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一九章 重返卢茨克?(下)
格瑞特卡下了车,走到斯泰恩的面前,瓮声瓮气地说:“我怀疑你是抵抗分子,把你的证件拿出来,我要进行检查。”
“什么,我是抵抗分子?”斯泰恩听到格瑞特卡这么说,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指着对方的鼻子,怒气冲冲地说:“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柏林大学的历史学家,是奉戈培尔博士的命令到卢茨克来工作的。你是那一部分的,我要向你的长官控告你的无礼行为。”
“向我的长官控告我,是你的权利。”格瑞特卡不紧不慢地说:“不过也得等我检查完你的证件再说。”
“不行,你没有权利检查我的证件。”斯泰恩情绪激动地说:“假如你想了解我的身份,可以跟着我到银行去一趟,那里的汉斯少校会向你证明我的身份。”
“我没有什么时间去什么银行,”格瑞特卡估计将枪栓拉得哗啦啦响,继续吓唬着斯泰恩:“如果你再不出示你的证件,我可就开枪了。”
就在双方相持不下的时候,一阵摩托车的轰鸣声由远及近,接着听到一个声音在问:“怎么回事?”
格瑞特卡扭头一看,特拉夫金所驾驶的摩托车已来到了自己的身后,问话的人是坐在跨斗里的文物专家,他连忙走上前,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报告说:“少尉,抓住了一名可疑人物,我怀疑他是抵抗分子,要检查他的证件,可是他拒不配合。”
文物专家听后,恩了一声,然后装模作样地说:“既然他不肯出示证件,那就把他送到盖世太保那里去,我相信那里的人会让他说实话的。”
特拉夫金摘掉了护目镜,朝站在路边的斯泰恩看了一眼,随即冲格瑞特卡使了个眼色。心领神会的格瑞特卡立即转身走到了斯泰恩的身边,伸手抓住他后颈处的衣领,咋咋呼呼地说:“好了,别磨蹭了,跟我们到盖世太保那里去吧,他们会搞清楚你到底是不是抵抗分子。”
在这种情况下,原本态度强硬的斯泰恩只能屈服,因为他的心里明白,盖世太保那里进去容易出来难,况且这个党卫军的士兵只是要查看自己的证件。他连忙挣扎着说道:“放开我,我这就把证件给你们看。”
格瑞特卡本来只是在吓唬他,听到他这么说,立即就松了手。等到斯泰恩从公务包里拿出证件,他一把抢了过去,边看边念道:“乔治·斯泰恩博士,柏林大学的历史系教授。”翻看完证件后,他走到了文物专家的面前,将证件递给了他,说道:“少尉,这个证件看起来很像是真的。”
斯泰恩听到格瑞特卡这么说,顿时不乐意了,他大声地说道:“什么叫看起来像是真的,它本来就是真的。”
正巧有一支七人的巡逻队从这里经过,听到斯泰恩在大声嚷嚷,带队的上士本来想过来看看,但看到是三名党卫军的官兵,将一位平民模样的人拦住,便不想多惹麻烦,便带着自己的部下继续往前走。
巡逻队出现时,特拉夫金便把手指搭在了冲锋枪的扳机上,准备发现对方有什么异动时,就立即开枪扫射。谁知道这些国防军的巡逻队,都是欺软怕硬的主,看到是几个党卫军在这里,连屁都不敢放一个,便调头走了。
看着巡逻队离开,特拉夫金暗松了一口气,他用手臂碰了碰文物专家,然后凑近专家的耳边,低声地说:“路上太危险,想办法先去他的家里。”
文物专家将证件还给了格瑞特卡,然后对着站在旁边满脸怒色的斯泰恩说道:“斯泰恩先生,为了确认您的身份,我想我们有必要去您的住处进行检查。”
特拉夫金本以为文物专家代表自己提出的这个请求,会遭到斯泰恩的拒绝,没想到对方格外爽快地答应道:“好吧,我的家离这里不远,你们可以跟我一样过去。我会拿出证据,让你们知道我不是什么抵抗分子。”
格瑞特卡让斯泰恩上了自己的摩托车,在他的指引下,来到了他的住处。斯泰恩住的地方很大,除了厨卫齐全,还有两间卧室和一个极大的客厅。看着窗边挂着的红色天鹅绒窗帘,餐桌上铺着的淡蓝色桌边,以及桌边的几把真皮的圈手椅,文物专家不禁暗自嘀咕:“这里的环境还真不错啊。”
斯泰恩招呼三人在餐桌旁边坐下后,就钻进了一间卧室。过了一会儿,斯泰恩从卧室里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本厚厚的相簿。他走到文物专家的面前,将那本相簿朝桌上重重地一放,然后得意地说:“少尉先生,看看吧,这里的照片就能证明我的身份。”
特拉夫金随手翻开了摆在桌上的相簿,见里面全部是斯泰恩和各级德军军官的合影。看到押送自己回来的党卫军官兵,在见到自己和军官的合影后,脸上的神情大变,斯泰恩不禁沾沾自喜地说:“都看到了吧,党卫队的先生们,这些合影可以证明我不是什么抵抗组织的成员吧?!你们瞧瞧,最后一页的照片,是我和戈培尔博士的合影。”
如果是真正的党卫队,没准就被斯泰恩吓住了,特别是最后那张他和戈培尔的合影,更是证明他不是一般人。在他的想象中,这些党卫队的先生们,看完这些照片后,肯定回点头哈腰地向他道歉,然后灰溜溜地离开这里。可惜他遇到的却是冒牌货,自然不可能出现他想象的那种情况。
特拉夫金合上相簿,哼了一声后说道:“都搞明白了,原来你是这个死硬的纳粹分子。格瑞特卡少尉,待会儿我们离开的时候,就把他干掉。”格瑞特卡答应一声,就拔出了匕首,装出了准备的动手的样子。
斯泰恩被吓坏了,因为特拉夫金刚刚的话是用俄语说的,恰巧他也懂得俄语,因此毫无困难地听懂了他们所说的话,听到对方要干掉他,不禁吓得浑身像筛糠似的抖了起来。看着格瑞特卡拿着匕首朝自己走来,他更加被吓得魂不附体,连忙用结结巴巴的俄语求饶:“同志,别…别杀…我,其实我…我…不是…纳粹,相反,我还是一名反…反法西斯者。”
听到他会说俄语,特拉夫金不禁有些惊讶,他连忙冲格瑞特卡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先将匕首收起来,然后问斯泰恩:“斯泰恩先生,您说您是一名反法西斯者,不知有什么证据吗?”
斯泰恩一时间哑口无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见他迟迟回答不了自己的问题,特拉夫金心里便明白他刚刚说自己是一名反法西斯者,不过是糊弄人的谎言。见对方被吓得魂不守舍的样子,他心里有了一个极佳的想法。他轻轻地咳嗽了一声,然后说道:“斯泰恩先生,就算您以前不是什么反法西斯者,但只要您肯帮我们做事,那么从这一刻起,我们就可以把您当成一位真正的反法西斯者。”
斯泰恩听特拉夫金这么说,慌忙拼命地点着头说道:“军官先生,只要是在我能力范围内的事情,我一定帮你们办到。”
特拉夫金和格瑞特卡对视一眼,心说没想到这个斯泰恩这么快就乖乖就范了。他开门见山地问道:“我来问你,德国人让你到银行里去做什么?”
“银行里存放着一批从各地搜集来的文物,柏林方面知道我是这方面的专家,便将我派了过来,负责这些文物的鉴别和保养工作。”斯泰恩老老实实地向特拉夫金报告说:“今天让我去银行,是因为在例行的检查中,发现有几张油画的表面出现了霉变的情况,所以汉斯少校让我去处理一下。”
“油画的表面怎么会霉变呢?”斯泰恩的话引起了特拉夫金的好奇,他想搞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过他在问这个问题时,眼睛不是看着斯泰恩,而是望着身边的文物专家。
一说起自己的专业,斯泰恩显然就忘记了自己正身处在危险之中,他像在大学课堂上讲课似的,滔滔不绝地发表起自己的理论:“这很简单,任何一个专业人士都能告诉你,因为这些画家在作画时,……在颜料里添加了蛋清,时间一长,在特定的条件下,油画的表面就会出现干裂或者霉变的情况……”
特拉夫金耐着性子听了一阵,见斯泰恩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连忙抬手制止说:“行了,斯泰恩先生,别说了。我想问您一点别的事情。”
斯泰恩的话被别人打断,心里虽然很不高兴,但想到对方可以决定自己的生死,只能强颜欢笑地问:“军官先生,请问您想问什么?”
“几天前,银行里是不是到了几车从外地运来的文物啊?”特拉夫金谨慎地问道。
斯泰恩听到这个问题,脸上露出了惊诧的表情,他惊奇地问:“军官先生,您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没错,前几天是到了九车的文物,据汉斯少校介绍,这些东西都是来自日托米尔附近的一个秘密基地。”
秘密基地!一听到这个词,特拉夫金的心里不禁一阵狂喜,看来自己要搜寻的东西,还真的在这里呢。他深吸一口气,等自己的情绪稍稍平稳后,问道:“斯泰恩先生,您知道这些文物是什么吗?”
特拉夫金本以为马上就可以得到答案了,谁知斯泰恩却摇了摇头,一脸茫然地回答说:“我不知道。文物一运到,就被送进了金库,外面还有一个班的党卫军官兵看守,连银行里职务最高的汉斯少校,都不能进去。所以,谁都不知道那里面究竟是什么。”
特拉夫金站起身,背着手在屋里走了几圈后,停住脚步,试探地问斯泰恩:“斯泰恩先生,您觉得存放在金库里的那批神秘的文物,会是琥珀屋吗?”
“琥珀屋?!普鲁士国王腓特烈一世送给沙皇彼得大帝的礼物?”在得到特拉夫金的证实后,斯泰恩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军官先生,我想您肯定搞错了。既然我们在圣彼得堡发现了琥珀屋,肯定会直接送到哥尼斯堡去,因为那是著名的琥珀产地,琥珀屋有什么损伤的话,修补起来也容易一些。而送到卢茨克,中途要从你们的防线附近经过,只要消息走漏,那么琥珀屋就有被抢走的可能。因此,就算是傻子,也不会大老远将琥珀屋从圣彼得堡运到这里来,我想你们一定搞错了。”
虽然到目前为止,还没搞清楚存放在银行金库里的文物,究竟是什么东西,但几乎可以肯定琥珀屋绝对没有在卢茨克。想到这里,特拉夫金有些失望地冲自己的部下挥挥手,示意大家准备离开。
文物专家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斯泰恩,小声地提醒特拉夫金:“少校同志,我们就这样走了?”他朝后面努了努嘴,“说不定我们前脚走,他后脚就去向德国人告密。”
看到特拉夫金转身望着自己,斯泰恩连忙拼命地摆动自己的双手,语速极快地说道:“放心吧,你们就放心吧。这件事情,我一个字都不会向别人提的,你们就放心走吧。”他在停顿片刻后,可能觉得自己的话说得还不够准确,连忙又补充说,“我之所以这样配合你们,是希望你们能绕过我的性命。”
特拉夫金朝他走了两步,然后压低声音说道:“斯泰恩先生,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任何为希特勒工作的人,都是有罪的,等到战争结束后,我们会来清算这些罪行。但假如你有立功表现,那样不光不会受到惩罚,没准还能获得奖励。”说完,他冲另外两人一摆头,大声地说,“我们走吧!”
“军官先生。”看着特拉夫金等人真的朝外面走去时,斯泰恩在后面喊了一声:“请等一下,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您。”(未完待续。)
第一三二〇章 冒名顶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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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近雪屋的战士们也被惊动了,他们纷纷冲了出来,找到合适的位置就地卧倒,警惕地搜索着四周的目标,并做好了射击的准备。就在这时,特拉夫金从藏身的雪墙后面站起身,朝四周看了看,然后果断地命令道:“停止射击。上尉,让您的人上去抓活的。”
“少校同志,”罗森贝格看到特拉夫金居然不顾危险,将身子探出了雪墙,连忙提醒他:“小心敌人打冷枪!”
谁知特拉夫金听了以后,只是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说道:“上尉,也许来的不是敌人,让战士们上去过去看看究竟是什么人。”
罗森贝格接到命令后,立即朝那些卧倒在雪地里的战士打了一个手势。战士们立即从雪地上爬起来,将冲锋枪或者突击步枪的枪托抵在腹部,弯着腰小跑着朝那个藏人的雪堆围了上去。
功夫不大,两名穿着铁路工人制服的人,被带到了特拉夫金他们的面前。罗森贝格上前一步,冲着两人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鬼鬼祟祟地在附近徘徊?”
“指挥员同志,”一名年近中年的铁路工人激动地问道:“请问你们是苏联的军队吗?”
“您是谁,是做什么的?”罗森贝格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您怎么知道我们是苏联的军队?”
听到罗森贝格的反问,中年人的脸上居然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把双脚并拢挺直腰板,抬手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然后大声地说:“指挥员同志,原第九机械化军摩步团连长瓦吉姆中尉向您报道,我听候您的命令,请指示!”
“第九机械化军?!”听到这个特别的番号,特拉夫金惊诧地问道:“是罗科索夫斯基将军的部队吗?”
“没错,指挥员同志。”瓦吉姆看了一眼这位穿着党卫军制服的军人,虽然不清楚他的军衔,但很明显是一位军官,于是恭恭敬敬地回道说:“41年6月的时候,罗科索夫斯基将军是我们的军长。”停顿了片刻,他又紧张地追问道,“几位指挥员同志,不知道我的军长,他还活着吗?”
听说面前这位铁路工人以前是罗科索夫斯基的部下,大家对他的态度变得友好起来,特拉夫金使劲地点着头:“活着活着。不过他现在没有再担任军长的职务,而是方面军的司令员。”说着,他上前一步,握住瓦吉姆中尉的手,友好地说:“说来也巧,我以前也是罗科索夫斯基将军的部下,后来才调到别的部队去的。”
瓦吉姆一边和特拉夫金握手,一边激动地说:“我在41年7月的战斗中,因为负了重伤,被安置在了集体农庄的庄员家里,全靠他们的掩护,我才能逃过德国人的毒手。不过我们很多的战友,却死在了法西斯匪徒的屠刀之下。”
“中尉同志,法西斯匪徒所欠下的血债,我们早晚有一天会连本带利地讨还回来的。”特拉夫金说完这句话以后,忽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连忙追问道:“对了,你们是如何找到这里来的?”
瓦吉姆朝站在旁边的年轻铁路工人一努嘴,说道:“我和瓦夏是扳道工,今天在例行巡检线路的时候,忽然看到前面有两辆摩托车过了道口,朝森林的深处驶去。我在这里待了两年多,地形很熟悉,知道在森林有一个废弃了的看林人小屋,便带着瓦夏来瞧瞧。没想到却意外地发现你们藏身在这里。”
瓦吉姆的话让特拉夫金大吃一惊,他赶紧转身吩咐罗森贝格:“上尉,您立即派人到外面去检查一下,看还有没有其他人活动的迹象。假如我们被发现了,就必须立即转移。”
派出了侦察人员,又安排报务员去给司令部发报,特拉夫金见该安排的事情都已经安排妥当,便邀请瓦吉姆到屋里去坐坐,想从他那里了解一些卢茨克的情况。
正当特拉夫金和瓦吉姆闲聊时,报务员走了过来,将一份电报递给了他,同时小声地说:“少校同志,这是司令部的回电。”
特拉夫金接过电报,等看清楚上面的内容后,不禁一愣,因为司令部不光没有命令他们立即撤回,反而再次强调,要想尽一切办法混进敌人的金库,搞清楚里面放的是什么东西。他将电报递给了格瑞特卡,然后绞尽脑汁思索该用什么办法混入金库。
格瑞特卡看完电报后,见特拉夫金还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连忙小声地提醒他说:“少校同志,您忘记明天要到这里的那位摄影师了吗?也许我们可以从他的那里下手。”
听到格瑞特卡提起摄影师,特拉夫金顿时灵机一动,随后问瓦吉姆:“瓦吉姆同志,您在车站认识熟人吗?”
瓦吉姆点了点头,然后指着他身边那位有点腼腆的年轻人,说道:“瓦夏的叔叔,是火车站的副站长。不知道有什么事情,是我们能够为您效劳的?”
特拉夫金思索了片刻,决定在不泄密的情况下,告诉瓦吉姆一部分真相,以获取他的信任和得到他全力的配合。他字斟句酌地说:“瓦吉姆同志,在卢茨克银行的金库里,存放着德军的一份重要情报。我们的任务,就是想方设法搞到这份情况,可由于敌人的戒备森严,我们根本无法混进银行。而恰巧明天有一位来自柏林的摄影师,是负责进金库去拍摄这份重要文件的。……”
“我明白了,指挥员同志。”没等特拉夫金说完,瓦吉姆就抢先说道:“您的意思是我们在车站将这个来自柏林的摄影师劫持了,然后派人去冒名顶替。我的理解正确吗?”
“没错没错,就是这个意思。”特拉夫金没想到瓦吉姆的反应这么快,自己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居然就猜到了自己的想法。他迟疑了片刻说道:“不过现在有个问题,我们只知道摄影师乘坐的火车在明天中午到达,可是对方长什么样子叫什么名字,却是一无所知。”
特拉夫金的话一出口,整个房间顿时安静了下来。要知道火车站每天来来往往那么多人,而且几乎都是清一色的德军官兵,要在这么多人里,找出一个姓名和长相都不知道的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啊。
不过这个难题很快就被瓦吉姆解决了,他对特拉夫金说道:“指挥员同志,其实您不用太担心。就算不知道他的长相和姓名,也没有关系。要知道摄像师出门,肯定会带一大堆东西,比如说照相机、三脚架等器材,我们只要看到谁出门的时候,是这样背着挎着大包小包的,八成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有道理,”瓦吉姆刚说完,格瑞特卡就赞许地说道:“瓦吉姆同志说得非常有道理,来的摄影师肯定就是这样一身行头,方便我们在人群中一眼就认出他。不过如果真的要劫持他的话,我们可能还需要另外去找一辆车,总不能开着摩托车去接他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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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二一章 冒名顶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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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日的中午,外面又开始下起了大雪,我本以为又将是没有战事的一天。没想到,近卫第67师师长巴克索夫给我打来了电话。他在电话情绪激动地报告说:“司令员同志,我的前沿阵地正在遭到敌人的炮击,看来他们要准备开始进攻了!”
