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七四章 解放基辅的战斗(一)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整个集团军没有采取什么军事行动,只是在占领的区域大肆地修筑防御工事,以防止狗急跳墙德国人,对我们实施可能的反击。
谢杰里科夫上校的近卫第51师,如今驻扎在斯米拉和斯波拉两个城内。前两天他在得到我的命令后,对人口拥挤不堪的斯波拉进行了疏散,除了原住居民外,剩下的人都迁往了只有部队驻扎的斯米拉。
我所发出的这道命令,得到了司令部里所有人的赞同。基里洛夫更是赞不绝口,他对我说道:“丽达,你下达的这道命令很正确。斯波拉是个小城市,原来的人口只有一万多人,如今却由于德国人的缘故,猛地增加到了八万人,估计不少的居民只能露宿街头吧。现在天渐渐地转凉了,如果不尽快将他们安排好住宿的地方,等过几下上那么两场雪,就有可能出现冻死人的情况。”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基里洛夫本来是在称赞我疏散人口的举动,但无形中却给我提了个醒:俄罗斯的冬天,是从十月开始的,如今十月都过去好几天了,没准明后天就会下雪,可我们的绝大多数指战员,还穿着单薄的夏季军装。
想到这里,我立即吩咐别济科夫:“参谋长,请您尽快与方面军的后勤部门联系,让他们尽快给我们补充冬装,我可不想看到自己的部队,因为没有冬装而出现不必要的非战斗减员。明白了吗?”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别济科夫恭恭敬敬地回答道:“我这就给方面军的后勤部门打电话,询问给我们补充冬装的事宜。”
别济科夫去打电话的时候,我的眼睛在屋里四处张望着,意外地发现奇斯佳科夫坐在桌前,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桌上的地上,一副陷入沉思的样子。我走到了他的身边坐下,低声地问道:“副司令员同志,您在想什么啊?”
奇斯佳科夫被我这么一问,立即就沉思中清醒过来。他望着我笑了笑,然后说:“司令员同志,我正在考虑方面军的部队,将在什么时候展开对基辅的正式进攻。”
他的话引起了我的好奇心,我望着他面带笑容的问道:“副司令员同志,您觉得我们会在什么时候,发起对基辅的进攻啊?”
“还有一个月,就是十月革|命节了。”奇斯佳科夫盯着地图头也不抬地说道:“根据我军的传统,最高统帅部也许会把11月7日这天作为收复基辅的日子,以庆祝我们伟大的节日。”
“没错,我认为副司令员同志分析得有道理。”基里洛夫接口说道:“在近一个阶段里,我军在全国的各个战场都取得了不同程度的胜利。所以接下来,解放基辅将成为庆祝伟大的十月革|命节的礼物。”
“德军在基辅地区集结着重兵,和我们进行对峙。”我只记得历史上解放基辅,是在库尔斯克会战结束后的事情,至于具体时间,我就记不太清楚了。所以我只能含糊其词地说:“如果要拿下这座重兵把守的城市,我觉得起码要用半个月的时间,也就是说,方面军发起进攻的时间,不会晚于10月23日。”
说到这里,我停了下来,心里暗暗地想:如果真的要在23日发起对基辅的进攻,那么方面军司令部应该会在战役发起的前十天,召集大家开一次军事会议,部署各集团军的作战任务。可今天都是9号了,却一点动静都没有,难道是我判断错误了?
没等我想出个所以然,摆在我们面前的电话铃声骤然响了起来,将我吓了一跳。就在我抬手准备去抓话筒的时候,奇斯佳科夫已抢先一步抓起了话筒,并贴在了自己的耳边,大声地说道:“您好,我是集团军副司令员奇斯佳科夫!”
接着,我就听到他在不停地说,“是!”“明白了!”“好的,我服从您的命令”之类的套话。我仔细地观察着他的表情,见他那副眉飞色舞的样子,便猜到此事十之八|九与进攻基辅有关系。
等他一放下电话,我就开门见山地问:“副司令员同志,是不是方面军司令部打来的电话,通知我们去开会啊?”
听到我这么问,奇斯佳科夫的笑容立即僵在了脸上,他迟疑了片刻,然后讪讪地问道:“司令员同志,您是怎么猜到的。”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冲着走过来的别济科夫说道:“参谋长同志,待会儿我要和副司令员、军事委员他们到方面军司令部去开会,这里的工作,我就全部交给您负责了。”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听到我的工作安排,别济科夫虽然脸上闪过了一丝不悦,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这里的工作就交给我了,你们放心地去开会吧。”
我们所乘坐的吉普车,在路上奔波了四个小时以后,终于在傍晚时分,到达了方面军司令部所在普里卢基。我们从城外由自行高射炮所组成的防空阵地穿过后,进入了城内。虽然离开高炮阵地已有一段距离了,但坐在我旁边的奇斯佳科夫还不断地回头,看远处那些摆放整齐的自行高炮。
“司令员同志,”奇斯佳科夫有些好奇地问:“您觉得城外的这些高射炮,能拦截住敌人的飞机吗?”
“这是肯定的,副司令员同志。”我借助后视镜朝后面瞥了一眼后,对奇斯佳科夫说道:“在库尔斯克会战时,我们集团军曾经配属过一个自行高炮团。只要有他们在的地方,对敌人的飞机来说,就是一个噩梦。每次防空作战,到最后除了少数的飞机外,剩下的都被密集的炮火击落了。”
由于如今的沃罗涅日方面军的兵力雄厚,建制又多,所以来参加会议的指挥员多达四五十人。进了会议室以后,各集团军司令员便分成两排坐在摆放好了茶杯的长会议桌旁。
主持会议的人除了瓦图京,还有朱可夫和华西列夫斯基。在瓦图京简短的开场白过后,便开始言归正传。参谋长科尔热涅维奇少将指着地图对大家说道:“……根据统帅部的计划,我们方面军应该在基辅以北夺取柳杰日登陆场,在基辅以南夺取布克林登陆场。然后再加上从普里卢基出发的部队,同时从三个方向对基辅实施强攻。……”
在方面军参谋长的讲述过程中,我敏锐地发现上层对这次的进攻方向,存在着一些分歧。比如说朱可夫主张从北面的柳杰日登陆场向南实施突破,这是他的一向风格。而斯大林则认为我方面军的突击方向应该向科涅夫的部队靠拢,使目前在乌克兰作战的四个方面军,能排在一起进行并肩攻击,因此命令我方面军在布克林登陆场,集结主要的兵力和技术装备,对基辅的守军发起进攻。
科尔热涅维奇少将说到最后时,将目光投向了我所在的位置,接着说道:“由于奥夏宁娜将军的近卫第六集团军,成功地占领了卡尼伏和切尔卡瑟两个城市,起到了牵制德军的作用。正因为如此,我们在建立基辅以北柳杰日登陆场时,所遭受到的抵抗远远小于我们的估计,从而以极小的代价成功地在基辅北面建立登陆场。
而南面的布克林登陆场,却随着近卫第六集团军的成功渡河,变得无足轻重了。”说到这里,科尔热涅维奇又再次拿起讲解棒,走到了挂在墙上的大地图前,指着上面对我们说:“如今我们的主力部队,可以从卡尼伏渡河进入我们的进攻出发阵地。因此方面军司令部做出了决定,让莫斯卡连科将军的第40集团军,将现有的防区移交给科涅夫将军部队,然后整体北上,在通过近卫第六集团军的防区后,隐蔽进入进攻阵地。”
在长达一个小时的会议时间里,我听到了瓦图京给第27集团军、地40集团军、第47集团军、近卫坦克第3集团军都相继布置了任务,却似乎把我们遗忘了似的只字未提。
坐在我的后面的奇斯佳科夫有些沉不住气,他身体微微前倾,凑近我的耳边低声地说:“司令员同志,我们集团军的任务是什么?”
在朱可夫和瓦图京的目光注视下,我可没有胆量回头去和奇斯佳科夫说什么悄悄话,只能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知道。
就在这时,我听到瓦图京在叫我的命令:“奥夏宁娜同志。”
我连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挺直身体大声地答道:“到!”
瓦图京笑着问道:“你知道为什么我给几乎所有的部队都布置了任务,却单单没有给你们布置任务吗?”
“对不起,大将同志,我不知道。”我大声地回答道。、
瓦图京和坐在旁边的朱可夫对视一眼后,转过脸望着我,微笑着说:“目前你们的近卫第六集团军掌握着基辅南面的登陆场,我们的主力部队将通过你们那里,源源不断地开到河对岸去,并做好一切战斗准备。你们的任务,除了安排好这些参战部队的住宿问题,同时还肩负着保护这个登陆场的作用。”
“保护登陆场?”我听到瓦图京这么问,不禁愣住了,心说,德国人面对我们那么强大的攻势,难道还能抽出多余的兵力,去进攻我们的卡尼伏和切尔卡瑟吗?
见到我脸上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朱可夫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板着脸对我说的:“丽达,德国人是绝对不会甘心被我们消灭的,他们肯定会进行疯狂的反扑。假如我们不在卡尼伏地区,留下一支战斗力强悍又信得过的部队,那么当我们的进攻部队受挫后,就有可能被德国人重新赶回第聂伯河的对岸。”
而南面的布克林登陆场,却随着近卫第六集团军的成功渡河,变得无足轻重了。”说到这里,科尔热涅维奇又再次拿起讲解棒,走到了挂在墙上的大地图前,指着上面对我们说:“如今我们的主力部队,可以从卡尼伏渡河进入我们的进攻出发阵地。因此方面军司令部做出了决定,让莫斯卡连科将军的第40集团军,将现有的防区移交给科涅夫将军部队,然后整体北上,在通过近卫第六集团军的防区后,隐蔽进入进攻阵地。”
在长达一个小时的会议时间里,我听到了瓦图京给第27集团军、地40集团军、第47集团军、近卫坦克第3集团军都相继布置了任务,却似乎把我们遗忘了似的只字未提。
坐在我的后面的奇斯佳科夫有些沉不住气,他身体微微前倾,凑近我的耳边低声地说:“司令员同志,我们集团军的任务是什么?”
在朱可夫和瓦图京的目光注视下,我可没有胆量回头去和奇斯佳科夫说什么悄悄话,只能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知道。
就在这时,我听到瓦图京在叫我的命令:“奥夏宁娜同志。”
我连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挺直身体大声地答道:“到!”
瓦图京笑着问道:“你知道为什么我给几乎所有的部队都布置了任务,却单单没有给你们布置任务吗?”
“对不起,大将同志,我不知道。”我大声地回答道。、
瓦图京和坐在旁边的朱可夫对视一眼后,转过脸望着我,微笑着说:“目前你们的近卫第六集团军掌握着基辅南面的登陆场,我们的主力部队将通过你们那里,源源不断地开到河对岸去,并做好一切战斗准备。你们的任务,除了安排好这些参战部队的住宿问题,同时还肩负着保护这个登陆场的作用。”
“保护登陆场?”我听到瓦图京这么问,不禁愣住了,心说,德国人面对我们那么强大的攻势,难道还能抽出多余的兵力,去进攻我们的卡尼伏和切尔卡瑟吗?
见到我脸上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朱可夫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板着脸对我说的:“丽达,德国人是绝对不会甘心被我们消灭的,他们肯定会进行疯狂的反扑。假如我们不在卡尼伏地区,留下一支战斗力强悍又信得过的部队,那么当我们的进攻部队受挫后,就有可能被德国人重新赶回第聂伯河的对岸。”(未完待续。)
第一二七五章 解放基辅的战斗(二)
当会议室里的指挥员都走得差不多了,朱可夫他们几人似乎忘记了我的存在,他们的头挤在一起,看着面前的地图,小声地嘀咕着什么。
看着在激烈讨论的几个人,我不禁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境地:直接离开吧,肯定会引起朱可夫的不高兴,毕竟他说当众宣布让我留下的;但要让我去打断他们的谈话,向他们提醒我的存在,似乎又有些不妥。
就在我左右为难的时候,参谋长科尔热涅维奇无意中一抬头,看到了还站在原地没动的我,不禁奇怪地问:“奥夏宁娜将军,您为什么还不回部队去?”
“参谋长同志,”我冲他笑了笑以后,有些哭笑不得地解释说:“我是奉命留下的。”
“奉命,奉谁的命令?”科尔热涅维奇不知道是健忘,还是刚刚开会时在走神,连朱可夫让我单独留下这句话都没听到。
“少将同志,是我让丽达留下的。”朱可夫把目光从面前的地图上移开,然后慢吞吞地说:“我想私下问问她对这次作战计划的看法。”
朱可夫的话让我愣住了,我做梦都想不到他在做出了不让我的集团军参战的决定后,居然还要私下问问我对作战计划的看法。
“说说吧,丽达。”朱可夫没有理睬周围人的反应,望着我问道:“你对今天所公布的作战计划,有什么看法?”
我看了一眼摆在朱可夫面前的地图,用手一指,礼貌地问:“能让我用用那张地图吗?”
朱可夫点了点头,径直将地图朝我们这边推了过来。我低头看了一下上面的红蓝两色箭头,然后指着基辅说道:“由于我们集团军和莫斯卡连科将军的第40集团军前后渡过了第聂伯河,并建立宽阔的登陆场。这样一来,就在无形中把基辅德军的注意力吸引到了南面。而根据作战计划,我们将集中三个集团军的兵力,从南面向德军发起猛攻。要知道这里的地形并不利于大部队的展开,这样一来,我们就只能采用添油战术,将一个又一个集团军的部队,轮流投入战斗。”
“这不是挺好的嘛,”科尔热涅维奇不以为然地说:“敌人的防御工事再坚固,能扛得住我们三个集团军的轮番攻击吗?”
“不是这样的,参谋长同志。”我等他说完后,苦笑了一下,然后接着发表自己的观点:“假如我们将部队轮流投入战斗,这样就会导致攻坚力量的不足。有可能在损失严重以后,依旧无法攻入基辅。”
看到科尔热涅维奇一副想反驳我的样子,华西列夫斯基插嘴说道:“科尔热涅维奇参谋长,我想在进攻基辅这一点上,奥夏宁娜同志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有发言权。毕竟在几个月前,她曾经指挥一个不满员的步兵军,用了一夜的时间就轻取了基辅。”
华西列夫斯基对我支持,让科尔热涅维奇乖乖地打消了嘲讽我的念头。他沉默了片刻,反问道:“奥夏宁娜同志,如果让您来制定作战计划,您将如何夺取基辅?”
我的眼睛看着地图说道:“如果要让我制定夺取基辅的计划,那么我肯定会将重兵放在基辅的北面,在柳杰日建立一个登陆场,并从那里向基辅发起冲击,力争在最短的时间内夺取城市。”由于我心里明白,从柳杰日方向发起进攻,是朱可夫的主意,所以我在谈自己想法的时候,将柳杰日这个地名说得特别响亮。
朱可夫在听到我态度坚决地附和了他的意见后,望着我,面带笑容地问道:“丽达,我们的部队即将向你们的防区集结,在这种时候抽掉部队去柳杰日,肯定会导致混乱出现。”
此刻我已清楚地回忆起历史上的基辅战役:苏军在10月16日以第27集团军、40集团军和第47集团军,从基辅南面的布克林登陆场向基辅发起了猛攻。但德军以第72步兵师、第112步兵师、第255步兵师在第一线抗击苏军进攻的同时,以第11装甲师、第19装甲师和第20装甲师试试反突击,导致苏军的进攻受挫。后来苏军悄悄地将兵力运动到了柳杰日,只在布克林留下了一些坦克大炮的模型来迷惑德军,将他们的主要兵力牵制在这里。
“元帅同志,”我等朱可夫说完后,立即回答说:“目前我们依旧可以大张旗鼓让部队进行集结,不过集结的部队不再是三个集团军,而只有莫斯卡连科将军的第40集团军,其余还没有渡河的部队,就悄悄向柳杰日方向运动。”
“可是奥夏宁娜将军,一个集团军就算动静再大,也比不上三个集团军的规模。”我的话刚说完,科尔热涅维奇又开始反驳我:“如果德军发现在我们的进攻方向只有一个集团军的兵力,那么他们就会派出大量的侦察兵,对我们其余部队的去向进行侦察。这样一来,我们朝着柳杰日方向运动的部队,就会被敌人发现,敌人就会将足够的兵力调往北面。”
“其实要让敌人产生错觉,把我们的一个集团军当成两个甚至三个集团军,也不是没有可能。”我说这话时眼睛望着科尔热涅维奇,虽然脸上带着笑容,但心里却在不屑地想:虽然我在军队里的时间没你长,但要论怎么想出欺骗德国人的点子,估计你就不是我的对手了。
“奥夏宁娜同志,我对你的说法非常好奇。”瓦图京笑着开口问道:“你又什么办法,让敌人把我们一个集团军当成两个或者三个呢?”
“这很简单啊,大将同志。”我神情轻松地回答说:“白天我们把满载着指战员的卡车朝前线开去,到了晚上,再悄悄地将他们运回原来的营区,等到天亮以后,再大张旗鼓地将他们运往前线。这样一来,德军的侦察兵就会以为我们正在将大量的部队,源源不断地开往前线。等敌人深信我们的进攻方向在基辅的南面以后,他们就会将主要的兵力,都集中到南面以防御我军可能发起的进攻。”
由于我不止一次地用过这种战术,所以朱可夫和华西列夫斯基都见怪不怪了。反而是瓦图京却惊叹不已:“太棒了,奥夏宁娜同志,我只能说你所想出的这个办法真是太棒了。这样一来,只要这种办法能骗住德国人,那么我们就可以用莫斯卡连科将军的第40集团军,在基辅的南面牵制住德军的主力,而其余的部队则悄悄地开向基辅的北面。等部署完毕后,就可以从北面柳杰日发起突然攻击,打德国人一个措手不及。”
等瓦图京说完,我望着朱可夫说道:“虽然我们可以采用这种方式来迷惑敌人,不过为了稳妥起见,还是应该多派飞机在空中巡逻,不让敌人的侦察机升空,否则这个瞒天过海的计划,就有可能被德国人发现。”
“什么叫‘瞒天过海’呢?”我本来是顺口说出的一个成语,不过却被科尔热涅维奇听到了,他好奇地反问道:“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呢。”
“‘瞒天过海’是一个来自东方的词语,它的大概意思就是采用欺骗的手段,来转移敌人的注意力,以达到我们想达到的目的。”华西列夫斯基在自告奋勇地解释完整个成语后,扭头望着我问道:“奥夏宁娜同志,我解释得正确吗?”
“没错,元帅同志,”虽然华西列夫斯基的解释还不够准确,但在这种时候,我只能硬着头皮拍他的马屁,好尽快将自己一时嘴快所造成的口误掩饰过去:“正是您所解释的这个意思。”
“好了,各位指挥员同志们,丽达已表达完了她的意见,你们是怎么看的?”朱可夫用目光在众人的身上扫视了一遍后,慢吞吞地问道:“我们需要对第27集团军和第47集团军的进攻方向,进行调整吗?”
朱可夫的话,让屋里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瓦图京和科尔热涅维奇对视一眼后,又重新将目光投向了朱可夫。在短短的半个小时前,科尔热涅维奇刚刚给第27和第47集团军的指挥员布置了进攻任务,现在又要调整部署,不光会影响到指挥员在部队里的威信,同时还有可能引起不必要的混乱,正是基于这种考虑,所以两人谁也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
“这样吧,让第40集团军尽快向友军移交防区,并向进攻出发地集结。”在这种时候,出来打圆场的又是华西列夫斯基,他望着朱可夫用征询的语气问道:“至于第27和第47集团军反正还没有渡河到对岸去,就让他们留在防区内继续待命,等战斗打响前,再悄悄地向柳杰日方向运动。副统帅同志,不知道您的意下如何?”
“好吧,华西列夫斯基同志。”朱可夫对华西列夫斯基的提议,立即就表示了支持,同时说道:“就让莫斯卡连科将军率他的第40集团军北进,其余的部队留在现在的营地里继续待命。”说着,他冲科尔热涅维奇挥挥手,吩咐道,“参谋长同志,您还站在这里做什么,快点去给两个集团军司令员打电话让,让他们立即停止调动部队……”
我从方面军司令部指挥部出来后,在门外与奇斯佳科夫和基里洛夫汇合了。奇斯佳科夫好奇地问道:“司令员同志,元帅让您留下,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我扭头朝左右看了看,见街上除了有来来往往的军车,还有不时经过指战员,便把手一扬,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上车再说。”
基里洛夫在来的时候,不是和我们同一辆车,此刻听说有重要的事情,立即将坐在副驾驶位置的巴斯曼诺夫撵了下去,自己坐了上去,就是为了听听朱可夫把我留下的原因。
车启动以后,见车上除了我们三个指挥员,就只有一名司机,而司机也是值得信赖的人,于是我便把留下后所发生的事情,向两人详细地讲了一遍。
在听完我的讲述后,奇斯佳科夫若有所思地问道:“司令员同志,您真的觉得我们用三个集团军从南面发起进攻,会遭到失败吗?”
