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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红场唐人     燃烧的莫斯科txt下载     燃烧的莫斯科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一五〇的章 新的副参谋长

    天才壹秒記住『shuyaya qu 】”

    “奥夏宁娜同志,对于你们在轰炸中的伤亡,我深表痛心。”瓦图京语气严肃地说道:“不过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你要确保部队的指挥系统不出现混乱,就必须完善司令部内各部门的职责……”

    “司令员同志,我明白。”没等他说完,我就抢着说道。

    “你不明白。”没想到瓦图京忽然提高嗓门说道:“我去过你们集团军,很多部门只有一个空架子,除了部门领导外,下面连个参谋都没有。这样的部门,如何能在你的指挥战斗的过程中发挥应有的作用啊?”

    “司令员同志,我不明白您所说的意思。”瓦图京的话,把我搞糊涂了,虽然知道问他的话,有可能挨一顿臭骂,但我还是硬着头皮问:“不知道该怎样完善下属机构的只能啊?”

    “作战处,你首先要完善的是作战处。”对我这种外行,瓦图京居然耐着性子解释说:“所有的高级指挥员都知道,作战处是集中和研究关于我军状况和态势的资料、敌情以及整个作战情况的部门。它的职能,就是要根据这些资料,准备司令员制订计划所需要的信息。等司令员制订出计划后,又要由作战处以战斗命令的形式,传达到各部队去,并监督其执行命令的情况。由于作战处的作用特别重要,所以我建议你,你们的作战处长,同时应该兼任集团军的副参谋长职务。明白了吗?”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经过他的科普,我觉得自己给阿赫罗梅耶夫的权利太小,以至于他在司令部里就成为了一个打杂的,让他根本无法发挥自己的才能。“作战处长阿赫罗梅耶夫少校,原来担任过师参谋长的职务,是一位有着丰富参谋经验的指挥员,我想他完全能胜任改组后的职务。”

    “很好,有了这个功能齐全的作战处以后,我希望你们在战场上能有更好的表现。”瓦图京笑着说完后,就挂断了电话。

    “丽达,大将同志在电话里说了什么?”我刚放下电话,基里洛夫就好奇地问道。

    “大将同志说我们的作战处。应该进一步完善,这样可以为我们今后指挥作战,提供更有利的帮助。”我说完这话,目光在帐篷里所有人的身上扫了一遍后。望着丹尼洛夫说:“副司令员同志,在场的指挥员里,只有您担任高级指挥员的时间比较长,对司令部里的各种部队职能都很了解。我现在就把加强作战处的工作,交给您全权负责。您没有问题吧?”

    丹尼洛夫摇了摇头,回答说:“放心吧,司令员同志,我待会儿就重新安排人手来加强作战处。目前整个作战处,就只有阿赫罗梅耶夫少校一个人,我打算再给他陪十二名参谋人员,其中还要有处长的助手和主要助手,这样可以能有效地提高工作效率。”

    我听丹尼洛夫这么说的时候,虽然面带笑容,但心里却恨得牙痒痒的。丹尼洛夫这个副司令员太不地道了。整个集团军司令部里,就你的资格最老,对各部门的情况最了解。可是在我接替司令员职务后,居然从来没提醒过我,应该完善司令部各部门的智能,结果我还是像当师长那样,只顾给下面的几个处长发号施令,根本没考虑过他们几乎都是光杆司令,结果让他们疲于奔命。

    当阿赫罗梅耶夫拿着收到的一叠电报走进帐篷时,我便立即向他宣布了让兼任集团军副参谋长的任命。以及抽调参谋人员加强作战处的决定。对此,他却表现得很平静,将手里的电报递给我以后,表情严肃地说:“司令员同志。刚收到了近卫第51、第52以及第67师的电报。”

    “情况怎么样?”我接过电报,却没有立即看,而是习惯性地问阿赫罗梅耶夫,因为他通常会将内容汇总后向我报告,“各师防守的却与,在这段时间里。有没有发生战斗?”

    “近卫第51师在天黑以后,派出了第309团的一个营,偷袭了德军的一个辎重营地,成功地缴获了一批物资。……不能运回的物资,已全部烧毁。”虽然阿赫罗梅耶夫已将所有的电报交给了我,但他依旧在十分详尽地向我解释各师的情况,“近卫第52师五号阵地上的守军,在德军进攻受挫撤退时,果断地发起了反击,在坦克的掩护下,冲向了德军的进攻集结地,摧毁了他们的一个宿营地。目前,取得了战果的部队,已重新返回了阵地。”

    “谢杰里科夫中校那里呢?”因为我曾命令谢杰里科夫在天黑以后,率领近卫第67师,对失去了飞机、坦克和大炮掩护的德军实施反击,我想听听他们那个方向有没有什么效果。“他们的反击开始了吗?”

    “谢杰里科夫中校发来了两份电报。”阿赫罗梅耶夫听到我的问题后,立即回答说:“第一份电报里,他说他用一个团对德军盘踞的地段发起了偷袭信息,而另外派出一个团从德军的右翼迂回过去。”

    “那第二份电报呢?”别济科夫迫不及待地问道,显然他想尽快检验一下阿赫罗梅耶夫是否适合自己副手的职务。“谢杰里科夫中校又说了些什么?”

    “进攻部队在接近德军前沿阵地时,有指战员不小心踩上了敌人埋设的地雷,暴露了目标,于是偷袭变成了强攻。”阿赫罗梅耶夫面无表情地说道:“由于没有炮火的支援,战斗从一开始就进入了胶着状态。”

    “那从右翼迂回过去的那个团呢?”我听说担任正面进攻的部队陷入了苦战,便忍不住问起了谢杰里科夫派出的另外一个团,“他们及时地从德军的侧翼出击了吗?”

    阿赫罗梅耶夫摇摇头,说:“可能是天太黑,在森林中行军的那个团迷了路,到现在谢杰里科夫中校还没有和他们联系上。”

    “好了,我知道了。”我长叹一口气,冲阿赫罗梅耶夫摆摆手说道:“少校,你先下去吧,等有最新的战报来了以后,再来向我汇报。”

    阿赫罗梅耶夫答应一声,就要朝外面走。却被丹尼洛夫叫住了:“少校,请等一下,我和你一起去,顺便给你配备作战处必须的人手。”说完,他走过去,将一只手搭在了阿赫罗梅耶夫的肩膀上,揽着他就走了出去。

    由于我们用的地图,在轰炸中已被烧毁,此刻摆在桌上的只是一副很小的行军地图,敌我的态势,看起来就没有大地图那么一目了然。不过别济科夫还是极快地在上面找到了近卫第67师坐在的位置,他用手点了点说道:“司令员同志,您看,这里是一片广阔的原始森林,在里面行军的部队,可能是没有参照物的缘故,所以才会在森林里迷路。如果继续强行军,没准他们会离正确的目标越来越远。我们是不是应该给谢杰里科夫发电报,让他想办法联系森林中的部队,让他们暂时停止前进,等天亮后再继续前进。”

    基里洛夫和我一起把头凑在地图前看了半天,然后发表自己的意见说:“参谋长同志,我觉得也许让部队继续行军,也许不是什么坏事。要知道他们所要前往的地段,正在进行着激烈的战斗,只要朝着枪炮声最激烈的地方前进,就肯定能走出森林。”

    别济科夫听完基里洛夫的提议后,立即征求我的意见:“司令员同志,我想知道您是什么样的意见。是让部队原地待命;还是像军事委员说的那样,让他们继续前进?”

    “继续前进吧!”我不假思索地说道:“谢杰里科夫中校也是一个有着丰富经验的指挥员,我相信就算我们不下达任何命令,他也知道该怎么做。好了,近卫第67师的事情暂时放到一旁,我们来研究一下其它的防御方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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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五一章 收缩防防线

    天才壹秒記住『shuyaya qu 】只要新的部队一到,我们的日子就要好多了。

    我刚想到这件事,桌上的电话便响了起来。我拿起一听。听筒里传出了瓦图京的声音:“喂,是奥夏宁娜吗?”

    “是的,司令员同志,是我。”虽然不知他这时候打电话来有什么事情。但我还是礼貌地问道:“请问您有什么指示?”

    “是这样的,奥夏宁娜同志。”瓦图京语速极快地说道:“根据我们侦察到的情况显示,德军可能会在近期集结优势兵力,对普罗霍洛夫卡发起强大的攻势。介于你们集团军现有的实力,要想守住普罗霍洛夫卡城有一定的困难。经过方面军司令部的研究。并报请总参谋长华西列夫斯基元帅的同意,决定让你部将该地的防御,移交给隶属于草原方面军的近卫坦克第五集团军。”

    “近卫坦克第五集团军?!”我听到这支部队的番号时,心中不禁一阵狂喜,不过为了稳妥起见,我还是试探地问:“是罗特米斯特罗夫坦克兵中将的部队吗?”

    “没错,就是他的部队,”瓦图京对我能叫出该部队司令员的名字,感到非常惊讶,他好奇地问:“你以前见过他?”

    “没有。大将同志,从来没见过。”虽然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了罗特米斯特罗夫那戴着眼睛,留着一撮小胡子的形象,但还是坚决地否认:“我只听说过他的名字,但从来没有见过他本人。”

    瓦图京听了我的解释,也就没有继续深究,而是对我说:“近卫坦克第五集团军下辖近卫坦克第三军、坦克第29军、近卫机械化第5军、轻型轰炸航空兵第994团,以及若干炮兵及其它兵团和部队,实力比你们现在普罗霍洛夫卡的部队实力强大许多,所以你们把防务移交后。这里就没有你们什么事情了。多出来的部队,你可以用到急需兵力的地段去。”

    听到瓦图京这么说,我真是喜出望外,刚刚还在为手里的兵力有限而犯愁。马上瓦图京就打电话来,让我把重兵把守的地段移交给友军,这样手里有了多出来的两个师,我的底气也足多了。

    当我放下电话后,我立即向所有人宣布了这个好消息。大家听完后,先是一愣。随后集体欢呼起来了。别济科夫激动地说:“司令员同志,这真是太好了。本来我以为我们至少还要往普罗霍洛夫卡地区投入一两个师,才能挡住德军可能发起的大规模进攻,正在为这事犯愁呢。如今既然有实力雄厚的友军来接防,那么我们就能将这里的兵力抽调出来,用到其它更加重要的地段去。”

    “没错,参谋长同志。”我对别济科夫的这种说法表示了赞同:“把防区移交给友军后,我们至少能多出两个步兵师和一个坦克师,这些部队不管用在什么地方,都能成为扭转战局的关键力量。”

    别济科夫扭头看了旁边的阿赫罗梅耶夫一眼后,又转过头来看着我问道:“司令员同志,移交防务的事情,您打算让谁去负责呢?”

    别济科夫的这个小动作,被我看在了眼里,我也明白他这么问的话外之意,是想知道移防的事情,由他负责还是交给阿赫罗梅耶夫负责。我在心里考虑了一下,觉得别济科夫毕竟是参谋长,他留在指挥部里的作用更大一些,于是我把阿赫罗梅耶夫叫了过来,吩咐他说:“少校同志,明天向友军移交防务的事情,我就交给你全权负责了,你没有问题吧?”

    “没有问题,司令员同志。”阿赫罗梅耶夫爽快第答应道:“我请您放心,我保证圆满地完成您交给我的任务。”

    丹尼洛夫走到我的面前,激动地说:“司令员同志,既然我们多出了两个步兵师和一个坦克师,那么是不是可以研究一下该如何对德军实施反击的问题?”

    “副司令员同志,您太心急了。”面对随时随刻想对德军实施反击的副司令员,我真是哭笑不得,我无奈地说道:“目前德军的实力还比我们强大,还不是进行反击的时候,我们还需要继续等待下去。”

    “司令员同志,那您觉得什么时候,是合适的时机呢?”丹尼洛夫不依不饶地问道。

    “再等等吧,我的副司令员同志。”他这样纠缠不休的行为,都快让我抓狂了,但我还是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目前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将这两个步兵师和一个坦克师转移到别的地段,并展开战斗队形。至于什么时候是反击的时刻,我想怎么也得等近卫坦克第五集团军和德军的装甲部队较量一场以后再说吧。”

    丹尼洛夫听到我这么说,还是不放心地追问了一句:“司令员同志,您觉得友军什么时候可以和德军展开大规模的战斗呢?”

    “等不了多久的,副司令员同志。”这时基里洛夫出来为我解围说:“根据我的观察,我们只需要再等三到五天的时间,友军就会和德军的主力,在普罗霍洛夫卡地区展开一场大规模的战斗。就像丽达前段时间说的那样,这里将成为整个库尔斯克会战的关键。”

    基里洛夫的话总算让丹尼洛夫安静了下来,趁他跑到地图前去查看敌我态势时,基里洛夫耸了耸肩膀,冲我投来了一个无奈的眼色,似乎也是对丹尼洛夫这种表现感到了无奈。

    阿赫罗梅耶夫走到我的面前,站得笔直地问:“司令员同志,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可以去普罗霍洛夫卡?”

    我抬手看了看表,随后对他说道:“少校,你这就出发吧,到了地方后,先把当地守军的师长召集起来开个会,把这事先向他们通个风,让他们做好移防和转移的准备。明白了吗?”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阿赫罗梅耶夫答应一声,抬手向我敬了个礼,转身走出了帐篷。(~^~)

第一一五二章 另外一场坦克决战(上)

    上午十点左右,收到了阿赫罗梅耶夫发回的电报,说近卫坦克第五集团军的部队,正在陆续向普罗霍洛夫卡开拔。其中近卫机械化第5军的军指挥部,和一个步兵师已进入了普罗霍洛夫城,正在与城里的步兵第375师进行交接。

    看到这样的电报,我心里的压力减轻了许多。以前老是惦记着即将在普罗霍洛夫卡地区展开的坦克大决战,以至于在前期的调兵遣将中,显得有些束手束脚。现在既然有了更强大的兵力来负责该地区的防御,那么我就可以放心大胆地将多余的兵力,用到更关键的地段。

    而凌晨时分反击不顺的近卫第67师,也给我发来电报,说现在已和迂回到德军侧翼的那个团恢复了联系,他们目前穿插到了布托沃附近,随时可以发起进攻。

    丹尼洛夫看到这份电报后,便向我建议说:“司令员同志,您看坦克第十军的残余部队,距离近卫第67师不远,不如让他们合兵一处,对布托沃发起反击,争取将城市从德国人的手里夺回来。”

    我看着地图想了想,最后还是拒绝了丹尼洛夫的提议,并向他解释说:“副司令员同志,我到布托沃去看过,整个城市在前期的战斗中,几乎已变为了一片废墟。我们的部队就算收复了城市,也很难建立稳固的防御。如果让近卫第67师就在现在的区域徘徊的话,则可以牵制德军更多的兵力。”

    别济科夫拿着一叠电报从帐篷外走了进来,对我说道:“司令员同志,根据近卫第51、第52、第90师的报告,原来在他们阵地前面的几个党卫队师,都已不知去向,取而代之的是几个普通的国防军师。”

    丹尼洛夫一把抢过了他手里的电报,紧张地问道:“参谋长同志,你们搞清楚敌人的去向了吗?”

    “据侦察员报告,在普罗霍洛夫卡方向发现了这几个师的迹象。”别济科夫说完话以后。立即又补充说:“不过这个消息,还没得到最后的证实。”

    “不用去证实了,参谋长同志。”我冲别济科夫摆了摆手,说道:“据我估计。普罗霍洛夫卡将是德军下一步进攻的重点,曼斯坦因肯定会把最精锐的部队投入这一地区。”

    “啊?!”我的话把别济科夫吓了一跳,他吃惊地说:“那接下来在普罗霍洛夫卡地区,不是就会展开一场恶仗吗?”

    “参谋长同志,别太担心了。”我看到他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便安慰他说:“既然这个地区已移交给友军负责了,我们就可以暂时不用为这里操心操心了。我们当前的首要任务,是要想方设法在没有德军精锐部队的地方,展开小规模的反击,尽可能地消耗德军的有生力量,并袭扰他们的交通线,是进攻普罗霍洛夫卡地区的德军陷入困境。”

    “司令员同志,您是怎么考虑的?”听到我说想在局部地区展开反击,丹尼洛夫顿时眼前一量,随后迫不及待地追问起来。

    “副司令员同志。您来看。”我把丹尼洛夫叫到了挂在墙上的地图前,指着别尔哥罗德——库尔斯克公路的奥博扬地段说:“德军现在的装甲部队,正在不停地对奥博扬地区发起进攻。虽然昨天在我们的炮兵和坦克旅的支持下,击退了德军的进攻。但德军并没有伤到元气,他们后撤了七八公里以后,在临时构筑的进攻出发点上进行休整。今天一早,又连着对奥博扬发起了三次进攻。”

    我清晨和卡图科夫通话时,听到他说德军发起的进攻一波比一波更猛烈时,我就动了派部队从德军的侧背出击,狠狠地教训这股敌人的念头。我此刻正好接这个机会。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我打算从雅科夫列沃地区抽调一个近卫师,在坦克旅的配合下,从进攻奥博扬的德军后面发起进攻,和卡图科夫将军来个前后夹击。就算不能全歼这股敌人。也能将其重创,使他们在短期内没有力量再发起对奥博扬的进攻。”

    “您打算抽调那个师呢?”别济科夫虚心地问道。

    “切尔诺夫上校的近卫第90师吧。”我轻描淡写地说:“到目前为止,在第一道防线的四个近卫师,就只有切尔诺夫师的建制是最完整的。只要坦克旅嘛,就让别雷上校把坦克第101旅派出就可以了。”

    “好的,我这就去下达命令。”别济科夫记录完我的命令。转身就想走出帐篷。

    “等一下,参谋长同志。”我叫住了正要离去的别济科夫,又补充一句:“反正现在别雷上校的坦克旅都派了出去,他如今就是一个光杆司令,让他在合适的时候,还是回集团军司令部吧。”

    “明白。”别济科夫简短地答应一声,撩开帘子走了出去。

    丹尼洛夫站在地图前观察了良久,忽然问道:“司令员同志,近卫第90师如果调走的话,那么我军在雅科夫列沃地区的兵力,不是变得单薄了吗?您看,是否需要让近卫第51师也撤下来?”

    “不用,不用,”对于丹尼洛夫这个提议,我不以为然地说道:“只要我们第一道防线还有一个阵地没失陷,那么对德国人来说,就是一个威胁,因为他们冲向我们纵深的部队,随时有被截断的危险。”

    听我这么说,丹尼洛夫的脸色稍微好了一些,他点了点头说:“好吧,既然您这样说,就让近卫第51师继续留在这里估计奋战吧。希望他们能把牵制在雅科夫列沃附近的德军部队,拖得更久一些。”

    由于我打算派兵支援奥博扬,所以有必要和卡图科夫通过气,让他先做到心中有数。当电话接通后,我就开门见山地问:“将军同志,您那里的情况怎么样?”

    “情况很糟糕啊,丽达。”卡图科夫忧心忡忡地对我说道:“虽然德军的进攻被我们连着打退了好几次,可是德国人却不死心,还在想方设法地想从我们的手里,把奥博扬夺过去,作为他们向库尔斯克进攻的出发点。目前城里不光遭到了德军远处炮火的轰击。还遭到了敌机的轰炸,我的临时指挥部已从城里转移了出来,设在城外的一个高地上。”

    “将军同志,我知道您那里的情况很糟糕。所以我准备派出部队去支援你们。”我在脑子里组织了一下词汇,接着说:“我打算派出一个步兵师和一个坦克旅,沿着公路向进攻奥博扬的德军部队的后方发起攻击。”

    卡图科夫听到我这么说,有些意外地问道:“丽达,我知道你手里的兵力也不富裕。你是从什么地方抽调出的部队啊?”

