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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红场唐人     燃烧的莫斯科txt下载     燃烧的莫斯科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二五九章 收复卡尼伏(下)

    我是在库尔斯克会战之前,刚刚担任近卫第六集团军司令员不久认识格特曼的,当时他还只是一名少将。没想到仅仅过了短短的两个多月,他就被晋升为中将。由此可见,他所指挥的部队在这段时间的战斗中,所取得战果是如何的辉煌。有了他的配合,我对即将展开的渡河作战充满了信心。

    格特曼到达后不久,集团军炮兵司令员波夫斯基少将也来到了司令部。一脸疲倦的他进门就走到我的面前,抬手敬礼后,恭恭敬敬地向我报告说:“司令员同志,有三个近卫火箭炮营和我一样赶到了佐洛托诺沙,需要让他们参加进攻前的炮火准备吗?”

    听说有三个近卫火箭炮营赶到,我顿时喜出望外,他们的威力可比普通的炮兵团强得多了,只要来上两轮齐射,就能将德军简陋的防御阵地摧毁大半。我忙不迭地点头说道:“将军同志,这真是太好了,立即让他们赶到第聂伯河岸边,进入发射阵地。等时间一到,就开始轰击对岸的德军防御阵地。”

    “是,”波夫斯基答应一声后,望着我说道:“司令员同志,由于这次战斗意义重大,我想亲自去指挥,您允许吗?”

    “去吧去吧,我的炮兵司令员同志。”我冲他摆了摆手,催促道:“您先去布置炮兵阵地吧,我待会儿和友军的格特曼将军也会去河边的。”

    听到我说要去河边观战,阿赫罗梅耶夫忽然开口问道:“司令员同志,能让我陪您一起去吗?”

    “少校,你也想去河边亲眼看看我们的部队是如何渡河作战的?”奇斯佳科夫听到阿赫罗梅耶夫这么说,忍不住好奇地说道:“真是太出人意料了,我还以为你习惯了留在指挥部里处理日常事务呢。”

    阿赫罗梅耶夫的脸一红,然后有点腼腆地向奇斯佳科夫解释说:“副司令员同志,我之所以大多数的时间待在指挥部,是因为我的工作岗位在这里。不过今天想跟着司令员去河边观战,是因为这次的强渡,对我来说,是有特别的意义。”

    “特别的意义?”奇斯佳科夫一头雾水地反问道:“什么特别的意义?”

    “副司令员同志,这件事还是由我来向您解释吧。”没等我说好,基里洛夫便开口说道:“在几个月前,我们的第79步兵军沿着第聂伯河而上,去进攻基辅时,阿赫罗梅耶夫少校所指挥的一个团,就参加进攻卡尼伏的战斗。他们进攻激战之后,成功地从德国人手里夺取了跨河大桥,为我们打开了一条通道。当时部队里的不少伤员,就是通过这里,被安全地送完了后方。”

    基里洛夫的话说完以后,我在奇斯佳科夫的脸上看见了好奇和赞许,接着见他点了点头,冲阿赫罗梅耶夫说道:“好吧,少校,既然是这样,待会儿你就陪司令员同志一起去河边吧,毕竟是你曾经战斗过的地方。”

    “除了格特曼将军和阿赫罗梅耶夫少校外,”我等奇斯佳科夫说完,立即接着说道:“还有谁想和我去河边?”

    “司令员同志,虽然我很想和您一起去。不过现在看来不行,司令部里必须留下一个负责的人。”奇斯佳科夫有些遗憾地说:“我就留下看家,还是你们几个人去吧。”

    “我留在司令部里也没什么事情,那我就跟丽达到河边去看看吧。”基里洛夫笑呵呵地说道:“我想亲眼看到我们的指战员,是怎么把城市从敌人的手里夺过来的。”

    一个小时后,我们一行人来到了近卫第52师的观察所,这个掩蔽部设在离河边仅仅三百米远的地方,从这里能清晰地看到河对岸的情况。

    看到我们的到来,涅克拉索夫连忙过来向我报告说:“司令员同志,我们已准备妥当,等时间一到,就可以发起对敌人的猛攻。”

    “很好,涅克拉索夫同志。”对于他的报告,我满意地说道:“我希望你们师在第一轮进攻中,就能成功地突破德军的防御,冲进卡尼伏,解放这座被德军占领的城市。”

    我的话说完后,格特曼将军上前一步,和涅克拉索夫边握手边问道:“师长同志,您在这里见到我的部下了吗?”

    涅克拉索夫点了点头,回答说:“将军同志,刚刚您手下的坦克第100旅旅长维拉德列上校来过。”

    “他现在什么地方?”格特曼紧张地追问道。

    “应该在附近的掩蔽部吧。”涅克拉索夫说着,叫过身边的一个参谋吩咐道:“我说,你到隔壁去将友军的维拉德列上校请过来,就说他的上级到了。”

    参谋看了格特曼一眼,然后笑着答应一声,便小跑着离开了观察所,去隔壁的掩蔽部找维拉德列上校去了。

    “维拉德列上校的坦克旅里,有六十辆坦克,都是清一色的t-34。”在维拉德列到来的之前,格特曼向我介绍起该旅的情况来:“待会儿渡河开始的时候,可以让他们旅的坦克在河边一字排开,用炮火支援我们的战士向前冲锋。”

    正说着话,刚刚跑出去的参谋又返回了观察所,他急匆匆地说了一句:“维拉德列上校来了。”说完,便闪到一旁,让跟在身后的一位身材高大的指挥员走进了观察所。

    我习惯性地瞥了一眼他的肩章,见是上校军衔,便知道来的人肯定是维拉德列上校。正在寻思是不是该主动给他打招呼时,对方已来了个立正,抬手向格特曼敬礼后报告说:“军长同志,坦克第100旅旅长上校维拉德列奉命来到,我听从您的命令,请指示!”

    “您好啊,上校同志。”格特曼上前和他握手后,指着我介绍说道:“这位是奥夏宁娜司令员,待会儿你们坦克旅就将配合他们的部队,展开攻击卡尼伏的渡河作战。”

    “您好,将军同志。”维拉德列抬手向我敬礼后,礼貌地问道:“司令员同志,不知道我们的部队应该做些什么?”

    “上校,请到这里来。”我引导他来到了瞭望口前,指着远处的河边说道:“等我们的战士开始渡河时,您就将坦克旅的坦克部署在河边,对暴露出来的火力点进行打击。”

    维拉德列明确了自己的职责以后,立即就离开了观察所,会自己的坦克旅去布置下一步的战斗任务了。他前脚刚离开,波夫斯基后脚就走了进来。

    波夫斯基一进门,就对我说:“司令员同志,炮兵已部署到位,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对敌人的阵地进行炮击?”

    我没有立即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们摸清楚对岸火力点的位置了吗?”

    波夫斯基使劲地点了点头,说道:“放心吧,司令员同志,我们的炮兵观测员已见大多数的火力点位置,标注在图上了。待会儿炮击开始后,我们就可以对这些暴露出来的火力点进行重点的打击。”

    “涅克拉索夫将军,”我扭头望着涅克拉索夫,问道:“您的部队做好战斗准备了吗?”

    “是的,司令员同志。”涅克拉索夫肯定地回答说:“我的部队已做好了一切战斗准备,随时可以投入渡河战斗。”

    我听完他的回答,满意地点点头,接着又问阿赫罗梅耶夫:“少校,和近卫第67师联系,看看他们到达什么位置了?”

    五分钟以后,阿赫罗梅耶夫拿着一张地图走到我的面前,指着上面的一个位置说道:“司令员同志,根据巴克索夫将军的报告,近卫第67师的两个团已到达了这里,距离卡尼伏只有三公里。先头团团长是谢杰里科夫中校。”

    听阿赫罗梅耶夫专门说明带队的指挥员,是我以前的老部下谢杰里科夫,我的心里顿时踏实了许多,看来我们今天成功地占领卡尼伏,应该是没有问题了。我抬手看了看表,发现才凌晨三点,离天亮最快还有四个小时。我略微思索了片刻,然后果断地对波夫斯基说:“炮兵司令员同志,炮兵在三点三十分开始对敌人的阵地进行炮击。”

    “是!”波夫斯基立即响亮地回答道。

    我转身面对着涅克拉索夫吩咐道:“涅克拉索夫将军,我们在进攻前,将进行半个小时的炮火准备。等炮击一停,您手下的战士们就要立即抬着渡河器材冲到河边。告诉战士们,船只下水以后,一定要使出最大的力气划桨,争取早点冲上对岸,才能减少不必要的伤亡,明白了吗?”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涅克拉索夫信心十足地对我说:“我一定将您的命令传达到各团去。”

    我临时决定将进攻的时间提前,就是考虑到兵贵神速。我们在河这边的一举一动,没准早被德国人发现了,我们这里在做进攻前的准备,他们估计也没有闲着,肯定正在争分夺秒地加固自己的工事。所以提前进攻,没准成功的几率还能更高一些。

    当时针指向三点三十分,随着波夫斯基的一声令下,近卫火箭炮营和加农炮团同时开炮。顷刻之间,对岸的德军阵地就变成了一片火海,连黑黝黝的天空都被映红了一大片。

    当炮击停止后,没等硝烟散尽,涅克拉索夫便拿起了桌上的电话,大声地喊道:“同志们、弟兄们,你们建功立业的时机到了!勇敢地前进吧,冲过第聂伯河,解放卡尼伏,建立你们不朽的功勋吧!前进!”

    听到他所喊出的这番话,基里洛夫的脸上不禁露出了笑容,他拍了拍涅克拉索夫的箭步,笑着说道:“师长同志,您真是不简单,居然有做政工人员的牵制。怎么样,想不想来给我当个副手啊?”

    虽然明知基里洛夫是在开玩笑,不过涅克拉索夫的脸上还是露出了为难的表情。就在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时,外面响起的山呼海啸般的“乌拉”声为他解了围。

    我走到瞭望口,举起望远镜朝外面望去,只见无数的人影从藏身的地方涌出来,抬着皮划艇或者武器,呐喊着朝河边冲去。把皮划艇扔进水里,战士们翻身上船后,就拼命地挥动手里的船桨,朝对岸划去。

    看着我们的渡河部队的船只朝对岸冲去时,我紧张地盯着对岸那些被炮火犁过一遍的阵地,深怕敌人会突然冒出来进行阻击。但对面却是静悄悄的,仿佛我们刚刚的炮击,已将德军所有的火力点都摧毁了似的。

    “怎么回事,司令员同志。”格特曼将军站在我们的身边,表情严肃地问道:“敌人为什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也许在刚刚的炮击中,我们的炮火已将敌人的火力点全部摧毁了吧。”涅克拉索夫也是一脸疑惑地说道:“否则他们不会不开火的。”

    “师长同志,您真是太乐观了。”对于涅克拉索夫的这种想法,我立即进行了反驳,“敌人不是不开火,而是想等我家部队靠近了以后再开火。但是我们的部队和他们纠缠在一起,后面的炮兵投鼠忌器,不敢随便开炮,这样他们就可以减少伤亡。”

    “那怎么办?”涅克拉索夫有些激动地问道:“如果真的是那样,我们的渡河部队不是要伤亡惨重吗?”

    “师长同志,您瞧瞧那里!”我用手指着正在开向河边的坦克部队,说道:“虽然我们的炮兵无法对敌人实施火力压制,这些停在河边的坦克可以啊。而且我们在河边还布置了那么多的机枪阵地,只要机枪和坦克同时射击,要将对岸敌人的火力压制住,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对岸的德军阵地一直沉默着,当近卫第51师的部队离河岸只有五六十米时,敌人机枪开始射击了,冲在最前面的十几只皮划艇上的战士,中弹后纷纷栽进了河里。接着敌人的炮兵也开火了,炮弹落在河里爆炸,掀起一根根冲天的水柱,两只不走运的皮划艇被直接命中,在腾起的火团中,被炸得粉身碎骨。

    看到这种情况,我扭头冲着涅克拉索夫喊道:“师长同志,命令安排的坦克和机枪一起开火!开火!将敌人的火力压下去。”

    随着命令的下达,停在岸边的坦克和机枪火力点开始了压制射击,很快就让对岸那些原本疯狂的火力点哑巴了。看到敌人的火力点哑了,我们的战士加快了划艇的速度,艇刚靠岸,还没等停稳,大家都纷纷跳下船,淌着水冲向了岸边。

    很快,对岸升起了一颗绿色信号弹,代表着我我们的部队已冲上了河岸。接着又有更多的信号弹升向了空中,表示着更多的地段被我们占领了。

    就在这时,旁边的阿赫罗梅耶夫忽然惊叫一声:“见鬼,怎么卡尼伏城里也升起了信号弹啊?我们的部队不可能这么快就冲进城里。”

    我们的渡河地点,选在了离卡尼伏上游两公里的地方,我们的部队就算渡河成功,在没有敌人阻挡的情况下,要想冲进城里,至少也要跑十分钟左右。可现在只过了不到五分钟,城里就出现了我军的信号弹,这种情况真是太奇怪了!

    就在我们胡乱猜测的时候,守在报话机旁边的报务员忽然喊了一句:“司令员同志,近卫第67师的团长谢杰里科夫中校要和您通话!”

    我走过接过话筒,大声地问:“喂,中校同志,你们的部队到达什么位置了?”

    “报告司令员同志,”谢杰里科夫用激动的声音向我报告说:“我们团已成功地冲进了卡尼伏,消灭了守军,占领了全城!”

    “什么,中校同志?”谢杰里科夫的话把我吓了一跳,我深怕自己听错了,连忙追问道:“你刚才说什么,请再重复一遍。”

    “报告司令员同志。”谢杰里科夫依旧是情绪激动地报告说:“我们团已冲进了卡尼伏,剿灭了城里的守军,解放了全城。”(未完待续。)

第一二六〇章 轻取切尔卡瑟(上)

    “中校,炮击开始前,你们离卡尼伏还有几公里,怎么那么快就进入城市了?”我不解地问谢杰里科夫:“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司令员同志,情况是这样的。”谢杰里科夫向我汇报起夺取卡尼伏的经过:“在战斗打响前,我想起在以前的战斗中,您经常趁着敌人在遭受我军炮击,无法观察情况的有利时机,让部队悄悄接近敌人的阵地,等炮击一结束,就果断地发起冲锋。这样通常能将敌人打一个措手不及,同时还能大大地减少我军的伤亡。”

    “没错,趁着敌人遭到我们炮火压制的时候,派部队悄悄地接近敌人的阵地,这的确是我惯用的战术。”我点着头说道:“德国人在这种时候,往往只留下几名士兵进行观察,其余的不是躲进防炮洞,就是退到了第二道防线。怎么,你们今天就是趁着敌人遭受炮击,无法进行观察的有利时机,悄悄冲进城里的吗?”

    “您猜得不错,我们的炮击开始后,我派出的侦察兵向我报告,说城里的敌人正在向河边的防御阵地调动。”谢杰里科夫接着往下说:“我就想既然城里的敌人在向河边调动,那么城里的兵力一定会变得空虚,我们如果在这种时候对城市发起进攻,肯定能牵制敌人不少的兵力,掩护友军的渡河作战,所以便率领部队悄悄接近了城市。

    结果到了城郊,我派人潜入城里去进行侦察,却意外地发现城里的守军少得可怜,居然只有不到一个连的兵力。见到城里的守军如此空虚,我知道机会难得,就立即组织部队向城市发起了进攻。

    我们的进攻,把城里的守军打蒙了。仅仅经过十几分钟的战斗,我们就解决了战斗,除了少数的敌人被打死外,剩下的都放下武器向我们投降。”

    “什么,仅仅经过了十几分钟战斗,就解决了战斗?”如果谢杰里科夫不是我所熟悉的部下,那么我肯定会认为他是在胡说八道,谎报军情,德国人又不是纸糊的,就算一个连面对一个团的进攻时,也不会只抵抗了十几分钟就缴械投降了。所以我加重了语气问道:“中校同志,你所说的都是真的吗?”

    “是的,司令员同志。”谢杰里科夫显然听出了我语气中的怀疑,连忙解释说:“德军在城里虽然有一个连的兵力,但番号居然多达十几个,所以面对我们的突然袭击时,根本无法组织有效的抵抗。”

    “原来是这样。”听谢杰里科夫说清楚原因,我的心里不禁暗自感慨地说他的运气真是太好了,本来以为攻克卡尼伏会经过一番恶战,没想到他遇到的却是一群乌合之众,短短十几分钟就结束了战斗,并成功地占领了卡尼伏。不过为了防止这位走运的团长轻敌,我特意在电话里叮嘱他:“中校同志,目前近卫第52师还没有完全占领德军的阵地,战斗还在继续。你立即抽调部队,把他们派往河边,去支援近卫第52师,争取尽快将敌人消灭掉。”

    我下达这个命令后,深怕他一时头脑发热,将所有的部队都派出去,连忙又补充说:“中校同志,我提醒你一句,虽然我命令你派部队去河边支援友军,但却不能影响到城里的防御。我不希望看到河边的敌人被消灭,而城市却又被敌人夺回去的情况出现。”

    “司令员同志,您就放心吧。”谢杰里科夫信心十足地对我说:“我会立即派两个营去河边支援友军,而在城里留下战斗力最强的一个营,绝对不会让敌人再进入卡尼伏的。”

    我放下电话,想起巴克索夫是派了两个团的兵力,来协助近卫第52师夺取卡尼伏。不过现在既然谢杰里科夫团已夺取了城市,另外一个团来与不来,意义都不太大,相反却可以将他们用在更加重要的位置。

    想到这里,我拿起电话和待在登陆场的巴克索夫进行联系。一听到巴克索夫的声音,我就开门见山地问:“师长同志,您的手里还有多少兵力?”

    巴克索夫迟疑了片刻后,回答说:“司令员同志,我的手里还有一个步兵团,和一些师的直属部队,大概还有三千人左右。”

    “能立即投入战斗吗?”我简短地问道。

    我的这个问题,让巴克索夫沉默了很久,然后他才试探地问:“司令员同志,我想知道卡尼伏那里的战斗情况如何?我派出的两个团,被德国人击溃了吗?”

    “被击溃?”我听到巴克索夫的担忧,忍不住笑着说:“师长同志,您想到哪里去。要知道卡尼伏现在已被谢杰里科夫团占领了,而另外一个团还没投入战斗呢?”

    “什么,卡尼伏被我军占领了?”听筒里传出了巴克索夫惊喜的声音,片刻之后,他又用不解的语气问我:“司令员同志,既然卡尼伏已被我军占领了,那么您为什么还问我部队是否能立即投入战斗呢?”

    “卡尼伏虽然占领了,但接下来我们还要进攻切尔卡瑟。”我望着远处火光冲天的河边,接着说道:“您立即率领部队沿河而下,在切尔卡瑟的附近潜伏下来,准备配合我派出的进攻部队,将城市从德国人的手里夺回来。”

    巴克索夫接着问道:“司令员同志,我们师离开以后,登陆场怎么办?”

    “把登陆场移交给克拉夫琴科将军的摩托化团,”我有些不以为然地说:“反正我们已夺取了卡尼伏,那个登陆场就没有什么用处了。”

    结束了巴克索夫的通话,我走到了瞭望口,问站在那里观察战况的涅克拉索夫:“师长同志,情况怎么样,你们师还没有完全占领河边的阵地吗?”

    “快了快了,”涅克拉索夫有些兴奋地说道:“司令员同志,我们的渡河部队几乎全部登上了对岸,我想最多再用半个小时,甚至更短的时间,就能夺取河边的全部阵地。”

    见消灭河边敌人是迟早的事情,我便开始考虑下一步的行动计划。我盯着面前的地图看了一阵后,抬头问格特曼:“将军同志,您的坦克军里有能架设浮桥的部队吗?”

    格特曼从瞭望口那里走过来,点着头说道:“有啊,我们军有一个舟桥营。等涅克拉索夫将军的部队消灭了河边的守军后,我就可以调舟桥营过来架设浮桥了。”

    “将军同志,您过来看。”我用手指着地图对他说道:“我想让您的舟桥营在这里尽快架设一道浮桥,可以通行坦克的那种。”

    “卡尼伏不是已经被我们占领了吗?”听到我这么说,格特曼有些不解地问道:“就算没有我的坦克部队,您也能顺利地进入城市啊?”

