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〇四章 攻克日托米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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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11日傍晚,我们对日托米尔的进攻即将拉开帷幕,各师正在陆续地进入各自的指定位置。为了确保进攻战的胜利,我让别济科夫通知参战各师的团级以上军官和配合作战的各部队指挥员,都立即赶到科罗斯特维夫参加战前军事会议。
我和奇斯佳科夫、别济科夫所乘坐的吉普车,刚来到了科罗斯特维夫的南郊,我就看到前面的路边停着两辆吉普车,有几名指战员腰板挺得笔直地站在路边。仔细一看,其中一位就是近卫第23军军长塔瓦尔特基拉泽少将,便抬手拍了拍司机的肩膀,吩咐他:“司机同志,把车靠路边停下。”
司机点了点头,又向前行驶了几十米,便停了下来。看到我们的车停在了路边,塔瓦尔特基拉泽立即一路小跑着过来,来到车旁时,我们正好都下了车。他抬手向我们敬了一个礼,然后向我大声地说:“司令员同志,近卫第23军军长塔瓦尔特基拉泽少将向您报告,我是特定来迎接您的。”
我上前和他握了握手,然后吩咐别济科夫:“参谋长同志,麻烦您坐后面的车,我有话要和塔瓦尔特基拉泽将军谈谈。”
“是!”别济科夫答应一声,转身朝停在后面的一辆吉普车跑去。
“上车吧,将军同志。”我客气对塔******基拉泽说道:“就只能委屈您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了。”
塔瓦尔特基拉泽在上车前,朝站在远处的部下做了个手势。那些指战员看到他的示意后,纷纷转身上了车,然后两辆吉普车调转车头,在前面为我们开路。
车驶进了城内,我看到虽然道路的两侧找不到什么完好的建筑物,但道路上却没有什么砖石瓦砾,应该是塔瓦尔特基拉泽组织人手清理过了。我侧着脸问坐在前排的塔瓦尔特基拉泽:“将军同志,法斯提夫的德军有什么动静?”
塔瓦尔特基拉泽转过身子向我汇报说:“德军在击退了我们第38集团军的部队后,已快速地向基辅推进了。而德军第509重型坦克营的一个连,今天下午在步兵的掩护下,向我们在科罗斯特维夫东南方向的防御阵地发起了进攻。不过我们的守军在近卫坦克第22旅的配合下,已挫败了德军的进攻,打死了一百多名士兵,并击毁了五辆虎式坦克。”
“将军同志,”虽然我们部队粉碎了德军的进攻,但我的心里还有些不坦率,便特意吩咐塔瓦尔特基拉泽:“明天我们就要对日托米尔发起进攻,可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假如在进攻战陷入胶着状态的时候,法斯提夫的敌人突然向我们发起进攻,我们将面临着腹背受敌的不利局面。”
“您就放心吧,司令员同志。”塔瓦尔特基拉泽信誓旦旦地向我保证说:“我将近卫第77师和近卫坦克第22旅部署在城市的东面,有他们在那里,我相信一定可以挡住来自法斯提夫方向的德军。”
军事会议是在塔瓦尔特基拉泽指挥部旁边的一个小礼堂里举行。当我们走进去时,我看到里面已坐满了来开会的各级指挥员,放眼望去只见黑压压的一片。我们在塔瓦尔特基拉泽的引导下,来到了主席台,按照职务依次就坐。
“指挥员同志们,”别济科夫站起来大声地说道:“现在开会,我正式向明天的参战各部队,部署各自的进攻任务。”
由于几天前,我们已通过书面命令的形势,将各师的作战任务都部署下去了。所以此刻大家听到别济科夫这么说时,都表现得很平静,没有引起什么剧烈的反应。
别济科夫说道:“在进攻前,将有波夫斯基将军的炮兵部队,对德军的防御阵地进行长达一个半小时的炮击。在炮击结束后,作为第一梯队的近卫第67和第90师,将在近卫坦克第20旅的掩护下,向德军的防御阵地发起冲进。
当第一梯队突破德军在日托米尔外面的防线后,担任第二梯队的近卫第51和第71师,迅速地跟进,扩大和巩固被撕开的突破口,并做好巷战的准备……”
等别济科夫把这些参战指挥员都知道的命令宣读完毕后,还按照习惯问了一句:“谁有问题吗?”
小礼堂里沉默了一阵,指挥员们似乎正在紧张地考虑该问什么问题。过了一会儿,陆续有团级指挥员站起来,向别济科夫提出了一些战术上的问题。关于这些,我们在制定作战计划时,都全部考虑到了。所以别济科夫能够从容不迫地回答所有指挥员提出的问题。
但小礼堂里重新恢复平静时,奇斯佳科夫小声地问我:“司令员同志,既然大家都没有问题了,不如散会吧,让他们回各自的部队去做准备。”
“司令员同志,”没等我回答,就听到下面有人大声地说道:“请允许我提个问题,在我们西南方向的法斯提夫,驻扎有德军的第25装甲师。如果我们在向日托米尔发起进攻时,他们从后面实施偷袭,我们该怎么办?”
奇斯佳科夫看了一眼对方的肩章,然后问旁边的塔瓦尔特基拉泽:“军长同志,这说话的是谁?”
塔瓦尔特基拉泽看了一眼,然后回答说:“副司令员同志,这是楚克利科少校,近卫第51师第309团新任的团长。原来的团长卢金中校,现在是步兵第375师的师长。”
搞清楚对方的身份后,我因为卢金的缘故,对他心生好感,笑着说道:“少校同志,请放心,我们留下了专门的部队来对方西南方向的德国人。他们休想在我们进攻日托米尔的时候,从我们的身后实施偷袭。如果他们想来,那么我们的部队将会毫不留情地粉碎他们的这种痴心妄想。”
“各位指挥员同志们,”等楚克利科少校坐下后,奇斯佳科夫站了起来,他双手扶着桌子的边缘,身体微微前倾,说道:“明天的战斗,是我们向法西斯匪徒讨还血债的时刻,是为乌克兰的人民所遭受的种种苦难而惩罚敌人的时刻。为了使这次即将到来的进攻,能够取得最后的胜利,我们做好一切准备工作。如今德军的主力,正被我们的友军牵制在其它的方向,他们已没有能力再调遣部队,来增援日托米尔的守军。同志们,也就是说,我们必将在明天的战斗中,取得最后的胜利。
战斗吧,同志们!和占据日托米尔的敌人进行殊死的战斗吧,……”
“乌拉!”奇斯佳科夫的讲话一结束,小礼堂里就响起了山呼海啸般的喊声,声浪好像要把屋顶都掀掉似的。
等到小礼堂里重新恢复了平静,我站起身,对下面开会的指挥员说:“同志们,会有结束了,大家都回自己的部队,去部署明天的进攻吧。”
等下面的指挥员都离开后,我看了一眼留下的塔瓦尔特基拉泽、波夫斯基和别雷三人,然后问道:“三位将军同志,不知道在战斗打响前,你们的指挥部将设在什么地方?”
“我的炮兵指挥部设在城市南面的森林里,因为我们的炮兵阵地就设在那个位置。”首先回答我的是炮兵司令员波夫斯基少将,“同时我们还派出了大量的炮兵观测员,到第一线去为炮兵指引炮击方向。”
“坦克军的军指挥部,设在城市北面的森林里,”别雷少将等波夫斯基一说完,立即接着说道:“在那里部署有两个坦克旅和一个骑兵师,按照计划,如果攻击不顺的话,担任预备队的坦克旅和骑兵师将立即投入战斗。”
“我的指挥部,就设在离前沿阵地只有五百米的地方,在那里可以清楚地看到战场上的情况。”塔瓦尔特基拉泽望着我问道:“司令员同志,您愿意去那里亲眼看看我们的指战员是如何冲进日托米尔的吗?”
“没错,将军同志,我正有此意。”我礼貌地回应了塔瓦尔特基拉泽后,转身对奇斯佳科夫和别济科夫说道:“副司令员、参谋长,我一个人去塔瓦尔特基拉泽将军的指挥部就行了,你们还是回集团军司令部去统筹全局吧。”
“明白。”奇斯佳科夫听到我这么说,虽然脸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但他还是很干脆地回答说:“我这就和参谋长回集团军司令部去。”
11月12日清晨七点,隐蔽在科罗斯特维夫城南森林里的150多门大炮同时开火,顷刻之间德军的防御阵地便被笼罩在一片火光和硝烟之中。
经过一个小时的炮击后,战场上骤然变得安静下来。就在这时,天空中升起了一颗红色的信号弹,这是进攻的信号。随着数十辆坦克率先越过了战壕,快速地朝着敌人阵地冲去时,隐蔽在战壕里的数千名指战员,端着武器呐喊着,跟在坦克的后面冲了上去。
我们前几天还专门针对如何应付德军的反坦克壕研究过方案,但现在看起来似乎有点多此一举。我看到不少的坦克车身上都绑着圆木,便知道别雷将军肯定有了对方反坦克壕的好办法。
过了一会儿,我们的坦克纷纷停在了反坦克壕边,用炮火和车载机枪压制德军阵地上的火力,而一些步兵则爬上车身,将绑在上面的圆木卸下来,并架在了壕沟上。不一会儿的功夫,我就看到有七八辆坦克从架设的简易木桥上,缓缓地驶了过去。
有了坦克的支援,步兵很快即接近了德军的阵地。在经过一阵激烈短兵对接之后,我们的指战员陆续地冲进了战壕。见到这种情况,塔瓦尔特基拉泽激动地说:“司令员同志,您看到了吗?我们的战士已冲进了德军的第一道防线,正在扩大战果。”
我举着望远镜看了一阵后,扭头吩咐他:“将军同志,立即命令第二梯队做好战斗准备,随时准备投入战斗!”
听到我的这道命令,塔瓦尔特基拉泽愣了一下,随后不解地问:“司令员同志,进攻战斗刚打响没有多久,况且第一梯队的进展挺顺利,有必要这么早就将第二梯队投入战斗吗?”
“您没看到敌人已陷入混乱了吗?”我用手朝前方硝烟弥漫的战场一指,说道:“我们就是要趁敌人混乱、指挥不灵的时候,果断地将他们打垮。否则一旦等他们缓过劲来,我们再想消灭他们,就要付出更大的代价。”
“明白了。”塔瓦尔特基拉泽说完,就吩咐旁边的参谋:“给近卫第51和第71师的师长打电话,让他们将部队前移,随时做好出击准备。”
第一梯队的部队进展异常神速,过了不到一个小时,除了正在打扫战场和清剿残敌的小部队外,主力已沿着打开的突破口冲进了城里。见此情况,我冲塔******基拉泽点了点头,说道:“将军同志,时间差不多了,命令第二梯队出击吧!”
等第二梯队的部队,也陆续冲进城里之后,塔瓦尔特基拉泽不等我吩咐,便拿起电话,和最先冲进城里的近卫第67和第90师的师长联系。我听到他在大声地问:“切尔诺夫少将,第二梯队的部队已跟在你们的后面冲进了城里,你们那里的情况怎么样?”
“报告军长同志!”我凑了过去,听见电话里传出了切尔诺夫的声音:“我的部队目前已转向城南方向,正在和德军逐街进行争夺。”
“近卫第67师的情况怎么样?”塔瓦尔特基拉泽提高嗓门问道:“我现在暂时无法和他们取得联系。”
“我看到近卫第67师的部队,沿着主要的街道,直接朝市中心冲过去了。”切尔诺夫回答说:“我估计他们是打算率先将红旗插在了市中心的教堂上。”
塔瓦尔特基拉泽放下电话后,非常乐观地向我报告说:“司令员同志,目前近卫第67和第90师,分别在向市中心和城南方向发展,进展非常顺利。我相信等第二梯队进入城市后,可以很快地摧毁德军的抵抗,解放这座城市。”
瓦图京对我们进攻日托米尔的情况也非常关心,他专门打电话过来问我:“奥夏宁娜同志,你们的进攻顺利吗?”
“是的,大将同志。”看到部队进展顺利,我心情愉快地报告说:“目前我们的两个梯队四个近卫师,已分别冲进了城市,正在和德军展开巷战。”
“由于你们主动发起了对日托米尔的进攻,将第38集团军逼得步步后退的德军部队,此刻已经停止了行动,看样子正在原地待命。”瓦图京好心地提醒我说:“我担心他们会从你们的后方发起突然袭击,你必须要提高警惕才行。”
“放心吧,大将同志。”我信心十足地说:“我将近卫第77师和一个坦克旅部署在了城市的东面,他们足以粉碎德军所发起的任何进攻。”
见我这么有信心,瓦图京也不再多说废话,只是说了一句:“祝你好运!”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德军出动了空军,企图轰炸我们的进攻部队,但被赶到的我军战斗机从城市的上空赶走了。见空中没有了敌机的威胁,我们的指战员越战越勇,整个战局继续朝着有利我们的方向发展着。
13日的凌晨一点,塔瓦尔特基拉泽接到了切尔诺夫少将从城里打来的电话后,激动地向我报告:“司令员同志,德军的残余部队已被我们从城里赶走,正向南退向了文尼察地区。这么说吧,我们的部队已攻克了日托米尔,成功地解放了这座苦难的城市。”(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三〇五章 意想不到的喜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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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同志,您就放心吧。”我等他说完后,向他保证说:“不用等卢茨克解放,只要部队接近了飞机的坠机地点,我就会派人去进行搜索,绝对不能让我们的战士暴尸荒野。”
“恩,这就好。”瓦图京最后又补充了两句:“对了,你的指挥部还是继续留在基地里吧,别急着迁到科罗斯特维夫。还有,你们只需要集中精力守好日托米尔就可以了,至于法斯提夫的德军,我会派新的部队去对付他们的。”
我放下电话后,对站在旁边的塔瓦尔特基拉泽说:“军长同志,为了便于指挥部队,我建议您尽快将指挥部转移到日托米尔城里去,并让指战员们抓紧时间抢修工事,以应付德军可能发动的反攻。”
塔瓦尔特基拉泽点了点头,然后问道:“司令员同志,我们去了日托米尔,那科罗斯特维夫由谁防守呢?仅仅凭近卫第77师,我担心他们的兵力有点太薄弱了。”
“在城市的北面森林里,不是还有别雷将军指挥的两个坦克旅和一个骑兵师吗?”我用手指着桌上的地图,对塔******基拉泽说道:“您可以命令坦克旅继续驻扎在森林里,而将骑兵师调过来负责城市的防御。”
我从前沿回到了基地,刚走进指挥部,就见到一脸喜色的阿赫罗梅耶夫迎了上来,同时还激动地说:“司令员同志,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我以为他说的是我们夺取了日托米尔的事情,便不以为然地说道:“德军的主力被我们的友军牵制在不同的方向,城里的守军数量有限,挡不住我们的进攻,是再正常不过的。”
阿赫罗梅耶夫慌忙地摆动着双手说道:“不是,司令员同志,我说的不是夺取日托米尔的胜利,而是另外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
“更重要的事情?”我看着有些失态的阿赫罗梅耶夫,奇怪地问道:“还有什么事情,能比我们夺取日托米尔的胜利更重要呢?”
“丽达,你来看看吧,这是我们刚收到的电报。”坐在桌边的基里洛夫朝我招了招手,说道:“等你看完这些电报,就明白大家为什么这么高兴了。”
我仔细地看了一下在屋里的所有人,见大家的脸上都带着压抑不住的喜色,便快步地走到了基里洛夫的身边,从他的手里接过那叠厚厚的电报,仔细地浏览起来。
当我看清楚上面的内容后,也不禁喜出望外。我真没想到这份电报,居然是失踪了好几天的特拉夫金发来的。他在电报里详细地说道:飞机中弹后,侦察小组的成员都及时跳了伞,但装着电台、军装、武器和各种伪造证件的空降背包随着飞机一起坠毁。
为了尽快和我们恢复联系,特拉夫金带着小分队在森林里搜索了两天,才找到了飞机残骸里,不过背包里的东西已被全部烧毁,无法再继续使用。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特拉夫金只好带着小分队徒步朝卢茨克方向前进。
他们历尽千辛万苦,终于走出了森林。接着他们袭击了森林边的一个哨所,干掉了里面的三名德国兵以后,才获得武器和粮食的补给。精疲力尽的小分队在哨所里休息了半天以后,又沿着公路继续向卢茨克前进。
这次他们的运气不错,走了没多久,就遇上了一支在这一区域活动的游击队。游击队虽然携带有电台,但由于电池耗尽无法使用。后来得到了一位同情游击队的当地人的帮助,终于搞定了急需的电池。
在电文的后面,特拉夫金说他将与格瑞特卡和文物专家,伪装成德国人,悄悄地潜入卢茨克,看能否找到琥珀屋的下落。
我将电报放在了桌上,感慨地说:“怪不得我们和特拉夫金少校他们一直联系不上,原来真的是电台出了问题。”
始终没说话的奇斯佳科夫插嘴说道:“特拉夫金少校真是好样的,在携带的电台、武器、军装和伪造的证件都损失殆尽的情况下,居然还有能力潜入卢茨克,真是太不简单了。”
“希望他们这次进入卢茨克,能有点收获才好。”基里洛夫心里还记挂着琥珀屋的事情,所以有些着急地说:“要是德国人提前把琥珀屋运走的话,以后想找就没那么容易了。”
“军事委员同志,”特拉夫金去执行任务的事情,除了我以外,最了解情况的就是基里洛夫,因此我特意问他:“现在能和少校他们取得联系吗?”
