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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红场唐人     燃烧的莫斯科txt下载     燃烧的莫斯科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二四四章 不顺利的会师(上)

    知道奇斯佳科夫已率领前沿指挥机关的成员,进驻了伊久姆的德军原指挥部,我不禁有些怦然心动,想着既然部队已解放了伊久姆,我作为集团军司令员,也该去露露面了。↖頂↖点↖小↖说,

    正当我在胡思乱想时,别济科夫忽然对我说道:“司令员同志,我们是不是应该立即将这个好消息,向方面军司令部报告啊?好让瓦图京司令员也高兴高兴。”

    “没错,参谋长同志,您的这个建议很好。”我说完后,便转身吩咐洛普霍夫:“少校,给方面军司令部发报,就说我集团军的部队,在经过了几小时的激战,已成功地占领了伊久姆,目前奇斯佳科夫副司令员正在指挥部队,清剿城里残余的零星德军。”

    洛普霍夫答应一声,刚要亲自发报的时候,我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情,连忙又叫住他:“等一等,少校同志。这个报捷的电报,还是让别的报务员发吧,您立即给崔可夫将军发一个电报,问他的部队目前在什么地方?”

    别济科夫听到我吩咐,有些意外地问:“司令员同志,您现在和崔可夫将军联系,是不是想让他们继续向西推进,与我们占领伊久姆的部队会师啊?”

    “您说得没错,参谋长同志。”我心里明白能挡住崔可夫部队猛烈攻势的德军防线,绝对不是那么容易被突破的,只有来个两面对攻,才能再短的时间内,打破德军的防御。“据我所知,为了防止我军扩大北顿涅茨河的登陆场,德军在伊久姆的东面部署了大量的兵力。如果我们不尽快和崔可夫将军的部队来个左右夹击的话,我们所占领的伊久姆就随时有遭到德军反击的危险。”

    “有道理,有道理。”别济科夫听完我的分析,快步地走到了挂在墙上的地图前看了看,然后点着头说:“司令员同志,您说得非常有道理。根据我们的侦察,敌人在伊久姆的东面,部署了大量的兵力,其中有不少的装甲部队,他们完全有实力向着伊久姆发起反击。”

    我看到洛普霍夫还坐在原处没有发报,连忙问了一句:“少校,现在能和副司令员他们直接通话了吗?”

    洛普霍夫听后,点了点头,回答说:“是的,司令员同志,和副司令员之间的电话线路已敷设完毕,您随时可以和他进行通话。”

    听到他这么说,我就立即奔向了放在桌上上的电话机。在拿起话筒的同时,还吩咐洛普霍夫:“少校,立即给崔可夫将军发报,问清楚他所在的具体位置。”然后我对着听筒里说话的通讯兵说,“麻烦给我接副司令员同志的指挥部。”

    片刻的等待后,听筒里传出了奇斯佳科夫的声音:“您好,司令员同志。”他大声地笑着说:“城里的零星德军,已基本被我们全部消灭了。”

    “副司令员同志,现在还不是庆祝的时候。”虽然部队夺取了伊久姆,对我来说,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可此刻我却高兴不起来,因为伊久姆东面的德军部队始终是我的一块心病,如果不将他们消灭或者从现有的地方撵走,我估计晚上睡觉都睡不踏实。“虽然我们占领了伊久姆,但部署在城市东面的德军部队的实力却没有受到多大的损失,他们随时有能力向我们发起反击。”

    “啊,这么严重啊?”奇斯佳科夫被我的话吓了一跳,他迟疑了片刻以后,对我说道:“司令员同志,您请稍等一下。”随后,我就听到他大声地吩咐,“塔瓦尔特基拉泽军长,立即把您手下的师长们召集过来,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向他们进行交代。”

    很快又听到他对我说:“司令员同志,您有打算怎样对付东面的敌人吗?”

    “副司令员同志,我正在和崔可夫将军进行联系,希望他们能和我们联合作战,同时向东面的敌人发起进攻。”由于奇斯佳科夫是前线指挥员,所以我要让他明白我的意图:“您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加固城东的防御工事,防止德军可能发起的反击。同时,让部队抓紧时间进行休整,以便能以最好的状态投入新的战斗。”

    “我明白了,司令员同志。”奇斯佳科夫向我保证说:“既然我们占领了伊久姆,就绝对不会让德国人再把它夺过去。”

    我这边刚打完电话,接到了电报的瓦图京就把电话打了进来。在电话里,他语气轻松地说:“奥夏宁娜同志,我向你表示祝贺,没想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你们集团军就成功地突破了德军在伊久姆北面的防御,并成功地占领了城市。”在停顿片刻后,他的语气一变,语重心长地对我说,“但是你们也不能因此而骄傲,要知道德军在城市东面的兵力还很强大,他们将我们的西面方面军的第6、第12集团军以及崔可夫的近卫第八集团军,都牢牢地挡在了登陆场附近。”

    “放心吧,大将同志。”我听他的语气,接下来可能会命令我们对城东的德军采取行动,所以抢先说道:“我已命令加强了城东的防御,并正在积极地联系崔可夫将军,准备和他的部队左右对攻,消灭该地区的敌人。”

    “很好,奥夏宁娜同志,你考虑得很周到。”瓦图京用赞许的语气说道:“怪不得元帅同志一直对你赞不绝口,看来他是对的,你对战场局势的判断是相当准确的。有时我们刚刚想到要派你的部队去什么地方时,还没等命令下达,就发现你们已提前行动了。”

    听到瓦图京的称赞,我没有说话,只是咧嘴笑了笑。

    只听他接着说道:“说实话,刚刚听到你们夺取伊久姆的消息时,我就冒出了让你和崔可夫联系,由你们两支部队夹击在城东的德军部队。没想到你却提前考虑到了这件事,并已开始部署部队,真是太了不起了。如果有什么需要支援的话,尽管打电话过来,我一定会尽自己的能力帮助你的。”

    我放下电话,盯着摊放在桌面上的地图,脑子里思索着该如何展开对德军的进攻。别济科夫走到我的身边,轻声说道:“司令员同志,我们剩下的两个师,也全部到达了城内。您打算如何安排他们,是让他们留在城里休整,还是立即南下,加入了伊久姆的作战集群去?”

    我抬头看着别济科夫说:“参谋长同志,他们刚刚经过了长途行军,还是让他们现在城里休息吧。就算要将他们投入战斗,也是明天的事情了。”

    听到我这么说,别济科夫惊奇地说:“怎么,司令员同志,您今天不打算对伊久姆东面的敌人发起进攻了吗?”

    “对伊久姆东面敌人的进攻,今天肯定是要进行的,没准还要打夜战。”我见别济科夫误会了我的意思,连忙向他解释说:“两个师刚刚结束了长途行军,再加上前期的连续作战,指战员们肯定很疲惫了。在这种时候将他们投入战斗,就算指战员们表现得再勇敢,但是战斗力也会大打折扣的。”

    “那好吧,就让他们先在城里安顿下来。”别济科夫说完这句话以后,便对坐在一旁的近卫第22军军长西瓦科夫说:“军长同志,我待会儿让阿赫罗梅耶夫少校陪您去安顿部队。记住,要告诉所有的指战员,在明天以前,他们是没有任何战斗任务。他们当前的任务,就是抓紧时间休息,以便明天能以良好的状态投入战斗。”

    别济科夫在给西瓦科夫和阿赫罗梅耶夫交代任务时,洛普霍夫走到我的面前,将手里的一份电报递给了我,同时说道:“司令员同志,这是崔可夫将军的回电。”

    我接过电报,只见上面写着:“……我们的近卫军战士成功地从敌人的手里,夺取了多尔格尼科耶村和马扎诺夫卡村,为坦克部队开辟出了进攻的通道。但由于方面军的坦克兵司令员沃洛赫将军,在前往坦克部队集结地的途中,遭到了德军的炮击而不幸牺牲,结果使坦克部队出击的计划不得不临时取消。

    由于失去了坦克部队的支援,我们的步兵在越过村庄向前发起的进攻中,遭到了德军炮火和装甲部队的不断反击,结果伤亡惨重,以至于进攻不得不停止……”

    看完崔可夫的电报以后,我把电报往别济科夫的手里一塞,吩咐洛普霍夫说:“少校,请您再给崔可夫将军发报,说我集团军的部队已成功占领了伊久姆。目前兵力正在向城东方向集结,准备向敌人的防御纵深发起进攻。问他们是否有能力继续作战,和我集团军部队形成东西对攻之势?”

    “是,司令员同志。”洛普霍夫记录完我所说的电报内容后,答应道:“我立即给崔可夫将军发报,将这个消息告诉他。”

    看到洛普霍夫在发报的时候,我有些遗憾地对别济科夫说:“参谋长同志,可惜这里不能和崔可夫将军直接通话,否则我们商议作战计划的时候,就要方便多了。”

    “也许可以和他进行无线通话。”别济科夫有些不确定地说:“不过我们和他们之间的距离太远了,就算通话,估计效果也好不到哪里去,而且还会有被德军窃听的危险。”

    我听到别济科夫的担忧后,摆了摆手,有些无奈地说:“唉,既然没有办法,那么就还是采用电报联络的方式吧。这样的安全系数高一些,就算德军截获了我们的电报,在短时间内也不见得能破译出来。”

    说完以后,我再次给奇斯佳科夫打去电话,问他:“副司令员同志,您正在召集各师师长开会吗?”

    “是的,司令员同志。”奇斯佳科夫肯定回答说:“我刚刚向他们介绍完城市东面敌人的情况,而他们的军长正在向师长们做战前鼓动工作。”说到这里,他忽然压低嗓门对我说,“军长同志,部队经过连番的战斗,指战员们都精疲力尽了,在这个时候投入战斗,我怕他们的体力会支持不住。”

    “不行,副司令员同志,”听到奇斯佳科夫打算让部队休息一些,我连忙出言制止:“我知道战士们已经疲惫不堪了,但是他们现在全靠一股精神气支持着,假如这个时候让他们休息,他们便会松懈下来。要想让他们再保持现有的状态,至少要一两天时间。副司令员同志,现在我们最缺的就是时间,必须要在敌人缓过劲以前,向他们发起新一轮的进攻,这样我们才有取胜的把握。”

    “好吧,司令员同志,既然您这么说,待会儿我会安排各部队的政工人员,到连里去给所有的战士们做政治鼓动工作。”奇斯佳科夫在说完这句话以后,又问道:“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展开对敌人的进攻?”

    “你们先做好备战工作。”我说这话时,朝正在等电报的洛普霍夫的背影瞅了一眼,接着说道:“我正在和崔可夫将军协商进攻事宜,一有了准备的进攻时间,我就会立即通知您的。”

    “好吧,我马上告诉各师师长,让他们做好战斗准备。”奇斯佳科夫信心十足地说道:“只要崔可夫将军他们能从敌人的东面发起进攻,那么我们就有较大的把握,将城东的敌人全部干净彻底地消灭掉。”

    “希望如此吧。”我连忙又补充一句:“副司令员同志,快点给师长们布置任务,让他们做好一切战斗准备。”

    我刚放下电话,坐在我对面一直没说话的基里洛夫便站了起来,他拿起放在桌上的军帽戴在头上,然后笑着对我说:“丽达,我现在也该到部队里去走走,给战士们做做政治鼓动工作,毕竟他们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战斗,已经非常疲劳的。如果我们的政工人员给他们做点思想工作的话,没准能起到鼓舞士气的作用。”(未完待续。)

第一二四五章 不顺利的会师(中)

    经过和崔可夫之间的不断电报往来,我们终于就联合行动达成了一致意见。他的部队将在晚上七点,向德军的防御阵地发起进攻。同时参战的部队,除了他近卫第八集团军以外,鲁西亚诺夫将军的近卫机械化第一军,也将会投入进攻战斗,该军的两百辆坦克将成为主要的突击力量。

    别济科夫接过我手里的电报,仔细地看了一遍后,好奇地问道:“司令员同志,我不明白了,崔可夫将军为什么要把进攻时间选在晚上七点,要知道最多再过两个小时,天就会完全黑了,到时我们的部队就不得不在陌生的地区,和德军展开激烈的夜战。”

    针对别济科夫对崔可夫的进攻时间所产生的疑虑,我向他解释说:“参谋长同志,情况是这样的。由于崔可夫将军他们将集中大量的坦克,对敌人的防御阵地实施装甲突击。之所以选择这个时间段,估计是考虑到战斗进行两个小时左右,天就完全黑了,敌人的空军就无法对我们的坦克部队构成威胁了。”

    “我们现在能动用的坦克有多少?”别济科夫等我说完后,忽然问了一句:“经过连番的激战后,近卫坦克第五军所剩的坦克,应该不超过五十辆了吧。就算把它们全部投入战斗,能突破德军的防御阵地吗?”

    别济科夫的话让我感到了头疼,虽然从部队的番号来看,我们近卫第六集团军还是一支强大的军队,以这样的力量就算打过第聂伯河,也没有什么问题。可实际情况呢,由于连续进行了解放别尔哥罗德和哈尔科夫的战斗,以及今天收复伊久姆的战斗,整个集团军减员过半,已属于强弩之末了。

    虽然我从别济科夫的话中,听出应该向上级提出申请补充兵员和技术装备的要求。但我心里明白,在现在这只能是一个美好的愿望。就算上级要对我们集团军进行补给,也必须等到顿巴斯战役结束以后,才会正式展开。

    我斟酌再三,抬头问别济科夫:“克拉夫琴科将军和别雷将军在什么地方?”

    “他们已经赶到了伊久姆,估计此刻正和副司令员同志在一起。”

    我听别济科夫说完后,走到了桌边,拿起电话,拨通了奇斯佳科夫的指挥部。一听到他的声音,我就开门见山地问:“副司令员同志,坦克军的两位军长,在您的指挥部吗?”

    “是的,司令员同志,他们两人都在我的身边,您要和他们说话吗?”

    听说正副两位军长都在指挥部里,我犹豫了片刻,然后毅然说道:“副司令员同志,请将电话交给克拉夫琴科将军,我有话对他说。”

    “司令员同志,不知道崔可夫将军部队的进攻,将在什么时间开始?”奇斯佳科夫在将电话交给克拉夫琴科之前,又抓紧时间追问了一句:“目前,我已经将近卫第51、第52师的部队调到了城东,只等友军的进攻开始后,我们便可以向德军发起全面的进攻。”

    “七点,崔可夫将军的部队,将在七点从东面对敌人发起进攻。”我简短地向奇斯佳科夫介绍说:“他们将以鲁西亚诺夫将军的近卫机械化第一军为先导,向敌人的防御纵深发起猛攻。副司令员同志,我希望我们的部队,也能在同一时间发起进攻。有问题吗?”

    “是的,目前我们还有很多困难。”虽然奇斯佳科夫说部队面临许多困难,但他并没有说什么困难,就直接将电话递给了克拉夫琴科。

    我听到听筒里的声音,忽然由奇斯佳科夫变成了克拉夫琴科,先是一愣,随后想起了自己打这个电话的目的,除了把崔可夫他们进攻的时间告诉奇斯佳科夫,另外一件事,就是想从克拉夫琴科这里,了解一下坦克军的情况。

    “您好,克拉夫琴科同志。”我礼貌地和克拉夫琴科打过招呼后,就直接了当地问:“你们坦克军现在还有多少坦克?”

    “报告司令员同志,”克拉夫琴科慢吞吞地说:“目前全军还剩下65辆坦克,但由于弹药和燃料的不足,能投入战斗的只有四十辆。”

    “什么,只有四十辆?”听到这个数字,我的心里真是感到了极度的失望,没想到两个坦克军合并以后,能使用的坦克数量依旧少得可怜。我有些遗憾地说:“将军同志,能想办法让剩余的坦克,也投入战斗吗?”

    “这恐怕办不到。”对于我的问题,克拉夫琴科有些无奈地回答说:“剩下的几乎都是新型坦克,而我们现在手里只有t-34坦克使用的炮弹,总不能让我们坦克兵开着没有炮弹的坦克,去撞击敌人的坦克或者火力点吧?”

    “坦克数量有限,我们不是还有炮兵吗?”别济科夫在旁边小声地提示我说:“我们可以命令波夫斯基将军的炮兵部队加快行军速度,赶到伊久姆去参与进攻前的炮火准备。”

    “司令员同志。”没等我回复别济科夫,就听到听筒里重新传出了奇斯佳科夫的声音:“您现在知道我们所面临的是什么问题了吧。不光坦克的数量少,而且还没有炮兵的支援,如果要投入进攻的话,只能用我们指战员的血肉之躯,在敌人的枪林弹雨中杀出了一条血路来。这样就算打胜,估计部队的伤亡也不会太小。”

    “等一下,副司令员同志,请您等一等。”我捂住话筒,扭头问别济科夫:“参谋长,您刚刚说的炮兵,他们如今在什么地方?”

    “也许正在哈尔科夫到楚胡耶夫的路上吧。”别济科夫说这话时,耸了耸肩膀,把双手一摊,有些无奈地说:“这条道路太过狭窄,为了不和步兵抢道,所以炮兵只好安排在最后出发。”

    “如果要上他们赶到伊久姆的话,大概什么时间能赶到?”

