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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红场唐人     燃烧的莫斯科txt下载     燃烧的莫斯科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〇七七章 新官上任(中)

    朱可夫说完后,冲我招招手,让我到他的办公桌那里去。

    看到我走到了办公桌前,他掏出一个本子,翻开后摊放在桌子上,抬头对我说:“丽达,现在我向你介绍一下第6集团军的基本情况。”

    听说朱可夫要向我介绍部队的情况,我立即从公文包里掏出纸笔,做好了记录准备。

    “近卫第6集团军……”朱可夫一开口,就让我吃惊不已,不是原来哈里东诺夫的第6集团军吗,怎么又变成了近卫第6集团军?虽然两者都是集团军,可在待遇上却有天壤之别。

    我抬手打断了朱可夫后面的话,在他不满的目光中,战战兢兢地问:“元帅同志,请允许我问一句,不是说让我去哈里东诺夫将军曾经担任过司令员的第6集团军吗,怎么又变成了近卫第6集团军?”

    朱可夫听了我这话,扭头惊愕地问华西列夫斯基:“总参谋长同志,难道您没有告诉丽达,她即将去哪个集团军担任司令员吗?”

    华西列夫斯基惊讶地说:“元帅同志,是您亲自给丽达打的电话,让她立即赶回莫斯科来。我还以为您在电话里,都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她了呢。”

    朱可夫没说话,又把目光转向了去火车站接我的别济科夫。别济科夫从自己的座位上蹦了起来,直挺挺地站在朱可夫的面前,目不斜视地回答说:“报告元帅同志,我还以为丽达已经从您那里了解到她即将去上任的部队,所以在路上和她聊天时,用的就是第6集团军的番号,没有特意向她强调是近卫集团军。”

    面对自己搞出的这个乌龙,朱可夫苦笑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对我说:“对不起,丽达,这件事情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及时向你说清楚。请你谅解!”

    我怎么当得起朱可夫当众向我道歉,连忙拼命地摆手说:“元帅同志,这不是您的过错,都怪我。在路上的时候,也没有想到向别济科夫上校核实一下,否则也不会闹这样的乌龙事件了。”说这话时,我不禁暗自庆幸,幸好是在出发前搞清楚了。不然真的跑到第6集团军去上任,那才真是丢人现眼。

    朱可夫接着向我解释说:“近卫第6集团军是由第21集团军改编组建的,该集团军实在战争爆发后不久,在伏尔加河沿岸军区的基础上组建的,辖两个步兵军、一个机械化军,先后编入西方方面军、中央方面军、布良斯克方面军、西南方面军、斯大林格勒方面军和顿河方面军。曾先后参加过斯摩棱斯克交战、基辅防御战役、北顿涅茨河防御战、哈尔科夫会战、斯大林格勒保卫战,是一支立下了赫赫战功的英雄队伍。

    该集团军在今年四月,被改编为近卫第6集团军,原集团军司令员丹尼洛夫少将,如今是集团军的副司令员。他是一位有着丰富战斗经验的老指挥员,希望你去了以后,能和他好好相处,有什么问题的话,都可以向他请教,他一定会全力协助你的。”

    对于朱可夫的叮嘱,我自然是满口答应:“放心吧,元帅同志,虽然丹尼洛夫将军是我的副手,但我在平时的工作中。一定会尊重他的意见,不会独断专行。”

    朱可夫对我的表态很满意,他点了点头以后继续往下说:“目前集团军的编制内,有近卫步兵第51、第52、第67和第71师。以及步兵第326和第375师,另外还有两个坦克旅,五个炮兵团、两个重型迫击炮团和三个近卫火箭炮营。”

    我听到炮兵的数量又有所增加时,心中不禁一阵狂喜,因为这样一来,集团军的火力输出就大大加强了。不管是防御还是进攻,都够德国人喝一壶的。等我记录完朱可夫所说的这些内容后,趁他暂时停顿的时候,插嘴问了一句:“元帅同志,不知道我的部队武器装备情况怎么样?”我问这话,是因为我指挥的是近卫军,部队的装备肯定要远远强于别的部队。

    朱可夫听了我这话,和华西列夫斯基对视一眼后,用手虚指向我,笑着说:“我们就猜到你会问这个问题。既然你问起了这事,如果不告诉你的话,估计今晚你连觉都睡不踏实。”说着,他将桌上的笔记本翻动几页后,继续说,“你所知道的那种卡拉什尼科夫步枪,由于产量还不能满足所有的部队需要,所以在你的集团军里,就只装备了三个近卫师。而普通的步兵师,用的还是莫辛拉甘步枪和**沙冲锋枪,不过他们在八月以后,也将逐步进行换装。”

    “那坦克呢?”想到我的手下还有两个坦克旅,所以等朱可夫一说完步兵的装备情况,我又迫不及待地问道。

    “至于坦克嘛,在阅兵时出现最新式的坦克,由于还有诸多的技术难题尚未攻克,可能在两年内,是无法列装部队的。”朱可夫说完这句话以后,补充道:“当然,坦克旅还是进行了换装,装备另外一种新型坦克,也能在战场上对德军坦克形成压倒性的优势。”

    听说两个坦克旅都能装备T—54/55这样的新型坦克,我心里顿时踏实了许多。但接着我又想到,库尔斯克会战中,爆发了战争史上最大规模的坦克决战,如果坦克旅没有一个统一的指挥,那么在战斗中就有可能会被德军各个击破。想到这里,我向朱可夫建议说:“元帅同志,我有个想法,为了便于指挥,能否将这两个坦克旅合编为一个坦克军,任命一名有战斗经验的指挥员来负责指挥呢?”

    听到我的这个提议,朱可夫再次扭头去看了看旁边的华西列夫斯基,两人用目光交流一阵后,朱可夫重新转过头来望着我说:“我们可以将两个坦克旅合并为一个坦克军,但是你有军长的人选吗?”

    “有的,元帅同志。”我立即就给了朱可夫一个肯定的回答。

    “是谁?”朱可夫和华西列夫斯基异口同声地问道。

    “别雷上校。”两人的话音刚落,我就说出了心中早就考虑好的人选:“以前他是坦克第84旅的旅长,曾经参加过很多战斗,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后来在扎波罗什外围的战斗中,他因为负伤而退出了战斗。我想他此刻已伤愈出院,完全能胜任这个军长的职务。”

    “你没有意见吧,华西列夫斯基同志。”朱可夫听完我的意见后,先没有表态。而是扭头去问华西列夫斯基。见对方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反对意见时,他表情淡定地对我说:“好吧,既然你推荐别雷上校,那么就由他来担任坦克军的军长职务。”看到我喜笑颜开的样子。赶忙又加了一句:“不过在他取得巨大的战果前,我还不能晋升他的军衔,也就是说,他只能以上校的军衔来当这个军长。”

    “没问题,元帅同志。”我想起当年在大清洗结束后,部队里满是少校师长、上尉团长这样的情况,就觉得让别雷上校当个军长,根本就不算什么事儿。“我相信以别雷上校的觉悟,他是不会在乎军衔高低的。”

    “不在乎就好。”朱可夫嘟囔了一句,又说道:“接下来。我再给你介绍一下各师师领导的情况,以便让你对自己的部下有个初步的认识。”

    “近卫步兵第51师师长塔瓦尔特基拉泽少将,是一位勇敢和有着大无畏精神的优秀指挥员,他指挥的部队在不少地方战斗中,都取得了不俗的战绩……

    近卫步兵第52师,1941年12月在沃罗涅日市组建,原来的番号为内务人民委员部内卫摩托化师,编有摩托化步兵第6、第16、第28团,榴弹炮兵第10团和其他的辅助部队。师长为涅克拉索夫上校……

    近卫步兵第71师是一支有着光荣传统的队伍,该师前身为1918年10月组建的乌斯季梅德韦季茨卡亚步兵第1师。最初编有梅德韦季茨卡亚革命步兵第1、第2团和布拉温骑兵第3团。1918年春季。上述各团曾在顿河州对哥萨克白卫军作战。在伟大的卫国战争中,该师出色完成了上级所赋予的各项战斗任务,战斗中表现出英勇顽强和高度组织性纪律性,于今年三月被改称为近卫步兵第71师。目前编成有步兵第89团、第117团、第225团。轻型炮兵第211团、榴弹炮兵第226团以及其他部队,师长为西瓦科夫上校。……”

    朱可夫足足说了十分钟,才把三个近卫师和两个步兵师的情况,向我介绍完。正当我以为他已经把该介绍的内容都说完的时候,旁边的华西列夫斯基忽然插话说:“丽达,我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好消息?!我听到华西列夫斯基这么说。不禁纳闷地望着他,心说还有什么消息,比我成为近卫第6集团军的司令员更重要啊?

    “为了加强你们集团军的力量,我们今天上午和斯大林同志商议后,决定再给你补充一个步兵师。”看到我被惊得目瞪口呆的样子,华西列夫斯基的脸上不禁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还特意强调说:“可不是一般的步兵师,是近卫师哦。”

    “不知道是哪个近卫师?”听说还要另外补充给我一个近卫师时,我差点就兴奋地高喊“乌拉!”不过我还是努力地稳定住自己的情绪,笑着问华西列夫斯基:“总参谋长同志,不知道您打算将哪个近卫师配属给我的集团军?”

    “近卫第77师。”华西列夫斯基随口就说出了部队的番号。

    我将这个近卫师的番号重新念了一遍后,感觉一点印象都没有,便摇了摇头,说:“对不起,总参谋长同志,我对这个师不了解,您能给我介绍一下情况吗?”

    华西列夫斯基见我对这支部队的确是毫无所知的样子,便耐心地向我讲解说:“近卫第77师,1041年7月在莫斯科组建,原来的番号为莫斯科民兵步兵第21师,9月改称为步兵第173师,编成内有步兵第1311、第1313、第1315团和炮兵第979团及其他部队。

    在莫斯科保卫战期间,他们在预备队方面军的第33集团军编成内作战,在卡卢加州基洛夫西南首次投入对德军的战斗。10月末至12月初,在西方面军的第50集团军编成内,于别廖夫、韦尼奥夫和卡希拉地域进行艰苦的防御战斗。1941—1942年,我军反攻初期和向西方总攻时期,先后在西方面军第49和第50集团军编成内作战。1941年12月9日,协同第10集团军步兵第322师收复韦尼奥夫。1942年4月下半月起,坚守已占领的阵地。1942年8月,向西南方向变更部署,并先后在斯大林格勒方面军的许多集团军编成内,参加了光荣的斯大林格勒保卫战。因全师官兵在对德军的战斗中表现英勇顽强,坚决果敢,并表现高度的组织纪律性。

    如今各团的番号进行了调整,师的建制内有近卫步兵第215、第217、第219团和两个炮兵团以及其他的部队,师长为阿斯卡列波夫上校。”

    “总参谋长同志,”华西列夫斯基刚说完,朱可夫就提醒他说:“该师的师长不是上校,而是少将,他在三月刚获得了晋升。”纠正完华西列夫斯基的错误后,朱可夫对我说道:“根据原来的计划,该师应该编入布良斯克方面军的第61集团军,但经过我和统帅部的同仁反复研究,发现敌人最有可能发起进攻的地段,就是沃罗涅日方面军辖区内的普罗霍洛夫卡地区。因此,我才临时决定将该师划归你指挥。”

    朱可夫说完后,面无表情地问我:“丽达,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连忙合上手里的笔记本,双手自然下垂,挺直身体,大声地回答说:“报告元帅同志,没有问题了。”

    “既然没有问题,那你就先回去吧。”朱可夫毫不客气地向我下达了逐客令:“让别济科夫上校配合你,连夜将警卫团组建起来,明天一早就赶往你的司令部吧。”

    “是!”我和别济科夫整齐地大声回答道。(未完待续。)

第一〇七八章 新官上任(下)

    第二天中午,我在别济科夫和尤先科的陪同,来到了设在基洛夫斯基的集团军司令部。接到通知的副司令员丹尼洛夫少将,带着几名指挥员站在门口等我。

    我坐在车里,看到建筑物门口站着的那群指挥员后,扭头问坐在旁边的别济科夫:“上校,不知道哪位是丹尼洛夫将军?”

    别济科夫朝车窗外瞥一眼,随后指着一名肩上扛着中将军衔的小个子中年人,果断地对我说:“丽达,你看,在迎接你的人群中,就他的军衔最高,应该就是丹尼洛夫副司令员。”

    我们乘坐的车,在离人群还有七八步的地方停。车刚停稳,别济科夫便打开车门跳车去,从车尾绕到我的车门旁,主动为我拉开了车门reads();。

    看到我车,站在门口的一群人就迎了上来,带头的果然是那个小个子将军。他笑容可掬地朝我伸出手里来,友好地说:“您好,司令员同志!我是副司令员丹尼洛夫,欢迎您到近卫第6集团军来工作。”

    “您好,丹尼洛夫将军!”我紧紧地握住他的手,奉承地说:“当我听说有您这样一位有着丰富战斗经验的优秀指挥员,将在今后协助我工作时,我真的是很开心。将来如果我在工作中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一定会多多向您请教的。”

    虽然俄罗斯人没有谦虚一说,可我的恭维话,还是让丹尼洛夫喜逐颜开,连声地说:“司令员同志,您太客气了。我是您的部,哪能谈到什么请教,您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就是了,我一定尽力给您办好。”

    我一直握住他的手没有放开,继续笑着说:“将军同志。我们从现在起就是搭档了。您老叫我司令员,显得有点太生分了。要不,您还是叫我的小名——丽达吧!”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称呼你丽达了。”丹尼洛夫显然是个随和的人,听我这么说,对我的称呼立即就改了口。接着他把身子一侧,对我说道:“丽达,我来给你介绍,他们都是各师的师长。趁今天欢迎你上任的机会。我把他们都叫来和你认识,也利于今后的工作开展。”

    第一位是一名高个子面容消瘦的少将,丹尼洛夫介绍说:“丽达,这位是近卫第51师师长尼古拉斯.塔利耶洛维奇.塔瓦尔特基拉泽将军。”

    “您好,塔瓦尔特基拉泽将军。”我笑着伸手和对方握了握。

    第二位是一名中等身材的上校,丹尼洛夫说:“这位是近卫步兵第52师师长伊万.米哈伊拉维奇.涅克拉索夫上校。”

    “您好,司令员同志,很高兴能接受您的指挥。”没等我说话,涅克拉索夫上校已抢先伸出了双手,同时友好地说:“我和我的部都希望在您的领导。将来不朽的功勋。”

    涅克拉索夫的话,让我听了以后,心里美滋滋的。暗说这个师长不错,挺会说话,以后可以和他多打打交道。

    当我看到第三位是一名上了年纪的上校时,心里暗想这位可能是近卫第67师或71师的师长吧。正这样想着,却听丹尼洛夫说道:“丽达,这位是步兵第375师师长彼得.德米特里耶维奇.戈沃鲁年科上校。”

    剩的两位上校,丹尼洛夫又依次向我介绍说:“他们是近卫第67师师长巴克索夫上校,和近卫步兵第71师师长伊万.普罗科菲耶维奇.西瓦科夫上校。”

    等丹尼洛夫把随他一起出来迎接的指挥员都介绍一遍后,我不禁蹙起眉头。因为除了几位师长,我还没见到军事委员和参谋长。

    见神情不悦。丹尼洛夫慌忙低声地问我:“丽达,我看你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出了什么事情吗?”

    “怎么没看到军事委员和参谋长呢?”既然丹尼洛夫主动问起,我也就不掩饰自己心中的不满,我这个司令员走马上任的第一天,两位集团军的军事主官居然就不露面,难道是对我心存芥蒂吗?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丹尼洛夫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后,连忙向我解释说:“丽达,军事委员和参谋长前段时间和奇斯佳科夫司令员外出时,遭遇了车祸,他们三人如今都还躺在医院里呢。”

    搞清楚怎么回事后,我心中的不满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反而安慰丹尼洛夫说:“副司令员同志,不要太担心了reads();。虽然集团军里没有军事委员和参谋长,但您对部队情况熟悉,可以暂时兼任军事委员同志的工作;至于参谋长一职嘛,就暂时由我们的副参谋长别济科夫上校来担任。”

    “这合适吗?”对于我的这个安排,丹尼洛夫显得有些迟疑。

    “副司令员同志,您就放心吧。”我为了打消他的顾忌,大大咧咧地说:“你们只是暂时代理这个职务,等上级派来新的军事委员和参谋长后,你们再把工作进行移交就行了。别济科夫,”我说完该说的内容后,扭头叫了身后的别济科夫一眼,等他站到我的面前时,我又转头对丹尼洛夫说,“副司令员同志,我来给您介绍,这位是别济科夫上校,他来自克里姆林宫的中央警卫团。”

    听到克里姆林宫和中央警卫团这两个单词,周围的指挥员在倒吸冷气的同时,也对别济科夫肃然起敬。丹尼洛夫握着别济科夫的手,笑着说:“您好,别济科夫上校,欢迎您成为我们中的一员。”

    见面仪式结束后,丹尼洛夫引导我来到了一间宽敞的办公室里。他招呼所有人在屋里的那张精致的长木桌四周坐定后,侧头望着我问:“丽达,你今天第一天上任,有什么话要对在座的指挥员们说吗?”

    “是的,副司令员同志,我的确有很多话。要和在座的指挥员们说。”说着,我站起身来,双手扶着桌沿。身体微微前倾,对大家说道:“同志们。虽然我今天和在座的各位是第一次见面,但想必大家都知道,我前段时间就活跃在普罗霍洛夫卡,检查该地区防御工事的修筑情况。”

    “没错,司令员同志。”首先发言的是近卫第71师师长西瓦科夫,他恭恭敬敬地说道:“我的部曾详细向我汇报过这件事,所以我多少还是了解您的一些行踪。我另外有个问题,可以问问您吗?”

    “请说吧。上校同志。”我虽然不知道他会问些什么问题,但我还是面带着笑容,友好第对他说:“您有什么问题,尽管提出来,我会尽量给您一个满意的答案。”

    “我曾听别人隐约地透露过,”西瓦科夫见没有反对他提问,在沉默片刻后,字斟句酌地说:“方面军司令员瓦图京大将和军事委员赫鲁晓夫同志,曾向最高统帅本人建议,向部署在别尔哥罗德+哈尔科夫地区的德军。进行一次先发制人的突击吗?可到现在都过了一个多月,还没有半点动静,难道这次突击行动取消了吗?”

