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三三章 德军的报复
虽然刚刚取得了大胜,但我有自知之明,知道这次的胜利是由很多偶然因素组成的,就算想复制一次,几乎也是不可能的。[本站换新网址啦,速记方法:,.]如果我们因此就沾沾自喜掉以轻心的话,等德国人缓过劲来,重新来上一次强攻,我们能否守住阵地,还是一个未知之数。
由于近卫第51师的兵力在昨天和今天的战斗中损失较大,如果让他们继续分兵去把守收复的二号三号阵地,整体的防御力量就会显得薄弱,因此,我让切尔诺夫上校的近卫第九十师接任了该地区的防御。同时别雷的坦克军也部署在两个近卫师的后方,负责对步兵提供掩护和支援。
等我的部署完成后,塔瓦尔特基拉泽终于忍不住问出了自己的疑问:“司令员同志,根据我们最初的设想,在为进攻的德军让出了若干通道后,他们应该全力向我军的第二道防线发起进攻才对啊。可如今的情况却是,他们一部分兵力冲向了我们的第二道防线,而更多的兵力却在不断地攻击我们师和近卫第52师的防御地带,似乎不把我们彻底消灭,他们就绝不甘心的样子。这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呢?”
对于塔瓦尔特基拉泽的疑问,我苦笑着指着地图对他说:“将军同志,这事怪我,是我判断失误。我总以为德军在我们的防线上打开缺口后,就会不管不顾地朝前冲。但忽略了一点,就算给德军让开了若干的通道,可这一片区域内的所有制高点,还完全地掌握在我们的手里,这样我们就可以居高临下给德军以重大杀伤。在这种情况下,德军不肃清掉这些不安全因素。他们怎么敢放心大胆地向前推进呢?”
我这么一说,塔瓦尔特基拉泽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德军发疯似的朝我们发起进攻。就算二号、三号阵地相继失陷后,德军的攻势也不曾减弱。原来他们是想将我们彻底消灭后,才敢继续向第二道防线推进。”
我等塔瓦尔特基拉泽说完后,点了点头,又接着说:“虽然今天德军吃了一个大败仗,但他们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敌人的兵力是我们的好几倍,而且还有这比我们多得多的坦克、大炮,在接下来的防御战中,你们所要承受的压力很大啊。”
“司令员同志说的对。”切尔诺夫等我说完后。立即就接过话头说道:“我估计最迟明天早上,德军就会对我们发起疯狂的进攻。”
我望着这位有点陌生的近卫师师长,谨慎地问道:“上校同志,面对德军的疯狂进攻,你们能挡住他们吗?”
“没问题,司令员同志。”切尔诺夫信誓旦旦地向我保证说:“我们师虽然在刚刚结束的战斗中,有一定的伤亡,但师的主力还完整地保存了下来,要挡住德军的进攻,我想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我听完以后。又转头问塔瓦尔特基拉泽:“将军同志,您怎么说?”
塔瓦尔特基拉泽听到我的问题,表情凝重地说:“司令员同志。虽然我也想告诉您,说我们守住阵地没有任何问题。但我们在这两天的战斗中,部队伤亡过半,如果德军再来上几次高强度的进攻,我们师差不多就可以取消建制了。”
听到塔瓦尔特基拉泽说部队伤亡过半,我也头疼不已,目前我手里就只剩下一个近卫第八十九师,是我准备留到大反攻时用的,绝对不能在这种时候随便补充给哪支部队。因此我迟疑了半天。才试探地问:“将军同志,那您是怎么考虑的呢?”
“能给我派预备队吗?”塔瓦尔特基拉泽张口就找我要部队。“如果我们得不到支援的话,我估计是很难守住阵地的。当时二号、三号阵地之所以失守。就是因为阵地上的守军全部壮烈牺牲,敌人才得以占领了高地。”
“部队的伤亡为什么会这么大?”听到塔瓦尔特基拉泽这么说,我纳闷地问道:“二号、三号阵地上,不是有较为完善的坑道工事么,怎么部队会在那么短的时间内伤亡殆尽呢?”
塔瓦尔特基拉泽想了想,回答说:“我估计是因为指战员们对坑道不熟悉,所以在遭到炮击或者轰炸时,不愿利用坑道进行隐蔽,结果造成了大量不必要的伤亡。”
塔瓦尔特基拉泽的话给我敲了一个警钟,我原以为有了坑道工事,守军在进行防御时,伤亡就会大大地降低。没想到会有人不懂得利用坑道进行防御,白白付出了不该付出的代价。想到这里,我担心地问:“将军同志,如今在一号阵地上的指战员,不会再犯类似的错误吧?”
“司令员同志,您放心吧!一号阵地一点问题都没有,他们就是懂得如果依托坑道和表面阵地,才能在德军的疯狂进攻下,坚决地守住自己的阵地。”听我提起一号阵地,塔瓦尔特基拉泽立即就变得信心十足,他见我一脸惊诧地望着他,连忙解释说:“您别忘记了,第309团的团长卢金中校,可是您的老部下,他对您的那一套战术运用起来熟悉得很呢。”
听塔瓦尔特基拉泽提起卢金,我顿时明白近卫第51师之所以能守住一号阵地,可能多少和卢金还是有点关系的,心里不禁暗松一口气。
没等我说话,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塔瓦尔特基拉泽随手拿起电话听了片刻,立即就递给了我,同时小声说:“司令员同志,是瓦图京大将打来的。”
听说是瓦图京,我的眉毛不禁往上一扬,心说他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做什么呢?我将话筒贴在耳边,恭恭敬敬地说:“您好,方面军司令员同志。”
听筒里传出了瓦图京爽朗的笑声:“你好,奥夏宁娜同志。我刚看到电报,说你们打了一个大胜仗,在空军的支援下。成功地击溃了德军的‘希特勒师’和‘帝国师’,这可是了不起的胜利啊。正好总参谋长华西列夫斯基元帅在我这里,他看到电报后也非常欣慰。并迅速地将这个消息通知了朱可夫元帅和最高统帅部。”
“方面军司令员同志,这次胜利的取得。空军的同志们功劳也很大啊。”我知道我们的战绩,在塔瓦尔特基拉泽发给方面军司令部的电报里,都写得清清楚楚,不过对空军的功劳提的却不多,我此刻正好趁此机会向瓦图京提一下空军的事情:“我们的飞行员干得很棒,他们不光驱逐了德国的空中强盗,同时还引导、掩护坦克军和步兵所发起的进攻。正是因为他们的全力配合,我们才能取得这样的胜利。”
“你们干得也不错啊。”瓦图京在电话里笑呵呵地说道:“我听空军的同志说。你们的指挥员和他们配合的相当默契,往往他们刚一炸过,你们的坦克和步兵就冲上去,将被炸得晕头转向的德军打得七零八落的。”
在和瓦图京通话时,我忽然想起了阿帕纳先科,等瓦图京说完告一段落时,立即对他说道:“方面军司令员同志,我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向您汇报。”
瓦图京的心情显然很好,他笑着说:“有什么事情,就尽管说吧。”
“是这样的。司令员同志。”我在脑子里组织了一下词汇,随后向他报告说:“您也知道方面军副司令员阿帕纳先科大将,到我们的前沿阵地来了。为了确保他的安全。我在劝说他回去时,骗他说电报里报告的战报不详细,让他回去后亲自向您报告我们取得胜利的详细经过。”
“他回来了吗?”瓦图京紧张地问道。
“回去了,司令员同志。他一听说要回去向您汇报战斗的详细过程,立即就毫不迟疑地离开了。”说完这番话以后,我还试探地问:“我这样骗他,合适吗?”
“没啥不合适的,奥夏宁娜同志,您想得太多了。”对于我这样谨小慎微的态度。瓦图京大大咧咧地说:“就是阿帕纳先科同志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也不会怪罪你。毕竟你也是为了他的安全着想嘛。”
“那就好。”,我心里踏实以后。又向瓦图京提出了自己的请求:“司令员同志,如果有可能的话,请您一定要阻止副司令员同志再到前沿来,这里实在太危险了,我真的担心他会出什么意外。”
“我明白你的意思,奥夏宁娜同志。”听我说到这里,瓦图京的口吻也变得严肃起来,他郑重其事地说道:“我会尽量阻止他再到前线去的。”
和瓦图京的通话结束后,我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继续待在近卫第51师的师部,监督他们完成抢修工事,及完善防御的事宜。
塔瓦尔特基拉泽见我一直待在他的师指挥部里,不禁显得有些坐卧不安,好不容易逮着一个机会,便委婉地向我提出:“司令员同志,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德军今天肯定不会再进攻了,您还是先回集团军司令部吧。”
说实话,我现在真的非常想拍拍屁股,就直接回集团军司令部,待在安全的指挥部里发号施令,不比在这里担惊受怕强多了么?但是在没有确定近卫第九十师的部队能守住他们的防区前,我哪里都不能去,免得到时还得冒险跑一趟。
为了不让塔瓦尔特基拉泽担心,我便向他解释说:“将军同志,我知道您劝我回司令部,是为了我的安全着想。不过没亲眼看到切尔诺夫上校的部队挡住德军的进攻,我哪儿都不愿意去。”
“可是,司令员同志。”塔瓦尔特基拉泽不甘心地说:“请恕我直言,您留在这里的作用并不大,反而会让切尔诺夫上校感到拘束,在指挥战斗的时候变得谨小慎微起来。”
塔瓦尔特基拉泽的话让我变得犹豫起来,我设身处地的为切尔诺夫想了想,发现还真是这么回事。如果当初我在马马耶夫岗的时候,崔可夫就一直待在我的师指挥部里,我指挥起部队来,也会感到拘谨,无法将自己的能力充分发挥出来。
这么一想,我便改变了主意。于是我站起身来,对塔******基拉泽说道:“将军同志,您说得很有道理,既然是这样,我就不留在这里给你们增加心理负担了。”
话音刚落,我就觉察到塔瓦尔特基拉泽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但我没有当场揭穿他,而是又向他交代了几句,便准备离开。
刚走到门口,我就听到桌上的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我深怕是谁打来找我的,便在门口停住了脚步,冲塔******基拉泽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去接电话。
塔瓦尔特基拉泽跑过去拿起电话听了一阵后,忽然勃然大怒,他拍着桌子大声地说道:“畜生,简直是一帮畜生。少尉,你立即派人将那位老太太送到我这里来。”
我不明白塔瓦尔特基拉泽为什么会突然发那么大的火,连忙重新走进屋里,好奇地问他:“将军同志,除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发这么大的火?”
塔瓦尔特基拉泽此刻依旧怒气未平,他气呼呼地对我说:“司令员同志,是这样的。我的部下打电话说他们救了一位老太太,是从十几里外的一个村庄逃出来的。老太太向我们战士哭诉,说德国人下午回到村庄以后,把村里的人全部赶到了晒场,不由分说就用机枪扫射。老太太当时躲在附近的一个草堆里,亲眼看到全村的人被德国人杀死了。”
塔瓦尔特基拉泽的话虽然说得简短,但我同样赶到血往头顶上涌,心里痛骂这帮该死的党卫队,被我军打败了,没有本事来找我们算账,却偏偏跑去屠杀那些手无寸铁的村民。只要我知道这件事情是德军的哪支部队做的,那么我一定不会轻饶他们,只要抓住就全部就地枪毙,绝对不接受他们的投降。
第一一三四章 返回
我回司令部的计划,就因为这起突发事件而不得不推迟。◎,
在等待战士将幸存者送来的这段时间里,我又和塔瓦尔特基拉泽针对一号阵地的防御情况,进行了一番讨论。
一号阵地,是由七块相距不远的高地组成,由于各高地之间相距不过一两公里,因此在任何一个方向遭到德军进攻时,都能互相提供迫击炮炮火支援,这也是为什么二号、三号阵地失守了,可一号阵地依然屹立不动的缘故。
整个防御的正面,是由卢金的309团防守,配备有第101坦克旅的一个连,和一个加农炮营。因为炮营和坦克连的存在,德军的进攻部队吃了不少的苦头,在他们的阵地前面起码损失了三十辆坦克,和一个营左右的步兵。
塔瓦尔特基拉泽的师部设在卢金团的后面,由师直属部队负责防御。左右两侧的高地,分别由308团和310团把守,同时还配备有加农炮团,只要他们的阵地不失守的话,师部就稳如泰山。
经过讨论后,我决定让别雷上校再将一个坦克营部署在一号阵地,这样该师防御力量就能获得加强,就算遇到德军的装甲突击,坦克营的新型坦克也能将他们打个落花流水。
我们正说着话,忽然门口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接着一位个子矮小弯腰驼背的老太太,在一名战士的搀扶下,进入了屋内。她站在门口停顿了片刻,将室内的人都打量了一番后,挣脱搀扶她的战士,快步走到了我的面前,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哭哭啼啼地说:“将军大人,我们村里的人死的好惨啊,您可一定要为他们保持啊。”说完,就抱着我的手臂痛哭起来。
我望着面前这位可怜的老人。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她说:“老人家,您放心吧,我们一定会找德国人讨还这笔血债的。”接着我搀扶着她坐了下来。并吩咐送她来的战士去倒茶。
等老太太喝了一口热茶后,情绪稳定多了,没等我们问她,她就抢先说开了:“我是托罗多夫村的村民,我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如今都在红军里,都在和德国人作战。上个星期,我收到了一份阵亡通知,说我的大儿子在保卫祖国的战斗中牺牲了。”
听到老太太说她把所有的孩子都送到了军队里,我们不禁对她肃然起敬。塔瓦尔特基拉泽关切地问:“老人家,在德国人打过来之前,您为什么不转移到城里去了?我想以您的军属身份,一定可以得到优待的。”
老太太摆摆手,说道:“我年纪大了,不想再瞎折腾了。我相信你们要不了多久。就能把德国鬼子打败,所以就留在了村庄里。”
“那德国人屠村,又是怎么回事呢?”塔瓦尔特基拉泽好奇地问道。
“这话说来就长了。”老太太端着茶杯又喝了一口水后,慢吞吞地说道:“前两天一帮德国人冲进了村子,挨家挨户地搜查,说要看有没有游击队藏在村里。他们搜索了半天,也没找到他们所谓的游击队,便将大伙儿家里的粮食和养的家禽都抢走了。本来大家以为德国人抢完东西走了,就没事了。谁知道他们今天中午,又气势汹汹地冲进了村里。将所有的人都赶到了晒场上。二话不说就用机枪扫射,把所有的人都打死了。”说到这里,老太太又不禁黯然神伤。
塔瓦尔特基拉泽随口问道:“您是怎么逃过一劫的?”
“德国人冲进村子时,我正在森林里种圆白菜。”;老太太撩起披巾角擦着眼泪说:“听到村里有枪响。我就慌慌张张赶回了村子。因为见村里的人都被德国人撵到了晒场上,我就躲在村边的柴堆后面,想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谁知没过多久,德国人就用机枪向手无寸铁的村民开枪了,没一会儿的功夫,我们村里的一百多人就都倒在了血泊之中。”
我听到这里。站起身,把双手搭在老太太的肩膀上,再次安慰她说:“老人家,不要难过,我们早晚会向德国人讨还这笔血债的。”
听到我的表态,老太太边用披巾角擦掉了不时从满是皱纹的脸上掉下来的泪珠,便抬头问我:“指挥员同志,我还要等多久,才能看到这帮德国强盗遭到报应的时刻?”
“快了,快了。”虽然我心里明白只要顶住了这最开始的一个星期,德军就会有进攻转为防守,可此刻却不能对任何人说这件事情,只能含糊其词地回答说:“在这个月底前,我相信我们就能将德国人从这里远远地撵走。”
“老人家,”见老太太用怀疑的目光望着我,塔瓦尔特基拉泽连忙笑着对她说:“她是我们司令员,她说的话,您可以相信。”
听说我是将军,老太太忽然做出了一个惊人之举,她抱住我的腰,猛地双膝跪地,哭哭啼啼地说:“将军大人,我代表我们村里死难的村民谢谢您!”
老太太的举动把我吓了一跳,我一边将她搀扶起来,一边说道:“老人家,您就放心吧,我一定会说话算话的。”接着招呼护送她来这里的战士,“把老人家带下去休息吧。”
等老太太离开后,塔瓦尔特基拉泽用怀疑的口吻说:“司令员同志,您决定这个老太太说的是真的吗?要知道虽然德国人和我们打得不可开交,不过屠杀平民的事情,我还很少听说呢。”
“将军同志,这是您太孤陋寡闻了。”对于塔瓦尔特基拉泽的质疑,我毫不客气地说:“我就曾经不止一次见过被德国人屠杀的平民,特别是今天被我们打败的德国人,不是一般的德国人,他们是臭名昭著的党卫队,是没有任何人性的。”
我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连忙把话题一转:“对了,将军同志,有件事情我差点忘记问您了。昨晚不是有坦克第10军的地100坦克旅,因为遭到德军的偷袭。而伤亡惨重吗?”
“没错,是有这么一回事。”塔瓦尔特基拉泽接着说道:“目前坦克旅剩下的坦克已和他们的主力部队汇合,由于作战不力,坦克第10军目前已转移到了别尔哥罗德库尔斯克公路的西侧去了。”
听说坦克第10军已转移到了公路的西侧。我便知道在大反攻开始前,几乎指望不上他们了。想到即将爆发的普罗霍洛夫卡的坦克大战,我便迫不及待地想立即赶回司令部,去做相应的部署。
塔瓦尔特基拉泽送我走到门口时,还热心地说:“司令员同志。您这样回去,有点太危险了,要不,我派一辆坦克护送您?”
听到他这么说,我的眉毛不禁往上一扬,脑子里立即浮现出自己的蹲在坦克车上的造型。以前军衔低的时候还无所谓,如今穿着这身中将制服,很容易成为德军狙击手的目标,我可不想死得不明不白。想到这里,我连连摆手拒绝说:“不用了。将军同志,坐在坦克车上目标太大,容易成为狙击手的目标,还是坐吉普车安全。”
没想到塔瓦尔特基拉泽听了以后,居然笑了起来,他耐心地向我解释说:“司令员同志,既然让坦克护送您回去,哪能让您坐在坦克车身上啊。要坐就坐在坦克里面,别说德国人的狙击手了,就算遇到敌人的小部队。我们的坦克也可以轻松应付。”
虽说我表面装得毫不在乎,其实我也挺怕死的,要是在回去的路上遇到德军的小部队,我就真的有可能英年早逝。因此对于塔瓦尔特基拉泽的这个提议。我略微思索,便爽快地答应了。
我们到山脚下,见我的吉普车停在了一辆新型坦克的旁边。看到我们的到来,立即就有一名矮个子坦克兵跑了过来,大声地向他报告说:“将军同志,坦克兵上士罗斯楚金向您报告。我奉命前来接受任务,请指示!”
我看清来人后,不禁开心地笑了,原来这位坦克手不是别人,正是我前段时间见过的俄版花木兰,由她护送的话,我心里就踏实多了。
塔瓦尔特基拉泽举手还了一个礼后,笑着对他说:“上士同志,我交给您一个艰巨的任务。”说着他向我一指,“由您护送司令员同志回司令部,我要求您,一定要保证她的生命安全。有问题吗?”
罗斯楚金看了我一眼后,响亮地回答说:“没有问题。请将军同志放心,我一定将司令员同志安全地送回集团军司令部。”
我从两人的对答中看出,塔瓦尔特基拉泽说要派坦克护送我,并不是什么临时起意,而是早有安排。对他这样的安排,我笑着冲他点了点头,表示感谢。随后冲着罗斯楚金说:“上士同志,我们出发吧。”
我爬上坦克车身,从敞开的顶盖滑进了坦克内。一进去,车内的酸臭味就差点把我熏得窒息。不过既然进来了,我总不能厚着脸皮再爬出去,只好强忍着车内的恶臭,坐在了角落里。
罗斯楚金钻进坦克后,就坐在了我旁边的驾驶位。当她启动坦克前,我冲着她问道:“我坐在坦克里,不是就有一名坦克手没位置了吗?”
