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不得安逸的婚姻16
此时的姗姗,突然变得满身是刺。
虽然雅雯从上午见到姗姗那时起,就觉得姗姗的认知和阅历已经超越或者逾越了同龄人的轨道,可是在雅雯的心目中,姗姗还是一位善良可爱的女生。
而警察的出现,让姗姗立马变成了一个问题少年的形象,是警察的错吗?肯定不是。是姗姗的错吗?应该也不是。
雅雯觉得,应该是荷尔蒙导致的,像姗姗这种处于青春中末期的青少年,如果缺少来自家庭的关爱,就会变得很叛逆。
而如果没有来自父母亲人的引导,孩子的叛逆情绪便无以出处或无法化解,处于社会管教引导角色的老师、警察、长辈等形象,就会成为有这样遭遇和经历孩子们的叛逆发泄对象。
如果这样说的话,一个家庭对孩子教育和引导的程度和成败,将直接影响到老师烦不烦、警察累不累、社会安定不安定了。
面对姗姗的刺猬表现,警察同志只是回以微微一笑。
看到警察同志和姗姗没有硝烟的战争终于结束后,皇浦康成便很礼貌的对两位公职人员说:“这位就是你们要找的古雅雯,雅雯是我们中心的全才,雅雯的部门也是社会公益发展的代表团队。”
“哦,你好,我叫方石。”
方石警官、检方的同志和雅雯相互客气了一番之后,大家便很自然的进入了来这一趟的主题。
“古雅雯你好,我叫闽简舟,我是市检察院的,费媚你认识吗?”
雅雯施以微笑的点了点头随即说:“认识,她和她的丈夫张天峰,是我的服务对象。”
“哦,那三年前关于费媚和常俊生的那个案子,你一定也是了解的是吧?”闽简舟也点了点头后问道。
雅雯看了一下一直挣着耳朵在听的姗姗后,对闵简舟回应说:“知道,我一直很关注这个案子,也和这家人很有缘,这不,今天我和他们的女儿张宇姗也不期而遇。”
“哦,是这样,常俊生的现任妻子、也就是张天峰的遗孀费媚,前些天又把常俊生告上了法庭,诉求除了当年的那件事,与此同时还指认现任丈夫常俊生,乃是杀害前任丈夫张天峰的凶手。
且因为三年前没有到案的费媚小姐妹现在也到案了,所以我们警方和检方也要重新对这件案子提起公诉。
但是由于张天峰已经死亡,我们无法很直白的了解费媚和张天峰在婚姻存续期间的一些情况,而你在这件事情的起始阶段,对费媚将这件往事诉诸于法律层面,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介于此,我们警方和检方希望你把当年你看到的一些真实情况和我们讲一下。”闽简舟也看了一下姗姗后回应雅雯道。
“我...”
雅雯点了点头刚刚要开口讲述,方石打断雅雯的话突然说道:“皇浦大夫,不好意思,为了保证线索的隐秘性,您和这位小姑娘需要回避一下。”
“为什么我要回避,我也是这件事情的相关人,我也有知情权,我不走,我要听你们讲,我就知道我爸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寻死的人,我就知道那个姓常的不是什么好鸟,算她费媚还有良心。”
此时并没人拉她拽她的姗姗,一边坐在椅子上死死的抓住桌子不放,一边泪流满面、激动不已的说着,好像是有谁要强制她做什么不愿意做的事似的。
“姗姗,没事,我会如实的讲述我知道的一切,你要听话,还是先跟着皇浦哥哥出去呆一会儿,好吗?”雅雯柔声的和姗姗说道。
姗姗看了一下雅雯,又看了一下方石和闽简舟,还是抓着桌子不放的说:“不行,我不相信他们,他们要是勤快一点的话,那个常俊生早就住进监狱里了,如果是那样的话,我爸爸就不会死。”
“姗姗,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你要听警察同志的话,只有警察同志才能把杀害你爸爸的凶手绳之以法,你明白吗?”雅雯尽力的规劝着姗姗说道。
姗姗瞪了方石一眼说:“开玩笑,前些天还说我爸爸是溺水自杀的,现在我...费媚报案了,你们又开始改口成凶杀案了,你们这反反复复的,让我这么相信你们?”
“小姑娘,如果不是我们提前封锁消息,你的母亲又怎么会站出来指认常俊生呢,具体内容我没有办法跟你解释,不过希望你能相信我们警方。”
方石这次没有和这个几次栽在自己手里的小太妹开玩笑,方石说的每个字都很是真诚,姗姗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孩子,虽然时常很执拗很倔强很叛逆,可孰轻孰重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只见姗姗很不屑的站起来,一边跟着皇浦向门外走,还一边很拽的抹了一把泪说:“告诉你们,看在这个雅雯姐姐的面子上,我可以选择再相信你们一回,不过这样的机会绝对没有下次。”
看着姗姗出去后,方石无奈的摇了摇头说:“唉,其实她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如果三年前这个案子就了结了的话,张天峰不管是自杀还是他杀,应该都不会发生,张天峰的家庭和孩子也就不会发生现在的变化。”
“我觉得这事主要还是费媚出轨造成的,如果费媚和常俊生没有发生那些事情、也没有把柄在常俊生的手里的话,这事估计也不会拖到今天。”雅雯也无奈的说道。
方石突然深深的吐了一口气说:“不是这样的,三年前费媚拒绝见任何人,不知道她见不见你,反正我们是一概不见。
因为费媚的小姐妹还没有到案,我们也就单纯的把那个细节当成了一个婚内出轨的事情处理了,更就没有往别处想,这次费媚来报案的时候把什么都说了,我们现在觉得事情应该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样。”
“啊!意思是费媚那个出轨事件还有隐情?”雅雯惊讶的问方石道。
方石苦笑了一下说:“现在还不好下肯定的判断,我们要结合你的讲述以及费媚儿子、张天峰、常俊生三个人的dna血缘关系鉴定出来后才能确定。”
第十七章:不得安逸的婚姻17
配合警方和检方了解过情况后,方石和闽简舟走了,很客气的将两位公职人员送走后,雅雯急忙跑到了皇浦的办公室。
看到米青正在和姗姗聊天,雅雯便微笑的将皇浦拉到里间问说:“费媚给常俊生、昊昊、张天峰做血缘关系鉴定啦?”
“雯雯...”
“雅雯,在单位要叫我雅雯,一点记性也不长,说,是不是我问的那样?”雅雯不知为何挺紧张的看了一下外屋后,对皇浦说道。
皇浦有点不悦的回应说:“我们这要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你就不怕我移情别恋吗?”
“谁问你这个了,费媚是不是给常俊生、昊昊、张天峰做鉴定啦?快说,磨磨唧唧的。”雅雯根本不接皇浦的茬,只是自顾自的着急问道。
皇浦‘唉’了一声说:“有这么回事,不过这次费媚做的是司法机构授权的司法鉴定,我不能跟你说太多。”
“这就行了,谁让你什么都说了,磨磨唧唧的,行了,我和姗姗先吃点饭去,你随意吧。”雅雯一边说着一边着着急急的走出了里屋。
只见雅雯走到姗姗的身边,将双手搭在姗姗的肩膀上先对米青说:“我们要一起吃饭去,你和皇浦老师就自便吧。”
“我们会自便的,我们都约好要吃肯德基去,可惜你没有这个口福。”米青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道。
姗姗一听米青他们吃肯德基去,便看着雅雯说:“咱们也吃肯德基去吧,我请你们吃,怎么样,我这建议不错吧?”
“不错,我觉得很不错,皇浦老师快点换衣服,我们一起和雅雯老师去。”米青急忙把白大褂挂在衣架上说道。
一听可以和雅雯一起吃饭,皇浦高兴的刚要说点什么,这时雅雯却跟米青说:“不了,我们都吃肯德基可以,不过我们各吃各的。”
“为什么?我们又不是不认识。我和姗姗现在也很熟了,为什么要分开吃?”听雅雯这么说,皇浦不悦的使劲将白衣挂起、米青也疑惑不解的问雅雯道。
雅雯一边推着姗姗向外走去,一边轻轻的拍了一下姗姗的肩膀说:“我和姗姗有事要谈,和你们坐在一起碍事。”
和米青说完后,雅雯和姗姗便离开了皇浦他们的办公室。
刚刚走到中心的门口,雅雯的手机微信铃声就响了,雅雯随意的拿出手机看了一下。
手机微信是皇浦康成发过来的,只见皇浦康成的微信窗口里只有五个字:“我们分手吧。”
雅雯看到皇浦的微信先是一愣,之后一点都没有犹豫的回应了两个字:
“好的。”
回应过皇浦后,雅雯就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嘻嘻哈哈的和姗姗吃饭去了。
鉴定中心附近只有一家肯德基,雅雯他们和皇浦米青他们坐着的位置之间,其实只有相隔大概五六米左右的距离。
此时皇浦在不由自主的向雅雯这边看着,而雅雯却像是这家店根本没有熟人吃饭一样的随意和姗姗聊着。
“姗姗,现在你还告你妈和常俊生重婚罪吗?”雅雯一边拿着薯条点着番茄酱,一边随意的问姗姗道。
姗姗却很不上心的看着对面米青那桌说:“走走看吧,对了,姐和那哥哥在处对象呢,是吧?”
“什么?你说什么?”
雅雯惊讶的问着姗姗,以前只有亲戚朋友追问或催问雅雯找对象的事情,从来都没有一个熟人这样问过雅雯类似这种问题。
而唯一问自己这种问题的姗姗,却只是一个上午才真正认识的大小朋友,雅雯实在是搞不懂姗姗是怎么看出来的。
“什么什么什么?姐呀,你就不要装了,我可是恋爱专家。”姗姗一下看看不远处的皇浦,一下看看满脸通红的雅雯,嬉皮笑脸的说道。
雅雯看姗姗总是瞄皇浦那桌,便急忙递给姗姗一个大鸡腿说:“不要乱说,拿这个大鸡腿堵住你的嘴,我和皇浦老师只是同事关系。”
“皇浦老师?哦,原来真的是皇浦老师啊,你这叫不打自招,这可不能怪我。”姗姗一边盯着大鸡腿,一边就像一个得胜的将军一般的说道。
雅雯被姗姗的这一番戏弄后,那是满脸的尴尬,加上刚刚给皇浦回了一个那样的微信,两种情绪加在一起的雅雯,有点恼羞成怒的说: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的没心没肺呢,你刚刚知道你爸爸可能不是死于自杀,你还能有心思开玩笑,我真是服了你啦。”
“那我怎么办,你是觉得我应该痛不欲生、然后我也去死?”姗姗满不在乎的回应雅雯道。
雅雯急忙说了一句“不是”后,便不知道接下来应该说点什么了。
看着雅雯一时语塞满脸尴尬的样子,姗姗又笑呵呵的说:
“姐其实你应该这样说,你应该跟我说:“姗姗啊,你看,你妈妈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没有失去你的妈妈,你妈妈之所以这样做,一定是有我们不知道的隐情和苦衷在里面的,”是不是、对不对,是不是这样说会好一点?”