    对于他的这个问题。我想了想回答说:“上校同志,据我所知,上级的确有过这种考虑,但经过的反复权衡之后,这个计划被取消了。我们接来要做的,就是建立坚固完善的防御体系,组织强固的防御来对付敌人的进攻。让德国佬在我军的纵深梯次防御中消耗兵力,和弄得精疲力尽,然后再沿着别尔哥罗德——哈尔科夫方向以强有力的反攻打击敌人。”

    “我们居然该怎么做呢?”这次提出问题的人。是步兵第378师的师长戈沃鲁年科上校。

    “除了巩固现有的防御阵地外,”趁着这个机会。我把在回莫斯科的火车上所考虑好的方案,向在座的指挥员陈述:“……德军的突击。都是以坦克为先导,然后步兵尾随冲锋。因此我们要沿着比较重要的方向,配属足够数量的炮兵和反坦克炮,敷设地雷和炸药包,让敌人无法轻易地冲到我们的面前来。”

    讲述完我的防御计划外,我又开始向在座的指挥员们灌输修筑坑道工事的好处,并命令各师师长要根据自己的情况,多修筑防御工事和藏兵洞,做好长期作战的准备。

    等我都说完,端起面前的茶杯准备喝水师,近卫步兵第67师师长巴克索夫站起来问道:“司令员同志,我想问一问,要完成这么大工程量的工程,有时间的限制吗?”

    “肯定有时限制,上校同志,这还用说吗?”我了解俄罗斯的人性格,他们做事很认真,但就是太拖拉了,如果不给他们定一个最后的期限,估计到年底,这些工程都无法完成reads();。眼看离库尔斯克会战的爆发,只剩短短的两个月,我就不禁焦急万分地说:“不管怎么说,这项工程必须在四十天内完成。”

    “啊,四十天。”我的话不光让巴克索夫吃惊,就连坐在旁边的丹尼洛夫也感到了意外,他小声地问道:“丽达,这个期限会不会太短了?”

    “一点都不短。”我低头看了一眼丹尼洛夫,心说要是你知道库尔斯克会战爆发的具体时间,估计你会恨不得明天就把全部的土木工程完成。“据我估计,德军不会老停留在我们的对面不动弹,早晚会向我们发起进攻的,所以我们要提前做好一切战斗准备,以抗击德军随时可能发起的进攻。”

    听完我的话以后,丹尼洛夫沉默了良久,接着谨慎地问我:“司令员同志,您觉得德军将在何时向我们发起进攻呢?”

    “德军是在1941年6月22日越过国境线,悍然向我们发起进攻的。”我没有立即回答他具体的时间,而是含糊其词地说:“而且斯大林格勒战役,德军也是在六月前后发动的。这就说明,德军习惯在夏天来临后,对我们发起进攻。”

    “难道德军会在六月中旬,对我们发起新的进攻吗?”我的话刚说完,丹尼洛夫就随口说道:“那样的话,我们所剩的时间就真的不多了。”

    “可是,德军真的会在六月中旬,向我们发起进攻吗?”在座的指挥员听了我和丹尼洛夫的对话,还是忍不住怀疑地说道:“假如因为修筑防御工事,把指战员们搞得精疲力尽,那么一旦战斗爆发,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足够的体力去参加战斗。”

    “指挥员同志们,”门口忽然传来了一个洪亮的声音,“假如我是你们的话,就一定会相信你们的司令员所说的一切。要知道早在斯大林格勒战役爆发前几个月,她就曾经向最高统帅本人提出过警告,因此还受到了批评。”

    我看到清楚了站在门口说话的是卡图科夫中将,他的身后还跟着另外两名将军。我连忙绕过桌子,和丹尼洛夫一起迎了上前。一边和他握手一边意外地说:“卡图科夫将军,您今天怎么有时间到我的司令部来。”

    “丽达,我听说你今天走马上任,是特地来恭喜你的。”说到这里,他扭头看了看身后的两名将军,又补充说:“我还带了我的两名得力手,来介绍给你认识。”说完,他侧了侧身子,将两名将军让了出来,向我介绍说:“这位是坦克第6军军长格特曼少将,旁边这位是机械化第3军军长:克里沃舍因少将,他们二人都是我手的得力干将。”

    接着他又对两名将军说:“这位就是我经常对你们提起的奥夏宁娜将军,别看她是个女人,但一般的男人根本无法和她相提并论。”

    “您好,奥夏宁娜将军。”两位将军等卡图科夫说完,整齐地抬手向我敬了一个礼,并礼貌地打了招呼。

    等把卡图科夫让到座位上以后,我关心地问:“将军同志,我想问问您,您的坦克集团军什么时候能补充新型坦克?”

    卡图科夫不假思索地回答说:“我这次来,就是想告诉你这件事情的。我刚刚接到通知,第一批坦克,大概在五月月就能装备部队。”(未完待续。)

第一〇七九章 备战阶段(上)

    “五月下旬才能装备部队?”听到这个时间时,我不禁微微地蹙了一下眉头,暗想卡图科夫的部下能在一个月的时间内,熟练地使用新式坦克吗?

    卡图科夫发现了我皱眉这个细微的动作,便把身子靠过来,以便离我更近一些,低声地问道:“丽达,我看到你在皱眉头,是不是在担心什么啊?”

    我先瞥了一眼坐在卡图科夫旁边的两位坦克兵少将,也压低嗓门说:“将军同志,请你如实地告诉我,如果给您配备了在阅兵仪式上展示的新式坦克,你的部下多长时间能熟悉并熟练地操作这些技术装备?”

    我的话让卡图科夫沉默下来,看着他苦苦冥思的样子,我没有打扰他,而是耐心地等待他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就在这时,从外面急匆匆地走进一名中年少校。他进门后,左右张望了一下,便快步地走到了丹尼洛夫的身边,俯下身子凑近他的耳边低声说着什么。

    我看到站在丹尼洛夫身边窃窃私语的少校,不满意地问道:“副司令员同志,他是谁?”

    正在说话的少校被我吓了一跳,他猛地站直了身体,手足无措地站在我们的旁边。

    我没等丹尼洛夫说话,就再次问道:“少校,我问您,您是什么人,没看到我们在开会吗?为什么不报告一声,就擅自闯了进来。”由于我是第一天上任,可不能给自己的部下留下一个软弱好欺的印象,所以说话的语气格外严厉。

    少校挺直身体,双手贴着裤缝,高声地回答说:“报告司令员同志,我是司令部的通讯处的洛普霍夫少校。”接着,他向前走了一步,放轻声音说:“司令员同志,我刚刚接到上级的一份重要电报,我认为有必要立即进来报告。”

    听他说完后。我依旧保持着原有的姿势望着他,不满地问道:“少校,不知道是什么重要的电报?”

    “报告司令员同志,”洛普霍夫少校有些慌乱的答道:“是上级刚下达的一项调动命令。准备将步兵第326师调走,也就是说,从现在起,这个师就不再属于我们近卫第6集团军的战斗序列……”

    他的话使得待在这间屋子里的人全都大吃一惊,甚至连正在皱眉思考的卡图科夫。也吃惊地张大了嘴巴。由于这道命令来得过于突然,让我也感到很意外,但为了不引起大家的恐慌,我还努力地保持着镇静。

    我在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对目前待在屋里的部下们说道:“指挥员同志们,这没有什么可担心的,要知道,这只是正常的调动……”

    “对不起,司令员同志。”恢复了正常的洛普霍夫少校忽然插嘴说道:“我还没有转述完电报上的全部内容。”

    我听到少校说电报上的内容还没说完时,心里不禁咯噔一声。暗说难道除了步兵第326师外,上级还打算再调其它的部队离开,朱可夫这不是拆我的台嘛?为了搞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打断了洛普霍夫的话头,吩咐道:“那您当着大家的面,把这道命令的内容说一说。”

    “司令员同志,”镇定下来的洛普霍夫口齿清晰地回答说:“命令中说由于战局的需要,步兵第326师从即日起,调离近卫第6集团军,划归中央方面军指挥。同时。为了加强普罗霍洛夫卡地区的防御力量,决定将近卫步兵第9、第9师划归你部指挥。”

    “太棒了,这真是太棒了!”洛普霍夫的话刚一说完,丹尼洛夫就兴奋地叫了起来。“一下就增加了两个近卫师,这样一来,我们集团军的防御力量就得到了大大地加强。”

    而我在听完洛普霍夫的话以后,也暗松了一口气,心想我就说朱可夫不可能给我来个釜底抽薪吧,那样的话。他还想不想让我们守住普罗霍洛夫卡。我望着刚刚被我错怪了的洛普霍夫,笑着对他说:“行了,少校同志,谢谢您给我们带来的好消息。这里没什么事情了,您回自己的工作岗位去吧。”

    “是!”洛普霍夫答应一声,转身走出了房间。

    看着洛普霍夫的背影从门口消失,卡图科夫若有所思地说道:“丽达,看来朱可夫元帅对你挺器重啊,除了给你增派了近卫第77师不说,今天又给你增加了两个战斗力强悍的近卫师,这样一来,你们集团军的实力就更上了一个台阶。”

    说完这句话,他似乎想起了我刚问他的问题,便把话题一转,说道:“对了,我的坦克兵在接受新装备以后,如果时间抓紧一点的话,可以在两周内完全掌握新武器的操作。而要想确保战斗力的话,则至少需要一个半月或者更长的时间。”

    我和卡图科夫说话时,眼角的余光瞥见丹尼洛夫站起身,走到门口,朝外面招了招手。一名军官快速地走到了他的面前,低下头听着他的吩咐。

    没等我看个究竟,随卡图科夫一起来我司令部的坦克第6军军长格特曼少将,忽然问道:“奥夏宁娜将军,请允许我问一个问题。”

    “请说吧,将军同志。”我虽然不知道他会问什么,但还是礼貌地说道。

    “您觉得德军在什么时候,会向我们发起进攻?”格特曼谨慎地问道:“或者,我该换一种问法,我们的部队在装备新武器以后,应该在什么时候达到临战状态?”

    “格特曼将军,”对于他的问题,我礼貌地回答说:“我不知道德军会在什么时候,对我们的防区发起进攻,但我相信他们留给我们的备战时间不会太长。我觉得装备了新式装备的部队,应该在六月底以前形成强大的战斗力。”

    “可是,将军同志,”格特曼将军又问道:“从我们所掌握的种种迹象看,德军最有可能进攻的地段,是中央方面军的辖区。我认为大本营把我们部署在奥博扬地区,就是为了给罗科索夫斯基将军的部队充当战略预备队。”

    “格特曼将军,您和德国人打交道的次数,可能不止一两次了吧?”说完这句话,我有意停顿片刻。等看到他点头后,才接着往下说:“我们和德军的数以十万计的部队,云集在库尔斯克这个突出部,德军要想击败我们的话。您觉得他会只从一个方向发起进攻吗?”

    “丽达,那你觉得德军会从什么方向发起进攻呢?”卡图科夫被我的话引起了浓厚的兴趣,他等我一说完,就迫不及待地问:“或者说,德军同时从两个方向。对我们的守军实施突击作战?”

    “没错,卡图科夫将军。”等卡图科夫一说完,我立即表示赞同,并补充说:“如果德军的中央集团军群在向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发起进攻,而其它方向按兵不动的话,我军就有可能将沃罗涅日方面军的部队,源源不断地补充给中央方面军。据我估计,德军为了确保成功的顺利,肯定会同时从两个方向发起进攻,达到使我军无法互相支援的目的。以便将我们的部队各个击破。”

    “你分析得很有道理。”卡图科夫也点着头说道:“假如曼斯坦因的部队真的从别尔哥罗德哈尔科夫一线,向我们的防御地带发起进攻的话,那么我们近卫坦克第一集团军就将成为抗击德军进攻的主力。”

    “卡图科夫将军,”我客气地对他说道:“所以我无法指挥您的部队,但我还是强烈建议您,一旦部队列装了新式坦克,那么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让坦克兵们掌握新技术装备的使用方式,并在最短的时间内形成战斗力。”

    我和卡图科夫聊了几句后,又重新站起身。对着参加会议的师级指挥员部署了加快修建防御工事,完善防御体系的任务。等我觉得事情都交代得差不多了,便直截了当地宣布散会,让大家回各自的队伍去。

    当屋里只剩下我、丹尼洛夫和卡图科夫三个人时。我好奇地问丹尼洛夫:“副司令员同志。我刚刚看到您到门口,把一名军官叫到您的面前,好像在吩咐什么事情似的?”

    “是这样的,丽达。”丹尼洛夫客气地回答说:“你看到的那位军官,是集团军的情报处长拉斯米欣中校。我吩咐他去查查近卫步兵第9和第9师的情况。”

    “您做得很好,副司令员同志。”见丹尼洛夫把事情考虑得如此周到。让我不禁对他心存感激:“既然这两支部队是朱可夫元帅亲自派遣给我们的,那么我相信他们的战斗力一定不弱。干脆这样吧,就把这两个师作为集团军的预备队,部署在集团军司令部的附近,这样非常便于我们进行指挥。”

    “嗯,你的这个提议很好。”丹尼洛夫的确很配合我,我的话音刚落,他就立即表态说:“我没有意见,就按照你所说的执行吧。”

    卡图科夫等丹尼洛夫说完后,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折叠的地图,打开后摊放在我们的面前,随后抬头对我说:“丽达,丹尼洛夫将军,接下来我们该研究双方该如何合作的事情了。”

    见我们两人都点头表示认可,他指着地图对我说:“丽达,你看,从北面的基洛夫斯基开始,一直到南面离别尔哥罗德只有十几公里的雅科夫列沃,都是近卫第6集团军的防区。我认为要想挡住德军的进攻,你们至少要构筑三道防线:

    第一道是雅科夫列沃北顿涅茨河,在这道防线上,你至少要摆两个师的兵力……

    第二道是科斯特罗玛普罗霍洛夫卡,这里的地势开阔,丘陵很少,非常利于德军的装甲部队的展开。要想守住这里,除了要部署两到三个步兵师外,起码还要摆上一个坦克旅和两三个炮兵团。……

    第三道防线,就是普里斯坚基洛夫斯基,这将是你们集团军最后的防线,一旦被德军突破的话,那么德军的兵力可以直接冲到库尔斯克城下……”

    卡图科夫在介绍情况时,我一声不吭,只是静静地听着,同时脑子里在考虑该如何布置各师的防御。只有丹尼洛夫不时地插几句嘴,和卡图科夫交流一下自己的感想。

    卡图科夫介绍完我们的防线情况后,又说起了他的近卫坦克第一集团军的布防情况:“……我的司令部设在奥博扬,而部队主要分布在南面的伊夫尼亚、佩内、博加托耶等地区,一旦德军的部队冲入这个区域,我们就将与他们展开大规模的坦克决战。……”

    没等卡图科夫说完,又有一名军官走了进来,他来到我们的面前,抬手敬礼后,就静静地站在原地没动。我仔细地看了他两眼,认出原来是情报处长拉斯米欣中校,便笑着问他:“中校同志,您有什么事情吗?”

    “报告司令员同志,”拉斯米欣中校恭恭敬敬地回答说:“副司令同志刚刚命令我去查找近卫步兵第9和第9师的资料,经过查询,对近卫第9师的情况基本搞清楚了……”

    “卡图科夫将军,请稍等一下,”我带着歉意地对卡图科夫说:“我们一会儿再等您讲目前的敌我态势分布情况,现在先让我们听中校同志介绍一下近卫第9师的情况。”说完后,不等卡图科夫做出任何表示,我便吩咐拉斯米欣,“中校,您可以开始汇报了。”

    拉斯米欣答应一声,接着开始汇报“……近卫步兵第9师194年7月在高尔基州组建,番号为步兵第16师。编有步兵第443、第537、第636团和炮兵第566团。

    战争中,该师在西方面军的第13集团军编成内,于1941年7月13日在克里切夫、乔瑟地域首次参战。经过激烈战斗,暂时阻止了德军前进。但是,随后德军以优势兵力进行猛攻,该师且战且退,被迫撤向戈梅利地域。

    1941年9月到1942年7月,该师在布良斯克方面军和西南方面军编成内,在新济布科夫、库尔斯克、沃罗涅日和瓦卢伊基—罗索什方向,进行了抗击德军的顽强防御战斗。

    1942年月,和沃罗涅日方面军的第6集团军其他兵团共同作战,在科罗托亚克地域先后参加夺取顿河西岸登陆场战役,收复沃罗涅日和肃清顿河西岸德军登陆场的战斗。

    1942年月,在顿河两岸同德军展开了殊死搏斗。

    1943年1到3月,先后在西南方面军第6集团军,沃罗涅日方面军坦克第3集团军和第69集团军编成内,在奥斯特罗戈日斯克—罗索什和哈尔科夫方向进行战斗。……”

    听拉斯米欣说完,我立即夸奖他:“不错,中校同志,您的资料很全面,谢谢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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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〇八〇章 备战阶段(中)

    我的集团军同卡图科夫的近卫坦克第一集团军毗邻,保卫着库尔斯克的南方。为了让我们两个集团军所组建的防线,成为库尔斯克的真正屏障,我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为了获得防区内详尽无遗的情报,我除了每天和卡图科夫保持电话联系外,还经常到防线去进行视察。视察的重点,自然是那些会首先遭到德军攻击的地段。每次陪同我前往的除了代理参谋长,还有情报处长拉斯米欣外。

    这天,我们要去的地方,是近卫步兵第51师的防区。

    由于我发现每次出去巡视,由一辆吉普车和两辆满载战士的卡车所组成的车队,出现在前沿时过于碍眼,不光会给指战员们留下一个贪生怕死的不好印象外,还容易被德军的侦察兵发现,甚至在将来的某一天成为他们攻击的目标。因此我现在出门,就带三辆吉普车,前后车上坐的是警卫战士,而我和别济科夫、拉斯米欣则坐在中间的吉普车上。

    路上,坐在前面的拉斯米欣扭过头,好奇地问:“司令员同志,请恕我直言,难道您真的认为我们的防御地带,会遭到德军的进攻吗?”、

    “这是肯定的,中校同志。”对于拉斯米欣的问题,我立即给了他一个肯定的回答:“如果曼斯坦因要配合他们的中央集团军群,从南面发起进攻的话,首当其冲的就是我们的防区,所以备战是完全必要的。”

    “可是,司令员同志。”拉斯米欣经过这段时间和我的相处,说话已不像当初那么拘谨,所以他听我这么说,有些不服气地说:“我军东面的舒米洛夫将军指挥的近卫第7集团军。比我们更靠近别尔哥罗德,如果敌人要进攻的话,我认为首先承受敌人打击的地段,应该是科罗恰,虽然只是个小城市,可近卫第七集团军的司令部就设在那里。一旦德军夺取了这座距离别尔哥罗德只有五十公里的小城。就能把这里作为一个理想的进攻出发点。”

    “中校同志,”我还没表态,坐在我身旁的别济科夫就不耐烦地说:“别忘记了,我们防区离德军最近的地段,只有十几公fstyle_txt;里。一旦开战,最多半个小时,德军的坦克就能冲到我们的阵地前面。”

    我看到拉斯米欣张嘴想反驳,连忙抬手制止了他,自顾自地说道:“中校。您说得也有道理,那待会儿等我们视察完近卫第51师的防御阵地以后,就到科罗恰去见见舒米洛夫将军,和他商议一下协防的事情。”

    “还有一件事情,司令员同志。”拉斯米欣又接着问道:“您在第一和第二道防线上,都部署了一个坦克旅和两个炮兵团,真的有这种必要吗?况且一旦遭受德军的空袭,我们宝贵的装甲部队和炮兵。就会因此损失惨重。”

    拉斯米欣的话问完后,别济科夫出人意料地没有反驳他。而是把目光投向了我,看来他也有同样的疑问。见此情形,我不得不向两人解释一番:“……库尔斯克附近的地域广袤,而敌我双方的实力相当,任何一方都不能完全掌握制空权,所以地面作战的胜负有很大一部分是又坦克战来决定的。以往我们防御作战的失败。都是因为守军被德军坦克击溃,然后被后续拥上来的大量德军步兵包围歼灭。因此反坦克作战的成败成了对抗德军进攻的关键,这也是我要在每道防线上布置一个坦克旅和两个炮兵团的原因。你们明白了吗?”

