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四章:阿君1
尽管只是一个酒水被倒到桌子上的事情,包括地摊老板的他们,却忙忙碌碌了好一阵子。
终于在大家的努力下,杰子这边算是一切都妥帖了,唯一无法处理的,是杰子裤子上留下的酒水印记。
思思侧身看了看杰子那湿漉漉的裤子,便是开玩笑的说:“都多大的孩子了,还学着人家小孩子尿裤子,羞不羞?”
此时的杰子,好像已经从思思倒酒中的犀利问话中解脱了出来,不过,再怎么说此时的杰子看上去都有那么一点别别扭扭。
加上思思又这么一提醒,杰子便又开始有点不好意思了,看着这样的杰子,思思又侧身瞅了一眼杰子的裤子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讲个故事?为什么突然要给我讲故事?”
“呵呵,像我们这样的女人,像咱们之间这样的关系,我们之间根本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你还是先听听我的故事再说吧,可以吗?”
举起杯子主动向杰子敬酒的思思,一边等待着杰子回应,一边微笑的看着杰子那张看上去越来越好看的脸。
“哦,我听着就是了,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你还是先讲你的故事吧。”
“嗯,先把酒喝了。”
到了这个时候,这两个人已经没有了之前任何时候的各种表现,他们都换上了应该算是正确的面对一件事情的专注。
喝完一杯酒之后,两个人好像都已经进入了状态一样的都没有客气什么,只见思思突然到处的看了看地摊棚子的顶棚布以后,这才慢慢的给杰子讲起了故事。
现在的思思的这个年龄,应该只算是大部分孩子大学毕业或即将毕业的年纪,不过,比起很多的大学准毕业生来,思思可能缺少很多的理论知识,但是这样的思思对社会的认知和体验,却是几乎所有的莘莘学子们暂时无法比拟的。
思思的故事是这样的...
在思思过去的姐妹中,有一个应该算是比思思还漂亮的女孩子,比起思思的红尘之路是因赌博导致,这个叫阿君的女孩子,却是单纯出于享受生活的目的,也是出于不合常理的价值观,阿君才加入下海的行列的。
和思思一样的在红尘的混沌中翻滚了好几年后,这个叫阿君的女孩子好像又悟到了什么,看着曾经很多以为她在某知名企业做高管的女朋友们,都一个个的结婚生子居家幸福着,阿俊便又开始羡慕这样的生活了。
虽然老天常常是不作美的,可有时候也避免不了做上那么一次雪中送炭的好事,阿俊便是这种天上掉下馅饼并落到她的头上的幸运儿。
这下的阿君,竟然想什么就来什么,看见别人结婚生子的阿君,越来越想从良回归了,于是,终于离开红尘一段时间后的阿君,便开始近似疯狂的相亲,虽然阿君的过去很不光彩,可大多数的相亲对象,还是没有办法入阿君的眼。
为此,那时候的阿君有点失望,可就在阿君对相亲这种事情已经没有了期许的时候,应该算是阿君想好的最后一位见面的相亲对象,却是恰好合适的出现了。
这个男人是一个离过一次婚还带着一个14岁男孩儿的中年男人,这个男人不算是特别有钱,从现在的收入阶层分类来说,这个男人仅仅算是一个中产水平的档次,不过这个男人有一个最惹阿君动心的地方,这个地方就是他的祖上给他留下了几处地理位置不错的商铺和住宅。
还有一个让阿君动心的地方,就是这个叫虎东的男人,虽然已经是四十岁出头的年龄,穿着和长相却是特别的阳光和时尚。
在阿君看来,这个男人既有年轻男人的活力,又有年纪大一点的男人的沉稳,家里的不动产每年都有很可观的收入,条件可为是面面俱到,最关键的是这个男人也特别喜欢阿君。
在和阿君有过第一次的约会之后,虎东便开始频频的联系红娘安排下一次的约会,在与红娘关于阿君的表述中,百分百满满的都是对阿君的欣赏。
本来虎东在婚姻介绍所这里,只是交了一次尝试性的费用,即便是红娘多次的游说,虎东就是不松口跟进全部的金额,可是这一次,在红娘还没有提到这事的时候,虎东就主动的缴纳了最顶级的vip款项。
红娘和婚姻介绍所既然收了虎东的钱,做起事来自然是特别的上心,立场也更多的是站在虎东的角度上分析和解决问题,也就是因为此,阿君和虎东在认识短短的两个月时间后,便开始相处的热火朝天的。
当然,也不仅仅是红娘和婚姻介绍所起到了促动的作用,阿君自己也对虎东的各方面条件都很看重,正在经历或经历过婚姻的人都知道,婚姻其实是一件极其现实的组合活动,此时的虎东和阿君都没有什么错。
唯一不知道算不算是错的事情,就是阿君并没有将自己的黑历史告诉虎东,不过在阿君看来,这么偌大的城市,自己曾经的工作又是那么的隐秘,应该不会有客人把过去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联系成一个人。
再说了,曾经在工作中的阿君,每次都是浓妆艳抹的,和现在素颜或淡妆的阿君来比较,虽然都是一样的美,却很难看出是一个人,这一点阿君从心底里很自信,其实也可以说是很大胆。
在阿君和虎东终于相互信任的打得火热的时候,他们便脱离开了婚姻介绍所的束缚,很多的事情也就自然而然的发生了。
在没有发生一些事情以前,他们之间还或多或少的有一点距离感,即便曾经的阿君常常接待的是一些纯粹的陌生人,可有着这样的心理素质的阿君,在面对自己的婚姻和未来的时候,还是充满着小心翼翼的。
其实虎东也是一样,在没发生一些事情以前,即便是虎东对阿君的外表很是喜欢,可一个已经离过一次婚的男人,对女人的认知应该说是从潜意识里已经有着防备的,即便是很多事情都在有序的进行着,可虎东内心的防备却并没有放下。
不过,当一切都发生过以后,他们之间的意乱情迷,便让他们不由自主的忘记或刻意隐匿了很多的东西,那时候的他们,眼里只有彼此的好,从来没有做过妈妈的阿君,即便暂时只是给孩子做一个阿姨的角色,也一样是做的有模有样的。
带着孩子的二婚男人或女人,成就第二次的婚姻的最大标准,就是一定要找一个对自己的孩子好的人,阿君能恰到好处的做到这一点,让本来就已经没有了主观思维的虎东,简直已经觉得阿君是自己再次结婚的不二人选了。
要说阿君对自己的过去一点都不胆怯,那是不可能的,一切只能说明阿君这个女人很有胆子和勇气,甚至说是很有城府,随着定好的结婚日子的临近,阿君这种鼓起来的勇气和胆色,开始越来越有点泄气了,这样的阿君,每天都很怕别人认出自己,阿君每天都活的很累。
即便是结婚前要去购买的衣服,以前特别喜欢逛大商场的阿君,这次却都是在网上购买的,在虎东的面前,阿君美其名曰是想替虎东省一点钱。
其实这时候的阿君,就连上街购物这种事情,都害怕见到熟人的怕的要死,此时的阿君觉得,自己的幸福来得太不容易了,自己不能在这个关键的时候,亲手因为买衣服的这点小事,把自己的好事付之东流。
在阿君极力的掩饰和努力下,一切婚礼准备工作的期间,阿君并没有见到什么熟识的人,这样的阿君,慢慢的开始觉得自己应该是得到了老天的眷顾一般。
于是,回到老家准备出嫁的阿君,整天都不停的笑容,都快把她那美丽的脸给笑出褶子来了。
第二五五章:阿君2
是啊,阿君开心是应该的,没有哪个女孩子会不向往自己的婚礼,即便是曾经走错了路,也没有什么规定说走错了路就不能够再拥有幸福。
再说了,老家的乡亲并不知道曾经的阿君在外面具体做什么,这么多年在外漂泊,阿君已经把该懂得的东西几乎全部都看懂甚至看透了,那时候的阿君,特别享受乡亲们给予她的祝福,曾经的阿君,其实是看不起这些没有什么出息的乡亲们的,可是在那个时候,阿君觉得他们这些人真的很亲切,甚至比人民币都亲切。
虎东再怎么说也是一个中产阶级,结婚这么大的事情,虎东当然要动用所有的资源了,结婚的当天,虎东前来接亲的婚车,把阿君老家唯一的一整条街都占满了,鞭炮齐放让阿君老家的上空雾蒙蒙的,空气里满满的都是鞭炮燃放的火药味道。
也不能说阿君的乡亲没见过世面,但像劳斯莱斯这种车子,阿君老家的人还真的是没有见过,他们都觉得这车比奔驰宝马都虎气。
可是他们不知道这劳斯莱斯何止是虎气这么简单,不过,阿君老家的也有一些出去过外面的乡亲们,还是能识得这劳斯莱斯的价值的,当这些人把劳斯莱斯的价格告诉所有人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平时和阿君约会或见面的时候,虎东一般都穿休闲服或运动服,应该是从来没有穿过西装,今天对于他们俩来说,是一个一生之中最为重要的日子,所以今天的虎东,也换上了一套笔挺的西服。
虎东的这套西服,阿君并不是没有看见虎东穿过,在购买这件西服的时候,阿君也是在跟前的,当时的阿君,并没有觉得虎东穿起来有多好看,可是今天,虎东的帅气和英气,折实是把阿君给狠狠的迷着了。
不要说什么看人不要只看外表,在现实生活中,每个人在初次见一个人的时候,都是以自己对美的理解和识人的标准来判断和定位一个人在自己心目中的分量的。
即便是向阿君和虎东这样的情况,其实也不能算作是很熟识的人,他们无非是觉得彼此的条件都很适合自己的要求罢了,至于其他的一切实际,还是要交给时间来衡量。
虎东还是很会办事的,来到阿君家娶阿君的时候,不管什么样的礼节,做的都是恰到好处,这样的虎东,让阿君和阿君的家人都很有面子。
当然最开心的是阿君,那时候的阿君,对自己不小心寻觅到的如意郎君,满满的都是越来越满意的喜悦,那时候的阿君,感觉自己就好像是活在梦里边。
这些年在外面漂泊的生活,开始的时候,阿君确实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奢侈生活,可是随着很多事情的深入,随着很多**的满足,阿君也就厌倦了。
那时候的阿君,越来越讨厌一些不顺眼的男人所谓名正言顺的胡来,那时候的阿君,特别的渴望自己能够逃离那种生活,可是,一个人一旦习惯了穿一万块钱的衣服,突然让她穿上一百多块钱的外套,即便是这件便宜的外套比那一万块钱的衣服质量和风格更适合她,她都会觉得这件外套在给她掉份儿。
现在好了,阿君能够嫁给虎东,在自己的生活习惯不会掉份儿的前提下,还能满足她对婚姻的向往,实在是一件可遇不可求的美事,于是,看着来娶自己的虎东,阿君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阿君家对于婚礼的习俗,是男方在来娶新娘的时候,中午是要在新娘家吃席的,吃过席认过亲大概下午的三四点钟,新郎才能将新娘娶走。
不过,虎东所在的地方可不是这样的习惯,虎东家这边的习俗,一切的宴席都会在新郎家这边举行。
但是,在结婚之前定方案的时候,虎东却是主动的要求一切的习俗都按照阿君老家的细节来办,虎东这样的举动,让阿君以及阿君的家人都十分的有面子。
在阿君的老家,像结婚仪式和酒宴这种事情,大家一般都不会在酒店举行,邻村的流动饭店,会在婚礼的前一天或两天,把一切定好的物料食材和设备都拉到主家的院子里。
如果是主家的院子捯饬不开,如果是在春夏秋天,估计会在小广场或某个大场子里摆起喜宴,如果是冬天,也许会搭起很大的临时喜棚来。
不管是当年时兴洋鼓洋号的年代,还是现在返璞归真的时代,民乐的分量在阿君家这边都没有缺席过喜庆,因为各家的情况不同,可能会有一支洋鼓洋号,还有一支民乐队儿,也可能会只有一支民乐队儿,当很少有那种只有洋乐一样儿的时候。
阿君在老家算是数一数二的长相,阿君的家庭在当地也算是殷实人家,阿君在老家上学的时候,更算是众星捧月的天之娇女,加上阿君这女人在很多细节上并不很注意分寸,所以来给阿君以及阿君家捧场的亲戚朋友甚至狐朋狗友,比起以往其他家的很多同样的这种喜事来说,可以算是成倍人数的祝贺人群。
既然阿君的少女时代是天之娇女的存在,就避免不了有一些关于情感的遗留问题,这么多人的宴席,大家都混起来喝酒闹腾,有一些人喝醉也实属正常,在这些人中间,就有当年阿君没有处理清楚的情感盲区,而今天的阿君,那还能想到这些事情,就更谈不上规避了。
阿君和虎东的酒宴在进行到一多半的时候,虎东已经有点不胜酒力的退到了后院儿休息,没有办法,这里毕竟是阿君的老家,即便阿君其实也喝了不少的酒,但是心里很开心的阿君,还是决定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做完。
敬酒是一件很累人的苦差事,更是一件没有办法逃避的礼节,所以阿君便努力的撑着,终于到了最后一桌了,也终于到了阿君少女时代的一帮哥们儿这桌了,这一桌的哥们儿,此时已经喝的二五八万了,既然是这样,他们说起话来便也就没有了分寸。
儿时的玩伴聚到一起,多数的时候都是在回忆过往的美好,而关于他们这帮人曾经的美好,而他们这样的话题,却是都离不开阿君这个漂亮女孩子的角色,于是,在胡言乱语中,阿君少女时代的一些风流之事,便也就统统的都给抖搂了出来。
这样的场合,虽然到处都是乱哄哄的,可没有了隔墙的耳朵,便也就并没有因为乱哄哄的气氛而让大家失聪,于是,阿君曾经的曾经的一些往事,便旧事重提的再一次的传遍了阿君的整个老家。
虎东是有点醉了,虎东是到后院休息一会儿去了,可和虎东一起来接亲的人,却并没有喝醉,跟着虎东来接亲的很多人,此时都在阿君身处位置的不远处,阿君的过去式,此时也一样的进入了他们的耳朵。
能够和虎东来接亲的人,即便不是虎东的朋友哥们儿,却也是虎东的至亲兄弟姐妹,阿君这样的过去,在他们的眼里,又怎么能轻易的忽略。
不过,在阿君老家的他们,并没有动什么声色,毕竟有些事情从他们嘴里转述出来,并不一定是什么抱打不平的好事。
第二五六章:阿君3
然而,作为朋友,把朋友的这种事情窝在心里,应该是一种比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都要难受的感觉。
阿君在娘家进行的婚礼酒宴仪式,便就这样的结束了,酒足饭饱之后,接下来就是认亲的环节。
在后院经过短暂的休息后,虎东带着醉意的身体,也就渐渐的恢复了一些,认亲这样的环节,可是没有办法让别人代替的,于是,因为酒精的作用还有点脸红脖子粗的虎东,便是面带微笑的和阿君一起站在了大红喜字的屏风面前。
在贴着大红喜字的屏风下,摆着四把椅子,在其中两把椅子的中间,支着一张枣红色的四方桌子,在桌子的正前方,还摆着两张紧挨着并排着的椅子,这两张椅子是给各位接受拜礼的长辈准备的,而另外的两把椅子,是为代收礼金的办事人准备的。
认亲开始以后,不可避免会有一些闹腾新娘新郎的环节,因为这是在新娘家这边,所以长辈们在付出礼金的时候,都要想方设法的调侃或为难一下新郎,有些为难新人的方式,其实已经到了不堪入目耳的地步了。
阿君今天最担心的就是这个,因为在阿君看来,见惯了西式或混合式婚礼的虎东,一定接受不了老家的这种传统。
这时候的阿君,也没有办法和自己的长辈们打招呼,因为一旦开了这种口,长辈们倒是不一定会为难虎东,但这样一来,本来是喜庆的氛围,本来是长辈们和新人相互认识和了解的机会,就突然的变成了一种走马观花的形式。
怎么办呢?那个时候的阿君,确实是担心的要死,那个时候的阿君,生怕长辈们不满意,生怕虎东会生气,其实原来的阿君对很多事情都毫不在乎,可是现在,阿君对这些事情都是在乎的要死。
“大爷大娘就坐...”
