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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胤镜     亲子鉴定师txt下载     亲子鉴定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十一章:飞来横祸1

    “啊...咚...”

    雅雯的话刚刚说完,整个车子便被一辆渣土车迎面相撞,而后凌空飞了起来。

    雅雯和小文以及司机在车子里杂乱无章的胡乱翻滚着,直到出租车被重重的摔倒了地上,继而折返了几个圈以后,便再没有了声响。

    此时的雅雯,已是双眼紧闭,除了耳边还能隐隐约约的听到一些吵吵嚷嚷和警笛四起的声音,其他一切机体功能已经开始慢慢的弱化。

    雅雯越来越感觉到身体很重,就连身上的一件衣服都压得她无法呼吸,再之后,雅雯又开始觉得身体越来越轻,就像自己随时都可能要飘起来一样。

    雅雯他们被送往了医院,雅雯他们被医生极力的抢救着。

    警方从现场找到的手机上,辗转的联系到了他们的家人或朋友。此时,他们的家人和朋友都在慌不择路的赶往医院的路上。

    “啊啊啊...我的闺女啊...”

    皇浦康成也是被警方通知到的其中一位朋友,警方之所以选择通知皇浦康成,不是因为他和雅雯之间有多少的联系,而是因为一段还没有编辑完的微信。

    “康成,距离我们结婚的日子即将要临近了,我真的好期待,我想找个时间告诉所有人我们的结合,我觉得有你的陪伴还不够,我还要我们所有的亲人和朋友的祝福,对了,婚纱我...”

    这段未编辑完的微信,究竟是雅雯什么时候编辑的,目前还没有人知道。

    不过肯定不是雅雯在出车祸时编辑的,因为在出租车被撞的那一霎那间,雅雯的手机已经被飞出了车子外面,直到手机被消防救援人员发现,手机界面并不是这条微信的编辑状态,随即和手机一起飞出的还有像雪片儿一样的一张张美金。

    因为有美金的飘落,因为有天上掉下大额钞票的美事,车祸现场一度乱作一团。

    救援人员、医护人员、交警同志等在紧张的实施着救援,而有一部分围观群众,在以上人员还没有到达现场的时候,已经对大额钞票进行了大约五分钟左右的疯抢。

    等所有家属都赶到医院的时候,司机师傅和小文已经不治身亡,他们的遗体也已经暂时被送到了医院的太平间。

    这样的场面每个人看了都是极度悲痛的,小文和司机师傅的家属已经被相关人员安置在别处,此时在抢救室门口焦急等待的,还剩下雅雯的父母、康成和米青。

    就在这时,方石警官提着一个透明的塑料袋子走了过来,康成是认识方石警官的,一看见有熟人走过来,正在安抚雅雯父母的康成,急忙迎了上去。

    “方石警官,您怎么会在这里?”

    方石警官一看是康成,再一问出事的古雅雯就是鉴定中心的古雅雯,便皱着眉头说:“皇浦大夫,是交警部门联系的我们,他们怀疑这起事故人为的可能性很大。”

    “人为?雅雯怎么会有这种要置她于死地的仇人,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雅雯连一个对她有意见的人都没有。”一听这次车祸有人为的可能性,康成激动的给方石解释道。

    方石警官安抚了一下康成的情绪后,又难过的说:“这种估计是报复性的车祸,也不一定就和雅雯有关,也可能是车上的每一个伤者。”

    “嗯...行...方石警官,谢谢你了,其他两个伤者都没了,现在就剩下我们家雅雯一个人还在抢救中。”康成颤颤巍巍伸手握住方石的右手、情绪激动的说道。

    方石轻轻的拍了一下康成的手背,看了一眼抢救室门和跌跌撞撞向他走来的雅雯父母说:“康成大夫,请放心,我们一定会查清楚的,咱们先招呼一下古大夫的父母吧。”

    “行,您受累。”

    康成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和方石警官迎上雅雯父母,只见方石警官对本来想要哭述的雅雯母亲说:“阿姨,您的心情我们都可以理解,不过现在我有几个问题我问您,您能听懂我的意思吗?”

    “能,能能,你问吧。”雅雯的母亲满脸是泪却还是很清晰的回应道。

    只见方石警官举起一个透明塑料袋里的手机问说:“阿姨,这个手机是雅雯的吗?”

    “是,是雅雯的。”康成和雅雯父母几乎同时的说道。

    方石点了点头又举起一个袋子问说:“这个袋子里有六千二百美金,是我们在装有雅雯身份证的包里、车里和现场找见的,你们知不知道雅雯身上一共装着多少美金。”

    “美金?雅雯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钱,还是美金,雅雯的大钱都是我保存着的,她最近一年都没有跟我拿过大钱,就更不用说是美金了。”雅雯母亲惊讶而悲伤的说道。

    方石又点了点头却还是疑惑的继续问说:“是这样,雅雯会不会从别的渠道得到什么钱?”

    “不会,雅雯的工作性质的属于公益性质的,也就是鉴定中心每个月发一点有数的钱,不过雅雯吃住都在家里,平时很少乱花钱的,雅雯活这么大都没有自己拿过这么多的钱。”母亲用颤抖的手指点了一下装钱的袋子说道。

    方石跟雅雯母亲点了点头后,又看着康成和米青问说:“你们也不知道雅雯身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钱吗?”

    “不知道,我们虽然明年想要结婚了,可是我们之间的钱还是各是各的,最近没有听雅雯说关于钱的事。”康成一边思索着一边说道。

    雅雯父母和米青一听康成要和雅雯明年结婚,都表现出了惊讶的神态,只见雅雯母亲激动的哭诉着说:“康成啊,这么大的事,你们怎么不和我们早点说一声啊,我们一直还以为雅雯不想找对象呢。”

    其实米青也想要说点什么来,可以米青最后还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就在康成面对雅雯母亲的疑问,急得不知道从何说起的时候,米青却凑过来说:“好事什么时候说...说都不晚。”

    米青说完这句话后,立马便觉得自己说的话怎么那么的别扭,就在米青有点尴尬的时候,方石警官又说道:“因为要联系家属,我们便翻看了雅雯的手机,手机上还有一段没有编辑完的微信,微信昵称是**亲子鉴定中心康成,应该就是皇浦大夫您吧?”

第三十二章:飞来横祸2

    “你可以看一下这条微信。”方石将手机递给康成说道。

    康成接过手机看了一会儿后,并没有悲伤或哭泣,而是不停的点着头,一边点着头还一边说:“对,对,早就应该这样了。”

    康成看完信息后,方石又把手机的收了回去说:“是这样,因为我们还要对手机里的内容进行技术分析,所以手机暂时还不能还给你们,不过请你们放心,只要是不涉及到案子的内容,我们都会替雅雯保密的。”

    看着雅雯父母点头确认后,方石又说:“由于刚刚出事故的时候现场比较混乱,现在的六千二百美元应该还不是准确的金额,我们会尽量的把钱数都找齐。”

    听到方石警官的阐述后,所有人都是皱着眉头点着头,大家都在好奇雅雯的钱究竟是怎么来的,雅雯带着小文又装着这么多的钱,又是要干什么去。

    当然,现在大家最担心、考虑最多的,还是在抢救室里抢救的雅雯的安危。

    看方石警官没有什么要问的了,雅雯父母便想再回到刚才距离抢救室最近的位置,比起雅雯的生死,他们觉得什么都不是那么的重要,雅雯父母想更近距离的守着雅雯。

    其实和雅雯父母一样有这种想法的还有康成,就在康成和米青扶着雅雯父母要向抢救室门口走去的时候,方石警官又把康成给叫住了。

    看着雅雯父母已经走开以后,方石警官又对康成说:“对这起车祸的怀疑,我并没有跟雅雯的父母具体说,现在对雅雯的抢救还在继续,我不想给他们再增加心理负担,这点皇浦大夫能理解吧?”

    “理解理解,方警官这边有什么要问的直接问我好了,雅雯父母那边如果也有要深入问的,还是等雅雯稳定下来再说吧。”康成又握住方石警官的手说道。

    方石警官点了点头继续问说:“行,从现场情况看的话,我们认为雅雯坐这趟出租车是出于工作的原因。

    而从出租车公司调度处了解到的情况呢,出事的出租车是从**城中村拉上雅雯这趟客人的,我就是想从皇浦大夫这里了解一下,雅雯去**城中村是有什么公干吗?”

    “**城中村?我...雅雯平时不喜欢我在工作的时候给她打电话,我一般都是等她给我打电话,今天下班的时候,我倒是查看了一下雅雯的出行记录来着。

    雅雯是去了**城中村一个叫王斯伯和王力强的受检人的家里,具体是解决什么样的问题,我现在还不是很清楚,因为中心有规定,很多事情是不能随便打听的。”康成若有所思的说道。

    方石警官一边记录着一边继续说:“**城中村,王斯伯,王力强,好了,我知道了,我们现在去了解一下情况,如果案子有什么进展,我会跟皇浦大夫通气的,你们先守着古大夫吧,我先走一步。”

    康成和方石警官简单的客气了一番后,便先送方石警官离开,后又回到了抢救室的门口。

    看方石警官离开了,又看康成终于过来了,雅雯母亲便着急的问康成说:“孩子,你们什么时候好上的?为什么也不和我们老人说一声?你们想要什么时候结婚?”

    “阿姨,我们好上好久了,雅雯觉得在没有决定结婚以前,不想让家里人操心,前一段时间我们小吵了一架后,不知道她怎么了,突然第二天就决定要和我结婚,这不还没有来得及拜访二老,就...”康成看着抢救室的门难过的说道。

    雅雯母亲也看了一眼抢救室的门说:“孩子,你就放心吧,雅雯不会有事的,阿姨就是想知道,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我们做老人的也好给你们准备一些东西。”

    “阿姨,我们计划明年六一儿童节结婚,雅雯说了,六一儿童节是所有节日里边最好的节,雅雯说要永远以一颗童心面对这个世界。”康成有点不好意思的回应雅雯母亲道。

    雅雯母亲一听终于笑着瞥了一下嘴说:“雅雯尽是瞎胡闹,这么大的事连家里都不告诉一声,还永远保持童心,我看雅雯就是一肚子鬼主意。”

    米青看着康成和雅雯母亲聊的很投机,便不知为何的一个人向抢救室门口走去,米青此时的表情是即简单又复杂。

    简单的是因为米青和大家一样都是很着急的样子,复杂是因为在着急的背后,米青的表情深处还藏着不少的焦虑。

    就在米青正一边思考一边看着抢救室门的时候,抢救室的门终于开了,从里面先是走出来一位小护士,米青一看到护士小姐,便急忙问说:“你好你好,病人现在的情况什么样?”

    “你是古雅雯的家属吧。”护士小姐驻足问道。

    米青和已经跑过来的雅雯父母以及康成、都几乎一起的问说:“是是是,我的孩子好点了吗?雅雯现在怎么样了?”

    “病人现在的情况有点复杂,还是等我们主任一会儿出来...这位就是我们刘主任,具体情况你们问一下我们主任吧。”正在跟大家解释的护士小姐,突然看到一位老先生一样的大夫出来以后,便给大家介绍道。

    大家一听护士小姐所言,只是很仓促的跟护士小姐道了一声‘谢谢’后,便都围住老大夫七嘴八舌的开始问了起来。

    只见老大夫跟大家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并等大家彻底的安静下来后,便平和的说道:“病人的颅脑损伤很严重,各项生命体征也很不稳定,且病人除了麻醉的作用,其本身还处于深度昏迷当中,你们做为家属,还是要做好一切的心理准备。”

    刘主任的话音刚落,雅雯母亲就是一个踉跄差点跌倒,不过雅雯母亲立马挺直身子、还是很坚定的问大夫说:“我已经有一个孩子车祸走了,剩下这唯一的孩子一定不能再有点什么了,是吧大夫?”