    我这么一解释,两人顿时恍然大悟,随即整齐地回答道:“明白了。”

    我们的车停在了近卫第51师的驻地。立即就有一位中校跑过来,帮我拉开了车门,同时大声地报告说:“司令员同志,是师参谋长,师长同志正在那边的帐篷里,和前沿的部队通电话,不能亲自来迎接您,还请您原谅!”

    我下车后随手关上了车门,随后吩咐面前的师参谋长:“参谋长同志,带我去见你们的师长塔瓦尔特基拉泽将军。”

    在前面引路的参谋长,在到达帐篷外的时候,主动为我撩开了门帘,请我进去。我冲他点了点头,带着别济科夫和拉斯米欣便走了进去。

    一进帐篷,就看到站在帐篷中间的塔瓦尔特基拉泽将军,他正冲着话筒大发雷霆:“……不行,绝对不行,你们团的那段防御阵地,在两天内必须完工……什么,需要人手补充,不行,我手里没有多余的人,……如果您允许的话,那我就去帮您挖战壕……”

    他气呼呼地挂断电话,转身向我敬了一个礼。我笑着问道:“将军同志,不知道您在冲谁发火啊?”

    “还能是谁,当然是我手下的一名团长。”塔瓦尔特基拉泽有些无奈地说道:“按照计划,他们应该在昨天完成防御工事,可是知道今天,还有差不多三分之一的工程量没有完成。刚刚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情,催促他加快进度,必须在两天内完成。”

    “塔瓦尔特基拉泽将军,您做得对。”由于我知道库尔斯克会战爆发的具体时间,所以每过一天,我的担心就会增加一分,因此才会每天催促部下加快防御工事的修建速度,和不时地到阵地上视察。正是在我的督促下,各师的师长对防御工事的修建进程也格外上心。

    我在木桌旁边的长凳坐下后,仰头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塔瓦尔特基拉泽,问道:“将军同志,不知道你们师有哪个团在修筑防御工事方面,做得比较好呢?”

    “卢金中校的309团。”听到我的问题,塔瓦尔特基拉泽张口就说出了一个番号。没等我说话,他忽然又补充了一句:“司令员同志,这位团长可是您的老部下。”

    老部下,我听到塔瓦尔特基拉泽这么说,快速地思索起叫这个名字的人。片刻之后,我的脑子里还真浮现出一个人的形象——卢金。一名曾经在我的手下担任连长、营长甚至代理团长职务的优秀指挥员。难道真的是他吗?相当大这里,我就迫不及待地问塔瓦尔特基拉泽:“将军同志,他在什么地方?”

    “还能在哪里?”塔瓦尔特基拉泽耸了耸肩膀,说道:“当然是在前沿的防御阵地上啊。”

    “能带我去见见他吗?”为确认他说卢金,和我认识的卢金是否同一个人,我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向他提出了自己的请求。

    “司令员同志。”听到我这么说,塔瓦尔特基拉泽的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第309团的防御阵地,离德军的防线太近,我担心您过去的时候,有可能会被敌人的侦察兵发现,而招来远程的炮火轰击。”

    “塔瓦尔特基拉泽将军,这个您不用担心。”我轻描淡写地说道:“我又不是第一次上前线的菜鸟,懂得如何规避风险。况且我们是在自己的防区内,就算遭到敌人的炮击。也有办法隐蔽起来。”说到这里,我抬手看了看表,催促对方说,“时间不早了,我去视察完第309团的阵地后,还要到近卫第7集团军的司令部去一趟。将军同志,您就给我带带路吧。”

    塔瓦尔特基拉泽在我的请求下,虽然脸上依旧挂着为难的表情。但最终还是艰难地答应了我的请求:“好吧,司令员同志。既然是这样,我就陪您到前沿走一趟。”

    为了防止暴露目标,我们所乘坐的吉普车,在离第309团的指挥所还有老远,就停了下来。塔瓦尔特基拉泽吩咐司机将车隐蔽到路边的山洞里,然后带着我们。沿着简易公路朝前走去。

    我看着两侧的丘陵,对塔瓦尔特基拉泽说:“将军同志,您记得要在高地上部署坦克部队,这样在敌人的装甲部队向你们发起进攻时,我们的坦克可以从高地上发起居高临下的突击。一举击溃敌人的进攻。还有炮兵阵地,应该部署在高地的反斜面,这样一来,他们就可以避免在德军进攻前的炮火准备中,遭受到不必要的损失……”

    塔瓦尔特基拉泽认真地听着我的安排,等我说完后,他点着头向我保证说:“司令员同志,请您放心,我一定按照您的安排进行部署。”

    离卢金的指挥所越近,我的心跳越厉害,我的脑子里不停地思索着:虽然塔瓦尔特基拉泽也说过卢金是我的部下,万一搞错了该咋办?还有,卢金在顿河边和我分开后,就一直下落不明,如今怎么忽然成为了近卫第51师的团长呢?

    第309团的团指挥所,设在山坡后面一个半埋在地下的木制掩蔽部里,看到屋子外的哨兵,我便知道我们到地方了。

    我和塔瓦尔特基拉泽并肩从抬手敬礼的哨兵中间穿过,走进了团指挥部,沿着土质的台阶朝下走去。

    外面看着这个团指挥所不大,我进去后却发现空间不小。台阶底部的一道木门外,站着一名少尉,见我们从台阶上走下来,连忙抬手向我们敬礼。

    塔瓦尔特基拉泽抬手还礼后,问:“你们团长在吗?”

    “在,师长同志。”少尉回答时,扫了我一眼,又补充说:“团长正在召集营长们开会。”

    “走吧,司令员同志。我们进去。”塔瓦尔特基拉泽对我说,接着就推门走了进去。

    在这间有些气闷的指挥室里,我看见一名中校背对着我,和另外几名指挥员围在一张木桌旁边,他们都低着头看铺在桌上的地图,小声地议论着什么,没有发现刚进门的我和塔瓦尔特基拉泽。

    塔瓦尔特基拉泽想招呼他们,却被我摇头制止了。我默默地站在门口,环视这间不算太大的屋子,在两盏明亮的马灯照耀下,屋里的摆设都看得清清楚楚。我听了一阵,发觉他们讨论的都是和修筑工事有关的事情,便忍不住开口问道:“指挥员同志们,你们在讨论什么?”

    几名指挥员听到我的声音,都不约而同地朝我这边望过来。等看清楚站在门口的是我和塔瓦尔特基拉泽,几人立即站直了身体,抬手向我们敬礼。

    那名中校转过身来的时候,我已看清了这位团长。果然是我的那个老熟人——卢金,在抬手还礼后,一个箭步冲到了他的面前,抓起他的手使劲地摇晃起来,激动地说:“卢金,我的好兄弟。真没想到,我能在这里见到你。”

    “你好,司令员同志。”卢金双手紧紧地握住我的手,同样情绪激动地说:“能在这里看到您,我也很开心。”

    我抬起空着的左手,握着拳头在他的手臂上轻轻地捶了两拳,笑着问道:“卢金中校,自从在顿河边分开后,我就一直没有你的下落。还以为你牺牲了呢。”

    卢金憨厚地笑了两声,回答说:“司令员同志,我们在顿河分开后没多久,我就因为负伤而退出了战斗,然后在古比雪夫养了四个月的伤。我在医院里,经常从伤员的嘴里和广播里,听到你指挥部队痛击德军的消息。可惜我的伤势迟迟不能好转,否则我一定会去马马耶夫岗。跟着你好好地教训德国人。伤愈出院后,我来到了莫斯科的预备队方面军。在两个月前的整编中,我调到了近卫第51师,并被任命为第309团的团长。”

    塔瓦尔特基拉泽也走过来说道:“司令员同志,当时我的师刚完成了整补,各级指挥员都很缺乏,正好听说卢金中校曾经是您的部下。而且是一位有着丰富战斗经验的优秀指挥员,所以我就向上级提出,让他担任了第309团的团长。”

    “将军同志,”对于提拔重用卢金的这位伯乐,我感激地说:“我相信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您就会你所做出这个正确决定而感到骄傲。”

    “司令员同志,”我们三人的对话刚刚告一段落,旁边的一名少校忽然问道:“我们可以离开吗?”

    “离开,你们为什么要离开?”卢金对自己部下的请求感到疑惑不解。

    那位少校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回答说:“团长同志,我们怕打扰到您和司令员的叙旧,所以打算回避一下。”

    “少校同志,用不着回避。”我收敛了脸上的笑容,语气平稳地对少校说道:“我是来了解你们团防御工事的修筑情况,正好大家都在,就开始汇报吧。”说到这里,我环视了一圈在场的人后,问道,“谁先来?”

    “司令员同志,还是由我来向你汇报吧。”卢金说完了这句话,接着对我说:“在汇报前,请允许我先向您介绍一下我的部下。”随后他指着刚刚说话的少校,“这是参谋长尼克拉少校。”

    “一营长楚克利科少校,二营长塞利毕兹机少校,三营长吉尔金少校。”卢金每介绍一个人,对方就上前一步,抬手向我敬礼。礼毕后,又重新退回各自的位置。

    卢金向我介绍完自己的部下后,便正式开始汇报防御工事的修筑,和部队的部署情况。他指着摊放在桌上的地方对我说:“司令员同志,您请看,在我们团的防区内,有三个比较大的高地。在这些高地上,除了必要的表面工事外,还按照您的部署,根据高地的特点,分别挖掘了‘h’和‘x’两种规格的坑道……”

    听着卢金滔滔不绝的介绍时,我笑着不停地点着头,心里暗说:自己的老部下就是靠谱,要让他们做什么事情,不用反复叮嘱,只需要简单地交代几句,他们就能圆满地完成我所交付的任务。

    等卢金说完以后,我开口问道:“中校同志,你们团的装备情况如何?”我这么问,是因为我在最近的视察中,发现装备了卡拉什尼科夫步枪的部队不多,大多数的指战员手里拿着的,还是**沙冲锋枪或者莫辛拉甘步枪。

    卢金听到我的这个问题,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把目光投向了他的师长。塔瓦尔特基拉泽发现卢金和其余几名指挥员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便挥了挥手,有些不耐烦地说:“你们都看我做什么?中校同志,有什么就说什么吧,我相信司令员同志听了也不会见怪的。”

    得到了塔瓦尔特基拉泽的允许,卢金的胆子也没了顾忌,便向我报告说:“司令员同志,本来早就说要给我们配备一种新式的步兵武器,谁知道到现在,我们连新武器的影子都没见着,目前部队装备的还是莫辛拉甘步枪、**沙冲锋枪、杰格佳廖夫轻机枪,以及少量的重机枪。”说到这里,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又补充了一句,“对了,我们还有几挺缴获的捷克式轻机枪。”

    “捷克式轻机枪?!”卢金所提到的这种武器,让我感到非常意外,我扭头望着塔瓦尔特基拉泽吃惊地问:“将军同志,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德军装备的机枪,不是mg34,就是mg42,哪里又冒出什么捷克式轻机枪啊?”

    “来人啊!”卢金忽然冲着门外叫了一声。

    随着他的喊声,刚刚我们在门口遇到的那名少尉走了进来,他在门口站得笔直,等待着卢金向他下达命令。

    卢金用手向他一指,吩咐道:“少尉,您去把我们缴获的德军机枪拿一挺过来,让司令员和师长看看是什么样的。”

    “是!”少尉答应一声,转身便走了出去。

    出去不到一分钟,少尉便重新出现在了门口,手里端着一挺轻机枪。我的眼尖,一眼就认出,这是我以前在影视剧里常见的那种捷克式轻机枪。

    卢金打发少尉离开后,赔着笑脸向我解释说:“司令员同志,您想啊,整个捷克的军队都向德军缴械投降了,而且国内所有的兵工厂也被德军接管,这样的捷克式轻机枪,他们还不是想生产多少,就可以生产多少。”

    我听完卢金的这种分析,点点头说:“嗯,有这种可能。在斯大林格勒保卫战时,我指挥的**师,就曾经缴获过意大利和匈牙利部队的制式装备。”我接过轻机枪看了看,又问道,“子弹够吗?”

    卢金摇摇头,有点遗憾地说:“我们缴获的子弹不多,大概只有每支枪只有三个弹夹。”、

    我一听,顿时大失所望,这种机枪用的20发子弹的直弹匣,三个弹匣也不过六十发子弹,估计连敌人一波进攻都打不退,就变得连烧火棍都不如了。我兴趣索然地将机枪递还给卢金,不以为然地说道:“中校同志,在新武器正式装备部队前,这种轻机枪,你们只能先凑合着用一段时间。”

    我抬手看了看表,对卢金说道:“中校同志,我和塔瓦尔特基拉泽将军到这里,是为了视察你们的防御工事,你到我们去看看吧。”

    我说这话时,以为卢金会以担心我的安危为理由来推脱,没想到他只是沉吟片刻,便爽快地答应道:“好的,司令员同志。我这就带您去视察我们的防御阵地。”说完,他扭头冲着三营长说,“三营长,团部离你们营的阵地最近,待会儿我们就请司令员去参观你们营的防御工事,有问题吗?”

    “报告团长同志,”被他点到名的三营长吉尔金少校立即响亮地回答说:“没有,没有任何问题。”说完这话,他的目光又转向我说,“司令员同志,欢迎您到我们三营的防地去检查工作。”

    “行了,别说废话了。”塔瓦尔特基拉泽深怕他的部下说起来就没个完,连忙插嘴说:“司令员同志还有其它的事情,检查完了就离开,我们就立即开始吧。”

    “是,师长同志。”吉尔金少校答应一声,快步地走到门口,侧着身子朝外面做了个请的姿势,礼貌地说道:“请吧,司令员、师长,我带你们到我营的阵地去参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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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〇八一章 备战阶段(下)

    三营的阵地,离309团的团部有三百来米远,是一个有一百多米高的山坡。进入阵地后,我立即发现山坡顶上象征性地修了一些假工事,真正的工事都修在半山腰。他们还根据山坡地形,在两个坑道的出口处,挖了一道半圆形的战壕,在战壕里还有若干加了顶盖的火力点,里面架着马克西姆重机枪。

    指战员们正在挖掘和加固工事,战壕里传出了工兵铲挖土和大锤敲击木桩的声音。不知道谁看到我们走进了战壕,立即大声了一声:“立正!”

    随着这声口令,所有的人陆续停下了手里的工作,挺直身体背靠着战壕,鸦雀无声地站在那里,向我们一行人行着注目礼。

    吉尔金连忙上前一步,冲站在战壕里的指战员们大声地说:“同志们,集团军司令员奥夏宁娜将军,和师长塔瓦尔特基拉泽将军来看望大家了。”

    他的话音刚落,四周的指战员们就开始议论纷纷。我也向前走了一步,站在吉尔金的身边,朝战壕里的指战员们挥了挥手,大声地说:“同志们好!”

    战壕里顿时响起了参差不齐的声音:“司令员同志好!”“将军同志好!”

    我等所有的声音都平静下来后,又朝大家挥挥手,继续说道:“同志们,我和你们的师长来参观一下你们的防御阵地,你们继续工作吧!”

    随着我的命令下达,大家又开始继续工作。也许是看到上级领导来检查自己的工作,指战员们显得十分兴奋和激动,我能听出工兵铲和大锤的响声明显要比刚刚急促多了。

    我在吉尔金的带领下,来到了坑道后,我抬头看了看上面的土层,随口问道:“少校同志,你们的坑道能扛得住敌人的炮弹吗?”

    “没问题,司令员同志。”吉尔金笑着回答说:“上面的积土那么厚,除非德军从口中投掷能钻地的炸弹。否则坑道是塌不了的。”

    我看了看这个隐蔽得不错的坑道口,若有所思地问道:“如果这个出口被炸塌了,你们该怎么办?”

    “报告司令员同志,战壕的另外一侧还有个出口。”吉尔金口齿清晰地回答我说:“根据您的命令。这个高地上的坑道,里面是‘H’形的,调动兵力很方便。”

    对于他的答复,我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问:“除了这个坑道工事外。还有别的工事吗?”

    吉尔金朝山坡一指,说道:“我们在山坡后面,还挖了几个屯兵洞,司令员同志愿意去看看吗?”

    我没有立即回答他,而是扭头问旁边的塔瓦尔特基拉泽:“将军同志,您的意思呢?”

    “司令员同志,这还用说吗,当然要看。”塔瓦尔特基拉泽笑着说,“我可听别人说过,您指导修筑的防御工事。都是非常有特点的。”

    说着,我们就跟在吉尔金的后面,进了坑道,沿着狭窄的甬道朝前面走去。因为坑道里,每隔二十来米,就挂着一盏汽灯,所以里面的光线也不算太暗。

    在前面引路的吉尔金一边走一边回头对我们说:“司令员、师长同志,我们在坑道里就只摆了一个连,剩余的兵力都待在藏兵洞里。一旦前沿阵地吃紧,他们就会穿过通道进入战壕。去进行增援的。”

    我们出了坑道,沿着交通壕走了二十来米,就来到了一个藏兵洞。在进洞前,吉尔金又指着另外一段说:“在另外一个出口附近。我们还有一个藏兵洞。每个洞里除了有一个连兵力外,还囤积着大量的弹药和物资,以便在长期作战时使用。”

    吉尔金的话提醒了我,我连忙扭头对塔瓦尔特基拉泽说:“将军同志,少校说得很有道理。你们师要抓紧时间囤积弹药和物资,做好和德军长期作战的准备。”

    塔瓦尔特基拉泽听后。立即点点头回答说:“放心吧,司令员同志,我会安排的。”

    走进洞里,我就看见里面的地上的柴草上,摆着指战员们的背包,最靠里的位置,甚至还摆着一张小小的木桌,应该是连队指挥员办公的地方。木桌旁边的墙角,整齐地堆放着无数的木箱。

    由于指战员们基本都在外面忙着修筑防御工事,洞里剩下的人不多,除了连长和指导员外,就只有几名生病的战士。我和他们简单地聊了几句后,便离开了这个藏兵洞。

    当我们一行人重新回到停车的位置时,塔瓦尔特基拉泽抬手看了看表,小心地问道:“司令员同志,都快五点了,您不如先和我一起回师指挥部,明天再去科罗恰。好吗?”