    “虽然我们拿下了卡尼伏,不过这还远远不够。接着,我们还要对切尔卡瑟展开进攻。”我向他介绍自己的下一步行动计划:“您瞧,您的坦克旅从这里渡河以后,可以顺着公路南下,直扑三十公里外的切尔卡瑟,趁敌人还没有回过神的有利时机,配合隐蔽在那里的近卫第67师迅速地夺取城市。”

    格特曼看了一会儿地图后,有些为难地说:“司令员同志,请恕我直言,您的计划可能很难实施。”

    “为什么?”我皱着眉头问道。

    “您想想,就算我们夺取了对岸的阵地,让舟桥营开过来架桥。就算以最快的速度架桥,等完成一座能让坦克通过的浮桥时,至少要花两个小时。”格特曼扳着指头向我摆可能存在的困难:“坦克旅通过浮桥,在对岸完成集结,至少还要一个小时。然后再加上步兵集结,和准备载兵用的卡车,这前后也得耽误一两个小时。等我们长途跋涉赶到切尔卡瑟的时候,估计德军早就做好了防御准备。”

    听到他原来是担心我们耽误的时间太长,让德国人察觉到我们的行动,并做好相应的防御准备,我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放心吧,将军同志。我打算等你们的坦克过河以后,就立即沿着公路冲向切尔卡瑟。”

    “什么,让我们的坦克直接冲向切尔卡瑟?”格特曼听到我这么说,不禁大吃一惊,他瞪大眼睛问道:“难道不需要步兵的掩护吗?”

    我摇着头回答说:“将军同志,目前敌人的防御体系到处是漏洞,他们根本想不到我们在刚刚夺取了卡尼伏以后,就会立即调头南下奔袭切尔卡瑟。所以就算没有步兵的掩护,你们也能顺利地冲到了切尔卡瑟的城下。”

    格特曼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似乎想看清楚我是否在和他开玩笑。面对他全神贯注的目光,我没有吧眼睛调转到别的地方去,因为那样会被他认为是心虚的表现。

    他盯着我看了一阵后,长叹一口气,重重地点点头,回答说:“好吧,司令员同志,既然您这么说,那么我就通知舟桥营尽快赶过来。”

    格特曼用报话机和他的舟桥营进行联系时,我接到了奇斯佳科夫从司令部里打来的电话:“司令员同志,卢金中校的步兵第375师到了,需要我将他们派到卡尼伏去支援你们吗?”

    “不用,副司令员同志。”我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来得及将占领卡尼伏的消息通知奇斯佳科夫,连忙补充说道:“卡尼伏已被我军占领,部队接下来的进攻目标,是下游的切尔卡瑟。这样吧,将卢金率领部队从克拉夫琴科将军占领的登陆场渡河,并沿河而下去参与夺取切尔卡瑟的战斗。”

    “什么,卡尼伏已被我军占领了?”听到这个消息,奇斯佳科夫不禁惊呼起来:“我的上帝啊,您刚去了河边才几个小时,居然就给我们带来这么惊人的消息。是真的,我军真的占领了卡尼伏吗?”

    听到奇斯佳科夫那难以置信的语气,我笑着回答说:“是的,副司令员同志,谢杰里科夫中校本来想率领他的那个团,骚扰一下城里的守军,为我们的渡河部队减轻压力。没想到城里居然只有一个连的守军,而且还是由若干支互不统属的部队拼凑起来的,这样的部队哪有什么战斗力,所以他们只用了十几分钟,便成功地占领了城市。”

    “德军在河边的阵地,都被我们占领了吗?”奇斯佳科夫试探地问道。

    “很遗憾,副司令员同志,河边的战斗还在继续。”我再度朝远处还在激战的战场望了一眼后,接着说道:“不过我已经命令谢杰里科夫派部队从敌人的后面出击,相信要不了多长时间,在卡尼伏河边的敌人就会被全部消灭掉。”

    “对了,司令员同志,还有一件事情忘记向您报告了。”奇斯佳科夫接着说:“正在路上行军的各师师长发来了电报,说他们有可能在中午十二点以前,赶到我们这里。不知道您打算如何安排他们?”

    “部队连夜行军,又走了这么远的路,一定很疲劳了。”考虑到这些部队就算直接拖到河边来,可能暂时也参加不了战斗,相反还会让这里变得混乱,所以我便果断地命令道:“让们就在城里休息吧,等下午四点以后,再根据情况来决定将他们部署在什么位置。”

    随着时间的推移,河边的枪炮声渐渐停了下来。我从望远镜里看到,一些幸存下来的德军士兵,见再抵抗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便高举着双手从自己藏身之处走出来,向我们的战士投降。

    就在这时,坦克第100旅的旅长维拉德列上校兴匆匆地跑了进来,他抬手向我和格特曼敬礼后,激动地报告说:“司令员同志,军长同志,在我们旅的炮火掩护下,友军成功地登上了对岸,并消灭了全部的敌人。我到这里来,是想问问,我们坦克第100旅下一步的作战任务是什么?”(未完待续。)

第一二六一章 轻取切尔卡瑟(中)

    “上校,您来的真好,”看到维拉德列的出现,格特曼立即说道:“我刚想给你的指挥部打电话呢,没想到您却先过来了。”

    维拉德列听后,试探地问:“军长同志,您是为了给我们旅安排下一步的作战任务吗?”

    “没错,上校,正是打算向你部署新的作战任务。你来看,”格特曼将维拉德列叫到桌边后,指着地图说道:“等到舟桥营架设好浮桥以后,你们旅就迅速过河,然后沿着公路冲向切尔卡瑟。”

    维拉德列歪着头看了一会儿地图,随后试探地问:“军长同志,不知道上级打算派哪支部队配合我们的行动呢?”

    “上校同志。”我没等格特曼说话,便抢先说道:“你们旅渡过第聂伯河以后,就要立即沿着公路冲向切尔卡瑟。这次我们没有安排部队跟随你们行动,就是想让你们坦克旅发挥最大的机动性,在德国人回过神以前,就冲进切尔卡瑟。”

    维拉德列把目光从桌上的地图转移到我身后,瓮声瓮气地说道:“司令员同志,我的手里只有六十辆坦克,以及少量的摩托车手,仅凭这样的力量,我估计是无法占领切尔卡瑟的。”

    “放心吧,上校同志,我不会让你们估计作战的。”听完他的顾虑,我立即安慰他说:“近卫第67师的一个团,目前正在向切尔卡瑟接近。同时步兵第375师也改变原来的行军方向,也正在朝着切尔卡瑟前进。我想,您在一个师又一个团的步兵配合下,拿下切尔卡瑟,应该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吧。”

    听到我这么说,维拉德列朝后面退了一步,然后挺直腰板对我说:“放心吧,司令员同志,既然有友军配合,那么我们夺取切尔卡瑟应该就没有什么问题。”

    “既然任务明确了,那就去做准备吧!”格特曼说完这句话,上前握住了维拉德列的手,摇晃了几下后,说:“上校,我祝您好运!”

    还没等浮桥架好,瓦图京的电话就直接打到了我的指挥部。听到我的声音,他便开门见山地说:“喂,奥夏宁娜同志,情况怎么样,你的部队渡过第聂伯河了吗?”

    “大将同志,”我恭恭敬敬地回答说:“我们的部队已成功地渡过了第聂伯河,并收复了卡尼伏。”

    “什么,已经收复了卡尼伏?”瓦图京被我们的战果吓了一跳,他有些难以置信地说:“我以为你们最快要中午才能渡过河,然后要等晚上才能夺取卡尼伏,没想到行动这么迅速,天还没亮,城市就被你们收复了,这也太快了点吧!”

    “大将同志,待会儿我会将详细的报告,派人送到您的指挥部。”想到自己的老部下谢杰里科夫,从库尔斯克会战到现在,立下了那么多的战功,可职务始终还没有得到提升,便趁机向瓦图京请求说:“这次解放卡尼伏的部队,是近卫第67师的谢杰里科夫团,该团团长谢杰里科夫说我的老部下,他在斯大林格勒所立下的战功,我就说了。光从库尔斯克会战会战开始,他就立下了一系列的功勋……”

    “行了,奥夏宁娜同志,别说了,我都明白了。”瓦图京没等我说完,便开口打断了我,然后用平和的语气问道:“他目前是什么职务和军衔?”

    “团长,中校军衔。”我在简短回答完这个问题后,又画蛇添足地补充了一句:“他的职务和军衔,从斯大林格勒保卫战到现在,一直没有变化过。”

    瓦图京沉默了很久以后,忽然问道:“奥夏宁娜,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位谢杰里科夫中校在库尔斯克会战期间,曾代替巴克索夫将军指挥过一段时间的近卫第67师吧?”

    虽然我不明白瓦图京这么问的目的,但还是如实地回答说:“是的,大将同志,您一点都没有记错,的确是这样的。”

    瓦图京听完后,既像自言自语又像在对我说:“近卫第51师309团的团长卢金中校,现在是步兵第375师的师长。目前看来,近卫第51师的指挥力量太薄弱了,需要得到加强才行。”

    我听到他这么说,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天啊,他不会是想让谢杰里科夫去担任近卫第51师的师长吧。虽然原来的师长塔瓦尔特基拉泽晋升为近卫第23军军长,但由于没有合适的人选接替他原来的职务,所以他一直还兼任着该师的师长职务。

    我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就听到瓦图京继续说道:“既然这位谢杰里科夫中校这么有能力,那么我现在就晋升他为上校,并任命他为近卫第51师的代理师长。”

    虽然我的心里猜到了瓦图京已可能破例任命谢杰里科夫为师长一职,但真的听到他所说除的任命,我还是觉得有点难以置信,这个晋升的幅度未免太大了。

    瓦图京说完后,听到我这边迟迟没有动静,忍不住提高嗓门问道:“喂,奥夏宁娜,你怎么不说话,你对我的这个任命是不是有什么不同意见啊?”

    “没有没有,大将同志,我对您的任命没有任何意见。”听到自己的老部下被加官晋衔,换了谁都会很高兴的,我连忙说道:“我代表谢杰里科夫上校感谢您!”

    “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啊?”瓦图京把话题一转,问道:“是不是打算尽快将集团军的主力渡过河去,建立一个以卡尼伏为中心的防御地域啊?”

    “大将同志,仅仅有卡尼伏还不够,这里能提供给部队运动的空间过于狭窄,缺乏足够的战略纵深。”既然瓦图京问起了我下一步的打算,我也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如果德国人集中优势兵力和技术装备,朝我们发起进攻,也许打到最后,我们将不得不撤过第聂伯河,退到原来的进攻出发点。”

    “那你有什么打算?”瓦图京打着官腔问道:“把你的想法说来听听。”

    “如果我们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拿下切尔卡瑟,将两个城市连着一起,建立一个巨大的登陆场,那么不光可以将方面军的部队源源不断地渡过河去,同时还能建立一个坚固和完善的防御体系,这样就不用担心德军的反击了。”

    瓦图京听完后,又沉默了许久,然后说道:“你的设想很不错,一旦将两个渡口城市都掌握在我们的手里,那么这里也能成为一个攻击基辅的进攻出发点。不过前提是你们能否及时地夺取切尔卡瑟。”

    “大将同志,这一点请您放心。”为了打消对方的疑虑,我信心十足地说道:“我已派出了近卫第67师的一部,和步兵第375师顺河而下,直奔切尔卡瑟。为了加强部队的攻坚力量,我还准备派出一个坦克旅,从卡尼伏出发,顺着公路冲向卡尼伏。”

    “恩,你考虑得很全面。”瓦图京称赞我一句后,又补充说:“你立即派人将详细的战斗报告给我送过来,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这个胜利的消息通知在莫斯科的朱可夫元帅。”

    挂断电话以后,我就把阿赫罗梅耶夫叫了过来,吩咐他说:“少校,我相信你对整个战斗经过都很了解,所以给方面军司令部写报告的任务,我就交给你了。有问题吗?”

    阿赫罗梅耶夫听完后,摇了摇头,肯定地回答说:“放心吧,司令员同志,写报告这种小事对我来说,一点问题没有。半个小时,最多半个小时,我就能完成这份报告。”

    “事不宜迟,现在就动笔吧。”说着,我将桌上摆着的东西收拢了一下,然后对阿赫罗梅耶夫说:“你就坐在这里写吧。”

    写报告这种小事,也许会让我绞尽脑汁,但对阿赫罗梅耶夫来说,却是驾轻就熟。仅仅过了二十来分钟,他便放下了手里的笔,将写好的几张纸朝我递过来,同时说道:“司令员同志,我写完了,您瞧瞧还有没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

    我接过来快速地浏览一遍后,点了点头,称赞道:“不错,少校同志,写得真不错。这样吧,反正你对整个战斗的经过很熟悉,这份报告就由你送到方面军司令部去,如果大将同志有什么疑问的话,你还可以当场向他进行解释。”说完这几句话,我又扭头对涅克拉索夫说,“师长同志,请您派几名战士,护送集团军的作战处长到方面军司令部去。”

    “好的,司令员同志。”听到我的吩咐,涅克拉索夫爽快地答应道:“我这安排人手,护送他到方面军司令部去。”说完,他便转身走出了指挥部,估计是安排人手去了。

    阿赫罗梅耶夫在涅克拉索夫派出的警卫排的保护下,乘车前往方面军司令部不久,格特曼就接到了维拉德列上校的报告:“军长同志,浮桥架好了。”

    “既然桥架好了,就赶快过河吧。”格特曼催促道:“现在我们要和德国人抢时间,你们趁他们回过神之前,冲进切尔卡瑟,明白吗?”

    “明白了,军长同志,”维拉德列爽快地回答道:“我这就率领部队渡河。”

    过了几分钟,我就从望远镜里看到维拉德列旅的坦克,一辆接一辆地驶上了刚刚架设完毕的浮桥,缓缓地朝对岸开去。

    看着正在渡河的坦克部队,格特曼有些担心地说:“司令员同志,我觉得维拉德列上校的兵力还是过于单薄,如果在路上遇到敌人的反坦克手,估计部队会遭受不小的损失。”

    虽然我明白格特曼所说的情况,完全有可能出现,不过在眼前这种情况下,我却无法派出机动力强的部队跟随行动。所以我只能长叹一声,然后说道:“军长同志,从卡尼伏到切尔卡瑟只有三十多公里,如果坦克旅开足马力的话,最多一个小时就能赶到。就算在路上遇到德军反坦克手的阻击,相信他们也能冲过去的。”

    为了保险起见,我用报话机联系上了隐蔽在切尔卡瑟附近的巴克索夫:“师长同志,您的部队在什么位置?”

    “我们隐蔽在切尔卡瑟西南方向的一个丘陵后面,离城市大概有三公里远。”巴克索夫汇报完自己所在的位置后,接着问道:“司令员同志,我们什么时候能发起对城市的进攻?”

    “快了,快了,师长同志。最多再多一个小时,你们就能发起进攻了。配合你们夺取城市的坦克旅,此刻正在卡尼伏地段渡河呢。完成渡河行动后,他们将沿着公路直接冲向切尔卡瑟。我现在有个重要的任务交给您,立即派出人手去监视切尔卡瑟——卡尼伏的公路,如果发现沿途有德军的反坦克手,就坚决消灭他们。”

    “司令员同志,虽然公里只有三十多公里长,但我至少要派出一个营的兵力,才能完成您所交代给我的任务。”巴克索夫叫苦不迭地说:“这样一来,我们进攻城市的兵力就会显得薄弱了。”

    “放心吧,师长同志。”我安慰他说:“我已经让卢金中校的步兵第375师,以急行军的速度赶往你们那里了。我相信他们在战斗打响前,就能赶过去和你们汇合。对了,城里的情况怎么样,敌人有多少兵力,有没有察觉到你们的到来?”

    “司令员同志,您放心吧,我们的部队虽然人不少,但隐蔽得很好,敌人根本就没有发现我们。”巴克索夫向我汇报说:“我派出的侦察兵在半个小时前,向我报告,说城里大概有一个团的德军。根据抓获的俘虏供认:不过他们的防御重点,都在靠近第聂伯河一侧,为了防止我军渡河,他们在河边修筑了好几道防御工事,并将三分之二的兵力部署在河边。剩下的兵力,则稀稀拉拉地分布在城市的各个地区。”

    “继续派人监视德军的东西,”我简短地命令道:“一旦他们进行什么兵力调动的话,就立即向我汇报。”

    “是!”巴克索夫响亮地回答道。(未完待续。)

第一二六二章 轻取切尔卡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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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巴克索夫、卢金以及维拉德列三人的联军,能否顺利夺取切尔卡瑟,我虽然表面上表现得很轻松,心里却犹如十五个吊桶大水七上八下的。我心里在不停地想着:虽然巴克索夫告诉我,说切尔卡瑟只有德军的一个步兵团,根本无法抵挡我们的进攻。但要是德国人在附近还驻扎有部队呢,或者我们的坦克旅刚刚冲进城,敌人来增援的装甲部队就赶到了呢?那样一来,我们不光无法夺取切尔卡瑟,相反,参与攻城的部队,还有全军覆灭的危险。

    “丽达,丽达!”我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基里洛夫的声音将从我从沉思中拉回了现实。他见我有些迷惑地望着他,便接着说:“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是将集团军司令部立即前移到卡尼伏,还是留在远处。”

    “先留在远处不动吧。”我几乎不假思索就拒绝了基里洛夫的这个提议,并说出了自己的理由:“目前城里就只有近卫第52师,和近卫第67师的两个团,要是敌人在这个时候实施反击的话,司令部就会陷入危险的境地。”

    “好吧,既然是这样,就让司令部留在原地,等到后续部队赶到以后再说吧。”对于我的表态,基里洛夫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是顺着我的意思说:“毕竟德军的主力就在对岸,随时有可能向我们发起反击。”

    基里洛夫刚说完,格特曼便笑着问道:“军事委员同志,想到对岸去看看嘛?”

    基里洛夫没有回答,只是把目光投向了我,似乎在征求我的意见。我朝外面望了望,看到虽然坦克部队已渡河完毕,河边的德国阵地上还到处是火光,便摇摇头说:“不行,至少现在还不行。我们刚占领敌人的阵地不久,也许残敌还没有肃清,这个时候过去太冒险,还是等中午以后再说吧。”

    听到我这么说,格特曼和基里洛夫的脸上都露出了失望的表情。我故意装作没看见,将目光投向了地图,心里说道:虽然我们占领了德军的阵地,没准还有残余的散兵游勇没有肃清,要是我们这个时候出去,挨了冷枪该怎么办啊?还是等中午大部队到了以后,再过河也不迟。

    看了一会儿后,我抬头问格特曼:“将军同志,不知道您的摩托化旅和另外两个坦克旅,什么时候能赶到啊?”

    我的这个问题,让格特曼变得局促不安起来,他脸上的肌肉剧烈抽搐了一阵后,有些尴尬地回答说:“司令员同志,这个我还真不清楚。本来根据命令,他们应该在一个小时前,就赶到河边。可是我到现在,我都没看到任何一支部队。”

    “需要打电话催催吗?”我淡淡地问道。

    “我这就去打电话。”格特曼说完,就快步走到了报话机旁,吩咐报务员和他的部下进行联系。

    “可惜啊,真是可惜。”基里洛夫走到我的身边,低声地说道:“要是另外两个坦克旅能早一点赶到的话,他们就可以和维拉德列上校合兵一处,直接冲向切尔卡瑟。这么多坦克同时行动,就算德国人在路上埋伏了反坦克手,也挡不住他们前进的步伐。”

    我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如果我们能集中更多的坦克,对敌人发起突击的话,我相信切尔卡瑟很快就能落入我们的手里。”我说到这里,停顿片刻,然后叹口气,“唉,可惜,就是这个糟糕的道路,使我们的部队无法提高行军速度。”

    我们坐等前线消息的时候,奇斯佳科夫给我打来了电话,他问道:“司令员同志,夺取了卡尼伏和切尔卡瑟两座城市后,我们下一步的任务是什么?”

    我盯着面前的地图说道:“等成功地夺取了切尔卡瑟后,除了谢留金的近卫第八十九师外,其余的部队都渡过河去,依托卡尼伏和切尔卡瑟两座城市,构筑必要的防御工事,建立一个稳固的进攻出发点。”

    “司令员同志,您瞧瞧地图,我们距离基辅可不太远了。”奇斯佳科夫试探地问道:“您难道不打算尝试一下,看我们集团军能否再次解放基辅?”