    看着雅雯母亲极度渴望确认的眼神,刘主任只能也坚定的说:“我们一定会尽全力的,病人马上要进重症监护室,家属暂时还不能探视,你们先留一个人在医院,剩下的家属都早点回去休息吧。

    即便是从好的一方面考虑,这种病人的康复,也需要一个比较漫长的过程,先不说病人的意志力怎么样,你们家属首先要爱惜身体,只有这样,才能陪着病人一起扛下去。”

第三十三章:三桂花一家的荒唐事11

    雅雯突然出事,所有人都特别难过。

    小文的突然离世,让米青和康成的心里更是悲痛不已,虽然小文来到中心的时间并不长,虽然小文只是中心的一个实习生,可一个年轻生命的逝去,即便是陌生人都会充满惋惜,更何况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

    在刘主任的指导下,很明白事理的雅雯父母,即便是舍不得女儿一个人呆在医院,却还是先回家休息去了,今天晚上是康成守在医院。

    米青给康成买回来盒饭后,康成便让米青也回了,此时已经安静了下来的急救中心楼道里,除了心情还没有平复下来、还在楼道里走来走去的康成,还有几位已经在地板上铺了硬纸片准备睡觉的病人家属。

    一个多小时后,终于走累了的康成,直接坐在地上靠着墙便睡着了。

    等康成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楼道里除了来来往往的病人和病人家属,还有推着操作车开始给病人输液的护士小姐们。

    在各病房门口都瞅一眼找大夫的康成,突然看到昨天晚上的刘主任从重症监护室走了出来,早已是心急如焚的康成,急忙迎了上去。

    “刘主任,古雅雯的情况怎么样,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直接挡住了刘主任去路的康成,焦急的问刘主任道。

    只见刘主任叹了一口气说:“病人的生命体征倒是平稳下来了,不过病人的昏迷还是处于深度状态,结合其他的数据分析,我觉得病人暂时可能很难醒过来,至于什么时候能醒来,我们都很难说得准。”

    听到这样的消息,康成实在是难以接受,可雅雯就在医院,医生也在全力的治疗,康成即便是再着急,又能怎么样呢。

    等雅雯父母来医院接班后,康成便直接回到了鉴定中心,一路上烦躁不已的康成,一直想着自己究竟能为雅雯做点什么,可关于医院治疗的事情,康成肯定是插不上手也插不了手。

    康成当心雅雯的心无处安放,康成的情绪快要奔溃了。

    一上午的工作,康成的状态都是迷迷糊糊的,几次康成都差点操作错误,看着这样状态的皇浦康成,米青心里也很不好受,可米青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来安慰康成。

    此时的米青,正坐在窗口整理着已经做好的案子,而康成却是一个人看着窗外发呆。

    就在这时,三桂花突然趴在窗口上大声喊说:“昨天那个雅雯大夫出事了?”

    “你是哪位?你怎么会知道雅雯大夫的事情?”米青疑惑的问三桂花道。

    三桂花面无表情的回应说:“昨天下午雅雯大夫去我家解决问题去来,晚上那个王力强刚刚回家就被警察同志带去问话了,我跟你们说,那个王力强就是个十足的坏蛋,雅雯大夫出事一定和王力强有关系。”

    听三桂花说了这么多,米青不知道回应什么合适,只好不知所以的看着康成。

    康成想了一下突然对米青说:“在雅雯还没有完全康复之前,你来负责检验室这边的工作,现在还在别的科室轮岗的实习生,先都调回这边来帮你。”

    “哦,那...那老师您是要去医院陪雅雯吗?”米青心疼的看着康成问道。

    康成又想了一下说:“不是,从现在开始,我去雅雯的咨询室上班,你已经在检验室三年了,放心大胆的好好干吧。”

    康成和米青说完后,还没有等米青回应,便又对三桂花说:“这位女士,你就是三桂花吧。”

    “对对对,我昨天来过这里,是雅雯大夫接待的我。”三桂花很是客气的说道。

    康成点了点头很是着急的说:“好,你现在去咨询室门口等我一下,我马上过去,从今天开始我接手你的案子。”

    康成说完后便进里屋去了,三桂花看着康成走进里屋,便想着问米青点什么来着,可是不知为何,三桂花最后却没有问出来,等整理着报告的米青再一次抬起头来的时候,三桂花已经不见了。

    就在米青估计三桂花已经去咨询室门口等康成时,突然三桂花的头又冒出来说:“大夫,我还要做一个鉴定。”

    “你还要做一个鉴定?你不是已经做过了吗?”米青被三桂花吓了一跳惊魂未定的回应道。

    只见三桂花的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说:“这是另外一份,是我那老不死的和我儿子的。”

    “你们家是两个儿子?”惊魂未定的米青,有点多此一举的问道。

    三桂花一听米青所问,有点不悦的说:“你就给我做就可以了,我又不是不给你钱,问那么多干什么,有什么具体的事我会咨询那位男大夫的。”

    “好...好吧,受检标本和身份信息给我。”米青调整了一下心态,以正常的工作态度说道。

    米青的话刚刚说完,康成便从里屋出来随即对米青说:“米青,我手里的那几份案子已经入仪器了,你留意一下。”

    “哦,那...”

    米青的话还没有说完,康成已经推门走了出去,看着已经闭合的门,米青的心里不知为何的有点委屈。

    等米青回头再看窗口外的时候,三桂花也不见了,而装有资料和标本的袋子,就放在窗口槽里。

    刚刚走近雅雯办公室的康成,正在若有所思的看着雅雯办公桌上的一些小物件,就在这时,有人敲门了。

    “进来...”

    只见三桂花先是推开门很不客气的走了进来,后又看都没看康成的又坐到了昨天她坐过的那个椅子上说:“来杯水吧。”

    康成没有用语言回应三桂花,不过康成还是亲自给三桂花倒了一杯水。

    看着康成给自己倒好水并端了过来,三桂花突然说:“你们是不知道,王力强就是一个大坏蛋,别看他平时装的正正经经的,骨头渣子的犄角格拉里都是坏水儿。”

    “王力强?是前些天和一位王斯伯老人同一个案子做鉴定的王力强吗?”康成坐到雅雯平时坐的位子上说道。

    三桂花冷笑了一下说:“就是他,一个坏透了虚脱了的野种,还敢和我抢家产,老天是有眼的,我希望警察永远不要放他出来。”

    “王力强为什么被警察带走了,是犯什么事了还是传回去问话的?”康成不知为何很厌恶这家人一般的问道。

第三十四章:三桂花一家的荒唐事12

    “谁知道他究竟怎么回事,还有那个张建设,一天到晚的装村委会调解员,我家那老不死的还就认他,我还要陪着他们演戏,真的是奇了怪啦。”三桂花唠唠叨叨的说道。

    康成可不像雅雯一样有耐性听这些琐事,还没有等三桂花说了多少事,康成就听得实在是麻烦的受不了,不过康成还是努力的忍着,因为康成此时代表的是雅雯。

    心里一点都不清楚三桂花家情况的康成,忍着情绪又开始问一些雅雯早已了解过的线条,面对已经说过的事康成又来问,三桂花也表现得很不情愿。

    屋子里的两个人,就像是仇人一般的对着话,气氛实在是即尴尬又别扭,三桂花和康成的情绪都是处在爆发的边缘。

    按照昨天三桂花对雅雯的态度,结合此时康成问话的语气和情绪,其实三桂花早就应该耍开性子了,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三桂花竟然也一直在忍着。

    直到两个人说到新做亲子鉴定的时候,康成才善意的提醒三桂花说:“你如果要计划和家里人打官司的话,现在根本没有必要做这个鉴定,到时候打官司司法部门指定授权后,你可能还要再做一次,个人鉴定也就是自己心里明白的一种鉴定,在法庭上对方如果不认,是没有司法效力的。”

    “我自己先了解一下不可以吗?”三桂花一听康成的善意提醒,却很是不领情的回应道。

    平时更多是做技术方面工作的康成,第一次真正接触受检相关人的咨询,康成没有想到这些受检人这么的难缠。

    看着好心当成驴肝肺的三桂花,康成也很不讲语言艺术的说:“你自己一个女人,孩子是谁的你不知道吗?”

    康成的一句话,直接把三桂花说的脸红脖子粗的,只见三桂花恼羞成怒的回应说:“你管得着吗?我还以为你是个牛逼人呢,没有想到你比昨天那个叫雅雯的女子差太远了。”

    “呵呵,好吧,我有点用词不当,对不起,你继续说下去吧。”听三桂花这样指责自己的水平,康成的心里却是很舒服的说道。

    三桂花还是很生气的瞪了康成一眼后,便开始讲述起她的事情。

    原来,在三桂花还是王斯伯家保姆的时候,根据三桂花的描述,十六七年以前刚刚恢复单身的王斯伯老人,就开始对还算是比较年轻的三桂花动手动脚了。

    当时的三桂花,每个星期都是要回老家一次的,也就是说回她的第一任丈夫家一次,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三桂花有了她最小的儿子。

    三桂花和她的第一任丈夫离婚后,便把所有的孩子都留给了第一任丈夫。

    据三桂花的讲述,之所以当时她一个孩子也没有带过来,是因为那时候的王斯伯家也很穷,她怕孩子跟着她过不好日子。

    可等王斯伯家的经济情况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再加上三桂花知道了王力强并不是王斯伯老人的亲儿子后,随着年龄增长开始越来越没有安全感的三桂花,便怕自己被王家扫地出门。

    有一次和自己的小儿子相见时,三桂花突然发现自己的小儿子很像王斯伯,三桂花便有了让小儿子认祖归宗的想法,可是跟已经有点老糊涂了王斯伯老人提过好几次,老人都根本不接这一茬。

    还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亲子鉴定这种技术的三桂花,一直恨自己没有早点发现这种对自己很有利的筹码。

    其实王力强来做亲子鉴定,完全是他们一家人吵架吵出来的结果。

    话赶话让王力强表达了就是做了亲子鉴定、证明自己不是老人亲生,也一样有权利分家产的立场和事实。

    而并不知道多少法律知识的三桂花,总是觉得只要不是亲儿子,就没有资格分家产,于是就有了他家第一次的亲子鉴定。

    经过第一次和王力强的交锋,加上雅雯对三桂花一些相关法律以及dna鉴定知识的普及,让三桂花知道要想撵走王力强的可能性不大,也让三桂花知道即便是不带小儿子本人来也能做鉴定的细节,于是三桂花就想自己先确认一下小儿子真实的血脉情况。

    三桂花和所有孩子的关系都不怎么好,包括她的小儿子也不会跟她来做这个鉴定,于是昨天想了一晚上的三桂花,今天早晨一大早便去学校和自己的小儿子干了一架,其目的就是采集小儿子的头发。

    以上的一些细节,都是三桂花和康成谈话中无意之间说出来的。

    其实此时的康成,并不想听这些乱七八糟,康成更像听听王力强究竟是怎么坏的,因为警察没有带走三桂花,却带走了王力强。

    只见康成听完三桂花的讲述后,便点了点头继续问道:“你为什么说王力强很坏,你是知道王力强什么事吗?”