    对于他的好意,我摆了摆手,委婉地说道:“将军同志,谢谢您的好意。不过现在这个季节,要十一点左右天才会黑,我们这时去科罗恰正好合适。”

    见我一意孤行,塔瓦尔特基拉泽只好无奈地说了声:“既然是这样,我就不留您了,您一路要多加小心。”

    我们的吉普车在距离科罗恰城还有几公里时,便被设在路上的检查站拦住了。一名上士走到车旁,弯下腰望着我们,客气地说:“指挥员同志,请问你们是哪一部分的?”

    “上士同志。”拉斯米欣中校看了一眼对方的军衔后,回答说:“我们是近卫第6集团军的,车里坐的是我们的司令员,她要进城去拜访舒米洛夫将军。”

    “既然是这样,那么请随我来吧。”上士说完,挥手让检查站的战士抬起了栏杆,引导着我们的汽车来到了一间小木屋前。这时上士再次走过来,隔着车窗对我们说:“指挥员同志们,请稍候一下,我进去报告一声。”

    看着上士走进了木屋,坐在前排的拉斯米欣有些担心地问:“司令员同志,您说舒米洛夫将军会同意见我们吗?”

    “肯定会见我们的。”知道内情的别济科夫抢先说道:“近卫第七集团军,是在今年四月由第64集团军改编组建的,编有近卫步兵第15、第36、第72、第73、第78和第81师。我们的司令员以前曾经在这支部队里待过,不光和集团军领导很熟悉,和下面的师级指挥员也是经常打交道的。”

    正说着话,那名上士从屋里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名中尉。我从他胸前挂着的勋章,便知道他也曾经参加过斯大林格勒战役。我招呼了别济科夫他们两人一声,便推开车门下了车。

    中尉来到我的身边,立正敬礼后向我报告说:“奥夏宁娜将军。近卫步兵第15师44团连长利沃维奇中尉向您报告,我听候您的命令,请您指示!”

    我听到中尉叫出了我的名字,不禁好奇地问道:“利沃维奇中尉,您认识我吗?”

    “是的。将军同志。”利沃维奇立即给了我一个肯定的回答:“您以前在第64集团军工作时,我曾经见过您几次。而且我们师里也有不少指战员,曾经和您并肩战斗过。”

    虽然我对这名中尉一点印象都没有,但能在这里遇到一个认识我的人,还是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我笑着他说:“中尉同志,我要去见你们的司令员,不知道您能安排一名战士给我当向导吗?”

    对于我的这个请求,利沃维奇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对不起,将军同志,我们的防区在科罗恰城外。在没有得到命令前,是不能随便进城的。”

    “那该怎么办?”听到中尉这么说,别济科夫有些沉不住气地问。

    我深怕别济科夫把这位中尉吓坏了,连忙抬手制止了他,接着用友好的语气问利沃维奇:“中尉同志,您能告诉我,我们怎么才能进入科罗恰吗?”

    中尉侧身朝旁边的木屋一指,礼貌地说道:“将军同志,您请先到屋里坐坐,我相信很快就有办法的。”

    “这是什么地方。你们住的地方吗?”别济科夫谨慎地问道。

    “这是我们连的指挥所,上校同志。”利沃维奇说完这句话以后,对我做了个请的姿势,客气地说:“请进去吧。将军同志。”

    我们进入木屋后,看到有名军官正在桌前写着什么。见到我们进来,他立即站了起来,抬手向我敬礼。

    “这是我的指导员谢尔久科夫中尉。”利沃维奇见我用奇怪地目光望着那名指挥员,连忙向我解释说:“他正在给上级写报告,汇报我们连修筑防御工事的进展情况。”

    听到他说起防御工事。我忍不住又问了一句:“你们连的防御工事修得怎么样了?”

    利沃维奇听后,苦笑一声,摇着头说:“将军同志,由于工程量太大,指战员们又过于疲劳,所以到目前为止,我们只完成了整个工程的三分之一左右。其实不光是我们师,几乎所有部队的情况都差不多。”

    他的话不禁让我皱起了眉头,心想舒米洛夫将军将自己的司令部,设在离德军只有几十公里的科罗恰,居然连完善的防御体系都还没构筑好,一旦德军向他们这里发起进攻,他们能挡住敌人的凶猛攻势吗?

    我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听利沃维奇说:“将军同志,我刚刚给师长同志打过电话了,他说马上就过来。我相信有他带路的话,你们进入科罗恰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我听了利沃维奇的安排,对他的好感不禁又增加了几分。我笑着对他说:“谢谢您,中尉同志。如果不是有您的帮助,弄不好我们今天还真进不了科罗恰。”

    正说着话,门口传来了汽车刹车的声音。利沃维奇听到这个声音,立即惊喜地说:“看来是师长来了,将军同志,请您稍候片刻,我马上就回来。”说着,就跑了出去。

    过了一两分钟,利沃维奇中尉和一名上校并肩走进了屋子。他指着身边的上校,向我介绍说:“将军同志,这位是我们师的师参谋长。”

    “您好,将军同志!”师参谋长走过来向我敬了个礼,礼貌地说:“将军同志,很抱歉,由于师长有事来不了,所以护送您进城的事情,就由我来负责。请吧!”

    我在离开屋里前,主动伸手和利沃维奇握了握,向他表示了自己的谢意,然后才跟着师参谋长走了出去。

    一走出们,师参谋长就对我说:“将军同志,我的车在前面开路,您和您的部下跟着我就行了。放心吧,沿途的检查站都认识我的车,我们可以顺利地进入城内的。”说完,他转身走上了停在路边的一辆吉普车。

    我们的车队跟在上校的吉普车后面,沿着土质公路向科罗恰飞驰。有了近卫第15师的师参谋长开路,我们的确很顺利,几乎所有的检查站看到我们的车队驶过去,老远就搬开了路障或者抬起了栏杆,恭恭敬敬地让我们通过检查站。

    我的目光朝公路的两侧望去,见道路两侧的平原或者高地上,都有在紧张地修筑工事的指战员。虽然场面是热火朝天,但我对他们这种毫无针对性的修筑方式感到了担忧。舒米洛夫将军看样子还没吸取斯大林格勒战役的教训,还沿用当初的错误防御思想。那些高地上的工事屈指可数,大多数工事都修在了平原上。如果德军的装甲部队实施突击的话,很快就能将这些工事碾平。如果要想挡住敌人的疯狂进攻,他们势必会付出巨大的牺牲。

    车队进入城市后,我又仔细地看了看街道两侧的楼房,发现只有少数楼里建立了火力点,大多数的防御工事,都是路口的街垒工事。

    我正在为舒米洛夫的近卫第七集团军的命运担忧时,车忽然停下了,接着我听到别济科夫的声音:“丽达,我们到地方了。”

    我朝窗外看了看,见这里的一栋建筑物前,停放着不少的各式车辆,大门口除了哨兵,还能不时地看到路过的巡逻队,看来这里就是舒米洛夫将军的司令部了。我推开车门,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声:“下车吧。”说完,就率先跳下车去。(未完待续。)

第一〇八二章 敲警钟

    三层楼高的建筑物入口两侧,堆砌有沙袋工事,里面站着十几名战士,负责指挥他们的是一名上尉。看到我带着别济科夫和拉斯米欣走过去,上尉连忙从工事里出来,抬手向我敬了一个礼,恭恭敬敬地说道:“您好,奥夏宁娜将军。”

    我仔细地打量着面前的上尉,看起来有点面善,应该是以前见过面的,只不过时间过于久远,他的名字早已不记得。我笑着对他说:“上尉同志,我有事情要见舒米洛夫将军,不知道他在吗?”

    “在的,将军同志。”上尉礼貌地回答说:“司令员同志正在他的办公室里,需要我为您引路吗?”

    我正愁进了大楼后,找不到舒米洛夫的办公室所在,既然这位上尉如此热心地要为我引路,我也就顺水推舟地说:“既然是这样,就麻烦您了,上尉同志。”

    上尉引导我们来到了二楼的一间大办公室前,在禁闭的木门外面,摆着一张办公桌,坐着一名年轻的金发女少尉,正在和一名黑制服的军人闲聊着。见到我们几人走过去,女兵立即中止了交谈,站起身来,叫着那名上尉的名字问:“……不知道你们找司令员同志有什么事情吗?”

    上尉朝我所在的位置摆摆头,回答说:“少尉,这位是奥夏宁娜将军,是司令员的老熟人,她现在有急事要见司令员,请您进去通报一声吧。”

    女少尉看了我一眼,说了句:“请稍等!”随后走到门口,推开其中的一扇门走了进去,并随手关上了大门。

    在我们等待的时候,刚刚和女少尉聊天的军人转过身,好奇地打量着我,接着用蹩脚的俄语问道:“喂,亲爱的姑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您?”

    男军人轻佻的语气让我听了很不舒服,侧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胸前的飞行员标志,心里不禁犯开了嘀咕:这个奇怪的家伙究竟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不光俄语说得糟糕,而且长相也和常见的苏联人有差异?

    没等我想出过所以然。上尉已抢先上前,双手搭在对方的肩膀上,强行将他的身子扳了过去,同时嘴里还说着:“行了,行了。别在这里磨蹭了,快回到您的房间去吧。”

    等上尉轰走了那名飞行员以后,别济科夫好奇地问对方:“上尉同志,这家伙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还有他说的是什么地方的口音,我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啊?”

    “什么?上校同志,您问的是什么啊?”上尉没有听清别济科夫的问话,惊讶地反问道:“谁的口音听起来别扭啊?”

    “还能是谁,就是刚刚被您撵走的那名飞行员。”别济科夫若有所思地问:“难道他不是俄罗斯人吗?”

    “他是波兰人,将军同志。”上尉面朝着我。出人意料地回答说。

    “波兰人?”我听到上尉的话,先是一愣,接着有些意外地问,“上尉同志,在你们的防区里,怎么会出现波兰人呢?”

    “是这样的,将军同志。”上尉向我耐心地解释说:“虽然他是个波兰人,但却是我们的人。听说卫国战争爆发后,有一部分原波兰的飞行员,幸运地逃出了德军的战俘营。悄悄地越过了德军的防线,投奔到我们这边来了,参加了我们的军队,就这样留在了部队里。他们大概有三十多人……”

    没等上尉说完。那两扇禁闭的大门便敞开了,我所熟悉的舒米洛夫将军,和那位去通报的女少尉一起从屋里走了出来,打断了上尉后面的话。

    舒米洛夫中将看到站在门外的我,立即张开了双臂迎了上来,同时还大声地说:“亲爱的丽达.穆施达可娃。能在这里见到你,真是太让我意外了。”说完,就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礼貌地和他拥抱着,嘴里说道:“您好啊,舒米洛夫将军,很高兴能再次见到您。”

    舒米洛夫松开我以后,一把抓住我的手臂,拉着我就往屋里走,还激动地说道:“好啦,奥夏宁娜同志,到我的办公室里坐坐吧。你这家伙,自打到了第62集团军以后,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似的,就再也没和我联系过了,害得我还经常找别人打听你的。”

    他把我领到办公桌旁边,招呼我坐在一张椅子上,他在对面的一把椅子上坐下。将我从头到脚打量一番后,说:“你可真了不起啊,在斯大林格勒保卫战那么艰苦的环境里,居然能凭借一支新组建的部队,打得德国人闻风丧胆。战役结束后,据一些被我们俘虏的德军官兵供认,你的部队所坚守的马马耶夫岗,在他们看来已成为了最狭窄、最难通过的地带了。因为德军企图通过夺取高地,切断我们和伏尔加河对岸的联系。但是他们的计划,却因为你所组织的顽强防御,而彻底破灭了。……”

    我从来没想到过舒米洛夫是个如此健谈的人,以前他在下达命令时,都是简单明了地几句话就说完,而现在却滔滔不绝地讲个不停,让我连插嘴的机会都没有。我面带微笑地望着他,竭力地做好一个合格的听众。

    舒米洛夫说了好一阵,见我始终没说完,只是笑着望向他,立即意识到自己不能再继续唱独角戏,连忙换了话题:“对了,丽达,我听说你被任命为近卫第6集团军的司令员,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啊?”

    “司令员同志,”我对他还是使用以前的称呼,“我们现在是友邻部队,为了加强彼此间的配合,我觉得有必要到您这里来看看。”

    “看看,有什么好看的?”舒米洛夫有些茫然地反问道:“难道你不知道我们沃罗涅日方面军的任务,就是牵制住曼斯坦因的部队,使他不敢轻易地抽调部队,去增援他们的中央集团军群,以减轻罗科索夫斯基将军所承受的压力。”

    对于舒米洛夫不以为然的态度,我不禁苦笑连连,在脑子里组织了一下词汇后,我试探地问道:“司令员同志,以您的分析,德军的主攻方向。是在罗科索夫斯基将军那里,而不是我们这边吗?”

    “那是自然。”舒米洛夫毫不迟疑地回答说:“根据目前我们所掌握的情报分析,敌人将会从奥廖尔地区出动,向库尔斯克发起攻击。而我们这里。最多只是曼斯坦因充其量不过发起一轮佯攻,以达到牵制我军兵力的目的。”

    我听完舒米洛夫的分析,不禁哑然失笑,凭心而论,假如我不是来自未来。那么可能也会抱着和他同样的想法,认为德军的主攻方向在库尔斯克的西面。况且,我目前还没有足够的情报,能证实德军将从库尔斯克的南面发起进攻,我总不能告诉他,根据历史书记载,德军将同时从两个方向,对库尔斯克发起进攻,那样他非把我当成疯子不可。

    我思索了片刻,接着避重就轻地问:“司令员同志。不知道你们集团军的工事修筑完成情况如何?”

    听到我问这个问题,他立即长长地叹了口气,语气无奈地说:“丽达,我们在五月以前修筑的防御工事,几乎都因为积雪融化后的积水浸泡而报废了。如今是从头开始修工事,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又没有足够的工程机械的配合,工程进度是根本无法保证的。”

    我听完他的回答,不禁为他的命运担忧起来,我板着脸。手指在椅子的扶手上轻轻地叩击着,语重心长地说:“司令员同志,您有没有想过,你们这里离别尔哥罗德只有几十公里。只要个把小时,德军的坦克就能冲到科罗恰的城外,如果没有完善的防御体系,到时你们就有被合围的可能。”我说到这里,停顿下来思索了片刻,向他建议说。“要不,您先把司令部转移到别的地方,等科罗恰地区的防御体系完善后,再把司令部迁回来?”

    “不行,绝对不行!”我的话刚说完,舒米洛夫就断然地回答我:“就算德国人冲到了我的司令部门口,我也会指挥战士们勇敢地战斗下去,绝对不会后退一步。”

    “既然您不打算转移司令部,”听到他态度坚决地表示决不后退一步,我只好换一种方式劝说他:“那么您现在要做的,就是督促部队加快修筑工事的速度,只要有了完善的防御体系,德军别说冲到您的司令部,就算想接近科罗恰的城下,也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丽达,你们防区的工事修筑情况如何?”舒米洛夫等我说完,忍不住好奇地问道:“我前几天曾听我的部下说过,说你们那里正在大兴土木,看样子很多就能完善现有的防御体系。不过有一点,让我觉得挺奇怪的。”

    “司令员同志,不知道什么地方让您感到奇怪?”我随口问道。

    “在你们的防区内,既有平原也有高地。可是让我觉得奇怪的,是你们的工事几乎都修筑在高地上,而在平原上的工事却少得可怜,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司令员同志,我们之所以选择在高地上修建防御阵地,”我本来接下来就想和他谈谈该在什么地方修筑防御工事的事情,既然他主动提出来了,那我趁机向他灌输一下我的坑道防御理论:“是因为一可以避免工事被积水淹没的命运,二来我们可以在高地上修筑大量的坑道工事,用于隐藏我们的部队,减少在敌人的炮击或空袭中的伤亡。”

    舒米洛夫听完我的话,沉默了一阵,接着说道:“在斯大林格勒战役结束后,我曾经去参观过你在马马耶夫岗上修筑的防御工事,看了以后,我不得不说,这真是一个了不起的创举。就算德军占领了马马耶夫岗的表面阵地,我们的部队也能继续留在坑道里牵制敌人,是他们无法向前推进。我想,这就是你要在高地上修筑防御工事的原因吧?”

    “没错,司令员同志。”见舒米洛夫总算理解了我想说的话,我的心情也变得愉快起来,我笑着对他说:“有完善的防御体系和坚固的工事,可以让防御战变得相对轻松的同时,大大地减轻部队的伤亡情况。”说到这里,我不禁想起了那如同“血肉磨坊”的107.5高地,于是痛心疾首地补充说,“在马马耶夫岗旁边,有个107.5高地,由于最初的守军没有在上面修筑坑道,结果坚守高地的部队,在德军的炮火和空袭中伤亡惨重。上去一个团或一个旅,通常要不了两天时间就被打残,不得不撤往伏尔加河对岸进行整补。”

    舒米洛夫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背着手在屋里来回地走动。这个时候,我向四周看了看,发现别济科夫他们居然没进来,我正考虑是否该出去把两人叫进来时,房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了,从外面急匆匆地走进了一位身材魁梧的指挥员。

    看到来人,我连忙从座位上蹦起来,在原地挺直身体,左手自然下垂紧贴着裤缝,右手举到额边,大声地说:“您好,苏联元帅同志!”

    听到我的声音,原本在踱步的舒米洛夫也停了下来。他走到我的身边,也抬手向来人敬礼,嘴里说道:“您好,苏联副国防人民委员同志。”

    听我们两人用不同的称呼招呼自己,刚刚走进来的华西列夫斯基朝我们点了点头,快步地绕到了办公桌的后面坐下,并抬手招呼我们坐下。

    等我们两人都坐下后,他背靠椅背望着我问道:“丽达,你怎么跑到舒米洛夫将军的防区来了?”

    听到华西列夫斯基提问,我连忙站起身,态度恭谨地回答说:“苏联元帅同志,我是到近卫51师检查完防御情况后,到舒米洛夫将军这里来建立联络的,以便在接下来的战斗中,能更好地协同作战。”

    “这么说,”华西列夫斯基的眉毛往上一样,有些诧异地问:“你是认为曼斯坦因凭借他那点兵力,就敢向我们得到了加强的沃罗涅日方面军发起进攻吗?”