主持认亲仪式的办事人里边,还有一个叫亲的司仪,这位司仪可不是花钱雇来的,胜任这个差事的人,一般都是当地德高望重的长者,最起码老老小小都是他看着长大的才最为合适,现在喊话的便是这位司仪长者。
“新郎新娘认亲...”
这位司仪喊话的腔调,都是那种把一段话的尾音拖得好长的搞法,期间还有一种抑扬顿挫的感觉,没有在当地生活过的人,对这些细节还是很稀罕的。
“大爷大娘好,侄女和侄女女婿给大爷大娘鞠躬了。”
“啊...你们说什么?我一个字也没有听见。”
从外表上来看,阿君的大爷大娘看上去大概也就五十多岁,应该还没有到了看不清听不真的年纪,还是两口子都是这样,在当今的社会医疗和各种资源都相对的普及的情况下,这种可能性实在是不大,看样子这老两口是在装腔作势的跟新人逗乐子。
“大爷大娘好,侄女和侄女女婿给大爷大娘鞠躬了,来大爷,我给大爷把烟点上。”
其实谁都清楚大爷大娘是在和新人逗乐子,整天在一个地方窝着生活,谁家谁家是个什么样的情况,大伙儿的心里就跟明镜儿似的,不过虎东既能够再一次的鞠了一躬,又急忙的上前给阿君大爷敬上一支烟,实在是机灵的可爱。
“好宴好烟,不过大爷是个妻管严,大爷什么事都听你大娘的,不好意思啊,我的侄女婿。”
阿君这大爷还真是一个老油条,在虎东想方设法伺候这大爷的时候,阿君这大爷倒是乐得消受一切,最后还将包袱甩给了自己老婆,临了临了还给自己老婆戴了一个高帽子,真是一举两得的好算盘。
“好的大爷,大娘,您老人家好福气啊,我大爷看来是事事都听您老的吩咐吧?”
虎东的那张嘴呀,就像是抹了蜜一样的甜,能说会道的虎东,只把这老两口乐得笑弯了腰,看到这样的情景,阿君本来是揪着的心,也就慢慢的释怀了。
自己的男人能够应付自如,阿君也就开始落落大方起来,一场传统意义上的认亲,就这么在开开心心的气氛中进行着。
按照阿君家这边的习俗,马上要嫁出去的阿君,是要自己的亲哥哥背上车的,可是阿君没有亲哥,连堂哥表哥也没有,没有办法,阿君的父亲只能邀请一个同姓本家的儿子充当这个角色。
说是本家,却是早已出了五服的本家人,严格意义上说,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血缘上的联系,也可以这么说,他们两家结成亲家都是可以的。
结婚仪式以前,家里人是和阿君说过这件事情,可是,已经听了很多琐事的阿君,并没有刻意的注意这件事情。
到了现在需要出嫁上车的时候,这个本家哥哥的出现,阿君才真正知道自己的这个本家哥哥究竟是谁。
这个本家哥哥,在阿君上高中的时候,就拼了命的追过阿君,最后甚至已经到了要死要活的地步,对于这个本家哥哥,思想上很是开放的阿君,却是没有给本家哥哥一点机会。
那个时候的阿君,可以说是只要追过她的男性朋友,或多或少的都能得到一些实惠,唯独只有这个阿君的本家哥哥,可以说是连个毛儿都没有捞着。
唯一一次还算是有过接触的机会,还是这个本家哥哥用威胁的方式获得的,那时候的这个本家哥哥,用一封威胁阿君再不理他的话他就要以死相逼的信,逼迫阿君在深夜的操场角落,和阿君有了一次唯一的拥抱。
看到这位本家哥哥等着要背自己上车,阿君突然觉得这样的按照实在是太滑稽,不过事到如今,阿君也只能无奈的接受。
背着阿君向婚车走去的本家哥哥,除了左右摆头朝着两边的人群傻笑,其他的一句话也没有说,后来阿君才知道,自己的这个本家哥哥,在三年前便结婚生子,后来因为一场意外,他的妻子和孩子都撒手人寰,留下了一下子便傻了一些的这个男人。
按照他们老家的习惯,阿君应该是刚刚回家便会知道这件事情,可是这次阿君的家人,却没有和她提及这事,阿君毕竟是要嫁人的姑娘,阿君的家人不想跟阿君提及这些犯忌讳的事情。
坐到婚车上的阿君才又知道,他的这个本家哥哥,也要随着结婚车队一起跟她去虎东家那边,那时候还不知道自己的本家哥哥遭遇的阿君,心里特别的别扭。
当婚车缓缓的开始行进,阿君老家的人们也开始沸腾了起来,洋鼓洋号和唢呐梆子相互对垒,传统的礼仪和时代的气息交相辉映,抢红包的,抢喜糖的,抢着藏新娘鞋子什么的,大家都在用各自的方式为自己和他人找着乐子。
终于也可能是大家累了,也可能是感觉闹腾的差不多了,大家这才放松了警惕,接亲的车队这才缓缓的开出来阿君的老家。
这次的离开老家,阿君和以往一心向往奢侈生活的心情不一样,那时候的阿君,居然有点舍不得离开自己的家乡,看到车窗外嗖嗖掠过的风景,阿君第一次的觉得自己可能再也不属于这里了。
回头看了看父母还站在老家的尽头举目眺望着,阿君突然觉得,这个世界上原来还有比奢侈的生活更让她牵挂的事情。
第二五七章:阿君4
阿君和虎东做婚礼策划的时候,是两个人一起看的策划书和一起做的决定。
可是等阿君被娶进门的时候,还是被现场一切的装扮和陈设给惊呆了。
起初看策划图片的时候,阿君只能局限性的看到某一个角度或某一个方面,可是此时当一切景象真实的呈现在阿君的面前的时候,阿君更是感觉到了一种心潮澎湃的悸动。
在婚车里的阿君,还能有时间看了看这只属于她自己和虎东的婚礼细节,可当阿君被很多人簇拥着走进虎东这边的婚礼殿堂的时候,一切就变成了乱哄哄和乌烟瘴气的点滴。
当阿君和虎东一起走进婚礼晚宴的时候,现场的人们应该已经等待了好久啦,大家应该很少参加这种晚上举行的婚礼仪式,所以几乎所有人都是既期待又急躁。
他们既想早点回家休息,又想一睹新娘芳容,他们既想把礼钱吃回来,又想婚礼的时间不要太长,当看见阿君和虎东牵着手走进来的时候,他们又好像彻底的忘记了这一切。
婚礼的场面,无非就是烟酒宴和相互之间说着一些真真假假的话,他们除了想看看虎东的新娘子究竟是个什么样儿,还想瞅一瞅和新娘子一起来的人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在他们看来,跟着新娘子一起来的人是个什么样儿,就代表新娘子的家庭背景是个什么样儿,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所有人就是通过这种猜测式儿的判断,来决定自己和这家人下一步相处的远近程度。
相比较阿君家那边的仪式,虎东家这边的仪式要奢华很多,不过,在满眼金碧辉煌的陈设里,却总觉得少了一点人间烟火气息,也少了一些真正的热火朝天,更少了一些相对于雅致来说比较适合人类呼吸的俗气。
虽然是这样,可几十桌子的敬酒,还是让虎东和阿君越来越难以控制自己的意识和形态,于是,酒宴结束后的他们,便被临时的安排到酒店的套房里休息,这一天的闹腾,虽然还算是顺利,可他们的这洞房花烛,将一定是平淡无奇。
由于回阿君老家的路途遥远,所以跟着阿君过来这边的娘家人,今天晚上也会留在这个酒店休息一夜。
招呼虎东的哥们儿们,在阿君家那边其实没有怎么吃饭,现在回到自己的地盘上了,虎东和阿君又倒了,他们便开始肆意妄为的大吃海喝起来,虎东的父母早年已经亡故,一些亲戚们看着有虎东的朋友在,便都悄悄的各回各家了。
本来虎东的这些朋友是留下来招呼阿君的娘家人和新人的,可他们却一个个都喝的无法自理,后来的他们,睡得应该比虎东他们还要沉。
午夜的时分,常常晚上不睡觉的阿君本家哥哥,便一个人在酒店的楼道里溜达,除了正常的溜达,阿君本家哥哥还到处的瞅着看着,应该是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高档的酒店吧。
同样是午夜的时分,被口渴折磨到醒的阿君,却在房间里没有找到一瓶可以喝的水,按说这么好的酒店,房间里备着各种水饮是标准的配置,可阿君却确实是没有找到。
酒醉过后的口渴,最是让人难以忍受的,可在房间里打电话叫服务的话,又怕惊醒了熟睡的虎东,没有办法,阿君只能走出房间找服务生要水喝。
让阿君没有想到的是,刚刚将门打开的阿君,便恰好的看到了溜达到房间门口的本家哥哥,也许是因为往事的原因,也许是因为没有机会的原因,从学校毕业截止到此时,阿君还没有和这位本家哥哥说过一句当面的话,即便是本家哥哥将阿君背上了婚车,趴在人家背上的阿君,也是悄咪咪的没有说一句话。
但是现在,他们以这样的方式照面,如果相互之间再不说上几句话的话,不管是阿君还是那本家哥哥,不管哪方面都好像说不过去。
“哥,你怎么还没有休息了,早点回房间休息吧,家里人明天就可以回家了。”
“嘿嘿嘿...,没关系没关系,这里挺好的,挺好的。”
出外上民办大学后的阿君,就再也没有联系过这个本家哥哥,即便是有时候这个本家哥哥通过各种的手段找到了阿君的联系方式,只要阿君确定某个手机号是属于这个本家哥哥的,阿君就会果断的将这个号码拉黑。
在外面不同于在老家,心里惦记着阿君的这个本家哥哥,虽然有很多的放不下,可在阿君所在的大学里,阿君依旧算是女中豪杰的存在,围在阿君身边的各种男生,可是说是应有尽有,于是慢慢的,阿君的这个本家哥哥便消失出了阿君的视线范围之内。
这么多年以来,很少回老家的阿君,一次都没有见过这个本家哥哥,今天算是这么多年以来的第一次相见。
“觉得挺好的话,就把嫂子也叫过来多住些日子,我会让他们把房间一直开到你们回去为止。”
“呵呵,那感情好,对了,这洞房花烛夜的,你怎么出来了?”
“渴的受不了啦,可我这房间里竟然没有水,哎,服务...”