“我...我是要这样说的,可是被你这一搅和,我就什么事都忘了。”雅雯很不好意思的回应道。
姗姗像一个百事通一般的点了点头说:“姐,其实你想多了,我做这些关于爸爸的事,其实只是就事论事,我爱爸爸,但是爸爸已经死了,我就是做什么惊天动地的事,爸爸也回不来了。
可因为费...妈妈嫁给了那个男人,我就将爸爸的死和妈妈再婚联系到了一起,随即就觉得爸爸的死和费...妈妈有关系,所以我要报复他们。
既然现在妈妈做的事证明妈妈不是那样的人,我也就释怀了,至于爸爸和妈妈之间的其他事,不是我这个做女儿应该关心的事情。
妈妈嫁给那个人的事,在我不清楚的时候,我可以埋怨、我可以把什么事都扣到她的头上,我要弄她、整她,我要让她不得安宁。
可现在我知道整件事不是那么一回事,那剩下的事就是爸爸和妈妈之间的事,我以后也不会再过问也不会再恨她,我还有我自己的日子要过。
姐自己的事也一样,不要隐着瞒着以为所有人都会关心你和皇浦哥哥的事,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我问问也就是证明一下我自己看人的眼光罢了。
我才不关心你和那哥哥将来会怎么样,我不关心,姐的同事和朋友、亲戚也不会真正关心,而真正关心和在意姐这件事的人,也许只有姐的父母和真正爱你的男人,对了,或许还有你的情敌,呵呵。”
第十八章:不得安逸的婚姻18
一个小屁孩儿,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着实让雅雯很是惊讶,也无形中结结实实的打了雅雯一个耳光。
雅雯有点接受不了,可是雅雯又不能不接受,雅雯姗姗说的其实没错。
三天后,常俊生、昊昊和张天峰之间的血缘关系报告出来了。
结果是常俊生和昊昊之间无亲子关系,而张天峰为昊昊生物学父亲的几率为99.9%,张天峰才是昊昊的亲子父亲。
这样的结果让所有人为之惊讶,当然最为惊讶的要数常俊生。
身处在看守所里等待审判的常俊生,在得知这样的消息后,一时难以接受直接就崩溃了。
常俊生知道姗姗一定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可是姗姗从小就一直和张天峰一起生活,常俊生对姗姗这个生物学女儿几乎没有什么感情,可对一直以为的亲生儿子昊昊,却是舔犊情深,视如珍宝。
常俊生如今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空的不是后悔疼爱错儿子昊昊,而是后悔以错的开始去爱费媚这个女人,为了费媚这个女人,常俊生精心布局了一切,到头来却被费媚算计了。
可是常俊生对费媚的爱纯粹吗?
答案是否定的。
费媚也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当二十年前那件事情明朗、三年前在法院被常俊生**裸的摆了一道、以及前前后后发生的一切既成事实后,费媚便开始了她自己精心设计的反间计。
费媚在警局里讲述了三年来发生的一切不为人所知、对于她自己却是历历在目的往事。
三年前法院审理结束后,张天峰受气不过,确实是选择了离家出走,可费媚说她是被冤枉的,因为费媚表示,昊昊是张天峰的亲生骨肉无疑。
而这一切,以前费媚没有机会也想跟张天峰解释。
因为张天峰确实也没有给费媚这样的时间去说,费媚这个女人与其说是高傲的、不如说是自负的,不到万不得已,这种事她自己说不出口,可到了万不得已了,却再也没有机会解释了。
二十年来,一家人的生活在费媚的努力下过的越来越好,费媚也由原来那个胆小怕事的小姑娘,蜕变成了一个能扛事能办事能成事的女强人。
当然这是相对过去的窘迫而言,费媚也就是努力的变成了一个真正有家有业的城市人,费媚不是那种很有钱的人,不过能做到这一点,费媚其实已经很不容易了。
在费媚的眼里,张天峰是很差劲儿的,可是费媚还是很愿意和张天峰生活在一起,因为费媚依赖张天峰对自己的体贴、知道张天峰骨子里的善良、感恩张天峰那天后的收留。
费媚不能说不爱张天峰,只是那种爱不是炙热而干炣的烈火,而是一直恒温的水,温润而细腻。
这种暖和到骨子里亲情般的爱,让费媚和张天峰结婚以来一直恪守妇道、从来没有背叛过她的丈夫张天峰,即便是常俊生一直在他们的生活里,常俊生也只能算是费媚仰慕或梦春的对象。
直到儿子轩轩生病、病重、花光所有积蓄、最后连一分钱都再也借不到的时候,心里明白常俊生心思的费媚,决定拿自己的身体给儿子换来生的希望。
虽然费媚心里知道,即便是这样做,也只可能是延长一下儿子轩轩的生命,可费媚还是这样做了,对象就是常俊生。
在法庭上的时候,有一点常俊生没有说谎,那个时候常俊生的经济状况比费媚好不到哪里去。
有另一点常俊生说谎了,知道自己无法帮费媚的常俊生,并没有拒绝费媚有目的的投怀送抱。
常俊生接受了一切,却欺骗了费媚,在常俊生想要的一切都从费媚那里得到以后,常俊生才跟费媚说出了自己真实的经济状况,常俊生欺骗了费媚的尊严,耽误了轩轩可以延续一些生命的机会。
其实一直以来费媚就不认为轩轩是常俊生的亲生儿子,费媚那个时候只知道张天峰不是轩轩的亲爸。
可这一切常俊生心里大概是有数的,因为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做过什么,常俊生心里总是觉得轩轩就是自己的儿子,他哪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异卵异父同期复孕双胞胎一说。
常俊生对轩轩为自己亲生儿子的错误认知,是除了对费媚有想法之外、又一个刻意接近张天峰一家的原因,可是在轩轩生命的关键时刻,常俊生却选择了首先满足私欲。
这是费媚对常俊生除二十年前那事以后的第二狠。
张天峰那天确实是离家出走了,可是那时候的张天峰,只是没有过了心里那道坎,他并没有离开这座城市而远走他乡。
后来一直窝在小旅馆里的张天峰,得知常俊生被保释之后,便在一次醉酒后找到了常俊生,他要跟常俊生理论一番。
一肚子委屈的张天峰,在和常俊生理论之间,不可避免的会情绪激动,之后两个人便扭打在了一起。
他们两个人约好理论的地方,就是发现张天峰遗骨那条河上游的一条横跨桥上,一个情绪极度烦躁且酒醉的人,怎么能够打过一个体格相当头脑清醒的人。
可是张天峰始终没有认输,估计当时的张天峰觉得,生活中因为常俊生已经是输得一塌糊涂,在打架上如果再输的话,他的人生实在是输的太惨了,张天峰不想这样。
张天峰是被常俊生活活打晕后丢到河里溺水身亡的,法医的尸检结果明明白白的说明了这一点。
这是费媚对常俊生的第三狠。
为了案件的侦破,警察同志选择放出了一个烟雾弹,也就是暂时只公布了张天峰为溺水身亡,并没有公布张天峰被丢下水时只是暂时的昏迷,更没有公布张天峰身上有外力导致的骨骼折断。
这些细节其实常俊生也不知道,常俊生只是觉得,张天峰已经剩下一副骨架了,警察应该查不到张天峰死前被殴打过的痕迹。
可是常俊生太天真了,法医可不是吃素的。
不仅如此,三年前在张天峰定性为失踪后,常俊生又继续刻意的接近费媚,常俊生希望用花言巧语哄费媚和自己结婚,其目的是以此举让自己的官司终结,也让自己和自己的亲生儿子、闺女一家团聚。
可是费媚又怎么会和一个害了自己一生的男人结婚呢。
第十九章:不得安逸的婚姻19
再说,即便是警察已定性张天峰为失踪人口,可费媚觉得张天峰还活着。
费媚不想让张天峰知道自己真和常俊生有过关系,哪怕是为了救儿子的原因,费媚也不想让张天峰知道这件事,哪怕张天峰后半辈子一直生活在猜忌之中,哪怕自己以后不告常俊生了,费媚也不想捅破这层窗户纸。
费媚要等张天峰回来委曲求全的过日子。
有这样想法的费媚,又怎么会和常俊生结婚呢?
但费媚至始至终都知道昊昊不是常俊生的亲生儿子,因为在决定出卖灵魂给常俊生、以换取儿子轩轩生命延续金钱的那天,费媚是做了避孕措施的。
且费媚心里更知道怀上昊昊的日子在后,与常俊生发生关系的日子在前,两个时间相差了整整一个月,而怀上昊昊的那天前后,费媚和老公张天峰有过连续的夫妻生活。
之所以费媚这么清楚昊昊被怀上的日子,是因为那段时间是轩轩刚刚去世的日子,人到中年失去儿子的两口子,在相互安慰相互取暖之间,又有什么能比天人合一更能抚慰彼此呢。
情人和恋爱中的男女关系,可能更多的是激情,而老夫老妻之间的情感交融,更多的就是温暖单调的生活和抚慰苦涩的人生了。
之所以常俊生在法庭会说费媚怀的孩子是他的,是因为在轩轩去世后,费媚亲口跟常俊生说了这个谎言,费媚希望常俊生难过,而难过的理由是常俊生将永远不能认自己的亲生儿子,常俊生的亲生儿子将永远叫张天峰为爸爸。
那时候费媚还不知道常俊生和自己、姗姗之间还有另外一层恩怨,更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会和常俊生对簿公堂,这些只是当时费媚对常俊生欺骗自己的报复。
这样一来,将会受一辈子亲子无法相认折磨的常俊生,只能一个人承受这一切。
凭对常俊生的了解,费媚断定常俊生一辈子都不会将这个秘密说出去,张天峰也就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自己和常俊生有过关系。
毕竟昊昊是张天峰的亲生骨肉,自己也是为了轩轩才做那种傻事的,费媚那时并没有太觉得对不起丈夫张天峰。
明白这一切的费媚,又怎么会和常俊生结婚呢?
可是后来的一切都变了,一切都没有按照费媚当时所设想的那样发展,在法庭上知道了一切的张天峰,一气之下彻底失踪了。
可就算是到了这个时候,费媚还是选择不做亲子鉴定而逃避一切,费媚认为,只要自己不做亲子鉴定,常俊生就永远不会知道昊昊的真实身世,常俊生依然生活在折磨之中。
而在费媚心目中已经失踪的张天峰,一定迟迟早早的还会回来,回来选择相信自己和常俊生没有什么,回来选择和自己一起好好的过日子,毕竟昊昊确实是张天峰的亲生儿子,费媚此时还是没有太觉得自己对不起丈夫张天峰。
直到有一次常俊生又给费媚表白,无意间说了一句这样的话:“媚儿,你就嫁给我吧,张天峰永远不会回来了。”
刚刚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费媚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可是等常俊生又一次站在家门口先是甜言蜜语、后又失望离开的那天晚上,费媚看了一部悬疑影片。
在影片中就有和常俊生所说如出一辙一般的一个情节,而说“**,你就嫁给我吧,***永远不会回来了”这句话的那个男人,最后就是杀害女主角丈夫的凶手。
当时费媚的脑子‘嗡嗡’之响,联想到常俊生这段时候肆无忌惮的来访,虽然费媚并没有让常俊生进家门,可是刚刚看完影片的费媚,能够感觉到常俊生这段时间没有丝毫顾虑的语气和做派。
费媚越想越觉得现实中真的和电影里是一模一样,影片里的剧情发展,就像是可能已经死去的张天峰,在用这种特殊的方式提醒费媚给他报仇一样。
费媚开始很怕,可是过了一段时间后,费媚不怕了,费媚决定,要像电影里女主角一样给张天峰报仇。
而报仇的第一步就是答应常俊生的求婚,费媚觉得,只有接近常俊生才能知道的更多,只有知道的更多才能有机会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后来费媚和常俊生真的是结婚了,为此,费媚失去了女儿姗姗的信任,姗姗开始刻意的疏远费媚,姗姗开始以学习很差来报复费媚,可是费媚觉得这一切比起给张天峰报仇来说,不算什么也是必须付出的代价。
在费媚刚刚答应常俊生求婚时,即便是知道女儿姗姗在摄录自己和常俊生的不雅视频,费媚都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费媚想以女儿对自己的仇恨,好让常俊生一点都不会怀疑自己嫁他的目的。
也就是费媚小姐妹被抓住的前几天,费媚在常俊生的一个旧钱夹子里,发现了一张一百美元的钞票。
这张一百美元是费媚十年前出国旅游时剩下的,费媚将它送个了丈夫张天峰做为纪念,在钞票的背面,有三个手写的英文字母fms,是张天峰为了感谢妻子的赠送亲手写上去的。
fms的意思是‘费媚送’三个字拼音的第一个字母,这张钞票丈夫张天峰一直把它带在身上的钱夹子里,如今丈夫张天峰的人和钱夹子都没有了,钞票怎么会到了常俊生的手里呢?