    “元帅同志,”我看到华西列夫斯基肩膀上的元帅金星,不禁犯开了嘀咕,记得我离开莫斯科时,他还是大将军衔,怎么一下就变为元帅了。心里虽然在胡思乱想,但嘴里还是在回答他的问题:“曼斯坦因部队的战斗力可不弱啊,他手下的‘希特勒师’、‘帝国师’还有‘骷髅师’,那可都是党卫军的精锐部队,别说是一对一,就算我们三对一,也不见得能打败他们。”

    “情况有那么严重吗?”华西列夫斯基用带着怀疑的语气问道。

    “是的,元帅同志。”我立即肯定地回答说:“我和其中的两支部队交过手,对他们的实力很了解。就算他们在前期的战斗中,遭到了削弱,但这种精锐部队的补充速度,通常是非常快的,我相信他们如今的战斗力已基本全部恢复。”

    “丽达,我知道你有不少独到的见解,这一点,就连朱可夫同志也极为佩服。”华西列夫斯基慢吞吞地说道:“你能给我们说说你的考虑吗?”

    “我们目前能做的,就是抓紧时间抢修工事,完善现有的防御体系。”我字斟句酌地说道:“等防御体系形成后,我们就可以采用防御战拖垮敌人,然后转入反攻并歼灭敌人。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我军还可以在哈尔科夫、波尔塔瓦和基辅方向发起全面的总攻,将德军彻底地从莫斯科附近驱离,以确保莫斯科的安全。”(~^~)

第一〇八三章 空军的战绩(为 最强大的陆军 加更)

    对于我所敲的警钟,华西列夫斯基深以为然,他点了点头,然后纸笔开始记录起来,同时嘴里还自言自语地说:“……先防御、后反攻,这个思路不错,与我和朱可夫元帅的想法不谋而合。”

    他写完以后,把手里的笔随手搁在桌上,抬头问我:“丽达,如果我军在库尔斯克突出部,和德军爆发激战的话,你觉得最终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局?”

    库尔斯克会战的意义,我自然比谁都清楚,但听到华西列夫斯基这么问的时候,我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装出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过了好一阵,我才回答说:“元帅同志,战役的结局,无疑是我军取得最后的胜利。德军在损失了大量的兵员和武器装备后,企图重新夺取战略主动权和再次进攻莫斯科的计划,将被彻底粉碎。我估计到时候德军将无力再发动战略性的进攻,而只能采取被动的防御战略,直到他们最终彻底战败为止。而我军的全体指战员,则会因为这次的胜利,而士气高涨,正式开始收复国土的大规模的全面进攻。”

    我的话说完后,华西列夫斯基和舒米洛夫对视一眼后,笑着对我说:“丽达,没想到你对这次战役的前途如此乐观。”

    华西列夫斯基说这话时,我笑而不语,心里却在说:历史上的库尔斯克会战只进行了五十多天,苏军便取得了最后的胜利。如今苏军部队装备了超越这个时代的坦克,假如还不能打败德军并缩短战役进程的话,那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华西列夫斯基停了一会儿,问我和舒米洛夫:“我说,两位集团军司令员同志,你们最近有没有发现什么反常的情况啊?”

    反常的情况?华西列夫斯基的话让我陷入了沉思,我努力地思考最近有没有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情,否则华西列夫斯基也不会突然这么问。可惜我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能老老实实地摇摇头。回答说:“对不起,苏联元帅同志,我最近真的没注意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华西列夫斯基见从我们这里得不到答案,又把目光投向了舒米洛夫。等待他的回答。我看到刚刚一直在苦苦思索的舒米洛夫,紧缩的眉头忽然舒展开来,脸上还挂上了一丝笑容。他小心地说道:“华西列夫斯基同志,如果我没有搞错的话,最近德军空军出动的次数明显减少了。以前他们的飞机还经常轰炸我们正在修筑的防御阵地。或者用机枪扫射运输车队,每次都要给我们造成几十甚至上百人的伤亡,可等我们的飞机赶到时,他们早已逃之夭夭。等我们的飞机一离开,他们又重新冒出来。最近这几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整天都难得见到敌人的飞机。”

    舒米洛夫这么一说,我觉得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以前我去视察防御阵地时,就曾经多次遇到敌机的空袭。其中一次,我的座车的顶棚,甚至被俯冲扫射的敌机打出了一排窟窿。如果当时我们不是凑巧躲进了附近的防空洞,估计我早已命丧黄泉了。

    我正想着,忽然听到华西列夫斯基问我:“丽达,你那里的情况如何,最近还遭到敌机的袭扰了吗?”

    “没有,苏联元帅同志,最近很少看到敌机出现在我的防区。”我在回答完华西列夫斯基的问题后,忍不住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还能是怎么回事,当然是我们空军主动出击的结果。”华西列夫斯基笑容满面地说道:“正是由于我们空军取得了辉煌的战果,消灭了大量的德军战机。所以进入库尔斯克地区的敌机数量就大大减少了。”

    “亲爱的亚历山大.米哈伊拉维奇,快给我们说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华西列夫斯基的话不光引起了我的浓厚兴趣,也让舒米洛夫激动不已。他迫不及待地问道:“我们的空军消灭了多少德军的飞机?”

    没等华西列夫斯基开口,房门传来了轻轻的叩击声,接着门便从外面被推开,女少尉的身影在门口晃了一下,就消失了。我正向问问舒米洛夫是怎么回事,却看到女少尉端着一个托盘。笑吟吟地走了进来。

    她来到桌前,将一杯茶放在了华西列夫斯基的面前,又分别在靠近我和舒米洛夫的桌边,各摆上了一杯茶,接着,又开始摆放精心准备的茶点。舒米洛夫等她忙完这一切后,冲她摆了摆手,吩咐道:“少尉同志,您先出去,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都不许进来。”

    女少尉答应一声,拎着托盘转身离开了舒米洛夫的办公室。看着自己的部下反身关上了房门,舒米洛夫就催促华西列夫斯基:“行了,华西列夫斯基同志,这里就只剩下我们三个人,您可以放心地说了。”

    “你们都知道,曼斯坦因在两个月前哈尔科夫战役中,之所以在兵力处于劣势的情况下,能够反败为胜,完全是由于我军刚刚收复的战地机场无法投入使用,支援地面部队的飞机不得不从很远的地方起飞,因此被德军占据了战场的主动权,导致我们丢失了原本唾手可得的胜利。”华西列夫斯基在叙述空军的辉煌战绩前,先简单地回顾了一下前期哈尔科夫战役时,我军迟迟得不到空中支援的原因,接着才言归正传,开始向我们介绍起空军的战绩。

    “五一大阅兵后,我们的空军就和纳粹德国的空军爆发了激烈的空战。敌机在对我们的防区和运输线进行轰炸封锁的同时,我们的空军也没闲着,他们对德军部队的司令部、通讯枢纽和仓库发动了大规模的空袭,并重点破坏了德军的主要铁路线和公路线,使他们的后勤补给出现了问题。

    空军司令员诺维科夫同志根据统帅部的命令,和他的部下共同制订了空战进攻计划。其战役目地是:对德军各机场进行突袭,歼灭德军部署在布良斯克、奥廖尔和哈尔科夫地区的空军主力,以便我军能牢牢地掌握战场的制空权。根据计划,我军将集结第1、第2、第3、第15、第16、第17共六个空军集团军,对德军在前线的26个机场实施突袭。”

    在我记忆中的库尔斯克会战,基本都是苏德双方的坦克大战,根本就没人提及过双方的空军在这次战役中的表现。今天华西列夫斯基所说的这个事情,顿时引起了我的兴趣,我捧着茶杯,目不转睛地望着华西列夫斯基。静静地听他讲述空军的战绩。

    “……我军的空袭是在五月六到八号进行的。六号清晨五点三十分,我军出动了112架轰炸机、156架强击机和166架歼击机,在一千二百公里长的战线上,同时对德军的17个机场金进行了突袭。

    由于我们首轮打击的目标,是德军的野战机场。没有什么地下油库、弹药库的设施,飞机也没有机库。堆积如山的弹药和油料,都是分开放在机场跑道和停机坪附近,是为了方便给飞机挂弹加油。

    我们的飞行员发现机场上停得满满当当的飞机,和旁边堆积如山的弹药和汽油桶,便纷纷从高空俯冲下去,并投下了携带的炸弹。随着炸弹接二连三地落在弹药和汽油桶中间爆炸,整个机场都变成了一片火海。燃烧的汽油桶变成了燃烧的炸弹,被爆炸的气浪掀得四处飞舞,狠狠地砸向了机场上的飞机。到最后。所有的飞机都变成了残骸,机场的附属建筑物也在大火和爆炸中被夷为平地,机场上到处都是德军被烧焦了的尸体。

    一些没有遭到空袭的机场得到警报后,派出了战斗机来拦截我们的机群。敌我双方势均力敌,在接下来的激烈空战中,各损失了21架飞机,而地面被摧毁的飞机,则多达194架。

    当天下午十五时,我军再接再厉又发动了第二次空袭,出动飞机372架。空袭了德军的20个机场。这一次,吃了亏的德军做好了防御准备,除了机场内的高射炮、高射机枪进入战备状态,空中还有不少的战斗机在巡逻。

    我英勇的飞行员。勇敢地突破了德军战机和地面防空火力组成的防御网,对指定目标进行了突袭,摧毁了停放在机场上的134架敌机。而在空战中,我军击落了德军24架战机,自身损失了46架飞机。

    七日凌晨,我军发起了第三次空袭。共出动了405架飞机,对22个机场还在使用中的德军机场实施了突袭。经过激战的空战后,击落敌机29架,自身损失48架,摧毁了机场上的敌机93架。

    面对我军的密集突袭战术,德军被迫把大量的飞机转移到后方,留在前线附近的轰炸机,也进行了紧急疏散和伪装,并且调来了更多的战斗机,以对付我们的轰炸机群。

    八号,我们的第四次空袭,共出动了181架飞机,由于德军准备充分,对机场的轰炸没有取得任何战果。在空战中,我军在损失8架的同时,击落了6架德军的战斗机。

    看到突袭战术继续进行下去,也不会取得多大的战果,朱可夫元帅和我在得到了诺维科夫将军的汇报后,果断地下令暂时停止对德军机场的空袭。

    在这次空军发起的战役里,我军共出动了飞机1392架次,摧毁德军机场上的飞机372架,击伤51架。在空战中,我军击落德机67架,击伤10架。德军共损失了飞机501架,而我军先后损失了122架飞机。”

    舒米洛夫等华西列夫斯基说完,端起杯子在喝水时,开口说道:“总参谋长同志,我认识诺维科夫将军,还是在斯大林格勒保卫战期间。保卢斯的部队被我军合围后,只要天气好转,他就派出航空兵部队,掩护地面发起进攻的快速兵团,消灭德军的地面部队和技术装备,同时还进行空中侦察、突击敌人机场以及为崔可夫的第62集团军的部队运送物资。可以这么说,正是因为他们的英勇表现,我们才能取得围歼保卢斯的最后胜利。”

    空军指战员的英勇表现,让我有眼前一亮的感觉。不过我目前关心的不是战场的制空权,而是部队的装备情况,以现有的装备,要想挡住德军的进攻,是非常困难的。于是我等两人都说完后,就试探地问华西列夫斯基:“苏联元帅同志,我想问您一件事情,不知道该问不该问?”

    华西列夫斯基笑着摆摆手,和蔼可亲地说:“丽达,有什么事情尽管说。你我都这么熟悉了,说话还用这么客套吗!”

    我把茶杯放在了桌上,站起身来,挺直身体手指贴着裤缝,表情严肃地说:“总参谋长同志,我想问问上级什么时候能给我们集团军换装?”

    说完这句话以后,我就看见华西列夫斯基微微抬起他那线条分明的眉毛,困惑不解地望了我一眼后,然后把视线转向了舒米洛夫。

    “总参谋长同志,”舒米洛夫见华西列夫斯基望向自己,连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和我一样,用职务称呼着对方:“我想可能不光是丽达的集团军,沃罗涅日方面军所有部队的换装,都没有完成。比如说我的集团军,本来该在五月十号完成所有近卫师的换装,可今天都是二十号了,连新装备的影子都没见到。”

    华西列夫斯基收敛了脸上的笑容,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背着手在办公室里来回地走动着。过了一会儿,他停下脚步,望着我们严厉地问:“你们知道即将为部队换装的新式步枪和坦克,月产量是多少吗?”

    听到华西列夫斯基的这个问题,我和舒米洛夫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茫然和疑惑不解。在我们一起摇头表示不知道以后,舒米洛夫喃喃地说道:“总参谋长同志,这些生产数据是绝对保密,以我们的级别是无法了解的。”

    华西列夫斯基苦笑了一下,接着说道:“好吧,两位集团军司令员同志,这件事情,我也不对你们保密了。五月的头二十天,卡拉什尼科夫步枪的产量,是七万支;而新型坦克的产量是一百七十辆。”说到这里,他忍不住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地说,“虽然生产卡拉什尼科夫步枪的数目看起来挺多的,但根据最高统帅部的判断,库尔斯克将受到来自奥廖尔州的德军攻击,因此生产出来的新装备,要优先补充给罗科索夫斯基的部队。你们知道中央方面军有多少兵力吗?”

    “多少?”舒米洛夫随口问道。

    “七十万,”华西列夫斯基张开了左手的手掌,又伸出了右手的两个手指,表情夸张地说:“足足有七十万人啊。根据统帅部的计划,新式装备要装备完他们以后,才能轮到位于其它次要地段的部队。按照现有的速度,你们最快要等到十一月,才能开始正式换装。”

    华西列夫斯基的话让我哑口无言,“十一月,十一月,”我的太阳穴突突乱跳,心乱如麻地想着:“如果真的要等到那个时候再换装,就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要知道我的防区在七月初,就会遭到德军的疯狂进攻,难道我还是无法改变既定的历史,为了挡住德军的猛攻,只能用无数的人命往里面填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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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〇八四章 重要的人脉(上)

    华西列夫斯基察觉到了我的异常,歉意地对我说:“对不起,丽达。┠┞╞╞╪要看╡書╪┡┢┞.﹝壹你应该明白,这件事跟我毫无关系,所以你也不必抱怨我。”说着,他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我,“不要担心,根据种种迹象表明,德军从南面起进攻的时间,不会早于九月。最高统帅部认为,曼斯坦因肯定要等中央集团军群占领了库尔斯克以后,再动进攻,并企图和友军在科尔斯克东面会师,形成对莫斯科的包围之势。”

    我听了华西列夫斯基的话,真是哭笑不得,感情我刚刚的话都白说了,他到现在还固执地认为德军只会从西北方向进攻库尔斯克,真以为曼斯坦因和他手下那最精锐的三个党卫队师是吃素的。

    也许是为了让我安心吧,华西列夫斯基对我们说了更多的机密:“当初朱可夫元帅把你们部署在库尔斯克的南面,就是为了挡住曼斯坦因的南方集团军群。你们想想,沃罗涅日方面军下辖第6第7近卫集团军第38第4o第6o集团军卡图科夫将军的第1近卫坦克集团军步兵第35军,总兵力过了六十万人,还装备了8ooo门大炮和强击炮,以及17oo多辆坦克和自行火炮。”

    “是啊,丽达。”舒米洛夫也帮着华西列夫斯基开导我:“你不要太担心了,我们有这么多的兵力和技术装备,曼斯坦因不起进攻则罢,一旦起进攻的话,我们肯定会给他们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

    “除了我刚刚说的那些,最高统帅部还在罗科索夫斯基和瓦图京的两个方面军后方,部署了科涅夫上将的草原方面军,他们负责为你们提供增援。就算出现最坏的情况,库尔斯克防线崩溃,草原方面军就会变成保卫莫斯科的最后一道防线;而一旦我军转入大反攻时,草原方面军就将成为我们的生力军。

    最高统帅部用了三个方面军,来对付德军中央集团军群的第9和第2集团军。曼斯坦因南面集团军群的坦克第4集团军和肯普夫集群。不管在兵力还是装备上,我们的三个方面军都具有绝对的优势,另外索科洛夫斯基的西方面军**夫的布良斯克方面军西南方面军的第57集团军和第2坦克军,部署在库尔斯克州担任战役预备队。┡要看書.{1
    说着。他抓住我的手臂,来到了挂在墙上的那副作战地图前,拉开帘子后,拿起讲解棒指着上面对我和舒米洛夫说:“你们来看,在库尔斯克突出部的前沿阵地。我们建立了多道防线,防御纵深过了一百六十公里。在整个防御体系内密布着战壕铁丝网反坦克支撑点反坦克壕沟和雷区。我们还在德军最可能进攻的方向上,都部署了重兵。……”

    华西列夫斯基在为我们讲解地图时,我不禁暗暗点头,心说我了解这段历史,知道什么地方是防御重点,自然可以有针对性地建立防御体系。而朱可夫他们只是根据情况分析,所布置出的防御体系,居然部署得还井井有条。

    舒米洛夫不愧是身经百战经验丰富的指挥员,等华西列夫斯基介绍完情况。他接着补充说:“总参谋长同志,从目前的战略态势来看,库尔斯克突出部北面由罗科索夫斯基的中央方面军防守,南面由瓦图京将军的沃罗涅日方面军防守。中央方面军的北面,有**夫的布良斯克方面军,和索科洛夫斯基所指挥的西方面军。我们沃罗涅日方面军的南面有西南方面军,而在我们后方的草原方面军,正好位于突出部的后方中央,这样一来,他们向北可以进攻德军莫德尔的第9集团军。向南可以进攻曼斯坦因的南方集团军群,同时又能使德军无法合围中央方面军和我们沃罗涅日方面军。最高统帅部的这种部署,真是太妙了,简直是妙不可言。”

    虽然我听两人说得很详细。也很有道理,可心情并没有因此好转,我心里还记挂着不知何时才能列装部队的新装备。以至于我听到华西列夫斯基问我:“丽达,听我们说了这么多,你还有什么值得担心的吗?”

    “当然有。”我不假思索地说出了心里所想的话:“我在想我的部队能不能在大战爆前,全部完成换装。”

    “新装备!新装备!难道你们集团军不换装新装备。┝要╪看┢書╪┞w<ww.这仗就不打了吗?”华西列夫斯基对我的固执表现出强烈的不满,他带着一股怒气说道:“哪怕我们装备落后,面对冲上来的敌人,我们也要勇敢地战斗下去。子弹打光了,就用石头砸木棒敲;石头砸光了,木棒打折了,就用拳头打;拳头打伤了,就用牙齿咬。总而言之一句话,只要我们还剩下一口气,就要和敌人继续战斗下去。”

    对于华西列夫斯基这种不由分说的批评,我委屈地说:“总参谋长同志,哪怕不给指战员们换装,我们面对冲上来的敌人,也会像钉子一样钉在阵地上,绝不后退一步。我之所以强烈要求上级为我们尽快换装,是为了减少部队的伤亡,能让更多的年轻人活着看到我们取得最后胜利的那一天。”

    原本怒气冲冲的华西列夫斯基,却因为我最后的一句话,而软化下来了。他长叹一口气,对我说:“丽达,我明白你的心情,我何尝不是也这样想,希望能有更多的指战员能活到胜利以后。可是不行啊,兵工厂的生产度差不多已达到了极限,再想增加产量,是办不到的。”

    “难道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虽然华西列夫斯基言之凿凿,但我还是抱着一丝侥幸心理问道。“也许最高统帅部在安排换装顺序时,能将我们集团军的位置移到前面去。”

    “这怎么可能,最高统帅部做出的决定,是不允许被更改的。作战计划是这样,换装计划同样如此。”他说到这里时,忽然停顿下来,半天才迟疑地吐出一个单词:“除非……”

    我一听有戏,连忙追问道:“总参谋长同志,除非什么?”