    其实康成只是个很专业的检验师,对于心理学对于一些基础的法律知识,康成比三桂花可能是懂很多,可是比起雅雯来就差了一大截,所以康成对三桂花的问话,更偏向感性。

    “呵呵,王力强首先是个赌鬼,其次他还是个老混混,一天到晚装腔作势的装**村的老大,我家那老不死的不糊涂的时候,对王力强特别的好。

    在村里有优惠盖房贷款那年,我家那老不死的给王力强也盖了一处四层楼,现在那楼已经被他贱卖还赌债了,我那老不死的现在估计都搞不懂事,根本不知道王力强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败家子。

    本来值一千多万的房子,他五六百万就出手了,还了二百多万的赌债,剩下的钱不知道他霍霍的还有多少,他家是两口子都赌还都输,别人早算计死他们两口子了,王力强两口子迟早一天要输个底朝天。”三桂花咬牙切齿的说道。

    康成也听话过很多这样的事情,看三桂花讲述时的样子,康成觉得三桂花说的大部分是真实的。

    只见康成想了想又问道:“如果王力强是个正常的儿子,你会和他闹家产吗?”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还闹个啥,就正常分给我的钱,我和我原来家里的孩子们三十年什么也不干都够花了,家里的两栋楼都是我嫁过来才盖起来的,我怎么舍得分给他被他都霍霍了。

    再说了,因为嫁到他王家来,我原来家里的孩子都不理我了,王力强又是这副德行,那老不死的又天天装退伍军人,我不多闹些钱,等那老不死的一闭眼,我还有好日子过吗?手里有钱孩子们才会管我。”三桂花越来越软甚至有点悲凉的说道。

第三十五章:三桂花一家的荒唐事13

    都说后妈不好当,那是一种度的约束,好不知道怎么个好法,教又不知道怎么个教法,那个尺度确实是不好把握。

    弄不好哪个‘好’字会变成溺爱、会害了孩子,也弄不好那个‘好’字一旦以严厉的方式来表达的话,就可能变成坏的代名词,会变成众人悠悠之口下的舌中之箭,将这个小心翼翼的后来母亲变成众矢之的,何其之难。

    从传统的角度上思考,后爸在舆论上要相对好一点,可实际情况是一样的难。

    其实天下并没有那么多的恶毒后母,只有那些情商相对低一点、不知所以的后妈,在爱子教子的尺度上有难以把控的约束,这种约束主要来自于惧怕悠悠之口。

    这样的结果最终会让一位爱屋及乌的后妈失去自信、最终会让一个想走进融入一个新家的后妈失去‘德行’,最终后妈就真的越来越像后妈,最终孩子又会越来越叛逆。

    这样好不得好,‘坏’一点就会被天下人人肉绞死的职位,没有一把好刷子做不好一位后妈。

    愿天下人在不明就里的情况下,不要轻易恶意的指责一位后妈,当你指指点点别人的时候,也许别人正处在焦头烂额之中。

    你的指责可能会让一个刚刚重组的家庭再一次支离破碎,你的指责可能会让一个后母失去教子的勇气,可能会让一个孩子失去被教育的机会。

    你的不明就里的指责,可能变成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可能会让一个好不容易重组的家庭雪上加霜。

    敢做后妈的女人,首先是一个勇敢的女人,她比她们彼此上一段婚姻的破坏者要来得勇敢,要更加有爱,作为吃瓜群众,发言一直要谨之慎之。

    为什么我们世界里的恶毒后妈要比其他世界里的恶毒后妈要多很多,不是因为人口基数的问题,而是因为我们有一支‘有历史、有传统、有学术、时时处处是战场’的吃瓜群众队伍。

    愿天下所有人珍惜珍视自己的婚姻,避免变成别人的口舌美味,也愿天下人面对别人的谈资时问明缘由、口下留情,避免道德绑架。

    此时的三桂花,情绪越来越软下来了。

    从时间上分析问题,先不管三桂花、王斯伯老人、以及他们的原有家庭、他们之间是怎么回事,单从三桂花成为王力强后妈的日子计算,那时候王力强大概二十岁左右,已经是一个成年的男子,他应该可以理解问题发生的根源才对。

    由于历史的原因,王力强变成了一个弃子,由于现实的原因,三桂花变成了一个新的妻子。这样的结果肯定不是王力强的错,这样的结果也不一定是三桂花的错,但是这样的结果和重组,却很难让这个家庭相互融合,最终还可能会支离破碎。

    由于很多现实存在的原因,支离破碎不一定会是打散一个家庭,但是一定会打乱一个家庭,使一个重组家庭成员之间岌岌可危、离心离德。

    因为成年人在已经失去过的前提下,一定会紧紧抓住一些还没有失去的东西,而追逐抢夺利益,是最直接最现实的变现手段和安慰个体的方式。

    非专业的、相当于从普通人角度分析问题的康成认为,想要解决这个家庭的问题,首先要让这个家庭的成员打开心扉。

    王斯伯老人应该是做不到了,毕竟老糊涂了是一个无法避免、也是一个客观存在的事实,但是三桂花可以,王力强也可以,他们背后的隐匿力量更应该可以才对。

    想到这里的康成,突然问三桂花说:“你嫁到这个家来以后,有过开心的往事吗?”

    “唉,想不起来有没有了,开始的时候王力强是不理我的,那个时候那老不死的倒是对我挺好的,比原来的孩子他爸对我要好很多。”三桂花终于像一个女人一样的微笑的说道。

    康成想了想又问三桂花说:“那王力强是什么时候开始理你的?”

    “他...他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怎么理我,我嫁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成人了,但他还是把他亲妈离开的罪过算到了我的头上,其实他亲妈离开的时候,我还没有来这个家做保姆,这些他王力强都知道,我有什么错?”三桂花终于像一个女人受了委屈一样的说道。

    康成类似认可三桂花观点的点了点头说:“身处在那种情况下的人,避免不了会将一些事实结果转嫁与人,这些事是没有道理可讲的,也是和年龄关系不大的,更是很盲目安插的,这是一种动物最原始的保护领地不受侵犯的观念和意识。”

    “我不理解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只知道这个家是从我来了才好起来的,他王力强喜欢赌博也不是我教会的,他妈丢下她走了也不管我的事,他都那么大了,我一个外人也管不了他。”听着三桂花像是在刻意的撇清关系,却更加像是一种不被接纳、抱怨似的语气说道。

    康成不好意思再问三桂花一些可能已经回答过的事情,康成只能变相的问说:“王力强的母亲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你们可能没有相处过,不过你听说过一些关于她的言论吗?”

    “她?她也算是一个苦命的女人吧。就像我一样,其实哪个母亲都不愿意做抛弃孩子的事情,听说王力强他妈脑子不是太灵光。

    我只是听说啊,他妈好像也不是完全的傻子那种,具体我也不知道,不过应该还是有一些自己的判断力的,但是也好不到哪里去,要不怎么会教下王力强哪个小小的就学会赌博的混蛋儿子。”

    康成越来越觉得,三桂花的语气虽然还是有一点犀利,可是比起刚刚来的时候要好很多,这是一个好的现象。

    只见康成故意的表明态度站在三桂花一边说:“你很不容易啊,他王力强对你的态度好过吗?”

    “呵呵,房子盖好给了他一套时好过一段时间,他成家的时候好过一段时间,在外人面前他一直装的对我很好,他是一个两面三刀的人。”三桂花即满足又怨恨的说道。

    康成点了点头微笑的回应说:“你觉得房子盖好时、王力强结婚时,这些时候王力强对你的好,有没有真诚的成分在里面。”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反正是我来到这个家,这个家的日子才慢慢的变好,他也才慢慢的能娶得起媳妇,他要是有良心的话,他应该也理解这些,他又不傻。”三桂花的心里有很多不确定因素的说道。

    康成认为,三桂花来到这个家以后,这个家开始慢慢的变好,这里边有政策越来越好的原因,但是三桂花的角色也绝对不可忽视,而王力强的某些行为,确实让三桂花觉得自己被忽视掉了。

第三十六章:飞来横祸3

    “咚咚咚...咚咚咚...”

    突然的敲门声,打断了康成和三桂花的谈话,康成没有用语言回应敲门声,而是直接走到门口将门亲自打开。

    和康成渴望的一样,来人是方石。

    康成和方石已经很熟悉了,三桂花和方石也有过一面之缘,因为方石去三桂花家调查过关于雅雯车祸的事情。

    康成一见方石来访,先是有点激动的跟方石握了一下手,之后便急忙将方石请进雅雯的办公室。

    康成很愿意看到方石的到来,因为方石的到来,一定会给他答疑解惑,许多事情憋在心里没有答案的康成,迫切的希望得到释放。

    看到方石到来的三桂花,并没有表现出正常应有的姿态,三桂花此时在低头沉思。

    康成请方石落座后,方石便微笑的对三桂花说:“三桂花阿姨,你家儿子王力强已经回家了。”

    “他...他不会被判死刑吗?”三桂花红着眼抬头问方石道。

    方石‘呵呵’一笑回应说:“我们为什么要判他死刑,他的嫌疑暂时可以排除了,不过钱...美金确实是他给雅雯大夫的,美金在车祸现场的出现,确实是诱导了我们的思路和调查方向,不过现在可以证明不是那么回事。”

    “你们做事情一点都不认真,王力强可不是什么好人,你们应该好好的查查他才对,这么快放出他来就是给社会放出一个祸害来,你们的工作做的一点都不到位。”三桂花又开始咄咄逼人的说道。

    方石听得三桂花的回应后,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说:“王力强和张建设他们的某些行为,确实是应该好好打击,不过在没有有利的证据之前,我们还不能把他怎么样,王力强是您老的儿子,您可以好好的劝劝他,瞎混没有好结果的。”

    “我可不是他妈?他被政府枪毙了才好呢,我先走了,有时间你到我们家来吧,我们又照顾了你生意了,这是你们应该提供的服务。”三桂花自负的跟方石和康成说道。

    还没有等方石和康成回应,三桂花已经急匆匆的走出了雅雯的办公室,被‘冷落’了的方石和康成,只能相视一笑、无奈为之。

    着急的想知道案子进展的康成,看三桂花离开后,便急忙对方石问说:“王力强和雅雯车祸没有关系?”

    “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证据和问话来分析,王力强、张建设确实是给过雅雯美金的人,他们给雅雯美金的目的和里面的具体细节他们也有所交代,不过我们还不敢定论,但和车祸应该没关系。”方石有点为难的说道。

    听得方石的回答,再观察了一下方石的表情,康成觉得方石在有意的回避着什么,警方办案,有很多细节是需要保密的,康成即便是心里有一些疑问,也不好刻意的为难方石。

    不想康成没有续问,方石却是继续的为难着,只见方石看康成没有主动过问一些他想要问的疑问,便不好意思的说:“皇浦大夫,你就不想知道雅雯为什么收王力强他们的钱吗?”

    “想倒是想,你们办案,我能问吗?”康成狐疑的问道。

    方石依旧有点为难的说:“唉,其实我来就是要问你一些关于古雅雯的问题,雅雯大夫现在是这种情况,我们不希望雅雯大夫是像王力强他们说的那样,可越是这样,我们越要查清楚才能证实究竟谁才是清白的,皇浦大夫,这个你可以理解吧。”

    “什么?那样?我没有听明白方石警官想要表达的意思,你能说的具体一点吗?没事,你们不管做什么事,一定都是为了雅雯好。”康成听不懂方石的话,也搞不清楚状况,康成疑惑不解的问道。

    方石微微的点了点头皱着眉头说:“据王力强和张建设交代,他们给雅雯钱是为了得到第一手的鉴定资料,现在美金就在雅雯的包包里,相当于事实明确。

    而路面监控显示查询后我们得知,雅雯所乘坐的出租车就是雅雯回家的行驶方向,虽然在出事故的当口,出租车有过掉头的动作,但这并不能说明雅雯没有收王力强他们的钱。

    或者说是雅雯收了王力强美金并携款离开的事实,现在已经基本成立,雅雯涉嫌商业违规,虽然雅雯的工作性质属于公益的范畴,可雅雯的工作职能在很大程度上代表政府,雅雯的行为其实还涉及受贿。”

    “这...这个是不可能的,这怎么可能,雅雯不是那样的人,你不是说出租车突然掉过一次头吗?是不是...是不是...不可能,雅雯绝对不可能做这种事,雅雯家挺富裕的,雅雯不会因为钱违法乱纪的。”康成激动的替雅雯解释道。

    可是说完这些的康成,突然觉得自己所说这些根本是无用功,康成挠着头陷入了困惑之中。

    看着康成痛苦的神态,方石急忙安慰康成说:“请你们相信警方,我们还会继续查下去的,我们不会放过一个坏人,我们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皇浦大夫,这点你一定要放宽心。”