    “根据侦察,曼斯坦因已把雅科夫列沃附近的党卫军部队,调往了普罗霍洛夫卡地区,取而代之的是普通的国防军。”我为了让他心里感到踏实,便把实际情况对他进行了说明:“要牵制住这些普通的国防师,我只需要一个师就足够了,剩余的部队我就可以抽调出来,用于其它更加重要的方向。”

    “丽达,你这是在冒险。”听完我的述说后,卡图科夫语气严厉地说:“你想过没有。要是你剩下的那个师,挡不住德军的猛攻怎么办?德军一旦夺取了阵地,势必会分兵来增援进攻奥博扬的部队,到时你派出的步兵师和坦克旅,就会陷入腹背受敌的危险境地?”

    我听到卡图科夫居然担心的是这件事,连忙安慰他说:“放心吧,将军同志。由于方面军司令部派来了新的部队,接替我部的几个防区,现在我手里能动用的兵力不少,就算前沿的部队陷入困境。我也能抽调足够的部队去进行增援。”

    我这么一解释,卡图科夫也就再说什么。他及时地转换了话题,提醒我说:“丽达,目前德军的空军还占据着战场大部分的制空权。所以你们的部队要转进的话,只能在夜间进行,免得被敌人的飞机发现,遭受到不必要的损失。”

    “我知道,将军同志。”我顺着卡图科夫的意思说道:“我会命令部队在天黑以后再出发,悄悄地转进到敌人的后方。然后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结束和卡图科夫的通话后,我让洛普霍夫给阿赫罗梅耶夫发一个电报,让他以电话的形式,向我报告近卫坦克第五集团军的开进情况。

    过了大概十分钟,阿赫罗梅耶夫给我打来电话。他在电话里恭恭敬敬地问我:“司令员同志,请问您有什么指示?”

    “少校同志,”因为时间紧迫,我也没和他兜圈子,而是直截了当地问:“罗特米斯特罗夫坦克兵中将的部队,现在正在向普罗霍洛夫卡地区开进吗?”

    “是的,司令员同志。”阿赫罗梅耶夫肯定地回答说:“他们的主力部队正在向普罗霍洛夫卡地区大举开进。”

    我深怕自己听错了,还特意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你确定他们正在向普罗霍洛夫卡地区大举开进吗?”

    “没错,司令员同志。”阿赫罗梅耶夫虽然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这样问,但还是耐心地回答说:“部队正在向普罗霍洛夫卡开进,我看到的行军队列,至少在十公里以上。”

    “部队在大白天行进?”我搞不懂罗特米斯特罗夫的部队为什么会在白天行进,根据战时条例,大部队的调动,不是都应该在晚上进行吗?“难道他们不担心遇到空袭吗?”

    “不会的,司令员同志。”阿赫罗梅耶夫听到我这么问,立即就明白了我问这话的原因,连忙解释说:“在行军队列的上空,有空军飞行编队提供掩护。而地面上,每隔一公里,就布置有一个高炮营。在这么严密的防控措施下,德军的飞机就算飞过来,估计也讨不了好。”

    阿赫罗梅耶夫的话给我提了一个醒,对啊,既然近卫坦克第五集团军在开进过程中,都能得到空军的掩护,没理由我们防御奥博扬的部队,得不到来自空军的支援啊。于是我对着话筒说道:“行了,少校同志,我都清楚了。有什么情况,随时向我报告。”

    我重新拨通了方面军司令部的电话,想找瓦图京,向他提出派空军支援的请求。瓦图京听到是我的声音,笑呵呵地问:“奥夏宁娜同志,罗特米斯特罗夫的部队到达普罗霍洛夫卡没有啊?”

    “司令员同志,根据我的作战处长的报告,近卫第5机械化军的军部和一个步兵师,已开进了普罗霍洛夫卡城,从我集团军的第375步兵师手里,接过了城市的防御。”

    “看来罗特米斯特罗夫坦克兵中将的部队行动速度还挺快的嘛。”瓦图京听完我的报告,满意地说道:“只要他们能在明天中午以前,全部到达普罗霍洛夫卡地区,那么我们在这一地区的实力,就能远远地超过德国人。”他说完这些,才骤然想起是我主动给他打的电话,肯定有什么事情要求他,便接着问,“你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情吗?”

    “大将同志。”我态度恭谨地对他说道:“德军目前集中了优势的装甲部队,正在猛攻奥博扬,可卡图科夫将军的坦克军,却在其它的地方被德军部队缠住了,根本无法脱身。”

    “没错,这事我知道,”瓦图京淡淡地说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大将同志,我打算派部队去支援卡图科夫将军,用一个步兵师和一个坦克旅,从敌人的后方发起突然的进攻,狠狠地揍他们一顿。”我把自己的计划向瓦图京和盘托出,“然后卡图科夫再指挥部队从奥博扬顺公路冲过来。在我们的两面夹击下,这股德军就算不会被全歼,也会损失惨重。这样一来,在奥博扬以南的地区,德军装甲部队的实力,就会遭到严重的削弱。”

    “不错不错,你的这个计划很不错。”瓦图京听完,对我的计划连连说好,并催促我说:“那你就快去实施这个计划吧。”(未完待续。)

第一一五三章 另外一场坦克决战(中)

    “不行啊,司令员同志。”我为难地说:“目前我的部队没有制空权,只要一出动,就有可能招来德军轰炸机的狂轰滥炸。这样一来,没等我们的部队到达进攻出发点,就会在敌人的轰炸中损失惨重。”

    “你是想让我给你的部队提供空中支援吧?”瓦图京一下就猜到了我的心事,接着笑呵呵地问:“你想要多少飞机去支援你们啊?”

    “两百架吧!”既然瓦图京问我想要多少飞机,我直接就把数字往大了报。当年在莫斯科保卫战的反击阶段,看到铺天盖地的我军飞机从头顶飞过时的那种视觉冲击力,让我至今都记忆犹新。如果瓦图京真的能让空军出动两百架飞机的话,足可以将进攻奥博扬的德军装甲部队炸得片甲不留。

    “胡闹,简直是胡闹!”我本来是一句玩笑话,没想到却惹得瓦图京发火了。他气呼呼地说道:“你以为我们的空军和步兵一样,吹一声哨子,呼啦啦就能来上好几百吗?”

    我心里明白,如果没有飞机支援,我们根本就无法在白天对德军的装甲部队发起进攻,因此我腆着脸问道:“司令员同志,那您能给我派多少飞机?”

    “20架,不能再多了。”瓦图京说完,没等我开口,又接着说:“其中12架强击机,8架轰炸机。”

    “好吧,司令员同志。”我知道瓦图京既然已经说出了这个数量,我就算再怎么求他,他也不会再给我增加了,只能勉为其难地接受了。但为了让我们的飞机能在战场上发挥最大的功用,我特意问了一句:“不知道我怎么给空军指挥员联系?”

    “一个陆军指挥员,也想指挥空军。不行不行。”我的提议刚出口,就立即被瓦图京否决了,他还振振有词地说:“要让你这个外行来指挥。空军司令员还不找我算账?!算了,你如果需要空军支援的话。就给我打电话,我会让空军出动的。”

    听到瓦图京这么说,我只好无奈地说:“好吧,司令员同志。既然是这样,那就请您命令空军的强击机,立即飞往雅科夫列沃地区,掩护我们的坦克旅开进;而轰炸机则在中午一点左右出击,沿着别尔哥罗德库尔斯克的公路。轰炸在这一区域的德军装甲部队。记住,一定要提醒他们注意识别,千万别把我们的坦克旅当初德国人炸了。”

    “放心吧,奥夏宁娜同志。”对于我的这种担忧,瓦图京轻描淡写地说:“我们的空军这几天出动了上千架次,难道识别敌我这样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到吗?你就放心吧,”

    放下电话,我冲着别济科夫说:“参谋长同志,可以给近卫第90师和坦克第101旅发报。让他们立即向奥博扬方向开进。”

    别济科夫听我这么说,有些担心地说:“司令员同志,虽然近卫第90师面对只是德军的普通部队。但要是在这种时候撤离阵地,德军趁机发起进攻怎么办?”

    对于别济科夫的担忧,我想了想回答说:“既然是这样,让切尔诺夫上校在二号和三号阵地上,各留下一个营的兵力,用于监视正面的敌人。一旦敌人对我们的阵地发起进攻的话,在进行必要的抵抗后,他们可以撤往近卫第51师所在的一号阵地。”

    “好的,我这就去发电报。”别济科夫答应着走出了帐篷。

    我望着基里洛夫笑着问:“军事委员同志。想不想和我一起去看看我们的坦克部队,是如何和德军装甲部队进行较量的?”

    基里洛夫听到我这么说。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说道:“丽达。我知道我军装备有很多新型坦克,也很想亲眼看到我们的坦克把敌人的装甲部队打得满地找牙,可是我们事先有过规定,集团军的主要领导,不能随便离开指挥部到最危险的地方去。”

    “走吧,军事委员同志。”我非常想亲眼看看装备了新型坦克的坦克旅,是如何打得德军引以为傲的装甲部队狼狈逃窜的,所以一再劝说基里洛夫和我一起去。“我们找个视野开阔的地方,在那里不光个人的安全可以保证,还可以亲眼看到我们的部队如何打败敌人。”

    基里洛夫被我的这几句话说的有些心动,要知道他以前在斯大林格勒的时候,也经常跟着我到处跑,现在官越做越大,到前沿的机会也越来越少。我看到他正在踌躇,便走过去抓住他的手,把他往外面拉,同时嘴里还说着:“指挥部里的事情,由副司令员和参谋长负责,用不着我们来操心。”

    丹尼洛夫见我俩说走就想走,连忙伸手拦住我的面前,苦口婆心地说:“司令员同志,您的岗位在这里而不是前线,拜托您别再到处乱跑行吗?”说到这里,他飞速地瞥了一眼基里洛夫,“还有,您就算不为您的安全着想,也要为军事委员同志的安全想想啊。要是你们两人谁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们就算取得再大的胜利,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在丹尼洛夫的苦苦劝说下,基里洛夫的信心首先动摇了。他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还劝说我道:“算了,丽达,我觉得我们还是待在这里掌控全局吧。”

    如果让我留在指挥部里,我还真有点不甘心,但此刻要想离开的话,首先就必须说服基里洛夫和丹尼洛夫两人,否则我连帐篷都走不出去。我想了想,对两人说道:“这样吧,副司令员、军事委员同志,我不去最危险的地方,我就到奥博扬去。反正离我们这里也不远,就半个小时的车程。我到了那里后,和卡图科夫将军待在一起,绝对不会到处乱跑。这样你们应该就放心了吧?”

    我看到波夫斯基坐在旁边一言不发,便冲着他问道:“上校同志,我们现在能动用的火箭炮营还有多少?”

    波夫斯基站起来回答说:“目前还有三个火箭炮营,昨晚运输队刚送来了新的火箭弹。目前每门火箭炮有四个基数的弹药。”

    我听他这么一说,脸上立即就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我点了点头,笑着说:“上校同志。干的不错。待会儿我们去了奥博扬以后,您就在那里指挥你的炮兵。对进攻城市的德军装甲部队进行火力覆盖吧。”

    当我带着波夫斯基要离开帐篷时,正好别济科夫从外面回来了。他看到我要外出的样子,不禁大惊失色地问:“司令员同志,您这是要到哪里去?”

    “我到奥博扬去。”我向他说明了自己要去的地方后,又补充说:“不过不是我一个人去,还有集团军炮兵司令员波夫斯基上校和我一起去。”

    别济科夫有些阻拦后,但有些不敢,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丹尼洛夫和基里洛夫。基里洛夫走过来。拍着别济科夫的肩膀,对他说:“参谋长同志,没用的,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丽达,她决定的事情,还没有谁能改变呢。”说完,他又冲着我说,“丽达,别的话我也不说,你要多注意自己的安全啊。”

    “放心吧。军事委员同志。”我大大咧咧地对基里洛夫说:“我会注意自己安全的。”

    就在我掀开帘子,准备走出去的时候,别济科夫在后面说了一句:“司令员同志。近卫坦克第六军已离开了普罗霍洛夫卡,近卫第21、第22坦克旅正在向我们这里开进。您打算怎么安排这支部队?”

    我想了想,转身对他说:“参谋长,让这两个坦克旅立即调头转向奥博扬地区。虽然一个坦克旅就足以收拾德军的装甲部队,但如果能多两个坦克旅加入战斗的话,所取得的战果会更大一些。”

    我和波夫斯基坐的吉普车,在半路上就遇上了前往奥博扬的坦克部队。

    波夫斯基从车窗朝外望去,看到我们身边一辆辆轰隆隆行驶着的坦克,不禁激动得满脸通红。他兴奋地对我说:“司令员同志,这……这就是我们的新型坦克吗?我的天啊。个头真大,看起来比我军原来的t-34强大多了。”

    我听他这么说。才知道他从来没见过我们的新型坦克是什么样,便向他大声地解释说:“没错,上校同志,这就是我们最新型的坦克,别说t-34,就算是德军最先进的虎式坦克,对上它的话,也讨不到半点便宜。”

    “真的吗?”波夫斯基听了我的解释后,还有些不相信地问道:“这些坦克真的能打败德军的虎式坦克吗?要是我们的t-34对上虎式坦克,就只能被动挨打。”

    “放心吧,上校。”我曾经亲眼见过新型坦克击毁了德军的虎式坦克,所以信心十足地对他说:“我就亲眼看到新型坦克和虎式坦克的较量。当时两辆坦克相距不过两百米,虎式坦克先开炮,命中了我军的坦克。但我军坦克除了中弹处的钢板凹了一块进去外,一点事情都没有。然后调转炮口,一炮就把虎式坦克的炮塔掀翻了。”

    听完我这略带夸张的描述,波夫斯基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嘴巴也成了个o型,迟迟不能闭上。我见到他的这种反应,不禁笑了笑,然后对他说:“上校同志,我知道您很难接受我所说的事情,不过是真是假,待会儿到了战场上,您就能亲眼目睹了。”

    我们的车又往前开出了一段路程,被近卫机械化军的一个检查站拦住了。负责检查站的上士在检查完我们的证件后,又给他的上级打了一个电话,然后恭恭敬敬地请我们留在这里稍等片刻,说卡图科夫司令员会派人来接我们的。

    过了十来分钟,果然有辆吉普车沿着公路疾驰而来。在离我们十几米的地方,吉普车来了个急刹,稳稳地停在了路边。从车上跳下来一名少校,快速地跑到了我的车前,抬手向我报告,说是奉卡图科夫司令员的命令,接我去司令部的。

    我点了点头,对少校说:“少校同志,您在前面带路吧,我的司机会开车跟着您走的。”等少校转身离开后,我又吩咐司机:“跟着前面那辆车走。”

    我们到达卡图科夫的临时指挥部时,德军正在发起新一波的进攻。正在观察敌情的卡图科夫听到我的声音,放下望远镜转身走到我的面前,一脸不高兴地说:“喂,我说丽达,难道你不知道我这里的情况很危险吗?怎么刚离开不久,又跑回来了?”

    “将军同志。”我笑着对他说:“我就是看您这里的情况危急,所以带着增援部队赶过来的。我也想留在你的指挥部里,看看我的这些部队的表现如何?”

    “增援部队?”卡图科夫听到我这么说,脸上立即露出了狂喜的表情,他激动地追问道:“丽达,不知道你带了多少增援部队来?”

    我伸出一个手指说道:“一个近卫步兵师,”随后又竖起两个手指,调侃地说:“还有三个坦克旅。这样的实力怎么样,将军同志?能帮助您打退德军的进攻吗?”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听说我一下就给他派来了三个坦克旅和一个步兵师,卡图科夫顿时喜出望外,他张开双臂用力地拥抱了一下我,然后送开手说:“别说三个坦克旅,就算一个坦克旅,也能将德国人的装甲部队打得溃不成军。”

    说完话,他忽然看见站在旁边没说话的波夫斯基,便指着他问道:“丽达,这位上校又是什么人?”

    虽然卡图科夫见过波夫斯基,不过他肯定没有什么印象了,此时认不出也就不足为奇了。我指着波夫斯基向他介绍说:“将军同志,这是我集团军的炮兵司令。我之所以把他叫过来,就是想在需要炮火支援的时候,他能派上用途。”

    “您好,波夫斯基上校。”卡图科夫听说站在面前的,是能帮自己大忙的炮兵司令员,连忙握住对方的手,热情地说:“欢迎您到奥博扬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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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五四章 另外一场坦克决战(下)

    波夫斯基的手和卡图科夫握了一下,就松开了。他不放心地问:“将军同志,目前外面的情况如何?”

    卡图科夫把身子往旁边侧了侧,让出了通往瞭望孔的位置,耸了耸肩膀,神色凝重地说:“不太好,上校同志。德军用远程炮火对我们的防御阵地进行不间断地轰击,现在发起进攻的,不仅仅是坦克部队,后面还跟着大量的步兵。照这样的进攻,再来上两三次,我想我们在城外的阵地就保不住了。”

    波夫斯基快步地走到了瞭望孔,俯下身子凑近堑壕用潜望镜朝外观看。看了一阵后,他冲着门口说道:“报务员,到这里来!”

    随着他的喊声,跟我们一起从集团军司令部来的报务员,背着一台报话机快步地走进了观察所。波夫斯基吩咐他:“立即和火箭炮营取得联系。”报务员答应一声,找个角落坐下,拿着送话器就喊开了。

    趁波夫斯基和下面火箭炮营的指挥员通话的时候,我也来到了瞭望孔,接着那架潜望镜朝外望去。只见我们的阵地被硝烟所笼罩,而远处的开阔地上,德军的坦克排着整齐的进攻队形,耀武扬威地朝前冲着,像蚂蚁一般密密麻麻的步兵紧紧地跟在坦克后面。

    我就把镜头调回来,查看阵地前那道以我的名字命名的反坦克壕情况怎么样了。结果看清以后,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也许是遭到了不止一次的炮火覆盖,反坦克壕几乎已被浮土填平了。根本就不可能像原来那样挡住德军的坦克。

    看到这里,我直起身扭头问正在喊话的波夫斯基:“上校同志,和火箭炮营联系上没有?”

    “联系上了,司令员同志。”波夫斯基挺直身体报告说。

    “命令炮兵立即开炮!”我简短地说道。

    “是,命令炮兵立即开炮!”波夫斯基将我的话重复一遍后,冲着送话器大声地说道:“司令员命令,火箭炮营开炮!”

    随着开炮命令的下达,火箭炮弹呼啸着落在正冲锋的德军坦克和步兵中。成片落下的炮弹。将开阔的平原炸得如同猛烈爆发的火山,被卷进爆炸范围的步兵,顷刻间变成了一团团看不出形状的肉团。而德军的坦克,这些原来不可一世的钢铁巨兽在爆炸中。如同玩具一般在爆炸中四分五裂。被崩飞的钢板混杂着人体的碎块、武器的零件,向出膛的子弹一般横扫出去,将远处更多的士兵毫不留情地打倒。

    见到德军进攻部队的惨状,卡图科夫不禁连连叫好。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声地问:“喂。将军同志,我的近卫坦克第20旅在什么地方?”

    卡图科夫摆着头大声地说:“没有了,丽达,都没有了。”为了让我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他高声地向我解释说,“今天德军的第一次进攻被击退后,坦克旅实施了反击,尾随德军的坦克追了下去。没想到居然是个陷阱,当他们离开我们的阵地大概两公里的时候,就遭到了德军远程重炮的轰击。他们还没来得及后撤。敌人的轰炸机又出动了,对准我们的坦克狂轰滥炸,甚至连原先在逃跑的坦克,也跟着冲了回来。就这样,经过半小时的战斗,坦克旅的八十辆坦克,侥幸撤下来的只有五辆,而是每辆都带伤。”

    我听完卡图科夫的述说,心中真是怒火中烧,我恶狠狠地说道:“坦克旅的这个仇。我记住了。今天我一定要给德国人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让他们后悔不该到我们的国土来。”

    这边炮击还没停止,卡图科夫的报务员忽然向他报告说:“司令员同志,我收到了一个陌生的呼叫。好像是找奥夏宁娜将军的。”

    “找我的?”我听到报务员这么说,还感觉挺意外的,心说这个时候谁会找我啊。连忙接过报务员递过来的耳机,戴上以后我冲着送话器大声地问:“我是奥夏宁娜,您是哪里?”