于是费媚就将那张美元送到了警局,与此同时又表示要继续追究当年常俊生的侵害行为,而可巧的是,费媚的小姐妹在这个时候也找见了,一切就像是老天刻意安排好的一样。
面对费媚小姐妹的污点指证和案情描述,面对dna鉴定和姗姗的父女血缘关系,常俊生承认了二十年前对的费媚的侵犯。
可是常俊生死活不承认杀害张天峰的事实,即便是费媚拿出那张美元指证,常俊生还是矢口否认。
常俊生说那张美元是张天峰生前送给他的,案件一时又陷入了僵局。
按照疑罪从无的原则,警方暂时只能以违背妇女意志的轮流侵害罪,对嫌疑人常俊生提起公诉。
第二十章:三桂花一家的荒唐事1
不管怎么样,常俊生最终还是进去了,虽然还有罪孽悬而未决,不过常俊生暂时肯定是出不来了。
为此结果,费媚所付出的代价难以估量,造成这样后果的原罪,是从农村出来的小费媚不够努力吗?是人到中年的费媚不够努力、面对大病之后的赤贫选择妥协或对婚姻不忠吗?还是像费媚一样出身的人们享有的社会资源少的可怜呢?
也许是人斗不过命,可命又是什么呢?
雅雯坐在办公室里一直在思索这些问题,一边是每个新闻板块都能看到的富二代王某某到处炫富,一边是为了生计起早贪黑挣扎着的平民,雅雯实在是无法理解努力和命的诠释,雅雯其实不解的还有很多。
“咚咚咚...”
思索中的雅雯被敲门声打断了,雅雯急忙捋一下刘海换上微笑说:
“请进。”
从门外走进来的是一个中年女人,只见这个中年女人一进门就很没有礼貌的将文件袋摔到桌子上说:“你给看看,他和他是不是没有血缘关系。”
面对女人的素质低下,雅雯只是礼节性微笑的看了一下女人后,便从桌子上拿起了文件袋。
打开文件看了一下后,雅雯还是微笑的对女人说:“受检者王斯伯和王力强没有血缘关系。”
说完后,雅雯便将文件收好还给了中年女人,此时雅雯还是礼节性的对中年女人微笑着,面对中年女人不懂得尊重别人的架势,雅雯选择给予最为基本的服务。
“你这个婆姨怎么回事,只问这点东西的话,我还要来找你吗?我又不是不识字。”那中年女人很不屑、五官揪成一团的说道。
雅雯听中年女人这样说,依然是微笑的回应说:“第一,你问的问题我回答了,而且回答的没有问题。第二,请不要叫我婆姨,因为我还是单身。第三,你有什么问题还可以继续问,既然你是我们中心的客户,你享有这个权力。”
“知道就好,我问问你,不是亲子关系的话,是不是就不能享有继承权?”面对雅雯的回应,中年女人选择性的得理不饶人的问道。
雅雯微微的思考了一下说:“这不一定,关键取决于被继承人的意愿或遗愿,还有继承人和被继承人在法律层面的关系。关于继承,亲子关系和前两条有相互关系也有相悖关系,一切以事实为依据。”
“嗨,什么意思,你能不能说的明白点儿。”中年女人一屁股坐下面无表情的说道。
雅雯很无奈的想了想又说:“你的情况我还不清楚,这样直了不登的说,我也没有办法给你解释,你可以找专业的律师咨询。”
“什么话什么话,我在这里做这个鉴定是花过钱的,我这事还就找上你了,你不要想着推诿,门儿也没有。”中年女人面无表情、没好气的回应道。
面对这样一个人,雅雯不觉得和她争辩能得出个子丑寅卯来,雅雯还是选择很客气的回应。
只见雅雯使了一个‘请’的手势之后,微笑的对中年女人说:“请说一下事情的原委。”
“说就说,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我跟你说,我叫三桂花,王斯伯是我老汉,我和王斯伯是二婚,王力强是王斯伯和前妻生的种,不管我什么事,你这里有水喝吗?”
按照雅雯的要求,三桂花开始讲述她的案子,也只是说了一个开头,三桂花就询问有没有水喝。
其实中心的每一个办公室都是有一次性杯子和纯净水准备的,可是三桂花这让人不悦的语气和语言,让雅雯把这事给忘漏了。
“有,小文,给这位老婆婆拿一杯水来。”
刚来中心实习没多久的心理学专业实习生小文,急忙回应雅雯说:“好的,老师你也要一杯吗?”
“给我来一杯咖啡吧,今天不知怎么的,脑袋有点疼。”雅雯按了一下太阳穴说道。
小文一边说:“老师做事就是太认真了,我给你倒一杯去。”一边弯腰给三桂花先倒了一杯白开水。
“我也要咖啡。”
听见雅雯要喝咖啡,看见给自己到来的是白水,三桂花没好气的提出了新的要求。
小文一听也没好气的说道:“咖啡是我老师个人的,中心免费的水饮只有纯净水,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不能满足你。”
“资产阶级的做派,有茶吗?蜂蜜水也可以。”三桂花一脸不悦的问道。
小文将雅雯的咖啡冲好放到雅雯这边桌子上说:“对不起,我们只提供纯净水,您如果有需要可以叫外卖。”
“你这臭...”
“算了,拿我的咖啡给老婆婆也冲一杯,老婆婆,你讲吧,我听着。”雅雯仍然是微笑的先跟小文讲过后,又对三桂花说道。
三桂花用皮肉松弛的三角眼先是看了看雅雯,后又看了看小文说:“一个资本家大小姐的做派,一个资本家小丫鬟的怂样,真是没好了。”
“你这老婆婆怎么说话呢?”小文一听三桂花口里没好词儿,气的瞪着三桂花说道。
三桂花抛开小文的生气不回答,却是又没好气的说:“我三桂花今年五十六,村里有楼房七层58间房,一个月房租收入三万多,你个村里来的丫头片子能挣几个钱。”
“你...”
“小文,你不要说了。老婆婆,你讲你的案子吧。”雅雯佯怒的瞪了小文一眼,又微笑的对三桂花说道。
三桂花也瞪了小文一眼正要说什么,便不知道被什么打断了思路的说:“我今年五十六,你个三十多岁的婆姨总叫我老婆婆干什么,电视里说的那种大龄剩女就是说你们这种穷的叮当响、还一天天的装清高嫁不出去的女人们。”
“大姐,我叫你大姐可以不,我们的时间都很宝贵,我们言归正传可以吗?”雅雯压着火气挤出一点笑脸说道。
那三桂花摇了摇头讥笑着自言自语说:“生来山里人,总是不认命,瞎折腾啥,城中村里有七层楼的大楼房吗?你们一辈子也等不到拆迁的几千万赔偿款。”
自言自语过后,三桂花好像终于是解恨了一般的说:“我叫三桂花,王斯伯是我老汉,我和王斯伯是二婚,王力强是王斯伯和前妻生的种,不管我什么事…”
“我知道不管你什么事,小姐姐啊,可以说正事吗?都快要中午了。”雅雯忍着烦躁还是笑着对三桂花说道。
第二十一章:三桂花一家的荒唐事2
“着急啥,我是在王斯伯家做保姆时那老不死的看上我的,这已经是十五年前的事了。
那个时候那老不死的刚刚离婚,家里两个老人没人照顾,都是我这个保姆没日没夜的照顾送走的。
那个时候他家只有一处院子三间房,虽然是他家城里的村里人,可日子也不富裕。
不能说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吧,也是三天不见个肉星儿,那个时候他家给我的一个月工资才三百多块钱,不过我还是干了那脏不拉几的活儿啦。
后来那老不死的总是骚扰我,我那个时候刚刚四十岁,长得嘛...可以说是一朵花儿似的,他总是骚扰我说明那老不死的有眼光,后来我就给了他一个机会,你还别说,他还挺有两下子的,几天就把我拿下了。
呵呵,后来村里倡议贷款盖楼房出租致富,我们家就有了大洋楼,这都是我嫁过来后的功劳。
我那个老不死的其实没有亲生子女,王力强说是那老不死的和前妻生的,可他们一直没有跟我说实话,那王力强确实是那老不死的前妻生的。
前妻生是前妻生的,却不是我那老不死的自己的种,一家人都知道这事,这么多年就我一个人蒙在鼓里,你说他们坏不坏,那王力强一天天的假装孝敬老人,还不是为了继承家产。
我不知道他的身世也就算了,就当我这么多年辛苦喂狗了,可是后来我知道了实情,他们父子还联合起来对付我,家业都是我来了这个家以后才挣下的,凭什么有一个外人的份儿。
我老家也有我的子女,我凭什么把家产给外人,那老不死的今年得癌症了,估计是活不了几年啦,那个王力强天天不上班假惺惺的伺候王斯伯,还不就是为了继承家产。”
三桂花说完后,自己把自己整的气愤不已,雅雯听后一边点着头一边说:“王斯伯老人的意思是什么,王斯伯老人有立遗嘱吗?”