“没错,奇斯佳科夫同志。”听完他的整个问题,我立即收敛脸上的笑容,严肃地对他说:“我们的部队在基辅南面所进行的集结,我想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德国人发现。他们会在南面构筑坚固和完善的防御体系,来对抗我们的进攻。同时,由于基辅南面地形的限制,我们无法在这里展开大部队,所以只能采用最糟糕的添油战术,将一个又一个的师轮番投入战斗。这样打的话,我们将付出巨大的伤亡。”
就在奇斯佳科夫对我的这种说法陷入沉思时,基里洛夫忽然插嘴问道:“丽达,我们还能像几个月前,让部队伪装成德国人,绕过敌人的防御地带,悄悄地进入基辅,再进行一次偷袭战马?”
对于基里洛夫的这种说法,我几乎不假思索地进行了反驳:“不行啊,军事委员同志,如今的情况和几个月前不同了。当时由于曼斯坦因的主力,在第聂伯河的对岸和我们的西南方面军、沃罗涅日方面军对峙,基辅几乎是空城一座,再加上守军没有防备,所以才会让我们轻易地夺取了城市。而如今基辅有德军的重兵云集,就算我们有一两个师的部队,化装成德军混进城里,在发起进攻后,也会被敌人很快地分割消灭掉,所以这次我们只能和德国人打一场面对面的攻坚战。”
听到我这么说,基里洛夫叹了口气,然后不再说话,转过身默默地望着车窗外。
“司令员同志,虽然这次上级没有给我们布置进攻任务,但您觉得以后会让我们参战吗?”沉思中的奇斯佳科夫忽然问道。
“会的,我的副司令员同志。”我笑着回答说道:“假如从南面进攻基辅的部队,只剩下一个集团军时,那么我们就有机会参战了。”(未完待续。)
第一二七六章 解放基辅的战斗(三)
奇斯佳科夫本来一直就对我们不能直接参战而耿耿于怀,此刻听到我说有参战的情况,顿时眼前一亮,迫不及待地问我:“如果只有莫斯卡连科将军的第40集团军从南面进攻的话,一旦他们进攻受挫,方面军首长就可以将我们集团军投入战斗了吗?”
“放心吧,我的副司令员同志。”看着求战心切的奇斯佳科夫,我笑着回答说:“只要战斗一打响,没准等不到第40集团军进攻受挫,上级就会将我们投入战斗。”
我的这句话出口以后,奇斯佳科夫出人意料地沉默了。过了好一阵,他方才试探地问:“司令员同志,您刚刚不是说从南面进攻的话,大部队无法展开,只能用添油战术,将一个又一个的师轮番投入战斗吗?”
“没错,我是这么说过。”听到奇斯佳科夫的这个问题后,我立即点头表示认可。
“面对德军坚固的防御阵地,假如我们只以一个师去进攻的话,攻坚能力会不会太薄弱了?”奇斯佳科夫有些担心地问道:“这样一来,我们对基辅发起的进攻,就算伤亡惨重,也不见得能取得理想的战果。”
搞清楚奇斯佳科夫担心的原来是这件事,我的心里顿时踏实了许多,“放心吧,副司令员同志,就算我们集团军投入战斗的话,也不会从南面发起进攻,这样除了徒增伤亡外,对战斗的进程帮助不大。”
“那您说说,我们将从哪个方向发起进攻呢?”我的话引起了奇斯佳科夫极大的兴趣,说着就要去掏随身携带的图囊。、
“等一等,副司令员同志,请等一下。”我看了一眼正在全神贯注开车的司机,心说虽然这是一个值得信赖的战士,可这么机密的事情,还是不能当着他随便说,于是我有意岔开了话题:“就算我现在给您分析了形势,待会儿回到指挥部后,还得再向别济科夫参谋长分析一次。不过这样,等我们回了司令部,再统一给你们讲解吧。好吗?”
奇斯佳科夫听完这么说,又看到我向司机投去的特别一瞥,立即放下了图囊,心领神会地说:“好吧,司令员同志,那我们就等回到司令部再说。”
在路上颠簸了几个小时以后,我们渡过了第聂伯河,回到了位于切尔卡瑟的指挥部。我们刚刚走进门,别济科夫就迎了上来,笑着问道:“会议这么快就开完了,不知道上级又给我们部署了什么任务啊?”
“参谋长,再过一段时间,我们就要发起对基辅的进攻了。今天的会议,就安排各集团军的进攻顺序。”奇斯佳科夫边朝屋子中间的桌边走去,边对别济科夫解释道。看到对方一脸惊喜的表情,他停住脚步,冷冷地补充了一句:“不过我们集团军不参与这次的进攻。”
“什么,我们不参与进攻?”别济科夫听到这句话浑身一颤,随后望着我吃惊地问道:“司令员同志,这是为什么啊?为什么不让我们参加进攻呢?”
“参谋长,您先坐下,我再慢慢地给您解释。”我做了个请的手势,低声说道。
别济科夫皱了皱眉,然后老老实实地在桌边坐下,眼睛一直盯着我,等待我给他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把阿赫罗梅耶夫叫了过来,吩咐他说:“少校,从明天开始,第40集团军的部队将进入我们的防区,在卡尼伏西北方向进行集结。你给近卫第23军的西瓦科夫军长打个电话,让他派人去做好协调工作。”
“是,我马上就去办。”阿赫罗梅耶夫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司令员同志,现在能告诉我,上级为什么不让我们参加进攻的原因了吗?”等阿赫罗梅耶夫一走,别济科夫就急不可耐地问道:“我们最近打了不少的胜仗,这些上级应该都知道,可他们为什么不让我们参战,真是太奇怪了?”
“参谋长同志,没啥可奇怪的。这么大的进攻战役,上级肯定有个统筹的安排,不能让所有的部队都去参与进攻,而不留下部队进行防守呢。”为了让别济科夫领会到上级的真实意图,我将大致的情况对他讲了一遍后,补充说:“请记住,假如我军的进攻受挫,敌人在某一地区转入了反攻,企图冲向我们的后方,如果没有坚守在我军防线上的部队挡住他们,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别济科夫等我说完后,使劲地点着头,但还是委屈万分地说:“司令员同志,别的部队都去参加进攻,可却让我们留在原来的防区进行防御,这样会对我们的军心士气带来不好的负面影响。”
“参谋长,这个您不用担心。”听了别济科夫的担心以后,我只是淡淡一笑,然后眼睛望着一旁的基里洛夫,信心十足地说:“这一点可以交给军事委员同志负责,他在近期会亲自下部队,向指战员们进行政治鼓动工作。我相信以他的能力,一定可以避免出现军心不稳的情况。”
“司令员同志,这里没有外人,您可以说说您的分析了吧。”等我的分析早等得不耐烦的奇斯佳科夫,等我一说完,就连声催促道:“要知道这几个小时,我把各种可能都想过了,也没分析出在友军进攻受挫前,会将我们的部队投入哪个方向。”
我没有直接回答他的整个问题,而是反问道:“副司令员同志,我想问问您,假如德军被我们从基辅赶走,他们会退向什么地方?”
听到我的这个问题,奇斯佳科夫将头凑近了地图,在看了片刻后,用手一指,很自信地说道:“那还用说嘛,肯定是退往西面的日托米尔,这可是一个大城市。”
“您说得很对,一旦德国人被我们从基辅撵出来,他们的部队肯定会顺着公路退往日托米尔,毕竟两个地方只相距一百多公里。”我在附和了奇斯佳科夫的意见后,又用手在地图上拍了拍,继续说道,“如果您再仔细看看地图的话,就可以发现在日托米尔的西面,有个叫舍佩托夫卡的地方。”
“没错,我知道这个地方,在战争爆发的初期,这里是我军主要的仓库所在地。”奇斯佳科夫不清楚我为什么会突然提到舍佩托夫卡,但还是如实地说出了自己所知道的内容:“那里所存储的物资,足够满足西南方面军几十万部队的需求。可惜由于敌人推进速度太快,仓库里的绝大多数物资来不及转移,最后都落入了德军的手里。”
见奇斯佳科夫对基辅附近的乌克兰城市都比较了解,我也就没再多解释,便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分析:“我认为在进攻基辅的战斗打响以后,方面军的部队很难在短时间内,突破德军构筑的防御工事。在这种情况下,上级就有可能命令我们从德军的侧翼出击,去切断日托米尔到基辅的公路和铁路。只要我们控制了这条交通线,就等于切断了德军的运输大动脉,这么一来,基辅所需要的武器弹药和物资运不进去,而在战斗中出现的伤员,也无法撤到后方去。这种情况只要维持一周左右,基辅德军就会出现军心动摇的情况,友军就有可能突破那些坚固的防御阵地。”
我说完这番分析后,扭头朝奇斯佳科夫望去。却见他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双眼盯着面前的地图发呆,似乎正在思考着什么。
“副司令员同志,副司令员同志。”我连着叫了几声,将奇斯佳科夫从沉思中唤醒。
“呵呵,对不起,司令员同志,我正在考虑您所分析的情况,结果一时走神。”奇斯佳科夫笑呵呵地对我说:“您请继续说吧。”
我点了点头,指着地图接着分析说:“我估计当战役打响以后,莫斯卡连科将军的第40集团军,将在欧布科希夫和白采尔科维两个地区,和德军进行反复的拉锯战。我们要完成切断基辅和日托米尔之间的联系,突击部队就必须要绕过这两个城市,首先向西去夺取白采尔科维附近的小城市斯科夫亚,并将这里作为一个补给点,然后在向北突击,去占领北面的科罗斯特维夫,利用这里森林、沼泽众多的有利地形,切断日托米尔和基辅之间的联系。”
“日托米尔,日托米尔。”一直在旁听的基里洛夫将这个地名重复两遍之后,就闭上嘴一言不发了。
基里洛夫莫名其妙地说这么一句,不禁引起了我的好奇心。我望着他友好地问道:“军事委员同志,您怎么对日托米尔这个城市这么感兴趣啊,难道您以前去过吗?”
基里洛夫点了点头,肯定地说:“我曾经在日托米尔担任过一段时间的市领导,一直到40年才调到莫斯科工作的。对了,我调走的时候,时任第九机械化军军长的罗科索夫斯基同志,被调任日托米尔的卫戍司令。”
“可惜罗科索夫斯基将军的中央方面军,这次没有担任解放基辅的任务。”别济科夫听完基里洛夫所说的话以后,有点惋惜地说道:“否则由他亲自指挥部队收复日托米尔,一定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
奇斯佳科夫接口说道:“虽然罗科索夫斯基将军的部队这次不能参与解放基辅的战斗,但他们将进入白俄罗斯,消灭盘踞在那里的法西斯匪徒。”
“自打库尔斯克会战结束后,我军已从原来的战略防守转变为战略进攻。”我也饶有兴趣地说道:“如今战场的主动权掌握在我们的手里,在什么地方进攻,用什么样的兵力进攻,都由我们说了算。”
别济科夫等我说完后,有些谨慎地说:“司令员同志,我有个问题,不知道该问不该问。”
“问吧,参谋长同志。”我不以为然地说:“既然您是我的参谋长,想到什么问题就尽管问,只要我知道答案的,我就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我们的部队从南面发起进攻,真的不会成功吗?”虽然我刚刚一再说过从南面的进攻,不会取得什么效果,但别济科夫还是不甘心的问道:“要知道在我们的南面,有强大的草原方面军和西南方面军,还不能打破德军的防御吗?”
“如果要不惜一切代价对敌人的防御阵地发起进攻的话,我们肯定能突破敌人的防御工事。”对于别济科夫的疑惑,我肯定地回答说:“但是我们同时也将付出惨重的代价。没准等部队冲进基辅的时候,很多部队的建制将不复存在。”
“既然是这样的,那么为什么上级还把这次的主攻方向,选择在了基辅的南面呢?”别济科夫不解地问:“难道真的准备采用人海战术,来突破德军的坚固防御吗?”
由于从南面进攻,是斯大林的意图,就算朱可夫也不能违背。有介于此,所以我刚刚在介绍情况时,对这事没有细说只是一带而过。此刻听到别济科夫不依不饶地问起这个问题,不禁让我犹豫起来,不说实话吧,就不能让别济科夫心里感到踏实;说实话吧,又有诋毁最高统帅的嫌疑。
不过我在反复思量一阵后,还是硬着头皮对别济科夫说:“进攻方向的选择,是最高统帅部的决议,任何人无权修改。”我把最高统帅部这个机关抛出来,是因为里面有包括斯大林、朱可夫在内的七个人,这样就不会授人以柄了。
果然,当听到我这么说以后,别济科夫失望地叹了口气,然后说道:“如果统帅部能根据战场的实际情况,来调整一下战略部署,那么就可以减少不少的伤亡。”
这时,阿赫罗梅耶夫忽然大声地喊我:“司令员同志,您的电话!”
“谁打来的?”我以为是哪个师长打来的,便随口问道。
“是草原方面军的科涅夫司令员,”阿赫罗梅耶夫恭恭敬敬地报告说:“他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您商量。”(未完待续。)
第一二七七章 解放基辅的战斗(四)
“什么,科涅夫司令员找我?”听到阿赫罗梅耶夫的报告,我有点诧异地说:“我们现在又没有和他的部队联合作战,他找我做什么?”
听到我的这个问题,奇斯佳科夫和别济科夫都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而基里洛夫则说:“丽达,有什么事情,你去接了电话就知道了。”
我走过去接过了阿赫罗梅耶夫手里的话筒,深吸一口气后,礼貌地说道:“您好,科涅夫将军,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你好啊,奥夏宁娜同志。”科涅夫听到我的声音,笑呵呵地说道:“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的第53集团军正在渡过第聂伯河,准备去接管莫斯卡连科将军让出来的克列门丘格,这样一来,你又可以和马纳加罗夫将军并肩作战了。”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听说又可以和曾在哈尔科夫并肩作战的部队再次携手,我不禁喜出望外,连声说道:“大将同志,谢谢您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我。”
“马纳加罗夫将军他们接过了克列门丘克后,将立即向亚历山德里亚和基洛夫格勒发起进攻。”科涅夫接着说道:“我希望你的部队,能够掩护他的右翼,不至于遭到德军的攻击。有问题吗?”
“您就放心吧,大将同志。”我盯着自己面前的地图说道:“目前我集团军除占据了卡尼伏和切尔卡瑟外,还攻陷了斯米拉和斯波拉两座城市,已将整个防区连成了一片。在我们之间的残余德军现在是自顾不暇,根本没有精力去主动发起进攻。”
“如果是这样,那太好了。”科涅夫接着又补充说:“奥夏宁娜同志,你知道吗?我们现在的五个方面军云集第聂伯河河畔,即将对敌人发起最后的猛攻。相信要不了多久,整个乌克兰地区的德国人,就会被我们从国土上彻底赶出去。”
“会的,大将同志,情况肯定是这样的。”我奉承地说道:“我们有两百多万大军,而敌人才多少人,他们肯定挡不住我们凌厉的攻势,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被我们从乌克兰的领土上赶出去。”
结束和科涅夫的通话后,我感觉自己的底气越发足了。我对奇斯佳科夫和别济科夫说:“副司令员、参谋长,你们抓紧时间制定了一个夺取科罗斯特维夫的计划,以便我们能在战役打响以后,在最短的时间内,切断敌人从基辅到日托米尔的交通线。”
奇斯佳科夫点了点头,随后问道:“司令员同志,不知道您打算派哪支部队,来担任这次的主攻任务呢?”
我想了想,然后说道:“参加战斗的部队,是巴巴欣上校的近卫第71师,阿斯卡列波夫少将的近卫第77师,以及克拉夫琴科将军的近卫坦克第五军。好了,就这三支部队,我相信他们能够完成切断基辅——日托米尔交通线的任务。”
奇斯佳科夫和别济科夫还有阿赫罗梅耶夫三人去制定作战计划时,基里洛夫把头凑过来,有些激动地说:“我从来没有想到,我们居然可以在第聂伯河沿岸,集结五个方面军多达两百万多万的兵力。这次就算曼斯坦因的部队再能打,估计他也挡不住我们五路大军的同时进攻。”
“您说得对,军事委员同志。”我附和了基里洛夫说法,然后又继续说道:“我们的军队在战争中不断得到锻炼,如今战斗力得到极大的提升,加上战场的主动权渐渐地掌握在我军的手里。如果这样还打不败德国人,那就真是咄咄怪事了。”
切断基辅——日托米尔交通线的任务,我交给了西瓦科夫将军的近卫第22军,而近卫第23军军长塔瓦尔特基拉泽将军,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听说了此事,便直接跑到了指挥部向我请战。
他面对众多的集团军指挥员,一脸委屈地对我说:“司令员同志,我们军的部队,在这几天的战斗中,虽然有很大的损失,可您也不能因此就将切断基辅——日托米尔公路这样的任务,交给近卫第22军区完成吧?”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那您打算怎么办?”
“这还用说吗,司令员同志?”他听到我这么说,自认看到了一线曙光,然后嬉皮笑脸地说:“还是把这个重要的任务交给我们军吧。我向您保证,我们一定圆满完成任务。”
“不行,”我等他一说完,立即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你们军在前期的战斗中损失太大,特别是卢金中校的步兵第375师,刚刚补充了三千新兵,部队的战斗力还没有形成,暂时不能参加战斗。”
“就算步兵第375师不能参战,那谢杰里科夫上校的近卫第51师,总能参战吧?”说到这里,塔瓦尔特基拉泽压低嗓门说:“司令员同志,我知道谢杰里科夫上校是您的老部下,难道您就不给他一个立功的机会吗?”
听到塔瓦尔特基拉泽这么说,我的确动了让谢杰里科夫去建功立业的念头,命令差点就脱口而出了。但我转念一想,立即就毫不迟疑地再次否定了塔瓦尔特基拉泽的请求:“不行,谢杰里科夫师里,也补充了两千多新兵,在完成训练并让他们形成战斗力以前,我是不考虑将他们派上战场的。”
“司令员同志,”见自己的又一条提议被我否决了,塔瓦尔特基拉泽有些着急了,“虽然我们的部队在战斗中,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但是我们的战斗力却没有受到什么影响,毕竟还留下了那么多的战斗骨干。如果您让他们投入战斗的话,我相信他们的表现,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司令员同志,我觉得既然将军他们这么求战心切,我们就不能让他寒心。”也许是看到塔瓦尔特基拉泽向我苦苦恳求,奇斯佳科夫有点看不过去了,他也帮着对方说道:“虽然我们派出了两个近卫师,外带一个坦克军,虽然部队看起来不少,但要深入敌人的后方,这点兵力就显得有点薄弱。所以我建议,将近卫第51师也编入这次的进攻名单。”
“参谋长,您的意见呢?”我望着别济科夫问道。
别济科夫看了看我,又把目光投向了旁边一脸焦急的塔瓦尔特基拉泽,在思索片刻后,回答说:“司令员同志,我同意副司令员的意见,让近卫第51师也参加这次战斗吧?”
“阿赫罗梅耶夫少校。”听完别济科夫的表态后,我还是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而是将目光投向了旁边的阿赫罗梅耶夫:“你是如何考虑的?”
“司令员同志,我的意见和参谋长一样,”阿赫罗梅耶夫毫不迟疑地回答说:“要知道基辅——日托米尔这条线路毕竟是德军的生命线,一旦遭到攻击,估计就会有德国兵从四面八方赶过来,将我们突袭的部队围住。假如我们的兵力雄厚,就可以不用担心这种围困,在耐心与他们周旋的时候,等待援军的到来。”
见所有人的意见都达成了一致,我也就没再继续坚持,而是顺水推舟地说:“好吧,塔瓦尔特基拉泽将军,既然大家都赞同近卫第51师参加这次战斗,您就尽快回去通知谢杰里科夫上校,让他抓紧时间训练部队,争取在这次战斗中,立下更多的功勋。”
“是,司令员同志,我一定将您的话转达给他。”塔瓦尔特基拉泽激动地说完这几句话以后,神情便恢复了正常:“允许我回部队去吗?”