“不用叫他们了,我的房间里有水,要不你到我的房间里喝点吧。”
在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城市,这本家哥哥再怎么说都是自己人,即便曾经有过一些个不愉快,不过那都是许多年以前的事情了,于是,稍微的想了一想的阿君,便跟着本家哥哥来到了另外的一个房间。
阿君的本家哥哥是一个人一间房,应该是这边的办事人特意的安排的,毕竟从名义上说,这个本家哥哥再怎么说都是背新娘子上轿的人,过来这边的待遇自然是有所不同。
醉酒醒来想喝水的人,一般都是大口的猛灌,阿君作为一个女人,如果是在虎东的面前,也许会装出一副淑女的样子来,可现在是在自己老家人的面前,阿君便没有客气的大口喝起了水。
喝完水打了一个饱嗝的阿君,能够感觉到这水是已经凉好的凉白开,比起没有开过的生水来说,喝这样的水的口感要更感觉柔和和舒服一些,尤其是从小在小地方长大的人来说,舒舒服服的喝一碗凉好的开水,绝对比喝多少钱的饮料都解渴。
“啊...真舒服,谢谢哥。”
这声哥应该是阿君从小到大第一次叫这个本家哥哥为哥,而且这次还是脱口而出,喊过哥后的阿君,连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和不可思议,阿君这个本家哥哥,人长得其实还是挺不错的,就有相对的有点木讷,而阿君一直喜欢爱玩爱闹的男孩子在一起,这也许也是他们难以相处的其中一个原因吧。
“你这是第一次叫我哥,其实叫哥也挺好的,如果你要是早点叫我哥的话,也许以前的那些事情就不会发生了,也许...。”
家里发生过灾难以后,阿君的这个本家哥哥,其实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脑子出问题了,他只是有时候让人觉得有点不知道什么地方反常罢了,也或许是他的世界别人一般很难懂得罢了。
“那好啊,以后我就一直叫哥为哥,反正我也没有个亲哥,对了哥,嫂子长得漂亮吗?这次回去我怎么就没有见过呢?”
“你不知道?”
“什么不知道?”
“你真的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什么?”
阿君刚刚的想和这本家哥哥想聊一会儿的提起一些事,这本家哥哥便是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只见这本家哥哥的脸皮上,突然像是痉挛一般的抽搐着,那抽搐的力度,已经牵扯到了他自己的眼角,说是狰狞一点都不为过。
“你为什么偏偏要在那个时候给我打电话,为什么?”
“哥,什么...?你究竟在说什么?”
“我接了你的电话,然后他们就都死了,我为什么不和他们一起去死呢?你继续喝你的水,那水就是我专门给你凉的。”
此时这本家哥哥的一切表现,不但是有点反常,更加是让阿君根本就听不懂。
看着这样的本家哥哥,阿君开始有点怕了。
第二五八章:阿君2
“你是专门给我凉的?”
“嗯,我是专门给你凉的。”
此时的阿君无法想象,自己喝醉酒居然有人给自己凉好开水,而给自己凉好开水的人,不是自己的老公虎东,而是自己好像已经陌生了的所谓的哥哥。
此时的阿君,首先想到的并不是感谢这位哥哥对自己的关心,此时的阿君首先想到的,是这个哥哥究竟是怎么想的。
这大晚上的,自己的这本家哥哥不在自己的房间里好好休息,却在楼道里瞎溜达,还未卜先知的给自己凉好了开水,阿君怎么想来,都觉得这里边有问题。
加上刚刚本家哥哥那歇斯底里的低吼,什么死呀活的,什么为什么要那个时候打电话,那时候的阿君,根本理解不了自己这本家哥哥在搞什么。
“那...那你刚才说的都是些什么鬼,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呢?”
“你真的听不懂?你真的不知道?”
“哥...,我是真的听不懂,我是真的搞不清楚你在说什么。”
“呵呵,还记得几年前有一次大半夜的你给我打电话吗?我估计你是喝多了,你没有头绪的骂了我好几分钟,然后就把电话挂断了,记得吗?”
“怎么可能,我怎么会给你打电话,我只记得毕业后就没有联系过你,又怎么会给你打电话,你不会是记错了吧?”
“呵呵,别的事情我可能会记错,这件事情我绝对不会记错,就是那一次你跟我通过话后的一分钟之内,我的老婆和孩子就没命了,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忘记,我怎么可能记错。”
此时的本家哥哥,说话的语气看似是那么的轻描淡写,可阿君却能够看到这本家哥哥的右眼皮在不停的跳着。
应该是这本家哥哥也在极力的克制着他自己的眼皮的跳动,可越是极力的克制,本家哥哥那面部的不协调感,越让那时的阿君感到害怕,加上酒店房间的灯光相对比较昏暗,这样的氛围,更让阿君有点胆怯的想要离开。
“怎...怎么回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虽然阿君确实是想要离开,可她自己毕竟已经进来了,本家哥哥给她凉好的水也喝了,如果在没有问清楚一些事就离开,好像实在是有点说不过去。
“他们都死了,他们都不要我了,他们和当年的你一样都不要我了,你给我打来电话的时候,我正好是开着三轮车拉着他们回家,就在你的电话挂断的同时,她就急忙的追问我你究竟是谁。”
“你说的她是谁,是嫂子吗?”
“当然是你嫂子了,大半夜的还能有谁。”
“哦,那...那然后...呢?”
“然后我就说你不要管,有什么事回家再说,平时的她挺温顺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天的她特别的难缠,她死活是等不到回家的缠着我问你是谁,连孩子也在跟前她都不管不顾。”
“然后呢,然后怎么了?就这么点事怎么就...怎么就搞成...搞成这样。”
“呵呵,孩子在跟前,我怎么好意思说...,结果她就一直不依不饶的,开始还是嘴上的功夫,后来她索性就拉扯起我来了,你知道咱们老家那路吧,虽然这几年已经修成水泥路,可一边是山一边是沟的情况是没有办法改变的。
三轮车跑起来本来就不是很稳,再让她这么一拉扯,最后...最后我就把车给开到沟里了...哎...哎...,我没有埋怨你的意思,都是命,这都是命,我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几乎一点事都没有,只是胳膊上擦破了一点皮而已。
等我找到他们母子的时候,他们已经走了,他们应该是比我醒的早很多,或者说是他们一直都没有昏迷过,他们都被压在车底了,如果我能早一点醒来的话,他们也许就不会死,呵呵。
这件事情过去以后,我知道村里的人都觉得我脑子有毛病,我也不知道我的脑子究竟有没有毛病,我这人你是知道的,原来就...就多少有点木讷,这件事情过去以后,我就更加不怎么跟人说话了。
叔跟我说让我背你上车的时候,我...我突然特别的开心,那种开心的感觉你是无法想象的,那种开心的感觉,都让我自己觉得自己有点冒傻气,以前我一直觉得因为那事我在埋怨你,可是今天我才知道,我从来没有埋怨过你。”
阿君的本家哥哥说了这么多,虽然到最后的时候,本家哥哥还特意的强调他自己并没有埋怨阿君,可联系到前一会儿本家哥哥的低吼,阿君还是觉得自己是有责任的,且这时的阿君还觉得,自己这本家哥哥对自己并不是一点埋怨都没有。
不过,这时候的阿君,已经不再那么切肤的胆怯了,当阿君知道自己这本家哥哥的遭遇确实和自己有些联系的时候,阿君竟然有一种想要赎罪的心理,怎么来赎这个罪,阿君还不知道,但阿君觉得自己应该替这个本家哥哥做点什么。
“那么...那你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现...现在你还是一个人吗?”
听到阿君的回应的本家哥哥,先是凑近了阿君一点,接着又诡异的看了阿君一眼说:“你现在一定也觉得我很不正常,对,我自己也觉得自己有点不正常,你现在还在想我为什么会给你准备好凉白开,是吧?”
“是...是,你是...,我是说我没有觉得你现在...现在不正常,我只是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会知道我一定会起来找水喝。”
“呵呵,还记得高中毕业的时候吗?你们一帮人不是出去聚餐了吗?那次半夜醒来的时候,你还打电话跟我要水喝,可是我不知道你在哪里,你也死活不说你在哪里,最后你就又把电话挂了。
“不是吧,我怎么...我怎么会这样,那次是不是我又喝醉了?”
“应该是吧,听声音我感觉你应该是喝醉了,那次以后,我就特别的难受,我后悔没有偷偷的跟着你去聚餐的那个地方,我后悔自己没有猜到你那天住在哪里。
这次你又喝酒了,这次我要亲自给你准备好凉白开,谁准备的水都不行,必须是我自己给你准备的,呵呵,看来我这次是做对了。你还喝吗?要不我再给你凉一点水?”
“不用不用,我喝好了,现在我一点水都喝不下去了,谢谢你。”
“谢什么,有什么可谢的,其实...其实我还有一件事一直想做,可是我一直都没有勇气去做,今天看着你结婚了,明天以后我就是想实现这个愿望估计都不可能了,所以今天我还要把这件事情也做了,只有这样的话,我才觉得自己不会后悔。”
“你还想要做什么事?我可以帮你吗?”
“可以,当然可以,这件事情没有你做不成。”
第二五九章:阿君6
清晨醒来的时候,虎东并不在阿君的身边,此时的阿君,只听见门外边熙熙攘攘的。
今天本来是阿君回门的日子,这样的日子,阿君应该是早早的起床准备一番才对,可是此时的阿君,脑子里却是一团乱麻。
在阿君的脑海里,有很多的事情就像是现实中发生过的一样,可是看了看盖着被子睡在床上的自己,阿君又觉得有点不可能。
阿君想不通,自己不知道是不是梦的梦,为什么会记的那么的清晰,为什么会那么的像是真的发生过的事情一样,虽然阿君觉得自己不可能做那些事情,可是阿君还是有点慌乱,即便是知道门外的吵吵嚷嚷应该是因为等着自己,可阿君还是不想起床。
还有,自己是怎么睡到这张床上的,阿君是一点印象都没有,甚至自己是不是沐浴过,是不是换过睡衣,阿君都没有印象,此时的阿君,只记得自己在那所谓的梦里,一直有他本家哥哥这个人的存在。
很多的事情,即便是阿君这样久经风霜的人,都觉得自己不可能那么的放肆,可是想要将这些梦魇挥去的阿君,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她好像觉得是梦里发生过的那些事情,就像是已经植根在她自己的心房里一样,即便是阿君想努力的把它扣去,都好像毫无作用。
“咚咚咚...。”
“阿君,起床了。”
随着几声轻轻地敲门声,阿君听到了虎东在门外叫她的声音,这时候的阿君,突然意识到自己那梦里的男主角,是不是应该是虎东才对,是不是自己阴差阳错的记错了。
“好的,你先进来吧。”
在说出让虎东进来的同时,阿君便立马的觉得一定是自己把梦里的事情给记错了,可转念一想,梦里的本家哥哥还跟自己说自己这边房间的水是他拿走的,阿君这本家哥哥之所以这样做,只是为了要亲自的给口渴了的阿君提供凉白开。
“阿君,快起床吧,大家...你的娘家人都在等着咱们和他们一起回你娘家吃饭呢,给你化妆的美女们也已经等了你好一会儿了。”
“哦,没事,咱们又不需要等班车,坐自己家车回去挺快的,你...你昨天晚上睡得好...好吗?”
“好什么呀,都渴死我了,刚才我还和酒店的人说了一下,也不知道他们这工作是怎么做的,房间里连水都不准备,闹得我大晚上起来满屋子的找水,最后我跑出去还是咱本家哥哥给了我一杯水。
你还别说,你这本家哥哥还挺细心,没有他这把事情想到前面,昨天晚上我一定会跟酒店的服务生吵一架的,这酒店看着高档,做起事来却一点都不靠谱,对了,你渴吗?”
“你...你昨天晚上喝完水还干什么了,不会是直接就又睡了吧?”
“是啊,我看见你睡的挺沉的,就...就没有好意思打搅你,本来我是想...,呵呵,来日方长,呵呵,我问你现在想不想喝水,你怎么...你不会是生气了吧?”