基里洛夫听后摇了摇头,说道:“现在不行。由于小分队的隐蔽地点就在城市附近,为了防止被敌人发现,他们不敢在白天发报。我估计最快要等到晚上,我们才能得到小分队进一步的情报。”(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三〇六章 小分队的情报
既然有了小分队的下落,我肯定要在第一时间向始终关心此事的瓦图京进行报告。当我打通了方面军司令部的电话时,接电话的是新任的方面军军事委员克赖纽科夫少将。
当他听出是我的声音后,立即笑着客套地问道:“您好啊,奥夏宁娜将军!请问您打电话给司令员同志,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我不清楚他是否知道瓦图京派出侦察小组,去搜寻琥珀屋的事情,便着急地说:“军事委员同志,您能让大将同志接一下电话吗?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向他汇报。”
听我这么一说,克赖纽科夫有些不悦地说:“奥夏宁娜同志,德军正在基辅的西南方向发起猛攻,我们的第38集团军已快支撑不住了。司令员同志正在调动其它方向的部队,去迎击冲上来的德军。您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可以告诉我,等司令员空闲的时候,我会转告他的。”
虽然克赖纽科夫的态度如此不友好,但我也无法冲他发火,毕竟他是我的上级,在苏军中以下犯上是非常严重的行为,我可不愿意为了这点小事,影响到我的前程。我用力地咳嗽了一声,然后含糊其辞地说道:“军事委员同志,请您转告司令员,就说小分队有下落了。我们刚刚接到了他们发回来的电报,具体的情况,等司令员空闲的时候,我再向他报告。”
“小分队,什么小分队?”克赖纽科夫一头雾水地反问道:“奥夏宁娜同志,您到底在说什么,都把我搞糊涂了。”
我张了张嘴,正在犹豫是否该将事情简单地向他汇报时,听筒里却意外地传出了瓦图京的声音:“喂,奥夏宁娜,你刚刚说什么,小分队有消息了?是特拉夫金少校的小分队吗?”
“是的,大将同志。”听到瓦图京的声音,我便猜到肯定是瓦图京在旁边听军事委员提到了小分队,才将话筒抢到他的手上,听到他如此关心此事,我便将特拉夫金发来的电报,向他详细地讲了一遍。
我刚汇报完,便听到有人在旁边喊道,似乎有什么急事。瓦图京冲着旁边说了句:“我马上过去。”然后又叮嘱我说,“奥夏宁娜同志,这件事情我知道了,如果特拉夫金少校有什么最新消息的话,就立即打电话向我报告。”
我放下电话后,基里洛夫立即关切地问:“丽达,瓦图京司令员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当然是让我们一有消息,就立即向他报告了。”我耸了耸肩膀,有些无奈地说:“不过,我们也不知道晚上接到的电报上,会说些什么。”
基里洛夫似乎对特拉夫金充满了信心,他自信地说道:“丽达,我相信少校在晚上发来的电报里,肯定会带给我们好消息。”
“希望如此吧,我的军事委员同志。”说完这句话以后,我就扭头对别济科夫说:“参谋长,为了防止德军对日托米尔的反击,方面军司令部命令我们,立即加强城市的防御。我已经命令塔瓦尔特基拉泽将军把他的指挥部,转移到了日托米尔城里,在那里可以更好地指挥部队。”
“司令员同志,”奇斯佳科夫听到我对别济科夫所说的话以后,立即插嘴说道:“为了加强日托米尔的防御力量,我建议将至少一个炮兵团部署在城市的东面。这样在遭到德军进攻时候,我们的炮兵可以对敌人的坦克和步兵进行拦阻射击。”
“我同意。”对于奇斯佳科夫的整个提议,我不假思索便答应了下来,接着又对正在记录命令的别济科夫说:“参谋长,一个炮兵团的火力可能不够。您给波夫斯基将军打电话,让他另外再派两个近卫火箭炮营,隐蔽在城东的森林区域,并做好一切战斗准备。”
由于想到特拉夫金他们晚上才会有情报传回来,所以我就不再关注侦察小分队,而是向各师下达了一道道命令,为抗击德军的反击做准备。
侦察小分队的事情,我不着急,可有人急。中午刚过,瓦图京就打来了电话,一听到我的声音,他就迫不及待地问:“喂,奥夏宁娜同志,少校他们那里有最新的情报吗?”
“没有,大将同志。我没有什么关于他们的最新情报。”我盯着自己面前的作战地图,有点心不在焉地说:“如果有消息的话,我会立即向您报告的。”
听到我这么说,瓦图京有些失望地说:“好吧,那我等你的最新消息。”
本以为最快要等到天黑以后,特拉夫金他们才会发电报过来。没想到刚到傍晚,洛普霍夫就拿着一份电报从旁边的通讯室走了过来,面带着笑容对我说:“司令员同志,刚收到了特拉夫金少校来自敌人的电报。”
“快拿给我看。”我接过他手里的电报,立即凑到眼前迫不及待地浏览起来。
“司令员同志,少校在电报上说了些什么?”奇斯佳科夫关切地问道。
我将看完的电话塞给了奇斯佳科夫后,朝着等得一脸焦急的基里洛夫和别济科夫说道:“少校说,他们经过一天的侦察,终于有了收获。城里的银行附近,停放着不少的带篷卡车,少校眼见,一下就认出其中几辆是当初从基地开走的……”
“太棒了,真是太棒了。”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基里洛夫便欢呼了起来:“既然卡车都在这里,那么我们要找的文物一定就在银行里。”他在停顿片刻后,接着追问道,“对了,他们亲眼看到那些装琥珀屋的木箱了吗?”
见基里洛夫如此失态,我苦笑着说:“军事委员同志,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少校说,由于上级为他们准备的军装和证件都损失掉了,而他们身上穿的又是普通士兵的军服,根本无法接近银行。”
听我这么说,基里洛夫顿时像泄气的气球似的坐了下来,喃喃地说:“见鬼,要是他们不想办法进入银行,怎么知道琥珀屋到底在里面没有啊?”
“放心吧,军事委员同志。”虽然我对特拉夫金他们能否混进银行没有信心,但还是安慰基里洛夫:“既然少校他们能成功地在飞机坠毁前跳伞,又能顺利地摸进卢茨克,我想他们总会找到办法进入银行,去查看我们要走的东西是否在里面的。”(未完待续。)
第一三〇七章 大战将至
我没有见过日托米尔城内的银行是什么样的,因此特拉夫金他们是像《碟中谍》里的主角化装成俄国将军,大摇大摆进入克里姆林宫那样,化装成德军的高级指挥官,从正面进入银行呢;还是像飞天大盗那样,从银行的天窗潜入?对于这一切,我都是不得而知,不过为了稳住基里洛夫的情绪,我才有意把话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别济科夫听我对基里洛夫这么说,忽然向我提了一个胆大包天的建议:“司令员同志,假如我们派出一支快速坦克纵队,沿着公路冲向卢茨克。那么最迟在明天早晨,我们的部队就可以冲到卢茨克的城外。德国人肯定想不到我们会采取这么冒险的行动,肯定会被我们打一个措手不及的。”
“然后呢,参谋长同志。”我听完别济科夫的话,用嘲讽的语气问道:“我们的坦克纵队一到达卢茨克,就直接冲进银行,抢了存放在里面的文物就撤回来吗?”
“没错,我就是这样考虑的。”别济科夫没有听出我话中的嘲讽之意,反而一本正经地回答说:“如果我们计划周密的话,这个行动完全可以到达预想的效果。”
我真没想到别济科夫这样级别的指挥员,也会反头脑简单的低级错误,他简直把德国人当成了白痴加笨蛋了。我们的坦克部队沿着公路向西行进两百多公里,如果在德国人真的弱到了这个程度,我们会花几个月的时间,才从库尔斯克推进到这里吗?
我等他一说完,便立即反驳说:“不行,参谋长同志,您的整个计划根本行不通。您知道在这两百多公里的路上,我们的快速纵队会和多少德军部队遭遇吗?没准部队还没有到达卢茨克,就会被沿途的德军消耗殆尽。退一步说,就算我们的部队顺利地达到了卢茨克,您有没有考虑,他们是否有能力突破守军的防御,冲到城里的银行去?”
“我觉得司令员同志说得没错。”奇斯佳科夫附和说道:“参谋长,就算我们的快速纵队,能顺利地达到了卢茨克,并顺利地进入了掩护。可是您考虑过没有,携带有那么多文物的部队,该如何从敌后安全撤回来?”
“我们完全可以派人去接应啊。”别济科夫有些不甘心地反驳说:“我们已经控制了日托米尔,要派人去接应这支运送文物的车队,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参谋长,请恕我直言。”奇斯佳科夫有些不客气地说:“虽然我们占领了日托米尔,但我觉得德国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们肯定会集结部队,在短期内对城市发起反击。我们当前的主要任务,不是去卢茨克抢夺文物,而是应该想方设法加强日托米尔的防御,免得再让城市落入了德军的手里。”
“副司令员同志说得对,德军有可能在近期内,对日托米尔发起反击,我们当前的任务,就是完善城市的防御体系,以抗击德军的进攻。”我深怕两人继续为了这个无聊的问题争论下去,便插嘴说道,“由于怕坚守基辅的部队被我军合围,曼斯坦因命令他的部下主动放弃了基辅。但他绝对不甘心就这样让我军在基辅站稳脚跟,所以会在相当长的时间内,德军对基辅的进攻不但不会减弱,相反会变得越来越强。而我们夺取日托米尔,则完全地打乱了德军的进攻计划,为了防止在攻击基辅时,遭到腹背受敌,他们肯定会调集重兵,将日托米尔这个眼中钉肉中刺拔掉。所以我认为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将要面临着一场恶仗。”
虽然我的话说得如此清楚,不过别济科夫还是有点半信半疑,毕竟最近我们集团军的战斗进行得太顺利了,下面的人不免会有一点轻敌的思想。
我停顿了片刻,吩咐别济科夫:“参谋长,立即给各师打电话,让他们立即派出侦察小组,到附近的区域去进行侦察,搞清楚德军的行动。”看到别济科夫准备离开,我又在他的身后补充了一句:“还有,通知巴斯曼诺夫少校,让他派出不少于十个侦察小组,对基地四周进行详细的侦察。”
等别济科夫离开后,奇斯佳科夫有些意外地问我:“司令员同志,既然各师都会出动侦察小组,我们再派出十个侦察小组,是不是有点太多余了?”
我望着奇斯佳科夫表情严肃地说:“副司令员同志,一点都不多。比较我们现在的防御面积这么大,十个侦察小组看起来挺多的,但要布置在这广袤的区域内,还是远远不够的。”
“您真的认为德国人会向我们进行大举反攻吗?”奇斯佳科夫听我说完后,谨慎地问道:“要知道,他们刚刚在基辅吃了这么大的败仗,估计官兵们早就士气低落无心恋战了。”
“敌人是不甘心被我们打败的,他们肯定会进行最后的垂死挣扎。”我在说完这番话以后,然后冲奇斯佳科夫摆了摆手,说道:“副司令同志,我一夜没休息了,现在先回去躺一会儿,这里的事情,就交给您负责了。有什么事情的话,您派人来叫我。”
“您去休息吧。”奇斯佳科夫理解地说道:“您在前沿督战,都是一天一夜没休息,肯定累坏了,快点抓紧时间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情的话,我会派人去叫您的。”
我因为太疲倦,回到自己的休息室,往床上一躺就不知不觉睡着了。本来以为奇斯佳科夫很快就会派人来叫我,谁知一直到睡到自然醒,也没有人来敲我的门。我从床上坐起来,抬手看了看表,时间已经指向了九点,看来我也没睡多长的时间啊,可为什么肚子为什么这么饿呢?
我简单地洗漱以后,走出了房间,迎面便遇到一个参谋走过来。他看见我,立即停下脚步原地立正,抬手向我敬了一个礼,说道:“早上好,司令员同志。”
早上好?!听到参谋这么说,我不禁愣住了,这么说我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上午。天啊,我居然睡了这么长的时间,希望没有耽误什么正事才好。
我快步地走进了指挥部,见奇斯佳科夫他们几人正在忙碌,便有些不好意思地向他们大声地打了个招呼:“你们好啊,指挥员同志们!”
我走到桌边以后,看着桌上摆着的几份电报,随口问道:“这一晚上有什么情报发生吗?”
“没有,司令员同志。”站在我旁边的阿赫罗梅耶夫响亮地回答道:“我们在一个小时前,收到了各师的侦察报告,他们都没有发现有德军大规模调动的迹象。”
听说德军没有调动的迹象,我的心里稍微踏实了一些,这样我们用于准备的时间就更加充沛了。我拿起桌上的电报随便翻了翻,又接着问道:“少校,有我们侦察营的报告吗?”
阿赫罗梅耶夫用手朝我手里的电报一指,说道:“到目前为止,已经有七个小组发回了电话,说没有发现德军有任何动作。”
“什么,只有七个小组发回了电报?”我将电报纸往桌上一放,表情严肃地问:“那剩下的三个小组呢?他们是负责哪个方向的侦察行动?”
阿赫罗梅耶夫侧着看了一下桌上的地图,然后用手一指,说道:“司令员同志,这三个小组的侦察位置是日托米尔南面的别尔基切夫,如果德军的主力要从文尼察北上的话,就必须要经过这个城市。”
我从阿赫罗梅耶夫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疑惑,也许他认为我太神经过敏了。我把桌上的电报拿起来重新看了一遍,觉得周围的平静未免太过于诡异了。想了想,再次问道:“德军有没有向法斯提夫增调兵力?”
阿赫罗梅耶夫听我这么问,眉毛不禁往上一挑,接着迅速地说道:“司令员同志,我这就给近卫第77师打电话,问问他们那里的情况如何。”
站在大地图前的奇斯佳科夫和别济科夫小声地聊了几句后,走到了我的身边。微笑着说道:“司令员同志,根据各师的报告,在他们的侦察范围内,都没有发现德军有集结的迹象,您是不是太紧张了?要知道基辅之战后,德军可以说是士气低落军心涣散,不经过两三个月的休整,我想他们是不敢向我们发动大规模进攻的。”
打电话的阿赫罗梅耶夫很快就走了回来,向我报告说:“近卫第77师师长报告,法斯提夫的德军,在今天早晨增加了两个装甲师和一个步兵师,具体的番号还没有搞清楚。”
“什么,法斯提夫的德军增兵了?”奇斯佳科夫听到这个消息,一个箭步就冲到了挂在墙上的地图前,盯着上面看了一阵,然后扭头忧心忡忡地对我说:“司令员同志,如果德军增兵的话,我们的情况就有点不妙了。”
“是的,司令员同志。”一直站在墙边的别济科夫盯着地图说道:“哪怕他们只出动一个装甲师,从东面对科罗斯特维夫发起进攻,我们的近卫第77师和坦克旅都无法挡住他们。我建议立即将部署在城北的两个坦克旅,调到东面去参加防御。”
“这个情况要立即向方面军司令部报告。”我说完后,抓起了桌上的电话,给司令部打去了电话。一听到瓦图京的声音,我立即迫不及待地说道:“大将同志,我有重要的情报要向您汇报。”
瓦图京可能误会了我的意思,还笑呵呵地说:“奥夏宁娜同志,是不是少校他们的侦察小分队有好消息传过来啊?怎么样,他们发现要找的东西了吗?”
“大将同志,我这里暂时没有侦察小分队的最新情况。”我自顾自地说道:“德军在今天早晨向法斯提夫增派了两个装甲师和一个步兵师,看来他们是有大的行动了。”我说这话的目地,是为了提醒瓦图京,一个装甲师就打得第38集团军节节败退,如今又增加了两个,如果不想对策的话,那么该集团军没准就有被击溃或者被歼灭的危险。
瓦图京听完我的报告,沉默了好一阵后,谨慎地问道:“奥夏宁娜同志,你所说的这个消息可靠吗?”
“绝对可靠,大将同志。”我底气十足地说道:“虽然我们还没搞清楚新到德军的番号,但这个情报是绝对没有任何错误的。”
“我明白了,我派人进行核实的。”瓦图京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我见瓦图京并没有说准备如何对付德国人,心里不免有些失望。叹了一口气后,放下了电话,然后吩咐阿赫罗梅耶夫:“少校,继续和那三个侦察小组进行联系,要尽快搞清楚德军在文尼察方向有没有什么大的动作。”
看着阿赫罗梅耶夫的背影从指挥部的门口消失,我这才对奇斯佳科夫和别济科夫说道:“部署在科罗斯特维夫北面森林里的坦克旅,暂时不要动用。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要搞清楚德军在法斯提夫集结大量的兵力以后,他们的进攻方向在哪里?是继续攻击基辅,还是从东面向我们发起进攻?”
奇斯佳科夫扭头看了看地图,然后走到我的面前,沉声问道:“司令员同志,我想请教您一个问题,假如法斯提夫的德军出动一个装甲师向我们发起进攻,我们要动用多少部队,才鞥年挡住他们?”
“至少需要两个步兵师再加上两个坦克旅,以及一部分的炮兵。”我字斟句酌地回答着他的问题:“只有这样的兵力,才能挡住德军凶猛的进攻。”
奇斯佳科夫听我说完后,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既然是这样,那我建议将日托米尔部队调一到两个师,到科罗斯特维夫参与防御。”
“不行,坚决不行。”他的建议刚出口,就遭到了我的反驳:“日托米尔是我们接下来的防御重点,城里的一兵一卒都不能调走。”
我的话刚说完,阿赫罗梅耶夫就急匆匆的从外面跑了进来,手里挥舞着电报,大声地向我报告说:“司令员同志,我们刚收到了另外三个侦察小组的电报。”(未完待续。)( 就爱网)
第一三〇八章 强敌环绕
阿赫罗梅耶夫在将电报交给我的时候,郑重其事地报告说:“侦察小组在别尔基切夫郊外的火车站,发现有大量的德军坦克正在卸车。”
“德军卸下来的坦克有多少辆?”我听到这个报告,不禁大吃了一惊,连忙追问道:“番号搞清楚了吗?”
阿赫罗梅耶夫摇了摇头,回答说:“敌人的番号,我们暂时还没搞清楚,不过据估计,至少是德军的一个装甲师。”
奇斯佳科夫接过我手里的电报看了看,然后又怀疑的口吻问道:“少校同志,这份侦察情报可靠吗?不会是因为我们的侦察兵搞错了吧?”
“不会的,副司令员同志。”阿赫罗梅耶夫辩解说:“这份情报是巴斯曼诺夫少校亲自率领的侦察小组发回来的。”
当巴斯曼诺夫的名字从阿赫罗梅耶夫的嘴里说出时,所有的质疑都烟消云散了,毕竟这位指挥员是我们大家熟悉而且又值得信任的人,他所报告的情报,无疑是真实可信的。因此奇斯佳科夫在沉默片刻后,向阿赫罗梅耶夫追问道:“巴斯曼诺夫少校有没有他们在什么时候能搞清楚敌人的番号?”