    “副司令员同志,您的想法不错,可惜没有实施的可能。”对于他的这种异想天开,我立即毫不迟疑地泼了他一盆冷水:“虽然在半年前,我曾经率领部队夺取过基辅,但那时城里根本没有敌人的主力,而曼斯坦因也在第聂伯河右岸指挥部队,夺取基辅也在情理之中。可如今呢,敌人在基辅囤积了重兵,并构筑了完善的防御体系,别说我们一个集团军,就算再加上卡图科夫将军的近卫坦克第一集团军,想要夺取基辅,也是一个无法完成的任务。”

    “唉,那真是太遗憾了。”奇斯佳科夫听到我这么说,不禁失望滴说道:“我还以为您打算在成功地夺取了卡尼伏和切尔卡瑟以后,就直接攻向基辅呢。”

    “副司令员同志,我们夺取了卡尼伏和切尔卡瑟,只不过是在第聂伯河对岸开辟了一个登陆场。在没有建立完善的防御体系之前,我们是不能向基辅进攻的。”我用手点着地图接着说:“我们在肃清了两城的敌人以后,还要分兵去夺取斯米拉等城市,切断基辅和扎波罗什之间的联系,使敌人首尾不能相顾,这样我们才能集中优势兵力去进攻基辅。”

    我和奇斯佳科夫的通话结束后,便冲着格特曼问道:“将军同志,您的后续部队什么时候能到达啊?”

    格特曼哭丧着脸对我说:“司令员同志,由于道路状况不佳,我的另外三个旅至少要中午以后,才能到达河边。”

    虽然距离后继部队到达,还有好几个小时,但我也不会待在这里傻等。我朝外面看了看,见有部队正在通过浮桥,不禁灵机一动,扭头对格特曼说道:“将军同志,这样吧,反正您的舟桥营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让他们在河上再架设两道浮桥,这样等大部队赶到时,也能提高渡河速度。”

    格特曼举起望远镜朝外面望了望,然后说道:“司令员同志,虽然河面不宽,但是水流太急,要想再架设两道浮桥,有一定的难度。要不这样吧,我让舟桥营再建一座浮桥,应该就绰绰有余了。”

    “好吧,将军同志,就依你所言,一座就一座吧。”我不以为然地说:“反正我们的渡河地点又不止这里一处,到时我们在别的地方多架设几座就是了。”

    格特曼刚通过报话机给舟桥营下达完搭设浮桥的任务,维拉德列就发来了信息。听到上校的声音,格特曼有些激动地问道:“喂,上校同志,你们旅到什么地方了?”

    “报告军长同志。”耳机里传来了巨大了坦克马达的轰鸣声,维拉德列扯着嗓子在报告说:“我们已到达了距离切尔卡瑟还有三公里的地方。沿途没有发现德军的踪迹,重复一遍,沿途没有发现德军的踪迹。”

    格特曼听到这个报告,不禁一愣,他扭头问我:“司令员同志,维拉德列上校报告,说坦克旅已到达离切尔卡瑟仅三公里的地方,暂时没有发现敌人的踪迹。他们下一步该怎么办,请指示!”

    等格特曼说完,我皱着眉头思索起来:沿途都没有看到敌人的踪迹,而城里又只有一个团的兵力,那德军的主力到什么地方去了呢?因为格特曼等着我的回复,所以我没有再多想,便直接对他说:“将军同志,命令上校率领坦克部队继续前进。如果到达城郊,还没有遭到德军反击的话,就直接冲进城去。”

    “明白。”格特曼答应一声,然后对着送话器大声地说:“司令员命令,继续前进,假如在城郊没有遭到德军阻击的话,就直接冲进城里去。”

    等格特曼和维拉德列的通话一结束,我就立即吩咐报务员:“报务员,和巴克索夫将军取得联系,我要和他通话。”

    基里洛夫快步地走到我的身边,低声地提醒我说:“丽达,和部队进行无线通话的时候,容易遭到敌人的窃听,这样会……”

    “军事委员同志,”我没等基里洛夫说完,便抬手打断了他后面的话,“我知道这样通话,很容易被德军窃听。不过没有办法,我们现在要和德国人抢时间,要趁他们回过神以前,果断地夺取切尔卡瑟。”

    我的话刚说完,就看到报务员将耳机和送话器递给了我,他同时还说道:“司令员同志,线路已经接通,可以和巴克索夫将军通话了。”

    我戴上耳机,冲着送话器问道:“喂,巴克索夫吗?您那里的情况怎么样,卢金中校的部队赶到了吗?”

    “到了到了,卢金中校一个先头团已经赶到了。”巴克索夫语速极快地说:“剩下的部队在二十分钟内,也会陆续到达。司令员同志,我们什么时候展开进攻啊?”

    “城里的情况怎么样?”我接着问道:“敌人有没有增兵?”

    “没有,敌人的主力基本就集中到了河边的防御阵地上,城里的守军有限。”巴克索夫稍稍停顿了片刻后,回答说:“据侦察兵的最新报告,城里只有两个连左右的步兵,没有重武器。”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听说城里的守军数量有限,同时还没有重武器,我心中悬着的大石头算是落了地,我立即向巴克索夫下达了出击的命令:“师长同志,友军的一个坦克旅正沿着公路冲向切尔卡瑟,最多再过几分钟,他们就能冲进城里。您也立即率领您的部队出击吧,用一部分兵力牵制河边的守军,让他们不能调兵回援城内。等城里的敌军被肃清以后,您在指挥部队去消灭河边的德军部队。”

    我将耳机和送话器还给报务员时,听到了我和巴克索夫对话的基里洛夫惊喜地说道:“丽达,形势对我们真是太有利了,只要占领了城市,就将河边那些敌人的退路截断了。只要等卢金剩下的部队一到,两个师合兵一处,在坦克旅的掩护下,向敌人发起最后的攻击,估计要不了多长时间,就能解决战斗。”

    “情况不会像你们想的那么乐观吧,要知道,德军在切尔卡瑟毕竟有一个团。”格特曼担忧地说:“就算被我们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怎么也得支持半天甚至更长的时间吧。”

    对于他的担忧,我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抬手看着手表。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上面的秒针,转了一圈又一圈。过了足足五分钟,我才放下手,轻轻地叹了口气说:“维拉德列上校的坦克旅,应该已冲进了切尔卡瑟。”

    我这么一说,基里洛夫也学着我抬手看了看表,然后说道:“巴克索夫和卢金的部队都是步兵,他们的行动速度要比坦克旅慢一些,不过在十分钟之内,他们也应该冲进城去。”

    他的话刚说完,就听报务员激动地喊道:“将军同志,维拉德列上校要和您讲话。”

    格特曼听报务员嘴里喊的是将军,便知道叫的是自己,连忙从他的手里接过了耳机和送话器。大声地问:“喂,上校同志,您那里的情况怎么样了?”

    我歪着头,贴在格特曼戴的耳机旁边,清楚地听到维拉德列说道:“军长同志,我们旅已冲进了城里。敌人虽然在路口架设了沙袋工事,但因为他们没有重武器,根本挡不住我们的进攻。我们已从成西北方向冲进城,正在向市中心前进。”

    “好样的,上校同志,您和您的部下都是好样的。”听说坦克旅已冲进了切尔卡瑟,格特曼不禁激动了起来,他冲着送话器大声地说:“继续向前突击,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城里的德军部队全部消灭掉。”

    又过了几分钟,我接到了巴克索夫的电话,他激动地向我报告:“司令员同志,我们的部队已冲进了城里,和友军的坦克部队汇合。我让一部分步兵上了坦克,沿着街道去清剿城里残余的德军。我相信要不了多长时间,我们就能控制整个城市。”(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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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六三章 虚惊一场

    得知维拉德列上校的坦克旅,已经在切尔卡瑟的街道上横冲直撞了,听到这个消息的基里洛夫不禁有些目瞪口呆。过了好一阵,他才试探地说:“丽达,简直让人难以置信,我们的坦克旅在短短的几分钟时间内,就冲进了切尔卡瑟,这有点太不可思议了吧。”

    “没错,军事委员同志说得有道理。”基里洛夫说完后,近卫第52师的师长涅克拉索夫接着说道:“如果德国人真的这么不堪一击,那么我们在别尔哥罗德和哈尔科夫会付出那么大的代价,才将他们击溃吗?我觉得其中肯定有什么阴谋。”

    “阴谋,什么阴谋?”格特曼听后,冲着涅克拉索夫不以为然地说:“将军同志,您难道还认为我们的军队和战争初期那样,在装备和技战术水平上,都远远比不上德国人吗?要知道,从库尔斯克会战开始,我们的军队在掌握了战场制空权的同时,也逐步地掌握了战略进攻的主动权。”

    “格特曼将军,就算情况像您所说的那样,但敌人也不可能不堪一击啊。”涅克拉索夫有些不甘心的反驳说:“敌人在切尔卡瑟的守军有一个团,就算再不堪一击,将我们的部队阻挡半个小时甚至一个小时,都是完全有可能的。可现在呢?仅仅几分钟,几分钟啊,我们坦克就大摇大摆地冲进了城市。”

    “那您说说,敌人会有什么阴谋?”格特曼望着比自己高一头的涅克拉索夫,不满地反问道:“难道敌人还会在切尔卡瑟的附近布置一个口袋阵,将我们装进去吗?”

    当两人在争执的时候,我保持了沉默,同时脑子在努力地思考,为什么切尔卡瑟的德军会这么弱,是因为叠遭败绩,导致兵无斗志?还是像涅克拉索夫所分析的那样,德国人是在切尔卡瑟为我们设了一个圈套,就等我们跳进去?

    没等我想出过所以然,基里洛夫便在旁边喊我:“丽达,我想听听你的看法。对于坦克旅几乎没有经过战斗,就冲入了切尔卡瑟这件事,你是如何看的?”

    见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我知道如果不说出自己的判断,估计他们是不会甘心。在沉默片刻后,开始字斟句酌地说起来:“我觉得涅克拉索夫师长所说的情况,不太可能发生。要知道我们一旦夺取了切尔卡瑟以后,背靠着第聂伯河,敌人无法对我们形成合围之势。要想消灭我们,就必须进行正面强攻。假如我们坚守不住的话,完全可以再从河对岸退回来嘛。”

    对于我的这个分析,涅克拉索夫听完后,想了想,然后点头说道:“司令员同志,您的这个分析很有说服力。可是,我始终搞不明白,就算我们的部队占优势,又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可他们也不可能这么不堪一击啊?”

    涅克拉索夫的这个问题,还真把我问住了。我冲着他苦笑一下,然后敷衍地说:“师长同志,不要着急,一切都会搞清楚的。等巴克索夫、卢金还是维拉德列他们消灭了残余的德军部队,占领了城市以后,就能给我们一个明确的答案。”

    我说完这番话以后,便吩咐旁边的报务员:“给巴克索夫将军发报,让他在肃清了残敌,彻底占领切尔卡瑟以后,就立即将整个战斗情况向我汇报。”

    趁报务员发报的功夫,我给奇斯佳科夫打去了电话,问道:“副司令员同志,您那里又有多少部队赶到了?”

    “塔瓦尔特基拉泽军长和他的近卫第51师刚到不久。”奇斯佳科夫向我请示道:“该把这个师派往哪个方向呢,卡尼伏还是切尔卡瑟?”

    “我打算让他们开往切尔卡瑟方向。”不管德军在切尔卡瑟方向是否设下了圈套,我都要把近卫第51师派过去,以便让那里的兵力变得雄厚,就算遭遇德军的强攻,也能多抵挡一阵。“不过塔瓦尔特基拉泽将军就不用跟着去了,我已任命近卫第67师的谢杰里科夫上校,担任近卫第51师的新任师长。”

    对于我的这个任命,奇斯佳科夫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奇,毕竟现在还是在战争期间,因为种种原因,一个人得到骤然提升,是再普通不过的事情了。况且谢杰里科夫在这几个月战斗中,所表现出来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他担任这个近卫师的师长是名至实归。

    这边刚结束了和奇斯佳科夫的通话,我又给新任的近卫师师长谢杰里科夫打去了电话:“谢杰里科夫上校!”

    听到我这样的称呼,谢杰里科夫慌忙提醒我说:“司令员同志,我是中校不是上校。”

    “从现在起,你不光是上校,而且还是今晚第51师的师长。”我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吩咐道:“立即将部队移交给你的副团长,然后赶到切尔卡瑟地区,去接收你的部队。”

    我打完了一系列的电话后,又把目光投向了格特曼,友好地问道:“将军同志,您的舟桥营还能继续工作嘛?”

    格特曼一听到我这么问,立即就拼命地摇头,同时说道:“司令员同志,我明白您想想说什么,不过我告诉您,这肯定不行。”见我面露不悦神情,赶紧又补充说,“舟桥营忙碌了一夜,指战员们都疲惫不堪了,要让他们再去切尔卡瑟地区架桥,这是不太现实的。况且他们接连架设了两座浮桥,架桥所需的材料也消耗殆尽了。”

    我在指挥部里,能通过望远镜观察到舟桥营架桥的全过程,所以明白格特曼说的都是事实。既然指望不上他们,就只能另外想办法了。

    想来想去,唯一能指望上的人,就只有瓦图京了,他手里还有好几个舟桥营呢,随便派一个过来,都能完成架设浮桥的任务。正当我准备给瓦图京打电话时,报务员起身将一份电报交给了我,同时说道:“司令员同志,这是巴克索夫将军发来的电报。”

    我接过电报快速地浏览完上面的内容后,随时递给了基里洛夫,然后对格特曼和涅克拉索夫说:“巴克索夫师长来电报,说已肃清了切尔卡瑟地区的所有德军部队。他们的战斗之所以这么轻松,是因为城里的敌人来自不同的部队,以前互不隶属,最高级别的指挥官只是一名少校。正是因为敌人没有统一的指挥,在战斗中各自为战,所以才会被轻松地消灭掉。”

    听完我的解释,涅克拉索夫长舒一口气,如释重负地说:“我还以为敌人如此不堪一击,说有什么阴谋,现在才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原来是虚惊一场。”(未完待续。)

第一二六四章 捷报频传(上)

    到傍晚时分,除了集团军直属的近卫第八十九师留守佐洛托诺沙外,另外两个近卫军的部队,都分别进入了两个城市。为了便于管理,我让西瓦科夫将军的近卫第22军坚守卡尼伏,而塔瓦尔特基拉泽将军的近卫第23师部署在了切尔卡瑟。

    由于德军打算在第聂伯河对岸坚守,所以他们还没有对城市进行破坏,不过却把城里的居民都迁走了,以免我们可以从居民中得到兵员的补充。

    至于集团军司令部,我就设在了切尔卡瑟,一是这个城市大,二是我下一步的打算,是派部队去夺取附近斯米拉。随同司令部一起入驻的,还有克拉夫琴科的近卫坦克第五军,和波夫斯基的两个炮兵团和三个近卫火箭炮营。

    趁着通讯处长洛普霍夫在安排人手布置通讯线路时,我把侦察营长特拉夫金叫了过来,吩咐他说:“上尉同志,我们很快就要展开对斯米拉的进攻。不过我们目前对敌人的情况一无所知,所以你们侦察营要尽快派出人手,对城市进行侦察,搞清楚敌人的兵力和分布情况。”

    特拉夫金听完我的吩咐,立即挺直腰板回答说:“放心吧,司令员同志,您给我两天的时间,我一定可以把斯米拉地区的德军兵力和分布情况搞清楚。”

    “不行,两天时间太长,我只能给你们24小时。”旁边的奇斯佳科夫听到特拉夫金的答复后,走过来说道:“我们如今在这德国人抢时间,要趁他们没有回过神之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粉碎他们的防御,将城市从他们的手里解放出来。”

    特拉夫金听到奇斯佳科夫这么说,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他只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我。我心里明白,他是担心时间太短,无法很好地完成侦察任务,所以就主动为他打圆场说:“副司令员同志,一天的时间实在太短了,如果德军防御严密的话,上尉他们估计还无法接近城市,更别说侦察城里的情况了。”

    “可是两天的时间,的确有点太长了。”奇斯佳科夫忧心忡忡地说:“在斯米拉的敌人肯定已知道我们夺取了切尔卡瑟和卡尼伏,并做好了防御准备。如果拖到两天以后,我担心敌人会修筑更多的防御工事,使他们的防御体系更加完善。”

    “副司令员同志,我们夺取两个城市这么大的动静,想要瞒住敌人,是根本不可能的。”我明白欲速则不达的道理,如果一味地赶时间,不等搞清楚敌人的具体情况,就仓促发起进攻,那么就有可能会遭受失败,我不能冒这个险,所以必须要进行详尽的侦察后,我才能发起对斯米拉的进攻。我接着说道:“德军虽然把主力撤过了第聂伯河,但从我们今天的战斗情况看,敌人由于建制混乱缺乏统一的指挥,就算给他们两天时间,也不见得能组织起有效的防御。所以,给侦察营两天的时间,来进行侦察,我觉得是完全有必要的。”

    “我同意司令员同志的观点。”别济科夫这时也开口附和说:“如果因为时间仓促,而导致侦察不够细致的话,我们的部队在进攻时,就会遭受到不必要的损失。”

    见我和别济科夫的意见相同,奇斯佳科夫也不好再说什么,他只能点点头,无奈地说:“好吧,司令员同志,既然您和参谋长的意见相同,那我就不再坚持自己的看法。”说完,他转身望着特拉夫金,说,“上尉同志,希望你们抓紧时间,早日完成对斯米拉地区敌人的侦察,明白了吗?”

    “明白了!”特拉夫金响亮地回答一声后,抬手向我们几人敬了一个环礼,然后转身走出了司令部。

    洛普霍夫他们刚调试好线路,瓦图京的电话就打到了我的指挥部:“奥夏宁娜同志,你让阿赫罗梅耶夫少校送来的战斗报告,我已经看完了。你们今天的战斗打得不错,不光顺利地渡过了第聂伯河,同时还成功地占领了卡尼伏和切尔卡瑟两座港口城市。我想问问你,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我听到瓦图京的这个问题,连忙冲别济科夫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将地图拿过来。别济科夫看到我的手势,立即心领神会,他连忙拿着一张作战地图走过来,摆放在了我的面前。我低头看着地图,开始回答瓦图京的提问:“大将同志,我是这样安排的:西瓦科夫将军的近卫第22军,布置在卡尼伏,他们将在城市西北和正西方向构筑防御工事,堵住基辅敌人南下的道路。而部署在切尔卡瑟的近卫第23军,正在城市的东南和正南方向构筑防御工事,以挡住德军从扎波罗什北上的道路。同时,还要做好夺取斯米拉城的准备。”

    听完我的汇报后,瓦图京沉默不语,估计正在参照我所说的内容看地图,权衡我的部署是否妥当。过了好一阵,他才开口说道:“奥夏宁娜同志,你的这个部署很好。只要在两个城市的四周构筑了完善的防御体系,就等于切断从基辅到扎波罗什敌人之间的联系,将他们的防线割裂开来。这样一来,我们方面军和西南方面军的部队,就能将敌人分割消灭掉。”

    我本来担心瓦图京对我这样的部署,还有什么意见,所以心里一直是忐忑不安,此刻听到他的称赞,我心中悬着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我等他说完,小心地问道:“大将同志,请问您还有什么指示吗?”

    “你们什么时候能发起对斯米拉地区的进攻?”瓦图京有些着急地说道:“假如夺取了这个城市,你们就可以将卡尼伏和切尔卡瑟练成一个整体,这样德军想吃掉你们或者把你们从河的对面赶回来,也是非常困难的。”

    “大将同志,我们已派出了侦察人员,对斯米拉地区进行侦察。”对于他的催问,我谨慎地回答说:“同时,我们也需要时间用来调整部队的防御。所以对斯米拉的进攻,最快,要在两天以后才能正式展开。”(未完待续。)

第一二六五章 捷报频传(中)

    “两天?!”听到我所说的这个时间,瓦图京迟疑了片刻后,试探地问:“难道不能提前到明天吗?”

    “不能,大将同志。”虽然我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他想让我们乘胜追击的意思,但还是果断地回绝了他:“在我们占领的两种城市里,所有的居民都是被德国人迁走了。这样一来,我们不光得不到任何兵员方面的补充,同时也没法掌握德国人的动向。所以我们必须暂时停下来,等搞清楚了附近的敌人兵力和分布情况以后,才能展开下一步的行动。”

    我这个比较牵强的理由,让瓦图京再次沉默了下去。过了好一阵,他才开口说道:“好吧,既然是这样,我们就再多等两天。在这段时间里,我们正好派出部队,去占领那些被德国人让出来的地区。”

    从瓦图京的语气中,我听出了许多无奈,便接着说道:“放心吧,大将同志,等侦察分队的情报一反馈回来,我就会立即展开对斯米拉地区的进攻。”

    我刚放下电话,奇斯佳科夫就问我:“司令员同志,斯米拉是个中等城市,无法展开过多的兵力,您打算让哪支部队担任这次的主攻任务呢?”