“生气,我生什么气?好好的我生哪门子的气啊,你想什么呢,起床起床,我还确实是该走了。”
“呵呵,我以后一定会给你补上的,加倍的补上,对不起啊,喝水,前一会儿你还没起床的时候,我找酒店的人要上水了。”
就在阿君接过虎东递来的水正要喝的时候,虎东又接着说:“不过咱那本家哥哥说了,说你最爱喝凉好的凉白开,这水是你哥用酒店送来的水给你加热后又凉好的水,快喝吧。”
虎东的话刚刚说完,此时已是喝进一口水的阿君,便是急急忙忙的含着水的向卫生间跑去,跟在阿君身后的虎东,还没有追到卫生间的时候,便听到卫生间里的马桶在冲水。
“怎么了,不舒服吗?你是不是酒还没有醒,你是不是恶心了?要不咱们明天再回门吧,咱们跟家里人说说,家里人应该能理解的。”
“咚咚咚...,虎东,阿君起床了没有,该走了,家里那边已经开始催了。”
此时的虎东,刚刚的追到卫生间的门口,便看到阿君刚刚的把马桶的水门按下,看着这一切的虎东,以为阿君这样的表现是宿醉的现象,便想着让阿君好好的休息一天,可就在这个时候,本家哥哥却恰好的在门外敲门。
“告诉他,就说我在洗澡,一会儿洗完澡化完妆就回家,你再给我把化妆师叫进来,你...你出去吧。”
此时的阿君,一边轻声的跟虎东说着,一边还表现出一丝羞涩。
阿君的这一丝羞涩,既像是不想在男人面前暴露自己的真实,又像是在刻意的掩盖着什么,按照常理来说,像从事过某些职业的阿君来说,应该是不会对某些事情感到不好意思的,可此时的阿君,却确实是这样表现的。
“哦,真是的,好像我没见...算了,我还是给你个面子吧,人家你现在毕竟是新娘嘛,呵呵。”
顺手一边关着卫生间门的虎东,还一边调侃着依旧还站在卫生间里的阿君,苦笑了一下的阿君,便是在虎东关门的力道上,又加了自己的一份力道。
卫生间的门刚刚闭合的瞬间,虎东就听到了卫生间里响起了哗啦啦的水声,此时的虎东能够想到,阿君现在并没有真正的开始洗澡,此时的阿君一定是在配合着自己和本家哥哥交代。
想到这里后,虎东便直接的拉开门微笑的对本家哥哥说:“你妹妹正在洗澡,应该马上就好,化妆师呢,化妆师去哪了,阿君让她进来,她不进去,估计咱们也走不了,呵呵,女人就是事多。”
“呵呵,好的,我去找她去。”
顺势看了房间里一眼的本家哥哥,便是好像匆匆忙忙其实却是慢慢吞吞的向电梯门的方向走去,在走到一半路的时候,本家哥哥还有点奇怪的回头向虎东笑了一下,本家哥哥的这一下笑,让已经回到房间只是头还露在门外的虎东,一下子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头皮发麻。
“你这本家哥哥还挺怪的,我怎么感觉他不像是你的本家哥哥,倒像是我的情敌呢?呵呵,对了,你听见了吧,你哥找化妆师去了,化妆师应该马上就能来。”
“有病。”
“呃?”
“有病,我说你们都有病?”
“有病?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我说你们都有病,什么叫...我看你...你是病的不轻。”
跟虎东说的这句话刚刚说完,阿君就只是脸上有点湿润的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一边走着,阿君还把手里还是干干的浴巾给丢到了床上。
“你不洗了?洗一洗吧,洗一洗会舒服一点。”
“舒服个屁,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做他倒像是你的情敌,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不想跟我结婚了,你是不是现在就想找个借口散伙儿,如果是的话,那你根本不需要这么拐弯抹角的,直接跟我说就好。”
将浴巾丢在床上以后,阿君就一边坐到了梳妆台前整理着自己的发髻,一边面无表情的跟虎东说着话,阿君此时那阴沉沉的表情,是虎东认识阿君以来第一次见到,这时候的虎东,还真有一种想不通的害怕。
“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开个玩笑,我以...”
“这种玩笑能开吗?化妆师呢,这时候她不在我这里帮我化妆,跑哪里鬼混去了,这酒店,这化妆师,这...这这这...这都是些什么人,你给我找她去。”
“找谁,找你本家哥哥吗?”
“找化妆师,找化妆师,找本家哥哥?我找他做什么,这事是人家该干的事情吗?人家是咱们这边的客人,连这点事情也搞不清楚,你...你真是...找人去呀。”
从虎东和阿君相处以来,阿君是第一次这么不给虎东面子,此时的虎东,虽然有点丈二摸不到头脑,可转眼的想了一下,虎东突然觉得阿君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于是,虎东跟阿君陪笑了一下后,便匆匆忙忙的向门外走去。
虎东刚刚的跨出了门,一直盯着镜子看着自己的阿君,便是突然斜着脖子的愣住了。
第二六零章:阿君7
从梳妆台的镜子里可以清晰的看到,此时阿君的脖子右侧和肩膀相接的部位,有一个浅红色的印记,从印记的血瘀程度可以看得出来,这个印记产生的时间并不是很长。
对于类似这样的印记,阿君是很熟识的,也是有一定的判断辨别能力的,在这一方面,阿君可以称得上是专家级别的水平。
联系到梦里的一些个情景,此时的阿君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儿。
“怎么回事?这是梦吗?不会是虎东干的吧?”
这时候的阿君,虽然没有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是这件事情所带来的后果,阿君的心里却是清清楚楚的。
大概的考虑了一下后,阿君便自己先在那个印记上拭了一点粉黛颜色,接着阿君又急急忙忙换上了一件高领的礼服。
这一切的操作刚刚做完,虎东就带着化妆师走进了房间,看着阿君已经将礼服换好,虎东便有点好奇的问说:“这么快就穿好了,我还说...”
“你想要说什么,现在都几点了,今天是我回门大喜的日子,回门晚了可不合适,美女,来,快点给我捯饬吧。”
这时候的阿君,虽然言语之中还有一点怨气,可在跟虎东以及化妆师的交流中,却还是尽可能的保持着克制的微笑。
刚刚做了新娘的阿君,一定应该是特别注重自己的容颜的,可是此时的阿君,却是草草的让化妆师在自己的脸上刷刷点点了几下后,便说赶路回家要紧,前一会儿还不怎么着急回门的阿君,此时却像是变了一个人的着急着赶路。
虎东是一个结过一次婚的男人,对于不少女人都有的这种反复无常,虎东早已是见怪不怪,由于前一段婚姻便是为此而产生了很多的矛盾,这次再婚的虎东,已经学乖了的不想再为这种事争辩和纠结。
于是,没有再问什么的虎东,便也只是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发型,就和阿君一起走出了房间。
房间外面等着虎东阿君他们的人里边,除了虎东的重要亲戚和朋友,还有阿君这边要一起回家的阿君娘家人,更有一位穿着像是一个小新郎的男孩,这个男孩就是虎东的儿子宝宝。
对于虎东再婚的事情,宝宝是持着支持和赞成的态度的,现在的孩子都相对的要早熟一些,对于父母之间的婚姻情况,宝宝的心里是有数的。
“爸爸,阿姨,祝你们新婚愉快。”
能够看得出来,孩子说这句话是有人刻意的教过的,这样的事情对于一个男孩子来说,即便是心里特别的支持父亲的新婚姻,却也不会这么主动的用言语来表达出来,在说这样的祝福语的同时,宝宝还不时的看着站在不远处的本家哥哥。
“谢谢儿子,儿子真乖,哎呀,看来爸爸是抱不动你了。”
听到儿子这么懂事,很是开心的虎东,便想要把儿子举上一下,可举到半拉儿的时候虎东才发现,自己的儿子现在已经快要长到自己的肩膀位置,现在的自己,已经不能再将儿子全部的举起了。
“好了好了,宝宝长大了不好吗,来,阿姨给你个红包好不好?”
看着父子俩亲热的样子,阿君便急忙的从包包里搜罗出了一个红包,这个红包应该不是专门为宝宝准备的,因为这个红包很薄,应该是昨天为了散发亲朋剩下的。
“谢谢阿姨,不过这样不好,我不能收阿姨的礼物,因为爸爸说不能随便收别人送的东西。”
“宝宝真懂事,不过以后阿姨和宝宝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相互的送点东西,是一种维系亲情的表现。”
被宝宝礼貌的拒绝后的阿君,虽然表面上还是在弯腰微笑着,可眉宇之间却是或多或少的有点尴尬,看着这样的阿君,虎东便急忙的对阿君说道:“孩子哪能知道什么叫维系亲情。”
跟阿君说完后,虎东又对宝宝说:“宝宝,以后你就要叫阿姨为妈妈了,妈妈送你的礼物是可以收的,快把妈妈送的红包接过来。”
“知道了爸爸,阿姨,谢谢你的红包。”
此时的宝宝,虽然是微笑的把阿君递过来的红包给收好了,可他却没有改口叫阿君为妈妈,现在的14岁的孩子,已经是懂得很多的事情了,虽然宝宝支持虎东再婚,虽然宝宝没有问为什么要叫阿君为妈妈,可是宝宝却没有说一句多余的话。
“宝宝,你是不是忘记爸爸刚才...”
“虎东,以后再说吧,看孩子多好,这事需要慢慢来,我都没说什么,你在这里瞎掺合什么,来宝宝,和爸爸阿姨一起去阿姨的妈妈家做客好不好?”
“阿姨,我已经和我妈约好了,一会儿我妈会过来接我去她家吃饭,不好意思阿姨,以后我们不是住在一起吗?我们有的是时间聊天。”
十四岁的男孩子,已经到了叛逆的年纪,如果不是平时的虎东和虎东前妻对孩子正确的引导,今天的宝宝一定不会在人前给阿君这么多的体面,看着这个已经显露出一点小帅气的宝宝,阿君那还是没有平静的心理,突然间就舒坦了很多。
宝宝拒绝了阿君的邀请,虎东本来想要要求宝宝服从来着,可是虎东的行为却被阿君阻止了,在阿君看来,小男孩也是男人,是男人就不能逼着他做不想做的事情,对付男人的办法用在宝宝这个小男孩的身上,阿君觉得一定也是很有用的。
果不其然,听到阿君在护着自己,本来已经显露出难为情的宝宝,最后便是笑容满面的再次感谢了阿君的相助,一般十四岁在人前的男孩子,不仅是害羞腼腆的,也是不善言辞的,可是宝宝没有这样,在阿君这个新妈妈的面前,宝宝的一切表现都是那么的恰到好处。
(题外话:不管夫妻之间因为感情的原因,最后选择了一条什么样的未来道路,都不要在教育孩子上实施狭义的引导,也许心里有着很多怨气的你暂时的舒坦了,但是你给孩子灌输的很多负面能量,最后也许会害了孩子的一生。
婚姻的取舍还可以重新选择,孩子的人生却没有回头路可走,也许你真的需要有一个倾述的对象来舒缓你心中的苦闷,可不管你选择谁为你诉苦的对象,这个人都绝对不能是你自己的孩子,因为已经识得很多人事的你的宝贝,心里应该比你还要苦。
你们已经为了自己的幸福伤害他一次了,不能再为了你的暂时舒坦给已经伤痕累累的孩子雪上加霜,用这样的方式培养出来的看似很懂事的孩子,最后却可能会变成一个在未来自己的人生路上及其容易走极端的孩子。”)
第二六一章:阿君8
回娘家的一路上,阿君的心情很是慌乱。
阿君的慌乱不为别的,阿君的慌乱来自于她那所谓的梦境。
不过即便是如此,阿君也并没有把一切挂在脸上,在准备上车看到本家哥哥的时候,阿君看到的本家哥哥,是那种微笑中带着含义的表情,阿君本家哥哥的这副表情,让本来就很不安的阿君,心里有一种无法解释的真假难辨。
这次见到的本家哥哥,并没有主动的接近阿君,他只是远远的看着阿君上车之后,这才坐进了最后一辆车里边。
上车后的阿君,虽然是刻意的敷衍着虎东的殷勤,可找了一个空当的阿君,还是悄悄的回头看了一眼车子的后窗玻璃外面。
阿君这样的举动,是一种下意识的行为,其实连阿君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看什么,可是阿君还是特别的想回头看一眼。
车子行驶开以后,一直招呼着阿君的虎东,开始迷迷瞪瞪的睡着了,其实阿君也有点瞌睡,但是只要她一闭上眼睛,昨夜估计是梦里的情景,就会挥之不去的显现在阿君的脑海里,这样的感觉,让阿君烦躁的难以自持。
对于阿君来说,这段婚姻是十分合乎心意的,阿君不想自己的婚姻遇到不必要的拐点,可是因为酒精的作用而让阿君真假难辨的梦境,却让阿君感到了一种难以言说的恐惧,这种恐惧虽然有点云里雾里,可在阿君的潜意思里,已经觉得那梦境更像是真的发生过的事情一样。
坐在车子里的阿君,虽然眼睛是在看着侧窗的风景的,可脑海里却是想着很多相互交错着的画面,不知不觉的,车子便已经驶进了老家的那条街道上。
看着不远处的爸爸妈妈应该是早就站在家门口的等待着了,阿君的心里便突然感到了一股酸楚的滋味,昨天才刚刚的从家里离开,今天就再一次的回到家里,按说常年在外游荡着的阿君,早已习惯了一个人生活,可是一转眼后的今天,阿君却有着好久都没有回过家的感觉。
“妈...”