阿赫罗梅耶夫再次摇了摇头,回答说:“少校说敌人的防范很严,他们无法接近。但是他会想办法抓一个有价值的俘虏,搞清楚这支德国装甲部队的情况。”
我盯着地图看了半天,然后抬头问道:“指挥员同志们,你们说德军在别尔基切夫集结一支装甲师,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行动?”
“这还用说嘛,”别济科夫接口说道:“等他们往常集结以后,肯定会北上去攻击日托米尔,企图重新占领这座城市。”
“参谋长,您说得很对。”别济科夫的判断和我的推测不谋而合,我在夸奖他一句后,接着说道:“既然德军对日托米尔势在必得,那么他们所动用的部队,绝对不会仅仅是一个装甲师。”
“看来我们有必要加大对其它方向的侦察力度。”奇斯佳科夫说完这句话以后,马上就吩咐阿赫罗梅耶夫,“少校,您去给日托米尔的守军发个电报,让他们派出侦察部队,加大在城市周围的侦察面积。”
“等一等,少校。”我看到阿赫罗梅耶夫正准备离开指挥部,连忙叫住了他,同时说道:“这事关系最大,发电报太慢了,还是我亲自给塔瓦尔特基拉泽军长打电话吧。”
等接通了日托米尔的指挥部以后,我听到塔瓦尔特基拉泽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就直截了当地问:“军长同志,您那里的情况怎么样啊?”
“一切正常,司令员同志。”塔瓦尔特基拉泽语气平稳地回答说:“在城市周围十几公里的范围内,没有发现敌人的动静,看来在短期内不会发生什么大规模的战斗,我强烈建议从日托米尔城内,抽调一两个师的兵力到科罗斯特维夫,以防御法斯提夫地区的德军部队。”、
我等塔瓦尔特基拉泽一说完,就语气严厉地对他说道:“军长同志,我对你们的侦察能力感到非常失望,敌人的装甲师已经进驻了别尔基切夫,而您却还茫然不知,是不是要等德军兵临城下以后,你们才打算仓促迎战啊?”
我的话让塔瓦尔特基拉泽慌乱起来,“司令员同志,这是真的的吗?可是我首先的侦察员向我报告说,根本就没有发现德国人的行踪,也许是您接到了错误的情报……”
“够了,塔瓦尔特基拉泽将军。”我不等他说完,就怒气冲冲地打断了他的话,不客气的说道:“德军的装甲师在别尔基切夫集结的情报,是由侦察营新任的营长巴斯曼诺夫少校亲自报告的,他是一位什么样的指挥员,我就是不说,您也应该清楚,他绝对不会把未经证实的虚假情报反馈回来的。”
好在塔瓦尔特基拉泽认识巴斯曼诺夫,也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人,所以不用我多费唇舌解释,他也能明白眼下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他再度沉默一阵后,问道:“司令员同志,我们该怎么办?”
“塔瓦尔特基拉泽将军,您听我说。”我一边用手指在地图上滑动,一边冲着话筒说道:“您立即派出侦察人员,尽快赶往西面的沃伦斯基新城,和北面的克罗斯滕进行侦察。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搞清楚敌人有没有在这两个方向集结部队。明白了吗?”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塔瓦尔特基拉泽郑重其事地回答说:“我这就派出侦察人员,深入到敌人的防区去进行侦察。”
为了稳妥起见,我还吩咐他说:“还有,抓住现在没有战斗发生的有利时机,抢修和加固城外的防御工事,做好抗击德军进攻的准备。”
刚给塔瓦尔特基拉泽打完电话,瓦图京的电话便打了进来。由于我还没来得及将德军装甲师在别尔基切夫集结的事情向他报告,所以他还以为我们这里依旧是平安无事,在通报了第60集团军调往了基辅西南方向的情报后,他轻描淡写地说:“奥夏宁娜同志,你们的任务就是在法斯提夫的敌人被我们的生力军击败以后,切断他们西逃的道路。”
“大将同志,我们这里的情况,可能要比您所想象的要糟糕得多。”我等他一说完,连忙把别尔基切夫有德军装甲师集结的情报,向他做了详细的汇报。
他听后不禁大吃一惊:“什么,有德军的装甲师正在别尔基切夫集结?那里离日托米尔就几十公里,如果敌人要发起进攻的话,最多两个小时,就能冲到日托米尔的城下。对了,你们采取了什么措施没有?”
“除了通知塔瓦尔特基拉泽将军,让部队抢修防御工事外,我还让他派出侦察小组,分别对沃伦斯基新城和克罗斯滕进行侦察,迅速查明在上述的两个地区,是否有德军的大规模部队集结。”
瓦图京听完后嗯了一声,然后说道:“光是派侦察兵进行地面侦察,是远远不够的。这样吧,我待会儿命令空军出动,对你所说的两个地区进行侦察,看德军有没有集结的迹象。”
有了瓦图京的支持,在一个多小时以后,我们就搞清楚敌人的兵力集结情况:除了在沃伦斯基新城发现德军的装甲部队集结外,还在克罗斯滕附近发现了德军大兵团运动的迹象。
看到瓦图京转发过来的这份侦察情报,指挥部里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奇斯佳科夫将那份情报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后,然后对我说:“司令员同志,我们在日托米尔城内,只有四个近卫师和两个坦克旅,即将要面对的是德军的两个装甲师和若干个步兵师,他们能挡住敌人的进攻。”
“情况很糟糕,副司令员同志。”我盯着地图表情严肃地说:“我认为敌人集结这样的兵力,并不仅仅是为了夺取日托米尔,他们的最终目标还是想夺取基辅。”
如果在几天前,我提出这样的看法,肯定会遭到大家的反驳。可这几天铁一般的事实告诉大家,德军虽然被我们从基辅和日托米尔赶走了,但他们依旧具有重创甚至消灭我军的实力,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那我们该怎么办?”奇斯佳科夫问道。
“如果德军同时从三个方向发起进攻的话,我们能否守住日托米尔都是一个问题。”别济科夫等奇斯佳科夫说完后,立即发表了自己的看法:“我看,我们应该分别向北、西、南三个方向派出部队,去建立阻击阵地,阻止敌人向日托米尔推进。”
“参谋长,您想过没有,敌人向日托米尔推荐的可不是小部队。”对于别济科夫的提议,奇斯佳科夫首先反驳说:“如果派去阻击的部队多了,我们在城里的防御力量就会减弱;如果派去的部队少了,不光挡不住敌人,反而有被德军全歼的可能。”
“那我们该怎么办?”听到自己的提议被否决了,别济科夫不禁有些着急了,他大声地说道:“就算我们的部队待在日托米尔不动,敌人要是三个方向围上来,我们能否守住城市也是一个未知数。”
奇斯佳科夫他们两人在激烈辩论的时候,我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至少不断地把眼角的余光瞥向门口,心里急盼着到隔壁电讯室的阿赫罗梅耶夫能快点回来,向我报告侦察部队所掌握的最新情况。
当看到阿赫罗梅耶夫出现在门口时,我立即从位置上站了起来,然后冲着他大声地问道:“少校,是不是收到了最新的侦察情报?”
“是的,司令员同志。”阿赫罗梅耶夫点头答应着,绕过了桌子走到我的面前,将一份新鲜出炉的电报交给了我,同时嘴里说道:“刚收到了巴斯曼诺夫少校的电报,他们已查明了在别尔基切夫的德军番号。”
“是哪一支部队?”奇斯佳科夫和别济科夫异口同声问道。
阿赫罗梅耶夫扭头朝两人看了一眼,还是转头望着我说:“是德军第一装甲师。根据巴斯曼诺夫少校的报告,该师来自希腊,有长管身四号坦克95辆、豹式坦克76辆、喷火坦克7辆、指挥坦克7辆,坦克总数为185辆。”
“我的天啊。”别济科夫听到这里,不禁惊呼起来,随后他自言自语地说:“德军第一装甲师,可是在德国防军中仅次于大德意志师和第130装甲教导师的装甲部队。在41年的时候,他们是最先向列宁格勒发起进攻的部队,并曾攻占了城郊的几个居民点。当他们被调到中线后,也是推进到距离莫斯科最近的部队。这样一支战斗力强悍的部队,我们在日托米尔只有两个建制不完整的近卫坦克旅,估计不是他们的对手。”
我非常认同别济科夫的这种说法,于是便吩咐阿赫罗梅耶夫:“少校,你立即去给别雷少将发电报,让他立即赶到司令部来。”随后我又向奇斯佳科夫他们解释说,“虽然加上隐蔽在森林里的坦克旅,我们在日托米尔地区可以动用的坦克部队达到了四个旅,不过还是远远不够。因为德军除了在别尔基切夫的第一装甲师外,在沃伦斯基新城还有一支装甲部队,虽然我们暂时不知道对方的番号,相信他们的战斗力也不会太弱。”
奇斯佳科夫向我建议说:“司令员同志,我认为应该给塔瓦尔特基拉泽将军打电话,让他在防御阵地前面多挖几道防坦克壕,以防止德军的坦克快速地推进到日托米尔的城下。”
等阿赫罗梅耶夫离开后,坐在旁边没有发言的基里洛夫好心地提醒我:“丽达,关于驻扎在别尔基切夫的德军是第一装甲师的消息,需要立即向瓦图京司令员报告吗?”
“暂时等一等。”虽然我也急着想把这个消息向上级报告,但考虑到还有两个方向的德军番号没搞清楚,贸然上报的话,接到不完整报告的瓦图京,很难做出正确的应对措施。“等搞清楚沃伦斯基新城和克罗斯滕两个方向的德军番号以后,再向大将同志报告吧。”
我们等了没多久,阿赫罗梅耶夫便急匆匆地走了进来。从他脸上那严峻的表情,我便知道情况很严重,东面和北面的敌人也许比我们想象得更加严重。当他走到我的面前时,没等他说话,我便抬手制止了他,吩咐道:“少校,你就把电报上的内容,给大家念一下吧。”
阿赫罗梅耶夫深吸一口气,拿起电报大声地念道:“经过我们的侦察,现已搞清楚在沃伦斯基新城的是德军第七装甲师,师长冯·曼特菲尔中将。克罗斯滕方向除了早先的第208步兵师和340步兵师外,又发现了德军的第八装甲师。”
“什么?”别济科夫听阿赫罗梅耶夫念完电报后,冲过来一把抢走了电报,边看边以难以置信的口吻说道:“这怎么可能,怎么肯定同时出现三个德军的装甲师呢?”
本来知道日托米尔将遭到德军的第一、第七两个装甲师的攻击,就够让我忐忑不安的,如今居然还冒出一个第八装甲师,在这种情况下,日托米尔还能守住吗?想到这里,我吩咐阿赫罗梅耶夫:“少校,给我拨通方面军司令部的电话,我要亲自把侦察到的情报,向大将同志汇报。”(未完待续。)( 就爱网)
第一三〇九章 文物的转移(上)
“什么,在日托米尔的北、西、南三个方向,都出现了德军的装甲师?”瓦图京听完我的汇报后,也用难以置信的口吻说道:“我们几个方面军同时在第聂伯河沿岸地区发起进攻,敌人从哪里抽调来的装甲师啊?”
对于瓦图京的质疑,我没有说话,只是保持着沉默,因为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后面肯定还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说。看最全!更新最快的果不其然,片刻之后,我就听到他不甘心地问:“这些情报都经过核实了吗?”
“大将同志,我这个情况应该是真事的,因为您昨天曾经派飞机对日托米尔的周围进行过侦察。”眼看德军就会要兵临城下了,这个时候再派侦察兵去进行核实,未免太浪费时间了,所以我毫不含糊地说:“也许再过几个小时,敌人就会从三个方向同时接近城市。”
“无论如何,要坚决守住城市。”瓦图京有些慌乱地说:“奥夏宁娜同志,请您转告我们的指战员,哪怕只剩下一个人,也不能向敌人交出我们的城市。”
“可是大将同志,我们目前在日托米尔城里及附近,只有五个不满员的步兵师,和同样缺编严重的近卫第五坦克军,以这样的力量,要挡住德军三个精锐装甲师和两个步兵师的猛烈攻击,我认为是不现实。”
“奥夏宁娜同志,你想说什么?”瓦图京听到我这么说,语气骤然变得严厉起来,“难道你想将我们指战员流血牺牲才解放的城市,重新交给德国人吗?”
虽然明知道瓦图京看不到我的表情,但我还是习惯地耸了耸肩膀,语气无奈地说道:“是的,大将同志,我很了解部队现在的情况,目前敌我实力悬殊,就算我们的指战员表现得再顽强,也最多能坚持三到五天的时间,然后城市就有可能被敌人占领。”
“不行,我坚决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电话另外一头的瓦图京暴跳如雷地说:“哪怕你们近卫第六集团军全部打光了,也绝对不准放弃日托米尔。”说完,他不等我有任何辩解的机会,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看到我放下电话,奇斯佳科夫便用同情的目光望着我问道:“挨方面军司令员同志的骂了吧?虽然解放日托米尔的意义,无法和解放基辅相提并论,但是这毕竟是我们从德军的手里解放的一座乌克兰大城市啊。要是没守几天,就被德军重新夺了过去,可能瓦图京司令员也没法向上级交代吧。”
“怎么向上级交代,这是大将同志的事情,与我们无关。我们还是来研究一下如何迟滞德军向日托米尔的推进速度吧。”
奇斯佳科夫耸了耸肩膀,把双手一摊,说道:“我刚刚和参谋长就这件事情讨论了半天,也没研究出一个行之有效的办法。”
“是啊,司令员同志。”刚刚和奇斯佳科夫争论不休的别济科夫,也附和着说道:“如果派出阻击的部队太多,会严重地削弱日托米尔的防御力量。可要是派的兵力太少,那么就有被德军全歼的可能。”
“派部队去迟滞德军的推进,并不等于要在敌人的必经之路上,建立防御阵地。”我望着别济科夫说道:“就算我们在敌人通行的道路上,建立了防御工事,您觉得那样的工事,面对德军的坦克,能起到理想的防御效果吗?”
我的话顿时让别济科夫哑口无言了。他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旁边的奇斯佳科夫,后者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然后问道:“司令员同志,那您想到了什么有效的好办法了吗?”
“这个办法是否有效,我不能肯定,但却可以试试。”我说着拿起桌上的红蓝铅笔,指着出现了德军装甲师的三个城市,“从这几个城市到日托米尔的公路两侧,都是茂密的森林,我们可以在这个上面做做文章。”
听到我这么说,奇斯佳科夫和别济科夫连忙把头凑过来,两双眼睛紧紧地盯着我用铅笔所指的位置。过了好半天,奇斯佳科夫才试探地问:“司令员同志,难道您打算派出小部队,隐蔽在森林里,不断地对敌人进行袭扰?”
别济科夫见我点头认可,把嘴一瘪,有点不以为然地说:“隐蔽在森林里的小分队,虽然可以给德军造成一些麻烦,但要想迟滞他们的推进速度,我认为还是不太现实的。”
我见奇斯佳科夫因别济科夫这么一说,脸上露出了迟疑之色,便向两人解释说:“我们派出的小部队,以派排为单位,携带40火箭筒,隐蔽在森林里。当敌人的坦克纵队一进入我们的射程,火箭筒就果断地开火,坚决地摧毁领头的坦克。一旦完成袭击后,小部队就立即实施转移,去选择新的伏击地点。”
我的话说完后,奇斯佳科夫盯着地图看了一阵,然后点着头,赞同地说:“太好了,司令员同志的提议真是太好了。在向我们的城市发起进攻时,德军步兵所能倚仗的,无法就是他们的坦克了。如果我们不断地在他们前进的路线上,让携带了40火箭筒的小部队,零打碎敲地消灭他们的坦克,等他们推进到日托米尔城下时,估计各装甲师的坦克数量将会大大滴减少了。”说着,他抬起头望着我,向我表态说,“司令员同志,我完全同意您的提议!”
我扭头望着别济科夫,问道:“那您呢,参谋长同志,又是什么意见?”
别济科夫想了想,然后果断地回答说:“我也同意!”
虽然两人都同意了我的提议,不过我的心里还是觉得挺别扭的,别的指挥员在自己的指挥部里,都是一言九鼎,他说什么就是什么,部下只能无条件地按照他的命令去执行。而我呢?虽然现在都是司令员了,可要下达什么命令,只能先提出自己的意见,在征得一致同意后,才能向基层部队传达。
我把阿赫罗梅耶夫叫过来,将自己的命令重复了一遍,吩咐他立即向塔瓦尔特基拉泽少将传达,让日托米尔城里的各师都派出小部队,去执行迟滞德军推进的任务。
我这边刚被命令传达完,桌上的电话铃声便响了起来。我以为是哪个部下打来的,便随手拿起了电话,没想到里面却传出了朱可夫的声音:“喂,丽达,我是朱可夫。”
我本来刚坐下,听到朱可夫的声音,连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挺直腰板说道:“您好,元帅同志,请问您有什么指示?”
“刚刚瓦图京同志给我打电话,说在日托米尔的三个方向都出现了德军的装甲师。”朱可夫慢条斯理地问道:“听说你打算在城市坚守几天就撤退,有这回事吗?”
虽然朱可夫说话的语气平稳,但我也听出他是来兴师问罪的,连忙解释说:“是这样的,元帅同志。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敌人的兵力远比我们更加强大,假如要死守日托米尔的话,就会陷入德军的合围。一旦被德军合围,估计要不了一周的时间,就有全军覆灭的可能。”
我的话可能让朱可夫想起了当年的基辅战役,在那一场战役爆发前,他曾经劝说过斯大林人,让他放弃基辅,将部队撤过第聂伯河重新建立新的防线。结果不光遭到了最高统帅本人的痛斥,还撤销了他总参谋长的职务,让他到预备队方面军去当司令员。如今的日托米尔倒和当初的基辅有几分相似的之处,假如不顾一切地下达死守的命令,那么城里的守军就有被德军全歼的可能。
朱可夫迟迟没有说话,我也没敢打扰,只能握着话筒静静地等待着,等待他做出最后的决定。不知道过了多久,听筒里传出了朱可夫叹气的声音:“丽达,如果我让你尽全力防守,你的部队能坚守几天?”
