜欢来海底捞，只因服务太热情。
有时候，她只想和黎洪哲吃吃饭聊聊天，已经告诉服务员不需要帮助，可服务员还时不时地跑来各种忙活。
柴曼娜无奈之下跟黎洪哲吐槽，要是顾客愿意，恐怕上厕所的时候，服务员都能帮顾客脱裤子。
黎洪哲笑了半天，不过还是劝着柴曼娜：“来这儿就是图个省心，别想那么多。”
曹珊珊点菜，在平板上划拉，刘良才瞄了一眼，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这么贵！”
曹寻巧觉得丢人，伸手拍了他一下：“钱就是用来花的。”
柴曼娜笑笑：“爸，那边有免费的水果、零食。”
刘良才立刻站起来往那边走，曹寻巧越发觉得丢人：“你说他这人，真是。”
曹珊珊点完了菜，把平板电脑递给黎洪哲：“哥，你看看。”
“娜娜爱吃虾滑，再加一份。”
柴曼娜凑过去看了一眼：“要四格的，我想喝菌汤，还想涮番茄锅。再来一份面筋，哎，还有这个，也来一份。”
服务员提醒道：“太多了吃不完。”
柴曼娜笑笑：“没事，我吃的多。”
黎洪哲选完了，扭头问她：“还要什么？”
“先这样吧，不够了再说呗。”
服务员收起平板，笑容满面：“三位女士需不需要手部护理？还有美甲，我帮你们先领个号？”
曹寻巧很想去，可她又不想自己提出来，柴曼娜看出来了，主动开口：“麻烦给我妈还有妹妹预约一下吧。我还得带孩子，就不用了。”
“可以的。”
刘良才回来了，手里端着两碗牛肉粒：“免费的，想吃多少有多少，吹完我再去弄。”
第178章我就喜欢这么吃
曹寻巧这叫一个郁闷，感觉自己的老脸都被丢光了。
柴曼娜拿起面前的空碗：“爸，这个泡在汤里也好吃，给我来点儿。”
黎洪哲见状也把碗递过去：“我也要。”
刘良才极其开心：“你们喜欢吃？那我再去拿。”
曹寻巧赶紧拉住他：“坐下吧！”
黎洪哲站起身：“我去弄料碗，珊珊跟我一起。”
桌子是正方形的，出于安全考虑，柴曼娜和菓菓坐在靠墙的那边，曹寻巧和刘良才坐在她们对面，而黎洪哲和曹珊珊，一人坐了一边。
这会儿黎洪哲和曹珊珊走了，曹寻巧扭头看了看：“我去下厕所。”
只剩刘良才和柴曼娜两个大人，相对无言。
刘良才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咂咂嘴：“蜂蜜水，给菓菓喝点儿。”
说着站起身，隔着桌子要喂菓菓。
柴曼娜伸手挡住：“爸，一岁以内的孩子，不能喝蜂蜜水，容易中毒。”
“胡说！蜂蜜可是好东西，哪来的毒？我咋没见过一个蜂蜜中毒的？”
柴曼娜急的不行：“真的呀，爸，蜂蜜里面有一种菌，大人吃了没事，小孩不能吃。”
刘良才还在坚持：“喝一点儿没事。”
柴曼娜都要崩溃了，自己都说到这种程度了，刘良才怎么就听不进去呢。
黎洪哲弄好了一碗小料，抬起头看了一眼柴曼娜，发现不对劲，赶紧端着碗往回走。
离得近了，听见柴曼娜说道：“真的不能喝，等她过了一岁再说。”
“怎么了？”
黎洪哲把手里的碗放在柴曼娜面前，站在她旁边。
刘良才气呼呼地坐下：“你媳妇，说蜂蜜有毒，不能给菓菓喝。我看她就是嫌弃我。”
黎洪哲一个头变两个大，就这么点儿功夫，刘良才都能生出事来。
柴曼娜都要急哭了：“爸，我真不是嫌弃你，菓菓太小了，真的不能喝蜂蜜。”
黎洪哲拿出手机搜索了一下，直接把手机放在刘良才面前：“爸，你自己看看。”
刘良才不情不愿地翻看起来，惊讶道：“还真是不能喝，长见识了。”
黎洪哲伸手拍了拍柴曼娜的肩膀，对着她摇了摇头。