“司令员同志,您不用担心。”罗斯楚金回答说:“我的瞭望员在今天的战斗中负伤了,所以正好空了一个位置出来。”
坦克启动后,我在震耳的噪音中,我冲着她大声地问:“上士同志,这段时间的战果如何,又击毁了几辆德军的坦克啊?”
“昨天击毁了一辆坦克和两辆装甲车。”罗斯楚金也大声地回答说:“在今天的战斗中,虽然命中了一辆德军的虎式坦克,可惜没能击穿它的正面装甲,结果最后让它逃掉了。”
虽然罗斯楚金的战绩并不辉煌,但我已觉得很不错了,要知道在真实的历史上,库尔斯克会战中苏军和德军的坦克战损比,一般都三比一,甚至四比一。如今由于新型坦克的横空出世,使苏军在坦克对决中,占据了不小的优势。
由于天还没有黑,我从瞭望孔可以看到外面的情况。到处都是被炮火打得光秃秃的山坡,公路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弹坑,被烧得漆黑的坦克的残骸在路边随处可见,由此可见今天的战斗有多么激烈。
正在驾驶坦克的罗斯楚金忽然扭头冲着我告诉说道:“司令员同志,您每次出来都做吉普车,真是太危险了。要是在路上和德国人遭遇,那可该怎么办啊?”
对于她的担忧,我笑着回答说:“我都是在自己的防区内活动,哪里会那么巧就遇上德国人啊。”
话音刚落,忽然前面有人大声地喊道:“三点方向,有德军的装甲车!”
我连忙朝那人说的位置望去,过去看到了一辆德军的装甲车停在路边,车上还有不少的士兵。见到德军的出现,我本能地将手搭在了腰间,准备随时拔出手枪进行射击。
就在这时,罗斯楚金向她的部下开始发号施令:“装填炮弹,瞄准车身打!”
装填手抱着一发炮弹填进了炮膛里,随后喊道:“装填完毕!”
罗斯楚金大声地喊道:“射击!”
随着她的命令,车内如同一个巨大的爆竹炸响,震得我的耳朵嗡嗡作响。
接着,我听到罗斯楚金在欢呼:“太棒了,正中目标!”
我看到那辆装甲车冒起了硝烟和烈火,车上侥幸没死的官兵纷纷从车上跳下来四处逃命。此刻又听到罗斯楚金大声地命令:“用冲锋枪打,把德军的步兵统统打掉!”
她的部下二话不说,端起冲锋枪架在射击孔上,冲着外面的四处乱跑的德军就扫射起来。有两个倒霉的士兵跑出没多远,就被子弹击中,在原处转了几个圈以后,歪歪斜斜地倒在了地上,另外几个比较机灵的士兵,则躲进了旁边的弹坑,侥幸逃过一劫。
有惊无险地结束了战斗以后,坦克又继续向前驶去。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我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罗斯楚金终于扭头对我说:“司令员同志,我们到了!”(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访问m.piaotian
第一一三五章 清剿计划
当我从狭小的坦克车身里爬出来,重新呼吸到新鲜的口气后,转身冲从炮塔里探出半边身子的罗斯楚金笑着点了点头,同时说道:“谢谢你,上士同志。”
没想到听了我这句话以后,罗斯楚金居然把腰板一挺,按照条例大声地回答:“为苏联祖国服务!”
这样的回答,我很久都没听到过了,以至于愣了片刻才回过神来。我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地说道:“亲爱的罗斯楚金娜,接下来的战斗会非常残酷,你在战斗中一定要多注意安全,明白吗?”
“明白了。”罗斯楚金微笑点了点头,随后一本正经地问我:“司令员同志,允许我返回前线吗?”说这话时声音很大,估计是有意说给坦克里的战友们听的。
“祝你好运!”我说完这话后,跳下坦克,朝她挥了挥手,然后大步向司令部走去。
跟在后面的警卫员连忙跟了上来,其中一位还庆幸地说:“司令员同志,今天真是太危险了,如果没有坦克护送的话,没准那辆装甲车就把我们全部干掉了。”
“什么装甲车?!”我扭头正想和战士开两句玩笑的时候,忽然听到前面响起了一个洪亮的声音,接着我的手臂就被对方紧紧地抓住了,随后听到他又紧张地问:“司令员同志,您是不是在回来的路上,又和德国人遭遇了?”
我回过头来,一眼就看到了尤先科那一脸紧张的表情,便笑着说:“没错,少校同志,我们回来的路上和德国人遭遇了,不过我当时坐在坦克里。亲眼看到坦克手们一炮就打掉了敌人的装甲车,还用冲锋枪打死了几名敌人。”
我的话刚说完,一眼就看到基里洛夫正铁青着脸站在指挥部的门口。心说出了什么事情,谁惹他生气了?想到这里。我连忙挣脱尤先科的手臂,走到门口,关切地问:“军事委员同志,您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舒服了吗?”
基里洛夫哼了一声,随后对我说:“跟我进来!”
我一进门,正在门边不远处打电话的别济科夫便看到了我,他捂住话筒冲我低声地说了一句:“司令员同志。您回来了。”
“回来了,回来了。”我边回答着边走到了桌边,和正埋头看地图的丹尼洛夫打招呼。“您好啊,副司令员同志,我回来了。”
丹尼洛夫抬头看到是我,脸上顿时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他有些意外地问:“司令员同志,您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事先也不打个电话,我也好派部队去接您?”见我一脸茫然的样子。连忙解释说,“附近出现了德军的小股部队,我们的巡逻队遭到了袭击。已有二十多名指战员负伤或牺牲。”
“什么,附近出现了敌人的小部队?”我等丹尼洛夫一说完,就迫不及待地问道:“采取什么措施没有?”
丹尼洛夫回答说:“已经让谢留金上校的近卫第八十九师派出了一个营,加强附近的警戒。同时每支巡逻队的人数,由原来的十人增加到二十人,就算和德军小部队遭遇,也可以尽量地拖住敌人,等待援军的到来。”
听说在司令部附近出现了德军的小股部队,我首先的反应就是认为他们不是来侦察。就是准备偷袭指挥部,于是慎重地说道:“副司令员同志。我们光被动地防御还不行,必须要想办法把这股敌人除掉才行。”
“可是。司令员同志。”丹尼洛夫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我们压根不知道敌人在什么地方,怎么消灭他们啊?”
我想了想,觉得丹尼洛夫说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便对他说道:“副司令员同志,如果说要对付这股威胁我们的德军小部队,除非我们出动集团军的侦察营。”
“没错,司令员同志说得对。”刚刚打完电话的别济科夫走过来,接过话头说:“特拉夫金上尉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把清剿德军小部队的任务交给他,是再合适不过了。”
“既然是这样,上校同志,您就给特拉夫金上尉打个电话,让他到这里来,好由司令员同志亲自向他布置任务。”丹尼洛夫在给别济科夫下达命令时,不自觉地抬手看了看表,“现在是晚上十一点,让他们争取在明天上午八点以前,把这股敌人清除掉。”
我们说话的时候,基里洛夫就板着脸,一声不吭地坐在桌边。看到别济科夫打完电话回来,他终于开口讲话:“指挥员同志们,我想我们应该坐下来好好地开个会,讨论一下目前需要纠正的一些问题。”
基里洛夫的话,把我们三人都搞糊涂了,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说。等大家都围着桌子坐下后,别济科夫首先开口问道:“军事委员同志,不知道目前有什么问题,必须尽快得到纠正。”
基里洛夫把手朝我一指,没好气地说:“我提议,我们应该制定一个规定,作为集团军司令员的奥夏宁娜同志,在任何时候,都不准单独前往前线。”
丹尼洛夫听完后,纳闷地问道:“军事委员同志,不知道为什么做出这样的规定呢?要知道前线的指战员看到司令员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对我们的军心和士气都是有很大帮助的。”
“副司令员同志,目前的形势如何严峻,难道您不知道吗?”基里洛夫一反常态地板着脸说道:“虽然奥夏宁娜是集团军司令员,但您别忘记了,她同时也是一个女人。看到一个女人每天冒着生命危险往前线跑,您在这个指挥部里还坐的住吗?”
基里洛夫见自己的话,一下就让丹尼洛夫哑口无言了。便趁热打铁地说:“你们还不知道吧?她今晚在回来的路上,又和德军的装甲车遭遇了,如果不是塔瓦尔特基拉泽将军派了一辆坦克护送的话,估计她就凶多吉少了。”
听基里洛夫说完,丹尼洛夫和别济科夫两人异口同声地问道:“司令员同志。军事委员说的话,都是真的吗?”
当我发现所有的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我的身上,只能点点头。如实地回答说:“是的,今晚从近卫第51师的防区返回时。遭遇了一辆德军的装甲车,不过好在坦克手反应灵敏,在最短时间内摧毁了敌人的装甲车。”
虽然我说的轻描淡写,不过丹尼洛夫和别济科夫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他们两人居然居然转变立场,无条件地支持了基里洛夫的提议,决定在战役结束前,不允许我再单独到前线去视察。
特拉夫金来到指挥部时。我已屈服在基里洛夫制订的这个“不平等”条约之下。见到特拉夫金的到来,我如同见到了救星一般,连忙把他叫了过来,大声地说道:“上尉,你来的正好,我们有个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
特拉夫金在桌前站在笔直,目不斜视地望着我说:“司令员同志,我听候您的命令!”
我回司令部的时间不长,而且又一直在接受基里洛夫他们的批评,对德军小部队的事情。除了知道他们曾经偷袭过我们的巡逻队,给我们造成了不小的损失外,其余的就一无所知了。于是我只能望着丹尼洛夫。一脸无奈地对他说:“副司令员同志,还是由您来向上尉布置任务吧。”
“上尉同志,你过来看。”丹尼洛夫把桌上的地图朝特拉夫金所在的方向推了推,接着说道:“敌人在城东的这个位置,先后对我们的两支巡逻队进行了偷袭,造成了二十几名指战员的伤亡。你们的任务,就是连夜把这股敌人从他们的藏身之地搜出来,并在明天上午八点以前,将他们全部干掉。有问题吗?”
特拉夫金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望着地图发呆。丹尼洛夫不满地看了一眼他,似乎有要发作的迹象。我连忙冲他做了个手势,示意他暂时不要说话。免得打断了特拉夫金的思路。
过了一阵,特拉夫金终于开口说道:“副司令员同志,虽然敌人在城东偷袭了我们的巡逻队,但他们此刻肯定不会再留在城东的方向,等着我们去消灭他们。”
“上尉同志,”别济科夫用客气的语气问道:“您觉得敌人会在什么地方呢?”
特拉夫金用手在地图上点了点说道:“我估计有两种可能,一是选择森林藏身,这样不容易被人发现;二是找村庄隐蔽,这样也不容易被我们察觉。”
别济科夫等特拉夫金说完后,饶有兴趣地问道:“上尉同志,以您的判断,敌人会藏身在什么地方呢?”
特拉夫金不假思索地回答说:“如果是我指挥这支小部队的话,肯定会选择村庄落脚。”
“不担心被村民发现,并向上级报告吗?”丹尼洛夫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问了一句。
特拉夫金摇了摇头,说:“副司令员同志,德国人没有那么蠢,他们有可能会换上我军的制服,这样待在村子里就不会引起村民的怀疑。相反,他们还能利用自己的假身份,从村民那里套出不少有用的情报。”
我听到特拉夫金分析得很有道理,相信他对找出德军的藏身处已有了几分把握,便趁机问道:“特拉夫金上尉,你是不是有什么头绪了?”
听到我的问题,特拉夫金使劲地点了点头,指着城西北方向的一个小村庄说道:“根据我的判断,德军藏身在这里的可能性很大。”
“为什么?”不光是我一个人对他的判断感到好奇,就连平时不爱说话的基里洛夫也不例外,他用怀疑的口吻问道:“特拉夫金上尉,您为什么觉得德军会藏身在这里呢?”
“很简单,军事委员同志。”特拉夫金看了基里洛夫一眼,指着地图对我们分析说:“德军的小部队潜入到我们这的目的,无法就是侦察情报、偷袭指挥部或者破坏交通线。您请看,这个村庄离我们司令部所在的位置,只有三公里左右,而且紧挨着别尔哥罗德——库尔斯克公路,地形非常有利。”
有些事情看起来很神秘,但是一解释,就显得很简单了。我们听完特拉夫金的分析,都基本认定德军的藏身之地,就在特拉夫金所指的这个村庄里。
等他说完,我接着又问:“上尉同志,你打算带多少人去执行这个任务?”
我的话让特拉夫金思索起来,他自言自语地说:“人带少了,也许无法解决掉这股敌人;人带多了吧,又怕暴露目标。”
“上校同志,我给你出个主意。”别济科夫看到特拉夫金一直在苦思冥想,便主动向他提了一个建议:“既然你已经把目标锁定在这个方向,那么干脆集中所有的兵力,对这里进行围剿。为了防止被敌人察觉,侦察营可以分成几部分,从几个方向同时接近村庄,这样让德国人防不胜防。”
对于偷袭有可能藏有德军部队的村庄,基里洛夫所考虑的角度和我们又不一样。我们想的是如何将德军干净彻底地消灭干净,而他考虑的则是村里的村民安全。为此,他专门叮嘱特拉夫金:“上尉同志,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您要告诉所有参加行动的指战员,千万不要误伤到我们的自己人。明白吗?”
特拉夫金听完基里洛夫的吩咐后,迟疑再三,然后回答说:“明白了,军事委员同志。”我在听到他这么说时,心里明白做出这样的答复,他心里要进行多么激烈的思想斗争,要想在不误伤村民的情况下,消灭德军的小分队,那么势必会让侦察营的指战员付出更大的牺牲。
我冲他挥挥手,说:“上尉同志,既然命令已经明确了,那么就去执行吧。记住,多带几部步话机,这样方便部队间的联络。有什么最新的情况,就及时向我报告。去吧,祝你和你的战士们好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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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三六章 克敌妙计 上
cpa300_4(); 看着特拉夫金的背影从门口消失,丹尼洛夫还担忧地问道:“司令员同志,您觉得上尉他们能圆满地完成任务吗?”
我瞥了他一眼,用不耐烦的语气说道:“副司令员同志,我们做指挥员的,应该相信自己部下的能力。看<>
丹尼洛夫听我这么说,苦笑一下,然后无奈地说:“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么我们就静待特拉夫金上尉他们的好消息吧。”
“副司令员同志,这就对了。”基里洛夫等丹尼洛夫说完后,笑着补充了一句:“我记得丽达以前曾经说过一句东方的俗语: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况且我们和特拉夫金上尉打交道的时间也不短了,他的能力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我相信他一定可以圆满地完成任务。”
我用手在摊在面前的地图上轻轻拍了两下,对他们说道:“好了,特拉夫金的事情到此为止,我们来研究一下该应付明天德军可能发起的大规模进攻。”
丹尼洛夫他们三人围到桌边时,阿赫罗梅耶夫正好也拿着一份电报走了进来,我便冲他招招手,说:“少校,到这里来,你手里的电报,是哪个部队发来的?”
“司令员同志,”虽然阿赫罗梅耶夫是我的老部下了,但他对我说话,始终是恭恭敬敬的:“是近卫第52师来的电报,涅克拉索夫上校报告说,在他们阵地前方的德军似乎有集结的迹象,可能是在为明天的进攻做准备。”
“少校同志,您知道集团军炮兵司令员波夫斯基上校在哪里吗?”阿赫罗梅耶夫刚一说完,丹尼洛夫就接着问道。
阿赫罗梅耶夫点了点头,回答说:“早在两个小时以前,我就给上校发了电报。他此刻应该在返回司令部的路上。”
虽然波夫斯基是被我派到第一道防线指挥炮兵部队的,但由于地域太宽,我这次去前沿,压根就没看到他的人。本来想到在接下来的战斗中。会有不少用到炮兵的地方,正打算将他重新召回指挥部的,没想到丹尼洛夫已提前把这事安排好了。
丹尼洛夫见我盯着他,以为我会责备他擅作主张,连忙向我解释说:“司令员同志。我认为让波夫斯基上校留在司令部里,能最大程度地发挥他的作用。再加上当时联系不上您,所以我就自作主张,让上校从前线赶回来了。”
我见丹尼洛夫一脸紧张的样子,不禁笑了笑,安慰他说:“副司令同志,您别紧张,我没有丝毫责怪您的意思。这件事情您做得很对,就算您不召波夫斯基上校回来,我也会下令将他召回的。如今在集团军的防御地带里。除了我们集团军的炮兵外,还有方面军司令部源源不断派来的炮兵部队,如果没有统一的指挥,这些各自为战的炮兵部队不光发挥不了应有的作用,反而容易被敌人消灭掉。”
听我这么说,丹尼洛夫长松了一口气,然后如释重负地向我说道:“司令员同志,我也是出于这种考虑,所以才在没有征得您同意的情况下,把波夫斯基上校从前沿召了回来。”
别济科夫听完我和丹尼洛夫的对话。好奇地问道:“两位司令员同志,难道你们打算利用炮兵,来狠狠地教训一下德国人吗?”
“没错,参谋长同志。”对于别济科夫的猜测。我给予肯定的回答:“刚刚涅克拉索夫上校不是报告说,德军在他们的阵地前面有动静,怀疑是正在进行集结,准备明天的进攻。那么我们就在他们的进攻前,对他们进行炮击,就算不能全歼他们。也能打乱他们的进攻安排,减轻我们防御部队的压力。”
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们正在念叨的波夫斯基出现在了指挥部的门口。他快步地走到了我们的面前,抬手敬了一个环礼,报告说:“集团军炮兵司令员波夫斯基上校奉命赶回,听候两位司令员的命令,请指示!”
我紧紧地握住波夫斯基的双手,关切地问道:“上校同志,回来的路上还顺利吧?”
波夫斯基摇了摇头,表情严肃地说:“在离这里不远的时候,前面开路的吉普车压上了地雷,车上的警卫战士全部牺牲。幸好我当时坐在第二辆车上,才侥幸逃过了一劫。”
基里洛夫听完波夫斯基的述说,又忍不住旧事重提:“你们听听,不光丽达在返回的路上遭遇了敌人,就连波夫斯基上校返回的途中也遇上了地雷。所以我再次重申,司令部的成员如非必要,谁也不能随便往前线跑。否则一旦你们发生什么意外的话,整个集团军的指挥系统就会发生混乱,要是到时打了败仗,这个责任谁负得起?”
对于基里洛夫所说的这些话,我立即第一个站出来表示赞同:“军事委员同志说得对,以后谁要去前线的话,必须经过我们在场的五个人一致同意。对我的这个说法,大家有什么意见没有?”
“没有。”另外四个人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好了,接下来谈论该如何对德军集结部队的区域实施炮击。”我说完这句话以后,眼睛望着波夫斯基说道:“上校,我们打算集中部分炮火,对近卫第52师前面的地段进行炮击,尽最大的可能给敌人以重创。”
波夫斯基看着面前的地图,若有所思地说:“司令员同志,请恕我直言,这样的炮击是没有什么效果的。”他抬起头,看着我们几个都一脸茫然的样子,便继续往下说:“在昨天德军发起进攻前,不光我们的方面军,甚至连罗科索夫斯基将军的中央方面军,都同时对德军的可能集结地,进行了高密度的饱和炮击。可实际取得的效果,却微乎其微,充其量只不过打乱敌人的进攻部署而已。从敌人进攻我军防线的凶猛程度来看,他们所受的损失并没有我们估计的那么大。”
波夫斯基的话,让在场的每个人都陷入了沉思。我想了一会儿后。开口说道:“上校同志,昨天凌晨的炮击之所以没有取得理想的战果,我认为原因是多方面的。”
我的话引起了波夫斯基的好奇,他盯着我问道:“司令员同志。您能说得详细点吗?”