其实对部队在日托米尔能坚守几天,我心里是一点底都没有。在真实的历史上,近卫第六集团军在10月就划归波罗的海沿岸第二方面军了。只不多因为我这个蝴蝶的出现,导致历史在这里出现了小偏差,才继续留在瓦图京的方面军内。对于朱可夫的这个问题,我仔细地想了想,然后回答说:“元帅同志,我命令日托米尔城内的守军,派出小部队去骚扰敌人,使他们在短期内无法接近我们的城市。不过由于敌我实力过于悬殊,所以一旦战斗打响,我估计部队最多只能坚守到本月21号。”
“今天是15号,”朱可夫自言自语地说道:“也就是说,你们在日托米尔最多只能坚守六天时间。”
“没错,从目前的情况来分析,我的部队只能坚守六天时间。”我说完后,忽然又想到基地里价值连城的文物,赶紧又补充说:“当然如果要转移基地里的文物,我可以让部队多坚持两天。”
我后面这句话给朱可夫提了一个醒,只听他倒吸一口凉气后说道:“丽达,你不提的话,我都忘记你的基地里还有这么重要的东西。这个瓦图京也是,都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安排人手将基地里的东西运走。”
虽然我今天对瓦图京也心生不满,但却不能说他的坏话,否则会有损我在朱可夫心目中的形象,于是我为瓦图京辩解说:“也许车辆都用在了其它地方,您也知道基辅刚解放,运输队有很多运输任务的……”
“行了,你不用说了。”朱可夫打断了我的话,自顾自地说道:“我会让瓦图京尽快安排不少于三百辆卡车,到你们那里去将珍贵的文物运出来。”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又多了一句嘴:“元帅同志,不知道运输队将通过那条线路,将文物运到安全的地方呢?”
“这还用说吗?”朱可夫听到我这么问,有些不耐烦地说:“装载文物的车队,离开基地后先向北进入了科罗斯特维夫,然后再掉头向东沿着公路开到基辅。”
“元帅同志,我觉得这条线路运输文物,是不合适的。”一想到在法斯提夫虎视眈眈的德军部队,我的心里就格外不踏实,连忙提醒朱可夫:“德军目前在法斯提夫集结着重兵,既然他们能轻松地击退我们的第38集团军,那么要切断科罗斯特维夫到基辅的公路,也将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宝贵的文物,再次落入德国人的手里。”
我说完以后,听筒里传出翻动纸张的声音,应该是朱可夫拿了一张地图过来,正在研究文物的运输路线。过了一会儿,他继续问我:“假如德军现在向切尔卡瑟发起进攻的话,你们能守住吗?”
朱可夫的话一出口,我便明白,他打算将文物从切尔卡瑟这座港口城市运出去,连忙回答说:“放心吧,元帅同志,虽然我们在切尔卡瑟方向只有两个师的兵力,不过还有几个炮兵团和近卫火箭炮营,相信将敌人挡住十天半个月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很好,”朱可夫听到我的答复以后,接着说道:“我会立即和瓦图京同志联系,商议转移文物的事情,你们一定要做好配合配合工作。”
出于保密的原因,朱可夫没有在电话里告诉我运送文物的车队,将通过什么地方到达切尔卡瑟,但我却要事先做好准备工作。我立即给留守在切尔卡瑟的西瓦科夫打去了电话,开门见山地问道:“军长同志,你们那里的情况如何?”
“很平静,司令员同志。”西瓦科夫向我报告说:“除了个别地段的零星交火外,德军没有向我们的防御阵地发起进攻。”
“德国人不进攻,那是最好不过了。”我听说切尔卡瑟方向风平浪静,心里也稍稍感到踏实一些,然后吩咐他:“过两天,我们可能有一支大型车队,要从切尔卡瑟渡过第聂伯河,你们一定要保护好河上的浮桥,千万不能让德国人搞破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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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一〇章 文物的转移(中)
等打完电话以后,我坐在桌边,盯着摊放在面前的地图思索许久,然后长叹了一口气,对坐在对面的基里洛夫说道:“军事委员同志,现在的情况,真是不容乐观啊!”
基里洛夫听后愣了片刻,然后有些不解地问道:“怎么,丽达,你在担心什么?”不等我做出回应,他便开始自问自答,“担心德军即将发起的进攻吗?虽然他们从三个方向逼近日托米尔,但以我们的实力,完全可以在短时间内,挡住他们的进攻;就算支撑不住,也可以沿着公路退往基辅。担心基地里的文物,会再次落入德军之手吗?这种担心也是多余的,我相信要不了多久,上级就会派出专门的车队,将这里存放的文物全部运走。”
“我担心的,是我们的部队有可能遭到德军的合围。”看到所有的人注意力都被我吸引过来的时候,我石破天惊地宣布:“根据种种的迹象显示,目前在法斯提夫的德军,会采取突袭的方式,切断基辅——日托米尔的公路。一旦这种假设成为显示,我们撤下来的部队,就不得不经过崎岖难行的道路,退回切尔卡瑟。”
“真有这种可能吗?”别济科夫用怀疑的口味问道:“目前第38集团军和第60集团军就部署在基辅的西南方向,看到我们的形势危急的时候,他们肯定会派兵救援我们的。”
我听完了别济科夫过于理想化的设想后,当头给他泼了一盆冷水:“参谋长,如果您抱着这种思想的话,那到最后我们就逃脱不了被德军围歼的命运。”
“啊?!”我的话把别济科夫吓了一跳,他瞪大眼睛用难以置信的口吻说道:“这种情况怎么可能出现啊?”
“怎么不可能出现,”由于屋里都是自家人,所以我说话就没有太多的顾忌:“德军一个第25装甲师,就将我们齐装满员的第38集团军打得节节败退。虽然方面军司令部又向基辅的西南增派了第60集团军,但德军同时也增调了几个装甲师和步兵师,我很怀疑我们的这两个集团军是否能挡住德军的攻势。”
见我把事态说得这么严重,曾亲身经历过收复基辅,又丢失基辅的基里洛夫有些做不住了。他站起身,背着手在室内来回地走动着,似乎正在考虑我所说的话是不是危言耸听。
而迟迟没说话的奇斯佳科夫,迟疑不决地问:“难道基辅会再次丢失吗?”
“不会的,基辅不会丢。”没等我说话,正在踱步的基里洛夫停住了脚步,眼睛望着奇斯佳科夫,斩钉截铁地所:“虽然我们曾经两次丢失过基辅,但这次绝对不会再丢。我们的指战员会为了保卫这座伟大的城市,流尽自己的最后一滴血。”
“军事委员同志说得对。”在我的记忆中,瓦图京的部队收复基辅以后,虽然德军发起了疯狂的反扑,但基辅却一直牢牢地控制在苏军的手里。因此等基里洛夫一说完,我就立即附和说:“基辅是绝对不会丢的。别看德军的攻势凶猛,但现在不是1941年,他们还不具有夺取基辅的力量。”
“可是,司令员同志,”听完我的分析,别济科夫惊诧地问道:“您不是说我们的第38和第60集团军,挡不住法斯提夫地区德军的攻势吗?但如今您又说……”他的话在这里戛然而止,虽然没说完,但我的心里却听出了他的话外之意,他认为我所说的话自相矛盾。
“没错,参谋长同志,”我望着别济科夫说道:“我刚刚的确说第38和第60集团军挡不住德军的进攻,无法阻止他们切断基辅——日托米尔公路。可是之所以挡不住,是因为基辅的西南方向,根本没有坚固的防御工事,面对凶猛的德军,我们的部队只能步步后撤。可他们一旦回到了基辅,情况就会有所改观。城里除了有完善的防御体系,指战员们也有战斗到底的决心,在这种情况下,德国人想取得他们所想象的那种胜利,是根本不可能的。”
我给他们分析完形势后,接着转换了话题:“好了,我们该研究如何转移文物的事情了。由于法斯提夫集结着德军的主力,通过基辅——日托米尔公路将文物运进基辅的路线,是不合适的。上级的意思,是打算让运输文物的车队,从切尔卡瑟方向渡过第聂伯河,然后前往安全的地区。”
奇斯佳科夫虽然对摆在面前的地图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可他依旧看了许久后,才缓缓地说道:“我觉得车队只有通过我们所铺设的那条束柴路,前往切尔卡瑟,才是最安全的路线。”
别济科夫听他这么说,连忙把头凑了过去,看了片刻补充说:“但这条道路还是要从德军的占领区附近通过,依旧存在着危险。”说到这里,他抬头望着我,有些惋惜地说,“当时我们光考虑如何不被德军察觉,而顺利地袭占科罗斯特维夫,没有将沿途小城镇里的德军清除掉。如今要通过这条道路运输文物,可能会不断地遭到德军的袭扰。”
“虽然从基地到我们控制的科松,只有一百公里。”奇斯佳科夫忧心忡忡地说:“但要确保这条道路的运输安全,我们至少要动用一个师的兵力却防守。我们在切尔卡瑟的两个师是不能动用,日托米尔的四个步兵师和坦克旅,科罗斯特维夫有一个步兵师和一个骑兵师,基地这里还有一个步兵师和两个近卫团。虽然总兵力看起来不少,可在目前的情况下,任何一处的部队都无法动用。”
就在我们伤脑筋的时候,瓦图京的电话又打了过来。他语气严厉地对我说:“奥夏宁娜同志,我今晚会派出一支由五十辆卡车组成的车队,前往你们的基地。车队将沿着基辅——日托米尔公路,进入科罗斯特维夫后,再掉头南下进入基地。你要安排人手做好沿途的保卫工作。”
瓦图京的话真是令我哭笑不得,早告诉他现在基辅——日托米尔的公路,随时有可能被来自法斯提夫的德军切断,他居然还派出一支车队沿着公路大摇大摆的开过来,还真以为德军不会采取任何行动啊。
我放下电话后,哭丧着脸对奇斯佳科夫他们说道:“副司令员同志,情况很糟糕。大将同志派出了一支车队,将在今晚到达这里,命令我们派人去进行接应。”
“这事交给我吧。”别济科夫主动请命说:“我给近卫第77师师长打电话,让他派一个营的步兵和一个坦克连,去接应这支车队。”
越担心什么还偏偏来什么,我担心车队会在路上遭到德军的袭击,结果还真遭到了一支德军部队袭击,虽然德军只有一百多人外带几辆装甲车,可这也不是每车只有三名战士的车队所能应付的。如果不是近卫第77师的部队及时赶到,估计他们就会全军覆灭。不过就算如此,车队到达基地时,原来的50辆卡车,是剩下了21辆。
阿赫罗梅耶夫从外面带进来一名上尉,向我介绍说:“司令员同志,这位是来自基辅的运输队队长莫罗卓夫上尉。”
我看清来人后,立即走过去主动朝他伸出手,友好地说:“你好,莫罗卓夫上尉,没想到我们在这里见面了。”
莫罗卓夫是我在库尔斯克会战时认识的一名运输队队长,因为很赏识他,我还曾经想过将他挖到我这里来当个营长的念头,只不过后来因为种种原因,让我这个计划没有机会实施,不过他的军衔也得到了提升,从中尉变成了上尉。他先是向我敬了一个礼,然后握着我的手,激动地说:“将军同志,如果不是您的部队及时赶到,我想我们运输队可能就全军覆灭了。”
“上尉同志,”我有些好奇地问:“这次运输是由你全权负责吗?”
没想到莫罗卓夫摇了摇头说:“不是的,将军同志。这次是由一名少校带队,他手里还有一份命令,里面有上级制定的行军路线图,清楚地写着在车队完成物资的装载后,该从哪条线路返回基辅。”
听说车队的负责人手里有一份行军路线,我便知道瓦图京估计是不打算让车队前往切尔卡瑟,毕竟那边绕的路太远了。我望着莫罗卓夫问:“上尉,您的少校在什么地方?”
“牺牲了!”莫罗卓夫说出这句话以后,低下了头,盯着自己的脚尖说道:“他所乘坐的卡车中弹起火,携带的命令也在大火烧掉了。”
没有上级制定的行军路线图,车队就算完成文物的装载以后,也不知道该怎样返回基辅。我一边命令阿赫罗梅耶夫先带莫罗卓夫去休息,一边给瓦图京打去了电话。
瓦图京听到我的声音,直接就问:“奥夏宁娜同志,车队到基地了吗?”
“是的,司令员同志。”我连忙回答说:“车队在路上遭到了德军的袭击,损失了将近一半的车辆,带队的那名少校也牺牲了。更为糟糕的是,他随身携带的命令被烧毁了,我们不知道该安排车队从什么方向返回。”
“你是这么搞的?”瓦图京听到我的汇报后,立即就发起火来,“不是让你派出人手去接应他们吗?为什么还会让车队遭受那么大的损失。”
我知道瓦图京在气头,便没有为自己辩解,只能一声不吭地忍受着他的雷霆之怒。好不容易等他安静了下来,我连忙问道:“大将同志,不知道车队在完成装载后,该从哪条线路返回基辅或者其它的地方。”
瓦图京叹了口气,对我说:“对不起,奥夏宁娜同志,我刚刚的情绪有点激动,冲你发火了,是我的不对,请原谅!”道完歉以后,他停顿了片刻,然后说道:“根据原来的计划,车队应该运送60吨黄金和部分珍贵的油画,从基地返回科罗斯特维夫后,继续向北行驶,穿过森林后调头向东进入基辅。”
我听瓦图京说完车队的行军路线后,暗暗点了点头,觉得他这样的安排,远比经基辅——日托米尔公路,或者是切尔卡瑟渡河,都更加安全和便捷。我想了想,然后向他请示道:“大将同志,目前车队只剩下了21辆卡车,原来的运输计划可能需要进行调整。我觉得60吨黄金肯定要优先转移的,但油画可以稍稍等一下,不妨先转移一部分古希腊和古罗马的大理石雕塑。您看如何?”
对于我的提议,瓦图京思索了片刻,便很爽快地答应了:“好吧,奥夏宁娜同志,那就按照你所说的,先转移黄金和一部分雕塑。至于油画,等当前的形势稳定以后,我再安排车队进行运输。”
在确定了要运走的物资和行军路线后,我让人把阿赫罗梅耶夫叫了进来,吩咐他说:“少校,你去抽掉人手,帮着莫罗卓夫上尉他们装车。记住,首先把60吨黄金全部装车,然后在将古罗马和古希腊的雕塑装一部分。至于行军路线嘛,等装车完毕后,我会亲自交代给莫罗卓夫上尉的。”
我在给阿赫罗梅耶夫下命令时,别济科夫一直在不停地看着地图。等阿赫罗梅耶夫离开后,他抬起头对我说道:“司令员同志,这条森林中的道路虽然隐蔽,但也不排除会被德军发现的危险,因此我建议要派部队进行护送。”
“林间的公路,可能很难承受坦克,就派一个摩托化营护送吧。”我简单地说道:“让他们多携带一些反坦克武器,这样就算和德军的坦克部队遭遇,也不至于没有还手之力。”
别济科夫听完后连连点头,赞同地说道:“这样的安排很合理,只要有携带了反坦克武器的步兵,就算遭遇德军的装甲部队,我们也能全身而退。”(未完待续。)
第一三一一章 文物的转移(下)
虽然莫罗卓夫上尉的车队只剩下21辆车,我又抽调了一个警卫营负责装车,但由于缺乏必要的起重工具,直到第二天清晨才完成装车任务。
来向我复命的阿赫罗梅耶夫大步走进指挥部时,带进来一股寒气,让我不禁打了一个哆嗦。旁边的基里洛夫正巧看到了我的这个反应,不禁关切地问:“丽达,你怎么了?”
“好冷啊。”我随口说道。
“司令员同志,装车已全部完成。”阿赫罗梅耶夫说着向前一步,将手里的一个文件夹递了过来,向我报告说:“这是货物清单。”当我接过清单时,他忽然又补充了一句,“外面正在下大雪。”
下大雪,听到他这么说,我不禁愣了片刻,随后想到往年都是十月初下雪,而今年的天气比较反常,整个十月都没下过雪,以至于我都忘记如今都已经是俄罗斯的冬天了。我翻看了一下清单,随口问道:“少校,雪下得大吗?”
“雪很大。”阿赫罗梅耶夫一本正经地回答说:“如果莫罗卓夫上尉的车队不连夜出发的话,我担心他们会被困在这里吗?”
我听完他的话以后,将手里的清单桌上一放,扭头对奇斯佳科夫他们说:“走,我们到外面去看看。”
走出基地大门,我看着外面果然正下着大雪。不过不是那种鹅毛大雪,而是密密麻麻的雪粉,地上的积雪厚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增加着。见到这种情形,我不禁皱着眉头说道:“这么大的雪,估计最多两个小时,道路就被积雪全部遮盖了,莫罗卓夫上尉的车队怎么返回基辅啊?”
“是啊,如果雪不停的话,运输文物的车队,就会被困在这里。”基里洛夫也焦急地说道:“如果车队无法离开,那么基地里的这么多文物该怎么办?”
见此情况,没等我吩咐,别济科夫便主动说道:“司令员同志,我去把莫罗卓夫上尉叫来问问,看车队能否立即出发,赶在大雪封路以前赶回基辅。”
就在别济科夫得到了我的许可,准备去莫罗卓夫休息的地方叫人时,阿赫罗梅耶夫已带着一名满身是积雪的指挥员走了过来。等到两人来到我的面前,我才发现这个雪人是莫罗卓夫。我有些意外地问道:“上尉同志,您怎么成这样了?”
“将军同志,我在休息室里睡了两三个小时,然后就出来监督装车。从下雪到现在,我一直待在外面,结果就成了这样。”莫罗卓夫在说完这几句话后,郑重其事地问我:“我们可以出发了吗?”