柴曼娜也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曹寻巧走了回来，连声夸奖：“这儿真不错，厕所真干净，还有热毛巾擦手。”
没人吭声。
曹寻巧看见柴曼娜脸色不好，纳闷道：“娜娜你怎么了？”
“我没事，就是饿了。”
“那就吃呀。”曹寻巧一看没自己的料碗，抬腿就走：“我去弄料碗。”
刚好锅开了，刘良才把手机推到黎洪哲面前，拿起桌上的菜，也不管是什么，直接倒进了辣锅里。
一眨眼的功夫，倒了三盘。
等到黎洪哲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刘良才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拿起一盘虾滑，发现是一整坨，晃了晃：“什么玩意儿？”
服务员赶紧接到手里：“我帮您下锅吧。”
“早说呀，那就下吧。”
服务员十分为难：“辣锅都快满了，下到别的锅里吧？”
刘良才指着辣锅：“就下这儿，不辣有什么吃的。”
曹珊珊回来了，给刘良才面前放了一碗小料，随即看到辣锅里满满当当的食物，不爽地抱怨：“吃火锅又不是吃烩菜，下这么多干什么！”
刘良才把筷子拍在碗上，粗声粗气：“爱吃不吃，我就喜欢这么吃，哪来那么多破讲究。”
柴曼娜在心中叹了口气，我就知道，这顿饭肯定吃的不舒服。
唉，火锅这种东西，本来就应该和饮食习惯相同的人一起吃。
再不济，也得互相包容才行。
曹寻巧也走了回来，一屁股坐下，拿起筷子在锅里搅了搅：“都吃呀，愣着干什么。”
柴曼娜附和道：“吃饭吃饭。”
低头一看，自己面前的料碗，没有看到一点儿辣椒的痕迹，心里十分满意，看来老公还记着上次菓菓拉肚子的事，不错不错，要提出表扬。
只是当着公公婆婆的面，柴曼娜不好说什么，打算回去再好好地表扬一番，这会儿只能对黎洪哲挤挤眼。
黎洪哲知道自己的心意，已经被柴曼娜接收到了，心情十分舒畅，刚要坐下，发现自己面前没料碗。
“我忘了给自己调料碗。”
黎洪哲刚走，曹寻巧捞了一筷子肉放进碗里，笑着说道：“娜娜，你看洪哲对你多好，干啥都先顾着你。”
“洪哲对我是挺好的。”
柴曼娜嘴里这样说着，心里却想，他要是对我不好，我干嘛跟他呢？
我又不是嫁不出去，世上也不只他一个男人。
不管和谁结婚，总得图点儿什么吧？
以黎洪哲的条件，只能图他对自己好了。
曹寻巧还在说：“洪哲以前可没这么细心，现在呀，把你照顾地妥妥当当，真是不一样。”
柴曼娜只能继续附和：“洪哲真挺细心的。”
刘良才没动筷子，看着锅里的食物生闷气。
柴曼娜怕菓菓又拉肚子，只想吃点儿清淡的，准备把虾滑下到番茄锅里，刚伸出手要端盘子，刘良才不阴不阳地说道：“锅里这么多还没吃。”
柴曼娜伸出的手立刻换了方向，拿起汤勺准备盛菌汤，服务员迅速挪到她身边：“我来帮您。”
“谢谢。”柴曼娜把装着牛肉粒的碗递给服务员，心想还是老公说得对，来这里吃饭就是图个省心。
服务员极其熟练地盛好汤，柴曼娜再次道谢，用勺子搅了搅，刚要喝，就听见刘良才不满的声音：“又不是南方人，吃饭前喝什么汤？”
柴曼娜真的有些憋不住了，心想我要煮虾滑，你不让我碰，我喝点儿汤你也要管，那我干脆坐着别动算了！
曹珊珊怼了一句：“爸，你吃你的，管那么多干什么。”
刘良才哼了一声还是没有动筷子。
黎洪哲回来了，看到只有辣锅里有食物，立刻拿起虾滑转头问柴曼娜：“番茄锅？”
柴曼娜点点头，看黎洪哲的眼神，就像看到了末日来临之时的救世主。
曹珊珊三两下把辣锅里面的食物捞出来：“哥，这边也来点儿。”
“你面前也有，自己弄去，这盘是我老婆的。”