车子刚刚的停好,阿君就迫不及待的钻出了车子,在和母亲大概有十几米距离的时候,阿君便像是一个归巢的鸟儿一样,疯也似的向母亲的怀抱里钻去。
“哈哈哈...,呵呵呵...,这孩子,都多大了,还跟你妈撒娇,快快快,女婿子呢,怎么没有见人。”
看着闺女钻进来自己老婆的怀里,阿君的父亲便是有点掩藏着很深的醋意的调侃起女儿来,一边微笑的调侃着,阿君的父亲还一边向已经都停下来的车队走去,此时回头看了看父亲佝偻的背影,阿君便是慢慢的滑出了母亲的怀抱,此时的阿君,在向车队小跑而去。
此时的所有人,应该都是已经在车子里睡过一觉了,当阿君向车队小跑而去的时候,大家这才带着困意的钻出了车子,当大家正要准备向新人的车子走去的时候,虎东也迷了巴登的钻出了车子。
“虎东,快快快,你怎么回事,怎么扭扭捏捏的像个小媳妇儿一样,爸都在找你了。”
跑到父亲的前面的将虎东拉扯到父亲的面前的时候,阿君这才又对父亲像是交差一样的说:“爸,虎东我就交给你了。”
“哈哈哈...这孩子,这话是怎么说来着,什么叫交给我了,走走走虎东,咱们进院子入席。”
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像是把一个物件甩给自己一样的把虎东交到自己的手里,此时阿君的父亲,开心的像是一个孩子一样,于是,和虎东像是哥们儿兄弟一样的相跟着向院子里走着的阿君父亲,便好像是忘记了自己的女儿的存在一样。
“爸,你们究竟是什么意思。”
看着老爸和自己的老公相跟着先走一步,此时的阿君索性就站在原地的撒起了娇,可是,阿君的手段并没有招来父亲的同情。
回头跟阿君说了一声‘找你哥’去后,阿君的父亲便头也不回的和虎东一起说笑着走进了院子,此时的阿君很尴尬,此时的阿君就像是被人抛弃了一样,阿君的这种感觉其实不仅仅是来源于今天父亲的偏心,更加是来源于过往几年的非常人经历。
曾经阿君的工作性质,就是这种在不断的被人抛弃的经历中走过来的,虽然阿君从来没有和这些人有过感情,可入行的时候从来没有想到还有这种体验的阿君,已经是被别人抛弃怕了。
这次阿君能够认定虎东的这么快结婚,其实和阿君过去的这种体验有很大的关系,曾经为了奢侈的生活选择入行的阿君,此时心里即便是很不平衡,却也没有办法和任何人说出自己的苦恼。
“阿君,走吧,咱回家吧。”
就在阿君停也不是走也不是的时候,她的本家哥哥已经和好几个娘家人走到了阿君的面前,这次阿君的娘家人去了一趟虎东的家里以及安排的酒店后,便已经对阿君这个新组建的家庭有了更新的认识了。
穷在闹事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只要是人类生活和居住的空间里,这句话不管放到任何一个时代都是一句真理性的话,因为不管社会怎么样的发展,潜藏在人类骨子里的人性都不会变。
回头看到本家哥哥在看着自己,这时的阿君突然有一种触电的感觉,这种触电的感觉并不是来源于荷尔蒙,而是来源于肾上腺素对心脏紧张程度的刺激,当阿君的眼睛接触到本家哥哥的眼神的时候,阿君突然意识到梦里的那双看着自己的眼睛,便是她的本家哥哥此时的眼神。
“你...你先和大家进院子入席吧,我在这里还有点事要做。”
故意的回避着本家哥哥眼神的阿君,还故意的没有听从本家哥哥的指引。
其实当昨天的阿君嫁为人妇的那个时候开始,从传统意义上来说的阿君,就不再属于阿君父亲这一族的支脉了。
现在站在自己家门口的阿君,其实已经是一个客人的存在了,可是阿君管不了也意识不到这些,此时的阿君,只想好好的静一静,此时的阿君,只想一个人好好的想想事情。
本家哥哥的脑子确实是受到过刺激,可是他还是能意识到阿君是在刻意的躲闪着自己,这时候的本家哥哥,应该是不知道阿君脑子里的理不清楚,此时的本家哥哥,以为阿君的心里什么都清楚。
“好...好吧,那你早点进院子入席,如果没有你在场,估计谁也拿不起筷子。”
“知道了。”
嘴上说是让本家哥哥以及娘家人先进院子的阿君,此时却是言不由衷的一个人向应该还是她自己家的院子里走去。
第二六二章:阿君9
接下来的事情,无非就是喝酒、抽烟、胡撇乱侃。
结婚了以后,当婚礼仪式的触动感慢慢散去的时候,油盐酱醋的真实感便也就悄悄的来临。
虎东和阿君的婚姻属于老夫少妻型,虽然他们的年龄差距并不是很大,可他们曾经的人生经历却是千差万别,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之间的一些不和谐便也就慢慢的显现了出来。
虎东的儿子是个小人精,对于自己的父亲和阿君的结合,宝宝从来就没有哭过闹过,不但如此,大多数的时候,宝宝都表现的像是在正常家庭里生活一样,不过,像宝宝这样年龄的孩子,有时候是避免不了骄横一些的,可是宝宝却从来没有这样过。
有一个细节值得说一下,每每称呼阿君的时候,宝宝都是以‘阿姨’的称谓称呼着。
这其实也可以理解和无可厚非,毕竟宝宝已经十四岁了,一下子不习惯也能说得过去,关键是每当宝宝称呼阿君的时候,宝宝那无法解释的客气和表情,让每天都生活在一起的阿君,总有一种身处在面临大敌或没有归属感的暗示和紧张之中。
在阿君和虎东结婚两个月以后,阿君突然发现自己已经两个月没有来例假了,结婚以后的这段时间以来,阿君和虎东的夫妻生活很频繁,频繁到阿君根本没有注意自己例假没有来的事情。
不过这样说未免有点不合逻辑,其实还有一个最为关键的原因是,曾经的阿君常常的服用一些避孕类药物,天长日久的,阿君对女性每个月的那点事,已经没有了正常女人的习惯规律和期待,没有了这种生物钟式儿的自我提示,慢慢的阿君也就不再在每个月的那几天惦记什么了。
虎东的生活很简单,结婚后的他也没有什么正差要做,除了每个月或每年的那几天跟租客讨要房租之外,虎东剩下的大部分时间都是无所事事的,不过,虎东有收入来源,还有房产,更有老人留给他的大量存款,即便是虎东一辈子不去工作,他的生活也一样是滋滋润润的。
来到虎东家生活的阿君,开始的时候也特别喜欢这种生活。
生活里没有了压力,生活里只有逛街玩耍,让曾经在红尘中漂泊的阿君,再也不需要为买某一件奢侈物件发愁了。
阿君的娘家也很殷实,不过那仅仅是局限于阿君老家的消费水平,阿君娘家的条件,如果要满足阿君的奢侈需求,应该说是根本无法应付,所以相互比较而来,阿君喜欢这样的生活很是正常。
不过,有句话叫做没有压力轻飘飘,这两个月以来轻飘飘的生活过下来以后,那时候的阿君越来越觉得生活的乏味。
那时候的阿君,开始惦记起了曾经的灯红酒绿,刚刚开始的时候,阿君还是三五天出去嗨皮一下,可是随着阿君的新圈子的逐步完善,阿君的夜生活也就越来越丰满了起来,出去嗨皮的频率慢慢的也就变成了几乎是天天如此。
没有哪个男人喜欢自己的老婆天天鬼混到半夜才回家,虎东也是如此,时间长了,虎东便开始对阿君的生活习惯有意见了。
可即便是虎东对这样的阿君有意见,却也不敢直截了当的说出来,因为一直以来的虎东,已经把阿君溺爱的不成个样子,且老夫少妻的婚姻关系,让虎东总是想让阿君得到更好的满足,越是这样,这时候的虎东,越是不好意思或不敢轻易的跟阿君提出反感。
终于在一个清晨,阿君将自己两个月没有来例假的事情告诉了虎东,人到中年的虎东,自然知道这种事情的最大可能性是什么,心里一直想要有个女儿的虎东,当听到这个消息后,那是高兴的不得了。
不但如此,在虎东看来,只要阿君有孕在身,就一定不会再深夜的出去嗨皮,自己的顾虑也就自然而然的迎刃而解,想到这些好处的虎东,高兴的一下子便从床上蹦了起来。
“哈哈哈...太棒了,老婆你真是太棒了,我们现在就去医院检查,只要老婆真的是怀孕了,我就立马的给老婆请个保姆回来,哈哈哈...真的是太棒了。”
“怀孕了?我...我的例假一直就不准,我觉得不一定是怀孕了。”
看到虎东高兴的像是一个孩子的样子,阿君的心里却并没有太多的喜悦,有时候的阿君,也想早点生个自己的孩子,因为只要看见宝宝那种太过于客气的表情和神态,阿君就觉得自己必须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只有那样,阿君才会觉得自己的婚姻更稳固。
可是,特别爱美的阿君,又在顾虑因为生育导致自己的身材和其他的变化,这些变化是那时候的阿君不敢想象的,没有了让阿君引以为傲的资本,阿君觉得那样的自己一点价值都没有。
也就是因为这些原因,看着虎东激动的架势,那时候的阿君却是不愿意多看虎东一眼,看着这样的阿君,并没有在社会上有过太多浸泡的虎东,以为阿君是在紧张这种美事的突然来临,看着这样的阿君,虎东便是再一次的爬到了阿君的身边。
“老婆,没事的,每个女人都是要经历这些的,这是好事啊,难道你不想有一个我们一起的孩子吗?”
“想...想...想啊,只是我还小,我还...还想多玩儿几年,如果现在就...就变成一个大肚婆,我...我觉得...我觉得有点不划算。”
“不对老婆,老婆你这样想是不对的,你们女人一旦有了自己的孩子,那生活才算是真正的完整,咱们只要有了自己的孩子,那...那咱们也就不需要整天的无聊了,你说是不是老婆?”
“额嗯...我...我想想吧。”
说完这句话后,阿君便侧身的背过虎东的一个人思索了起来,看着这样的阿君,虎东便也就没有再追问什么,在虎东看来,并没有表现出开心的阿君,只能是对生理变化的恐惧,这样的恐惧,虎东觉得是可以理解的。
慢慢的闭上眼睛的阿君,脑子里突然的又想起了一件困扰了她很久的事情,这件事情就是婚礼当晚的那一个她潜意识里已经觉得不再是梦的梦。
已经过去了两个月的时间,那个所谓的梦境却在阿君的脑海里越来越清晰,那时候的阿君,几乎可以确定哪些情景根本就不是梦境,现在自己估计又怀孕了,阿君没有办法不将这两件事情联系到一起。
所幸这两个月以来,阿君的那本家哥哥再也没有打搅过阿君的生活,这让阿君还算是可以选择性的忽略这件事情,可是如今,一切已经再也无法忽略了,因为事实摆在面前,虎东又是那么的想要一个孩子,阿君觉得逃避是逃避不掉了。
“老婆,你在好好的想想,我在客厅等你,我们今天就去医院把这件事情确定一下。”
跟阿君轻声的嘱咐过以后,虎东便一个人悄悄的走出了卧室,当卧室的门轻轻关上的一霎那,阿君便是将自己的身子平整的躺了下来,空洞无神的看着天花板的阿君,突然想到了一个邪恶的念头。
当这个邪恶的念头在阿君的脑海里一闪而过的时候,连阿君自己都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
第二六三章:阿君10
阿君脑海里的那个念头一闪而过的同时,在床上平躺着的阿君,又将身子侧身了一下,觉得侧身也不舒服的阿君,又再一次四脚朝天的平躺了下来。
阿君想故意的让自己摔上一跤,阿君想故意的制造一场意外,比起这样的意外给自己带来的伤害,那时候的阿君觉得是值得的,比起可能会有的身败名裂,阿君觉得自己值得冒一次这样的险。
可是又细细想来,阿君又怕意外之后的自己失去了生育的能力,如果真是这样,在这个急急忙忙组成的家庭里,阿君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继续待下去的资格。
阿君在权衡利弊,阿君在努力的算着这笔账,此时阿君的脑子里,烦躁慌乱的不知道如何是好,此时阿君在左右为难,这种左右为难让阿君皱起来的眉头不知道怎么去舒展。
一个谎言的生成和延续,需要用千百个谎言来圆,在和虎东结婚以前,阿君就隐瞒了虎东自己的过去,即便可能虎东不一定会介意那些,可心里边一直藏着事的日子,总归是十分的折磨人的。
在洞房花烛夜之时,因为酒精的作用,也因为曾经的未了之事,阿君又迷迷糊糊的被出轨,这些事情藏在阿君的脑子里,那种感觉怎么能好受。
现在阿君要面临的事情,都是曾经的这些隐匿之事的后遗症,阿君当然是想要改变这些事情的,可是阿君实在是无能为力,唯一让阿君能想到的冒险之事,后果却是阿君无法承受的。
怎么办呢?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阿君都快要被逼疯了。
不管阿君怎么想这些事情,虎东那边的期待却是只有甚之,没有什么好办法的阿君,只能被动的跟着虎东去医院。
医院检查的结果很明确,阿君确实是怀孕了,这下好了,阿君可以说是唯一的侥幸也破灭了,未来让阿君必须要面临的,只有硬着头皮面对,剩下的让阿君还有一点期许的,便是结婚的那一夜类似梦境的事情没有产生后果。
怀孕的事情确定以后,虎东还真的就给阿君请了一个专门的保姆,原来没有什么事情可做的虎东,也开始整天的忙忙碌碌起来,家里的气氛和一切决定,都开始围绕着阿君肚子里的孩子进行。
在这种幸福和呵护的氛围之中,阿君便好像已经忘记了曾经的很多事情,直到阿君将要临盆的时候,一些不确定性的担心和恐惧,才再一次的占据了阿君的心房。
知道阿君马上就要生产了,阿君的娘家人自然也就必须要前来伺候,和阿君的娘家人一起来的人里边,除了阿君的父母,还有阿君的本家哥哥,本来这种事情没必要让阿君的本家哥哥来的,可阿君的本家哥哥还是来了。
看着自己的本家哥哥又出现了,阿君心里的气那是不打一处来,于是,将母亲叫到自己卧室的阿君,便把心里所有的埋怨都推撒在母亲的身上。
“妈,你让他来干什么,他一个男人他一个外人,他来这里干什么,你们这不是来帮我,你们这是来给我添乱的。”
“阿君,我们又找不见你这里,你哥不是来过你家嘛,他和我们一起来不是省很多的事嘛,没事没事,别看见他有时候脑子...,其实他这人很有眼色的。”
“妈,你们找不见我家,我可以让虎东去接你们的,这种事情...,哎,算了,我也不说什么了,现在你们都来了,那就让他回去吧。”
阿君的妈妈哪知道阿君这里边还有这么多的事情,在阿君妈妈的眼里,有一个本家哥哥在这里守着,阿君一定不会受委屈,他们哪知道就是因为这本家哥哥的出现,阿君才是真正的受委屈了。
“那你和虎东说去吧,你哥一来就找虎东了,你哥说要在这里给大家做饭打下手,你哥还跟虎东说要找一块空地给你们母子俩种菜吃,你哥说外面卖的蔬菜...”