    “我相信你们,我也相信雅雯,雅雯要是图钱的话,凭她的学识和能力,根本就不会做这种没什么钱可挣得公益工作,雅雯...要知道...唉,麻烦你们了。”康成有点语无伦次的说道。

    康成不想让已经躺在病床上的雅雯背这个锅,可康成又无法拿出有利的证据反驳,康成此时痛苦不已。

    “对了,医院那边说,雅雯可能会昏迷很长的时间,甚至...甚至...,我觉得雅雯一定会好起来的。”

    方石的支支吾吾,让康成本来就杂乱如麻的心情,更加陷入了一种恐慌。

    只见康成突然猛地站起来咄咄逼人的问说:“雅雯究竟怎么了?我早晨离开的时候雅雯还好好的,你说,你说呀,你倒是利索一点说啊。”

    “雅雯如果三天以后还是处于深度昏迷,雅雯如果三天以后还是没有好转的迹象,雅雯她可能会...会长期昏迷下去。”方石慢慢的低下头,很艰难的回应康成道。

    康成虽然不是临床医生,可方石所要表达的意思,康成一下就明白了,方石想要表达的意思是雅雯可能会变成植物人,这也是康成最为担心的结果,康成不愿意相信。

    现在已经是这种情况的雅雯,却又背了一个受贿违纪的黑锅,康成此时实在是接受不了,康成现在就想马上去看看雅雯,康成更想现在就去找王力强问个明白。

    康成不知道自己应该先去哪里,可是康成已经向门的方向冲去。

第三十七章:三十里河

    看着康成有点像无头苍蝇一般的冲了出去,方石本来是想要阻止的,可方石最后还是没有阻止。

    方石觉得,康成此时去医院看一下雅雯,也是人之常情的事情,即便是根本见不到雅雯本人,能在病房门口呆一呆,对康成慢慢接受这个事实也是有好处的。

    可让方石没有想到的是,康成并没有去医院。

    康成一出中心大门就给自己下了决定,康成要去**城中村见见王力强。

    此时的康成,觉得自己认识的雅雯、既然一定不会做那种违法的事,那事已至此的主要原因和猫腻就一定出在王力强的身上。

    越想越气、盛怒之下的康成,突然武断的觉得这起车祸也一定与王力强有关。

    康成其实并不知道警方对这起车祸案子调查的具体进展,但人在极度情绪化的时候,想的问题都会受到本人的潜意识引导。

    到了**城中村的时候,康成才想起自己没有拿这家人的联系方式和详细地址,烦躁、自愤不已的康成,气的把怒火都发在了方向盘上。

    随着康成击打方向盘的不规则频率,康成的车子笛声也与此同时杂乱无章的响着。

    那刺耳的声音,招来了不少路人的疑惑和注目,康成隔着车窗怒视着这些人。

    此时,就连康成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怒视别人。

    就在这时,一个大概二十多岁瘦小的男人,扶着一个一样瘦小、肚子却已经很大的孕妇,着着急急却小心翼翼的打开了康成的车门。

    “师傅,去妇幼保健站吗?”男人开门后问康成道。

    康成紧缩眉头还是很烦躁的问说:“干啥?啥意思?”

    “师傅,我…她快要生了,这大中午的实在是打不上出租车,你就送我们一趟吧。”男人近似恳求的对康成说道。

    康成低下头随意的乱抓了几下头发说:“我...我这是私家车,不是跑黑车拉活儿的。”

    “不拉活儿?我们还以为师傅你给我们打喇叭是叫活儿的意思呢,那...那谢...”男人说到这里的时候,先是快速的看了一下马路上,之后又回头有点低声下气的对康成说:“那我们多出点钱,如果师傅你有时间的话,就辛苦送我们一趟吧。”

    “没时间,麻烦把车门带上,谢谢。”

    康成说完后便将头埋在方向盘里,已经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很不稳定的康成,在尽力的克制着自己。

    随着一声‘谢谢,打搅了’之后,车门关了。

    康成听到关车门声,并没有抬头观望查看。

    康成就这样在方向盘上趴了大概有两分钟后,才慢慢的抬起头来,此时已经冷静了一些的康成,纠结之后终于想好,还是先去医院打问一下雅雯的情况。

    可就在这时,刚才的那一男一女又出现在康成车子的不远处,只见那男人一只胳膊使劲的搂着疼的快要蹲在地上的孕妇,另一只胳膊在不停的挥手叫着车。

    男人的手臂在空中一直挥舞着,可每每驶来的出租车,都是有客的状态,此时那男人是满头大汗,此时那孕妇也是满头大汗。

    清醒下来的康成,终于忍不住也看不下去了。

    只见康成深深长长的出了一段鼻气后,便打开车门喊道:“上车,我送你们去医院。”

    也不知道那男人是没有听到康成的呼喊呢,还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置若罔闻,反正那男人并没有对康成的呼喊做出任何回应,那男人还是一边左右看着,一边不停的挥着手。

    很少说脏话的皇浦康成,腾一下钻出车子一边嘟嘟囔囔的自言自语说:“有病吧,聋子吗?”一边小跑到那男人身前大声的说:“你们不是要去医院吗?走吧,我顺路。”

    “啊!谢谢谢谢,实在是太好了,这个点儿打车真费劲,专车和快车也都叫不上,急死我了都...”男人一边小心翼翼、慢慢吞吞的扶着孕妇向康成车子的方向走去,一边着着急急、语速很快的对康成说道。

    安顿他们坐好后,康成一边启动了车子,一边随意的问了一声说:“市妇幼是吧。”

    “不是不是,三十里河妇幼保健站。”男人有点尴尬的低声回应道。

    康成猛地回头瞪着男人问说:“什么?哪里?”

    “师傅,三十里河妇幼保健站,辛苦了师傅。”男人满脸难为情的说道。

    康成一听男人的回应,一边开动了车子,一边嘟囔埋怨着说:“三十里河是个镇子,离这里最少有四五十里路,你们在这里住着,跑那么远生孩子干什么,你就不怕找折腾吗?”

    “也不是,我们没有结婚证,也不知道生孩子还要建档产检,没有建档医院是不收的,在哪个医院备档就在哪个医院产检和生娃。”男人一边拿袖子抹着额头上的汗渍,一边解释道。

    康成一边不停的变着道、以便尽快的通过马上要变红灯的十字路口,一边带着一些指责意味说:“连这些常识都不知道,那你们生孩子干嘛?连结婚证也没有,你们是正式的夫妻吗?”

    “我…们是外地的,在**城中村只是暂时租住,居住证也没有办,到现在办已经都赶不上了。”男人一边搂着孕妇,一边苦恼的说道。

    康成一声‘我去’后说道:“哥们儿,你这情况谁敢给你生啊,你们手里没有结婚证,是不是那种只办过酒席的两口子。”

    “不是,我们是那个...我们还没有谈到结婚呢,她...我们才认识半年。”男人支支吾吾的回应康成道。

    康成听到这里的时候,开始有点明白了,康成这次没有再详细的问他们什么,只是用确定的口吻问说:“三十里河这个保健站给你们生吗?”

    “她...她前男友老家是三十里河的。”男人突然松开搂着孕妇的手臂,眼神茫然表情冷漠的说道。

    康成听到这里时,实在是不知道再问点什么了,剩下的一路,三个人几乎无话。

    大约过了四十分钟后,车子来到了三十里河,等他们找到那个叫三十里河妇幼保健站、车子刚刚停稳的时候,那保健站门口突然冒出来几个中青年男女、并随即向他们跑了过来。

    那几个男女一跑到康成的车子边,就开始趴到车窗上瞄着,瞄了大概十几秒钟后,那几个男女几乎同时的对着车子喊道:“下车,出来,滚出来。”

    【各位读者好,今天有点不舒服,只能更新一章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第三十八章:不明就里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这群人要干什么?”

    一看到这么多人围着自己的车子,一看到这么多人围着自己的车子吵吵嚷嚷,康成有点着急了。

    康成不知道这究竟是这么回事,康成不敢开车门,这样的场面给了谁都不敢开车。

    可是,康成的叫嚷并没有等来那男人和孕妇的回应,因为此时的孕妇已经没有办法回应了,此时的男人也顾不上回应了,孕妇的羊水破了,孩子要生了。

    康成看到了男人手足无措、满头大汗的样子,康成看到了孕妇痛苦不堪、难过不已的样子。

    在一个新生命即将到来之时,康成实在是不敢也不能再纠结于外面不知内情的场合了,毕竟生命的含义比面前的一切要有意义和重要的多。

    没有得到后座上的两个人的回应怎么办呢,车子外面不知情况的实际情况怎么办呢,康成的大脑在飞速的思考着。

    作为一名穿着白大褂的医学检验人员,康成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见康成深深的深呼吸了一下后,便先锁好其他车门、并艰难而快速的打开了驾驶室的车门。

    车门刚刚打开,外面叫嚷的人群就立马的围了过来,康成有点恐惧的急忙张开双臂喊道:“各位各位,坐在我车子里的人和你们之间不管有什么恩怨,现在孩子快要生了,我们能不能先送孕妇进医院啊。”

    “不行,不行,你是谁,你是干什么的,你和他们是一伙儿的吗?”对方的人们疯狂而混乱的叫喊道。

    康成看着这样丝毫无法控制的场面和局面,急忙快速的冷静了一下后,便接茬喊说:“我车子里的孕妇马上就要生了,孕妇要是因为你们的阻挠,不能得到及时的就医,你们可是要负责任的,你们这是想一尸两命吗?”

    康成的话确实是让这些人开始冷静了,毕竟在新生命即将要降临的面前,即便是杀人如麻、毫无人性的狂徒,也多少要权衡一下生命的不可小觑。

    只见这些人突然围成了一个圈,而圈子中央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康成也听不太懂这些人在说什么,因为他们说的是一种很绕口的方言,而康成又是这一座城市的新移民,对于这座城市周边乡镇县城的方言并不是很懂。

    听不懂归听不懂,可从康成的观察来看,他们是在争执着、权衡着。

    大约一分多钟以后,那个中年男人推拉开人群走进康成说:“行,我们先听你的,我们先让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进医院,倒霉死了。”

    在此等紧急的时刻,那中年男人的话对于康成来说,就像是圣旨一般的有力度,只见康成连着说了好几个‘好好好’之后,便再一次回到车子里。

    车子又向前开了大概十几米的距离后,康成急忙对孕妇和瘦小男人说:“下车,快下车,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先让她生孩子吧。”

    “哦哦哦...”

    那男人一边慌慌张张的回应着,一边帮着孕妇向车子外面挪,康成本来想要下车到后侧门帮一帮他们的,可当康成打开后侧车门的时候,还是有点犹豫了。

    突然发生了这么些不明就里的事,让康成不敢太过于掺和在这件事中,于是康成就急忙跑到妇幼医院大厅里大声喊道:“快来几个人,有病人了。”

    此时是中午的时间,正在休息的医生和护士们,一听有人又开始叫喊,隔着玻璃窗一看刚才吵吵嚷嚷的人们紧跟着这辆车,便有个大夫有点紧张和犹豫的走近康成问:“怎么回事,病人怎么了?”