    我没有立即回答他的这个问题,而是把目光转向了别济科夫,笑着问道:“参谋长同志,您觉得由哪支部队来担当主攻任务,是最合适的呢?”

    别济科夫听我这么问,思索了片刻以后,回答说:“我觉得这次的进攻,可以让谢杰里科夫上校的近卫第51师担任。”

    “不行不行,坚决不行。”他的话音刚落,奇斯佳科夫就竭力反对说:“要知道,谢杰里科夫上校是今天刚刚接任近卫第51师的指挥权,他还没来得及熟悉部队,就投入战斗的话,指挥系统有可能会陷入一片混乱。”说到这里,他看了我一眼,用讨好地语气说,“我觉得卢金中校的步兵第375师,非常适合担任主攻的任务。”

    “司令员同志,您是怎么考虑的?”别济科夫关切地问道。

    “虽然谢杰里科夫刚刚接替师长的职务,但他在几个月前,曾经在这里战斗过,对这里的地形很熟悉。”虽然谢杰里科夫和卢金都是我器重的老部下,我在经过权衡以后,决定还是选择前者:“由他的部队担任主动任务,我认为是合适的。”

    听到我已经表态了,奇斯佳科夫就不好再反对了。他想了想,然后点着头说:“好吧,既然司令员同志已作出了决定,我就保留自己的意见。”

    刚刚决定了由哪支部队负责进攻斯米拉的事宜,我就看到担任坦克军副军长的别雷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别雷的出现,我不禁诧异地朝奇斯佳科夫和别济科夫望了一眼,心说我没有召见他,难道是他们两人谁叫他过来的。

    我正想开口问问是谁把别雷叫来的,别雷已抢先开口说道:“司令员同志,我想问问,我们什么时候展开对斯米拉的进攻?”

    “副军长同志,”坐在旁边的基里洛夫站起来,笑着对他说:“怎么,是不是旧地重游,想好好地表现一下啊?”

    基里洛夫的话,让奇斯佳科夫和别济科夫一头雾水,但我的心里却很清楚,几个月前我们从扎波罗什渡过第聂伯河北上时,就曾经夺取过斯米拉。不过当时别雷身负重伤,没有亲自参加战斗,估计心里一直感到很遗憾。如今看到有重新夺取斯米拉的机会,他肯定按捺不住,想率领部队去建立功勋。

    别雷等基里洛夫说完后,也笑着说:“军事委员同志,上次解放斯米拉的时候,我只能躺在担架上,眼巴巴地看着你们建立功勋。如今好不容易又有了解放这个城市的机会,您可要让我亲自指挥部队参加战斗啊。”

    “没问题。”基里洛夫看了我一眼后,大包大揽地说:“我替丽达答应你的请求,在两天后,当我们对斯米拉的进攻开始时,你将亲自指挥一个坦克旅,掩护我们的步兵朝城市发起冲击。”

    虽然基里洛夫已说明他代表我答应了别雷的请求,可别雷还有点不放心,他望着我问道:“司令员同志,真的可以让我指挥部队,去进攻斯米拉吗?”

    “没错,别雷将军。”为了让他安心,我也面带微笑地说道:“我知道上次您没能参加进攻,心里一直觉得很遗憾,所以这次我一定会让你如愿的。”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别雷说完这两句话,抬手向我们敬了个礼,转身就朝外面走去。走了没两步,他忽然停下了脚步,转身望着我。

    我看到他欲言又止的样子,连忙问道:“别雷将军,您还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司令员同志。”别雷有些为难地说道:“您还记得我手下的沙姆里赫上尉他们几个人吧?”他深怕我想不起这个人是谁,还特意提醒我,“就是当初在这里打游击的几位坦克兵的指挥员。”

    其实他一说出沙姆里赫上尉的名字时,我就知道他说的是谁,不过我从他的话中听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说,便接着说道:“别雷将军,我记得沙姆里赫上尉,当时他还拿出了他们保存完好的军旗,让我们重建一个坦克旅。您现在忽然提起他们,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吗?”

    “没错,司令员同志,您说的很对,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您。”别雷朝我走了几步,来到桌边,他指着地图说道:“据沙姆里赫上尉说,在切尔卡瑟西面的小城市科松附近,应该还有我们的游击队存在。”

    “游击队?!”听到别雷这么说,奇斯佳科夫不禁惊呼起来:“真想不到在这里,居然还有我们的游击队存在!”说到这里,他扭头望着我说,“司令员同志,我们应该派人去和他们取得联系,从他们那里了解敌人的兵力和防御情况。”

    对于奇斯佳科夫的提议,我点了点头,然后对别雷说道:“将军同志,您立即安排沙姆里赫上尉去一趟科松,看能否联系活跃在城市附近的游击队。如果能联系上的话,除了收集敌人的情报外,最好在我们进攻城市时,能让他们配合我们作战。”

    “好的,司令员同志,我这就去安排。”别雷这次说完后,果断地转身离开了指挥部。

    看着别雷离去的背影,奇斯佳科夫感慨地说:“真是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到游击队,如果能得到他们的帮助,我们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就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看到奇斯佳科夫说起乌克兰游击队时的一脸喜悦,我只能苦笑了一下,随后说道:“副司令员同志,虽然乌克兰的游击队很多,可是能信任的部队却不多,因为其中有很多游击队是亲德的,他们除了会协助德国人进攻我军外,还经常去抢劫村庄。对于这样的部队,我们不但不能接纳,相反还要把他们全部消灭掉。”

    奇斯佳科夫听我这么一说,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严肃起来。他用手指轻轻地叩击桌面,若有所思地说道:“看来在深入乌克兰境内以后,我们还要组织专门的部队,去清剿这些背叛祖国的败类。”

    “副司令员同志说得对。”他的话刚说完,别济科夫就接着说:“我建议从谢留金将军的部队里抽掉一个营的兵力,专门用于清剿这些败类部队。”

    “参谋长,不要着急。”看到两人摆出一副说做就做的样子,我连忙抬手制止说:“目前我们的首要任务,是消灭在斯米拉的敌人。只要那些在乌克兰境内为非作歹的败类部队,我们以后再慢慢收拾他们。”

    由于我军刚刚占领切尔卡瑟和卡尼伏,所以要忙的工作很多,让我们足足忙了一个通宵。看到外面天光大亮,我刚想找个地方休息时,却见到去方面军司令部送报告的阿赫罗梅耶夫,大步流星地冲外面走了进来。

    我冲着他点了点头,客气地问:“少校,你回来了,一路顺利吗?”

    “报告司令员同志,一路很顺利。”阿赫罗梅耶夫在回答完我的问题后,忽然说出了一条惊人的消息:“司令员同志,我在从卡尼伏到这里的路上,听沿途的战士说,我们今天凌晨,成功地从敌人的手里收复了小城市科松。”

    “什么,收复了科松?”阿赫罗梅耶夫的话把我吓了一跳。我朝奇斯佳科夫望了一眼,见他也是一脸的疑惑,但还是随口问了一句:“副司令员同志,您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我不太清楚……”奇斯佳科夫刚摇了两下头,忽然脸上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等等,司令员同志,不会是别雷将军指挥部队,连夜去把科松夺下来的吧?”

    我听奇斯佳科夫这么说,皱着眉头想了片刻,觉得完全有这种可能,比较昨天是别雷主动提起科松这个小城市,结果今天凌晨就被我军收复了,这也有点太巧了吧。想到这里,我拿起桌上的电话,吩咐接线员:“给我接坦克军指挥部。”

    电话通了以后,我听到对面传来的是克拉夫琴科的声音,便客气的说:“将军同志,别雷少将在吗?我有重要的事情要问他。”

    片刻之后,听筒里传出了别雷的声音:“您好,司令员同志,请问您找我又什么事情吗?”

    “将军同志,我向您表示祝贺。”虽然夺取科松是好事,但他没有向我请示,就擅自行动,这一点是我不能容忍的,所以我冷冷地说道:“我祝贺您成功地夺取了科松。”

    “什么,夺取了科松?”没想到别雷听到我这句话以后,也大吃了一惊。他惊诧地问道:“司令员同志,您刚刚说什么,我们的部队夺取了科松,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您都把我搞糊涂了。”

    我听别雷这么说,不禁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我试探地问:“怎么,将军同志,进攻科松的部队不是你派出的吗?”

    “没有,司令员同志。”别雷有些委屈地说道:“要夺取城市,光靠坦克肯定不行,还需要步兵的配合。您都没有给我们派出步兵配合,我们怎么可能去进攻科松呢?”

    “司令员同志,我可以为别雷少将作证。”听筒里再次传来了克拉夫琴科的声音:“他昨天一晚上都和我在指挥部里,哪里都没有去。进攻科松的部队,肯定与我们无关。”

    “我知道,我会查明究竟是哪一支部队,连夜夺取了科松。”我说完以后,不等两人再说话,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放下电话后,望着站在我面前的阿赫罗梅耶夫,皱着眉头问道:“少校同志,我军解放了科松这件事,你是听谁说的?”

    “这事当然是坦克军的同志告诉我的。”阿赫罗梅耶夫有些意外地说道:“您也认识那位指挥员,是原来在这附近打游击的沙姆里赫上尉。当时我在路上遇到他的时候,他正走路回坦克军的驻地,我还顺便捎了他一程呢。”

    奇斯佳科夫等阿赫罗梅耶夫一说完,便想我提议道:“司令员同志,看来我们把沙姆里赫上尉叫来,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过没等我再次给坦克军打电话,他们的电话就先打了过来。向我报喜的是克拉夫琴科,他激动地说道:“司令员同志,全搞清楚了,在今天凌晨成功夺取科松的,的确是我们的自己人。”

    “是哪支部队夺取的科松?”我皱着眉头问题。

    “不是正规军,根据沙姆里赫上尉的报告,是当地的游击队夜袭科松,从德国人的手里解放了城市。”克拉夫琴科继续报告说:“由于城里只有一百多德国兵,所以活动在附近的七八支游击队组成了一支有八百多人的部队,趁夜色摸了进去,消灭了城里的守军,成功地解放了这座小城市。”(未完待续。)

第一二六六章 捷报频传(下)

    什么,游击队组成了联军,连夜收复了科松?听到这个消息,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天啊,这不可能吧,就算游击队有七八百人,要想收拾德军的一百多人,也是不那么容易的事情,肯定是搞错了。

    想到这里,我提高了嗓门问道:“将军同志,沙姆里赫上尉在您的身边吗?我想亲自问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好的,司令员同志,请您稍等一下,”克拉夫琴科礼貌地说道:“我这就让沙姆里赫上尉和您通话。”

    耳机里很快就传来了沙姆里赫那恭恭敬敬的声音:“您好,司令员同志,我是沙姆里赫。”

    “您好,上尉。”我客套地和他打了一个招呼后,就直截了当地问:“听说游击队组成联军,是真的吗?”

    “没错,司令员同志,由几支游击队组成的联军,在今天凌晨成功地从敌人的手里,解放了科松。”可能是怕我刨根问底,他又接着说:“他们原来是活跃在第聂伯河沿岸的游击队,因为前段时间德国的大部队从河的对岸撤了回来。他们担心会遭到清剿,所以几支游击队的指挥员一商议,大家便合兵一处共同行动。”

    等沙姆里赫说完,我又继续问出了心中的一个疑问:“上尉同志,如果我没有搞错的话,这些游击队应该人数都不多吧,他们是从哪里拼凑的七八百人,去进攻科松的德军?”我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年初我带部队经过这里时,把人数上百的游击队差不多都收编了,而剩下的游击队多不过四五十人,少的只有十几个人。七八支部队联合起来,有个两三百人就很不错,七八百人就未免太多了点。

    “是这样的,司令员同志。”沙姆里赫听完我的疑惑后,再次向我解释说:“游击队原来的兵力部队,平均每支部队只有三四十人。但前段时间德军从对岸撤过来的时候,裹挟了大量的平民。有些年轻人在转移的过程中,趁德国人不注意,悄悄地逃进了森林,加入了当地的游击队。这么一来,各部队的人数就成倍地增加了。”

    听沙姆里赫说游击队的人数增多,是因为有大量逃亡的平民加入的缘故,我不禁越发担心起来。在热兵器时代,人数的多寡可不是决定战斗胜败的关键,而是取决于装备和技战术水平。游击队的战斗力本来就不强,又增加了那么多没有经过军事训练的平民,他们现在的战斗力想着就让人头痛。

    我沉默了片刻后,试探地问:“上尉同志,游击队在解放科松的战斗中,伤亡情况如何?”

    我的这个问题立即就让沙姆里赫沉默了,过了许久,他才慢吞吞地回答说:“伤亡不小。本来游击队是趁着夜色偷偷摸进科松的,谁知道刚解决了几个岗哨,就被敌人发现了。于是,偷袭变成了强攻。那些刚加入队伍的平民,因为没有什么战斗经验,听到枪声一响,就在城里的街道上惊慌失措地乱跑一气,结果白白成为了德国人的靶子。还在游击队的骨干拼命苦战,才扭转了最后的战局。”

    等沙姆里赫说完,我又接着说:“上尉,把游击队的战果和伤亡情况报给我听听。”

    “游击队消灭了德军69人,俘虏15人,还有十几个敌人,从游击队防御最薄弱的地方冲了出去。”沙姆里赫有点遗憾地说:“如果他们能事先和我们取得联系,有我们配合的话,我想可能一个敌人都别想逃掉。”

    “游击队的伤亡情况呢?”我听到他只说战果,却对游击队的伤亡情况避而不谈,便催促道:“上尉同志,快点说说。”

    “牺牲了357人,负伤239人,还有32人失踪。”

    听完沙姆里赫的报告后,我不禁皱着眉头,没想到几倍的兵力围攻德军,结果还造成了这么大的伤亡。我停顿了片刻,接着又问道:“失踪的人是怎么回事?”

    沙姆里赫吞吞吐吐的回答说:“也许……可能……大概是这些新战士,看到形势对游击队不妙,所以,他们就开了小差吧。”

    我对沙姆里赫的这个解释,虽然心里感到极不舒服,但勉强也能接受。那么多没有经过军事训练的平民,面对随时有可能夺取自己性命的枪林弹雨,不惊慌失措才怪了,所以出现几个逃兵也是再正常不过了。我想了想,又问:“上尉同志,根据您的观察,以他们现有的兵力,能守住科松吗?”

    “司令员同志,我认为可能不行。”沙姆里赫郑重其事地说道:“游击队的战斗骨干在战斗中伤亡太大,如果敌人不进攻的话,他们还可以守住城市。一旦敌人发起连级以上的进攻,估计城市就会再度失陷。正是因为考虑到这一点,所以我才急急忙忙地赶回了军指挥所,想向军长求援……”

    “让克拉夫琴科将军派部队去科松,从游击队的手里接替防务吧?”听到他肯定的回答后,我接着又说:“上尉同志,把电话交给你们军长,我有命令要向他下达。”

    我听到克拉夫琴科的声音后,就立即向他下达了命令:“将军同志,您马上派出摩托化团,去科松接替游击队的防务。记住要在城市的四周构筑必要的防御工事,以防止德军可能发动的反击。”我说完这几句话以后,想了想又说:“如果让敌人重新占领了科松,他们就可以随时切断切尔卡瑟到卡尼伏的公路。明白吗?”

    “完全明白,司令员同志。”克拉夫琴科心领神会地说:“德国人占领了科松,就等于在我们的防御地域里插入了一个楔子,这是不允许的。您放心吧,我会让摩托化团坚决守住科松,绝对不会让敌人前进一步。”

    游击队对科松的突然袭击,让我们将切尔卡瑟和卡尼伏连成了一个整体,这样在部署防御时,就不用专门留出部队,去确保两个城市之间的公路交通线的安全。

    在接着召开的集团军会议中,奇斯佳科夫好奇地问我:“司令员同志,既然我们集团军在第聂伯河左岸建立一个巩固的登陆场,那么接下来上级会让我们参与哪个方向的战斗。是向南攻击扎波罗什,还是向北攻击基辅呢?”

    听到奇斯佳科夫说到基辅,我意外地发现不管是坐在我对面的基里洛夫,还是站在一侧的阿赫罗梅耶夫,脸上都露出了惊喜的表现。对于两人的这种反应,我理解为他们想到很快就可以回到昔日自己建立功勋的地方,所以心情特别激动的缘故。

    “根据我的判断,我们集团军也许会被用到基辅方向。”我在说出自己的判断后,接着说将自己的分析讲了出来:“从地图上看来,我们这里离基辅的距离,比到扎波罗什的距离要近一半。况且如今西南方面军的主力,正从南面逼近了扎波罗什,他们下一步的行动,就是对这个城市发起攻击,然后趁势渡过第聂伯河,向西乌克兰地区推进。”

    “那您觉得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对基辅发起进攻呢?”奇斯佳科夫激动地问道。

    “虽然我们占领了切尔卡瑟和卡尼伏,但是兵力有限,要想向德军重兵保守的基辅发起进攻,是根本没有什么胜算的。”为了防止大家头脑过热,我特意给他们敲警钟,“所以我们目前的主要任务,是巩固所占领的这个地区,在这里构筑一个稳固的登陆场,以便我们方面军的部队,能源源不断地从河对岸渡过来。等方面军的主力就位后,我相信瓦图京大将就会以我们这里为进攻出发点,发起对基辅地区的进攻。”

    “司令员同志,我听说您率领第79步兵军,只用了一个晚上,就把基辅从德军的手里夺了过来。”奇斯佳科夫望着我,用崇拜的语气说道:“不知道这次把这个集团军投入战斗,多长时间能再次拿下基辅?”

    “我的副司令员同志,”奇斯佳科夫的夸奖,让我有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我苦笑着回答说:“我们当初进攻基辅时,德军的主力还在第聂伯河的右岸,和我们的西南方面军、沃罗涅日方面军打得不可开交,基辅几乎就是空城一座,所以我们才能轻松地夺下来。而如今,基辅城里不光有德军的重兵把守,而是他们还修筑了大量的防御工事,如果要夺取这种城市的话,其攻坚难度一点都不弱于夺取哈尔科夫。”

    我的话让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大家都见识过哈尔科夫攻坚战的残酷,担任主攻的第53集团军遭受了巨大的损失,以至于在接着配合我们作战的时期,他们都只能担任辅助进攻的角色。

    但奇斯佳科夫还是不甘心地说:“司令员同志,虽然德军在基辅的兵力雄厚,同时城内外还有完善的防御体系。但面对我们有几十万人的沃罗涅日方面军的强攻,他们可能还是无法抵挡吧?”

    “副司令员同志,虽然我们的兵力比德国人多,装备情况也和他们不相上下,但要从敌人的手里夺取这座设防坚固的城市,势必会付出惨重的代价。”我一想到那残酷的攻坚战,心里就一阵阵发怵。“就算勉强攻下来,不光城里的一切被打得稀巴烂,同时我们的部队也失去了持续作战的能力。”

    “敌人真的有这么顽强吗?”对于我所说的话,奇斯佳科夫有些不信任地反问道:“可是您瞧瞧在卡尼伏和切尔卡瑟的敌人,几乎都是和我们一交火就被击溃了,难道在基辅的守军比这些部队更强吗?”

    “副司令员同志,我们之所以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夺取这两个城市,有很大的运气成分在内。”我见奇斯佳科夫的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便接着说:“由于敌人在最短的时间内,放弃了右岸大量的防区,一股脑地撤到了河的左岸。在这种情况下,他们的部队建制就不可避免地出现了混乱。比如说在我们抓的俘虏里,一百多个人,就分别属于十几个互不统属的连队。敌人有这么多番号,又没有一个统一的指挥,不打败仗才怪了。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问题会很快被德国人解决的,以后我们再想打这样的轻松仗,估计就没有这么容易了。”

    我的话刚说完,洛普霍夫就拿着一份电报走了过来,向我报告说:“司令员同志,是特拉夫金上尉发回来的侦察报告。”

    我接过来快速地将上面的内容看了一遍后,随后将电报递给了奇斯佳科夫,然后吩咐别济科夫说:“参谋长同志,特拉夫金上尉在报告说,敌人在斯米拉只有一个步兵营和一个坦克连。您立即给谢杰里科夫上校打电话,让他连夜把部队运动到斯米拉附近,在天亮以后就向城市发起进攻。”

    “需要炮兵和坦克部队的配合吗?”别济科夫记录完我的命令,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望着我好心地提醒我说:“要知道敌人在城市有一个坦克连,那可是我们步兵的克星。”

    “这么小的城市,用不着炮兵出场。”我考虑了片刻,接着吩咐道:“您再给克拉夫琴科将军打个电话,让他派出近卫坦克第20旅,配合近卫第51师的行动。”

    我刚发出了一系列的命令,见到洛普霍夫又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手里还拿着好几张电文。我担心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便皱着眉头问道:“少校同志,还有什么事情吗?”