“去吧!”我冲他一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等塔瓦尔特基拉泽走后,我对奇斯佳科夫说:“如果我们这次一下要抽调三个近卫师的话,防区里的兵力部署,可能要适当地进行调整。”
“当然,这是应该的。”奇斯佳科夫接过话头说道:“既然现在草原方面军的防区和我们接壤了,那么我们就不用再南部部署那么多的兵力,多出来的兵力,正好填补近卫第51师离开后的空荡,免得让德国人发现我们的异样。”
“司令员、副司令员。”阿赫罗梅耶夫等奇斯佳科夫说完后,小心翼翼地对我们说:“我觉得我们应该多派出几支侦察小分队,对基辅——日托米尔地区进行不间断的侦察,以防止意外的发生。”
“意外?!”听到阿赫罗梅耶夫这么说,奇斯佳科夫不禁冷笑了一声,然后轻蔑地说:“少校同志,您觉得会有什么意外发生啊?”
听到奇斯佳科夫问出这么刁钻的问题,阿赫罗梅耶夫面色不改地望着对方说:“副司令员同志,虽然我们在第聂伯河沿岸集结了两百多万大军,可是德军在基辅附近的守军也不少,而且其中还有不少的装甲师。如果不事先搞清楚这些装甲师所在的位置,我担心我们的部队就算占领了科罗斯特维夫,也很难守住那里。”
“难道我们一个精锐的近卫坦克军,还打不过德军的几个残缺不全的装甲师吗?”奇斯佳科夫对阿赫罗梅耶夫的担忧不屑一顾地说:“您想得太多了。”
两人突如其来的争论,倒让我愣住了,我心说我刚刚不是让你们一起制定进攻计划吗,怎么现在会忽然出现这么大的分歧啊?想到这里,我连忙抬手制止了两人,随后说道:“好了,副司令员、少校,你们不要再争论了。”
等两人安静下来以后,我先对奇斯佳科夫说道:“副司令员同志,我认为少校说得很对,我们必须要派出大量的侦察小分队,对德军的情况进行侦察摸底,这样在行动时,才能做到心中有数。”
接着我又转头对阿赫罗梅耶夫说:“少校,为了尽快搞清楚敌人的兵力分布情况,除了要让特拉夫金的侦察营出动外,同时还要让各师也派出自己的侦察部队。侦察到的情况,要及时反馈到集团军司令部来,这事我就交给你全权负责了。”
阿赫罗梅耶夫知道我雷厉风行的性格,在接受了命令以后,就立即去给各师师长打电话,让他们立即派出侦察小分队,朝西北方向去侦察德军的动向。
等大家重新忙碌起来以后,基里洛夫感慨地对我说:“丽达,当初我和部队一起从基辅突围的时候,做梦都没想到这么快又可以再打回去。当时突围时,由于是边打边撤,以至于很多牺牲的指战员的遗体,我们都来不及掩埋。希望这次解放基辅以后,能将他们的遗骸都收集起来,好好地进行掩埋。”
“放心吧,军事委员同志。”听到基里洛夫提起那些牺牲的战友,我的心里也觉得堵得慌,如果当初我不是被调回莫斯科的话,在德军重新围攻基辅的时候,我也许能带着更多的指战员突出重围。“等解放了基辅,我就派人去办这件事情,一定要让英雄的骸骨,全部入土为安。”(未完待续。)
第一二七八章 解放基辅的战斗(五)
虽然当初朱可夫接受了我的提议,准备只让第40集团军葱基辅的南面发起进攻,而另外第27和第47集团军则从北面发起进攻。但这个计划在实施过程中,遭到了最高统帅部的否决,万般无奈之下,朱可夫只好将停留到第聂伯河对岸的两个集团军,以及雷巴尔科将军的近卫坦克第三集团军调到了卡尼伏地区。
这么一来,原来为进攻部队所准备的进攻出发点,就变得狭窄。为了便于三个集团军和一个坦克集团军的集结,瓦图京命令西瓦科夫将军的近卫第22军撤出了卡尼伏,全军退到了切尔卡瑟。
随着整整四个近卫师和若干个炮兵团源源不断地开进切尔卡瑟,这座第聂伯河边的中等城市变得拥挤起来。见到这种情况,别济科夫低声地抱怨说:“这么多部队挤在这里,却不能去参加战斗,真是太浪费了。”
我听到他的牢骚以后,笑了笑说:“参谋长,其实把部队都集结在切尔卡瑟,对我们来说,并不是什么坏事。您别忘记了,等进攻基辅的战斗打响以后,我们除了要掩护第53集团军的侧翼,同时还要抽调部队,去切断基辅——日托米尔公路。如果维持原有防区不变的话,随着两支部队的离开,我们的兵力就会变得单薄,如果遇到敌人的攻击,情况就会变得非常糟糕。现在瓦图京大将让卡尼伏的部队撤了回来,等于在无形中,帮我们解决了一个大难题。”
“那我们原来的偷袭计划,需要进行调整吗?”别济科夫等我说完后,谨慎地问道。
“是的,参谋长。”我肯定地回答说:“既然现在友军进驻了卡尼伏,那么我们从卡尼伏出兵的计划就行不通了,必须要重新选择新的路线。”
“既然是这样,我们就来重新制定了一个新的偷袭计划吧。”奇斯佳科夫插嘴说了一句后,扭头叫阿赫罗梅耶夫:“少校同志,请把侦察分队获得的情况拿过来,我们需要重新制定一个偷袭计划。”
奇斯佳科夫看完阿赫罗梅耶夫给他的情报后,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望着我说道:“司令员同志,我们要调整进攻路线的话,不光部队要走的路更远,而且途中还要经过几座大中型城市。这样一来,我们的行踪很难不被德国人发现,到了最后,这次偷袭也许会不得不变成强攻。”
我听到他这么说,不禁愣了一下,接着反问道:“副司令员同志,能说说您所设想的新路线吗?”
“我们的偷袭部队从斯波拉出发,向西去进攻被德军占领的瓦图提、丹拿,然后是乌曼。”说到最后一个地名时,他的眉头紧锁:“据侦察所知,德军在乌曼地区有两个步兵团,外带一个装甲营和若干的炮兵部队,同时城里还有坚固的防御工事。我们要夺取这个城市,至少要花两三天的时间,同时还会付出巨大的牺牲。部队如果减员严重的话,接下来向北去夺取查赫科夫,就会感到吃力……”
我耐着性子听完了奇斯佳科夫的新计划后,苦笑了一声,然后问道:“副司令员同志,既然您也知道我们的部队是打算去偷袭科罗斯特维夫,切断基辅——日托米尔的交通线,那为什么还要在途中进行那么多的攻坚战啊?要知道,如果每到一个城市,我们就打一场攻坚战,那么别说三个近卫师加一个坦克军,就算将整个集团军都调过去,估计到达科罗斯特维夫时,部队里也剩不了多少人了。到时我们还能用什么样的兵力,去切断敌人的交通线呢?”
我的话将奇斯佳科夫问住了,他涨红了脸盯着地图一言不发,估计是在考虑怎样才能避开德军重兵防御的城市,迅速地赶往科罗斯特维夫,切断敌人的交通线。
“司令员同志,既然您认为副司令员的方案不可取。”别济科夫估计是不愿看到奇斯佳科夫受窘的样子,连忙出来解围说:“那您能给我们说说您的计划吗?”
奇斯佳科夫听到别济科夫这么说,连忙附和道:“是啊,司令员同志,能说说的您的打算吗?我想看看我们的部队,是如何从德军的防御纵深穿插过去的。”
我从奇斯佳科夫的话中听出了不满,但我却没有和他计较,而是指着地图对他们说道:“你们看,我们当初在成功地渡过了第聂伯河以后,顺利地夺取了切尔卡瑟和卡尼伏,还先后占领了斯米拉和斯波拉。至于科松,则是被当地的游击队解放后,移交给我们的。”
“科松!”奇斯佳科夫将这个地名重复一遍后,猛地一拍桌子,懊恼地说:“见鬼,我怎么忘记科松了,假如我们从这里出兵的话,就可以选在另外一条完全不同的道路了。”
“您的判断很准确,副司令员同志。”我见奇斯佳科夫从我的话中,判断出了可能采用的新路线后,笑着对他说:“我们从科松出发后,可以沿着那些人烟罕至的小路,向西北方向前进。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占领斯科夫亚,然后继续北进去夺取科罗斯特维夫,达到切断基辅——日托米尔的目地。”
“司令员同志,”奇斯佳科夫听我说完后,有些不放心地问道:“您选择的这条道路,沿途的确很难遇到德国人,不过那一带河流、沼泽众多,我们的坦克能通过吗?如果没有坦克部队的配合,我们根本无法完成切断德军交通线的目标。要不,再换一条路线吧?”
对于奇斯佳科夫所担心的情况,我知道是实际存在的,在思索了一阵后,我摇了摇头说:“不行,副司令员同志,除了这条路线外,我们不管走什么地方,都会被德军发现行踪,从而导致我们的偷袭计划失败。至于说到道路难行,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可以让随行的近卫师战士们,沿途砍伐树木铺路,以便让坦克能顺利通行。”
见我早有打算,奇斯佳科夫也没再劝我。他把地图朝别济科夫的面前一推,然后吩咐道:“参谋长,麻烦您和阿赫罗梅耶夫少校一起,按照司令员同志刚刚所说的内容,制定一份新的偷袭计划吧。”
别济科夫接过地图,态度坚决地说:“放心吧,副司令员同志,我们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制定出新的偷袭计划。”(未完待续。)
第一二七九章 解放基辅的战斗(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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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6日佛晓,沃罗涅日方面军对基辅的进攻正式展开。
听到从北面传来的隆隆炮声,奇斯佳科夫便再也坐不住了,他站起身在指挥部里来回地走动着。他不时地停住脚步,从窗口朝外望去,似乎从那里就能看到正在激战的战场。
“副司令员同志,别再来回走动了。您这样来回走个不停,都把我的眼睛晃花了,让我还怎么工作啊?”看到奇斯佳科夫那魂不守舍的样子,基里洛夫调侃地说了两句,然后向旁边的空位一指,说:“您就是把屋里踩出了一条战壕来,也看不到前面正在进行的战斗。好了,稍安勿躁,先坐下吧,”
奇斯佳科夫坐下来以后,有点不好意思地对基里洛夫:“军事委员同志,我也是着急啊。看到别的集团军在前方和德军激战,而我们却在这里无所事事,我心里着急啊。”
“副司令员同志,”听到奇斯佳科夫的话,我的心里就有点不乐意,于是用不满地语气说道:“虽然我们现在没有什么战斗任务,但却并没有无所事事,我们如今所做的事情,就是为了接下来的战斗在做准备。”
说完这几句话以后,我便把阿赫罗梅耶夫叫了过来,问道:“少校,近卫第八十九师在斯波拉的防御工事修得怎么样了?”
听到我的问题,阿赫罗梅耶夫立即恭恭敬敬地回答说:“我刚刚给谢留金将军打过电话,他说在斯波拉的西面和南面,都各修筑了两道防御阵地,并在阵地前拉上了铁丝网和敷设了雷区。”
“司令员同志,我就不明白。”奇斯佳科夫听完阿赫罗梅耶夫的报告后,有点不解地问:“要知道德军的主力在北面的基辅和南面的扎波罗什地区,我们为什么要在斯波拉的西面修筑防御工事呢?”
对于奇斯佳科夫的这个疑问,我望着他说道:“副司令员同志,虽然敌人的主力在您所说的两个方向,但他们的机动性强,曼斯坦因随时有可能将部队调到我们防御薄弱的地段。”
听完我的解释,奇斯佳科夫耸了耸肩膀,把嘴一瘪,有点不以为然地说:“如果我是曼斯坦因,就绝对不会派部队进攻斯波拉,这里是个小城市,周围又是森林和沼泽,不利于大部队的展开。”
“您说得没错。”我等他一说完,就接着说:“斯波拉这里虽然具有您所说的特点,但不等于敌人就不会把这里当作进攻的目标。”
“为什么?”奇斯佳科夫不解地反问道:“能给我一个理由吗?”
“很简单,马纳加罗夫将军的部队,从昨天开始,就展开了对亚历山德里亚的进攻。”我指着地图对他解释说:“在夺取了这个城市以后,他们会继续向西,去攻取基洛夫格勒,威逼乌曼。德国人不是傻子,他们不会坐以待毙的,肯定会实施反击。他们除了从正面迎击第53集团军外,还会从该集团军的侧翼发起攻击,而斯波拉无疑是最好的进攻出发点。”
奇斯佳科夫低头看着面前的地图,用手在上面指指点点,估计是在推演我所说的那种情况。过了大概五六分钟以后,他将地图推开,抬起头对我说:“司令员同志,我认为您所说的有道理,根据这两天所掌握的情报,德军在乌曼有好几个步兵师和一个装甲师,如果他们真的不管不顾地冲向斯波拉,估计我们的防御还真的有可能被他们突破。”
“司令员同志,原来驻扎在佐洛托诺沙的近卫第八十九师的一个团,如今正在渡过第聂伯河。”别济科夫向我请示道:“您打算将他们部署在什么地方?”
“那还用说嘛,参谋长同志。”我望着别济科夫说道:“当然是将他们部署在斯米拉。这样一来,整个近卫第八十九师,就都部署在斯米拉和斯波拉一线,负责确保我们防区西侧的安全。”
别济科夫等我说完后,又接着问道:“司令员同志,我们的偷袭计划,需要立即向上级进行报告吗?”
“暂时不用。”我冲别济科夫摆了摆手说道:“如今我军对基辅的进攻刚刚展开,友军部队能否突破德军的防线,还是一个未知数,我们的计划在这种时候报上去,有可能遭到上级的否决。”
“可是我们所有出击的部队已集结完毕,”别济科夫有些着急地问:“难道就让他们一直待在那里等待吗?”
我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说:“参谋长同志,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们所能做的,就是继续等待,只有等到敌人的注意力,完全被进攻基辅的友军吸引过去后,才是我们出发的最好时机。”
到了中午时分,我们收到方面军司令部发来的电报,上面详细地介绍了上午的战斗情况。担任主攻的第27集团军,虽然发起的进攻很猛烈,但在德军坚固的防御工事面前,指战员所表现出来的无论是勇敢,还是自我牺牲精神,都将无济于事,他们的进攻被德军一次又一次地粉碎了。
看到战报后,奇斯佳科夫面色铁青地对我说:“司令员同志,看来还是您说得对啊。基辅南面的地形易守难攻,我们就算有飞机大炮和坦克的支援,要想一口气攻克敌人坚固的防御工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是的,”别济科夫等奇斯佳科夫说完后,也补充道:“从战报上看,不管是进攻前的炮火准备,还是空军的轰炸,对敌人的防御工事所造成的伤害,都是非常轻微的。仅仅一个上午,我们的伤亡就达到了六千多人,等于一个师已经打残了。如果照这样打下去,要想突破德军的防御,第27集团军估计会全部打光。”
“上校同志,”听到别济科夫这么说,奇斯佳科夫脸上露出了不满的表情,他出人意料地没有职务,而是用军衔称呼对方,可见他的心中是多么地愤怒:“只要能消灭敌人,我们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也是值得的。不过请您不要随便高估敌人的力量,就算他们再强,我们也不会在损失一个集团军以后,才突破敌人的防御阵地。”
我看到两人有吵起来的可能,连忙插嘴说:“好了,都别说了。参谋长,请您立即将我们的偷袭计划,上报给方面军司令部。”
“这个时候就把计划上报吗?”别济科夫有些诧异地问:“要知道进攻基辅的战斗刚刚打响,要把敌人的注意力从其它方向吸引过来,至少还需要几天的时间。”
“上报吧!”我没有解释理由,只是简短地吩咐道。
等别济科夫去发电报时,奇斯佳科夫好奇地问:“司令员同志,我觉得这个偷袭计划,至少应该在进攻基辅的战斗打响后,两到三天再上报,因为那时的战局已明了,上级容易做出正确的判断。”
“副司令员同志,我们的偷袭部队在科松附近已集结完毕。”我朝奇斯佳科夫笑了笑,学着他的口吻说道:“我们不能让这么多部队挤在一起无所事事啊。”
我们的偷袭计划上报后半小时,瓦图京的电话就打到了指挥部。他在电话里问我:“奥夏宁娜同志,你为什么突然想起制定这么一个计划呢?”
“是这样的,大将同志。”从他的口气里,我听出他对这个计划并不感冒,毕竟现在有四个集团军的兵力,正集结在基辅的南部,轮番对德军的防御阵地发起进攻,在这种时候推出一个偷袭计划,怎么看都是画蛇添足。我连忙向他解释说:“上次开会的时候,我就曾经向您和朱可夫元帅提出,说基辅南面的地形是易守难攻,我们的部队就算付出重大的伤亡,可能也很难突破敌人的防御,所以必须想其它的办法来对付德国人。”
“所以你就想到了这个偷袭计划?”瓦图京淡淡地问道。
“是的。”我肯定地回答说:“只要我们的偷袭部队,能切断基辅——日托米尔的交通线的,基辅的敌人很快就会陷入弹尽粮绝的境地,到时方面军的主力不管是从南面还是北面进攻,都能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
“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瓦图京接着问道。
我听到他这么说,便知道他默认了我的这个计划,连忙回答说:“由于进攻基辅的战斗刚刚打响,敌人的注意力还没有被友军完全吸引过去,这个时候出击的话,容易被敌人察觉,到时偷袭就会变成强攻。所以我打算再等两天,等到德军更多的兵力,从一些无关轻重的小城市,抽调到基辅南面后,再让部队出发去实施偷袭。”
我的话说完后,听筒里突然没有了声音。等了好一阵,我也没听到瓦图京的声音,我担心是线路断了,正打算吩咐洛普霍夫去检查一下电话线路,听筒里忽然传出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喂,是丽达吗?”
“是的,是我。元帅同志!”忽然从听筒里听到朱可夫的声音,真的让我感到了意外,我在短暂的慌乱之后,便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很高兴地听到您的声音!”
“我刚刚看了你的偷袭计划,”朱可夫慢吞吞地说道:“计划制定得很详细,看来这个别济科夫上校还真的是当参谋长的材料。”
见朱可夫没有表明自己的态度,却在问不相干的事情,我连忙回答说:“元帅同志,作战计划是参谋长别济科夫上校,和作战处长阿赫罗梅耶夫少校共同制定的。”
“三个近卫师和一个坦克军,”我听见听筒里传出了翻动纸张的声音,估计是朱可夫正在翻看我的计划书,“丽达,根据你的判断,这么多部队要通过到处是森林和沼泽的地区,需要多长的时间?”
听到朱可夫的这个问题,我想了想,然后回答说:“元帅同志,虽然从科松出发,到科罗斯特维夫只有一百二十公里左右,但由于道路难行,就算从明天出发,至少也要20号才能赶到目的地。”
“一百多公里,居然要走四天?”朱可夫用不满的语气说道:“太慢了,丽达,你们的行动速度太慢了。如果这样的话,就算德军的注意力被进攻基辅的友军吸引过去,你们这么迟缓的行军速度,也会被德国人察觉的。在这么长的时间里,他们完全可以在你们前进的道路上,设置几道防御阵地,到时候你们就不得不改用攻击前进的方式行军了。”
朱可夫的话让我惊出了一身冷汗,生姜还是老的辣,他一针见血地指出了偷袭计划中的不足之处,如果不克服的话,我们的偷袭还真的有可能演变成强攻。但转念一想,就算步兵的行动速度可以提起来,但近卫第五坦克军那两百辆坦克却至少要花几天的时间,才能完全地通过这片深林和沼泽密布的地区。想到这里,我哭丧着脸对朱可夫说道:“可是,元帅同志,坦克军的坦克由于受地形的限制,无法迅速向前突击,这样就不可避免的影响了整个部队的行进速度。”
“丽达,我看你以前挺聪明,为什么这次会这么糊涂啊?”朱可夫气呼呼地说道:“你完全可以让三个近卫师先行,却抢占那些德军防御空虚的城市,然后坦克军跟在后面慢慢行进,等他们赶到科罗斯特维夫,相信城市早就被近卫师的战士攻下来了。”
朱可夫的话,如醍醐灌顶顿时让我眼前一亮,在制定计划时,我就在不知不觉中陷入了一个误区,总想到步兵应该得到坦克的配合,所以才会根据坦克在森林和沼泽地区的行进速度,来决定步兵的行军速度。“明白了,元帅同志,我让两个近卫师以急行军速度,向科罗斯特维夫快速推进,留下一个近卫师来协助坦克军的前进。这样,我们最多只需要两天的时间,就能到达目的地。”
“这就对了嘛。”朱可夫的语气重新变得和缓,然后他又问:“科涅夫将军所属的第53集团军,在昨天已发起了向亚历山德里亚的进攻,你们可一定要确保好他们的侧翼安全哦,千万别让他们的侧翼暴露在敌人的面前。”
我等朱可夫说完后,咧嘴无声地笑了笑,然后回答说:“元帅同志,您就放心吧。目前我将谢留金少将的近卫第八十九师,摆在了斯米拉和斯波拉一带,并构筑了必要的防御阵地,完全可以抵挡住来自乌曼方向的德军。”
“看来你考虑得很周到嘛。”朱可夫笑着说道:“既然是这样,那我就在方面军司令部里等着你们胜利的好消息了!”(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二八〇章 解放基辅的战斗(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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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站在我面前的四名指挥员,我点了点头,然后向他们宣布说:“指挥员同志们,朱可夫元帅和方面军司令员同意了我们的偷袭计划,并要求我们尽快予以实施。”
听到我这么说,四名指挥员互相望了望,脸上就露出了欣喜的表情。近卫第71师师长巴巴欣上校激动地说:“司令员同志,听到北面的友军正在猛攻基辅,我们的指战员早就跃跃欲试了,他们都恨不得自己也能冲上去和德国人较量一番。我们师现在整装待发,随时可以出发,您就下命令吧!”