“什么,敌人朝你们发起进攻了?”我没等巴克索夫说完,便根据地图判断出进攻他们的敌人,是来自西面沃伦斯基新城的德军第七装甲师。我停顿了片刻,然后问道:“敌人是什么样的兵力,搞清楚没有?”
“根据前沿观察所的报告,”巴克索夫大声地说道:“德军在进攻出发地至少集结了四十辆坦克,和两个营的步兵,估计等他们的炮击一停,就会发起进攻的。”
“放心吧,巴克索夫将军。”虽然我因为骤然听到德军发起了进攻,而惊慌了片刻,但很快就稳定了自己的情况,开始有条不紊地调兵遣将:“请您记住,您的部队不是在孤军作战,你们的身后还有集团军的主力,他们是你们坚强的后盾。先将你们师的反坦克武器都集中到前沿去,待会儿我们会让炮兵和坦克旅支援您的。”
放下电话以后,我开始向别济科夫发号施令:“参谋长,请记录我的命令。波夫斯基将军的炮兵,等德军的地面进攻开始后,用炮火对冲向我军阵地的坦克进行炮火拦截。另外再给别雷军长打电话,让他命令近卫坦克第20旅向巴克索夫师的前沿开拔,准备向德军的坦克发起突击……”
等别济科夫去传达我的命令时,我又将阿赫罗梅耶夫叫到了面前,吩咐他:“少校,你给日托米尔城内的塔瓦尔特基拉泽将军打电话,让他密切注意别尔基切夫和克罗斯滕两个方向的德军,一有什么动静,就立即向我报告。”
我坐在桌前,盯着眼前的地图,根据来自各部队的情报,不断地发布着一道又一道命令。等到别济科夫走过来向我报告,说:“司令员同志,我们的炮兵部队在近卫第67师的后方,构筑了隐蔽的发射阵地;而近卫第20坦克旅的坦克,也全部进入了出击位置。至于别尔基切夫和克罗斯滕两个方向的敌人,到目前还有任何动静,估计今天的进攻,是德军第七装甲师单独发动的。”
听说发起进攻的只有第七装甲师,我的心里顿时踏实了许多,这样恶劣的天气,德军的飞机不能出动,就算装甲师的战斗力再强,遇到严阵以待的我们,也讨不了好去。
就在这时,基里洛夫忽然将手里捏着的两份电报递给了我,同时说道:“丽达,这两份电报是半个小时前收到的,我看你正在指挥战斗,所以就没有没打扰你。”
我接过基里洛夫手里的电报,只看了一眼,便从座位上蹦了起来。我望着坐在旁边的基里洛夫,吃惊地说道:“是最高统帅本人发来的电报。”
“没错,”基里洛夫点着头说:“他在电报里专门提了琥珀屋的事情,丽达,你可要好好地看看。”
我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情绪稍稍平稳以后,开始阅读斯大林亲自发来的电报。他在电报的开头,首先表扬我们从敌人的手里夺取了基地,使大量被德军抢走的文物完璧归赵。接着他又重点地提到了琥珀屋。
见到是斯大林的指示,因此我看得特别仔细,只见他在电报中说:“城市今天丢失了,我们明天可以再重新从敌人的手里夺回来。可要是琥珀屋这样的艺术瑰宝,被敌人藏匿或者失踪了,那么不光是整个俄罗斯民族的损失,也是整个国家的耻辱……”
我看完这份电报以后,放在桌上,扭头朝基里洛夫望去,正好看到他也把目光投到了我的身上。他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丽达,看完了吧。我想你应该能领会到最高统帅本人的意图,他是让我们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找到琥珀屋的下落,并将其完好无损的找回来。”
听到我们提起琥珀屋,一直在看地图的奇斯佳科夫拿起了我放在桌上的电报,仔细地阅读起来。我走到基里洛夫的身边坐下,愁眉苦脸地对他说:“特拉夫金他们虽然混进了卢茨克,可是根本没有办法进入银行,怎么才能查清里面放的是什么东西。”
基里洛夫听我这么一说,不觉一愣,随即反问道:“怎么,你没看到第二份电报?”
“第二份电报?”基里洛夫这么一提醒,我顿时想起他刚刚递给我的是两份电报,而由于看到第一份电报是斯大林亲自发来的,一时太激动,就忘记看另外一份了。我连忙伸手抓起桌上的另外一份电报,拿到眼前浏览起来。
这份电报是特拉夫金的小分队发来的,他们说经过盘问一位经常进出银行的德军文物专家,知道在金库里存放着一批新到的文物,门口有党卫军看守,任何人都进不去。不过据文物专家透露,明天中午会有一位来自柏林的摄影师,会到卢茨克的银行,去拍摄存放在里面的文物,以备将来建档之用。
特拉夫金的这份电报,让我看到一丝成功的曙光,我连忙站起身,冲着站在远处的阿赫罗梅耶夫大声地喊:“少校,请过来一下。”
“丽达,你要做什么?”基里洛夫听我在喊阿赫罗梅耶夫,连忙对我说:“我已经给特拉夫金回了一份电报,让他要想尽一切办法,混进银行,搞清楚德军存放在金库里的是什么。这是回电的底稿。”说完,他将一张纸递给了我。
就在我看电报底稿时,阿赫罗梅耶夫走到了我的面前,恭谨地问道:“司令员同志,请问您有什么指示?”
我看完了电报底稿后,扭头先对基里洛夫说:“军事委员同志,这样的电报,所下达的命令过于含糊,有可能会让侦察小分队陷入迷茫的。”说完,我抬头对阿赫罗梅耶夫说:“少校,给特拉夫金发吧,让他们想法设法俘获这名德军的摄影师,并派人冒名顶替混进银行,搞清楚存放在金库里的是什么东西。”
“明白,我这就去发报!”阿赫罗梅耶夫记录完我的命令后,转身便走出了指挥部。
几分钟以后,远在卢茨克郊外森林里的特拉夫金小分队,接收到了我让阿赫罗梅耶夫发出的电报。
看到新收到的这份电报,特拉夫金沉吟了一阵,然后在座的几人说道:“同志们,我刚刚收到了奥夏宁娜司令员的电报,她命令我们要想方设法俘获这名来自柏林的摄影家,并派人冒名顶替,混进敌人的银行,搞清楚金库里存放的东西。”
特拉夫金在讲话的时候,瓦吉姆小声地问坐在身边的亚历山大:“喂,我说同志,怎么会有女的司令员啊?不会是少校同志说错了吗?”
“怎么会呢,瓦吉姆同志。”亚历山大微笑着对他说:“我们集团军的司令员奥夏宁娜将军就是女的,而且还是一位年轻的姑娘。”
“我的天啊?!”听到亚历山大这么说,瓦吉姆不禁被惊得目瞪口呆,他喃喃地说:“一个年轻的女人,居然能成为一名指挥几万人的集团军司令员,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他说话的声音有点大,正在说话的特拉夫金也听到了,他停了下来,冲瓦吉姆笑了笑,然后说道:“瓦吉姆同志,没啥不可能的,我们的司令员就是一个让德军谈之色变的女英雄。在战争爆发前,她还是一名普通的家庭主妇,因为丈夫在战斗中失踪,她便报名参了军。由于在军队里屡立战功,所以得到了步步提升,从一名普通的战士成为了将军,还当上了有近十万人的近卫集团军司令员。”
瓦吉姆听到特拉夫金说了我的简单履历后,脸上露出了更加吃惊的表情,他有些着急地说:“指挥员同志,您能再给我多说点关于你们司令员的事迹吗?要知道,我们生活在德国人占领的地盘里,很难了解关于我们军队方面的情况。”
“瓦吉姆同志,我待会儿再向您单独介绍。”特拉夫金冲他摆了摆手,然后说道:“我们现在来继续讨论,在明天的行动中,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注意的。”
“首先要搞到一部车。”听到特拉夫金让大家提可能面临的问题,格瑞特卡便赶紧说道:“这样的话,我们的俘获行动就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这个我同意,首先需要先搞一部车。”特拉夫金将格瑞特卡所说的话记录在本子上以后,又接着问道:“谁还有什么问题?”
“指挥员同志,我来说两句。”瓦吉姆站起来说道:“要抓住德国人的摄影师,我们要做的事情很多。车的事情,是首先要解决的;接着派人进入车站,在下车的人群中,找到那位来自柏林的摄影师;接着再冒充接他的人,将他骗上车。虽然到这一步,我们的俘获摄影师的任务,基本已经算完成了,可是接下来的这一步,才是最关键的,我们要找人冒充他,重新做一份证件,显然在时间上是来不及的,因此只能在照片上做文章。”
说到这里,瓦吉姆停了下来,目光在屋里所有人的身上扫视一遍后,又继续往下说:“我想大家不可能随身带着自己的照片吧?”见大家都点头表示认可,他又说,“所以必须要每人照一张照片,以便不时之需。正好我有个朋友,在城里开了一家照相馆,我们可以立即进城去找他,把该准备的照片准备好。”
“瓦吉姆同志,照片的事情好解决,待会儿我们跟着你到城里去拍张照片就可以了。”特拉夫金等他说完以后,客气地问道:“您知道什么地方能搞到德国人的汽车吗?”
听到这个问题,瓦吉姆笑了笑,然后说道:“城里有座军医院,里面的停车场里停满了各式车辆,我想你们进去搞一辆出来应该问题不大吧。”
“好吧,车的事情,我和格瑞特卡少尉负责。”特拉夫金在说完这话后,扭头望着自己的老战友亚历山大说道:“亚历山大同志,您是一位老侦察员,有着敏锐的观察力,我想在下车的人群中找到目标,这样的事情难不倒你吧?”
“没问题,少校同志。”亚历山大连忙站起来表态说:“只要摄影师能在明天中午准时到达车站,我就一定能从人群中认出他来。”
任务都交代完了以后,派出的侦察兵也回来了。听完他们的汇报,罗森贝格向特拉夫金报告说:“少校同志,侦察兵报告,在附近没有发现敌人的踪影。”
“这真是太好了。”听说附近平安无事,特拉夫金的心里顿时踏实了许多,他放心大胆地对罗森贝格说:“上尉,只要这里不暴露的话,你们就可以继续落在这里。这样我们每次执行完任务回来,也能有个落脚的地方。”
“少校同志,我们什么时候出发?”格瑞特卡有些着急地说道:“冬天的天黑得早,如果我们不快点行动的话,就不能再天黑以前赶到城里了。”
特拉夫金抬手看了看表,见已经是下午三点,离天黑只有两个小时了,便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我们现在就出发。”
但大家走出了守林人的小屋后,看着停在外面的两辆摩托车,特拉夫金不禁泛起愁来,因为摩托车根本坐不下这么多人。见到他为难的样子,瓦吉姆主动说:“指挥员同志,您别担心,我和瓦夏就不坐车了,我们对这里的地形熟悉,抄小路回去,没准比你们还先到呢。这样吧,等天黑以后,我们在车站的大门外碰面,我带你们去照相馆和医院,准备该准备的东西。”(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三二二章 冒名顶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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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格瑞特卡开着一辆从医院偷来的小车,和特拉夫金、亚历山大一起来到了车站外面。由于此事关系重大,为了能在第一时间发现下车的摄影师,虽然离列车到达时间还有个把小时,但特拉夫金还是让穿着党卫军制服的亚历山大早早地进入了车站。
特拉夫金和格瑞特卡两人坐在车里,一边盯着火车站门口进进出出的人群,一边小声地聊着天。格瑞特卡谨慎地问:“少校,您说我们能找到摄影师吗?”
特拉夫金叹了口气,颇有点无奈地说:“我们只能碰碰运气了,如果真的找不到摄影师,我们的任务就只能宣告失败。等回到部队,我还不知道该如何向司令员交代呢。”
正当他们在长吁短叹时,忽然听到有人在轻轻地敲击车窗。两人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的同时,手都搭在了腰间的枪套上,深怕是有人发现他们所坐的这辆车,是从德军的军医院里偷来的。
当看清楚敲窗的人后,两人都松了口气。坐在副驾驶位置的特拉夫金摇下车窗,对弯腰站在外面那位戴着圆框眼睛的中年人笑着说:“您好啊,斯泰恩博士,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
站在外面的斯泰恩朝左右张望了一下,见附近几步内都没有人,他们的对话应该没有人能听见。但为了谨慎起见,他还是压低声音说道:“军官先生,能给我几分钟时间嘛?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想告诉你们的。”
特拉夫金看了他一眼,然后一摆头,说道:“上车吧。”说完,他将摇下的车窗,又重新摇了上去。
等斯泰恩坐在后排,并关上了车门以后,特拉夫金礼貌地问道:“斯泰恩博士,不知道您来找我们,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是这样的,军官先生。”斯泰恩笑着说道:“我猜你们今天可能要到车站,来寻找我所说的那位摄影师,对吧?”
“没错,斯泰恩博士。”特拉夫金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对斯泰恩说假话是不合适的,所以非常爽快地承认了。“我们今天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寻找您所说的那位摄影师。”
斯泰恩听完特拉夫金所说的话以后,脸上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军官先生,对于要找的这个摄影师,你们既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也不知道他的相貌,无异于是大海捞针哦。”
“可不是嘛,斯泰恩博士。”格瑞特卡转过身对斯泰恩说道:“因此我们只能到这里来碰碰运气,看我们是否得到了幸运之神的眷顾。”
“这位军官先生,”斯泰恩望着格瑞特卡试探地问:“从您的口音来判断,您应该是一位真正的德国人。可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要为……”说到这里时,他瞥见特拉夫金勃然变色,便连忙闭上了嘴。
格瑞特卡耸耸肩膀,无所谓地说:“博士,也许按照您的说法,就是因为我是一个反法西斯者,我在这种战争中,看清希特勒的所作所为,会将整个德意志民族拖向毁灭的边缘,因此我现在站在了正义的一方。”
特拉夫金见斯泰恩在听完格瑞特卡的话以后,就静静地坐在后排一言不发,似乎正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问题。太抬手看了看表,离列车进站不到半个小时,如果再让斯泰恩留在这里,就会影响到自己下一步的行动。因此,他客气地冲对方下达了逐客令:“斯泰恩博士,我们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您留在这里不太合适,您看您是不是先离开?”
特拉夫金的话,将陷入沉思中的斯泰恩惊醒了过来。他有些慌乱地说:“对不起,两位军官先生,我是想问题想得太出神了,以至于忘记你们还有重要的事情,对不起,我这就离开,我这就离开。”
就在斯泰恩的手刚刚搭在了车门的把手上,忽然停了下来,他扭头对望着自己的特拉夫金和格瑞特卡说道:“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们。那位摄影师叫卢卡斯,三十来岁,是一名国防军中尉,和我一样戴着一副圆框眼睛,很好辨认的。”
当斯泰恩说完这两句话以后,特拉夫金先是一愣,随后惊喜若狂。他一把抓住了斯泰恩的手,使劲摇晃着激动地说:“斯泰恩博士,谢谢,真是太谢谢您了!”
斯泰恩客气地笑了笑,说道:“军官先生,我一直还记得你所说的话,给希特勒工作的人都是有罪的,我只不过是想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赎罪而已。”说完,他将戴在头上的帽子朝两人抬了抬,然后拉开车门走了下去。
看着斯泰恩远去的背影,特拉夫金情绪激动地说:“真是没想到,这位斯泰恩博士能给我们提供这么宝贵的资料。我这就到车站里去找亚历山大,把这些资料告诉他,免得他漫无目的地到处寻找目标。”
“少校同志,还是我去吧。”格瑞特卡主动请缨说:“我想我进去比您更合适,就算再车站里没找到亚历山大,我也可以先将这位卢卡斯中尉接出来。”
对于格瑞特卡的请求,特拉夫金只思索了片刻,便果断地答应了下来,不过他还特意叮嘱说:“等您接到了卢卡斯中尉,就立即将他带到这里。为了避免发生什么意外,我们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离开。”
格瑞特卡点了点头,推开车门下了车,穿过马路进入了车站。他从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慢吞吞地穿过了售票大厅和候车大厅,直接上了站台。他边走边四处张望,寻找着亚历山大的下落。
站台上的人不算太多,他仔细寻找了一阵,也没有发现亚历山大的踪影。就在他感到纳闷的时候,列车进站了。他连忙停止了寻找亚历山大的行动,站在站台上等列车上的人下车。
卢茨克算是一个大站,车厢门刚刚打开,立即就无数的人从车里走出来,一下就将原本有点空荡荡的站台挤满了。格瑞特卡用目光在人群中搜寻了一阵,却没有发现任何人符合斯泰恩所说的标准。
他想了想,便转身离开了站台,快步地朝车站大门走去,他觉得既然在站台上找不到人,那就到大门那里去等,摄影师要离开车站,就必须从大门离开。
事实很快证明他的这个决定是正确的,他在门口站了没多久,就看到亚历山大和一名德军军官有说有笑地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亚历山大手里提着的大包小包,军官的戴着圆框眼镜以及他肩章上的中尉军衔,格瑞特卡便知道自己要找的人到了。
正和军官朝车站外面走的亚历山大,忽然看到格瑞特卡站在车站外的台阶上,便连忙冲着他挤眉弄眼,示意他身边的这位军官,就是他们要找的人。
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就有点让亚历山大目瞪口呆,只见格瑞特卡走到了德军官的面前,抬手敬了个礼,礼貌地问道:“请问是卢卡斯中尉吗?”