    洛普霍夫面带着笑容,将手里的几份电报递给了我,同时笑着说道:“司令员同志,这是刚刚收到的电文。第40集团军的部队在两个小时前,成功地夺取了我们下游的克列门丘格和斯维沃德斯克两座城市,他们所建立登陆场和我们的防区连成了一片。”

    奇斯佳科夫听完洛普霍夫的话以后,立即埋头看起了地图。看了片刻,他用手在地图上重重地拍了一巴掌,然后激动地对我说:“司令员同志,这真是太好了,友军占领这两个城市后,就帮我们挡住了可能来自扎波罗什的敌人,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把防御重心转向北面,随时做好进攻基辅的准备。”(未完待续。)

第一二六七章 别出心裁的歼灭战(上)

    就在我们为友军成功强渡了第聂伯河,并在和相邻的地段建立了新的登陆场,而欢欣鼓舞时,桌上的电话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别济科夫拿起话筒听了几句以后,顿时大惊失色。他用手捂住话筒,扭头冲着快速地说道:“司令员同志,情况不好,有大量的敌人正冲向步兵第375师的防区。”

    “什么?敌人向卢金师的防区发起进攻了?”别济科夫的话,让本来热火朝天的司令部变得一片沉寂。我从别济科夫的手里接过话筒,表情严肃地问:“中校同志,到底是什么回事,有多少德国人向你们发起了进攻?”

    听到我用如此严厉的语气提问,接电话的卢金有些惊慌失措地说:“司令员同志,我只是接到了前沿观察所的报告,他们说远处尘土飞扬,看样子像是有大量的敌人向我们冲过来。”

    “敌人有多少兵力,”我继续用严厉的语气问道:“向你们发起进攻的步兵,有没有得到坦克或者其它技术装备的配合?”

    “对不起,司令员同志,这点我很难给您一个明确的答复。”卢金语气尴尬地回答说:“我只是听到前沿观察哨的报告,觉得应该及时将这个情况向你们汇报。”

    “卢金中校,”听到所谓大股德军的情报,只是观察所的臆断,我重新恢复了镇定,语气平和地说道:“别忘记你现在是师长,立即让部队做好一切战斗准备,同时派人搞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并随时向我汇报最新的进展情况。”

    我放下电话时,望着把目光集中在我们身上的其他几人,为了缓解指挥部里紧张的气氛,我故意轻描淡写地说:“大家别担心,是卢金中校太大惊小怪了。他说是他手下的一名观察哨向他报告,说发现远处的道路上尘土飞扬,估计是敌人的大部队正朝着我们的防区冲过来。由于卢金中校也不清楚具体的情况,我就让他去搞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然后再向我汇报。”

    奇斯佳科夫听我说完后,目不转睛地盯着地图看个不停。过了一阵,他试探地对我说:“司令员同志,对于这股冲向我们防区的敌人,我忽然有个大胆的猜测。”

    “副司令员同志,您有什么猜测,不妨说来听听。”奇斯佳科夫的话引起了我的兴趣,“我觉得这股敌人也挺奇怪的,居然连进攻前的炮火准备都没有,就朝我们……”我的话刚说到这里,脑子里忽然冒出了一个奇怪的念头。

    我连忙停了下来,抬头望着奇斯佳科夫,小心地问道:“副司令员同志,您的猜测莫非是……?”后面的话,我没有说出来,只是向他投去了询问的眼神。

    “没错,司令员同志,”奇斯佳科夫点着头说道:“我们两人可能想到的是同一个问题。”

    “两位司令员同志,”我俩打哑谜似的对话,让旁边的人一头雾水,别济科夫茫然地问道:“你们究竟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啊?”

    奇斯佳科夫和我对视一眼后,笑呵呵地回答说:“参谋长,我看,这个问题还是让司令员同志向您解释吧。”说完,冲我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是这样的,参谋长同志。”见大家都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谜底,我也就不再卖关子,而是对他们说道:“刚刚我们不是接到友军的战报,说他们渡过了第聂伯河以后,成功地占领了克列门丘格和斯维沃德斯克两座城市。我估计观察所所看到的尘土,就是从这两个城市败退的德军部队。”

    “没错,我的看法和司令员同志一样。”我的话一说完,奇斯佳科夫就开口附和,他接着又说:“敌人刚刚打了败仗,肯定兵无斗志。不如我们主动出击,给他们一个迎头痛击,能消灭多少就消灭多少。”

    听完奇斯佳科夫的提议,我又盯着地图看了一阵,然后缓缓地摇摇头说:“不行,副司令员同志,虽然敌人是从克列门丘格和斯维沃德斯克逃出来的,但不能说他们就没有任何战斗力了。假如他们发起在撤退的路上,有我军的阻击,肯定会拼死进攻。这样就算我们取得了最后的胜利,也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那怎么办,难道眼睁睁地看着敌人逃掉吗?”奇斯佳科夫表情不悦地说道:“如果他们北上和基辅的敌人合兵一处,会增加我们将来解放的基辅的难度。”

    由于时间紧迫,我也没和大家商议,便自作主张地吩咐别济科夫:“参谋长,立即给卢金中校打电话,让他把1243团调到公路上阻击撤退的德军部队。”

    “司令员同志,”听到我的这道命令,奇斯佳科夫有些着急了,“虽然我们不知道逃过来的敌人有多少兵力,但仅仅凭1243团的兵力,估计是很难挡住敌人的进攻。”

    “参谋长,给卢金中校打完电话以后,再给涅克拉索夫将军打电话。”我盯着地图说道:“让他将近卫第52师埋伏在切尔卡瑟的西北方向。好了,您给他们打电话吧。”

    看到别济科夫遵照的命令去打电话,奇斯佳科夫着急起来,他情绪有些激动地说:“司令员同志,我们应该趁敌人士气低落的时候,给他们来个迎头痛击,争取重创或者吃掉他们一部分,以减轻我们在接下来的战斗中的压力。”

    我的心里刚刚有了一个大胆的作战计划,但因为过于大胆,一旦说出来的话,肯定会遭到所有人的反对,因此我固执己见地说:“奇斯佳科夫将军,我提醒您注意,近卫第六集团军的司令员是我,而不是您。所以部队该怎么作战,是由我说了算。”

    我的话一出口,奇斯佳科夫便乖乖地闭上了嘴,但脸上却露出了失望的表情。我还看到刚打完电话的别济科夫也张口想说什么,但基里洛夫却拉住了他,还对他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别干扰我的指挥。

    十几分钟以后,步兵第375师的阻击战打响了。听到从东南方向传来的密集枪炮声,我亲自给卢金打去了电话,命令他:“在第1243团打光以前,绝对不准后退半步,也不能向他们派遣援兵。”

    卢金虽然觉得我的这道命令有点荒唐,但他还是如实地执行了我的命令。给1243团的团长下达了死命令:坚决守住阵地,就算战至一兵一卒,也不准后退半步。

    在长达两个小时的战斗中,撤退的德军向1243团的阵地发起了七八次冲锋。德军步兵在坦克的掩护下,占据了该团的部分阵地,该团的两位营长和三分之二的连级指挥员阵亡了。团长指挥只剩下一个营的兵力,与企图突围的德军反复争夺阵地,甚至在某些地段还进行了残酷的白刃战。

    卢金给我打来了电话,他带着哭腔说:“司令员同志,我的第1243团快拼光了,能让我把另外两个团调上去吗?”

    “不行,中校同志,另外两个团暂时还不能投入战斗。”虽然我知道这仗结束以后,1243团就要重建了,但还是咬着牙命令道:“你命令1243团的团长继续坚持,只要还有一个人,就绝对不能后退。”

    我结束了卢金的通话后,又给涅克拉索夫打去了电话,开门见山地问道:“师长同志,您的部队都就位了吗?”

    “报告司令员同志,最多再过五分钟,我的部队就能全部就位。”涅克拉索夫报告完自己的情报后,有些奇怪地问:“我听说目前步兵第375师正在和德军激战,为什么您不派我们去增援,而是把我们调到这个没有敌人的地段埋伏呢?”

    “师长同志,有些事情,该您知道的时候,您自然就知道了。”我没有给他一个明确的答复,而是催促道:“让战士加快速度,敌人的攻势太猛,卢金中校他们快顶不住了。”

    我放下电话,抬手看着手表,心里在猜测近卫第52师的部队,能否在指定的时间内,完成设伏任务。就在这时,奇斯佳科夫向我请缨道:“司令员同志,眼看第1243团就要顶不住了,您不让卢金中校派另外两个团去增援,那么我带警卫营去支援一下他们,这个总可以吧?”

    但是他做梦都想不到,他的这个请求被我不容置疑地驳回了。奇斯佳科夫见我一意孤行,脸上露出了痛心疾首的表情,但他对我又无可奈何。

    就在这时,涅克拉索夫打来了电话,他向我报告说:“司令员同志,我们的部队已全部就位。”

    我看了看时间,只用了三分钟。我点了点头,说道:“很好,让您的部队做好战斗准备,一旦敌人进入你们的伏击圈,就立即开火,尽量不要让一个德国人逃掉。”

    我说完,不等他说完,就挂断了电话,然后又重新拿起话筒,拨通了卢金的师指挥部。听到卢金的声音后,我就直接吩咐他:“中校同志,让第1243团的指战员,立即撤出阵地,给德国人让出一条通道。”

    “什么,给德国人让出了一条通道?!”卢金听到我的这道命令,被吓了一跳。他沉默片刻后,向我提出了请求:“司令员同志,您放心吧,虽然眼看第1243团要拼光了,但我立即率一个团去增援,一定可以将敌人挡住的。”

    “卢金中校,打仗不能单纯地靠猛打猛冲,要多动脑筋。”我说完这句话,不等他回答,又接着说:“等敌人的大部队从你们的阵地上冲过去以后,你立即率领另外两个团冲上去,迅速地堵住缺口,绝对不能让冲过你们阵地敌人逃脱一个人。明白了吗?”

    卢金听了我的话,沉默了好一阵,随后一声欢呼,提高嗓门回答说:“司令员同志,我全明白了。您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让一个德国人从我们师的防区逃走的。”

    我这次放下电话后,冲站在我身边的奇斯佳科夫问道:“副司令员同志,您现在明白我这么做的原因了吗?”

    奇斯佳科夫听到我这么问他,先是一愣,随后猛地点着头,情绪有点激动地说:“明白明白,司令员同志,我现在全明白了。这样一来,我们的近卫第52师就可以将进入伏击圈的德军全部消灭掉。”

    “两位司令员同志,你们能不能告诉我一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问这话的人还是一头雾水的别济科夫,他看了一眼旁边同样迷茫的基里洛夫,补充了一句:“不光是我,估计军事委员同志也搞不清究竟出了什么状况吧。”

    “没错,丽达,你和奇斯佳科夫将军在搞什么啊?”基里洛夫也不解地问道:“既然刚刚的阻击战打得那么激烈,为什么还要给敌人让出一条通道啊?”

    我这次对奇斯佳科夫对视一眼后,我对他做了个请的姿势,然后说道:“副司令员同志,还是由您来向军事委员和参谋长介绍情况吧。”

    奇斯佳科夫点了点头,然后向基里洛夫和别济科夫讲解我所采用的战术:“……虽然敌人是败兵,但他们看到我们所建立的阻击阵地,一定会拼命进攻,想打开一条通道,逃到安全的地方去。如果我们将步兵第375师都放在防御阵地上,那么所进行的就是一场残酷而持久的阵地战。……只有一个团摆在阵地上,敌人的步兵在他们的坦克掩护下,能够冲进我们的防御阵地,这样可以让他们看到突围成功的希望。

    当伤亡惨重的第1243团撤出战斗时,德军会以为我们的部队是因为挡不住他们,才被迫撤出战斗的。……一旦看到前面的道路畅通无阻,原本斗志昂扬的德军官兵,就是丧失战斗意志,只想着以最快地速度,从我们的防区穿过,去和他们的友军汇合。……在这种情况下,埋伏在城市西北方向的近卫第52师,可以轻松地击溃甚至全歼这些没用斗志的官兵。”说到这里,他扭头望着我,笑着问道,“司令员同志,我的理解正确吗?”(未完待续。)

第一二六八章 别出心裁的歼灭战(中)

    奇斯佳科夫虽然领会了我的意图,但对于他的解释,基里洛夫和别济科夫他们听得却是一头雾水。见所有人重新把目光集中在我的身上,我只好再给他们解释一遍:“德军被我们的第40集团军击退以后,沿着公路退向基辅。虽然他们士气低落,可如果遭遇到我军的顽强抵抗,为了逃出生天,他们的求生**就会被激发出来,这样一来,他们的战斗力将成倍数地增加,象一股洪流似的势不可挡。如果我们在这种情况下,依托不够坚固的防御阵地打阻击,就算勉强挡住了他们,也会付出巨大的伤亡。”

    我说到这里,有意停顿下来,看看大家有什么反应。别济科夫望着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后说道:“司令员同志,您说的很有道理。德军进攻的疯狂程度,完全超过了我们的想象,否则1243团也不会再那么短的时间内,就被德军打残了。”

    见别济科夫明白了我的意思,我接着又说:“如果说敌人是洪水,那么我军就是堤坝。一旦堤坝在洪水的冲击下支撑不住了,最好的办法就是泄洪。洪水从我们打开的缺口奔涌而出后,所形成的冲击力很快就会减弱,这时我们就可以慢慢地收拾残局了。”

    听到我所打的这个比喻,基里洛夫的脸上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他点着头说道:“丽达,你的比喻很形象,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当德国人看到前面的通道被打开,顿时看到了生的希望,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明知道附近还有敌人,但每个人的心里想的,既然有活命的机会,那就快向前跑,快向前冲,只要冲出了这个死亡地带,就算逃出生天了。”

    “没错没错,就是这个意思。”奇斯佳科夫补充说:“敌人在逃窜的过程中,我们早就埋伏好的部队,向他们发起突然袭击,他们根本就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部队有可能在瞬间崩溃。”

    他的话刚说完,桌上的电话便响了起来。别济科夫拿起话筒听了片刻后,笑着对我说:“司令员同志,是涅克拉索夫将军打来的电话,他说敌人已进入近卫第52师的伏击区域,他问是否可以立即出击。”

    “出击吧!”我淡淡地说了一句后,觉得说得太简短了,涅克拉索夫可能无法理解我的意图,便特意补充道:“告诉涅克拉索夫师长,部队在进攻时,要提高警惕,要防止德国人狗急跳墙,在我们攻坚或者追击的时候掉头反咬我们一口。”

    “明白。”别济科夫答应一声,便对着话筒说道:“师长同志,司令员命令你们立即出击。不过在进攻的时候,要保持足够的警惕,避免德国人狗急跳墙反咬你们一口。”

    涅克拉索夫的电话刚挂断,卢金的电话便打了进来。他情绪有些激动地说道:“司令员同志,德军已几乎全部通过了我师的防区,我恳求您,允许我率领另外两个团的指战员,去追击逃窜的德军。”

    “不行,中校同志。”对于他的这个请求,我立即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否定了:“如果你们都去追击敌人,那么阵地谁来防守?”

    “第40集团军的一个师,刚刚进驻了我师的防区,他们可以接替我们的防务。”卢金深怕我不同意,还向我打起了感情牌:“司令员同志,我们的第1243团在阻击战斗中,几乎伤亡殆尽,全师上下的心里都憋着一腔怒火,想要向德国人讨还血债。”

    听说有友军的部队进驻了卢金所部的防线,我的心里顿时踏实了许多。想到有这么一支部队帮我们坚守阵地,德国人就算发现前面的道路不通,想掉头南下也是不可能的。况且现在步兵第375师的指战员求战心切,也应该给他们一个宣泄自己的情绪的机会。想到这里,我微微点了点头,然后说:“中校同志,只要你能说服友军帮你坚守阵地的话,那么久可以率领部队出击。”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卢金信誓旦旦地对我说:“我一定说服友军的指挥员,让他们来接替我们的防御。”

    结束和卢金的通话后,我在桌边呆坐了片刻,然后起身去墙边倒茶水,谁知刚拿起茶杯,桌上的电话又响了起来。我朝摆电话的位置看了一眼,见阿赫罗梅耶夫已拿起了电话,便继续倒自己的茶水。

    没等我把茶水倒满杯子,就听到阿赫罗梅耶夫喊我:“司令员同志,是您的电话。”我放下茶壶,端着只倒了一半水的茶杯,慢吞吞地朝桌子走去,心里暗想:“不知道打电话来找我的人,是涅克拉索夫还是卢金?”

    见到我不紧不慢的样子,阿赫罗梅耶夫的脸上露出了紧张的表情,他用手掌捂住话筒,低声地对我说:“司令员同志,是莫斯卡连科将军找您!”

    莫斯卡连科?!我觉得这个名字听着挺耳熟的,可一时之间就是想不起是谁。见到我一脸茫然的样子,站在桌边的奇斯佳科夫小声地提醒我说:“司令员同志,莫斯卡连科将军是第40集团军的司令员。”

    哦,原来是第40集团军的司令员啊!经奇斯佳科夫这么一提醒,我顿时想起这位将军是谁,虽然早在斯大林格勒战役时,我就认识了他,不过由于在我所知的历史里,他在朱可夫的倒台中,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所以我对他的印象始终不好。、

    我将茶杯放在桌上,接过了阿赫罗梅耶夫手里的话筒,深吸一口气后,贴在了耳边,然后礼貌地说道:“您好,将军同志,我是奥夏宁娜,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

    我这种礼貌又带着几分疏远的语气,被莫斯卡连科听了出来,他沉默片刻后,瓮声瓮气地说道:“奥夏宁娜将军,我的部队今天强渡了第聂伯河,成功地攻占了德军的两座城市。目前我手下的一个师,尾随逃窜的敌人进入了你们集团军的防区。由于指战员们连续作战,已经非常疲劳了,我想请求您,让您的部队接替追究德军的任务,让我手下的指战员们能好好地休息一下。可以吗?”

    “没问题,没问题,莫斯卡连科将军。”我本来还担心卢金怎么说服友军的指挥员,让他们代为防守阵地呢。此刻听到莫斯卡连科的请求,真是想瞌睡有人送枕头,我连忙顺水推舟地说:“我们是友军嘛,这些小事,我会立即交代下面的指挥员办妥的,您就放心吧。”

    莫斯卡连科也知道我和他有些不对付,估计事先准备了很多要说的话,却没想到我会答应得如此爽快,以至于让他连说的机会都没有。不过他可能觉得这么匆忙挂断电话,有点不礼貌,又东拉西扯和我聊了半天。

    等放下电话,我揉了揉笑得有些麻木的脸庞,然后抬头望着别济科夫,问道:“参谋长,前线有消息反馈回来吗?”

    别济科夫听后,摇了摇头,说:“暂时没有,不过我估计再等十几分钟,应该就能收到前线的战报了。”

    我点了点头,端起茶杯慢慢地抿着茶水,眼睛盯着地图心里在思考着:冲过了卢金师防线的德军,除了主力会逃向基辅外,可能会有小股的部队,分别逃往斯米拉和科松。斯米拉那里,有谢杰里科夫上校的一个师,敌人对他们构不成什么威胁;而在科松,则只有近卫坦克第五军的一个摩托化团,如果有大股的敌人冲过去,没准他们会吃亏了。

    我正在考虑是否该给克拉夫琴科打个电话,让他派一个坦克旅去增援科松时,洛普霍夫走到了我的面前,将一份电报递给了我,脸上带着喜悦之色说道:“司令员同志,涅克拉索夫将军来电,说逃窜的德军在遭到近卫第52师的打击后,整个部队就直接崩溃了。”

    听到洛普霍夫这么说,我的眉毛往上一扬,深怕自己听错了,又追问了一遍:“少校同志,您说什么,敌人在遭受我们的打击后,整个部队就直接崩溃了?”