我等巴巴欣说完后,把目光投向了另外几名指挥员,用平稳的语气问道:“你们都做好准备了吗?”
听到我这么问,另外三人异口同声的说道:“我们的部队已集结完毕,随时可以投入战斗,请司令员下命令吧!”
“好,既然大家都准备就绪,那我就正式下达作战命令!”我首先对巴巴欣说道:“上校,你们近卫第71师作为先头部队,等天一黑就出发。要昼夜兼程赶往目的地,在48小时内赶到科罗斯特维夫。”
“什么,两天之内赶到科罗斯特维夫?”巴巴欣等我说完后,不禁吃惊地张大了嘴巴,好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说:“司令员同志,原来……原来不是说四……四天吗,怎么一下改成两天了?”
“怎么,上校同志。”对于巴巴欣的这个回答,站在我身后的奇斯佳科夫不满地问道:“您是无法完成这个任务吗?”
“是这样的,司令员同志。”巴巴欣神情紧张地向我们解释说:“虽然这里离科罗斯特维夫只有一百多公里,可是指战员们除了个人的装备外,还要扛轻机枪、重机枪、50毫米和82毫米的迫击炮及弹药,况且道路还那么难走,每天最多只能走二三十公里。根据原来的计划,在四天内赶到,差不多已经是我们的极限。”
“没错,司令员同志,”克拉夫琴科开口为巴巴欣辩解说:“如果是在平坦的道路上,这一百多公里算不了什么,我们坦克军可以让步兵搭乘坦克前进,这样最多四个小时,就能到达目的地。可在满是森林和沼泽,还有不少河流的地区,我觉得一天行进二三十公里,差不多已经是我军指战员的极限了。如果要强行提高行军速度,也不是不能做到,可是那样一来,等战士们赶到目的地的时候,就会变得疲惫不堪,在短期内无法形成有效的战斗力。”
克拉夫琴科的话,让整个屋子陷入了一片沉寂。
正当我考虑该如何答复克拉夫琴科的时候,基里洛夫笑呵呵地走了过来,打破了屋里的沉默:“克拉夫琴科将军,您说得很有道理,可是您似乎忘记了,我们的指战员具有坚韧耐劳的性格,和别国|军人所不具备的自我牺牲精神,只要你们在出发前,让各级政工人员向指战员们做好战斗鼓动工作,我相信你们还是能很好地完成这个任务。”
基里洛夫的话,让另外两名想说话的师长乖乖地闭上了嘴。这个时候,奇斯佳科夫不失时机地补充说:“指挥员同志们,我们这次偷袭科罗斯特维夫,所动用的部队是三个近卫师外加一个坦克军,就算我们的行踪再隐蔽,只要德国人不是瞎子和聋子,我们的部队就不可能不被他们发现。这样一来,一场计划周详的偷袭战,就会演变成我们所不愿意见到的攻坚战和阵地战,从而导致我们切断基辅——日托米尔交通线的计划失败。”
奇斯佳科夫的话,让屋里再度陷入了沉默。
克拉夫琴科在迟疑片刻后,小心地问道:“司令员同志,我的坦克部队该怎么办?要知道在那样的道路上,坦克的行进速度要比步兵更慢。”
“将军同志,”对于坦克军所存在的难题,虽然我绞尽脑汁考虑了很久,但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此刻听到克拉夫琴科提出这个问题,我只能硬着头皮说:“好在坦克在前期的战斗中,派不上什么大用途,你们军可以按照原计划向科罗斯特维夫开进。”
“我有一个建议,司令员同志。”克拉夫琴科等我说完后,忽然问道:“可以向您提出来吗?”
我不知道他会说什么,便点了点头,礼貌地说:“将军同志,您有什么好的建议,就尽管说吧。”
“我觉得让三个坦克旅都参加这次战斗,是完全没有必要的!”克拉夫琴科出人意料地说道:“而且您刚刚也说过,部队行进迟缓的话,就会被德国人发现。要是我们的坦克军在行进过程中,遭到了德军的空袭,那么拥挤在一起的坦克就会遭到巨大的损失。所以我建议,这次的战斗,只需要将一个坦克旅投入战斗就可以了。”
“什么,只投入一个坦克旅?!”听到克拉夫琴科这么说,不光是我愣住了,就连奇斯佳科夫他们也惊呆了。最后还是别济科夫首先问道:“这样一来,我们的坦克部队对上敌人的装甲师时,不是一点优势都没有吗?”
“不会的,参谋长同志。”克拉夫琴科笑着对别济科夫说:“我会派出装备了新型坦克的第21坦克旅,他们虽然只有五十辆坦克,但对上德军最精锐的虎式坦克,也能保持完胜的记录。”
自从库尔斯克会战结束到现在,我都很久没听人在我的面前提起那种新型坦克了,以至于我还以为这种超越时代的t-54/55坦克,因为弹药的产能不足,在昙花一现后已彻底退出了历史舞台,没想到今天居然又听克拉夫琴科提起。我立即兴致勃勃地问他:“将军同志,据我所知,这种新型坦克的炮弹因为产能的缘故,始终无法敞开供应部队。第21坦克旅的新型坦克,配备有充足的弹药吗?”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克拉夫琴科使劲地点着头,回答说:“除了坦克自带的一个基数弹药,随行的后勤车队还运输一个基数的弹药和燃料,足以应付一场中等规模的战斗。”
听说第21坦克旅弹药充足,我的底气也足了许多,我接着又问:“将军同志,不知道你那剩下的两个坦克旅,将在什么时候开往科罗斯特维夫?”
“最快也要等到我军占领了科罗斯特维夫以后。”克拉夫琴科说完这番话,见我一脸茫然的样子,连忙解释说:“那里的地形太复杂,不利于大规模装甲部队的展开。既然一个坦克旅都无法解决敌人,那么派再多的坦克过去,在战斗中我们也只能采用添油战术,依次将坦克投入战斗。”
“不过只有一个坦克旅,你们军的力量就显得太薄弱了。”看着克拉夫琴科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我有些担心地说:“要是在行进途中,遭到德军反坦克手的袭击,那么就会遭到巨大的损失。”
“司令员同志,这一点您就不用担心了。”不过我显然是杞人忧天,克拉夫琴科信心十足地说:“随坦克旅开进的,还有近卫第6摩托化步兵团。虽然他们只有一个团,但战斗力却和普通的一个师差不多。只要他们在,德军的偷袭,对我们行进中的坦克,是构不成什么威胁的。”
“好吧,既然您这么有信心,就按照您所说的办。”和克拉夫琴科说完后,我又转身面对另外两位师长说:“谢杰里科夫上校、阿斯卡列波夫少将!”
“到!”两人整齐地回答道。
“近卫第51师作为第二梯队,在近卫第71师出发后一个小时出发。”我考虑到谢杰里科夫跟我的时间最长,对我的很多战略战术有所了解,让他的部队走在最中间,有什么事情的话,他可以同时策应前后两支部队。
“明白!”谢杰里科夫简短地回答道。
“而您,阿斯卡列波夫少将。”我接着对近卫第77师的师长说道:“您的部队将在近卫第51师出发后一个小时出发。记住,一定要留下一个团,负责砍伐树木,为克拉夫琴科将军的坦克铺路。明白了吗?”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阿斯卡列波夫少将表情平淡地回答说:“请您放心,我一定会认真完成您交给我的任务。”
“好了,既然任务都明确了,大家都回去做准备吧。”我冲四名指挥员挥了挥手,说道:“记得和我们保持联系,有什么情况,要及时向集团军司令部报告。”
等到几人都离开后,阿赫罗梅耶夫将一份刚收到的电报,放在了我的桌上。我快速地浏览完上面的命令,然后冷冷地问:“少校,这份电报是谁发来的?”
“是特拉夫金上尉发来的,我们的几个侦察小分队正在乌曼附近活动。”阿赫罗梅耶夫口齿清楚地说道:“我相信他们报告的情报是准确的。”
“出什么事情了?”奇斯佳科夫见我一脸严肃的样子,慌忙问道:“特拉夫金上尉他们发现了什么?”
“您瞧瞧吧!”我将摆在桌上的电报推到了奇斯佳科夫的面前,然后说道:“上尉他们在乌曼附近发现了‘骷髅师’的部队正在装车,估计是准备向东开进。”
“向东?!”奇斯佳科夫皱着眉头问道:“他们准备开到东边的什么地方?”话刚出口,他整个人便愣住了,片刻之后,他猛地惊呼,“天啊,德国人准备开到基洛夫格勒!”
“没错,副司令员同志。”我等他说完后,一脸苦涩地点了点头,说道:“根据我的判断,德军的目的地就是想开到基洛夫格勒附近,对正在攻击亚历山德里亚的第53集团军侧翼发起猛攻。”
“那我们该怎么办?”奇斯佳科夫紧张地问道。
“首先,立即将这个情报,向马纳加罗夫将军进行通报,让他们做好必要的防备。”我盯着地图字斟句酌地说道:“同时,我们要用不少于一个师的兵力,对‘骷髅师’的侧后方发起突袭,打乱他们的进攻步骤,确保友军侧翼的安全。”
“虽然‘骷髅师’在库尔斯克会战中,遭到了重创,不过作为德军的王牌部队,在这两个月时间内,他们肯定得到了足够的补充。”奇斯佳科夫担忧地说:“如果我们没有足够的坦克,要想给他们予重创,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克拉夫琴科不是将第20和第22坦克旅留下了吗?”别济科夫插嘴说道:“我们就用这两个坦克旅对‘骷髅师’的侧后实施突击,相信一定可以给他们以重创。”
我刚想说这两个坦克旅要用在科罗斯特维夫方向,用来切断基辅——日托米尔的交通线的。但转念一想,假如骷髅师真的将第53集团军击溃了的话,那么我们就将不得不面对一支实力强悍的德军部队,到时整个防御部署就会被打乱。为了确保防区的安全,只能临时先调用这两个坦克旅。想到这里,我立即吩咐别济科夫:“参谋长,您立即给克拉夫琴科将军打电话,让他先将第20和第22两个坦克旅划归集团军指挥。”
“是!”别济科夫听到我的命令后,没有发表不同的看法,立即就转身执行命令去了。
“还有你,少校同志。”我用手一指站在旁边的阿赫罗梅耶夫:“你立即给第53集团军的马纳加罗夫将军发报,将这个情报对他进行通报,并他做好必要的防御部署。”
给马纳加罗夫的电报发出后,直到一个小时以后,才收到了对方的回电。上面简短地写道:“知道了,谢谢!”
看完电报以后,我的心往下一沉,心说也许是第53集团军的进攻太顺利,以至于马纳加罗夫将军对我们的示警,居然显得有些不以为然。我把电报递给奇斯佳科夫和别济科夫传阅后,果断地下达命令:“让步兵第375师连夜加固面向友军方向的防御工事,防止击溃友军的德军部队沿着公路冲向切尔卡瑟。”(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二八一章 解放基辅的战斗(八)
听到我下达的这道命令,奇斯佳科夫立即就皱起了眉头,他有些担心地说:“司令员同志,要知道步兵第375师的防区内,一直没有什么像样的防御工事,就算我们连夜抢修,我也担心仓促修出来的工事,无法抗击德军的进攻啊?”
“副司令员同志,您多虑了。”针对奇斯佳科夫这种杞人忧天的想法,我安慰他说:“虽然我们的侦察员发现敌人在乌曼地区集结,但是要等他们行动,至少是四五天以后的事情了。到时没准第53集团军已经把亚历山德里亚拿下了。”
奇斯佳科夫眼睛盯着地图说道:“假如马纳加罗夫将军的部队真的能拿下这座城市,就算德军从侧翼发起攻击,要想击溃他们,可能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我等他说完后,一脸苦涩地说道:“副司令员同志,虽然我不知道第53集团军在这一个多月内,曾经补充了多少兵力,但我能却能猜到在夺取了亚历山德里亚之后,部队肯定会因为伤亡惨重,而无力继续发起攻击。假如德军在这个时候,猛地朝他们发起反击,以他们的实力能挡住吗?”
我说完这两句话以后,就目不转睛地盯着奇斯佳科夫,看他有什么反应。没想到他盯着地图瞧了半天,然后把这个问题抛给了别济科夫:“参谋长同志,您是怎么看的?”
“以我看,第53集团军在解放了亚历山德里亚以后,会继续攻击基洛夫格勒。由于在战斗中伤亡惨重,他们在城里剩下的兵力肯定非常有限,要遇到德军的反击,他们还真的挡不住。”别济科夫在说完自己的分析后,转头望着我说:“司令员同志,既然我们发现德军在集结,那么我们完全可以先发制人,趁他们的集结还在进行,就果断地朝乌曼发起攻击,将他们的反击阴谋彻底粉碎。”
“可是,我们现在手里并没有能进攻的兵力和技术装备。”对于别济科夫的提议,我立即毫不含糊地予以了否决:“我们用了三个近卫师去偷袭科罗斯特维夫,剩下的部队用于防御可能够了,如果用来进攻的话,那就差得太远了。”
虽然自己的意见被我否决,但别济科夫还是不甘心地说:“也许我们可以碰碰运气,没准德国人想不到我们会突然给他们来这么一个偷袭呢?”
对于别济科夫的坚持,我没有去和他争辩,而是将地图推到了他的面前,用铅笔指着乌曼所在的位置:“参谋长,您请看,乌曼是一个大城市,德军原本在这里的兵力就不少,如果有增加了一个‘骷髅师’,就算我们运气好,将‘骷髅师’的坦克部队击溃了,以我们现有的实力去攻坚,无异于以卵击石。”
我的话说完后,整个指挥部陷入了一片沉寂。除了基里洛夫外,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桌上的那张地图,努力地思考着该如何应对乌曼地区的德军部队。
“各位指挥员同志们,我能提一个意见吗?”在这种会议上一向没有发言权的阿赫罗梅耶夫忽然怯生生地问道。
阿赫罗梅耶夫在这样的会议上插话还是第一次,于是我带着宽容说道:“请说吧,少校同志,将你的想法说出来,让大家来讨论一下。”
在得到我的许可后,阿赫罗梅耶夫指着地图对我们说:“各位指挥员同志,我觉得情况也许比我们想象的更加严重。虽然目前在乌曼地区集结的,只有德军的‘骷髅师’,但我担心他们还悄悄从其它方向,将多余的部队调过来,以达到在局部占据优势的目的。”
“恩,有道理,”听到阿赫罗梅耶夫这么说,我觉得倒真有这种可能,便催促他:“少校,请继续说下去。”
“如果敌人在乌曼的兵力,除了原有的守军和‘骷髅师’,对我们的威胁还不算太大。但假如他们再偷偷地调其它的部队进入乌曼,对我们来说,情况就显得特别严峻了。”阿赫罗梅耶夫紧张地说道:“所以,我建议除了要让步兵第375师加强防御,免得德军沿着公路冲向我们这里。同时,还应该命令在斯波拉和斯米拉两处的守军,抓紧时间抢修工事,避免遭到德军偷袭时被打个措手不及。”
我等阿赫罗梅耶夫说完后,眼睛盯着地图,脑子里在拼命地回忆关于基辅战役的历史,不过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后来还是自己安慰自己,说也许这次战役进行的时间短,战斗也不够激烈,所以在苏联的史书里,这段历史知识只是被一笔带过。
虽然我记不清楚基辅战役的具体情节,但为了稳妥起见,我还是同意了阿赫罗梅耶夫的意见:“少校,待会儿你就给谢留金将军和卢金中校打电话,让他们这几天将训练暂时停止,集中力量抢修防御工事。”
阿赫罗梅耶夫通过电话,将我的命令传达出去后,谢留金很快就打来了电话。他在话筒里抱怨说:“司令员同志,本来这次偷袭没派我们参与偷袭行动,全师指战员的情绪就够大的。如今您又通知让部队在现有的防御阵地修筑工事,指战员们的情绪就更在发牢骚了……”
“够了,谢留金同志。”我没等谢留金说完,便大声地打断了他后面的话,不满地说道:“是进攻还是防御,这一点您的战士说了不算;您本人,说了也不算。而是由我说了算,要知道集团军司令员是我,而不是您,明白了吗?”
“明白了”谢留金有气无力地回答说:“既然是这样,那么我就尽量给指战员们做思想工作,让他们能安下心来。”
谢留金的电话刚挂断,卢金中校的电话接着也打来了。他在电话里抱怨的是同一件事情,于是他也很不幸地挨了我一顿臭骂,然后老老实实地指挥部队去修筑工事了。
去偷袭科罗斯特维夫的部队,由于行踪隐蔽,一路上都没有被德国人发现。18日晚上,我接到了近卫第71师师长巴巴欣上校发来的电报。他在电报里写道:“我军已到达距离科罗斯特维夫仅仅五公里的地方,是否需要派出人手去进行侦察呢?”
“这还用说吗,上校同志。?”虽然我听到了一个好消息,但我的心里却丝毫高兴不起来,因为巴巴欣在距离我一百多公里的地方指挥作战,都不敢擅自做主,连派出侦察兵侦察敌人动向这样的小事情,也要向我请示,让我心中对他很不满意。
我对阿赫罗梅耶夫说道:“少校,给巴巴欣上校回电。让他立即派出人手对科罗斯特维夫进行侦察,假如德军的兵力有限,那么就立即发起全面的攻击,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控制基辅——日托米尔的交通运输线。明白了吗?”
“明白了,”阿赫罗梅耶夫果断地回答说:“我这就去给他发电报,催促他早点派人去进行侦察。”
“快去吧,少校。”我冲阿赫罗梅耶夫挥了挥手,催促道:“抓紧时间给他发报,让他随机应变,根据敌情的表换,及时地做出正确的调整。明白了吗?”
“我明白了。”阿赫罗梅耶夫简短地回答说:“我就去给巴巴欣上校回电报,将您的意思转达给他。”
接到电报的巴巴欣上校,立即就派出了几个侦察小分队,对科罗斯特维夫的防御情况进行了侦察。当他发现城里只有德军一个营的时候,甚至来不及向我请示,便果断地向部队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面对我军的凶猛进攻,坚守在科罗斯特维夫城里的德军,被我们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在进攻两个小时的激战过后,近卫第71师的部队冲进了城里,将守军分割成互不相连的两个区域。
我们的进攻,自然惊动了日托米尔地区的敌人。敌人的一个步兵团,在坦克营的掩护下,冲向了科罗斯特维夫,企图和城里的守军里应外合,全歼我们的近卫第71师。不过好在这时,谢杰里科夫的部队赶到了。看到形势危险,近卫第51师根本来不及休息,就立即投入了战斗,从增援的侧翼发起了攻击。
但来自日托米尔的援军被击退后,坚守在科罗斯特维夫里的德军残部,见增援部队都被打退了,不由军心大乱。在这种时候,近卫第71师的部队加大了进攻的强度,将被围住的守军一点点地吃掉。
战斗进行到10日凌晨一点时,科罗斯特维夫城里的枪声变得稀疏起来,一些德军官兵见突围无望,便纷纷放下武器向我军投降。
当我接到前线发来的电报,向我报告说科罗斯特维夫已在我军手里时,我不禁长松了一口气,然后命令阿赫罗梅耶夫:“少校,给巴巴欣和谢杰里科夫两位师长回电,让他们连夜在面向日托米尔和基辅的方向,修筑防御工事,以防止德军可能发起的反击。”
当阿赫罗梅耶夫去发报时,知道了战报的奇斯佳科夫兴奋地问:“司令员同志,没想到我们的偷袭计划,还真的成功了。”在稍稍停顿片刻后,他又谨慎地问:“需要立即向方面军司令部报告吗?”