我看到不光波夫斯基想知道答案,连丹尼洛夫他们也露出了好奇的表情,也就不再卖关子,爽快地说出了自己的判断:“我觉得是两个方面的原因:第一,我们不知道德军的具体位置。只能朝着可能是德军集结的区域射击,没准就这样浪费了不少的炮弹;第二点,我估计也许炮击开始的时间稍微早了点,你们想啊,德军做事挺呆板的,他们肯定要等时间到了,才会到进攻出发地开始集结。结果我们过早的炮击,让还待在隐蔽部或者战壕里的德国官兵逃过了一劫。只要解决了这两个问题,我想我们的炮击,还是能给敌人造成不少的损失。”
波夫斯基又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了一阵。最后终于下定决心说:“司令员同志,这么说,炮击是必要的?”
“没错,上校同志。”我用肯定的语气说道:“为了减轻前沿的防御压力,对敌人的炮击是势在必行。”
波夫斯基点了点头,说道:“好吧,司令员同志,我这就去给前沿的炮兵打电话,让他们派出炮兵观测员,对敌人的集结地进行侦察。为我们的炮兵指示射击方向。”
“光这样做还是不够的,上校同志,我们还得做到双保险。”我对波夫斯基说完这句话以后,又吩咐别济科夫:“参谋长。给涅克拉索夫上校打个电话,让他立即派出侦察兵,对德军的集结地进行侦察。如果有可能,最好抓一个‘舌头’,搞清楚德军发起进攻的时间。”
“明白,我马上去办这件事。”别济科夫答应着。转身走到了墙边的电话机旁,拿起话筒就给近卫第52师打电话。
波夫斯基感慨地说了一句:“要是能派特拉夫金上尉的侦察营出马就好了,以他们的能力,要抓几个俘虏,搞清楚德军的集结地和进攻的发起时间,还不是小菜一碟。”
我等波夫斯基说完后,冲他摆了摆手:“上校,在明天炮击开始前,您是指望不上特拉夫金上尉的侦察营了。”
“啊!为什么啊?”波夫斯基吃惊地问道。
“因为他们如今正在执行一项重要的任务。”基里洛夫接过话题说道:“今天在司令部附近出现了小股德军,他们袭击了我们的巡逻队,打死打伤我们不少的战士。为了将这个毒瘤清除掉,所以两位司令员派上尉带着侦察营去清剿这股敌人去了。”
“见鬼,这敌人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波夫斯基大声地问道:“他们到这里来想做什么?是打算偷袭司令部,还是准备破坏我们的交通线?”
“放心吧,上校同志,我们不会让他们有机可乘的。”我自信地说道:“等过了今天晚上,这帮德国人就会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放心了。”波夫斯基说完便站起身来,拿起摆在桌上的这部电话,给前沿的炮兵打电话,向他们布置炮击任务。
凌晨两点的时候,阿赫罗梅耶夫拿着两份电报再次来到了指挥部,向我们报告说:“司令员同志,近卫第52师发来的侦察报告。情报上说德军在五号阵地前面,集结了两个坦克营和一个步兵营,准备在凌晨四点,向五号阵地发起进攻。这是侦察兵提供的德军坐标。”说着,将其中的一份电报递给了我。
我接过来看了看,随手就递给了波夫斯基,并吩咐他:“上校同志,把坐标提供给您的炮兵,让他们在德军进攻前半个小时,瞄准集结地点狠狠地打!”
“好嘞,我这就去下命令!”波夫斯基接过电报,快步地走到了墙边去打电话了。
阿赫罗梅耶夫又把第二份电报递给了我,表情严肃地说:“司令员同志,这是特拉夫金上尉发来的,他们在村庄里发现了德国人的踪迹,大概有五十多个人,他们以五个人为一组,分散住在居民的家里。”
“情况很糟糕啊,丽达。”基里洛夫听到阿赫罗梅耶夫这么说,叹了口气,有点忧虑地说道:“要想在不误伤我们自己的情况下,消灭这股敌人是非常困难的。”
“军事委员同志,情况比您想象得更加糟糕。”阿赫罗梅耶夫皱着眉头对基里洛夫说:“由于这些德国人穿着我军的制服,而且会说流利的俄语,以至于我们的村民都把他们当成了自己人。如果侦察营贸然发起进攻的话,没准敌人会煽动被他们迷惑的村民,和我军发生冲突,到时就麻烦了。”
本来以为找到了敌人,就算他们分散住在村民家中,我们的侦察营也能将他们清除干净。没想到他们居然化装成我军,大摇大摆地住在了村民家中,如果我们的部队发起进攻的话,受到惊吓的村民,还真的会受到他们的蛊惑,和我们的侦察营打起来。
这个意外的变故,让我头疼不已。我背着手在屋里不停地走来走去,脑子一直不停地想着:怎么办,怎么办?我们要怎么做,才能既消灭敌人,又把我们的损失减到最小呢?
正当我在屋里不停地兜圈子的时候,通讯处长洛普霍夫跑进来,将一份电报交给了别济科夫以后,便转身离开了。
别济科夫将电报看了一遍后,咦了一声,随后又把电报仔细地看了一遍。这次看完后,他扬起电报纸,激动地对我说:“司令员同志,特拉夫金上尉来电,说他有办法解决目前的困难。”
“参谋长同志,快点,把电报拿给我。”听说特拉夫金想到了解决办法,我立即大喜过望,连忙吩咐别济科夫:“我要看看上尉在电报上是怎么说的。”(未完待续。)
第一一三七章 克敌妙计 下
作为第20集团军的参谋长,我觉得自己非常不称职。都上任两天了,我的眼睛还只盯着近卫第八师的那一亩三分地,其余就不闻不问,以至于到现在,我都不知道集团军下辖些什么部队,以及具体的防区在哪里。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正在讲话的弗拉索夫,心中默记着他提到的那些部队番号和指挥员的名字,以及这些部队目前所处的位置。
等弗拉索夫介绍完基本情况后,林总开始讲话了:“这几天,德军在多地段向我军发起了进攻,其进攻的强度和密度,是莫斯科会战开始以来绝无仅有的。根据这种情况分析,应该是德军元帅冯博克将他们的全部预备队投入了战斗,力图一举突破我军的防线,以求能迅速地夺取莫斯科,达到能抽出足够的兵力前往其它战线的目的。从目前的局势来看,这种孤注一掷的战术,还是极具威胁的,他们已经迫使我军的部队在不少的地区开始后退了。……”
林总滔滔不绝地讲解着,身后站着的师哲及时地将他的话译成俄语,翻译给我们听。弗拉索夫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拿过桌上的烟盒,从里面拿出一支烟,叼在嘴上划了根火柴点燃了香烟。闻到那一丝空气中弥漫着火柴燃烧后的淡淡硫磺味,林总看了他一眼,微微地皱皱眉,继续说:“……我集团军的情况要略好于其他部队。虽然从我们占领沃洛科拉姆斯克开始,敌人就对我们发动过几次大规模的进攻,但在我军的英勇抵抗下,他们夺取城市的阴谋没有得逞,不光没有占到到半点便宜,相反一些他们占领的区域还被我们夺回了。方面军司令部为了扭转当前的不利局面,准备让我集团军采取积极的行动,牵制住敌人的一部分兵力,以便让友军能获得喘息的机会。”
“林副司令员,”趁他说话的间隙,我抢先发问道:“方面军司令部准备让我们在什么方向发起进攻呢?”
“丽达同志,你来看。”林总用手中的红蓝铅笔点着地图为我进行讲解,也许是为了方便他自己看图的缘故,地图上俄文名称旁标注有中文,这样的图对我这个图盲来说,看懂也不成问题。“方面军司令部的作战意图是,让我师以第七师为主力,配备两个坦克营,向北面由德军第340步兵团把守的卡希诺发起攻击,力争夺取这个小城,进而威胁德军在苏沃洛沃和博托沃两个城市的补给基地,迫使敌人从前线抽调部队进行回防,以达到减轻友军压力的目的。”
我眼睛看着地图,心中暗自盘算着发动这样的进攻是否划算。看到我不说话,只是盯着图发呆,弗拉索夫忍不住问了一句:“丽达同志,你对这次进攻是怎么看的?”
我没有直接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两位司令员同志,按照正常情况,如果我集团军要参加大反攻的话,将采取怎样的进攻路线?”
弗拉索夫身体前倾,用手指点着地图上的一点说:“按照最初的部署,在大反攻开始后,集团军将以第七师为主力,向东首先夺取奇斯梅纳,并以这个小城为攻击出发点,向东北方向的克林发起反攻,同时第八师从太阳山城北上,形成对克林的夹攻之势。”
“那么我军目前在奇斯梅纳和卡希诺这两个方向都有些什么部队啊?”
这次解答我疑问的是林总,他用铅笔指着地图上的奇斯梅纳,回答说:“第七师的前沿阵地在奇斯梅纳以西三公里的森林边缘,由两个步兵营和一个反坦克炮营在防守。”随即把笔移动到另外一个位置说:“卡希诺以南五公里,是小城市伊万诺夫斯科耶,这里驻扎有我军第354步兵师的一个团。虽然同样是一个团的兵力,但因为敌人的建制和我军不同,所以他们在人数上占据着优势。”
“近期在上述两个地区有战斗发生吗?”我问了第三个自己感兴趣的问题。
“没有,”弗拉索夫摇摇头说:“从11月下旬到现在,德军在和我们的交战中屡战屡败,已经被打怕了,现在不再主动向我集团军所辖区域发起进攻,而是拼命地构筑各类工事,以防御我军可能发起的反击。”
我抬起头,望着两名司令员,轻声地问:“司令员同志,你们觉得我们应该执行方面军司令部的这道作战命令吗?”
弗拉索夫几乎不假思索地回答说:“上级的命令是不容讨论的,我们应该立即去执行。”
“我不同意!”林总听完师哲的翻译,果断地提出了自己的观点:“我们现有的兵力和从大本营获得的预备队,正准备向奇斯梅纳地区集结,如果调往伊万诺夫斯科耶参加进攻的话,一旦攻击不顺利,很有可能被敌人缠住,这样会影响到我们的大反攻计划。”
听到两名司令员截然不同的两种观点,我明白了为啥会这么急把我召到集团军指挥部来,原来是让我给他俩当裁判来的。虽然我同意林总的观点,但要公开表示对他支持的话,就会得罪弗拉索夫甚至朱可夫。
我双眼盯着地图,脑子里在拼命地想该怎么办?一时间居然想得入神了,弗拉索夫连着拍了我两次肩膀,才将我从沉思中惊醒过来。看到我注意到了他,弗拉索夫催促说:“丽达,你是怎么考虑的,说说你的想法。”
我望着弗拉索夫,想起他刚才说德军已经不敢对我集团军主动发起进攻了,突然脑海中灵光一现,顿时想出了一条妙计。于是我长出一口气,轻松地对着二人说:“两位司令员,我有个大胆的想法,既可以完成方面军司令部下达的作战命令,又不至于影响到两天后的大反攻。”听到我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两人不禁眼前一亮,催促着让我赶紧说。
“刚才弗拉索夫将军说过,和我军对峙的敌人已经被我们打怕了,根本不敢主动出击,所以我们可以制造一个向伊万诺夫斯科耶大量集结部队的假象,摆出一副即将攻击卡希诺的态势,逼迫德军向卡希诺增兵。”
“什么假象?你说详细点。”弗拉索夫不解地反问道,而林总却微蹙着眉头,努力地在思索着什么。
我接着说:“我们可以在白天大张旗鼓地向伊万诺夫斯科耶地区派遣部队,并有意地让敌军发现我军的调动,等到晚上时再悄悄地把这些部队撤下来。就这样白天派部队,晚上再撤回来,给敌人造成一种大军集结,即将在卡希诺方向采取重大军事进攻的错觉。这样一来,他们想保住自己的重要补给点,就会调重兵回防该地区。”
“那奇斯梅纳地区呢?”弗拉索夫不动神色地问了一句。
“在奇斯梅纳地区么,我们就采取相反的做法。白天除了少数警戒部队外,其余的部队都大摇大摆地撤回来,而晚上再把这些部队和增援部队一起派上去。这样我们就能在大反攻开始前,在进攻出发点上集结足够的部队。”
林总听完翻译,猛地一拍桌子,连声叫好:“太好了,好一招‘瞒天过海’的好计啊!”
我听了一愣,原来这个计策的名称叫“瞒天过海”啊,我还以为该叫什么“增兵减灶”或者“减兵增灶”之类的名字呢。
弗拉索夫脸上也露出了笑容,说:“既然这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我们上报给方面军司令部以后,就按计行事吧!”
“等一等,弗拉索夫同志。”林总及时地制止了想去向朱可夫汇报的弗拉索夫,“这个计划虽然不错,但还存在着许多不足,有些细节方面还需要完善一下。比如说,假如部队在调动途中遇到敌军空袭该怎么办?如果敌人对我们在卡希诺方向的集结假象没有反应,我们又该如何处理?……”
听到林总的分析,我越发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不愧是军神啊,所考虑的问题就是全面,有他指挥这支部队,没有理由不打胜仗。
...
第一一三九章 乱局 上
战斗的总结上报给方面军司令部以后,瓦图京居然亲自打来了电话,他好奇地问道:“奥夏宁娜同志,从你的报告里,我看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想问问你。⊙,”
“大将同志,您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虽然我不知道瓦图京会问我什么,但还是恭恭敬敬地说:“只要我知道的,就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从听筒里传出了翻动纸张的声音,接着我听到瓦图京说:“奥夏宁娜同志,原话是这样的:战士们冲进村庄时,有意让那些投诚的德军官兵大喊大叫,使伪装成我军的德国兵能听到他们正宗的德语。不少原本已将枪口对准我军的德国兵,纷纷放下了武器,心甘情愿地当了我们的俘虏。我想问的就是这点,德军为什么会心甘情愿地当俘虏呢?”
瓦图京的问题让我哭笑不得,我以为他亲自打电话来,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任务要布置给我,没想到居然是这么无聊的问题。不过他既然问起,我只能如实地说道:“大将同志,德军之所以会在听到正宗的德语后,会主动放下武器当俘虏,是因为他们把我们的指战员当成了他们的自己人,深怕自己有什么过激的反应,会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原来是这样啊。”瓦图京若有所思地说道:“那我再问问你,在制订这个任务时,你有没有考虑过这次行动会失败?”
“想过。”我不想对瓦图京隐瞒什么,所以老老实实地回答说:“但是不能因为怕失败,就不去做这件事情。况且我之所以要派出格拉姆斯这些投诚的官兵,是因为他们原来就是德军,由他们去参加行动,不容易让敌人发现破绽。德军的队列养成和我们的有区别,就算我们的指战员伪装得再好,但在高度警惕的敌人面前,还是容易被识破的。”
“虽然你这次的行动成功了,但是你做得还是有些冒险。”瓦图京语重心长地对我说道:“我知道你手下一帮投诚过来的德军官兵。但是对他们不能太过于信任。没准哪天他们看到我军处于劣势的时候,又调转枪口来打我们。”
“不会的,大将同志。”听到瓦图京居然怀疑到格拉姆斯他们的忠诚,我连忙辩解说:“他们从投诚以后。就一直在我的麾下,参加过马马耶夫岗保卫战,以及夺取基辅的战斗。在基辅失守后,他们跟着基里洛夫同志转战上千公里,历尽千辛万苦重新回到了我们这里。在那么恶劣的情况下。他们都没有背叛我们,难道在战局对我们越来越有利的时候,他们会重新跑回德国人那里去吗?”
“奥夏宁娜同志,你有点太乐观了。”瓦图京听到我居然为投诚的德军官兵辩解,语气中有些不高兴地说:“据我们得到的情报,曼斯坦因将在今天,对你们集团军、近卫第七集团军以及第40集团军的防区,发动更猛烈的进攻。你现在要考虑的,是如何击退德军的进攻,而不是为几个不可靠的部下辩解。你好自为之吧。”说完。他猛地挂断了电话。
虽然瓦图京冲我发了火,但是我丝毫不在意,因为在目前的这种情况下,他就算对我再不满意,也不可能撤销我的职务,来个临阵换将。那样的话,库尔斯克以南的防线,就有被德军彻底凿穿的可能。
我放下电话后,基里洛夫一脸忧色地望着我说:“丽达,你怎么能和大将同志发生争执呢?要知道我们目前要求着他的地方可不少。如果他因为生气,撤销你的职务或者不给我们派遣预备队,那可怎么办啊?”
对于基里洛夫的关心和担忧,我笑着说道:“军事委员同志。您别担心,在目前的情况下,瓦图京司令员除了冲我发几句火以外,是不会采取什么实质行动的。也就是说,他既不可能撤我的职务,也不能停止向我们集团军防区内派遣增援部队的行动。”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好了。”基里洛夫叹了口气说道:“目前正是和德军交战的关键时刻,我们的指挥系统可一点岔子都不能出啊。”
我抬手看了看表,随后问别济科夫:“参谋长,前沿有什么新的战报吗?”
别济科夫哭丧着脸说道:“刚接到了近卫第67师的电报,德军向他们发起了攻击。谢杰里科夫中校正在指挥部队交替掩护着撤往森林地区。”
“机械化第三军那里有消息吗?”虽然近卫第67师没有在布托沃坚守三天,但依旧为在他们后方的机械化第三军争取到了宝贵的准备时间,因为我听说谢杰里科夫指挥部队撤退后,首先就想到了这支至今还没有投入战斗的部队。
“克里沃舍因少将来电,说德军的一支坦克部队,正沿着公路冲向了他们的防区。”别济科夫拿起手里的电报看了一眼后,回答说:“他们在德军通行的道路上埋设了大量的反坦克雷,还布置了专门的反坦克手,相信可以挡住冲向奥博扬的敌人。”
我听完他的回答后,又把目光投向了站在墙边、刚打完电话的阿赫罗梅耶夫:“少校同志,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报告司令员。”阿赫罗梅耶夫把话筒放在了电话机上,挺直身体向我报告说:“第375师师长戈沃鲁年科报告,位于普罗霍洛夫卡地区的1243团阵地前,集结了德军大约一个团的兵力。他们刚刚在坦克的掩护下,向我们的阵地发起了进攻。”
“少校同志,戈沃鲁年科同志采取了什么样的措施,来对付德军的进攻呢?”旁边的丹尼洛夫忽然问道:“我们的部队能守住阵地吗?”
阿赫罗梅耶夫连忙把身体转动了一下,面对丹尼洛夫说:“副司令员同志,我想1243团应该能守住阵地,因为近卫坦克第五军派出了近卫第六摩托化步兵团前去增援。如果他们从德军的侧翼狠狠打击一下的话,敌人的进攻就会崩溃。”
我听到这里,刚想说话,桌上的电话铃响了起来。我抬手拿起话筒贴在耳边,问道:“喂,您是哪里?”