第179章菓菓可以背黑锅
一顿饭吃的极其艰难。
期间刘良才各种神操作。
随时拿起手边的菜，也不管是什么，统统下进辣锅。
或者伸出筷子在辣锅里搅来搅去，什么也不夹，拿出来把筷子放在嘴里嘬嘬。
最夸张的，夹起一片生菜，咬了一口，觉得辣，又放进番茄锅涮了涮。
柴曼娜默默放下了筷子，想着这可能是自己这辈子，吃的最憋屈的一顿饭了。
啊，好饿呀，一阵阵香味飘进鼻腔，却不能吃，真是要命。
黎洪哲也很无奈，他觉得自己动作已经很快了，尽量把柴曼娜喜欢吃的，都下在番茄锅里，可架不住刘良才这么折腾。
实在没脾气，黎洪哲只能问柴曼娜还想吃什么，再加点儿她能吃的。
结果刚问出口，刘良才又摔了筷子：“锅里的能吃完就不错了！”
柴曼娜不想闹的这么僵，灵机一动：“爸，你不是想吃面吗？煮几根面吧？”
刘良才满意了：“来半斤面条。”
黎洪哲问了一圈，曹珊珊表示自己不吃，曹寻巧说吃两口，柴曼娜摸了摸肚子，比划了一个二。
黎洪哲怕柴曼娜吃不饱，要了五根面条。
刘良才扭头看着服务员：“你们这面条按根卖？”
服务员站在一旁看了半天，也大概知道刘良才是个什么样的人，笑道：“一根面条就有一两重。”
刘良才算了算，一根一两重，五根就是半斤，没毛病。
很快拉面小哥过来了，一向喜欢玩花样的他，刚把面条甩到曹珊珊面前，刘良才怒了：“干啥呢！”
曹珊珊笑嘻嘻：“爸，闹着玩呢。”
“有啥玩的？”
拉面小哥立刻知道，这桌客人不好伺候，老老实实地拉面，按照黎洪哲的要求，两根放进辣锅，三根放进菌汤锅。
柴曼娜眼巴巴地盯着面条，心里念叨着，快点儿熟，快点儿熟，我就指着你续命呢。
服务员提醒可以吃了，刘良才用筷子搅了搅：“再煮煮。”
等面条煮的已经快烂了，总算可以捞了，黎洪哲眼疾手快地帮柴曼娜捞了两根。
柴曼娜嚼着面条，心里暗暗发誓，这辈子，绝对不会再跟刘良才一起吃火锅。
“老婆，够不够？”
柴曼娜嘴里塞着面条，点点头，心想我实在是待不下去了，赶紧吃完走人。
刘良才搅着辣锅里的蔬菜：“娜娜，你把这些吃了，别浪费。”
柴曼娜咽下面条：“爸，我最近上火，不能吃辣的。”
“没多少，吃了没事。”
曹寻巧擦了擦嘴：“浪费就浪费，又不是你的钱。”
黎洪哲闻言赶紧拿出手机结账，一共吃了六百多。
柴曼娜有些诧异，不对劲啊，自己和黎洪哲两个人，都能吃三百，今天这么多人，怎么才吃了六百？
黎洪哲也有些意外，还以为算错了帐，仔细一看，有几个菜，变成了赠送。
连连道谢，服务员只是笑笑：“两位女士可以去美甲了。”
曹寻巧喜滋滋地拉着曹珊珊走了，刘良才觉得新鲜，也跟着去了，柴曼娜长长松了一口气，正要站起来，黎洪哲拦住她：“你再要点儿东西吃。”
“算了，趁着她们美甲，我去母婴室喂菓菓。”
黎洪哲把菓菓从儿童餐椅里面抱出来，凑到她身上闻了闻：“可怜的小菓菓，没吃还一身味。哎，我总算明白什么叫做‘没吃上羊肉还惹了一身骚’。”
柴曼娜拎起妈咪包：“有这么说自己闺女的？你好好查查这句话什么意思。”
“我就是说着玩嘛，别当真。”
柴曼娜带着菓菓去了母婴室，黎洪哲去通知曹寻巧三人，约好柴曼娜这边结束了，打电话汇合。
柴曼娜进了母婴室，瞬间放松了许多，先给菓菓换了纸尿裤，然后抱着她坐进沙发开始喂。
母婴室贴着粉色的墙纸，上面还有很多卡通动物的形象，菓菓觉得十分新鲜，转动着眼珠看来看去，还伸出一只手，指来指去。
“你喜欢呀？那将来给你的卧室，也贴这种墙纸，好不好呀？”
柴曼娜说完这句，又苦笑着说道：“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你才能拥有自己的卧室。”