    别济科夫听完我的这个问题,抬手看了看表,回答说:“我估计最快要等到晚上八点,我们的炮兵才能赶到伊久姆。而且还不是全部都赶到,最多就只有一两个炮兵团。”

    如果仅仅是一两个炮兵团的话,就算赶到了伊久姆,能为进攻部队提供的炮火支援,也是非常有限的。这时,我忽然想起了著名的“喀秋莎”,连忙对别济科夫说:“参谋长,立即和波夫斯基将军进行联系,让牵引式炮兵团暂时停止前进,把道路让给近卫火箭炮营。要知道我们的火箭炮营虽然数量少,但它们的行动速度快,炮击的效果也远远好于炮兵团,就让它们先赶到伊久姆,去参加进攻前的炮火准备。”

    “没错没错。”别济科夫听到我这么说,顿时眼前一亮,他立即朝远处的洛普霍夫大声地说:“喂,少校同志,立即给波夫斯基将军发报,命令他让集团军所属的近卫火箭炮营,以最快的速度赶往伊久姆。而其余的炮兵团,暂时停止前进,为火箭炮营让路。等所有的火箭炮营通过以后,炮兵团再继续前进。”

    “明白,我这就发报。”洛普霍夫响亮地答应一声后,便开始发报了。

    安排好这事以后,我才松开捂住话筒的手,笑着对话筒说:“好了,副司令员同志,我已命令波夫斯基将军,让所有的近卫火箭炮营加快行军速度,尽快赶到伊久姆,参与进攻前的炮火准备。”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奇斯佳科夫听说有火箭炮营参战,立即连声叫起好来,他激动地说:“哪怕火箭炮只能摧毁敌人一半的火力点,我们进攻时也能变得容易起来。”

    结束和奇斯佳科夫的通话后,我扭头问别济科夫:“参谋长,军事委员同志在哪里?”

    “他不是到下面的师里,给指战员们做战斗鼓动工作去了么?”别济科夫用奇怪的目光看了我一眼后,还是如实地回答说:“我估计他现在不是在和各师的政工人员们谈话,就是在基层的连队里,和战士们谈心。”

    “参谋长同志。”等别济科夫一说完,我就立即说道:“我打算亲自到伊久姆去一趟,这里的一切就交给您和军事委员来负责了。”

    “什么?”别济科夫听说我又要跑到前沿去,连忙出言制止:“司令员同志,伊久姆不是有副司令员指挥吗?您用不着再跑过去,那里实在太危险了。”

    我摇着头说道:“不行啊,参谋长同志。虽然副司令员在那里坐镇指挥,但没有亲眼看到我们的部队向敌人的阵地发起进攻,我的心里就始终不能踏实,所以我必须亲自跑一趟。”

    别济科夫了解我的性格,知道我一旦做出了什么决定,就算是上级出面,也不一定能让我改变主意,便点了点头。随后拿起电话,冲着话筒说:“喂,警卫团吗?我参谋长别济科夫上校,立即让两位正副团长到指挥部来一趟。”

    我听到他居然打电话把尤先科和布科夫两人叫来,不禁吃惊地反问道:“参谋长同志,您这是打算做什么?我要到伊久姆去,带上巴斯曼诺夫少校和一个警卫连就足够了,这种小事,就用不着惊动警卫团的两位团长了吧。”

    “司令员同志,您的安危可不是小事。”别济科夫听我说完后,表情严肃地说:“虽然我不能阻止您去伊久姆,但确保您沿途的安全,这一点我还是能做到的。”

    正说着话,尤先科和布科夫两人走进了指挥部,来到我们的面前后,抬手敬礼后,整齐地报告说:“司令员同志、参谋长同志,警卫团团长(副团长)尤先科(布科夫)奉命来到,我们听候你们的命令,请指示!”

    别济科夫抬手朝我一指,接着说道:“两位正副团长,司令员同志打算去伊久姆,为了确保她沿途的安全,我打算派出一个警卫营保护她的安全,你们谁愿意带队同往?”

    两人听到别济科夫这么说,对视一眼后,整齐地向前走了一步,然后异口同声地说:“参谋长同志,我愿意带队前往伊久姆。”

    别济科夫见到两人都在自告奋勇,轻笑一声,然后扭头问我:“司令员同志,他们两人都愿意带队陪您前往伊久姆,还是由您来选择一位吧。”

    我听了以后,没有说话,只是上前和两人一一握手。等握过手以后,我向后退了一步,对两人说道:“尤先科、布科夫,我谢谢你们对我的关心。不过去伊久姆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就用不着你们亲自出马了,我带一个警卫连就足够了。”

    “司令员同志,”我的话刚说完,尤先科就接着说道:“虽然我军已占领了伊久姆,但沿途肯定还会有德国人的散兵游勇,为了您的安全着想,还是带一个警卫营吧。至于您不愿意让我们两人同往,不如……”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下来,把目光投向了身旁的布科夫。

    布科夫冲他微微点点头,然后接着说道:“司令员同志,我建议您带上巴斯曼诺夫少校的那个营。该营的装备精良、战斗力强,就算路上遇到德军的袭击,他们也能确保您的安全。”

    “看来我不带一个警卫营的话,你们所有人的心里都不会踏实了?”我试探地问了一句后,观察了一下所有人的表情,见他们都不约而同地点头表示认可。在这种情况下,我只能顺着他们的意思说:“好吧,既然是这样,我就带上巴斯曼诺夫和他的警卫营。这下,你们能放心了吧?”

    见所有的人一脸惊喜地点点头,我便直接吩咐尤先科:“好了,警卫团的两位团长同志,时间紧迫,你们立即回去安排吧。”我抬手看了看表,补充说:“我希望能在二十分钟以后就出发。”

    两位团长响亮地答应一声,抬手向我敬礼后,转身走出了指挥部。

    我在巴斯曼诺夫指挥的警卫营的前呼后拥中,用了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才赶到了伊久姆。等到我们这支车队在沿途指战员的指引下,来到奇斯佳科夫的指挥部时,进攻战斗已开始了半个小时。(未完待续。)

第一二四六章 不顺利的会师(下)

    我大步走进指挥部,就看到奇斯佳科夫和一群指挥员围在桌边看地图。为了引起他们的注意,我提高嗓门问道:“副司令员同志,情况怎么样,我们的部队什么时候能和崔可夫将军的部队会师啊?”

    我的话说完后,却看到转过身来的奇斯佳科夫脸色铁青,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后,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说:“情况很糟糕,司令员同志,我们和崔可夫将军的部队,几乎都还在原来的位置没有移动过。”

    奇斯佳科夫的话让我的心里涌起了一丝不详的预感,我快步地走到桌边,扫视了一下待在屋里的指挥员,发现不光近卫第23军的几位师长都在,甚至连克拉夫琴科、别雷、波夫斯基等人也在这里。我把目光重新投向奇斯佳科夫,厉声问:“副司令员同志,请您告诉我,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司令员同志,请允许我向您报告!”旁边克拉夫琴科上前一步,挺直身体用恳求的语气说道:“我会告诉您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好吧,将军同志,”我坐进了桌边的一把椅子,抬头望着克拉夫琴科说:“就由您来介绍一下目前的情况吧。”

    只听克拉夫琴科说道:“虽然崔可夫将军他们在白天,对敌人的防线发起了猛烈的进攻,并取得了较大的战果。但是他们在战斗中,不管是进攻前的炮火准备,还是对敌人阵地的轰炸,他们都没等摧毁敌人的炮兵。结果当我们的部队在城东开始集结时,遭到了德军炮火的急袭,部队伤亡很大。”

    “什么,部队在集结过程中,遭到了德军炮火的急袭?!”听到这个惊人的消息,我立即从座位上蹦了起来,我惊诧地问道:“各师伤亡情况如何?”

    “近卫第51、第52师总计伤亡了一千多人,而克拉夫琴科将军的坦克军,在敌人的炮火急袭中,也损失了十五辆坦克。”奇斯佳科夫面无表情地向我汇报说:“我们可能无法在明天早晨以前,对敌人展开进攻行动了。”

    “副司令员同志,”我听到奇斯佳科夫这么说,只是冷冷地问:“我们的部队什么时候可以完成集结,并向敌人的防御阵地发起冲击?”

    “司令员同志,我刚刚说了,我们的部队在敌人的炮火急袭中出现了较大的伤亡,必须进行休整。”奇斯佳科夫以为我没听清楚他所说的话,又把他刚刚说的那一套重复了一遍:“我认为部队在明天早晨以前,无法对敌人的防御阵地发起进攻。”

    “副司令员同志,”见他还是坚持明天再发起进攻,我不禁再度提高了语气:“难道您没听清楚我的话吗?我问的是,我们的部队什么时候可以完成集结,并向敌人的防御阵地发起进攻?”

    回答我的是一片沉寂,不光奇斯佳科夫不说话,屋里所有的指挥员也都不说话。见到这种情形,我用手一指站在不远处的波夫斯基,问道:“炮兵司令员同志,我们的近卫火箭炮营到什么地方了?”

    “都部署在城东方向。”波夫斯基望了一眼奇斯佳科夫,随后谨慎地说:“我们已做好了一切战斗准备,随时可以投入战斗。”

    波夫斯基的反应被我看在眼里,我心里猜测他可能是主张继续进攻的,但他的提议被奇斯佳科夫不由分说地否定了。所以在听到我的问题后,才会表现得这么犹豫不决。

    从奇斯佳科夫一再强调部队要明天才能发起进攻开始,我就决定从他的手里收回指挥权,由我亲自指挥部队向敌人的防御阵地发起进攻。我把目光投向了塔瓦尔特基拉泽,加重语气问道:“军长同志,您能告诉我,你们军在城东方向有多少部队吗?”

    “近卫第51、第52师以及步兵第375师的一个团,都在那个方向。”塔瓦尔特基拉泽谨慎地回答说:“只要您一声令下,我相信我们的指战员就会毫不迟疑地冲向敌人的阵地。”

    “军长同志,您有这种觉悟就好了。”我没有理睬奇斯佳科夫,自顾自地对塔******基拉泽说:“立即把部队集结起来,我们将在半个小时后,向敌人的防御阵地发起进攻。好在现在天已经开始黑了,敌人的空军没法出动了。”

    等塔瓦尔特基拉泽离开后,我又吩咐波夫斯基:“炮兵司令员同志,您立即组织近卫火箭炮营,先对着敌人暴露出来的炮兵阵地进行齐射,等把敌人的炮兵打哑以后再轰击敌人的防御阵地。明白吗?”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波夫斯基答应一声,便转身走出了指挥部。

    当我来到克拉夫琴科的面前,还没等我说好,他就抢先说道:“司令员同志,请您放心,我现在就去集结剩下的坦克,等我们的炮击一结束,就立即引导部队向敌人的防御阵地发起全面的进攻。”

    见克拉夫琴科理会到了我的意图,我笑着点了点头,随后说道:“将军同志,事不宜迟,您现在就回部队去布置吧。”说完这句话,我又冲站在旁边一言不发的别雷说,“还有你,别雷将军,也和您的军长一起去做进攻前的准备工作吧。”

    当指挥部里只剩下我和奇斯佳科夫时,我走到了他的面前,刚想开口说话时,他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司令员同志,也许是我太老了,所以做事变得谨慎起来。您是对的,虽然我们在集结的时候,遭到德军的炮火急袭,但也不该将再次集结的时候,推迟到明天早晨。”

    我见奇斯佳科夫能这么想,心里也踏实了许多。我重新走回桌边坐下后,抬头问他:“崔可夫将军那里有什么消息吗?”

    “有的。”奇斯佳科夫说着从桌上拿起一张纸,递给了我,同时说道:“司令员同志,您看看吧,这是崔可夫将军不久前发来的电报。”

    我接过电报,先朝上面扫了几眼,发现崔可夫的电文还不短,定了定神,便仔细地看了起来。只见上面写道:“经过短暂的炮火准备之后,集团军再次发起进攻,肃清了多尔格尼科耶村的全部守敌,并前出到该村以南的西部林缘。根据方面军司令员的命令,鲁西亚诺夫的机械化军以密集战斗队形,向敌人的防御阵地发起了进攻。

    当我们的坦克翻过多尔格尼科耶村以南的高地后,就立刻陷入敌埋伏在地下和隐藏在灌木林中的坦克火力网。敌人的反坦克手采用直接瞄准射击的方式,将我们的坦克打得中弹起火。我是第一次看到敌人是怎样使用防坦克鱼雷对付我们的坦克,这种鱼雷从战壕里发射,用导线制导。鱼雷的爆炸将坦克撕裂成几大块钢铁,飞出十几二十米。

    在我们的炮兵还没有以强大的火力,对敌人的坦克和战壕实施强有力的火力急袭之前,我们只能心情沉重地看着自己的坦克,被德军一辆又一辆地击毁……”

    我看完这份电报后,心情变得沉重起来,没想到德军的防御居然这么顽强。崔可夫他们以几百辆坦克开路,都无法从德军的防线里杀出了一条通道,那么我们凭借几十辆坦克,就能攻克德军防御坚固的阵地吗?

    此刻我忽然觉得自己刚刚好像错怪奇斯佳科夫了,他并不是因为胆怯,才会将进攻推迟,而是想让战前准备再充分一些。想到这里,我有些歉意地对他说道:“对不起,副司令员同志,我刚刚错怪你了。我还以为……”

    我的话还没说完,奇斯佳科夫就笑呵呵地打断了我的话:“您还以为我被德军的强大吓坏了,所以才会推迟进攻。是这样想的吗?”

    “没错,副司令员同志,”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承认说:“我就是这么想的。”

    “这是小事,您不用挂在心上。”奇斯佳科夫说完这句话后,又开始劝说我:“司令员同志,目前城东的情况很复杂,我建议您在我们的部队展开进攻前,暂时不要到那里去。”

    我知道他是为了我的安全着想,但为了在部下面前表现出自己英勇无畏的形象,我固执地说道:“副司令员同志,我既然是集团军司令员,那么我就应该和我的战士们待在一起。当战士们知道他们的司令员,在他们的后面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时,一定可以起到鼓舞士气的作用。”

    虽然我口头说要去前沿观察所,亲眼看到战士们是如何向敌人的阵地发起冲锋。但等我磨磨蹭蹭到达了塔瓦尔特基拉泽所在的前沿观察所时,近卫第51、第52师的指战员们,已在我军坦克的引导下,冲向了敌人的阵地。

    由于天色已晚,具体的战况看不清楚。只能看到远处火光冲天,以及在火光中晃动着的人群。和我的紧张相比,塔瓦尔特基拉泽却显得很淡定,他甚至还笑着说:“司令员同志,您瞧瞧,我们的部队冲上去了。真是太棒了,我们的部队冲上去,一定可以将敌人杀得落花流水。”

    我看了一阵后,放下望远镜,扭头问塔瓦尔特基拉泽:“军长同志,您这里可以和崔可夫将军进行联系吗?”

    “可以的,司令员同志。”塔瓦尔特基拉泽带着我来到了一台报话机前,对我说:“这台报话机就可以和崔可夫将军进行无线通话,不过可能信号不太好。”

    听到他这么说,我心里暗想,就算信号不好,也比发电报强。于是便吩咐坐在报话机前的战士:“报务员,立即和近卫第八集团军的司令员崔可夫将军联系,就说我有急事找他。”

    过了几分钟,我就戴上耳机和崔可夫开始通话。正如塔瓦尔特基拉泽所说的,信号不太好,耳机里不断传出电流的滋滋滋声,我和崔可夫说话,还得扯开嗓子使劲喊:“喂,崔可夫将军,您好,我是奥夏宁娜。”

    “你好,丽达,很高兴听到你的声音。”崔可夫也大声地说道:“听我的观察所报告,说在敌人防御阵地的西面,出现了火光和爆炸声,应该是你们从敌人的西面发起进攻了吧?”

    “没错,将军同志。”我深怕崔可夫他们按兵不动,那么敌人就可以把防御重点摆在我这个方向,连忙催促道:“我的两个近卫师在坦克的掩护下,正在坦克的掩护下,向敌人的阵地发起猛攻。请你们也同时发起进攻,牵制住敌人的兵力,使他们不能抽掉兵力进行增援。”

    “放心吧,丽达。”崔可夫信心十足地说:“我一接到情报,就做好了出击准备。我打算还是让近卫机械化第一军的坦克,冲在我集团军的前面为步兵开道。”

    “希望我们能在天明前会师。”这样吼着说话,我真有点受不了,所以我连忙说道:“崔可夫将军,我祝您好运!”

    “我们会师时见,丽达。”崔可夫客气地说道:“我也祝你们好运!”

    塔瓦尔特基拉泽等我结束和崔可夫通话后,谨慎地问:“司令员同志,您真的认为我们在天明前,就能与崔可夫将军的部队会师吗?”

    “应该是可以的,军长同志。”根据我所了解的历史,苏军在一个地点进攻失利后,通常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都不会再在同一地区发起进攻。德军就是掌握了苏军的这种进攻规律,所以通常在击退了苏军的进攻后,就会把防御重心转移到其它地方去。而这次,我就是根据这个规律,判断他们在击退了崔可夫部队的进攻,和对我们进行炮火急袭后,会以为我们没有能力再次发起进攻。所以才断然下令,让部队再次发起进攻,这样可以打德国人一个措手不及。“一切事情在天明以后就可以见分晓了。”

    激烈的战斗进行了整整一夜,直到天明时分,外面的枪炮声才变得稀疏起来。一名报务员忽然激动地冲我喊道:“司令员同志,第309团团长卢金中校要和您讲话。”

    我戴上耳机对着送话器大声地说:“喂,卢金中校吗?我是奥夏宁娜,前面的战况怎么样了?”

    “报告司令员同志,”卢金用激动的声音向我报告说:“我们团经过一夜的激战,已凿穿了德军的三道防线,和从对面赶过来的近卫机械化第一军的坦克分队会师了!”(未完待续。)

第一二四七章 和友军的会面(上)

    听完卢金的报告,我放下电话,就收拾东西准备去会师的地点,却被塔瓦尔特基拉泽拦住了,他惊诧地问道:“司令员同志,您不会打算就这样跑到会师地点去吗?”

塔瓦尔特基拉泽的话把我问愣了,我盯着他不解地问:“军长同志,难道我们的部队和友军会师这样的大事,都不值得我亲自跑一趟吗?”

“司令员同志,难道您刚刚和卢金中校通话时,没听清楚他所说的话吗?”塔瓦尔特基拉泽有些哭笑不得地向我解释说:“如今只是卢金中校的部队突破了敌人的防线,和对面赶过来的友军会师,而不是我们所有的部队和友军会师了。 .”