“这还用说吗,副司令员同志?”最近几天,虽然从基辅南面的进攻始终没有停止过,不过友军除了在德军坚固的防御工事前面损兵折将外,根本没有取得什么进展。为了这事,瓦图京心急如焚,稍有不满就会冲人发火。如今我们既然取得了这样的战果,就应该立即向他报告,让他也高兴高兴。
接到电报的巴巴欣上校,立即就派出了几个侦察小分队,对科罗斯特维夫的防御情况进行了侦察。当他发现城里只有德军一个营的时候,甚至来不及向我请示,便果断地向部队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面对我军的凶猛进攻,坚守在科罗斯特维夫城里的德军,被我们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在进攻两个小时的激战过后,近卫第71师的部队冲进了城里,将守军分割成互不相连的两个区域。
我们的进攻,自然惊动了日托米尔地区的敌人。敌人的一个步兵团,在坦克营的掩护下,冲向了科罗斯特维夫,企图和城里的守军里应外合,全歼我们的近卫第71师。不过好在这时,谢杰里科夫的部队赶到了。看到形势危险,近卫第51师根本来不及休息,就立即投入了战斗,从增援的侧翼发起了攻击。
但来自日托米尔的援军被击退后,坚守在科罗斯特维夫里的德军残部,见增援部队都被打退了,不由军心大乱。在这种时候,近卫第71师的部队加大了进攻的强度,将被围住的守军一点点地吃掉。
战斗进行到10日凌晨一点时,科罗斯特维夫城里的枪声变得稀疏起来,一些德军官兵见突围无望,便纷纷放下武器向我军投降。
当我接到前线发来的电报,向我报告说科罗斯特维夫已在我军手里时,我不禁长松了一口气,然后命令阿赫罗梅耶夫:“少校,给巴巴欣和谢杰里科夫两位师长回电,让他们连夜在面向日托米尔和基辅的方向,修筑防御工事,以防止德军可能发起的反击。”
当阿赫罗梅耶夫去发报时,知道了战报的奇斯佳科夫兴奋地问:“司令员同志,没想到我们的偷袭计划,还真的成功了。”在稍稍停顿片刻后,他又谨慎地问:“需要立即向方面军司令部报告吗?”
“这还用说吗,副司令员同志?”最近几天,虽然从基辅南面的进攻始终没有停止过,不过友军除了在德军坚固的防御工事前面损兵折将外,根本没有取得什么进展。为了这事,瓦图京心急如焚,稍有不满就会冲人发火。如今我们既然取得了这样的战果,就应该立即向他报告,让他也高兴高兴。(未完待续。)
第一二八二章 解放基辅的战斗(九)
德军又在乌曼地区增兵了。一看到这个报告,我就头疼不已。这样一来,德军在不久之后对草原方面军所实施的反击,绝对不是一般的小打小闹,也许是想把我军重新赶过第聂伯河,估计他们才会善罢甘休。
我立即吩咐别济科夫:“参谋长,立即给特拉夫金上尉回电,让他抓紧时间摸清新到乌曼地区的德军番号。另外,将这个情况上报给方面军司令部。”
“不需要通报给第53集团军吗?”别济科夫善意地提醒了我一句。
“不用,不用通报。”想到自己好心好意向友军示警,结果对方却反应冷漠。幸亏这还是一支曾经和我们并肩作战的部队,假如换了其它的部队,没准还会引起那些指挥员的猜忌,以为我给他们这样的情况,是为了将来和他们争功劳呢,“既然我们上次通报的情报,没有引起他们必要的重视,那么这次就没有必要再去碰钉子了。”
“我明白了。”别济科夫苦笑了一下,然后转身去给特拉夫金和方面军司令部报去了。
正在忙碌的基里洛夫听到我的话,停下了手里的笔,抬头用奇怪的目光看了我一眼后,又继续写他的报告。
和基里洛夫不闻不问的态度相比,奇斯佳科夫就顾虑重重,他皱着眉头问我:“司令员同志,假如我们不将这个情报通报友军,一旦他们的侧翼遭到了德军的攻击,影响到上级的整个战役计划,我担心会给我们惹来麻烦的。”
“副司令员同志,您多虑了。”为了不让他继续杞人忧天,我专门向他解释说:“我们集团军的任务,是掩护第53集团军的侧翼,只要我们不让德军威胁到他们的侧翼,那么我们是不用承担任何责任的。”
奇斯佳科夫低着头,看着面前的地图,继续问道:“司令员同志,您觉得德军会出动什么样的兵力,对草原方面军实施反击呢?”
“兵力少了肯定不行。”我看着特拉夫金回来的电报,认真地组织着自己的词汇:“我估计德军至少会以两到三个装甲师的规模,对草原方面军的正面实施突击。”
听我这么说,奇斯佳科夫反而变得轻松起来,他不以为然地说:“如果德军从友军的正面实施反击的话,那就不用担心了。要知道我们可是好几个集团军集结在第聂伯河岸边,德军要想吃掉他们,要有一副好牙齿才行啊。”
我等别济科夫完电报回来,又问他:“参谋长,在科罗斯特维夫的部队,有新的消息传回来吗?”
“没错,司令员同志,暂时没有任何消息。”别济科夫在说完这两句话以后,忽然对我说道:“我觉得如今在科罗斯特维夫地区,有我们的三个近卫师和一个坦克旅,如果没有统一的指挥,当战斗打响以后,部队就可能出现各自为战的情况,这样容易被德军各个击破。因此,我建议制定一名指挥员,负责该地区部队的统一指挥。”
别济科夫的这句话给我提了个醒,当初派部队出时,我还真的没有想到指定专人来负责统一指挥这些部队呢。此刻既然别济科夫提起,我也就顺水推舟地说:“在科罗斯特维夫地区的指挥员里,军衔和职务最高的是克拉夫琴科将军,就让他来负责指挥所有的部队吧。”
“好的,我这就将您的命令传达下去。”见自己的建议被我采纳,别济科夫立即兴高采烈地去给克拉夫琴科他们电报去了。
这次没等别济科夫回来,方面军司令部的电话便打了过来。和我通话的是朱可夫,他大声地问道:“丽达,听说你的部队已成功地占领了科罗斯特维夫,切断了基辅日托米尔之间的联系,是这样的吗?”
“是的,元帅同志。”我肯定地回答说。
“你们打算在那里坚守多长时间啊?”朱可夫接着问道。
听到他的这个问题,我不禁一愣,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问。但还是如实地回答说:“元帅同志,当然是坚守到基辅被我军解放为止啊。”
朱可夫叹了口气,说道:“丽达,你要让在科罗斯特维夫地区的指挥员有个心理准备,做好迎击德军疯狂反击的准备。”
“放心吧,元帅同志。”听到朱可夫原来说的是这件事,我心里就觉得他有点小题大做,既然我当初决定派部队去占领科罗斯特维夫,就做好遭到敌人两面夹击的准备,用得着他来专门提醒么?“我们的指战员早就做好了迎击敌人的准备。”
“丽达,你千万不要掉以轻心。”朱可夫可能是从我的语气中,听出了我的不以为然,因此特意强调说:“从解放别尔哥罗德开始,由于地形的限制,我们最多只能同时从三个方向围攻城市,所以敌人在支持不住的情况下,可以从没有遭受攻击的方向撤退。你们这次切断了德军的交通线,也等于切断了德军的退路,这样就会让断掉了退路的敌人变得更加疯狂,困兽犹斗之下,你们将付出巨大的伤亡。”
朱可夫的这番话,把我吓了一跳。在前段时间的攻坚战斗中,不管别尔哥罗德还是哈尔科夫,由于城市的四周森林和河流密布,所以我们都是只能从三个方向起进攻,德国人一旦支持不住,就能从没有被我军控制的方向,将部队撤下去。如今我占领了科罗斯特维夫,等于是合围了基辅的德军。以曼斯坦因的性格,是绝对不允许这种情况的出现,他肯定会命令基辅和日托米尔的部队,向控制了科罗斯特维夫的我军部队起猛攻。面对敌人这样的攻势,克拉夫琴科他们能否守住,真的是一个大问题。
我沉默了很久以后,然后语气严肃地对朱可夫说:“元帅同志,您放心吧。不管敌人的进攻如何凶猛,我们的部队都将坚决地守住科罗斯特维夫。”
“既然你有这样的信心,那我就放心了。……”
我听到朱可夫打算挂断了电话,忽然想起了乌曼的事情,连忙大声地喊道:“元帅同志,请等一下,请不要挂断电话。”
“丽达,你什么事吗?”朱可夫有些纳闷地问道。
“是这样的,元帅同志。”我赶紧将特拉夫金他们所侦察到的情报,再次向朱可夫报告了一遍,同时有些着急地说:“元帅同志,请您将这份情报转交给科涅夫司令员,让他能提前做好准备,免得被德国人打一个措手不及。”
“情况真的有你所说的那么严重吗?”朱可夫有些怀疑地说:“我们如今在第聂伯河沿岸摆了足足五个方面军,总兵力达到了两百多万人,我想曼斯坦因只要不是傻瓜,就绝对不会对兵力比他多几倍的我军动什么自杀式的反击。”
“可是,元帅同志……”见朱可夫对我的话也不太相信,我不甘心想再劝劝他,但却被他打断了:“好了,丽达,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觉得德军在我军的强大攻势前,要想起反击是不太现实。这件事情你就不用管了,我会亲自交代科涅夫的。”说完,他不等我再说话,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听着话筒里传出的盲音,不禁苦笑连连。当我放下电话时,奇斯佳科夫好奇地追问道:“司令员同志,情况怎么样?司令员对乌曼德军增兵的事情,是怎么看的?”
我耸了耸肩膀,把双手一摊,有些无奈地说:“元帅同志也不相信在乌曼的敌军,有胆子会对草原方面军的防区起进攻。”
奇斯佳科夫等我说完后,也谨慎地说:“司令员同志,我说几句不该说的话,请您不要生气。这次也许真的是您想得太多了,我们五个方面军的兵力加起来,比德军多七八倍。在这样的情况下,曼斯坦因所要考虑的,是如何挡住我们的进攻,而不是从原本就捉襟见肘的兵力里,抽掉部队来实施根本没有任何胜算的反击。”
虽然我记忆不清楚这段历史究竟是怎么样,但基辅的解放是在十一月初,这却是无可争辩的事实。假如五个方面军都进展顺利的话,为什么还和德国人足足打了半个多月呢?肯定是在局部吃了德军的大亏,从而影响到解放基辅的进程。
我虽然做出了这样的判断,但我却没有告诉任何人。而是亲自给卢金和谢留金先后打去了电话,问问他们那里防御工事的修筑情况如何。
谢留金在电话里告诉我:“司令员同志,您就放心吧,我的部队依托森林和沼泽构筑了两条防线,还在阵地前敷设了雷区。德国人不来则已,只要他们一来,管教他们有来无回。”
而卢金的回答,则要谨慎多了:“司令员同志,由于时间太仓促,我们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建立坚固的防御工事。将德国人挡住一两天,也许没有什么问题,但时间拖得太长的话,我就没有什么把握了。”
我听到朱可夫打算挂断了电话,忽然想起了乌曼的事情,连忙大声地喊道:“元帅同志,请等一下,请不要挂断电话。”
“丽达,你什么事吗?”朱可夫有些纳闷地问道。
“是这样的,元帅同志。”我赶紧将特拉夫金他们所侦察到的情报,再次向朱可夫报告了一遍,同时有些着急地说:“元帅同志,请您将这份情报转交给科涅夫司令员,让他能提前做好准备,免得被德国人打一个措手不及。”
“情况真的有你所说的那么严重吗?”朱可夫有些怀疑地说:“我们如今在第聂伯河沿岸摆了足足五个方面军,总兵力达到了两百多万人,我想曼斯坦因只要不是傻瓜,就绝对不会对兵力比他多几倍的我军动什么自杀式的反击。”
“可是,元帅同志……”见朱可夫对我的话也不太相信,我不甘心想再劝劝他,但却被他打断了:“好了,丽达,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觉得德军在我军的强大攻势前,要想起反击是不太现实。这件事情你就不用管了,我会亲自交代科涅夫的。”说完,他不等我再说话,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听着话筒里传出的盲音,不禁苦笑连连。当我放下电话时,奇斯佳科夫好奇地追问道:“司令员同志,情况怎么样?司令员对乌曼德军增兵的事情,是怎么看的?”
我耸了耸肩膀,把双手一摊,有些无奈地说:“元帅同志也不相信在乌曼的敌军,有胆子会对草原方面军的防区起进攻。”
奇斯佳科夫等我说完后,也谨慎地说:“司令员同志,我说几句不该说的话,请您不要生气。这次也许真的是您想得太多了,我们五个方面军的兵力加起来,比德军多七八倍。在这样的情况下,曼斯坦因所要考虑的,是如何挡住我们的进攻,而不是从原本就捉襟见肘的兵力里,抽掉部队来实施根本没有任何胜算的反击。”
虽然我记忆不清楚这段历史究竟是怎么样,但基辅的解放是在十一月初,这却是无可争辩的事实。假如五个方面军都进展顺利的话,为什么还和德国人足足打了半个多月呢?肯定是在局部吃了德军的大亏,从而影响到解放基辅的进程。
我虽然做出了这样的判断,但我却没有告诉任何人。而是亲自给卢金和谢留金先后打去了电话,问问他们那里防御工事的修筑情况如何。
谢留金在电话里告诉我:“司令员同志,您就放心吧,我的部队依托森林和沼泽构筑了两条防线,还在阵地前敷设了雷区。德国人不来则已,只要他们一来,管教他们有来无回。”
而卢金的回答,则要谨慎多了:“司令员同志,由于时间太仓促,我们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建立坚固的防御工事。将德国人挡住一两天,也许没有什么问题,但时间拖得太长的话,我就没有什么把握了。”8( )
第一二八三章 解放基辅的战斗(十)
没等我想出个所以然,克拉夫琴科的求援电报又来了。
奇斯佳科夫看完电报后,顿时有些急了。他走到我的面前,将电报往一放,急吼吼地说道:“司令员同志,目前科罗斯特维夫的情况很糟糕,德军不甘心他们的交通线被我们切断,动用了两个装甲师的兵力,同时从东西两面对城市起了进攻。到目前为止,西面的敌人突破近卫第51师的防线,冲进了城市而来自基辅的德军,已连续突破近卫第71师的两道防线,从东面逼近了城市。”
我拿起电报快地浏览完上面的内容后,抬起头望着奇斯佳科夫,慢条斯理地问:“副司令员同志,如果让您来做决定的话,您会怎么做?”
奇斯佳科夫听到我的问题,迟疑了片刻,随后毫不含糊地回答说:“能否守住科罗斯特维夫,是我们能否切断基辅日托米尔交通线的关键。如果让我做决定的话,我会立即从防区内抽掉两个师外加一个坦克旅去增援他们。”
“如果现在抽走两个师的话,我们的防线不就变得空虚了吗?”我听到奇斯佳科夫又是建议抽调部队去支援科罗斯特维夫,便有些不悦地说:“等敌人对草原方面军的侧翼起进攻时,我们就没有足够的力量去支援他们了。”
奇斯佳科夫见我依旧固执己见,知道再劝说,我还是会坚持自己的意见,便冲着基里洛夫说:“军事委员同志,您瞧瞧,德军正在猛攻科罗斯特维夫,我们在该地区的守军岌岌可危,如果不派部队支援的话,估计等到明天,他们就会被德军全歼。”
也许是听到部队会被德军全歼这句话,基里洛夫也有些着急了,他望着我试探地问:“丽达,既然科罗斯特维夫是我们切断德军交通线的关键,那么我们就应该想起一切办法守住那里。既然那里的情况危险了,我建议从防区的部队里,抽掉两个师去支援他们。”
“没错,司令员同志。”奇斯佳科夫等到基里洛夫一说完,立即补充说:“我觉得您大可不必担心部署在乌曼的德军,这些部队应该只是为了防止我们进攻城市的,不会主动向我军起反击的。至于抽调了部队离开后,敌人是否会对我们的防区起进攻,我觉得您就更加不必担心。在我们的防区西面的森林、沼泽和河流众多,敌人的大部队无法展开,我们的部队完全有能力挡住并粉粹他们的进攻。”
奇斯佳科夫的这几句话,差点就让我一时冲动就下达了抽调部队,去增援的科罗斯特维夫的决定。我经过反复的思考,然后态度坚决地说:“不行,坚决不行。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我们的防区兵力变得薄弱,一旦德军从乌曼地区起进攻,那么这种攻击势头必然势不可挡。如果我们因为兵力薄弱被德军突破了防线,不光第53集团军的侧翼岌岌可危,就连此刻正从南面进攻基辅的几个集团军的侧后方,也将遭到严重的威胁。”
“可是,司令员同志,我们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在科罗斯特维夫地区的部队,被德军一点点地吃掉吧?”见到我油盐不进的样子,奇斯佳科夫气呼呼地说道:“将来上级追究起来,这个责任由谁来负?”
面对暴跳如雷的奇斯佳科夫,我努力保持着淡定,说:“副司令员同志,我是集团军司令员,假如因为我不肯派遣援军,而导致科罗斯特维夫地区的部队被德军歼灭,上级要追究的话,我来承担一切责任。”
我说话的语气很平静,但意思却是很坚决的,如今防区内的兵力是绝对不能调动的。不过想到克拉夫琴科来的电报,我还是吩咐别济科夫:“参谋长,请您给克拉夫琴科将军报,让他在抵抗德军进攻时,注意要合理地分配兵力,不要搞消极防御。就算天黑以后,也不要停止战斗,白天是敌攻我守,到了夜晚就是我攻敌守,一定要将敌人的进攻步骤打乱。”
别济科夫刚给克拉夫琴科完电报,便收到了来自方面军司令部的电报。他看完电报,便高高第举过头顶,大声地对我们说:“司令员、副司令员,方面军司令部来的电报。”
看到他兴高采烈的样子,我知道肯定有好事,便笑着问:“参谋长,看您的样子好像挺开心的,有什么好消息吗?”
别济科夫快步走到桌边,有些激动地说道:“方面军司令部转了最高统帅部的最新命令:从即日起,罗科索夫斯基将军的中央方面军,改称为白俄罗斯第一方面军我们的沃罗涅日方面军,改称为乌克兰第一方面军科涅夫元帅的草原方面军,改称为乌克兰第二方面军马利诺夫斯基的西南方面军,改称为乌克兰第三方面军而托尔布欣将军的南方方面军,改称为乌克兰第四方面军”
对我来说,在部队更改番号的同时,却保留原有的指挥系统,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但是奇斯佳科夫和基里洛夫却兴奋不已。两人等别济科夫一说完,便将电报抢了过去,把头挤在一起,将上面的内容反反复复地看了好几遍。
趁几人的注意力被这个喜讯所吸引的同时,我朝阿赫罗梅耶夫招招手,将他叫到面前问道:“少校,我军从基辅南面的进攻,怎么样了?”
听到我的这个问题,阿赫罗梅耶夫摇了摇头,有些遗憾地说:“司令员同志,情况可能要让您失望了,第27、第4集团军虽然不断地朝敌人起猛攻,但部队最远只抵达到欧布科希夫的城下,还没等他们站稳脚跟便被德军击退了。”
“情况很糟糕啊,少校同志。”我叹了口气说:“南面的地形易守难攻,要想突破德军完善的防御体系,没有两三个月是根本做不到的。”
“但是,司令员同志。”阿赫罗梅耶夫有些不解地问道,“在几个月前,我们只用一个军就轻易地夺取了基辅,可如今几个集团军挤在这里,在飞机坦克大炮的支援下,向敌人的防御阵地起了一次又一次的进攻,可是却没有成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看着阿赫罗梅耶夫这位曾经和我一起进入过基辅的指挥员,我微微一笑,然后说道:“我们上次进攻基辅时,德军的主力还在第聂伯河的对岸,和我们的两个方面军对峙,基辅几乎可以说是一座孤城。再加上我们的进攻部队,都化装成德军,这样才打了敌人一个措手不及,迫使他们不得不放弃城市。可如今,德国人老早就有了准备,再想象上次那样轻易地夺取城市,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我停顿了片刻,又问道:“你知道德军在基辅的南面都部署了什么样的兵力嘛?”
阿赫罗梅耶夫拿出自己的笔记本,翻看了一下回答说:“根据我们所掌握的情报,坚守在基辅南部的是第48装甲军,敌人用第72步兵师、第112步兵师、第255步兵师在一线抗击着我们的进攻,同时还用第11装甲师、第19装甲师和第2装甲步兵师,从正面对我军实施反击。”
“战斗进行了这么久,我军固然付出了巨大的伤亡,那敌人呢?”我等他一说完,便接着问道:“我猜他们的伤亡一定也不小吧。”
阿赫罗梅耶夫这次没有看笔记本,便直接回答了我的问题:“没错,司令员同志,德军的第48装甲军在战斗中,由于消耗很大,所以德国人又从别的地方,将帝国装甲师调了过来,以加强他们的防御力量。”
虽然我知道从阿赫罗梅耶夫那里,无法得到更加详尽的情报,但还是试探地问:“那你觉得进攻科罗斯特维夫的部队,又是德军的哪两个装甲师呢?”