    “司令员同志,是我。我是别雷上校!”耳机里传来了别雷的声音。

    “上校同志。您在什么地方?”我想到自己命令别雷派坦克第101旅,掩护近卫第90师,沿着公路向敌人发起进攻,而他则直接回集团军司令部报道。“是在回集团军司令部的路上吗?”

    “没有,司令员同志,我没有回集团军司令部。”别雷上校快速地回答说:“我和我的第101旅正沿着公路向奥博扬开进。”

    “近卫第90师在什么地方?”听说坦克旅正在向奥博扬开进,我马上又问起了步兵的情况,“切尔诺夫上校在什么地方?”

    “司令员同志,我是切尔诺夫。”耳机里立即传来了一个略显陌生的声音,“我的部队正搭乘卡车,在坦克旅的掩护下,向奥博扬推进。最多再过一个小时,我们的部队就能赶到奥博扬。”

    “路上的情况怎么样?”听说他们是乘车行军,我不禁想到了德国的空军,慌忙问道:“天空中没有发现敌人的飞机吧?”

    “没有没有,请司令员同志放心。”切尔诺夫笑呵呵地说道:“现在我们的头顶上,有我们的战机在巡逻,虽然只有区区两架,但也能将出现的德军轰炸机撵走。”

    “那就好,那就好。”我听他这么说,心里才稍微踏实一些。但为了稳妥起见,我还是特意叮嘱他:“上校,记得要派出侦察部队,因为你们可能很快就会进入德军装甲部队的进攻出发点,要是因为没有准备,被打个措手不及,就会损失惨重的。”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切尔诺夫信心十足地对我说:“我和别雷上校都派出了骑摩托车的侦察兵,一旦有什么情况,他们会及时向我们报告的。”

    我刚把耳机和送话器还给卡图科夫的报务员,外面忽然进来一名战士,抬手向卡图科夫敬礼后,报告说:“司令员同志,外面来了一位将军,想立即见您。”

    “一位将军?”战士的话让卡图科夫愣了片刻,随后反问道:“什么样的将军?”

    “一名穿着坦克兵制服的将军,”战士耸了耸肩膀。继续说道:“准确地说是一名坦克将军,他说想见这里的最高指挥员,所以我就来报告了。”

    “那你还愣着做什么?”卡图科夫见战士报告完以后,还站在原地没动。连忙催促他说:“还不快去把那位将军请到这里来。”

    不多一会儿,这名战士领着一名将军走进了观察所。我定睛一看,原来是近卫坦克第五军的军长克拉夫琴科中将。我连忙招呼他:“您好啊,将军同志,没想到在这里见到您。”

    克拉夫琴科刚抬手向卡图科夫敬了个礼。听到我的声音,扭头朝这边看了一眼,见和他打招呼的人是我,脸上不禁露出了微笑。他重新转过头去,对着卡图科夫报告说:“将军同志,近卫坦克第五军军长中将克拉夫琴科向您报告,我们是奉命来增援你们的。我听候您的命令,请指示!”

    卡图科夫上前握住他的手,一边和他握手,一边望着我这边说:“我知道。您一定是奉了奥夏宁娜的命令,前来支援我们的吧?这真是太好了,我们有了足够的坦克部队,那些进攻我们的德军装甲部队,一定会被我们打得落花流水的。”

    我们三人站在简易的木桌前,盯着桌上那张大大的地图。卡图科夫用手指着奥博扬南面的一个位置,对我们两人说道:“根据我们的侦察,德军的炮兵阵地和进攻出发点就在这里。如果不是我们的炮兵在昨天全部损失掉的话,我们就可以用大炮对这里进行炮火压制,然后再用坦克部队发起全面的反击。”

    克拉夫琴科看了一眼那个位置。也点了点头,赞同地说:“没错,如果不把这里的炮兵阵地干掉的话,我们军就算装备的是最新型的坦克。但要想全歼德军的装甲部队,也会付出重大的伤亡。”

    卡图科夫等克拉夫琴科说完后,把目光投到了我的身上,笑着问我:“丽达,你有什么好办法来对付德军的炮兵吗?”说着,他朝波夫斯基站着的位置努了努嘴。说,“可惜你们的炮兵阵地离这里太远,射程不够,否则凭你们集团军的炮兵力量,也能将敌人的炮兵阵地彻底地摧毁。”

    “虽然我们的炮兵无法干掉敌人的炮兵阵地,但不等于没有别的办法。”对于卡图科夫的顾忌,我轻松地说道:“瓦图京司令员答应派二十架飞机支援我们的这次作战,其中有八架是轰炸机,我想用他们来干掉敌人的炮兵阵地,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什么,方面军司令部还给我们提供了空军的支援?”听到这个意外的消息,卡图科夫的嘴都快咧到耳朵边上去了,“敌人的炮兵再厉害,难道还能把我们的飞机从天上打下来?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可以出动?只要把敌人的炮兵干掉,我们的坦克部队就可以发起全面的反击了。”

    我抬手看了看表,回答说:“根据事先和瓦图京大将的约定,空军的轰炸机将在一个小时以后到达,并对公路沿线集结的德军部队实施轰炸。”我扭头望着克拉夫琴科问,“克拉夫琴科同志,您的坦克军目前还有多少坦克?”

    “剩下的两个坦克旅加起来,还有九十辆坦克。”克拉夫琴科回答说:“其中有七十辆最新型的坦克,剩下的也是T-34,和敌人的坦克相比,我们的坦克更强大一些。”

    “奥夏宁娜将军。”我正想再说两句时,卡图科夫的报务员又在旁边叫我:“刚才的那名指挥员有急事要找您。”

    我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接过送话器大声地问:“喂,上校同志,又出什么事情了?”

    “报告司令员同志。”耳机里传出别雷上校着急的声音,“根据侦察兵的报告,在我们前方大概五公里的地方,发现了德军的一个炮兵阵地,有大约一个团,几乎都重炮。我向问问您,我们该怎么办,是绕过去还是把它干掉?”

    这真是想瞌睡,马上就有人送枕头。我们这里正在讨论如何干掉德军的炮兵阵地,那边别雷上校的侦察兵就发现了炮兵阵地的所在。我立即毫不迟疑地说道:“上校,这还用说吗?立即把你的坦克部队集结起来,对敌人的炮兵阵地继续突击。这个炮兵阵地好像没有步兵掩护,所以你们就算用坦克履带撵,也能将他们的大炮全碾碎,明白吗?”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别雷上校响亮地回答说:“我立即组织坦克部队进行突击,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消灭德军的炮兵阵地。”

    我重新回到桌边以后,兴奋对卡图科夫他们说:“两位将军同志,从雅科夫列沃调过来的部队,在路上发现了德军的炮兵阵地,我已经命令他们发起攻击,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摧毁敌人的炮兵阵地。”

    “司令员同志,这真是太好了。”克拉夫琴科笑着说:“只要敌人炮兵被干掉,那么战场上就是我军坦克的天下了。您就等着看我们的坦克,是如何像打靶一样,将敌人的坦克一辆接一辆干掉的。”

    “快去集结部队吧,”我笑着对克拉夫琴科说:“我等着看你们坦克军的表演,也许你们今天的这仗,会被载入史册。”

    过了十来分钟,观察所外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坦克马达轰鸣声,我知道这是近卫坦克军在开始向前推进了。而炮击远处高地的德军炮火也骤然停了下来,看来他们的炮兵阵地是被别雷上校他们干掉了。

    失去了炮火掩护的德军装甲部队,在重新集结后,再次杀气腾腾地朝我们的阵地冲来。等他们看到阵地上硝烟散去后,无数的我军新型坦克飞速地向他们急驰而去时,就算想调头逃跑也来不及了。

    克拉夫琴科亲自指挥的坦克大战,只持续了不到半个小时就结束了,阵地前燃烧着的都是德军被击毁的各式坦克,而我军的坦克只有十来辆受了轻伤,丝毫不影响接下来的战斗。(未完待续。)

第一一五五章 反击计划

    对于这样的战果,不管是我还是卡图科夫,都没有感到丝毫的惊讶。因为我俩都知道,只要不遭到德军的远程重炮轰击,或者飞机的轰炸,这种新型坦克在战场上几乎就是无敌的存在,打德军的坦克就和玩儿似的。

    刚才坦克军的坦克排成战斗队形向前冲锋时,整个战斗简直乏善可陈。德军的坦克在后退时所打出的炮弹,只有少数命中了我军的坦克,结果不是被弹开。就是我军的坦克毫发未损,继续轰隆隆地朝前冲。而德军坦克只要被命中,情况好的,可以带着烟火继续艰难地行驶一段距离,然后里面的坦克手可以弃车逃命;运气差的,炮塔被直接掀翻了,里面的乘员顷刻间灰飞烟灭。

    我正在用潜望镜看硝烟弥漫的战场,卡图科夫忽然叫我:“喂,丽达,快点过来,大将同志要和您通话。”

    我连忙站直身体,走到了卡图科夫的面前,接过了他手里电话。听到我的声音后,瓦图京问道:“情况怎么样?奥博扬前面没有德国人的坦克了吧?”

    我不知道瓦图京为什么会这么问,连忙把求助的眼光投向了旁边的卡图科夫。他张着嘴小声地说:“我还没来得及向大将同志报告战况,他就要找你。”

    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后,我连忙回答说:“报告大将同志,在我的视线范围内,只有一些被击毁的坦克。”

    “好样的,奥夏宁娜同志!”瓦图京可能是从集团军司令部那里,得知我派出了坦克军支援的事情,所以对我赞赏地说:“您的战士们也都是好样的,请向他们转达我的谢意。如果你们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就别待在卡图科夫那里了,立即到我这儿来一趟。”

    我放下电话,让波夫斯基留下等别雷上校他们,让他们听从卡图科夫的安排,在奥博扬外围部署新的防御阵地。然后自己坐上吉普车。急匆匆地赶往方面军司令部。

    我走进方面军司令部时,一眼就看到瓦图京在靠近里间的门口打电话,他冲着话筒大声地喊:“什么?敌人的进攻被你们击退了?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舒米洛夫同志。要是您明天还能像今天这样不断地打退德军的进攻,德国人很快就没有力量向科罗恰发起进攻了。”

    他放下电话,看到站在他面前的我,立即兴高采烈地说:“奥夏宁娜同志,你来了!别站在这里了。快点到里面来吧。”说着就将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带着我往屋里走。

    走进里面这间屋子,我看到桌边坐着一位身材魁梧的指挥员。我习惯性地瞥了一眼他的肩章,顿时把我吓了一跳,居然是元帅军衔。等我看清楚华西列夫斯基那张脸以后,慌忙挣脱了瓦图京的手,挺身立正敬礼:“您好,元帅同志,奥夏宁娜奉命……”说到这里,我不禁卡住了。不知该说“来到”好呢,还是说“报到”好呢?不过这两种说法似乎都不符合当前的情况,毕竟召我到方面军司令部来的是瓦图京而不是他。

    “不要难为情,奥夏宁娜同志!”华西列夫斯基客气地说道:“这几天你的部队打得不错啊,虽然德军表面占领了不少的地区,可他们的有生力量却遭到了大大地削弱。”

    对于华西列夫斯基的夸奖,我谦虚地说:“元帅同志,由于敌我兵力悬殊,虽然我们消耗了他们不少的实力,但是要想将他们从我们的防区赶出来。可能还是有一些难度的。”

    “我知道我知道,奥夏宁娜同志,你所说的这一切,我都知道。”华西列夫斯基大大咧咧地说道:“朱可夫元帅如今在北面指挥中央方面军的部队。和来自北面的德军展开了激烈的战斗。虽然德军突破了第13集团军和第70集团军的结合部,但他们的攻势很快就被抑制住了。随着德军的有生力量被一点点地消耗掉,我们的反击也进入了倒计时。”

    我心里默默地算下了一下时间,想起要等到九号盟军在西西里岛展开登陆进攻后,希特勒才会将曼斯坦因的部队抽调去抵抗盟军。在此之前,德军始终还是在不断地主动发起进攻。苏军要想在德军攻势凌厉的情况下实施反击,除了增加部队的伤亡外,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不过这事,我也就心里想想,是绝对不敢说出来的。

    “奥夏宁娜同志,你是怎么看的?”我正在胡思乱想时,忽然听到瓦图京没头没脑地问了我这么一句。

    “司令员同志,”我为了避免出现答非所问的情况,只好厚着脸皮反问道:“大将同志,您刚刚问的是什么,我没听清楚,能再说一遍吗?”为了掩饰自己刚刚的走神,我还特意地指着自己的耳朵说,“听了一天的炮声,耳朵有点不好使了。”

    瓦图京和华西列夫斯基对视一眼,然后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又把刚刚的问题重复了一遍:“元帅同志告诉你,说我们南线部队将在明天展开对德军的全面反击,想问问你的看法。”

    瓦图京的话把我吓了一跳,心说连普罗霍洛夫卡的坦克大战都还没进行呢,你们就想发起反击,这不是自寻死路么?等他说完后,我才字斟句酌地说:“大将同志,请恕我直言,目前对德军实施反击还不是合适的时机。因为他们的有生力量还没有遭到真正的削弱,我们在这种时候发起反击,不光会造成大量的伤亡,同时也起不到应有的效果。”

    瓦图京听完后,没有表态,而是转过脸望着华西列夫斯基问道:“元帅同志,奥夏宁娜同志已说了她的看法,您的意思呢?”

    我紧张地盯着华西列夫斯基,就好像一位正在等老师公布考试成绩的学生。虽然我的意见在目前这种情况下,是非常恰当的,可要是和一名高级指挥员公然唱反调,那性质就比较恶劣了。

    华西列夫斯基低头想了想,然后慢吞吞地说:“从目前的态势看,德军的有生力量虽然遭到了虚弱,但他们的整体实力还很强大,这一点。从今天的战斗情况就能看出来。所以我同意丽达的看法,现在还不是对德军实施反击的良好时机。”

    我听到华西列夫斯基在称呼我的时候,用上了我的小名,心里顿时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特别是听他说赞同我的看法时。更是彻底放下了心中的大石。

    瓦图京看了我一眼,随后又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华西列夫斯基的身上,陪着小心问道:“元帅同志,那您认为我什么时候发动反击,才是最恰当的时间呢?”

    华西列夫斯基对他的这个问题笑而不答。而是望着我说:“丽达,如果我没有估计错的话,你心里应该有个比较完整的想法了吧?”

    他的话把瓦图京的注意力也吸引过来了,后者看着我说:“奥夏宁娜同志,把你的想法说说,好给我做一个参考。”

    “元帅同志、大将同志。”既然两人都要让我谈自己的看法,不发表点意见肯定是不行的,于是我礼貌地说道:“如果我们要发起全面反击的话,首先要解决的,就是德军的装甲部队。”

    “德军的装甲部队?!”瓦图京可能是被我勾起了伤心往事。几个月前他所指挥的西南方面军,就被德军党卫军装备部队打得溃不成军,估计他早就想报这个一箭之仇,否则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咬牙切齿了。“我们有不少优秀的指挥员,就是在和他们作战时壮烈牺牲的,这个仇我们早晚要报。”

    “丽达,说说吧,我们该如何消灭党卫军的装甲部队。”华西列夫斯基望着我继续问道。

    我看到桌上有一张摊开的大地图,刚刚进来的时候,华西列夫斯基就正在看这张图。我盯着地图看了片刻。找准了自己想找的地方,用手指向那里,说道:“元帅同志,您请看。草原方面军的近卫坦克第五集团军接防的普罗霍洛夫卡,将是德军下一个进攻的重点。根据我们的侦察,德军的‘希特勒师’、‘帝国师’、‘骷髅师’的主力,正在向这个方向集结,看样子,是想和我军的主力在这里打一仗。重演哈尔科夫战役的一幕。”

    “这些该死的法西斯匪徒,我绝对不会让他们奸计得逞的。”瓦图京一反常态地咬着后槽牙恶狠狠地骂道:“上次我们吃了他们的大亏,这次我要狠狠地教训他们。”

    “你觉得这场战斗,会以什么样的形势展开呢?”华西列夫斯基看了一会儿地图,抬头望着我,既像讨教又像考校地问道:“最后的结果又会是怎么样的呢?”

    “元帅同志,”我知道他们对这一地区的地形比我熟悉,所以我也没浪费口舌向他们做介绍,而是直截了当地说:“普罗霍洛夫卡城以南,都是开阔的平原,这里适合机械化部队的展开。因此,我认为接下来的战斗,双方肯定会以数量庞大的坦克进行较量。”

    华西列夫斯基听完后,想了想,然后若有所思地问:“丽达,你认为我们的坦克和德军的坦克相比,能占据优势吗?”

    “元帅同志,”我说这话时,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旁边的瓦图京,因为不知道他是否有权限知道这批坦克的来历,所以只能含糊其次地说:“我们的新型坦克如果和德军坦克面对面较量的话,可以稳操胜券。在今天的战斗中,近卫坦克军的坦克消灭了几十辆德军的坦克,而自己只有十几辆负了轻伤,经过简单的修理,就可以马上重新投入战斗。”

    听我这么说,不管是华西列夫斯基还是瓦图京都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华西列夫斯基继续问道:“如果我们同时将几百辆这样的坦克投入战斗,对上同样数量的德军坦克,最后的胜利者是否可靠是我们?”

    我本来想顺着华西列夫斯基的话说下去,顺便拍拍他的马屁,结果话一出口,就变成了别的内容:“对不起,元帅同志,我不这么认为。我觉得要想打败德军的装甲部队,特别是最精锐的党卫队装甲部队,一是要看我们的坦克维修站数量,二是要看运气,看上帝是不是站在我们这一边。”

    对于我这种奇怪的说法,两人都愣住了。过了一会儿,瓦图京不解地问道:“既然你说我们的坦克优于德军坦克,为什么还这样没有信心呢?”

    “大将同志。”我耐心地向瓦图京解释说:“虽然我们的新型坦克很先进,不光从装甲还是火力,都优于德军的虎式坦克,但由于装备部队的时间还不长,坦克兵们还无法熟练地掌握这种新式武器。要是在战斗中,德军有飞机和大炮助战的话,我们的坦克在从几千米到几百米的接敌距离上,很容易成为敌人攻击的靶子。在昨天和今天的战斗中,机械化第三军的坦克之所以损失殆尽,就是因为遭到德军的重炮和飞机的攻击。”

    我的话说完后,两人脸上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过了许久,华西列夫斯基才接着问道:“你刚刚还说了,坦克维修站的数量,也是决定胜负的关键,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元帅同志,如果有足够数量的坦克维修站,那么就可以对我们被击毁的坦克及时进行修复。而德军远离后方,坦克被击毁一辆就少一辆。而我们的坦克维修站紧挨着战场,随时可以对那些被击毁的坦克进行修复。此消彼长下,敌我双方的实力就会发生逆转,到时我们反攻的时机就到了。”

    我的话说完后,华西列夫斯基顿时拍案叫绝,并立即吩咐瓦图京:“瓦图京同志,坦克维修站的事情,最好在今天完成,以便近卫坦克第五集团军能放开手脚,和德国党卫军的装甲部队好好地较量一番。”

    “放心吧,元帅同志。”瓦图京喜笑颜开地说:“我这就去安排,争取明天中午以前,在普罗霍洛夫卡地区建立足够多的坦克维修站。”(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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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五六章 坦克游击战 上

    我离开方面军司令部,回到自己的司令部所在地时,发现帐篷不知何时被改建成一座木头房子。里面的空间很宽敞,进门的左手边,是一长溜的报话机,而中间则是一张很宽大的简易木桌,此刻丹尼洛夫、基里洛夫和别济科夫正围在桌边讨论着什么。

    我走进屋里,那些正准备出门的参谋,纷纷停住了脚步,让到了一侧,抬手向我敬礼。而正对着门坐的别济科夫看到我以后,也连忙站起身,笑着说:“司令员同志,您回来了?!”