“有什么区别吗?”听塔瓦尔特基拉泽这么一说,我变得越发糊涂了。

“也就是说,目前和友军会师的部队,只有卢金一个团而已,其他的部队还在和敌人在进行战斗。”虽然塔瓦尔特基拉泽被我的反应折腾得快暴走了,但他还是耐着性子对我说:“如果您现在赶过去,不光在途中会遇到危险,甚至在会师地点,也有可能赶上敌人所实施的反击。为了您的安全起见,所以请您暂时不要离开指挥部。”

塔瓦尔特基拉泽这么一解释,我总算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了。为了不让他为我的安危担心,我只好勉为其难地说:“好吧,既然现在前方的情况还不明了,那我就在这里多待一会儿,等到敌人被清理得差不多了,我再过去。”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塔瓦尔特基拉泽向我保证说:“只要前面的敌人被清理得差不多了,我立即就陪您去会师地点和友军指挥员会面。”

虽然我不能立即赶到会师地点,去感受两军会师时的那种让人热血沸腾的场面,但会师的消息,我却要立即向后方进行报告。

首先我接通了伊久姆城内的指挥部,听到奇斯佳科夫的声音,我就立即笑着说:“副司令员同志,我告诉您一个好消息,卢金中校指挥的第309团,已经成功地与从对面赶过来的崔可夫将军的部队会师了。”

“会师了?!”奇斯佳科夫先是一愣,随后激动地叫了起来:“这真是太好了。我要立即将这个好消息通知别济科夫上校,让他将会师的消息,向方面军司令员报告。”

“先等一等,副司令员同志。”这时,我忽然想起了塔瓦尔特基拉泽的话,目前只有卢金团和友军会师了,假如在我们将这个消息上报后,德军对会师地点实施了反击,重新恢复了对该地区的控制,那么我们就会遭到了上级的斥责,所以我犹豫了片刻,还是委婉地对奇斯佳科夫说:“这个好消息可以先告诉军事委员和参谋长,让他们也高兴高兴。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暂时还不要向方面军司令部报告。”

“啊?!”奇斯佳科夫听完后,好奇地问:“为什么?”

于是,我就把自己所担忧的事情,对他说了一遍。他听完以后,嗯了一声,然后说道:“我明白了,司令员同志,您是担心刚把这个好消息报告上去,敌人却重新恢复了阵地,到时我们就有可能来自上级的责备。”

“没错,副司令员同志,我就是这个意思。”我丝毫没有隐瞒自己的观点。

奇斯佳科夫沉默了片刻后,然后问道:“司令员同志,为了尽快地解决战斗,我建议除了步兵第375师坚守伊久姆外,谢留金将军的近卫第八十九师可以立即投入战斗。”

“好吧,副司令员同志。”我想到虽然德军败局已定,但始终还是存在着变数,如果能有一支部队再投入战斗的话,胜算会更高一些,于是我便爽快地答道:“您就马上让谢留金将军的近卫第八十九师参加战斗吧。”

安排好了近卫第八十九师参战事宜,我忽然觉得自己应该和崔可夫通话,将会师的好消息告诉他,没准他此时还不知道这个好消息呢。

我刚走到了报话机旁,还没等开口吩咐报务员,他已抢先摘下耳机递过来,恭谨地说道:“司令员同志,友军的崔可夫将军要和您讲话!”

我刚戴上耳机,都听到里面传出了崔可夫的笑声,随后听到他大声地说:“喂,丽达,你知道了吗?我们两支部队成功地会师了。”

“是的是的,将军同志。”我也心情愉快地回答说:“我们的近卫第51师的第309团,在凿穿敌人的三道防御阵地后,已经和您的部队成功会师了。”

“丽达,虽然我们会师了,”崔可夫接着说道:“不过情况也不能太乐观。如果整个会师区域只有一公里左右的宽度,敌人防线上的这个缺口撕得还不够大。我们应该集中兵力,向两翼发展,尽快地扩大战果。”

“将军同志,这一点请您放心。”我想法和我不谋而合,连忙补充说:“我已经命令近卫第八十九师投入战斗……”

“等一等,丽达,请等一等。”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崔可夫迫不及待地打断了,他试探地问:“你所说的近卫第八十九师,是不是由谢留金少将指挥,最先在别尔哥罗德和哈尔科夫城里插上红旗的那支部队?”

“没错,将军同志。”对于崔可夫居然知道近卫第八十九师,和该师师长的名字,我不禁格外好奇,忍不住问道:“难道您认识谢留金将军吗?”

“我在战报上见过他的名字,可从来没见过他本人。”崔可夫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然后又说:“既然你把他近卫师都投入了战斗,那剩下的战斗就没有什么悬念了。相信等天亮以后,我们就能再会师地点见面了。”

我结束了和崔可夫通话后,扭头对塔******基拉泽说:“军长同志,等谢留金将军的近卫师一到,就立即让他们发起进攻,争取彻底粉碎德国人的防御,完成与友军的全面会师。”

几个小时以后,在上午八点三十分,我接到了谢留金从前方打来的电话。他激动地对我说:“司令员同志,我们的部队已将视线内能德军全消灭了,您和塔瓦尔特基拉泽军长可以到会师地点来了。”

我在前沿指挥部里枯坐了几个小时,等的就是这一刻,一放下电话,便直接吩咐塔瓦尔特基拉泽:“军长同志,麻烦您去准备车辆,我们要马上赶到会师地点去。”

塔瓦尔特基拉泽听完我的吩咐后,立即走到门边,叫过一名站岗的战士,向他交代了几句以后,又重新走了回来,对我说道:“司令员同志,我已经交代下去了。最多五分钟,他们就能把车准备好。对了,需要让副司令员同志也一起去吗?”

如果不是塔瓦尔特基拉泽提醒,我还真的把待在身后的伊久姆城内的奇斯佳科夫忘记了。我一拍自己的额头,懊恼地说:“见鬼,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说完,我走到桌边,抓起了电话。

听到奇斯佳科夫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时,我立即说道:“喂,副司令员同志。我现在和塔瓦尔特基拉泽将军要到会师地点去您想一起去吗?”

“这还用说吗,司令员同志?”听到我这么问,奇斯佳科夫顿时激动地说:“像这样激动人心的场面,怎么能少了我呢?请您在指挥部里稍等一会儿,我在五分钟内就赶到。”

我抬手表,回想一下自己来的时候所见到的路况,明知道他在五分钟内是绝对不会赶到的,但还是顺着他的意思说:“好吧,副司令员同志,我就在指挥部里等您。等您到了以后,我们再一起前往会师地点。”

我刚放下电话,巴斯曼诺夫便从外面走了进来,挺直身体向我报告说:“司令员同志,您要的车已经准备好了,请问您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少校同志,”我望着巴斯曼诺夫笑着说:“请稍等一下好吗?因为我们要等副司令员,等他来了以后,我们再一起出发。”

“司令员同志,”塔瓦尔特基拉泽等我一说完,便劝说我道:“从这里到会师地点,因为路况太差,就算乘车至少也要半个小时。比如这样吧,我留在这里等副司令员,您先乘车过去,好吗?”

“不用不用,塔瓦尔特基拉泽将军。”虽然他的话让我心动,但想到自己刚刚答应奇斯佳科夫,说自己会在这里等他,所以只能遗憾地回绝道:“既然我说了要等副司令员同志到了以后,和他一起去,就留在这里再等一会儿吧。”

塔瓦尔特基拉泽见我这么固执,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冲巴斯曼诺夫一挥手,让他到门外等我们。

等到奇斯佳科夫出现时,已过去了十五分钟。我等他走进指挥部,简单地寒暄了几句后,然后一挥手,说道:“副司令员同志,时间不早了,我们出发吧。”

我们乘坐的吉普车,在几辆装甲车的簇拥下,朝着前方的会师地点开去。沿途,我处大大小小的弹坑,和横七竖八的尸体,既有敌人的也有我军指战员的,甚至还有敌我双方被击毁的坦克打坏的大炮摆在路的两侧。

面正在打扫战场的战士们,奇斯佳科夫感慨地说:“司令员同志,晚的这场战斗,还真是挺激烈的。”

“是的。”我点着头说的:“我们成为了最后的胜利者。”

奇斯佳科夫等我说完后,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接下来,我们会怎样?”

我望着他,一脸茫然地反问道:“副司令员同志,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司令员同志,我是说在解放了伊久姆,并和友军会师后,上级会交给我们什么新的任务?”奇斯佳科夫有些无奈地说:“如果再有这样的进攻战斗,以我们集团军的实力,估计很难取得什么辉煌的战果。”

听到他这么说,坐在前面副驾驶位置的塔瓦尔特基拉泽转过身,张了张嘴,似乎想说点什么,但最后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又把头转了过去。

“副司令员同志,很抱歉,我不知道。”我明白了他的话外之意后,如实地回答说:“我们集团军在经过一系列的大规模攻坚战后,部队的实力已被大大地削弱了,同时弹药也几乎消耗殆尽。在这种情况下,假如上级再给我们下达什么进攻命令,估计我们是很难取得什么战果的。”

说到这里,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连忙抬手拍拍司机的肩膀,大声地喊道:“司机,停车,把车靠路边停下!”

车停稳后,奇斯佳科夫和塔瓦尔特基拉泽都有些意外地望着我。不等两人开口询问,我便赶紧说道:“刚刚走得太急,居然连德军主力被消灭,会师区域扩大这样的好消息,都没来得及同志别济科夫参谋长。这个时候,我们可以让他向方面军司令部报告会师的好消息了,让瓦图京司令员也高兴高兴。”

听完我的话,塔瓦尔特基拉泽推开车门走下车,朝停在我们后面的一辆装甲车走去,因为那车上有电台,可以和集团军司令部直接进行联系。

过了两分钟,塔瓦尔特基拉泽重新回到车上,扭头对我说了一句:“司令员同志,我已经让报务员将这个好消息报告别济科夫上校。”随后转身对司机说:“司机同志,开车吧!”

我们的吉普车在路上颠簸了二十几分钟,随着前方出现的指战员越来越多,我们的车不得不停了下来。塔瓦尔特基拉泽推开车门,冲着从不远处经过一名战士喊道:“喂,战士同志,我问您,会师地点在什么地方?”

对方瞥了一眼他的肩章,连忙在原地来了一个立正,然后恭恭敬敬地回答说:“报告将军同志,就在这里,我们和友军的会师地点就在这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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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四八章 和友军的会面(中)

    塔瓦尔特基拉泽听战士说完,立即转身激动地对我说:“司令员同志,您听到了吗?就在这里,我们和友军的会师地点就在这里。”

    “战士同志,”我也推开车门,冲着外面的战士问道:“您是哪一部分的?”

    听到我的声音,战士连忙转向了我,用同样恭谨的态度回答说:“报告指挥员同志,我是近卫第八集团军近卫第39师的。”

    “近卫第39师的!”听到这个番号,一股亲切感扑面而来。我扭头笑着对奇斯佳科夫说:“是古里耶夫少将的部队,在斯大林格勒时,我们曾经并肩战斗过。”说完,我又望着外面的战士,亲切地问,“战士同志,你们的师长古里耶夫少将,和师政委切尔内绍夫在什么地方?”

    “报告指挥员同志,我们的师长就在附近的临时指挥所里。至于师政委切尔内绍夫上校,”战士说到这里时,脸上露出了自豪的表情:“他已经调到了集团军司令部,去担任军事会委员的职务。”

    “哟,切尔内绍夫上校升级了?”听说切尔内绍夫居然成为了集团军领导,让我感到有些意外。但转念一想,这样的调动也很平常,我原来的师政委基里洛夫,如果不也是近卫第六集团军的军事委员么。想到这里,我微微一下,随后礼貌地问:“战士同志,能带我们去你们的师指挥部吗?”

    “指挥员同志,我乐意为您效劳!”战士礼貌地说完这句话以后,侧着身子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请跟我来吧!”

    我们三人跟在战士的身后,朝远处的师指挥部走去。在路上,我主动问战士:“战士同志,你们昨天打得不错啊,居然在短短的几个小时内,就突破了德军的防御。”

    听到我这么说,战士咧嘴笑了笑,然后用套话回答说:“指挥员同志,我们的指战员在战斗中,表现得都很英勇。”说完这句话以后,他就闭上嘴,默默地在前面为我们引路。

    又朝前走了一段距离后,战士停下脚步,指着远处的一排帐篷,转身对我说道:“指挥员同志,师长的临时指挥部就在那里,您可以自己过去。”说完后,他面向着我挺直身体回答:“允许我离开吗?”

    “谢谢您,战士同志。”我说完这句话,主动伸手和他握了握,然后带着奇斯佳科夫他们朝帐篷区走了过去。

    我们在另外几名战士的指引下,顺利地来到了古里耶夫的帐篷外。

    我掀开帐篷走进去,立即将帐篷内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我连忙抬起一只手向他们打招呼:“你们好啊,指挥员同志们。”

    古里耶夫这位帐篷的主人立即迎上来,抬手向我敬礼,同时说道:“您好啊,奥夏宁娜将军,很高兴在这里能见到您。”

    “您好,古里耶夫将军。”我还了一个礼以后,握住他的手感慨说:“自打斯大林格勒保卫战结束以后,我们还是第一次见面,真怀念我们当初并肩作战的日子啊。”

    “我也是怀念过去的日子啊。”古里耶夫笑着说:“当初我们两人的级别一样,可如今您却已经是集团军司令员了,而我还在担任这个师长。”

    古里耶夫和我松开我的手以后,把身子一侧,指着旁边的一名指挥员,对我说:“奥夏宁娜同志,您还记得我的参谋长吗?”

    我看一眼他身边这位中等身材的指挥员,然后笑着朝对方伸出手,笑着说道:“您好,札利久克中校,很高兴在这里见到您!”

    中校伸出双手握住我的手,恭恭敬敬地说:“您好,奥夏宁娜将军,欢迎您到我们师部来做客。”

    接着,我又向古里耶夫和札利久克介绍了和我一起来的奇斯佳科夫等人,然后围着帐篷中间的那张简易木桌坐下。我抬头望着古里耶夫问道:“古里耶夫将军,我想问问,会师结束后,你们师下一步的任务是什么?”

    古里耶夫听到我的这个问题,摇了摇头,然后说:“对不起,奥夏宁娜将军。如果是在昨天,也许我还能回答您这个问题。但现在,”说到这里,他耸了耸肩膀,把双手一摊,“我还真的无法回答您了。”

    “为什么?”古里耶夫的这个回答,引起了我极大的好奇心。

    “昨天开始进攻前,我们师接到的战斗任务,是在突破了敌人的防线后,直接向伊久姆发起进攻。”参谋长札利久克中校在一旁为古里耶夫解围说:“但现在伊久姆已经被你们的部队收复,所以我们原先接到的命令便被取消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和奇斯佳科夫听完后,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可以进来吗?”就在这时,帐篷外响起了一个似曾熟悉的声音。

    还没等我想出是谁的声音时,古里耶夫已冲着外面大声地说:“请进来吧!”

    他的话音刚落,帐篷帘子便被撩开了,随后走进来两个人。我定睛一看,原来都是自己的部下。走到在前面的是近卫第八十九师师长谢留金少将,跟在他身后的,是近卫第309团团长卢金中校。

    两人进来后,看到我和奇斯佳科夫还有他们的军长也在,不禁一愣,但很快就回过神,抬手向我们敬了一个环礼,大声地报告说:“司令员同志,近卫第八十九师……”

    我不等谢留金说完,便抬手打断了他后面的话,起身朝他走了两步,紧紧地握住他的手,赞许地说:“谢留金将军,你们师表现得不错。我相信你们师在战斗中,所取得的一系列辉煌战果,将来都会被载入史册的。”

    “被载入史册?!”谢留金听到我这么说,顿时双眼发亮,他用不确定的语气问道:“司令员同志,您说的都是真的吗?”

    我听他这么说,故意板着脸说道:“怎么,将军同志,难道您不相信我所说的话吗?”

    “哪里哪里,司令员同志,您误会了。”谢留金见我的表情严肃,顿时显得有些慌乱起来,连忙向我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相信您所说的每一句话。只不过载入史册这样的事情,我刚刚听到时感觉像做梦。”

    我松开他的手,又握住了卢金的手。在握手的时候,我抬起左手在他的肩膀轻轻地拍了几下,然后说道:“中校同志,干得不错。你们团不光在保卫的雅科夫列沃的战斗中,表现突出;在昨晚的战斗中,你们团的表现更加突出。放心吧,过两天,我将亲自给你们全团指战员颁发奖章。至于你,集团军司令部会授予你红旗勋章。”

    卢金兴奋得满脸通红,他松开我的手以后,抬手向我敬了个礼,激动地说:“谢谢司令员同志。”

    重新坐下后,我首先问谢留金:“将军同志,你们师现在还剩下多少人?”

    谢留金脸上的肌肉剧烈抽搐了几下后,有点难为情地说:“报告司令员同志,目前全师还剩下三千七百人,同时弹药也消耗得差不多了。如果不尽快进行整补的话,我想我们师是没有能力参加接下来的战斗。”

    我把谢留金所说的话,记在了摆在面前的本子上。然后又抬头问卢金:“中校同志,你们团还剩下多少人,弹药情况如何?”

    卢金的级别最低,听到我的问题,肯定不能像谢留金那样坐在位置上回答。他站起身,恭恭敬敬地向我报告说:“司令员同志,目前全团还剩七百多人,其中还有三分之一是伤员。至于弹药情况,也非常糟糕。战士们的手榴弹全部消耗光了,子弹也只剩下不到一个基数。”

    塔瓦尔特基拉泽听完卢金的汇报,不禁皱起了眉头。他扭头对我说道:“司令员同志,我觉得应该以近卫第309团现有的状况,是无法参加接下来的战斗,我建议立即将他们撤下去进行整补。”

    “不光是近卫第309团需要撤下去进行整补,就连谢留金将军的近卫第八十九师,也应该撤下去整补。”我有些苦恼地说道:“目前整个集团军的损失都很大,而且经过连番作战后,指战员们都很疲惫不堪了,要参加接下来的战斗,有些力不从心啊。”

    我的话刚说完,就听身后有人说:“怎么了,奥夏宁娜同志,您怎么打起退堂鼓来了?要知道,这可不像您的性格啊。”

    我顺着声音望去,只见崔可夫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正笑吟吟地看着我。我惊叫一声,连忙从座位蹦起来,几步来到他的面前,向他伸出双手,激动地说:“您好,崔可夫将军,很高兴再次见到您!”