他想了想,然后摇摇头,如我所预料的那样,回答说:“对不起,司令员同志,我们暂时还没有从友军那里,获取到更有价值的情报。”
由于克拉夫琴科无法从我这里得到兵力的补充,因此他只能利用现有的兵力,在科罗斯特维夫地区进行顽强的防御,确保这座城市不会再落到德国人的手里。激战一昼夜以后,近卫第51师和刚刚赶到的近卫第77师,终于将城里的德军全部肃清。
消灭了西面的敌人,巩固了我们的防线后。克拉夫琴科又指挥新到的近卫坦克第21旅,让他们对来自东面的德军部队实施了反击。虽然我军的坦克数量,和德军相比,处于绝对的劣势,但坦克的优良性格却弥补了这种不足。
在长达一个多小时的激战过后,德军在我军的阵地前,扔下了四十多辆被打坏的坦克以后,灰溜溜地退回了他们的进攻出点。
看到这样的战报,奇斯佳科夫总算松了一口气。他看着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司令员同志,这个近卫第77师和坦克旅的动作真是太慢了,比前面的部队足足晚了两天的时间,假如他们能早一点到达的话,科罗斯特维夫的形势也许会比现在好些。”
“现在我们在科罗斯特维夫地区,又有了三个近卫师和一个坦克旅,以他们的实力,就算在德军的两面夹击之下,也应该能守住城市。”我等他一说完,立即补充说:“我们的注意力还是要放在乌曼地区,这里毕竟集结了德军的几个师,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可能是因为看到了科罗斯特维夫地区转危为安,奇斯佳科夫的心情大好,出人意料地没有在乌曼问题上和我唱对台戏。他甚至还把阿赫罗梅耶夫叫过来,笑着问道:“少校,特拉夫金上尉有最新的侦察情报回来吗?”
“没有,副司令员同志。”阿赫罗梅耶夫礼貌地回答说:“我今天还没有收到上尉的电报,不过在他前两天的情报中,说看到乌曼城外的火车站,有大量的坦克运来。”
“什么,有大量的坦克运来?”阿赫罗梅耶夫的这几句话,顿时让奇斯佳科夫紧张起来,他连忙追问:“上尉他们有没有搞清楚敌人有多少坦克,都部署在什么方向?”
“除了骷髅师以外,好像还新到了一个坦克师,不过部队的番号还没有搞清楚。”阿赫罗梅耶夫口齿清楚地报告说:“上尉说这两天会抓紧时间搞清楚敌人的番号。”
“阿赫罗梅耶夫少校,请过来一下。”阿赫罗梅耶夫的汇报刚刚结束,坐在角落的洛普霍夫便扭头叫他:“好像是特拉夫金上尉的电报来了。”
“好的,我这就来!”阿赫罗梅耶夫一边说着一边快步走了过去。
过了一两分钟,阿赫罗梅耶夫便拿着电报走了回来。看到他脸上严肃的表情,我便知道肯定出了什么事情,慌忙问道:“少校,特拉夫金上尉的报告里说了些什么?”
“司令员同志,上尉报告说,乌曼地区的德军开始行动了。”阿赫罗梅耶夫说着便将手里的电报递了过来:“您瞧瞧吧,德军的装甲部队正沿着公路,朝基洛夫格勒开进。”
我快地看完上面的内容以后,将电报朝奇斯佳科夫的手里一塞,快步地走回到桌边,低头看摊放在上面的地图。从乌曼到基洛夫格勒只有七十多公里,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最多两个小时,德军的先头部队就能抵挡基洛夫格勒。
我看完地图以后,抬头吩咐阿赫罗梅耶夫:“少校,你去给特拉夫金上尉报,让他抓紧时间搞清楚这支装甲部队的番号。”
“好的!”接到命令的阿赫罗梅耶夫,转身便跑到了洛普霍夫的身边,催促他给特拉夫金电报,想尽快搞清楚德军部队的番号。
趁阿赫罗梅耶夫去报的功夫,我又吩咐别济科夫:“参谋长,这个情况很重要,您立即向瓦图京大将报告,请他将这件事情转告给科涅夫将军。”
“司令员同志,如今时间紧迫,如果通过方面军司令部来转述情报的话,会耽误时间。”奇斯佳科夫听到我所下达的命令后,叫住了正准备打电话的别济科夫,婉转地对我们说:“不给第53集团军打电话,让他们提前做好战斗准备。”
“没用的,副司令员同志。”我挥手让别济科夫去给方面军司令部打电话,同时对奇斯佳科夫说:“也许是一连串的胜利,把友军的部分指挥员冲昏了头脑,所以他们就算得到这样的情况,也不会引起重视的。而我们通过方面军司令部,将这个情况转过去,则多少可以引起他们的一些重视。”未完待续。8
第一二八四章 解放基辅的战斗(十一)
等别济科夫离开后,我盯着地图问道:“目前除了近卫第八十九师和步兵第375师外,哪个师可以立即投入战斗?”
“除了您所说的这两个师外,”我的话刚说完,奇斯佳科夫便接着说:“我们能动用的部队,还有近卫第52、第67和第90师,外加两个坦克旅和几个炮兵团。”介绍完情况后,他望着我问道,“司令员同志,需要向这些部队发出战斗警报吗?”
我看了一会儿各师的布防位置后,对奇斯佳科夫说:“让切尔诺夫将军的近卫第90师做好战斗准备,等敌人向第53集团军的侧翼发起进攻时,他们再投入战斗。”
“司令员同志,其实我们可以做得更好。”见我只命令一个近卫师做好战斗准备,奇斯佳科夫有些着急地说:“我们可以赶在敌人的前面,在路上建立防御阵地,对开向基洛夫格勒的德军装甲部队实施阻击。”
“用近卫步兵师在开阔地去阻击德军的装甲师。”对于奇斯佳科夫的这个建议,我立即毫不迟疑地予以了否定:“那样将是一边倒的屠杀,作为集团军司令员,我不能让自己的战士去这样白白送死。”
“为了战役的胜利,必要的牺牲是在所难免的。”奇斯佳科夫苦口婆心地劝说我:“将我们的部队投入阻击,可以为友军构筑防御争取到足够的时间”
“行了,副司令员同志,您不必说了。”虽然我明白奇斯佳科夫的这种考虑,是为了大局着想,但我却不愿意接受他的这个建议。如果我的部队在阻击德军的过程中被打残了,那么在接下来的一系列战斗中,我们集团军就有可能从主力部队变成预备队,这样的傻事可不能做。因此我态度坚决地说:“我们除了有掩护第53集团军侧翼的任务,同时也有掩护进攻基辅部队侧后方的责任。假如我们的部队现在就开出去,在开阔的平原上阻击德军的装甲部队。要是部队因为损失过大,挡不住德军的反击,让他们重新占领了切尔卡瑟,那么正在进攻基辅的部队,就会腹背受敌,也许打到最后,他们将不得不退回到第聂伯河对岸。”
听完我所陈述的厉害关系后,奇斯佳科夫不说话了,只是盯着面前的地图发呆。过了一阵,他不甘心地问:“难道我们就眼睁睁地看着德军攻击友军,而袖手旁观吗?”
“副司令员同志,不是袖手旁观。”为了解开他的心结,我向他解释说:“要知道科涅夫将军的乌克兰第二方面军,除了有第53集团军外,还有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近卫第5集团军、近卫第7集团军、第37集团军、第57集团军及2个独立机械化军。另外据我所知,最高统帅部还将马利诺夫斯基将军的一个机械化军和四个步兵师,及托尔布欣将军的第20坦克军,转隶给科涅夫方面军。他们有这么雄厚的兵力,难道您还担心挡不住德军的进攻?”
我所说的数据,有的来自上级的通报,有的则干脆是我在后世所看到的资料。奇斯佳科夫听我说完后,不禁张大了嘴边,吃惊地说:“啊,科涅夫将军的草原方面军,如今居然有这么多的兵力?”
“没错。”我点了点头说道:“所以就算德军扑向基洛夫格勒,以友军现有的实力,应该还是可以暂时挡住他们的。等德军进攻乏力的时候,我们再出其不意地从他们的旁边冲出去,将他们打一个落花流水。”
别济科夫走回到桌边,用平稳的语调说道:“司令员同志,给方面军司令部的电报已发出,相信他们很快就能将这个情报,转交给友军部队。”
我听后点了点头,然后冲着站在洛普霍夫身边的阿赫罗梅耶夫大声地问道:“少校,特拉夫金有最新的情况发回来吗?”
阿赫罗梅耶夫摇了摇头,回答说:“没有,司令员同志,暂时还没有收到侦察分队的最新情报。”
没等到塔拉索夫的最新情报,却先等来了瓦图京的电话。他在电话里大声地问道:“奥夏宁娜同志,我看到你们发来的电报,这都是真的吗?德军的装甲师,正沿着公路从乌曼冲向了基洛夫格勒?”
“是的,大将同志。”我肯定地回答说:“这是我的侦察营副营长特拉夫金发回来的情报,他们现在正在努力搞清楚德军的番号。”
“既然是这样,那就等他们搞清楚德军番号以后,我再将这个情况向科涅夫通报。”瓦图京有些不耐烦地说道:“现在这样简短的情报,就算告诉了他,他也不见得相信。”
“大将同志,”听到瓦图京用这样不以为然的语气说这件事,我顿时急了,“敌人现在已经从乌曼出动了,最多两个小时就能到达第53集团军的侧翼。您如果不及时将这个情报通知科涅夫将军,他们就有可能被德国人打一个措手不及。”
“可是在没有搞清楚敌人的番号以前,我们根本无法判断敌人的行动目地。”瓦图京有些无奈地说:“也许敌人并不是去实施反击,而只是去增援基洛夫格勒的守军。如果我们将错误的情报通知了科涅夫,让他做出了错误的判断,对接下来的战斗是非常不利的。”
听到瓦图京的这番话时,我忽然觉得自己有点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感觉,但既然现在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说:“大将同志,虽然我不清楚此刻开向基洛夫格勒的德军部队番号,但请您相信我的判断,他们绝对不是去增援基洛夫格勒守军,而是要袭击友军的侧翼。”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瓦图京可能是不想扫我的兴,等我一说完,立即说道:“我马上将这个情报通报给科涅夫,让他们做好必要的战斗准备。”
我放下电话以后,立即吩咐阿赫罗梅耶夫:“少校,再给特拉夫金发电报,让他在最短的时间内,搞清楚敌人的番号。”
听到我下达这样的命令,坐在桌边的几名指挥员都用奇怪的目光望着我。基里洛夫忍不住问道:“丽达,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你看起来好像很着急的样子。”
“军事委员同志。”我望着基里洛夫说道:“现在不着急不行啊。敌人正从乌曼冲向了基洛夫格勒友军的侧翼,可大将同志却认为这股敌人只是去增援,而不是实施反击的,所以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通知科涅夫将军。”
“啊,怎么会这样呢?”基里洛夫听我这么说,不禁也吃了一惊。他站起来,背着手在屋里来回走了两趟后,停下脚步向我建议说:“丽达,我看这样,你和马纳加罗夫将军的关系不错,不如由你亲自将这件事情通知他。”
“不行,军事委员同志。”我苦笑着对基里洛夫说:“如果可以的话,我早就通知马纳加罗夫将军了。难道您忘记了,在前几天,我就曾经将类似的情况通知他,但他却表现得非常冷漠。如今是进攻基洛夫格勒的关键时刻,让他停止进攻并将兵力部署在德军可能出现的方向,以他的性格是肯定不会同意的。”
“可是,既然知道德国人是冲向友军的,我们总要想办法提醒他们才行吧。”基里洛夫有些着急地说:“我们的部队是什么情况,在场的诸位都应该心里有数。有些部队打打顺风仗,表现得还不错,可是要被德军打个措手不及的话,防线就完全有崩溃的可能,况且如今的部队里,新兵所占的比例实在太高了。”
“我们如今能做的,就是命令防区内的部队做好战斗准备。”我万般无奈地说:“当德军和友军开始交战以后,我们选择合适的时间,从敌人的侧后方发起攻击,争取粉碎他们的进攻,让形势朝着有利我们的方向发展。”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终于等到了特拉夫金的电报。看到阿赫罗梅耶夫兴匆匆地走过来,我没有接他手里的电报,而是吩咐他:“少校,将侦察分队的情报,给大家念念吧。”
阿赫罗梅耶夫点了点头,然后开始念起电报上的内容:“我们经过努力俘虏了一名送信的德军参谋人员,经过审问,得知前往基洛夫格勒的装甲师番号为第11装甲师,在他们的后面依次是第16装甲步兵师和骷髅师”
等阿赫罗梅耶夫念完电报,我有意观察了一下大家的表情,发现不管是奇斯佳科夫、基里洛夫还是别济科夫,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我轻轻地咳嗽了一下,等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我的身上后,我淡淡地问道:“情况大家都了解了,说说吧,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司令员同志,”首先开口的是别济科夫,他有些慌乱地说:“德军现在有两个装甲师和一个装甲步兵师,沿着公路冲向了基洛夫格勒。别说第53集团军没有丝毫的准备,就算让他们修筑有坚固的防御阵地,面对这几个德军师的冲击,能否守住都是一个未知数。”
“没错,参谋长同志,您说得很对。”我及时地支持了别济科夫的说法:“德军已这样的兵力冲向了基洛夫格勒,第53集团军的命运几乎已经注定,被打垮肯定是免不了的,就看他们能在敌人猛攻下支持几天。”
“那我们呢,司令员同志?”奇斯佳科夫插嘴说道:“我们是否应该在德军猛攻第53集团军的同时,从他们的侧翼发起进攻,以减缓马纳加罗夫将军他们的压力呢?”
“副司令员同志,您见过溺水的人吗?”我问完这个问题后,没等他回答,便自顾自地说道:“第53集团军如今就是一个溺水者,假如我们营救的方式不得法,到最后不光解不了他们的围,反而会把我们自己也搭进去。我们这个集团军损失严重是一旦让进攻基辅的部队的侧后方暴露给敌人,这才是不得了的大事。”
“那我们该怎么办?”奇斯佳科夫虽然没有再和我唱对台戏,但依旧不情不愿地问道:“我们就真的眼睁睁地看着友军被德军击溃吗?”
等阿赫罗梅耶夫念完电报,我有意观察了一下大家的表情,发现不管是奇斯佳科夫、基里洛夫还是别济科夫,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我轻轻地咳嗽了一下,等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我的身上后,我淡淡地问道:“情况大家都了解了,说说吧,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司令员同志,”首先开口的是别济科夫,他有些慌乱地说:“德军现在有两个装甲师和一个装甲步兵师,沿着公路冲向了基洛夫格勒。别说第53集团军没有丝毫的准备,就算让他们修筑有坚固的防御阵地,面对这几个德军师的冲击,能否守住都是一个未知数。”
“没错,参谋长同志,您说得很对。”我及时地支持了别济科夫的说法:“德军已这样的兵力冲向了基洛夫格勒,第53集团军的命运几乎已经注定,被打垮肯定是免不了的,就看他们能在敌人猛攻下支持几天。”
“那我们呢,司令员同志?”奇斯佳科夫插嘴说道:“我们是否应该在德军猛攻第53集团军的同时,从他们的侧翼发起进攻,以减缓马纳加罗夫将军他们的压力呢?”
“副司令员同志,您见过溺水的人吗?”我问完这个问题后,没等他回答,便自顾自地说道:“第53集团军如今就是一个溺水者,假如我们营救的方式不得法,到最后不光解不了他们的围,反而会把我们自己也搭进去。我们这个集团军损失严重是一旦让进攻基辅的部队的侧后方暴露给敌人,这才是不得了的大事。”
“那我们该怎么办?”奇斯佳科夫虽然没有再和我唱对台戏,但依旧不情不愿地问道:“我们就真的眼睁睁地看着友军被德军击溃吗?”未完待续。
第一二八五章 解放基辅的战斗(十二)
来自乌曼的德军行动迅速,下午两点左右,就向正在围攻基洛夫格勒的第53集团军侧翼发起了进攻。为了迅速地突破第53集团军仓促构筑的防御工事,德军出动了轰炸机进行猛烈的轰炸。
我和奇斯佳科夫站在指挥部外面,听着南面传来的轰隆声,望着不用望远镜就能清晰看到的灰蒙蒙烟雾,奇斯佳科夫忧心忡忡地问我:“司令员同志,德军的攻势很猛啊。如果照这样的打法,最多一两个小时,第53集团军的部队,就将会被他们击溃。”
我扭头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奇斯佳科夫,没有说话,心里暗骂马纳加罗夫,谁让他不重视我提供给他的情报呢,他的部队被算德军击溃,也是他活该。不过这些事情,在心里想想可以,要是说出来的话,就会惹大祸。我轻轻地咳嗽一声,言不由衷地说:“副司令员同志,不要担心,科涅夫将军的主力几乎都渡过了第聂伯河,相信他看到第53集团军遭遇危险,会立即出动部队进行支援的。”
“我们的近卫第90师,如果这个时候出击的话,一定可以将敌人击退。”奇斯佳科夫没有听出我的话外之意,还自顾自地说:“虽然我们的部队可能会付出不少的伤亡,但却能为第53集团军构筑阵地争取到时间。”
我轻轻地哼了一声,刚想发表意见时,就见阿赫罗梅耶夫急匆匆地从指挥部里奔了出来。我看他的样子,估计是有什么急事,连忙将想说的话咽了回去,然后冲着阿赫罗梅耶夫问道,“少校,什么事情?”
阿赫罗梅耶夫来到我的面前,有些急促地说道:“司令员同志,参谋长让我来通知您,方面军司令部来电话了,是司令员本人打来的,他要亲自和您说话。”
“明白了,我马上就去。”我跟着阿赫罗梅耶夫朝指挥部走了几步,然后停下脚步,扭头望着奇斯佳科夫,有些不客气地说:“副司令员同志,我提醒您注意:您是近卫第六集团军的副司令员,而不是第53集团军的副司令员。”说完,我没有再理睬站在原地发呆的奇斯佳科夫,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指挥部。
我从别济科夫的手里接过了话筒,立即就听到瓦图京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奥夏宁娜同志,德军真的向第53集团军发起了进攻。除了坦克突击外,还动用了大量的轰炸机,对他们的阵地进行狂轰滥炸。在这种情况下,你们集团军可以采取什么行动,来防止第53集团军被击溃吗?”
“办法肯定是有的,大将同志。只要我们现在从德军的侧翼出击,就能阻止他们继续向第53集团军发起进攻。但是,”为了防止瓦图京一时冲动,给我们下达实施反击的命令,让我的集团军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我对他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目前进攻第53集团军阵地的,只是德军的第11装甲师,后面还有第16装甲步兵师以及骷髅师。假如我现在就将部队投入战斗,那么战斗就会陷入胶着状态,等到德军的后继部队赶到时,我们集团军也将面临被击溃的命运。”
听完我的陈述后,瓦图京语带不满地问道:“奥夏宁娜同志,假如我没有理解错误的话,你是不打算派兵去为第53集团军解围了?”
“大将同志,不是我不派部队去支援友军,而是还不到出兵的时机。”
“那你说说,要等到什么时候才是出兵的最佳时机?”
“我觉得至少要等德军的后继部队也投入战斗,并受到了一定的削弱后,再将部队投入战斗。”我深怕瓦图京会否定自己的提议,连忙补充说:“到那时我们集团军从德军的侧后方发起进攻,就能轻易地将他们击溃。而如今就匆忙投入战斗的话,几乎没有什么胜算。就算勉强取胜,也将是一场惨胜,估计我的集团军已丧失了继续战斗的能力。”
我说完这番话以后,便屏住了呼吸,忐忑不安地等待着瓦图京的答复。瓦图京沉默了好一阵,然后慢吞吞地说:“奥夏宁娜同志,这事我做不了主,需要向朱可夫元帅请示一下。”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别济科夫见我面无表情地放下了电话,连忙追问道:“瓦图京司令员怎么说,是让我们现在就出击吗?”
我望着别济科夫摇了摇头,然后回答说:“大将同志说他做不了主,需要向朱可夫元帅请示以后再答复我。”
“丽达,”基里洛夫从自己的位置上站起来,走到我的面前,关切地问:“你觉得元帅同志会怎么答复瓦图京司令员呢?”