    “是的,司令员同志。”洛普霍夫低头看着电报说道:“涅克拉索夫将军报告,说敌人在遭到我们的打击后,整个的部队直接就崩溃了,士兵们不是沿着公路朝基辅方向跑,而是朝着四面八方溃散。”

    我接过电报,将上面的内容仔仔细细看了几遍,然后放在了桌上,对望着我的奇斯佳科夫和基里洛夫他们说道:“没错,从涅克拉索夫将军的这份电报来看,敌人的部队在遭受到我们的打击后,直接就崩溃了。如果他们沿着公路朝着基辅跑,那样勉强还能称之为撤退,还有可能在跑出十几二十里以后重整旗鼓,然后掉过头来反咬我们一口。可从目前的情况看,敌人已变成了一团散沙,除了少数的敌人还沿着公路不管不顾地冲向基辅,剩下的大多数敌人朝着四面八方漫无目的地乱跑一气。”

    “那我们接下去该怎么办?”别济科夫望着我问道。

    “参谋长同志,既然敌人已成为一团散沙,那么就到了我们痛打落水狗的时候。”说着,我站起来向别济科夫下达了命令:“您立即给近卫第23军军长西瓦科夫将军打电话,让他派出两个近卫师立即出击,让他们去参与清剿德军残部的战斗。”

    “没错,既然敌人已军心涣散,那么我们就该穷追猛打。”我的话刚说完,奇斯佳科夫就表示附和,他接着说:“我相信只要再卡尼伏的部队出击后,能安全逃回基辅的敌人,估计就没有多少人了。”

    “对了,参谋长同志,您再给克拉夫琴科将军打个电话。”我在这个时候终于下定了决心,打算让近卫坦克第五军出门,便果断地下达了命令:“让他派一个坦克旅出击,要以最快的速度将敌人的装甲部队全部消灭掉,争取不要放跑一个敌人。”

    虽然我也明白不放跑一个敌人这种说法,只能说说而已,毕竟附近到处是森林,走投无路的敌人往森林里一钻,除非我们动用几倍的兵力去搜寻他们,否则肯定会有人漏网。但在下达命令时,却不得不提这么一句,否则就显得气势不够。

    在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里,涅克拉索夫和卢金两人不断地给我打电话或者发电报,向我报告,说他们又击溃了敌人在什么地方的防御,又俘虏了多少多少的敌人等等。

    奇斯佳科夫从负责记录战果的阿赫罗梅耶夫的手里,要过了刚刚收到的战报,看了一会儿后,皱着眉头对我说:“司令员同志,情况有点不对劲啊?”

    他的话把我吓了一跳,心想难道他发现敌人的什么阴谋了吗?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心虚地问道:“副司令员同志,什么地方不对劲啊?”

    他把战报放在我的面前,指着上面对我说的道:“司令员同志,您瞧瞧,在近卫第52师的战报里,除消灭了多少多少敌人外,还写了俘虏的人数。而卢金中校的战报里,除了摧毁了德军的多少次抵抗,消灭了多少敌人外,就根本没有提供俘虏的事情。”

    我拿起战报看了看,心里很快就明白是这么回事。于是,我放下战报,叹了口气后,抬头对奇斯佳科夫说:“副司令员同志,其实卢金中校之所以没提俘虏的事情,是因为他们根本没有抓什么俘虏。”

    “什么,没有抓俘虏?”奇斯佳科夫听我这么说,不禁大叫起来:“司令员同志,您瞧瞧,在涅克拉索夫将军的报告里,他所抓的俘虏都超过了千人,卢金中校他们师的战斗力再差,不会连一两百个俘虏都抓不到吧?”

    我苦笑了一声,回答说:“副司令员同志,我想您搞错了一件事,不是他们抓不到俘虏,而是因为他们根本没打算抓俘虏。”(未完待续。)

第一二六九章 别出心裁的歼灭战(下)

    “可是,司令员同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奇斯佳科夫听到我这么说,有些不解地问道:“要知道从目前的情况看,德国人差不多已完全丧失了抵抗能力,我们的人只要一冲过去,没准他们就乖乖地举手投降了。”

    “副司令员同志,难道您忘记第1243团的事情了吗?”我轻轻地叹了口气,悠悠地说道:“就算卢金中校没有向部队下达什么命令,我估计下面的指战员在看到自己袍泽伤亡情况后,也会红眼的。别说德国人还在不少的地段负隅顽抗,就算不抵抗,乖乖站在路边举手投降,步兵第375师的指战员只要看到挡在自己面前的人,穿的制服和自己不一样,就会立即一梭子扫过去的。”

    听完我的解释,奇斯佳科夫的眉头紧锁,他望着我表情严肃地说:“司令员同志,这样可不行啊,虽然德国人与我们有血海深仇,但既然他们放下了武器,我们就应该给予他们应有的俘虏待遇。”

    “副司令员同志,”没等我说话,从来都是沉默寡言的基里洛夫忽然开口说道:“您说我们应该给德国人应有的俘虏待遇,可是德国人是如何对待我们被俘的战士呢?敌人的战俘营都设在远离战线的地方,他们没有多余的卡车和火车来运送战俘,便让我们的战士步行几百公里。除了不少精疲力尽的战士因为饥饿和疾病死在路上外,他们还随意开枪打死那些掉队的战俘。”说到这里,他猛地一拳砸在桌上,提高了嗓门,“血债要用血来偿,现在到了我们向他们讨还血债的时刻了。”

    奇斯佳科夫没想到自己很随意的一句话,居然会激怒老好人一般的基里洛夫,甚至让他义愤填膺地说出了这番话,整个人顿时呆住了。

    我见到这种情况,连忙出来打圆场。我先冲着基里洛夫说:“好了,军事委员同志,您所说的事情,我们都知道。”接着又转身对奇斯佳科夫说,“副司令员同志,我们作为集团军的高级指挥员,只需要制定作战计划并下达给师级指挥员就可以了。只要能取得最后的胜利,仗该怎么打,我们就不要过多干涉了。”

    “对对对,司令员同志说得对。”我的话音刚落,别济科夫也随声附和,来缓解指挥部里紧张的气氛。“只要能消灭这股闯入我们防区的敌人,就算卢金中校的部队一个俘虏都抓不到,也是一场大捷。”然后他冲着奇斯佳科夫露出了一个友好的笑容,“况且涅克拉索夫将军的近卫第52师不是应该抓了上千的俘虏,把这些俘虏移交上级,也算是我们整个集团军的战果。”

    有了我和别济科夫所给的台阶,奇斯佳科夫在迟疑片刻后,抬手向基里洛夫敬了个礼,然后恭谨地说道:“军事委员同志,您是对的。法西斯匪徒在我们的国土上,犯下了那么多的滔天罪行,我们的确不能对他们太仁慈了。”

    “行了,行了,”见到两人握手言和,我连忙岔开了话题,说道:“副司令员、军事委员,我们来讨论一下我们集团军在夺取了斯米拉之后的行动方向。”

    我的话立即将奇斯佳科夫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他盯着我,一头雾水地说:“司令员同志,不是早就说好,我们在夺取了斯米拉以后,就巩固现有的防御阵地,并将这里作为未来夺取基辅的进攻出发点吗?”

    “虽然从种种迹象看,我们集团军有可能成为进攻基辅的主力,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说到这里,看到大家的脸上都露出了紧张的神情,连忙咳嗽一声,说:“我只是说万一,不见得是真的。万一方面军司令部有别的打算,不让我们参战,而只是作为预备队摆在这里,负责切断基辅和扎波罗什之间德军的联系,到那时我们又该怎么办?”

    奇斯佳科夫盯着地图看了一阵后,然后抬头望着我试探地问:“司令员,您的意思是准备派部队去占领一些更西边的城市吗?”

    “没错,副司令员同志,我就是这样考虑的。”我指着斯米拉西面和南面的几个城市说道:“您瞧瞧,这几个城市在几个月前,都曾经被我们收复过,在这里,我们的部队有一定的群众基础,相信可以得到兵员上的补充。”

    听完我的话以后,奇斯佳科夫有些不以为然地说:“卡尼伏和切尔卡瑟城里的居民,都被德军迁走了,难道这几个城市里的居民,德军不会也迁走吗?”

    “应该不会。”虽然我不清楚曼斯坦因将那么多城市的居民迁到什么地方去了,但却很明白数以十万计的人口,不可能都迁回德国境内,只能安排在这些我军势力暂时无法达到的地区,“要知道德国人从第聂伯河沿岸迁走的,可是几十万甚至上百万人口。他们无法在短时间内,将这些人口都运回德国,所以只能安置在这些远离第聂伯河的城市里。”

    “我觉得我们应该派出侦察兵,抓紧时间对这些城市进行侦察。”别济科夫听说在占领这些城市后,能获得兵员上的补充,顿时激动了起来:“一旦确定哪个城市有足够的人口,我们就可以全收复那里,从而达到补充兵员的目地。”

    奇斯佳科夫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后,慢吞吞地说道:“参谋长同志,虽然我们可以从人口众多的城市,获得兵员上的补充,但同时也要面对几十万人的衣食住行,仅仅凭我们一个集团军的实力,那是远远不够的。”

    别济科夫听到奇斯佳科夫这么说,沉默了一阵后,说道:“副司令员同志,我们在座的人里,估计就只有军事委员同志懂得如何管理城市,其余的人都只懂得如何打仗,这还真是一个麻烦事。”

    “有啥麻烦的。”对于别济科夫的担忧,我轻描淡写地说:“等解放城市以后,我们只需要向上级报告,让他们派出懂得治理城市的人,来接替管理城市的工作就可以了。我们首先要考虑的,还是如何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千万不要本末倒置了。”

    我的话刚说完,涅克拉索夫就从前线打来了电话。我听到他的声音,便笑着问道:“师长同志,情况怎么样,德国人都被你们消灭了吗?”

    涅克拉索夫恭恭敬敬地向我报告说:“司令员同志,经过粗略的统计,我们共击毙了德军1149人,俘虏1364人。击毁坦克七辆,装甲车十九辆,以及若干的卡车。”

    “干得漂亮,师长同志。”对于他所取得的战果,我感到非常满意:“你们已开始打扫战场了吗?”

    听到我的问题,涅克拉索夫迟疑了一阵,才回答说:“军长同志,我们遇到了一点麻烦,需要得到炮兵的支援。”

    “什么,需要炮兵的支援?”涅克拉索夫的这番话,让我感到非常意外,我吃惊地问道:“难道你们遭遇了德军重兵所实施的反击吗?”

    “司令员同志,情况是这样的。”涅克拉索夫连忙向我解释说:“我们将德军的一支小部队围困在一个小山坡上,敌人依托山坡上的树林和地形负隅顽抗。我们虽然在坦克的掩护下,发起了几次冲锋,但都以失败告终,不光牺牲了近百名战士,还被德军炸毁了两辆坦克。”

    我等涅克拉索夫一说完后,连忙追问:“德国人被困在什么地方?”听他说完具体的位置后,我冷冷地说了句,“我让波夫斯基将军派一个近卫火箭炮营过去支援您。”

    挂断电话以后,我立即吩咐阿赫罗梅耶夫:“少校,立即给波夫斯基将军打一个电话,让他立即派出一个近卫火箭炮营,去支援涅克拉索夫将军。具体的地址在……”我说完以后,然后又向大家宣布,“我要亲自到战场上去看看。”

    司令部里的人,对我喜欢往前沿跑的这种坏习惯,早就熟视无睹了,大家知道劝也劝不住我,索性顺其自然了。别济科夫立即找来了警卫团长尤先科少校,让他安排人手护送我到涅克拉索夫师的地段,去看看如果解决这股被围困的德国人。

    吉普车用了不到半个小时,就赶到了涅克拉索夫所说的位置。没想到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居然在离山坡七八百米外的地方,修建了一个半地下的掩蔽部,从这里的瞭望口,可以清晰地看到远处山坡上的情况。

    我举起望远镜望向山坡,只见上面树木密布,根本看不清敌人藏在什么地方,如果要强行发起进攻的话,势必会付出惨痛的代价。我把望远镜转向了山脚下,看到十几辆我们的坦克,停在离山坡两百来米的地方,在坦克的后面,是一道半人深的战壕,里面隐蔽着几百米指战员。我放下望远镜,扭头问道:“师长同志,接下来您打算如何进攻?”

    涅克拉索夫走到了我的身边,指着远处说道:“司令员同志,您瞧,敌人藏在山坡上的树林里,我们根本看不清他们所在的位置。一旦展开进攻,我们在明敌人在暗,这样对我们非常不利。除非等火箭炮营来了,对山坡上的树林来两次火力覆盖,只要树木一开始燃烧,那么山坡上的敌人就没有藏身之处。那样他们只有两个选择,一是待在山上被大火烧死,二是放下武器向我们投降。”

    我望着涅克拉索夫,板着脸问道:“师长同志,您除了用火箭炮收拾敌人的办法以外,您就没考虑过其它的办法吗?”

    “其它的办法?”涅克拉索夫听到我这么说,愣了半天,然后一头雾水地反问道:“难道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消灭敌人吗?”

    “师长同志,我们不光要会打军事仗,还要会打政治仗。”我望着远处的山坡,冷笑了一声说道:“您应该派出战士去喊话,劝说山坡上的敌人放下武器投降。”

    涅克拉索夫听我说完后,傻傻地望着我问道:“司令员同志,这个办法有效吗?”

    “有没有效果,您试试不就知道了吗?”我看到在掩蔽部外面停着一辆装甲车,便指着车子问道:“师长同志,那辆装甲车里有广播吗?”

    涅克拉索夫看都没有朝那边看,便果断地回答说:“有的,司令员同志,装甲车上有广播和扩音器,可以朝敌人喊话。”

    “既然是这样,师长同志,那我们就走吧。”我冲涅克拉索夫一摆头,说道:“我们亲自坐装甲车到前面去向德国人喊话。”

    “这,这太危险了吗?”涅克拉索夫听到我这么说,顿时被吓了一跳,他竭力向劝说我改变自己的主张:“虽然敌人没什么重武器,但万一有哪个不怕死的德国人,抱着集束手榴弹从山坡上冲下来,那样您就太危险了。”

    “放心吧,师长同志。”我信心十足地说道:“我们乘坐的装甲车,又不开到山脚下去,只停在那些坦克的旁边。我想德军就算用机枪扫射,在几百米外,也不见得能击穿装甲车的装甲吧!”

    在我的坚持下,我们两人乘坐的装甲车来到了离山坡两百米远的地方,停在了一辆坦克的旁边。我拿起扩音器,扭头问涅克拉索夫:“师长同志,是您还是我向德军喊话?”

    涅克拉索夫听到我的问题,立即赔着笑说:“您是司令员,当然是您喊话了。”

    我点了点头,然后把扩音器凑近嘴边,大声地说道:“山坡上的德军官兵们,你们已经被我们包围了,继续抵抗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我命令你们,立即放下武器出来向我们投降,否则你们将被我们彻底消灭。”

    我喊完这番话以后,就听到旁边的涅克拉索夫在小声地嘀咕着:“司令员同志,您用俄语喊话,德国人能听懂吗?”

    如果涅克拉索夫不说,我还真没想到语言不通这事,听他这么一说,我不禁犹豫起来,心里暗自在考虑,是否该找个懂德语的战士过来,将我的话翻译给德国人听。

    不过没等我下定决心,就听到装甲车身上传来了叮当作响的声音,仿佛天空中忽然下起了冰雹似的。“见鬼,”涅克拉索夫咬牙切齿地说:“德国人在用机枪扫射我们。”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外面传来了一声坦克炮弹出膛的声音,过了片刻,远处传来了一声低沉的爆炸声,然后打在车身装甲上的声音就骤然消失了。虽然我没看外面,但还是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情,肯定是旁边的坦克开炮,将敌人的机枪火力点摧毁了。

    既然有我们的坦克在旁边保驾护航,我的底气越发足了,于是又洋洋得意地把刚刚的喊话重复了两遍,当然用的还是俄语,至于德国人没人听懂,就只能算他们倒霉了。等近卫火箭炮营一到,我会命令他们将山上的树林炸成一片火海的。

    “司令员、师长,”坐在前面的装甲车驾驶员忽然转身对我们说道:“有德国人打着白旗从山坡上下来了。”

    我听到他这么说,连忙挤到前排,通过观察孔朝外面望去。只见一名戴着大檐帽的德军军官,用树枝举着一件白衬衣,战战兢兢地从山坡上走了过来。见到这种情况,涅克拉索夫一把推开了车门,冲着外面喊道:“过去两个人,将他带到这里来!”(未完待续。)

第一二七〇章 归降的德军

    听到涅克拉索夫的命令,立即就有两名战士从战壕里跃出,弯着腰朝前面的德国人跑去。看着战士们远去的背影,涅克拉索夫扭头问我:“司令员同志,德国人真的会投降吗?”

    我耸了耸肩膀,有些不以为然地说:“师长同志,要知道我们每个战士的生命都是宝贵的,如果能劝说德国人投降,那么我们就能减少很多不必要的伤亡。”

    几分钟以后,那名德军军官就在两名战士的押解下,来到了装甲车旁边。我坐在车里没动弹,而涅克拉索夫则起身走了出去。德军官用目光快速地扫了一眼涅克拉索夫的肩章,然后挺直腰板,恭恭敬敬地说道:“您好,将军阁下,我是德意志陆军第339师的少尉文森特向您致敬。”

    听着他所说的一口流利俄语,我心里踏实了许多,只要在被围困的德军中,有懂得俄语的人就好,这样我的喊话才不会是对牛弹琴。涅克拉索夫望着他面无表情地问道:“文森特少尉,你们的指挥官是谁啊?”

    “上尉莱纳斯。”少尉态度恭谨地回答说:“他是我们的最高指挥官。”

    “山坡上还有多少人?”涅克拉索夫接着问道。

    少尉没有立即回答他的这个问题,而是用一个谦逊得有些过分的语气问道:“将军阁下,不知道我现在荣幸地和谁在讲话啊?”

    “我是苏军近卫第52师师长涅克拉索夫少将,”涅克拉索夫在表明自己的身份后,有些不耐烦地问:“少尉,你的指挥官是不是派你来交涉投降的事宜?”

    文森特听清了涅克拉索夫的身份后,脸上露出了轻蔑的表情:“将军阁下,您的级别太低,就算向我们做出什么保证,我想到最后可能也无法兑现。”

    涅克拉索夫被文森特的话,气得七窍生烟,他指着对方恶狠狠地骂道:“假如你们不投降的话,我们就会立即将你们全部消灭掉。”

    文森特冷笑一声,不屑地说:“将军阁下,虽然你们的兵力比我们强大,而且还有坦克这样的重武器。但是您别忘记了,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就算我们最后被你们全部消灭,但一样可以让你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滚!”面对文森特带有挑衅的语调,涅克拉索夫终于爆发了,他指着文森特的鼻子骂道:“你立即滚回去,告诉你的上尉,如果不投降,就等着被我们消灭吧!滚,立即从我面前消失,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看到两人的谈判在交谈几句话以后,就闹得不欢而散。眼见得文森特哼了一声,扭头就准备离开,我连忙喊了一声:“等一下!”

    我弯腰从舱门钻了出去,走到了文森特的面前。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对这位英俊的德军少尉说道:“您回去以后,告诉您的上尉,你们已经被我们团团包围了,继续抵抗下去是没有任何意义,只有放下武器向我军投降,才有一丝活路。这生死之间的抉择,我相信他很容易做出最后的决定。”说完,我冲他挥挥手说,“好了,少尉您可以回去了。”

    谁知他少尉不光没有离去,反而傻愣愣地盯着我发呆。涅克拉索夫见他盯着我看个没完,而我的脸上也露出了不悦的表情,便走过来推了文森特一把,不耐烦地说道:“好了,少尉,你可以回去向你的指挥官复命了。”

    文森特被推了一个踉跄后,重新走到了我的面前,身体微微前倾,态度恭谨地问:“将军阁下,请问您是近卫第六集团军的指挥官奥夏宁娜将军吗?”

    我没有想到一个普通的德军少尉居然认识我,在短暂的惊诧后,我努力用平静的语气问道:“是的,文森特少尉,我就是奥夏宁娜,请问您有什么指教吗?”