“报告司令员同志。”听筒里传出了涅克拉索夫的声音:“我们的防区遭到了德军的进攻,目前三个主阵地都在进行激战。”
“凌晨的炮击。不是重创了正在集结的德军部队吗?”对于涅克拉索夫的报告,我感到很奇怪,因为根据炮兵的报告,凌晨的炮击取得了巨大的战果。说这话时。我的目光忍不住扫了站在旁边的波夫斯基一眼。
波夫斯基察觉到了我的目光,他把眉头一皱,随即快步地朝墙边的电话走去,估计是想给前沿的炮兵打个电话,核实一下他们在凌晨炮击后上报的战果似乎属实。
“司令员同志。德国人太多了。”涅克拉索夫的声音显得有些慌乱:“每个主阵地都遭到了至少一个师德军部队的轮番进攻,虽然敌人的进攻被击退,但我们也付出巨大的伤亡。”
“依托坑道工事,进行顽强防御。”在这种时候,我只能说一些套话给他打气,“让坦克第96旅突击,利用他们先进的坦克将德军的坦克部队打垮。德军只要失去了大炮和坦克的支援,他们的进攻就会崩溃的。”
“第96旅已投入了战斗,”涅克拉索夫急匆匆地说道:“德军不光用大炮对坦克旅的集结地进行轰击,同时还利用掌握了制空权的机会。用飞机朝着我们的坦克俯冲投弹。很多坦克还没进入攻击位置,就被炸毁了。”
听说我们的新型坦克在德军的炮击和轰炸中不断地损失着,我不禁急了眼,冲着话筒大声地喊道:“上校,您立即和坦克第96旅的指挥员联系,让他率领剩下的坦克朝敌人冲过去,只有和敌人纠缠在一起,他们的飞机大炮就会失去作用,到时我们就有机会扭转战场上的形势。”
结束和涅克拉索夫的通话后,我又接着拨通了别雷上校的电话。一听到他的声音。我就直截了当地问:“上校同志,您告诉我,您的坦克军能动用的坦克还有多少?”
“司令员同志,虽然我的坦克军有两个坦克旅。但是目前能动用的坦克,却不超过一百辆。”别雷上校和我打交道不是一天两天了,知道我这么问,肯定是有原因的,立即紧张地问道:“您打算把坦克投到哪个方向去?”
“情况是这样的,上校同志。近卫第52师的防区。突然遭到了三个配备了大量坦克的德军师的进攻,目前的形势很不妙,您能派出坦克部队去支援他们一下吗?”我说完这话以后,心里又暗暗有些后悔,因为坦克军目前驻扎的位置,离正在激战的地区可不近。如果他们在长途奔袭的过程中,遭到德军空军的袭击,不光起不到支援的作用,反而会遭到不必要的损失。想到这里,我有些迟疑地说:“有困难吗?”
别雷上校迟疑半晌,最后艰难地回答说:“没有困难,我立即派出坦克第82旅前去支援,等击退德军的进攻后,就让部队继续驻扎在那里。”
见别雷答应派坦克部队去增援近卫第52师的防区,我心里暗松一口气。放下电话,冲着走过来的波夫斯基问道:“上校,您那里的情况怎么样,都搞清楚了吗?”
波夫斯基挺直身体向我报告说:“司令员同志,我刚给前沿的炮兵打过电话,他们向我保证,向我们上报的战果是完全准确的。”
“上校同志,如果炮兵上报的情报是准确的,那么多敌人又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丹尼洛夫听完波夫斯基的汇报后,依旧用怀疑的语气问:“我们的炮兵打掉的不会都是德军布置的假目标吧?”
丹尼洛夫的话一出口,指挥部里顿时安静了下来,不得不说他的话还是有一定的道理,这种可能是完全存在的。我看到波夫斯基羞得满脸通红,转身又想到墙边去打电话,连忙叫住了他:“上校,不用再打电话核实了。就算您再打,估计炮兵还是会告诉您,说他们上报的战果是准确无误的。”
“可是,司令员同志。”丹尼洛夫一脸不高兴地问道:“您能解释这么多的德军部队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吗?”
“很简单,副司令员同志。”我轻描淡写地说道:“虽然在近卫第52师阵地前集结的部队被我们打掉了,但德军肯定在二线布置了大量的部队。看到前面的部队损失了,曼斯坦因就立即将位于二线的部队调上来,对我们的阵地发起新的攻势。”
基里洛夫盯着地图自言自语地说:“近卫第51、第67师,以及步兵第375师都发生了战斗。可为什么近卫第51师却没有任何情报传过来,德国人究竟是想做什么?”
基里洛夫的话提醒了我,我连忙问刚走进来的情报处长拉斯米欣:“中校同志,您那里有雅科夫列沃地区的最新情报吗?”
“没有,司令员同志。”拉斯米欣慌忙回答说:“我已命令报务员,一旦有近卫第51师的电报,就立即向我报告。”
刚说了两句,通讯处长洛普霍夫就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快步来到我的面前后,将一份电报递给了我,同时说道:“司令员同志,我们刚收到的电报,说大批的德军部队正在向普罗霍洛夫卡地区开进。”
“是什么样的部队,大概有多少的兵力?”我接过电话,没顾得上看,就急匆匆地问道。
洛普霍夫摇摇头,回答说:“司令员同志,情报是由一个侦察小组发回的,他们的电报发了一半便突然终止了。我估计他们是被德军发现,全部牺牲了。所以我们无法从他们不完整的电报中,得知这支冲向普罗霍洛夫卡地区的德军部队的规模。”
“司令员同志,我们该怎么办?”丹尼洛夫听到这里,忍不住着急地问道。
我思索片刻,随后果断地说:“给瓦图京司令员打电话,请他让空军派出侦察机进行侦察,搞清楚这支冲向普罗霍洛夫卡地区的德军部队的规模。”(未完待续。)
第一一四〇章 乱局 中
瓦图京接到我的电话时,还有些意外地问:“奥夏宁娜同志,你这个时候打电话来,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大将同志。”公事要紧,我也顾不得自己不久前还在生他的气,开门见山地说:“我们的侦察兵现有德军的装甲部队正在开向普罗霍洛夫卡。”
“什么,德军的装甲部队?”瓦图京听完我的报告,立即紧张地问:“搞清楚是什么样规模的部队了吗?”
“很遗憾,大将同志。”我惋惜地说道:“我们的侦察小组的情报并不完整,而且已和我们失去了联系,可能是在报过程中,和德军生了交火,导致全体牺牲了。”
“那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派人去摸清情况。”瓦图京催促道,“只有搞清楚了德军的兵力情况,你才能有针对性地部署防御。”
我听到他这么说,真是哭笑不得,如果我这个时候派出的侦察兵能来得及的话,我还用给你打电话吗?见他压根就没想过派飞机去侦察的事情,我只好硬着头皮提醒他:“司令员同志,我想请您让空军出动,去侦察德军装甲部队的行军路线,并搞清楚他们的大致兵力情况,以便我们能做出相应的部署。”
瓦图京并没有像我想象中那样刁难我,只是叹了口气说:“好吧,在目前的情况下,只能求助空军的侦察了。我这就给空军打电话,让他们派出侦察机,对正向普罗霍洛夫卡地区开进的德军部队进行侦察。”
我放下电话的时候,丹尼洛夫立即就紧张地问道:“司令员同志,在这段时间里,我们应该做点什么吧?”
我看了他一眼,随后说道:“副司令员同志,立即向近卫第五坦克军出战斗警报,说有大批的德军装甲部队正扑向他们那里,让他们立即做好一切战斗准备。”
对于我的命令。丹尼洛夫还有些迟疑地问:“可是我们现在还没搞清楚德军的实际兵力情况,就贸然地命令近卫坦克军做好战斗准备,这合适吗?假如德军并不是冲向我们的防区,而是想半路转向奥博扬方向。不是会让我们的部署陷入混乱吗?”
我见到这种时候了,丹尼洛夫还在优柔寡断,便毫不客气地说:“副司令员同志,不管德军的最终目标在什么地方,让克拉夫琴科中将的部队进行战备状态。是绝对没有错的。就算德军今天不进攻,也不等于他们明天不会进攻,有备才能无患。明白吗?”
丹尼洛夫见我有怒的迹象,只好无奈地说:“好吧,司令员同志,既然是这样,那么我就立即向坦克军出战斗警报,让他们做好战斗准备。”说着,他从电话机上拿起了话筒,贴在耳边。对接线员说,“给我接近卫第五坦克军,找克拉夫琴科将军。”
别济科夫趁丹尼洛夫打电话的时候,悄悄地问我:“司令员同志,需要把我们的预备队调上去吗?”
我摇了摇头,否定了他的提议:“不行,预备队都是步兵师,让他们去对付德军的坦克,那和送死差不多。”我转头望着波夫斯基,对他说。“炮兵司令同志,在我们第二道防线,能调动的炮兵团有几个啊?”
波夫斯基立即从座位上站起来,向我报告说:“目前在第二道防线能动用的炮兵部队。共有两个加农炮团、一个榴弹炮、一个反坦克炮兵团和两个近卫火箭炮兵营。”
“虽说兵力少了点,但要用来对付德军的装甲部队,勉强足够了。”波夫斯基报出的数据,比我所掌握的数据要多一些,可能是我待在前线时,上级又给我们派来新的炮兵部队。不过在这种时候。哪怕只多出一门火炮,都能增加一点胜算,因此我对波夫斯基说:“给炮兵也出战斗准备,并让各炮兵团派出炮兵观测员,为炮兵指示炮击方向。”
向近卫第五坦克军和炮兵部队出了战斗警报后,我的心里还是不踏实,于是拨通了卡图科夫的电话。当听到他的声音后,我直接问道:“将军同志,您那里的情况如何?”
“克里沃舍因将军的机械化第三军,已经和德军的先头部队交上了火。”卡图科夫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沙哑,“目前德军正不顾一切地往前冲。看样子,他们是想突破了我们的方向后,冲向奥博扬。”
“将军同志,我不久从我们派出的侦察小组那里得到消息,德军有一支数目庞大的装甲部队,正冲向普罗霍洛夫卡地区。”我向他提起这事时,还特意强调说:“由于我们的侦察员还没有将完整的情报反馈来时,就中断了联系,所以我们根本不知道德军的装甲部队是什么规模,以及最后的突击方向在哪里。”
“我明白了,丽达。”我的话音刚落,卡图科夫就猜到了我想说的话,“你是担心德军的装甲部队会突然转向西面,攻击机械化第三军的侧翼,达到夺取奥博扬的目的。”
“没错,将军同志,我就是这样想的。”对于卡图科夫能这么快理会我的意图,让我心里悬着的石头落了地,接下来的话就好开口了:“为了消灭德军的装甲部队,我是这样考虑的。如果他们继续扑向普罗霍洛夫卡地区,我想请您派出坦克第六军,狠狠地打击他们的侧翼;如果他们在到达普罗霍洛夫卡之前,突然调头向西,扑向奥博扬的时候,我也会派出坦克部队,从德军装甲部队的后方起攻击。您看我的这个提议怎么样?”
卡图科夫略微想了想,便很爽快地答应了:“好吧,丽达,就按照你说的办。我们是友军,不能各自为战,只有同心协力共同作战,才能打败冲入我军防御地带的敌人。”
在等待瓦图京音的这段时间里,我的脑子里不停地在考虑,是否有什么遗漏的地方。而各处的战报流水般地送了进来,别济科夫接过这些战报,看的时候时而眉开眼笑。时而眉头紧锁,从他的表情上,我就知道前线的情况是喜忧参半。
我想到情况最恶劣的近卫第52师防区,便冲着别济科夫问道:“参谋长。涅克拉索夫上校那里的局势如何?”
别济科夫将一叠战报递给了我,同时嘴里说道:“近卫第52师打退了德军的两次进攻,不过部队伤亡不小,各团减员都过了三分之一。如果不给他们增派预备队的话,可能最多再坚持两天时间。整个近卫师就该打光了。”
我随便地翻看了一下战报,便分成两叠分别递给了基里洛夫和丹尼洛夫,随后对别济科夫说道:“参谋长,我也知道前沿打得很艰苦,可是我们不知道这次战斗持续的时间会有多长,假如过早地将预备队投入了战斗,那么我们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所承受的压力就更大了。”
别济科夫不甘心地说道:“哪怕给他们只派一个加强了炮兵的步兵团也行啊。”
“不行,参谋长同志。”在关于集团军预备队的使用问题上,我态度坚决地说:“别说一团。就算一个营也不行。好钢要用到刀刃上,预备队将来要用到更重要的地段去,不能过早地消耗掉。”
见我的态度如此固执,丹尼洛夫轻轻地摇了摇头后,又低头看他手上的战报,而别济科夫则一脸沮丧地站在旁边不说话。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我又问:“参谋长,你有近卫第67师的消息吗?”
“有的,”别济科夫说着,从摆在桌上的一叠电报中抽出两张。递给了我,“谢杰里科夫中校来电报,说该师的部队已成功地撤进了森林。他请示是否可以让部队在白天暂时隐蔽,等天黑以后。再向德军占领的地段起反击。”
“不行,坚决不行。”没得我说话,丹尼洛夫就放下了手里的战报,表情严肃地说:“应该立即命令部队实施反击,让他们把敌人从占领的阵地里赶走。”
“副司令员同志,”我没等丹尼洛夫说完。就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自顾自地说:“如今近卫第67师的重武器几乎已损失殆尽,如果在这个时候,命令他们向德军起进攻,那么和让他们去送死差不多。”
“可是司令员同志,为了保卫祖国,就算付出再大的代价,也是值得的。”丹尼洛夫不服气地反驳道:“我想就算近卫第67师没有什么重武器,但凭借指战员们的勇猛顽强,还是能打败德军的。”
“我们的指战员是很英勇顽强,可是不能让他们在这种毫无胜算的反击中,白白地牺牲自己的性命。”我说到这里,冲着别济科夫一摆手,果断地命令道:“参谋长,给谢杰里科夫中校电报,同意他的请求。明天他在天黑以后,立即集合部队向占据我军阵地的敌人起反击,务必要收复白天失去的阵地。”
记录完我的命令后,别济科夫答应了一声,将写满字的纸条交给了旁边的通讯处长洛普霍夫,让他去给近卫第67师报。
丹尼洛夫见我没有采纳他的提议,并自顾自地布了命令,顿时气得脸红脖子粗,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感觉只要再一开口,就要和我大吵一通。这时,旁边的基里洛夫出来当和事佬,劝说他:“副司令员同志,您不要着急。您听我说,谢杰里科夫是丽达手下最得力的一名指挥员,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我相信他这样的电报,也是根据战场的实际情况而做出的决定。相信他吧,在今晚的反击中,一定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基里洛夫劝说了半天,丹尼洛夫才气呼呼地坐在了座位上,盯着面前的地图开始呆。
在经过漫长的等待以后,瓦图京的电话终于打了过来。在电话里,他忧心忡忡地说:“奥夏宁娜同志,根据空军的侦察,德军的装甲部队至少由两百辆以上的坦克组成,目前他们已转向了西北,直扑奥博扬,企图协助他们的部队突破第三机械化军的防线。”
听说这过两百辆的坦克,我的心里也紧张起来,心说以现有兵力,要想击退这股德军是非常困难的,因此只能厚着脸皮问:“大将同志,既然德军的坦克众多,那么不知道方面军司令部能为我们提供什么样的帮助?”
“现在你要做的事情有两件,”瓦图京在沉默片刻后,说道:“一,是立即和卡图科夫联系,让他们的坦克军出击,阻击德军装甲部队的推进。二,把你们集团军的大炮集中起来,对行进中的坦克部队进行轰击,尽可能多地消耗敌人的坦克。”
“大将同志,我有个请求。”我想到了昨天那次意外的空地协同作战,忍不住又对瓦图京说:“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都这种时候,还有什么不能说的。”瓦图京听到我这么说,显得有些不耐烦:“你想说什么,就尽管说吧。只要我能办到的,就一定帮你吧。”
“能请求空军的支援吗?”我小心翼翼地说:“要知道在昨天的战斗中,我们的空军可立下了大功。如果没有他们的支援,我们根本不可能击溃德军的‘希特勒师’和‘帝国师’,并取得那样巨大的战果。”
“这个,”对于我的这个请求,瓦图京迟疑不决地说:“我暂时还不能答应你。因为此刻遭到攻击的,并不仅仅是你们一个集团军。第4o集团军和近卫第七集团军同样在遭到德军的进攻,有限的空军还需要去增援他们呢。”
听瓦图京说不能给我派遣空军,我想再次采用空地协同作战的方式来对付德军的计划落空了,让我感到了失落。我在心里暗叹一口气后,无奈地说道:“大将同志,既然不能给我们派遣空军进行支援,那么能为我们提供别的支援吗?”
我本来以为他又会找理由推脱,没想到他很爽快地说道:“我刚刚和华西列夫斯基同志商量过,决定派出三个炮兵团和一个自动化防空团去加强你们,相信有了他们的增援,你们的防御压力能大大地减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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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四二章 棘手的敌人
丹尼洛夫听了我郑重其事说出的话,却不以为然地瘪了瘪嘴,可能是认为我太过于危言耸听了。也许在他的心中,还一厢情愿地认为曼斯坦因从南面发起的进攻,不过是德军的佯攻而已,其目的就是为了掩护德军的中央集团军群,从北面对库尔斯克发起的进攻。
我的猜测,很快就得到了证实。丹尼洛夫盯着地图看了一阵后,忽然说道:“司令员同志,我觉得曼斯坦因所组织的进攻,虽然声势浩大,但其实进展并不大。您看他们到现在为止,不光没有占领普罗霍洛夫卡地区的任何阵地,甚至连我们陷入他们合围的几个师都没有能力吃掉。由此可以判断,德军南方集团军群的进攻,不过是为了牵制沃罗涅日方面军的部队,使我们抽调不出部队,去增援正在浴血奋战的中央方面军。”
“副司令员同志,说说您的看法吧?”对于丹尼洛夫的这种看法,基里洛夫饶有兴趣地问道:“您认为他们的最终突击目标是哪里?”
丹尼洛夫看了基里洛夫一眼,随后又埋头看着地图说:“还能是哪里,军事委员同志。您看看德军中央集团军群的部队,已突破了我们中央方面军的第70和第13集团军的结合部,正冲向了库尔斯克。但由于罗科索夫斯基将军部队的顽强抗击,德军推进的速度很慢。如果不出动兵力将我们牵制住的话,只要我们抽调两个集团军去填补突破口,就能将德军好不容易取得的战果化为乌有。”
我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是静静地听着丹尼洛夫的分析。等他说完以后,我发现他说的还是有几分道理,如果不是我了解这段历史。知道最后的结局,没有我会毫不犹豫地赞同他的观点。
别济科夫听他说完后,疑惑不解地反问道:“副司令员同志。假如真的像您所说的那样,曼斯坦因为什么不抽调部队去直接增援中央集团军群。而要舍近求远,冒着失败的危险,向我们的防御阵地发起进攻啊?”
谁知别济科夫这么一问,还真把丹尼洛夫问住了。他想了半天,才勉强说出了一个可能,结果说到一半,他自己就把自己的猜测推翻了。
没等到丹尼洛夫给别济科夫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桌上的电话铃响了。我看到别济科夫和丹尼洛夫还在研究德军舍近求远的时候。就伸手拿起了电话,问道:“我是集团军司令部,您是哪里?”
话筒里传来的是塔瓦尔特基拉泽的声音,听到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慌乱,我的心头立即就涌起一种不详的预感,赶紧问道:“将军同志,出什么事情了?”也许是我的声音太大,以至于将周围几个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报告司令员同志,第308团的高地失守了。”塔瓦尔特基拉泽战战兢兢地报告说。
“什么,第308团的阵地失守了?”听到这个消息。我立即从座位上蹦了起来,皱着眉头大声地问:“将军同志,你们的几个高地之间。不是都可以用炮火互相进行支援吗?怎么还会让敌人把阵地夺了过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塔瓦尔特基拉泽向我汇报说:“司令员同志,情况是这样的。由于第308团守卫的高地,没有遭到过德军的大规模进攻,所以在高地的南面,长满了还没来得及清理,足有半人多高的杂草,严重地影响了我们指战员的视野。
来偷袭德军身上穿的是很少见的迷彩服,他们利用杂草做掩护。悄悄地摸到了离我们阵地只有一百五十米的地方。这个时候,他们的炮兵突然开炮。用炮火对我们的守军进行压制。当炮火延伸射击时,德军不顾有被自己炮火误伤的可能。就从隐蔽的地方,向我军阵地发起了冲锋。他们用手榴弹清除阵地前彩玉的障碍,以火焰喷射器拔出我军暴露的土木火力点。但我军阵地上的抵抗渐渐减弱的时候,手持冲锋枪的德军官兵,就跳进堑壕和我们的守军展开了近距离的战斗。”
我听塔瓦尔特基拉泽汇报时,忽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越听越像自己惯用的战术,没想到如今却被德军学了去,还反过来对付我们。我等他一说完,立即追问道:“将军同志,搞清楚这股德军的番号没有?”