    “病人快要生了,你们赶快帮忙接诊一下。”康成着着急急的跟不知道是医生还是护士的来人说道。

    问话的这个来人是一位女同志,也许是医生的职业天性,也许是做为女人的相互同情,只见来人又犹豫了一下说:“好吧。”

    来人先是走近了医务室,后又推出了一辆接诊的平板车,等平板车到了医院门外的时候,孕妇已经挪出了康成的车子,留给康成车子后座的,是一滩不明液体。

    孕妇终于在一群人的观望中、医护人员并不是很敬业的情况下,给艰难的送进了产房。

    康成无法理解,即便是有什么恩怨,也不能把一切强加在一个孕妇的身上吧,医护人员的反应和态度也让康成有点失望,康成感觉医护人员也有点不负责任。

    生命至上的原则,此时、此地、这家医院、这些医护人员,做的并不好,康成嗤之以鼻。

    孕妇倒是进产房了,可是那个瘦小的男人却被刚才那群人围了起来,康成不想掺和其中了,康成觉得自己只是一个无辜的人,康成觉得这一切不关自己的事,康成选择了离开。

    行驶在返程路上的康成,内心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康成焦躁不安,康成烦躁不已,康成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

    车子在返程的路上行驶了大概两三公里之后,康成最终还是决定回去看一看,康成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可康成就是这么做了。

    再次回到那妇幼保健医院门口的时候,已经有警察出现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康成看到警察也出现了,便一下胆真了很多。

    停好车子后,康成再一次走近那个瘦小男人和那一群人。

    康成刚刚走近,便听到有个女人对警察说:“干部,干部,就是这个男人送那不要脸回来的,他一定也是他们一伙儿的。”

    “什么,什么?你们什么意思,我就是看他们可怜开车送他们回来的路人,你们之间这不知道什么情况的事可不管我的事情。”刚刚走近不知道又是什么情况的康成,急忙解释道。

    康成的话音刚落,那个瘦小男人也帮着康成解释说:“这个人是个好人,不关他的事,你们想要怎么地,直接找我就可以,让这个人走,你走你快走,你还回来干什么?”

    这个瘦小男人的话把康成问住了,确实,康成确实是不知道自己回来究竟是想要干什么。

    就在康成一时语塞的时候,那个瘦小男人又满脸不好意思的对康成说:“哦,忘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忘了,给你,钱给你,谢谢你,谢谢你,你快走吧,我们的事和你没关系。”

第三十九章:离婚的条件

    那瘦小男人掏出一叠钱,数都没数便要给康成,而康成,又怎么能接这种钱呢。

    康成来这一趟,不是为了挣这一叠钞票,一切只是机缘巧合的仗义之举罢了。

    可是那瘦小男人死活要给,康成也只好先接着,可就在康成想好先把钱接过来,然后再行打算之时,那一群人中前一会儿和警察说话的那个女人,却将瘦小男人手里的钱给抢了去。

    只见那女人一边将钱抢到手里并装起,一边还很是有理的说:“骗子,这是我家的钱。”

    “我自己的钱怎么就成了你家的钱了,这位兄弟把我和怀凝送回来,我不给人家钱合适吗?”瘦小男人激动的对所有人说道。

    瘦小男人的话,显然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在那一群人里边,根本没有一个人搭理他,就好像那群人是瘦小男人的债权人一样。

    康成实在是看不懂这拉拉扯扯的事情里边,究竟是藏着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康成不在乎收不收钱,但是冥冥中总有一股力量牵动着康成的心,康成想要帮一帮这个瘦子。

    只见康成突然很是气愤的对警察说:“警察同志,人家客人给我的钱,这个女人为什么要抢走,麻烦警察同志帮我把钱要回来。”

    “把钱给人家,你们还有理了,你们知不知道,你们的行为差不多是要坐牢的。”警察同志先是跟康成点了点头,后又很严厉的对那个抢钱的女人说道。

    那个抢钱的女人一斜脖子很拽的回应警察说:“你把我家的钱先要回来,我再给他的钱,我是抢回我自己花过的钱来的,又不是抢他们的钱。”

    “什么你花过的钱,你知不知道,你们家这事和拐卖人口没多少区别,那个叫怀凝的女人是心甘情愿要嫁给你家儿子的吗?快把钱还给人家。”警察训斥那抢钱的女人道。

    那个抢钱的女人又要想着说点什么的时候,那个中年男人突然大喊说:“把钱给人家,脑子里住满虱子的东西。”

    “不给,不把我的两万块钱还给我的话,不要想把钱要回去。”

    那抢钱的女人一边说着,一边直接蹲到地上,并将钱抱在怀里,生怕谁出来把那钱抢走。

    从目测来看,那一叠钱也就是二百块钱左右,比起那女人说的两万元钱,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可那女人好像是觉得抢回去一点是一点,整个一副一点亏不吃的架势。

    那女人撒泼耍赖的架势,惹得警察同志也是一点办法没有,只见警察同志将中年男人、瘦子和康成拉到一边说:“刘师傅,这个叫怀凝的外地女人嫁到你家,并不是人家怀凝的本意,这点没有错吧。”

    “媒人和我们可不是这么说的,她爹收了我们家两万块钱、还和我们一起把结婚证办好后,就开开心心的走了,当时这怀凝也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话,我们还以为她愿意呢?”那个叫刘师傅的中年男人,很是委屈的说道。

    瘦子一听刘师傅这样说,急忙辩解道:“不管怎么样,我承认怀凝是嫁给你家那傻儿子了,可是怀凝现在已经和我好了,我今天一定要带她走,孩子应该是你们家的,孩子留给你们,两万块钱钱...钱我们挣下后还你。”

    “滚,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儿,你和那个不要脸的怀凝坑我家儿子,谁说我家儿子傻了,傻子会和自己的媳妇生孩子吗?”刘师傅极力的维护着自己儿子的说道。

    刘师傅说话的时候,瘦子不但一直瞪着刘师傅,还随时想着蹭话,可是刘师傅的语速太快了,瘦子想说的话始终没有蹭进去,直到刘师傅说完后,瘦子才一脸鄙视的对刘师傅说:“你敢说孩子是你傻儿子的种,当着警察同志的面,你敢说吗?”

    “我...我怎么不敢,我怎么不敢,怀凝那不要脸的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我们家的种,算了算了,那个不要脸的女人你带走,只要你把两万块钱和孩子留下就可以,我...我就算...你个不要脸的泥瓦匠。”

    刘师傅回应瘦子的时候,语速和语气是支支吾吾的,就像是在刻意的回避什么一样。

    刘师傅的建议,瘦子倒是欣然答应了,只不过瘦子表示自己手里没有那么多钱,需要每个月还两千,还十个月才能了结此事。

    此时刘师傅是犹豫的,就像有什么把柄在瘦子手里一样。

    康成无法理解刘师傅为什么要犹豫,这与开始的时候那群人咄咄逼人的架势一点都不相符。

    就在这时,警察同志皱着眉头问瘦子说:“你是叫吴天锤是吧?”

    “对,我叫吴天锤。”瘦子有点不好意思的回应警察道。

    警察同志点了点头又说:“你们之间发生的这种事,我在派出所干了十几年也是第一次听说,你们好意思我还替你们不好意思呢,吴天锤,你现在有多少钱?”

    “我卡里一共…一共也就七八千块钱。”吴天锤难为情的对警察说道。

    警察又点了点头说:“你先给刘师傅家五千,可以扣掉车钱,剩下的一万五千块,你每个月给我们派出所2500元,然后由我们派出所转交给刘师傅家,这样的话,六个月就全部还清了,你看这样可以不?”

    “我...我可以,就看他家吧。”

    吴天锤的表情虽然是不怎么情愿,可还是很为难的应了下来了。

    而此时的刘师傅,一听警察同志愿意给这件事情担保,也急忙说道:“就这吧,强扭的瓜不甜,你现在先给我五千。”

    “给你五千可以?不过你必须现在就找人给你儿子和怀凝办离婚,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证。”吴天锤举着手机晃了一晃说道。

    康成本来就听不太懂他们的方言,到现在康成还是听得迷迷糊糊的,不过这事对于康成一个局外人来说,实在也没有办法刻意去打听。

    就在这时,警察同志把刘师傅拉到一边聊了起来,吴天锤看眼前只剩下他和康成两个人后,便陪着笑脸对康成说:“不好意思,现金都被他们抢走了,一会儿怀凝生完孩子交完所有费用之后,我一定把车钱给你结算了。”

    “车钱就算了,这...这...算了,我也不合适问。”康成吞吞吐吐的回应吴天锤道。

    吴天锤一看康成满脸疑问的样子,便‘唉’了一声说:“我…我来的路上也没好意思跟你说事实,这些乱七八糟不是什么正常人能想到的事,我是个外地过来这边干泥瓦工的,我是在那个王八...刘师傅家干泥瓦工时认识怀凝的...”

第四十章:一杯热水惹的事

    原来,真正的吴天锤是一个打零工的泥瓦匠,一般都游走在乡村或者小县城里。

    大概七个月以前,吴天锤来到了三十里河找活计干,正好刘师傅家的屋顶漏雨,吴天锤便接下了这个小活儿。

    接近三十岁的吴天锤,由于长年累月的在外漂泊,生活一直是居无定所。

    收入虽然不算是很低,可极不稳定的生活状态、毫无着落的内心世界,且没活儿的时候需要花钱吃饭住旅馆,这看似每天百八十块的生活开销,看似有些时候需要满足精神和生理需要的不大花费,却让近似流浪多年的吴天锤,手里并没有攒下多少积蓄。

    来到刘师傅家做活计的时候,吴天锤依旧和往常一样,总是不吭不哈、仔仔细细的干好主家交代的每一个细节,加上这活儿需要在刘师傅家住上七八天才能完成,按老规矩便一日三餐、饮食住宿都和刘师傅一家一起解决。

    就这样,吴天锤便认识了刘家儿媳妇怀凝,也见到了刘家的傻儿子二蛋,看吴天锤伙计干的很是细致,刘家一家也就对出门在外的吴天锤很是照顾,一日三餐、洗漱住宿都是尽心尽力,吴天锤和刘家人也相处的很是融洽。

    如果照这样下去,等吴天锤干完活儿的时候,可能会在三十里河留下一段友情。

    可事情往往总是和美好愿景背道而驰。

    在吴天锤到刘家干活儿的第四天,老刘和他的老婆,也就是抢吴天锤钱的那个女人,带着他们的傻儿子去城里医院做一个什么检查去了,然后刘家就剩下了怀凝和吴天锤两个人。

    对于家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其实吴天锤并没有多想,还是专心的干着自己的活计,起了个大早干到那天上午大概十点多的时候,怀凝从厨房里端出了茶水来,并叫在屋顶上的吴天锤下来喝点水再干。

    吴天锤也觉得有点渴了,便下到院子里喝起水来。

    怀凝给吴天锤端出来的茶水很烫,烫归烫,但不是那种烫的无法下咽的烫,爱喝热水的人一定知道那种感觉,那种烫就是喝着很烫、咽下去却很爽的烫。

    长期漂泊无依、居无定所、总是喝瓶装水的吴天锤,其实很喜欢这种烫烫的感觉。

    可喝完这种水以后,最麻烦的就是满头大汗,虽然畅快淋漓却搞得全身都是湿漉漉黏糊糊的。

    看着这样的吴天锤,怀凝便很温柔的说:“天锤师傅,我住的那边家里有空调,进去吹一吹空调会舒服一点。”

    “有空调?我没有发现家里有空调啊?”每次在刘家家里吃饭的时候,吴天锤并没有发现家里有空调,便疑惑的反问道。

    怀凝一看吴天锤回应时那傻傻的样子,先是眉头紧皱的想起了她的傻子丈夫,后又灵机一动的突然微笑的对吴天锤说:“我说的是我那边的屋子里,你又没有去过我住的那边。”

    “你的...?那还是算了吧,今天家里就你我两个人,我觉得不太合适。”吴天锤多少有点口是心非的说道。

    怀凝一看吴天锤那假正经的样子,便佯怒的瞪了吴天锤一眼说:“你要是心里没鬼就进来吹一吹,哪有那么多鬼讲究。”

    “哦,那个...要不我...你进屋给我打开空调,然后你出来后我再进去吹一会儿,这样一来就免得突然来个人说闲话了。”吴天锤吞吞吐吐的说道。

    其实说话的这一会儿工夫,吴天锤的大汗早就散的差不多了,可吴天锤突然很喜欢和怀凝聊天的这种感觉,毕竟长期的单身生活、长期的孤独无依,让吴天锤的内心很是眷恋和异性对话的这种酸爽。