“可是,上尉同志。”我指着纷纷扬扬落在地上的雪粉,有些担忧地说:“雪下得这么大,你们如果在这个时候出发,很有可能被大雪困在路上。”
“将军同志,这场雪没准会下一天一夜,如果我们一味等待的话,没准会被困在这里几天都走不了。”也许是为了让我放心,莫罗卓夫还特别强调说:“森林的道路,可能会因为这次大雪,而变得无法辨认,所以打算率领车队还是沿着来的道路返回。”
“不行,上尉,这怎么可以呢?”莫罗卓夫的话刚说完,别济科夫就大声地反驳道:“您别忘记了,你们在来这里的路上,就遭到了德军的袭击,还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莫罗卓夫看了一眼别济科夫的肩章,然后说:“上校同志,如今下这么大的雪,我想德国人肯定会待在他们温暖的掩蔽部,而不是傻乎乎地待在雪地里,因此我们沿着原路返回,安全返回基辅的几率还是很高的。”
别济科夫不想和莫罗卓夫进行争辩,而是转身望着我,征求我的意见:“司令员同志,您的意见呢?”
见别济科夫将矛盾推给了我,我不禁犯起愁来。这么大的雪,如果还是按照计划,通过森林中的小道返回基辅,显然有点不现实;而沿着来的道路返回,虽然快捷,但谁也不能保证不会有几个闲不住的德国人,不愿意待在温暖的屋里取暖,而是喜欢趴在公路两侧的雪地里,随时准备伏击经过的苏军车队。
我看了看别济科夫,又瞧了瞧一脸焦急的莫罗卓夫,然后终于做出了最艰难的决定:“同志们,在目前的情况下,为了尽快将基地里的物资转移出去,我想我们只能冒冒险了。”说完,我纷纷莫罗卓夫,“上尉,您这就带着车队出发吧,我会让驻扎在科罗斯特维夫的指挥员,派出一支小部队护送你们返回基辅的。”
“司令员同志……”见我同意了莫罗卓夫的提议,别济科夫有些着急了,他想开口劝说我,却被我抬手制止了:“行了,参谋长同志,基地里的物资需要尽快转移,我们的时间有限,就只能冒冒险了。”
“参谋长,”看到别济科夫还想劝我,始终保持着沉默的奇斯佳科夫发话了,“司令员同志做出的决定是正确的,我们必须争取时间,将基地里的物资全部运走,否则等敌人一到,这些东西又会重新落入他们的手中。”
目送满载着文物的远去后,我们重新回到了指挥部。由于莫罗卓夫的车队临时改变了行军路线,所以我有必要立即向瓦图京报告,以便他能及时调整接应方向。
瓦图京听到我的声音后,有些不耐烦地说:“奥夏宁娜同志,该运输的黄金和文物都装车完毕了吗?”
“是的,已全部装车完毕。文物的清单,待会儿我会以电报的形式上报给您。”本来我想直接给他念念已转载的文物,但看到清单上那密密麻麻的名称,我又打了退堂鼓,决定还是让阿赫罗梅耶夫把清单以电报的形式拍发给司令部。我停顿了片刻,然后又说道:“莫罗卓夫上尉的车队已经出发了。”
“什么,车队出发了?”听我这么说,瓦图京有些吃惊地说道:“外面下这么大的雪,估计森林中的道路,早就被积雪所覆盖了,这样的话,车队很有可能被积雪困在森林里。”
“情况有变化,司令员同志。”我谨慎地说道:“由于考虑到森林里的道路可能被积雪覆盖,所以我让莫罗卓夫率领车队,沿着基辅——日托米尔公路返回。”
“见鬼,奥夏宁娜同志,你都做了些什么?”瓦图京等我一说完,立即就迫不及待地说:“难道你忘记他们在去你们那里的路上,遭受了敌人的伏击,车辆损失过半的事情吗?你现在居然还让他们原路返回,要是运输文物的车队出什么意外,我会把你送上军事法庭的。”
对于瓦图京的威胁,我一点都不担心,作为一个穿越者,如果头上没有主角光环的话,我早就死十次八次了,相信这次也能逢凶化吉。我耐心地等瓦图京说完以后,这才不紧不慢地说:“大将同志,请您放心,当车队到达科罗斯特维夫的时候,我会让那里的守军派出装甲部队沿途护送的,相信车队一定可以平安地到达基辅。”
瓦图京在冲我发了一通火以后,见我居然没有竭力为自己辩解,只是轻描淡写地说车队可以平安到达,他的情绪也很快恢复了正常,他谨慎地问:“奥夏宁娜同志,运送文物的车队,真的能顺利地回到基辅吗?”
“我想应该是可以的。”我含糊其辞地回答说:“这么大的雪,敌人也许我们不会再有什么行动,所以再派部队去公路上附近车队的可能不大。就算有,也只能是一些侦察人员,我们护送车队的部队可以轻松地将他们全部解决掉。”
“希望如此吧。”瓦图京看到事已至此,一切只能听天由命的时候,长叹了一口气,说道:“虽然这次运送的只是60吨黄金和一些雕塑,但无论如何也不能落到敌人的手里,所以我希望你抽调精锐的部队,来执行这次的护送任务。”
“放心吧,大将同志。”见瓦图京已默认了车队沿着原路返回的事实,为了让他心安,我连忙向他保证说:“我一定会派出精兵强将,保护车队顺利到达基辅。”
目前在科罗斯特维夫里级别最高的指挥员,是近卫坦克第五军代理军长别雷少将,所以我在结束了和瓦图京的通话后,又专门给他打去了一个电话,吩咐他:“别雷将军,待会儿有一支我们的车队会经过科罗斯特维夫,车上运载的是我军重要物资,我命令你派出精锐的装甲部队,护送他们平安地返回基辅。”
别雷听到我的命令后,没有像往常那样很干脆地答应,而是迟疑了半天后说:“司令员同志,外面的雪太大,道路的状况变得复杂,我只能派出一支由两辆坦克和一个摩托化连组成的小部队,护送车队返回基辅。”
对于别雷的安排,我想了想然后点头认可:“好吧,别雷将军,车队从进入科罗斯特维夫开始,我就将他们的安全交给你负责了,反正你要想方设法护送他们平安地返回基辅。”
我放下电话后,奇斯佳科夫忽然对我说道:“司令员同志,我刚刚接到各师的报告,日托米尔三面的德军部队,在出动后不久,因为遭到了我军小部队的袭击,再加上天降大雪,他们已停止了向日托米尔推进,重新缩回了原来的城市。”
听到这个消息,我顿时喜出望外,连声说道:“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这场雪来的真是及时,虽然给我们转移文物造成了诸多的不便,但同时也让敌人的行军变得困难。大雪为我们争取到了几天的宝贵时间,除了要命令日托米尔的部队,抓住这来之不易的时机,争分夺秒地加固和完善工事外,我们这里也要采取一些必要的行动。”
“必要的行动?”我的话把奇斯佳科夫搞糊涂了,他一脸茫然地反问道:“司令员同志,您都把我搞糊涂了,我压根没听懂你说的是什么行动?”
我看到不光奇斯佳科夫不明白我的意思,就连旁边的基里洛夫和别济科夫,也同样是一脸茫然的样子,便向他们解释说:“从目前的情况看,我军要想在敌人夺取日托米尔和这个基地前,将这里的文物全部转移,是根本不现实的。”
“没错,司令员同志。”我的话刚说完,别济科夫便附和说:“假如有铁路的话,文物的转移工作也许受到的影响不大。但我们目前唯一能使用公路运输,也因为受到德军的威胁,而无法正常进行,所以我认为无论如何,在日托米尔和基地失守前,这里的文物是无法全部转移的。”
“那我们该怎么办?”基里洛夫插嘴问道:“难道将我们国家的这些无价之宝,再留给法西斯侵略者吗?”不等我们说话,他又愤愤不平地说,“不,不行。这样做的话,就是犯罪,是对祖国对斯大林同志的犯罪。我先说明,只要还有一件文物没有转移,我就绝对不会离开这个基地。法西斯匪徒要想再抢走我们的文物,除非他们踏着我的尸体过去。”
基里洛夫以死明志的话,让整个指挥部里顿时变得安静下来。最后我开口打破了室内的沉寂,我笑着对他说:“军事委员同志,情况不会有您想象的那么糟糕。就算这里的文物,不能再基地失守前全部转移,那么我也绝对不会让它们再次落入德国人的手里。”
我的话让基里洛夫眼前一亮,他有些意外地问:“丽达,难道你想到了什么好办法吗?”见我点头认可,他立即催促道,“那快点把你的想法给我们说说,免得大家心里不踏实。”
我走到墙边,指着墙上的基地平面图,对他们说道:“各位指挥员同志们,你们请看,存放文物的房间,几乎都在基地的最深处。假如我们对基地的大门实施爆破的话,对文物的损害应该是微乎其微的。我的想法,就是在我们转移之前,炸毁基地的大门及前半截的通道,使德国人在短时间内,无法进入到基地深处窃取我们的文物。而在一个月甚至更多的时间内,我们的部队就可以重新打回来,到时我们再组织人手,打通被坍塌的碎石堵塞了的通道,见藏在基地深处的文物重见天日。”(未完待续。)
第一三一二章 少校失踪了
我们在讨论对基地里文物的处置办法时,不可避免地提到了在卢茨克侦察的特拉夫金。奇斯佳科夫听到特拉夫金的名字,忍不住自言自语地说:“奇怪,怎么少校他们这两天一点消息都没有,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顺利地进入银行,找到琥珀屋的下落。”
“阿赫罗梅耶夫少校,”听到奇斯佳科夫这么说,我立即将阿赫罗梅耶夫叫了过来,皱着眉头问道:“你们这两天和特拉夫金少校他们联系过了吗?”
“联系过了。”阿赫罗梅耶夫的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回答道:“根据游击队和小分队剩余成员的报告:特拉夫金少校、格瑞特卡少尉以及文物专家三人进入卢茨克以后,就和他们失去了联系。”
“什么,特拉夫金下落不明?”我听到阿赫罗梅耶夫这么说,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心说这个小分队还真是多灾多难,先是乘坐的飞机被击落了,接着带队的特拉夫金居然又失踪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昨天晚上收到的情报。”阿赫罗梅耶夫答道。
“少校,既然是昨晚收到的情报,”虽然我很器重阿赫罗梅耶夫,但不代表我能容忍他这种知情不报的行为,因此我板着脸,用严厉的语气问道:“为什么不及时进行汇报?”
“司令员同志,”阿赫罗梅耶夫有些慌乱地回答说:“当时您正忙着部署部队防御日托米尔和运送物资的事情,我想既然现在特拉夫金少校下落不明,不妨再等一等,等有了他的准确下落后,我再向您进行报告!”
“好了,丽达,别责备他了,根据我对阿赫罗梅耶夫少校的了解,他不是一个不负责任的参谋人员。”基里洛夫为阿赫罗梅耶夫求情以后,眯缝着双眼望着对方和气地问:“少校同志,有关于小分队的最新情报吗?”
“没有,军事委员同志。”阿赫罗梅耶夫感激地望了一眼为自己解围的基里洛夫,使劲地摇了摇头,“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收到新的电报。”
“奇怪,留在城外的游击队怎么会和特拉夫金少校失去联系呢?”奇斯佳科夫颇为不解地说道:“照理说,三个人一起进城,就算发生什么意外,总能有人脱险,为什么会三人同时失踪呢?”
别济科夫等奇斯佳科夫一说完,便立即吩咐阿赫罗梅耶夫:“少校,您到通讯室去告诉洛普霍夫少校,让他们继续和小分队保持联系。只要一有特拉夫金少校的消息后,就立即向我们报告。”
中午时分,瓦图京给我们打来了电话。他在电话里如释重负地说道:“奥夏宁娜同志们,看来你所采取的冒险行动时正确的,运送文物的车队,已顺利地进入了基辅。”
听说车队已顺利地到达了基辅,我悬着心头的石头算是落了地。我长嘘一口气后,小心地问道:“大将同志,车队运回去的文物,都存放在基辅吗?”
“虽然我们在基辅地区集结了几个集团军的兵力,但德军的攻势凶猛,我们能否守住,还是一个未知数。”瓦图京出人意料地用不乐观的语气说道:“因此,我打算让车队在基辅稍作停留后,冒雪赶往莫斯科。在目前的情况下,再没有比莫斯科更适合存放这批物资的地方了。对了,特拉夫金少校他们找到琥珀屋了吗?”
真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我正犹豫该如何向瓦图京报告特拉夫金失踪的事情,没想到他却先问起这事。我的脑子快速地转动着,努力地思考该如何回答他的这个问题。
可能是久久没有听到我的回答,瓦图京有些不耐烦了,他提高嗓门问道:“奥夏宁娜同志,你聋了吗?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
“是这样的,大将同志。”我知道这事没有再继续隐瞒,只能硬着头皮战战兢兢地说道:“据待在卢茨克城外的游击队和小分队剩余成员报告:特拉夫金少校、格瑞特卡少尉还有文物专家三人,在进入卢茨克之后,就彻底失去了联系。”
“什么,特拉夫金少校和文物专家失踪了?”瓦图京吃惊地说道。我留意到他说话时,漏掉了一个格瑞特卡,也不知道他是有心还是无意。
瓦图京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地说道:“奥夏宁娜同志,假如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个格瑞特卡少尉是在斯大林格勒保卫战期间,向我军投诚的吧?”在得到了我的认可后,他又接着说,“他的忠诚度能保证吗?这次特拉夫金少校的失踪,和他有没有必要的联系,我想这一点是你首先要搞清楚的。”
“大将同志,我可以用我的名誉保证,格瑞特卡少尉绝对没有问题。”听到瓦图京居然怀疑格瑞特卡,我连忙为他辩解说:“他的忠诚度是绝对没有什么问题的,这次特拉夫金少校的失踪,可能有别的原因。”
“那你说说,是什么原因?”瓦图京用严厉的语气质问道:“特拉夫金少校到敌人的后方去执行侦察任务,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为什么以前没出事,偏偏这次和这个格瑞特卡少尉一起行动,就和城外的游击队失去联系了呢?”
“大将同志,上次特拉夫金少校报告,说在城里的银行外面,看到了运送文物的卡车。”为了打消瓦图京的怀疑,我耐着性子向他解释说:“当时少校就想混进银行去看看,但由于您为他们准备的军装和假|证件,都在飞机坠毁时被烧掉了,穿着普通士兵制服的他们,根本无法接近戒备森严的银行,所以他们只能寻找别的方式进入。”
瓦图京可能是因为工作繁忙,不想再在这件事情上和我纠缠,“既然你觉得格瑞特卡值得信任,那么我再给你一天的时间,无论如何要查清特拉夫金少校的下落。”说完,他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放下电话后,对一直关注着我的奇斯佳科夫说道:“大将同志很关心特拉夫金少校失踪的事情,他给了我们一天的时间,让我们要想方设法查清少校的下落。准确地说,就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您说说,我们该怎么办?”
“立即给游击队发电报,让他们想办法混进城去,搞清楚少校他们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我听完奇斯佳科夫这个毫无新意的提议后,立即摇头否决了:“不行,副司令员同志,假如这个办法可行的话,我估计游击队的同志早就进入卢茨克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奇斯佳科夫着急地问道,“除了等待游击队的最新电报外,我想不到别的办法,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搞清楚特拉夫金少校他们的下落。”
我想了想,如果继续等待来自卢茨克的消息,那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得到关于特拉夫金的消息。与其守株待兔,倒不如主动出击,想到这里,我对奇斯佳科夫说:“副司令员同志,我觉得这样等下去,不是一个办法,应该再派出一个侦察小组,到卢茨克去和游击队建立联系,共同寻找特拉夫金少校的下落。”
“司令员同志,我们这里距离卢茨克有两百多公里,又遇到了大雪封路。”别济科夫接话说:“就算我们立即派出侦察小组,他们也不见得能在一天时间内赶到卢茨克,更别说和游击队建立联系了。”
“是啊,瓦图京司令员留给我们的时间太短了。”奇斯佳科夫叹着气说道:“如果给我们三天时间,那么我们派出的侦察小组,就能在规定的时间内,将我们所需要的情报传回来。”
我抬头看到阿赫罗梅耶夫正从外面走进来,连忙吩咐他:“少校,你来得真好。你给各师师长打电话,问问他们,谁有侦察小组在沃伦斯基附近?”
“是!”阿赫罗梅耶夫简短地答应一声,转身走到了墙边的一部电话机旁,拿起话筒开始拨号。
别济科夫看了一眼正在打电话的阿赫罗梅耶夫,有些担忧地对我说:“司令员同志,就算我们在沃伦斯基新城附近有侦察小组,可是他们离卢茨克还有一百多公里,没有一天一夜的时间,也无法到达目的地啊。”
“顾不了那么多,我们必须动用一切办法,去查找特拉夫金少校的下落。”我说到这里,停顿了片刻,然后又接着说:“至于大将同志那里,你们就不用担心了。他现在的主要精力都集中在如何保卫基辅上面,特拉夫金少校失踪这件事情,如果我们不提醒他的话,他根本想不起来。”
就在这时,在旁边打电话的阿赫罗梅耶夫忽然惊喜的说道:“司令员同志,近卫第51师师长谢杰里科夫上校报告,说他们在罗夫诺附近有一个侦察小组。”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别济科夫指着地图上的罗夫诺,激动地说:“这里离卢茨克只有几十公路,假如侦察小组行动迅速的话,只需要十几个小时,就能赶到卢茨克的城外,和隐蔽在那里的游击队取得联系。”(未完待续。)
第一三一三章 虎口脱险(上)
就在我们想尽办法,想搞清楚特拉夫金在什么地方的时候,他和格瑞特卡还有文物专家,正坐在一辆满载着士兵的带篷卡车里,沿着卢茨克——罗夫诺公路冒雪向前行驶着。
时间倒回到昨天的上午,特拉夫金带着格瑞特卡和文物专家,在离银行不远的街道上转悠,细心地观察着银行的动静。就在这时,街上有一支由十几辆带篷卡车组成的车队,从他们的身边经过。
三人不想招惹麻烦,连忙避到了路边,准备等车队离开后,再继续前进。但没想到,车队最前面的一辆小轿车,在三人的身边停了下来。一名上尉军官推开车门走了出去,走到佩戴着下士军衔的格瑞特卡面前,语气生硬地说:“士兵们,请出示你们的证件!”