“妈,你这是要我的命呢,妈...我算是被你们给气死了,算了算了,你们这要让我怎么跟虎东说,他是这个家的男人,我能说他这样做不对吗?你们...,我累了,我要睡一会儿,妈,你先出去坐一坐去吧。”
阿君的爸爸妈妈是满心欢喜的来伺候阿君备孕和坐月子的,可刚刚来的第一天,本来是一心为阿君考虑的一颗心,却招来了阿君的数落,即便是阿君自己的父母,心里都好受不了。
在虎东的家里,不管是做饭还是其他,都有专门的人来操作,其实阿君的父母只要陪着阿君聊天解闷儿就可以,可是因为阿君的本家哥哥到来的隔阂,即便是坐在一起的阿君和阿君爸妈,都是眼对眼儿的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有着血缘关系的一家人又怎么样,这样的日子过得时间长了,不管是多亲的亲人都受不了这种冷落和疏离,就在阿君的孩子生下后刚刚满月的时候,阿君的父母便执意的想要回家。
阿君知道父母为什么急着要回家,阿君父母跟虎东所讲的家里有事需要处理,其实是阿君父母的托词,虎东自然是不知道这些,可这一切在阿君的心里却是清清楚楚。
本来也不想让爸妈回家的阿君,一想到爸妈走本家哥哥就一定会跟着走的可能性,阿君便强忍着生产后心里对父母的依赖感,硬是一句挽留的话都没有说。
阿君的爸妈终于是回老家了,本家哥哥自然是要把阿君的父母送回去的,让阿君没有想到的是,这次又把本家哥哥请回来的,竟然是自己的老公虎东。
虎东从小就娇生惯养,哪里能做了什么种菜收菜的农活儿,看着本来好好的蔬菜渐渐的不成了个样子,为了给阿君一个惊喜,也为了保障阿君高品质的生活需求,虎东竟然自作主张的把本家哥哥又接回来了。
本家哥哥的再次到来,竟然是虎东亲自开车请回来的,这时候的阿君即便是气的快要疯了,可虎东至始至终都是一片关心阿君的好心,阿君实在是找不到一个妥当的理由指责自己的老公。
不过,虎东越是这样,阿君的压力便是越大,月子里本来就特别容易得产后抑郁症,在这样的压力的折磨下,曾经活泼好动的阿君,终于慢慢的变成了一个少言寡语的女人,有时候的阿君,一个人看着窗外能整整的呆上一天。
阿君的变化,整天都把阿君的月子当成天大的事看待的虎东,自然是看在眼里,于是,咨询过医生的虎东,便高薪给阿君请了一位住家的家庭心理保健医生,虎东对阿君的关心和照顾,不可谓不好,可阿君的病情却越来越严重。
为了阿君的病情,心理医生也是不可谓不用心,可是阿君的病情却发展到了产生自杀意念的地步,虽然虎东对奢侈生活的开支是无忧无虑没有负担的,可没有什么真正的亲人在身边的虎东,早已把阿君当成了自己的精神依托。
现在阿君变成了这样,最是难活和难过的人,实在是非虎东莫属,这样的虎东,整天都是有点疯狂的给阿君寻医问药,而这个时候的阿君,对这些很多女人求之不得的事情,却是置若罔闻和视而不见。
家里突然多了一个孩子,虎东的精力便分散了很多,以前对宝宝的关心可以说是占据了他大多数的时间,可是他和阿君的孩子生下以后,虎东的精力重心就大多数的转向了他的闺女,对宝宝的照顾也就少了很多。
宝宝现在虽然已经十五岁了,可习惯了一个人独享着父亲的爱的宝宝,还是无法做到对父亲处境的理解。
虽然平时的宝宝特别懂事或是特别精明,可在关乎自己的情感得失和体验差异面前,宝宝还是做了一件可以说是摧毁了这个家的举动。
第二六四章:阿君11
三字经里说:“人之初,性本善。”
但是也有人说:“人之初性本恶,人生来的时候,是带着一些隐性的兽性的,这就需要人类文明的长期引导和教育,才能让人真正的为人。”
有时候孩子的小心思并不比大人少多少,甚至在某种特定的环境下,还可能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成年人的行为可能会受到道德、良知、教育背景以及其他很多因素的约束,在产生邪恶念头的时候,成年人也许会因为很多因素的影响、引导或判断,最后情愿或不情愿的将坏念头收手,可还没有成人的孩子,思想却是犹如风丝的,往往是脑子里想什么,就会在特定情绪的影响下,做出一些让大人都难以接受的事情来。
虎东的儿子宝宝,平时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孩子,虽然因为虎东曾经的婚姻结局,让曾经幼小的宝宝变成了离异家庭的孩子,可在人前的宝宝,却并没有让其他人觉得他与正常家庭的孩子有什么不同。
在孩子的教育和培养问题上,虎东和虎东的前妻都做得很好,他们并没有因为婚姻的离散而将怨气撒在宝宝的身上,因此宝宝的童年还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的过的还不错。
可是,看似很是懂事且在结构不正常家庭里长大的宝宝,却享受到了连正常家庭的孩子都体验不到的溺爱,因为虎东和虎东前妻的婚姻离散,他们便更加重视对宝宝成长的各方面引导,但是,虎东和虎东的前妻对宝宝分别的各方面引导,却是没有相互之间的沟通的。
也就是因为这样,让成长中的宝宝觉得虎东和虎东的前妻已经对不起他自己在先了,他们应该没有客观无休止的对他好,而他自己,只需要做一个人前的小乖乖,就是对父母最大的交代,而他自己,更需要做一个两边家庭都讨好的小宝贝,就是他能够持续的得到爱的筹码。
除了学习之外,比较着已经不是一家人的虎东和虎东前妻对自己的爱,是宝宝私下里最为关心的事情,这么多年来,宝宝对两个已经不在一起生活的父母对自己的爱,在某种程度上说还算是很满意的,所以他便以一个良好的形象来回馈虎东和虎东的前妻。
可是,突然之间虎东再婚了,其实这样的突发事件对于宝宝来说,是一种威慑和打击,甚至可是说是一种夺权的暗示。
不过在母亲的正确引导下,宝宝依旧是做了一个好乖乖的宝宝,宝宝的妈妈没有再婚,可是宝宝的心里知道,母亲那边虽然没有真正的再婚,可有一个叔叔一直在母亲的生活中存在着。
已经是十五岁的宝宝,心里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对于母亲的私隐之事,虽然宝宝也有父亲再婚一般的不舒服,可是宝宝一样并没有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这样的宝宝,怕自己一旦说出来以后,便会连现在还存在着的美好都给搞没有了。
阿君的孩子出生以后,宝宝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失宠了,这种失宠是爸爸虎东很少再关心自己的很多事情了,这样的宝宝,难受之情是不言而喻。
恰好的是,这段时间的宝宝妈妈,也开始张罗一些宝宝最不想看到的事情了,虽然宝宝的妈妈并没有把自己即将要做的事情说给宝宝听,可是这么多年周旋于早已不在一起的父母之间的宝宝,早已练就了一身察言观色的本事。
这样的宝宝,其实早已不是一个小少年的存在,这样的宝宝,甚至比很多成年人都懂得左右迎合和左右逢缘。
然而,有了妹妹的宝宝,越来越发现自己的力不从心,这种力不从心让宝宝的心理天平慢慢的开始失衡,加上母亲那边悄悄的进行着的一些事情,让宝宝的心理天平从开始的失衡慢慢的转变成了摇晃。
这种心理天平的摇晃,在宝宝这里其实是整个世界的摇晃,在宝宝这里其实更是地动山摇的摇晃,一方面还是要努力做一个乖巧孩子的人设,另一方面的宝宝,还要忍受着成年人都不一定能够承受的情感即将失去的痛苦,这对于一个其实还没有真正长大的孩子来说,可以说是要多残酷就有多残酷。
忍受这种成年人才应该有的能力和本事,在宝宝这里其实已经是练就到了炉火纯青的品级,要不宝宝不可能看似开开心心听话懂事的坚持了这么多年。
可是在阿君的病情越来越严重虎东的精力越来越顾来不暇的时候,宝宝的忍耐和承受力便也就悄悄的到了极致,于是,虎东一家人的雪崩便发生了。
雪崩来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因为在血浓于水的亲情或夫妻情感的爱情之间,是很难辨别得出谁对谁错的。
阿君的病情虽然越来越严重,可阿君却越来越很少说一些要死要活的话,唯一让大家觉得阿君是个病人的人设的情景,只是大家每天还是能够看到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阿君。
这一天是个周末,因为宝宝这天放假休息,觉得儿子很懂事的虎东,这段时间早已是累废了的虎东,便尝试着和宝宝商量着希望宝宝照看一下阿君。
让虎东特别欣慰的是,宝宝竟然没有一点怨言的欣然答应了,能够有一个亲人分担自己的难处,对于生活中早已是情感亲脉离散或缺失的虎东来说,真的是有一种多年修来的福气的体验,于是,虎东便放心的补觉去了。
和虎东结婚后,阿君一直尝试着宝宝能够真正的接受自己,一直努力的想要做好一个后妈的阿君,心里最是知道这是维系她和虎东婚姻质量的最大阻力和助力。
从人伦传统道德意义上讲,阿君完全不是一个好女人,可从生存能力和对男人的了解程度上来讲,阿君却是比大部分女人都真正的懂得男人这种物种的女人,在阿君的眼里,已经是十四五岁的宝宝,一样也是一个嫩一点的男人,阿君觉得自己完全可以搞定他。
估计也就是因为这些原因,表面上的宝宝和阿君的关系,应该算是很和谐的,更应该说是和睦和亲近的,可是曾经还没有生儿育女过的阿君,实在是小瞧了这位小爷了。
即便是阿君的抑郁症控制的最不好的时候,宝宝在阿君面前的很多假象,还是让阿君觉得自己这个后妈做的很牛叉,即便是阿君常常呆呆着连虎东都不理的时候,宝宝的每一次出现,都能唤醒阿君的笑容。
这一次虎东对宝宝的嘱托,也没有意外的得到了阿君的在意,估计已经有一个星期都没有笑过的阿君,再一次的在宝宝的面前笑了。
“阿姨,你好吗?这一个星期阿姨过的好吗?”
“宝宝啊,阿姨过的...阿姨过的不好,不过阿姨只要看到你,就觉得什么都已经很好了。”
“哦,爸爸累了,爸爸要我过来跟...跟妈...妈妈坐一坐。”
听到宝宝叫自己妈妈,听到宝宝第一次叫自己妈妈,阿君激动的都快要哭了,说实话,阿君倒不是激动宝宝终于接纳自己了,阿君是觉得自己这一年多以来的努力,终于是有所成效了,有了宝宝对自己身份的认可,阿君觉得自己在这个家的位置也就更加的稳固了。
不管怎么样,这应该是一件很值得庆幸的事情,对阿君的病情应该也有很好的帮助,可是抑郁症的病人最是敏感也最是见风就是雨,一个小点的不悦,抑郁症病人也许就会把这个点无限放大的像是灾难来临或是解脱了什么的一般。
那段时间的宝宝,正在迷恋着一款战斗类游戏,即便是宝宝穿的的体恤衫上,印的都是耍刀舞剑的游戏图案,看到宝宝衣服上的举刀勇士,坐在窗边的阿君,立马就联想和剪辑出了一副对于她的理解来说最为兴奋的影像。
第二六五章:阿君12
“哦...哦,宝宝真乖。”
“小妹妹也挺乖的。”
“是吗?宝宝喜欢你的小妹妹吗?”
因为阿君病情的加重,也因为本家哥哥和保姆的尽心尽力,更有一些虎东对阿君育儿精力的担心,阿君的孩子一般都是由保姆那边照看着。
抑郁症越来越严重的阿君,有时候特别的想守着孩子,有时候却像是孩子根本就不存在一样,听到宝宝提到孩子,这时候的阿君虽然也显露出了一些关于母性的表情,可这样的阿君,还是只将注意力集中在宝宝的身上。
“是的,我特...”
“宝宝宝宝你过妈...阿姨这边来,让阿姨看看宝宝衣服上画的是什么图图。”
就在宝宝正要形容自己对小妹妹的喜欢程度的时候,阿君的注意力却是不知为何的集中到了宝宝的t恤上,看着宝宝衣服上那具有动漫色彩的图案,此时的阿君就像是一个初识未知的少年一样,阿君那像是看到新事物的眼神,突然便泛出了好像是渗着泪花的光芒。
“阿...妈...阿姨,这是****游戏里的**,可好玩儿了,他是游戏世界里穿越后获得永生的空间守护者,他可厉害了,他一直在保护着他们族群的家园,他一直在为他的家园和子民战斗着。”
“穿越?永生?这样都可以吗?”