“根据从德军的尸体上缴获证件来看,他们是属于‘维京师’的。”塔瓦尔特基拉泽回答完毕后,还特意强调说:“这支部队的战斗力很强,一点都不比前两天和我们交战的‘希特勒师’或‘帝国师’差。”
听说夺取我们阵地的居然是“维京师”,我不禁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要不是扶住桌子边缘的话,肯定就一头栽倒在地了。真没想到,曼斯坦因这么看得起我,居然又派来一个战斗力强悍的党卫队师,看到不把我们打垮,他是不会甘心的。我深吸了一口气,稍稍地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随后命令塔瓦尔特基拉泽:“将军同志,没啥可说的,立即组织部队反击,一定要尽快将高地夺回来,否则第309团和你们师部的侧翼,就全部暴露给敌人了。”
“是,我立即组织部队进行反击。”塔瓦尔特基拉泽回答着就要挂断电话,却被我叫住了,于是他接着问:“司令员同志,您还有什么指示吗?”
“第308团防御的那个高地的地形,我多少知道一些。”我想起自己在战役爆发前,曾多次到前沿阵地视察过,所以在向塔瓦尔特基拉泽布置了反击任务后,还特意叮嘱他:“高地的北坡地势平缓,易攻难守,您可以派出坦克支援步兵的进攻。”
等放下电话后,我望着丹尼洛夫,表情严肃地说:“副司令员同志,近卫第51师的防区,刚刚遭到了‘维京师’的偷袭,目前阵地已经失守,师部和第309团的侧翼,已完全暴露在敌人的面前。如果塔瓦尔特基拉泽将军不能及时地组织部队,恢复失去的阵地,那么雅科夫列沃就有陷落的危险。”
虽然我没有直接批评丹尼洛夫对当前局势的错误研判,但他也从我的话里听出了责备的味道。不过他也是个知错能改的人,在片刻的迟疑后,立即向我认错:“司令员同志,对不起,看来我的判断是完全错误的。德军在库尔斯克南部的行动,并非是佯动,而是真的想从南面冲进库尔斯克。目前我们能做的,就是依托现有的防御作战,在节节抵抗的过程中,大量地将德军的有生力量消耗掉,等待大反攻的到来。”
我看到站在旁边的别济科夫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便忍不住好奇地问道:“参谋长同志,您在想什么?”
别济科夫愁眉苦脸地说:“司令员同志,‘维京师’可不好对付啊。在战争爆发的初期,我们的第38集团军对卡缅科夫发起进攻时,坚守城市的就是这支部队。当时提供炮火支援的炮兵,来自附近的一所炮兵学校,他们对当地各处的坐标了如指掌,所以在战斗中能以超乎寻常的准确炮火轰击德军阵地。同时,第38集团军的八个步兵师,还不时地向城市发起团级规模的冲锋。
但就是在这种情况下,‘维京师’依旧挡住了我们的进攻,待在残破的阵地里的他们,表现得沉着冷静,精心地布置火力网给我军以重大杀伤。激战三天以后,我军因为损失过大而丧失了进攻能力,不得不撤出了阵地。”
别济科夫说完后,丹尼洛夫也补充说:“在年初的哈尔科夫战役中,占据优势的我们本来胜券在握,谁知道*夫装甲突击集群,却在遭到‘维京师’接二连三的打击后,几乎全军覆没了,结果导致了整个战役的失败。”
我之所以知道“维京师”这支王牌部队的存在,一是因为他德军党卫队部队中很有名的一支,二是因为其中大多数的兵员都不是德国人,都是其西欧和北欧的志愿人员。至于它在战场上,曾经取得过什么样的战绩,就知之不详了。此刻听了别济科夫和丹尼洛夫的介绍后,我的心情越发紧张起来。如果塔瓦尔特基拉泽将军组织的反击,不能迅速地收复阵地,那么以“维京师”强悍的战斗力,只要站稳了脚跟,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把近卫第51师把守的高地,接二连三地夺过来。
“司令员同志,我们该怎么办?”别济科夫可能看到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便忍不住问道:“是否需要让近卫第51师做好撤退的准备?”
我坐在位置上,双手抱着头,脑子里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是撤还是守,这真是一个让人头痛的问题啊。(未完待续。)
ps:各位书友大大,因为昨天上传时出了点小纰漏,导致更新的第1140章传重复了。我发现这个问题后,已用新内容替换了重复的章节。
第一一四三章 书面申请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一个头绪来。+頂點小說,最后还是听到丹尼洛夫在旁边小声地说:“司令员同志,要不这样吧,等塔瓦尔特基拉泽将军的反击结果出来后,再决定是撤还是守吧。”
我一听他说得很有道理,连忙点头说:“没错,副司令员同志,您说得对,在反击结果出来以前,我们不管做出什么样的决定,都是草率和不负责的。”
我忽然又想起一件事,连忙问别济科夫:“参谋长同志,我有件事情不太明白,想向您请教一下。”
别济科夫听到我这么说,脸上一片茫然,本能地说道:“司令员同志,您有什么事情,就尽管问吧。”
“参谋长,您应该知道,我们的坦克旅装备的都是最先进的坦克,可为什么到现在为止,却始终没有取得较为辉煌地战绩呢?”这件事都让我纠结了两三天了,如果不问个明白,我心里始终不踏实。
“司令员同志,”别济科夫皱着眉头字斟句酌地说:“我看可能是两个方面的原因:第一,我们始终没有把坦克旅投入大规模的战斗,而只是在一些小规模的战斗中使用;第二,优秀的坦克手在战争中不断地被消耗掉,而这种新型坦克出厂后不久,就交给了缺乏训练的新坦克手,没有足够的时间进行磨合。”
“丽达,我觉得参谋长说得很有道理。”基里洛夫插嘴说:“虽然部队装备的是最新型的坦克,可是不管是人员还是坦克,都缺乏真实战场的考验。因此。无法取得较大的战果。也就很正常了。”
别济科夫等基里洛夫说完。他又接着往下说:“我们可以想象,在宽阔的库尔斯克大平原上,我军的新型坦克在训练不足的坦克手驾驶下,在缺乏地形掩护的条件下,从数千米到数百米的战场接敌过程中,虽然德军坦克奈何不了我们,可只要他们有炮兵和空军,就会出现一边倒的被屠杀惨状。”
我听到别济科夫这么说。心都凉了半截,原以为有了超越这个时代的新型坦克,就可以在和德军装甲部队的较量中,立于不败之地,谁知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我军在装备新坦克后,却因为种种原因,始终无法对德军形成绝对的优势。
我想了想,说道:“指挥员同志们。说实话,根据我的判断。也许再过两三天,或者更长的时间,在我们的防区内,肯定会爆发一场与德军的坦克大战。对于这一点,我希望大家能做到心里有数。”
我的话说完后,阿赫罗梅耶夫忽然问道:“司令员同志,假如真的像您所说的那样,会爆发一场大规模的坦克大战,那么我们必须事先做一些准备工作。”
“准备工作,什么准备工作?”别济科夫有些意外地问道:“是在我们的防区内,建立足够的仓库和油库,为坦克部队准备必须的弹药和燃料吗?”
“参谋长同志。”阿赫罗梅耶夫态度恭谨地对别济科夫说:“除了您所说的仓库和油库外,还必须建立足够多的维修站。我们的维修站能及时修复那些被打坏的坦克,使他们能尽快地重返战场。”
“没错,这倒是一个好办法。”丹尼洛夫听完阿赫罗梅耶夫的提议,不由眼前一亮,他兴奋地说:“只要有坦克维修站,那么我们根本就不用担心坦克在战场上的损失。打坏了,就拉回来修理;等修好了,再开上前线去狠狠地揍德国人。”说到这里,他扭头望着我,说,“司令员同志,我们是不是立即向瓦图京司令员提出请求,让他在我们的防区内,多开设几次坦克维修站。”
对于丹尼洛夫的这个提议,我立即点头表示同意。不过为了郑重起见,我吩咐别济科夫:“参谋长,您立即写一份详细的报告,然后派人送到方面军司令部去。”
“给瓦图京司令员打个电话就可以了,何必既要写报告,还要派专人跑一趟呢?”别济科夫对于我的这个安排,不解地问道。
“这件事关系最大,不是瓦图京司令员一个人能决定的。”我见他一脸迷茫的表情,特意向他解释说:“因此我们必须按照规定,向上级机关提出书面申请,得到允许后再层层上报,这样上级把坦克维修站建在我们的防区内,别的部队才不会说闲话。”
我这么一说,别济科夫总算恍然大悟,原来我让他写报告,并不是完全为了遵守规章制度,而是为了防止别的集团军部队,见上级把这么多的坦克维修站建在我们的防区,会出现心理不平衡的情况。
趁别济科夫去写报告的时候,我让阿赫罗梅耶夫给近卫第51师打电话,询问反击进行的情况如何了。
阿赫罗梅耶夫联系上塔瓦尔特基拉泽将军后,就遵照我的命令,向他询问进攻“维京师”的战况。只听他问道:“将军同志,司令员让我问问您,你们恢复了失去的阵地没有?”说完,他就没再说话,只是听着对方在不停地汇报。
他放下电话时,先摇了摇头,随后有些失望地说:“司令员同志,塔瓦尔特基拉泽将军报告,对高地发起第一次进攻,失败了。”
“什么,失败了?”我清楚地知道那个高地的北坡地势平缓,应该是非常有利于进攻才对,怎么会失败呢。于是我追问道:“塔瓦尔特基拉泽师长是怎么说的?”
“将军同志说,他用三辆坦克引导步兵向高地发起进攻。”阿赫罗梅耶夫如实地转述着塔瓦尔特基拉泽的原话:“刚开始进攻还比较顺利,但接近山腰的时候,忽然有几个德国兵从草丛中冒出来,将反坦克手雷塞进了坦克的履带,将三辆坦克的履带全部炸断。同时,德军隐蔽在草丛中散兵坑里的机枪随之射击,将跟在坦克后面的步兵打倒了不少。就这样,他们的第一次进攻失败了。不过将军正在整理部队,准备再发起第二次冲锋。”(未完待续。)
第一一四四章 俄版花木兰穿帮了
和第一次反击失败的消息一起来的坏消息,是近卫第51师的另外几个高地,也遭到了德军的进攻。也就是说,塔瓦尔特基拉泽要想收复第308团丢失的阵地,就只能依靠他手里现有的兵力,而无法从其它高地抽调人手,甚至也无法提供足够的炮火支援。
由于高地的得失,关系着近卫第51师的命运,因此,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内,司令部里的高级指挥员们,都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了他们的反击上。
四十分钟以后,塔瓦尔特基拉泽的第二份反击战报传了过来。丹尼洛夫从阿赫罗梅耶夫的手里接过电报,快速地浏览一遍后,将电报纸重重地拍在了桌上,气呼呼地说:“这个塔瓦尔特基拉泽将军是怎么搞的,他组织的第二次反击,又再次失败了。”
我拿起桌上的电报,凑到眼前仔细地看了起来,只见塔******基拉泽在电报上写道:“在第二次进攻前,我们的观察哨发现敌人在山坡上修筑了简易的土木火力点。为了减轻部队在反击过程中的伤亡,我命令迫击炮连对那几个工事进行炮击,等确认工事已被炮火摧毁后,再命令步兵在坦克的掩护下,向高地发起了冲锋。
我们这里汲取了第一次进攻失败的教训,坦克后面紧跟着的步兵,专门负责清理从草丛中冒出来的德军反坦克手。刚开始的时候,有几名企图故技重施的德国兵,刚一冒头,就被跟在后面的战士乱枪打倒了。
当坦克接近山坡顶部,眼看胜利在望时,躲在散兵坑里的德军火焰兵突然开火了。我在指挥所里,亲眼看到一股股火焰射向了坦克的瞭望孔,将我们的坦克包裹在烈火之中。而保持着沉默的德军机枪手也在这时候开始射击了,密集的机枪子弹把跟在坦克后面的战士,像割草似的成片成片打倒……”
我看完电报后。心里感到格外失望,想不到塔瓦尔特基拉泽组织的两次进攻都失败了。而且从维京师的防御手段来看,他们的战斗力远比我们以前接触到的其它部队强,至少在抗击我们进攻时。他们懂得采用不同的战士来进行防守。事实证明,他们的这种防御,是非常有效的。
我看着站在旁边黑着脸的丹尼洛夫和基里洛夫他们,为了缓和气氛,我有意调侃地说:“从电报上看。塔瓦尔特基拉泽将军的文采还不错,以后战争结束了,他就算退伍,回家也能当个作家。”
我的话让大家哑然失笑,屋里原本紧绷的气氛重新变得轻松起来。别济科夫向我请示说:“司令员同志,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当然是继续反击了?”我盯着别济科夫,用惊奇的语气反问道:“难道失败两次,就这样白白把阵地让给德国人吗?”
“好吧,那我立即通知塔瓦尔特基拉泽将军。让他尽快组织第三次冲锋。”别济科夫将我的命令记录在一个小本子上以后,就打算离开。
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连忙叫住了他:“参谋长,请等一下。”等他停下来,转身望着我的时候,我又接着说:“顺便告诉塔瓦尔特基拉泽将军,不要蛮干。在进攻前,先组织进攻部队的指挥员研究一下,看怎样才能以极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战果。”
“明白。”别济科夫答应着,将我刚说的这条添在了本子上。
基里洛夫等别济科夫出门后。心事重重地对我说:“丽达,如果反击还不能奏效的话,那么近卫第51师的整个防区就岌岌可危了。一旦塔瓦尔特基拉泽他们不得不后撤,那么近卫第九十师的侧翼就完全暴露给了德国人。”
“没错。现在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啊。”我盯着面前的地图,同样担忧地说:“现在近卫第51和第90师之间唇齿相依,一旦任何一个师撤出了现有的阵地,那么另外一个师也只能跟着后撤。到时就只剩下涅克拉索夫的近卫第52师,在敌人的重兵包围中苦苦支撑了。”
“司令员同志,我们不能让这种情况出现。”丹尼洛夫等我说完。指着地图态度坚决地说:“现在前沿的三个师,至少牵制着德军五六个师的兵力,使他们无法集中更多的兵力,向普罗霍洛夫卡和奥博扬发起进攻。一旦近卫第51、第90撤出了现有的阵地,那么德军只需要在这里留下一个师的兵力,用来监视涅克拉索夫的近卫第52师,而他们抽出的几个师的兵力,就能随意地用在任意方向上。”
我听到丹尼洛夫这么说,不禁又转了一个念头:就算塔瓦尔特基拉泽将军无法收复失去的阵地,只要继续在现在的位置固守,也同样可以完成牵制德军兵力的目地。好吧,为了我们最后的胜利,就这么办。
主意打定,我点头附和了丹尼洛夫的意见:“副司令员同志说得对,雅科夫列沃地区的防御工事不能放弃。就算塔瓦尔特基拉泽将军组织的反击再次失败,我们也同样依托剩下几个高地上的坑道工事,进行顽强地抗击,将大量的德军兵力,牢牢地吸在我们的第一道防线附近,这样可以大大地减轻其它地段我军部队的压力。”
我们刚做出了在任何时候,都不让近卫第51师撤出阵地的决定,瓦图京的电话就打来了。他在电话里奇怪地问道:“奥夏宁娜同志,你派人给我送一份请求建立坦克维修站的书面报告,是什么意思啊?”
“大将同志,难道您没看上面的理由吗?”瓦图京的话让我感到了意外,我心说我的请求不会被他拒绝吧?连忙补充一句:“我们司令部的成员一致认为,足够数量的坦克维修站的存在,能及时地修复在战斗中受损的坦克,使坦克部队能始终保持稳定的战斗力。”
我的话说完后,隐约听到话筒里传出了翻动纸张的声音,应该是瓦图京正在看我们的报告。过了一会儿,他才慢吞吞地说:“奥夏宁娜同志,你提出的这个请求,我没有权利答复。我需要和国防委员会进行沟通。在获得他们的许可后,才能在你们的防区内建立坦克部队所需要的维修站。”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暗自嘀咕:真是麻烦,如果向上级请示的话。我们需要的维修站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建立起来。不过表面上还得陪着笑说:“我明白了,大将同志,这事就拜托您了。”
放下电话时,我看到基里洛夫和丹尼洛夫在窃窃私语,隐约听基里洛夫说:“副司令员同志。我认识丽达这么久,还从来没见她对谁这么低声下气地说过话呢。”
丹尼洛夫望了我一眼,笑着说:“司令员同志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为了确保我们能取得最后的胜利。”
塔瓦尔特基拉泽将军的战报,几乎每过半小时或四十分钟就来一份,每次的报告内容都大同小异:进攻失败了。从他的电文里,我见识到了维京师那超强的战斗,一支没有什么重武器的小部队,居然连续击退了近卫第51师的六次进攻,而且每次的战术都有所不同。
丹尼洛夫看着战报。叹气说:“这个塔瓦尔特基拉泽将军是怎么搞的,到现在都还没有把高地夺回来,反而还损失了十七辆新型坦克,和两百多名战士。有经验的坦克手,也牺牲了二十几个,真是可惜啊。”
基里洛夫抬头望着我,问道:“丽达,你的点子多,说说有什么办法来对付德军的这个维京师。没想到他们的防御会这么顽强,居然让塔瓦尔特基拉泽将军束手无策。”
这支屡次挫败塔瓦尔特基拉泽将军进攻的德军部队。引起了我极大的兴趣,不过对如何打败他们,我还真拿不出什么好办法,于是我苦笑着回答说:“军事委员同志。如果我在前沿的话,还可以根据战场的实际情况,来制订新的进攻计划。可现在待在指挥部里,仅仅凭下面报上来的这些战报,我还真没什么好办法。唯一能做的,就只能继续对高地进行强攻。”
“强攻?”基里洛夫听我这么说。越发不解地问:“丽达,你不是一向最反对这种没有技术含量,只能拿人去填的战术吗?为什么现在会主动提出采取这种战术呢?”
“没办法啊,军事委员同志。”我向基里洛夫解释说:“我也知道强攻的这种打法很愚蠢,伤亡也会大得惊人,不够在目前的情况下,我们只能这么做。一旦德军在高地上站稳了脚跟,那么他们就可以将附近的高地一个个地蚕食掉,达到将我军消灭或挤走的目地。”
正在我们唉声叹气时,刚出去到通讯室去的阿赫罗梅耶夫忽然冲了进来,他手里扬着一张电报,兴奋地说:“司令员同志,好消息,塔瓦尔特基拉泽将军他们将高地夺回来了。”
“什么,高地夺回来了?”听到这个好消息,我兴奋地从座位上站起来,一把抢过阿赫罗梅耶夫手里的电报,仔细地查看起来。
塔瓦尔特基拉泽将军在电报里,详细地介绍了这次战斗的经过:“……部队再一次发起的进攻,毫无例外地把德军再次打退了。当德军官兵跃出山顶的阵地,端着枪在我们撤退的指战员身后疯狂扫射时,一辆冒着浓烟、似乎被击毁的坦克,忽然用它的车载机枪和坦克炮,对脱离了阵地的敌人进行扫射和炮击。
敌人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顿时陷入了混乱。山脚下的指挥员发现这个情况后,立即命令部队停止撤退,重新向高地发起了冲锋。……”
我看完电报以后,随手递给了在旁边焦急等待的丹尼洛夫和基里洛夫。扭头问阿赫罗梅耶夫:“少校同志,知道这辆坦克的车长是谁啊?”