由于三人的身上都有游击队帮忙搞到的军人证和休假证,所以听到军官向他们要证件时,一点都没有心慌,而是从容不迫地掏出了证件递了过去。
军官在检查完三人的证件后,做出了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举动,他将夹在军人证里的休假证全部撕掉了,然后将三人的军人证塞进了自己的口袋。
见军官撕掉了休假证,并没收了自己的证件,格瑞特卡有些着急了,他连忙代表大家问道:“上尉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三人都有休假证,有效期到明天晚上22点。”
“士兵们,从现在起,你们的休假被取消了。”上尉军官说完,冲着走过来的两名部下说道:“让他们到车上去。”
听到上尉的命令,走过来的两名戴着钢盔的士兵,毫不客气地推着三人来到一辆停在路边的带篷卡车后面。然后一名士兵冲着上面喊道:“喂,又给你们找到了三个。”
篷布向两边撩开,两名戴着钢盔的士兵探出头来,看了一眼站在车下的特拉夫金等人,随后向他们伸出手去,同时友好地说:“喂,伙计,抓住我的手,我拉你上车!”
三人在那两名士兵的帮助下,上了卡车。随着篷布的放下,整个车内变得漆黑一片。格瑞特卡为了搞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情,用胳膊碰了碰刚刚拉自己上车的士兵,低声地问:“喂,伙计,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把我们抓上车,这是要去什么地方啊?”
“去城南的军营。”士兵简短地回答道:“至于去哪里,这还用说吗?俄国人不光占领了基辅,还占领了日托米尔,曼斯坦因元帅下令抽调力量实施反击,要把这两个城市从俄国人的手里夺过来。而你们,很快就会被编入了反击部队。”
士兵的解释,让特拉夫金他们明白,德军准备对基辅和日托米尔发起反击,但由于兵力不足的缘故,所以到处搜集兵员,以便能有足够的力量对苏军发起进攻。
特拉夫金他们被拉到了城南的一个军营里,这里有几百名来自不同部队的士兵,几名军官正在有条不紊地将他们分配到不同的连队里。当轮到格瑞特卡时,他满脸堆笑地对负责分配的军官说道:“中尉先生,我们三人是来自同一个部队,您看能否把我们分在一起?”
坐在一张小木桌后面的德军中尉,朝他的身后随意地看了一眼,然后有些不耐烦地问:“下士,哪三个人?”
格瑞特卡连忙朝身后的特拉夫金和文物专家一指,陪着笑说:“就是他们两人,以前我们都在同一个班里,我是他们的班长。”
“好吧,既然你们原来是一个班的,那现在也编入同一个班吧。”军官说完,低头在三张卡片上写了几个字,然后各盖了一个章,递给了格瑞特卡,同时说道:“你们带着这个卡片,去军需官那里领取武器和食物。”说完,冲三人挥了挥手,又大声地喊道,“下一个。”
三人在军需官那里领取了步枪和弹药,以及一天的食物后。特拉夫金看了看左右,然后低声地对格瑞特卡说:“少尉,我们找个僻静的地方。”
格瑞特卡知道特拉夫金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和大家商议,便点了点头,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然后带着两人来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
三人蹲在地上,一边吃东西一边警惕地朝四周张望着。特拉夫金首先开口说道:“同志们,我们要想办法尽快离开这里,否则最迟明天就会被运到前线去了。”
“少校,我们怎么离开?!”格瑞特卡警惕地盯着几个从不远处经过的德国兵,小声地问:“刚刚进军营之前,我仔细观察过,发现营房内外戒备森严,想要离开可能没那么容易吧。一旦我们被抓住,就会被当成逃兵直接枪毙的。”
一直沉默寡言的文物专家开口说道:“如果我们真的被运往前线的话,那么就无法完成上级交给我们的任务了。”
“可是军营的戒备这么森严,我们怎么离开?”格瑞特卡有些着急地说道:“难道大摇大摆地从门口离开吗?要知道我们现在身上连军人证都没有,就算离开了军营,走不了多久,也会被巡逻队抓住的。”
“别说了,有人过来了。”特拉夫金见几名德国兵正朝这里走过来,连忙出声制止了两人,语速极快地说道:“既然现在无法从军营离开,那么我们就在路上想办法逃脱吧。”
第二天一大早,虽然外面下着大雪,但士兵们还是被军官从营房里撵了出来,乘坐着带篷卡车,冒着大雪朝罗夫诺前进。
虽然因为大雪封路的缘故,卡车在路上行驶的速度不快,看望着逐渐远去卢茨克,特拉夫金不禁心急如焚。因为时间每过一分钟,他们离卢茨克就更远一点。但要从坐满了德国兵的卡车里脱身,也几乎是一件不可完成的任务。
他用脚尖踢了一下坐在对面的格瑞特卡,同时大声地咳嗽了一声,示意他向同车的军官打听车队在什么地方会停下来休息。格瑞特卡虽然看不清特拉夫金的脸,但听到他的咳嗽声,立即就领会了他的意思,连忙扭头问坐在身边的一名少尉:“少尉先生,外面这么大的雪,车队可能无法再继续往前开了,是不是我们待会儿就会停在什么休息啊?”
少尉听后,哼了一声,然后没好气地说:“下士,你还想停车休息?别做梦了,前线急等着补充兵员,哪怕车没法继续朝前开了,也会让我们下车徒步行军的。”(未完待续。)
第一三一四章 虎口脱险(中)
听说部队将风雪无阻地向前沿开拔,特拉夫金不禁心急如焚,如果真的被运到了日托米尔,搜寻琥珀屋的任务就彻底失败了。而且三人到了战场,就不会再有逃跑的机会,肯定会被编入进攻部队,到时将面临着被自己人的子弹打死或者炮弹炸死的命运。
正当他绞尽脑汁在考虑该如何脱险时,前方忽然响起了巨大的爆炸声。卡车一个急刹停了下来。车刚停下,带队的少尉就大声的问:“怎么回事,为什么停车?”
坐在前排的一名德国兵,连忙用手在驾驶台的车板上重重地敲了两下。司机扭头拉开将驾驶台和车厢隔开的玻璃,不能士兵转达少尉的原话,便大声地说:“少尉先生,车队最前面的车好像压上地雷,我们可能要在这里停一会儿,等工兵将路上的地雷排除后再前进。”
少尉听后恩了一声,然后冲着企图混水摸鱼趁机下车的格瑞特卡说:“下士,你站起来做什么,还不快坐下!”
“少尉先生,”格瑞特卡故作惊慌地说:“我担心我们待在车上,会遭到俄国人的袭击,还是下车安全一些。”
“放心吧,下士。你就老老实实地待在车上吧。”少尉不以为然地说道:“肯定是游击队那帮胆小鬼埋的地雷,他们每次都是这样,把地雷一埋,然后就不知道躲到什么地方去了。”
这时外面传来了喊声:“少校先生有命令,都待在车上,谁也不准下车!都待在车上,谁也不准下车!……”
少尉探身撩开了车尾的帆布,朝外面看了看,然后扭头冲着车内的士兵们说道:“大家都听到了吧,前面的车肯定是无意中压上了俄国游击队埋设的地雷,少校应该是准备派工兵去排雷,为了防止引起混乱,所以让大家都待在车上。”
他的话音刚落,车下士兵的喊声忽然戛然而止,在少尉惊愕的目光中,士兵戴着钢盔的头部往后猛地一扬,随后直挺挺栽倒在雪地上。被吓了一跳的少尉连忙松开了手里的帆布,把身体缩回了车里,因为他知道遇到了苏军的狙击手。格瑞特卡透过帆布的缝隙,还可以清晰地看到那个躺在雪地里的士兵,双脚在不断地抽动着。
“是俄国人的狙击手,”格瑞特卡凑近少尉的耳边大声地说道:“少尉先生,我们应该马上离开车厢,下车找个地方躲起来,否则会被俄国人的狙击手一个接一个干掉的。”
“不行,坚决不行。谁也不准下车,都待在车里。”少尉惊恐万分地说:“这也许是俄国人的游击队,看样子他们人数不会太多,也没有什么重武器。否则,他们早就冲上来或者用迫击炮把我们的车炸了。”
几乎就在少尉说这话的同时,外面传来一声巨大的爆炸,震得整个车厢都抖了一下。爆炸的气浪将车尾的帆布高高地掀起,车厢里所有的人都看到后面二十几米远的那辆卡车,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击中了,整个车身正在熊熊燃烧。浑身失火的士兵,纷纷从车上跳下来,挥舞着双手惨叫着四处乱跑。
见到这种情形,特拉夫金和格瑞特卡立即明白,后面的卡车是被40火箭筒命中的。车里的士兵们,见到后面的卡车被神秘的武器击中,深怕自己也会重蹈覆辙,不管少尉的阻拦,像下饺子似的争先恐后朝车下跳。
最先跳下去的士兵,脚刚落地,便一头扑倒在雪地里。
“有俄国人的狙击手!”见到自己的同伴倒在地上,身体下的白雪立即就流出的鲜血染红了,跟着跳下车的一名德国兵,端起手里的冲锋枪,就朝可能是子弹飞来的方向,一边拼命地扣动着扳机,一边气急败坏地大声谩骂着。
没等他打完一个弹夹,骂声和射击声便溘然而止,随后,车下就传来了重物重重地砸倒在雪地里的声音。其他跟着跳下车的士兵,连忙卧倒在雪地,朝着子弹飞来的森林漫无目的地射击着。
“机会来了,”特拉夫金见车厢里只剩下自己三人和那位胆小的少尉,便低声地对两名战友说道:“我们可以趁乱逃到森林里去。”
“可是,我们该朝哪里跑?”文物专家有些慌乱地说:“我们身上穿的是德国人的军服,要是被自己人打死,就太冤枉了。”
也许是他声音多大,以至于让躲在挡板后面,举着手枪朝森林漫无目标乱射击的少尉听到了。他转过头,一脸惊恐地说道:“你们是俄国人。”说完,举起枪就瞄准了特拉夫金他们,并本能地扣动了扳机。
枪机咔咔地响了两下,却没有子弹飞出来。特拉夫金的经验丰富,听出少尉的枪是卡壳,连忙一个虎扑将对方扑倒在地,左手捂嘴,右手拔出匕首朝少尉的胸口连捅了两刀。
等少尉停止了挣扎,躺在车厢里一动不动后,特拉夫金坐直身体连喘了几口气,用手一指南面的篷布,对格瑞特卡说:“少尉同志,为了防止下车时,遭到我军部队的误伤,你把那边的篷布划开一条口子,我们从那里下车。”
子弹和火箭队是从路的北侧飞过来的,从南侧下车无疑是最安全的。格瑞特卡点了点头,拔出匕首,起身在篷布上划出了一个大口子,并率先爬了出去。
当三人都下车以后,看着路上一字排开的十几辆卡车的旁边和下面的雪地里,都趴着德国兵,正朝北面的森林里拼命地射击着。见没人注意到自己,特拉夫金低声地喊了一句:“快跑!”便带头朝南侧的森林里跑过去。
三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森林里没膝的积雪中跑了一阵,听到外面的枪声和爆炸声渐渐远去了,才找了一个背风的地方停了下来。
格瑞特卡喘着气对特拉夫金说:“少校,我觉得伏击车队的,应该是我们的正规部队。”
“如果是正规部队的话,他们为什么不冲出来。”文物专家不解地问道:“以他们的武器,冲出来要消灭地卡车上的敌人,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专家同志,”特拉夫金客气地说道:“伏击部队所使用的40火箭筒,目前只装备了近卫师,连普通的步兵师都没有,更别说根本没列入编制的游击队了。而且从射击声中,我听出了有新式突击步枪的声音,这种枪支,只有最精锐的近卫第51、第52这样的部队才有,所以我敢断定袭击车队的,是我们的正规部队。他们之所以没有冲上公路,可能是人数太少了,只能骚扰迟滞德军的推进,而无法消灭他们。”
格瑞特卡等他说完后,便大声地问道:“少校同志,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那还用说吗?当然是回卢茨克,我们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呢。”特拉夫金大声地回答说:“万一我们有谁发生意外或者走散了,剩下的人也要想方设法回到卢茨克,与城外的游击队取得联系,通过他们的电台将这里的情报向集团军司令部报告。”
“可是,少校同志,”格瑞特卡为难地说:“我们没有证件,没有通行证,可以说是寸步难行,一旦遇上战地宪兵的话,我们会被当做逃兵枪毙的。”
文物专家朝远处还传来枪声的方向望了望,然后提议说:“也许我们可以等战斗结束后,到公路上去搜那些被打死士兵的身,没准还能找到证件和通行证。”
“专家同志,这是不可能的。”他的提议刚出口,就遭到了格瑞特卡的反对:“所有士兵的证件都被收走了,我们冒着危险回到公路上,只会徒劳无功。”
文物专家不甘心地继续说:“那我们可以告诉宪兵,说证件丢失了?”
“不行,专家同志。”格瑞特卡苦笑着说:“你们的德语不够标准,宪兵一听,就会引起怀疑的,再多问几句,没准就穿帮了。”
“格瑞特卡少尉,”专家思索了片刻,然后再次说道:“据我所知,希特勒的军队成分很复杂,各个国家的人都有,就算德语不标准,但有您的帮助,没准我们能蒙混过关。”
“丢失证件是要受到处罚的。”格瑞特卡苦笑着说:“只要宪兵把我们关禁闭,就会识穿我们的身份。”
看到自己提出一个又一个提议,都被格瑞特卡毫不客气地否决了。专家不免有些着急,最后憋出一句话:“要不,我们就说证件被偷了。”
“证件被偷了?”听到专家的这个提法,格瑞特卡不禁沉思起来。
专家一看格瑞特卡这个反应,心里暗想没准有戏,连忙追问道:“少尉同志,您觉得我的这个提议怎么样?”
“我觉得不错。”特拉夫金担心格瑞特卡再次否认这个提议,连忙插嘴说:“我看值得考虑。”
“少校,”见特拉夫金附和了自己的意见,专家顿时喜出望外,连忙追问道:“我们在遇到宪兵的时候,就说证件被偷了吗?”(未完待续。)
第一三一五章 虎口脱险(下)
没想到特拉夫金看了他一眼后,摇了摇头,说道:“不是的,专家同志,不是我们对宪兵说我们的证件被偷了,而是想办法去偷几本证件和通行证,以便能顺利地回到卢茨克。”
专家听特拉夫金这么说,顿时泄了气,有气无力地说:“在森林里,除了我们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我们到哪里去偷有用的证件啊?”
休息了好一阵的格瑞特卡站起身,对文物专家说道:“放心吧,专家同志,我们在森林里向西走,如果运气好的话,能遇到一个村庄。村庄里通常都会有几名德国兵驻扎,他们的身上都有证件,我们可以用他们的证件和交通工具回卢茨克。”
“走吧,同志们。”特拉夫金也站起身,对两人说道:“我估计我们所在的位置,距离卢茨克至少超过了三十公里。在这么深的积雪里,我们至少要走十个小时,才能回到卢茨克。”
特拉夫金是老侦察员,虽然手里没有指北针,但他看了看周围的地形,还是准确地带着两人朝西面走去。
“那支伏击德军车队的正规部队,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呢?”在森林中穿梭时,特拉夫金的思绪又跳回伏击车队的部队身上,他越想越糊涂,“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袭击德军的车队呢?”
在满是积雪的森林里走了两个多小时,正当三人都筋疲力尽的时候,眼尖的格瑞特卡忽然发现前面有一座小木屋,烟囱里还冒着白烟。他立即指着前面激动地说道:“少校,您快点瞧,那里有人家,烟囱还冒着烟呢,我们正好可以在那里休息一会儿,吃点东西。”
特拉夫金停住脚步,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前方那座孤零零的小木屋,然后皱起了眉头:“少尉,您看到门口停着的摩托车吗?我估计肯定有德国人在里面。”
格瑞特卡听特拉夫金这么说,也仔细地观察了片刻,然后说道:“少校同志,我过去侦察一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说完,他摘下挎在肩膀的步枪,端在手里借助树木的掩护,快速地朝小木屋靠近。
几分钟后,格瑞特卡接近了小木屋,他看清楚门口停着两辆摩托车,一辆双轮的、一辆三轮的,摩托车身都被积雪所覆盖,如果眼力不好的话,在远处还真看不清楚。
他小心翼翼地接近了窗口,背靠着墙壁,偷偷地朝屋里望去。只见在屋里的壁炉旁边,一张铺了桌布的长餐桌,两名只穿着内衣和军裤的德国兵,正在狼吞虎咽地吃着摆在桌上的食物。一名戴着帽子的男子,正抱着头坐在地上,双肩不停地抖动着。而屋里还隐约传来了女人的哭喊声,格瑞特卡仔细地查看了一下,发觉声音是从一间房门紧闭的房间里传出来,不用说,一定还有个德国兵在里面干着禽兽不如的事情。
看到这里,这位昔日德军国防军的军官无名火气,他端着枪,快步地来到了门前,抬脚踹开了房门,举枪瞄准正在餐桌上大快朵颐的士兵,大声地喊道:“举起手来!”
正在吃东西的德国兵,听到喊声,不约而同地朝门口望去。等看清楚站在门口的格瑞特卡后,一名秃头的德国兵用不屑的口味说道:“下士,这里没有你的事情,快点滚!”
格瑞特卡反脚踹上房门后,看到门边的木桌上扔着几套军服,准确的是党卫军的制服,三支冲锋枪就很随便地压在军服上。他没有理睬秃头,而是怒不可遏地问:“你们是哪一部分的?把你们的证件拿出来!”
秃头站起身,走到了门口放军装的位置,依次从三件军服里掏出了证件。当他正要递给格瑞特卡的时候,后者忽然大吼一声:“把证件放在桌上,你退回到餐桌那里去。”
等秃头退回到餐桌那里后,格瑞特卡用单手举着步枪,另外一只手快速地翻阅着三人的证件。等看清楚证件后,他不禁喜出望外,三个德国兵不光是党卫队的,而且还是战地宪兵。其中秃头和坐在餐桌旁的德国兵,都是党卫军一级小队长(上士),军衔比自己高,难怪说话的语气这么嚣张了。还有一位党卫队三级突击队中队长(少尉)没见踪影,估计正在房门紧闭的屋里做坏事呢。
看完这些证件后,格瑞特卡不禁心中狂喜,只要缴获了这些的证件,就算大摇大摆地走进卢茨克,也不会被人盘问的。
他端着步枪快步地冲到了屋门前,抬脚踹开了房门,举枪瞄着屋里,大声地喊道:“三级突击队小队长,出来!”