    崔可夫一边和我握手,一边上下打量着我,然后说道:“奥夏宁娜,你是好样的。你的部下也都是好样的。从库尔斯克会战开始,我就不断地听到你们集团军所取得的一系列辉煌的战果。每次我对着地图研究你所取得的战果时,都觉得如果自己处在的你当时的位置,绝对不会做得比你更好。”

    “崔可夫将军,您太谦虚了。”听到崔可夫的夸奖,让我有点不好意思,我也连忙奉承说:“其实很多战术,都是我在当您的部下时学到的。假如没有您的指点,我估计还不能取得今天的成绩。”

    “行了行了,你们这对原来的上下级,就不要再这样相互吹捧了。”就在我和崔可夫互相夸奖的时候,帐篷外忽然传来另外一个声音:“把帐篷门口堵住,让我们想进都进不去。”

    崔可夫听到这个声音,脸上露出了奇怪的笑容,他把身子一侧,将外面的人让了进来。用手一指,笑着问我:“奥夏宁娜同志,你还认识他吗?”

    我将来人上下打量一番,觉得挺面熟的,但一时间又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我努力地回想着自己认识的指挥员,但还是无法和任何一个人对上号,便摇了摇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崔可夫将军,我实在想不起这位指挥员是谁?”

    那人听到我这么说,脸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仰天长叹一声后说道:“唉,真是没想到。仅仅一年多没见,奥夏宁娜同志就不认识我。崔可夫同志,可能是她现在的职务太高,所以认不出我这个老上级也不足为奇了。”

    老上级?!这个奇怪的称谓,让我重新打量了对方一番,终于将他和脑海中的一个人形象重合了起来。我用手指着他,试探地问:“您是列柳申科将军?在莫斯科保卫战初期,您是近卫步兵第一军军长和第五集团军司令员,后来在战斗中负伤了,伤愈以后,成为了第30集团军的司令员。”

    “可不就是我么,”列柳申科把双手一摊,做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然后说道:“奥夏宁娜同志,我还以为你当了司令员以后,就不记得我这些老朋友了。”

    “瞧瞧,亲爱的德米特里·丹尼洛维奇,我就说奥夏宁娜不会忘记你吧。您瞧瞧,她连你所担任过的职务都记得。”一旁的崔可夫幸灾乐祸地说:“你还非要和我打赌,这下输的心服口服了吧!”

    “很高兴在这里见到你,奥夏宁娜同志。”列柳申科握住我的手使劲摇晃着,嘴里说道:“想不到我们现在又可以并肩作战了。”

    “列柳申科将军,”我一边和他握手,一边试探地问:“不知道您现在哪支部队担任司令员职务?”因为我知道他是斯大林的爱将,堂堂的中将军衔,总不至于再让他当一位军长或者师长吧,起码也是集团军司令员的级别。

    我本来只是猜测,没想到他接下来所说的话证实了我的猜测:“奥夏宁娜同志,我如今担任近卫第三集团军的司令员指挥,和崔可夫将军的近卫第八集团军,都属于西南方面军的作战序列。”

    “好了好了,别站在这里叙旧了。”崔可夫见我们开始聊天,深怕我们说起来就没个完,便催促道:“快点坐下来研究我们下一步的行动吧!”(未完待续。)

第一二四九章 和友军的会面(下)

    帐篷里的空间原本就很狭小,崔可夫和列柳申科这么一来,就显得越发拥挤了。…。…而级别比较低的卢金和参谋长札利久克,立即识趣地站起身,抬手向我们敬礼后,转身走出了帐篷。

    当大家重新围着桌子坐下后,我心里开始暗自嘀咕起来,要是附近有德军的炮兵观测员,给炮兵指引方向,朝我们这里轰上两炮,那绝对是战果辉煌:可以一次性干掉三个集团军司令员、一个副司令员、一位近卫军军长和两名近卫师师长。

    我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就听到崔可夫在问古里耶夫:“将军同志,你们师在战斗中的伤亡情况怎么样?”

    “司令员同志,”古里耶夫听到崔可夫这么问,顿时皱起了眉头,他哭丧着脸回答说:“我们的部队在扩大突破口的战斗中,遭到了敌人炮兵的疯狂炮轰,部队伤亡非常惨重。昨夜和友军会师后,又和试图反击的敌人进行了顽强的战斗。目前全师指挥员伤亡了三分之一,战士伤亡过半,急需进行整补。”

    “将军同志,你们师肯定要进行整补,不过不是现在,你们还有更重要的任务要执行。”崔可夫说着说着,忽然问道:“对了,你们在战斗中,有没有抓住党卫队军官?”

    “党卫队军官?”古里耶夫把崔可夫的话重复一遍后,正想扭头为他的师参谋长,却发现对方已和卢金离开了,便有些为难地说:“司令员同志,这事只有问参谋长,他比我更了解情况。”

    正当崔可夫打算让古里耶夫把他的参谋长叫过来时,谢留金忽然开口说道:“崔可夫将军,我的部下抓了不少的俘虏,其中应该有党卫军的俘虏。不过……”

    崔可夫看到谢留金的话只说了一半,便没有接着说,连忙好奇地问:“将军同志,您怎么不接着说下去了。您想说‘不过’什么?”

    我明白谢留金为什么说话只说一半的原因,等崔可夫一问完,连忙接嘴说:“根据我的命令,抓住的党卫队俘虏,要和其它国防军俘虏分开关押,等甄别完毕,就将他们全部枪毙。对了,崔可夫将军,您怎么突然想起问党卫队俘虏的事情啊?”

    “我也是受朋友之托。”崔可夫听到我这么问,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让我帮他找一名叫海茵曼的党卫队军官。”

    我知道在卫国战争爆发前,由于苏德两国的合作关系,大家认识几个德国朋友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但战争一打响,几乎都果断地划清了界限。像这种主动托军队的高层,来寻找一个自己德国朋友的行为,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所以我谨慎地问:“崔可夫将军,我能问问,您的这位朋友,为什么要让您帮着寻找一名党卫队军官吗?”

    崔可夫环顾四周,见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便笑了笑,然后说道:“看样子,大家都想知道,我的朋友为什么要托我找一名党卫队军官的原因?”

    见所有人都点头表示赞同,他又继续往下说:“我的朋友在外交人民委员会工作,他战前是驻德使馆的工作人员。战争爆发后,德国人就派党卫队包围了使馆,并试图没收我们的一些重要文件。我刚刚提到了海茵曼,当时担任使馆的警卫队长,他虽然是个纳粹,但非常同情我们的同志,他利用自己的身份,主动帮我们的同志离开使馆,还帮着将一些重要的文件转移到安全的地方。我的朋友回国后,对这位向他们提供了无私帮助的朋友,始终是念念不忘,后来辗转打听到海茵曼也被调到了东线,所以他就托我帮他打听海茵曼的下落。”

    崔可夫介绍的情况虽然简短,但大家都明白这个海茵曼虽然是党卫队军官,但他却无私地为我们的同志提供了许多帮助。我等崔可夫一说完,便好奇地追问:“崔可夫将军,不知道这位海茵曼今年有多大岁数,长什么模样,目前是什么军衔?”

    听到我一连串的问题,崔可夫摇了摇头,苦笑着说:“对不起,奥夏宁娜同志,我能为你提供的资料很有限。只知道海茵曼今年四十来岁,在战争爆发时,他是上尉军衔。其余的内容,我就一无所知了。”

    奇斯佳科夫低声地嘀咕道:“这位海茵曼在41年时,是党卫军上尉……”

    没等奇斯佳科夫说完,列柳申科就打断了他的话,提醒说:“党卫军的上尉军衔,相当于党卫队一级突击队中队长。战争爆发都两年了,这位海茵曼至少都是少校军衔,也就是党卫队二级突击队大队长。”

    “谢留金师长,”我深怕再拖一会儿,外面的指战员们就会把抓住的党卫队俘虏全部枪毙,等列柳申科一说完,就立即吩咐谢留金:“您立即去查询一下,在党卫队的俘虏里,有没有一个叫海茵曼的人。只要是叫这个名字的人,不管是士兵还是军官,都立即带到这里来。”

    “是!”谢留金站起来答应一声后,便转身走出了帐篷。

    “奥夏宁娜同志,我不明白。”列柳申科等谢留金走出帐篷后,一脸疑惑地问我:“你为什么那样吩咐你的部下,不管是士兵还是军官,只要叫海茵曼的人,就都带过来。难道你刚才没听崔可夫同志说,他两年前就是上尉军衔了。”

    对于列柳申科的质疑,我笑着回答说:“将军同志,我估计这个海茵曼在平时就有很多亲苏的表现,就算在我们的大使馆被围困期间,他利用职权放工作人员出去,和帮着转移重要的文件,没有被别人察觉,但肯定早就上了盖世太保的黑名单,所以才把他发配到东线战场来送死。”

    “古里耶夫将军,”崔可夫等我说完后,立即吩咐古里耶夫:“关于你们师俘虏的那些德国人,还要麻烦您去看看,千万不要让手下人把我们的朋友干掉了。”

    “好的,司令员同志,”古里耶夫站起身,爽快地答道:“我这就去过问此事。”

    当屋里就只剩下我们几个司令员的时候,崔可夫终于把话题转移到了我的身上:“奥夏宁娜,在昨晚的战斗中,你们的部队打得很不错,指战员们都表现得很英勇。如果没有你们的配合,我估计要占领伊久姆,至少还需要两三天的时间。”

    “没错,我也是这样的认为的。”他的话音刚落,旁边的列柳申科便补充说:“第6、第12集团军经过一个多月的战斗,部队损失很大,无力对敌人的防御纵深发起新的进攻,所以方面军司令部才把我的近卫第三集团军调过来,作为崔可夫的预备队。”

    虽然我知道在接下来的半个月甚至更长的时间里,我的集团军几乎是处于无所事事的状态,但我对西南方面军的行动,还是非常感兴趣的:“崔可夫将军,您觉得我们下一步的战斗将在什么地方展开?”

    崔可夫低头看了看面前的地图,然后推到我的面前,指着上面说道:“根据进攻战斗打响前,我们接到的命令,部队在占领伊久姆以后,将继续向西南方向发展,去攻击巴文科沃地区,将敌人在第聂伯河东岸的敌人全部消灭掉。这样一来,我们就能完成收复顿巴斯,让整个重要的煤矿和冶金区重新回到我们的手里。”

    我盯着地图,脑子里在暗自盘算,从我们部署的位置来看,已经离沃罗涅日方面军的主力越来越远了,再这样发展下去的话,上级会不会将我们划归草原方面军或者西南方面军啊?如果真的这样,那么我们就没有参加解放基辅战斗的机会了。

    也许是看到我迟迟没说话,列柳申科误会了我的意思,还在一旁向我解释说:“奥夏宁娜,你放心吧。既然在伊久姆地区的敌人被我们消灭了,那么敌人在整个第聂伯河东岸的防御就变得空虚了,德国人根本没法抽调兵力,来填补这些空缺。这样我们在完成了清剿德军的任务后,就可以继续向南发展,顺着第聂伯河而下,去解放扎波罗什、解放尼科波尔,甚至还能将黑海之滨的敖德萨,也从德国人的手里解救出来。”

    在列柳申科畅想着部队如何一路披荆斩棘,将一个又一个城市从德国人的手里夺回来时,我的目光也盯在了扎波罗什的位置。半年前,我就是率领第79步兵军从这里冲过了第聂伯河,并一路向西北方向攻击前进,将德军空虚的后方搅得天翻地覆。甚至还通过夜袭的方式,幸运地从德国人手里,将防御空虚的基辅夺了过来。如果不是莫斯科方面将我调走的话,没准我还能在基辅多坚持一段时间呢。

    崔可夫接着又把西南方面军所属的几个集团军所在位置,以及他们下一步的作战行动方向,对我简单地讲述了一遍。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喊报告的声音。崔可夫以为是哪位师长完成任务回来了,便头也不回地喊了一声:“进来。”

    随着门帘被掀开,从外面走进一名中尉,他看到满屋子的将军,不禁有些手足无措。崔可夫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问道:“中尉同志,什么事情?”

    “报告司令员同志,”中尉显然是古里耶夫的部下,听到崔可夫的问话,连忙挺直身体回答说:“有人打电话来找奥夏宁娜将军。”

    听说有电话找我,我连忙站起身,和蔼地问道:“中尉同志,您知道电话是从什么地方打来的吗?”

    “我不太确定,应该是一名高级首长,他说他叫瓦图京……”

    听到电话是瓦图京打来的,我便知道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连忙催促中尉,“中尉,带我去接电话。”说完,便快步地朝帐篷外走去。(未完待续。)

第一二五〇章 艰难的抉择

    我在中尉的引导下,来到旁边的一个帐篷。一走进帐篷,我就看到电话耳机搁在了一个弹药箱上,帐篷里坐着的两名战士见我进门,连忙站起来向我敬礼。

    我冲他们点了点头,然后把耳机贴在耳边,听到里面传出了瓦图京的声音,慌忙说道:“您好,大将同志。您这个时候打电话来,请问有什么指示吗?”

    没想到瓦图京却忽然用严肃的语气问道:“你的身边还有其他人吗?”

    “有的,大将同志。”我扫了一眼帐篷内,然后回答说:“另外还有一名中尉和两名战士,都是通讯兵。”

    “让他们回避一下。”瓦图京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我们接下来要谈的内容,是不能让他们听到的。”

    我捂住话筒,扭头看了一眼帐篷内的中尉和他的部下,有些犹豫该怎么对他们说。不过中尉显然挺有眼力的,见到我的这个举动,立即朝他的部下挥了挥手,然后三人一起离开了帐篷。

    当帐篷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时,我立即对瓦图京说:“大将同志,现在帐篷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您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请说吧。”

    “奥夏宁娜同志,首先我向你表示祝贺,祝贺你们集团军在连续取得率领解放别尔哥罗德和哈尔科夫的胜利后,又成功地解放了伊久姆,实现了和西南方面军主力的会师。”瓦图京没有直接说是什么事情,而是先把我夸奖了一番,然后说道:“斯大林同志听说了你们所取得的战果后,非常高兴,他主动提出要给所有师长、团长、以及其他指挥员和政治工作人员都进行嘉奖。同时你们集团军级别的指挥员,都将荣获了一级卫国战争勋章。”

    由于自己不是第一次获得勋章,所以我的心里虽然感到很高兴,但却不是狂喜,因此能在瓦图京说完后,用平静的语气问道:“大将同志,请问您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是这样的,奥夏宁娜同志。”瓦图京听到我这么问,有点踌躇地说:“斯大林同志专门给我打来了电话,让我征求一下你的意见,看你下一步是怎么打算的。”

    我听到他这么说,心不禁往下一沉,心说又来了,难道非要我去地方工作嘛?我深吸一口气,竭力用平稳的语气问道:“大将同志,不知道最高统帅本人打算如何安排我?”

    “两个选择。一是继续留在部队里,在伊久姆短暂休整后,全军向普里卢基方向开进,准备参与解放基辅的战斗。”瓦图京的语气重新变得平稳起来:“二是到地方上去工作,据斯大林同志的暗示,如果你去地方工作的话,没准若干年以后,在红场旁边的那栋房子里,在做出什么决策时,你还是能有一些话语权。或者等解放乌克兰以后,你会作为赫鲁晓夫同志的副手,去基辅工作。”

    瓦图京的话,让我的心跳加速起来,开始权衡起厉害来,若干年以后,在重要事务上有一定的话语权,就是说自己将来有机会进入最高级别的委员会,成为最有权力的几十个人中的之一。这个提议,让我原来想留在部队里的想法,不可避免地产生了动摇。

    “奥夏宁娜同志,你是怎么想的?”瓦图京在电话里接着问道:“如果你拿定了主意的话,我就可以立即回复斯大林同志了。”

    “大将同志,请您……请您稍微再等一下,让我再想想。”听到瓦图京的催促,我有些慌乱地回答说:“这个事情关系重大,我要再考虑一下。”

    “我给你两分钟的时间。”瓦图京语气平淡地说道:“两分钟以后,你就要给我一个最后的答复,因为斯大林同志还在等着我的答复呢。”

    我快速地思考着留在前方和到后方工作两者之间的优缺点,如果说十几分钟前,我还从来没有考虑过去地方工作,可瓦图京抛出的这个“画饼”,让我变得犹豫不决。

    “两分钟到了,”瓦图京的声音再次通过听筒传出时,我的心里还没有一个准确的答应。只听他接着问道:“怎么样,你考虑好了吗?”

    就在这一刻,我忽然想到了自己从穿越到这个世界开始,就一直在努力地回避着去后方工作。因为东西方文化的差异,我的一些反常举动,在战火纷飞的战场上,估计还不容易被人察觉,但假如到了后方机关,每天和那些老油子们打交道,没准很快就会被他们发现破绽。想到这里,我果断地对瓦图京说道:“大将同志,我考虑好了!”

    “那你的决定是?”瓦图京试探地问道。

    “我决定留在前线,和我的战士们待在一起。”为了不让瓦图京下不了台,我还补充说:“我在前线待了两年,已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如果这个时候把我调到后方,我估计可能在很长的时间内,自己都要想办法去适应那个环境。与其那样,我还不如留在前线,和自己的战士们待在一起,想想怎么再多打几个胜仗。”

    我的话说完后,就立即屏住呼吸,静静地听着瓦图京有什么反应。没想到他居然如释重负的长出了口气,说道:“奥夏宁娜,我就知道,你是不会回后方去工作的。你的离开,对我们整个沃罗涅日方面军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损失。”

    虽然我知道瓦图京对我的评价有点言过其实,但同时心里也明白,他这么说,是希望我能继续留任近卫第六集团军司令员,这样开展什么战役时,手里至少有一支能拿得出手的部队。我略停了停,然后说道:“大将同志,我们近卫第六集团军在连续进行了别尔哥罗德、哈尔科夫和伊久姆的进攻战以后,部队伤亡较大,同时弹药也消耗殆尽,不知道您什么时候能对我们进行补充?”