结婚以前的阿君,没事的时候最喜欢看的便是爱情小说,就是那种相当于琼瑶式儿的言情小说,对于玄幻奇幻等虚幻世界里的故事,阿君从来都是嗤之以鼻很不喜欢的,那时候的阿君,觉得那些虚幻的故事是写给小朋友看的。
不过,对于浪漫的爱情故事,那时候的阿君却是爱不释手,甚至一旦找到一个情节曲折的爱情小说,阿君都能做到几天几夜不做生意的阅读和遐想着。
可是生病以后的阿君,却是整天的幻想着一些不切实际的事情,每天看到一个事物以后,有时候的阿君,竟然可以幻想出很多天马行空的情节来,而故事情节里边的女主角,每每的都是她自己。
现在看到宝宝t恤上的图案,阿君首先想到的就是将这个宝宝描述的人物形象添加到她自己的宏大虚幻世界里,因为在阿君此时脑海中故事情节里的自己,已经推演成了一个岌岌可危即将耗尽战斗指数的存在。
阿君想通过宝宝t恤上的这个人物形象,来努力的挽救脑海里自己设定的自己的窘境,阿君此时的脑海里的自己,一直是一种从悬崖上向深渊里跌落的处境,此时的阿君,不知道怎么来给虚幻中的自己一个反转。
其实更可以这么说,现在阿君脑海里的虚幻世界,就相当于《神雕侠侣》中小龙女跌下谷底却一直没有落地的情景,此时在阿君虚幻世界里的自己,一直是一种在云中飘落的状态,而这个飘落状态的阿君自己,其实是一个为情所困的女性人设。
联想到过去看过的很多言情小说,阿君想要给自己一个崭新的地图,阿君想要让自己重新获得被爱的机会。
穿越和永生这种词汇,阿君其实一点都不陌生,之所以要强调性的问宝宝,这样的阿君其实就是想要更明白的确定一下,阿君想要通过宝宝的指引,来延续真正只属于她自己的故事。
“可以啊,穿越永生前的**,就是一个只会种田养羊的农夫,穿越永生后的**,一下子就变成了宇宙之间的守护神,阿姨你说,既然他可以做到,那阿姨或者...或者我就一定也是可以了。”
宝宝即便是很爱游戏里的宏大世界,可对虚实把控还是很有分寸的宝宝,却只是把游戏当做游戏罢了,不过,现在的宝宝把他这个后妈却已经当成了一个傻子和拦路虎,这时候形容**能力的宝宝,倒是没有什么恶意,一切只是宝宝在瞎哄阿君罢了。
这是一种宝宝心里对阿君面前状态的不屑,不过,宝宝讲述的这些关于**超能力的时候,表情却是那么的认真,一点都不像是在说一个游戏里的人物,一切就像是在讲述一个纪实故事一样。
宝宝这样看似认真的神态,潜意识已经浸泡在自己的虚幻世界里的阿君,是一种毫无疑问的选择相信的状态,于是,宝宝不断的讲述的,阿君便是仔细的倾听着,从表象上看来,这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看似亲人的家人,真的是只有和谐二字可以形容。
“哦,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知道怎么做了...对了,怎么样就可以穿越呢?**是怎么样穿越的呢?宝宝,你能告诉我吗?”
“我...能...能啊...”
此时的宝宝想,这个女人在他自己这里夺走了爸爸,只要这个女人在一天,爸爸就不会再像从前一样的对待自己,如果这个女人像游戏里的女巫一样被**毁灭的话,那爸爸一定就又回到自己的身边的。
想到这里的宝宝,便又对一直期待着回应的阿君说:“阿姨,每个人只要是离开这个世界,就会很自然的去到只属于每个人想象的世界里边,阿姨你能明白我说的意思吗?”
“离开这个世界?宝宝的意思是说,我现在就跌落到谷底?然后...然后就可以穿越永生了是吗?”
“那个...?”
阿君和宝宝的聊天本来就不在一个频道,现在阿君说出来的话,宝宝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不过此时的宝宝觉得,不管怎么样的跌下去,不管谁都一定就会受伤或死掉,管她呢,先让她吃点苦头再说。
此时的阿君是在幻想的世界里,此时的宝宝是在臆想的空间里,此时的宝宝只是想让阿君在自己设定的空间里受点苦头,此时的阿君却是很认真的想要开始崭新的人生,这两个根本就不在一个世界里的再婚家庭母子,却是在阿君这里恰巧的切合成了一个故事情节反转的构思和契机。
不管怎么样,宝宝比较是一个未成年的孩子,冲动之下有着这种恶毒的虚幻想法的宝宝,心里边却还是犹豫了一下。
“那个什么?你倒是快说呀,你要是再不说,阿姨就告诉你爸爸,然后你爸爸就一定会生你的气。”
现在的宝宝最担心的是什么?现在宝宝最担心就是失去爸爸,本来还是不敢或者犹豫去虚拟的伤害阿君的宝宝,却在阿君的吓唬之下果断的下定了决心。
“阿姨,你不是...你现在不是跌...”
“对,阿姨现在就是在跌落谷底的过程中,宝宝你快告诉我,究竟你说的这样能不能穿越能不能永生。”
“阿...阿姨,跌倒谷底太疼了,最多应该从咱们家三楼跌下去估计才更稳妥。”
宝宝这样说其实不是在引导阿君跳楼,这时候的宝宝,还不想或者不敢把自己虚设的事情搞的太严重,毕竟宝宝还只是一个少年,即便是心里有一些朦朦胧胧的邪恶,却也不是那种丧心病狂的存在。
对于宝宝的思维来说,从三楼掉下去一定会疼,但应该只是疼一会儿,估计不会有大的事故,对于现在的宝宝来说,这样其实就已经是解恨了。
此时一大一小两个人之间的谈话,如果有一个第三者视角存在的话,就能够很直观的看到,他们之间毫无边际自说自话的沟通,却让两个人都特别认真的对待着。
此时的他们,一切就像是精神病院虚设人生的病人一般,可是抑郁症不是精神病,宝宝也只是一个未成年孩子的思维罢了,然而,结果却是谁都无法接受的。
第二六七章:阿君14
从孩子出生以来,虎东就从来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
即便是睡着的时候,虎东都好像是军人一般的警觉着,这样的虎东,也可能是出于对阿君病情的担心,也可能是出于对孩子成长的关心,也就是因为这些原因,孩子的哭声便第一时间的唤醒了睡梦中的虎东,腾的一下坐起来的虎东,就像是突然之间梦到了天塌下来一般。
从小到大的虎东,除了他自己曾经的婚姻离散之外,基本上是没有遇见过什么大事的,可现在的家里一个是病着的,一个又是处在叛逆期的少年,更有一个还是嗷嗷待哺的婴儿,这样的突然变化,虎东可谓是焦头烂额。
在床榻上愣了一下的虎东,当听到孩子的哭声一直不止的时候,便是急急忙忙的下床向保姆房跑去,说也奇怪,也就是虎东刚刚的跑到保姆房的时候,孩子的哭声竟然止住了,于是,抱着孩子亲昵了一会儿的虎东,便是交代了保姆几句的走出了保姆房。
也许是因为本家哥哥在保姆房里,也许是此时的虎东还在担心着阿君的病情,也许是虎东的潜意识里对儿子照料阿君不是很放心,从保姆房里走出来的虎东,第一时间就来到了原来只属于他和阿君的房间。
虎东努力的挂上微笑继而推开阿君卧室的房门的时候,看到的却是空空如也的房间,这时候的虎东,不知为何的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于是,这样的虎东,便是跑到楼道里的开始喊起了宝宝的名字。
“宝宝,宝宝,人呢,人呢,你这个孩子,你阿姨呢?你阿姨去哪里了,让你干点事怎么就这么的不靠谱呢?”
一边埋怨着宝宝的虎东,一边向宝宝的卧室急走而去,此时的虎东,虽然心里边还有点慌张,可他还是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的严重,以为宝宝带着阿君不知道在哪里呆着的虎东,即便是心急如焚,也还没有到了崩溃的地步。
此时的宝宝,早已躲在自己的卧室里藏了起来,此时的宝宝,早已不再是前一会儿忽悠阿君跳楼时候的宝宝,此时窝在房间里的床铺和墙壁的角落里的宝宝,明明是听到了虎东的喊声,却是不敢回应出随便的一个字来。
无知及无畏,十几岁的宝宝不能说是无知,不过比无知也强不到哪里去,前一会儿一心想着夺回爸爸的爱的宝宝,此时却是怕的吓的要死,没有能力来应对自己行为所造成的后果的宝宝,缩成一团的身子还在颤抖着。
没有听到宝宝的回应,已经走到宝宝卧室门口的虎东,便直接的推开了宝宝卧室的房门,以前的虎东,从来是会敲门征得宝宝的同意以后,才会进入宝宝的房间,可是现在的虎东,好像已经顾不得尊重宝宝的**了。
“宝宝,你...人呢?你怎么会在这里,你阿姨人呢?”
推门进来后的虎东,先是没有看到宝宝的身影,接着又随着步伐的深入,虎东这才看到龟缩在角落里的宝宝,知子莫若父,看到从来就没有这样过的宝宝,虎东的那种不好的预感更甚了。
于是,急忙将宝宝从角落里拽起来的虎东,便是睁着一种既有怒气又有心疼的眼神的对宝宝又说:“你怎么了?不是让你陪着阿君阿姨吗?你阿姨她人呢?”
被虎东这么一问,宝宝那带着恐惧的眼神便更加的慌张甚至呆滞了,看着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眼神的宝宝,虎东的心里其实也憋不住了。
“你阿姨呢,你阿姨呢?你倒是说话呀,你是要急死我吗?”
从来没有跟儿子变过脸色的虎东,这时却拽着双腿估计是故意不站直的宝宝在摇晃着,可即便是这样,宝宝却依旧是一句话也不说,气的已经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的虎东,索性便没有预示的松开了拽着宝宝的手。
这时候的宝宝,根本没有想到虎东会突然的松开手,于是,没有一点思想准备的宝宝,便在毫无征兆的前提下跌落到了地上。
也许是被摔疼了的宝宝,也许是被虎东吓着了的宝宝,就在双腿跪落在地上的与其同时,便是大声的嚎哭了起来,宝宝那有着十足底气的嚎哭,可以说是已经响彻了虎东家的整间别墅。
“救命啊,啊...啊...,救命啊。”
这是本家哥哥的呼喊声,这是本家哥哥从来没有发出过的撕心裂肺的呼喊声,伴随着宝宝的嚎哭声,虽然本家哥哥的哭喊被压制住了一些,可这个声音还是被虎东听到了。
在虎东离开保姆房的时候,感觉自己被虎东看到的在保姆房的本家哥哥,便是悄悄的回到了属于他工作范围的菜地,可这一去不要紧,阿君的受伤现场终于是在接近二十分钟以后,被回来菜地的本家哥哥给发现了。
“不要哭了,谁再叫,是...”
虎东大声的喊了那么一嗓子,嚎哭着的宝宝便是立马的止住了哭喊,宝宝的哭喊声刚刚停止,本家哥哥的救命声就很是清晰的显现了出来。
没有再继续的猜测的虎东,便是急忙的向窗户口跑去,在窗户口仅仅呆了不到一秒钟的虎东,便是像疯牛一般的回头向房间外面跑去。
看着父亲这个样子,宝宝本来是也想跟着出去的,可刚刚迈了一下腿的宝宝,却还是慢慢的回到了刚才龟缩着的角落里。
发现阿君的本家哥哥和虎东,当然是以最快的速度将阿君送到了医院,因为阿君最重要的伤是脑损伤,所以阿君被送到医院的第一件事就是输液加护以及做脑部ct,阿君身体的其他的地方应该也有受伤的部位,不过比起大脑中枢的重要性来说,其他的伤便只能是先缓一下了。
刚刚被大家抬到ct床上的阿君,突然的便醒了,说起来实在是有点可笑,刚刚被躺到ct床上的阿君,便是睁开眼的愣了一下说:“我这是穿越了吗?”
因为刚才的阿君属于没有意识的病人,所以虎东和本家哥哥是穿着辐射防护服陪着阿君呆在ct室的,看到阿君突然的醒来,他们都特别的开心,可阿君睁着大眼说出来的第一句话,却是彻彻底底的颠覆了他们的三观。
“什么?阿君,你没事吧,穿...穿越了是什么意思?阿君,阿君...”
“病人家属不要说话,病人是醒了吗?病人也不要说话,病人能听懂我说的话吗?”