阿赫罗梅耶夫点了点头,肯定地说:“我问过了塔瓦尔特基拉泽将军,他说是坦克第101旅的罗斯楚金上士。坦克在被反坦克手雷炸断履带时,他就负了伤,但还是强忍着疼痛,用坦克炮和机枪打击法西斯分子,为我们收复高地立下了大功。”
基里洛夫听完后,接着说:“这位车长是好样的,他在战斗中表现得很顽强。丽达,我觉得在授予他勋章的同时,还应该晋升他的军衔。”说到这里,他忽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转身望着阿赫罗梅耶夫问:“少校,这位车长和他的坦克乘员们在哪里?”
“罗斯楚金上士的腿部负了重伤,已和另外一名负伤的坦克手被送进了师卫生营。”阿赫罗梅耶夫向基里洛夫报告说:“剩下的成员和新补充的成员,正在一起修理履带,准备尽快让坦克重新投入到新的战斗中去。”
阿赫罗梅耶夫对基里洛夫说话时,我开始还在不停地点头,但听到罗斯楚金因为腿部负伤,而被送进了卫生营时,不禁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随后被惊出了一身冷汗。我深怕自己听错了,还特意问了一句:“少校,你刚刚说什么?那个车长罗斯楚金如今在什么地方?”
阿赫罗梅耶夫转过身,面向着我回答说:“罗斯楚金上士因腿部负重伤,已被送进了师卫生营,估计这时军医正在为他进行治疗。”
在消息得到确认后,我的冷汗都下来了。别看罗斯楚金娜从外表看,因为****平坦看不出是个女人,但腿部负伤,肯定要脱掉裤子进行治疗。只要她的裤子被扒掉,那她女扮男装的秘密就彻底曝光了。
想到这里,我立即吩咐阿赫罗梅耶夫:“少校,去给塔瓦尔特基拉泽将军打电话,让他亲自关注罗斯楚金上士的治疗情况,一旦有什么情况,立即亲自打电话向我报告。”
阿赫罗梅耶夫对我这道命令感到奇怪,他还好心地提醒我:“司令员同志,虽然罗斯楚金上士的腿部负了伤,但不会危及生命,用不着让塔瓦尔特基拉泽亲自出马吧?”
“少校,”听到他这么说,我不禁心情烦躁起来,冲着他吼道:“难道你不知道上级的命令,是不允许被讨论吗?立即去执行吧。”
阿赫罗梅耶夫没想到我会突然发火,愣了片刻后,响亮地答应一声,转身出门到隔壁的通讯室发电报去了。
过了十分钟,面色铁青的阿赫罗梅耶夫走回到我的面前,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将一份新收到的电报交给了我。我接过一看,上面简短地写着:“军医在为罗斯楚金上士治疗伤势时,意外地发现她是一位姑娘。师长塔瓦尔特基拉泽。”(未完待续。)
第一一四五章 特殊的处理方案
虽然不久前,我还在为罗斯楚金娜的身份会被揭穿而担忧。`但此刻看完她身份已被识破的电报后,心情反而变得轻松起来。于是我随手把电报递给了旁边的基里洛夫,并征求他的意见:“军事委员同志,您和副司令员都看看这份电报,然后再谈谈你们的看法。”
正在喝水的基里洛夫,一脸纳闷地用空着的那只手接过电报。我刚想提醒他最好先将茶杯放下后再看电报,没想到他已快地看完了电报上的内容,同时把嘴里的水全喷到了桌上。他把茶杯往桌上一顿,连面前的水都顾不得擦,用两只手捧着那份电报,又快地浏览了一遍,然后喃喃地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太离谱了吧!”
“出了什么事情,军事委员同志。”丹尼洛夫好奇地问着,从基里洛夫的手里拿过了那份电报。只看了一眼,他的嘴就变成了o型,半天都没闭上。过了好半天,他才结结巴巴地问:“司令员同志,这到……到底是……是怎么回事?为……为什么,一个男坦克手会……会变成了姑娘?”
“有啥可奇怪的。”我一边让阿赫罗梅耶夫清理桌上的水渍,一边对丹尼洛夫说:“我估计应该是这位姑娘想加入我们的队伍,但征兵点的负责人不同意,所以她只好出此下策,女扮男装当上了坦克手。”
“欺骗,这是欺骗。”感到自己上当受骗的丹尼洛夫有些老羞成怒地说:“这是犯罪,是不可饶恕的,对这样的人,我们应该严惩。”
“严惩?!副司令员同志,怎么个严惩法?”我没想到在罗斯楚金娜的事情上,丹尼洛夫的反应会这么强烈。等他一说完,我就立即不客气地反驳说:“把我们的女英雄送上军事法庭,去接受审判吗?”
我的话让丹尼洛夫愣住了,过了片刻,他长叹一口气说:“司令员同志。您说得对,罗斯楚金上士虽然是女扮男装,可她毕竟在不久前的战斗中,立下了极大的战功。如果不是她和她的坦克手们的顽强战斗。没准近卫第51师到现在都还没有恢复失去的阵地。”
“军事委员同志,对这件事情,您是怎么考虑的?”我看基里洛夫始终沉默不语,似乎正在考虑该如何处理这件棘手的事情,便主动问他:“您有什么想法。不妨说出来让我们大家讨论讨论。”
基里洛夫抬头看了看我,又瞧了瞧旁边有些六神无主的丹尼洛夫,然后慢吞吞地说:“罗斯楚金上士女扮男装混进队伍,这是事实。 `c om但根据我的了解,她在入伍后,立下了不少的功劳。特别是在进攻配合近卫第51师收复阵地的战斗中,如果不是她机智顽强地用坦克炮和机枪,轰击扫射敌人,使他们陷入混乱的话,估计此刻我们几个人还在为近卫第51师是守还是撤的事情头痛呢。”
“军事委员同志。那您的意见是什么?”丹尼洛夫等他一说完,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丽达,对这件事情,你有什么意见?”基里洛夫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将矛盾推给了我。“你是司令员,这件事情不管我们是什么意见,到最后拍板的那个人还是你。”
本来我让基里洛夫谈自己看法的目的,就是希望以他那沉稳的性格,能提出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折衷办法,没想到他现在居然一下就把问题推给了我。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的身上。我知道自己是无法回避了,只能硬着头皮说:“既然大家都表了自己的看法,那么我也来说两句吧。罗斯楚金娜……”
我刚说到这里,阿赫罗梅耶夫便在旁边小声地提醒我:“司令员同志。是罗斯楚金,不是罗斯楚金娜。”
我扭头冲阿赫罗梅耶夫笑了笑,说:“少校,你应该知道罗斯楚金是男人的名字,一个姑娘的真名总不会是男人名字吧?所以我觉得用罗斯楚金娜称呼她,也许更准确。”说完后。我就接着将自己的考虑说了出来:“目前我们的防区内,部队正在和法西斯侵略者进行着顽强的战斗。为了鼓舞士气,坚定他们的必胜信心,我觉得应该立即将罗斯楚金娜的事迹,向全集团军部队进行通报。”
对于我的这个提议,基里洛夫听完后,皱着眉头想了片刻,接着点头表示赞同地说:“我也同意将罗斯楚金娜的事迹,在集团军范围内进行通报,号召全体指战员向她学习,和法西斯分子顽强地战斗下去。”
丹尼洛夫见基里洛夫和我的意见相同,便望着别济科夫问道:“参谋长同志,您又是什么意见呢?”
别济科夫看了我一眼,随后异常干脆地回答:“我和司令员军事委员的意见完全相同,应该把罗斯楚金娜的事迹,在全集团军范围内进行推广,以鼓舞我军的士气。 `”
见我们的意见都统一了,丹尼洛夫只好点点头,无奈地说:“既然大家都同意不处分罗斯楚金娜,还要将她的事迹在全集团军范围内推广,那么我也没有不同意见了。”说到这里,他转脸看着阿赫罗梅耶夫,用手指了指他,吩咐道:“少校同志,麻烦您给塔瓦尔特基拉泽将军打个电话,把我们的决定通知他。”
别济科夫等丹尼洛夫说完后,也催促阿赫罗梅耶夫:“少校,快点去打电话吧。我估计塔瓦尔特基拉泽将军将军此刻正焦急地等在电话机旁,想知道我们是如何处置这件事的。否则他也不会有电话不打,偏偏要一份电报过来,可能就是怕挨骂吧。您早点给他打个电话过去,也让他能安心。”
听到别济科夫这么说,阿赫罗梅耶夫笑着回答说:“明白了,参谋长同志,我这就去给塔瓦尔特基拉泽将军打电话,让他对这件事的处置能心中有数。”
处理完罗斯楚金娜的事情后,我们又把精力转移到当前的战事上来。别济科夫在看了看手里拿着的战报后,表情严肃地对我说:“司令员同志,从目前的情况看,我们的第二道防线很快就会遭到敌人的猛攻。您看是否把我们的预备队派上去。”
我盯着地图看了半天,觉得别济科夫说得很有道理,看来我手里的这支预备队是留不住了,只好暗暗地叹口气。吩咐别济科夫:“参谋长,给第八十九师师长谢留金上校打个电话,让他到我这里来一趟。”
在等待谢留金上校到来的这段时间里,基里洛夫忽然对我说:“丽达,关于罗斯楚金娜的事情。是否应该向上级报告。”他深怕我对这件事情不重视,还专门进行了说明,“假如我们不向上级报告,一旦上面追究下来,不光罗斯楚金娜会受到惩罚,就连当初招她入伍的人员也会受到牵连。”
基里洛夫的这话虽然说得很委婉,但我却听明白了。他的意思是说我们处理罗斯楚金娜的方法,本来就是一种冒险的行为。假如不向上级汇报,一旦将来事情穿帮,上级怪罪下来的话。不光罗斯楚金娜和招她入伍的人会受到惩罚,而我们几个人也难辞其咎。想到这里,我冲他点了点头,回答说:“军事委员同志,既然是这样,那么向上级报告的事情,就由您全权负责吧。”
长得高高瘦瘦的谢留金走进了指挥部,来到我们的面前,抬手敬了一个还礼,报告说:“近卫第八十九师师长上校谢留金奉命来到。听候你们的命令,请指示!”
“上校同志,”丹尼洛夫笑容可掬地问:“我想问问,你们师的装备情况如何啊?”
谢留金面向丹尼洛夫说道:“报告副司令同志。我们师有一半的指战员装备了**沙冲锋枪,另外还有大量的轻重机枪和迫击炮,火力输出比一般的部队要强许多。”
“上校同志,我们有个重要的任务要交给您。”我把他叫到了桌前,指着地图对他说:“本来我想把你们师当成预备队,等到反击的时候再投入战斗的。不过现在看来。我的这个计划要落空了。您来看,在第二道防线后面约五公里的地方,有一片森林和丘陵。你们师的任务,就是连夜进驻这个地区,并做好一切战斗准备。”
对于我的这个安排,谢留金的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他等我说完后,立即开口问道:“司令员同志,不知道把我们师摆在这里,有什么作用呢?”
“是这样的,一旦我们的第二道防线有什么地方被突破的话,你们师的任务,”我用手掌在地图拍了两下,斩钉截铁地说:“就是立即扑上去,将这个缺口堵上。”
谢留金听完后,皱着眉头想了想,问道:“司令员同志,我们师的反坦克力量很弱。如果突破防线的敌人是装甲部队,那么我们迎着冲上去,可能会付出相当惨重的代价。”
听到谢留金在强调客观原因,丹尼洛夫有些不乐意了,他咳嗽一声后,不满地对谢留金说道:“上校,请您记住,上级的命令只能执行,是不允许讨价还价的。”
基里洛夫看到谢留金一脸为难的表情,连忙出来打圆场:“行了行了,副司令员同志,我相信谢留金同志会圆满地完成我们交给他的任务。谢留金上校,您不要担心,虽然你们现在的反坦克力量还很弱,但在不久以后,我们会有源源不断的炮兵和装甲部队赶到,难道在座这种情况下,您的部队还不能将敌人打开的缺口堵住吗?”
谢留金听基里洛夫这么说,连忙挺直了身体,向他保证说:“请军事委员同志放心,我们近卫第八十九师就算只剩下一个人,也绝对不会让敌人从我们的面前通过的。”
没等谢留金离开,阿赫罗梅耶夫又捏着份电报走了进来。我看他愁眉苦脸的样子,以为还是罗斯楚金娜的事情,所以有点生气地说:“少校,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暂时不要打扰我们。”
“司令员同志,”阿赫罗梅耶夫来到我的面前,将手里电报递给我,说:“从我们刚刚收到的战报中得知,德军原本扑向普罗霍洛夫卡的坦克部队,突然调头转向了奥博扬地区。在击溃了我们的新编团三营以后,又向机械化第三军的防区纵深冲去。”
阿赫罗梅耶夫所说的消息,把我又惊出了一身冷汗,慌忙问道:“在敌人的前面,有我们的部队吗?”我心说既然德军的装甲部队能轻易地击溃新编团,那么友军的部队在势不可挡的德军装甲部队前,又能支撑多久呢?
“机械化第三军和坦克第十军的部队正在这一地区,和德军的装甲部队展开顽强地战斗。”阿赫罗梅耶夫在地图上指出战斗的区域后,抬头对我说道:“我估计卡图科夫将军应该已获得相关的情报,没准他的增援部队已经在路上了。”
“近卫第67师目前在什么地方?”我看到阿赫罗梅耶夫手指的位置,和谢杰里科夫的部队应该相距不远,所以急忙问道:“如果让他们从侧翼出击,能否打乱德军的进攻部署?”
“很困难,司令员同志。”阿赫罗梅耶夫哭丧着脸说道:“虽然从地图上看,近卫第67师距离生战斗的地段,只有不到五公里的距离,可是他们要在森林里走完这么远的距离,等出现在战场上时,还能剩下什么样的战斗力,就不好说了。”
“司令员,我们该怎么办?”听说相距不远的近卫第67师都不能为友军提供帮助,别济科夫这个参谋长顿时急了,“我们在附近没有什么能调动的部队,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德军的装甲部队,突破友军的防御纵深吗?”
“参谋长同志,您太悲观了。”丹尼洛夫等别济科夫说完后,慢吞吞地说道:“我们可以向方面军司令部求助,请求他们出动空军对进攻的德军装甲部队进行轰炸,那样一来,友军的防御压力自然就大大减轻了。”
ps: ps:推基本同组作者的新书:《红色法兰西》《国之重器》《盛唐霸业》《有支军队叫北洋》《带个皇妃回现代》《逐鹿之召唤猛将》《回到东汉末》《明士风流》和《宋道》,虽然书我还没来得及看,但作者人都是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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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四六章 奥博扬的郊外(上)
我给瓦图京打电话时,却被他泼了一盆冷水,他在电话里没好气地说:“奥夏宁娜同志,你知不知道,我们的空军用的是野战机场,都是泥土跑道。近期频繁的起降,几乎所有的跑道都出现了问题。我们的飞行员每次升空,都要冒着生命危险。在这种时候,怎么能随便出动,要是出了问题,谁能付起这个责任呢?”
虽然听到他这么说,但我还是不甘心地请求说:“可是敌人的装甲部队正在冲向奥博扬,以机械化第三军和坦克第十军的实力,要想完全挡住这些敌人,是非常困难的。”
“奥夏宁娜同志,”瓦图京忽然提高嗓门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只是近卫第六集团军的司令员,机械化第三军是隶属于卡图科夫的近卫第一坦克集团军,坦克第十军也只是去增援你们,并不是划给你们指挥的。与其为别人的防线操心,但不如想一想如何让自己的防区变得更加稳固,让德国人无法继续向前推进。”
瓦图京的批评让我面红耳赤,细想一下,他说的话也有道理,虽然我和卡图科夫是好朋友,但现在的行为的确有点越权了。
挨了这顿骂,本不打算再过问近卫第一坦克集团军的事情,没想到卡图科夫的电话却打了过来。他在电话里急匆匆地说道:“丽达,我这里的情况很糟糕,你那里能为我提供一点帮助吗?”
“很抱歉,将军同志。”对于卡图科夫的请求,我差点一冲动就答应了。但转念一想,除了出动空军轰炸德军的装甲部队外,我能为他提供的帮助,还真是微乎其微,于是只能惋惜地说:“我这里的情况也很吃惊,暂时不能为您提供援助。”
“我的坦克军在其余的地段,被德军部队缠住了,在短时间内无法赶到奥博扬。”卡图科夫没有理睬我的话。自顾自地说道:“机械化第三军的几处阵地,已被德军相继突破,造这样发展下去,他们在天黑以前。就能冲到奥博扬的城下。”
“可是,将军同志,我实在是……”我想不出自己能从哪个方向抽出足够强大的部队,去奥博扬方向支援卡图科夫,只能狠着心肠说:“我实在是拿不出能与德军装甲部队相抗衡的力量。去支援您啊。”
“有的,丽达。你有这样的力量。”卡图科夫深怕我中断了和他通话,急匆匆地说:“你可以把克拉夫琴科将军的坦克部队调过来,哪怕只出动一个坦克旅,以他们所装备的新型坦克,就足以应付德军装甲部队的突击。丽达,我恳求你,一定要派部队对我们进行支援。只要能支持到明天中午,我的坦克军摆脱德军的纠缠后,就能赶到奥博扬地区。将德军的装甲部队赶走。”
卡图科夫的这个请求,再次让我心软了。我思索了片刻,随后果断地说:“好吧,卡图科夫将军,我这就给克拉夫琴科将军打电话,请他派出一个坦克旅赶到奥博扬去增援你们。”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听到我同意了他的请求,卡图科夫在电话里开心地向我连连道谢:“谢谢,谢谢你,亲爱的丽达。”
“将军同志。您现在什么地方?”在我的印象中,只知道卡图科夫在库尔斯克会战时,一直在指挥他的部队在战斗,可从来不知道他的指挥部在什么地方。现在正好趁这个机会问一问:“待的地方安全吗?”
“我在奥博扬城南的一座教堂里,”卡图科夫淡定地说:“从这里,能看到机械化第三军设在城外的防御阵地。”
“好,我知道了。”我没等他说完,就放下了手里的电话。然后对围在桌边的几位集团军指挥员说:“同志们,如今奥博扬地区的情况很困难。德军的装甲部队不顾一切地向前冲,已连续突破了友军的好几道防线,正在向奥博扬接近。”
在场的几个人听了我的话以后,脸色都变得严肃起来。过了一阵,别济科夫问道:“司令员同志,我们现在能为他们坐点什么呢?要知道,除非方面军出动空军助战,否则要击退德军装甲部队的突击,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我已答应了卡图科夫将军,让近卫第六坦克军派一个坦克旅,去支援他们。”像调动部队的事情,都在别济科夫的职权范围内,所以我命令他:“参谋长同志,待会儿您就给克拉夫琴科将军打个电话,请他派出离奥博扬最近的那个坦克旅,去增援友军并狠狠地打击德军的侧翼。”
安排好一切后,我又再次向几人宣布:“指挥员同志们,我对当前的战局放心不下,所以打算亲自去奥博扬看看。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由副司令员同志代替我来指挥部队。”
“什么,你又要去前线?”基里洛夫听到我这么说,猛地一拍桌子,大声地说:“不行,坚决不行。我们不久前才通过一个方案,在场的集团军指挥员谁已不准到前沿去,以免发生意外。所以我代表大家宣布,我们不同意你到奥博扬去。”
基里洛夫的话一说完,丹尼洛夫、别济科夫甚至阿赫罗梅耶夫也纷纷附和:“是啊,司令员同志,外面太危险,您还是留在司令部指挥部队吧。”
“不管你们怎么说,我必须要亲自去一趟奥博扬。”为了堵住大家的嘴,我还特意耍起了司令员的威风:“你们都别忘记了,我才是集团军司令员,集团军里的一切事务都由我说了算,谁也没有权利反对。”
我的这话一出口,所有的人都乖乖地闭上了嘴巴。看到大家的这种反应,我的心里又有了一点小小的内疚。我放缓语气说道:“大家放心吧,我之所以要去奥博扬,是因为担心克拉夫琴科将军不肯轻易地调到他的坦克旅,去增援奥博扬。想必他听说我亲自去了奥博扬,就会毫不迟疑地执行参谋长下达的增援命令了。”
看到基里洛夫张了张嘴,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的时候,我冲他点了点头,笑着安慰道:“军事委员同志,我知道您是在为我的安全着想。不过请您放心。我去的地方,目前还在我军的控制之中,相信以机械化第三军的实力,还是能将德国人远远地挡在奥博扬的外面。”
见我的话都说到了这份上。基里洛夫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但在我离开司令部时,他还抓住我的手,一再叮嘱我:“记住,丽达,你是集团军司令员。你的安危不仅仅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也关系到我们整个集团军的命运。如果有什么危险的话,我请求你,一定要想方设法地避开,我们所有人都希望你能平安无事地回来。”
当我来到了奥博扬,在战士们的指点下,辗转来到了卡图科夫司令部所在的教堂。一名认识我的指挥员,见到我从车里下来后,立即跑过来向我报告说:“您好,奥夏宁娜将军。欢迎您到我们机械化第三军来。请问有什么能帮您的吗?”