    “回来了。”我说着就快步地来到了桌前,低头看着上面摊放着的地方,问道:“防区内的情况怎么样?”

    丹尼洛夫站起来回答说:“司令员同志,在您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只有奥博扬方向的战斗最激烈,其余地方进行的都是小规模的战斗。从种种迹象来看,德国人的力量快消耗殆尽了。我们是不是可以考虑组织部队,将那些失去的阵地夺回来?”

    我抬头看着丹尼洛夫,有些诧异地问:“副司令员同志,假如我没有听错的话,您是向我建议对德国人展开反击?”

    “没错,司令员同志,正是这样的。”丹尼洛夫肯定地回答说。

    “反击,我们用什么力量去进行反击?”我冲着这位乐观的副司令员问道:“就凭我们手里几个建制不全的坦克旅,和几个近卫步兵师,向占领我们阵地的德军发起反击?”看到丹尼洛夫点头表示肯定,我冷笑一声,抛下一句话,“我让波夫斯基、别雷上校他们都回来,让他们给您讲讲奥博扬地域的仗,我们是如何打赢的。”

    我走向站在一名报务员身后的洛普霍夫,吩咐他说:“少校同志,通知波夫斯基上校、别雷上校,还有近卫第90师师长和近卫坦克第五军军长。都立即赶回集团军司令部来。”

    “是!”洛普霍夫答应一声,便俯下身子,开始向报务员转达我的意思,让他给留在奥博扬地区的几名指挥员发报。让他们立即回集团军司令部来。

    我闲着无事,仰头朝屋顶望去,只见上面一根挨一根横着很多粗大的圆木,圆木与圆木之间用巨大的扒钉固定着。我把别济科夫叫了过来,饶有兴趣地问道:“参谋长。你们的动作还蛮快嘛。我离开指挥部不过几个小时,你们就把帐篷变成了坚固的木屋。”

    别济科夫咧嘴嘴笑了笑,说道:“司令员同志,我们的部队里当过伐木工人和建筑工人的战士不少,有他们的帮忙,建这样的房子,也就是几个小时的事情。”说到这里,他扭头看了一眼在旁边生闷气的丹尼洛夫,压低嗓门问道,“您怎么不理睬副司令员了。您瞧瞧,他好像正在生气呢。”

    我轻轻地哼了一声,凑近别济科夫的耳边说:“副司令员同志一天到晚就想着反击、反击,根本不考虑我们的实力和德军相差有多大。我是集团军司令员,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战士去送死。”

    “司令员同志,从这几天各处防区战斗的激烈程度来看,德军的实力的确受到了很大程度的削弱。”别济科夫有些犹豫不决地说:“我也觉得以我们现在的实力,可以考虑对德军实施反击。”

    “不行,坚决不行。”听到别济科夫也这么说,我立即板下脸。语气严肃地对他说:“参谋长同志,我们面对的是曼斯坦因的德军南方集团军群,别忘记在哈尔科夫战役中,他是如何将占据优势的我军部队打败的。别看德军近两天的进攻力度有所减弱。但他们是在积蓄力量,打算在新的地段,给我们的部队来一个雷霆一击。要是盲目轻敌的话,是会吃大亏的。”

    我和别济科夫说了一阵话,看见坐在桌边伏案疾书的基里洛夫,想起自己回来后。还没来得及和他打招呼,便朝他走了过去。笑着问道:“军事委员同志,您在写什么啊?”

    基里洛夫停下笔,抬头看着我,也笑着回答说:“还能写什么?当然是给战士们写的立功申请表格啊。最近立功的指战员人数不少,所以我的工作就显得有点忙。”

    看到满脸疲倦的基里洛夫,我关切地说:“军事委员同志,您别太操劳了。有些事情,您还是交给下面的政工人员做吧,反正对这些工作,他们也都是驾轻就熟的。”

    没想到基里洛夫摆摆手,说:“不行啊,我不放心,就算他们做好了,交到我这里来的时候,我还是要花时间去一一核对。”说到这里,他忽然把话题一转,问,“丽达,我听说在奥博扬的战斗结束后,瓦图京司令员将你叫到他的司令部去了,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我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的丹尼洛夫,见他还闷闷不乐地低头看着地图,便故意提高嗓门说道:“大将同志叫我过去,是研究如何对德军展开反攻的事情。”说完后,我还有意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丹尼洛夫一眼。

    听到说反攻,丹尼洛夫一下就有了精神,也顾不得和我生气,连忙追问道:“司令员同志,瓦图京司令员怎么说,我军在什么时候展开对德军的反攻。”

    我看着性急的丹尼洛夫,笑了笑说道:“副司令员同志,瓦图京大将的心情和您一样,恨不得明天就展开对德军的全面反击。可是不行啊,敌人虽然遭到了我军的削弱,但他们的实力和我们相比,还占据着很大的优势。”

    丹尼洛夫听我这么说,情绪顿时又低落了下来,嘟囔着说:“那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展开对德军的反击啊?”

    “不要着急,副司令员同志。”我安慰他说:“最多再等一个星期,我想我们就能展开对德军的反攻。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还要想办法继续消耗德军的有生力量。”

    “怎么个消耗法?”丹尼洛夫好奇地问。

    “在今天的战斗中,不管是波夫斯基的炮兵,还是别雷上校、克拉夫琴科将军的坦克部队,或者是切尔诺夫上校的近卫师,表现得都很不错。”我接着说道,“我已命令洛普霍夫少校通知他们回来,让他们总结今天的战斗经验。以便我们能将他们总结出来的好经验,在全集团军范围内推广。”

    “他们什么时候能回来?”丹尼洛夫等我一说完,立即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没等我说话,旁边的别济科夫先笑了起来:“副司令员同志。您太性急了吧。电报发出才没多长的时间,他们哪能那么快赶回来。他们至少还要一个多小时,才能回到司令部来。”

    我等别济科夫说完,冲他摆摆手,说道:“行了。参谋长同志,这件事情待会儿再说。我们现在研究一下该在什么地方建立坦克维修站,以便及时地修理我军那些在战斗中被击毁的坦克。”

    “司令员同志,”听我这么说,别济科夫一本正经地问道:“不知道上级打算在我们的防区内,建立多少坦克维修站?”

    “根据大将同志的意思,他打算建立三十个坦克维修站,主要在普罗霍洛夫卡地区。”我用手指着我们的防线,继续往下说,“其中有八个会建在我们集团军的防区内。”

    丹尼洛夫有些纳闷地问道:“瓦图京司令员为什么突然想建立这么多的维修站呢?”

    “副司令员同志。您这还不明白吗?”别济科夫摊开手掌在普罗霍洛夫卡所在的位置拍了拍,说道:“从目前的情况看,我们很快就会在这一地区,和德军的装甲部队展开一场激战。如果有足够数量的坦克维修站,那么我们的工人就能及时地将受损的坦克修复,并重新送上战场。”

    原来在写报告的基里洛夫听到这里,再度抬起头来说道:“没错。别说我们的坦克质量优于德军坦克,就算比他们差,只要我们的维修工人能将打坏的坦克迅速地修复,并源源不断地重新送上战场。那么德军的装甲部队就算再强悍,也会被我们逐步地消耗殆尽。”

    丹尼洛夫听完基里洛夫的解释后,不禁连连点头,脸上也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而我则哭笑不得地站在旁边说不出话来。步兵对战时,苏军最喜欢搞的一套,就是人海战术。没想到如今换成了坦克决战,搞的还是坦克海战术。不过这种不计损失的打法,德国人就算再有本事,也是扛不住的。

    波夫斯基一行人。在一个小时以后回到了指挥部。在简单的寒暄后,我望着别雷上校说道:“上校同志,奥博扬之战,我们能取得最后的胜利,主要还是因为你们成功地干掉了德军的炮兵部队,使我们的坦克军可以在战场上把自己的优势发挥到最大。说说吧,你们是怎么打掉德军炮兵阵地的。”

    听到我的夸奖,别雷上校的脸上都笑开了花。他激动地说道:“司令员同志,我觉得以后再和德军装甲部队较量的话,首先就要把他们的炮兵干掉,让他们只能用坦克和我们硬碰硬地较量。您也知道,德军就算最先进的虎式坦克,也不是我们新型坦克的对手。可以这么说,只要把德军的炮兵干掉,战场上就会演变成一边倒的屠杀,我们的坦克手可以像打靶一样,将德军的坦克一辆接一辆地干掉。”

    我深怕他把话题扯远了,连忙打断他:“好了,上校同志,还是先给我们说说,你们是怎样干掉德军炮兵阵地的吧?”

    别雷上校点点头,这才开始讲他们的战斗经历:“……德军的炮兵也许觉得他们的位置,离我们的阵地太远,所以阵地上连负责掩护的步兵都没有。但发现敌人的炮兵阵地以后,我就命令所有的坦克展开战斗队形,朝敌人直接冲了过去。为了防止可能出现的反坦克手,每辆坦克上面,都坐着几名步兵。

    当我们离炮兵阵地还有三百多米时,敌人才发现我们。当他们七手八脚想将大炮调头的时候,已为时已晚。我们的坦克边开边射击,将敌人的炮兵打得四散奔逃。偶尔有几名不怕死的炮兵,举着集束手榴弹冲过来,企图炸毁我们的坦克,但都被坦克上的步兵乱枪打成了筛子。等冲进炮兵阵地后,我们就没有再开炮,而是用履带将火炮一一压毁。……”

    我听到别雷上校这么说,不禁双手扶额,心里暗骂他是败家子,敌人炮兵阵地上有那么多的重炮,缴获过来就可以装备我们自己的部队。可你却把这些大炮碾成了废铁。简直是暴殄天物。

    我的这个举动被别济科夫看到了,他关切地问:“司令员同志,您这是怎么了,头痛病发作了吗?”当听到我说明原委以后,他也气得直跺脚。而始作俑者的别雷上校则羞得满脸通红,不好意思再继续说下去。

    见到这种情况,我也不好再责备他,只能婉转地说:“算了,上校同志,您别内疚了。我们和德军打仗的时间还多着呢,这次没能缴获他们的大炮,下次再缴获就是了。”

    我说完这句话以后,转头望着近卫坦克第五军军长克拉夫琴科,笑着说:“将军同志,在接下来的战斗中,你们军的作战任务会非常繁重的。”

    “奥夏宁娜将军,”克拉夫琴科也笑着对我说:“我们军本来就配合你们作战的,我和我的坦克军都听从您的指挥。只要是战场上需要,你指向哪里,我们就打向哪里。”

    我伸手握住他的手,使劲地摇晃了几下,接着说道:“这真是太好了,将军同志。现在我有个新的作战计划,可以给德军的装甲部队以重创。但目前我们集团军的坦克军已损失严重,要单独作战的话,实力差得太多,所以需要得到你们的全力配合。”(未完待续。)

第一一五七章 坦克游击战 中

    克拉夫琴科听我这么说,连忙挺身立正表情严肃地说:“奥夏宁娜将军,我听从您的指挥,请下命令吧!”

    我没有直接向他交代要执行什么任务,而是岔开话题问道:“将军同志,你们现在还有多少坦克,弹药、燃料还剩下多少?”

    “经过修复以后,我们军现在能使用的坦克数量,是136辆,其中只有21辆是T-34,剩下的都是新型坦克。”克拉夫琴科对自己部队的情况很熟悉,听我这么问,立即毫不迟疑地说出了我想知道的数据:“燃料还有的是。至于弹药嘛,您也知道,新型坦克用的是100毫米滑膛炮,和以前库存的炮弹不配套,必须从后方进行补充。”

    我本来听克拉夫琴科说还有一百多辆坦克的时候,心中还一阵狂喜,等听到后面,心顿时凉了半截。新型坦克要是没有配套的弹药,还怎么打仗,总不能让我们的坦克兵驾驶着坦克去撞德军的虎式坦克吧?

    我原来是考虑德军的装甲部队要向普罗霍洛夫卡地区推进的话,半夜肯定要找个地方宿营,我就可以将别雷上校的坦克第十军,和克拉夫琴科的近卫坦克第五军的坦克集中起来,对宿营中的德军展开夜袭。这样就算不能全歼敌人,也能将他们的坦克干掉不少。可如今我的计划,却因为克拉夫琴科的部队缺乏弹药,而变成了泡影。

    我又转头问站在旁边的别雷:“上校同志,您那里还有多少坦克?”

    “经过战斗,坦克第101旅目前还有28辆坦克。”别雷上校口齿清楚地回答说:“其中T-34坦克有八辆,剩下的都是新型坦克。目前坦克的燃料充足,只是炮弹的数量有限,穿甲弹已全部用光了,高爆弹目前每车只有三发。”

    听到这里,我扭头问别济科夫:“参谋长,最近有运输物资的车辆过来吗?”

    “没有。”别济科夫一脸苦涩地回答说:“也许上级的后勤部门以为我们最近和敌人交战的只有步兵和炮兵,所以运送到前线的弹药。不是炮弹就是各式枪支用的子弹。至于坦克炮弹嘛,”说到这里,他耸了耸肩膀,“那是一发都没有。”

    “立即给库尔斯克的后勤部队打个电话。告诉他们,说我们现在急需大量的新型坦克的配套弹药,让他们连夜组织车队给我送过来。”我说完后,轻轻地推了一把别济科夫的肩膀:“快点去打电话吧,参谋长同志。这事可耽误不得。”

    “奥夏宁娜将军,”克拉夫琴科好奇地问道:“我能问问我们军的任务是什么吗?”

    “将军同志,请到这里来。”我将克拉夫琴科带到了桌前,指着上面的地图,对他说道:“从目前的情况看,德军下一步肯定会集中优势的装甲部队突向普罗霍洛夫卡地区。虽然目前驻扎在那里的部队,是罗特米斯特罗夫坦克兵中将的部队,坦克集团军的战斗力在草原方面军里是首屈一指的,有他们坚守普罗霍洛夫卡,德国人是占不了什么便宜的。

    我原来的打算。是准备将您的坦克军,和别雷上校的坦克第101旅所有的坦克集中起来,趁夜晚对德军的宿营地发起进攻。尽可能地在野战中消耗掉他们的实力。”

    克拉夫琴科盯着地图想了一会儿,点点头,说:“奥夏宁娜将军,您的这个计划不错。德军经过白天的战斗,一定会疲惫不堪,面对我们在夜间发起的攻击,他们的抵抗将是微不足道的。不过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要放弃这个计划呢?”

    “没办法啊。将军同志。”我望着他苦笑着说:“你们军的坦克炮炮弹所剩无几,对付敌人的部队,开足马力碾压上前就可以了。但遇上德国人的坦克,别说虎式坦克。就算是三号、四号坦克,你们也没办法对付,总不能让你们的坦克手开着坦克朝敌人撞上去吧?”

    就在我唉声叹气的时候,忽然听到克拉夫琴科说:“奥夏宁娜将军,上百辆坦克同时发起进攻,在短期内肯定是不可能的。因为我们没有那么多的弹药。但如果只是以小部队出击的话,还是可以保证足够弹药的。”

    克拉夫琴科的话让我愣了一下,心说难道他手里有个无所不能的百宝箱,能变出我们想要的任何东西?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好奇地问:“将军同志,不知道您从什么地方,能找到部队所需要的配套弹药?”

    满面笑容的克拉夫琴科听我这么问,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过了好一阵,他才哭笑不得地说:“奥夏宁娜将军,虽然新型坦克的炮弹有限,但如果我们把所有的炮弹集中起来,给出去执行任务的坦克使用,还是绰绰有余的。”

    听完他的解释,我抬手重重地一拍自己的额头,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对啊,把所有的炮弹集中起来,交给其中的一部分坦克使用,那样就能保证每辆参加战斗的坦克,都有足够可以使用的炮弹。这么简单的问题,我怎么会想不到呢。

    居然克拉夫琴科的坦克军可以自行解决弹药问题,那么别雷上校的坦克军情况又如何呢?想到这里,我特意问别雷:“上校同志,如果您把新型坦克的炮弹都集中起来,能满足几辆坦克的使用?”

    “一辆。”别雷上校竖起一根手指,告诉了我一个令我寒心的答案。

    我深怕克拉夫琴科部队的炮弹,也只够几辆坦克使用的,便迟疑不决地问:“将军同志,您的坦克军能满足几辆坦克的需求啊?”

    克拉夫琴科板着手指算了一会儿,然后回答我说:“报告将军同志,我们现有的炮弹,能满足19辆坦克的使用标准。”

    由于弹药不足,两支坦克部队能投入战斗的坦克加起来,居然只有屈指可数的二十辆。我心里就开始盘算起来,用这些坦克在夜袭中能给敌人造成什么样的威胁。

    见我盯着地图发呆,丹尼洛夫用胳膊肘碰了碰我,小声地问:“司令员同志,您在考虑什么?”

    “我在想如何合理地使用这些坦克。扰乱敌人的进攻队列。”我随口说道:“仅仅二十辆坦克,数量实在是少了点,要是真的和德军的装甲部队主力遭遇,他们几乎没有成功脱险的可能。”

    “司令员同志。其实除了新型坦克外,我们还有不少的T-34坦克。”别雷上校笑着对我说:“这些坦克的弹药,就算让他们瞄准德军的营地轰一个通宵,也打不光的。”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别雷也许是随口说的这句话。但听在我的耳朵里,却是另外一码事。对啊,我怎么光想着用新型坦克,而忘记了在卫国战争中屡屡立下大功的T-34。要知道在真实的历史里,苏军就是凭借T-34打败了德军。虽然他们的伤亡比高了一些,但却是最终的胜利者。

    想到这里,我便向别雷下达命令:“上校同志,我决定把近卫坦克第五军的21辆T-34和19辆新型坦克,坦克第101旅的8辆T-34和一辆新型坦克,组成一个特遣装甲分队。由您来担任这支部队的指挥员。你们的任务,就是利用夜色的掩护,对德军的宿营地发起袭扰进攻。争取尽可能多地干掉德军的坦克,削弱敌人在技术装备上的优势。明白了吗?”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别雷上校和我相处的时间比较长,对我所喜欢用的战术很熟悉,因此他接着问:“如果我没有理解错误的话,您是打算让我的这支坦克分队,像游击队一样,除了对德军的宿营地进行夜袭外。也要去袭击******交通运输线,切断他们前和后方的联系的补给,让武器弹药和粮食药品运不上去,急待救治的伤员运不下来。司令员同志。是这样吧?”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我抬手拍着别雷上校的肩膀,开心地说道:“只要我们对德军进行不间断地袭扰,那么他们肯定就无法集中足够的兵力,去进攻普罗霍洛夫卡。这样一来,最后的战斗结果如何。我就算不说,你们也应该知道吧。”

    “明白。”别雷上校回答道,接着他又向我请示说:“是否立即将部署在奥博扬地区的坦克,都陆续地调回来?”