    吴天锤有这种感觉其实也很正常,人非草木,在特定的情境下有点遐想,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糗事,而要避免不耻的事情发生,就是道德修养和道德底线的问题了。

    怀凝听的吴天锤的建议后,便没有作声的走进了屋子,大约两三分钟后,怀凝又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一出屋门,怀凝就指了一下屋子里说:“去吧,打开了也凉下来了。”

    吴天锤应了一声便急急慌慌的走进了怀凝的屋子里,而怀凝则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闲坐着。

    其实吴天锤应该是犹豫一下再进屋的,可此时由于荷尔蒙在作怪的吴天锤,已经不敢再多看怀凝一眼,吴天锤可以说是逃进屋子里的。

    可刚刚进屋吹了大概有三几分钟空调的吴天锤,却听见外屋的门帘珠子在响,紧接着怀凝便出现在里屋、出现在吴天锤的面前。

    这次出现的怀凝,不像刚才在院子里时虽凝脂玉肤、婀娜可人,却一副居家媳妇、矜持谨慎的样子,只见怀凝一进屋便死死的盯着吴天锤看,那眼神就像是...是一种不好说的感觉。

    吴天锤被怀凝看的有点不知所措,甚至吴天锤已经开始浮想联翩,可就在吴天锤困惑不已的时候,怀凝却腾的一下给吴天锤跪了下来。

    这样情景的突变,让吴天锤一下子给蒙了,吴天锤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吴天锤不知道怀凝这是玩儿的哪一出。

    可是出门在外多年、凡事总是留个心眼的吴天锤,突然提起一丝谨慎、一点都不敢乱动的对怀凝说:“老刘家对我不错,你...不能…我…你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吴大哥,你能不能救救我,我实在是在这个家呆不下去了,听你的口音是外地人,我其实也是外地人,你能不能帮我离开这个地方,我每天装的实在是太累了。”怀凝跪在地板上梨花撒语、可怜兮兮的说道。

    吴天锤慢慢的向屋门的方向蹭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说:“刘家媳妇儿,你怎么...我怎么听不懂你再说什么呢?什么情况?什么回事?”

    “大哥,我是被他家拐来...其实也不算是拐来的,都怨我那个赌鬼老子,彩礼钱收了他就走了他就不管我了,他把我嫁给了那个刘二蛋刘傻子,两万块钱啊,我不喜欢这个人。”怀凝激动不已、满脸委屈的跟吴天锤说道。

    听到怀凝这样说,吴天锤有点惊讶、也有点同情面前这个女人。

    可吴天锤一个外人,还是一个近似流浪至此的外地人,哪敢管别人家这种闲事。

    即便吴天锤也觉得怀凝的遭遇很值得同情,可是吴天锤还是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将自己变成隔壁老王、置身于理不清真假的琐事之中。

第四十一章:初生女娃的威力

    吴天锤给康成讲到这里的时候,警察同志突然过来叫吴天锤到所里办理还款协议。

    在吴天锤离开之前,特意拜托康成在医院的门口等着他,其实也是拜托康成帮忙看着点怀凝,康成有心拒绝,又不好意思拒绝。

    一群人都跟着警察同志回所里去了,一瞬之间,医院的门口竟然只剩下康成一个毫不相关的局外人,康成突然觉得好讽刺。

    不管怎么样,怀凝肚子里的孩子也是刘家的种,相比起两万块钱来,人还是最重要的,可是事实证明还是钱比较重要。

    大约一个多小时以后,怀凝生了,是个女孩儿,由于此时在外陪护的康成不是直系亲属,一切手续也只能暂时搁浅,不仅如此,无缘无故守在医院里的康成,竟然接到了一张马上需要交的缴费单,不交的话,母女俩就没有办法安排母婴病房。

    两千多元虽然不多,可是从来没有来过妇产科、更没有给人交过这种费用的康成,左想右想都觉得别别扭扭的。

    不过看着滞留在处置室里的怀凝母女,康成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毕竟生命的初生大于天。

    费用交了,一切也都安排妥当了,刘师傅一家人终于还算是比较高兴的回来了,吴天锤跟在此时已经剩下一家三口的刘家人身后也回来了。

    “那个...那个谁生了,是个千金,她们母女在112病房,你们快去看看她们母女俩吧。”

    康成看他们都回来了,便将这一喜讯告诉了大家。康成本来觉得即便是大人之间再怎么闹腾,在讲清楚钱财之时,在新生命降临之时,一切也就应该化解了。

    可让康成没有想到的是,刘家婆婆一听是个女婴,立马便事不关己的说:“老刘,钱也回来了,咱们还在这里干嘛?回家,都回家。”

    “回家?我们的孙女生了,回家也要带上孙女儿不是?”刘师傅还算是一脸喜悦的说道。

    刘婆婆狠狠的瞪了刘师傅一眼说:“孙什么孙,女什么女,人家生孩子管你什么事?”

    “你...”

    “你什么你?回家,都给我回家。”刘婆婆死拉硬拽的对刘师傅喊道。

    就在这时,看样子估计是那个叫二蛋的傻小伙子,却是突然拽着刘婆婆的胳膊撒娇的说:“妈儿,女女生女女了,女女生女女了,妈儿,女女生女女了。”

    “什么女女的,人家生女女管你什么事,不争气的狗儿子,早干嘛去了?”刘婆婆一边依旧拽着刘师傅的胳膊向医院外挪去,一边瞪着自己的儿子喊道。

    那二蛋一看他妈在凶自己,便直接坐到地上,并且死死抱着刘婆婆的腿哭喊着说:“妈儿,妈儿,女女生女女了,女女生女女了,妈儿,妈儿,妈儿...。”

    “连孩子都知道心疼自家的娃,你一个死老婆子就不知道讲个道理?”刘师傅直接甩开刘婆婆的手喊道。

    此时刘婆婆先是愣了一下,后又突然也坐到地上一边嚎啕大哭,一边有点语无伦次的哭诉说:“你个不要脸的姓刘的,你个不要脸的刘格浪,你是舍不得孙女还是舍不得你的闺女啊,你个丢人败兴的刘不要脸...”

    听到也看到这里的康成,不由自主的瞅了吴天锤一眼,此时的吴天锤,正摆着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悠哉悠哉的看着这一家人的闹剧,此时估计也只有吴天锤看得懂这场闹剧的深意。

    看到康成在看自己,吴天锤便有点尴尬的急忙摇了摇头,只见吴天锤一边苦笑着一边凑近康成轻声的说:“孩子是刘师傅的种,这家人本来是想让怀凝给刘家生个男娃来着,这下怀凝生出一个丫头片子来...耍脱了,明白了吧?”

    康成确实是明白了,而且前一会儿老刘的一些异常举动,康成现在也明白了,不过,康成看着这一家人的闹剧,竟然没有一点鄙视的想法。

    生在人世间,别人也许唾手可得的东西,到了另外一个家庭、另外一个个体,也许就是万求而不得的难事。

    有些事乍听起来难以接受,乍听起来应该遭人唾骂,甚至于乍听起来违背于人伦,可谁又有资格去唾骂那些不同遭遇下、不同心境里的芸芸众生呢?

    有时候遇到这种事情,我们其实更应该不评论、不调侃、不指责,以微微一笑化解所有的尴尬和别扭,因为我们真的没有任何资格评判别人的生活,更因为这既是一个道德范畴的概念,也是别人家难以言道的伤疤。

    而道德是用来提倡和约束的,不是用来绑架和消遣的,更加不是用来干涉和批判的,一件事情的发生,一定有朝着幸福的方向前进的初衷,就让它随风淡去就好。

    就在刘家人纠缠不清的时候,估计已经听到外面吵吵嚷嚷的怀凝,突然颤颤巍巍的走到大厅,并有点中气不足的说:“孩子是我和吴天锤的种,天锤哥,能不能想办法把两万块钱还给这家人。”

    “怀凝,这……?你快回病房去,小心中了月子风。”吴天锤一看到怀凝走进大厅,立马便着急忙慌的跑到怀凝身边,多少有点犹豫的说道。

    而此时的二蛋,一看到怀凝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便立马放开他妈的腿,满脸笑容、屁颠屁颠的跑到怀凝的身边说:“女女,女女,女女吃饭了没有。”

    怀凝看到二蛋后,先是退了一步,而后对二蛋说:“你起开,你快起开。”接着怀凝又对吴天锤说:“我们回家吧。”

    “小凝,两万块钱的事已经谈妥了,不过我们还要给孩子办出生证,还要跟二蛋办离婚,孩子要跟我们的话,我们还要尽快领结婚证,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将孩子的户口上到咱们的名下。”吴天锤轻轻的扶着怀凝,显然是提前做过很多功课的说道。

    听到此时的康成,终于有点理解怀凝和吴天锤为什么要到三十里河来生产了。

    从婚姻法上讲,孩子只能在母系和合法父亲的名下入户登记身份,而吴天锤和怀凝并不是合法夫妻。

    “天锤哥,那就快点办离婚,越快越好,办完离婚我们就直接办结婚,然后我们再给闺女办出生证,我一刻也不想在这个地方呆了。”怀凝满脸委屈的看着吴天锤说道。

    此时的刘二蛋,应该是这群人里边最为洒脱的一个,只见他静静的站在怀凝的身边,不哭不闹、不喊不叫,什么都不计较的就那么微笑的、充满怜爱的看着怀凝。

第四十二章:笑容的魔力

    刘二蛋和怀凝尽快办离婚这事,是吴天锤签还款协议的其中一个条件。

    另外一个条件是在离婚之前,给孩子办理了出生证。而此时,刘家突然不想要新生的这个女娃了,那孩子的出生证可怎么办理呢?

    其实有两个可行的办法,其一,先让刘二蛋和怀凝办离婚,接着吴天锤再跟怀凝办理结婚证明,然后以吴天锤和怀凝为父母的前提下,再行办理孩子的出生证,其实这种办法是比较好的,因为这样一来的话,孩子就不能算是继子了。

    其二呢,先在怀凝和刘二蛋的名下办理了孩子的出生证明,接着怀凝再跟刘二蛋办理离婚手续,然后等吴天锤和怀凝领到结婚证以后,孩子将以继女的身份,和吴天锤、怀凝两口子一起生活。

    此时既然问题的轴心点怀凝出现了,也就是主要问题该摆到桌面上说清楚的时候了,而怀凝一出场就说孩子是她和吴天锤的,这样的回答,不仅让刘家人惊讶,其实吴天锤的心里也是很别扭的。

    在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任何一个男人愿意养别人的孩子,一切都是从爱屋及乌开始的。

    面对怀凝将这个‘烫手的山芋’丢给吴天锤,而吴天锤即便心里有点不舒服,却不仅没有当怀凝面的说什么,还想方设法的替怀凝周全这件事,从这点上可以看出,抛开吴天锤是个不错的男人之外,怀凝这个女人也还是很不错的,最起码证明在两个人相处的这段时间,怀凝对吴天锤还是很好很用心的。

    而吴天锤也知道体谅怀凝的难处,这样的夫妻组合,不敢说将来会多么的幸福,最起码做到和谐的夫妻关系,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此时的刘师傅,面对妻子的数落,面对怀凝的否认,却认定怀凝的孩子就是他们刘家的种,这样肯定的态度,其背后一定是有许多难以言说的隐秘之事存在着。

    沉默了好一会儿的刘家人,突然由刘师傅提出要见一见孩子,可即便是这样一个人之常情的要求,即便是怀凝和吴天锤都同意的情况下,刘家婆却死活的不同意。

    可事到如今,刘师傅好像已经顾不了他老婆的死活了,只见刘师傅突然转身便径直向112病房走去,而刘家婆,想是誓要阻止刘师傅这样的行为,誓要扑上去不让刘师傅再走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刘二蛋却又给他的老妈来了一招抱大腿,刘家婆被儿子的招式牵绊,即便是悲痛欲绝、喊破嗓子,却也动不得半步。

    其实怀凝从心底里是不想让刘家人见孩子的。

    在孩子出生以前,怀凝和吴天锤的计划是舍去孩子,以换得一张怀凝和刘二蛋的离婚证。

    可当孩子出生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的时候,怀凝便再也舍不得那样做了。

    而事情发展到此,如果不让刘家人见孩子,就可能会放慢或阻挠离婚的进度,怀凝思前想后、迫不得已选择让刘师傅见一见孩子,对于怀凝来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但是人这种个体物种,之所以称之为高级动物,就是因为有丰富的情感基因,当刘师傅看到孩子的那一刻,当刘师傅将孩子抱到怀里的那一霎那,一切就发生了极度复杂的化学反应,刘师傅对孩子爱不释手。

    无巧不成书,就在刘师傅看着孩子亲的实在是不行的时候,产科大夫又给这个家带来了一个好消息,这个好消息就是孩子哪里哪里都很健康。

    对于普通家庭来说,这个消息好像也没什么太过于激动的,可对于守着一个傻儿子过了几十年的刘家人来说,这个消息应该比中了五百万的彩票还要来的高兴。

    因为刘二蛋的傻,是一种母系氏族隔代遗传的疾病,是没有办法治愈和彻底改善的。

    也不知道是刘二蛋对他妈的牵绊放手了呢,还是刘二蛋也意识到了要留住这个所谓自己的孩子,总之,刘家婆也突然出现在了112母婴病房里。

    刘家婆看着刘师傅笑容可掬的抱着孩子,那是各种火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一把把孩子和刘师傅都掐死,可就在刘家婆准备要付诸于行动的时候,刘家婆却突然缴械投降了。

    “娃儿在笑诶,娃儿在笑诶,医生说了,咱家这娃身体哪儿哪儿都健康,嘿嘿...”