我没有立即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在桌边坐下,用手指在桌上轻轻地叩击着,心里考虑朱可夫会怎样答复瓦图京。虽然他同意我提议的可能大,但也不排除他为了大局考虑,而牺牲掉我们这个集团军。
“丽达,丽达。”见我迟迟不说话,基里洛夫又连着叫了我两声,见我一脸茫然地望着我,有点不悦地说道:“你在想什么啊?我叫了你半天,你就没搭理我。”
我冲基里洛夫歉意地笑了笑,然后说道:“军事委员同志,我正在考虑朱可夫元帅会如何使用我们这支部队。”
我的这种说法,顿时引起了大家的兴趣。刚从外面进来的奇斯佳科夫,丝毫没有责怪我刚刚对他所说的那些话,而是好奇地问:“司令员同志,您说说,元帅同志会如何使用我们这支部队。”
我冲着奇斯佳科夫歉意地笑了笑,然后对大家说道:“我估计有两种情况:第一,就是同意我的提议,让我们暂时按兵不动,等到德军的进攻势头减弱时,再命令我们从德军的侧后方出击,给他们予重创第二,是命令我们立即向德军实施反攻,将德军的兵力牵制在这一带,并给敌人造成一种假象,让他们以为从南面进攻基辅的战斗将继续,为了巩固后方,所以不得不对他们实施反击。”
奇斯佳科夫听完我的话以后,瞪着眼睛瞧了我半天,然后一脸茫然地说:“司令员同志,请原谅,我没有听明白您的意思。为什么要让德国人以为我军会从基辅的南面继续进攻,我们不是一直就在攻击基辅的南面吗?”
“我们从基辅南面发起的进攻,已经持续了一周时间。担任主攻的第27和第40集团军,虽然付出了巨大的牺牲,可是进展却不大。”在讲述这些来自历史书上的内容时,为了避免引起他们的怀疑,我却故意装出自己是根据情报分析出来的样子,“如果我没有分析错误的话,朱可夫元帅有可能将主攻部队,从基辅的南面调往北面。为了不让敌人察觉到这种调动,就肯定要进行一些欺骗行动,比如让我们集团军不管不顾地朝德军实施反攻,就是其中一种手段。德军见到我们所发起的反击,就会认为我们是为了掩护进攻部队的后方,而不得不采取的冒险行动,这样他们就会掉以轻心,忽略掉我们悄然调动部队的行动。”
我的解释说完后,屋里又陷入了一片沉寂。过了许久,别济科夫才开口打破了屋里的沉默:“司令员同志,如果真的出现第二种情况,您觉得等战斗结束后,我们集团军的建制还能保持完整吗?”
“参谋长,如果真的是要让我们做诱饵,去牵住住德军的主力,想要再保持建制完整,这根本就是可能的。”我有些无奈地说道:“据我的估计,整个集团军部队的伤亡,至少要超过一半。”
“什么,超过一半?”听到这里,奇斯佳科夫从自己的座位上蹦了起来,他吃惊地说道:“如果我们减员超过一半的话,等于是整支部队都丧失了战斗力。这样一来,至少在三个月的时间内,我们将无法参加任何战斗。”
不光奇斯佳科夫着急,就连基里洛夫也一脸无奈地说:“假如朱可夫元帅非要我们立即向德军发起进攻,那也没办法,我们只能听天由命了。”
我们几个人围坐在桌边,盯着摆在桌上的那部电话机,心绪不宁地等着上级的来电。等了没多久,桌上的电话骤然响了起来,我们几人互相望了望,都想让对方去接这个电话。最后还是别济科夫站起来,拿起了话筒。他听了片刻后,便提高嗓门说:“师长同志,在没有接到上级命令之前,你们就老老实实地待在防御阵地,绝对不准轻举妄动。”
他放下电话后,冲着我们笑了笑,然后说道:“电话是近卫第90师的切尔诺夫师长打来的,他从观察所里能清晰地看到德军的坦克,正引导步兵向第53集团军的防御阵地发起进攻。他想问问,他们什么时候可以出击?”
如果在我做出分析前,估计奇斯佳科夫肯定会建议让我派近卫第90师出击,可现在他却在看了别济科夫一眼后,低声地说道:“用步兵去进攻装甲师,那不是送死吗?”
他的话刚说完,桌上的电话铃声便又响了起来。别济科夫一把抓起耳机贴在耳边,不耐烦地问:“师长同志,还有什么事情吗?啊?!您好,元帅同志!请稍等,我马上让她接电话。”
别济科夫将话筒递到了我的面前,用嘴型告诉我:“是朱可夫元帅的电话!”
“您好,元帅同志。”我对着话筒礼貌的问道:“我是奥夏宁娜,请问您有什么指示?”
“丽达,你们的南面打得很热闹啊。”朱可夫淡淡地说道。
“是的,元帅同志,第53集团军的防御阵地,正遭到德军的进攻。”
朱可夫听完我哦的回答后,不客气地问道:“你是怎么考虑的,还让你的部队按兵不动,眼睁睁地看着友军被德军打垮吗?”
我猜测朱可夫给我打电话,肯定是因为瓦图京将我的提议报告了他。我不知道他接下来又什么打算,所以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啊。
“丽达,你为什么不说话?”朱可夫见我迟迟没有答复他,不禁提高了嗓门:“耳朵聋了吗?”
“元帅同志,”我连忙回答说:“我觉得在目前的情况下,我的部队还是应该暂时按兵不动,等德军的进攻势头减弱后,我们再出其不意地实施反击。假如我们现在就贸然出击,不光很难击退德军的进攻,相反会把他们吸引到我们的防区,对您接下来的计划,会产生不利的影响。”
朱可夫听到我这么说,不禁乐了:“说说吧,德军进攻你们的防区,会影响我的什么作计划?能说服我的话,我就同意你们按兵不动。否则的话,立即给我全线出击,去进攻德军的侧翼。”
“元帅同志,我知道根据您的思路,要想拿下基辅的话,从北面发起进攻,是最佳的行动路线。但由于种种原因,对基辅的进攻方向,还是选在了南面。”为了不让自己的部队,成为吸引德军的诱饵,我努力地尝试说服朱可夫:“虽然这几天我军从基辅南面发起了一次又一次猛烈的进攻,但却没有取得理想的效果。我大胆地推测,您有可能将进攻部队,从南面悄悄地调到北面去。为了不让德国人发现您的意图,您有可能对敌人采取欺骗的手段,使他们认为我们的主攻方向,依旧在基辅的南面。”
对于我的猜测,朱可夫没有否认,但他还是继续追问道:“就算我有这样的想法,但和你们是否对德军实施反击,又有什么联系呢?”
“很简单,因为我们抽调一半的兵力去占领了科罗斯特维夫,如果真的把德军的注意力吸引过来,我担心我们现有的兵力,无法挡住他们凶猛的进攻。一旦他们突入我们的防区,就会发现从南面进攻基辅的部队减少了。在这种情况下,您抽调部队北上的意图,就会被德军发现,在接下来进攻基辅的战斗中,就会出现很多不可知的变数”
朱可夫耐着性子听完了我的这番话,在沉默一阵后,终于开口说道:“好吧,丽达,我想你的理由说服了我,那么你们就暂时保持按兵不动,等待合适的时机再向德军实施反击。”未完待续。..
第一二八六章 解放基辅的战斗(十三)
朱可夫在挂断电话前,忽然又问了一句:“丽达,有件事情我希望你能如实地回答我。我即将调部队北上这件事,你是听到了什么风声还是自己分析出来的?”
我听到朱可夫的这个问题,顿时有一种做作业偷看参考书后面的答案,被老师逮了个正着的感觉。关于他要调动部队到北面去这件事,我肯定不会告诉他,说我是从后世历史书上了解的,在吭吭哧哧了半天以后,终于厚着脸皮说道:“元帅同志,当然是我根据您的作战风格分析出来的。”
“你的判断很准确。”朱可夫说完这句话以后,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放下电话,抬手拭去额头的汗水。就在这时,我看到一脸严肃的阿赫罗梅耶夫拿着一份电报,径直走到了基里洛夫的面前,将电报递给了他。
基里洛夫一脸茫然地接过了电报,只看了几眼,他的眉头便皱了起来。等看完电报上的内容后,他猛地一拍桌子,然后站起身将手里的电报递向我,嘴里说道:“丽达,你看看崔可夫将军发来的电报。”
崔可夫将军发来的电报?我听他这么说,不禁一愣,心说我们和崔可夫的部队中间还隔着一个乌克兰第2方面军,应该没有配合作战的机会,他给我发报做什么?我带着满腹的疑问,从基里洛夫的手里接过了电报,低头看了起来。
崔可夫的电报里提到:他们发现了一座大型的公墓,里面埋葬着数千具遗体,是当初我们进攻扎波罗什时所牺牲的指战员,和一些掩埋过指战员遗体的居民,他们肯定是遭到德军的报复而被杀害的。而且在他们占领的地区,由于德军执行了焦土政策,原来绿油油的草地都被烧成了一片黑色的平原,甚至所有树木上的叶子也全部被烧光了,所有的村庄也被焚毁。数以千计被打死的家畜,倒毙在田野里和道路旁,散发出难闻的气味。所有的居民也都被德国人迁走,凡是走不到的老人和病人,都被打死后扔在了路边的沟里
我看完电报上的内容后,心里便明白为什么基里洛夫会那么生气。我将电报纸轻轻地放在了桌上,然后抬头对基里洛夫说:“军事委员同志,这是德国人欠下的又一笔血债,我们早晚会向他们讨还回来的。”
“丽达,我们集团军因为行动迅速,所以德军在撤出占领区时,还来不及搞什么破坏,法西斯匪徒对我们的祖国和人民所犯下的滔天罪行,我们的指战员还不够了解。”基里洛夫义愤填膺地说道:“我觉得应该让政工人员将这些事向指战员们通报,让他们对敌人能有个清醒的认识。”
“军事委员同志,您的这个想法不错。”基里洛夫平时就是一个打酱油的角色,很少在军事上面指手画脚,出于投桃报李的理由,只要是他提出的建议,我几乎都是无条件支持:“让指战员们了解法西斯匪徒的真实面目,使他们将来能更狠地打击敌人,并将他们从我们的国土赶出去。”
傍晚时分,德军的装甲部队突破了第53集团军仓促构筑的防线,锲入了他们的纵深。在经过短暂的抵抗以后,该集团军的防线全线崩溃,被打乱了建制的各师指战员退向了亚历山德里亚。
得知这个情报后,奇斯佳科夫又坐不住了,他着急地对我说:“司令员同志,兵败如山倒,如果我们这个时候不去增援第53集团军,那么他们在到达亚历山德里亚之前,至少就会损失掉一半的兵力。”
我看了一眼焦急万分的奇斯佳科夫,表情淡定地问别济科夫:“参谋长,搞清楚被德军装甲师击溃的友军部队番号了吗?”
别济科夫点了点头,回答说:“根据前沿报告,正在撤退的是第116师和第299师,这两个师在前期的战斗中伤亡较大,还没来得及补充。看到敌人气势汹汹地朝他们冲过去,马纳加罗夫将军就匆忙将这两个师投入了战斗。由于兵力和装备上的差异,所以他们无法抵挡住德军的猛烈攻势。”
等别济科夫汇报完毕后,我吩咐他说:“参谋长,给切尔诺夫师长打电话,让他们师提高警惕,防止德军的突然袭击。”
“可是德军不是正在追究第53集团军,难道他们还会抽出兵力,来进攻我们的防线?”别济科夫听到我这道命令以后,立即就表示了质疑。
“参谋长,德国人击溃了第53集团军,没准他们为了消除自己的侧翼的危险,会派部队朝近卫第90师的阵地发起进攻的。”为了引起别济科夫的重视,我还特意强调说:“一旦德军冲入我们防区的话,就会打算我们所有的部署,所以要命令切尔诺夫坚决守住阵地,绝对不能后退一步。”
不过还没等别济科夫却给切尔诺夫打电话,切尔诺夫的电话却先打了过来。他向我报告说:“司令员同志,德军出动了二十辆坦克,掩护约四个营的兵力,朝我们的防御阵地发起了进攻。”
我听到切尔诺夫这么说,真是有点哭笑不得。我没好气地说:“师长同志,您手下有一个建制完整的近卫师,身后还有一个近卫坦克旅,难道还挡不住德军的进攻吗?”
“司令员同志,如果是普通的国防军,别说四个营,就算四个团,我连不会放在心上。”切尔诺夫谨慎地说道:“可是敌人这次出动的是骷髅师,他们的战斗力如何,我想您是知道的。就算我们有一个步兵师和一个坦克旅,但面对兵力少得多的骷髅师时,能否守得住阵地,还是一个未知数。”
“切尔诺夫同志,”我听到他这种不负责任的话,立即语气严厉地对他说:“我命令您不惜一切代价,要坚决地挡住德军的进攻。假如阵地失守的话,您就将失去少将的肩章。明白了吗?”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听到我要撤销他的军衔,切尔诺夫有些紧张了,他连忙向我保证说:“我会尽一切可能守住阵地的。”
我结束和切尔诺夫的通话后,又给炮兵司令员波夫斯基打了一个电话。听到他的声音后,我立即吩咐他说:“炮兵司令员同志,现在有一股德军部队,正向切尔诺夫师长的前沿冲过去。立即命令炮兵开炮,对进攻我军阵地的德军部队进行炮火拦截。”
在我军的炮火打击和近卫第90师指战员的顽强抵抗下,德军打算突破我集团军防线,从侧后方攻击我进攻基辅的部队的企图落空了。于是德军及时地调整了战术,除留下少量的部队监视我军阵地外,集中全部的兵力继续对溃逃的第53集团军穷追猛打。
在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亚历山德里亚的失守,让第53集团军的全部战果化为乌有。祸不单行的是,曼斯坦因利用包括骷髅师在内第40装甲军进展顺利的有利时机,又以包括大德意志师、第9装甲师、第23装甲师、第306师为主的第57装甲军,和第52集团军从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向西发起了反击。
看到科涅夫的部队有陷入德军合围的危险,朱可夫有些着急了,他给我打来电话,开门见山地问道:“丽达,你告诉我一句实话,你们集团军什么时候可以向德军的侧翼发起进攻?”
我握住话筒,用目光扫了一眼站在桌边的几位指挥员。大家都隐约听到了朱可夫的问题,但谁也没有说话,而是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我。我从他们的目光中,看出他们的意思是想让我来做主。
于是我轻轻地咳嗽一声,然后回答说:“元帅同志,我很清楚目前的形势很危险,假如我们再不出击的话,那么科涅夫将军的部队,就有遭受重创的可能。虽然是如此,但我们由于缺乏空中力量的配合,贸然出击的话,会付出巨大的代价。”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朱可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有些不耐烦地说:“我不想听你说那么多,你只需要给你一个准确的答复,你们将在什么时候展开对敌人的进攻?”
“傍晚,元帅同志,今天傍晚。”虽然我也知道现在不是出击的最佳时机,但想着要是再袖手旁观下去,科涅夫将军的乌克兰第2方面军将遭受巨大的损失,所以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在今天的傍晚,我将集中不少于两个近卫师和一个坦克旅的兵力,向敌人的侧翼发起猛攻。”
“好吧,既然是这样的,那我就等着你的好消息。”朱可夫说完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放下电话后,对站在面前的同僚们说道:“指挥员同志们,相信我和元帅同志的对话,大家都听到了。目前科涅夫将军的部队情况很糟糕,虽然现在还不是出兵的最佳时机,但如果我们不帮他们一把的话,他们很快就会被德军赶回到第聂伯河对岸去。”
“司令员同志,您打算在什么地方,用什么样的兵力实施反击呢?”奇斯佳科夫首先开口说道:“假如我们的出击,不能将德国人打疼的话,并牵制住他们部分兵力的话,那么这次出兵就没有任何意义。”
“放心吧,副司令员同志。”我望着奇斯佳科夫信心十足地说:“我们不出击则已,一旦出击,肯定会个德国人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我扭头对别济科夫说:“参谋长,记录我的命令。”看他将纸笔准备好以后,我便开始口述起来:“参与进攻的是近卫第52和第90师,每师各配备一个坦克旅,在傍晚时分,分别发起对基洛夫格勒的进攻,将敌人的注意力从亚历山德里亚拉回来,为友军争取整顿部队和重新构筑防线的时间。”
“具体的进攻位置在什么地方?”别济科夫停下笔,礼貌地问道:“是两个师轮流对基洛夫格勒发起进攻嫩,还是各负责一片进攻区域。”
我眼睛盯着桌上的地图说道:“近卫第52师在坦克旅的掩护下,向马拉维斯卡进行突击而近卫第90师,则直接从北面对基洛夫格勒发起进攻。”
别济科夫去传达我的命令时,奇斯佳科夫感慨地说:“可惜我们手里的坦克部队太少了,否则我们可以同时发起三路进攻,那样造成的声势更大,德军为了防止我们切断他们的后路,肯定会抽调部队返回的,这样一来,科涅夫将军的部队所承受的压力就会大大减弱。”
他的话刚说完,就见阿赫罗梅耶夫快步地走了过来,并将两张电报纸放在了我的面前,向我报告说:“司令员同志,这是刚收到的两份电报。一份是特拉夫金上尉发来的,他们说乌曼城里只剩下德军一个营,防御相当空虚,假如进攻的话,没准能直接拿下城市。”
听到阿赫罗梅耶夫说乌曼城内只剩下德军的一个营,奇斯佳科夫不禁眼前一亮,他侧着脸望着我说:“司令员同志,我们不如调整一下部署,只派一个师对基洛夫格勒实施反击,另外的部队则去偷袭乌曼。只要我们拿下了乌克兰的这种大城市,那么德军的军心就会发生动摇,这样一来,科涅夫将军的部队就有可能转危为安。”
奇斯佳科夫的提议,让我不禁有些心动。但我没有头脑发热,不假思索地就同意了他的这个请求,而是望着阿赫罗梅耶夫问:“少校,还有一份电报讲的是什么?”
“另外一份电报,是在科罗斯特维夫的克拉夫琴科将军发来。”阿赫罗梅耶夫表情严肃地回答说:“德军不甘心他们的交通线被我们切断,所以向他们发起了猛烈的进攻。经过激战以后,近卫第77师在遭受巨大的损失以后,不得不向南转移了。而留下的两个近卫师,虽然建制不完整,但却表现出了超人的战斗力。他们这几天一共挡住了德军超过四十次的进攻,前后击毁了坦克56辆,德国人在他们的阵地前,扔下了接近两千具尸体。”未完待续。
第一二八七章 解放基辅的战斗(十四)
在场的人听完阿赫罗梅耶夫的报告后,都把目光投向了我,等待我做出最后的决定。我拿起两份电报看了看,然后不紧不慢地说道:“我们在这么小的城市里摆上三个师,兵力过于密集,德军打出的每一发炮弹,投下的每一枚炸弹,都可能给我们造成十几二十人的伤亡。近卫第77师撤出科罗斯特维夫,并不意味着我们的防御力量削弱了。”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别济科夫向我请示道:“让他们撤回来吗?”
“不用不用,”我摆了摆手说道:“就让他们停留在科罗斯特维夫附近吧,必要时还可以支援另外的两个师。至于说到乌曼城内空虚,我们是否应该派部队去偷袭这件事,”我扬了扬手里的电报,果断地说,“我觉得不能冒险,虽然城里只有一个营的兵力,但我们还是要考虑到也许在我们展开进攻时,德军又有新的部队赶到。一旦进攻不顺利,进攻科涅夫将军的德军再调头,我们的部队就有陷入合围的可能。因此,我的意思还是原计划不变,兵分两路向德军的侧后方发起攻击,为科涅夫将军减轻压力。”
虽然我所做出的不进攻乌曼的决定,让大家都感到了遗憾,不过他们还是如实地将我的进攻命令,及时地传达到了各师。
天有不测风云,部队刚刚开始调动的时候,天空忽然下起了倾盆大雨。望着外面黑漆漆的天空,别济科夫有些担忧地问道:“司令员同志,外面下这么大的雨,会不会影响到我们在傍晚展开的进攻啊?”