“还没有,立什么遗嘱,人都还活着呢,立什么遗嘱。”三桂花瞪了雅雯一眼说道。
雅雯摇了摇头无奈的回应说:“遗嘱代表被继承人的意愿,在生前立遗嘱避免一些身后事说不清楚,王斯伯老人的遗嘱可以说明一切问题,你的问题很简单,一切综照王斯伯老人的意思办就可以。”
“胡说,王斯伯都病糊涂了,我的那份他倒是说要给我,可是王力强的那份那老不死的却执意要给那龟孙子,他王力强就是个外人,王斯伯的财产都是我一个人的,谁也不能给,这有凭有据的,又不是我胡诌的。”
三桂花一边说着一边将鉴定报告的文件袋又摔了一下,说完后三桂花还端起咖啡猛的喝了一口。
也许是三桂花平时不怎么喝咖啡,也许是三桂花平时喝的咖啡更高级一些,对于雅雯这种速溶咖啡,三桂花刚刚一口喝下去后,便随即全部都喷了出来。
此时,桌子上都是咖啡和唾沫混合物的星星点点,就连坐在三桂花对面的雅雯,也累及的衣服上、脸上都是力度到位的咖啡喷雾残渍。
其实在三桂花有喷射预备动作的时候,雅雯就开始防备了,可是这一切实在是来的太快。
也就是大概零点一秒的时间,三桂花的一切喷射动作便全部完成,一点都没有拖泥带水,即便雅雯已经站了起来,可还是没有完全躲避噩运。
“什么玩意儿,苦死了,对了,王力强假装伺候王斯伯的时候,总是喝着这些东西,也不知道这东西有什么好喝的,他整天守着王斯伯,喝着这种东西,真是用心不良,一定是给王斯伯装苦相呢。”
三桂花这样的举动之后,没有给雅雯道歉,也没有装一下的收拾一下自己的战果,却是依旧在喋喋不休为自己的事业奋斗,敬业之精神可谓前无古人,估计也是后无来者。
即便如此也就罢了,只见三桂花指着自己的战果说:“那个...倒水的那个丫头片子,你有没有眼色,快点收拾一下啊,你要是我家的保姆,就你这懒得断了骨头的样子,我立马就把你给开了,工资都不要想领。”
小文本来是拿着抹布想要准备清理的,虽然小文心里确实不待得伺候三桂花糟践下的这烂摊子。
一听三桂花这样说,小文就更没有那个劲儿收拾了,只见小文甩下抹布、气的蹬了一眼三桂花说:“我又不是你家的保姆,我也不是这里的保姆,我是学生,学生知道吗?老师,我今天有点不舒服,我要回家休息一下。”
“去吧,我让保洁员过来收拾,你就不要管了。”雅雯一边用面纸擦着衣服和脸上的咖啡残渍,一边对小文说道。
小文犹豫了一下后,便开门准备要离开屋子,小文刚刚开门,雅雯和小文便同时看见了一位六十多岁的老者,和一个三十多岁男人站在门口。
看老者身子站的直直的,男人在一边招呼着老者的胳膊,一见雅雯办公室的门开了,老者就面无表情的直接走了进来,男人也跟在老者身后、托着老者的背随着走了进来。
“力强,快给大夫收拾一下。”老者指着桌子上的残渍对身后的男人说道。
身后的男人应了一声便急忙捡起桌子上的抹布说:“大夫,我可以在屋子里的洗手池洗一下抹布吗?”
“不用麻烦你来收拾,小文,叫保洁阿姨过来收拾一下,你们快坐下说话。”雅雯看一老一中的两位走了进来,便一边招呼他们坐下,一边叫小文请保洁员来。
那个叫力强的男人拿着抹布犹豫了一下后,便一手拿着抹布一手稍微扶着老者一点的让老者坐下,自己直接站在了老者的身旁。
“王力强,我在这个家说话不管用了是吗?不是让你们在外面等着的吗?你们跑进来干什么?”
三桂花看见王力强和老者走了进来,急得早就想说话了,可是雅雯一直在和两个人有互动,便只好张开嘴又合上,合上嘴又张开的不停出着鼻气。
“阿姨,这不是门正好开了嘛,我爸想进来听听看看,没事的,我可以什么都不说,我也就是跟着随便听听。”王力强面对三桂花的三连问,语气柔和的回应三桂花说道。
第二十二章:三桂花一家的荒唐事3
“门开了个头,随便听听个头,老娘还不知道你的那点鬼心眼子,滚...”
三桂花看王力强和王斯伯不但没有打招呼的走了进来,还没有经过她的同意便坐了下来,满张脸抽搐的就像是随时要掉下一块肉来一般,两只手也不停的抓住放开、放开又抓住的说道。
“阿姨,都是自己家人,我听一听有什么不行的嘛。”
王力强看三桂花一开口便出言不逊,不但没有恼火,还好声好气的想要继续留下来听一听。
三桂花一看王力强的样子,认准了王力强就是死皮赖脸的想听一听她觉得是秘密的秘密,只见三桂花腾的一下站起来说:“你个狗...”
“等等、等等,你们先不要吵,究竟是怎么回事嘛,这位王斯伯老先生,应该就是报告上的受检人王斯伯吧。”雅雯看战火随时会在这一家人之间打响,便急忙转移话题的制止道。
只见王力强先是站起来说:“对对对,我是王力强,报告上面的王斯伯就是我的父亲,刚刚出院回家,现在我爸的身体还硬朗着呢,不着急分家产,不着急分家产。”
“哦,那报告上的细节你和你的父亲都知道吗?”雅雯先点了点头又问王力强道。
王力强一听雅雯所问,急忙起身弯腰点了一下头,随即还捋了一下头顶上掉下来遮盖秃顶的长头发、满脸堆笑的说:“知道、知道,其实这事没有什么难的,也不需要政府调解,一切都听我爸的就行,一切都听我爸的就行,呵呵。”
“看你个散德奸臣的样儿,我已经和这女子说过了,我家这点事由这女子大夫调解处理,你一个外人不要在这里瞎咧咧。”三桂花瞪了王力强一眼后,又指了指雅雯说道。
王力强听后也看了一下雅雯说:“我...我反正是尊重我爸的意见,再说了,阿姨你也不能总说我不是爸的儿子吧,户口本儿上可不是这么写的,我在法律上是爸唯一的儿子,阿姨老家的孩子们可不在家里的户口本子上。”
“听见了吧,大夫女子你听见了吧,这王力强还没有怎么地就原形毕露了吧,女子我跟你说啊,我们这一家子啊,可不是普通的一家子,一个个的都是各怀鬼胎,没有一个省油的灯。”三桂花扫了一眼王家父子后,便将手往上衣侧口袋里一插、脸庞往看不见王家父子的方向一斜的说道。
雅雯听后苦笑了一下说:“这样吧,你们这样争来争去的也争不出个所以然来,我们还是听听老爷子的意思吧,王斯伯老爷子,他们的争论您都听到了吧。”
“听到了,我就是有个癌症病,我的耳朵可不聋,我自己的家产他俩争个啥,与他俩有什么关系,一群瞎扯淡的玩意儿,我还没死呢。”王斯伯老人声音并不高、很平静的说道。
三桂花一听王斯伯老人这样说话,猛地站起来又指了一下雅雯说:“这女子可是说了,死前不立遗嘱,以后都是麻烦事,你这老不死的就是老糊涂了。”
“我老糊涂了怎么地,我老糊涂了家产也是我一个人的,一切等我死了再说,对了三桂花,我死不死的我的家产也和你的儿女们没有关系,一群扯淡玩意儿。”王斯伯老人还是声音并不高、表情很平静的说道。
只见三桂花被王斯伯老人轻描淡写的话气的都快要吐血了,而王力强则是笑呵呵的摸搓着王斯伯老人的脊背说:“对,都是您老人家一个人的家产,与谁都没有关系,有些人不伺候您老的话我一个人伺候也行,我给你养老送终。”
“你当儿子的不伺候我谁伺候我,你想要反天呀,告你说,伺候归伺候,家产也没有你什么事,一群扯淡玩意儿。”王斯伯老人依然是声音并不高、表情很平静甚至是面无表情的说道。
三桂花鼻气嘘嘘的说:“你就把你那家产带到棺材里去吧,你个被人带了绿帽子的老怪物。”
“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我没有戴绿帽子,我没有戴绿帽子,你才是给你家那老鬼戴了绿帽子呢,还没有跟你家那老鬼离婚就跟了我了,你就是个不要脸的贱骨头、贱骨头,你个扯淡玩意儿。”王斯伯老人终于被三桂花气的上下牙齿不停打颤的说道。
三桂花侧脸冷笑了一下说:“哼!我好像是图你家什么似的,我还不是图你个人好?不知道好赖的个老不死的。”
“行了行了,两位就不要吵了,既然王斯伯老人家不愿意现在就分家产,那你们一家就缓一缓,看老人的身体还挺好的,你们也不要太过于着急,现在已经中午了,你们不回家吃饭吗?”雅雯和和气气的跟混战成乱七八糟的一家人说道。
王斯伯老人颤颤巍巍的指了一下屋顶说:“你们这单位不管我们饭吗?我们做这个那...王力强,这是个什么来着?”
“爸,这叫个亲子鉴定,就是说看看我是不是您的亲儿子的一种检查。”王力强笑呵呵的给王斯伯老人解释道。
王斯伯愣了一下盯着王力强好半天才说:“不是妻子鉴定吗?不是鉴定她三桂花是不是我一个人的妻子的鉴定吗?门洞里的那些老头儿们都说三桂花水性杨花,既然她三桂花主动提出来,那我就做一做。”
“你个老不死的老东西,亲子鉴定,是鉴定王力强是不是你亲儿子的一种鉴定,也不知道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三桂花瞪着王斯伯老人有点哭笑不得的说道。
三桂花跟王斯伯老人说完后,还指着老人终于满脸堆笑的对雅雯说:“看到了吧,老糊涂了。”
“老糊涂你个鸟,谁说我老糊涂了,王力强本来就不是我的亲生儿子,村里人谁不知道,鉴定个鸟啊,我就是觉得你这三桂花才应该鉴定鉴定,大夫,上次搞错了,现在给她和我再做个鉴定。”王斯伯老人把拳头放在大腿上向三桂花的方向动了动说道。
“爸,人家没...”
“你闭嘴,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老不死的,人家这里没有你说的那种鉴定,我来你家一十五年了,我三桂花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你个老不死的心里难道就没有一杆秤吗?”
三桂花狠狠的瞪了一眼王力强,同时还很不客气的打断了王力强的话,随即又笑容可掬的对王斯伯老人说道。
第二十三章:三桂花一家的荒唐事4
“什么秤?我心里要有秤的话,这世上能有了王力强吗?我们花了那么多钱,你们这里究竟是管不管饭?”王斯伯老人自有他心里的一套的问道。
王斯伯老人的问话,可是把雅雯给问着了,鉴定中心确实是没有管饭一说,可是这样的话跟普通人说也就是随口一下的事情,而面对好像真的是有点糊涂的王斯伯老人,雅雯不知道说出来的后果会是什么样的。
“咚咚咚…咚咚咚…”
就在雅雯左右为难的时候,突然又有人在敲门,雅雯以为是保洁员或者小文,便随口说道:“进来,怎么现在才来,咖啡残渍都干了。”
门开了,走进来的倒确实有保洁员和小文,不过随她们一起走进来的还有费媚。
雅雯不知道费媚这时候突然来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过既然是旧相识,招呼一下也是必须的。
只见雅雯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费媚一走进来便先说:“雅雯大夫,忙啊?”
“没事,马上下班了,您怎么过来了,是有什么事吗?”雅雯站起身来一边开始换便装,一边微笑的跟费媚说道。
费媚尴尬的笑了一下说:“我过来...要不我们中午一起吃个饭吧?”
“也行,那你等我...”
雅雯的话还没有说完,王斯伯老人就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说:“你们这里的食堂在那里,在食堂吃饭需要什么票吗?”
“爸,我带您去外面的大饭店吃去,有什么事我们吃完饭再回来说,好吗?”王力强看了看雅雯笑呵呵的跟父亲说道。
王斯伯老人还是将右拳头放在右大腿正面,并动了动拳头指了一下雅雯说:“就吃食堂,吃食堂热闹,资产阶级才下馆子呢,我们工农兵就吃食堂,你们的食堂在哪里?”
面对王斯伯老人这样的询问,雅雯真的是又对应不上了。
就在这个尴尬的时候,保洁员大姐笑呵呵的说:“雅雯大夫,你忙你的,我带老人去食堂吧。”
“你…食堂...?”
雅雯不知道保洁大姐玩的是什么套路,雅雯此时问都不知道从何处问起。
只见保洁员大姐一边抹桌子一边凑近雅雯轻声说:“中心后面有一个旧时食堂风格的饭馆子,我带他们去吧,你忙你的。”
“不行,老爷子要吃的是那种免费食堂,你这合适吗?我给...”