    “目前各部队都面临着和你们相同的情况,要想及时得到补充,可能有一定的难度。”也许是为了宽我的心,他接着又说:“不过对你们集团军的补充,我会优先考虑的。”(未完待续。)

第一二五一章 强渡第聂伯河(上)

    我走出帐篷时,看到那名中尉和两名战士正站在一块空地上抽烟。见到我出来,中尉连忙把烟头往地上一扔,然后用脚碾了两下,随后跑到我的面前,赔着笑问道:“将军同志,您打完电话了?”

    我点了点头,对他礼貌地说:“是的,中尉同志,我打完电话,你们可以进去了。”

    崔可夫看到我走进帐篷时,停止了和列柳申科的交谈,而是抬头问我:“奥夏宁娜同志,不知道瓦图京司令员打电话给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对部队的部署情况进行一下安排。”我当然不可能将瓦图京所说的话告诉他们,便敷衍道:“不过对我们集团军的补充,可能要过一段时间才能进行。”

    崔可夫听我这么说,就没有再追问,只是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他等我坐下后,将地图推到我的面前,说道:“目前我们的公路情况很糟糕,凭借有限的运输车辆,要想在短时间内,完成几十万上百万军队的补充,是非常困难的。所以我给你一个建议,为了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得到上级的补给,你们应该修路。”

    “修路,修什么路?”崔可夫的话将我搞糊涂了,想到那种一下雨就翻浆的土质公路,我就一阵阵头痛:“您不会让我派部队去修公路吧?”

    “当然不是,”崔可夫立即否定了我的猜测,接着说道:“就算动员你们全集团军的力量,要想在几天内,修通库尔斯克到伊久姆的公路,也是一件不可完成的任务。”

    “那您打算让我们修什么路呢?”崔可夫的话让我更加迷糊。

    “奥夏宁娜,你看看这里。”他指着地图向我解说道:“其实从库尔斯克到别尔哥罗德,到哈尔科夫,甚至到伊久姆,都是有铁路相同的。只要你们修复了那些被破坏了地段的铁路,那么我们的铁路运输就能得到恢复。要知道一列火车所运载的物资,可是远远超过一百辆卡车的。只要你们的上级,能通过铁路来对你们进行补充,我相信你的部队,很快就能重新恢复战斗力。”

    “这倒是一个好办法。”崔可夫刚说完,奇斯佳科夫就接着说道:“我想我们只需要抽出一个师的兵力,就能在两天左右,修复哈尔科夫到伊久姆的铁路。至于其它地段的铁路,只能留给其它部队去修理了。”

    “完成整补以后,你们的部队将被调往什么方向?”崔可夫望着我好奇问道:“是配属我们西南方面军参加对扎波罗什的进攻,还是调往其它的方向?”

    我想到关于部队下一步的去向,在崔可夫这样级别的指挥员面前,应该不是什么秘密。况且就算我不说的话,他也能从其它方向了解到,所以我开诚布公地说:“在完成休整后,我的部队将向普里卢基方向开拔,参与方面军的下一步行动!”

    崔可夫在地图上查找了片刻,找到了我所说的地名,看了片刻以后,猛地一拍桌子,激动地说:“普里卢基离基辅只有一百多公里,看来解放基辅的任务,最高统帅部是交给你们沃罗涅日方面军了。”

    “真是太令人羡慕了。”听说解放基辅的任务,落在了沃罗涅日方面军的头上,列柳申科也是一脸羡慕地说:“我真希望我的集团军能被划归瓦图京大将指挥,那样一来,我们就能参与解放基辅的战斗了。这可是能载入史册的。”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奥夏宁娜同志在几个月前,曾经率领第79步兵军解放过基辅。”崔可夫望着我,面带笑容地说道:“如果不是城市处于德军的合围之中,难以进行补给,我想基辅现在还在我们的手里。”

    “放心吧,崔可夫将军。”想到得而复失的基辅,我的心就像被谁狠狠地揪了一把,就是在这里,我的嫡系部队几乎损失殆尽,害得我现在要从零开始。我咬牙切齿地说:“这次再解放了基辅的话,我就绝对不会让德国人再把它多回去。”

    “如果要进攻基辅,想从跨河大桥上冲进城里,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崔可夫用手指着基辅的位置,开始为我讲解起在战斗中可能会遇到的各种情况:“虽然基辅被第聂伯河分割成两块,一旦我们消灭东岸城内的敌人,留在西岸的敌人,就能果断地炸毁河上的大桥,使我们的机械化部队无法冲过河去。”

    “在这种时候,要想夺取西岸的城市,就必须进行登陆作战了。”列柳申卡听到这里,也是表情严肃地说:“第聂伯河和伏尔加河一样,都是东岸平坦,而西岸地势陡峭。如果事先没有周全的计划,就贸然对敌人把守的西岸发起进攻,很可能会以失败告终。”

    列柳申卡这么一说,我发现还真是这么回事,第聂伯河和伏尔加河都是东岸平坦西岸地势陡峭,部队在强渡了第聂伯河以后,还得对岸上的敌人实施仰攻,这样付出的代价一定小不了。

    “列柳申科将军,”我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便虚心地向列柳申科请教:“请问您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听到我的这个问题,列柳申科和崔可夫对视一眼后,然后调侃地说:“真是没想到啊,善于出奇制胜的奥夏宁娜将军,还要向我请教如何强渡第聂伯河。”说完这两句话,他停顿了片刻,然后若有所思地说,“我有两种办法,一种是笨办法,就是让炮兵不断地轰击德军西岸的阵地,然后让步兵不计伤亡地进行强渡;第二种,是采用正面佯攻,吸引德军的注意力,然后我们的主力从其它地段渡河,迂回到敌人的后方去。”

    我听完后没说话,只是皱着眉头用手指在桌上轻轻地叩击着,脑子里在盘算着列柳申科提出的两个作战方案,哪个更适用。

    见我迟迟不说话,奇斯佳科夫有些着急了,他用手臂轻轻地碰了碰我,然后小声地问:“司令员同志,不知道您觉得列柳申科将军的那个方案,对我们来说更适用一些。”(未完待续。)

第一二五二章 强渡第聂伯河(中)

    对于列柳申科提出的方案,我想绝大多数人都毫不犹豫地选择第二个,毕竟这种打法是奇正结合,既能突破敌人的防线完成强渡任务,又能降低部队的伤亡。

    不过没等我说出自己的选择,便被从帐篷外走进来的人打断了。看到崔可夫和列柳申科从自己的座位上刷地一下站了起来,我便知道来的是大人物。扭头一看,帐篷门口站着三名指挥员,站在最前面的那个圆脸的指挥员扛着的是大将军衔。一看清楚对方的军衔,我便猜到了对方的身份:来人的全名是罗季翁·雅科夫列维奇·马利诺夫斯基,是西南方面军的现任司令员。

    我连忙站起身,面向对方抬手敬了个礼,接着垂手肃立。马利诺夫斯基笑呵呵地走到了我的面前,主动地向我伸出手来,说道:“是奥夏宁娜同志吧?我早就听说过你的名字,没想到直到今天才有机会第一次见到你。”

    “您好,大将同志。”我握着他的手,恭谨地说道:“很高兴能在这里见到您!”

    他和我握过手后,把身子微微一侧,用着往旁边一指,说道:“我来为你介绍一下我的副手:军事委员热尔托夫中将和参谋长科尔热涅维奇少将,他们两人对你也是仰慕已久。”

    我和马利诺夫斯基的两名副手握过手以后,又重新坐在了桌边,因为人太多坐不下,这次让位的就轮到了奇斯佳科夫和塔瓦尔特基拉泽,不过两人并没有离开,而是并肩站在了我的身后,静静地听着马利诺夫斯基的发言。

    “奥夏宁娜将军,如果不是你们集团军及时地占领了伊久姆,并和我们展开东西对攻的话,我们要到达这里,估计还要三到五天的时间。”马利诺夫斯基感慨地说:“在此我代表方面军的全体指战员,向您和您的近卫第六集团军的全体指战员,表示感谢!”说着,他站起身,抬手向我敬了一个庄重的军礼。

    看到一位军衔比我高的指挥员向我敬礼,我哪里还坐的住,连忙站起来向他还了个礼,谦虚地说道:“大将同志,您过誉了,我们是友军,本来就应该互相帮助的。”

    马利诺夫斯基摆了摆手,说道:“虽说我们解放伊久姆的时间只提前了三五天,但却让我们减少至少几千人的伤亡。”

    我本来还想谦逊几句,但听到他这么说,便乖乖地闭上了嘴,要知道过分的谦虚,可不是俄罗斯人的性格。等重新落座后,我想到自己的部队很快就要开拔,便主动地向马利诺夫斯基提出:“大将同志,根据上级的命令,我们近卫第六集团军在不久以后,就会开拔到其它的地段去,到时这个伊久姆就空了出来,不知道您打算派哪支部队来接防呢?”

    听到我这么说,马利诺夫斯基眉毛不禁往上一扬,吃惊地问道:“怎么,上级打算把你们集团军调到其它地段去?”

    “是的,大将同志。”我点着头肯定滴说:“也行再过十天甚至更短的时间,我们的部队就会撤离这里,向普里卢基开拔。”

    听说我们要撤离,马利诺夫斯基叹了口气,有些惋惜地说:“那这是太遗憾了,本来我还想向在我们方面军指导工作的华西列夫斯基提出请求,让他允许将你的集团军划归我们方面军指挥。你们这一撤离,看来就彻底没指望了。”

    参谋长科尔热涅维奇少将看了一眼桌上的地图,皱着眉头说道:“从这里到普里卢基有三百多公里,就算有各种车辆代步,但在这么糟糕的路况下,至少也需要一周左右,您的集团军才能完全到达指定地点。”

    马利诺夫斯基听到自己的参谋长这么说,先是一愣,朝对方看了一眼后,脸上居然露出了惊喜的表情,然后他补充说:“没错,特别是你的部队刚刚补充了新兵的情况下,这样的长途行军会打乱部队的建制。”说到这里,他望着我态度诚恳地问,“奥夏宁娜同志,难道你就真的不考虑留在我的西南方面军吗?要知道你以前也曾经是第六集团军的一员,如果不是你冒险和德军进行交换的话,估计哈里东诺夫的遗体还找不回来呢。”

    虽然听到马利诺夫斯基提起我在西南方面军的这段经历,让我有些心动,但我随即想到该方面军将在10月20日被改编成乌克兰第三方面军,虽然在战争的后期先后解放了保加利亚、南斯拉夫、匈牙利、奥地利等国家,但却没有参加解放柏林的重大战役,这不能不说是一个遗憾。既然知道待在这个方面军里,没有攻进柏林活捉希特勒的可能,我如果还选择的话,那就有点本末倒置了。因此等马利诺夫斯基的话一说完,我便婉转地说道:“大将同志,谢谢您的好意,我服从上级的安排。上级让我留在哪支部队,我就留在哪支部队。”

    我的表态让马利诺夫斯基明白他撬墙角的计划泡汤了,不过他也很大度,就没有在此事上继续纠结,而是扭头问科尔热涅维奇:“参谋长同志,您看有哪支部队来接替伊久姆的防御比较合适呢?”

    科尔热涅维奇立即不假思索地回答说:“司令员同志,我看就让什列明库利舍夫中将的第六集团军来接替伊久姆的防务吧。”他用友善的目光望着我,接着说道,“我相信该集团军的全体指战员,是非常愿意从奥夏宁娜将军的手里,接过伊久姆的防务。”

    考虑到我们很快就要开拔到普里卢基,将集团军主力留在伊久姆没有什么意义,所以在结束和西南方面军高级指挥员的会面,一回到伊久姆,我就给驻扎在伊久姆附近的所有部队下达了撤退的命令,让他们在三天内全部退回楚胡耶夫。

    当我向部队下达这道命令后不久,别济科夫就从楚胡耶夫给我打来电话,好奇地问道:“司令员同志,您为什么要让所有的部队都撤回楚胡耶夫呢?要知道伊久姆可是我们夺下来的,怎么能随便交给别的部队,哪怕他们是我们的友军也不行。”

    “参谋长同志,在几个小时前,我接到瓦图京大将的电话。”由于我的命令下得过于仓促,以至于连瓦图京的命令都没有向别济科夫他们传达,此刻连忙补充说:“他通知我,说部队在经过短暂的休整以后,将会开拔到普里卢基地区。反正伊久姆早晚是要移交给友军的,那早几天和晚几天又有什么区别呢?”

    听到我这么说,别济科夫还是有些不甘心地说:“可是,司令员同志,就这样将我们经过血战才夺取的伊久姆,移交给友军,我怕下面的战士会有情绪……”

    “行了,参谋长同志,不要再说了。”我深怕他再说下去,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便及时地打断了他的话,自顾自地说:“这件事情到此为止,谁都不要再提了。况且我们所有的部队集中在楚胡耶夫,也并不是什么坏事,至少我们在得到上级的补给时,会要省事得多。”

    我这么一说,别济科夫不再抱怨,而是问起我下一步的部署:“司令员同志,既然我们的部队不需要再向南推进,那么派往那个方向的侦察兵,是不是可以全部撤回来了?”

    “可以。”我很爽快地同意了别济科夫的这个提议,接着又说道:“将这些侦察分队都派到西面去,对前往普里卢基的道路进行侦察,确保集团军主力开拔时的安全。”

    一直站在我旁边的奇斯佳科夫等我放下电话后,就向我请示道:“司令员同志,命令已下达给了各师,我们现在就返回集团军司令部吗?”

    “行啊,副司令员同志,我们收拾一下就立即出发。”对奇斯佳科夫说完这句话以后,我又扭头望着塔瓦尔特基拉泽,吩咐他说:“军长同志,您带一个师暂时留在伊久姆,负责向友军移交防务的事宜。”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塔瓦尔特基拉泽波信誓旦旦地向我保证说:“我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完成和友军的移交工作。”

    在返回楚胡耶夫的路上,坐在我的身边的奇斯佳科夫开口问道:“司令员同志,您觉得我们将在什么时候,对基辅发起进攻?”

    我刚要回答奇斯佳科夫的这个问题,却意外地发现开车的司机,把头朝我们这边微微地侧了一点过来,似乎正在仔细地倾听我们的聊天内容,连忙冲他喊了一声:“司机同志,不要东张西望,集中精神开车!”

    看到司机重新把头正过去,全神贯注地开车后,我才扭头望着奇斯佳科夫说道:“副司令员同志,我们刚和德国人进行了两个月的战斗,虽然我们取得了胜利,收复了不少的失地,但您同时也应该看到,我们的伤亡不小,而且武器弹药也消耗得差不多了。在这种情况下,再向敌人发起全面的进攻,就有可能重蹈今年年初的覆辙。”

    虽然我没有明说是年初的哈尔科夫战役的失利,但奇斯佳科夫已明白了我要说的是什么,他点了点头附和道:“没错,我们的部队在取得了一系列的胜利以后,不光部队伤亡大、弹药几乎消耗殆尽,同时指战员们也筋疲力尽了。必须要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整,他们才能重新投入到新的战斗中去。”(未完待续。)

第一二五三章 强渡第聂伯河(下)

    虽然瓦图京告诉我,说只需要休整几天的时间,我们的部队就会被调往普里卢基地区。≯ 然而直到九月底,近卫第六集团军的主力,依旧停留在楚胡耶夫。

    不过令人欣慰的是,在这段时间里,我们得到了兵员、武器弹药和各种物资的补充,各级指战员获得了属于自己的勋章,我也获得属于自己的第七枚勋章一级卫国战争勋章。

    最值得大书特书的,莫过于谢留金的近卫第八十九师。他们因为在别尔哥罗德和哈尔科夫的突出表现,被最高统帅部分别授予苏沃洛夫勋章和红旗勋章,并在番号里冠上了“别尔哥罗德-哈尔科夫”的地名,该师的全称变更为:“荣获苏沃洛夫勋章的近卫红旗别尔哥罗德-哈尔科夫步兵第八十九师”

    唯一令人遗憾的是步兵第375师晋级为近卫师的申请,没有得到最高统帅部的批准。也许是为了安抚该师师长彼得·德米特里耶维奇·戈沃鲁年科少将,上级任命他为坦克第18军军长,一周后就可以去上任。

    在接到上级的这道任命书以后,我立即就将戈沃鲁年科召到了集团军司令部,和他进行必要的谈话。从种种迹象来看,在戈沃鲁年科离开后,上级不会给该师派新的师长来,所以我要征求一下他的意见,看由谁来接任师长职务更合适一些。

    不过我们的谈话并不愉快,戈沃鲁年科提出由副师长接替他的职务,结果被我们以能力不够而否决了;奇斯佳科夫先后提出的两个团长人选,也被戈沃鲁年科以两人欠缺大局观,而行使了否定权。

    就在指挥部里的气氛变得沉闷时,去各师视察政治宣传工作的基里洛夫,从外面回来了。他看到一屋子坐着不说话的人,不禁好奇地问道:“你们怎么了,为什么都不说话?我刚刚在门外时,还以为屋里没人呢。”

    “军事委员同志,事情是这样的。”奇斯佳科夫见基里洛夫问起,便把我们正在讨论的事情,向他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基里洛夫听完后,忍不住笑着对奇斯佳科夫说:“我说副司令员同志,既然在步兵第375师里没有合适的人选,那么我们为什么不从其他师里抽掉呢?”

    我听基里洛夫这么一说,顿时眼前一亮,对啊,我们为什么老在步兵第375师里考虑师长人选,而没有把目光放到整个集团军的范围呢?我正要说话,却听到奇斯佳科夫抢先说道:“军事委员同志,目前各师刚刚补充完毕,师长副师长们的工作都很繁忙,哪里能抽调合适的人选,去担任步兵第375师的师长呢?”