因为时间紧迫,我也没和他绕圈子,开门见山地问:“你们的司令员在哪里?”
指挥员转身朝身后的教堂上面一指,说道:“将军同志,司令员就在上面的钟楼里。”
我进了教堂,沿着狭窄的旋转楼梯来到了钟楼里以后,见到正在这里观察敌情的卡图科夫,在他的身边,还站着几名参谋模样的人。
但他们听到有人上了钟楼,都不约而同地扭过头来。但发现是我的时候。他们集体抬手向我敬礼。而卡图科夫则冲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臂,紧张地说道:“见鬼,居然是丽达。难道你不知道在这里危险。偏偏要在这个时候跑到这里来,要是发生点意外,我怎么向您的那些同僚交代啊?”
“行了,将军同志。”我冲他摆了摆手,不以为然地说:“我又不是第一次上战场,这点危险对我来说算不了什么。况且您不也在这里吗?”
“这能相比吗?”卡图科夫板着脸说道:“这里是我的防区。我这个当司令员的出现在这里,是再正常不过了。而你是近卫第六集团军的司令员,你的位置不在这里,而是应该在你的司令部里。”说着,他扭头对旁边的一个参谋说道:“少尉,我交给您一个任务,立即护送奥夏宁娜将军返回她的司令部。”
参谋响亮地答应了一声后,向前走了一步,同时做了一个手势,礼貌地对我说:“将军同志,请吧,我会护送您安全地返回您的指挥部。”
“不用了,”我冲那名少尉摆了摆手,态度坚决地说:“我就留在这里,和你们的司令员一起,看我们的部队是如何打败德军装甲部队的。”
我看到卡图科夫似乎还想劝说我,连忙抢在他的前面说道:“我已给克拉夫琴科将军下达了命令,让他派一个坦克旅过来支援你。如果我不在这里的话,我担心他执行命令的时候,会敷衍了事。”
听到我这么说,卡图科夫知道我是肯定不会离开的,便冲站出来的参谋挥了挥手,叹口气对我说:“既然是这样,你就留下吧。不过,丽达,我的话要说在前面,请你一定要服从我的命令,不能随便到处跑,否则的话,我会派人将你强行送回你的司令部。”
见卡图科夫像一个老太太似的唠叨个没完,我挥了挥手,不耐烦地说:“好了好了,将军同志,我都知道了。从现在去,不管您去哪里,我就跟到哪里,绝对不离开您的十步范围之内,这样总行了吧?”
对于我这种耍无奈的态度,卡图科夫真是哭笑不得,最后只能默默地点了点头。
我和卡图科夫并肩站在钟楼上,举着望远镜朝远处的阵地望去。只见那里的高地,正遭到了德军的炮击,甚至连远处甲壳虫大小,正耀武扬威向前行驶的坦克,也不时地短停片刻,朝着我们的阵地开上两炮,给人一种整个阵地无一处没有遭到炮击的错觉。
卡图科夫看到这一幕,放下了望远镜,抓起了摆在旁边的电话,大声地说:“给我接克里沃舍因将军,我是卡图科夫。”
过了片刻,话筒里传来了机械化军军长克里沃舍因的声音。
“我是卡图科夫,”卡图科夫重复道:“我看到我们的阵地正在遭到敌人的炮击,我想知道,你们军的炮兵到底有没有力量,将法西斯匪徒的炮火压制住?”
我好奇地把耳朵凑过去,听到克里沃舍因将军在报告:“司令员同志,虽然我们是机械化军,可是能动用的火炮很少。要想同时压制住敌人的炮兵和拦截坦克,是非常困难的。”
“怎么了,将军同志。您以为凭您那几门大炮,就能同时消灭德军的炮兵和坦克吗?”卡图科夫语气严厉地命令道:“您把炮火集中起来,轰击德军的炮兵阵地。只要干掉了他们的重炮,我们坚守在阵地上的步兵,就能解决掉这些没有火炮和步兵掩护的坦克。”说完,他放下了电话。
我心里默默地想着,只要德军的炮兵被我们摧毁,不光阵地上遭到炮火压制的部队,可以从隐蔽的坑道出来,在战壕里各式反坦克武器对德军进行打击。同时,我们的炮兵还可以调转炮口,对行进中德军坦克进行拦阻射击。等到增援的坦克旅赶到后,我们的部队就可以从现在的防御转入进攻。
“丽达,你在想什么?”我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了卡图科夫的声音,连忙扭头朝他望去。他接着又说:“由于得不到空军的支援,所以我们只能利用有限的炮兵,来对付德军的这种炮坦协同作战模式。”
“将军同志,最高统帅本人曾经说过一句名言:‘炮兵是战争之神’。我相信您现有的炮兵部队,一定可以粉碎德军夺取奥博扬的阴谋。”(未完待续。)
第一一四七章 奥博扬的郊外(下)
随着机械化军炮击目标的转移,德军的远程炮火有渐渐减弱的迹象。小说 可没等我们多高兴一会儿,落在阵地上的密度又再次增加。
看到这一幕,卡图科夫气呼呼地骂道:“见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克里沃舍因为什么连德军的炮火都无法压制啊?”随后又抓起电话,大声地命令通讯兵,“我是卡图科夫,给我接克里沃舍因。”
很快克里沃舍因的电话便接通,听到卡图科夫的责备,对方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回答说:“司令员同志,我们军的炮兵和德军炮兵实力相差太多。虽然我们的炮击摧毁了他们的不少的火炮,但我们的炮兵位置也暴露了。很快就在敌人的炮火和飞机的轰炸下损失殆尽了。”
卡图科夫脸色铁青地放下来电话,开口对我说道:“按照德军现有的兵力火力和攻击速度,前面的阵地最多只能在坚守一两个小时。丽达,这里太危险了,你还是先离开吧。”说着他又转身吩咐身边的部下:“送奥夏宁娜司令员离开这里。”
我冲走过来的参谋摆摆手,拒绝了他的好意,随后对卡图科夫说:“将军同志,您太悲观了吧。以我对贵部的训练水平装备水平和战斗力的了解,您的部队在现有的防线上坚守一个星期,问题应该不大?”
卡图科夫叹息一声,无奈地说道:“丽达,虽然我们的新型坦克对上德军的现役坦克,有着绝对的优势,但面对德军的炮击和轰炸,就显得有些不堪一击了。德军的装甲部队在吃了两次亏以后,就学聪明了,他们如今每次实施的坦克突击。都有炮兵或者空军进行配合。一旦发现我军的坦克出现,他们就会集中火力进行炮击和轰炸。”
卡图科夫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在我们的高地前方。有以你的名字命名的‘奥夏宁娜壕’,这是我们最后的希望。如果不能挡住德军坦克的突击。那么奥博扬今天就有可能落入德军的手里。”
“将军同志,把坚守住奥博扬的希望,都寄托在一道反坦克壕上的这种想法,是完全错误的。”我说到这里,扭头望着站在旁边的几名参谋,“你们中有炮兵观测员吗?”
卡图科夫虽然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问,但他还是指着其中一名年轻的中尉对我说:“丽达,他就是炮兵观测员。需要他为你做点什么吗?”
“虽然你们的炮兵损失掉了,但我集团军的炮兵火力,应该还是可以覆盖到这里的。”唇亡齿寒的道理,我比谁都懂,我是绝对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卡图科夫的部队被消灭,以及奥博扬的丢失,因此我决定冒险试一下。我对卡图科夫说道:“将军同志,麻烦您帮我接通我的司令部,我让我的炮兵司令员为你们提供必要的炮火支援。”
接通司令部的电话后,我听到里面传出的是别济科夫的声音。连忙对他说:“参谋长,请您让波夫斯基上校接电话。”
别济科夫听到是我的声音,语调有些激动地问道:“司令员同志。您还好吧?”
“我很好,参谋长同志。”由于现在不是叙旧的时间,所以我冷冷地说:“假如您不让波夫斯基上校立即接电话的话,我很快就会变得不好了。”
别济科夫被我的话吓了一跳,连忙把电话递给了波夫斯基。一听到波夫斯基的声音,我就急匆匆地问:“上校同志,现在你能集中炮兵,对奥博扬以南地区实施炮击吗?”
波夫斯基沉默了片刻,随后回答说:“司令员同志。炮击可以进行,但是需要有人为我们的炮兵提高射击目标的坐标参数。”
“没问题。我的身边正好有一位炮兵观测员,就由他来为你提供射击参数吧。”说完。我冲那位中尉招了招手,并将电话递向了他,同时说道:“中尉同志,麻烦您向我的炮兵司令员提供必要的坐标。”
炮兵中尉听到我这么说,脸上顿时露出了惊喜的表情。他从我的手里接过了电话,恭恭敬敬地对着话筒说道:“您好,上校同志,我是机械化第三军的炮兵观测员,请求你们的炮击的目标坐标是……”
看到炮兵的问题解决了,卡图科夫也不禁长松一口气,他感激地对我说:“谢谢你,丽达。如果没有你的帮忙,德军的装甲部队只要突破了前面的高地,很快就会沿着公路冲到奥博扬的城下。你看看,”他用手指着城里对我说:“城里很少有石质建筑,根本没有建立坚固的防御,和德军进行巷战。也就是说,只要德军的部队一冲进城里,我们就不得不放弃这种城市,向后方撤退。”
我笑了笑,淡淡地说道:“将军同志,您太客气了。您的部队在我们的右翼,一旦你们的阵地被突破了,那么我们防线的侧翼也会暴露在敌人的面前。所以帮您就是帮我们自己。”说到这里,我抬头看了看天空,遗憾地说:“可惜方面军司令部不能派空军支援我们,否则他们只要对行进中的德军坦克进行狂轰滥炸,那么你们的防线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岌岌可危。”
虽然我从望远镜里看到德军的坦克部队,离我们的高地越来越近,但我却并不太担心,要知道没有步兵的配合,德军的坦克就算打开了缺口,也会被我们坚守在阵地上的指战员迅速地填补上。况且阵地上的反坦克力量并不弱,只要德军的远程炮击停止了,我们的指战员就可以利用手里的反坦克武器,像打靶一样,将德军的坦克一辆接一辆地干掉。
不过没等德军的坦克冲到高地前,就被宽阔的反坦克壕挡住了。看着停在防坦克壕对面的坦克越来越多,我的脸上不禁露出了微笑,心说德军的坦克队列越密集越好,这样我们的炮击就能取得更大的战果。
在第一道防线上,我也部署有这样的反坦克壕。但由于长度不够,德军的坦克可以从其它的地段绕过去,结果根本就没派上什么用途。而这里的反坦克壕却挡在了德军的必经之路上。他们根本就无法绕过去,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办法越过这条壕沟。
这条在后世经过实战检验过的壕沟。拦住了想向前突击的德军坦克部队。由于从沟里挖出的泥土,都堆在了我军一侧,德军根本找不到泥土填坑。不过德军也不是傻乎乎地等着,有几辆虎式坦克将被击毁的坦克残骸顶进了坑里,企图填出了一条通道来。可惜填入壕沟里的坦克仅仅有两米高,可壕沟却深达九米,填了半天,德军依旧是毫无进展。
看到这种情况。卡图科夫忍不住笑了起来。他这么一笑,我立即就联想起他在多年以前的演习中,采用的“埋车当桥”的战术,也笑了起来。我还开玩笑地对他说:“将军同志,这些德国人中不会有您的学生吧?”
“学生,什么学生?”卡图科夫被我的这句话搞糊涂了,他一头雾水地反问道:“我在战前就没和德国人打过交道,哪来的什么学生。”
我指着远处还在把坦克残骸一辆接一辆往壕沟里顶的虎式坦克,笑着说:“您当年在演习中,为了冲过蓝军挖掘的壕沟。把一辆坦克填进了壕沟里,充当其它坦克前进的桥梁。您看,德国人现在不是就在重复您当初所做的一切吗?”
过了一阵。随着一辆装甲架设车的出现,卡图科夫的脸色再次变得难看起来。我奇怪地问:“将军同志,您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丽达,你看。”卡图科夫指着那辆正在把一根铁轨往壕沟上架的架设车,气愤地说:“德军正在尝试架桥,要是等他们把桥架好,他们可就全部冲过来了。”
我看着远处忙碌的德军,轻蔑地哼了一声。然后不屑地说:“将军同志,别担心。您看从沟里挖出来的土。都堆在我军这一侧,德国人就算把桥架起来。也是一头高一头低,而且搞得一端搭在松软的土堤上,根本就不牢靠。坦克不过桥则已,一旦过桥很容易就会翻入壕沟内。”
卡图科夫听我这么说,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发现还真是这么回事,脸上又露出了轻松的表情。他甚至还接着我的话说:“丽达,我算是看明白了。就算德军坦克过了壕沟,也讨不了好,因为跨越土堤时车体上昂,将坦克装甲最薄弱的底部暴露了出来;当越过土堤下来时,又把它脆弱的顶部显露出来。也就是说只要我们在土堤后面埋伏反坦克手的话,就能获得两次绝佳的瞄准射击机会,将这些坦克当成靶子全部打掉。”
说完这几句话以后,他立即毫不迟疑地拿起了电话,大声地说:“我是卡图科夫,立即给我接克里沃舍因将军。”等电话一通,他就立即发号施令,“喂,克里沃舍因吗?德军的坦克正在越过你们阵地前的反坦克壕,我命令你,立即派出反坦克手,隐蔽在土堤的后面,将越过壕沟的德军坦克全部干掉。明白了吗?”
“是,司令员同志。”克里沃舍因没有问卡图科夫下达这道命令的原因,而是很干脆地回答道:“我立即就派反坦克手到土堤后面去。”
不过还没等我们的反坦克手出现在土堤后面,我就看到一发炮弹呼啸着落在了德军坦克集结地后方越两百米的地方爆炸。接着我就听到炮兵观测员声嘶力竭地喊道:“目标减五,再来一发。……”
虽然我听不明白他喊的是什么,但也知道他是在炮兵提供射击参数。得到了矫正参数的炮兵,第二发试射离目标就近了许多,落在一辆孤零零停在开阔地上的坦克附近爆炸,掀起的冲天泥土落下时,都噼里啪啦地打在了坦克车身上。
“太棒了,真是太棒了。”虽然炮弹依旧没有命中目标,但炮兵中尉却兴奋地叫了起来,“来一个齐射,来一个齐射!”
这次呼啸而来的,可不再是普通的炮弹,而是喀秋莎的火箭弹。火箭炮的威力大,一轮齐射后,弹着点附近的坦克不是被掀翻,就被炸成了一团火球,看着满是硝烟和烈火的区域,谁都明白这个范围的德军坦克都报销了。
看到自己遭到了我军的远程炮火打击,原本挤在壕沟边的坦克纷纷开始调头或者倒车,企图迅速地逃离被打击区域。不过既然我军开火了,哪里会让他们那么轻易地逃掉。我们的炮兵在炮兵中尉的指引下,不管地调整着射击参数,炮击逃窜中的德军坦克。
眼看胜局在望时,外面忽然传来了巨大的坦克轰鸣声,我当时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心说怎么回事,从哪里冒出来的坦克,难道是德军的坦克部队从其它方向绕了过来吗?
就在我惊魂未定的时候,探出身子朝下面张望的卡图科夫退了进来,转身对我激动地说:“丽达,坦克旅,是你的坦克旅到了。”
听说来的原来是我们自己的坦克旅,我的心情顿时平静了许多。我装出撩头发的样子,悄悄地抹去了额头渗出的汗水,然后故作镇定地对卡图科夫说:“将军同志,既然我们的坦克到了,就让他们出击吧,追着德军坦克的后面打,能消灭多少算多少,尽量消耗德军的有生力量。”
“可是那道反坦克壕怎么办?”他指着刚刚挡住德军装甲部队的反坦克壕问道。
虽说卡图科夫是苏军中一位出类拔萃的将军,但在很多事情上,他的应变能力还是稍微差了点。我在心中默默地为他做了这样的评价后,随后语气平稳地说:“将军同志,从壕沟里挖出的土,都堆在靠近我军这一侧,您只需要命令推土机将土重新推入壕沟,就可以填出一条通道。”
卡图科夫听我这么说,抬手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懊恼地说:“对啊,我们只要出动推土机将土推入壕沟,就能开辟出让坦克通行的通道。我怎么会这么笨啊,连如此简单的办法都想不到。”说完,他拿起电话,给自己的一个部下打去电话,吩咐道:“中校同志,您去和友军的坦克旅联系,让他们向逃窜的德军发起追击,要尽可能多地消耗德军的有生力量,明白了吗?”(未完待续。)>
第一一四八章 意想不到的真相
看来德军对奥博扬的进攻,被卡图科夫的部队击退了,我心里悬着的大石头算是落了地。这个时候,就算卡图科夫不撵我,我也会主动离开的,毕竟集团军司令部还有不少的事情,等着我去处理呢。
我向卡图科夫伸出手去,友好地说道:“将军同志,看来你们这里暂时安全,那么我也就该回我的司令部去了。”
卡图科夫在和我握手告别的时候,还专门问了一句:“需要我派部队护送您回去吗?”
“不用了,将军同志。”根据我这几次外出的经验,车辆越多越容易成为德军飞机或者零星部队的攻击目标,便婉转地拒绝了他的好意:“我的警卫员们能保护我的安全。”
一个小时后,当我重新出现在自己的集团军司令部里时,首先看到的就是基里洛夫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正背着手在屋里走来走去。见到我平安地回来,他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随后问道:“丽达,卡图科夫将军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德军的进攻被击退了。”我简短地回答一句后,扭头问站在旁边的别济科夫:“参谋长,我们防区的情况怎么样?”
别济科夫点了点头,回答说:“在几个师的辖区内,德军发起的进攻,都被我们的部队击退了。根据侦察,他们都退回了原来的进攻出发点,正在重新整理部队,看来是想重新发起新的进攻。”
“没啥了不起的,”听完别济科夫的汇报,我信心十足地说:“既然我们能打退他们的一次进攻,那么也就能接着打退他们的第二次、第三次进攻。”我这么说,并不是盲目自信,而是因为我知道,盟军将在7月9日深夜发起西西里岛登陆战。曼斯坦因手里所掌握的兵力,是德军的战略预备队,等到那边吃紧的时候。希特勒肯定要从这里抽调兵力,去阻止盟军扩大战果。兵力不足的曼斯坦因就算再有本事,照样会被我们打得满地找牙。
话虽然这么说,但我对位于一线的几个师还是不放心。深怕他们在刚刚的战斗中,部队的伤亡比例太大,那样的话,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打起来就比较吃力了。
我在分别给近卫第51、第52、第67、第90师轮流打过电话后。知道各部队在刚刚结束不久的战斗中,指战员的伤亡比例还在一个可以接受的范围内,心里顿时踏实了许多。
正当我在沾沾自喜的时候,在墙边打电话的阿赫罗梅耶夫忽然捂住话筒叫我。看到我的目光望向他,他有些神情紧张地向我报告说:“司令员同志,您的电话。”
我朝他走过去时,随口问道:“谁打来的电话啊?”