就在雅雯不好意思让保洁大姐花钱、并准备自己掏钱的时候,费媚掏出二百块钱放到保洁大姐的手里说:“我来吧,麻烦你带他们吃饭去吧。”
“这...这合适吗?”保洁大姐不好意思的装起来说道。
雅雯看了一下费媚,和费媚一起微笑的对保洁大姐说:“合适,就这也应该谢谢你的。”
“能吃饭走了吗?”三桂花还是双手插在上衣侧口袋里,面无表情的问雅雯道。
此时王斯伯老人在看着雅雯翘首以盼,王力强苦笑着看着雅雯、却也没有再说什么,面对这样的一幕,雅雯随手握着保洁大姐的手说:“姐,带他们去吧。”
跟保洁员大姐说完后,雅雯又对三桂花说:“让我这位大姐带你们吃饭去,咱们有什么事下午上班后再谈,小文,你也吃饭去吧。”
看着三桂花一家人离开之后,雅雯深深的舒了一口气。
这是雅雯工作以来碰到的最为奇葩的一家人,之所以奇葩是因为雅雯觉得一切才刚刚开始,后面的麻烦事估计只会多不会少。
和费媚一起来到上次那家肯德基后,费媚先是很主动的排队点了一大堆的食物,费媚这样的举动,让雅雯即尴尬又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之后两个人便东拉西扯的扯了好一会儿的闲篇儿,闲扯之余,雅雯发现费媚总是心事重重的。
虽然雅雯一直关注他们一家人的案子,可是雅雯却已经三年多没有见过费媚了,雅雯不知道费媚此行的目的是什么。
就在雅雯几次的欲言又止后,费媚终于主动的说:“唉,其实我这次来找雅雯大夫你是...是有点事求你帮忙的。”
“有事就说嘛,你也是,磨磨唧唧的这么久了才说,对了,我先加你一个微信,以后有事微信上就可以说一声的。”
只见费媚先是皱着眉点了点头,后又一边将手机里加好友的二维码放到雅雯面前,一边‘唉’了一声说道:“三年前的事我是不是做错了,为什么这么快就来报应了。”
“三年前的事做错了?费媚姐,究竟是怎么回事?”雅雯扫了一下费媚的二维码,一边按着手机屏一边疑惑的问道。
费媚一边将手机放回到手包里一边说:“姗姗最近应该见过你吧?”
“见过,她因为她父亲张天峰的事来找过我一次,后来就再没有来,是她怎么了吗?”雅雯拿着一个小鸡腿放到嘴边,却停在嘴边没有吃的问费媚道。
费媚又‘唉’了一声说:“张天峰走了,案子到现在也没有个眉目,我当年为了报仇不顾一切的嫁给了常俊生,可是到现在案子还是个无头案,姗姗这孩子却被我的…给耽误了,姗姗这孩子以前学习特好,唉...”
“究竟是怎么回事,姗姗怎么了,前一段时间不是还好好的吗?”雅雯直接放下鸡腿,紧张的问道。
费媚看着天花板苦笑了一下说:“姗姗恋爱了。”
“恋爱了?我还以为是怎么了呢,女孩子恋爱了也不是什么唉声叹气的事吧,姗姗这姑娘挺聪明的,在社会上应该不会吃...亏,这鸡腿挺好吃的,费媚姐你尝尝。”雅雯一听费媚的回应后,直接将刚才那只鸡腿拿起来咬了一口、一边嚼着一边笑着回应道。
费媚都快要哭了似的一边猛的摇头一边说:“不是,不是,不是那么回事,以前她好像是有个小男朋友来着,前一段时间又好像是分了,现在这个...现在这个和我岁数都快要差不多了。”
“哦,这样啊,这...这种事确实是不好处理,可是我能帮到姐什么忙呢?”雅雯将鸡腿又放下,随即拿纸巾擦了擦手问道。
费媚握着一张纸巾低着头好一会儿后,才红着眼抬起头说:“我...我都不好意思说,真的是造孽呀,姗姗怀孕了,怀的还...”
第二十四章:不得安逸的婚姻20
“费媚姐,你不要着急,有什么事我们一起想办法。”
看费媚欲言又止,雅雯其实已经猜到了个**不离十,可是即便雅雯有自己的猜测,面对一位母亲,雅雯也不能随便乱说。
只见费媚无奈的笑了一下说:“我这个做母亲的,在姗姗人生成长最为关键的几年,却因为自己的过去而疏于对孩子的管教,我是有责任的。”费媚喝了一口可乐接着说道:“姗姗的恋爱观有问题。”
“姗姗的恋爱观有问题?我...我怎么觉得姗姗好像很懂得恋爱方面的事呢?”雅雯不解的问道。
费媚接连的又喝了几口可乐之后,苦笑着说:“她是不是也跟你讲什么恋爱中的大道理了?”
“上次...上次确实是听她讲了一些,我觉得她讲的挺有道理的,我甚至觉得她讲的道理对我...对我这个‘剩女’都是有一定用处的,因为她的道理的缘故,我对我的恋爱观进行了重新的梳理,我估计在明年要结婚了。”雅雯微笑的看着费媚,幸福而小心翼翼的说道。
费媚也看着雅雯终于微笑的说:“那姐要恭喜你了,姗姗确实是一个很聪明的孩子,知识面也很广很杂甚至很偏,也正因为此,姗姗常常觉得自己是个恋爱专家。
对于自己的恋爱观和婚姻观,姗姗有着自己独到和偏执的一套理论,可一切仅仅是停留在理论层面上而已,你是一位有知识、有涵养、有自控力的独立女性,她则只是一个骄傲自满的理论家。”
费媚看着可乐杯愣了好一会儿才又说道:“就是她的这些理论害了她呀,她常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爱就爱了”,潜台词好像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去爱,可是恋爱中的爱情也是有责任和担当在里面的。
这些我在她成长的关键时期,并没有告诉过她,当姗姗和她原来那个小男朋友没有感觉了以后,不知道什么原因,姗姗便义无反顾的选择了一个有家有业的中年人做为爱人。
其实...其实只要姗姗这孩子喜欢的东西,我是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满足她的,我总是觉得那三年我亏欠了她太多,我总是想着谋着找机会弥补她。
对于她交了一个这样的男朋友,即便我开始是反对的,可最后我还是妥协了,我当时跟你想的一样,我觉得姗姗这孩子懂的挺多,应该不会看走眼的,而且姗姗说这人正在办离婚手续。
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姗姗怀孕了,怀得还是一个不知道谁的孩子,因为肚子渐渐的大起来、终于是瞒不住我了的姗姗,在我的一再恳求下,终于还是告诉了我实情。
在姗姗和她的小男朋友还是藕断丝连的那段时间,现在这个男人已经和姗姗保持着联系了,等终于掩盖不了的时候,姗姗才和她的小男朋友彻底分手的。
我不能说姗姗和她现在这个男朋...中年男人朋友不是真爱,可这种第三者的角色是要受到社会谴责的,且不说这些,再聪明的姗姗在那个中年男人的面前,也就是个小孩子。
姗姗所认为的全心全力的付出,在那个中年男人面前简直就是小儿科,知道姗姗怀孕的第一时间,那个中年男人就明确表示出了他的疑问,那个中年男人觉得姗姗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那个男人说怀孕的时间不对。
我从来没有跟姗姗讲过这些,姗姗虽然也不是一点都不懂这些,可她一个孩子能懂得多少。
那个中年男人说了,如果孩子是他的,他就一定和姗姗结婚,如果不是就分手。
人家一个男人怕什么,可是我们家姗姗可怎么办才好啊,她才不到二十岁,她以后还有很多的路要走,我...我真的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费媚姐,那个中年男人的妻子知道这件事情吗?”
雅雯听了这么久,听着费媚终于将事情的大概原委讲了一遍,便想着替费媚找一些突破口,雅雯此时最想知道的就是这段感情的持久性。
费媚摇了摇头说:“不知道,不是不是,是我也不知道那个挨千刀男人的老婆知不知道。”
“唉,这就不好办了,姗姗现在的意思是什么样的,实在不行就...就把孩子打了分手吧,毕竟这是...这是一段不被祝福的感情,姗姗还小,以后还可以重新再来。”
雅雯很难为情的说着自己的观点,虽然这样的观点连雅雯自己都觉得很别扭,可事到如今又能怎么办呢?
还有比这更好的办法吗?
因为工作的原因,各种婚姻中的问题雅雯见的很多。
对于陌生人来说,雅雯可以很专业的处理问题,可姗姗和费媚在雅雯的心目中,现在好像已经突破了一般客户之间的正常交流了,这其中已经掺和了许多友情的牵绊在里面。
听到雅雯这样的回应,费媚很激动很无奈、还有点哽咽、双手拍着大腿、身子也是不停的上下颤动着说:“我...我...你是不知道啊,我舍不得啊,我娘家有很多生双胞胎的先例。
我带姗姗做过b超了,姗姗怀的也是一对双胞胎,你说...你说我这个做姥姥的怎么舍得就这样把两个小生命夺去啊,我...我...我都快要气死了我。”
“女士,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吗?”就在这时,一男一女、二十出头、挺漂亮的两位服务生走了过来、一前一后的弯腰站着微笑的问费媚道。
费媚泪眼婆娑的盯着两个年轻人说:“多好,多好的孩子,我...雅雯你说,多好的孩子,多好的孩子。”
费媚这种异常的举动,吓得两位服务生一时也有点不知所措,只见两位服务生站立不安、战战兢兢的说:“我们...阿姨您认识我们还是...我可以帮你做点什么吗?”
“没事没事,你们先忙去吧,我们没事...没事,你们忙...”雅雯看此情形,急忙尴尬的对两位服务生回应道。
两位服务生小心翼翼、不知所以的走开了,看着两位服务生已经走开、却还是不自觉的向这边看过来,看着两个服务生已经走开、费媚还是不由自主的向他们看过去,雅雯终于明白了一些这事其中的为难之处了。
在人类复杂的情感面前,简单粗暴绝对不是解决这件事情最为妥当的法子。
第二十五章:三桂花一家的荒唐事5
“那就和那个男的做亲子鉴定,亲子鉴定报告一出来,什么事情也就清清楚楚了。”雅雯有点豁出去了的说道。
终于平静下来的费媚,拿了一张新纸巾点了一下眼角后说:“唉,这事...这事妥吗?姗姗还是个孩子,做这样的事妥吗?一旦...一旦不是那么一回事,姗姗以后可怎么做人啊。”
“费媚姐,这不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吗?中心有规定,受检者的详细资料是彻底保密的,姗姗做这样的检查,一定不会有人知道的。”雅雯肯定的说道。
费媚还是犹犹豫豫的说:“那个挨千刀的男人一定会知道,那个挨千刀男人的老婆一定也会知道,谁也保证不了那个男人不会说出去,这还是在孩子确实是那个男人的前提下。
如果姗姗肚子里的孩子不是那个男人的怎么办,那个男人还会守口如瓶吗?那个男人都不一定能够做到保密,他的老婆就更加不好说了,真的是造孽呀,常俊生就该早点给枪毙了,这个害人精。”
面对费媚的担心,雅雯暂时也没有办法回应了,毕竟费媚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可还有更好的办法吗?众人的悠悠之口,即便是堵住鉴定中心这头,雅雯确实是也不敢保证能够堵住全部的出口,雅雯很是为难。
就在这时,小文给雅雯打来了电话,小文在电话里说,三桂花一家在催雅雯回去。
看雅雯有事要忙,费媚又拿纸巾点了一下眼角说:“雅雯,谢谢你陪我聊了一中午的天,我还是先回去和姗姗商量一下吧。”
“行,不过这事要尽快做决定,姗姗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不等人的。”雅雯点了点头无奈的说道。
费媚也点了点头,而后并没有再继续的说下去。
只见费媚将手包拿好后,便站起来微笑的给雅雯摆了摆手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费媚一句话也没有留下的走了。
费媚走的很快,走的很孤独,走的很无助。
雅雯想,如果这一切事情都没有发生就好了,如果张天峰能够一直守在费媚的身边的话,这些事情可能根本就不会发生。
可能根本不会经历这些事的姗姗,现在应该还在某一所大学里享受美丽人生呢。
可是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可能,事实摆在面前,谁也躲不过。
回到中心的时候,三桂花一家三口早已在雅雯办公室的门口坐着了,一看见雅雯回来了,王斯伯老人先是激动的说:“上班迟到是要扣工分的。”
“呵呵,你们进来吧。”雅雯一边开门一边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
雅雯打开门刚刚的走进自己的办公室,三桂花一家人就兴冲冲的走进来坐下。
其中三桂花说:“快给我们解决问题,你们这拖拖拉拉的可不行,你说,你说我们家这事怎么个解决法。”
“你们村委会或居委会是怎么看待你们家这件事情的,要不你们先找一下你们村的调解单位看一看?”