我望着窗外的大雨,心里也变得不踏实起来。毕竟苏联的道路建设一直成就不高,城里的道路还好些,城外的道路状况简直糟糕透顶,别说现在,就算七十年后,在很多地区照样是晴天一身土雨天一身泥。如果道路变得泥泞的话,坦克部队的行动就会受到限制。
看到我盯着外面迟迟不说话,奇斯佳科夫还好心地提醒我说:“您也知道我们的道路情况,这么大的雨一下,很快地方就会变得泥泞不堪,不光坦克部队会陷入泥潭难以动弹,我们的步兵在进攻时,速度也会受到影响。而且从眼前的情况来看,这场雨不是一两天就能完全停下来的。”
我心里在暗想:部队已经开始调动,如果在这时向他们下达撤销进攻的命令,有可能让部队陷入混乱。想到这里,我随口说了一声,“我到外面去看看。”说完,便自顾自地朝外面走去。
站在指挥部门外的哨兵见我出门,连忙将一件雨衣递给了我。我穿好雨衣后,便冲进了暴雨之中。巴斯曼诺夫不放心我的安危,也带着两名战士跟了上来。
过了没多久,我们就来到了有部队经过的道路旁边。巴斯曼诺夫左右张望了一下,接着朝旁边一指,说:“司令员同志,我们到那栋房子前面去,那里的地势高,可以看得更清楚一些。”
我点了点头,然后便在他的引导下,沿着路边的台阶走了上去,来到了一栋四层楼高的建筑物外面,居高临下地望着路上经过的部队。
在这突如其来的暴雨中,一队队穿着雨衣的指战员们,扛着旗帜武器,排着整齐的队列,从我下面的道路缓缓地通过。
巴斯曼诺夫凑近我的耳边,大声地问道:“司令员同志,下这么大的雨,我们的部队还要去进攻德国人吗?”、
我听到他的这个问题,扭头问道:“这还用说吗,既然作战命令已经发出,哪能随便撤销呢。别说下暴雨,就算是下冰雹,他们也得按时发起进攻。”
“可是,司令员同志,您瞧瞧这么大的雨,稍微距离远一点都看不清了,我们的部队在进攻时不会迷失方向吗?”说完这句话以后,巴斯曼诺夫小声地嘀咕了一句:“德国人看到这么大的雨,估计都窝在自己的工事里避雨呢。”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激动地问道:“少校,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被我抓住手臂的巴斯曼诺夫先是一愣,随后将自己的话重复一遍后,小心地问我:“司令员同志,我没说错什么话吧?”
“没有没有,”我连声说道:“少校,你不光没有说错话,反而提醒了我一件事。好了,我们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处,先回司令部去吧。”
听说我要回司令部,巴斯曼诺夫顿时喜笑颜开,毕竟外面大风大雨的,我要是一直待在这里不回去,估计留在司令部里的人也不放心。能早点把我送回去,他也不用提心吊胆。
我一回到指挥部,便立即将别济科夫叫了过来,直截了当地问:“参谋长,根据我们制定的作战计划,在进攻前是否要对敌人的防御阵地进行炮火准备?”
“是的,司令员同志。”别济科夫一板一眼地回答说:“根据计划,我们将对德军的防御阵地,进行一个小时左右的炮火准备,然后步兵在坦克的掩护下,向敌人的防御阵地发起猛烈的攻势。”
他在回答我的问题后,迟疑了片刻,然后毅然说道:“不过司令员同志,假如这场暴雨到傍晚时分都没有停下的话,我们的进攻部队将无法得到任何的炮火支援。”
“放心吧,参谋长同志。”我脱下身上的雨衣,随手交给了跟进来的巴斯曼诺夫,说:“既然雨这么大,那么我们就取消进攻前的炮火准备。”
“什么,取消进攻前的炮火准备。”奇斯佳科夫听到我的这个决定,有些不淡定地说:“司令员同志,如果没有炮火准备,我们的部队在进攻敌人的阵地时,所付出的代价将会成倍数增加。”
我用手朝还没走出指挥部的巴斯曼诺夫一指,说道:“刚刚我在外面,听到少校随口说了一句话,觉得很有道理,因此才会临时改变决定,取消进攻前的炮火准备。”
“他说什么了?”一直没有说话的基里洛夫好奇地问道。
“他说在这样的天气里,德国人都躲在工事里避雨。”我走到桌边坐下,继续说道:“只要大雨不停,我们就算对德军的防御阵地进行炮击,也很难取得理想的战果。因此,我觉得与其进行这种没有什么意义的炮击,倒不如让部队趁着大雨,偷偷地接近德军阵地,然后猛地发起冲锋。等敌人发现我军的进攻时,想进行防御时,已经来不及了,我们的部队已冲进了他们的防线。”
“这,这能行吗?”奇斯佳科夫听完我的奇思妙想后,有些意外地问道:“就算是下暴雨,德军肯定还是有哨兵在执勤,我们的主力部队要想避过他们的耳目,悄悄接近阵地,没有那么容易吧?”
“参谋长,给参与进攻的两个师师长打电话。”我直接吩咐别济科夫:“告诉他们,用不着等到傍晚,只要进攻部队进入阵地,稍事休息后,就立即冒雨向敌人的阵地发起进攻。为了防止暴露目标,他们在进攻前将得不到炮火支援,同时还需要派出小部队清楚德军阵地上的哨兵……”
别济科夫记录完我的一连串命令后,又问了一句:“那么原定参战的两个坦克旅呢?”
根据最初的命令,隶属于近卫坦克第五军的两个坦克旅,将在今天傍晚的进攻中,担任掩护和引导步兵冲锋的任务。可如今,原定的正面进攻,已改成了偷袭,而且战场道路泥泞,坦克部队的行动受到了极大的限制。我听到别济科夫的这个问题,只思索了片刻,便回答说:“算了,让他们暂时停止行动,等大雨停下来再说。”
几个小时后,近卫第52师师长涅克拉索夫和近卫第90师师长切尔诺夫,都分别打来电话,说部队已全部进入了进攻阵地,问我是否现在就发起进攻。
我望着窗外越来越大的雨,冲着握着话筒的别济科夫点了点头,示意可以开始进攻。看到我的这个表情,心领神会的别济科夫立即大声地说:“司令员命令,部队立即展开进攻!”
别济科夫下达完命令后,指挥部里再度陷入了一片沉默,谁都没有了说话的心情。不知道过了多久,奇斯佳科夫才打起精神,努力在脸上挤出一点笑容说道:“指挥员同志们,你们怎么了?为什么都不说话啊?我觉得司令员同志所制定的进攻计划,虽然看起来很冒险,但却能打德国人一个出其不意……”
奇斯佳科夫的话,让别济科夫、基里洛夫的情绪好转起来,但我依旧忧心忡忡。对于这次进攻,其实我的心里一点底都没有,我这就是一种赌博,一种冒险。我赌德国人在下这么大雨的时候,肯定都窝在工事里不出动,而我们的战士却可以趁着大雨,悄悄地接近他们的工事,然后猛然发难,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但这么大的行动,别说是我仓促决定的,就算事先经过精心策划,假如中间出现什么纰漏的话,进攻部队就会在德军防守严密的阵地前伤亡惨重,同时这次进攻也将以失败告终。
进攻部队的战报还没到,朱可夫的电话却先到了。他听到我的声音后,立即就直接了当地问:“喂,丽达,如今外面的风雨很大,你的部队能按时在傍晚发起对德军阵地的进攻吗?”
听到打电话的人是朱可夫,我连忙从座位上站起来,挺直身体报告说:“元帅同志,我的部队已展开了对德军的进攻。”
“什么,进攻已经开始了?”听到我这么说,朱可夫感到了意外,他吃惊地说:“不是说傍晚才进攻吗,现在才下午三点啊?”
“元帅同志,外面正下着大雨。”我向朱可夫解释说:“德国人肯定都龟缩在他们的工事里躲雨,做梦都想不到我军会在这种天气,发起对他们的进攻。所以我临时改变作战计划,不光改变了进攻的时间,同时还取消了进攻前的炮火准备,让部队利用天降大雨,能见度低的有利时机,悄悄接近德军的阵地,对他们实施意想不到的袭击。”
朱可夫听我说已派部队出击后,语气变得轻松起来,他关切地问道:“前线有什么消息传回来吗?”
“没有,元帅同志。”我看了看坐在墙边报话机旁边的阿赫罗梅耶夫和洛普霍夫,见两人都坐在那里没有任何反应,便知道还没有什么最新的战报传回来,便如实地向朱可夫报告说:“暂时还没有任何消息。”
不过好在朱可夫表现得异常通情达理:“好吧,如果有最新的战报,就立即向我报告。”
首先传回消息的涅克拉索夫的近卫第52师,他们偷偷地摸到了德军阵地附近,在干掉哨兵后,向敌人发起了突袭。在经过半小时的战斗后,他们成功地突破了德军在马拉维斯卡的外围防御,冲进了城里。
而近卫第90师的战报,来得却要晚得多。由于他们派出的小分队,没能全部清除德军的哨兵,让一名隐藏的暗哨发出了警报,结果导致偷袭变成了强攻。没有炮火和坦克掩护的指战员们,在德军阵地上射来的密集子弹所交织而成的火网,成片成片地倒下。
切尔诺夫将军见情况不妙,连忙命令师属炮兵营用迫击炮轰击敌人暴露出来的火力点,掩护部队继续向前进攻。不过由于德军表现得很顽强,即使看到我军指战员冲进了战壕,他们依旧死战不退,甚至和我们打开了残酷的白刃战。
我看完近卫第90师的战报,然后吩咐别济科夫:“参谋长,命令近卫第22坦克旅立即行动起来,要想尽一切办法向基洛夫格勒方向推进,去支援切尔诺夫将军部队的进攻。”
别济科夫在传达完我的命令后,小心地问道:“司令员同志,这些战报需要立即向朱可夫元帅和方面军司令部报告吗?”
我望着摆在面前的两份战报,觉得虽然近卫第90师的进攻不顺利,但近卫第52师的战果却是可圈可点,如果一起报上去,想必朱可夫不会怪罪我的。于是我点了点头,说道:“参谋长,您立即将这两份战报上报给方面军司令部。”(未完待续。)
第一二八八章 解放基辅的战斗(十五)
别济科夫将两份战报发上去后,便如泥牛入海没有了动静。我等了半天,见无论是朱可夫还是瓦图京,都没有任何回音。便信步走到了洛普霍夫的身体,俯下身子问道:“少校,能和下面的部队进行联系吗?”
“可以的,司令员同志。”洛普霍夫连忙从座位上站起来,挺直身体报告说:“我们这里有专门的电话线路,可以直接和下面几个师的师部进行联系。”
听说洛普霍夫这么说,我立即吩咐他:“立即接通切尔诺夫将军的师指挥部,我要问问他前线的情况如何。”
“是!”洛普霍夫答应一声,然后走到旁边,拿起挂在墙上的一部电话机,拨了一个号码后,冲着话筒说道:“给我接近卫第90师师部。”
过了没一会儿,他便将话筒递向了我,恭谨地说道:“司令员同志,电话接通了。”
我点了点头,从他的手里接过了话筒,贴在耳朵上,然后大声地问道:“喂,切尔诺夫吗?您那里的情况如何,能突破德军的外围防御吗?”
“司令员同志,情况很糟糕。”切尔诺夫扯着嗓子大声地喊道:“德国人表现得很顽强,战斗进入了胶着状态。如今我们是既攻不上去,也撤不下来。”
“见鬼,怎么会这样?”我听到他这么说,不禁皱起了眉头,随后吩咐道:“既然冲不上去,那么先把部队撤下来,重新调整部队后,再向敌人发起进攻。”
切尔诺夫急吼吼地说道:“由于雨太大,战壕里的水已经过膝了,我们的指战员一跳进战壕,很快就是一身泥水,如今他们和敌人绞在一起,我们派去传令的人根本分不清敌我。”
“行了,师长同志。”我不等他说完,便直接打断了他后面的话,用斩钉截铁的语气说道:“我不管您用什么办法,也要尽快将部队撤下来。我已经命令坦克旅出击了,等他们赶到后,你们再跟着发起进攻。”
我的话说完后,切尔诺夫立即沉默了,估计正在为难是否该接受我的这道命令。我见他迟迟不说话,便提高嗓门问道:“师长同志,为什么不说话,没听到我的命令吗?”
“是!司令员同志。”听到我的语气如此严厉,切尔诺夫不情不愿地回答说:“我立即想办法将部队撤回来。”
我放下电话以后,奇斯佳科夫立即关切地问:“司令员同志,近卫第90师那里的情况是不是很糟糕?”
我点了点头,叹口气说:“这场暴雨虽然影响了敌人的视野,但对我军同样不利。如今他们和敌人搅在了一起,撤退的命令根本传达不下去。”说完这几句后,我又扭头问阿赫罗梅耶夫,“少校,有近卫第52师的最新消息吗?”
“司令员同志。”阿赫罗梅耶夫将一份刚收到的电报递给了我,说道:“涅克拉索夫将军来的电报,他们在半个小时前,曾经一度占领了整个城市。不过德军不甘心失败,正在不惜一切代价地发起反击,如今有一部分敌人已冲进了城里。战斗正在进行!”
战斗正在进行!我知道这样简单的一句话,里面却包含了很多意思。也许再过一会儿,涅克拉索夫就会报告说,德国人又把城市夺回去了。
不光我了解了这话的含义,奇斯佳科夫和别济科夫也理解了这份电报的含义。别济科夫小心地对我说:“司令员同志,这场雨太大,无法使用大炮坦克这样的重型装备,能否取胜,拼的是双方官兵的技战术水平和战斗意志!”
他的话刚说完,奇斯佳科夫便不客气地反问道:“参谋长,您觉得涅克拉索夫将军他们能守住城市吗?”
我看到奇斯佳科夫的问题,让别济科夫一下就哑口无言了,便站出来为他解围:“副司令员同志,我相信我们的指战员肯定能守住城市,从他们这几个月在战斗中的表现,堪称我军中的坚韧耐劳和自我牺牲精神的典范。”
见我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奇斯佳科夫也不好再为难别济科夫。南面的战斗暂时分不出胜负,于是我们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北面。和克拉夫琴科联系后,我知道由于天降暴雨,德军对科罗斯特维夫的进攻,已全面停止,而部队正在冒雨抢修工事。
我想了想,然后让阿赫罗梅耶夫给克拉夫琴科发去了一份电报,上面只有一句话:“近卫坦克第21旅还有多少坦克?”
过了大概五分钟,克拉夫琴科便回了电报。他可能是领会到我问这句话的目地,还特意详细地解释说:“该旅还剩下了31辆坦克,损失的坦克,都是在敌人炮击或者轰炸中损失掉的。和敌人装甲部队的正面对战中,我们的坦克取得了完胜。”
我看完这份电报后,心里总算踏实了许多,如今看来把新型坦克都调往科罗斯特维夫的决定,是完全正确的。如果派过去的坦克旅装备的都是t-34,估计在炮击和轰炸中损失的那部分外,另外在和德军坦克对战时,还会损失不少。
别济科夫看完摆在我面前的电报后,小心翼翼地问道:“司令员同志,我们该怎么给克拉夫琴科将军回电?”
“参谋长,请您转告他,在敌人下次进攻时,让他把所有的坦克集中起来,对敌人实施反突击。利用我们坦克的优越性能,将德国人的进攻部队打垮。”
“明白!”新型坦克的威力,别济科夫是亲眼见识过,所以他记录完命令后,就立即去给克拉夫琴科发报。
傍晚时分,外面的雨终于小了下来。
涅克拉索夫首先给我打来了电话,向我报告说:“司令员同志,冲进城里的德军已被我们全部消灭,目前部队正在打扫战场。”
“你们师的伤亡情况如何?”我没有细问他们所取得的战果,因为这些在待会儿上报的战果里都能看的。我了解他们的伤亡情况,是想尽快地判断出他们是否还有继续作战的能力。
“报告司令员同志,”涅克拉索夫语气轻松地说道:“在刚刚结束的战斗中,全师伤亡八百多人,歼灭了德军的一个营,并俘虏了该营的营长。目前在我们方圆几公里的范围内,除了德军少数的散兵游勇外,是看不到任何成建制的部队。”
听涅克拉索夫说得如此轻描淡写,我忍不住提醒他说:“师长同志,德国人很狡猾,你们可不能掉以轻心哦。除了要巩固现有的防御地带,同时还要派人到四周去进行侦察,防止德国人可能进行的反击。”
“您就放心吧。”涅克拉索夫信心十足地说道:“战斗一结束,我除了安排人手打扫战场外,另外就是向四周派出了大量的侦察小分队,都携带有电台,只要附近有德军出现,我在第一时间就能知道。”
“做的不错!”听完涅克拉索夫的报告,我称赞了他一句以后,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接着,进攻基洛夫格勒外围的切尔诺夫师长也给打来了电话,他如释重负地说:“司令员同志,我们在经过激战以后,终于夺取了德军的第一道防线。如今指战员们正在加固工事,以防止德军可能发起的反击。”
我望了望窗外,见外面的雨基本已经停了下来,然后对着话筒说道:“师长同志,现在雨已经停了下来,也许德国人的反击很快就会开始。我立即和波夫斯基将军进行联系,让他的部队在敌人进攻时进行炮火拦截。”
切尔诺夫听完后,欣喜若狂地回答道:“我明白了,司令员同志,我这就和波夫斯基进行联系。”
我放下电话后,就直接吩咐阿赫罗梅耶夫:“少校,给波夫斯基将军打个电话,说近卫第90师的师长切尔诺夫很快会给他打电话,让他全力配合该师在基洛夫格勒外围的防御。”
指挥部里忙成一团的时候,瓦图京的电话打来了。他对我说:“奥夏宁娜同志,有件事情我要告诉你。由于你们集团军的果断行动,彻底打乱了德军的进攻步骤。我刚接到科涅夫将军的电话,从西面进攻他们的德军部队已停止了进攻,让他们获得了难得的**之机。”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我听到瓦图京这么说,顿时喜出望外,看来我让部队冒着大雨进攻还真取得了效果,我有些沾沾自喜地说:“大将同志,您放心吧,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会尽力牵制德军的兵力,使他们无法全力去进攻友军。”
没想到瓦图京听到我这么说,语气忽然变得冷冰冰:“奥夏宁娜同志,你以为我给你打电话,是为了表扬你吗?”
我一下愣住了。片刻之后,我才一头雾水地反问道:“那是什么意思啊?”
“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瓦图京语气平稳地说:“德军从亚历山德里亚附近抽掉了两个团的兵力,正调头向西,向你们刚刚夺取的基洛夫格勒外围阵地扑去。你可要让部队抓紧时间做好防御准备,我可不希望看到你的部队被击溃的情况出现。”
“放心吧,大将同志。”我听到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心里便不再紧张。我向瓦图京保证说:“占领基洛夫格勒外面阵地的部队,已得到了集团军炮兵的加强。但敌人向他们发起进攻时,炮兵将对进攻的敌人进行拦阻射击。而且,在他们的后面,我还摆了一个师,假如发现他们支撑不住的时候,我会立即将这个师投入战斗。”
“既然你早有准备,那我就放心了。”瓦图京说完这句话以后,忽然把话题一转:“朱可夫元帅让我转告你,部队已向北面集结。大概两天后可以重新展开进攻,他让你们集团军在这两天时间内,尽量把动静搞大一点,将德国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你们那里去,这样就可以让基洛夫南面的部队在不被德军察觉的情况下,悄悄地转移到北面去。明白了吗?”
“大将同志,要吸引敌人的注意,不是做不到,只不过……”吸引德军的注意,这话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没有那么容易。况且我现在手里没有多少可动用的兵力,要执行这个任务,难度系数是非常高的。于是我及时地提出了自己的困难,“只不过我现在手里的兵力有限,不知道您能否给我增减哪怕一两个师,让我又能力来完成这个任务。”
瓦图京思考了片刻,然后说道:“方面军的兵力如今也很紧张,短期内可能无法给你抽掉部队。这件事情,还是只有你自己想办法了。”
当瓦图京挂断电话以后,我还握着话筒发呆。奇斯佳科夫见我的表情如此奇怪,忍不住问道:“司令员同志,出什么事情了?”
我放下话筒,对站在面前的几人说道:“指挥员同志们,由于我们的果断出击,彻底打乱了德军的进攻计划,如今他们对科涅夫将军部队的进攻,已完全停了下来……”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别济科夫就激动地嚷道:“只要我们在基洛夫格勒附近进行牵制敌人,那么科涅夫将军的部队就能获得**之机。”
“参谋长,我的话还没说完呢。”看到这个只听一半话的参谋长,我真是有些哭笑不得:“虽然敌人停止了对科涅夫将军的进攻,但他们如今已从亚历山德里亚抽调了兵力,直接扑向了基洛夫格勒。看样子,他们是想肃清在城市外围的我军后,再继续向科涅夫将军的部队发起进攻。”
奇斯佳科夫面无表情地问道:“司令员同志,我们接下来该做怎么?”
我朝别济科夫看了一眼,示意他记录我的命令。看他准备就绪后,我便开始发号施令:“命令卢金中校的步兵第375师向前推进,部署在近卫第90师的后方,一旦该师在德军的进攻下支撑不住,他们就要立即投入战斗。而谢留金将军的近卫第八十九师,派出一个团向西运动,摆出威胁乌曼的样子,去吸引德军的注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