随着他的喊声,一名光着膀子的德国兵从里面走了出来,他边走边系裤子,同时不耐烦地说:“我说下士,你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那个一直坐在地上的男子猛地蹦了起来,抄起身边的一张矮凳,朝这名刚从屋里走出来的党卫军少尉砸了过去。没想到少尉轻轻地往旁边一闪,便躲了过去,男子的凳子砸在了木墙上。少尉一转身,抬脚就将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的男子踹倒在地,然后拔出腰间的手枪,冲着倒在地上的男子连开两枪。
格瑞特卡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虽然他早就向苏军投诚,可要让他毫不迟疑地冲着自己的同胞开枪,他还真下不了手。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只听一声大喊,那个秃头朝他猛扑过来,将他一下就压在了地上。格瑞特卡虽然拼死挣扎,但双拳难敌四手,他很快就被三名党卫军制服,并缴了械。
被他坏了好事的党卫军少尉走过来,用枪把狠狠地砸在了他的额头上。鲜血立即就顺着格瑞特卡的脸颊往下流,少尉还愤愤不平地骂道:“该死的国防军,居然敢管我们党卫军的闲事,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三级突击队小队长,让我来收拾他吧。”秃头走到门边,从桌上拿起冲锋枪,拉开了枪栓对准格瑞特卡说:“去死吧,国防军的狗杂种。”
就在格瑞特卡闭目等死的时候,忽然感到一股寒气扑面而来,一声清脆的枪响过后,他听到有重物坠地的声音。他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特拉夫金和文物专家,及时地从敞开的房门冲进来救了自己。
特拉夫金一枪干掉了秃头后,见到一名德国兵举起手枪瞄着自己,立即毫不迟疑地冲对方扣动了扳机。中弹的党卫军少尉把手枪一扔,握着胸口跌跌撞撞地朝特拉夫金走了两步,然后一头就栽倒在地上。
死里逃生的格瑞特卡,再也没有刚刚的那种心理障碍,他捡起掉在地上的步枪,瞄着站在餐桌旁,高举着双手的德国兵,二话不说就扣动了扳机。
等解决完屋里的德国兵以后,格瑞特卡拿起刚刚的那些证件,递给了特拉夫金,有些激动地说道:“少校同志,这些党卫军都是战地宪兵,有了他们的证件,我们就能顺利地进入卢茨克了。”
就在两人说话时,一位裹着雪白的被单,面容姣好的年轻黑发女子,从屋里冲了出来。看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男子,立即大叫一声,扑在对方的身上哭喊起来。由于过于悲伤,以至于裹在身上的被单脱落也没有发现。
格瑞特卡看了一眼女子那曼妙的身材,然后收敛心神对特拉夫金说:“她的丈夫,是为了保护她,被德国人开枪打死的。”
特拉夫金点了点头,望着悲伤不已的女子说道:“这是德国人对我们的人民欠下的血债,早晚有一天我们会讨还回来的。”随后他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然后对格瑞特卡和文物专家说道:“好了,快点换上党卫军的制服,然后乘他们的摩托车离开这里。”
“那她怎么办?”格瑞特卡再次望着女子,有些迟疑地问道:“难道就把她扔在这里不闻不问吗?”
“少尉,请您记住,我们现在有更重要的任务要执行,根本无法带她离开这里。”特拉夫金在说完这话后,抬手轻轻地拍了拍格瑞特卡的肩膀,低声说道:“我相信她会想办法把屋里的尸体都处理好的。”
三人换上了党卫军的制服,戴上钢盔和护目镜,骑上留在门外的摩托车,朝着卢茨克的方向驶去。
穿上了党卫军的制服,等于就有了一张畅通无阻的通行证。沿途所遇到的巡逻队和检查站不光没有检查他们的证件,甚至还有个补给点,主动为他们提供了免费的午餐。
等他们花了四五个小时,来到了卢茨克城外的游击队驻地时,却意外地发现这里人去屋空。见到这种情况,格瑞特卡不禁着急了,他对特拉夫金说:“少校同志,假如找不到游击队和我们剩下的两个人,那么我们就无法和集团军司令部联系,这可怎么办啊?”
就在这时,附近忽然有人用生硬却很流利的德语大声地说:“不许动,举起手来!把你们的武器都扔在地上,双手抱头蹲在地上!”(未完待续。)
第一三一六章 战友重逢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说完,他快速地冲到电台旁坐下,戴上了耳机继续收报。
过了一会儿,报务员抬起头,对特拉夫金说:“少校,集团军的电报里说,由于和您失去了联系,所以他们派出近卫第51师的一支分队,正昼夜兼程地朝这边赶过来。他们是奉命到卢茨克来查找特拉夫金等人下落。如果部队赶到时,特拉夫金少校已归队,那么这支部队就正式归他指挥。”
特拉夫金等报务员说完,立即吩咐他:“报务员同志,请您给集团军司令部发报,说我们前两天去侦察时,被德军强行编入了一支临时队伍,并准备将我们运往前线,参加对基辅和日托米尔的进攻。幸好车队在路上遭到了一支我军部队的伏击,我们才有机会脱险。”
报务员将电报如实地发出后,很快就收到了回电。电报上写着:“伏击德军车队的部队,有可能是近卫第51师罗森贝格上尉指挥的分队,他们正在那一带活动。”
“原来是他啊。”听到罗森贝格的名字,特拉夫金顿时喜出望外,连声说道:“有了他们的配合,我们完成上级任务的把握就更大了。”他接着又问,“司令部还有新的命令吗?”
报务员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司令员同志命令我们,务必在两天之内,搞清楚德军存放在银行的东西里,是否有我们要找的文物在内。”
坐在一旁岩石上的文物专家听到报务员这么说,不禁苦笑了一下,然后没好气地说:“少校同志,我们现在根本就进不了银行,怎么去查看存放在里面的东西啊?”
亚历山大看了看三人身上的党卫军制服,然后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少校同志,既然你们身上穿着党卫军的制服,那么不妨试试,看能否混进银行?”
“没用的,亚历山大同志。”格瑞特卡等亚历山大一说完,就毫不留情地泼了对方一盆冷水:“光有这身党卫军制服还不够,我估计进银行还需要特别通行证。如果不搞清状况就乱闯一气,没等我们接近银行,估计就被乱枪打死了。”
“那怎么办啊?”文物专家焦急地说:“我们就只有两天的时间,如果不快点想办法的话,我担心会完不成上级交给我们的任务。”
特拉夫金坐在一块铺了一块小毯子的岩石上,苦苦地思索了一阵,然后站起来说道:“同志们,我们要想进入银行,有上中下三种办法。下策,集中罗森贝格分队和游击队的所有兵力,向银行发起猛攻,强行闯进去查看存放在里面的文物;中策,银行下面应该有下水道之类,我们可以通过下水道进入银行内部;上策,就是等罗森贝格上尉的部队到了以后,让他们也化装成德国人,再伪造一份文件,然后到银行里去接替守军的防务。”
特拉夫金的上中下三策一出口,格瑞特卡就摇着头反对起来:“少校同志,您所说的下策,根本就没有什么可行性。只要我们向银行一发起进攻,很快就会把周围敌人的吸引过来,没等我们的人冲进银行,估计就被全部消灭了。
再说中策吧,就算有下水道可以进入银行,但由于地下金库的存在,这个下水道的出口,应该都在营业大厅之类的位置。这些地方,肯定会有德国人昼夜不停地巡逻,我们想要悄无声息地潜进去,机会很渺茫。
至于说到上策嘛,我觉得倒有几分可行性。你们想想,一队四五十人的部队,又有上级的换防命令,没准真的能把德国人糊弄过去也说不清。”
“少尉同志,德国人没有那么蠢。”亚历山大也毫不避讳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就算有一支四五十人的部队去换防,带队的军官最高军衔也不过是上尉。假如待在银行里的指挥官是少校或者更高级别的军官,他们看到有新部队去接替他们的防务,首先想到的事情,肯定是向上级询问有没有换防这么一回事,这样一来,我们的行动就会穿帮。”
他说完后,静静地想了一阵,然后又接着说;“相反,我觉得中策倒值得一试。我们的手里没有银行的设计图,根本无法知道下水道的入口在什么地方,所以只能去碰碰运气。”
特拉夫金当了这么久的侦察员,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棘手的问题。以往要搞清楚敌人的兵力部署情况,只需要抓两个俘虏审问一下就知道了。可如今银行里的守军,都是在银行附近成群结队地活动,根据没有让自己抓俘虏的机会。而且就算运气好,碰到一个落单的官兵,但只要把他一抓,就会打草惊蛇,同样会导致行动的失败。
“少校同志,我们该怎么办?”见特拉夫金迟迟不言语,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到了他的身上,离他最近的亚历山大还用手臂轻轻地碰了碰他,低声地问:“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特拉夫金深吸一口气,然后说道:“同志们,既然现在谁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那就先休息吧。大家这两天都太辛苦了,应该好好地休息,没准等睡一觉起来,就想到好办法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等所有人都起床后,特拉夫金开始向大家布置任务:“今天,还是格瑞特卡少尉、文物专家和我一起到城里去进行侦察。而亚历山大同志,则向东边运动,看能否遇到罗森贝格上尉的部队,并把他们带到这里来。”
“少校同志,”亚历山大有些担忧地说:“假如来的人太多,这个山洞可住不下啊。”
特拉夫金再次扫视了一遍整个山洞,然后语气轻松地说:“放心吧,亚历山大同志,就算来上四五十个人,这个山洞应该都可以容纳得下。”
“少校,少校。”报务员见所有人都被分配了任务,而唯独自己被遗漏了,不禁有些着急,他大声地喊着特拉夫金的军衔,紧张地问道:“既然您给大家都安排了任务,那我呢?您分配给我的,又是什么任务呢?”
“报务员同志,”特拉夫金笑着对他说:“您的任务就是保持和外界的联系,以便随时可以接收上级的指示,以及将我们这里的情况,向上级进行汇报。”
见特拉夫金这么说,报务员虽然心里一万个不愿意,也只能无奈地答应下来,继续一个人留在山洞里,通过电台和集团军司令部保持联系。
特拉夫金等人驾驶着缴获的摩托车,大摇大摆地沿着公路朝卢茨克前进。但看到停在路边的燃料车,三人当仁不让地将摩托车停下,命令后勤兵给摩托车加油,然后又旁若无人地走进了旁边野战食堂的帐篷,在里面吃了一顿勉强算丰盛的早餐。
三人骑着摩托车继续前行时,坐在跨斗里的文物专家有些得意地说:“想不到这个党卫军的制服这么好使,你们瞧瞧,自从昨天我们搞到车辆和军服证件后,一路上简直是畅通无阻,连个检查的人都没有。”
驾驶三轮摩托车的特拉夫金扭头看了一眼文物专家,瓮声瓮气的说道:“行了,专家同志,我们马上就要进入城市了,您就别再说俄语了,免得穿帮。”听到特拉夫金的提醒,文物专家连忙点了点头,乖乖地闭上了嘴。
就在这时,前面的公路上隐约出现了一个检查站。从旁边的岗亭和横在路中间的横杆,特拉夫金便判断出里面没有多少人。
当摩托车到达检查站以后,检查站的横杆没有抬起来,一名戴着钢盔,脖子上挎着冲锋枪的德国兵,慢吞吞地走到了骑着担任摩托车的格瑞特卡面前,冷冷地说道:“请出示你们的证件。”
格瑞特卡昨天和那几名党卫军打过交道,心里明白要对付这种大头兵,就必须要比他横才行。于是他学着秃头的语气说道:“去把横杆给我抬起来,要是耽误了我们战地宪兵的事情,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但德国兵不为所动,反而后退一步,端着冲锋枪对准了三人,不客气地说:“别以为你们是党卫军就了不起,我不怕你们。如果你们今天不出示证件的话,就别想冲这里过去。”
面对黑洞洞的枪口,格瑞特卡把护目镜往上一推,然后扭头冲旁边的特拉夫金和文物专家使了个眼色,示意大家准备动手。
没想到他的小动作,被德国兵发现了,对方大喊一声,从公路两侧的岗亭里,就各冲出两三名德国兵,举着枪围了上来。见到对方有六七个人,格瑞特卡知道情况不乐观了,假如不出示证件的话,估计今天是没法通过检查站。于是他只好假装无奈地对特拉夫金说:“行了,把你和少尉的证件也拿出来吧。”
当三人的证件交到德国兵的手里后,他迅速地翻看一遍后,不光没有还给格瑞特卡他们,反而直接揣进了自己的兜里。见到这种情况,格瑞特卡急了,他大声地问道:“喂,既然检查完证件了,为什么不还给我们啊?”
他的话音刚落,就感觉自己的后背被顶上了一个硬梆梆的东西。根据他的直觉,那是冲锋枪的枪管,看到前面的六七个枪口,和顶在后面的枪口,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抬脚从摩托车上下来,站在车旁绝望地低下头去。
就在他觉得山穷水尽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的人用充满嘲弄的语气调侃道:“党卫军的先生们,你们现在是我们的俘虏了。”
格瑞特卡听到这个声音,先是一愣,随即便感到了狂喜,因为来人说的是俄语,而且这个声音还相对熟悉。他扭头一看,看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居然是罗森贝格上尉。对方放低枪口,给他来了一个热烈地拥抱。同时大声地说:“你好啊,格瑞特卡少尉,我们终于找到你们了。”(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三一七章 重返卢茨克?(上)
看到罗森贝格和格瑞特卡拥抱在一起,原来那几个用枪指着特拉夫金他们的德国兵,也放下了手里的武器,笑呵呵地看着这对劫后余生的战友重逢时的感人场面。
旁边的特拉夫金见到这一幕后,深吸一口气,平定了自己一下激动的心情后,抬腿下车,快步来到了正在拥抱的两人身旁,板着脸说道:“上尉同志,玩笑开得太大了吧。要是您没有及时出现的话,没准我们就会开枪闯关,自相残杀所造成的后果,您负得起吗?”
格瑞特卡凑近罗森贝格的耳边,低声地说:“还不快点向少校认错,否则有你好受的。”
罗森贝格松开了格瑞特卡,挺直腰板向特拉夫金敬了一个军礼,然后恭恭敬敬地报告说:“请原谅,少校同志。这个检查站,是我们凌晨夺取的。刚刚我们发现有两辆摩托车沿着公路朝我们这边驶过来,所以我便命令伪装成德军的战士,想办法要把摩托车夺过来,因此,就发生了这种令人不愉快的误会。”
听完罗森贝格的解释,特拉夫金皱着眉头想了片刻,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自己三人都戴着护目镜,昨天赶回游击队营地时,就连和自己朝夕相处的老侦察兵亚历山大,都没有在第一时间认出来,更何况是只有几面之缘的罗森贝格。
特拉夫金和罗森贝格来了一个热情的拥抱后,又用拳头在他的胸膛了捶了两拳,带着几分感激地说:“谢谢您,上尉同志,假如昨天不是您率领部队袭击了我们所在的车队,估计我们这个时候都被送到了罗夫诺。谢谢您救了我们。”
“我救了你们?!”罗森贝格被这没头没脑的话搞糊涂了,他扭头望着旁边的格瑞特卡,惊诧地问道:“要知道,从渡河作战到现在,我们还是第一次见面,我救了你们这句话,又是从何说起啊?”
“是这样的,上尉同志。”格瑞特卡和罗森贝格打交道的时间多,所以说话也相对随便一些,他解释说:“前天我和少校到卢茨克城里去侦察,结果被德军的一支收容队抓住了,他们说前线的兵力不足,将我们和几百名关在军营里的士兵,重新编组后,要运往前线。结果在前往罗夫诺的途中,先是前面的车压上了地雷,让整个车队停了下来;接着我们身后的一辆车,又被火箭筒命中。我们在混乱中,逃入了森林里。在森林里走了几个小时后,遇到了这两辆摩托车的主人,三名充当战地宪兵的党卫军官兵,干掉他们以后,他们的武器制服证件和车辆,就归我们所有了。”
“没错,我们昨天是在卢茨克——罗夫诺的公路上,伏击了一支德军车队,炸毁了七辆卡车,打死了一百多名德国兵。”说到这里,罗森贝格不禁抬手摸了一把额头冒出来的汗水,庆幸地说:“幸好我们当时只剩下一枚火箭弹了,否则肯定还会再多摧毁几辆卡车,那样一来,不光救不了你们,反而还会误伤到你们。”
特拉夫金左右看了看,然后说道:“好了,上尉同志,我们就别站在这里聊天,要是真正的德国人来了,到时候就麻烦了。我们还是换个地方继续聊吧,顺便告诉我,你们是怎么到这里的。”
罗森贝格让那几名战士留在检查站,继续伪装成德国兵,负责盘查来往的车辆,并吩咐他们,假如见到有落单的敌人就解决掉。等吩咐完这一切后,他扭头对特拉夫金说:“好了,少校同志,我们可以出发了。”说完,他就坐到了格瑞特卡的摩托车后。
两辆摩托车沿着他所指引的方向,朝着积雪的森林里开去。由于积雪太深,行驶不了多远的距离,就得下来推一次车。
过了差不多十来分钟,正当摩托车再一次陷入雪中,罗森贝格和文物专家都下来推车时,从附近的几棵树后,忽然冒着了两名戴着钢盔,端着冲锋枪的德国兵。
见到突然冒出来的敌人,格瑞特卡连忙松开车把,伸手去抓大背在身后的冲锋枪,却被罗森贝格拉住了。罗森贝格冲着那两人喊道:“喂,你们快过来帮忙!”
那两名德国兵将冲锋枪往脖子上一挎,二话不说,冲过来就帮着推车。格瑞特卡这才明白,原来这两人不是真正的德国兵,而是罗森贝格的部下。
摩托车又行驶了一段距离,坐在后面的罗森贝格忽然大声地说:“少尉同志,我们的营地到了。前面有堵雪墙,绕过去就能看到我们的营地。”
格瑞特卡定睛一看,前面几十米外,果然有一堵半人多高的雪墙,墙后露出了一个满是积雪的木屋尖顶。刚绕过雪墙,一名穿着伪装服的战士,便从旁边的雪堆里站了起来。看到坐在摩托车后座上的罗森贝格,礼貌地招呼道:“上尉同志,您回来!”