    华西列夫斯基就像没有听到我说话似的,自顾自地说:“据我所知。武器装备部有特别的权限,可以在不通过最高统帅部的情况下,将少量的装备直接列装指定的部队。”说到这里,他的脸上忽然露出了惊喜的表情。扭头对我说,“丽达,你不是认识乌斯季诺夫同志吗?你可以给他打电话试试,没准会有意外的收获。”

    “真的吗?”我听到他这么说,顿时喜出望外。以我和乌斯季诺夫的交情,就算不能让全集团军的指战员都换装,但一两个近卫师的装备,应该还是有保证的。我扭头望着旁边的舒米洛夫,激动地问:“司令员同志,您这里的高频电话,能和莫斯科联系吗?”

    舒米洛夫看了华西列夫斯基一眼,见对方点头表示同意,这才肯定地对我说:“可以和莫斯科通话。不过,丽达。有句话我要先说明,只能由你出面和乌斯季诺夫同志进行交涉,我和总参谋长都不能参与其中。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完全明白,司令员同志。”为了确认我的猜测是否准确,我还特意补充说:“如果这件事情由您或者总参谋长出面,一旦说服了乌斯季诺夫委员,得到了我们想要的装备。那么其他部队的指挥员在得到这个消息后,也会请总参谋长出门来为自己的部队解决装备,这样展下去。事情就有可能失控。”

    “丽达,你的判断完全正确。”华西列夫斯基笑着夸奖了我,接着说道:“以你和乌斯季诺夫同志的交情,就算无法实现部队的完全换装。但一两个近卫师的装备还是没问题的。”

    舒米洛夫深怕我不会用高频电话,便帮我拨通了莫斯科,等听到话筒里有声音传出来的时候,他语气严肃地说道:“喂,值班员同志,请把我找一下乌斯季诺夫同志。您问我是谁?对不起。您暂时没有知道的权限,请立即通知人民委员同志,要是误了事,您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也许是舒米洛夫说话的语气,把对方吓坏了,估计马上就去找乌斯季诺夫了。过了片刻,舒米洛夫用手捂住话筒递给我,低声地说:“是乌斯季诺夫同志。”

    我笑着向他点点头以后,接过话筒贴在耳边,说了一声:“喂!”

    听筒里立即传来乌斯季诺夫那熟悉的带有磁性的声音:“喂,您好!我是乌斯季诺夫,请问是谁找我?”

    “您好,人民委员同志。”我连忙礼貌地回答说:“我是奥夏宁娜。”

    “原来是丽达啊。”乌斯季诺夫原本严肃的声音变得柔和起来,甚至还调侃地说:“听说我们的女英雄到前线去当集团军司令员去了,我还没来得及恭喜你呢。怎么样,当司令员的感觉如何啊?”

    “不怎么样,每天烦心的事情一大堆。”我也用开玩笑的语气说:“早知道是这样,我还不如留在您那里,当那个基地负责人呢。”

    “现在来也不晚啊,那个位置,我可一直都为你保留着的。”乌斯季诺夫说完这句话以后,语气恢复了正常,问:“丽达,你今天给我打电话,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是这样的,人民委员同志。”听到乌斯季诺夫主动问起,我也就顺水推舟地将自己集团军的情况向他讲了一遍,末了还补充说:“您看能否在近期为我们换装一批新式装备啊?”

    对于我的请求,乌斯季诺夫沉默半晌,才慢吞吞地说道:“丽达,情况不好办啊。目前兵工厂的生产已达到了极限,想增加产量是很困难的。”他说到这里时,我听见隐约有翻动书页的声音传过来,似乎正在翻看大本营提供给他的换装清单。接着,他果然为难地说:“丽达,情况不太好办啊,根据换装的名单,你们第6近卫集团军的换装时间,是在十月中旬,也就是说你还需要等五个月,才能为部队进行换装。”

    听到乌斯季诺夫这么说,我立即嬉皮笑脸地对他说:“人民委员同志,我好像听说您的手里还有武器分配的机动名额,不知道您能不能看在老朋友的面子上,把这个名额让给我们集团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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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〇八五章 重要的人脉(中)

    乌斯季诺夫疑惑不解地问:“丽达,这件事情知道的人不多,你是听谁说的?是朱可夫元帅吗?”

    “不是的,人民委员同志。═.[。这件事情我不是听朱可夫元帅说的。”我看了一眼坐在办公桌后面正襟危坐的华西列夫斯基,心说这位向我提供信息的人,肯定是不能出卖的,便笑呵呵地对着话筒说:“反正我有我的途径来了解这事,不知道您能不能照顾近卫第6集团军一下,把这批新式装备优先补充给我们,您总不能让近卫军战士的手里拿着连普通部队都不如的装备吧?那样的话,他们面对武装到牙齿的法西斯侵略者,就算表现得再勇敢,也会付出重大的牺牲。”

    也就是我和乌斯季诺夫的关系比较友好,有些话我才干这么肆无忌惮地说,换了别的人,没准会因为我说了近卫军战士装备不行,和可能付出重大牺牲这的话而上纲上线,狠狠地教训我一顿。

    乌斯季诺夫听了我的话以后,又沉默了一阵,方才语气严肃地说:“丽达,你我的交情不错,有些事情,我也就不瞒你。我能支配的步兵轻武器,是三万支卡拉什尼科夫步枪。但全给你肯定是不行的,有位我以前的老朋友,如今他在布良斯克方面军担任副司令员职务,此刻他就等在外面的会客厅,也是冲着这批武器装备来的。”

    我听完乌斯季诺夫的这几句话,心里不禁咯噔一下,暗叫不好,对方不光是布良斯克方面军的副司令员,级别比我高不说,而且还是乌斯季诺夫的老朋友,看来这批武器要泡汤。想到这里,我立即恳求乌斯季诺夫说:“人民委员同志,能让我和这位副司令员同志谈谈吗?就算这批武器不能全部给我们,但分一半或者三分之一给我们也行啊?”

    “丽达。你稍等一下,不要挂断电话。”乌斯季诺夫说完,我就听到他好像拿起了旁边的另外一部电话,并对着话筒说:“喂。请布良斯克方面军的副司令员同志进来。”

    片刻之后,我先是听到了门响了一下,接着又听到椅子响动的声音,似乎是乌斯季诺夫站起了身。很快就听到了乌斯季诺夫爽朗的笑声:“亲爱的伊万.伊万诺维奇,你好。很高兴看着你还活着。”

    “人民委员同志,”随后响起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借用我的一个朋友曾经说过的一句话:‘能打死我的子弹,还没有造出来呢。.《。’”

    我听到这句话时,心里不禁为之一动,心说这句话好熟,好像是我说过的,而且说话这人的声音,我也似乎听到过,莫非又是我认识的哪位将军?

    我正这样想着,忽然听到了我的名字:“我的将军同志。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所引用的这句话,应该是我军唯一的女将军奥夏宁娜同志说的吧?”

    乌斯季诺夫的话,让对方惊讶不已,他迟疑了片刻,才回答说:“没错,亲爱的德米特里.费多罗维奇,这句话的确是奥夏宁娜曾经说过的,她正是我的好朋友。”

    这位不知名将军的话,让我惊诧不已。听他的语气,似乎和我还挺熟悉的,可是我仔细想了一遍,真的想不起哪位自己熟悉的将军。会担任布良斯克方面军的副司令员。

    没等我想出答案,便听到乌斯季诺夫又说:“你刚刚在外面时,我正在和奥夏宁娜通电话,她也想要你们方面军想要的那些武器。老伙计,要不你和她谈谈,你们两人私下商议如何分配这批新式突击步枪?”

    那位将军沉默了一下。最后很干脆地答应了:“好吧,让我来和丽达聊聊。”

    “喂,丽达,你还在吗?”听筒里传出的乌斯季诺夫的声音显得更加清晰,显然他重新拿起了话筒。

    “在在在,人民委员同志,我在!”听到乌斯季诺夫的声音,我慌忙回答道。

    “是这样的,布良斯克方面军的副司令员同志想和你谈谈,”乌斯季诺夫听到我回答的声音后,接着说道:“他说他是你的好朋友,我相信你们可以达成双方都满意的协议。”然后乌斯季诺夫的声音变得有些遥远,显然是正把话筒递给那位将军,因为我还听他说了句,“请吧,将军同志,丽达在线上等着你呢。”

    将军接过话筒后,喂了一声。

    听着这个似曾熟悉的声音,我却始终想不起对方是谁,只好含糊地说了句:“您好!方面军副司令员同志。”

    对方听到我的声音后,呵呵地笑着说:“怎么了,丽达,到了将军以后,就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吗?”

    我竭力地回想这个熟悉的声音,把自己的斯大林格勒战役时认识的将军都想了一遍,不过不管是崔可夫罗季姆采夫还是柳德尼科夫,都无法和这位说话的将军对上号,况且以他们的级别,还没有自己当方面军的副司令员。╡┝┢┟.{。此刻我真讨厌俄罗斯人的名字,都是由本名父名还有姓氏组成,平时大家都用姓氏称呼对方,但在关系比较好的朋友间,则用本名和父名来称呼。刚刚乌斯季诺夫称呼他时,用的就是亲切的称呼,以至于让我根本不知道对方是谁。因为实在想不起,我只好苦笑着回答说:“对不起,将军同志,我实在听不出您的声音。请问您是?”

    “丽达,你怎么了,难道离开了列宁格勒,你就忘记我了吗?”对方提高了嗓门,用略带不满的语气说:“成为了集团军司令员以后,就不再需要我费久宁斯基了?”

    “费久宁斯基将军?!”对方的话让我太意外了,我做梦都没想到布良斯克方面军的副司令员,居然是我的救命恩人费久宁斯基将军,不禁高声叫道:“天啊,将军同志,我真没想到,布良斯克方面军的副司令员居然是您!请原谅……”

    “行了行了,丽达,不用再说了。”费久宁斯基没等我说完,就打断了我的话。继续往下说道:“叙旧的事情,我们待会儿再说,现在先来谈谈这批武器装备的事情。”

    本来我还想和他叙叙旧,打打感情牌。听到他这么说,我的心里涌起了一种不详的预感。看来费久宁斯基也是个公私分明的人,朋友是朋友,工作是工作。哪怕他和我的关系再好,可在涉及到各自部队利益时。他就刻意地打起了官腔。

    “费久宁斯基将军,”我有礼貌但同时很坚决地说:“对于这批步兵的突击步枪,该如何分配,请您先提一个方案出来,然后我们再进行讨论。”

    “好吧,好吧,丽达,既然你让我提方案,那我就说说我的想法,”费久宁斯基笑着说:“那批步枪有三万支。看在我们是朋友的交情上,我给你五千支吧。”

    “什么,五千支?”听到费久宁斯基说出的这个数字,我憋了憋嘴,没好气地说:“将军同志,会不会太少了点?”

    “不少了,”费久宁斯基笑呵呵地说道:“虽然我们分到了两万五千支,但这么点步枪拿回去,最多只能武装三到四个师的部队,剩下的部队要换装。至少要等到十月以后了。”

    “将军同志,我的部队部署在离德国人的对面,随时有和他们交战的可能,如果没有优良的武器。我们在战斗中就会付出惨重的伤亡。”在这位既是朋友又是兄长的老上级面前,我厚着脸皮说:“要不,这批武器我们还是一人一半吧,您看行吗?”

    “不行,坚决不行。”我的话一出口,便招来了费久宁斯基的坚决反对:“给你五千支步枪。都是看在我们是老交情上,否则我一支枪都不会分给你。”

    “将军同志,”我继续说道:“您既然是我的老上级和朋友,就应该照顾我一下,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的部队,因为装备差而伤亡殆尽,让我当一个光杆司令员吧?”

    坐在我对面的华西列夫斯基看着我这样叫苦不迭的样子,不禁哑然失笑。而电话另外一端的费久宁斯基显然也陷入了为难,过了好一阵,他才说:“好吧,丽达,既然你这么说,我就再给你添点,七千支,就七千支,这是最后的数字,不准再和我讨价还价了?”

    “拜托,拜托,将军同志,能再给我添点吗?”我联想到后世那些年轻姑娘在商店里,和老板砍价的情形,忍不住也用到了和费久宁斯基的谈判中,不过这嗲嗲的声音说出来后,我自己都浑身起鸡皮疙瘩:“再添一点,我不要太多,给我一万支就行了。好不好吗?”

    我说这话时,无意中瞥见华西列夫斯基和舒米洛夫捂着嘴,笑得前仰后合的样子,忍不住尴尬地冲两人笑了笑。估计对面的费久宁斯基也快被我的这个声音折磨得受不了了,所以他一咬牙,干脆地说:“好吧,九千支,多一支都不行。如果你还觉得少,那我就一支都不给你了。”

    我听到费久宁斯基这么说,觉得自己的目的基本已达到,便借坡下驴地说:“好吧,将军同志,既然是这样,九千就九千。谢谢,谢谢您的慷慨!”

    “好了,丽达。”听筒里传出了乌斯季诺夫的声音,“费久宁斯基将军已被你气走了,你还有什么事情要对我说吗?没有的话,我就挂电话了。”

    “请等一下,人民委员同志。我还有事情要对您说。”虽然解决了一部分步兵的装备,但坦克兵的装备还没着落呢。德军的虎式坦克,连苏军目前最好的t—34都束手无策,更别说那些早期的t—26之类,将这样的坦克投入战场,除了让德军的坦克兵当靶子打以外,根本就派不上多大的用处,所以我打算从乌斯季诺夫这里多要一些新式的t—54/55坦克,来装备别雷上校那个新组建的第33坦克军。

    “有什么事情快说吧,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呢。”乌斯季诺夫催促道。

    “人民委员同志,”我用恳求的语气说道:“第33坦克军里装备都老式坦克,可不是德军坦克的对手,不知道您能给我们补充一点新式坦克吗?”

    乌斯季诺夫沉默片刻,接着瓮声瓮气地问:“你打算要多少?”

    我想到刚刚华西列夫斯基曾说过,目前兵工厂的产量,只能达到每月步枪七万支,坦克一百七十辆的水平。如果要的太多,乌斯季诺夫肯定不会同意,所以我斟酌了半天,最后试探地问:“人民委员同志,能给我三百辆坦克吗?就是那种产量比较大的新型坦克。”本来我想直接说坦克的型号,但看到屋里有舒米洛夫这样保密级别不够的指挥员在,所以只能含糊地用新型坦克来代替。

    “什么?”乌斯季诺夫被我所说的数目,刺激的惊叫起来:“喂,我说丽达,你知不知道目前我们兵工厂的月产量有多少吗?”没等我回答,他就自问自答地说,“步枪十一万支,坦克二百二十辆。可你一开口,就要三百辆,要知道那可是一个多月的产量,要是都给你们集团军,那些坦克集团军该怎么办?”

    我听到他所说的装备产量和华西列夫斯基所说的有出入,不由愣了愣神,但很快想起,是我记错了,华西列夫斯基说的是前二十天的产量,而不是全月的。

    乌斯季诺夫没好气地说:“……以我们兵工厂现有的制造工艺和规模,生产一辆新型坦克的制造工时是七千个,只比t—34在194o年投产时的八千个工时略低。要想缩短制造工时,至少要等到1944年5月,那时才有可能下降到四千工时左右……”

    在急匆匆地说完一系列的数据后,乌斯季诺夫毫不客气地回绝我说:“丽达,这件事别说是你,就算是朱可夫或者最高统帅本人出面,我也不可能给你那么多的坦克。”

第一〇八六章 重要的人脉(下)

    乌斯季诺夫的语气虽然严厉,但我还是从中听出一点名堂,他不是不肯给我部配备新式坦克,只是可以配备的数量有限。

    我正在思索该怎么说的时候,听筒里又传来一个有点遥远的声音:“……对不起,人民委员同志,虽然你的秘书说您正在打电话,不过我有重要的事情要找您,所以就闯了进来,希望没有打扰到您……”

    “没有打扰我,我正在和前线的奥夏宁娜将军同志,您请稍等一下。”乌斯季诺夫虽然说对方没打扰自己,但语气中却充满了无奈。我听到有人找他汇报工作,不禁感到了一丝失落,心说看来他马上就会挂断电话,让我找他要新型坦克的计划泡汤。

    正当我濒于绝望时,忽然听到刚刚的那个声音惊喜地说道:“人民委员同志,您是在和丽达通话吗?”

    “是的,工程师同志。”乌斯季诺夫肯定地回答说。

    我听到乌斯季诺夫称呼对方工程师,以及对方直呼我的小名,立即就猜到了来人的身份,是那个来自未来的工程师弗洛宁,如果能得到他的帮助,相信乌斯季诺夫一定会为我们提供足够的新式武器,要知道他对库尔斯克会战的了解程度,可远远超过了我。如果他能帮我说几句好话,比我说得口干舌燥都强。

    “我能和她聊几句吗?”弗洛宁问道。

    “没问题,工程师同志。”虽然我看不到乌斯季诺夫的表情,但我却能想象他此刻一定是副苦瓜脸,因为他在将话筒递给弗洛宁之前,还说了句:“丽达正在找我要一批新式坦克,用来装备她那个临时组建的第33坦克军。”

    “喂,是丽达吗?”片刻之后,听筒里传来了弗洛宁那熟悉的声音,也许是因为激动的缘故,他的声音有些微微发颤。

    “是的。工程师同志,是我。”想到他可以在乌斯季诺夫面前帮我美言几句,我的心情也格外激动。

    “我刚刚听乌斯季诺夫同志说起,你想从他这里要一批新式的坦克。是这样吗?”弗洛宁的话问得非常谨慎。

    “没错,工程师同志,在您进来前,我正在请求乌斯季诺夫同志为我们提供一些新型的坦克,以武装新建的第33坦克军。”为了让弗洛宁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我还特意强调说:“目前他们配备的是老式的T—26坦克,要想对付那些T—34都打不过的德军虎式坦克,根本就是一项无法完成的任务。”

    “丽达,我想听你一句实话。”弗洛宁在沉默片刻后,试探地问道:“你真的确定,一旦德军发起进攻的话,你的防区会首当其冲地成为德军的进攻目标吗?”