军官停下脚步,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是的,我是卢卡斯。”
“您好,中尉先生。”格瑞特卡面带着微笑说:“我是奉汉斯少校的命令,前来迎接您的,您请跟我来吧,车就在路的对面等着您呢。”
卢卡斯再次点点头,说:“请带路吧,一级突击队小队长先生。”
当三人来到了汽车旁,格瑞特卡将亚历山大手里的大包小包往车里放,同时在琢磨如何让他顺理成章地上车。没想到卢卡斯看了亚历山大一眼,然后对格瑞特卡说:“让这位士兵跟着我们一起走吧,刚刚他可帮了我不少的忙,将这么多东西从站台上拿到这里。”
虽然卢卡斯主动提议让亚历山大搭顺风车,但格瑞特卡却没有立即答应,他装出一副为难的表情,问坐在副驾驶位的特拉夫金:“少尉先生,您看能让这位士兵搭便车吗?”
特拉夫金转过头,装模作样地将亚历山大上下打量了一番,随后点了点头,一番不情不愿地说道:“既然是中尉先生的提议,那就让他搭个便车吧。”
格瑞特卡等特拉夫金一说完,立即抬手拍了拍亚历山大的肩膀,说道:“这位士兵,算你走运,我们的少尉同意让你搭车。你就坐在后排,和中尉先生挤一下吧。”
亚历山大装出惊喜若狂的样子,响亮地答应了一声,随后拉开后面的车门,恭恭敬敬地请卢卡斯上车后,他也跟着挤了上去。
车启动以后,卢卡斯随口问了一句:“我们现在就去银行吗?”
正在开车的格瑞特卡侧着头说道:“中尉先生,我们奉命先将您送到城里的照相馆,看您是否还需要准备一些东西。”
“我带的东西非常齐全。”卢卡斯听完格瑞特卡的话以后,摆了摆手说道:“不用取相馆了,还是直接去银行吧。上面只给了我一个星期的时间,不抓紧的话,估计没法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任务。”
“对不起,中尉先生。”特拉夫金转过身,慢吞吞地说道:“我们接到的命令,是先将您送到照相馆,命令是必须要执行的。”
“那随便你们吧。”卢卡斯有些无奈地说完这一句以后,便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汽车很快停在了离银行有几条街的一家相馆门口,这里自然是瓦吉姆的朋友所开的相馆。格瑞特卡将车停下后,扭头对卢卡斯说道:“中尉先生,我们到地方了,请下车吧。”
当卢卡斯跟在特拉夫金和格瑞特卡的身后,走进了这家相馆后,发现里面只有一名平民打扮的人,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他连忙停住脚步,冲着特拉夫金他们的背影大声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把我带到一家平民开设的照相馆来了?”
就在这时,卢卡斯感觉自己的腰间被顶上了一个硬梆梆的东西,一个声音在自己的耳边悠悠地说道:“我们会给您解释清楚的,中尉先生。”
卢卡斯扭头一看,说话的是在车站对自己毕恭毕敬的那位士兵,而原本属于自己的手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入了他的手里,此刻正顶在自己的腰间。
卢卡斯连忙举起了双手,同时不解地问:“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特拉夫金转身走到了卢卡斯的面前,对他说道:“中尉先生,我现在向您宣布,您现在已被苏联红军俘虏了。”
“你们是俄国人?!”听到特拉夫金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卢卡斯有些不甘心地说:“这不可能,根据我所了解的情况,俄国人的部队,还远在两百多公里外的日托米尔,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卢茨克呢?”
“我们是侦察兵,别说出现在离前线只有两百多公里的卢茨克,就算是出现在柏林,也是很正常。”特拉夫金在说完这几句话以后,冲站在旁边的那位照相馆老板做了个手势,对方立即心领神会地走到了门口,在门上挂了一个“暂停营业”的牌子。
等老板走回来以后,特拉夫金礼貌地问:“我们要把这个德国人关押一阵,您这里有合适的地方吗?”
“有的,指挥员同志。”老板有些激动地说:“我在暗室的下面挖了一个地下室,可以容纳七八个人,把他关在里面是在合适不过了。”
在老板的帮助下,三人将卢卡斯带到了地下室。等关上房门后,特拉夫金冲着卢卡斯说道:“中尉先生,您到卢茨克的任务,我们都很清楚。如果您可以配合我们的话,我们会保障您的人身安全。”
卢卡斯本来以为自己难逃一死,但却从特拉夫金的话里听出了一线生机,他连忙追问道:“军官先生,不知道我应该怎么配合你们,你们才能保障我的人身安全。”
特拉夫金见卢卡斯表现得非常配合,心里也感到很踏实,他不慌不忙地问:“中尉先生,说说吧,您的长官命令您到卢茨克以后,该如何开展工作?”
卢卡斯想了想,然后说道:“根据命令,我到达卢茨克以后,应该立即到银行找汉斯少校报道,并在看守金库的党卫军看守的帮助下,对里面存放的物品进行拍照。”
“您知道金库里存放的是什么吗?”特拉夫金紧接着问道。
“我不知道,”卢卡斯如实地回答说:“我的上级没说,我也没问。反正到了金库以后,看了东西就全明白了。”
就在特拉夫金和卢卡斯在一问一答的时候,亚历山大拿起了卢卡斯的证件,翻来覆去地研究着,忽然他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叫了起来:“少校,您快看,如果格瑞特卡少尉戴上眼镜的话,就能直接冒充这个中尉了。”(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三二三章 提前打响的战役(上)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可从他们所表现出来的强悍战斗力来看,我看我们在日托米尔最多也就只能坚守一周的时间。”
“奥夏宁娜同志,这可不行啊。”瓦图京听我说完,有些不乐意地说:“假如德军的另外三个装甲师,与法斯提夫的第48装甲军合兵一处,共同进犯基辅的话,我想要守住这座城市,将会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因此,我命令你,要不惜一切代价坚守日托米尔,将来自三个方向的德军部队挡得越久越好。”
“放心吧,大将同志。”我听到他不再提让我们出兵袭扰法斯提夫德军侧翼的事情,也就顺水推舟地说:“我会将您的话转告给我们的指战员,让他们为了保卫基辅而勇敢地战斗,哪怕只剩下一兵一卒,也绝对不轻易地放弃阵地。”
接到我命令的别雷,坐着吉普车冒着风雪,从科罗斯特维夫急匆匆地赶到了指挥部。他一见到我,抬手敬礼后,就迫不及待地问:“司令员同志,请问您召我到司令部来,有什么重要的任务要交代吗?”
“将军同志,我想问问,原来的坦克旅有不少都换装了新型坦克,可为什么在近卫坦克第20旅里连一辆都没有?”想到那些超越这个时代的新型坦克,在战场上都是吊打虎式豹式的角色,而如今却难得一见,我心里就特别不舒服,所以说话的语气也特别重:“假如该旅里有几辆这样的新型坦克,那么在今天的坦克会战中,战斗就不会成一边倒的趋势,他们也不会遭到被德军虎式和豹式坦克全歼的下场。”
听到我这么说,别雷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着,过了好一阵,才回答说:“司令员同志,您有所不知,虽然新式坦克在部队里列装过一段时间,但后期因为维修的部件和配套的弹药严重不足,所以慢慢就被原来的t-34坦克所取代。”
“被t-34所取代了?那么,换装下来的新型坦克,都去了什么地方?”我听别雷这么说,也不禁一愣,但随即追问道:“总不会都回炉了吧?”
“回炉?!着怎么可能呢。”别雷苦笑着说:“虽然开辟了两条生产线,专门用来生产新型坦克的配套弹药,但由于需求的部队,始终供不应求。就在上月下旬,据说某位最高统帅部的成员提议,说应该集中力量全力生产t-34坦克及配套弹药,坦克性能就算比不上德军的虎式豹式坦克,但可以通过数量上的优势来进行弥补。”
“这话是谁说的?”见识过新型坦克威力的别济科夫,等别雷一说完,就立即追问道:“这样做不就等于让我们的坦克一上战场,就成为德军虎式豹式坦克的靶子嘛。”
“具体是谁说的,我也不清楚。”针对别济科夫的追问,别雷含糊其辞地说:“反正我的消息来源是可靠的,这事绝对假不了。”
看到别济科夫还想追问下去的表情,我连忙抬手制止了他:“行了,参谋长同志,别再问了,这事没准别雷将军有苦衷,您就别再为难他了。”说完以后,我望着别雷问,“别雷将军,你有什么办法,来对付德军的虎式和豹式坦克吗?”
别雷想了想,然后说道:“司令员同志,这个不好办啊。我们的坦克就算在400米的范围内,也无法摧毁敌人虎式和豹式坦克,而他们却可以轻松地将我们的坦克一辆接一辆地打爆。还有,步兵携带的40火箭筒,要想单独用来对付敌人的坦克,也是很困难的,他们必须等敌人的坦克进入两百米范围后开火,才能将坦克击毁。”
别雷将如今所面临的困难一一说了以后,屋里的指挥员都沉默了。过了好一阵,奇斯佳科夫咬着后槽牙说:“该死的德国佬,就是知道我们的战机在这样的风雪天气里无法出动,所以才冒雪向我们发起进攻。”
他在发完牢骚以后,扭头望着我说道:“司令员同志,我知道您足智多谋,想必已经想到了对付敌人坦克的办法了吧。”
虽然我一直在思索对付德军坦克的办法,可仓促之间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此刻见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的身上,等我拿主意时,我只能将自己所知道的一些司空见惯的老办法,改头换面以后说出来:“别雷将军,你回去后立即派出工兵,在敌人坦克行进的道路上埋设炸药和反坦克雷。为了防止地雷被敌人的工兵起出来,在距离雷区两百米处,你还应该在埋伏下狙击手和反坦克手。”
“狙击手和反坦克手?”别雷有点诧异地看着我,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要这样安排呢?”
“很简单,狙击手是专门对付那些想排雷的工兵。至于反坦克手嘛,就是为了解决那些近距离内的坦克,避免他们对狙击手造成伤害。”我说完这话以后,想到狙击手和反坦克手都在步兵部队连,赶紧又加了一句:“这些人手等你回去以后,可以让在日托米尔城里的塔瓦尔特基拉泽派遣。”
“我明白了,司令员同志。”别雷说完这句话以后,立即挺直身体问我:“允许我现在立刻吗?我想现在就回去布置雷区,专门来对付德军的坦克。”
“别雷将军。”看到别雷要走,我连忙又补充一句:“除了反坦克雷、反坦克手以外,还要多考虑如何合理地使用我们的坦克。明白了吗?”
“明白了。”别雷回答完着一句,抬手向我们敬了一个环礼,然后转身走出了指挥部。
等别雷离开后,我走到了挂在墙上的地图前,盯着看了一会儿,然后转身冲奇斯佳科夫和别济科夫招招手,示意让他们到我的身边来。等两人走到了我的面前,我拿起了讲解棒指着地图对他们说道:“你们看,如果来自方面军司令部的情报准确的话,如今驻扎在法斯提夫的是第48装甲军。这支部队的战斗力如何,我想我就是不说,大家的心里也很清楚。他们在前不久打败了科涅夫将军的部队,并将他们赶过第聂伯河,使我们所占据的切尔卡瑟暴露在了德军的面前。”
“司令员同志,您在担心什么?”别济科夫趁我说话停顿的工夫,谨慎地问道。
我用讲解棒重重地点了一下法斯提夫:“参谋长,我最担心的是这里。如果德军想重新夺取基辅的话,他们首先就必须拿下我们所占领的日托米尔。也就是说,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我们将要面临的,不仅仅是德军来自北、西、南三个方向的进攻。在东南方向的第48装甲军也有可能抽调一部分兵力,从东面朝我们发起进攻。这样一来,我们整个近卫第六集团军就会陷入德军的合围。”
“什么,陷入德军的合围?”别济科夫听我这么说,顿时被吓了一跳,他向前走了一步,用手在地图上比划起来,同时自言自语地说:“如果德军真的从东面发起进攻,那么我们和基辅之间的联系,就会彻底中断,成为一支被包围的孤军。”
“司令员同志。”奇斯佳科夫等别济科夫说完后,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我们的集团如今还有五六万人,这么多的兵马每天要消耗的弹药和各种军用物资,可是一个天文数字。假如德军切断了我们和基辅之间的联系,那么要不了多久,我们的部队就会因为弹尽粮绝而濒临绝境。”(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三二四章 提前打响的战役(中)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在等了两三分钟以后,别济科夫转过身来,将话筒递向了我,同时说道:“司令员同志,方面军司令部已接通。”
我本想将这件事向方面军参谋长报告就可以了,没想到接电话的人居然是瓦图京,看来还真的像朱可夫所评价的那样:参谋出身的瓦图京,几乎包揽了自己参谋长的所有工作,让本该负责这些事情的参谋长变得无所事事。作为瓦图京的部下,我无意评论他这种事无巨细都要亲自过问的工作方式是否正确,我只知道他这么做,无疑加重了自己所面对的压力,甚至还有导致身体状况出现恶化的情况。
“您好,大将同志。”我对着话筒礼貌地说道:“刚刚接到来自日托米尔的情报,敌人的北、西、南三个方向的部队,正在进行集结,看来他们准备在短时间内,向日托米尔发起大举进攻!”
“什么,敌人即将对日托米尔发起进攻?”瓦图京听到这个消息,被吓了一跳,他沉默片刻后,用试探的口吻问道:“奥夏宁娜同志,不知道这个情报的可信度高吗?”
“大将同志,这个情报是近卫步兵第23军军长塔瓦尔特基拉泽将军向我报告。”为了打消瓦图京的疑虑,我还专门向他解释情报的来源,“他是一位有着十几二十年丰富战斗经验的老指挥员,我认为他汇报的情报,应该是准确的。”
“我在战前就认识塔瓦尔特基拉泽,他是一位有着勇敢战斗精神的指挥员,既然是他提供的情报,那么我想应该不是虚假的。”瓦图京知道了情报是塔瓦尔特基拉泽提供的以后,态度顿时有了很大的变化,看的出来,他对这些军队里的老一辈指挥员还是非常信任的。他在停顿片刻以后,问道:“奥夏宁娜同志,你打算采取什么措施,来抵挡敌人的进攻呢?”
“从近卫第67师白天的战斗来看,有一个坚固的防御工事,可以大大地减轻部队所承受的进攻压力。所以我打算连夜赶到日托米尔,去检查那里的防御工事。”
“你考虑得很周到,只要我们的部队能依托坚固的工事,构筑完善的防御体系,那么挡住德军的进攻,还是可以做到的。”瓦图京在说完这两句话以后,又随口问道:“还有什么需要我帮你解决的问题吗?”
“有的,大将同志。”我本打算等到了日托米尔给瓦图京打电话时,再谈关于武器弹药和物资的事情,没想到他居然先问我们有什么困难,我立即顺水推舟地说:“我担心在战斗打响后,日托米尔有可能陷入德军的合围。只要敌人切断了基辅——日托米尔的公路,那么我们就将失去武器弹药和物资的补给。”
“在目前的情况下,我想德军可能还无法对你们集团军实施合围吧。”瓦图京听我说完后,有些不以为然地说:“要知道在你们的东面,可还有第38和第60集团军两支部队。只要有他们的存在,法斯提夫的德军想从东面进攻你们,肯定要事先想想他们被我军截断后路的下场。”
见瓦图京对这事没有引起必要的警惕,我连忙提醒他说:“可是,大将同志,从目前的重重迹象来看,德军完全有可能同时从四个方向,对我们所占领的日托米尔发起进攻。”
“行了行了,奥夏宁娜同志。”瓦图京不等我说完,便打断了我后面的话,振振有词地说道:“放心吧,假如德军真的从法斯提夫方向对你们发起进攻,我会立即命令基辅西侧的两个集团军向敌人的后方发起攻击的,让他们首尾不能相顾。”
瓦图京的固执己见,让我无话可说。等放下电话以后,我就对奇斯佳科夫说:“副司令同志,我要连夜赶往日托米尔,这里就交给您负责了。有什么事情的话,您可以往塔******基拉泽将军的指挥部打电话。”接着我又吩咐别济科夫,“参谋长,待会儿您和近卫第22军军长西瓦科夫将军联系,让他组织力量,将囤积在切尔卡瑟河边的武器弹药,给我们运一部分过来。记住,为了预防德军的袭击,让他多派点部队押车。”
我出门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我抬头看了看天空,天上有月亮,路应该不难走。为了不暴露目标,我就只要了两辆吉普车,我坐一辆,另外一辆坐在司机和四名警卫员。
司机对我们要走的路线很熟悉,他把车开得相当快,在满是积雪的林间小道上疾驰。用了不到一个小时,车就进入了日托米尔,虽然司机小心地避开了路上的砖石瓦砾,但却没法躲开被积雪所覆盖的坑坑洼洼的地方,以至于不时险象环生。
我注视着外面这座被德军的炮火和炸弹摧毁的城市,虽然我们占据这里已有一段时间了,但给人的感觉依旧像一个刚刚结束了战斗的战场,到处都能看到烧得漆黑的坦克和装甲车的残骸,烧毁的卡车,以及一些还没来得及收走的尸体。
我们的车正在朝前行驶时,猛地颠簸了一下,然后骤然停了下来。我连忙问司机:“司机同志,怎么回事?”