本来正要开始扫描的医生,却看到了虎东他们在围着阿君说话,这时候的医生,除了担心他们的举动影响到ct扫描的质量,还想了解一下阿君此时醒来后的具体情况。
第二六八章:阿君15
在现实生活中,抑郁症这个病症其实并不被人重视。
不过,得了这个病症的病人一旦被人重视起来,又几乎都会把她当成精神病一般的看待,即便是很多相对非专业的医生,也会在潜移默化之间这样认为。
这样的举动或影射,便在很大程度上加重了抑郁症病人的心理负担,也会对抑郁症病人的康复增加难度,‘哥哥’张国荣就是因为这个病离开了人世。
他的软硬件设施、人脉关系和财力支持是一般人不能够比拟的,可是最终的他还是选择了谢世,其实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
人是一种群体动物,离开群体或身处在没有真爱的群体中,都是很难有正面的生存质量的,如果说到这一点的话,其实比起‘哥哥’张国荣来说不算是有钱的虎东家,对抑郁症患者阿君的关心可以说还是很正面的。
从三楼掉下来的阿君,脑部组织受到了严重的损伤,这样的阿君,好像只能记得她那些幻想的世界,比起掉下来以前的状况,此时的阿君更加注重虚幻里的世界。
按照正常的病例情况,阿君应该是住在外科病室才对,可还患有抑郁症的阿君,却是需要不仅住在外科病房里接受相对于抑郁症来说外在的治疗,还要每天的接受精神病科室专家的会诊。
这时候的阿君,虽然脑部受到了重创,虽然说起话来好像有点不如从前灵便,可是,一切还没有到了让虎东崩溃的地步。
这时候的阿君,是可以明辨一些是非和懂得一些社会术语的,在幻想的假象之余,有时候的阿君还是会在现实的世界里走一遭,不熟悉阿君的人,是不会看出阿君是个有抑郁症病症的重度患者。
不过阿君是敏感的,外科大夫或护士每天跟阿君刻意强调的精神病科室专家会来给阿君会诊,其实在无形中给了阿君很大的压力,阿君是得了抑郁症啦,可阿君没有失去意识和行为能力,随着时间的推移,外伤越来越健康起来的阿君,抑郁症这边的情况和其他心理疾病的逐步侵扰,却让阿君度日如年苦不堪言。
到最后的阿君,身体是能跑能跳了,可精神方面却是连喜欢幻想的阿君都找不到了,已经达到出院指标的阿君,却是一整天一整天的发呆,这样的阿君,让虎东头疼不已。
直到现在,虎东和阿君认识也仅仅只有一年多的时间,不但如此,他们的相识还都是通过相亲这样的方式开始的,按照一些分析数据来说,通过这样的方式走到一起的夫妻,感情一般都不是那么的稳固。
不过,这些外在并没有影响到虎东对阿君的感情延续,这时候的虎东,还是努力的为阿君治疗着,然而,有一天的阿君,却亲手的将这种美好给打破了。
其实,阿君不仅是一个抑郁症患者,随着治疗的深入,阿君的精神方面也掺和了一些其他种类的心理性的疾病,这样的病人的心理世界,是常人无法想象和无法理解的。
可虎东还是一直想知道那天出事时的阿君,究竟发生或接触过怎么样的场景和情形,每每想到这些的时候,虎东就会联想到出事那天自己的儿子宝宝见到自己的表情,随着宝宝在出事当天的表情反反复复的在虎东的脑海里呈现,虎东便更加的想知道很多东西。
在阿君这里是问不出什么来啦,没有了办法的虎东,便想方设法的去问自己的儿子宝宝,可是,每当虎东询问宝宝这些问题的时候,宝宝就会顾左右而言他,这样的宝宝,根本就不往虎东想知道和在引导的地方走。
于是,无可奈何下的虎东,便将宝宝带到了医院,跟虎东和宝宝一起来的,还有阿君的本家哥哥,按照常理来说,面对阿君受伤出事这样的事情,阿君的家人最是应该冲到第一线才对,可是阿君的本家哥哥没有这样做,阿君的娘家人也没有这样做。
从阿君出事以后截止到今天以前,本家哥哥只来过医院两次,也就是这仅仅的两次探视,本家哥哥还只是在门口站了一会便离开了,而且那时候的阿君还在睡梦之中。
从阿君出事以来,阿君的娘家人更是只来过一次,看到外伤虽然已经痊愈的阿君,精神方面却是不可言说的异常,他们便只是留下了几串伤心的泪水,便匆匆忙忙的回老家忙活他们自己的事情去了。
也许那时候的阿君并没有意识到这些违背常理的情感异常,也许在只属于阿君自己的那个世界里,并没有这些需要更多的物质才能够维系的情感,总之,住在外科病房却已经不是外科病人的阿君,好像并没有为此难过。
看到宝宝来看自己,躺在病床上一直发呆的阿君,已经好久都没有提过穿越的概念的阿君,却是饶有兴趣腾的坐起来喊说:“宝宝...”
刚刚喊了一声‘宝宝’的阿君,又急急忙忙的跳下病床并急走到宝宝的面前说:“宝宝宝宝,怎么回事,什么情况,你...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好一段时间都没有见阿君的宝宝,看到神色都比过去更加亢奋的阿君,一下子便吓得急忙向后退着,此时宝宝的嘴角好像是要说点什么来着,可是在情急之下看了一眼虎东的宝宝,却是胆怯的什么也没有说。
“宝宝宝宝,究竟是哪里出现问题了?宇宙呢?宇宙在哪里?为什么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是我哪里做错了吗?”
看着宝宝在躲闪着自己,阿君便是一个箭步的追上了宝宝,这样的阿君,折实把虎东也吓得不轻,这时候的虎东不知道阿君和宝宝在说什么。
其实这时候的宝宝也不是很明白阿君在说什么,像宝宝这样一个半大小子,即便是知道此时的阿君在问自己什么,却也很难理解现在的阿君为什么会是这副模样。
逮不着宝宝的阿君,便像是求助一般的急忙看了一下周围,今天来医院看阿君的本家哥哥,依然是站在病房的门口,其实本家哥哥是借着看孩子的理由不想来医院的,本家哥哥的托词是不放心保姆一个人在家带孩子。
在阿君住院的这段时间里,宝宝和本家哥哥的关系已经是不比从前的相对陌生,虎东常常不在家的日子,宝宝和本家哥哥便走的越来越近,今天的本家哥哥,是宝宝请求着带来壮胆的,当然本家哥哥自己并不清楚这些。
此时的阿君在环视周围的时候,终于像是看到救星一般的看到了本家哥哥,于是,这时候的阿君便像是忘记了宝宝的对本家哥哥说:“咱们的孩子好吗?咱们的孩子好吗?”
说出这样的话来的阿君,并没有在虎东这里产生什么疑问,反而是被阿君极力的笑看着的本家哥哥,此时已经是面红耳赤的模样。
“我...我家大...侄...侄子挺好的,你...你也没什么事了吧。”
“大侄子?怎么会是大侄子呢?那是咱们的孩子,那是咱们的孩子,你不知道吗?他是咱们的孩子。”
对于阿君的孩子和本家哥哥的称呼关系,本家哥哥表述的一点错都没有,可是阿君的极力解释,却把本家哥哥差一点也搞神经了。
然而,即便到了此时,虎东都觉得阿君只是在说胡话。
第二六九章:阿君16
此时的阿君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呢?
这样说吧,应该是那种看着正儿八经的醉鬼模样,乍看阿君和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可如果是了解阿君处境的人,便是一眼就能识得阿君那种带着诡异的表情和话语。
虎东也许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阿君了,便也就没有对阿君说出来的惊天之事感到愤怒,此时的虎东甚至还在微笑,这时候虎东的这种微笑,应该是一种在人前礼节性的微笑。
可本家哥哥就不然了,不管本家哥哥曾经的不幸与阿君的那个电话都多大的关系,不管本家哥哥和阿君曾经的情感纠葛谁对谁错,此时被阿君直接点破的本家哥哥,还是体验到了做了亏心事一般的难堪。
“阿君,不敢胡说,这样不好。”
尴尬不已的本家哥哥,在有点躲闪的看了一眼虎东之后,便挺了一下肩膀的像是事不关己的对阿君表达出了自己的观点。
“哥,没事,阿君就是这样,咱还是要体谅一下她的。”
此时的虎东,不但没有去怀疑阿君所表达出来的话的真伪,还在为本家哥哥的尴尬打圆场,这样的虎东,实在是不知道怎么来形容,不过,不管这样的虎东是对是错是高尚还是软弱,阿君都是体会不到的。
“嗯嗯嗯,是是是,阿君这病呀,真是急死个人了。”
在回应虎东的空隙,本家哥哥还悄悄的给宝宝使了一个眼色,没有人知道宝宝和本家哥哥的关系究竟处到了一种什么样的程度,反正本家哥哥的话刚刚说完,虎东的话也还没有接上的与此同时,宝宝便是急忙的对虎东说:“爸,妹妹的奶粉没了,保姆阿姨说要尽快买。”
阿君这样的情况,肯定是不能母乳喂养的,而给闺女从国外代购的奶粉,来货周期还是蛮长的,为了保持奶粉的新鲜,虎东每次订货的时候,都不会下大量的货单,然而,只要虎东一不小心错过了保持奶粉新鲜和订奶的节点,孩子就意味着要断奶一段时间。
婴儿的奶粉品牌是不能随便换的,习惯了一种奶粉的婴儿,如果没有换奶粉的过度环节,孩子就有可能肠胃不舒服或腹泻,这些情况虎东是知道的,可是整天的往医院跑的虎东,焦头烂额的情绪让虎东总是忘东忘西。
一听孩子的奶粉不赶趟儿啦,拉来宝宝想要弄清楚一些事情的虎东,便也就将这些细节忘到了九霄云外,此时使劲儿挠着头的虎东,便是一下子不知道如何是好的原地转起了圈儿。
“你们先呆着,我...我出去一下。”
应该是脑子很乱的虎东,此时已经想到了一些应急的办法,应该是想到了一些应急办法的虎东,在病房这样的环境里静不下心来也理不清头绪,所以这样的虎东,便想着走出去静一静。
看着这样的虎东,本家哥哥微皱的眉头稍微的舒展了一下后,便好像很是体谅虎东的对宝宝说:“宝宝,快陪着爸爸出去走走,你阿君阿姨这里我照应着。”
“不用不用,我没事的,你们都在这里看着阿君吧,我出去一下就回来。”
一边回应着本家哥哥的虎东,便是一边向病房外走去,这时候的本家哥哥,便暗示宝宝跟着虎东出去,其实宝宝是不愿意跟着虎东出去的,可看着本家哥哥不停的暗示眼神,宝宝又不好违背本家哥哥的意思。
也不知道本家哥哥给宝宝使过什么**汤,在阿君住院的这段时间里,宝宝对本家哥哥的顺从程度,竟然强过宝宝的爸爸虎东,看着宝宝跟在虎东的身后走出了病房,看着虎东并没有再阻止宝宝跟着他自己,站在病房门口的本家哥哥,便是深深的舒了一口气。
走进病房顺手便将房门关好的本家哥哥,突然又换了一副诚恳而急切的表情的走近阿君说:“阿君,孩子真的是我的吗?”
“孩子是我的,和你有什么关系?”
阿君的反复无常差一点就把本家哥哥给气死,因为意外失去了妻儿的本家哥哥,当听到这样的消息的时候,心情的复杂程度难以形容,不过,曾经有过孩子的男人,不管这个男人怎么样的装,都改变不了心底深处还想要一个孩子的夙愿。
“你是不是疯了,你是不是疯了。”
听到阿君不同前一会儿的回应的话语,此时的本家哥哥表现的有点疯癫,本家哥哥的疯癫带着一种被人调侃后的别扭,也带着一种急切的想知道真相的冲动。
一般抑郁症的患者,并不像阿君外在表现的这样捉摸不透,而已经结合了其他心理疾病的阿君,是没有怎么来医院探望阿君的本家哥哥所不能知晓的。
在所有的家人里边,只有虎东知道阿君真实的病情,可很是关心阿君的虎东,还不太愿意把这些事情告诉别人,在虎东看来,这是他自己能够保护阿君的其中一种方法。
“穿越永生?穿越永生?宝宝呢?宝宝去哪里了。”
就在本家哥哥着急的想要知道真正的真相的时候,阿君却是再一次的转换了频道,这样的阿君,实在是能把本家哥哥给急死。
“你是不是疯了,你究竟是不是疯了,你究竟想要怎么样?你快告诉我,孩子究竟是不是我的,你个疯婆子,你不仅欠我一个老婆,你还欠我一个孩子你知道吗?你要还我。”
从表象上来看,此时已经抓住阿君的双肩一直在摇晃的本家哥哥,好像更像是一个脑子坏掉了的人,而被本家哥哥摇晃的脑袋都像是拨浪鼓一样的阿君,却是微笑着一句话也不说。
“你这个不...”
“行了,你要干什么?阿君她一个病人,不管她跟你说点什么不中听的话,你就不能体谅一下吗?有你这种当哥的样子吗?”
本来已经离开病房的虎东,却是突然之间的推门走了进来,虎东为什么突然的回来且不说,此时看到虎东的本家哥哥,倒是也有过几分尴尬,不过这几分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尴尬,在本家哥哥不知道怎么应对的时候,便一瞬间转变成了一种恼羞成怒或者癫狂甚至是张狂。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这样说话,你凭什么和我这样说话,今天我就告诉你吧,阿君的孩子和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知道吗?你知道吗?哈哈哈...”
从认识本家哥哥以来,虎东都是一种以礼相待的热情,这样的虎东,从来没有想到本家哥哥会露出这样的一副模样,不但如此,本家哥哥的这番言论和这副神态,已经让虎东有点彷徨了。
此时的虎东不想怀疑阿君对自己的是否忠诚,可眼前的这番景象,又让虎东不知道找一个什么样的理由来交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