    我刚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文森特便做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举动,他挺直身体抬手向我敬了一个军礼,然后恭恭敬敬地对我说:“将军阁下,既然是您做出的承诺,那么我会立即回去报告上尉,请求他让部队放下武器向您投降。”

    我没想到表明自己的身份后,这位德军少尉的态度会前恭后倨,不过我也顾不得深究,而是催促他:“好了,少尉先生,您快点回去吧,让你们的部队放下武器向我们投降。否则等我们的炮兵一到,就会对山坡上进行火力覆盖,到时可就别怪我没有事先打招呼。”

    “将军阁下,请您给我五分钟时间。”听到我说要炮击山坡,少尉连忙抬起右手,张开了手指,急匆匆地说道:“只要五分钟,我一定劝说上尉放下武器。”

    “好吧,少尉先生。”见他的态度如此恭谨,我也就顺水推舟地说:“我给你十分钟的时间。十分钟一到,假如还没有看到你们出来投降,我可就会命令炮兵开炮了。”

    “放心吧,将军阁下。用不了十分钟,我保证上尉就会亲自带人下山投降。”文森特说完,再次抬手向我敬了个礼,然后就扛着那面简易的白旗,一路小跑着回山坡去了。

    看着文森特远去的背影,涅克拉索夫好奇地问我:“司令员同志,您说,德军会放下武器向我们投降吗?”

    “不知道。”我很干脆地回答说,“不过我们现在只能赌赌运气了。敌人能主动投降当然好,我们可以减少很多不必要的伤亡;就算他们不投降也不怕,只要用火箭炮来两次火力覆盖,就可以将他们消灭大半。”

    虽然我给了文森特十分钟,但仅仅过了五六分钟,我就看到一群垂头丧气的德国兵,在一个高举着白旗的德军官带领下,从山坡的树林里走了出来。

    见敌人真的如约出来投降,涅克拉索夫指着前方,激动地对我说:“司令员同志,您快瞧,没想到敌人真的出来向我们投降了。”

    我看到从树林走出来的德军士兵,大概有一百多人,相信不是在玩什么阴谋,便冲涅克拉索夫一摆头,说道:“好了,师长同志,让您的人去接受德国人的投降吧。”

    从山坡下来的德军官兵,见到围上去的我军指战员,表现得很配合。他们将枪放在了之指定的位置后,就老老实实地站在旁边,听候我们的处置。

    见到这种情况,涅克拉索夫在兴奋之余,还有点奇怪地问:“司令员同志,您认识德军的指挥官吗?”

    “德军的指挥官?”我听到涅克拉索夫的这个问题后,就本能地摇了摇头,说道:“师长同志,我认识的德军指挥官,目前都关在我们的战俘营里。”

    “可是,刚刚那名来谈判的少尉,您也瞧见了,先和我谈话时,态度格外恶劣。”涅克拉索夫有些不服气地说:“结果您只和他说了两句话,他就立即对您点头哈腰,竭力地讨好您,真是太奇怪了。”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涅克拉索夫的话给我提了一个醒。如果不搞清楚究竟怎么回事的话,一旦我被内务部的人盯上了,这事儿可就是跳进第聂伯河也洗不清了,于是我吩咐他:“师长同志,让人把德军的指挥官叫过来,我想和他们聊聊。”

    过了不一会儿,文森特和十几名德军军官就来到了我的面前。我朝他们走了两步,正准备说话时,忽然听到人群中的一名上尉大声喊了句什么,军官们便迅速地排成了两排。排好队列后,上尉又发出了一声口令,然后所有的德军军官抬手,向我敬了一个庄重的军礼。

    我没有还礼,而是走到了文森特的面前,低声地问他:“少尉先生,您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将军阁下,”没等文森特回答,刚刚发号施令的德军上尉便用流利的俄语,礼貌地对我说道:“因为您是我们敬佩的人,所以我让大家给您敬礼,向您表达我们的敬意。”

    我将这位莱纳斯上尉仔细打量了一番,发现自己根本不认识他,于是忍不住好奇地问:“上尉先生,您认识我,或者说我们以前见过面?”

    “是的,将军阁下,我们的确见过面。”莱纳斯爽快地回答说:“在今年年初时,我们曾经见过,就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

    听到莱纳斯这么说,我更加是一头雾水,如果真的在几个月前见过他,那么他就不应该在出现在我的面前,而是应该被我们打死或者被关进了战俘营。想到这里,我摇了摇头,语气肯定地说:“上尉先生,您肯定记错了,因为我对您一点印象都没有。”

    “没错,将军阁下。”莱纳斯见我否定了认识他的事实,连忙解释说:“难道您忘记几个月前交换战俘的事情了吗?”

    “几个月前交换战俘?”莱纳斯这么一说,顿时让我想起,由曼斯坦因首先的胡伯中校牵线,我曾经用“骷髅师”师长艾克的尸体,去交换给哈里东诺夫的遗体和两百名被俘的伤员。“上尉先生,您这么说,我倒想起来了,的确有这么一回事,不过我却不记得在什么地方见过您了。”

    莱纳斯听我这么说,苦笑了一下说道:“将军阁下,我当时是六个抬棺材的人之一,您注意不到我这样的小人物,是再正常不过了。”

    “对了,上尉先生,我还有一件事情想问您。”我快速地瞥了一眼旁边的文森特后,问道:“就算我们在交换战俘时见过,您也不可能这么爽快地投降啊?”

    “将军阁下,您想听真话吗?”莱纳斯苦笑着问道。

    “当然,”我点着头说道:“我当然想听听您的真话。”

    “主要是您在我们的部队里太有名了。”莱纳斯用崇拜的目光望着我,一脸虔诚地说道:“从库尔斯克会战开始,在我们的部队里就一直流传着您所取得一系列战果。特别是接下来的别尔哥罗德、哈尔科夫等城市的相继沦陷……”

    “上尉先生,”莱纳斯刚说到这里,我便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然后纠正说:“我们是在解放自己的城市。”

    “对对对,是解放,是解放!”莱纳斯连忙用讨好的语气附和我。“由于您的部队,每次都是第一个冲进城里的,所以让我们的将军们对您产生了恐惧。他们只要一听到进攻的部队是您指挥的,大家所考虑的就不是如何打退您的进攻,而是怎样在您所组织的凶猛进攻中,将部队安全地撤下来。……”

    莱纳斯的话,真是让我哭笑不得,在苏军中,除了经常和我打交道的指挥员外,在其他部队知道我的人有限。可没想到,我在德军的指挥官中,却成了让大家谈之色变的人物。

    涅克拉索夫小声地提醒我:“司令员同志,俘虏的武器已收缴完毕,是否派人将他们送到河对岸的方面军司令部去?”

    我点了点头,然后轻轻地说:“师长同志,请稍微等一下,我再和他们说几句话。”

    我面向德军军官的队列,大声地说道:“军官先生们,你们现在是我们近卫第六集团军的俘虏,接下来,我会派人将你们送到后方的俘虏营。放心吧,我会让上级给予你们作为战俘应有的待遇。”

    听到我的保证,莱纳斯点了点头,对我说道:“将军阁下,我以前曾经从一些同僚那里,听说过俄国的战俘营里,如何虐待我军战俘的行为,所以才会率领部队占领这个山坡,进行最后的抵抗。不过您既然这么说了,那么我会约束自己的部下,让他们配合你们。”

    看着莱纳斯和他的部下,在一个排战士的押解下,沿着道路井然有序地朝前走着,涅克拉索夫感慨地说:“司令员同志,没想到您在德军中的威望这么高,只说了几句话,这些德军俘虏就老老实实地配合我们的战士,前往战俘营报道。”(未完待续。)

第一二七一章 兵员的补充(上)

    战斗结束后,我回到了指挥部,见到别济科夫已把参战各部队所取得的战果,都统计了出来。我拿着战报正在仔细查看数据的时候,奇斯佳科夫笑呵呵地对我说:“司令员同志,这没想到,今天我们参战的四个师,都取得了不错的战果。其中以近卫第52师的战果最为辉煌,居然击毙和俘虏德军各两千人。卢金中校的步兵第375师,虽然一个俘虏都没抓到,但他们加上阻击时所消灭的敌人在内,也有近三千人。近卫步兵第22军所派出的两个师,总共打死了敌人四百多,俘虏了七百多人。德军的第339师已被我们打残了,在接下来的战斗中,他们都可以被忽略不计了……”

    我快速地看完了战报上的数据,见和奇斯佳科夫所说的没有什么收入,但这样的战果,却并不能让我感到满意。我将战报随手扔在了桌上,瘪了瘪嘴说道:“副司令员同志,从战报上来看,我们的确消灭了大量的德军有生力量。可是我不知道您有没有注意,不管是俘虏还是击毙的敌人中,都没有看到什么中高级军官,最高的军衔,也不过是一名中校。我想问问,敌人那么的师级和团级的指挥官去哪里了?只要指挥系统还存在,那么这个被我们打垮的师,就能在最短的时间内重建。”

    我的一番话,让整个指挥部里陷入了一片沉寂。

    过了好一阵,别济科夫才开口说道:“司令员同志,虽然在这次战斗中,我们没有能消灭掉敌人的师级和团级指挥机关,不过他们毕竟损失了好几千的兵员。从目前的情况看,曼斯坦因不可能在短期内,无法为他们补充那么多的兵员,所以我认为今天的战斗,我们是取得了完胜。”

    我等别济科夫说完后,将战报朝他面前推过去,同时吩咐道:“参谋长,立即将我们所取得战果,向方面军司令部进行报告。”

    “是!”别济科夫答应一声,拿起桌上的战报,就准备去给方面军司令部发表。不过他们没走两步,就被我叫住了,我接着又说:“参谋长,请您顺便再给谢杰里科夫上校打个电话,命令他在夺取斯米拉的战斗中,务必要多俘虏一些德军的中高级军官。”

    “我明白了,”别济科夫冲我点了点头,说道:“我会把您的意思转达给谢杰里科夫上校的。”

    别济科夫刚走开,奇斯佳科夫便告诉我:“司令员同志,方面军司令部派来了工兵,正在抢修卡尼伏的跨河大桥,估计最多两三天的时间就能完工。”

    “那真是太好了。如果跨河大桥修复了,我们的部队就能源源不断地从河对岸开过来。”我说完这两句话以后,稍微想了想,又继续说:“原来的浮桥暂时就不要拆除了,多两座桥,部队的渡河速度也能大大地加快。”

    打完电话的别济科夫走回到桌边,向我报告说:“司令员同志,给方面军司令部的电报发出去了,我也给谢杰里科夫上校打过电话了。”

    我听出他的话里有话,所以接着问道:“上校接到您的电话以后,是怎么说的?”

    别济科夫等我说完后,开始复述起谢杰里科夫的原话:“上校说部队已全部进入了进攻位置,他打算在晚上八点发起对城市的进攻。根据他们所掌握的情况,他有把握在明天中午以前拿下斯米拉。”

    “斯米拉虽然小,但毕竟有一千多德军驻守。”奇斯佳科夫显然不看好谢杰里科夫,他皱着眉头说:“别说近卫第51师一个师,就算再增加两个师,再增加两个师,也不记得能在十几个小时内,就拿下这座城市吧?”

    “放心吧,我的副司令员同志。”听到奇斯佳科夫的怀疑,我立即开口力挺自己的老部下:“我很了解谢杰里科夫上校,他是一个办事很踏实的指挥员,同时还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他说在明天中午以前,能拿下斯米拉,我就相信他肯定能办到这一点。”

    对斯米拉的进攻,在晚上八点准时展开。我接到了谢杰里科夫打来的电话,说他的部队,在坦克的掩护下,正在向城市发起进攻。

    想到谢杰里科夫他们在进攻前,没有得到炮火掩护,我担心如果德军如果有坚固的防御工事,那么进攻部队就会付出惨重的伤亡,因此我关切地问:“上校,你们没有炮兵的掩护,能有办法成功地突破敌人的防御阵地吗?”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谢杰里科夫信心十足地说:“根据我们事先的侦察,德军在斯米拉城里并没有什么坚固的防御工事,况且我们有坦克的掩护,相信要不得了多长时间,我们的部队就能冲进城里。”

    虽然谢杰里科夫说得如此有信心,不过我的心里还是有点不踏实,于是结束和他的通话以后,我又给波夫斯基打去了电话,吩咐他:“炮兵司令员,请您立即调一个炮兵团,赶往斯米拉地区,准备在必要时,为我们的攻城部队提供炮火支援。”

    我们在等待战斗经过的过程中,奇斯佳科夫忽然对我说:“司令员同志,我觉得应该向方面军司令部提出请求,让他们为我们补充兵员。要知道在今天的战斗中,步兵第375师的总伤亡在四千人左右,其中第1243团就伤亡了两千五百多人。”

    “好吧,我给瓦图京大将打个电话,听听他的意思如何。”说完,我便拿起桌上的电话,打给了瓦图京。听到对方的声音后,我立即抢先说道:“您好,大将同志。这个时候给您打电话,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您商量。”

    “奥夏宁娜同志,你有什么事情,就尽管说吧。”由于近期胜仗不断,所以瓦图京也显得很高兴,他大大咧咧地说:“只要我能办到的事情,我就立即帮你办。”

    “今天的战斗,虽然我们取得了大胜,但部队的伤亡不小,步兵第375师伤亡过半,急需得到补充。”由于我想到莫斯卡连科的第40集团军今天曾经强渡了第聂伯河,部队的伤亡肯定小不了,如果我不抢先向瓦图京提出补充兵员的事情,那么方面军就会把新兵补充给第40集团军,“所以我希望能在这两天,就对该师进行整补。”

    “两天的时间有点太紧了。”瓦图京听到我的这个请求,有些为难地说:“况且我们方面军经过了连番作战,各部队的伤亡都不小,都需要进行补充,所以只有慢慢来。”说到这里,他停顿了片刻,然后象下定了决心似的对我说,“你放心吧,我在一周内,一定给你补充不少于五千人的新兵。”

    本来我还在想瓦图京看到我们集团军所取得的一系列战果,没准一高兴,就直接宣布给我们补充一万人。谁知他只肯定给五千人,而且还有一周以后才能给,存在的变数太大了。我在失望之余,只能无奈地说:“好吧,大将同志,既然您这么说,我就耐心地等待您给我们补充的兵员。”

    我放下电话,愁眉苦脸地对奇斯佳科夫他们说:“各位指挥员同志,今天卢金师的伤亡情况,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我本来想让方面军司令部尽快给我们补充一批兵员,然后我就全部安置到步兵第375师里去。谁知瓦图京大将说最近需要补充兵员的部队太多,至少要一个星期以后,才能对我们进行补充。”

    “那可怎么办啊?”别济科夫听完后,也一脸愁容地说:“经过今天这么一仗,虽然取得了不小的战果,但步兵第375师因伤亡太大,几乎已失去了战斗力。”

    就在我们一帮人一筹莫展的时候,门口忽然传来了有人喊报告的声音。“进来!”别济科夫扭头冲着外面大喊了一声。

    随着他的喊声,从门外走进了一名指挥员。我抬头一看,原来是派出去执行侦察任务的特拉夫金上尉。我冲他点了点头,然后客套地问:“上尉同志,你回来了!”

    “是的,司令员同志。”特拉夫金回答说:“我执行完侦察任务回来了。”

    “侦察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了吗?”由于我们可以通过电台,随时接收他侦察到的各种情报,所以我这么问,只是出于礼貌随口那么一问。

    没想到我的话音刚落,特拉夫金就使劲点了点头,回答说:“是的,司令员同志,我们侦察到了一个重要的情报。因为电台在渡河时掉进了河里,无法再和司令部进行联系,所以我只能亲自回来向您报告。”

    “什么重要的情况?”听到特拉夫金这么一说,顿时引起了我们所有人的兴趣,奇斯佳科夫催促道:“上尉同志,快说来听听!”

    特拉夫金走进桌边,低头看了一会儿桌上的地图后,望着我说道:“司令员同志,我们在斯米拉西南方向侦察时,意外地发现了一个战俘营。”

    “什么,战俘营?”我听到他所说的单词,差点就从座位上蹦了起来,要知道只要我们能解放这个战俘营,就能获得兵员上的补充,连忙追问道:“在什么地方?”

    特拉夫金指着斯米拉左下角的一个地名,说道:“司令员同志,就在这里——斯波拉,有一个大型的战俘营。根据我们询问附近的居民,和审问抓获的俘虏得知,战俘营里有四千多名我军的指战员,他们是在年初的哈尔科夫战役中被俘,分别隶属于西南方面军和沃罗涅日方面军。”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奇斯佳科夫听到这里,顿时喜出望外,他激动地对我说:“司令员同志,只要我们拿下这个战俘营,就可以将营救出来的指战员编入部队。”

    “等一下,副司令员同志。”基里洛夫开口便给奇斯佳科夫迎头泼了一盆冷水:“虽然这个战俘营里有四千多人,但就算我们占领了这里,并将所有人解救了出来,但也不能将他们立即编入部队。”

    “为什么?”奇斯佳科夫不解地问道。

    “他们这几个月在战俘营里,肯定遭受很多非人待遇,饥饿和疾病,让他们的战斗力大大减弱,这是一个方面。”基里洛夫字斟句酌地说:“更重要的是,根据上级的命令,被营救出来的战俘,必须要经过上级的审查,以防其中潜伏有德国人的奸细。”

    奇斯佳科夫听基里洛夫这么一说,顿时幻想破灭,他无力地跌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喃喃地说道:“那可怎么办,我们总不能就这样放弃这些有战斗经验的战士吧。”

    我见屋里再次出现了冷场,连忙出来活跃一下气氛。我先对基里洛夫说:“军事委员同志,您说得非常有道理,不过现在是特殊时期,对指战员们的审查就不必那么严格了。况且他们能在敌人的战俘营里待上半年,都没有屈服,那么久证明他们是合格的战士。如果在这种情况下,再对他们进行审查的话,就是对他们的一种侮辱。”

    见基里洛夫连连点头,我又转头对奇斯佳科夫说:“副司令员同志,您也别着急。等我们拿下了战俘营后,完全可以将身体健壮的战士编入我们的部队嘛。”

    我接下来又问特拉夫金:“上尉,我记得你刚刚好像说,你们在路上遇到了当地的居民?”

    “是的,司令员同志。”特拉夫金给了我一个肯定的答复:“我们的人化装进入了斯波拉城,发现城市虽然小,但里面的居民人数却又七八万人。有的是当地的居民,有的则是德军从第聂伯河对岸迁过来的。”

    “恩,我明白了。”看到特拉夫金这么说,我的心里便有了一个较为完整的计划,于是便朝特拉夫金挥了挥手,说:“上尉,你这一路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我会派人去叫你的。”

    特拉夫金等我说完,抬手敬礼后,转身大步地走出了指挥部。(未完待续。)

第一二七二章 兵员的补充(中)

    等特拉夫金一离开,奇斯佳科夫就望着我问道:“司令员同志,难道您想从斯波拉获取兵员和物资的补充吗?”

    “没错,副司令员同志。”对于奇斯佳科夫的猜测,我肯定地回答说:“德国人肯定把这些地区搞得天怒人怨,只要我们的部队重新占领了斯波拉,只要设几个征兵点,我想报名参军的人一定可以排成长队。”

    “斯波拉是个小城市,城里的守军有限。”别济科夫盯着地图说道:“虽然离这一地区最近的是近卫第23军,但他们在这两天的战斗中,部队减员很大,况且近卫第51师还在攻击斯米拉,实在抽不出多余的兵力,却解放斯波拉和战俘营,所以我建议调西瓦科夫将军的近卫第22军来参与这次战斗。”

    “不行,参谋长同志。”他的话刚出口,就遭到了奇斯佳科夫的竭力反对,“您瞧瞧,近卫第22军从卡尼伏出发到斯波拉,有差不多一百二十公里,比我们这里多了将近一倍的距离。部队在经过长途行军后,需要休息一段时间才能再次发起进攻,这样就给了德军以**之机,所以我觉得还是应该让塔瓦尔特基拉泽将军的部队来完成这个任务。”

    对于两人的争议,我没有发表意见,而是静静地看着地图,脑子里在权衡哪支部队适合来完成这个任务。看了一会儿,我直起身抬头望着两人说道:“卡尼伏的近卫第23军虽然建制完整,但他们的任务是防御整个集团军的北面。要知道,德军在基辅地区可驻扎有重兵,一旦他们发现我们在卡尼伏的部队有调动的迹象,没准就会直接挥兵南下,展开对卡尼伏地区的进攻。我们不能冒这个险,所以近卫第22军不能动。”

    别济科夫听完我的表态后,忍不住问道:“司令员同志,那您打算让那个师参加这次战斗呢?”