司机扭头望着我,哭丧着脸说道:“司令员同志,车抛锚了,我要下去检查一下。您放心,最多几分钟就好。”说着,他便推开车门下了车。
看着司机将前面的引擎盖掀开开始检查的时候,我有些无聊地朝窗外望去。正好看到在右前方不远处的街道上,出现了两名军人。虽然光线不是太好,但我还是一眼看出是一男一女。两人也许分别的时间太长,走到一起就拥抱在一起,迟迟没有松开。
我看到两人亲密的样子,心说:这可能是一对战地情侣吧,因为战事激烈,两人没有机会在一起,所以今天见面才会表现得如此亲密。
正在这时,我看到街道的更远处,出现了一支五人的巡逻队,正沿着街道朝我们这边走过来。当他们走到情侣的身边时,纷纷停下了脚步。接着我听到一个严厉的声音说道:“喂,指挥员同志,请注意你们的形象,在大街上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随着这个声音,原本拥抱在一起的情侣立即分开了,随后我听到一个男声,带着歉意地说道:“对不起,上士同志,我们是太久没见了,所以刚刚才有点失态。”
巡逻队上士冷冷地说道:“请出示你们的证件和通行证。”
那对情侣非常配合地从身上掏出了证件,递给了对方。上士坚持完毕后,没有立即将证件还给两人,而是态度强硬地说道:“指挥员同志,城内在十点以后就戒严了,可你们的通行证却不是这个区域,我想你们可能要跟我走一趟了。”
“上士同志。”指挥员用讨好的语气说道:“虽然我的通行证不是这一区域的,但我的驻地离这里就几条街道,请通融一下吧。”
“不行,你们的通行证由问题,必须跟我们到卫戍司令部走一趟。”巡逻队的上士有点不依不饶地说道:“指挥员同志,您是主动跟我们走呢,还是我让战士们押您走呢?”(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三二五章 提前打响的战役(下)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上士说话的语气,让我听了很不舒服。因为他让我联想起在后世遭遇那些黑心警察时,他们也会在你的证件上故意挑刺,说你在什么时间段以后,没有资格出现在某某地区,比如说你的居住地址在城西,天黑以后你却出现在城东,这都是违法的。不过他们那样做,纯属是为了敲诈而故意编造的几个堂而皇之的理由。但此刻这个上士的所作所为,却是典型的损人不利己,这事我没看到则已,既然看到了,肯定要管一管。
想到这里,我抬手推开了车门。但车外迎面扑来的寒风却让我打了一个哆嗦,我转身抓起司机扔在后座上的军大衣。我穿好军大衣以后,下车朝巡逻队和情侣停留的位置走过去,还隔着老远,我便大声地问:“喂,谁能告诉我,这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听到骤然响起的声音,几人都扭头朝我这里望过来。那名上士向前走了一步,眯缝着眼望着我,语气严厉地问:“您是谁,女战士同志,是哪一部分的。”
就在我考虑是否该开门见山地表明身份时,站在上士身边女兵忽然惊呼一声:“我的上帝啊!”接着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女兵直接朝我扑了过来,一把抱住我,激动地喊着:“丽达,丽达,是你吧,真的是你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而巡逻队的上士在没有得到我回答的情况下,又看见遭到自己盘查的女兵扑过来和我紧紧地拥抱,不禁有些恼羞成怒,他走到我们的身边,怒气冲冲地说:“行了,两位女兵同志,你们先不要忙着拥抱,我们还有正事要做呢。”随后又冲着我不客气地问,“你叫丽达吧,我们是巡逻队的,请出示你的证件,我们要检查。”
对于上士的话,我没有理睬,因为我首先想搞清楚和我拥抱的这位女兵是谁,貌似会叫我小名的人不太多。我松开对方,朝后退了一小包,然后上下地打量起这位年轻的女兵。等看清她的面目以后,一个熟悉的名字浮现在我的脑海里,不禁脱口而出:“拉祖梅耶娃,你是拉祖梅耶娃中尉?!”
“丽达,没错,是我。”对面的拉祖梅耶娃连连地点着头,双眼含泪地说:“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没想到今天还能在这里见到你。”
“行了,你们别再叙旧了。”一旁的上士等得有点着急了,他不耐烦地打断了我们两人的聊天,面无表情又公事公办地说:“丽达同志,请出示您的证件,否则我只能将您也和他们一起,带到指挥部去接受审查了。”
“上士同志,”和拉祖梅耶娃约会的那位军官走到了上士的身边,面带着笑容问道:“您不认识她是谁吗?”
上士瞥了一眼我所穿的军大衣上的肩章,摇了摇头,然后加重语气对我说:“下士同志,我再说一遍,请出示您的证件。”他深怕我不配合,还朝刚刚问他话的军官一指说道,“看见没有,就算这位少尉指挥员,在我们巡逻队的面前,也只能乖乖地配合我们的检查。”
“上士同志,少尉要接受您的检查,不知道我这个少校,是不是也要接受您的检查呢?”我的身后忽然传来了警卫团副团长布科夫少校的声音,他是因为不放心,所以才亲自带着几位警卫员,陪我一起到了日托米尔,此刻见到我遇到了麻烦,便主动上来为我解围。
我本以为上士还会打着官腔说上几句,毕竟从理论上说,夜间巡逻队有权利盘查任何人。但没想到他看清布科夫后,居然原地来了个立正,抬手向布科夫敬了一个礼,恭恭敬敬地说道:“您好,少校同志。”
布科夫对上士的表现感到很奇怪,他诧异地问:“怎么,上士同志,您认识我?”
“是的,少校同志。”上士规规矩矩地回答说:“我们是近卫第71师的夜间巡逻队,您以前和司令员到我们师里来的时候,我曾经见过您。”
布科夫微微一笑,然后指着我对上士说:“上士同志,既然您连我都能认出来,为什么却认不出司令员本人呢?”
上士被布科夫的话吓了一跳,他侧着脸仔细地看了我几眼,慌忙转身向我敬礼,并歉疚地说:“对不起,司令员同志,请原谅,因为您穿着下士的军大衣,所以我没有能在第一时间内认出您。”
“请等一下,上士同志。”我说完这话后,扭头望着站在面前拉祖梅耶娃:“拉祖梅耶娃同志,你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为什么你会和这位军官在这里约会呢?”
“司令员同志,情况是这样的。”在这种情况下,拉祖梅耶娃知道再叫我的小名是不合适,便按照条令称呼我的职务,并向我解释说:“舒马科夫是我的未婚夫,他的家就是日托米尔的,他托人捎话给我,说今晚会回原来住的地方来看看,让我有空就到这里来见他。所以,我就向指挥员请了假以后,就搭顺风车来这里了。然后接着发生的事情,您都知道了。”
我点了点头,转身对旁边站得笔直的上士说道:“上士同志,您很忠于自己的职守,这点值得表扬。不过我提醒您注意,现在毕竟是战争期间,朋友亲人之间的见面,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所以我希望您以后再遇到这种事情,能设身处地地为对方着想,适当地变通一下。明白了吗?”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上士将头点得像拨浪鼓似的,“以后再遇到这种事情,我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我冲上士挥了挥手,语气平和地说:“好了,这里没你们的事情了,你们继续巡逻吧。”
等巡逻队离开后,我望着站在拉祖梅耶娃身边那位高大英俊的年轻军官,好奇地问:“少尉同志,我觉得您挺面熟的,我们以前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啊?”
军官连忙上前一步,挺直腰板回答说:“没错,司令员同志,我以前曾经见过您几次,我原来是近卫第79师的连长。”
“近卫第79师?瓦丘克将军的部队?”听说对方曾经是瓦丘克的部下,我将他上下打量一番后,诧异地问:“既然您以前就是连长,那为什么现在还是少尉军衔啊?”
“丽达,这事我向你解释。”站在旁边的拉祖梅耶娃拉了拉我的衣袖,低声地说:“我们俩都是在基辅的突围作战中,和部队失散了。前几个月归队时,由于接受过审查,所以都被降级降衔了。你瞧,我现在不也只是一名中士么。”
想到舒马科夫以前是瓦丘克将军的部下,又参加过年初保卫基辅的战斗,应该是一位经验丰富的指挥员,让他继续担任少尉军衔,未免有点太屈才了,于是我好奇地问道:“少尉同志,您如今在哪支部队?”
舒马科夫有点难为情地回答说:“我如今在近卫第51师担任一名排长。”
听说他在近卫第51师,我的心里就开始盘算起来,前两天谢杰里科夫还向我抱怨,说近卫第309团的一名营长,在解放日托米尔的战斗中牺牲了,希望我能给他安排一名有丰富战斗经验的指挥员。如今真是想瞌睡有人送枕头,我正在考虑从哪个部队给他调一名指挥员过去,这个合适的人选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正打算将这个任命告诉舒马科夫的时候,司机走过来向我报告说:“司令员同志,车已经修好,我们随时可以出发。”
“出发吧,我们要尽快赶到塔******基拉泽将军的指挥部。”我说完这话,抬手朝拉祖梅耶娃和舒马科夫一指,对两人说道:“你们都上我的车,我有事情要对你们说。”
等车启动后,我侧着头问坐在身边的拉祖梅耶娃:“拉祖梅耶娃,你想回司令部工作吗?”
听到我这么问,拉祖梅耶娃的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不过她朝坐在副驾驶位置的舒马科夫望了一眼后,有些踌躇地说:“丽达,我如果回了司令部,能让舒马科夫也和我一起去吗?哪怕让他在警卫连里当个排长都行。”
坐在前排的舒马科夫听到拉祖梅耶娃这么说,也连忙侧过身体,想听听我是如何答复拉祖梅耶娃的。我想了想,然后摇摇头说:“对不起,拉祖梅耶娃同志,我想我不能同意你的这个请求。在短时间内,你们可能还要继续分开,舒马科夫必须留在近卫第51师。”
两人听到我的答复后,脸上都露出了失望的表情。我轻轻咳嗽一声,又接着说道:“近卫第51师的师长谢杰里科夫上校,说第309团差一个营长,我打算让舒马科夫大尉去担任营长的职务。”
听说我专门任命舒马科夫去担任营长的职务,拉祖梅耶娃顿时喜笑颜开,不过她很快就悄悄地提醒我说:“丽达,舒马科夫现在是少尉军衔。”
我望着拉祖梅耶娃笑着说:“我总不能让一名少尉去当近卫军的营长吧,这在部队里可是没有先例的。对了,你如今在哪个师啊?我待会儿到了军指挥部以后,好给你们师长打个招呼,免得他以为你当了逃兵。”
拉祖梅耶娃迅速地回答说:“我在切尔诺夫将军的近卫第90师,在通讯营里担任报务班长的职务。”
我们的车又行驶了十来分钟,到达了这座城市中破坏较小的一个地方,这里至少有一半的建筑物还保存着原状。吉普车停在了一栋三层楼高的楼前,看着门口有五六名站岗的哨兵,和停在外面的车辆,我便知道塔瓦尔特基拉泽的指挥部应该在这里。
我推开车门的时候,扭头对拉祖梅耶娃和舒马科夫说:“你们两人哪儿都不要去,就留在车里等我,我会把你们的新职务都安排妥当的。”
我在执勤军官的引导下,来到了塔瓦尔特基拉泽的指挥部。见到我进门,塔瓦尔特基拉泽便带着他的几名部下迎了过来,在我来这里之前,他们正在开会。
看清楚城里各师的师长都在,我便直接问塔瓦尔特基拉泽:“军长同志,你们的防御工事修得怎么样了?”
塔瓦尔特基拉泽听到我的问题以后,侧过脸看着旁边的巴克索夫说道:“由于近卫第67师是整个日托米尔防御地域的最前沿,还是由他来谈谈工事的修筑情况吧。”
巴克索夫站起身,表情严肃地说:“司令员同志,由于日托米尔西面原有的国防工事,遭到了敌人彻底的破坏,因此我们只能在开阔的平原上修筑工事。令人遗憾的是,由于时间太紧,虽然我们让指战员们抓紧时间施工,可依旧没法构筑永久的火力点,只能凭借地形完成一些临时的火力点。”他说着,用手在地图上比划着向我介绍:“我们的火力点分别在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不光设置在开阔地上,顶部因为找不到工事用的钢板,只能用圆木替代。这样的工事,在敌人重炮的轰击下,估计连十分钟都支撑不了,里面的人就会损失惨重。”
我听完他的介绍以后,盯着地图看了一会儿,然后问道:“巴克索夫将军,我想问问,您的防御工事由几条战壕组成啊?”
“三条战壕。”巴克索夫立即回答说:“我们的每条战壕相距三百米,中间有若干条交通壕相连接。”
“巴克索夫将军,”我指着地图对他说道:“当敌人对你们的第一道防线开始炮击时,除了留下少数的人担任警戒外,其余的人都退到第二道战壕里去。等敌人的炮击结束,步兵开始进攻时,你的部队再沿着交通壕返回第一道战壕。”
听到我的命令,巴克索夫明显地楞了一下,然后有些迟疑地问:“要是敌人在炮击时,对我们兵力空虚的第一道防线发起进攻,我们该怎么办?”
“放心吧,”我冲他摆了摆手,自信地说道:“德国人做事很古板,在炮击结束前,他们的部队是绝对不会悄悄接近我军前沿的。”
接着各师师长也纷纷介绍了各自防御工事的修筑情况,我等他们说完后站起身,目光在所有人的身上扫视过一遍后,开口说道:“各位师长同志们,从目前的情况看,敌人对日托米尔的进攻,将在天亮以后正式展开。他们所动用的兵力是战役级别的,因此在战斗中,我们要全力以赴,坚决地挡住敌人的进攻。明白了吗?”
所有指挥员站起身,整齐地回答道:“明白!”
“既然任务都明确了,大家都回各自的部队去吧。”我朝大家挥了挥手,说道:“都回去做好战斗准备,准备抗击德军所发起的这次战役。”(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三二六章 连升四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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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塔瓦尔特基拉泽说完后,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赞赏地说:“不错不错,塔瓦尔特基拉泽将军,没想到您对集团军的整体兵力分布情况还是蛮清楚的嘛。”
“司令员同志,我们的部队分成这四个部分,不知道等战斗打响以后,彼此间的配合能否……”塔瓦尔特基拉泽正在字斟句酌地向我叙说他的担忧,无意中一抬头,看到近卫第51师的师长谢杰里科夫站在门口。他中断了准备和我说下去的话题,望着谢杰里科夫,奇怪地问道:“上校同志,军事会议已经结束了,您不回部队去部署防御,还站在这里做甚么?”
“军长同志,”谢杰里科夫连忙上前一步,回答道:“保卫日托米尔的战斗很快就要打响了,可是我手下的指挥员在前期的战斗中减员严重,始终没有得到补充,特别是近卫第309团三营营长的职务一直空缺。我想请您……”
“行了,上校同志。”塔瓦尔特基拉泽有点不乐意地说:“我手里一个多余的指挥员都没有,您的这个请求,我没有办法满足。”
“可是军长同志,”谢杰里科夫见自己的请求,被塔瓦尔特基拉泽如此轻易地否定了,有些不甘心地说:“第309团是全师战斗力最强的,如果不能找到合适的人选,接替三营营长的职务,那么该团的战斗力就会大打折扣。”
“你这个同志是怎么搞的?!”如果我没有在旁边的话,没准塔瓦尔特基拉泽和谢杰里科夫为了这个营长的职务争论一会儿,就会偃旗息鼓。可此刻我就坐在屋里,塔瓦尔特基拉泽见我看到他和下属之间的争论,便忍不住发起火来:“我是近卫第51师的上任师长,部队的战斗力如何,你就是不说,我的心里也非常清楚。我告诉你,说手里没有多余的指挥员,那肯定就没有,难道我还会骗你不成?你是不是想让我亲自去给你当这个营长啊?”
看到塔瓦尔特基拉泽发怒,我肯定不能再袖手旁观,连忙出来打圆场:“行了,塔瓦尔特基拉泽将军别说了,这事交给我来处理。”说完,我又扭头看着谢杰里科夫这位昔日的老部下,说道:“上校同志,难道你的部队里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来担任这个营长的职务嘛?”
谢杰里科夫摇了摇头,颇为委屈地说:“我到师里的时间不长,但上尉以上军衔的指挥员我都认识。我反复地考虑过这些人的指挥能力,觉得都不太适合担任营长的职务。”
我听他这么一说,顿时明白为什么像舒马科夫这样优秀的指挥员会被他忽略掉,原来他的眼睛就只盯着上尉以上军衔的指挥员,根本就没有考虑过,因为特殊的原因,在低军衔的指挥员里,也会有指挥能力出众的优秀指挥员。
我站起身,朝他招招手,说道:“上校,你跟我来,我正好认识一位指挥员,比较适合担任营长的职务,我来介绍你们认识。”说完,我便抬脚往外走。
看到我走出了指挥部,不光谢杰里科夫跟了出来,就连塔******基拉泽也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跟了出来,想看看我给谢杰里科夫推荐的营长,是一位什么样的指挥员。
我径直来到了建筑物外面,走到了吉普车旁,却意外地发现舒马科夫和拉祖梅耶娃都站在车外。我没有追究两人为什么不听我的命令留在车里一事,而是将舒马科夫叫到面前。指着跟出来的谢杰里科夫说道:“舒马科夫同志,请将你原来的职务,向你的师长报告吧。”
谢杰里科夫也许不认识舒马科夫,但舒马科夫却很熟悉自己的师长,他连忙来了个立正,挺直腰板向谢杰里科夫报告说:“师长同志,近卫第309团三营八连排长舒马科夫少尉。奉命向您报道!”
我听完舒马科夫自报家门后,还有点意外,这真是无巧不成书啊,我想让他担任三营营长的职务,没想到他本来就是该营的一名排长。
谢杰里科夫听完舒马科夫的报告后,一脸茫然地望着我,有点诧异地问:“司令员同志,他就是您准备给我安排的三营营长的人选吗?”
“没错,上校同志。”我点了点头,肯定地说:“他就是我给你安排的营长人选。”
谢杰里科夫快速地瞥了一眼舒马科夫的肩章后,有点为难地说:“司令员同志,可是他只是一名少尉啊,担任我们师主力团的营长职务,不太合适吧?”