    弗洛宁的话不禁让我愣住了,我心说你这个来自未来的人,难道会不了解德军在库尔斯克会战中的进攻路线吗?虽然搞不清他问这句话的目的。但还是如实地回答说:“是的,工程师同志,我认为我的防区,将在战役的初期遭到了德军的攻击,因为必须加强坦克军,以加强我部的防御力量。”

    “我明白了。”弗洛宁听后慢吞吞地说:“请你先不要挂断电话,我再和乌斯季诺夫同志谈谈这件事。”

    弗洛宁把话筒放在桌上后,开始和乌斯季诺夫商议起来:“人民委员同志,虽然我丧失了大部分的记忆,但在我隐约记得。再过两三个月,甚至更短的时间,我们和德军就在库尔斯克地区爆发一次大的战役,丽达的防区。应该就是其中一个重要的战场。”

    弗洛宁的话把乌斯季诺夫吓了一跳,他有些慌乱地问道:“工程师同志,您不会没有记错了吧?要知道根据最高统帅部的判断,德军根本不可能从库尔斯克的南面发起进攻,因此这次的换装,都是优先补充给罗科索夫斯基将军的部队。”

    “相信我吧。人民委员同志。”弗洛宁用一种无奈的声音说道:“虽然关于库尔斯克的战斗,我的脑海里只有一些零星的记忆碎片,但在丽达的防区内所发生的激战,却给我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可是,我不能根据您一些不确定的记忆碎片,就随便做出决定啊!”弗洛宁的话,显然不能改变乌斯季诺夫的决定,他固执地说道:“除非您有确实的证据,能证明德军将会从南面进攻库尔斯克,否则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给第33坦克军配备新式坦克的。”

    “人民委员同志,”弗洛宁的声音忽然变得高亢起来:“假如您不给丽达的第33坦克军配备新式坦克的话,那么他们的防线被德军突破,将是在所难免的。您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德军的坦克,气势汹汹地突破我们所有的防线,直接冲到库尔斯克城下吧?”

    “可是,如果把新坦克给了丽达,那么卡图科夫将军也来要的话,我们给不给?”乌斯季诺夫没好气地反驳弗洛宁说:“如果给了他们,那么以我们现有的坦克产量,根本就不能满足布良斯克方面军和草原方面军的需求。”

    “人民委员同志,现在优先应该满足的,应该是中央方面军和沃罗涅日方面军的部队,因为他们才是接下来的主要战斗方向。”说到这里,弗洛宁放缓了语气说:“至于坦克的产量,我来找您,就是专门来谈这件事的。”

    就在这时,坐在我对面的华西列夫斯基见我迟迟不说话,忍不住好奇地问:“丽达,情况怎么样了,乌斯季诺夫同志答应给你新式坦克了吗?”

    我深怕对面的乌斯季诺夫听到华西列夫斯基的声音,连忙捂住话筒,低声对他说:“总参谋长同志,工程师和人民委员正在就是否向我们集团军提供新型坦克的事进行交涉呢,请您再稍等一会儿。”

    “工程师,什么工程师?”我知道华西列夫斯基是知道弗洛宁的,只要说工程师,他就知道我说的是谁,可旁边的舒米洛夫却不知道,他纳闷地问道:“你们谁能告诉我,这位工程师是谁啊?”

    我在踌躇该如何回答他时。华西列夫斯基已接过了话头,说道:“舒米洛夫将军,我们所说的工程师,是一位极为重要的人物。隶属于乌斯季诺夫的武器装备部。由于您的保密级别还不够,所以我暂时不能告诉您这位工程师的真实身份。”

    听到华西列夫斯基这么说,舒米洛夫哦了一声,便乖乖地闭上了嘴保持沉默。

    而电话另外一头的乌斯季诺夫在听清弗洛宁的话以后,有些紧张地问:“工程师同志。出什么事情了?难道是T—72的生产又出什么问题了吗?”

    “唉,T—72是领先这个时代几十年的坦克,由于生产技术的限制,别说量产,就连好不容易生产出来的那六辆,也仅仅是个样子货,无法投入实战不说,而且在平时的测试中,还频频发生故障。”一说起T—72,弗洛宁似乎就有一肚子的苦水倒不完。在发了几句牢骚后,他把话题一转说道:“不过今天我来找您,是为了T—54/55坦克的。”

    “这种坦克又有什么问题吗?”我听得出来乌斯季诺夫说这话时,显得有点紧张:“我们停下了全部的T—34生产线,全力生产这种坦克装备部队,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可就麻烦了。到时不光我保不住您,甚至连我也会有麻烦。”

    “瞧您吓的这个样子,人民委员同志。”弗洛宁呵呵地笑着说:“我今天来是给您报告一个喜讯的。”

    听到弗洛宁要说的是一个喜讯,不光乌斯季诺夫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连我也放下了心中悬着的石头。只听弗洛宁又说:“经过我和秘密基地同事们的长期攻关,圆满地实现了T—54/55坦克的工艺简化。这样一来,新型坦克的制造工时就由原来的七千个,下降为不到四千个;而单辆坦克的造价。也由原来的27万卢布,成功地降为了13.5万卢布。总而言之一句话,我们如今用原来生产一辆坦克的时间和金钱,就可以生产两辆。您明白了吗?”

    弗洛宁的话说完后,电话的另外一端出现了沉默。由于我听不到对面的任何动静,甚至还以为电话被乌斯季诺夫或者弗洛宁挂断了呢。不过好在这个沉默没有维持多久。我就听到听筒里传出乌斯季诺夫那因为激动而带有颤音的声音:“工程师同志,您……您说的,都……都是真……真的吗?”

    “这还有假,人民委员同志。”弗洛宁对乌斯季诺夫这种带有怀疑的语气,有些不满地说道:“我什么时候对您说过假话?”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乌斯季诺夫在得到弗洛宁的确认后,兴奋地欢呼了起来:“这样一来,我们的坦克产量就能翻番,便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装备更多的部队。”

    “那丽达的坦克军……”弗洛宁等乌斯季诺夫的情绪稍微恢复一些,又试探地问:“是不是可以给他们配备新坦克了?”

    “没错,你说的没错,我这就给丽达打电话,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接着我就听到乌斯季诺夫的声音变得洪亮起来:“喂,丽达,你还在吗?”

    “是的,人民委员同志,我还在。”虽然我听到他们刚刚的全部对话,但还是用平淡的语气问道:“请问您能为我的坦克军提供新型坦克吗?”

    “丽达,你就放心吧,既然我给你打这个电话,就是打算向你们集团军提供一部分新型坦克。”乌斯季诺夫又恢复了他一贯的说话语气:“三百辆,你就别指望了,只有卡图科夫的坦克集团军才有希望得到这样的数量。而你,我最多只能给你提供八十辆,怎么样?”

    我听出乌斯季诺夫是用商量的口吻在问我,便试探地说:“人民委员同志,八十辆太少了,最多装备一个坦克旅,剩下的那个旅用的还是最老式的坦克啊。”

    “你可以把这些新型坦克平均分配给两个旅,这样坦克就能实现新旧搭配。”乌斯季诺夫察觉到了我的企图,甚至还主动向我说起该如何分配坦克的方案:“旧坦克没法对付德军的虎式坦克,不等于它不能对付敌人的步兵,或者火力点啊?你的脑子好用,等坦克配发到第33坦克军后,你再和别雷上校研究一下如何使用这些坦克吧!”

    “真的不能再多给几辆了吗?”虽然乌斯季诺夫说得已如此清晰,但我还是抱着侥幸心里问道:“哪怕再给我二十辆,让我凑够一百辆也行啊?”

    乌斯季诺夫沉默了片刻,然后回答说:“好吧,看在你我的交情上,我就再给你二十辆坦克。”我刚一咧嘴,还没等笑出声来,就听他又说,“新型坦克肯定不行,就再给你二十辆t—34吧,军用仓库里还有一些库存,最多两三天就可以运到你的部队里。”

    听到这里,我终于感觉心里一阵轻松,不过我一向都是个十分谨慎的人,还特意追问了一句:“那配备给我们的新型坦克,也能一起到达吗?”

    “能,能,肯定能。”乌斯季诺夫在给我肯定的答复后,又说:“好了,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忙,今天就到这里吧,祝你好运!再见!”

    我刚说了句再见,乌斯季诺夫便挂断了电话。

    当我放下电话时,舒米洛夫望着我,用羡慕的语气说:“人熟悉就是好办事啊,丽达,你打了一个电话,就解决了部队的武器装备,要换了我,估计就只能耐心地等上几个月了。”

    我冲舒米洛夫微微一笑,没有说话。而脑子却想到还有一个多月,就要爆发的库尔斯克会战,就不禁皱起了眉头,特别是想到在残酷的战斗中,虽然取得了战役的最后胜利,却伤亡惨重的苏军,我忽然感到热血上涌,在自己的肩上多了一种无形的沉甸甸的责任。我要好好地利用乌斯季诺夫和弗洛宁提供的先进武器,改写局部的战斗历史。(未完待续。)

第一〇八七章 别雷上校

    虽然通过乌斯季诺夫搞到了一批最新式的坦克,但在这批坦克正式配备部队之前,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在返回集团军司令部的路上,我就对别济科夫说:“参谋长,我有件事情要交给你,最初明天就要开始办理。”

    虽然别济科夫不知道我会将什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他,但还是恭恭敬敬地问:“丽达,你请说吧,我一定会圆满地完成你所交付的任务。”

    “是这样的,上级近期会调拨一批新型坦克给我们。”虽然刚刚上车时,我就向他和拉斯米欣两人提过要到了新武器的事情,但此刻在分派任务时,又再次提起了新型坦克的事情。“而现在库尔斯克以南的道路,都是土路,一遇到下雨就泥泞不堪,车辆通行就变得困难。所以我命令你,立即抽调人手,对防区内的所有道路进行抢修。”

    别济科夫听完后沉默不语,似乎正在考虑该如何完成我交给他的任务。我为了不打断他的思路,只是一言不地望着他,想听听他对完成这个任务有什么看法。

    没等他开口说话,坐在前排的拉斯米欣就侧过身子,对我说道:“司令员同志,我觉得这个任务不好完成。”

    “中校同志,为什么呢?”我不知道拉斯米欣为什么说,便奇怪地反问道。

    “修路的工程量太大,”拉斯米欣听到我的问题,有些迟疑地说:“不光需要的人手多,而且工期也长,要想完成库尔斯克到前沿的全部道路的修筑,至少要花费半年以上的时间,可德国人能给我们那么多的时间吗?”

    听到拉斯米欣这么一说,我猛地想起用煤渣铺路的事情,整个集团军里就只有我和别济科夫两个人知道,难怪拉斯米欣会有这样的担心了。等他说完,我便笑着说:“中校同志。您可能不知道吧,在来近卫第6集团军上任前,我就曾向朱可夫元帅提出过用煤渣铺路的建议。在短短的半个与时间内,就完成从莫斯科到库尔斯克上百公里路段的修缮工作。如果我们的防区也开辟道路修缮的话。大概二十天就能完工。”

    “司令员同志,我不明白。”拉斯米欣一脸茫然地问:“我们为什么要修缮道路呢?”

    苏军一直不注重公路交通网的建设,所以我下达的这个任务,让拉斯米欣这样的中级指挥员感到迷茫,也是在所难免的……为了他们能切实地执行好我下达的任务。我有必要向他做一个详细的解释:“中校同志,如果我们有完善的交通网,就可以快地将增援部队调到重要的地段。假如不修缮道路,一旦前线吃紧,而我们道路又因泥泞不堪无法通行车辆的话,不光坦克大炮过不去,就连运输步兵的车辆也无法通过,单纯地靠指战员们的两条腿步行,等他们赶到战场时,就会因疲惫不堪而在短时间内丧失战斗力。”

    “用煤渣铺路的效果好吗?”拉斯米欣似乎接受我的这种说法。接着又问出了自己的心中的疑问:“能通行坦克大炮和各种车辆吗?”

    “完全可以的,中校同志。”一直沉默不语的别济科夫开口说道:“先用卡车把煤渣倒在泥泞的道路上,再用压路机反复碾压几遍,道路就基本成型了。和用束柴或者木料铺的道路比起来,不仅施工度快而且还更加结实。”

    听到别济科夫这么说,拉斯米欣有些疑惑地问道:“参谋长同志,既然您知道用煤渣铺路这么方便,可刚才为什么一直愁眉苦脸啊?”

    别济科夫苦笑了一下,说道:“我犯愁的是该从什么地方找煤渣。虽然莫斯科城内的煤渣多得用都用不完,可离这里六百多公里。路上耽误的时间未免太长了。”

    我听清楚别济科夫所担心的事情,原来只是建筑材料,不禁哑然失笑,随后便给他提建议说:“参谋长同志。您别总把目光盯着莫斯科啊。别忘了,我是让你修缮从库尔斯克到前沿的道路,所需要的煤渣你完全可以从库尔斯克获得,甚至我们防区的普罗霍洛夫卡这样的小城市也能找到。如果这样材料都还不够的话,就让指战员们砍一些树木。”

    “明白了。”别济科夫答应一声后,又接着问道:“不知道我该抽调哪支部队。来完成修缮道路的任务呢?”

    我思索了片刻,回答说:“近卫第八十九、第九十师不是昨天都6续到达了么,就从这两个师里各抽调一个团去完成修路任务吧。”

    “是,明白了。”别济科夫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我们回到了司令部,刚走进房间,一位坐在丹尼洛夫身边的指挥员便站起身来,抬手向我敬礼。╞┝╞┞╪┟┝═.〔〈。[o?m我定睛一看,原来是第33坦克军的军长别雷上校,能见到曾在斯大林格勒并肩作战的战友,让我的心情显得格外激动。我上前两步握住他的手,关切地问:“上校同志,您好!怎么样,伤势都好了吗?”

    “谢谢司令员的关心,快好完了。”别雷微笑着回答说:“本来还在医院里恢复治疗,可听说您提名让我担任新组建的第33坦克军的军长,我就再也坐不住了,便去找了医院的院长,让他给我开了出院证明,就提前回答部队里来了。”

    别雷上校的回答,让我的心里很不踏实:“您的伤势都还没痊愈,就回到前线来,这合适吗?”

    “没什么不合适的,司令员同志。”别雷不以为然地对我说道:“反正在一两个月内,我不用亲自驾驶坦克冲锋陷阵。我天天待在指挥部里,不比在医院里做恢复治疗强?”

    虽然别雷说的一点都不在乎,但我却不敢掉以轻心,因为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我军的坦克部队是决定战斗胜利的关键,因为我转身吩咐站在旁边的别济科夫:“参谋长同志,抽调一名军医和一名卫生员去照顾别雷上校,要确保他的伤势能尽快恢复。如果他的伤势化脓恶化的话,我可以要拿你是问了。明白了吗?”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别济科夫在公共场合都是直接称呼我的军衔,他向我保证说:“我一定派最好的军医和卫生员去照顾别雷上校。”

    该说的话说得差不多了。我招呼着大家坐下后,望着别雷问道:“上校同志,您如果有什么困难的话,尽管向我提出来。我能解决的。就尽快帮您解决;我解决不了的,我也会向上级报告,尽快给您解决难题。”

    听完我的这番话,别雷点了点头,随即说道:“司令员同志。今天我到下面的两个坦克旅去看过。部队除了少数的t—34外,剩下的都是t—26坦克。要知道这些老式的坦克,连德军的四号坦克都打不过,更别说豹式和虎式坦克了。如果不给部队更换装备,就贸然投入战斗的话,等于就是让我们坦克兵去当敌人的靶子。”

    “没错,司令员同志。”丹尼洛夫接口说道:“在您回来以前,别雷上校正在和我谈这件事情,他希望我们能想办法给坦克军更换一批新的坦克。您看这……”

    丹尼洛夫的话没说完,但我已明白了他的意思。连忙一抬手打断了他后面的话,笑着对别雷说:“上校同志,您放心吧,我今天刚刚向武器装备部申请了一批新式坦克,最多一两天就能装备部队。”

    别雷听到我这么说,脸上并没有露出喜悦的表情,而是谨慎地问道:“不知道新型坦克对上德军的豹式坦克或虎式坦克时,胜率有多高?”

    我在脑子里组织了一下词汇,随后向别雷解释说:“上校同志,目前我军大量装备的t—34坦克。在四百米以外,只能击穿虎式坦克的侧面装甲,而被虎式坦克命中的话,我们的坦克就会被击毁。而新式坦克却能在一千米远的距离上。洞穿虎式坦克的正面装甲,而且就算在同样的距离被敌人命中,坦克也不会丧失战斗力。”

    听到这样的参数,别雷不光没有高兴起来,眉头反而皱得更紧:“司令员同志,我们的新式坦克真的有这么厉害吗?”

    “没错。”我肯定地说道:“我在试验场亲眼见识过新型坦克的威力。虎式坦克在一千米外命中我们的坦克,只能在装甲板上打出一个白印子,根本无法有效击穿。而我们的坦克不光可以一炮将对方摧毁,同时还具备了在行进中射击高命中的能力。”本来我还想再报出一长串的数据,可仓促间却想不起来,只好作罢,反正我说的内容,已够他消化好一阵的。

    别雷上校用疑问的眼色看了我一眼,说道:“司令员同志,我怎么听您所说的内容,显得是那么不可信呢?”他曾亲眼目睹过德军的虎式坦克,是如何像打靶似的歼灭了我军的坦克部队,此刻我忽然告诉他,说有一种坦克的战斗力和生产能力,远远地过了德军的虎式坦克,自然是不能让他接受的。如果我和他没有共过事,就算我是集团军司令员,估计他也会冲我火,说我在胡说八道。

    对于别雷的质疑,我沉默了下来,开始努力地回忆t—54/55坦克的各种参数。等想得差不多了,我这才对他说:“上校同志,你没有参加红场进行的‘五一大阅兵’,自然是没有机会见到这种跨越时代的优良坦克。这么说吧,阅兵仪式进行时,卡图科夫将军就在我的身边,看到新式坦克的出现时,他都惊得目瞪口呆,恨不得马上让武器装备部为他们装备这种坦克。”

    “真的?”别雷听到这里时,眉毛不禁往上一扬,看来我主动提起卡图科夫的做法是正确的,至少他对我的话已在不知不觉中信了三分。

    见他的怀疑减弱,我趁机向他介绍新式坦克的参数:“新式坦克的主要武器是一门1的线膛坦克炮,个别坦克上还安装了一挺12.7mm重机枪,除了可以扫射敌人的步兵,还可以用来防空。

    ……新式坦克的机械简单可靠,对乘员操作水平的要求较低;坦克体积相对较小,意味着在战场上提供给敌军的目标也更小;坦克重量较轻、履带宽大、低温条件下启动性能好,……和我军的现役坦克相比,战斗力和生产能力都得到了显著的提高。”

    别雷听我说完一系列的参数后,不禁激动了起来,连连追问道:“司令员同志,不知道上级能给我们军多少辆这种新式坦克?”