    “目前近卫第52师和步兵第375师暂时不能动用,而谢杰里科夫的近卫第51师,正在进攻斯米拉,就算他们夺取了城市以后,也没有能力继续发起对斯波拉的进攻,所以我们只能考虑调动别的部队。”

    “调动别的部队?”别济科夫将我的话重复一遍后,忽然眼前一亮,一脸惊喜地问我:“司令员同志,难道您打算动用谢留金的近卫第八十九师嘛?”

    “没错,”见别济科夫这么轻易就猜到了我的意图,我笑着回答说:“反正在第聂伯河的对岸,已没有了德军的部队,而我军的主力正陆续向河边开来。让谢留金师长留下一个团坚守佐洛托诺沙外,剩下的部队立即渡过河来,连夜向斯波拉运动,争取在天亮的时候,对德军发起突然进攻。”

    “需要派坦克部队配合吗?”别济科夫在记录完我的命令后,又谨慎地问道:“我担心敌人在城里有坚固的防御工事,如果没有坦克或炮兵的配合,我们要夺取城市,估计会付出较大的伤亡。”

    “要想派坦克部队进行支援的话,就必须通过斯米拉。”奇斯佳科夫向我解释说:“我们的步兵可以直接从森林里穿过去,而坦克部队却不行。所以我建议等解放了斯米拉以后,再让配合谢杰里科夫上校作战的坦克部队,沿着公路冲向斯波拉。”

    “可以。”从我面前地图上标注的地形来看,奇斯佳科夫说的都是实情。斯米拉和斯波拉这两座城市都在森林的包围之中,如果不先占领斯米拉,坦克是很难从旁边满是森林和沼泽的地段通行的。所以我点了点头,肯定地说:“就按副司令员同志说的办,先让谢留金将军的部队向斯波拉运动,并在合适的时候向城市和战俘营发起进攻。而支援他们的坦克部队,将在斯米拉解放以后,沿着公路开向斯波拉地区。”

    这两个城市的读音很接近,为了避免别济科夫在记录命令时,出现不必要的错误,我在读到城市名字时,有意放慢了语速,竭力将每个城市的名字读准确。

    部署完任务后,望着别济科夫问道:“参谋长,命令都记录完毕了?”见他点头表示认可,我向他伸出手去,说,“拿来我看看。”

    我接过他的记录本,仔细地检查了两遍,见没有任何错误,便还给了他,同时吩咐道:“好了,参谋长同志,给谢留金将军下命令吧,让他的部队在一个小时内开始渡河。”

    “是!”别济科夫答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开。

    我看了一眼正在不远处忙碌的阿赫罗梅耶夫,便冲着他大声地问:“少校同志,谢杰里科夫师有什么最新的进展吗?”

    “有的,司令员同志。”阿赫罗梅耶夫答应着走了过来,将一张战报放在了我的面前,接着说道:“上校指挥的部队已从斯米拉的东北方向攻进了城里,占领了三条街道,正在和德军进行巷战。”

    说着,他将一张斯米拉的地形图放在了我的面前,指着上面介绍说:“就是这三条街道,只要他们站稳了脚跟,就可以在肃清了敌人的抵抗后,快速地冲向市中心。”

    “少校同志,您这仗地图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奇斯佳科夫望着阿赫罗梅耶夫,奇怪地问道:“上面怎么全是德文啊,是你们什么时候缴获的?”

    奇斯佳科夫不提醒,我还没注意自己面前摆着的居然是一张德**用地图,于是我也将好奇的目光投向了阿赫罗梅耶夫,想听听他的解释。

    阿赫罗梅耶夫笑了笑,对我说:“司令员同志,我们在前几个月不是曾经解放过斯米拉么,这份地图是我当时缴获的,一直保存到现在。”

    “不错不错,”奇斯佳科夫冲阿赫罗梅耶夫竖起了大拇指,称赞道:“少校,没想到您将这份地图保存的这么好,看来您这个作战处长是非常称职的。”

    我扫了一眼面前的地图,然后抬头问阿赫罗梅耶夫:“少校,城里除了敌人外,没有我们的居民吧?”

    “没有。”阿赫罗梅耶夫摇着头说道:“根据我们的侦察,城里除了一个步兵营和坦克连外,根本就没有发现我们的居民。”

    “那就好,那就好。”奇斯佳科夫庆幸地说道:“只要城里没有居民,我们的指战员在战斗时,就没有那么多估计。我估计谢杰里科夫上校他们在明天中午以前解决战斗,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他的话刚说完,桌上的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我想到可能是谢杰里科夫从前沿打回来,向我报告战况的,便一把抓起了电话。但听筒里传出的却是谢留金的声音,他有些激动地向我报告说:“司令员同志,我让师政委叶尔莫欣中校率一个团,留守佐洛托诺沙,剩下的部队目前正在向河边开进。”

    谢留金的话把我吓了一跳,我抬手看了看表,离我发布命令的时间,过去还不到十分钟,他们居然就已经向河边运动了。我赶紧问道:“谢留金师长,难道您能未卜先知?要知道我让你们渡河挺进斯波拉的命令,从下达到现在过了还不到十分钟啊?”

    “是这样的,司令员同志。”谢留金笑着向我解释说:“我知道白天曾进攻过一场战斗,还几乎全歼了德军一个师,所以我就猜测您肯定会给我们师布置任务,便向各团团长发出了战斗警报,让他们做好了出发的准备。”

    “原来是这样啊。”听完谢留金的解释,我不禁哑然失笑,看来我的部下如今对我的性格是越来越了解了,居然从可以从一场战斗猜测到我下一步的行动。我接着又打着官腔问道:“战士们的情绪怎么样?”

    “司令员同志,您就放心吧。”谢留金信誓旦旦地向我保证:“战士们个个情绪高涨,恨不得立即和德国人真刀真枪地干一场。只要我们的部队到达了目的地,就算没有坦克部队的配合,我们也有把握将敌人全部消灭掉。”

    “谢留金同志,”听到他如此有信心,我还是嘱咐他说:“为了防止德国人屠杀我们在战俘营里的同志,你们师的首要攻击目标就是战俘营,瞪将我们的同志都解救出来以后,再掉头去进攻城市。明白吗?”

    “明白了。”谢留金响亮地回答说:“等部队赶到了斯波拉以后,我会留下部队监视城里的守军,然后集中主要的兵力,去首先攻击战俘营,将里面关押的指战员都解救出来。”

    “好吧,谢留金同志,既然您这么有信心,那我们就等着您的好消息。”

    我放下电话以后,抬头问阿赫罗梅耶夫:“少校,近卫第八十九师的部队,要赶到斯波拉,大概需要多长的时间?”

    阿赫罗梅耶夫在图上仔细地计算了一番路程后,回答说:“司令员同志,他们从河边赶到斯米拉地区,大概只要两个小时。虽然这里离斯波拉只有十几公里,但由于他们无法沿着公路向前行进,只能穿过森林,才能接近目标,所以至少需要五个小时。”

    “七个小时?”奇斯佳科夫听完后,盯着地图若有所思地说:“等赶到了斯波拉附近,再休息两个小时,也就是说,他们可以在明天上午八点以前,发起对敌人的进攻。”

    “副司令员同志,是这样的。”阿赫罗梅耶夫恭恭敬敬地回答说:“只要他们在穿越森林的时候,不出现迷路的情况,那么在明早八点发起进攻,是没有什么问题。”

    等阿赫罗梅耶夫说完,我忽然插嘴说道:“如果在他们到达斯米拉之前,谢杰里科夫上校的部队就成功地夺取了城市,那么是不是可以缩短他们的行军时间呢?”

    “那还用说吗?”奇斯佳科夫听我说完,笑着说道:“如果斯米拉在谢留金的部队赶到前,就已经被我们解放了。那么或许根本用不上近卫第八十九师的部队,完全可以让谢杰里科夫上校趁胜追击,在坦克部队的掩护下,直扑斯波拉,最多一个小时,就能冲到城下。”

    刚走过来的别济科夫听到奇斯佳科夫的这几句话,不禁也怦然心动,他望着我问道:“司令员同志,需要给谢杰里科夫上校打电话,让他加快进攻速度吗?”

    我虽然也想给谢杰里科夫打电话,让他加快进攻速度,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拿下斯米拉,然后挥师向西,去夺取斯波拉。但转念一想,如果我真的给他打了这个电话,势必会打乱他的作战部署,给部队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见到奇斯佳科夫、别济科夫他们几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的身上,等我做出最后的决定,我毅然摇了摇头,说道:“算了,还是让谢杰里科夫按照他的计划进攻吧。如果我给他打了电话,肯定会打算他预定的进攻节奏,没准在明天中午以前,就无法解放斯米拉了。”

    听到我居然是这个态度,围在我身边的几个人不禁都失望地叹了口气,然后各自忙自己的工作去了。我走到基里洛夫的身边坐下,望着正在不断填写授勋申请表的他,调侃地说:“军事委员同志,这几天时间,这样的表格,您填了有上千份了吧?”

    基里洛夫听到我的声音,抬头看了看我,将手里的笔放下,然后笑着对我说:“是啊,丽达,虽然填了这么多的申请表格,但我发现没填写的更多。这么多立下功勋的指战员,要把他们的事迹全报上去,仅靠我一个人是不行的,您找人来帮帮我才行。”

    “这个没问题。”我本来只是想和基里洛夫闲聊几句,没想到他会向我提出这样的请求。不过我看到他最近的工作的确太多,一个人是根本忙不过来的,便爽快地答应道:“我会让各师推荐合适的政工人员,到这里来帮助您的。”(未完待续。)

第一二七三章 兵员的补充(下)

    在我们等待前线战报的这段时间里,瓦图京打来了电话,向我询问部队进攻斯米拉的进展情况,以及什么时候能夺取城市。

    我盯着摆在面前的新战报,口齿清楚地回答说:“司令员同志,谢杰里科夫上校的近卫第51师,已冲入了斯米拉城内,并占领了城市三分之二的区域,正在与负隅顽抗的敌人进行激战。”

    “大概什么时候能解放斯米拉?”瓦图京又将刚才的问题重复了一遍。

    虽然从目前的情况看,也许两个小时,甚至更短的时间,我们就能解决全部的敌人。不过为了稳妥起见,我有意将时间推后:“大将同志,我觉得他们可以在中午以前,成功地占领斯米拉。”

    “什么,中午以前?”瓦图京有些吃惊地反问道:“不是已占领了三分之二的区域了吗?怎么夺取剩下的三分之一,要花费十几个小时啊?”

    “部队的前期之所以进展顺利,是因为敌人兵力有限,布防有过于分散。”为了让瓦图京满意,我努力地编织一个合理的理由回复他:“如今敌人已被压缩在有限的空间内,随着他们兵力的集中,我们要再想象战斗初期那样快速地击溃他们,就变得困难起来了。”

    听完我的解释后,瓦图京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说:“恩,你说得有道理。敌人都被你们赶到了一起,想要吃掉他们,就变得很困难了。好吧,我祝你好运,希望你能早点拿下斯米拉,并将好消息及时地通知我。”

    我放下电话后,别济科夫好奇地问:“司令员同志,从目前的战斗进展情况来看,我们的部队最多两三个小时就能解决战斗。可您为什么要告诉大将同志,说我们还需要至少十个小时,才能解放斯米拉呢?”

    我望着别济科夫,微笑着说:“参谋长同志,我们做指挥员的,要随时考虑战场上可能出现的不利因素。哪怕在胜券在握的时候,也不能掉以轻心。虽然从目前的情况看,我们的部队在两个小时内,解放斯米拉已是板上钉钉跑不了的事情。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斯波拉的敌人不顾一切地赶来支持,那样战斗所花费的时间就会被延长。”

    我的话刚说完,洛普霍夫就拿着一份电报走了过来,向我报告说:“司令员同志,谢留金将军报告,说近卫第八十九师离斯米拉只有两公里的距离,能清晰地听到城里传来的枪炮声。他向我们请示,需要他的部队去参加战斗吗?”

    奇斯佳科夫听完洛普霍夫的报告,从他的手里接过了电报,仔细地看了两遍后,抬头问我:“司令员同志,您准备如何答复谢留金师长?”

    我只思索了片刻,然后果断地对洛普霍夫说道:“少校,记录我的命令:近卫第八十九按照原定行进路线继续前进,不必参与友军争夺斯米拉的战斗。”看他记录完毕,我冲他一挥手,“行了,将电报发出去吧。”

    听到我所下达的这道命令,这次轮到奇斯佳科夫疑惑不解了,他惊诧地问道:“司令员同志,您为什么不让谢留金将军的部队参战啊?要知道斯米拉城内的敌人已苟延残喘,哪怕我们再多投入一点点兵力,就能轻松将敌人消灭或击溃。”

    “副司令员同志,斯米拉的城市太小,如果我们投入太多的兵力,部队就无法施展开。所以我才会命令谢留金将军继续率领部队,按照原定行军路线前进。”

    “原来是这样啊。”奇斯佳科夫听完后,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埋头看面前的地图。

    看到他这个表情,我的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心说如果他是集团军司令员,要组织部队对斯米拉发起进攻的话,估计就不会只有近卫第51师一个师了,没准连近卫第52师、步兵第375师都一并投入战斗。他就没想过,在一个小城市内投入太多的兵力,不但部队很难展开,而且还容易出现相互掣肘的情况。

    两个小时以后,我接到了谢杰里科夫打来的电话。他在话筒里激动地说:“司令员同志,斯米拉城内的敌人已全部肃清,整个城市已被我们占领了。”

    “好样的,上校同志。您和您的部下都是好样的!”我说了两句赞赏的话以后,捂住话筒轻声地问别济科夫:“参谋长,谢留金师长的部队到什么地方?”

    别济科夫用手在地图上一指,说道:“他们现在应该在这里,再过两个小时左右,就能赶到战俘营所在的位置。”

    假如我是在谢杰里科夫向我报告喜讯之前,知道谢留金所在位置的话,我一定会说:“不错,他们的行军速度挺快的。”可此刻,我听到别济科夫的回答后,却皱着眉头说:“太慢了,太慢了。相信敌人很快会得到斯米拉失守的消息,这样他们就会抓紧时间进行战备,等候谢留金的部队发起进攻时,就会增加许多的不必要的伤亡。”

    熟悉我性格的奇斯佳科夫,知道我通常都是话中有话,便恭谨地问道:“司令员同志,您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我没有松开捂住话筒的手,只是朝地图努了努嘴,然后说道:“我打算谢杰里科夫的部队,在坦克的掩护下,沿着公路直接冲向斯波拉。而谢留金的部队,则只负责进攻战俘营,解救关押在里面的我军战俘。”

    “这样双管齐下的打法,相信一定可以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奇斯佳科夫看了看地图后,点头同意了我的意见:“就这样执行吧。”

    我松开话筒上的手,对谢杰里科夫说道:“上校,你仔细听着:除了留下一个团坚守斯米拉以外,剩下的部队立即在坦克的掩护下,沿着公路冲向斯波拉,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解放这座城市。”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谢杰里科夫听完我的命令以后,不以为然地说:“斯波拉那么小的一个城市,我的部队最多一个小时就拿下了。”

    “上校同志,有件事情我还没来得及通知你。”我深怕谢杰里科夫被胜利冲昏了头脑,还特意提醒他说:“斯波拉虽然只是一个小城镇,但如今里面有超过八万的平民。除了一部分是原住民外,剩下的人口都是从外地掳掠而来的。”

    我的话将谢杰里科夫吓了一跳,他在沉默了好一阵后,试探地问:“司令员同志,您是说在斯波拉这样的小城里,有八万多平民?”

    “没错,根据侦察的情报显示,这个城里的守军虽然不多,但有多大八万人的居民,这样一来,你们在战斗中就有些束手束脚了。”为了防止他轻敌,我特意给他敲响了警钟,“虽然你们只用了几个小时,就夺取了斯米拉。可要收复这个小小的斯波拉,可就没这么容易了。”

    由于接下来他们将和谢留金的近卫第八十九师并肩作战,所以我还专门强调说:“谢留金将军的近卫师,如今正在穿越斯米拉附近的森林,打算夺取设在城外的一个战俘营,将我们被俘的指战员解救出来。你记得要派人去侦察他们的位置,并和他们随时保持联系,避免发生误会。明白吗?”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谢杰里科夫礼貌地问:“允许我执行您的命令去吗?”

    “去吧,上校同志,祝您好运!”

    想到斯米拉已成功收复,这个时候给瓦图京打电话报喜,无疑是最佳的时机。于是我拨通了方面军司令部,听到有人说话,我就礼貌地说道:“您好,我是近卫第六集团军司令员奥夏宁娜,请让瓦图京司令员接电话。”

    过了不到一分钟,瓦图京的声音就从听筒里传了出来,他笑呵呵地问道:“奥夏宁娜同志,你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要通知我啊?”

    “没错,大将同志,我这个时候给您打电话,的确有好消息要告诉您。”我礼貌地说道:“在十分钟以前,我们的部队成功地消灭了斯米拉城内的全部敌人,解放了城市,并将红旗插在了城里的制高点上。”

    “好样的,奥夏宁娜!你们真是好样的,居然这么快就从敌人的手里将斯米拉夺过来了。”他停顿片刻以后,又追问道:“部队在夺取了斯米拉以后,你有什么打算呢?”

    “大将同志,”我听到他的问题,赶紧把自己的安排说出来:“我已命令谢杰里科夫上校的部队,在留下一个团坚守斯米拉外,剩下的两个团在坦克部队的掩护下,沿着公路冲向斯波拉,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解放这座城市。”

    “斯波拉!斯波拉!!”瓦舒金将这个地名重复两遍后,笑着问道:“奥夏宁娜,你打算几个小时拿下这座城市啊?”

    对于他的这个问题,我早有准备,赶紧回答说:“我军最迟将在今天傍晚攻克斯波拉。”

    “什么,要等到傍晚?”瓦图京听到我的回答,差点从座位上蹦起来,他急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斯米拉是个中型城市,你只用几个小时就攻下来了。而斯波拉则是小城市,你却要花十几个小时去进攻,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大将同志,请您不要着急。”我深怕他给我限定时间,要求在几点几点以前,完成对城市占领,连忙向他解释说:“如果是进攻别的城市,我也许没有什么问题。可是在斯波拉这么小的城市里,德军居然安置了超过八万的居民,这样就给我们的进攻带来了难度。”

    瓦图京等我说完,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说:“是啊,奥夏宁娜同志,敌人在这么小的城市里摆这么多居民,真是用心歹毒啊。只要一发炮弹落下去,没准就会死伤十几个人。好吧,既然是这样,我不就给你们规定时间。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我附和地问道。

    “你们在夺取城市过程中,尽量不要伤害我们的居民。”瓦图京说这话时,语气显得很犹豫,“我可不想让他们在眼看就要见到胜利的情况下,白白牺牲了自己的性命。”

    “放心吧,大将同志。”虽然我知道在战斗中,误伤平民是在所难免的,但还是硬着头皮回答说:“我会叮嘱下面的部队,让他们在进攻时,注意不要误伤到普通的居民。”

    对于他的这个问题,我早有准备,赶紧回答说:“我军最迟将在今天傍晚攻克斯波拉。”

    “什么,要等到傍晚?”瓦图京听到我的回答,差点从座位上蹦起来,他急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斯米拉是个中型城市,你只用几个小时就攻下来了。而斯波拉则是小城市,你却要花十几个小时去进攻,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大将同志,请您不要着急。”我深怕他给我限定时间,要求在几点几点以前,完成对城市占领,连忙向他解释说:“如果是进攻别的城市,我也许没有什么问题。可是在斯波拉这么小的城市里,德军居然安置了超过八万的居民,这样就给我们的进攻带来了难度。”

    瓦图京等我说完,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说:“是啊,奥夏宁娜同志,敌人在这么小的城市里摆这么多居民,真是用心歹毒啊。只要一发炮弹落下去,没准就会死伤十几个人。好吧,既然是这样,我不就给你们规定时间。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我附和地问道。

    “你们在夺取城市过程中,尽量不要伤害我们的居民。”瓦图京说这话时,语气显得很犹豫,“我可不想让他们在眼看就要见到胜利的情况下,白白牺牲了自己的性命。”

    “放心吧,大将同志。”虽然我知道在战斗中,误伤平民是在所难免的,但还是硬着头皮回答说:“我会叮嘱下面的部队,让他们在进攻时,注意不要误伤到普通的居民。”(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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