    当时我把别雷、克拉夫琴科的坦克部队和近卫师摆在奥博扬,是因为卡图科夫的坦克军被德军部队缠住了,仅仅凭机械化第三军的少数部队,是无法守住奥博扬的。在几个小时前,我听瓦图京说,准备连夜派一个坦克军去奥博扬,这样的话,我的部队就没有必要再留在那里,所以把他们调回来也是早晚的事情。

    我想了想,对别雷说道:“上校同志,由于奥博扬是卡图科夫将军的防区,我们驻扎在那里的坦克部队和近卫师,早晚都要调回来的。你先去命令坦克第101旅的部队先撤回来吧。至于克拉夫琴科将军的坦克军,和切尔诺夫上校的近卫师,就等增援部队到达奥博扬以后,再往回撤吧。”

    丹尼洛夫拿起桌上的地图,好奇地问我:“司令员同志,这里到处是平原,您觉得德军会在什么地方宿营呢?”

    我这几个月经常在外面到处跑,对防区的地形了如指掌。我用手指着几个可能的宿营地点说道:“我觉得德军宿营的地方,应该就在这几个点上。别雷上校可以先派出侦察兵进行侦察,一旦掌握了德军宿营的准确地点后,再发动突袭。”

    “在寂静的夜晚,坦克马达的轰鸣声,老远就能听到。”丹尼洛夫继续担忧地说道:“要是我们坦克在突击接敌的过程中,就被敌人发现了,用炮火进行拦截,我们该如何应对呢?”

    “副司令员同志,这个您不用担心。”别雷上校安慰丹尼洛夫说:“虽然坦克的马达轰鸣声,在夜晚比白天传得远,但只要超出了两公里的距离,对方就听不见了。对坦克来说,两公里的距离,只需要几分钟就冲过去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德军还来不及让他们的大炮就位,我们的坦克就冲到他们的面前了。”

    丹尼洛夫听到别雷这个专业人士的解释后,如释重负地点点头,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太好了。”

    “行了,上校同志,您先和克拉夫琴科商议一下,如何接手他的那些坦克。”我等别雷和克拉夫琴科到一旁去商议后,又问刚打完电话的别济科夫:“参谋长,后勤部门怎么说,我们需要的炮弹,什么时候能给我们送来?”

    别济科夫摇了摇头说:“后勤部门说最近的战斗激烈,新型坦克的炮弹消耗很快。目前他们接到的命令,是优先供应罗科索夫斯基的中央方面军,而我们这里,至少要十号以后,才会有新出厂的炮弹陆续运送过来。”

    听到别济科夫这么说,我真是气得牙痒痒的,但有无能为力。这个后勤部门也真是的,明知道我们这里的坦克部队装备了那么多的新型坦克,却要临时中断配套弹药的供应,这不是等于让我们的坦克部队变相地失去战斗力吗?不过这事,别说瓦图京管不了,估计就算朱可夫说话都不顶事,肯定要莫斯科那边的负责人说了才算。

    我叹了口气,无奈地对别济科夫说:“算了,参谋长同志,既然后勤部门要优先供应中央方面军那边的弹药,就随他们去吧。我们在这段时间里,只能暂时地减少对坦克部队的使用,还是继续依托现有的完善防御体系,用炮兵和步兵来大量地消耗德军的有生力量。”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别济科夫也叹了口气,一脸无奈地说:“看来也只能如此了。希望后勤部门能早点恢复对我们弹药的供应,否则的话,我们的新型坦克就成一堆废铁了。”(未完待续。)

第一一五八章 坦克游击战(下)

    由于瓦图京所说的增援部队,并没有按时到达奥博扬,所以克拉夫琴科的坦克军,和切尔诺夫的近卫师,不得不多停留了一天,才撤回到集团军司令部的所在地。原定的夜袭计划,就不得不推迟。

    当丹尼洛夫听说别雷上校指挥的坦克分队,不能按时出击开始,就一直不停在念叨,仿佛晚出击一天,德军就能战场上占据多大的优势似的。

    也许是他念叨的时间太长,大家都有点麻木了,基里洛夫依旧全神贯注地写他的申请授勋报告,而波夫斯基则在地图上研究该如何调整炮兵部队的位置。而别济科夫则把我拉到一旁,和我聊起了坦克分队的事情。

    他左右瞧了瞧,随后很随意地问道:“丽达,我想问问你打算如何使用别雷上校的坦克分队?”

    我被他这没头没脑的问题搞糊涂了,反问道:“上校,您想说什么,我没听明白?”

    “我的意思是想问你,你打算只让坦克分队夜间去偷袭德军的营地吗?”别济科夫心事重重地说:“你别忘记了,现在是夏天,每天天黑的时间,也只有四五个小时而已。”

    “说说你的看法。”我知道他这么说,肯定有什么想法,否则也不会和我私下聊,还对我使用了以前那种相对亲昵的称呼,而不是公事公办地叫我司令员。

    “我觉得哪怕是白天,我们的坦克分队也可以出击。”别济科夫望着我说道:“别看坦克的数量不多,但把他们用于任何方向,都会起到打乱德军部署的效果。”

    “可是上校同志,您有没有想过。如果白天派他们出击的话,防空如何保证?”我之所以不让别雷的坦克分队在白天出击的原因,就是因为德军的飞机出现在战场上空的时间,远比我军的战机时间还长。“我们的坦克虽然可以打败虎式坦克,但在德国空军的面前,却只能被动挨打。”

    “难道你忘记了。我们还装备有不少的自行高射炮。”别济科夫笑着提醒我说:“别忘了这种新型的双管高射炮,打德国飞机的命中率可不低哦。”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别济科夫这么一说,我立即就搞懂了。感情他是想让我把自行高射炮也编入别雷上校的坦克分队。具备了防空能力的坦克分队,只要不遭到德军炮兵的轰击,就可以把战斗变成一边倒的屠杀。

    我把别雷上校叫到了指挥部,把别济科夫的提议向他一说。他听完后也是拍着大腿连声说好,还兴奋地补充说:“如果我们遇到德军的步兵部队。根本用不着开火。让坦克排成密集的队形,直接向德军队伍碾压过去,而自行高射炮跟在后面,用炮火消灭逃散的德军士兵。”

    别雷上校本来是用开玩笑的口吻说的这话,没想到别济科夫还当真了,他甚至还把他幻想的场景,用夸张的语气说出来:“大家想象一下,遭到袭击的德军车队,满载士兵的卡车被顶翻,里面的士兵被甩了出去。我们坦克象海浪一样扫过车队。将卡车撞翻,从拖车和马车上碾压过去,象压碎一个个火柴盒,将敌人士兵和马匹都碾为肉泥。那样的场面,看起来是多么地激动人心。”

    我等别济科夫YY完后,便笑着对别雷上校说:“上校,您别听参谋长,他太想当然了,打仗那里会有那么夸张。不过他倒提醒了我,你们的坦克分队。除了袭击德军营地,袭扰他们的运输线以外,可以着重攻击敌人运输兵员的汽车队或者火车,大量地消耗掉他们鹅有生力量。为前线的部队减轻压力。”

    别雷听到这里,抬手看了看表,随后从座位上站起来,征询我的意见:“司令员同志,现在是上午十点,我能立即带着坦克分队出发吗?”

    “你打算去什么地方?”我简短地问道。

    “我打算率朝雅科夫列沃方向开进。”别雷见我听到雅科夫列沃时。不禁皱起了眉头,连忙解释说:“虽然德军在那个方向有重兵,可我军在那一地区被打散的部队也不少,我们过去可以把他们集结起来,重新组建成新的部队。”

    别雷上校这么一说,我立即想起了新编团的副团长巴斯曼诺夫少校,和三营长罗森贝格上尉,他们的防御阵地被德军突破后,就一直生死不明。坦克分队开过去,正好可以看看他俩是不是带着残余部队,在那里与德军周旋。

    正是出于这种考虑,所以我爽快地答应了别雷上校的请求,并吩咐别济科夫:“参谋长,您去防空团调六辆自行高射炮,一并划归别雷上校指挥。”

    别济科夫答应一声,正打算离开时,丹尼洛夫忽然说道:“司令员同志,如果从防空团抽调自行高射炮的话,就会削弱集团军司令部的防空力量。这合适吗?”

    对于丹尼洛夫的顾虑,我笑着说道:“副司令员同志,我们的司令部早被德国人炸得从城里搬到了森林里。在这么大的一片森林里,德军的飞机要想找到我们的具体位置是非常困难的,所以再将完整建制的防空团留在这里,就是一种浪费,好不如让他们抽调部分兵力,随别雷上校去狠狠地打击一下德国人,不是更好吗?”

    丹尼洛夫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最后勉强点了点头,很不情愿地说道:“好吧,既然司令员同志这么说,就让防空团抽调部分力量,去协助别雷上校的坦克分队吧。”

    坦克部队用两个小时的时间完成了集结,在补充了燃料和弹药后,沿着简易的公路驶向了雅科夫列沃,去找德国人的晦气。

    听着渐渐远去的坦克的马达轰鸣声,丹尼洛夫若有所思地问我:“司令员同志,您认为别雷上校的坦克分队,会取得我们预想的战果吗?”

    没等我说完,别济科夫已笑着对丹尼洛夫说:“您怎么了,副司令员同志?虽然别雷上校指挥的部队,命运上只是一支坦克分队,但他们可有49辆坦克和6辆自行高射炮,其实战斗力甚至比我们一个不满编的坦克军还强。只要不是和德军正面交锋。我还想不到有谁能挡住这么强大的一支装甲部队。”

    “行了,坦克分队究竟行不行,等他们上报战果的时候就知道了。”我深怕两人为了这鸡毛蒜皮的小事又扯半天的皮,连忙打断了他们。自顾自地说:“我们还是研究一下如果调整集团军的兵力部署,为不久之后的反攻做准备。”

    丹尼洛夫本来还想和别济科夫再说上几句的,但听到我说起了反攻,注意力立即就被吸引了过来,他一叠声地问:“司令员同志。您得到上级的反攻命令吗?我们的部队将在什么地方展开反击啊?”

    看着他如此着急的反应,我不禁哑然失笑,强忍着笑向他解释说:“副司令同志,目前我们的反攻还在准备中,至于什么时候正式展开,别说我不知道,也许连瓦图京司令员也不知道。所以您还耐下性子,慢慢地等吧,我估计也等不了多久了。”

    别雷上校的第一份战报,在下午两点左右传了回来。他报告说。他们已顺利地到达了原新编团三营驻扎的高地,击溃了一个连的德军部队。当他派人上高地进行搜索时,发现被炸塌了入口的坑道里,好像还有幸存者存在。

    我和基里洛夫看到这份情报时,第一反应就是莫非巴斯曼诺夫他们还活着。基里洛夫把洛普霍夫叫过来,神情严肃地吩咐他:“少校,你立即给别雷上校发电报,让他立即组织人手,将坑道的入口挖开,将里面的人营救出来。”

    电报发出后不久。别雷上校的另外一份电报便到了。他在电报中说,根据侦察兵的报告,有一支由二十辆卡车组成的车队,正沿着公路朝北开。也许是为前线德军补充给养的车队,他除留下了部分人手继续挖掘坑道外,剩下的部队由他率领,南下去袭击德军的车队去了。

    听说别雷率部队去迎击敌人去了,基里洛夫急得直跺脚,连声说道:“坑道的入口被炸塌。里面就会缺氧,要是不能尽快地将入口挖开,里面的幸存者就会因为缺氧而活活憋死。这个别雷上校也是,不先把我们的人救出来,却先跑去对付一支无关轻重的车队。”

    而丹尼洛夫听说这事后,却是截然相反的反应,他奇怪地说:“军事委员同志,我认为别雷上校没做错啊,我们的首要任务就是消灭敌人。打仗哪有不死人的,总不能为了救几个不知道能否救活的指战员,就错过了消灭敌人的良机啊。”

    我听完基里洛夫和丹尼洛夫的两种截然不同的说法,觉得也挺难办的,因为两人说得都有点道理,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全力救人,就会错过消灭敌人的良机;而把主要精力用于去消灭敌人,而把救人一事放在后面,好像也不太对头。

    我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一个两全之策,只好含糊其词地说:“行了,军事委员、副司令员,你们两人别争论了。别雷上校是前线的指挥员,他是一位有着十几二十年军龄的优秀指挥员,他懂得如何根据战场情况的变化,来做出正确的决定。”

    又过了一个小时,我们等来了别雷上校的第三份电报。他说坦克分队遇上的是德军运送给养的车队,战斗没有任何悬念。看到几十辆坦克气势汹汹地冲过来,能调头司机直接就调头逃跑了,不能调头的,也乖乖地下车,高举着双手站在车旁等着当俘虏。

    而基里洛夫显然没有耐心听别雷坦克分队的战果,没等洛普霍夫读完,他就迫不及待地问:“那些被困在坑道里的指战员救出来吗?”

    我听到基里洛夫这么问时,也紧张地盯着洛普霍夫,深怕他说出大家所担心的内容。只见他咳嗽了一声,清清嗓子又接着往下念:“……坑道里发现了25名指战员,其中有新编团参谋长巴斯曼诺夫少校,三营长罗森贝格上尉。虽然坑道入口被炸塌,但幸好还有通气孔为困在坑道里的人提供氧气,否则早被憋死了。目前,已派被营救出来的指战员,驾驶缴获的卡车,押送被俘的德军官兵前往司令部所在地。”

    当洛普霍夫读完后,几乎所有的人都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为我们25名指战员的死里逃生而庆幸。丹尼洛夫立即就吩咐别济科夫:“参谋长同志,请您立即派部队去接应他们。我们可不能让这些刚从死神手里逃回来的同志,再遭遇什么不测啊。”

    对于丹尼洛夫的这个提议,别济科夫立即表示了赞同。他立即给警卫团长尤先科打了一个电话,命令他派一个连去迎接巴斯曼诺夫他们的车队。

    巴斯曼诺夫他们的平安脱险,让我们大家心中悬着的石头彻底落地了。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大家都在急不可耐地等待着别雷上校的新战报,而我却在等待着盟军在西西里岛登陆的最新消息。

    傍晚时分,别雷上校的又一份电报来了。在这份电报里,他说他们与德军的坦克第19师的一个坦克营遭遇了。在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德军的坦克营的28辆坦克被全部击毁,没有俘虏。而我军的T-34坦克有五辆被击毁,另外还有一辆自行高射炮受创严重,牺牲9人,负伤11人。

    对于这样的战损比,所有人都感到了满意。丹尼洛夫还感概地说:“司令员同志,真是没想到啊,我们的坦克分队居然可以用这么小的伤亡,取得这么大的战果。我看等后方补充的炮弹到了以后,我们可以组织更多的坦克分队,去各个地段,对德军部队展开袭扰,那样我们就能取得更大的战果。”(未完待续。)

第一一六〇章 釜底抽薪(中)

    心里始终惦记着盟军在西西里岛登陆,和偷袭德军物资仓库的事情,我整个晚上就一直没睡踏实。天刚蒙蒙亮,我就起了床,简单地洗漱了一下,独自一人走出了指挥部。

    在外面执勤的布科夫,见我从木屋里出来,连忙迎了过来,礼貌地问:“司令员同志,您这是要去哪里啊?”

    我朝前随便一指,说道:“我睡不着,到前面去走走。”

    听说我要去森林里,布科夫显得有些紧张,他连忙向我请示:“需要我多带几个警卫员陪您一起去吗?”

    “不用不用,”对于他的好意,我摆了摆手,说道:“这附近都是我们的人,德国人是到不了这儿的,不用派警卫员跟着我。”说完我就打算继续往前走,但看到他一脸担心的样子,连忙又补充说,“如果你不放心的话,就陪我一起走走。”

    见我同意让他跟随,他的脸上立即露出了笑容,他在临走前,还特意叮嘱门口站岗的一名战士:“我陪司令员在司令员随便走走,如果有人问起司令员的下落,你就如实汇报吧。”

    站岗的战士一挺身,响亮地回答说:“是!”

    俄罗斯的森林几乎都是原始森林,从外面看着挺幽静的,但往里面走不了多远,就会感到阴森。幸好有布科夫陪我一起来,否则我早就调头跑回指挥部了。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不让自己感到害怕,我故意无话找话地问布科夫:“少校同志,战争结束后,你打算做什么?”

    布科夫听到我的这个问题,只是淡淡一笑,说道:“司令员同志,如果我能活到胜利的那一天,那么我打算回到工厂里,继续去当我的工人。”

    听到他的回答。我笑了笑说道:“不打算继续留在军队里吗?”

    他想了想,然后摇着头说:“战争结束后,也许军队会被裁减,让退伍的军人重新回到工厂和集体农庄。去搞建设种粮食,让我们的国家迅速地从战争的创伤中恢复过来。”

    我本来想和他随便聊聊的,没想到聊了没两句,他却和我打着官腔说话,让我立即没了继续走下去的兴致。于是。我停住了脚步,转身往回走。

    布科夫重新跟上来,好奇地问:“司令员同志,您这就回去了?”

    我点点头表示认可,随口说道:“少校同志,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

    “请说吧,司令员同志。”他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说,有些紧张地说道。“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如实回答您。”

    “少校,假如你是德军装甲部队的指挥官。会把坦克所需要的燃料和弹药,都存放在什么地方呢?”我深怕他随口答应我,说就存放在宿营地里,还特意强调说:“记住,这些弹药和燃料,不是仅仅供应一个装甲师,而是三个、四个甚至更多的装甲师。”

    对于我的这个问题,布科夫只想了片刻,就果断地回答说:“司令员同志,假如我是德军指挥官。那么我一定会将存放燃料和弹药的仓库,设在营地附近的森林里。”

    “为什么?”听他回答的如此干脆,我的眉毛往上一样,立即迫不及待地追问道:“说说你的理由。为什么要把仓库设在森林里吗?”

    “理由很简单。”布科夫指着身后的森林说道:“在一望无垠的大平原上,建立一个存放物资的仓库,不光工程量巨大,而且还很容易成为空军攻击的目标,藏在茂密的森林里,既可以减少人力物力的投入。也能起到很好鹅隐蔽效果。另外一点,森林的面积大,如果不熟悉路的话,贸贸然闯进去,是很容易迷路的。”

    “有道理有道理,”我听着布科夫的分析,不禁连连点头,自己一直在担心侦察部队在开阔的平原上搜索德军的仓库,会被德军察觉。没想到却在不知不觉中走入一个误区,甚至把敌人可能设置仓库的位置都想错了。我抬头冲着布科夫微微一笑,感激地说:“谢谢你,少校同志,你分析得非常有道理。”

    走进指挥部,看到丹尼洛夫、基里洛夫他们都在,甚至连昨晚刚回来的阿赫罗梅耶夫也在。几人正围在桌边讨论什么,见我进门便停了下来,集体把目光投向了我。基里洛夫还关切地问:“丽达,你到什么地方去了?我们刚刚没看到你,正打算派人去找你呢。”

    “我到外面随便走走。”我边说边走到了桌边,好奇地问他们:“我进门的时候,你们在讨论什么啊?”

    别济科夫耸了耸肩膀,回答说:“还能讨论什么,当然是研究德国人会把他们的仓库设在什么地方啊。”

    “研究出什么了吗?”我饶有兴趣地问道。

    别济科夫摇了摇头,遗憾地说:“我们把德军可能设立仓库的地方,都研究过了,不过根据我们从方面军司令部获得的情报,空军对那些地段都进行过侦察,可惜没有发现德国人建立仓库的迹象。”

    “特拉夫金大尉有消息吗?”我深怕在自己离开司令部这段时间,侦察分队有最新的情报传回来,所以在说出自己的推论前先问问。

    “没有,侦察分队没有任何情报传回来。”阿赫罗梅耶夫接口说道,“我们曾经和特拉夫金大尉进行过联系,但始终没有联系上。”

    听阿赫罗梅耶夫这么说,我的心一紧,慌忙问道:他们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吧?