刚刚坐好的雅雯,实在是不知道怎么给这家人解决问题,比起费媚一家就事论事的解决问题氛围,雅雯觉得这家人实在是有点无理取闹。
一听雅雯这么说,三桂花瞪了雅雯一眼说:“就是找我们村委会解决的话,你也要参与进来,要不我们家的钱不是都白花了吗?”
“唉...好啊,我可以参与,现在我们就可以去你们家解决问题,你们联系你们村委会的相关人吧。”雅雯有点生气的一边站起来开始收拾东西,一边无奈的说道。
三桂花看雅雯当真要去他们家,便也站起来说:“你们这里有车吗?我们可是坐公交车来的。”
“没有,我上班也是坐公交车,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一起坐公交车去你家吧,你现在就可以约你们村委会的相关人。”雅雯又直接将白衣换下来说道。
王斯伯老人突然还是将拳头放在大腿正面,而后摆了一下拳头对王力强说:“给你建设叔打电话,就说让他在家里等着,反正我是不分我的家产。”
“行吧,爸,您要是执意不分的话,咱们是不是就没有必要麻烦人家大夫啊,我看人家也挺忙的。”王力强看了看雅雯不悦的表情,有点尴尬的对王斯伯老人说道。
王斯伯老人依然是用大腿正面的拳头动了一下指向雅雯,很是激动的低声吼说:“都是花了钱的,一群扯淡的玩意儿。”
“好了好了,我们都听您的,您老不要激动啊。”王力强安慰过父亲后,又微笑的对雅雯说:“不好意思啊,我爸有脑梗的后遗症,我也不好说什么,还请您见谅啊。”
“没事,我们可以走了吗?”雅雯苦笑了一下对王力强说道。
王力强一边将王斯伯老人扶起来,一边笑呵呵的对雅雯回应说:“可以可以,我们现在可以走了。”
“谁说现在可以走了,你在这个家里说了算吗?”
三桂花看王力强自作主张的回应了雅雯,便腾的一下坐下去对王力强说完后,又很认真的对雅雯说:“你现在可以走了吗?”
“可以了,我随时可以走,小文,你可以走了吗?”雅雯有点想笑的回应过三桂花后,又避免尴尬的问小文道。
小文一脸难为情的问雅雯说:“我也要去啊?”
“你不去也可以,我们在你的实习建议上说话。”雅雯佯装生气的瞪了小文一眼说道。
小文嘟了一下嘴说:“那还是不必了,我还是去学习一下真实的社会百态吧。”
五个人一行来到三桂花家所在的**城中村以后,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
本来到了这个点儿,应该已经是雅雯的下班时间了,一直以来都不怎么在意加班的雅雯,此时却是特别想早点离开这里回家找爸妈。
三桂花家的楼房位置,在这座发展很不错的城市里来说,确实是一处很值钱的资产,不管是将被拆迁还是用于出租,都是一笔可观的收入,这是旁人怎么都羡慕不来的。
走进三桂花家院子里的时候,雅雯的思维立马被一种年代感肆扰,只见三桂花家的院子里,到处贴着都是60cm*80cm大白纸大黑字的大字报。
在大字报上写着有谁家该交水电了、谁家孩子太吵了、谁谁家睡懒觉了、谁谁谁带一个不是本院子的女人留宿了等等等等。
第二十六章:三桂花一家的荒唐事6
迎面走来的房客,当看见三桂花一家的时候,那种朴实中带着类似打招呼的微笑,却是那么的让人琢磨不透,可以说是一种唯恐躲之不及却不幸撞见鬼似的笑。
而三桂花一家看见自己家的房客,不是施以微笑,不是给予冷漠,而是一种看见欠债人一般即有笑又有冷漠更是笑里藏刀一样的笑。
雅雯不相信这些人都欠着三桂花一家房租,在房客躲闪不及的背影之中,在三桂花一家咄咄逼人追视房客背影的眼神当中,雅雯看到了一种不同阶级的隔离感,这不仅是钱的问题。
“王伯,回来了?”
就在雅雯正思考一些问题的时候,一位身材健壮、皮肤白皙、满脸微笑的中年男人从楼梯口走了出来。
“建设啊,你过来了?快到家里坐吧。”王斯伯老人一看见来人,便使劲的甩开王力强搀扶着、甚至对于王斯伯老人来说可能是束缚着的手,满脸堆笑、颤颤巍巍的迎了上去。
来人也迎上来双手紧紧握住王斯伯老人的手,很是热情的说:“王伯,力强打过电话我就急忙赶过来了。”
“好好好,这是那个什么中心的干部,过来给我们家解决问题的。”王斯伯老人一边举手指着雅雯和小文,一边笑呵呵的说道。
王斯伯老人这次并没有拖着他的拳头、动一动的指一个人,在常人看来,此时的王斯伯老人,很像是一位一切都很正常的老村人。
大家一边相互的客气着,一边忽前忽后的走进了三桂花在二楼的家里。
此时的三桂花,不再像在鉴定中心时那般的跋扈,乍眼看去显然就是一个外村新嫁来小媳妇一般的模样。
虽然三桂花已不再是初嫁,虽然三桂花也早已不再是什么小媳妇,可这真实的景象就摆在雅雯她们的面前,对于这样戏剧化的反转,让雅雯她们实在是无法理解甚至无法接受。
三桂花给所有人殷勤的倒好水饮之后,便很体贴的坐在了王斯伯老人坐着的沙发的侧护栏上,样子就像是一位很关心很体贴老人的小老伴儿一般。
而王力强从回到家以后,便是一个人跟在所有人的身后,即便是到了家里,即便是家里还有空着没有人坐的沙发,王力强还是选择找了一张小板凳坐了下来。
王力强的样子总是面带微笑,可让人望去却总是觉得缺少了一点什么似的。
“你好你好,我是村委会做调解工作的张建设,你们能来实在是太好了。”一番到家后的寒暄结束落座后,村里做调解工作的张建设,又一次欠身客气的对雅雯和小文说道。
对面这一家人表现的突然转变,雅雯也只能是继续客气的回应说:“我是**鉴定中心的工作人员古雅雯,这位是我的助手小文,时间不早了,我们是不是可以言归正传了。”
“好的好的,**鉴定中心还管这个啊,你们不是搞技术的单位吗?”张建设一边接受着王力强的点烟服务,一边微笑的问雅雯道。
雅雯还是很客气的笑了一下说:“哦,我们一直有这项公益性质的服务,不过因为中心工作的特殊性,一切项目都是客户自愿的,我们自己不会主动提供服务的。”
“哦,是这样,王斯伯老人呢是我们村的老退伍军人,也是参加过对越反击战的老同志,村里呢对老人的各方面都很照顾,三桂花呢是老人的第二任妻子,王力强呢是老人唯一的儿子。
其实这次他们父子做这个鉴定呢...有点...有点没有必要,王力强不是老人亲生儿子这事,也是大家都知道的。
只不过家里因为一些特殊原因呢,没有刻意的跟三桂花说过这件事情,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嘛,这具体原因呢我也就不说了。
王力强的亲生母亲呢是个逃荒过来的女人,那都是上世纪80年代中后期的事了,那时候村子里还很穷,娶媳妇实在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加上老人退伍回来年纪已经不小了,婚姻大事呢因为各方面原因就给耽误了,正好力强的母亲来到村里也没有办法安置,后来经过我们村当时的班子成员商量,就把他们说和成一家子了。
力强是她母亲和老人结婚时肚子里就带着的,并不是现在有些人传的是力强妈不守妇道什么造成的,事情就是这样,有些事传着传着就容易变味儿。
力强妈当时的状态呢,也不知道是因为太饿了,还是因为在逃荒的路上遇到什么事了,脑子...神智并不是特别清楚。
当时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个一二三,不过听当时村班子里的老人说,力强妈并不傻,只是有点少话,有时候有点爱发愣,不管怎么样,这些都是历史问题,后来就生下了力强。
我和力强年龄差不多,当时我也估计也就是个一两岁的样子,这些事我也是听老一辈的人讲得。
不过事情的真实性百分之七八十还是靠谱的,老人也一直是承认力强这个儿子的,是吧王伯?”
王斯伯老人又开始将拳头放在大腿正面,并动了动拳头的方向指了一下王力强说:“都趴在我家户口本上这么多年了,这扯淡玩意儿不是儿子能是什么。”
“那...那既然是这样,我好像觉得并没有什么需要我们...对了,还有你们村委会出面才能解决的问题吧。”雅雯看着张建设,又扫了一下三桂花一家人,很是疑惑的问道。
雅雯听了这好久,都没有感觉到自己存在的价值,更确实没有觉得这家人做这个亲子鉴定有什么必要性。
面对雅雯的疑问,张建设看三桂花一家人并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便主动的说道:“是这样,在力强妈当年嫁给老人的时候,在老家是有家庭的,力强他妈一家是逃荒的时候给失散了的。
力强他妈的原来那个家的家里人,在改革开放日子过好了以后,就开始找力强他妈了,这不是本世纪初零一零二年的时候,他们家人就找来了。
当时老人和力强他妈是有结婚证的,力强他妈和原来那家没有结婚证,可有三个子女,也算是事实婚姻。
这事一来呢,力强他妈也为难了,毕竟两边都有家庭和孩子,怎么办呢,经过力强他妈再三考虑之后,觉得这么多年亏欠原来那个家太多了,就跟这边解除关系回去了。”
“那么多年都过去了,力强他妈就没有提过原来那个家吗?”雅雯又是疑惑的问道。
第二十七章:三桂花一家的荒唐事7
“这个...这个...王伯,力强他妈和您过日子的那些年提过这事吗?”
面对雅雯的疑问,张建设也不知道是不清楚呢,还是不方便说,只见张建设狠狠的将香烟掐灭之后,便又微笑的开始问王斯伯老人。
王斯伯老人一听张建设所问,大腿正面的拳头不停的动了好几下后,便又一个劲儿的看着王力强。
看着王斯伯的反应,大家的注意力便又转向了王力强,王力强一看大家都在看自己,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我...你们看我干什么啊,我...我妈走的时候我才二十岁出头,因为一些乱七八糟的传言,我是有了这栋房子以后才说下个对象。
我怎么会知道我妈究竟和我爸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知道他们之间有没有说过这事,反正我妈早些年就闹着要走,至于为什么走是不是因为这事要走,我现在也不是很清楚。”
“力强说不清楚这事也正常,我觉得我们还是回到正题吧,分家产的事不管力强的身世是怎么样的,做为一直以儿子身份存在、且也有目共睹做到了孝敬的力强,一定是少不了一份的。
三桂花做为老人的合法妻子,这些年不管怎么样也应该是有一份的,至于别人的话,我觉得还是回避的比较好。”张建设突然面无表情的说道。
雅雯听得张建设的讲述后,先是认同的点了点头,后又不解的问张建设道:“别人?意思是这件事情里还有别人在参与吗?”