舒马科夫见谢杰里科夫在婉言拒绝我的安排,脸上露出了尴尬的表情,他张了张嘴,似乎想为自己辩解点什么,但看到周围就是军衔比他高很多级的指挥员,知道这个时候为自己说话,是不太合适的,便识趣地保持着沉默。
“上校同志,”见谢杰里科夫想拒绝我为他安排的人选,我的心里也有点不舒服。不过转念一想,他肯定是看到舒马科夫的军衔太低,深怕对方不能胜任营长的职务,所以才会当众婉拒我。想通了这一点,我便耐着性子向他解释说:“舒马科夫同志原来是近卫第79师的,是一位有着丰富战斗经验的指挥员。后来他在基辅突围中,和部队失散了。前几个月归队时,他因为此事受到了审查,军衔也从上尉被降成了少尉。”
“舒马科夫上尉?!”站在旁边看热闹的塔瓦尔特基拉泽,听到我这么说,立即冲过去,抓住舒马科夫的手臂,情绪有些激动地问道:“你就是瓦丘克将军最器重的那位舒马科夫?”
没等舒马科夫答话,谢杰里科夫便有些诧异地问道:“军长同志,您认识他?”
塔瓦尔特基拉泽摇了摇头说:“没见过,不过听说过他的事迹。在斯大林格勒保卫战中,他率领一个连,经过一小时的激战,从德国人的手里成功夺回了中央火车站。面对疯狂反扑的德国人,他和剩下的七名战士在车站里坚守了两天,直到我们的援军赶到。为此,他还被授予了红旗勋章。”
听说舒马科夫曾经获得了红旗勋章,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想看看他是否佩戴着勋章。正当我看到他的军大衣上什么都没有,微微有点失望的时候,忽然听到塔瓦尔特基拉泽用鼓励的语气对他说:“舒马科夫同志,请把您的军大衣解开,让大家看看您的勋章。”
舒马科夫没有马上遵照他的命令执行,而是扭头望着我,用目光征询我这位在场职务最高的指挥员的意见。见我微微颔首表示同意时,他立即解开了大衣的扣子,将衣襟敞开。我看到他胸前佩戴的不仅仅是一枚勋章,而是三枚。除了红旗勋章外,还有保卫斯大林格勒奖章和二级卫国战争勋章。
塔瓦尔特基拉泽看到他胸前的勋章,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问谢杰里科夫:“怎么样,上校同志,您同样让他担任三营营长吗?假如不同意的话,那我就安排他到其他师里去担任同样的职务。”
“愿意,愿意!”谢杰里科夫立马拼命地点头,深怕反应稍微慢一点,塔瓦尔特基拉泽就会将这位由我推荐的指挥员分配给别的部队。“军长同志,我认为由舒马科夫同志担任三营的营长职务,是再合适不过了。”
塔瓦尔特基拉泽面带着微笑和我对视了一眼,然后才郑重其事地对谢杰里科夫说:“好吧,上校同志,既然您不反对,那么从现在起,舒马科夫就是近卫第309团的三营的营长。”
谢杰里科夫向塔瓦尔特基拉泽表示感谢后,又走到了我的面前,态度诚恳地说:“司令员同志,我有个请求,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上校,我们都是老熟人了,有什么话你尽管说。”我了解谢杰里科夫的性格,知道他绝对不会提出什么过分的请求,因此大度的说:“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一定答应。”
谢杰里科夫扭头看了一眼正在扣大衣纽扣的舒马科夫,有点不好意思地对我说:“舒马科夫同志如今是三营营长,可他还是少尉军衔,您看能不能……?”
虽然谢杰里科夫的话没有说完,但我已猜到了他所要表达的意思,便点了点头说:“上校,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让我给舒马科夫晋升军衔吧。好吧,反正我们集团军还从来没有过少尉担任营长的先例,那么就晋升他为少校吧。”
听到我给舒马科夫晋升的新军衔,谢杰里科夫顿时喜笑颜开,而舒马科夫则是一脸的诧异,因为在一个多小时前,我说晋升他为大尉,可现在居然直接将他晋升为了少校,等于是连升四级。
塔瓦尔特基拉泽看到谢杰里科夫似乎还想继续说下去,连忙开口制止他,他有点不客气地说:“喂,上校同志,既然您营长人选已经有了,那就快点回部队去布置防御吧,明天说不定还会有一场恶战呢。”
舒马科夫在跟在谢杰里科夫离开前,走到我的面前,抬手向我敬了一个庄重的军礼,然后语气坚定地说:“司令员同志,谢谢您。我会在战斗中,以实际行动来回报您的信任。”
我点了点头,然后朝拉祖梅耶娃的位置努了努嘴,说道:“行了,舒马科夫少校,你马上就要离开了,抓紧时间去和拉祖梅耶娃告个别吧。你们今天这么一分开,下次见面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事情。”我转身拍了拍塔瓦尔特基拉泽的手臂,说,“走吧,军长同志,我们回指挥部去。”说完,我便抬腿朝建筑物里走去。(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三二七章 拉祖梅耶娃的回归
回到指挥部里,我重新在桌边落座,针对舒马科夫这件事情,我特意向塔瓦尔特基拉泽强调说:“军长同志,你们军在前期的战斗中,指挥员和战士的减员都不少。兵员上级会给我们补充,可是各级指挥员的人选,则需要从战斗骨干中产生。对了,您要告诉各师师长,让他们有空多到基层部队走走,看是否能多发现几个像舒马科夫这样的优秀指挥员。”
“司令员同志,”塔瓦尔特基拉泽等我说完后,立即低着头向我检讨起来:“这是我工作上的失误,没有想到在我们的基层指挥员里,居然还有这么多的人才,我以后一定会注意,避免类似的事情再发生。”
我这时忽然想起了拉祖梅耶娃的事情,不禁猛地一拍桌子,懊恼地说:“哎呀,我差点忘记一件重要的事情了。”
“什么事?”塔瓦尔特基拉泽好奇地问道。
“是这样的,军长同志。”我朝门口的方向摆了摆头,然后说道:“您刚刚看到在舒马科夫少校身旁的那位女兵了吧?”
“看到了。”
“女兵叫拉祖梅耶娃,是舒马科夫少校的未婚妻,原来是我原来手下一名得力的通讯连长。她也和舒马科夫一样,在基辅突围时,和部队失散了。重新归队后,被从中尉降级为中士,现在是近卫第90师的通讯兵。”我苦笑着对塔******基拉泽说:“在来您的指挥部以前,我还打算一进来就给切尔诺夫打电话,将她从近卫第90师要回来。结果进来后,就一直在讨论防御工事的事情,我居然把这事忘得干干净净。”
“原来是这个事情,”塔瓦尔特基拉泽听后不以为然地说:“您要调一名通讯兵,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给切尔诺夫说一声就行了。”说完,他叫过一名参谋,吩咐他将这事通知切尔诺夫。
等闲事说得差不多了,我们的话题又回到了德军即将发起的进攻上。塔瓦尔特基拉泽有些担忧地问我:“司令员同志,既然您也知道德军所动用的兵力,属于是战役级别的部队,不需要向方面军司令部汇报,请求他们的援助吗?”
“暂时用不着,目前方面军的形势也不太好,他们很快就要面对德军第48装甲军的进攻了。”对于塔瓦尔特基拉泽的提议,我几乎不假思索便直接拒绝了。作为一名集团军司令员,我不能稍有一点困难,就去找瓦图京求援,次数一多,我在瓦图京和其他高级指挥员的心目中,就会给大家留下一个没什么本事的印象。我可不想自己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形象,就这样轰然倒塌,所以我只能依靠自己的能力,来面对即将出现的危机。“我们如今在日托米尔有四个近卫师,外加坦克旅和炮兵,就算德军发起全面的进攻,我们将他们挡住一个星期左右,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一个星期?”塔瓦尔特基拉泽觉得我好像话中有话,连忙追问道:“司令员同志,如果我没有理解错误的话,敌人的进攻只会维持一个星期吗?”
我心里明白,以曼斯坦因的性格,假如他真的想从瓦图京的手里夺回基辅的话,那么在达到这一目地以前,别说一个星期,就算是一个月,他的进攻也不会停止。不过此刻为了加强塔瓦尔特基拉泽的必胜信心,我昧着良心说:“是的,军长同志,从种种迹象来分析,敌人的进攻最多维持一个星期的时间。等他们的进攻部队变得疲惫不堪时,我们的增援部队也差不多赶到了,到时和我们来个里应外合,就可以将这些不可一世的德军部队消灭大半。”
我和塔瓦尔特基拉泽又聊了一些防御战斗中的细节过后,抬手看了看表,然后说道:“好了,军长同志,我该回指挥部去了。日托米尔的防御,我可就全部交给您了。假如您觉得守不住城市的话,要立即向我汇报,到时我会安排你们撤出城市的。”
听完这么说,塔瓦尔特基拉泽有点不乐意了,他提高嗓门对我说:“司令员同志,您真是太看不起我们,别说城里还有这么多的部队,哪怕就只有我原来的近卫第51师,在我们全部牺牲以前,敌人的一兵一卒都别想进入这座城市。”
“我相信您,军长同志。”我说完这句话,起身和他握了握手,便再次离开指挥部。
我带着拉祖梅耶娃回到指挥部时,首先发现她的阿赫罗梅耶夫先是一愣,随即惊呼起来:“天啊,这不是拉祖梅耶娃中尉吗?我看到的是您还是您的鬼魂啊?”
“您好,少校同志。”拉祖梅耶娃看到熟悉的战友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眼泪顺着脸颊就流了下来。“真没想到,我还能活着见到您!”
阿赫罗梅耶夫上前和拉祖梅耶娃来个拥抱后,牵着她的手来到了基里洛夫的面前,说道:“拉祖梅耶娃同志,您瞧瞧这是谁?”
“你好啊,拉祖梅耶娃中尉。”没等拉祖梅耶娃说完,基里洛夫便抢先说道:“基辅突围时,你和我们失散了,我还以为你牺牲了。没想到今天居然能在这里见到您,真是太令人高兴了。”说完,他起身给对方来一个热情的拥抱。
等几位熟人见了面,我看了看还在抹眼泪的拉祖梅耶娃,对别济科夫说道:“参谋长同志,拉祖梅耶娃原来是我们的通讯连长,不过由于基辅突围时,她和部队失散了,所以在归队时,因为此事受到了审查,并被降衔降级。您看,该如何安排她呢?”
别济科夫看了一眼和拉祖梅耶娃站在一起的基里洛夫,略微想了想,然后说道:“司令员同志,由于大战在即,洛普霍夫少校的工作有点太忙,需要有人去帮助他。我看这样吧,就让拉祖梅耶娃同志去担任通讯处的副处长,至于军衔嘛,就暂时定为上尉。您觉得呢?”
“我同意!”对于别济科夫的这个安排,我毫不迟疑地表示了同意。
随后基里洛夫和阿赫罗梅耶夫也纷纷表态:“我同意!”“我也同意!”(未完待续。)
第一三二八章 四面围攻(上)
第二天一早,我们预料的德军进攻如期而至。
也许德国人是想一口气夺下日托米尔,他们在动用强大的炮兵火力炮击近卫第67师的防御阵地时,还出动了四十多架轰炸机,对城市进行狂轰滥炸。
奇斯佳科夫看完塔瓦尔特基拉泽从日托米尔发来的战报以后,嘟囔了一句:“德国人为了夺取日托米尔,还真下了血本。”
我听后微微一笑,然后说道:“副司令员同志,您说得对,从今天的架势看,德军不拿下日托米尔,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别济科夫看着摊放在面前的地图,也附和我说:“看来曼斯坦因不甘心他们在基辅所遭到的失败,所以如今集中了他们所能集中的所有兵力,展开了对基辅的反攻。而首先夺取日托米尔,可以使德军获得除法斯提夫之外的另一个进攻出发点。一旦他们完成对日托米尔的占领,那么他们和法斯提夫的德军形成掎角之势,不管哪个方向受到进攻,都可以获得及时的支援。”
奇斯佳科夫等别济科夫说完,抬头望着说:“司令员同志,日托米尔的重要程度,我们大家都心里有数。我现在想说的,我们是否应该改变原来的计划,不是在城里抵抗几天,就撤出城市,而是将这里变成一个坚固的堡垒,将德军的主力部队牵制在这里,等我们的主力赶来的以后,在这里给敌人来一场斯大林格勒式的围歼战?”
对于奇斯佳科夫的这个提议,我开始认真地思考起来,虽然日托米尔的城市规模和人口,都远远无法和斯大林格勒相提并论,但由于城里的居民,都被德国人迁到别的地方去了,我们在进行巷战时,就没有太多的顾忌。唯一令人遗憾的是,城市里的石质建筑物太少,很难建立完善的防御体系。
没等我做出最后的决定,阿赫罗梅耶夫已拿着一份纸走到了我的面前,向我请示说:“司令员同志,塔瓦尔特基拉泽将军来电话,说敌人的轰炸,给城里的部队造成了不小的伤亡。他请示是否可以让我们的空军出动,将敌人的飞机从城市的上空撵走。”
奇斯佳科夫听阿赫罗梅耶夫说完以后,重重地哼了一声,然后不满地说道:“这个塔瓦尔特基拉泽以为我们是方面军司令部吗?可以随便调动空军,去将城市上空的敌机撵走。”
别济科夫先看了我一眼,见我面无表情地盯着地图发呆,这才谨慎地对奇斯佳科夫说:“副司令员同志,我觉得应该立即向瓦图京司令员报告,请他联系空军,去掩护日托米尔的上空。”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肯定不能再保持沉默。于是我暂且将是否将日托米尔变成第二个斯大林格勒的想法放在一边,开口吩咐别济科夫说:“参谋长,现在您立即给方面军司令部打电话,报告日托米尔正遭到四十多架敌机的轰炸,请他们联系空军出动,给我们的守军提供必要的空中掩护。”
等别济科夫走开以后,我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炮兵司令部,然后对接电话的波夫斯基说道:“将军同志,如今日托米尔正在遭到敌人的轰炸,城里的部队受到了不小的损失,我现在命令您,立即将部署在城内的两个自行高炮营投入战斗。”
“司令员同志,”波夫斯基听到我的这道命令,婉转地说:“自行高射炮可是我们的秘密武器,如果在这种情况下开火的话,很快就会损失殆尽的。”
“将军同志,”见波夫斯基有些推三阻四,我的心里顿时无名火气:“自行高射炮本来就是用来防空的,城市遭受轰炸时都不使用,那您打算什么时候使用?我命令您,立即让高炮营开火,将敌人的飞机从城市的上空赶走。”
奇斯佳科夫看我气呼呼地挂断了电话,好奇而又谨慎地问:“司令员同志,您不是让参谋长给方面军司令部打电话,请他们让空军出动,去驱逐日托米尔上空的敌机吗?怎么还让自行高炮团冒险开火呢?”
从奇斯佳科夫说话的语气中,我听出他在质疑我的这道命令,有画蛇添足之嫌,毕竟从哈尔科夫战役结束到现在,新式高炮就因特殊原因而停产,剩下的这些自行式高炮,是损失一辆少一辆,因此在防空作战中使用的机会也越来越少。
我看了一眼奇斯佳科夫,然后正色地说道:“副司令员同志,就算方面军首长同意出面让空军出动,可是至少要等半个小时甚至一个小时,我们的战机才能赶到战场。而城里挨炸的时间越长,对部队的士气影响就越大,因此我们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讨厌的敌机从日托米尔的上空撵走。”
德军的进攻来势汹汹,假如还像以前那样凡事都要讨论一番,很容易会贻误战机的,所以我暗下了决心,这次自己一定要乾坤独断,集团军内的所有事务都由我说了算,才有可能取得战役的最后胜利。
驻扎在日托米尔的两个高炮营,冒着德军密集的轰炸中开炮射击。不得不说,超越这个时代的装备,有时还能起不到意想不到的效果。虽然经过激战之后,高炮营损失的自行高射炮多达二十多辆,但敌人也不讨得好去,十五架敌机被击落,还有七架被击伤,剩下的敌机见地面的防空炮火猛烈,把它们携带的炸弹胡乱一扔,就调转机头脱离了战场。
德军的炮击和轰炸都停止后,步兵便在坦克的引导下,向近卫第67师的防御阵地发起了冲进。而这一切,塔瓦尔特基拉泽都通过电话报告了司令部。
在听完别济科夫转述的报告以后,奇斯佳科夫不禁皱起了眉头,既像对我们所有人又像在自言自语地说:“没想到敌人的炮火这么猛烈,居然连阵地前的积雪都被爆|炸产生的高温熔化了,那些待在战壕里的指战员们会不会伤亡惨重啊。”
“放心吧,副司令员同志。我相信部队的伤亡不会太大。”我等他说完后,淡淡地说道:“昨晚我在日托米尔主持会议的时候,就曾告诉各师师长,当敌人在炮击阵地时,除了留下少量的观察哨外,其余的都撤到二线阵地去,等敌人炮击结束后再重新进行一线阵地。这样做的话,可以大大减少部队在遭到敌人炮击时的伤亡。”
奇斯佳科夫听完后,还有点不相信地问:“司令员同志,这个办法听起来很不错,就是不知道在实战中的效果如何?”
“要了解效果还不容易嘛。”说着,我便吩咐别济科夫:“参谋长,给塔瓦尔特基拉泽将军打个电话,问问近卫第67师的伤亡情况如何。”
别济科夫答应了一声,然后就拿起桌上的电话给塔瓦尔特基拉泽打了过去。两人结束通话后,别济科夫抬起头笑着说:“两位司令员同志,据塔瓦尔特基拉泽将军的报告,刚刚敌人的炮火虽然猛烈,但由于巴克索夫将军严格地遵照了您昨晚制定的防御战术,在炮击中只牺牲了7人,伤了十几个。”
“什么,在敌人这么猛烈的炮击中,才伤亡了二十来个人?”奇斯佳科夫听完别济科夫的汇报,不禁大吃一惊,然后望着我说:“我的上帝啊,司令员同志,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吧。如果不是参谋长亲自核实的话,我一定会以为是天方夜谭。”
“副司令员同志,只要我们在防御作战中,合理地运用战术,那么就能大大地减少部队不必要的伤亡。”我在说完这几句话以后,便吩咐别济科夫:“参谋长,德国人接下来会对我们展开大举进攻,你要密切关注日托米尔的动静。”
“明白。”别济科夫答应道:“我随时关注日托米尔方向的战事。”
德军从炮击结束到中午,连续发起了三次团级进攻,但都无一例外地被英勇的近卫军指战员击退了。当听到德军的又一次进攻被我们所粉碎后,大家都松了口气,正好赶上吃午饭的时间段,别济科夫便打电话给炊事班,让他们立即将午餐送过来。
正当大家在埋头吃午餐的时候,我意外地看到拉祖梅耶娃走了进来,不禁眉头往上一扬,问道:“拉祖梅耶娃上尉,你有什么事情吗?”