    “应该不会发生意外。”阿赫罗梅耶夫接着说道:“可能是一直在行军中,电台没有开机,所以暂时无法无法联系上。”

    听阿赫罗梅耶夫说侦察分队不会出什么事情,我的心里也踏实了。我摆了摆手,说:“既然侦察分队没有情报反馈回来,那么我们就自己先来分析一下敌人仓库可能的所在地吧。”

    我的话刚一出口,阿赫罗梅耶夫便眼前一亮,兴奋地问道:“司令员同志,难道您知道敌人的仓库在什么地方了吗?”

    “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我指着普罗霍洛夫卡的位置说道:“这里是大平原,只有少数的丘陵地带,德国人要在这里建立那么大的储存仓库。一定要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可从现在的情况看,他们根本抽不出那么多的人手,来建立这样的仓库。要知道能同时供应几个装甲师燃料和弹药的仓库,除了面积要大。防空也很重要,因为德国人不可能在仓库四周布置高炮阵地,来防止我们空军的袭击。”

    “司令员同志,您别绕圈子了,快点说敌人的仓库可能在哪里吧。”别济科夫的性子急。没等我说完,就急不可耐地打断了我,催促道:“让我们也好早点着手进行部署。”

    我仔细在地图上瞧了一阵,还真发现普罗霍洛夫卡的西侧,有一大片森林,于是我用手指在这个位置点了两下,笑着说道:“大家请看,这里是一片原始森林,你们说,德国人会不会把他们的仓库。设在这片森林里啊?”

    丹尼洛夫盯着地图瞧了半天以后,猛地一拍桌子,兴奋地叫道:“哎呀,我怎么没想到这里呢。”随后他指着地图,说,“大家都知道,夏天的森林里阴冷潮湿,最适合存放燃料之类的,既不用担心会发生火灾,也能起到很好的隐蔽作用。”

    阿赫罗梅耶夫接着说道:“虽然敌人的仓库在森林里的可能很大。但这么大一片森林,我们怎样才能找到具体的位置呢?”

    “阿赫罗梅耶夫少校,”我望着自己的作战处长说道:“等联系上特拉夫金大尉他们以后,把我们的推测告诉他。让他们集中精力在森林附近查找敌人的仓库。不管敌人如何伪装,要把燃料和弹药从后方运到仓库,又从仓库分发到各个部队,就必须要修建供车辆通行的道路。”

    我的话说完,基里洛夫忽然插嘴说:“丽达,我们是不是应该考虑到这种可能。就是德国人压根不想在普罗霍洛夫卡地区建立仓库,而是把燃料和弹药从后方直接运送到各个部队呢?”

    基里洛夫的话听起来很合情合理,但我思索了片刻,立即反驳说:“军事委员同志,虽然德军的空军还经常出现在库尔斯克的上空,但他们却无法保证运输线路的畅通,因为对交通线构成威胁的,除了我们的空军外,还有如今依旧留在第一道防线的三个近卫师。他们虽然没有能力将敌人从现在占领的区域赶走,但袭扰和短暂地切断敌人的运输线,却没有多大的难度。我想曼斯坦因肯定会考虑到这个问题,为了不让他们的部队在前方被切断补给,他肯定要想方设法在普罗霍洛夫卡地区修建一个足够大的仓库。”

    “没错,我认为司令员同志说得很对。”阿赫罗梅耶夫补充说道:“我们在几个月前的哈尔科夫战役中,之所以在兵力占优的情况下,最后还是败给了曼斯坦因,就是因为我们的部队,离后勤补给地间隔太远了,无法及时补充战斗中消耗的武器弹药。”说到这里,他咬牙切齿地说,“现在终于轮到我们用同样的办法,来对付他们了。”

    “等确定了敌人仓库的位置以后,我们如何去消灭他们呢?”丹尼洛夫慎重地问道。

    “只要知道了敌人仓库的准确位置,要消灭它的办法很多。”我心中早有无数种对付敌人仓库的办法,便趁此机会说出来:“既可以派空军轰炸,也可以派别雷的坦克分队远程突袭,还可以用我们的火箭炮对那里进行火力覆盖。”

    “没错,要消灭敌人仓库的方法有很多。”别济科夫也附和地说:“不过我们目前的首要任务,就是要确定敌人的仓库在什么位置。”

    “别雷上校的坦克分队,如今在什么地方?”虽然我说可以动用空军和炮兵,对敌人仓库进行攻击,不过那样一来,并不能及时地掌握准确的战果,因此,我的心里还是倾向于派坦克分队来完成这个任务。

    “别雷上校的坦克分队在这里,”别济科夫指着奥博扬东南方向的一个小镇说,“他们的燃料消耗得差不多了,这里正好有我们一个油料基地,所以连夜开了过去,此刻应该正在补充燃料呢。”

    “弹药情况如何?”燃料的问题不大,只要是在我军的防区,还是能找到补给点的,可是新型坦克的配套炮弹,却在短期内无法补充,这个让我头疼不已。

    阿赫罗梅耶夫摇了摇头,回答说:“上级还是没有给我们送来新的炮弹,目前别雷上校的坦克分队,每辆新型坦克平均只有五发炮弹。不过T-34的弹药还比较充足……”

    虽然阿赫罗梅耶夫的话没说完,但我却听出了他的话外之意,他的意思就是假如新型坦克的炮弹迟迟不能运到的话,我们不妨利用现有的T-34坦克,继续执行敌人的袭扰任务。我摆了摆手惋惜地说:“少校同志,难道您不知道德国人的虎式坦克,可以轻松地干掉我们的T-34吗?让T-34坦克组成分队去袭扰敌人,一旦被虎式坦克缠上,就有全军覆没的危险。在眼前的这种情况下,我们绝对不能冒这种风险。”

    阿赫罗梅耶夫摇了摇头,回答说:“上级还是没有给我们送来新的炮弹,目前别雷上校的坦克分队,每辆新型坦克平均只有五发炮弹。不过T-34的弹药还比较充足……”

    虽然阿赫罗梅耶夫的话没说完,但我却听出了他的话外之意,他的意思就是假如新型坦克的炮弹迟迟不能运到的话,我们不妨利用现有的T-34坦克,继续执行敌人的袭扰任务。我摆了摆手惋惜地说:“少校同志,难道您不知道德国人的虎式坦克,可以轻松地干掉我们的T-34吗?让T-34坦克组成分队去袭扰敌人,一旦被虎式坦克缠上,就有全军覆没的危险。在眼前的这种情况下,我们绝对不能冒这种风险。”(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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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六二章 装甲牵引车(上)

    我说完这番话以后,忽然发现自己派特拉夫金去执行寻找德军仓库的任务,显得有点多此一举。且不说他们究竟能否找到,就算找到了,不管是派坦克部队袭击还是远程炮火轰击,都会引发后果严重的森林大火。其实能像丹尼洛夫说的那样,能多派出几支这样的坦克分队,从多个地点不停地袭击德军的后勤补给线,那么他们的前线部队,很快就会因为弹药和补给消耗殆尽,而陷入尴尬的境地。

    赵括为什么会败给白起,还不是以为粮道被秦军截断;袁绍为什么在官渡会惨败,那是因为曹操烧掉了他囤积在乌巢的粮草;洪承畴的十三万大军被歼灭在松山,还是和他们粮道被切断有关。古往今来的战例让我明白,只要德军的后勤补给被我彻底切断,那么他们离惨败的日子也相去不远了。

    我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忽听别雷问道:“司令员同志,我们有个别坦克,已开始频繁地出现故障。为了防止在战斗中趴窝,有必要进行维护保养,我想问问,您说的坦克维修站,什么时候才能建立起来啊?”

    “不要着急,上校同志。”我想起瓦图京上次说过,为了确保近卫坦克第五集团军的战斗力,打算在普罗霍洛夫卡开设一批坦克维修站,而我们的防区也会设立几个。可是这两天又忽然没有了下文,不知道是瓦图京把我们遗忘了,还是他向上级申请的时候,被上级拒绝了?不过此刻别雷问起,我只能硬着头皮向他保证说:“最多再过两天,我们的防区内,就能设立好几个坦克维修站。”

    别雷上校嗯了一声,又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我旁边的巴斯曼诺夫,他好奇地说:“少校同志,那天把你们救出来后,因为时间紧迫。我还没来得及问您,你们是如何在被炸塌了入口的坑道里生存下来的?”

    如果别雷不问这句话,我还真忘记了这事,此刻听他旧事重提。顿时引起了我的兴趣,我连忙催促巴斯曼诺夫:“说说吧,少校同志,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阵地上的坑道修好后。我发现只有靠近坑道口的位置,能正常呼吸;而越往中间走,就越觉得呼吸不畅。为了避免坑道里的人太多,引起窒息事件,所以我让战士们在其它的地方开挖了几个隐蔽的通风口。”巴斯曼诺夫不紧不慢地说道:“当我们的坑道被炸塌以后,我们躲在里面的人,就是靠这个通风口,才没有因缺氧而窒息。……”

    巴斯曼诺夫虽然在说他自己的故事,可我心里却涌起了一种不详的感觉。在第一道防线上,我们丢失的几个高地上。都有坑道工事,可为什么就是守不住呢?难道是因为坑道中间地段缺氧,所以指战员们都蹲在坑道入口处战斗,结果没有将坑道的优势真正地发挥出来?不行,待会儿回去后,我一定要给各师师长打电话,问问具体情况如何。

    就在这时,我忽然听到巴斯曼诺夫兴奋地喊:“司令员同志,您快看,车队。有车队朝我们这边来了!”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来,只见有五六辆卡车组成的车队,正沿着镇外那条凹凸不平的泥路,摇摇晃晃地开了过来。看到在前面引路的两名坦克手。我就知道是别雷上校他们盼星星盼月亮等了好几天的坦克炮弹运到了。

    卡车停在离我们十几米远的地方,车门打开后,看到从驾驶台里跳出来的驾驶员,我的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我朝他快步走过去,同时还主动伸出手去,友好地说:“你好。莫罗卓夫中尉,很高兴在这里见到你。”

    莫罗卓夫中尉先是抬手向我敬了一个礼,然后才和我握手。我看着他身后稀稀拉拉的几辆卡车,笑着问道:“中尉同志,怎么今天出来运输物资,就只来了这么几辆车啊,其它的车辆呢?”

    原来还笑嘻嘻的莫罗卓夫听到我这句话,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过了好一阵,他回头看了一眼后面的卡车,用低沉的声音说:“将军同志,现在我的车队,就剩下这么几辆卡车了,剩下的都在运输过程中损失了。”

    以前我从来没想过自己用的武器弹药和各种物资,是怎样运输到前线来的。自打认识这位莫罗卓夫中尉后,我总算有了一些了解。如果没有这些运输兵的无私奉献,估计前线的指战员们只能空着肚子,和德国人拼刺刀了。

    我看到别雷手下的坦克兵们围了过来,七手八脚地帮着后面的运输兵,将成箱的坦克炮弹从车厢里搬下来。连忙把莫罗卓夫拉到一旁,小声地对他说:“中尉同志,如果你想换个地方的话,只要给我说一声,我会把你从后勤部门要过来的。”

    莫罗卓夫笑着摇摇头说:“谢谢您,将军同志。虽然以前我很想离开运输队,到野战部队里去和德国人真刀真枪地干,可是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以后,我发现自己非常喜欢这个职业,所以我还是打算继续留下来当运输兵。”

    听完他的这番话,我明白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是很难说服他,便点了点头,顺着他鹅意思说道:“中尉同志,既然你决定留在运输队,那么我尊重你的选择。如果哪一天你改变了主意,还是可以随时来找我,在我的部队里始终给你留着一个适合你的职务。”

    “谢谢,谢谢您,将军同志。”莫罗卓夫握着我的手感激地说:“我会把您的这份情义记在心上的。”

    看着搬运弹药忙得热火朝天的坦克兵和自己的部下,莫罗卓夫忽然又说:“将军同志,有件事情我差点忘记告诉您了。”

    “什么事?”我猜想他要说的事情一定很重要,所以迫不及待地问道。

    “按照计划,我们今天本来该运输一批坦克维修站的设备到附近的。但在装车时,忽然接到了上级的命令,说你们这里急需一批坦克炮弹,让我们优先运送。”他见我的注意力被他的话吸引住以后,又接着补充说:“如果你们急需这批设备的话,等炮弹一卸载完毕,我立即带人回去装车。最初明天上午就能运过来。”

    “上校同志,请过来一下。”我一听完莫罗卓夫的话,便把别雷叫了过来,将莫罗卓夫的话向他重复了一遍。然后吩咐他:“让您的部下加快卸车速度,好让中尉他们早点回去转运维修站的设备。”

    “好的。”别雷答应一声,然后转身走回卡车旁,大声地对那些坦克兵说:“同志们,先不要忙着把炮弹往自己坦克那里搬。先把车上的炮弹箱先卸下来堆在旁边,让我们运输队的弟兄能早点回去。”

    坦克手们听到自己指挥员的命令,将扛在肩上正准备搬回坦克那里的炮弹箱纷纷地放在地上,然后转身跑回到卡车旁,帮着站在车厢里的运输兵卸货。这样一来,整体的卸货速度顿时快了许多。

    我一直等到莫罗卓夫他们卸完货,并调头往库尔斯克方向开去后,才坐车返回了集团军司令部。回到司令部的第一件事情,我就是命令阿赫罗梅耶夫给各个师的师长打电话,了解坑道的实际情况。以便做出相应的对策。

    过了一个小时,阿赫罗梅耶夫收集到的情报就摆在了我的面前。我看完以后,心里显得格外郁闷,没想到阵地上的大多数坑道,还真的存在巴斯曼诺夫说的那种情况,难怪德军攻取这样的阵地时,也没有多费什么力气。

    阿赫罗梅耶夫还特意向我解释说:“司令员同志,由于这些的通风不畅,所以才会出现了中间地段缺氧的情况,所以我们的指战员为了图省事。都待在离洞口近的位置。这样就和原先设计坑道工事的目的而背道而驰。我认为现在应该让各师对坑道进行整改,增添通风口,完善坑道工事的防御效果。”

    “少校同志。”坐在旁边的基里洛夫接着说:“最好在部队里找找,看有没有当过矿工的战士。说到设计坑道完善防御措施,还是要靠这些有经验的战士。”

    阿赫罗梅耶夫把基里洛夫所说的话都一一地记在了本子上,随后望着我问:“需要立即将这条命令传达下去吗?”

    “是的,少校同志。”我果断地说道:“立即把命令传达到每个师,并命令他们连夜对坑道工事进行改进。如果两天后,还存在同样的安全隐患。我一定会严惩不贷。去发报吧!”

    改进坑道的任务布置下去后,别济科夫走过来,笑着向我汇报说:“司令员同志,告诉您一个好消息,上级决定在我们的防区内先设立五个坦克维修站,剩下的几个维修站,也会陆续建立的。”

    听别济科夫说马上要设立坦克维修站了,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激动地问:“参谋长同志,第一排的维修站都在什么地方?”

    别济科夫轻轻地挣脱了我的魔爪,将桌上地图扯得离我稍微近一些的地方,用红蓝铅笔红色的一端,在上面不同的位置画了五个三角形,然后把笔扔到一旁,望着我说道:“就在这几个地方,其中一个维修站,离我们的司令部只有几百米。您看,需要让他们把位置调整到别的地方去吗?”

    “不用不用,”我摆着手说道:“既然是上级选定的地点,就让他们设在这里吧,免得让维修站的同志为难。”

    “好吧,”别济科夫听我同意了坦克维修站的设点,也开心地说:“这样一来,我们有时间也可以去看看工人同志们是如何修理坦克的。”

    第二天一早,我就被屋外一阵接一阵的坦克轰鸣声惊醒了。我气恼地从床上爬起来,掀开挡在窗口的帘子,朝外面看去。

    我看到一辆装甲牵引车拖着一辆被打坏的T-34坦克,朝着远处的维修站开去。我越看觉得这个牵引车越眼熟,再仔细一想,顿时想起原来是德军虎式坦克的底座,不知道被谁改建成了装甲牵引车。

    我穿好衣服,洗漱完毕后,走出了房门。叫上两名警卫员,就朝着维修站的方向走过去。进入维修站时,我看到有几名工人技师正围在被打坏的坦克附近忙碌。

    我刚走过去,便有一位穿着蓝布工作服的男子迎了上来,主动和我打招呼:“您好啊,将军同志,我是这里的站长科斯基,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地方吗?”

    我指着他身后那辆由德军虎式坦克改建的牵引车,问道:“这辆牵引车是怎么回事?要知道我们现在的技术装备损失很大,可你们不光不把打坏的坦克进行修复,用来装备我们的部队,反而改成了装甲牵引车,用来拉战场上那些被打坏的坦克?”

    对于我的质疑,科斯基连忙说道:“将军同志,开这辆牵引车的同志现在不在。如果您有兴趣的话,可以稍微等一下,由他亲自来向您解释为什么要将打坏的德军坦克,改造成装甲牵引车。”

    其实我来这里,并不是为了兴师问罪,只是觉得好奇而已。反正现在也没事,索性就在这里等等那个驾驶员,顺便搞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等了一会儿,一名走路有点跛的年轻人朝我们这里走了过来。看到我们几个人站在牵引车旁,他忍不住大声地喊道:“喂,站长同志,你们站在我的牵引车那里做什么?”

    “喂,优尔达,你到哪里去了?”站长用责备的语气说道:“这位将军同志有事情要找你,谁知道你闲逛了这么久才回来。”

    年轻人走到了我的面前,抬手向我敬了个军礼,礼貌地问道:“将军同志,请问您有什么指示吗?”

    “您当过兵?”虽然他穿的是工作服,但我看到他敬礼的动作很标准,所以好奇地问了一句。

    “是的,将军同志,”优尔达简短地回答说:“我以前是坦克兵。”(未完待续。)

第一一甲六三章 装甲牵引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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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对方曾经当过坦克兵,我又随口问了一句:“以前在哪支部队啊?”

    “我是雷巴尔科将军的部下,”优尔达虽然有只脚有点跛,但丝毫不影响他保持着良好的军姿站立,“我的坦克是在攻打哈尔科夫时,被德军的炮火击中。是我的车长冒着生命危险,将我从车里救出,并扶着我逃到了安全的地方。不过我的腿因伤势过重,最后留下了残疾,所以就让我复员了。”

    “优尔达同志,你是好样的。”我打着官腔称赞了他一句后,好奇地问:“我想问问你,为什么不将这辆被击毁的德军坦克进行修复,而是改造成了装甲牵引车啊?”

    优尔达没有马上回答我的问题,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本子递给了我,面无表情地说:“将军同志,您请看看吧。”

    我打开他递过来的小本子,只见上面像流水账一般,记录着某年某月在某某地点,将什么型号的坦克拖了回来。我没有细看,只是大致地翻了翻,发现上面全是类似的内容,便合上本子递还给他,同时忍不住更加好奇地问:“优尔达同志,你给我看这个本子,是想说明什么吗?”

    “将军同志,难道您还不明白吗?”接过本子的优尔达一脸委屈地说道:“上面记录的是我在战场上拉回被打坏的坦克数量啊。”

    我隐约猜到了他想说的意思,故意逗他道:“我看清楚了,你从战场上拉回来的坦克数量还真不少呢,差不多都快凑成一个坦克旅了。可是,这个和你把德军坦克改造成装甲牵引车,又有什么联系呢?”