“这个还是让三桂花自己说吧。”张建设一边面无表情的给自己点着烟,一边用拿着打火机的手、腾出来的一只手指头、指了一下三桂花说道。
三桂花看大家都在看她,便有点腼腆的一笑说:“我也不是那种不通情理的人,我是零四年底才嫁过来的,在嫁过来之前,我对我的公公婆婆也是尽到了赡养义务的。”
面对三桂花前言不达后语的回应,雅雯和张建设他们都有点听不懂,王力强更是不知道三桂花讲这些是什么意思,只有王斯伯老人好像一点都不惊讶似的。
实在是搞不懂情况的张建设,看大家又不吭气了,便尴尬的笑着说道:“三桂花婶子,那个时候你应该只是这个家里请的保姆吧,那时候的事好像也并不能让你多分一份吧。
你也看见了,我们都没有理解三桂花婶子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你是还有什么需要跟我们讲的吗?力强,你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不知道,我现在也在纳闷儿呢,我这边又没有说不同意分阿姨一份,其实阿姨没有必要这么...这么费劲巴力的想的。”王力强也是不明就里的说道。
听到张建设的疑问、又等王力强讲完后,三桂花终于又换上在鉴定中心的一张脸说:“你们问我这个老不死的老汉吧,我自己不好意思说。”
“一群扯淡的玩意儿,跟我说什么,我什么也不知道,一群什么扯淡的玩意儿、一群扯淡的玩意儿?”王斯伯放在大腿上的拳头抖个不停、眼角也是微微颤瑟、抑扬顿挫的说道。
看着老人激动成这样,大家也不知道究竟应该怎么问下去。
其实雅雯并不相信张建设和王力强一点内情都不知道。
就凭张建设前后不同的表情变化,雅雯就大概的断定张建设一定还是知道点什么的。
王力强做为这个家唯一年富力强的男人,什么也不清楚就更说不过去了,可家事不是审案,当事人不愿意说的事,谁都不好多问的。
既然事情已经陷入了僵局,天色也不早了,雅雯便微笑的站起来说:“这样吧,现在这时间也不早了,事情暂时也说不清楚,老人也应该早点休息了,我们还是先走一步吧。”
“也是,我住的离这边也不远,有什么事让力强招呼我一声就可以了,要不我也先回吧。”听得雅雯她们告辞,张建设也一起站起来说道。
这时老人又开始满脸笑容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说:“力强,快开饭,留下你建设叔吃饭。”
“不吃了不吃了,家里已经给我做好了,老伯你坐着,我是力强的哥,不是叔,我才大力强一二岁,可不敢当力强的叔,呵呵,坐着坐着都坐着,我和这两位朋友一起走。”张建设一边客气的说着,一边招呼着雅雯她们向门外走去。
王斯伯老人笑呵呵的跟张建设招了一下手说:“力强不懂事,该就叫建设你为叔的,真不吃口饭了?”
张建设没有再解释,只是回绝着微笑的摆了摆手,并让着雅雯和雅雯她们一起走出了门外。
王力强也跟在张建设身后走出了家门。
三桂花笑呵呵的看着大家走出家门后,立马换上一张南瓜脸自言自语轻声的骂道:“老不死的老东西,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没有一点数吗?”
王斯伯老人看着大家离开后,则是面无表情的一边慢慢的坐下来,一边嘟嘟囔囔的说:“扯淡,一群扯淡的玩意儿。”
离开三桂花家走在村里的街道上后,张建设主动的追上雅雯她们说:“辛苦了,要不我开车送送你们吧。”王力强也笑呵呵的追上来说:“对,让建设送送你们吧。”
“不用了,我们做公交回去就可以,你们忙你们的。”雅雯客气的回应道。
雅雯的客气话刚刚说完,张建设突然停下脚步说:“这事没有你们看到的这么简单,估计过几天还会麻烦你们。”
“没事,这是我们的工作,谈不到麻烦不麻烦的,你们留步吧。”雅雯还是很客气的回应道。
就在这时,雅雯看见王力强给张建设使了一个眼色后,张建设便笑着说:“要不一起吃个饭吧,力强正好还有点事和您单独的谈一谈,我先和您这位助手买点饮料什么的去。”
“不用不用,真的不用,有什么事你们就直接说吧,工作上面的事我们都不忌讳的。”雅雯有点紧张的挽住小文的手臂说道。
雅雯不知道这两个相当于陌生人的人、究竟有什么不能开诚布公的事要跟自己谈,不过雅雯觉得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雅雯很忌讳参与一些见不得光的事。
第二十八章:三桂花一家的荒唐事8
雅雯的婉言谢绝,并没有让张建设妥协。
身处在**城中村里,似乎雅雯她们根本没有其他的选择,张建设一反常态的开始对雅雯她们施以了软磨硬泡。
张建设的软磨硬泡,让雅雯她们走走不得、留留不合适,雅雯陷入了两难。
就在这时,王力强开口了,王力强的开口,可谓是一石击出千层浪,让雅雯对王力强初次见面很好的印象,最起码打了一个对折。
“大夫,来了我们村不吃饭就走,实在是不合适吧。”
王力强的话看起来很普通,可王力强表情的猥琐、神态的蛮狠、语气的不屑、以及直接横挡住雅雯她们去路的举止,让雅雯看上去十分的不适。
“我们不喜欢在外面吃饭,实在是不好意思,有什么事明天可以去中心跟我说。”看到王力强的原形毕露,雅雯倒是也没有示弱,只听见雅雯用词也是很普通却是很强硬的回应道。
对于雅雯的回应,王力强很明显的觉得有点意外,更加的觉得有点尴尬。
看到王力强的反应,雅雯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王力强,应该是一个蛮狠惯了的角色,同时雅雯又联想到了刚进三桂花家院子里的时候,看到的一切不合乎常理的景象。
这种种的迹象表明,王力强之前的所有表现,仅仅只是表现而已,之前的一切假象都是装出来的。
可为什么王力强要选择装呢,雅雯也不是警察,不可能因为他的行为来决定他的命运,王力强没必要这么做。
从王力强开口选择对雅雯施以近似逼迫的行为后,张建设一直以一个旁观者的角色站立在一旁,似乎王力强才是那个前来调解的人一样,雅雯此时甚至开始怀疑张建设的身份。
就在这时,一帮身着红毛绿裳的小混混们正好路过,一看见王力强和张建设,那些混混们就起哄的说道:“两位大哥,这是把妹量米啊?”
“滚,有多远给老子滚多远,这里没有你们的事。”张建设一听小混混们的近似崇拜的尊称、以及多少也参杂着一点调侃的言语后,面目狰狞、怒气熏天的对那帮小混混吼道。
在张建设的危词下,那帮小混混确实是一哄而散了。
在渐渐散去的小混混们留下的闪烁其词的眼神里,雅雯真正看到的却是这帮人对张建设的近乎和对王力强的敬畏。
等小混混们终于是消失后,王力强又笑眯眯的对雅雯说:“你看我们就这么站在大街上,实在是让这些小鬼们笑话,我和建设也没有别的意思,我们就是想尽一下地主之谊,顺便的说一点其他的事情。”
“也好吧,去哪里?”
这次雅雯答应了,这次雅雯利利索索的答应了。
此时的雅雯,开始很想知道王力强和张建设的葫芦里,到底是装的什么避光的药。
觉得雅雯的决定有点冒险、且从工作性质考虑也觉的没必要这样的小文,本来是想要阻止雅雯这么做来着,可小文最终还是没有吭气。
“早这样不就不用这么麻烦了嘛,我们都是有缘人,建设,我们和两位美女就去有缘人酒家吧,你给他家打个电话,让他们留个好一点的包间。”王力强喜笑颜开的指使着张建设说道。
张建设一看事情搞定,又一听王力强让自己安排去处,立马就欣然答应,答应的语气和态度,让雅雯觉得两个人的角色应该调换一下才对。
来到饭店的时候,饭店老板和服务生对王力强和张建设的到来,表现得是十分的殷勤,而对雅雯和小文虽然也很殷勤,却总是多少有一点轻浮的意味。
相互落座以后,张建设和王力强竟然都没有点菜,他们也没有让雅雯她们点菜,而各式菜肴就像是懂的客人的胃口一样,都是自然而来、而且是连续不断上到了桌上。
面对这些疑问,雅雯没有多问什么,面对王力强他们的客气,雅雯一点也没有客气,小文看着雅雯很随意用餐的举动,也就慢慢的开始自然了起来。
“两位大夫,这里的菜味道不错吧。”张建设微笑的对雅雯和小文说道。
雅雯看了一下已是平静下来的小文,回头也微笑的对张建设和王力强说:“挺好的,对了,你们有什么事就说吧,太晚了我们怕误了公交车。”
“没事没事,坐什么公交车啊,一会儿我们两个谁都可以送你们回去。”张建设笑呵呵的回应雅雯道。
雅雯听后微笑的指了一下张建设他们的酒杯说:“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我觉得你们还是先说事情吧,要不我们心里总是有点什么事压着。”
“好,我家的事情发展到现在,你也一定看出来了,实在是太麻烦,三桂花那个女人自己得一份遗产也就算了,她还要给她的儿子也争一份,不仅如此,她还想把我扫地出门,你们说三桂花这个女人是不是很过分?”王力强听得雅雯的回应后,还没有等张建设的呼应,便直截了当的说道。
雅雯一听王力强的所说,很是疑惑的问说:“三桂花的儿子?意思是你父亲和三桂花也有一个儿子?不是说你父亲只有你一个儿子吗?”
“呵呵,我父亲确实是只有我一个儿子,我也不否认我这个儿子不是亲生的,可我是法律上和我父亲他老人家都承认的父亲唯一的儿子,我也是尽了赡养义务的,她三桂花的儿子算什么东西。”王力强一脸怒气的说道。
此时,雅雯和王力强又开始讨论他们一家的事情了,可雅雯再也没有看到在中心时的那个王力强,此时的王力强,就像是那种村霸的形象一样。
雅雯仔细的听过王力强的回应后,想了想说:“你说的三桂花的儿子,是三桂花和你父亲的儿子?还是三桂花在上一次婚姻中的儿子?”
“这事...这事说起来实在是挺逗的,我父亲整天糊里糊涂的,根本说不清有没有和三桂花婚前有过什么,也更说不清三桂花说的这个父亲的亲生儿子是怎么来的,反正三桂花说她那个小儿子虽然是在上一次婚姻中所生,却是父亲的亲生儿子,你说这不是扯犊子吗?”
听过王力强充满焦虑的话语后,雅雯觉得这只是一纸鉴定就可以解决的事,这家人前些天能为王力强父子做个鉴定,现在也可以为这件事做个鉴定。
既然是同处在同一个事件里的纠结,为什么这家人就不能两个鉴定一起提交一起做呢?