“电话是副统帅同志打来的。”阿赫罗梅耶夫深怕我没听明白,还专门强调了一遍:“是朱可夫元帅!”
朱可夫元帅?!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我不禁一愣,心说难道他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找我吗。否则怎么会越过瓦图京给我直接打电话呢?
我接过电话,深吸一口气,对着话筒有些心虚地说:“您好,元帅同志!”
“丽达,你从卡图科夫那里回来了?”朱可夫开门见山地问道。
朱可夫远在库尔斯克,怎么会知道我去了奥博扬,难道是司令部里谁通风报信的。当我用怀疑的目光在屋里搜索时,被扫到的人都摇了摇头,还把肩膀一耸双手一摊,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我把所有的人看了一遍。也没看出谁像“告密者”,只好先把这事撇到一旁,恭谨地问朱可夫:“元帅同志,您打电话给我。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你熟悉罗曼诺夫吗?”朱可夫冷不丁地问道。
罗曼诺夫,我听到这个熟悉名字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莫非是他牺牲了,否则朱可夫怎么会突然问起他呢。想到这位曾经和自己并肩作战的战友,可能已经牺牲了,我的心情顿时变得沉重起来。我试探地问:“元帅同志。您怎么突然问起他来了。难道他在指挥游击队作战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意外吗?”
“谁说他发生了意外?他还活得好好的。”朱可夫也没有和我绕圈子,而是直接把话挑明:“你觉得他会率部叛变吗?”
“率部叛变?”我听到朱可夫这么说,下巴差点直接砸到地上去了。我吃惊地反问道:“元帅同志,不知道这种推测,您是从什么地方听到?”
“你别管我从什么地方听说的,”朱可夫用难得一见的严厉语气对我说:“你只需要告诉我,他有没有叛变投递的可能?”
“元帅同志,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对于罗曼诺夫这个在法西斯战场上光荣牺牲,并被苏联zf追授了“苏联英雄”称呼的优秀指挥员,我绝对不容许任何人玷污他的名声,所以我忍不住提高嗓门对朱可夫说:“我以自己的性命担保,罗曼诺夫将军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叛变投敌的。”
也许是我的声音太大,惊动了屋里所有的人。基里洛夫和罗曼诺夫的私交不错,听到我在大声地说罗曼诺夫的名字,便走到了我的身边,低声地问:“丽达,出了什么事情?”
我慌忙捂住话筒,扭头对基里洛夫说:“朱可夫元帅在问我:罗曼诺夫将军有没有叛变投敌的可能。”
“胡闹,简直是胡闹。”基里洛夫听我这么说,也不禁勃然大怒,他怒气冲冲地说:“不知道谁造的谣言,居然这样污蔑我们优秀的指挥员。”说着,他的眼睛望着我,用恳求的语气对我说,“丽达,别人不了解罗曼诺夫,难道你还不了解吗?拜托你,好好地向元帅同志打听一下,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我点了点头,松开捂住话筒的手,字斟句酌地问:“元帅同志,我不清楚您从什么地方听到这样荒唐的谎言,但我可以负责地告诉您。罗曼诺夫将军哪怕牺牲自己的性命,也绝对不会投降法西斯侵略者。”
“看来你对他还挺信任啊!”朱可夫见我如今坚定地为罗曼诺夫辩护,便用嘲讽的语气说道“可我刚刚从内务部得到的消息,在五月底的时候。他命人将他们从基辅带走的八百公斤黄金,全部交给了意大利人。”
我一听这话,不禁大吃一惊。在愕然了片刻后,我对着话筒说道:“元帅同志,虽然我对此事一无所知。但我觉得肯定有什么内幕。请您稍等片刻,我问问和罗曼诺夫将军坚守基辅到最后的其他指挥员。”
“好吧。”朱可夫虽然答应了我的请求,不过却催促我:“我只能给你五分钟的时间,如果到时你还不能就此事做出合理的解释,我就会同意贝利亚同志所做出的,派人去逮捕罗曼诺夫的决定。”
“元帅同志,请稍等。”我说完这句话以后,连忙又捂住了话筒,并把曾经在基辅待过的基里洛夫和阿赫罗梅耶夫叫到面前,快速地将朱可夫在电话里所说的内容。向两人重复了一遍,然后我问道:“对于这件事情,你们是在怎么看的?”
基里洛夫皱着眉头想了想,然后若有所思地说:“丽达,你所说的这事儿,我倒还有点印象。当时在突围前,罗曼诺夫派人将银行金库里的黄金全部装车,并向西北方向转移。我估计元帅同志所说的,就是这批黄金。”
“看来这批黄金,现在已全部落到了意大利人的手里。”阿赫罗梅耶夫接着说道:“如果说罗曼诺夫要叛变。就算枪毙了我,我也是不会相信的。我们当前要搞清楚的事情,是罗曼诺夫将军为什么要将这批黄金给意大利人?”
“是啊,少校说得对。”丹尼洛夫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我的身边。听到阿赫罗梅耶夫的话以后,也开始帮我们分析起来:“假如说罗曼诺夫将军要叛变,那也只能是向德国人投降,怎么可能向愚蠢的意大利人低头呢?”
丹尼洛夫本来是随口那么一说,言者无心听者有意,这些话对我来说。简直是醍醐灌顶。我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于是试探地问围在我周围的几名指挥员:“如果你们是罗曼诺夫将军,手上有这批黄金的话,你们会如何支配?”
“现在是打仗,带着这么多的黄金,会影响到部队的行军速度。”别济科夫从自己的角度出发,来说明自己对黄金的处置办法:“如果是我的话,我肯定会在森林里找个隐蔽的地方,将这批黄金埋藏起来,等战争结束后再挖出来。”
“没错,如果是我的话,我也会这么做的。”基里洛夫和丹尼洛夫的意见,都与别济科夫完全一致。
但我把目光转向阿赫罗梅耶夫时,却发现他还皱着眉头在苦苦思索,便笑着问他:“少校同志,大家都说了自己的处置方法,你又是怎么考虑的呢?”
我的话把阿赫罗梅耶夫从沉思中惊醒过来,他小心地对我说:“司令员同志,我觉得以罗曼诺夫将军的性格,既然没有把黄金找个地方隐藏起来,那么他一定也不会将黄金白白地送人。我估计他肯定要用这批黄金做什么事情。”
听到阿赫罗梅耶夫这么说,我的脸上忍不住露出了微笑,因为我也是这么考虑的,没想到这么多人中,就只有阿赫罗梅耶夫的看法和我接近。
基里洛夫奇怪地望着我,问道:“丽达,难道你同意阿赫罗梅耶夫少校的看法吗?”
“没错,军事委员同志。”我点着头肯定地说:“我觉得事情的真相,也许真的如阿赫罗梅耶夫少校所猜测的那样,他将黄金交给意大利人,是为了换取什么利益。”
“从意大利人那里,能换取什么样的利益呢?”丹尼洛夫不屑地说道:“要是遇到意大利防守的地段,以我们部队的战斗力,只要几个冲锋就能杀出一条血路。除非是花钱从意大利人手里买他们的武器……”
丹尼洛夫的话没说完,就戛然而止,因为他发现自己猜测的这种结果简直有点太匪夷所思了。当他张大嘴巴四处张望时,直接别济科夫抬手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懊恼地说
:“见鬼,我怎么没想到这种可能呢?”随后他对我说,“司令员同志,请您稍等一下,我给莫斯科的同僚打个电话,向他打听一点事情。”
“快点去吧,参谋长同志。”我等他离开后,立即把听筒重新贴近耳边,对着话筒说道:“元帅同志,您还在吗?”
只听朱可夫重重地哼了一声后,反问道:“怎么样,研究出结果了吗?”
“是的,元帅同志。”虽然别济科夫还在给他莫斯科的同僚打电话,但我心中认为刚刚推断出来的这个可能性是存在的,所以肯定地回答说:“根据我们的分析,罗曼诺夫将军之所以把手里的黄金交给意大利人,并不是为了投降,而是有其它的目地。”
“其它的目的?”朱可夫不解地追问道:“别卖关子了,快点说来听听。”
“元帅同志,情况是这样的。”我为了给别济科夫争取更多打电话的时间,便将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并补充说:“如果罗曼诺夫要偷袭,肯定是选择德国人,怎么会选择窝囊的意大利人呢?因此,他把黄金交给了意大利人,是为了获取自己所需要的东西。”
“丽达,你说了半天,我也没听明白你有什么证据,来证明罗曼诺夫不会叛变。”朱可夫的语气变得越发严厉,他几乎是在咆哮地说:“我给你的时间已经到了,现在我就给贝利亚打电话,让他亲自签发逮捕罗曼诺夫的命令。”
我正想再辩解几句,却看到别济科夫急匆匆地来到了我的面前,并将一张纸条递到了我的面前。但我看清楚上面的内容,顿时大喜过望,连忙冲着话筒说道:“元帅同志,全搞清楚了。罗曼诺夫将军之所以把黄金给了意大利人,是为了从他们手里购买游击集团军所需的武器装备。”
“什么?”朱可夫被我的话惊呆了。过了好一阵,他才用怀疑的语气问道:“你所说的这些,有证据吗?”
“元帅同志,我的参谋长,也就是别济科夫上校刚刚给他在莫斯科的战友打过电话。”为了让朱可夫相信,我连忙向他说清来龙去脉:“经过核实,意大利军队在撤退时,除了将大量无法携带的武器抛弃外,还将一部分武器出售给了沿途的游击队。我绝对罗曼诺夫的黄金,可能就是用来购买意大利人手里的武器装备。”
朱可夫在听完我的解释后,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对我说道:“既然是这样,那我就给贝利亚打个电话,让他派人好好地核实,希望不要冤枉到我们的自己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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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四九章 突如其来的轰炸
天才壹秒記住『shuyaya qu 】但他还是配合地抓住我的另外一只手臂,协助别济科夫将我从地上抬了起来。
两人拖着我进入了昏暗的防空洞,将我放在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才坐下开始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别济科夫关切地问阿赫罗梅耶夫:“少校。你没事吧,我刚刚好像看到你的鼻子流血了。”
阿赫罗梅耶夫摆了摆头,镇静地说:“没事,参谋长同志。我没有受伤,只是刚刚摔倒的时候。鼻子不小心磕在了地上。”
我背靠着墙壁休息了一会儿,感觉自己的情况好多了,这才问道:“参谋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德国人的飞机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我是带着一股怒气问这句话的,因为在城市的南面,我们布置有一个自行高射炮团,就算来上二三十架飞机,他们也能轻松对付。
别济科夫摇了摇头,表情尴尬地说:“对不起,司令员同志。我不知道。”
我从洞口望出去,只见在昏暗的街道上,一道道爆炸的火柱腾空而起,肆虐的火光让空气也变得灼热起来,辛辣呛人的硝烟被风顺着街道吹过来,灌进了洞里,将我们熏得睁不开眼睛的同时,还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我不放心还留在司令部里的基里洛夫和丹尼洛夫,连忙抬手在阿赫罗梅耶夫的肩膀上拍了拍,大声地对我说:“少校。副司令员和军事委员还在指挥部里,你去看看他们出来没有?”
阿赫罗梅耶夫答应一声,便要往外冲,但却被别济科夫伸手拦住了。他用淌着泪的眼睛望着我。在一阵剧烈咳嗽以后,大声地对我说:“司令员同志,现在外面太危险了,少校出去会有危险的。”
“可是我不放心副司令员他们的安全啊。”我大声地说道。
别济科夫把身长朝我移了一点过来,凑在我的耳边大声地说:“你放心吧,尤先科少校会把他们救出来。在和我们相反的方向。还有好几个防空洞呢。”
“见鬼,这些防空洞是什么时候挖的,我怎么不知道啊?”如果不是遭到突然轰炸,我真没发现城里有这么多的防空洞。
“司令员同志,这个防空洞早在德军的小部队出现以后,军事委员同志就开始安排人手在挖掘了。只不过您当时很少在司令部里,所以才不知道这事。”别济科夫感慨地说:“幸好我们挖了防空洞,否则不知道要白白地牺牲多少人。”
“我们的防空炮团呢?”我此时不由又想起了那个装备了大量自行高射炮的高炮团,忍不住问道:“他们到底在什么地方?”
就在我说话的时候,天空中的敌机一架接一架地俯冲下来,将它们携带的炸弹投在了城中。不少的建筑物在爆炸声中轰然倒塌,腾起了漫天的烟尘,遮挡住了我们的视野。我隐约看到所在的建筑物也被炸弹命中,心陡然间就像地陷似的往下一沉。我嘴里虽然没说什么,但心里明白建筑物里如果还有人没跑出来的话,那么怕是保不住性命了。
这时外面忽然响起了密集的高炮射击声,那些正在俯冲投弹的飞机四周,不是爆开一朵朵黑色的烟云。一架不走运的飞机被碎片命中,一侧的翅膀被炸得粉碎,在空中翻转着栽了下来,一头扎在地上爆炸,顿时化成了一团烈焰。其余的飞机受到了惊吓,连忙由俯冲改为拉升,想尽快地从这个危险的区域逃出去。
阿赫罗梅耶夫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惊醒地叫道:“是我们的自行高炮团,只要有他们,这些来执行轰炸任务的敌机,就没几架能飞回去的。”
接下来的事情发展,还真的如阿赫罗梅耶夫所说的那样。德军的空军似乎特别惧怕高炮团似的,他们拉升了高度以后,胡乱地将携带的炸弹扔下,调头就朝南面飞去。但他们既然来了,我们的高炮团肯定不会让他们轻易地逃走,便追上去用密集的火力继续狠揍他们。我就亲眼看到至少五架敌机被命中,不是凌空爆炸就是拖着长长的烟尾从空中栽下来。
当轰炸结束后,整个城市都成为了一片火海,显然是不能继续留在这里,我只好和别济科夫坦克一起转移到了城外。
在森林里的一个帐篷里。我见到脸庞被熏得黑黑的基里洛夫和丹尼洛夫,看到他们两人也死里逃生,我忍不住上前给他们一人来一个拥抱。然后我好奇地问基里洛夫:“军事委员同志,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
基里洛夫苦笑着说:“别济科夫他们带着你离开后。尤先科带着一帮战士,将我和副司令员连拖带拽地拖到了外面的防空洞里。这不,轰炸刚结束,他看城里到处是火,人都没法待了。便带着我们来到了城外的森林。”
我看到尤先科就站在旁边,走过去把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两下,友好地说:“少校同志,你是好样的,干得不错!”
尤先科来了个挺身立正,大声地说道:“为苏联祖国服务!”
“有伤亡吗?”想到刚刚在防空洞里看到的轰炸场面,我就心有馀悸,此刻看到自己熟悉的人都站在帐篷里,我才有心情询问城里的伤亡情况。
尤先科脸上的表情变得黯淡。他喃喃地说:“警卫营牺牲了75人,伤了27个人。司令部所在的建筑物被德军的炸弹直接命中,没来得及撤出的通讯兵,牺牲了大概三十人左右,布科夫少校正在指挥人手,对废墟里的幸存者进行搜救。”
听到警卫营伤亡了上百人,我的心像被谁狠狠地揪了一把似的。我冲着丹尼洛夫问道:“副司令员同志,您知道这敌机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吗?”
丹尼洛夫摇了摇头,一脸茫然地说:“敌机出现得很突然,以至于我们的防空哨还没有来得及发出警报。敌机就开始对城里进行轰炸了。”
就在这时,帐篷外传来了特拉夫金喊报告的声音。我随口答应道:“进来吧,特拉夫金大尉!”
门帘一撩开,从外面走进四个人来。让狭小的帐篷显得更加拥挤。带头的自然是侦察营长特拉夫金大尉,他的身后是一名穿着飞行员制服的军人,再后面是两名挎着冲锋枪的战士。
我望着特拉夫金和他身后的三个人,好奇地问道:“大尉,你能给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接着。我用手一指穿飞行员制服的人,问,“他是谁?”
“报告司令员同志,这是我们抓获的德军飞行员。”特拉夫金向我报告说:“我看到他的飞机被击落后,有飞行员跳了伞,便带着战士们赶了过去。这家伙还挺顽固的,躲在飞机的残骸后面冲我们开枪,直到子弹打光了才被我们俘虏的。”
“大尉同志,你们在抓住这个飞行员的时候,”我恶狠狠地瞪了德军飞行员一眼,随后问特拉夫金:“指战员有伤亡吗?”
特拉夫金点点头,回答说:“有的,司令员同志。牺牲了一个,伤了两个。”
“问问他,”我看着这位被俘后,依旧昂着头傲慢无礼的德军飞行员,厌恶地说:“他们是怎么绕过我们的防空哨,进入城市上空的?”
特拉夫金答应一声,转身冲着那个德军飞行员叽里哇啦地说了起来。德军飞行员哼了一声,用不耐烦的声音回答了几句。
特拉夫金立即向我们翻译说:“他说他们知道城市的南面,布置有我们的自行高射炮团,所以他们这次来轰炸,接到的命令是先向西北方向飞行,等飞过我们的城市后,再掉头向南来轰炸我们的城市。”
“德国人很狡猾啊。”丹尼洛夫在听完特拉夫金的翻译后,挥了挥手,让他们将俘虏带走,随后感慨地说:“我们的观察哨一般都布置在南面,所以就算发现敌机出现,但看到他们的飞行方向不是我们这里,就没有引起足够的警惕。”
“我们要吸取这个教训,”基里洛夫接着说:“以后布置防空哨的时候,不能只在面向敌人的那一侧,而是所有的方向都要部署。这样的话,不管敌人从哪个方向来,我们的防空哨就可以及时地示警,让我们提前做好必要的准备。”
他们在谈论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了一段历史,方面军的副司令员阿帕纳先科大将,就是在库尔斯克会战将要结束时,在他的司令部里遭遇德军的空袭,而壮烈牺牲的。没想到我今天差点重蹈覆辙。而现在,阿帕纳先科还活得好好的,如果让瓦图京限制他的行动,不让他随便到前沿来,估计就不会让悲剧再次重演。
我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别济科夫打断了我的沉思,他哭丧着脸说:“司令员同志,我们的通讯器材在刚刚的轰炸中,几乎全部被毁,也就是说我们现在,不管是和方面军司令部,还是和下面的部队,都无法取得联系了。”
别济科夫的话让我惊出了一身冷汗,没想到德军这次突如其来的轰炸,不仅摧毁了我们所待的城市,同时还让我们和外界失去了联系。我心里明白如果不能尽快地恢复同外界的联系,那么近卫第六集团军的部队,就会因为失去统一的指挥,而陷入各自为战的混乱局面,到时就有可能被德军各个击破。
想到这里,我大声地问尤先科:“少校,你们在司令部废墟里救人的时候,有没有通讯处长洛普霍夫和情报处长拉斯米欣?”
“没有,司令员同志。”尤先科深怕我不能理解他所说的话,还特意强调说:“至少在我们发现的遗体里,没有发现他们两人。我估计也许在爆炸时,他们都成功地转移了吧。”
听说没有发现两人的尸体,我的心里稍稍踏实了一些,接着又吩咐尤先科:“少校,你立即安排人手,在城市的四周进行查找,看是否能找到他们两人的下落。”说完,我轻轻地推了他一把,“去吧!”
等尤先科离开后,我又吩咐阿赫罗梅耶夫:“少校,我现在给你一个任务,立即带人到附近的部队去,先从他们那里取点通讯器材回来,以便我们能尽快地恢复对外的通讯联络。”(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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