“回来了!”罗森贝格等车一停稳,便抬腿下了摩托车,走到战士面前问道:“有什么情况吗?”
“没有,上尉同志。”哨兵连忙回答说道:“一切都正常,战士们都在雪屋里休息呢。”
“继续执勤吧!”罗森贝格说完后,转身指着一间满是积雪的小木屋,对特拉夫金说:“少校同志,那是一间守林人的屋子,我们到里面去休息一下吧。”
特拉夫金站在原地没有动,而是四处张望,好奇地问:“上尉同志,战士们在什么地方休息,我怎么没看到呢?”
“在那里!”罗森贝格指着十几米外的一个雪堆,回答说。“那是战士们修建的雪屋,远看就是一个雪堆,等走近了才能看清楚是一个可以住人的房子。”
四人走进了守林人的小屋,木屋虽然狭小,但里面的东西挺齐全的,有桌子、椅子,还有一张小木床。大家挤在木桌的四周坐下后,罗森贝格有些歉意地对大家说:“很抱歉,由于怕暴露目标,我们不敢在屋里生活,所以有点冷,还请你们谅解。”
特拉夫金摆了摆手,不以为然地说:“上尉同志,我们都是侦察兵,比这艰苦的环境都经历过,这没什么。您还是说说,你们是怎么深入到敌后这么远的地方?”
“是这样的,少校同志。”罗森贝格向特拉夫金解释说:“我以前的老上级是谢杰里科夫中校,不久前他被任命为近卫第51师师长,并被晋升为上校。他上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向司令员同志提出申请,将我调到他的师里当了一名连长。我们师在占领日托米尔的那天晚上,他把我叫到指挥部,对我说,‘上尉同志,根据我对司令员同志的了解,她接下来有可能会向德军的纵深发起进攻。你连夜率一支部队,深入到敌后去,一边侦察敌人的兵力部署情况,一边对敌人的交通线和后勤补给基地实施破坏,使敌人的后方不得安宁。’”说到这里,罗森贝格耸了耸肩膀,然后说道,“就这样,我率领部队便到了这里。”
“上尉同志,”特拉夫金等罗森贝格说完后,试探地问:“您觉得我们部队,在近期会朝卢茨克方向发起进攻吗?”
“少校同志,我想我的消息令您失望了。”罗森贝格表情严肃地说:“根据我所掌握的情报,德军正在集结重兵,准备同时从北、西、南三个方向,对日托米尔发起反攻。虽然我们集团军正在进行紧张地备战,但能否挡住敌人的进攻都是一个问题,更别说主动向敌人的防御纵深发起进攻了。”
听完罗森贝格的这番话以后,文物专家长叹了一口气,然后扭头问特拉夫金:“少校同志,我们该怎么办?假如主力不能迅速地攻到卢茨克,我们就算搞清楚了银行里存放是什么东西,没准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德国人再运走。”
罗森贝格虽然不明白文物专家说的是什么意思,但在他接到的命令,就是在找点侦察小分队以后,接受特拉夫金少校的指挥。他等文物专家一说完,便立即站起身,对特拉夫金说:“少校同志,我接到的命令,是接受您的指挥。您放心吧,只要敌人把你们要寻找的东西运出银行,我一定率领部队在路上附近他们,将东西抢回来。”
特拉夫金听完罗森贝格的表态后,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谢谢您,上尉同志。不过我们要寻找的东西比较特殊,一旦发现敌人要将这些东西转移,我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离开,而不能采取任何行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罗森贝格被特拉夫金的话搞糊涂了,他睁大眼睛望着对方,不解地说:“什么,少校同志,看到敌人转移的时候,我们居然不能采取任何行动,我能知道是什么东西吗?”
特拉夫金没有回答,而是把目光投向了坐在旁边的文物专家。专家瘪了瘪嘴说道:“对不起,上尉同志,您的级别不够,不能知道我们要寻找的是什么东西。”
听到专家用不屑的语气说出这话后,罗森贝格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讪讪地说道:“我明白,我明白。你们执行的是保密任务,而我们只是配合你们行动。”
看着自己的老朋友一脸尴尬的表情,格瑞特卡主动出来为他解围:“少校,今早出发时,您派亚历山大去东面寻找罗森贝格上尉,但他们现在却待在这里,您不是让亚历山大同志扑空了吗?”
“哎呀,少尉同志,您不提醒,我差点就忘记这件事情了。”特拉夫金看了看格瑞特卡,又瞧了瞧文物专家,为难地说:“可你们两人都要陪我去卢茨克,那该让谁去找亚历山大呢?”
“少校同志,这个任务交给我吧。”罗森贝格连忙向特拉夫金请命,以化解自己的尴尬。
特拉夫金想了想,便点头同意了罗森贝格的这个请求。随后他问道:“上尉,您这里有地图吗?”
罗森贝格从挂在墙上的公文包里,掏出了一张地图,然后摊开放在了桌上。特拉夫金找到了卢茨克所在的位置,仔细看了一阵,然后拿去铅笔在某个地方画了个圈,对罗森贝格说:“上尉,在这里有一个山洞,我们的报务员就隐蔽在这里。而亚历山大同志,则是以山洞为出发点,向东去寻找你们的。他如果找不到你们的话,在天黑以前,一定会返回山洞。所以,您只要派人去找到这个山洞就可以了。”
“明白,我这就派人过去。”罗森贝格说着,就准备到外面去叫人。谁知刚走了两步,便被格瑞特卡叫住了。
看着罗森贝格诧异的目光,格瑞特卡善意地提醒他说:“上尉同志,您派去山洞的人,千万不要穿德军制服,免得引起误会。”
“放心吧,少尉同志。”搞清楚怎么一回事以后,罗森贝格冲格瑞特卡感激地笑了笑,然后说道:“我会让战士们穿我军制服去的。”
等罗森贝格一离开,文物专家就迫不及待地问特拉夫金:“少校同志,我们停留的时间够长了,什么时候出发到城里去啊?”
“不要着急,专家同志。”特拉夫金若有所思地说:“我们现在还没有找到能进入银行的办法,就算现在匆匆忙忙赶过去,也不见得有什么收获。不如等上尉回来,看他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文物专家听后,有些不屑地说:“他又没当过侦察兵,能行吗?”
特拉夫金将文物专家的话,当成了耳边风,他盯着面前的地图,脑子里在想:“也许我们的部队暂时不向卢茨克方向发起进攻,没准还是一件好事,因为德国人要集中力量运输前线急需的兵员、武器弹药和各种军用物资,根本无暇顾及那些存放在银行里的文物,这样一来,我们进行侦察的时间,就变得充裕了。”(未完待续。)
第一三一八章 重返卢茨克?(中)
格瑞特卡从特拉夫金的话中,听出他有意让罗森贝格也了解这次行动的内幕,不禁心里一动。等特拉夫金说完后,他便主动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少校,假如要想从上尉那里得到合理的建议,我觉得让他知道这次行动的真实目的,是完全有必要的。”
“我们已经针对如何进入银行的方式,进行过反复的讨论。”文物专家扭头看了特拉夫金一眼后,接着说道:“除了少校所说的三种方式外,我想不出有其它的办法,可以混进银行。格瑞特卡少尉,难道您就这么肯定,认为罗森贝格上尉只要了解了我们要执行的任务,就能给我们提出一个更加完美的计划吗?”
文物专家的话,让特拉夫金迟疑了片刻,但他很快便下定了决心。他轻轻地在桌上敲了两下,等格瑞特卡他们的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身上,这才说道:“行了,别再争论了。我觉得应该让罗森贝格上尉了解真相,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更好地配合我们完成任务。”
见特拉夫金已表了态,文物专家也不好再反对,只能小声嘟囔:“没有向上级请示,就随便将我们要执行的任务,告诉别人,这真的合适吗?”
“专家同志,”特拉夫金礼貌地对他说:“上级让罗森贝格上尉配合我们行动,假如他不了解内情的话,还怎么配合我们?”
“可是我们的这项任务,知道的人越多,泄密的可能就越大。”文物专家不服气地反驳说,“要是因为泄密,导致任务失败,这个责任谁负得起?”
“放心吧,专家同志。”特拉夫金继续耐着性子说:“罗森贝格上尉是一名很优秀的军事指挥员,我相信他应该懂得保守机密的。”
过了一会儿,罗森贝格从外面走了进来,向特拉夫金报告说:“少校同志,我派了八名战士,去寻找您所说的那个山洞。他们穿的都是我军的制服,相信不会和留守在山洞里的同志发生误会。”
“上尉,您来得真好,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您。”特拉夫金郑重其事地对罗森贝格说道:“我打算将我们这次执行的任务的具体内容告诉您。”
哪知道罗森贝格听到他这么说,居然连连摆手:“算了,少校同志,我的级别不够,这样重要的秘密还是别告诉我。反正不管怎么说,我都会配合您完成好这次的任务。”
格瑞特卡看出罗森贝格有顾忌,连忙插嘴说:“上尉同志,我们现在遇到了一点麻烦,需要您的帮忙,所以让您知道这次任务的实际情况,有利于您为我们提供有利的帮助。”
听到格瑞特卡这么说,罗森贝格乖乖地闭上了嘴,耐心地听特拉夫金讲解他们所接受的任务。等特拉夫金说完他的三个行动方案后,罗森贝格皱着眉头想了想,然后反问道:“少校同志,如果我没有理解错误的话,您只是想知道存放在银行里的文物,是不是你们要找的琥珀屋吧?”
“没错,是这样的。”特拉夫金有些尴尬地说:“目前为止,我也只能想到这三种进入银行的办法。但很可惜,任何一种方法都有不完善的地方,所以我将我们所执行的任务如实地告诉您,就是希望能从您那里得到一些有用的帮助。”
“如果要搞清楚银行里存放的文物,究竟是不是琥珀屋。”罗森贝格慢条斯理又石破天惊地说道:“不见得非要进入银行。我们就算再银行外面,也同样有机会搞清楚,琥珀屋是否被德国人存放在银行里。”
本来特拉夫金他们正在绞尽脑汁考虑如何混入银行,去完成自己的任务。没想到现在罗森贝格却轻描淡写地说,不用进银行,也能搞清楚要找的东西是否在银行呢。三人睁大了眼睛盯着罗森贝格,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过了好一阵,喉咙发干、舌头打结的特拉夫金才艰难地问道:“上尉同志,如果我们不进入银行的话,那怎么可能搞清楚我们要找的东西,是否存放在银行里呢?”
“少校同志,虽然在文物方面,我是不折不扣的外行。但我认为既然是这么珍贵的文物,德国人不可能把它们丢在银行里以后,就不闻不问了。您说对吗?”等到特拉夫金点头表示认可这个观点时,他才继续往下说:“德国人肯定会定期找专家去检查和维护这些文物,我们只要待在银行外面,看到有专家从里面出来后,再从这些人的身上入手,就可以完成我们的任务。”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罗森贝格的话刚说完,格瑞特卡便拍案叫绝:“上尉同志,您考虑得真是太周到了,我看这个方法行得通。”他侧着脸望着特拉夫金说,“少校同志,我的部队以前也去看管过文物,的确是每隔两三天,就会请到底的文物专家来检查一次,拗口文物有没有损坏的情况。假如不是听上尉这么说,我还没想起这件事呢。”
特拉夫金原本对罗森贝格的这种提法,还多少有些持怀疑态度,但等格瑞特卡予以证明后,他心中的怀疑便顿时烟消云散。他想了想,然后说道:“可是我们不知道专家什么时候会去银行,总不能在银行外面无休止的等下去吧,这样很容易被银行的守卫发现的。”
“反正不是今天就是明天,我们得去碰碰运气。”格瑞特卡抬手看了看表,然后催促道:“少校同志,我们该出发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专家检查完文物后,通常在中午一点左右离开银行,我们现在赶过去,没准还来得及。”
三人立即向罗森贝格告别,骑上摩托车沿着来的道路,朝着卢茨克快速驶去。
半个小时以后,三人顺利地进入了卢茨克。他们在距离银行不远的一栋建筑物旁停下后,特拉夫金抬手看了看时间,然后小声地说道:“现在快十二点,如果今天德国人请了文物专家进银行,想必还没有出来。”
坐在跨斗里的文物专家朝银行的方向看了看,有些怀疑地说:“少校,我们在这里,真的能等到德国人的专家从里面出来吗?”
“专家同志,不要说话。”格瑞特卡左右张望了一下,然后好心地提醒文物专家:“小心隔墙有耳,要是有人听到我们说俄语,偷偷去向德国人报告,那么我们就全完蛋了。”
文物专家哼了一声,然后乖乖地闭上了嘴,也和特拉夫金他们两人一样,用警惕的目光盯着银行的出口。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可银行的门口除了几个站岗的士兵外,根本就没有人进出。见到这种情况,文物专家又有些沉不住气了,他低声地问特拉夫金:“少校,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直没人进出,难道我们的判断是错误的?”
“不要着急,”特拉夫金头也不回地说道:“我们本来就是在碰运气,今天如果没有的话,我们明天再来,总会有机会遇到的。”
他的话刚说完,银行的大门里便走出了一个人。看到这位穿着黑色呢子大衣,戴着一顶礼帽,腋下夹着个公务包,戴着黑框眼镜的中年人,文物专家顿时兴奋了起来:“少校,您瞧,来了来了,这个应该就是德国人……”
“嘘,安静,专家同志。”特拉夫金及时地指着他继续往下说,“不要得意忘形。”
中年人出门后,用右手抬起礼帽,冲着大门旁的的德国兵打了个招呼,然后重新戴好礼帽,沿着台阶走了下来。当他下完最后一级台阶时,一名原本靠在摩托车上无所事事的德国兵立即迎了过去,点头哈腰地冲对方说着什么。只见中年人摆了摆手,然后便独自沿着街道朝城市的南面走去。
“少尉,我们要搞清这个人是谁,住在什么地方。”特拉夫金说着,就打算发动摩托车跟上去,但却被格瑞特卡阻止了。
“少尉,如果我们不追上去的话,待会儿就找不到他了。”见格瑞特卡阻止自己发动摩托车,特拉夫金着急地说道:“那样的话,我们的努力就白费了。”
“放心吧,他跑不了。”格瑞特卡脸上带着微笑,信心十足地说:“我这就去打听他是谁,家住在什么地方。”说完,便发动了摩托车,朝着银行驶去。
“见鬼,他要做什么?”看到格瑞特卡独自驾驶着摩托车,朝银行那里驶去,坐在跨斗里的文物专家被吓得魂不附体,他战战兢兢地问特拉夫金:“少校,他不会向德国人出卖我们吧?”
“放心吧,专家同志。”虽然特拉夫金不知道格瑞特卡为什么读者去银行,但心里明白他是绝对不会出卖自己的,因此安慰专家说:“他不会出卖我们的。”
“可是、可是,”文物专家指着格瑞特卡的背影说道:“他为什么要独自开车去银行呢?”
“不要着急,再过一会儿,就会真相大白的。”特拉夫金虽然此刻的底气有些不足,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等他回来,我们应该就能搞清楚很多东西了。”
格瑞特卡骑着摩托车,来到了刚刚和中年人说话的德国兵身边,他停下摩托车,摘下护目镜和手套,从上衣口袋里艰难地掏出一包香烟,从里面抽出一支叼在嘴上,装模作样地在身上摸索了一下,然后扭头问士兵:“喂,有火吗?”
刚看到有辆摩托车突然停在自己身边时,德国兵原来挺不高兴的,他本来打算直接将对方撵走,但看清楚来人领章上的那两道闪电,便乖乖地闭上了嘴巴,因为他明白,党卫军的人可是不能随便得罪的,否则自己的下场一定会很悲惨。
听到佩戴着战地宪兵标志的党卫军一级小队长问自己有没有火,他连忙从兜里掏出一盒火柴,并恭恭敬敬地擦燃了火柴。格瑞特卡接着火点燃了香烟后,深吸了一口,在美美地吐出一个烟圈后,将手里的烟盒递到了德国兵的面前,随口说道:“来一支吧!”
德国兵伸手想去拿,但当手快要接触到烟盒时又停了下来,他连忙将手收了回来,拼命地摇摇头,哭丧脸说:“谢谢,不用了!”
格瑞特卡没有收回烟盒,而是继续朝他的面前递过去,同时重重地恩了一声。德国兵见一级小队长是真的想请自己抽烟,也不再推迟,从烟盒抽了一支出来,叼在嘴上后连忙用火柴点燃。
两人靠在一起吞云吐雾的时候,格瑞特卡冲着还没有从自己的视线中消失的那个中年人背影怒了努嘴,装出漫不经心的样子问道:“那人是谁啊?”
德国兵朝远处的中年人看了一眼,然后回答说:“您说的是斯泰恩博士啊?”
“恩,”格瑞特卡微微地点了点头,然后又继续问道:“他是做什么的?”
“他是从国内来的一位文物专家。”德国兵毫无戒备地回答说:“银行里的少校每隔两三天,就请他来一次,至于做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格瑞特卡盯着斯泰恩的背影,说道:“士兵,你好像对他很熟悉啊。”
“可不是嘛,”德国兵有些得意地说:“今天就是我把他从家里接到这里来的。刚刚看到他要离开,我问是否需要送他回家,可他说不必,他想自己走回去。”
格瑞特卡为了避免德国兵发现破绽,就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又闲聊了几句。等手上的香烟抽完了,他把烟头往地上一扔,然后发动摩托车朝斯泰恩离开的方向追了下去。
虽然斯泰恩先走了好一阵,可两条腿怎么比得上两个车轮呢。不一会儿的功夫,格瑞特卡便追上了他,并将他逼到了一个角落里。
斯泰恩突然被人截停,心里格外不满,虽然看清楚了对方领章上代表党卫队的两道闪电,他还是态度强硬地问道:“党卫军的先生,不知道您把我拦住,是有什么事情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