    刘师傅好像根本没有看到刘家婆即将要实施的‘毒手’,只见刘师傅就是一个劲儿、很是专注的逗着娃儿,此时的孩子,不仅看着刘师傅在笑,也看着刘家婆在笑,笑得越早的孩子一般就越聪明,刘家婆被孩子的笑容彻底融化了。

    不过刘家婆仇视一切的表情并没有一瞬间卸下,只见刘家婆还是满脸怒气的对刘师傅说:“你滚开,我来抱一下这丫头片子狗东西。”

    刘师傅一听老婆要抱一下孩子,比谁都了解这老女人的刘师傅,瞬间就什么都明白了,于是刘师傅便将孩子小心翼翼的挪给了刘家婆。

    此时的孩子,依然在对刘家婆笑着,此时的刘家婆,却还是一副要债的样子,一老一少就这么对视着,孩子咿咿呀呀的说不了话,刘家婆绷着嘴就是不说话,一老一少就这么用眼神交流着。

    突然,刘家婆孩子抱着孩子就要走,这样的行为,孩子他妈怀凝可是绝对不愿意的,怀凝想着要去阻拦,吴天锤也帮着怀凝要阻拦,可是刘家婆说要出去给孩子办出生证,怀凝和吴天锤便也就不能也不敢再阻止了。

    此时的吴天锤和怀凝,即便是知道还有别的、甚至更好的可能性给孩子办身份,却也不好强硬的阻止刘家婆这样做,他们一让再让,就是在想着念着三个证,离婚证、结婚证和孩子的出生证。

    此地对于吴天锤来说,可以说是人生地不熟,对于嫁过来基本没怎么出过门的怀凝来说,其实也是两眼一抹黑,他们不敢太过于表达自己认为处理问题更好的建议,他们怕失去的更多。

    “这么多人跟着我干什么,吵着娃儿怎么办?就那个不要脸...怀凝和二蛋子跟我去就可以了。”

    刘家婆先走一步、急匆匆的抱着孩子要去办出生证,而身后跟着怀凝、刘师傅、吴天锤、康成,还有一些个不认识的闲人,刘家婆叫停了这些人的脚步,只叫了怀凝和她前去跟大厅里呆着的二蛋会合。

    看着她们抱着孩子渐渐远去,刘师傅这时还是兴奋的不要不要的,而吴天锤就显得平淡了很多,剩下的闲人看客更是一边叽叽喳喳、一边做鸟兽散去。

    只见吴天锤很悠闲的先是递给康成一支烟,而后便一边向医院外面走去,一边在裤兜里摸索着打火机。

    可能对于吴天锤来说,守住自己的爱人就是最大的成功,至于其他,只能听天由命、随遇而安。

第四十三章:吉雅

    在等待怀凝和刘婆婆给孩子办出生证的空闲,康成知道了吴天锤和怀凝吹空调事件以后所发生的事。

    其实康成此时的内心,是无法容纳外人的这些琐碎事的,即便是听着吴天锤在讲述他自己的经历,康成也在不由自主的想着雅雯。

    不过直到此时,康成并没有接到医院或者朋友打来的电话,尤其是没有关于雅雯的消息,这样的境况,使康成即焦灼又安慰。

    康成焦灼是因为雅雯的病情没有好消息,证明雅雯的处境没有明显的好转。

    康成安慰是因为雅雯此时的病情没有恶化,这样的境况,其实也算是一个退而求其次的好消息。

    康成有点心不在焉的听着吴天锤讲着自己的故事,在他们的故事里,吴天锤表示,当怀凝给自己跪下时,开始吴天锤是没有答应的,可是怀凝一个劲儿的阐述着曾今的遭遇,最后吴天锤便心软了。

    之后他们就一起跑到**城中村租了两个单间定居了下来,在说这一段经历的时候,吴天锤反复几次的表明,开始的时候自己和怀凝是分开两个房间住的,最后是日久生情加上经济紧张才住到并走到一起的。

    其实他们究竟是怎么样走到一起的,康成做为一个局外人,又怎么会关心这些细节,康成最多也就是做个吃瓜群众罢了,再说了,明眼人只要一听和一看吴天锤的说辞和表情,就知道吴天锤的故事是加过料的。

    其实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吴天锤和怀凝情投意合,满足这点就足够了,至于在这期间发生过的关于**和慰籍的一些事,吴天锤避说也是情有可原的,甚至美化那一段经历也是无关紧要的。

    关键是此时的康成,真的是没有兴趣听下去,康成一心惦记着雅雯的病情以及雅雯的事故,根本没有精力深究议论别人的闲事。

    不过康成做事是个有始有终的人,既然吴天锤此时需要他,而他又没有什么特别紧迫的事情,便也就这样蹉跎着时间。

    康成在等待着吴天锤这边尽快的结束,虽然医院的相关事情康成帮不上忙,可退而求其次的康成,想竭尽全力的搞明白关于雅雯事故的一些不明朗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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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时的雅雯,身体和意识都处于极度的昏迷之中,从每个健康的人们眼中看来,雅雯应该已经算是类似植物人的病例了,一切只等待医生以经验和数据为根据的判决。

    可是真正的事实并不是这样的,其实此时雅雯的大脑还在不自主的频繁活动着,只不过这样的活动数据和频率,我们目前的科技和经验是无法判别的。

    不要以为这是奇幻或梦幻,其实雅雯此时大脑的活动景象,并不是要创造出一个什么样的新世界,雅雯此时就相当于是健康人的冥想,冥想她生命直到出事那一刻以前经历的延续或者升华。

    在雅雯大脑中不为别人知的这个世界里,其实也相当于是人类在应激反应下的保护装置,这个保护装置将会设置一些幻觉或者假象,以强制安慰病人的病体和意识不会无休止的情绪失落、不会轻易于的放弃生命。

    直到身体正常机能开始修好、随即病人恢复了意识,这些保护装置才会停止,其实任何一种昏迷或者休克,都是一种对自身原体的保护措施。

    就像你的手机快要没电了的时候,你会设置省电模式一样,人体是一个极度精密的仪器,不需要谁来设置,他自己会自动识别启动相关的保护措施,以便减少自身能量消耗,增加病体修复几率。

    此时在雅雯的脑海里,是一望无际绿茵茵的草原,在这片翠绿的画布上,点缀着白色的绒团,其实那些白色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事物,那些绒团其实是草原上最盛产的羔羊。

    雅雯的姥爷是蒙古族人,而雅雯的母亲却是汉族人,小的时候雅雯的姥爷家还很穷,可看到政府从上海孤儿院送来的雅雯妈妈的时候,在喜欢的不得了的促动下,雅雯姥爷便不顾一切、义无反顾的收养了雅雯的妈妈。

    虽然那个时候雅雯姥爷家很穷很穷,可是雅雯妈妈小的时候却没有受过一点委屈,这一切包括雅雯妈妈的饮食、穿着、玩耍、上学等,可是雅雯的舅舅却成了一个失学儿童。

    雅雯此时脑海里呈现的景象,也许是雅雯母亲在雅雯小时候就给雅雯讲述和灌输过的一些雅雯妈妈童年的故事。

    “吉雅额姮度,吉雅额姮度,快点跑起来,压顶的乌云在追赶着你的脚步。”

    “宝音哥,我怕,啊...”

    雅雯的舅舅叫宝音,雅雯的妈妈蒙古族名字叫吉雅,此时宝音正在教雅雯妈妈骑马,在雅雯脑海中的景象里,宝音大概十岁的样子,而雅雯妈妈也就是**岁的样子。

    雅雯妈妈是第一次与骏马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对于一个汉族女孩子来说,第一次骑马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而雅雯的舅舅宝音,就是要让雅雯妈妈战胜这种恐惧,于是雅雯的宝音舅舅便将雅雯妈妈骗到了马背上。

    雅雯妈妈此时骑的是一匹很通人性的老母马,其实只要雅雯妈妈听宝音舅舅的指挥,雅雯妈妈学会骑马就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情,可是才**岁的雅雯妈妈,此时除了恐惧和胆怯,剩下的只有不停和不断的颤抖频率。

    再聪明的马儿也是动物,在雅雯妈妈双腿不停的颤抖下,马儿以为主人下达了奔跑的指令,于是马儿开始了不算奔跑的奔跑。

    吓得已经放开了缰绳的雅雯妈妈,随时都有可能从马背上摔下来,而此时的宝音舅舅,还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面对这样急迫的情形,确实是没有救人于十万火急的能力,最终,雅雯妈妈还是从奔跑的马背上摔了下来。

    也就是因为这一次的遭遇,导致雅雯妈妈的左腿骨折,以当时草原上的医疗条件,雅雯妈妈在雅雯姥爷的极度努力下,最终雅雯妈妈的左腿还是留下了不太明显的残疾。

    这样不太明显的身体瑕疵,在雅雯妈妈成人后,还是给雅雯妈妈的成长带来了很多的不便和阻挠,雅雯妈妈的青年时光,一直笼罩在乌云之中。

    吉雅这个名字在蒙语中是缘分的意思,宝音这个名字在蒙语中是福气的意思,可最终这份缘分却没有变成这家人的福气,长大后的吉雅,和姥爷一家断绝了一切来往。

    源于爱,他们成了一家人,因为恨,他们又成了陌路人,因为雅雯妈妈的念叨,雅雯从小就知道了这件事情和妈妈的悔意,可是几十年的隔阂,让这家人很难拨开云雾、扫去尘埃、放下过去。

    而雅雯,一直想做这个拨开云雾见青天的外孙女儿。

第四十四章:异常的生命体征

    其实小的时候,雅雯并不理解妈妈为什么那么的无情无义。

    养育之情大于天恩,什么样的苦难和遭遇,都抵消不了收留养育之恩,对于妈妈的忘恩负义,小时候的雅雯嘴上不敢说,心底里却很抵触妈妈的不仁。

    随着阅历的丰富,雅雯逐渐开始理解了妈妈曾今那些恨的出处。

    在那个自然灾害最厉害的三年里,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一个革命烈士后代的女儿,党和政府为了让孩子幼小的心灵不受孤寂的困扰,经过再三考虑之下,便将雅雯妈妈送到了草原牧民家里。