    优尔达满脸涨得通红,他梗着脖子辩解说:“将军同志,难道您不知道如果我们的坦克被打坏以后,不及时地拉回来,而让它继续留在战场上挨敌人的炮弹。那么就会给我们造成很大的损失,因为过后就很难修理,或者是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修好。”

    检修坦克的维修工人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围在了我们的身边。听完了优尔达的辩解,他们不禁发出了一阵善意的哄笑声。等大家的笑声听了以后,我望着优尔达,面带微笑地说:“优尔达同志,能说明得再全面一点吗?如果我觉得你说得有道理。那么我就会允许你将这辆牵引车留下,否则的话,就必须重新进行修复,并用来装备我们的坦克部队。”

    优尔达在我的面前继续保持着端端正正的站立姿势,他等我说完后,不卑不亢地向我算了一笔账,用来证明虽然少修复了一辆坦克,但是却能给我军增加多少辆可以重新投入战斗的坦克。他还用详细的数据向我阐明了充当牵引车的这辆坦克底座的灵活性和越野能力,甚至还举例说明,别的维修队因为使用拖拉机牵引车去战场上牵引坦克。结果遭到了很大的伤亡,不少优秀的修理工人就这样白白地牺牲掉了,而他在这辆装甲牵引车里却是毫发未损。

    他说完后,见我没有发表任何意见,还特意强调说:“将军同志,我就是靠这辆装甲厚功率强大的牵引车,一个人将21辆重型坦克、39辆中型坦克在它们失去战斗力以后成功地送到了修理地点,并使它们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返回战场。”

    我等他说完,瞥了一眼他左胸上挂着的两枚勋章,问道:“优尔达同志。受过奖励吗?”

    “受过。”优尔达说话时指着胸前的勋章对我说:“这两枚勋章就是上级对我所做出的成绩的鼓励。”

    我点了点头,对他说道:“优尔达同志,马上就要打大仗了。假如你能在战斗中,从战场上将更多的坦克牵引回来。那么我会另外在授予你一枚勋章。”

    本以为优尔达听了我这话后,会激动得手足无措,谁知道他表情淡淡地说:“将军同志,我不需要什么勋章。”

    “为什么?”他的回答,让我的下巴差点砸在地上。在苏联这个以获得荣誉为荣的国度,居然有人会主动拒绝这样的荣耀。因此我吃惊地反问道:“优尔达同志,能说说你的理由吗?”

    优尔达扭头看着旁边那辆改造的装甲牵引车,语气坚定地说:“将军同志,我不需要什么勋章,只希望您能同意让我留下这辆牵引车。”

    对于他的这个请求,我笑了笑,然后说道:“好吧,优尔达同志,既然你这么坚持,那我就同意你的请求。将来如果还有谁问起这件事情,你就说这辆装甲牵引车,是奥夏宁娜将军同意你留下的。”

    这件事对优尔达来说,也许意义重大,对我来说却是一件无关轻重的小事。我刚回到了指挥部,别济科夫便迎上来,焦急地问:“司令员同志,您到什么地方去了,我们正在到处找您呢。”

    我听到别济科夫的这种说话口吻,便猜到肯定是出什么事情了,便关切地问:“参谋长,出什么事情了?”

    别济科夫将手里拿着的一张纸递给了我,同时说:“您自己看吧。德国人的一支小部队,占领了离我们这里几公里外的一个小村子。”

    我简短地看完了他递过来的那张纸上的内容,发现除了报告德军占领了村庄外,就没有更加详细的情报了,便接着问道:“敌人有多少兵力,有什么样的装备?”

    别济科夫摇了摇头,回答说:“那个村庄面积不大,所以我们只留下了大概一个班的兵力把守。敌人进攻时,打电话向我们报告的战士话还没说话,联络便中断了。”

    我用目光扫了一遍指挥部,发现除了值班的报务员和别济科夫外,没有看到其他人,又问了一句:“副司令员和军事委员他们在哪里?”

    “他们还在自己的房间里休息。”别济科夫向我解释说:“我觉得首先应该向您进行报告,毕竟您才是集团军司令员。”

    “让人把他们叫来吧。”虽然我和别济科夫鹅私交很好,但在这种情况下,我还是公事公办地吩咐他说,“还有,您立即派人去侦察,搞清楚村庄里的德军数量和武器装备情况。明白吗?”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别济科夫听我说话的语气很严厉。立即果断地答应了一声,随后转身走出了指挥部。

    几分钟后,基里洛夫和丹尼洛夫两人神色慌张地走进了指挥部。一进门,基里洛夫就急匆匆地问我:“丽达。我听别济科夫说有小股的敌人,占领了司令部附近的一个村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将摆在桌上的那份情报递给了他,说道:“参谋长说村庄里只驻扎了我军的一个班,当发现敌人向他们进攻时。电话只说到一半就中断了,所以村庄里的具体情况,我们现在无从得知。”

    “我们的部队是怎么回事?”丹尼洛夫带着很强的起床气说道:“居然连几分钟都没坚持住,就被德国人连锅端了。”

    “副司令员同志。”我有些无奈地对他说:“我们的战士来不及报信,原因是多方面的。要知道德国人发动偷袭的时候,他们也许还在睡觉,等发现敌人冲进了村庄,再做出什么反应时,就已经有点迟了。”

    我的话说完后,基里洛夫接着说:“没错。这件事情不能完全怪我们的战士。也许德国人先摸掉了我们的哨兵,再分批偷偷潜入战士们住的地方,将他们在睡梦中杀害,能有战士向我们发出警报,这已经很不容易了。”说到这里,他抬头望着我,“以前丽达对付敌人就常常采用这种偷袭战术,打得敌人苦不堪言,没想到现在敌人也把这一套学会了。”

    “对了,别济科夫刚刚派人把我们叫来。他现在到什么地方去了?”丹尼洛夫问道。

    “我让参谋长安排人手,去搞清楚村庄里的德军情况。”我抬手看了看表,发现别济科夫离开的时间已超过了十分钟,“他现在应该在侦察营吧?”

    “司令员同志。我觉得我们应该离开展开反击,将敌人从我们的村庄里赶走。”丹尼洛夫声色俱厉地说道:“应该立即给侦察营下命令,让他们做好一切战斗准备。”

    听丹尼洛夫打算把侦察营当普通部队使用,我连忙摆手反对说:“不行,副司令同志,侦察营每个指战员所起的作用。比普通部队的一个班都强。所以我们绝对不能把他们当成普通部队来使用,这是一种浪费。”

    正说着话,别济科夫匆匆忙忙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我们都在,便开门见山地说:“我刚刚去侦察营的时候,正好阿赫罗梅耶夫少校也在,我便将侦察的任务向他进行了交代,让他安排得力的人手去执行侦察任务。”

    为了不让侦察营像普通部队那样去冲锋,我扭头问别济科夫:“参谋长,在我们的附近有哪支部队?”

    别济科夫想了想,回答说:“近卫第71师的一个营,就在村庄东面大概两公里外的地方。如果您想消灭村庄里的敌人,可以命令这支部队出击。”

    “给西瓦科夫上校打电话,把这件事情向他进行通报,并让他的部队做好战斗准备。”我吩咐完这几句话以后,忽然想到如果能有几辆坦克支援的话,可以减少我军在战斗中的伤亡,又补充了一句:“什么地方能找到坦克?”

    别济科夫听到我这话,用异样的目光望着我,惊诧地说:“司令员同志,难道您忘记了,克拉夫琴科将军的近卫坦克第22旅,就驻扎在我们的附近,随时可以调他们过来参战。”

    “这真是太好了,”听说附近就有坦克旅驻扎,我的心情顿时变得轻松起来,接着吩咐道:“参谋长同志,让他们派两个坦克连,来协助近卫第71师的进攻战斗。”

    当我们这边在紧锣密鼓地调兵遣将时,去执行侦察任务的阿赫罗梅耶夫的情报也陆续地传了回来。根据情报显示,占据村庄的德军有大概两个连的兵力,配备有坦克、装甲车、迫击炮,德军还在村外新构筑的防御工事里,架设了大量的mg42通用机枪。

    我看到收到的情报后,问在座的几个人:“指挥员同志们,你们对这件事怎么看?”

    基里洛夫把情报拿过去看了一会儿后,开口说道:“从敌人装备看,应该是一支精锐部队。可惜我们的侦察员无法接近村庄,所以不能搞清楚他们的具体番号。”

    “村里还有我们的人吗?”丹尼洛夫担忧地问别济科夫。

    丹尼洛夫的问题,也是我所担心的。假如村庄里有我们的村民,那么在进攻时,我们就会显得束手束脚,指战员们的战斗力也最多发挥到平时的一半。所以我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别济科夫的身上,看他会怎么回答。

    当看到别济科夫摇头时,所有在场的人都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别济科夫为了让大家放心,还补充说:“这个村庄原来有几十户人家,但在哈尔科夫战役时,他们看到我军节节胜利,深怕德国人会打过来,所以都疏散到别的地方去了。”

    想到不用担心投鼠忌器,我心里的底气也足了许多,等别济科夫说完后,我平静地说道:“既然把他们围住了,那么就都把他们全部消灭,一个都别放跑!”

    我的话刚说完,别济科夫便接着说:“司令员同志,要想把他们全部歼灭,光靠近卫第71师的这个营,力量可能还不够,还需要其它部队的配合才行。”

    我听他的话中有话,似乎在附近还能调集到更多的兵力,便奇怪地问:“参谋长,我们在附近还有别的部队吗?”

    “当然,当然有。”别济科夫有些得意地说:“自从前两天近卫坦克第五集团军,接替了我们在普罗霍洛夫地区的防务后,原来驻扎在那里的步兵第375师,便开拔到我们的附近。”说着他用手在地图上点了点,“就在这里,离那个村子距离也不远。”

    “好吧,既然附近还有我们的部队,那就再给戈沃鲁年科上校打电话,让他们派部队过来。”既然附近有部队,那我肯定要尽可能地多调一些过来,集中优势兵力大歼灭战,这可是战场上获胜的诀窍之一。(未完待续。)

第一一六四章 装甲牵四引车(下)

    天才壹秒記住『shuyaya qu 】拿下前面的村庄。”

    看到他盲目自信的表情,我冷笑了一声,从树桩上站起来,隔着人群对他说:“少校,千万不要轻敌啊。您听听,外面传来的迫击炮爆炸声有多密集啊。如果不先压制住敌人的炮火,你们在进攻时,就会在敌人的炮火下伤亡惨重。”

    听到我这么说,少校低着头想了想,然后回答说:“司令员同志。在进攻前,我们将进行十分钟的炮火准备,到敌人的火力被压制住以后,我们在发起进攻。”

    我刚刚来了以后,就曾经到这个营里去视察过,看到该营有一个加农炮兵连,装备有六门2毫米加农炮,虽然不简单能解决掉敌人的坦克,但压制敌人的炮火却问题不大。我点了点头后,赞同地说:“好吧。命令炮兵打准点,尽量将敌人的火力点全部摧毁,减少部队的伤亡。”说完,我又转头问阿赫罗梅耶夫。“坦克什么时候能到?”

    阿赫罗梅耶夫站起身,抬手看了看手表,回答说:“应该在我们的炮火准备完成前,就恩那个赶到吧。不过由于新型坦克没有炮弹了,所以坦克旅只派出了几辆t-34。”

    “t-34也可以,反正德军也没有几辆坦克。凭借我们在数量上的优势。就算撞也能把它们的坦克全部撞得稀巴烂。”我接着对刚刚站起来的那些指挥员说:“既然任务已经明确了,大家都回各自的部队,抓紧时间做好一切战斗准备。”

    指挥员们整齐地答应一声,集体抬手向我敬了一个礼,然后便四散开去。

    看着指挥员们离开,我便冲着阿赫罗梅耶夫一摆头说道:“走吧,我们到观察所去,看看我们的指战员是如何把村庄从敌人的手里夺回来的。”

    被德军占据的这个村子,里面的建筑都是木头房子,我军的炮弹砸进去,不光让德军的迫击炮哑巴,还让分布稀疏的房子接二连三地倒塌,随后熊熊燃烧起来。阿赫罗梅耶夫看到这样的场景,侧着脸对我说:“司令员同志,这样的炮击,应该能将敌人的抵抗彻底摧毁吧?”

    我举着望远镜,头也不回地说:“少校同志,别太盲目乐观,在将敌人彻底消灭前,我们千万不能麻痹大意。在战斗结束前,什么意外都可能发生。”

    坦克旅派来的坦克连,恰好在炮火停止炮兵准备发起冲锋的时候赶到了,于是他们当仁不让地在前面开路,掩护步兵向被浓烟笼罩着的村庄发起了进攻。

    刚开始的时候,似乎一切都很顺利,坦克开到离村庄还有两三百米的地方,里面还一点动静都没有,似乎敌人都在刚刚的炮击中,被炮火消灭干净了。看到村庄里没有动静,跟在坦克后面的步兵加快了脚步,准备进入村庄去搜索残敌。

    就在这时,忽然几发迫击炮弹呼啸着从村里飞出来,落在了略显拥挤的步兵队列里,立即将不少的指战员炸弹了。接着原本以为被摧毁了的机枪火力,也哒哒哒地开火了,将射界内的指战员打倒了一大片。

    看到敌人开火了,我们的坦克纷纷停下,调转炮口对着暴露出来的机枪火力点开火。其中一辆坦克刚刚摧毁德军的一个机枪火力点,车身上就腾起了大团的火光,接着便被硝烟所笼罩。刹那间,我被这个场景惊呆了,我呆呆地看着几名浑身是火的坦克兵,从燃烧的坦克里钻出来,时而扑倒,时而站起,跌跌撞撞地向着我们这边跑来。

    我军的坦克继续朝村庄射击,掩护步兵占据战斗队形。虽然又陆续摧毁了两个火力点,但我们又有两辆坦克。被藏在村里的坦克射出穿甲弹命中起火。

    阿赫罗梅耶夫看到这里,不禁咬牙切齿地说:“这该死的德国坦克,一直在利用村里房屋燃烧升起的烟雾做掩护,不停地变换着位置。让我们的坦克发现不了它的踪迹。”他的话还没说完,我军又有一辆坦克中弹,很快就引起了车内弹药的殉爆,横飞的弹片将躲在附近射击的我军战士扫倒了一片。

    见我军的坦克接二连三地中弹起火,而村外的火力点一个接一个地复活。我们的指战员显得有些惊慌失措起来。很快大家发了一声喊,便哗啦啦地退了下来。坦克兵看着周围的步兵都撤退了,也边开炮边向后退。

    我军的撤退,让德军士气大振,他们的炮火和机枪火力又重新变得猛烈起来,我们不少的指战员在撤退时,不是被横飞的弹片打倒,就是被机枪子弹击中,顿时倒下了不少。

    一辆正在撤退的坦克,离我们的观察所只有两百多米的时候。忽然车身一震,便停在原地不动窝。过了片刻,我便看到有三名坦克兵,从冒烟的坦克里钻了出来。他们朝我们这边跑了没多远,就有两人被德军的机枪子弹打中,倒在了血泊之中。而唯一的幸存者,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的腿部好像负了伤,但还是一瘸一拐地努力朝我们这边跑过来。

    当几名战士冒着危险冲出去,架着他来到了观察所所在的战壕里后。我听到了一阵带着哭腔的喊声,便忍不住放下望远镜走出了观察所。只见那名刚脱险的坦克手满脸是血,正斜靠在战壕的壕壁上,指着不远处还在冒烟的坦克。大声地喊道:“求求你们,同志们!求求你们,同志们帮帮忙吧,我的驾驶员还困在坦克里,要是不救他的话,他很快就会死掉的。求求你们了……”

    周围的战士虽然听到了坦克手那撕心裂肺的喊声。但却没人搭理他,反而纷纷散开,似乎根本没有听到他的喊声似的。我抬手抓住一名经过我身边的战士,大声地质问他:“喂,你们为什么不肯帮助一名受伤的战友啊?”

    那名战士看清楚我的军衔后,吓了一跳,连忙挺直身体回答说:“将军同志,那辆坦克正处于德国人的炮轰和机枪扫射的范围内,要想救人,我们就得进入坦克,可是要想冒着敌人的枪林弹雨冲过去,怎么也要牺牲几个人。没准到最后,坦克驾驶员没救出来,反而搭进去更多人的性命。”

    我听战士说完后,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这个时候派人去救援,等于就是让救援人员去送死。于是我松开了手,放那个战士离开。

    我叹了口气,最后看了一眼那名在嚎哭的坦克手,重新走回了观察所。阿赫罗梅耶夫见我进门,好奇地问:“司令员同志,外面的那名战士在哭什么?枪炮声太响,听不清他在喊什么不过听起来好像很伤心的样子。”

    我将事情简单地向阿赫罗梅耶夫说了一遍后,最后感慨地说:“唉,如果不去救吧,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名坦克手死在坦克里;可要去营救的话,救援人员又会在枪林弹雨中伤亡惨重,真是让人左右为难啊。”

    阿赫罗梅耶夫听后,漫不经心地说:“要想把受伤的坦克手救出来,除非把坦克拖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可惜,维修站用的拖拉机要想把这么重的t-34退回去,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完成的,说不定开拖拉机的司机,也会牺牲在……”他的话没有说话,忽然咦了一声,接着就举起望远镜朝外面看去。

    “出了什么事情?”我嘟囔着走到了他的旁边,举起望远镜朝外面望去。所看到的一幕,顿时把我惊呆了,只见我几个小时前简单的那辆装甲牵引车,正冒着敌人的炮火和机枪扫射,快速地驶向了冒烟的t-

    装甲牵引车开进了因坦克遮挡而形成的死角,车刚停稳,我就见优尔达从车里跳出来,猫着腰拖着一根缆绳跑向了坦克。等挂好缆绳后,他试了试牢固程度,才跑回了牵引车。牵引车车尾冒出一股黑烟,接着吼叫着朝我军阵地开来。随着两车之间的缆绳被绷直,冒烟的坦克也缓缓随之移动。

    看到牵引车拉着受伤的坦克往回走,外面的哭声戛然而止,只能听到敌人枪炮声还在响个不停。看着装甲牵引车的车身不时地迸发出一串串的火星,我就知道它被德军的机枪子弹命中,但这样的伤害对虎式坦克的底座来说,是可以完全忽略不计,所以牵引车依旧牵引着坦克不紧不慢地朝我军阵地驶来。

    当看到被牵引车拖拽着坦克进入了我军的阵地,战壕里顿时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接着便有几名战士离开了战壕,勇敢地爬升坦克,掀开炮塔的顶盖,钻进去救助那名被卡在坦克里的坦克驾驶员。

    我再次走出战壕,想近距离地看看救援过程。却意外地看到刚才的那名少校跳出了战壕,站在一个高高的土堆上,将张开的右手举得高高的,侧着身子冲着战壕里的指战员们高声喊:“弟兄们,难道你们的胆子,还比不上一个开牵引车的老百姓吗?跟我来,去把德国人统统干掉,前进!”他在喊完最后一个单词后,把手猛地往前一挥,随后便带头朝前面冲去。

    看着自己的营长带头冲锋,战壕里的指战员们齐声高喊着“乌拉”,纷纷爬出了战壕。虽然有几名战士刚一爬出战壕,就被子弹击中而倒下,但后面的人依旧义无反顾地往前冲。

    优尔达刚刚的勇敢表现,深深地刺激了这些指战员,他们所爆发出来的英勇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他们发挥出超常的表现,即便是跑动中,也是举枪就射。虽然冲锋的队伍,被德军密集的弹雨和连片的炮弹打出一个个缺口,遂即被后队填补,排成的冲锋阵列在短短几百米倒下无数的身影。在口号声中,一波波的浪头席卷着推过去,前面的倒下后面的补上,没完没了无穷无尽,到处都是晃动的人影,让躲在简易工事里射击的德军官兵看得头皮发麻。

    随着我军坦克再次投入战斗,胜利的天枰开始向我军倾斜。随着越来越多的战士涌进了村庄,敌人的抵抗变得稀疏起来,甚至连刚刚躲在村里开炮的坦克,也没有了声息,不知道是没有炮弹了,还是被我军的反坦克手在近距离击毁了。

    我长松一口气,对阿赫罗梅耶夫说:“好了,少校同志,胜负已定!我要回集团军司令部了,剩下的善后工作就交给你来负责吧。”

    “对德军俘虏该如何处置呢?”由于我每次处置德军俘虏的方式,都取决于我的心情,所以阿赫罗梅耶夫才会有此一问。

    我不假思索地说:“少校,处理俘虏的事情,还是交给刚刚参加战斗的指战员,我相信,他们会处理得很好的。”

    我走出观察所,信步朝还在冒烟的坦克走去。卡在坦克里的坦克驾驶员已被救了出来,正躺在一副担架上,而他的车长已蹲在旁边,握着他的手,低声地说着什么。优尔达和几名战士围在他们的身边,看着这感人的一幕。

    我来到了优尔达,伸手握着他的手,笑着说道:“好样的,优尔达同志,你刚刚表现得很英勇,如果不是你的话,这名坦克驾驶员肯定凶多吉少了。为了你的勇敢和所做出的贡献,你应该受到奖赏。我想等你回到维修站的时候,就能获得属于你的荣誉,得到一枚新的勋章。”(未完待续。)

第一一六五章 寸土必争

        我兴高采烈地回到了集团军司令部,正在向大家讲述收复村庄的战斗经过时,瓦图京打来了电话,他急匆匆地说道:“奥夏宁娜同志,你现在手里有机动部队没有?”