第二十九章:三桂花一家的荒唐事9
“做一个亲子鉴定不就什么都清楚了吗?”雅雯回归专业建议性的说道。
雅雯刚刚的说完自己的建议,王力强便无意识的白了雅雯一眼说:“有哪个必要吗?我爸认识三桂花最少已经有十七八年的事了,现在我爸是有点糊涂,以前我爸可一点也不迷糊。
要是真有这事的话,我爸早就该怎么样怎么样了,我爸又不是亲生儿子多的养不过来,也不是多个儿子就养不起,为什么明明知道有亲生儿子还不认?所以我觉得三桂花就是瞎扯,她的目的就是想要多分一份家产。”
王力强的说话的语气的坚决的,可是他的眼神却是游离的,关于三桂花的小儿子是否是王斯伯老人亲生,王力强表达出了强烈的不支持,可这种事又怎么能是王力强这样的角色能说了算的。
“我觉得还是做一下鉴定最好,猜测对于整件事情是起不到一点推动作用的,我们还是要拿事实说话。”
雅雯再一次的表达了自己的观点,可是对于雅雯专业的建议,王力强再一次的表现出了反感,雅雯不知道王力强的目的具体是什么,可雅雯确信王力强的反应,一定与家产的分割有关系。
只见王力强面无表情慢慢的放下手中的酒杯,而后又看了一眼张建设却转头对雅雯说:“如果不做亲子鉴定的话,这件事能正常的解决吗?”
“能啊,那就是你们一家人和和气气的坐下来,有商有量的谈妥一个方案出来,这种事你们私下解决其实是最好的,大家都是一家人,闹僵了一定是要伤和气的。”雅雯推心置腹的说道。
王力强听得雅雯的一番说辞后,冷笑了一下说:“你说的那种事是不可能在我家发生的,这样吧,如果我家实在闹到要继续做鉴定的话,我还是选择到你们那个地方做,不过我有个小小的建议,你想不想听一听。”
“建议?什么建议,可以说出来听一听。”雅雯疑惑的问王力强道。
王力强看了一下小文,又看了一下张建设后,便笑呵呵的指着小文对张建设说:“建设,带这位小姑娘出去看看,看小姑娘喜欢吃点什么就再点点什么。”
张建设一听王力强的安排,便站起身来就要招呼着小文出包间,小文不是傻子,一听王力强的话语,便知道自己坐在这里是碍他的事了。
小文是想出去回避一下的,可是小文又不知道的雅雯的意思是什么,便只好呆呆的看着雅雯。
雅雯看了一下小文后,微笑的说:“帮我出去看看末班车是几点。”跟小文说完后,雅雯又对张建设说:“菜就不用点了,我和小文都已经吃饱了,小文一个人去看看公交车就可以。”
小文听雅雯的建议后出去了,张建设和王力强倒是都没有刻意的要和小文一起去,可想而知王力强的所有事情、其实是不回避张建设的。
看着小文离开后,王力强笑呵呵的对雅雯说:“像你们这种精英人士,应该有一辆属于自己的座驾才完美,坐公交车有失您的身份。”
“我不会开也不喜欢开车,我一般骑我的小电驴上班,现在不是不少电动车都上不了路啦吗?所以最近才开始坐公交车的,就是一个交通工具,没有什么身份不身份的。”雅雯微笑的回应王力强道。
王力强点了点头笑着对张建设说:“听见了吧,人家美女的观念多脱俗,哪像咱们平常接触的一些个女孩子,打个车都要专车,出去开个好车总是有漂亮女孩子找借口搭车,女人和女人不能比啊。”
“王先生,咱们先不要说这些有的没的啦可以吗?你们究竟想说什么就直说吧,我这里很利索,能帮你办的,我不会给你添堵,你能力范围办不了的,我也不会随便的答应你们。”雅雯有点烦他们这样说话,却还是微笑的催促道。
王力强听得雅雯的话语,先是和张建设对视了一下后,便依旧是笑眯眯的对雅雯说:“三桂花一个村姑,想要霸占我们家的家产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最起码我这一关她就过不了,这事还要您这里帮我一把,事成之后你看这个数可以吗?”
王力强说完后,便举起巴掌一正一反的翻了一下,与此同时张建设也接茬说:“只要美女您答应一声,我们现在就可以给你转钱,我们都相信你的为人。”
“什么意思,你们是要给我钱吗?你们要我办什么事,为什么要给我钱?”雅雯好奇的问两个人道。
王力强听后低了一下头,随即又慢慢的抬起头来还是笑眯眯的说:“你也知道,我家这事再这么闹下去的话,三桂花那小儿子和我爸做那个亲子鉴定,应该就是避免不了的事。
我不需要你做什么违法的事,只要你这里提前给我们透露一点鉴定的实情,我们也好提前下手做准备就好,我觉得这事对于美女您来说,一定是举手之劳吧。”
“这事啊,实话说,我也想挣这钱,可是我没有能力挣这钱啊,本来我们中心就有保密制度,加上我并不是鉴定中心的技术人员,我根本接触不到数据,我是整个中心最后一个知道数据的人。”雅雯苦笑的回应王力强道。
王力强听后脸色很难看的瞥了一下嘴说:“你也不用给我来这一套,我也不是第一天出来社会上混,你的那个男朋友不就是很高级的技术人员吗?反正我们要你办的事情你是知道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你...你这不是开...开玩笑吗?我和...我们中心是不允许内部谈恋爱的,只要有一点苗头,立马就是被开除的命。”雅雯依然是苦笑且有点紧张的回应王力强道。
此时的雅雯,已经有点后悔让小文出去了,可是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办法吗?雅雯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的装下去。
就在雅雯的脑子快速的转动着的时候,张建设突然拿出一叠厚厚的美金,笑呵呵的对雅雯说:“美女,这是一万六千美元,你收好,事成之后我们可以再给你三万四千元美金。”
第三十章:三桂花一家的荒唐事10
张建设说完后便将钱推到了雅雯的桌前。
雅雯一看他们来实的,便急忙又将钱推回给了张建设,两个人就这么推来推去的好几个回合,直到王力强直接起身拿起雅雯的手包,并将钱抢过去放到了雅雯包包里,这事才算是罢手。
即便是这样,雅雯也没有计划要他们的钱,只见雅雯从王力强的手里抢回包来,又急忙将钱还给了张建设。
这次张建设倒是没有客气的将钱收了起来,一边收着,张建设还一边对王力强说:“既然美女钱也收了、也答应了我们的请求了,那我们就彻底放心了,其实这事也就是个以防万一没有办法的办法。”
“张先生,你说什么呢?我可把钱还给你们了啊,你们可不能红口白牙的胡说。”雅雯紧张而着急的说道。
雅雯的话语刚落,张建设就笑呵呵的说:“无所谓了,反正美女你是接触过我们的钱了,谁知道你究竟是将钱收了呢还是怎么地。”
“你什么意思,你既然是村里的干部,那就一定是党员吧,你这样诬陷我,其行为是犯法的你知道吗?”雅雯气的站起身来,言辞力竭的吼道。
王力强和张建设一听雅雯所言,面无表情怔怔的对视了好一会儿后,突然都哈哈大笑的说:“干部,哈哈哈...村里的干部,哈哈哈...”
“你们笑什么,你们笑什么,你不是村里搞调解工作的干部吗?”雅雯脸红脖子粗,有点不知所以的问张建设道。
王力强和张建设听得雅雯的回应后,都是一副待理不待理雅雯的样子,只见两个人相互的打趣说:“这个世界上还有和你爸一样喜欢我做村干部的人,看来我真的是有做村干部的潜质啊。”
“看把你能的,也就是我爸认准你是村干部了,三年前让你装了一回人物,从那以后我爸还次次都认你这个人物了,真tmd奇了怪啦。”王力强取笑张建设的说道。
看着两个人都是嘻嘻哈哈的,根本没有把自己当成一回事,雅雯便直接拿起自己的包包,甩脸就往门外走,就在这时小文回来了,在小文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饭店衣服的人。
只见那个饭店的人抢过小文先走进包间,并将一个优盘一样的东西塞给了张建设,随即还在王力强的耳边窃窃私语了一会儿后,才欣欣然的离开。
“小文,我们走。”
正好和小文撞上的雅雯,看了一会儿三个人的表演,又看着饭店那个人撤了,便拉着小文的手也要离开,不想就在这时,王力强‘嗨’了一声说:“美女,等一等再走吧,有一个东西要你看一下,不看你会后悔的。”
“什么东西,我跟你们说,我可是学法律的,就你们这点小伎俩,不要想在我跟前玩儿什么猫腻。”雅雯回头瞪着两个一脸流里流气的人,还是言辞力竭的吼道。
不想这两个人根本没有理睬雅雯的开始玩起了手机,就在雅雯又要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听见小文说:“老师,你快看...”
雅雯回头一看,此时在王力强的手机里,竟然正在放着刚才雅雯将钱放到手包里的画面,雅雯看了一会儿冷笑一下后,便对小文说:“呵呵,小儿科的把戏,小文,我们走。”
雅雯和小文急匆匆的离开饭店,又急急慌慌的从城中村跑到了大路上后,她们并没有按照原计划等公交车,只见她们是急急忙忙的打了一辆出租车离开的。
在出租车上的两个女人,都是有点惊魂未定的感觉,等车子大概的跑了有几分钟后,小文才支支吾吾的问雅雯说:“老师,那视频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出去那会儿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我看见他们的态度有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呵呵,他们想用那么拙劣的伎俩坑我,他们实在是太幼稚了,他们确实是给过我钱,可是我没有要,他们放的那视频是动过手脚的。”雅雯很不屑的说道。
小文听后疑惑的问雅雯说:“他们...他们为什么要给老师您钱呢,我们的工作又不是什么掌权的单位,他们给老师钱干什么?”
“干什么?呵呵,他们能干什么,他们不就是想买通我让我给他们办事嘛,其实他们很懂社会上的潜规则,却不知道咱们这个行业的特殊性,他们是被社会毒瘤坑害了的一代。”雅雯很是严肃的跟小文说道。
小文还是有点不太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小文并没有就这件事情跟雅雯继续的问下去,小文只是很担心雅雯的说:“那个视频...那个视频在他们的手里,不会给老师找什么麻烦吧。”
“呵呵,我还想给他们找麻烦呢,可我实在是不想给自己找那么多的事,要不现在咱们早就到公安局报案了。”雅雯一边看着出租车的前方,一边无奈的说道。
就在这时,雅雯的手机响了,只见雅雯随意的伸手从包包了掏出手机并接通。
“喂,那位?...你们不会有好下场的。”
雅雯接通电话后,只是很简短的说了这么一句,便狠狠的挂断了电话。
在挂断电话的同时,雅雯又着着急急的开始翻起了自己的手包。
其实雅雯根本就没有怎么翻,便在自己的手包里找出了刚才那一万六千元美金,雅雯不知道这钱是什么时候到的自己的包包里,可这钱此时就躺在自己的包包里却是事实,怎么办呢?
“谁告诉他们我的手机号的。”雅雯怔怔的看着前方,自言自语的说道。
小文听雅雯这么一说,眼珠子转了一下后,便若有所思的说:“老师,下午离开中心的时候,我好像看到那个王力强在您的桌子上拿过一张您的名片。”
“呵呵,看来他们在我身上下功夫一定是早有预谋,他们这又是何必呢,我就是一个搞咨询给大家帮忙解决问题的,我哪有他们认为的那么大能耐,他们也太高看我了。”雅雯摇着头无奈的说道。
小文想了想说:“现在社会上的风气就是这样的,总觉得什么地方都有后门可走,老师,这钱…?现在怎么办啊?”
“怎么办?看来现在我不想麻烦也要麻烦一下了,师傅,掉头去**公安局。”雅雯一脸严肃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