    “既然师长副师长里抽调不出人,那么我们可以考虑从团长里挑选啊。”基里洛夫信心十足的说:“从七月到八月底的战斗里,不是涌现出了很多能力出众的团级指挥员嘛,他们完全可以胜任更高级别的工作。”

    “军事委员同志,”奇斯佳科夫听到基里洛夫这么说,瞪大眼睛望着他,好奇地问:“您有合适的人选吗?”

    “当然有的,他的能力不错,所指挥的部队,在这两个月的战斗中,取得不小的战果。不过就是级别稍微低了点,目前只是中校军衔。”基里洛夫没有立即说出他心中的人选,而是先道出了那人的短板。说完后,他还扭头看着我微微一笑。

    我看到他的这个表情,再联想到他所说的中校军衔,心里不禁一动,他可能推荐的人选名字立即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唉,我说军事委员同志,您就别打哑谜了,到底是谁,您就快点说出来吧。”奇斯佳科夫有些着急地问道:“要知道全集团军加上炮兵、坦克兵,可有好几十位团长呢,我可没法从这么多人里猜出您想推荐的人选!”

    基里洛夫朝我这边努了努嘴,说道:“好了,副司令员同志,我想丽达也猜到我要推荐的人选是谁了,您可以问她。”

    奇斯佳科夫听基里洛夫这么说,立即把求助的目光转向了我,同时着急地问;“司令员同志,您猜对军事委员同志准备推荐的是谁吗?”

    我望着基里洛夫,试探地问:“军事委员同志,假如我没有猜错的话,您打算推荐近卫步兵第51师第9团团长卢金中校,去担任步兵第375师的师长,对吗?”

    基里洛夫等我说完以后,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没错,我认为卢金中校是师长的最佳人选。”说完这句话,他又扭头问坐在桌边一言不的近卫步兵第军军长:“塔瓦尔特基拉泽将军,您同意我的这个推荐吗?”

    塔瓦尔特基拉泽听到基里洛夫居然推荐自己手下的一个团长,去担任步兵第375师的师长,先是一愣,随后便回过神,使劲地点着头说道:“军事委员同志,您推荐的人选不错,完全能胜任步兵第375师师长一职。”说到这里,他朝我笑了笑,友好地说,“司令员同志,其实我想再等一段时间,假如上级还没有任命近卫第51师的新师长,就推荐卢金中校担任师长职务的,没想到今天被军事委员同志抢先了一步。”

    “塔瓦尔特基拉泽将军,”奇斯佳科夫等他说完,立即表情严肃地对他说:“就像军事委员同志刚刚说过的,卢金中校的军衔太低,资历也不够,担任近卫师师长,可能方面军司令部不会批准。既然他有能力,那就让他去担任步兵第375师师长吧。”

    卢金能担任师长职务,自然是我喜闻乐见的,所以我等奇斯佳科夫一说完,就趁热打铁地问:“对于卢金中校担任步兵第375师师长一职,大家有不同意见吗?”

    “没有!”基里洛夫先回答道。

    “我也没有!”接着回答的是塔瓦尔特基拉泽,他对于自己的部下能当上师长,自然是很开心的,所以毫不迟疑地表示了同意。

    接着奇斯佳科夫、别济科夫和戈沃鲁年科也纷纷表态,同意让卢金中校担任步兵第375师的师长。

    当通过了任命卢金担任步兵第375师师长的议案后,我拿起了电话,让通讯兵接通了方面军司令部,打算将这个任命向上报告,等得到允许后,我就可以让卢金正式走马上任。

    谁知道刚接通电话,就听到瓦图京急匆匆地说:“奥夏宁娜同志,这真是太好了,我刚想打电话给你,没想到你却先打过来了。”

    我听瓦图京的语气很急切,便知道有大事,连忙问道:“大将同志,不知道有什么重要的任务,要交给我们。”

    “根据情报,德军正在大举撤退,看样子他们想立即撤过第聂伯河。”瓦图京在电话里命令我说:“你们集团军立即行动起来,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展开对德军的追击。如果有可能就把他们消灭在第聂伯河岸边,不能的话,就立即强渡第聂伯河,在河的西岸建立一个登6场,以便方面军主力能渡河对德军展开全面的进攻。”(未完待续。)8

第一二五四章 建立登陆场(上)

    虽然接到了强渡第聂伯河的命令,但对我们来说,这却是一个难以维持的任务。驻扎在波尔塔瓦的东南面的卡洛夫卡城内的近卫第67师,是离第聂伯河最近的一支部队。虽然他们距离河边只有一百五十公里,可却有西南方面军的三个师,挡在了他们的前面。

    由于德军突然大踏步地向后撤退,得到情报的友军也积极行动起来,展开了尾随追击。紧跟在敌人的后面冲向了第聂伯河,他们估计接到的命令和我们一样,能把敌人消灭在第聂伯河东岸,是最好的结果;如果不能消灭,那就立即强渡第聂伯河,在河的彼岸抢占一些登陆场,为后继部队开辟渡河通道。

    我接到巴克索夫打来的电话以后,立即和军以上指挥员开会进行讨论。我用目光扫视了一遍在座的指挥员以后,开口问道:“各位指挥员同志们,从目前的情况看,我们的部队距离河边太远,根本没有办法在一两天时间内,完成上级交代的渡过第聂伯河的任务。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你们都说说自己的看法?”

    “司令员同志,”近卫坦克第五军军长克拉夫琴科站起身,望着我说道:“不然就让我的近卫第六摩托化团作前导,尾随撤退的德军冲向第聂伯河……”

    “撤退的德军,我们哪里还能看到什么撤退的德军?”别济科夫听他这么说,顿时发起了牢骚,“我集团军的西面和南面,都是西南方面军的部队。我们要追击,他们也要追击,等我们赶到河边的时候,估计该抓的俘虏都抓完了,同时友军在河的彼岸,也建立了足够的登陆场,我们无非就是全副武装跟着跑一趟而已。”

    “参谋长同志,那您说我们该怎么办?”克拉夫琴科虽然不满意别济科夫打断了自己,但出于礼貌,他还是耐着性子说道:“既然已接到了上级的出击命令,我们总不能待在这里按兵不动吧?”

    我听着别济科夫和克拉夫琴科之间的争执,眼睛盯着桌上的地图,觉得别济科夫说得有道理,本来按照最初的计划,我们至少在半个月前,就应该进驻普里卢基地区,谁知瓦图京却说背靠第聂伯河的德军蠢蠢欲动,如果我们在这种时候调动,容易让德国人有机可乘。结果现在德国人不光没有进攻,反而还大踏步地后撤了,一下就将我们的计划彻底打乱了。

    我正在思考该率领部队从什么地段渡河时,忽然听到奇斯佳科夫在叫我。我抬头一看,别济科夫和克拉夫琴科的争论,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便望着奇斯佳科夫好奇地问:“副司令员同志,您有什么事情吗?”

    奇斯佳科夫简短地说道:“司令员同志,关于我们下一步的行动方向,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地考虑一下。”

    “有什么可讨论的,按照上级的命令执行就可以了。”我面无表情地说:“应该让集团军部队立即做好出发的准备!”

    “出发?”奇斯佳科夫有些纳闷地问道:“我们应该朝什么地方出发呢?要知道方面军首长给我们下达的命令,是强渡第聂伯河,可您瞧瞧地图,扎波罗什、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共青城、克列门丘格这些可以建立登陆场的地域,都是友军的防区,我们总不能跟在别人的后面去渡河吧。”

    听他这么说,我只是笑了笑,朝周围看了看,然后冲着坐在墙边的阿赫罗梅耶夫招了招手,示意他到我的面前来。等他走到我的身边站定以后,我笑着问他:“少校同志,年初我们在曼斯坦因的后方打游击的时候,你还记得吗?”

    阿赫罗梅耶夫听到我的这个问题,明显一愣,但他随即点了点头,肯定地回答道:“是的,司令员同志,我记得很清楚。”

    在座的指挥员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忽然问阿赫罗梅耶夫这个问题,但谁也没有说话,只是用奇怪的目光望着我。

    我接着又问他:“少校,既然你记得这件事。那么,你肯定还记得,我们在长途奔袭基辅前,曾计划从第聂伯河的哪个位置突围啊?”

    我的话刚说完,阿赫罗梅耶夫的脸上居然露出了笑容。他有些得意地说:“司令员同志,您难道忘记了,夺取卡尼伏跨河大桥的战斗,您动用的可就是我所指挥的那个团。”

    我俩的对话,除了基里洛夫外,其余的指挥员都听得是一头雾水。别济科夫有些着急地问:“我说司令员同志,你们俩究竟在说什么啊,为什么我一点都听不懂啊?”

    “少校,既然在座的指挥员都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就由你来告诉大家吧。”我看到大家是一脸的好奇,便将这个谜底交给阿赫罗梅耶夫来揭开。

    阿赫罗梅耶夫转身面向坐在桌边的指挥员,说道:“各位指挥员同志,年初的时候,司令员同志当时还是第79步兵军军长,她指挥部队从扎波罗什渡过第聂伯河以后,将德军兵力空虚的后方搅得天翻地覆。后来为了摆脱越来越多的德军部队,我们沿着第聂伯河北上,选择了两个渡河的地点,一个是切尔卡瑟,而另一个是卡尼伏……”

    听到两个地名,围在桌边的几位指挥员,除了基里洛夫外,其余的几个人都把头挤到了一起,认真地查找着刚刚听到的两个地名。而阿赫罗梅耶夫为了不影响他们看地图,便停止了讲述。

    奇斯佳科夫对地图很熟悉,只是随便瞥了两眼,就找到了那两个城市。见阿赫罗梅耶夫停止了讲述,便催促他:“作战处长同志,说下去,请继续说下去。”

    阿赫罗梅耶夫答应一声,继续往下说:“当时选择这两个渡河地点后,司令员同志亲自去实地考察,发现切尔卡瑟河面太宽,没有足够数量的船只,是无法在短期内将全军渡过河的,所以便将渡河地点选在了相对狭窄的卡尼伏……”

    等阿赫罗梅耶夫说完后,奇斯佳科夫若有所思地说:“司令员同志,您的意思,我大体明白了。您是打算将我们的渡河地点,选在切尔卡瑟和卡尼伏。我理解得正确吗?”

    “没错,副司令员同志。”见奇斯佳科夫猜到了自己的意图,我也就不隐瞒自己的观点,如实地说道:“我就是打算兵分两路,分别从两个渡口渡过第聂伯河。等部队在河的彼岸站稳脚跟以后,再沿河而上去进攻基辅。”

    “您的这个计划很大胆啊,我的司令员同志。”奇斯佳科夫有些吃惊地说道:“要知道我们的新防区在普里卢基,离您所说的两个渡口有一百五到两百公里。”

    “我决定了,部队不去普里卢基了。”我边说边走到了周边,用手在普里卢基西南方向一指,说:“全军立即向卢布内开拔,这个城市离两个渡口的距离没有超过一百公里,方便部队的运动。”

    我的话一出口,整个屋里顿时就乱套了。虽然参加会议的人不超过十个,可大家议论起来的声音还真不小。奇斯佳科夫用手在桌上重重地拍了两下,“安静,请安静!”

    等屋里重新安静下来以后,奇斯佳科夫望着我,有些担心地问:“司令员同志,上级给我们安排的新驻地是普里卢基,如今却跑到了卢布内,这合适吗?”

    “副司令员同志,目前的敌情有了变化,我们也要进行相应的调整。”我说完这句话以后,略想了想,又补充说:“变更驻地的事情,就由您向方面军司令部报告吧!”

    兵贵神速,一个小时后,我就跟随克拉夫琴科的近卫摩托化第六团出发了。出于安全的考虑,克拉夫琴科邀请我坐上了他的装甲车。

    在路上,克拉夫琴科问我:“司令员同志,我们军过河以后,是留在登陆场为部队提供掩护,还是继续向其它的反向推进?”

    “你们军全部过河以后,就留在登陆场为步兵提供必要的掩护吧。”我想到德军在遭到我们毁灭性打击以前,就成建制地撤过了第聂伯河,别说克拉夫琴科的一个坦克军,就算我的一个集团军全拉过去,在兵力和装备上,也处于绝对的劣势。在这种情形下,贸然对德军发起进攻,不是以卵击石么。所以我叮嘱克拉夫琴科:“在友军发起对德军的攻击前,切记要按兵不动,千万不要轻易出击,否则部队就会遭到巨大的损失。”

    克拉夫琴科也许没想到我会这么回答,听完我的话以后,愣了半天,才开口说:“司令员同志,就算出现合适的战机,我们也不主动出击一下吗?”

    “将军同志,”我深怕他对我的命令阳奉阴违,所以把脸一板,严肃地说:“难道您不知道德军正在大规模地撤往第聂伯河彼岸,只要他们完成了撤退,那么他们在和对岸的兵力和装备,就会处于绝对优势的地步。我们如果没有得到友军的配合,就贸然向敌人发起进攻,会将几个方向的德军都吸引到我们身边来,到那时,别说向基辅进攻了,就算能不能保住登陆场,也是一个问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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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五五章 建立登陆场(中)

    在苍茫的暮色中,我们乘坐的装甲车经过了一片片荒无人烟的田野和小树林,路的两侧除了大大小小的弹坑外,还能看到被焚毁了的村庄,和被弹片削去了树梢的树木。除了我们正在行进的部队外,根本看不到一个平民的踪影。

    见此情形,克拉夫琴科好奇地问道:“奇怪,怎么沿途的村庄都被烧掉了,村里的人一个都看不到呢?”

    “这还用说吗,我的军长同志。”我从瞭望口朝外面望了望,然后苦笑着说道:“外面的村庄肯定是被德国人烧的,而村民们也被他们掠走了。曼斯坦因的这手很毒啊,他给我们留下一片没有人烟的焦土,就是想让我们无法从这些地方得到兵员和物资上的补给,而只能依靠莫斯科或者库尔斯克来进行补给。我们几个方面军上百万人,所需要的海量物资,足以将后勤部队压得喘不过气了,这样他们就能争取到布防的时间。”

    我这么一说,克拉夫琴科顿时心领神会地说:“我明白了,方面军司令部之所以命令我们在最短的时间内,强渡第聂伯河,可能就是为了防止德军在河的对岸构筑坚固的防御工事。如果真得让他们构筑好了防御工事,我们要想强渡过去,势必会付出重大的牺牲。”

    我又朝外面看了一眼,见是一个陌生地方,便随口问道:“军长同志,我们现在到什么地方了?”

    克拉夫琴科听到我这么问,慌忙也通过瞭望口朝外面看了看。我从他紧缩的眉头便猜出,他应该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片刻之后,我就听到他问司机:“喂,我说司机同志,我们这是到什么地方了?”

    “报告军长同志,”装甲车的驾驶员扭头大声地说道:“我们现在到达了霍洛尔,离卢布内还有十五公里。”

    “把地图给我。”听到驾驶员所说的位置后,我连忙向克拉夫琴科伸出手去,“我看看霍洛尔在什么位置。”

    克拉夫琴科将地图铺在我的面前时,深怕我不知道霍洛尔在什么位置,还专门用手指出来:“司令员同志,您瞧,就在这里,在卢布内西南方向。”随后他的手指顺着地图上的线路向左移动,“如果我们一直向西,大概向前行驶三十公里,就能到达佐洛托诺沙,那里距离切尔卡瑟就只有两三公里。”

    克拉夫琴科的话让我心中一动,我随后吩咐他:“军长同志,命令部队改变行军方向,朝佐洛托诺沙前进。”

    我的命令让克拉夫琴科感到有些疑惑,他一脸茫然地问道:“怎么,司令员同志,我们不去卢布内了吗?”

    “让人给副司令员发电报,让他派一个师进入卢布内,而其余的部队立即向佐洛托诺沙前进。”为了让他不至于一头雾水,我还专门向他解释说:“军长同志,您来看看,这个佐洛托诺沙所在的地理位置不错,正好处在切尔卡瑟和卡尼伏之间。您瞧见没有,原本宽阔的第聂伯河在这里变得狭窄和湍急起来。我估计德军还没来得及在这一区域构筑防御工事,所以我们需要兵贵神速,尽快地从这一地段渡过河,在对岸建立一个登陆场。”

    听我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克拉夫琴科知道反对也是没有用处,只能无奈地答应一声,便命令通讯兵通知部队改变行军方向,朝着佐洛托诺沙前进。另外,还给奇斯佳科夫发去了一份电报,将我的决定通知了他们。

    一个小时后,我们的车队来到了佐洛托诺沙。城里和我们沿途看到的情形一样,所有的居民都不知去向,工厂、车站被炸毁,所有的建筑物也被焚毁。克拉夫琴科给摩托化团的团长下令,让他把指挥所设在城里,然后我们这辆装甲车在七八辆摩托车的簇拥下,穿城而过朝着河边驶去。

    装甲车沿着凹凸不平的公路开了十几分钟以后,终于停了下来。驾驶员扭头向我们报告说:“司令员、军长,我们到河边了。”

    我们下了装甲车以后,跟随而来的战士们纷纷跳下摩托车,在我们两人的四周布置了一道环形防线。我朝左右看了看,见不远处有个山包,便拍了拍克拉夫琴科的肩膀,对他说道:“军长同志,我们到那里去。在那里看敌人的阵地,应该看得更加清楚一点。”

    站在土包上,我举起望远镜朝对岸望去。只见在第聂伯河西岸的峭壁,像一堵高墙挡住了我的视线,经过我的反复观察,它压根就没有什么坡度,除了登山运动员能凭借工具攀登上去外,普通的战士就只能借助梯子登上去。从河边到峭壁之间,有大概四五十米的距离,中间有一排排拉着铁丝网的木桩,很明显那是德国人所布置的雷区。

    我放下望远镜,指着对岸的峭壁和雷区,对克拉夫琴科说道:“军长同志,您看到了吗?对岸的峭壁,足有三十米高,敌人如果在上面建立几个火力点的话,就可以居高临下对我们的渡河部队进行打击。”

    克拉夫琴科看了看对岸的峭壁和雷区,然后皱着眉头说:“从目前的情况看,对面好像还没有德国人把守,可是这里的水流太急,我担心部队没有渡河器材,是无法到达对岸的。”

    如果不是要渡河作战,我从来没关心过部队里是否有什么渡河器材之类的。此刻听到克拉夫琴科这么说,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心说兵贵神速,假如我们不能尽快到河对岸去,等敌人反应过来,在对岸建立了防御,我们的渡河行动就会变得比现在更加困难。

    想到这里,我对克拉夫琴科命令道:“军长同志,立即组织战士们砍伐树木,编成木筏,连夜渡过河去。”

    对于我的这道命令,克拉夫琴科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司令员同志,天色太晚了,能不能等明天天亮以后再行动啊。要知道河水湍急,晚上的视野不好,容易发生事故。”说着,他还朝对岸一指,补充说,“您再瞧瞧,对面有那么的雷区,没有工兵排雷的话,我们的战士过去后,也只能蹲在河边,无法继续前进。”

    “军长同志,”对于他的推三阻四,我有些不满地说:“德国人根本不知道我们的部队,已经到达了第聂伯河边,正是我们渡河的良好时机。假如拖到明天,等德国人发现了我们,在对岸的峭壁上,布置了迫击炮和机枪封锁河面的话,我们要付出多大的牺牲,才能渡过本来可以顺利渡过的河流呢?”