喂了一会儿，柴曼娜听见身后传来了脚步声，明显是个男人，回头一看，还真是男人。
她迅速拿起妈咪包挡在自己身前，沉着脸：“你好，这里是母婴室，男士止步。”
那个男人瞟了柴曼娜一眼：“我什么没见过？”
柴曼娜再次提醒：“门口挂着牌子，写着‘男士止步’，没看见吗？”
男人大大咧咧坐在了柴曼娜旁边，拿出手机开始玩：“这里舒服，我就待这儿了。”
柴曼娜也顾不上菓菓有没有吃饱，把妈咪包换了个位置，将自己遮挡严实，迅速整理好衣服，拎起包就走。
男人冲着她的背影喊道：“谁稀罕看你！”
柴曼娜走的更快了，她深知碰见这种货色，最好不要和他纠缠，否则到头来，肯定是自己吃亏。
只是这口气，实在咽不下，柴曼娜心口堵得慌，越想越委屈，自己明明才是那个被欺负的，怎么还得落荒而逃？
黎洪哲等不着柴曼娜的电话，跑过来找她，刚转个弯，就看见柴曼娜流眼泪，冲到面前：“菓菓又咬你了？”
柴曼娜不想说出母婴室的遭遇，免得黎洪哲失控跑去打人。
要是传开了，最后被议论的，还是自己。
无奈之下，她只能把黑锅甩给菓菓：“嗯，可疼了。”
黎洪哲把菓菓接到怀里，用一根手指点着她的脑门：“我不是都已经跟你说了吗？吃饭的家伙不能咬，你以后还想不想吃饭了？看把妈妈疼的。”
柴曼娜背好妈咪包，拿纸擦掉眼泪：“没事了，我就是矫情一下。”
“干脆给她吃奶粉算了。”
“不行，当妈的，哪个没被咬过？忍忍就过去了。”
黎洪哲见柴曼娜这么坚持，只能继续教训菓菓：“以后不能咬妈妈了，听见没？”
“她又听不懂。”
“我知道她听不懂，我只是让她明白我的态度，在我心里，老婆最重要，接下来才是她。”
柴曼娜“噗嗤”笑出了声：“就你嘴甜。”
第180章我哪管的了他
柴曼娜心里的不爽，就这样被不知情的黎洪哲，化解的干干净净。
她在心里开解自己，刚才的遭遇，就当被狗咬了，总不能去咬狗吧？
“老婆，今天没吃好吧？”
虽然柴曼娜的确没吃好，可她不想为这事和黎洪哲念叨：“挺好的，妈做完了吗？”
“应该差不多了。”
“那去找他们吧。”
黎洪哲站在原地没动，心虚地说道：“妈今天想买洗衣机。”
柴曼娜一愣，接着想起了洗衣机的事：“完蛋了，我都给忘了，你也没提醒我。啊，完蛋了完蛋了，你妈肯定以为我忽悠她，不想出钱。”
“你想多了，我妈知道咱俩忙。”
柴曼娜拿出手机：“我搜搜，附近不知道有没有电器商场。”
“我记得过来的时候，好像在路上看见了。”
柴曼娜划拉着手机：“国美苏宁都有，去哪个？”
“哪个近？早点儿买完把他们送回去，我带你散散心。”
柴曼娜抬起头笑笑：“想的到挺美，我估计呀，你妈还想一起吃晚饭。”
黎洪哲信誓旦旦：“放心，我跟我妈说，绝对不会。”
柴曼娜翘起一边嘴角不置可否。
黎洪哲见她这副表情，再次保证：“你不信任我？”
“我不是不信任你，主要是你那个妈，实在难以琢磨。”
黎洪哲手机响了，连忙拿出来一看，曹寻巧打来的。
“妈，我们就过来了。”
黎洪哲只说了这么一句，挂断了电话，用胳膊撞了撞柴曼娜：“你得对我有点儿信心，走吧。”
全家人碰了头，柴曼娜主动提起来：“妈，上次不是说要买洗衣机和热水器嘛，难得人这么齐，干脆今天就去看看吧。”
刘良才对柴曼娜的态度很满意，本来这种事情，就应该小辈提出来。
黎洪哲开车带着全家人来到电器商场，随口问道：“妈，阳台和卫生间，你们都量没量？”
“洗衣机随便买一个就行了，热水器就不买了。”
曹珊珊嘟囔着：“没有热水器，洗头洗澡多麻烦。”