“司令员同志,”拉祖梅耶娃走到我的身边,恭谨地说道:“刚刚收到来自近卫第77师的电报,说法斯提夫方向的德军有异动。”
“怎么回事?”我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接拉祖梅耶娃手里的电报。接过来一看,电报是近卫第77师师长阿斯卡列波夫发来的,他说在德军在科罗斯特维夫以东五公里的地方,正在大兴土木构筑防御工事,似乎准备切断基辅——日托米尔的交通线。
听到在科罗斯特维夫附近的德军有异动,虽然大家暂时还不知道电报上的内容,却让所有正在吃饭的人都停了下来,不约而同地将目光集中在我的身上,等待我做出最后的决定。
我将电报放在了奇斯佳科夫的面前,然后站起身,背着手在室内走来走去,心里盘算着该如何应对德军的这个险恶计划。
奇斯佳科夫看完电报以后,交给了身边的别济科夫,有些慌乱地问我:“司令员同志,我们该怎么办?德军这么做,明显是想将我们这里和基辅之间的联络切断,断绝我们的弹药补给,使我们没有能力在日托米尔坚守下去。”
基里洛夫接过别济科夫手里的电报看了看,然后自顾自地说道:“如果德军真的切断了基辅——日托米尔之间的交通线,那么我们的弹药补给就只能通过切尔卡瑟方向来完成。”
“可是,军事委员同志。”别济科夫听基里洛夫这么说,苦笑着说道:“虽然我们在切尔卡瑟附近有两个师,但都是不满员的师,其中的近卫第52师的225团,如今还肩负着基地的防御任务。”
“那就让225团(叶尔绍夫团)归建!”别济科夫的话音刚落,我就和奇斯佳科夫异口同声地说道。我们听到对方在说话,都立即停了下来,笑着望了对方一眼,然后继续同时说道:“让他们去负责运输线的安全。”
我和奇斯佳科夫在保卫运输线一事上,意见出人意料地完全一致,让在座的指挥员们都有些意外,大家相互对视一眼,不禁莞尔。
别济科夫从座位上站起来,对我说:“司令员同志,我这就给叶尔绍夫中校打电话,让他做好率部队返回切尔卡瑟的准备。”
等别济科夫到一旁去打电话后,我也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正准备继续吃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拉祖梅耶娃还站在原处没动。不禁好奇地问:“上尉同志,还有什么事情吗?”
“司令员同志,另外还有一份电报,注明是‘绝密’。”拉祖梅耶娃将手里握着的另外一份电报递给了我,同时小心地说:“我想问问您,是否需要立即给对方回电?”
听说是绝密的电报,我不禁皱起了眉头,因为和绝密能扯上关系的,通常都是方面军司令部发来的电报。不过我们现在和方面军司令部之间有电话线路,有什么事情都是通过电话来交流,很少使用电报。当我看清楚电报上的内容后,随时便递给了基里洛夫,对他说:“军事委员同志,最近一段时期,我要忙着指挥作战,这件事暂时没有时间过问。我就交给您全权处理吧,该怎么给特拉夫金他们回电,您可以自己作主,不用向我请示。”
奇斯佳科夫刚听到绝密两字时,还迫不及待地想搞清楚究竟是什么事情,听我提到了特拉夫金,立即便明白电报写的是什么。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装出不经意的样子,随口问道:“他们接到该接的人了?”
他的话虽然说得有点没头没脑,但我们几个知道此事的人,都明白他是在问特拉夫金他们是否接到了德军的摄影师。由于同座吃饭的人里,还有几位保密权限不够的参谋和刚刚归队的拉祖梅耶娃,所以我没有明说,只是微微颔首,表示他的猜测正确。(未完待续。)
第一三二九章 四面围攻(中)
奇斯佳科夫在看到我的答复后,忽然凑近了我的耳边,小声地说:“司令员同志,您打算怎么办?德国人正在猛攻日托米尔,就算我们知道要找的东西在卢茨克,在目前的这种情况下,我们也只能束手无策。”
我没有立即回答他,而是冲拉祖梅耶娃挥挥手,示意她离开,然后边吃东西边静静地思考:德军已向日托米尔发起了全面进攻,我们能否挡住他们,或者说在日托米尔能坚持多长时间,这都是一个未知数。一旦德军占领了日托米尔,我们要想重新夺回来,没有一两个月的时间肯定是不行的。而在这期间,德国人完全有充足的时间,将文物从卢茨克转移到其它地方。
如果在几天前,能否找回琥珀屋,我真的一点都不在乎,我只需要考虑如果打败挡在自己面前的德国人,从他们的手里解放更多的城市就可以了。而如今最高统帅本人过问了琥珀屋,那情况就不一样了。我丢失了日托米尔,也许会受到了上级的训斥或者是受到降级降衔这样比较严重的惩罚。但要是让琥珀屋就这样凭空消失了,我估计等待自己的命运,就是被撤职并送上军事法庭。
想到这里,我抬头四望,见那几名参谋已吃完,回去继续工作了,桌边只剩下我、奇斯佳科夫、基里洛夫和别济科夫等几名知情人,于是我便压低声音对他们说道:“指挥员同志们,虽然我们不知道在日托米尔能坚持多长时间,可是寻找琥珀屋的工作,却不能停止。军事委员同志,请您再给特拉夫金少校回电时,告诉他,假如金库里存放的文物真的是琥珀屋,那他就要想方设法盯紧了,就算德国人将东西转移,他也要带人进行跟踪,搞清楚敌人将东西转移到了什么地方。”
“放心吧,丽达。”基里洛夫点了点头,态度严肃地说:“我会把你的意思,向特拉夫金少校说清楚的。琥珀屋是我们的国宝,如果不能找回来的话,我们就会成为历史的罪人。”
正当我们在低声地讨论琥珀屋的时候,阿赫罗梅耶夫走过来向我们报告,说德军再次发起了进攻。这次进攻的德军部队,是来自北面克罗斯滕方向的第八装甲师和第208步兵师,他们的部队在向我军前沿推进的过程中,还出动了几个大队的飞机,轮流轰炸近卫第67的防御阵地和后方的近卫第90师。
听到这样的报告,奇斯佳科夫把眉头一皱,有点不高兴地问别济科夫:“参谋长,我们不是和方面军司令部联系过,让他们派空军为我们提供空中掩护吗?怎么现在战场上只有敌人的飞机,我们的战机呢?”
“副司令员同志,”面对奇斯佳科夫的批评,别济科夫有点为难地说:“我打电话的时候,正好空军第2集团军的克拉索夫斯基将军也在,他告诉我,说由于敌人正在向基辅发起猛烈的进攻,所以他的空军都用在了那个方向,短期内可能无法为我们提供空中掩护。”
奇斯佳科夫听完后,气得用手猛拍着桌子,怒气冲冲地说:“基辅危险,我们这里就不危险吗?我们用一个集团军的兵力,抗击着两倍于基辅方向的敌军,居然还不能得到空中支援,这算怎么回事啊?”
我深怕奇斯佳科夫再说下去,会说出什么犯忌的话,连忙抬手制止了他,然后有些不解地问别济科夫:“参谋长同志,就算基辅西南方向的战事激烈,空军集团军无法为我们提供大规模的空中支援,但一两个歼击机中队总能派出来吧?”
别济科夫再次摇了摇头,说道:“司令员同志,您有所不知,方面军参谋长博戈柳博夫中将上任时间不长,对整个方面军的情况还不了解,意识不到日托米尔对保卫基辅所起的重要意义,因此他在资源的安排上,都是侧重于基辅的守军。”
我听完别济科夫的话以后,不禁长叹了一声,最近一两个月,方面军在完成了改编之后,进行了大规模的人事调整,不光赫鲁晓夫被调走了,就连以前特别好说话的伊万诺夫参谋长也被调走了。如果是在平时,这样的人事变动还没有什么影响,可如今正是战事紧急的时刻,新的领导来了以后,和瓦图京还需要一段时间进行磨合,在这个时期内,对整个方面军肯定就有一些不好的影响,甚至会导致部队打败仗。
“我们该怎么办?”奇斯佳科夫表情严肃地对我说:“假如我们得不到空中支援,那么就算我们的指战员表现得再加无比英勇,也很难挡住德军的攻势。”
我看了一下围在自己四周的几个人,只有基里洛夫和阿赫罗梅耶夫两人,是和我一起参加过斯大林格勒保卫战的,因此我问两人:“军事委员同志、少校,你们两人都曾经和我一起在斯大林格勒战斗过,你们觉得日托米尔能变成第二个斯大林格勒吗?”
听到我的问话,两人不禁浑身一震。阿赫罗梅耶夫的级别低,在基里洛夫开口说话前,他是不能随便发表自己的意见,因此他有些着急地望了基里洛夫一眼。
基里洛夫注意到了阿赫罗梅耶夫的这个小动作,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后,对我说道:“丽达,虽然我们曾经在斯大林格勒战斗过一段时间,不过我主要负责的是政工方面,在军事上,我没有什么发言权,我看,这个问题,还是由阿赫罗梅耶夫少校来回答吧。”
阿赫罗梅耶夫见大家都把目光转向了他,连忙挺直身体回答说:“司令员同志,请恕我直言,日托米尔变不成第二个斯大林格勒。因为当初保卢斯的第六集团军虽然来势汹汹,不过由于城市是背靠着伏尔加河,所以他们只能从三个方向朝我们发起进攻,我们还能通过身后的伏尔加河,将所需的兵员、武器弹药和各种物资源源不断地运进城。而日托米尔是在乌克兰平原上的一个城市,虽然城市的两面都有森林,但德国人却可以将我们合围,并彻底切断我们的交通线。我们的部队假如失去了后勤补给,那么在敌人的包围圈里,我们是支撑不了几天的。”
阿赫罗梅耶夫的话虽然没有明说被围以后的结局,但大家心里都明白,1941年的西南方面军就是在基辅地区被德军全歼的,七十多万苏军官兵在战役中阵亡、失踪或被俘,连司令员、军事委员和参谋长都高级指挥员都全部阵亡,以至于整个方面军后来进行了重建。
“少校,您说得太危言耸听了吧?”别济科夫听完阿赫罗梅耶夫的这番言论,有点不服气地说:“日托米尔距离基辅就一百多公里,要是从科罗斯特维夫出发的话,距离就更近了。就算德军切断了我们的运输线,基辅的部队也能在短时间内将它打通……”
他的话音刚落,拉祖梅耶娃便从外面急匆匆地跑了进来,从她脸上那焦急的表情,我就知道肯定出大事了,便赶紧制止了别济科夫继续往下说,同时大声地问:“拉祖梅耶娃上尉,出什么事情了?”
拉祖梅耶娃将一份电报放在了我的面前,有些气喘地说:“司令员同志,近卫第77师来的急电,德军占领了卡尼夫卡。”
她的话刚一出口,整个屋子里顿时安静了,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她的身上。我就算不看地图,也知道卡尼夫卡的失守,意味着什么。虽然这只是一个仅有几百居民的小镇,但由于正好位于基辅——日托米尔公路的中间地段,说它是通往基辅的咽喉要道也不为过。如今敌人占领了这里,等于就是彻底切断了基辅和我们之间的联系。
奇斯佳科夫抓起电报快速地看完了上面的内容后,抬头对别济科夫说:“参谋长,您亲自去和近卫第77师联系,让他们立即派出部队,将卡尼夫卡从敌人的手里夺回来。”
别济科夫嗯了一声,可是脚却没有动位置。奇斯佳科夫见对方没有立即去执行自己的命令,正想发火,却发现别济科夫的目光是望着我的,顿时心领神会地说:“司令员同志,您看,卡尼夫卡这个小镇如果不尽快夺回来的话,等敌人在这里建立了稳固的防御工事,那么就彻底切断了我们和基辅之间的联系。”
“副司令员同志,夺回卡尼夫卡是必要的。”对于他的意见,我稍加思索便表示了同意,“为了确保我们的后路不被德军切断,必须要将小镇控制在我们的手里。”
“明白,”别济科夫赶紧接口说道:“我这就去给阿斯卡列波夫将军发电报,让他立即派出部队,去夺取卡尼夫卡。”他朝外走的时候,将拉祖梅耶娃还站在原地,便招呼对方,“上尉,跟我一起去电讯室。”
等别济科夫和拉祖梅耶娃离开后,我走到墙边,抬头望着挂在上面的地图。地图挂在墙上所看到的效果,就是比摊放在桌上看的效果不一样。虽然日托米尔的北面和南面都是森林,德军只能从东西两侧发起进攻,但我们等于已经是四面被围。在寒冷的冬季,要让部队穿过满是积雪的森林退到安全的地区,所造成的非战斗减员绝对不亚于一场恶战。
看着我一直盯着地图发呆,奇斯佳科夫走到我的身边,开口说道:“如果德军只从西面发起进攻的话,我们的部队还能依托现有的防御工事,进行节节抵抗,直到退进城里和他们打巷战。可从今天法斯提夫地区德军的行动来看,他们完全有可能配合西面的敌人,从我们的后方发起进攻,来一个东西对进,以达到夺取日托米尔的目标。”
“日托米尔不能丢。”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墙上的地图,说道:“一旦敌人占领了日托米尔,那么他们就等于有了一个进攻基辅的桥头堡。等他们将更多的部队源源不断地调来,再次对基辅发起进攻时,我担心41年的悲剧会再次重演。”
奇斯佳科夫对我的这种说法表示了认同,他还补充说:“虽说我军的实力比41年的时候,有了长足的进步,不过要想粉粹德军对基辅的围攻,肯定还是有一定困难的。”
我抬起手在日托米尔的位置,重重地拍了一巴掌,然后斩钉截铁地说:“正是因为如此,哪怕把我们近卫第六集团军拼光了,也绝对不能让敌人占领日托米尔。”
“那我们的补给怎么办?”奇斯佳科夫问道。
我用手指着日托米尔下方的位置说道:“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只能按照原来的计划,从切尔卡瑟方向,将我们需要的武器弹药和物资运送过来。虽然由于道路的原因,能补充的物资少了点,可总比被一点都得不到强。”
奇斯佳科夫抬手看了看表,然后说道:“近卫第225团现在应该还没有出发吧,那我到他们那里去看看,顺便和叶尔绍夫中校聊聊,告诉他保护这条交通线的重要意义。”
我点了点头,补充说:“副司令员同志,请您转告叶尔绍夫同志,他们保卫不仅仅是一条交通线,而是我们集团军的生命之路。只要还有物资能通过这条路源源不断地送到科罗斯特维夫和日托米尔,我们就能在敌人的围困中坚持下去,直到取得最后的胜利为止。”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奇斯佳科夫等我说完后,立即表态说:“我会将您话转达给叶尔绍夫中校的。”说完,他冲我点了点头,便转身走出了指挥部。
到傍晚时分,塔瓦尔特基拉泽打来了电话,给我们带来一个不好的消息。他告诉我们,说由于敌人不间断地凶猛进攻,近卫第67师的防线多处被突破,德军第一装甲师的部队楔入了我军防御阵地纵深两到五公里。(未完待续。)
第一三三〇章 四面围攻(下)
得知这个坏消息以后,首先沉不住气的就是别济科夫,他急吼吼地说:“司令员同志,是不是应该立即将近卫第90师调上去增援,将敌人打开的缺口堵住?”
对于别济科夫的表态,奇斯佳科夫听完后,点了点头附和说:“没错,应该让近卫第90师迎上去,挡住德军前进的步伐,不然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冲到日托米尔的城下。”
而我心里却在想:城西没有坚固的防御工事,仅凭在短期内修筑的野战工事,面对德军如此强大的立体攻势,我就算用人命往里面填,把城西的近卫第67和第90师填光了,也不见得能挡住他们。既然我们的部队面对数量和武器装备上都占据优势的德军,很难无限期的支撑下去,那么坚守郊外的野战工事,就变得没有多大的意义了。
于是我向他们宣布:“城外的防御地带没有坚固的工事,面对敌人炮击和轰炸,我们的指战员伤亡很大。假如再硬抗下去,我担心近卫第67师很快就会被打光了,所以我决定放弃城外的阵地,将部队都撤进城里来,和敌人继续打巷战。”
“什么,放弃城外的阵地?司令员同志,近卫第67师的指战员表现得非常英勇,他们完全可以继续打下去。”听到我这道命令,奇斯佳科夫没有说话,只是皱着眉头沉思起来,而别济科夫却着急地说道:“一旦我们放弃了城外的阵地,那么德军很快就会冲进城来,如果打起了巷战,不知道我们是否还能守住城市。”
我看到别济科夫的反应这么强烈,苦笑着摇摇头说:“参谋长,看了你对当前的形势了解得还不够。我不否认近卫第67师的指战员打得很英勇很顽强,消灭了不少的敌人。可是,他们的工事太简陋了,面对德国人的炮轰和飞机炸,这样的工事是支撑不了多久的,反而造成不必要的伤亡。让我们的指战员在这样情况下坚守阵地,要不了三天,整个阵地上就见不到活人了。”
“在上午的战斗中,近卫第67师打得不是挺好的吗?打退了敌人好几次进攻,自己的伤亡也不大。”坐在旁边的基里洛夫有些纳闷地问道:“怎么到了下午,形势就急转直下了?”