    被我教训了几句的克拉夫琴科,在沉默一阵后,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军长同志,您是正确的。虽然晚上渡河很危险,但总比在敌人炮轰和机枪扫射下渡河,要安全得多。”说完,他转身吩咐站在身后背着电台的通讯兵:“报务员同志,立即给摩托化团团长发报,让他立即派出两个营,携带砍树工具赶到河边集合。”

    等报务员蹲到一旁去发报的时候,克拉夫琴科又小声地对我说:“司令员同志,我们的人太少了点,要想在短时间内制作出能渡河的大木筏,还有点困难。您看,是不是让副司令员他们派一个近卫师过来,配合我们的渡河行动?”

    “军长同志,您的这个提议不错,就按你所说的办吧!让他们先将近卫第67师调过来。”我说这句话,想了想又补充说,“我记得他们师里好像有不少的皮划艇,让他们将这些渡河器材都送到河边来。”

    “明白,”克拉夫琴科兴奋地答应一声,便跑过去又给报务员下达新的命令去了。

    克拉夫琴科从报务员身边重新走过来时,还关切地对我说:“司令员同志,外面天凉,接到命令的部队还要等很长时间才能到达这里,我们还是回车上去吧。”

    虽然我所在的位置,离对岸超过四百米,但我始终还是担心遇到德军的狙击手狙杀。虽然我早就想回装甲车,不过看到克拉夫琴科刚刚一直在认真地看对面的地形,就没好意思提出来。此刻既然他主动提起,我也就顺水推舟地答应和他回装甲车里,等待那些渡河部队的到来。(未完待续。)

第一二五六章 建立登陆场(下)

    摩托化团的指战员来得很快,接到通知后半个小时就赶到了河边。带队的副团长听完克拉夫琴科的命令后,便率领部队进入小树林开始砍伐树木,准备制作渡河的木筏。

    听到从小树林方向传来的砍伐声,克拉夫琴科有些担忧地问道:“司令员同志,我们现有的兵力有限,就算指战员们全力砍伐,估计也要等到天亮,才能制作出能把这两个营都运到对岸去的木筏。”

    “不行,军长同志。”我听他这么一说,立即就摆了摆手,对他的这种说法进行了反驳:“我们现在是在和德国人抢时间,假如他们发现我们即将在这里渡河,在对面的峭壁上布置了防御力量的话,我们再想渡到彼岸去,就没有现在这么容易了。”

    “可是,司令员同志,砍树本来就是一件很费时间的事情,再加上砍下来的树木还要制作成木筏,这些都需要时间。”克拉夫琴科一脸忧色都说道:“我觉得部队最快也要在天亮以后,才能展开渡河行动。”

    克拉夫琴科的理解能力,让我感到无语,我不禁仰头长叹一声。在片刻的沉默以后,我对他说道:“军长同志,等到能将所有部队都渡过河的木筏制作出来,估计敌人早在对面的峭壁上布置好了火力点。然后像打移动靶似的,将我们的渡河部队一点点地消灭在河里。所以我们现在要兵贵神速,趁德国人没反应过来,就渡河过去,哪怕只过去一个班,只要他们能占据对面的峭壁,我们接下来的渡河行动就能变得顺利许多。”

    “只过去一个班,人数会不会太少了?”克拉夫琴科傻乎乎地问道:“如果真的有敌人的话,他们会很快被消灭掉的。”

    听到他这么说,我恨不得踢他两脚,真不知道他这个坦克军军长是怎么当上了,居然反应这么迟钝,我是说至少派一个班的战士过去抢占阵地,又没说只派一个班。我没好气地说:“军长同志,派去抢占对岸高地的部队,既可以担任警戒,也能担任掩护任务。如果发现敌人出现,他们可以立即展开就地阻击,只需要坚持十几分钟,我们的后继部队就到了。”

    我这么一说,克拉夫琴科才点了点头,勉强认可地说:“好吧,我待会儿告诉带队的副团长,制作好两到三个木筏以后,就把部队渡一部分过河,去抢占对面的高地,掩护后继部队的渡河行动。”

    过了一个多小时,就在我等得着急的时候,负责指挥部队砍树的副团长跑了过来,激动地向我们报告:“司令员、军长,我们已做好了十个木筏,需要立即下水吗?”

    我听到他的报告,心里虽然一阵狂喜,但表面上还是淡定地问道:“副团长同志,您的一个木筏能乘坐几个人啊?”

    副团长想了片刻,回答说:“报告司令员同志,一个木筏能乘坐六个人。”

    一个木筏六个人,十个木筏就是六十个人,这么多人过去占据对岸的峭壁,就算有敌人进攻,坚守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应该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想到这里,我就立即吩咐副团长:“副团长同志,让您的人把木筏先抬到河边去吧。”

    副团长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掏出一个手电,摁亮以后,转身朝着树林的方向晃动了几下。等树林方向也传来了一个晃动的手电光线后,他满意地点了点头,熄灭了手电,回身对我说:“司令员同志,木筏很快就可以运过来。”

    几分钟以后,一阵整齐的号子声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我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群指战员们正扛着木筏朝我们这边跑过来。我问副团长:“渡河的部队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副团长恭恭敬敬地回答说:“我们每条木筏上搭乘五名战士和他们的武器,一次可以渡五十人过去。”

    “等等,副团长同志。”我打断了一脸兴奋的副团长,好奇地问道:“您刚刚不是报告说,每条木筏上能乘坐六个人吗?怎么才一会儿的功夫,就变成了五个人。”

    “是这样的,司令员同志。您听我解释,”副团长见我一脸不高兴的样子,赶紧辩解说:“我说的每条木筏能搭乘六个人,是指在他们空手的情况。如今渡河还需要搭载他们所携带的武器,所以木筏上的人数就要减少。”

    我想亲眼目睹部队渡河,所以跟着抬木筏的部队到了河边。等副团长选择好了木筏下水的位置后,我还专门叮嘱他:“副团长同志,告诉渡河的指战员,到了河面上以后,千万别舍不得力气划桨,要尽快渡过河去。到了对岸后,小心地穿过了敌人的雷区后,迅速地占领峭壁,并在上面建立防御阵地。”

    “是,司令员同志,”副团长表情严肃地回答说:“我会把您的命令传达给渡河的指挥员,让他到达对岸后,就立即在峭壁上建立一个防御阵地。”

    然后随着副团长的一声令下,战士们抬着木筏下到没膝深的河里。随着副团长的一声口令,大家将木筏放在了水里。但惊人的一幕发生了,木筏并没有像我所设想的那样浮在水面上,反而是直接沉到了水底。

    “见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场景不光我看到了,克拉夫琴科、副团长和站在周围的所有指战员都看到了。没等我说话,克拉夫琴科就一把揪住副团长的衣领,大声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木筏会沉没?”

    副团长顿时慌了神,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连声说道:“军长同志,我不清楚。也许是这种木头不适合做木筏,或者木筏太小了,所以一下水就沉没了。”

    我虽然搞不清楚木筏为什么会沉,但却知道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便吩咐副团长:“行了,副团长同志,先把木筏捞起来,重新做个更大的再试试。”

    就在副团长指挥战士们捞木筏的时候,远处传来了汽车马达的轰鸣声。在皎洁的月光下,我看清楚来的是一支长长的车队。奇斯佳科夫看到突然出现的车队,立即警惕地问:“司令员同志,来的是什么人,会不会是准备撤往切尔卡瑟的德军部队啊?”

    “不会的,军长同志。”虽然车队还在几公里外,但我基本可以断定来的不是德军,而是我们的车队,“如果德军有这么大规模的车队,我想他们是不会再夜晚行军的。”

    过了几分钟,一辆吉普车快速地开了过来,在离我们十几米的地方停下。车刚停稳,就有人推开车门从里面跳了出来,然后大声地问道:“司令员同志在什么地方?”

    我听出是近卫第67师师长巴克索夫少将的声音,连忙笑着回答说:“我在这里,将军同志,您的近卫第67师都到了?”

    巴克索夫快步走到我面前,没有敬礼而是挺直身体报告说:“司令员同志,近卫步兵第67师奉您的命令赶到,请指示!”

    我用手指着河对岸的峭壁说:“巴克索夫少将,您看到对面的峭壁了吗?我给你们师的任务,就是以最快的速度渡过河去,并在上面建立坚固的防御作战,掩护集团军主力渡河,有问题吗?”

    巴克索夫举起挂在脖子上的望远镜,朝对岸看了半晌,然后转身对我说:“放心吧,司令员同志,我的部队最多用半个小时,就能占领对面的峭壁,并构筑好防御工事。”

    虽然巴克索夫答应得很爽快,但我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又用手指着拉着铁丝网的那些木桩,说道:“您看到那些铁丝网了吗?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那应该是德国人布置的雷区。首批渡河部队里,必须有工兵部队,让他们在雷区中开辟出通道。明白了吗?”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巴克索夫信心十足地说:“在第一批渡河部队里,我会安排一个工兵排,他们应该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在雷区中开辟道路。”

    我们说话的时候,副团长指挥着一群战士,抬着不停滴水的木筏,狼狈不堪地从我们的身边经过。我看了一眼入水即沉的木筏,有些担忧地问巴克索夫:“师长同志,你们师有足够的渡河器材吗?”

    “您就放心吧,司令员同志。”副团长他们的狼狈相,也被巴克索夫看在了眼里,所以他非常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我们全师有七十多只皮划艇,一次可以搭乘八名战士。最多只要五六个小时,就能将全师指战员渡到河对岸去。”

    “既然是这样,师长同志,那就快行动吧。”听说近卫第67师有那么多的渡河器材,我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我连忙催促道:“你们要赶在德国人发现我们之前,抢占对面的峭壁,并在上面构筑防御工事。”

    接下来的渡河行动,开展得非常顺利。随着巴克索夫的一声令下,停在第聂伯河岸边的几十条皮划艇同时动了。随着浆手们拼命地划桨,皮划艇在黑黝黝的河面上快速地前进着。巴克索夫见到这一幕,表情有些得意地对我说:“司令员同志,您看到了吗?照这个速度,最多五分钟,我们的第一梯队就能去全部渡过河去。”

    由于对岸没有德军的阻击,我们的第一批渡河部队很快就顺利登岸了。下船以后,首先朝前冲的,是巴克索夫派出的工兵,他们负责去雷区中为后续部队开辟通道。而留在继续留在岸边的部队,也继续保持着警戒状态。机枪手们甚至还建立了一个又一个的机枪阵地,此刻就算德军实施逆袭,估计也会被我们密集的火力打得溃不成军的。

    还没等船只返回我们这一侧的岸边,对岸河边待命的部队,已展开了战斗队形,弯着腰沿着工兵开辟出来的通道,快速地朝前面的峭壁冲过去。而机枪手们依旧待在原地没动,继续保持着警戒状态。

    我在望远镜里依稀看到有几位身上敏捷的战士,攀爬上了峭壁,然后从上面垂下一根根的绳索,让留在峭壁底下的指战员,可以顺着绳索爬上去。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随着峭壁顶部的人影越来越多,巴克索夫长松了一口气,转身对我说:“司令员同志,至少有一个连的兵力到达了峭壁的上方,我相信他们很快就能建立好防御阵地,掩护我们主力从容不迫地渡河。”(未完待续。)

第一二五七章 收复卡尼伏(上)

    看到在河对岸所建立的第一个登陆场,我的心情原本是很愉快的,但克拉夫琴科的一句话,便让我心凉了半截:“司令员同志,我们的坦克可不会爬山,至少现在还没有学会。我可没法将我们的坦克部署到峭壁上去。”

    克拉夫琴科的话让我陷入了沉思,这么陡峭的山崖,步兵攀爬都很困难,更别说坦克和大炮这样的重型装备了。看来要想让集团军主力过河,并在对岸建立稳固的登陆场,必须要有一个适合停放大型渡船的码头,才能将坦克大炮这样的重型技术装备运过河去。

    “司令员同志,您在想什么?”也许是看到我站在原地发呆,旁边的克拉夫琴科关切地问道:“是不是身体不舒服,需要回车里休息一会儿吗?”

    我摆了摆手,然后对巴克索夫说:“师长同志,立即向切尔卡瑟和卡尼伏派出侦察部队,搞清楚敌人的布防情况。”

    “是!”巴克索夫听到我的这道命令以后,什么都没说,立即就去向自己的部下布置侦察任务去了。

    “怎么,司令员同志,您还打算继续执行攻占两个港口城市的作战计划吗?”听到我下达的侦察任务,克拉夫琴科有些意外地问:“我们完全可以在这个地段架设浮桥,将坦克大炮这样的重型装备运过河去,为什么还要去进攻德军重兵防御的城市,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军长同志,您瞧瞧这里的地形。”我指着对岸向他说道:“河边的土质过于松软,很容易让我们的坦克大炮陷进去无法动弹,要是敌机在这种情况下出现的话,我们的坦克就会成为挨炸的活靶子。”

    我这么一说,原本还想劝我两句的克拉夫琴科便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他思索了片刻,点着头说:“司令员同志,您说得对,对岸的地形确实不适合坦克部队的展开,假如我们真的不分青红皂白,就将所有的重型装备运过河,没准真的会成为德国人空袭的目标。看来对上下游的侦察,是完全必要的。”

    我听克拉夫琴科说完这番套话后,正想补充两句时,却见到一辆亮着车灯的三轮摩托车,正朝我们这边急速驶来。我朝那边努了努嘴,对克拉夫琴科说:“军长同志,看样子,像是从佐洛托诺沙来的,是不是城里有什么事情了吗?”

    摩托车在离我们十几米外的地方停下后,一名军官从跨斗里跳了下来,大声地问从身边经过的指战员:“喂,我说同志们,你们谁知道司令员在什么地方?同志们……”

    听到军官居然是找我的,让我感到很吃惊。我朝他走了几步,大声地喊道:“喂,指挥员同志,我在这里,您有什么事情吗?”

    军官听到我的声音,立即停止了他的吆喝,眯缝着眼朝我们这边看了看,随后便一路小跑过来。他在我的面前站定,挺直身体报告说:“您好,司令员同志,我是集团军司令部的参谋,奉副司令员的命令,请您回城。司令部在一个小时前,已进驻了佐洛托诺沙。”

    “什么,司令部已进驻了佐洛托诺沙?”军官的话让我大吃一惊,我没想到奇斯佳科夫他们的行动这么快,仅仅比我晚了几个小时,就进驻了佐洛托诺沙。我扭头问克拉夫琴科:“军长同志,您是怎么打算的,是留在这里还是跟我回司令部?”

    克拉夫琴科想了想,然后回答说:“司令员同志,我还是留在河边吧。没准过一会儿三个坦克旅就陆续开过来,我要协调各旅的驻扎地点,不能随便离开。”

    我也知道假如坦克部队开到了以后,没有一个人指挥协调的话,肯定会乱套。作为副军长的别雷肯定是不合适的,毕竟他是刚担任该军的副军长不久,还没有树立起自己的威信,所以克拉夫琴科还非留下不可。

    我点了点头,同意了克拉夫琴科的看法,然后坐上摩托车,在一群战士的护送下,回到了设在佐洛托诺沙里的司令部。

    一走进指挥部,看到里面的人还不少,不过大家都围在摊放着地图的桌边,谁也没有注意到我。我连忙招呼了一声:“指挥员同志们,你们好!”

    听到我的声音,所有人都扭头望着我,异口同声地说:“您好,司令员同志!”

    我快步地走到了桌边,好奇地问:“你们在看什么呢?”

    奇斯佳科夫接过我的话题说道:“司令员同志,我们正在研究集团军主力应该从什么地方渡河?”

    “有结果了吗?”我在河边站在了好几个小时,又在摩托车颠了十几分钟,早就疲惫不堪,此刻见桌子四周的位置都是空着的,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抬头望着奇斯佳科夫问道:“你们打算在什么地段渡河啊?”

    奇斯佳科夫望着站在另外一侧的别济科夫和阿赫罗梅耶夫,然后回答说:“经过我们的反复讨论,觉得应该把渡河地点选在卡尼伏。”

    “说说您的理由。”我简短地问道。

    “很简单,这里的河面很窄,宽不过五百米,最窄的地方仅有两百多米。”奇斯佳科夫胸有成竹地说:“就算德国人将跨河大桥炸掉了,我们也可以选在其它的地段进行强渡。”

    “副司令员同志,既然选定了渡河的地点。”我听完以后,不动神色地问道:“你们打算哪天开始行动啊?”