    相对内地,这里最起码可以有口牛羊马奶喝,优质的奶源对于那个时代来说,是极度匮乏的资源,有钱有票都不一定能够买得到,而在草原上,奶源就相当于内地农民家里的秸秆一样,是一种农业畜牧产业的副产品。

    雅雯妈妈的营养相对保证了,可是一个七八岁的女孩儿,孤独无依的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人类原始的自我保护神经一直绷得紧紧的,而骑马带来的心灵惊吓和受伤,摔下马来造成的**疼痛和折磨,其实一直在蹂躏着雅雯妈妈幼小的心灵。

    可是雅雯相信那个时候的妈妈,并没有将这些委屈转化成避亲的仇恨,直到雅雯妈妈进入社会以后,旧日的创伤和新日的那一把盐,才使雅雯妈妈的内心发生了质的变化。

    本来心灵就很脆弱的雅雯妈妈,在社会的大熔炉里烧伤了。

    在这个大社会里,没有人会像家人一般的呵护任何一个人,在社会的大熔炉里煅烧过之后,有的人拥有了一颗钢铁一般的心,有的人拥有了一双火眼金睛,有的人却留下了一身的伤痕。

    雅雯妈妈就是被烧伤的那类人,在社会中有意或无意的排斥下,雅雯妈妈便将一切归罪于那次事故,时光荏苒,等雅雯妈妈明白过来一切的时候,一家人的怨气已经变成了两家甚至三家人不敢触碰的伤疤。

    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有人敢动这个伤疤,因为怕疼是人类的本性,但是两家或者三家人在这么多年里,一直都生活在隐匿的痛苦和自责之中,精神和**都折磨的不能自拔。

    这是雅雯从学习心理学后到参加工作以来,对妈妈和姥爷一家相互纠结情感的分析。

    此时的雅雯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雅雯疑惑自己为什么还不醒来,雅雯觉得这场梦实在是太长了。

    雅雯觉得乏味,雅雯觉得腰酸背痛,雅雯挣扎着想醒来,可是不知道有个什么东西,一直在控制着雅雯的意识,雅雯倾尽全力,就是毫无用处。

    “刘主任,刘主任,你快过来一下,病人古雅雯的体征有异常。”

    在雅雯躺着的重症监护病房里,值班护士突然听到各种仪器有异常警示,护士小姐无法判断,只能马上通知医生。

    对于雅雯这种生死一线之间的病人,一旦体征有异常反应,大部分时候都不是什么好事情,根据以往经验的判断,正在办公室给医学实习生讲实践课的刘主任,一边扔下本子向病房跑去,一边嘱咐留守值班医生马上通知家属。

    等刘主任带着主治医师跑到雅雯床位旁的时候,值班护士和一样闻讯赶来的护士长,已经将抢救器材准备好了,一切就等着刘主任给雅雯检查后,一声令下争分夺秒开始抢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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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雅雯的大脑中,反反复复出现着草原上的画面,促使雅雯极力的思考着妈妈和姥爷家的矛盾根源和解决方案,而这段反反复复重复和思考的过程,时间已经悄悄的过了快两个月了。

    此时的康成,正在中心给怀凝的孩子和刘二蛋之间做血缘亲子鉴定,为了不影响仪器的正常运转,康成在实验室里边是不拿手机的。

    “咚咚咚...”

    听到有人在敲实验室与外屋之间的隔断玻璃窗,带着口罩操作帽捂得严严实实的康成,便回头看了去。

    原来是米青在一边敲着玻璃窗,一边一只手大小拇指放在耳边,一只手手指指着身上的白大褂,示意康成有医院的电话进来,这是两个人约好的暗号。

    康成皱了一下眉头先是停顿了一下,后又示意米青实验马上就结束,让米青先帮忙接一下,米青点了点头便拉上了玻璃窗隔断的窗帘。

    此时的康成,已经很难再平静下来,康成就怕是医院打来的电话,虽然这两个月来,医院的电话也有大概十几个,可都是医院财务提醒交费或通知探视的电话。

    而每个星期一三五下午两点到两点半的探视时间,康成和雅雯的父母都是穿着严严实实的无菌衣,每人十分钟轮流进去病房探视雅雯,可今天不是探视日。

    两个月的时间,康成已经形成了一种习惯,每当看到医院的电话时,康成就知道应该交费或探视了,可是前一天康成才交过费,也同样是前一天,康成和雅雯父母才探视过雅雯,为什么又会有医院的电话呢?

    接到米青的提醒,很难再平静下来的康成,突然又听到有人急促的敲着玻璃窗,这样紧迫的声响,让康成的神经立马便绷得紧紧的。

    只见康成回头朝外屋的米青点了点头后,便开始检查仪器和检体,等康成确定一切无误之后,康成才急急忙忙的向外屋走去。

    通往外屋的门被康成刚刚推开,米青就着急忙慌的冲到康成的身边急促的说:“医院和雅雯爸妈都给老师打电话来了,他们都催你马上到医院,医院已经通知过雅雯的家人了。”

    “知道了,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到下班时间你就回家吧,我要去医院。”康成走出实验室,一边脱着白大褂,一边平静的对米青说道。

    比起平时的康成来说,此时的康成实在是有点异常,康成应该是慌不择路的跑去医院才对,可是康成没有这样做,没有人知道这是为什么。

    在走出中心的时候,康成先是在中心转门口碰到了费媚,后又在中心大门外碰到了怀凝和吴天锤。

    费媚是来找雅雯的,康成跟费媚说雅雯请假不在中心。

    碰到怀凝和吴天锤的时候,康成知道他们是来问结果的,其实怀凝的心里一定知道结果是什么样的,此时这份结果的作用,并不是出于他们对孩子血缘的关心。

第四十五章:阿姨的用心

    “医生,我是...”

    “我知道你,你是病人古雅雯的家属吧。”

    虽然康成离开中心的时候很沉稳,看着像是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可是当走进医院的那一霎那间,康成的心立马就开始裂变。

    随着裂变的剧烈,康成的心就快要爆炸了,刚刚跑到重症监护病房的门口,康成就迫不及待的缠住一个从封闭区出来的医生。

    “对对对,我就是古雅雯的家属,她现在怎么样啊,啊...怎么样啊?”

    医生整天都会见到像康成这样询问的家属,对于康成的无礼行为,医生并没有表现出很反感的样子,只见医生微笑的对康成说:“我们刘主任正在里边给病人检查,您还是先找个位子坐下来休息一下,我们主任是这方面的专家,我们一定会尽全力的。”

    “你笑了,你笑了,是不是你笑了就证明雅雯没事啊,是不是,一定是,对吧?”

    康成面对医生的回应,表现出了近似癫狂的状态,这样的状态让医生多少有点手足无措,不过医生还是安慰康成说:“古雅雯家属,您的家人并不是我来负责,不过...”

    “不过什么,不过什么,是不是雅雯醒了?是不是,一定是吧?”康成听得医生的半拉子回应后,还是癫狂未了的打断了医生的话追问道。

    此时的康成,一直在用自己的潜意识和猜想引导着自己的思路,当医生说到‘不过’这个转折词的时候,康成更是急忙的打断,这样的康成,其实并不是粗鲁的表现,恰恰康成是在胆怯,康成不想也不敢从医生的嘴里听得一些坏的消息。

    可是人的表达方式有很多种,当康成打断医生的回应、随即又追问了很多假想之后,医生默默地摇了摇头,医生否认了康成的猜想。

    在此时的康成看来,既然医生突然联系自己,而雅雯的情况又不是醒来,那一定就是最坏的事情要发生了,康成突然开始眩晕,康成突然觉得有点天旋地转,康成颤颤巍巍的扶住了墙,康成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住了。

    “古雅雯家属,我...你先坐一下好吗?里面的病人需要你,你可不能倒下啊。”

    医生看康成如此的情况,便一边说着一边急忙将康成搀到了排椅旁坐了下来。

    “我没事,我没事,我不会有事的,我不会有事的,你说得对,雅雯需要我,我们明年的六一儿童节还要结婚的,还要结婚的。”已经坐着的康成,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道。

    医生看康成如此的神态,忍了忍心有点超越职权的说:“唉,你一个病人的男朋友,能够这样尽心尽力,我觉得你很好也很不容易,其实我只是听同事说啊,我听同事说病人出现奇迹了。”

    “奇迹?奇迹?什么样的奇迹,究竟是什么样的奇迹?你说,你快说啊。”康成一听从医生的嘴里说出了奇迹二字,便即兴奋又癫狂的抓住医生的手追问道。

    医生无奈的‘唉’了一声说:“我这样做其实是不符合流程的,算了算了,我就告诉你吧,病人的求生**很强,估计会有好的情况发生,我说的是估计啊,我也是听同事说的。”

    “好的情况?好的情况就是雅雯有所好转了?是不是,您所要表达的意思就是这个意思吧?”康成此时终于兴奋而激动的大声追问道。

    医生看康成如此大声如此激动,便急忙一边走开一边说:“我也不是很清楚,具体的情况一会儿我们主任会出来跟你说的,你先好好的休息一下,不要乱跑啊。”

    医生好像是怕康成怎么或什么似的快步的离开了,康成看着医生‘仓皇逃离’的背影,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后,便自言自语的说:“我懂,我懂你的意思,做医生也不容易呀。”

    此时在康成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最近的一则病人家属杀死主治医生的新闻,康成此时的大脑虽然很是凌乱,可是康成还是很能理解那位医生的苦楚,那位医生能够做到暗示一下,其实对于此时的康成来说,已经是最大的安慰了。

    “康成啊,雅雯呢,雅雯你见了吗?”

    就在此时,雅雯的父母来了,本来雅雯父母是先康成一步离开家门的,可是老人出行总是不像年轻人那么利索,再说康成是开车来的,而两位老人是坐公交车来的,康成又正好没有遇见堵车,而两位老人还需要在车站等车,所以康成便先两位老人到一步了。

    “叔叔阿姨,你们快坐,刘主任正在给雅雯检查着呢,好像是情况有很大的好转。”本来低着头想事的康成,一听是阿姨的声音,便急忙起身招呼道。

    在招呼雅雯父母坐下的时候,康成看到了叔叔和阿姨比上次见面更加佝偻的身躯,康成的内心不由得一阵酸楚。

    年近六旬的雅雯父母,虽然在现在这个社会不算古稀,可是这样年纪的老人,在面对儿女病痛或离散的时候,是很容易突然老去的。

    “孩子啊,没有什么奇怪的,我知道雅雯这孩子,这点事难不倒她的,孩子你也要对她有信心。”

    康成原以为两位老人听到雅雯有好转的消息,会激动的痛哭流涕甚至情绪高亢,没有想到两位老人竟然这么的坚强。

    此时康成的内心,不由得感慨老人的的气度和胸怀,同时康成也为自己的浮躁感到一丝不好意思。

    “叔叔,阿姨,我一直对雅雯都有信心,我们一定会如期结婚的,对吧二老?”看着两位老人坐好,康成也挨着阿姨微笑的说道。

    雅雯妈妈握着康成的手也微笑的说:“我给你们把结婚用的鞋垫都纳好了,纯手工的,好多年都没有做过了,而且现在眼神也不好使了,慢是慢了点,可慢工出细活儿啊。”

    “阿姨,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我们一般都不用鞋垫儿、即便是用也直接买就可以了,阿姨又何必这么辛苦呢?”康成一边微笑的看着雅雯妈妈,一边轻轻揉搓着雅雯妈妈满是皱纹的右手说道。

    雅雯妈妈轻轻拍了拍康成的手慈祥的说:“不一样的,有些东西还是自己做才好。”

    此时的康成很感动雅雯妈妈的用心,此时的康成,也为自己和雅雯一直将恋爱的事情隐瞒二老而感到后悔,那种深深的悔意,就像是那种...那种刻意推迟和失散多年的亲人相认的自责。

    “皇浦大夫,终于找到您了,哎呀...”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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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子鉴定师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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