我听到基里洛夫的这个问题,不禁满脸苦涩地说:“军事委员同志,上午之所以打得轻松伤亡也小,是因为在德军炮击我军阵地时,我们的指战员从被火力覆盖的第一道防线,撤到了相对安全的第二道防线,这样便将敌人的火力杀伤降到了最低。
德军也许察觉到我们的这种战术,所以在下午进攻时,他们的进攻方式也进行了相应的调整。一边派出地面部队发起进攻,一边出动大量的轰炸机,对我们的阵地实施狂轰滥炸。我们的指战员明知道留在战壕里,会因为敌机的轰炸而伤亡惨重,但却不能再像上午那样退到安全的地区,因为那样很容易被德军趁虚而入……”
“哦,原来是这样。”听我这么一解释,基里洛夫总算是恍然大悟,但他还是有些不解地问:“难道撤到城里情况就能好转吗?”
“只要巷战一开始,我们和敌人的防线犬牙交错地绞在一起,为了防止误伤,敌人就不敢再大规模地使用飞机大炮。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的指战员就能依托城内的防御工事,和敌人展开一场势均力敌的巷战。”为了尽快地说服基里洛夫,我还专门举了在斯大林格勒战役中的例子,“军事委员同志,您应该还记得在保卫斯大林格勒的战斗中,崔可夫将军曾经将我们的一团借去参与防御工厂区,但在敌人猛烈的炮击和轰炸中,三千人的部队只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便几乎丧失殆尽。”
经过我的解释,指挥部里很快就达成了共识,同意让部队放弃日托米尔西面的防御阵地,撤回到城里准备和德军展开巷战。但我让别济科夫给部队下命令时,却出了点小意外,塔瓦尔特基拉泽坚决不同意让部队撤退,他在电话里激动地说:“司令员同志,部队不能撤啊,我们还可以继续打下去。虽然德军突破了近卫第67师的多处防线,但是战士们还在英勇地战斗着,敌人每向前推进一米,就要遭受到惨重的损失……”
“行了,军长同志。”虽然我心里明白塔瓦尔特基拉泽说的是实情,但为了守住日托米尔,就必须将敌人放进城里来,和他们打巷战,让敌人发挥不了空军和大炮坦克的威力。因此我没等塔瓦尔特基拉泽说完,便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然后冷冷地说:“这是命令,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立即执行吧。”
也许塔瓦尔特基拉泽是第一次见到我的态度如此强硬,在楞了半晌后,艰难地回答:“我明白了,司令员同志。我会命令近卫第67和第90师尽快撤回城里,依托防御工事和敌人展开巷战。”
刚结束和塔瓦尔特基拉泽通话,我便接到了别雷将军从科罗斯特维夫打来的电话。他在电话有些激动地说:“司令员同志,法斯提夫的德军部队,向近卫第77师的防御阵地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我边听他的汇报边低头看面前的地图,心里暗想法斯提夫的德军,可能是受到友军突破日托米尔西侧防御阵地的鼓舞,才会突然对科罗斯特维夫发起进攻,准备和来自西面的部队,来个东西对进,以达到夺取日托米尔的目地。
他刚一说完,我便立即做出了决定:“别雷将军,立即出动两个坦克旅,对德军的进攻部队实施反击。现在天已经黑了,敌人的空军没法出动,正好可以我们坦克部队的优势,粉碎德军的进攻。”
“明白。”别雷响亮地答应道:“我一定会让德国人一个惨痛的教训,免得他以为我们好欺负。”
“对了,卡尼夫卡夺回来了吗?”刚准备放下电话,忽然想起德军占领了基辅——日托米尔公路中间的小镇卡尼夫卡,便连忙追问了一句。
“曾经从敌人的手里夺回过。”对于我的这个问题,别雷有些尴尬地回答说:“可是还没等我们向司令部报告,就又被敌人夺了回去。目前近卫第77师的两个营,在一个坦克营的配合下,正在和德军反复地争夺这个小镇。”
我明白了这个小镇对战局的重要性,因此特别向别雷强调说:“将军同志,请转告指战员们,要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小镇夺过来。”
我放下电话,拿起桌上的地图,仔细地端详起来,继续研究该如何抗击的德军围攻。我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日托米尔,心里暗自念叨,这可是罗科索夫斯基战前当卫戍司令的地方,不知道他能不能为我们的这次防御,提供什么有用的建议吗?
想到这里,我放下了地图,抬起头随口问道:“你们谁知道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如今在什么地方?”
阿赫罗梅耶夫连忙回答说:“报告司令员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将军正指挥白俄罗斯方面军,在白俄罗斯境内和敌人战斗呢。根据最新的情况显示,他们已肃清了白俄罗斯大片领土上的德军,正在围攻战略要地戈梅利,估计最多再用一个星期,就能解放这座城市。”
奇斯佳科夫好奇地问我:“司令员同志,您怎么忽然想起问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呢?”
我用手指着日托米尔的位置,说道:“他在日托米尔当过一段时间的卫戍司令,相比对这里的地形相当熟悉,我想从他那里听到一些关于如何保卫城市的建议。”
奇斯佳科夫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后,不禁呵呵地笑了两声。然后对我说:“司令员同志,就算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在这里,想必他也不见得能给您提供什么好的建议。”他说到这里稍稍停顿了片刻,见我的脸上露出了诧异的表情,才接着说:“德国人已占领日托米尔长达两年,在这么长的时间内,也许有些地段的防御设施已拆除,而在别的地方新修了防御工事。总而言之一句话,现在的日托米尔和两年前,已经有了极大的变化,再按照以前的记忆来制定防御措施,是很容易吃亏的。”
我细想了一下,觉得奇斯佳科夫这话说得很有道理,便把注意力转移到别雷的坦克旅即将发动的反突击上。我将阿赫罗梅耶夫叫过来,吩咐他:“少校,你到电讯室去告诉拉祖梅耶娃,只要是来自近卫第77师或者科罗斯特维夫的电报,就第一时间送到我们这里来。”
从法斯提夫进攻科罗斯特维夫的敌人,做梦都没想到城里的守军会忽然发动逆袭,而且是在两个强大的坦克旅掩护下的反击。虽然德军的进攻部队里有虎式坦克助战,但对上了近卫坦克第22旅里仅剩下的几辆t-54/55坦克,就变成了待宰的羔羊。
我们看着拉祖梅耶娃送来的战报时,刚高兴了没几分钟,塔瓦尔特基拉泽便从日托米尔打来了电话。我一听他说话的语气,便知道又出事了,所以表情严肃地问:“军长同志,又出什么事情了?”
“是这样的,司令员同志。”塔瓦尔特基拉泽向我报告说:“近卫第67和第90师放弃城外的防御阵地,撤进城市以后,德军的一部也尾随而至。他们试探地发起了一次进攻,被我们击退以后,便兵分两路遇到了城市的北面和南面,看来他们打算从那里再次发起进攻。”
我将压在地图下面的日托米尔城防图抽了出来,摆在桌面上,看了片刻,我便发现由于城里的北面和南面都紧邻着森林,所以这两个方向的防御相对薄弱一些,如果德军从这两个方向入手的话,没准还真打在了我们的七寸之上。因此我赶紧命令塔瓦尔特基拉泽:“军长同志,立即加强这两个方向的防御,一定不能让敌人冲进去。”
“出了什么事情?”见我拿出日托米尔的城防图,奇斯佳科夫便有不好的预感,等我和塔瓦尔特基拉泽的通话结束后,他赶紧问道:“是不是局势又出现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是的,副司令员同志。”我没有隐瞒他,而是实话实话:“敌人派兵迂回到了日托米尔的北面和南面,这样一来,敌人的进攻就从原来的东西对进,变成了四面围攻,城里守军的形势变得更加严峻了。”
“司令员同志,您别太担心。”别济科夫接口说道:“我们在日托米尔城内有四个近卫师外加一个坦克旅,另外在城东方向的森林里,还部署着几个炮兵团和近卫火箭炮营。只要德军不出动空军的话,他们要想尽快攻占日托米尔,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们正在讨论日托米尔防御的问题时,摆在我面前的一部电话机的铃声响了起来。没等我抬手,别济科夫已抢先拿起了电话,在听了片刻以后,立即将话筒递给了我,同时还低声地说:“是方面军司令员的电话,听他的口气,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我刚把听筒贴近耳边,就差点被瓦图京咆哮的声音震聋耳朵。我连忙将话筒拿开了一点,然后礼貌地说道:“您好,大将同志,请问您有什么指示?”
“奥夏宁娜同志,我来问你,为什么命令部队主动放弃了日托米尔西郊的防御阵地,听任敌人冲到了城外?”瓦图京怒不可遏地喝问:“你知不知道你所下达的这道命令,会将日托米尔置于怎样危险的境地?”
“大将同志,由于敌人的这次反击来得太快,我们的部队还没有时间在成为修筑坚固的永久火力点,只能建一些简单的防御工事。”为了平息瓦图京的怒气,我耐心地向他解释说:“我们的部队待在这样的防御工事里,只要遭到敌人不间断的炮轰和轰炸,要不了多长的时间,就会伤亡殆尽。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手下的指战员,在敌人的炮火和轰炸中白白地牺牲,所以我让他们放弃城外的阵地,撤进城里依托现有的工事,和敌人打防御战。”(未完待续。)
第一三三一章 先发制人
瓦图京听完以后,沉默了一阵,然后语气严肃地提醒我:“奥夏宁娜同志,你的想法是好的,但采取的措施却是错误的。你有没有想过,把四个近卫师和一个坦克旅几万人都挤在日托米尔城内,这么密集的战斗队形,一旦遭到德军的猛烈炮轰和轰炸,会造成更大的伤亡!”
“大将同志,您所说的情况,我都考虑到了。”针对瓦图京的这种担心,我连忙向他解释说:“由于城里的居民都被德军迁走了,所以我们的部队驻扎得很分散,在遭到敌人炮击或者轰炸的时候,他们可以借助众多的防空工事或地下室来躲避,以减少不必要的伤亡。”
“那你们打算在日托米尔坚守多长的时间?”瓦图京见我已有了准备,便接着问道:“或者应该说,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放弃日托米尔?”
我在心里斟酌了一下,然后谨慎地回答说:“大将同志,这完全取决于我们的物资供应情况。目前我们的弹药只够一个星期的,假如在消耗殆尽之前得不到补充的话,我想我们只能选择撤退。”
“德军占领了卡尼夫卡,已切断了基辅——日托米尔的公路,”瓦图京等我说完后,有些迟疑地说道:“在夺回这个小镇以前,我估计基辅的补给是没法到达你们那里的。”
“大将同志,我正在组织部队攻击卡尼夫卡,准备将镇子从敌人的手里夺回来。只要能恢复正常运输的话,我相信部队可以在日托米尔坚守到形势好转为止。”我说完这几句话以后,忽然觉得自己应该趁这个机会,向瓦图京提点什么要求,于是又补充说:“大将同志,我有个请求。”
“奥夏宁娜同志,你什么请求,就尽管说吧!”可能是听说我打算坚守日托米尔,瓦图京显得非常大度。
“我希望您能为我们提供必要的空中掩护,假如今天空军第二集团军的部队,能出动驱逐城市上空的敌机,那么也许坚守在城外的部队,就不用撤回来。”我异常委屈地对他说道:“德军在飞机和大炮的掩护下,向我们的防御阵地发动了十几次进攻,终于冲垮了我们指战员坚韧顽强的防守,将防线撕开了几道口子,楔入了我们防线的纵深两到五公里。我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才不得不命令部队放弃阵地,全部撤到城里来的。”
“你说什么?”瓦图京听我说完后,惊诧地问道:“你们没有得到空中支援?这是不可能的,按照原来的计划,空军至少每天要派出四十架次的飞机,到日托米尔上空进行巡逻,保卫城市的上空。可你居然说没有得到空中掩护,这事简直太奇怪了。你等一下,我问问参谋长是怎么回事。”
很快,瓦图京那边声音就变小了,应该是他用手捂住了话筒,但我还是隐约能听到他的声音。他先是小声地和别人嘀咕,接着声音越来越大,简直可以用咆哮来形容。听到他的这个反应,我便知道方面军参谋长不帮我们联系空军出动这件事,肯定没有向瓦图京请示过,而是他个人的自作主张。
过了一会儿,听筒里再次传出了瓦图京的声音,他歉意地对我说:“奥夏宁娜同志,不好意思,我刚刚询问过了,本来空军应该按照计划,去日托米尔的上空巡逻的。但是由于法斯提夫的敌人,忽然向基辅的西南方向发起了猛攻,所以我们的空军都到那里去支援地面部队作战了。你放心,我明天一定会让空军出动,至少出动一个航空师去为你们提供空中掩护。”
我能听出瓦图京是在为参谋长打掩护,不过在这种情况下,我肯定不会拆穿他,只能继续装糊涂地说:“太好了,大将同志,这真是太好了。假如有空军的支援,那么我们守住日托米尔就更加有把握了。”
结束和瓦图京的通话后,我坐着想了一会儿,觉得要守住日托米尔,关键是城里要有坚固的防御工事,否则就算摆再多的部队在城里也没用。于是便拨通了塔瓦尔特基拉泽的电话,开门见山地问道:“军长同志,敌人迂回到了北面和南面,你们有把握挡住来自这两个方向的攻击吗?”
“司令员同志,请您放心。”塔瓦尔特基拉泽向我保证说:“城市的南面有森林也有沼泽,敌人无法使用坦克这样的重型技术装备。而北面是谢杰里科夫上校的近卫第51师,该师的第309团利用北面废弃工厂里的一溜空厂房,建立了永久的火力点。”可能是为了让我心里踏实,他还特别补充说,“这些建筑物都是钢筋混凝土的,就算遭到敌人炮击和轰炸,也很难被摧毁。”
“很好,军长同志,你们的准备工作做得很好。”我在称赞完他以后,又接着说:“现在夜长昼短,你们要利用夜晚多派出了侦察兵,去搞清楚敌人的兵力部署情况,明白吗?”
“明白,司令员同志。”塔瓦尔特基拉泽笑呵呵地说道:“天刚黑的时候,我就让各师派出了侦察兵,深入到敌人占领的地区去进行侦察。您放心吧,他们有什么风吹草动,我都能在第一时间知道。”
在作战期间,每到夜晚就必须派出侦察兵,对敌人的兵力部署进行侦察,这是我在就任集团军司令员以后做出的规定,看来塔瓦尔特基拉泽对于我的命令执行得不错。
第二天一大早,塔瓦尔特基拉泽忽然给我打来了电话。他急匆匆地说道:“司令员同志,我刚接到侦察兵的报告,德军在日托米尔北面的森林里集结了七十多辆坦克,准备在上午九点左右发起突然进攻。”
我听到这个消息,没有丝毫的惊慌,而是表情如常地问道:“军长同志,你们采取了什么措施啊?”
“我已经将近卫坦克第21旅的一个营,调往了北面;同时,还抽调了两个反坦克炮连,去加强近卫第309团的反坦克力量。”塔瓦尔特基拉泽在报告完自己的部署后,还专门强调说:“有了这样的防御力量,我相信一定可以挡住德军坦克的冲击。”
“军长同志,我认为您这样的安排,虽然可以挡住敌人,但这种完全是拼消耗的打法,就算我们最后取得了胜利,也是一场惨胜。”
“司令员同志,那我们该怎么做?”塔瓦尔特基拉泽等我说完,就立即迫不及待地问道。
“很简单,我们应该先发制人,掌握战场的主动权。您立即和波夫斯基将军进行联系,让他命令炮兵朝着敌人集结的地方开火。”我看到塔瓦尔特基拉泽采取的战术,还是他当师长时的老一套打法,便指教他说:“就算我们的炮火不能将敌人集结的坦克全部消灭,至少也能打乱他们的进攻计划。明白吗?”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塔瓦尔特基拉泽高兴地说:“我这就给波夫斯基将军打电话。”
“请等一等,军长同志,”我连忙制止了他,说道:“我先和波夫斯基将军通过气,然后您再和他联系,商议如何配合的问题。”
挂断了塔瓦尔特基拉泽这边的电话,我又接通了波夫斯基的电话。等听到他的声音后,我抢先问道:“将军同志,您的指挥部在什么地方?”
“报告司令员同志。”波夫斯基恭恭敬敬地向我报告说:“我的指挥部设在日托米尔和科罗斯特维夫中间的一个小村庄里,这里的目标小,不容易被敌人的侦察机发现。”停顿了片刻,他又好奇地问,“司令员同志,请问您有什么指示吗?”
“根据情报,敌人在日托米尔北面的森林里,集结了七十多辆坦克,打算向城市发起进攻。我给你打电话,是希望你们的炮兵能立即对敌人的坦克集结地实施炮击,尽可能多地摧毁敌人的坦克,减轻我们城北部队的防守压力。”
“我明白了,司令员同志。”波夫斯基立即回答道:“我这里给下面的炮兵团打电话,让他们迅速地做好炮击准备。”
我在挂电话之前,又专门补充了一句:“对了,炮兵司令员同志,我建议您将指挥部搬到日托米尔城内,和塔瓦尔特基拉泽将军待在一起,这样方便你们之间的配合作战。”
过了一个小时,塔瓦尔特基拉泽再度给我打来了电话,向我报告炮击的效果。我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他的心情不错,便抢先问道:“军长同志,怎么样,我们的炮兵给森林里德国人造成重创了吗?”
“是的,司令员同志,您猜测得完全正确。”塔瓦尔特基拉泽有点得意地向我报告说:“随着波夫斯基将军的一声令下,我们一百多门大炮同时向敌人集结地开了火。大地在轰隆的炮声中微微颤抖,我从望远镜里看到,森林里腾起一团团火光和冒出一股股浓浓的黑烟,数十辆坦克在燃烧,而惊慌失措的敌人正在四处溃逃。”
听完他的叙述,我问道:“军长同志,您估计敌人从北面进攻的计划,会取消吗?”