柴曼娜听见这话，心想反正是出来花钱的，干脆一次花到位，免得以后提起来自己还不落好，连忙说道：“妈，反正是出来买电器的，一次买完还省事。”
刘良才接话道：“就是，省得以后再跑一趟。”
柴曼娜还以为这次，和上次买冰箱一样，心里已经做好了当冤大头的准备，却没料到曹寻巧这次极其好说话，洗衣机和热水器加一起，总共才花了三千多块钱，约好第二天送货上门。
柴曼娜满脑袋都是问号，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黎洪哲跟着，曹寻巧不好意思买贵的？
没道理啊，曹寻巧哪会顾忌黎洪哲？
不科学，这绝对不科学。
买完了电器，才下午三点多，黎洪哲记着和柴曼娜的约定，主动说道：“妈，折腾了一趟，也挺累的，我送你们回去歇着吧。”
曹寻巧还没吭声，曹珊珊表示抗议：“出来一圈，就吃了个饭，多没意思，我还想逛街买衣服。”
柴曼娜没有吭声，打算看看黎洪哲怎么处理，然后根据他的行为，再判断他值不值得信任。
结果黎洪哲张口就来：“菓菓昨晚闹夜，娜娜和我基本上都没睡，这会儿都困了，想回去躺着。”
柴曼娜有些不爽，你骗人就骗人，干嘛扯上我呀？
你妈只会认为是我不想去，绝对不会怪你的。
可这会儿柴曼娜更不能出声，否则，只会更惨。
曹寻巧一听，仔细看着黎洪哲：“哎哟，看着是挺憔悴的，走走走，回咱家歇歇。”
柴曼娜眨眨眼，心想看吧，你妈只会心疼你，压根不会看我一眼。
现在怎么办？要是回了你家，晚饭肯定得一起吃，呵呵。
黎洪哲抬起胳膊闻了闻：“妈，我就快走了，还想回去好好洗洗，顺便换换衣服。这天气，两三天才能干透。”
柴曼娜低下了头，对黎洪哲说瞎话的本事，又加深了一层认识。
家里明明有暖气，搭上去一会儿就干了，哪用的了两三天？
可曹寻巧没想到这一茬，觉得黎洪哲说的有道理：“那行，你把我们送回去，赶紧换洗换洗。”
曹珊珊不满地嘟囔：“我想逛街。”
黎洪哲摸出钱包：“我给你钱，自己去逛，行不行？”
说来也奇怪，虽然曹寻巧知道黎洪哲给曹珊珊花钱，她也帮着曹珊珊要过钱，可那些都没发生在她眼前。
此时此刻，黎洪哲拿出了现金要给曹珊珊，反而让曹寻巧觉得心里不舒服。
自己儿子辛苦挣的钱，凭什么给曹珊珊用？
曹寻巧伸手拦住：“她衣服多的都穿不完，还买什么买？赶紧回家。”
柴曼娜低头看着怀里的菓菓，心想女人心，海底针，这句话绝对是至理名言。
曹珊珊想要，又不敢伸手。
虽然曹寻巧从来没有打过她，可曹寻巧那张嘴，骂起人来比刀子还厉害。
黎洪哲看了柴曼娜一眼，见她低着头，从钱包里摸出五百块钱塞给曹珊珊：“喊几个朋友出去逛逛吧，快开学了，想见面也难。”
曹珊珊拿了钱，撒腿就跑，曹寻巧气呼呼地教训黎洪哲：“你给她钱干啥？她拿了钱也不干正事！”
柴曼娜嘴角抽了抽，心想这又不是第一次了，至于这么夸张吗？难不成在我面前还得演演戏？
刘良才催促着：“走吧走吧，我也想回去躺躺。”
一路上，曹寻巧都在为钱的事念叨，黎洪哲几次想要打断，刚冒出一个字，就被曹寻巧给怼了回去，最后只能装聋作哑。
曹寻巧越说越来气，冲着柴曼娜发飙：“你也不管管他？花钱大手大脚，以后可怎么办？”
柴曼娜睁着无辜的大眼睛，茫然地看着曹寻巧：“妈，我哪管的了他呀？”
曹寻巧感觉柴曼娜真是没救了，手把手地教她：“你得把他工资卡要走，平时给他装个零花钱就行了，省得他乱花钱。”
柴曼娜继续装傻：“妈，男人出门要是身上不装钱，多没面子呀，我不能干这种事。”
黎洪哲憋着笑，心想我老婆可以呀，这一套一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