    我不知道瓦图京问这话的目地,所以没马上回答他有还是没有,而是反问道:“大将同志,不知道您有什么指示?”

    “根据我们截获的情报,德军的步兵第332师,将于今天傍晚北上,去加强在普罗霍洛夫卡地区的德军部队。”瓦图京有些着急地说道:“从他们的行军路线看,会穿过你们的防区。如果你手上还有能动用的部队,就立即将他们投入战斗吧。”

    “大将同志,请您将德军部队的行军路线报一下,我好部署防御阵地。”虽然离反攻还有几天的时间,但如果我依旧按兵不动,听任德军第332师到达普罗霍洛夫卡地区的话,就会给罗特米斯特罗夫的部队增加压力,因此我不得不提前动用自己的预备队,去打一场自己不愿意打的防御消耗战。

    当把瓦图京所说的路线标注在地图上以后,我放下手里的红蓝铅笔,向瓦图京保证说:“大将同志,请您放心,在罗特米斯特罗夫将军击退德军的进攻以前,我们的部队绝对不会放德军第332师的一兵一卒,通过我们的防区。”

    “很好,奥夏宁娜同志。”瓦图京的声音显得有些激动:“那我就把罗特米斯特罗夫将军的侧翼,交给你来负责了。祝你好运!”

    我放下电话以后,丹尼洛夫立即就问:“司令员同志,您打算用哪支部队来担当阻击任务呢?”

    “把作为预备队的近卫第八十九师调上去吧。”为了迅速地统一所有人的意见,我特意补充说:“自从五号的战斗爆发以后,这个师还从来没有参加过任何战斗,只是作为集团军的预备队,在第二道防线后方担任警戒工作。”

    “可是把他们调走以后,由哪支部队来接替他们的防务呢?”别济科夫焦急地问道。

    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用铅笔点着地图说道:“参谋长同志。请注意,现在敌人的部队被我们挡在第二道防线之前。右翼是卡图科夫将军的机械化第三军,右翼是罗特米斯特罗夫的近卫坦克第五集团军,只要我们能守住阵地。后面就没有再摆预备队的必要。”说完这番话,我又吩咐他,“给近卫第八十九师师长谢留金上校打电话,让他立即到司令部来,我要亲自向他布置任务。”

    过了半个小时。谢留金出现在了司令部里。别济科夫立即招呼他:“上校,到这里来。”等后者来到了摊放着地图的桌前后,别济科夫开始向他介绍任务:“上校,你们师现在有新任务,要立即赶二十公里的路,到达这个位置,利用当地的地形,构筑防御工事,挡住德军向东北方向的推进。”

    谢留金盯着地图看了一下后,反问道:“不知道能给我们提供多少的汽车。要知道这么远的距离,如果靠步行的话,至少需要四个小时。到时我们没准还没来不及构筑防御阵地,敌人就冲过来了。”

    “上校同志,在战争中,每一分钟都是宝贵的。”我等谢留金说完后,接着说:“我会拨给你们足够的卡车来运送部队的。现在,我们来研究一下,如果构筑防御工事的事情。”

    谢留金用手指着地图,对我说:“司令员同志。这里有不少的丘陵,我打算派一个团占据这些地方,抓紧时间构筑防御工事。而我则率另外两个团,布置在后方两公里的地方。以便在前方吃紧时,随时可以进行增援。”

    “上校同志,一定要记得在阵地前布雷。”别济科夫特别提醒他说:“如果不设置雷区的话,德国人只要发起一次冲锋,就能冲到你们的面前,当时你们会打得很艰苦的。”

    “明白。参谋长同志。”谢留金点着头说道,“我一定会在阵地前布置好雷区的。”

    等谢廖金离开后,丹尼洛夫好奇地问道:“我有个疑问,德军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向普罗霍洛夫卡地区增兵呢?”

    “这还不明白,副司令员同志。”基里洛夫笑着说道:“德军肯定是想向近卫坦克第五集团军发起进攻了,可能是觉得他们的力量还不够,所以只能调部队进行增援。”

    到傍晚的时候,进行阻击阵地的谢留金给我打来电话,向我报告阻击的进展情况。他扯着嗓子在话筒喊道:“司令员同志,德军在半个小时炮火准备过后,向我们的防御阵地发起了猛攻。”

    “在敌人进攻前,你们布置了雷区吗?”听着听筒里传出了隐约的爆炸声,我不禁担心地问了一句:“那些地雷有没有给敌人造成吗?”

    谢留金沉默了片刻后,回答说:“司令员同志,敌人在进攻前,进行了炮火准备。在炮击结束以后,雷区里没有爆炸的地雷很少。所以敌人的步兵发起进攻以后,他们很快就冲到了我们的阵地前面,不过我们的指战员勇敢地打退了。”

    “上校同志,”我提高了嗓门说:“不管敌人发起多少次进攻,你们一定要把他们打退。如果第一道防线的部队打光了,就把你的预备队调上去。不光你损失多少兵力,等战斗结束后,我就会给你补充上的。向师里的全体指战员转达我的要求——无论如何都不要放敌人通过。整个战役的命运可能就掌握在你们的手里。整个战役!明白吗?”

    “明白,司令员同志。”谢廖金激动地说道:“我们宁可让白骨暴露在荒野,也绝对不会后退一步。”

    他的这句话,立即就让我联系起自己还在列宁格勒担任高炮排排长时,上级指挥员的嘴里就常说这句话,不过说完这话后不久,他就牺牲了。想起这事儿,我就很不高兴地对谢留金说:“上校同志,我提醒您记住,暴露在荒野上的白骨,只能是德国人而不是我们的。明白了吗?”

    “明白了!”他这次回答的声音更加洪亮。

    我放下电话,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去看看,毕竟这次的阻击战。就如同我刚刚在电话里说的一样,关系着这次战役的成败。于是我对丹尼洛夫他们说道:“指挥员同志们,我有点不放心,还是应该去前线看看。只有亲眼看到我们的战士挡住了敌人的疯狂进攻以后,我的心里才能踏实下来。”

    丹尼洛夫听我这么说。迟疑了片刻,随后说道:“司令员同志,虽然我想劝说您不要去。但以我最近对您的了解,只要您决定了的事情,除非您自己改变主意,否则任何人都无法影响到您。”

    而基里洛夫则理解地说:“丽达,我同意副司令员的说法,你如果不亲眼看到我们的部队挡住了敌人的进攻,你的心里是不会踏实的。去吧,多注意安全。我们等你回来。”

    别济科夫叫来了巴斯曼诺夫,让他带一个警卫连,跟着我去近卫第八十九师的防御阵地。我知道如果自己不带这支部队的话,他们心里一定不踏实,所以就没有拒绝他们的好意,带着警卫连就出发了。

    当我达到近卫第八十九师的师部时,正好赶上了德军发起的新一拨进攻。我也没多说话,直接让谢留金带着我去了他的观察所,观察前面高地上的战斗。

    我从望远镜里看着前方到处冒着硝烟的高地,只见正在朝山坡上冲锋的德军了。全然不顾被打死打伤的袍泽从自己的身边滚下山坡,依旧悍不畏死地朝上面冲着。

    当他们被近卫军的火力压制住,便甩出成片的手榴弹,借助爆炸时腾起的烟雾快速的向前扑去。他们发挥出超常的表现。即便是跑动中,也是举枪就射。近距离射来的子弹相当的准,打在阵地上不是钻进指战员们眼前的土里,就是擦过他们的头顶,让我们的指战员出现了大量的伤亡。

    近卫军的战士们同样被太多鲜血刺激的发起狂来,他们也在朝冲上来的敌人拼命地勾动扳机。步枪已经没了最初的齐射。他们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射击。重机枪冒着白烟左右摆动,一条条弹带被吃进,喷出半尺长的火舌,子弹形成的火鞭横扫而过。轻机枪也早没了点射,扳机一扣到底,急速的射击不用几下,几十发的子弹转瞬间便被打出去,频繁更换下的圆形弹夹甚至开始有些供应不上。来不及更换的枪管已经有些暗红,打红了眼的战士狂叫着抱起机枪站起来向下扫射,浑然不知不顾被烫得冒起焦烟的手掌。往往没打几枪,就被迎面的子弹打成筛子,不等他们的尸体倒下,便已经有人抢过机枪继续扫起来。

    山坡顶上的迫击炮已经调成最大仰角,不用再计算什么标尺距离,只需要最快的速度打出去就行,冲上来的敌人太密集了,多到一颗炮弹能便能掀翻好几个。在急速的击发下,弹道划过天空的尖啸声连成一片,炸翻所能炸翻的一切,尖啸的弹片横飞扫过所有突起的东西。但敌人太多了,怎么也打不完炸不完,他们又从爆炸形成的厚厚烟墙里钻出来继续冲过来。

    敌人太多了,密密麻麻的冲上来,到处都是横飞的子弹,战壕里不断有人倒下,但立刻就会被人填补。山脚上的德军坦克怕误伤,不敢向山坡上开炮,于是敌军将手榴弹成片地扔过来,砸在战壕边沿的,爆炸掀起的泥土混杂的弹片削飞近卫军战士的脑袋和肢体,迸溅的脑浆甩在旁边人的脸上。落进战壕里的,战士们捡起来再扔出去的,更有直接炸在手里,在把自己炸烂的同时,连同周边的几个战友一起卷进去,战士们的血肉混合着战壕里的土也被泡的发软,再被踩的稀烂或者重新被炸的四处飞溅。

    看到这里,我的心都悬了起来,连忙放下望远镜,冲着旁边的谢留金喊道:“上校同志,德军的攻击太猛烈了,立即把预备队准备好,随时准备增援上去。”

    “是!”谢留金答应一声,便把他手下的一名团长叫过来,命令他立即集结部队,准备去增援第一道防线。

    “坦克!我们的坦克!”观察所里忽然有人厉声地叫起来,把我们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谢留金一个箭步冲到了瞭望口,举起望远镜朝远处望去,同时嘴里还在自言自语地说:“我们的坦克,在什么地方,我怎么没有看到?”(未完待续。)

第一一六六章 阻击战的胜利

        “在那里,师长同志。”刚刚发出惊呼的那位指挥员,用手指着一个方向大声地说:“我看清楚了,虽然数量不多,但都是我军的新型坦克。”

    我顺着那位指挥员手指的方向望去,从望远镜里,我看到在德军进攻部队的侧后方,卷起了遮天蔽日的尘土,几十辆坦克分成五列,排成战斗队形,向敌人的后方直插过去。当我看清装甲队列后方的几辆自行高射炮后,便知道来的是别雷上校的坦克分队。

    几乎是在我们发现坦克分队出现的同时,德军也发现了。停在山脚下的坦克,纷纷调转车身,准备去迎击我们的坦克分队。

    看着德军的坦克数量比别雷上校的坦克分队多,观察所里有了解情况的指挥员担心地说:“完了,敌人的坦克比我们多出差不多一倍,我军的坦克部队危险了。”

    我看清冲向坦克分队的德军坦克中,没有什么豹式或虎式坦克,都是一些很常见的三号四号坦克,心里顿时踏实了许多。两种不是一个时代的坦克对决,科技先进的那个是毫无疑问的胜利者。

    看到我放下望远镜,表情也变得轻松起来。旁边谢留金小心地问道:“司令员同志,最近我们的坦克好像没有和德军进行什么战斗。”

    “没错,上校同志。您说得很对,最近坦克部队和敌人进行战斗的时间的确不多。”为了让他安心,我特意解释说:“那是因为新型坦克的配套弹药耗光了,又一时得不到补充,所以我们的坦克部队就暂时没有参加什么战斗。”

    “那我军这些正冲向德军装甲部队的坦克呢?”谢留金有些担忧地问:“他们现在的弹药充足吗?”

    “没问题,他们昨天刚补充了一批弹药,”我望着正在快速接近的两支装甲部队,表情轻松地说:“对付这帮德国人,应该是绰绰有余的。”

    也许德军知道他们的坦克和我军新型坦克的差距,所以还隔着老远,便停下冲着别雷的坦克分队开火了。七八发坦克炮弹呼啸着落在了坦克分队中间爆炸。一辆坦克不幸中弹。但是那辆坦克只是车身抖动了一下,又继续快速地朝前冲去,同时还报复性地进行了还击。

    德军第一排的坦克,在完成了开火动作后。又继续朝前冲。我军发射的这发炮弹不偏不倚地命中其中一辆,那辆坦克先是冒出一股浓烟,接着从炮塔敞开的舱口,像火山喷发似的冒出十几米高的火焰,随后就停在原地开始剧烈地燃烧起来。

    观察所里的指挥员们看到这一幕。不禁开始议论起来:“奇怪,我明明看到炮弹命中了我军的坦克,可是好像一点事情都没有,还开炮将敌人的坦克打成了燃烧的火炬。”

    “以前没见过这种坦克,是新装备部队的吧?”另外一名指挥员也惊喜地说:“如果敌人的坦克拿我们的坦克没辙的话,就算数量比他们少,到最后取得胜利的,还是我们!”

    就在大家都在议论纷纷地谈论着新型坦克的优劣时,别雷上校指挥的坦克分队频频开火,将一辆又一辆的德军坦克打得起火燃烧。

    谢留金看到这时。算是放下了心中的大石,他笑着对我说:“司令员同志,如果我们的坦克兵能全歼或者重创德军的装甲部队,我就可以组织部队实施反击,将敌人的步兵远远地从这里逐走。”

    “上校同志,我看您现在就该做反击作战的准备了。”我说这话时,眼睛在屋里四处扫过,然后停留在其中一位团长身上,用手朝他一指,说道:“团长同志。刚刚您的师长不是命令您去集结部队吗?怎么您还在这里啊?”

    被我点名的团长有点手脚无措地说:“司令员同志,当时不是看到前沿危险嘛,所以才让我集结部队准备去增援,可现在……”

    “可现在敌人的进攻后继无力。甚至有可能停下来,对不对?”那位团长听完我的话以后,使劲地点点头,表示认可我的说法,我又接着说:“刚刚派您率领部队赶过去,是为了增援友军;现在我让您集结部队赶上去。是为了配合伤亡惨重的友军出击,重创还在继续进攻的德军部队。明白了?”

    团长听完我的话以后,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旁边的谢留金。见谢留金含笑点了点头,才响亮地回答道:“是,司令员同志,我马上去集结部队!”

    当团长出去集结部队时,围在瞭望口前看战场坦克会战的指挥员们又开始议论起来:“快看啊,前面的那辆坦克好厉害,发射的炮弹直接就将德军坦克的炮塔掀飞了。加上这辆,他至少都干掉了四辆德军坦克。”

    “没错,想不到我们的坦克这么厉害,居然不怕敌人的炮弹。”这名指挥员忽然又惊喜地叫了起来:“你们快看,那辆坦克居然把德国人的坦克撞翻了,真是太牛了。”

    正当我想过去看看热闹时,忽然听到一个声音悠悠地说道:“别看敌人的坦克奈何不了我们的坦克,可他们只要出动飞机轰炸,再好的坦克也是不堪一击……”

    他的话还没说完,天空中便出现了两架德军的飞机。旁边马上就有人在他的后脑勺上扇了一巴掌,恶狠狠地说:“你这个乌鸦嘴,看吧,刚说到德军的飞机,天上就出现了敌机。那是轰炸机,只要扔两颗炸弹下来,我们的坦克就完蛋了。”

    挨打的指挥员委屈地说:“我就随便说说,谁知道德国人的飞机真的出现了。”

    我扒开挡在身前的两名指挥员,站在瞭望口举起望远镜朝天空望去。从飞机的外形上,我立即认出这是两架轰炸机,只要它们来个俯冲投弹,那么别雷上校的坦克分队,就有全军覆没的可能。

    由于此刻双方的坦克纠缠在一起,德军的飞机可能是怕误伤到自己,不敢俯冲投弹,而是在空中绕起圈子来。就在这时,飞机的四周爆出了一团团黑色的烟雾,原来是地面上的那几辆自行高射炮开火了。

    骤然遭到攻击,德军的轰炸机想立即爬升,以脱离这危险的区域。如果是普通的高炮,也许这两架轰炸机就逃出了生天,可它们遇上的是来自未来的先进武器,而且还是针对它们而专门研制的先进武器,他们要能逃脱才是怪事。很快便有一架被打得凌空爆炸,而另外一架则拖着长长的黑烟,朝平原的远处栽了下去。轰隆一声巨响后,化成了一团巨大的火团,等爆炸过后,飞机残骸更加剧烈地燃烧起来。

    进攻我军阵地的德军部队,因为迟迟无法攻克我军的阵地,可能早就萌生了退意。此刻看到自己的飞机被击落,引以为傲的装甲部队也濒临全军覆没的境地,顿时发了一声喊,慌慌张张地从山坡上退了下来。

    刚刚从我们这个阵地出发的增援部队,看到山坡上的敌人像潮水般退下去时,便由快走变成了小跑,朝着溃逃的敌人追上去。

    看到坚守高地的部队没有任何动静,谢留金有些着急了,他走过去拿起电话,拨通了高地以后,气呼呼地说道:“中校同志,您没看到您面前的德国人开始逃跑了吗?……什么,看到了?!既然看到了,那您为什么还按兵不动?……不行,哪怕您抽调一个连,也要给我冲下去。德军现在已被吓破胆了,只要你们来一个冲锋,他们就会全垮了。出击吧,中校同志,我等您的好消息!”

    谢留金打完电话后,走到我的身边,有点难为情地说:“前面的高地在战斗中伤亡惨重,所以团长看到敌人退下去,也抽调不出兵力去进行反击。”

    别雷的坦克分队在消灭了所有的德军坦克后,迅速地调整了队形,排成了密集的一排,没有开火,而是直接向溃逃的德军队伍碾压过来,几辆自行高射炮紧随其后。

    朝南面逃窜的德军官兵,在看到逃在最前面的人被轰隆隆驶来的坦克,碾压成肉泥后,立即四散开去,调头朝着不同的方向逃跑。向东跑的,正好昏头昏脑地撞上了刚气喘吁吁赶到的预备队,在我军的机枪、冲锋枪、步枪组成的密集火网前,被成片地打倒。向西面森林方向逃跑的,遭到了山顶迫击炮的轰击,不时有官兵倒在了炮火之中。最幸运的是朝阵地跑的官兵,看到我们的指战员如下山猛虎般冲下来,立即把武器一扔,把双手举得高高的,上前主动当俘虏。

    等外面的战斗结束后,我派巴斯曼诺夫去请别雷上校,准备对他这次主动出击的行动提出表扬,因为连谢留金也说,如果不是坦克分队及时赶到的话,估计近卫第八十九师至少一半的指战员都会在战斗中被打光。(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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