    奇斯佳科夫皱着眉头想了片刻,接着说道:“由于部队的集结和准备渡河器材,都需要时间,所以我觉得应该把渡河的时间选在两天后,也就是10月1日佛晓。在强大的炮火准备以后,我们的部队展开强渡行动……”

    “行了,副司令员同志。”我没等他说完,便打断了他的话,“两天以后,估计敌人早就在对岸构筑好了完善的防御体系,他们的炮火和机枪火力,就可以像打靶似的,将我们渡河的指战员都消灭在湍急的第聂伯河里。”

    奇斯佳科夫听我这么说,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了几下以后,有些不甘地说道:“可是军长同志,就算是两天后渡河,也显得有些太仓促了。毕竟我们的主力距离这里太远了,当战士们经过长途跋涉来到这里,让他们立即发起渡河战斗,是不太现实的。”

    “是啊,司令员同志。”奇斯佳科夫说完后,别济科夫也补充说:“在明天天亮以前,除了先期到达的近卫第67师,和近卫摩托化第六团外,最多还有一个近卫第52师能赶到,剩下的部队最快要中午或者傍晚才能赶到。用这样有限的兵力,去展开渡河作战,我认为是不明智的。”

    “丽达,你可要慎重啊!”两人的话说完以后,连一向很少在军事会议上说话的基里洛夫,也出人意料地发表了自己的观点:“如果让疲惫不堪的部队,去向敌人发起进攻,就算勉强冲过河去,估计部队也会伤亡惨重的。”

    基里洛夫说话的时候,我保持着沉默,只是用眼角余光瞅了一眼站在对面不说话的阿赫罗梅耶夫,见他的嘴巴张了张,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却没有说出口。不过从他的表情,我便猜到,他肯定也和先发言的几个人站在同一阵线上,都是想劝阻我,在部队完成渡河准备前,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我等室内都安静下来以后,这才轻轻地咳嗽一声,双手扶着桌子站了起来,身体微微向前倾,然后说道:“各位指挥员同志们,在讨论如果夺取卡尼伏之前,我先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在一个小时前,巴克索夫将军的近卫第67师,已成功地渡过了第聂伯河,并在对岸建立了一个登陆场。”

    “什么?近卫第67师已经渡河了?”听到我宣布的这个消息,所有人都吃惊地张大了嘴巴,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过了好一阵,奇斯佳科夫才结结巴巴地问我:“司令员同志,您……您说得都……都是真的吗?”

    “没错,副司令员同志。”我冲着奇斯佳科夫点了点头,肯定地说:“我是亲眼目睹该师的部队渡过了第聂伯河,在对面的峭壁上,建立了一个登陆场。”

    奇斯佳科夫一把抓住地图,拖到了我的面前,有些急躁地问:“司令员同志,近卫第67师在什么位置渡河成功了?”

    “在这里,”我指着地图上的渡河地点说道:“这里没有德国人的防御阵地只有雷区,但在第一批渡河部队里,就有工兵,他们上岸后,没用多长的时间,就在雷区内开辟出一条通道来。”

    奇斯佳科夫把这里看了半天,然后又出人意料地把阿赫罗梅耶夫叫了过来,将地图推到他的面前,问道:“作战处长同志,您看看这个渡河地点怎么样?”

    阿赫罗梅耶夫翻来覆去看了一阵,然后摇了摇头,说:“是轻装的小股部队在这里渡河的话,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但假如是大部队,特别是携带了重型装备的大部队渡河,就会变得行动迟疑,无法快速地向敌人的防御纵深推进。”说完以后,他立即抬起头,神情紧张地望着我,看我有什么话说。

    “少校说得对,目前的渡河地点,不利于大部队的展开。”为了不让阿赫罗梅耶夫紧张,我绕过桌子走到他的身边,抬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冲他赞许地笑了笑,然后说道:“所以我们要选择其它方向,作为集团军主力渡河的地点。”

    “我们应该把渡河地点选在什么地方呢?”奇斯佳科夫在一旁问道。

    我听到他的这个问题,立即把目光集中在他的身上,奇怪地反问道:“你们不是把渡河地点选在了卡尼伏了吗?”

    “可是,司令员同志。”奇斯佳科夫听我这么说,脸上又露出了为难的表情:“从目前的情况看,天亮以后,在该地区能投入战斗的,就只有近卫第52师,兵力和敌人相比,实在是太悬殊了。”

    “兵在精不在多,”我随口说道:“如果仅仅靠近卫第52师从正面强渡,我觉得也很难成功。不过我们可以让已经渡河成功的近卫第67师,沿河而上去攻击德军的侧翼,使他们首尾不能相顾,这样渡河的成功率就大大地提高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觉得夺取卡尼伏,应该就没有问题了。”奇斯佳科夫说完这两句话以后,转身吩咐别济科夫:“参谋长,请立即给近卫第52师发电报,让他们加快行军速度,争取在天亮以前,赶到卡尼伏的对岸,并做好渡河作战的准备。”

    “没问题,我这就去给涅克拉索夫将军发报。”别济科夫在说完这句话后,还自作主张地说:“我还让他沿途多收集一些渡河的器材,这样就可以将更多的部队一次性渡过河去。”

    别济科夫刚离开指挥部,去隔壁发电报的时候,屋里的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电话是瓦图京打来的,他听到我的声音后,就开门见山地问道:“喂,奥夏宁娜同志,你和你的部队在什么地方?”

    “报告大将同志!”我恭恭敬敬地回答说:“我如今在佐洛托诺沙。”

    “佐洛托诺沙?!”瓦图京听到这个地名后,立即在地图上查找起来。片刻之后,他的声音再次从耳机里传出来:“见鬼,你怎么跑到第聂伯河岸边去了?”

    “是这样的,大将同志。”我想到自己临时改变行军方向,又没有及时向上级汇报,属于无组织无纪律的行为,如果上级要追究,我估计是吃不了兜着走,所以连忙态度诚恳地回答说:“我觉得把部队集结在佐洛托诺沙地区,有利于我们开展渡河行动。”

    瓦图京听我这么说,没有再深究我擅自将部队部署在佐洛托诺沙的事,而是追问道:“奥夏宁娜,你打算什么时候展开渡河作战呢?据我所知,西南方面军的个别部队,如今已在第聂伯河的彼岸建立了一些登陆场。你们集团军是我们沃罗涅日方面军的主力,行动可不能落在他们的后面哦。”

    “请大将同志放心,”想到巴克索夫的近卫第67师,目前正在第聂伯河的对岸构筑防御工事,我就有些得意地向瓦图京报告说:“我的近卫第67师在一个小时前,已成功地渡过了第聂伯河,在河的彼岸建立了一个登陆场。”(未完待续。)

第一二五八章 收复卡尼伏(中)

    “什么,你的部队已渡过了第聂伯河?”听到我这么说,瓦图京顿时大吃一惊。在片刻的沉默过后,他紧张地问道:“你们是在什么位置渡过第聂伯河的?”

    “在切尔卡瑟和卡尼伏中间的一个地段。”我简短地向瓦图京报告着部队渡河的情况,为了防止他直接下令,让所有的部队从该地区渡河,我最后还特意强调说:“大将同志,我们渡河的地点,虽然没有德军防守,但地势却不适合大部队的展开,特别是装甲部队的展开。所有经过研究,我们打算把渡河地点选在其它的地方。”

    “怎么,你们打算从其它地段渡河?”瓦图京等我说完后,慢条斯理地问道:“我想听听,你认为的合适地点在什么位置?”

    “卡尼伏!”我果断地回答说:“我们打算派部队从卡尼伏这个地区实施强渡,在夺取城市后,将这里建造成我们进攻基辅的进攻出发点。”

    “卡尼伏的河面虽然很窄,但水流太急,”瓦图京虽然听清了我的计划,但还是有些担心地问道:“假如德军在对岸有重兵保守的话,你确定部队能成功渡过河去吗?”

    对于瓦图京的担忧,我犹豫了片刻,然后胸有成竹地回答:“大将同志,您放心吧,我想我们的部队一定能渡过河去。因为根据作战计划,一支部队在正面强渡的时候,已渡过河的近卫第67师,会沿河而上去攻击德军的侧翼,使他们首尾不能相顾。”

    “你打算派几个师,担任正面强渡的任务啊?”瓦图京继续追问道:“还有,他们在强渡时,能得到什么样的火力支援?”

    “虽然我们的部队正在连夜向第聂伯河岸边开进,但能在天亮之前赶到的部队,就只有涅克拉索夫少将的近卫第52师。至于他们所能得到的火力支援吗?”说到这里,我停顿了片刻,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旁边的奇斯佳科夫。他快速在纸上写了几个数字,然后递到了我的面前。我瞥了一眼上面的内容后,接着说道:“在进攻前,我们将用一个炮兵团的火力,对彼岸的德军阵地进行火力覆盖。在进攻开始后,近卫坦克第22旅的坦克将停在岸边,摧毁敌人那些暴露的火力点。”

    “不行,你们的兵力太少了。”瓦图京听我说完后,提高嗓门说道:“德军的主力撤过了第聂伯河以后,我们根本不清楚他们如今的兵力分别情况如何,假如就用一两个师,就发起这样大规模的渡河作战,我认为是不合适的。”

    瓦图京的话,让我有点不知所措。我沉默了好一阵后,才试探地问:“大将同志,如果我们没有猜错的话,您是不同意我们立即发动渡河作战吗?”

    “不是不同意,而是你们的兵力太薄弱。以你们现在的兵力,去攻击敌人重兵布防的城市,那无疑是去送死。”瓦图京语重心长地对我说道:“虽然我们最近打了不少的胜仗,但千万不能有轻敌的思想,否则会吃大亏的。”

    瓦图京的这番话,让我真是哭笑不得,我心里说:我哪里轻敌了?虽然正面进攻的只有一个师,但同时也有差不多的兵力对德军的侧翼进行打击。我的这种两面夹击,难道还不能解决卡尼伏这个小城市里的德军部队吗?但很多话在心里说说还可以,却千万不能说出来。我斟酌再三,然后对瓦图京说:“大将同志,请您相信我,绝对没有因为打了几场胜仗,就变得轻敌。之所以用两个师就敢发起渡河作战,是考虑到德军刚退回第聂伯河彼岸不久,还没来得及构筑完善的防御体系,我们这个时候发起进攻,可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假如我们迟迟不动,等到后继部队赶到以后,再发起渡河作战时,估计敌人早就在对岸修筑好了坚固的工事,我们在进攻时,就要多付出一倍甚至几倍的代价。”

    我说完这番话以后,立即就闭上了嘴边,忐忑不安地等着瓦图京的回应。在长达好几分钟的沉默以后,瓦图京的声音重要从听筒里传了出来:“好吧,奥夏宁娜同志,我同意你的进攻方案。不过你们的兵力还是过于薄弱了,我会立即联络友军,让他们配合你们作战。”

    友军!听到这个单词时,我不禁眼前一亮,只要有了友军的支援,那么我们渡河作战的成功率就能大大提高。可转念一想,不知道他准备让哪支友军部队和我们配合作战,要是战斗力强的还好说,如果遇到猪一样的队友,就是我们的悲哀的了。想到这里,我立即迫不及待地问:“大将同志,不知道您打算安排哪支友军部队配合我们作战呢?”

    “这个暂时保密。”没想到一向为人比较严谨的瓦图京,在这个时候也卖起了关子,他故作神秘地说:“奥夏宁娜同志,你不要着急,待会儿他就会打电话给你,商议你们两支部队联合作战的事宜了。”

    我放下电话以后,奇斯佳科夫和别济科夫立即关切地问:“司令员同志,大将同志有没有说让哪支部队配合我们作战啊?”

    我摇了摇头,一脸苦涩地回答说:“我也不知道。”

    “什么,您不知道?”听到我的回答,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我很明白大家为什么会有这种表情,毕竟再过几个小时,渡河作战就要开始了,可我身为集团军司令员却连要和谁配合作战都不知道,这不是太滑稽了么。不过我的确不知道瓦图京打算安排哪支部队和我们合作,所以只好耸耸肩膀,把双手一摊,说道:“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因为大将同志没说。不过要不了多久,和我们配合作战的指挥员,就会打电话给我,协商联合作战的事宜。”

    说完这句话,我把目光投向了别济科夫,问道:“参谋长同志,除了近卫第52师以外,还有哪支部队离我们最近?”

    别济科夫低头看了一眼地图,然后回答说:“卢金中校的步兵第375师,应该能在明天中午赶到。所以就算近卫第52师的进攻失利,也可以由卢金师接替战斗。”

    由卢金担任步兵第375师师长职务的申请,几乎刚报上去,就获得了批准。但卢金能否在短时间内掌控部队,我的心里就没底了。所以等别济科夫说完后,我又接着问了一句:“戈沃鲁年科将军还在师里吗?”

    别济科夫摇了摇头,回答说:“戈沃鲁年科将军已到坦克军上任去了,目前该师是由卢金中校在指挥。”末了,他还补充了一句,“我相信以卢金中校的能力,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在部队里树立起自己的威信。”

    接着我又向阿赫罗梅耶夫了解了佐洛托诺沙的布防情况,虽然根据我们的侦察,德军的主力都退到第聂伯河对岸去了,留下的都是不成建制的散兵游勇,但在警戒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如果真的被小股敌人把司令部端掉,那我就会成为大家的笑柄。

    正在忙碌的时候,桌上的电话铃声忽然响了起来。我抬手看了看表,距离我和瓦图京通话的时间刚刚过去二十分钟,我立即就猜到这个电话,肯定是友军的指挥员打来的,可惜不知道这个人是谁,是否好相处。

    我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接电话的别济科夫已将双手握着的话筒朝我递了过来,同时有些激动地说:“司令员同志,友军的指挥员要和您通话。”

    我刚把听筒贴在耳边,便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喂,是丽达吗?我是卡图科夫。”

    听到这个声音,我顿时明白别济科夫的情绪为什么会那么激动了,原来电话是卡图科夫打来的。我连忙定了定神,礼貌地说道:“您好,卡图科夫将军,很高兴听到您的声音。”

    “是啊,自从打退了德军对奥博扬的进攻以后,我们就没有再见过面。”卡图科夫的声音微微有点沙哑,可是是情绪太激动了:“瓦图京司令员刚刚给我打电话,让我派部队协助你,对卡尼伏发起渡河作战。怎么样,说说你的计划吧!”

    听到配合自己作战的部队,居然是卡图科夫的近卫坦克第一集团军,我的心里顿时踏实了许多,在我的印象中,卡图科夫还没有打过什么败仗,也就是说在拂晓发起的渡河作战,肯定能取得想象中的胜利。

    “是这样的,卡图科夫将军。”我在电话里,将自己的作战计划向卡图科夫详详细细地讲了一遍,最后问道:“不知道您打算派出什么样的兵力,来协助我们的进攻呢?”

    “我就派格特曼将军的坦克第六军过去支援你们。”卡图科夫深怕我不知道格特曼是谁,还专门解释道:“以前你刚刚担任近卫第六集团军司令员不久,我还曾经带着格特曼将军到你那里去过一次。”

    其实就算卡图科夫不说,我也记得格特曼是谁,所以等他一说完,我就连连点头,说:“记得记得,卡图科夫将军,我对格特曼将军的印象很深。”接着我的话题一转,问道,“不过我想问问坦克第六军现在的实力如何?”

    “该军下辖坦克第22、第100、第200旅和摩托化步兵第6旅,”卡图科夫为了消除我的疑虑,立即将坦克第六军所属部队的番号报给了我:“虽然他们在库尔斯克会战中,遭受了巨大的损失。不过经过这一个多月的休整,该军得到了装备和人员的补充,如今是齐装满员随时可以投入新的战斗。”

    “太好了,卡图科夫将军,这真是太好了。”听说可以得到一个齐装满员的坦克军的支援,我顿时喜笑颜开,连声说道:“有了您支援的这个坦克军,我相信在佛晓展开的渡河作战,肯定能取得胜利。”

    “德国人刚刚推到第聂伯河对岸,估计还来不及构筑完善的防御工事,你们在这个时候发起突然进攻,肯定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听到卡图科夫的这番话,我心里不禁感触万千,没想到他对局势的研判,居然和我不谋而合。刚想说两句的时候,却听他继续说道:“不过,我要提醒你一点,你们的渡河战斗必须速战速决。一旦拖延了时间,敌人在附近的兵力就会源源不断地涌过来。到时你们的渡河作战就会变成持久而残酷的消耗战,就算你们勉强占领了卡尼伏,近卫第六集团军的实力也会大打折扣。”

    “放心吧,卡图科夫将军。”对于卡图科夫的提醒,我认为他是过于悲观了。在目前的这种情况下,哪怕没有坦克第六军的支援,我们的两个师也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渡河作战并从德国人的手里,再次收复卡尼伏。“最迟在天黑以前,我们就能解决战斗,成功地在卡尼伏建立我们的防御阵地。到那个时候,敌人不来则已,只要他们一来,肯定可以把他们打得溃不成军。”

    “既然你有这个信心,那我就不多说了,我相信你有这样的能力。”了解我的卡图科夫也信心十足地说:“希望有一天,我的近卫坦克第一集团军,能和你的近卫第六集团军一起,昂首挺胸地冲进基辅,从德国人的手里解放这座伟大的城市。”

    指挥部里的人知道将有一个齐装满员的坦克军,来配合我们的渡河作战,情绪顿时激动起来了。大家都围在地图旁,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在渡河成功后,该在什么地方搭设浮桥,将坦克军的坦克渡过河去,并在什么地段展开对敌人的突击。

    由于谈论得太激烈了,以至于谁也没发现,格特曼将军是在什么时候,由司令部参谋的陪同着走进了指挥部,并在我们的身后站了很久。

    当听到参谋的大声报告后,屋里才安静下来,大家把注意力从面前的地图上,转移到了站在屋子中间的将军身上。我认出来人便是坦克第六军军长格特曼,连忙走上去,和他打招呼:“您好,格特曼将军,欢迎您到我的司令部来。”在飞速地瞥了一眼他的肩章后,我又赶紧补充了一句,“同时祝贺您获得了更高一级的军衔,格特曼中将!”(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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