塔瓦尔特基拉泽沉默了片刻,然后说:“司令员同志,这个不好说,虽然敌人在我们的炮火打击下,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但要让他们因此取消进攻,我觉得有点不现实。要是库尔斯克会战,我军也是率先对敌人的集结地进行炮击,虽然给敌人造成了不小的伤亡,可也只是将敌人的进攻推迟了几个小时而已。我相信今天的炮击,最后的结果可能也差不多。”
见塔瓦尔特基拉泽还能清醒地认清当前的形势,我的心里也踏实了许多。如果他这个时候叫嚣着要率部队反攻的话,日托米尔城内的前敌指挥一职,我只能考虑换人了。我想了一下,然后叮嘱他说:“对了,军长同志,我让波夫斯基将他的炮兵指挥部迁到您那里去,以后你们一定多加配合,以便能早点打败德国人。”
我放下电话的时候,奇斯佳科夫笑着问我:“司令员同志,是不是我们的炮兵重创了正在集结的德军部队啊?”
“是的,副司令员同志,您的猜测完全正确。据塔瓦尔特基拉泽将军报告,虽然战果还没来得及统计,但至少有几十辆坦克被我们的炮火摧毁了,惊慌失措的敌人正在四处溃逃。”
“太棒了,这真是太棒了。”听完我的话以后,奇斯佳科夫顿时激动了起来,“对于炮兵指战员在今天所取得战果,我们要进行通报表扬,以激励其他师指战员,使他们能更加勇敢地和敌人战斗下去。”
见奇斯佳科夫被这个小小的胜利冲昏了头脑,我连忙提醒他说:“副司令员同志,虽然我们的炮兵给正在集结中的德军坦克部队以重创,但当前我们所面临的形势依旧严峻。如果天亮以后,我们的飞机不及时赶到日托米尔的上空,那么敌人的空军就想方设法地勋章我们的炮兵阵地,并尽力将其摧毁。”
事情的发展,完全如塔瓦尔特基拉泽所预料的那样,敌人的进攻被推迟到下午。为了防止坦克在集结的过程中,再次遭到我军的炮击,德军出动了几个飞行大队的飞机,不停地在日托米尔上空盘旋,只要发现可以目标,他们就俯冲下去一通狂轰滥炸。
奇斯佳科夫听说日托米尔的北面遭到敌人的轰炸,急得直跺脚,他连声:“奇怪,瓦图京司令员不是答应出动空军帮助我们吗?怎么到现在了,还没有看到我们的飞机出现啊?”
“不要着急,我的副司令员同志。”见他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我连忙安慰他说:“也许我们的空军都去支援坚守在基辅西南的第38和第60集团军作战去了,暂时没有兵力可以派到这里来支援我们。再等等吧,没有航空师的飞机很快就到了,到时就够德国人喝一壶了。”(未完待续。)
第一三三二章 调整部署
尽管我已经有相当的思想准备,直到坚守日托米尔的战斗将是一场恶仗。但真正打起来,情况却远比我所想象的更加严重。
瓦图京承诺的航空师,迟迟没有出现在战场上。而德军的攻势,却在飞机大炮的掩护下,向坚守在城北废弃加工厂里的近卫第309团发起了一次又一次冲锋。
塔瓦尔特基拉泽从日托米尔给我打来了电话,他着急地问:“司令员同志,不知道空军第二集团军的飞机什么时候能出现,我们的指战员在敌人的轰炸中伤亡很大,再不来的话,我担心第309团会顶不住的。”
我虽然知道城里还有一些自行高射炮,但在这种情况下动用的话,无异于以卵击石,所以我只能硬着头皮对塔******基拉泽说:“军长同志,请转告指战员们,我们的战机很快就到,让他们继续坚持,一定要挡住德国人的进攻。”
听了我这明显带有敷衍味道的答复,塔瓦尔特基拉泽长叹一口气,无奈地说:“好吧,司令员同志,我会把您的话转告给指战员们的。”
等和塔瓦尔特基拉泽的通话一结束,我就迫不及待地吩咐阿赫罗梅耶夫:“少校,快点给我接方面军司令部的电话,我有急事找大将同志。”
电话一接通,我听见听筒里传出了瓦图京的声音,就立即迫不及待地对他说:“大将同志,目前日托米尔城北的形势很严峻,敌人正在对那里的守军进行狂轰滥炸,部队伤亡很大,假如我们的空军再不出动的话,我担心他们会守不住的。”
瓦图京迟疑了片刻,然后歉意地对我说:“奥夏宁娜同志,真是不好意思,战场的情况发生了一些意想不到的变化,法斯提夫的敌人正发疯似的冲向了基辅,如今战斗正在城南方向展开。我们的空军正在该地区和敌人的空军激战,暂时无法抽调力量去增援你们。请转告指战员们,等我们这里的局势稍稍趋于稳定,我就会派出航空师去增援你们的。”
奇斯佳科夫看到我放下电话时,脸上那失落的表情,便知道我在瓦图京那里碰了壁,连忙关切地问:“司令员同志,怎么了,方面军司令部还是不愿意为我们提供空中掩护吗?”
“没错,”我有气无力地回答道:“据说此刻空军的出击能力已达到了极限,无法为我们这里提供空中掩护,看来只能让我们的指战员继续坚持下去了。”
“司令员同志,虽然德军的轰炸和炮击,给近卫第309团的指战员造成了一定程度的伤亡。”别济科夫将城防图朝我的面前推了推,指着废弃工厂的位置对我说:“但是由于作战地形的限制,敌人在兵力和技术装备上的优势无法完全发挥出来,所以我们在工厂区坚守两至三天,还是没有多大的问题。”
我倒没有考虑那么两三天以后的事情,而是注重更实际的问题:近卫第309团今天能挡住德军的猛攻吗?是否需要让谢杰里科夫派出部分兵力去进行增援?或者将城里仅存的近卫坦克第21旅组织起来,对进攻的敌人实施一次反击?
就在我左思右想的时候,塔瓦尔特基拉泽的电话再次打了过来。他在电话里情绪激动地说:“司令员同志,我刚刚得到情报,在几分钟前,德军的一颗炮弹直接命中了近卫第309团的团指挥所,正在里面指挥战斗的团长,和去汇报工作的两名营长,全部壮烈牺牲。”
“什么,团长牺牲了?”塔瓦尔特基拉泽的话让我有点分寸大乱,“部队怎么样,还在继续战斗吗?”
“是的,司令员同志,部队还在继续战斗。”塔瓦尔特基拉泽接着说道:“团长牺牲的消息,暂时还没有传到基层指战员那里去,所以部队目前的情绪还算相对稳定。”
我这时想起塔瓦尔特基拉泽是说团长和另外两名营长牺牲,就证明该团现在至少还有一名营级指挥员,赶紧问道:“军长同志,剩下的那名营长是谁?”
“就是前两天刚上任的舒马科夫少校,他是该团幸存的唯一的营级指挥员。”塔瓦尔特基拉泽向我请示道,“是否立即从别的团里抽调指挥员,去接替该团团长职务?”
“不用,军长同志,在这种时候从别的团抽调指挥员去担任团长,是非常不妥当的。他不可能短时间内,熟悉该团的情况。”对于塔瓦尔特基拉泽的提议,我不假思索地否决了,并说出了自己的观点:“目前不是还有舒马科夫少校么?就让他接任团长的职务,继续指挥部队抗击德军的进攻。”
“可是司令员同志,”听到我的这道命令,塔瓦尔特基拉泽有些着急了,他小心地提醒我说:“舒马科夫少校到近卫第309团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资历太浅。况且前两天刚刚被晋衔升职,现在又任命他为团长,这合适吗?”
“没什么不合适的,军长同志。”塔瓦尔特基拉泽的这种态度,早就在我的意料之中,因为我非常不客气地说道:“在战争期间,部队里不能搞什么论资排辈,只要有能力的人,就要尽量地把他摆在合适的位置上去。假如按照您所说的那样,那我也只配一辈子在高射机枪连里当一名普通的战士。”
“司令员同志,您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话让塔瓦尔特基拉泽慌乱起来,他赶紧辩解说:“我只是担心让舒马科夫少校晋升太快的话,其他的指挥员会有意见的。既然您这么说,那我马上就向舒马科夫同志下达这个最新的任命。”
见塔瓦尔特基拉泽表现得很识趣,我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接着问道:“城西和城南的情况如何?”
“由于城南的地形,不利于装甲部队的展开,德军在发起的试探进攻失败后,便停止了进攻,只在我们的防御阵地前留下了少量的兵力进行监视。”塔瓦尔特基拉泽在听到我的询问后,立即滔滔不绝地汇报起来:“在西面发起进攻的,是德军的第一装甲师,由于近卫第67和第90师指战员的顽强抗击,他们的进攻没有奏效。”
我原以为西面的战事会最激烈,毕竟德军的主力都在那个方向。但在塔瓦尔特基拉泽的汇报中,我却发现那里打得不温不火,战事最激烈的地段,还是近卫第309团所防守的废弃工厂一带。
我又低头看了看城防图,发现德军的进攻意图,似乎想从城北打开一个突破口,将地势狭长的日托米尔拦腰切断,把我们城内的守军分割成两大块,然后再分割消灭。对德军的意图有所了解后,我对着话筒吩咐塔瓦尔特基拉泽:“军长同志,从目前的形势来分析,德军在城西方向,用他们的主力对我军保持着进攻压力,将我们的近卫第67和第90师牵制在那里无法动弹。同时,又动用重兵,向城北发起猛攻,企图在这里打开一个缺口,冲进城内将我们的守军分割成互不联系的两块。因此能否守住城北,是日托米尔保卫战的关键所在。”
“我明白了,司令员同志。”塔瓦尔特基拉泽向我保证说:“我会抽调部分兵力去增援近卫第309团,确保我们的防线固若金汤。”
“很好,只要能守住废弃工厂,那么我们保卫日托米尔的时间,就可以坚持得更长一些。”我在说完这两句话以后,忽然想到了城南的德军部队,赶紧又吩咐:“对了,军长同志,既然城南的德军数目不多,那就让坚守在城南的守军发起反击,就算不能将他们全部歼灭,只要也要将他们从我们的城市外面撵得远远的。”
塔瓦尔特基拉泽非常爽快地回答道:“明白,我马上部署反击。”
我放下电话,就对奇斯佳科夫他们说:“指挥员同志们,目前的形势已经很清楚了,城北的废弃工厂是德军的主要攻击目标。只要我们守住了这里,那么就能粉碎敌人冲进城内的企图。”
“我觉得我们应该立即抽调部队,到城北去增援。”别济科夫用手指着城防图说道:“既然城东方向暂时没有战事,我们可以抽调不少于两个团的兵力,去加强废弃工厂的防御。”
“不行,参谋长,这样是不行的。”别济科夫的话刚说完,奇斯佳科夫便反驳说:“您一下将那么的部队都摆在了废弃工厂里,那不是让他们去挨炸吗?”
“可是,副司令员同志,”见自己的意见遭到了否决,别济科夫也不甘示弱地反驳说:“如果我们不派部队去增援,难道眼睁睁地看着近卫第309团被敌人消灭,我们的防线被敌人突破吗?”
“行了,你们都别说了。”见两人再说下去,又会为了这事争得面红耳赤,我连忙制止了两人,然后说道:“我的意见是抽调两个团的兵力,分别部署在这里,还有这里。”我用手在地图上指了指,“这两个地方离废弃工厂都有几条街区,就算德军轰炸,他们也有足够的地方进行隐蔽。好了,就这么决定了,参谋长与谢杰里科夫和巴巴欣两位师长联系一下,看他们能抽调哪个团,到城北去实施增援。”(未完待续。)
第一三三三章 反攻的前奏(上)
奇斯佳科夫的心里对瓦图京食言,没有给我们派遣航空师助战的事情,始终耿耿于怀。他看着正在打电话的别济科夫,岔岔不平地问我:“司令员,我们需要再给瓦图京同志打个电话,问问空中掩护的事情吗?”
我冲他挤出一个笑脸,淡淡地说道:“副司令员,请您记住靠山山会倒,靠水水会流,只有靠自己才是最靠得住的。就算没有空军的支援,我们依然可以守住日托米尔保卫战,就如同当初守住斯大林格勒一样。”
虽然我这话说得很牵强,但却没人提出反驳,大家只是扭头看了我一眼,又继续忙自己的事情去了。我看阿赫罗梅耶夫正好经过我的身边,便叫住了他,问道:“少校,来自切尔卡瑟的运输车队,到什么位置了?”
阿赫罗梅耶夫停住了脚步,将摊放在我面前的城防图翻开,指着压在下面的地图说道:“十几分钟前,我接到了运输车队发来的电报,他们刚刚经过了斯科夫亚,离我们这里还有四十公里左右。”
“他们是什么时候出发的?”我接着问道。
“清晨七点出发的。”阿赫罗梅耶夫抬手看了看表,然后回答说:“因为道路不好走,车速无法提高,所以用了将近八个小时,也只走了三分之二的路程。不过剩下的道路要好走一些,相信最多再过三个小时,他们能就到达我们这里。”
“少校同志,一百多公路的路程,运输车队要走了十几个小时。”奇斯佳科夫听完阿赫罗梅耶夫的汇报,有点不满地说道:“这样的运输速度,可根本无法满足整个集团军的补给。”
“副司令员同志,运输队的同志已尽了全力。”阿赫罗梅耶夫有些无奈地说:“这些道路都是在森林中开辟出来的,虽然我们的指战员在很多地段铺设了束柴,可是要通行这么多的载重卡车依旧非常困难。”
“行了,少校同志,你去忙吧。”我打发走了阿赫罗梅耶夫以后,对奇斯佳科夫说:“通过科松从切尔卡瑟运来的物资,只能保证我们的部队不至于在短期内弹尽粮绝,所以您对这条线路的运输量也别抱太大的希望。只有重新打通基辅——日托米尔的道路,我们的后勤补给才能恢复得到正常的水准。”
奇斯佳科夫听完我的话,点了点头,有点无奈地说:“近卫第77师和敌人还在反复地争夺卡尼夫卡,目前这个小镇在敌我双方的拉锯战中,早就变成了一片废墟,幸好这里的居民都被德国人迁走了,不然的话,估计不会有多少人能幸存下来。”
“副司令员同志,您要做好心理准备,估计在短期内交通线是无法恢复的。”想到德军近期在战场上的表现,我觉得有必要给奇斯佳科夫先打个预防针,面对将来部队支撑不住,不得不选择突围时,他又会提出一大堆的反对意见。
奇斯佳科夫不服气地说:“可是,我们如今在基辅有好几个集团军,挡住德军一个第48装甲军的进攻,应该还是没有问题的。”
他的话音刚落,这两天很少露面的洛普霍夫便走了进来。他来到我们的面前,将一份电报递给了我,同时说道:“司令员同志,刚刚收到的电报。由于德军第48装甲军,集中了300辆坦克冲向了基辅,第38集团军因为承受不了德军坦克的密集冲击,已全线败退。随着该部的撤退,侧翼已完全暴露给敌人的第60集团军也被迫后退,退进了基辅城内。”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对于洛普霍夫的报告,奇斯佳科夫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抓起桌上的电报,颠来复去地看了好几遍,喃喃地说:“我们的两个集团军居然被德军击败了,这怎么可能呢?莫斯卡连科将军所指挥的第38集团军的战斗力,在整个方面军里都算数一数二的,怎么可能那么轻易被敌人击溃呢?”
“没什么不可能的,副司令员同志。”刚刚打完了电话走过来的别济科夫,正好听到了奇斯佳科夫的这几句话,于是接口说道:“第38集团军直到逼近法斯提夫,被守军击退以后,几乎就是每战必败。从法斯提夫连着被击退了一百来公里,真不知道这个莫斯卡连科是怎么指挥的……”
“参谋长同志,这种破坏团结的话,不要随便说。”虽然我对莫斯卡连科也没有什么好感,可是如今的司令部里人太多,我担心这样的话要是传出去,会对别济科夫的前途不利,便连忙制止了他,并及时地转换了话题:“给两位师长的电话都打完了吗?”
“都打完了。”别济科夫点着头回答说:“他们两人的意思,如果这两个新增援上去的团,在天黑以前没有派上什么用途的话,就准备用于夜间对敌人实施反突击用。”
“夜袭?!”奇斯佳科夫听别济科夫说完后,皱着眉头看了一会儿城防图,然后抬起头问道:“参谋长同志,不知道您有没有想过,只有轻武器的夜袭部队,如何对付德军的装甲部队,这不是白白增加我军的伤亡吗?”
我觉得奇斯佳科夫这话说得有道理,如今德军已在城北防线建立了进攻出发阵地,假如在这种时候发动夜袭,不光起不到打乱德军部署的目地,相反出击部队还有可能付出巨大的伤亡,这种情况是我不愿意看到的,我可不想在战斗开始前,就白白损失那么多的生力军。因此我吩咐别济科夫:“参谋长,再去给两位师长打电话,说我不同意他们的夜袭计划。我们的有生力量要用于防御日托米尔,没有必要消耗在没有什么胜算的反击中。当然,我们也不能看着敌人待在我们的前面无动于衷,可以派出以排为单位的小部队,携带反坦克武器,去骚扰敌人的宿营地,让他们彻夜不得安宁。”
没等别济科夫却给两位师长打电话,我忽然看到拉祖梅耶娃从外面急匆匆地跑了进来,从她脸上的表情,我便猜到可能是有什么好事,赶紧冲着她大声地问:“上尉同志,你是不是给我们带来了什么好消息啊?”
拉祖梅耶娃点了点头,激动地说:“司令员同志,刚刚接到了西瓦科夫将军的电报,说第27集团军的部队,正在陆续渡过第聂伯河进入了切尔卡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