    我叹了口气说道:“本来我想要三百辆的,可是软磨硬泡了半天,上级只答应给我们八十辆。在我的再三请求下,又批了二十辆t—34坦克给我们。”

    “够了够了,司令员同志。”别雷上校激动地说:“如果新式坦克真的具备了您所说的那些性能,别说八十辆,就算只有十八辆,我就可以率领部队,将来犯的敌人装甲部队打得溃不成军。”

    我听到他用的是“率领”而不是“指挥”这个单词,不禁把脸一板,严肃地对他说:“上校同志,我在这里提醒您一句,在你的伤势痊愈以前,不准驾驶坦克参加战斗。这是我的命令,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别雷上校虽然受到我的批评,但他的脸上还是挂着笑容,因为他明白我下达这样的命令,完全是为了他考虑,所以答应得非常爽快。

    “新式坦克到达部队后,你一定要让坦克兵们尽快地熟悉这些装备。”我想到迫在眉睫的库尔斯克会战,心里就一阵烦躁,“否则的话,你们就算驾驶新坦克上战场,一样打不过那些战斗经验丰富的德国人。”

    “司令员同志,请您放心。”别雷上校站起来向我保证说:“只要新式坦克到了部队,最多一个星期,我就会让所有的坦克兵熟悉他们的新伙伴。等上了战场,我们一定会用这批新式坦克狠狠地教训德国人,一雪扎波罗什之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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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〇八八章 丢失的阵地

    随着库尔斯克会战的日期临近,我所承受的心理压力越来越大,除了到前线视察外,还天天给各师师长打电话,检查他们的备战情况。虽然我小心又小心,对下面的各级指挥员叮嘱又叮嘱,可是该出事的时候,还是没能躲过。

    6月21日一大早,我们就接到了瓦图京发来的电报,命令我们做好一切战斗准备,防止德军可能发起的进攻。

    丹尼洛夫捏着瓦图京的电报,用怀疑的口吻说道:“司令员同志,您觉得德军会向我们的防区发起进攻吗?”

    我还没有说话,旁边的代理参谋长别济科夫就抢先回答说:“副司令员同志,我觉得完全有可能。要知道法西斯匪徒就是两年前的6月22日的清晨,越过国境对我们不宣而战的,我觉得他们在近期肯定会有大的动作。”

    丹尼洛夫听完后,把视线转移到我的身上,笑着问道:“司令员同志,您怎么看。”

    我听到他的问题,苦笑了一下,心说德军的进攻是在七月初,而不是现在,你的判断基本是准确的。正在我考虑该如何回答他的时候,一个人急匆匆地从外面闯了进来。我抬头一看,原来是情报处长拉斯米欣中校,看到他神情慌张的样子,我猜测可能是出了什么事情,连忙问他:“中校同志,有什么事情吗?”

    “报告司令员同志,我们刚刚截获的一份情报。上面说他们在今天凌晨三点,成功地夺取了我们第一道防线上的四号阵地。”拉斯米欣说着。就将手里电报递了过来。

    我瞥了一眼上面的内容。和拉斯米欣所说的没有什么出入。连忙吩咐别济科夫:“参谋长,地图。”

    别济科夫将地图在我们面前的桌上摊开后,丹尼洛夫看了一眼,随后用手指着其中的一个位置,语气肯定地说:“司令员同志,四号阵地在这里,位于近卫第51和第52师的结合部,归第52师管辖。一旦德军站稳了脚跟。他们就能将这里作为进攻出发点。这么一来,我们的第一道防线就会被割裂开来,形成各自为战的局面,最后被优势的德军各个击破。”

    我和丹尼洛夫在研究地图时,别济科夫走到旁边,拿起桌上的电话,通过接线员要通了近卫第52师的师部。电话一通,别济科夫就冲着话筒怒不可遏地骂道:“是涅克拉索夫上校吗?我是别济科夫,我问你,你们的四号阵地是不是丢了?”

    听到别济科夫在冲着涅克拉索夫兴师问罪。我和丹尼洛夫也停止了讨论,静静地听着别济科夫打电话。只见别济科夫拍着桌子骂道:“我问你,既然阵地丢失了,为什么不报告?难道你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不怕被送上军事法庭吗?”

    当别济科夫怒气冲冲地回到桌边时,我抬头问道:“参谋长,究竟是怎么回事?”

    别济科夫一屁股坐在了我旁边的长椅,随后气呼呼地说道:“据涅克拉索夫报告说,德军是在今天凌晨三点左右,悄悄摸上阵地的。因为那个时间段的人是最疲倦的,所以哨兵被敌人尖兵解决后,居然没有人发现。不过德军的运气也不算好,他们的后继部队在通过雷区时,有名士兵不小心触雷,暴露了目标,惊醒了在掩蔽部的指战员。

    由于一部分又摸进了战壕,我们的指战员很难形成有组织的抵抗。在经过一番的激烈战斗后,除了少部分退出了阵地外,剩余的都光荣牺牲了。”

    “我们的阵地上有多少人?”我等别济科夫说完,就立即问道。

    “守军有一个连,连长是一名有着丰富战斗经验的指挥员。”别济科夫如实地回答说:“当他看到敌人的势大,便指挥指战员们且战且退,撤出了四号阵地。”

    “当他发现敌人摸上阵地,并和守军展开战斗时,他有没有立即向上级报告情况?”我以前去过四号阵地,对那里的防御工事很了解,就算德军冲进了战壕,我们的守军也可以利用几个现成的火力点固守待援,哪能那么容易就撤出阵地呢?想到这里,我又问了这么一句,就是想搞清楚守军连长当时采取了什么样的应对措施。

    别济科夫想了想回答说:“连长说当时事发突然,来不及示警,知道他们退到友军的阵地后,才用电话向团部上报了情况。”

    “胡闹,简直是胡闹。”丹尼洛夫听完别济科夫的述说后,拍案而起,“幸好德军是小部队偷袭,要是来得是大部队,那么我们的第一道防线,就有可能被敌人彻底突破。”

    我等丹尼洛夫说完,轻声地吩咐别济科夫:“参谋长,给涅克拉索夫上校打电话,将丢失阵地的连长就地枪毙,同时命令他立即组织力量,将四号阵地给我夺回来。”

    我的话说完后,别济科夫有些迟疑地说:“司令员同志,把连长枪毙,是不是有点太过了?要知道他毕竟是率领部队抵抗了很久才撤出阵地的。”

    我望着别济科夫,表情凝重地说:“参谋长,您要记住,大兵团作战,军纪一定要严。如果涅克拉索夫上校不能组织部队将失去的阵地夺回来,我会把他职务也撤掉的。”

    “不错,司令员同志说得不错。”丹尼洛夫立即对我的处理办法表示了赞同,“涅克拉索夫作为师长,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假如他不能在规定的时间内,将失去的阵地夺回来,那么我建议立即免去他的职务。”

    “司令员同志,既然我们能截获这份情报,想必方面军司令部的情报部门同样也能办到。”拉斯米欣中校谨慎地问道:“我们需要把这件事情向上级报告吗?”

    “您说的没错,中校同志。”拉斯米欣的话提醒了我,虽然丢失了阵地。会挨上级的骂。但如果向上级隐瞒了这件事情。那后果就十分严重了。我顺水推舟地说道:“您去给方面军司令部发个电报,将四号阵地失守的事情,用电报向上级汇报。在解围时,要特别注明,说我们在得知阵地丢失的消息后,就立即组织兵力进行反击,一定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被德军占领的阵地。”

    拉斯米欣出去发电报了。而别济科夫还站在原地没动。我看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上校,您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快给涅克拉索夫打电话,把我刚刚的决定通知他。”

    “是,司令员同志,我这就去办。”别济科夫慌乱地答应一声,转身走到电话机旁,拿起话筒开始拨号。

    接通以后,别济科夫对着话筒大声地说:“涅克拉索夫上校吗?我是别济科夫。司令员命令,将丢失阵地的连长就地枪毙。而您。立即组织部队,将丢失的阵地夺回来,否则您将被送上军事法庭……”

    别济科夫的话还没说完,我便走过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将话筒从他的手里拿了过来。听着耳机里传出了涅克拉索夫上校略带慌张的声音,我有意放缓语气说道:“涅克拉索夫上校,我是奥夏宁娜,我命令你,立即组织好部队,等我一到,就对四号阵地展开反攻。”

    当我放下电话时,别济科夫紧张地低声问:“丽达,你真的打算去前沿?”

    我深怕别济科夫和丹尼洛夫会阻止我,便将要去的理由对两人说清楚:“副司令员、参谋长,如果我们只是简单地向涅克拉索夫上校下一道夺回阵地的命令,他也许会因为过于紧张,做出错误的决定,导致部队伤亡惨重也夺不回阵地。”

    我解释完以后,向坐在一旁的集团军炮兵司令员波夫斯基问道:“波夫斯基上校,我们在第一道防线附近,能动用的炮兵有多少?”

    这位刚上任不久的炮兵司令员连忙从座位上站起来,挺直身体向我报告说:“司令员同志,我们在第一道防线,部署了一个加农炮团、一个迫击炮团和一个近卫火箭炮营,可以为反攻四号阵地的部队,提供足够的炮火支援。”

    “很好,上校同志。”我对波夫斯基的这番话感到很满意,只要我们有足够的炮火支援,那么消灭盘踞在四号阵地的敌人,那简直是易如反掌。于是,我接着说:“您待会儿和我一起去近卫第52师师部,在这里指挥炮兵对阵地的德军进行火力覆盖。”

    对于我下达的这道命令,波夫斯基面带着微笑回答说:“明白了,司令员同志,我非常乐意和您一起前往前沿。”

    就在我们做好出发准备时,拉斯米欣中校又急匆匆地走进了指挥部,表情严肃地将一份电报交给了我,同时说道:“司令员同志,方面军司令部的回电。”

    电报上的内容很简短,就一句话:“夺回来,把丢失的阵地给我夺回来。”落款是瓦图京的名字。

    我看着这封电报,不禁觉得好笑,瓦图京看起来也是一个很有文化的人,怎么下达的命令这么粗俗不堪呢?不过我没有在乎他的这种语气,而是向丹尼洛夫和别济科夫扬了扬手里的电报,说道:“看到了吧,瓦图京司令员亲自发来了电报,让我们立即将阵地夺回来。所以我要立即赶到前沿去,至于这里,就交给你们负责了。”

    在前往近卫第52师师部的途中,坐在我身旁的波夫斯基上校忽然开口说道:“司令员同志,您做得对!”

    听到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我不禁一头雾水地反问道:“上校同志,我不明白您说的是什么意思?”

    “是这样的,司令员同志。”这位中年的炮兵司令员向我解释说:“据我所知,最高统帅本人绝不宽恕将任何不利消息,哪怕是没有决定意义的不利消息,隐瞒起来不让上级知道的任何企图,他会毫不客气地处罚那些寄希望与下一次成功,而不将目前失利的战况报告给他的指挥员。所以我才觉得您及时向上级报告的做法,是完全正确的。”

    波夫斯基的话,把我惊出了一身冷汗。如果刚刚拉斯米欣没有告诉我,说方面军司令部的情报部门,同样有可能截取德军的那份电报的话,没准我还真的会等收复了四号阵地以后,才把这件事情向瓦图京报告。没想到自己在阴错阳差之下,居然躲过了一劫,真是太幸运了。

    离第一道防线越来越近,我们这支由四辆吉普车组成的车队,被拦住的次数就越来越多。在这条用煤渣铺设的道路上,不时地可以看到我军指战员设下的检查点,我也不得不一再地出示自己的证件,让检查站里的指战员们检查。

    在离师部不远的地方,我们又被一个检查站拦住了。从检查站两侧的沙袋工事规模来看,这里驻扎了至少有一个排的兵力。一名少尉伸手拦住了我们的车,等车停下后,他带着两名战士朝我所在的车走了过来。

    在检查完证件后,他抬手敬了一个礼,将证件还给了我,接着说道:“您好,司令员同志,请原谅我刚刚没有认出您。”

    “您以前见过我吗?”我一边把证件重新放进兜里,一边客气地问道。

    “是的,司令员同志。”少尉恭恭敬敬地回答说:“您以前到我们师的防区视察时,我曾经见过您几次。”说完,他转身朝后面的检查站挥了一下手,示意那里的战士将挡在路中间的路障搬开。

    在我们的车启动前,少尉还善意地提醒我:“司令员同志,前面就是前沿了,我们不清楚德军是不是有小股的部队潜伏在附近,所以您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谢谢您,少尉同志。”对于少尉的关心,我感激地点了点头:“我会注意的。”

    当我们来到师部时,出来接待我们的是师参谋长,他告诉我,说师长已经到223团的团部去了,他将在那里指挥部队发起对四号阵地的反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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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〇八九章 反击开始

    我和波夫斯基以及几名警卫员,在一名做向导的师参谋的带领下,沿着战壕朝223团的团部走去。↖頂↖点↖小↖说,虽然这里的战壕挖得很深,指战员们需要站在特制的台阶上,才能朝外射击,可我走的时候依旧微微弯下身子,避免不小心成为德军狙击手的目标。

    我们一行人跟在师参谋的身后,在满是指战员的战壕里穿过,绕过机枪火力点和严阵以待的迫击炮阵地。我的心里只想着一件事:组织好的反击部队,能成功地收复被占领的四号阵地吗?

    正走着,前面的师参谋忽然停住了脚步,回头对我说道:“司令员同志,223团的指挥所就在这里。”

    说着,他沿着木板铺成的台阶往下走,走到了地下指挥所入口处,他拉开了挡在门口的布帘,接着礼貌地说:“请吧,司令员同志,请进去吧!师长就在里面。”

    指挥所里除了涅克拉索夫,还有223团团长,以及团政委、副团长、参谋长以及一些我不认识的人,这么多人挤在这里,是原本宽敞的指挥所变得拥挤不堪。

    看见我的到来,所有的人都从座位上站起来,挺直身体站在原处。涅克拉索夫向前迈了一步,按照条例向我报告说:“司令员同志,近卫步兵第52师正在研究作战计划。师长涅克拉索夫上校。”

    我点了点头,走到了简陋的木桌前,低头看着桌上摊着的那张军事地图,随口问道:“计划研究得怎么样。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失去的四号阵地吗?”

    223团团长。一名黑瘦的中等身材的中校大胆地向我迈了一步,声音沙哑地说:“司令员同志,我们团的反击部队已集结完毕,只等您一声令下,我们就可以投入反击。”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把双手插在腰间的皮带上,语气和蔼地问:“团长同志,您打算如何指挥部队将阵地夺回来啊?”

    “先用炮火对四号阵地火力覆盖。然后再用步兵发起冲锋。”团长中规中矩地回答说。

    “司令员同志,”涅克拉索夫看了一眼站在我身后的炮兵司令员,接着小声地说:“假如炮火压制的任务,能由近卫火箭炮营来完成的话,就再好不过了。不过我没有指挥这支部队的权限,不知道您能否命令火箭炮营配合我们的反击?”

    “师长同志,”我身后的波夫斯基瓮声瓮气的说道:“我们的近卫火箭炮营部署在一线阵地,是为了配合守军消灭德军突击的装甲部队,况且储存的火箭弹数量有限,完全没有必要投入到这样小规模的进攻中去。”

    我挥了挥手。示意波夫斯基不要再说下去了。扭头望着涅克拉索夫,问道:“上校同志。你们的团观察所在哪里?带我去看看四号阵地的情况。”

    涅克拉索夫不敢怠慢,立即领着我和波夫斯基来到了附近的团观察所。我站在瞭望口前,手持望远镜,对着远处的四号阵地望去。只见在阵地的南坡上,有一些头戴钢盔的德国兵正在挖掘战壕,因为天气炎热,有不少士兵都光着上身在干活。在尚未连成一片的战壕前面,是零星的掩体,里面架着机枪或者支着迫击炮。

    我放下望远镜,转身问涅克拉索夫:“上校同志,不知道反击部队的指挥员在什么地方?”

    涅克拉索夫听到我这么问,连忙冲外面喊了一声:“大尉,进来吧!”

    随着他的命令,一名年轻的大尉从门外走了进来,挺直身体站在我们的面前。涅克拉索夫指着他向我介绍说:“司令员同志,这位是三营营长,四号高地就是他的防区。”

    我笑了笑,把望远镜递给旁边的波夫斯基,笑着问大尉:“大尉同志,想不到坚守四号高地的那个连队,原来是归你指挥的。”

    大尉听到我的话,顿时羞得满脸通红,怯怯地看了我一眼后,连忙低下了头,小声地说道:“司令员同志,既然四号阵地是我们营丢失的,那么就算全营都牺牲了,也要把阵地从敌人的手里夺回来。”

    “大尉同志,我不要你牺牲,我只要四号阵地。”我走过去,抬手双手搭在了大尉的肩膀上,提高了声调说:“您要记住,该死的是德国人,而不是你们。”

    说完这几句,我转身对波夫斯基吩咐道:“炮兵司令员同志,趁敌人的工事还没有修好,立即命令近卫火箭炮营,给四号阵地来个火力覆盖,送这帮德国佬见上帝去吧。”

    “可是,司令员同志。”波夫斯基有些犹豫地说:“我们的火箭弹储备有限,至少要一周后才能得到补给。如果都用光了,要是明天德军发起总攻的话,火箭炮营就没有弹药了。”

    “用不着担心,波夫斯基上校。”搞明白炮兵司令员担心的是为了掩护步兵的进攻,过多地使用火箭炮,会导致火箭炮营的弹药消耗殆尽,便安慰他说:“您看看,四号阵地的南坡就那么大一块地盘,只要来两次齐射就足够了。放心吧,在火箭炮营获得弹药补给前,德军是不会大举进攻的。”

    “那好吧,司令员同志。”波夫斯基无奈地说:“我这就让炮兵做好准备。”说着就要拿摆在观察所中间的电话。

    “等一等,请等一等,波夫斯基上校。”当他的手摸到电话机时,我及时地叫住了他。然后不管他一脸诧异的眼神,转身吩咐223团团长和三营营长:“中校、大尉,你们看,反击部队的进攻出发点,和四号阵地距离大概有两公里。如果等炮火准备结束后再出击,那么等他们通过这漫长的开阔地时,被炮火炸得狼狈不堪的德军都已重新完成集结,这样的话,我们的步兵在向高地发起冲锋时,就会在敌人的火力下伤亡惨重。”

    “司令员同志,那么我们该怎么打?”黑瘦的中校等我一说完,就立即开口问道。

    我用手朝远处的四号阵地一指,对三营长说道:“大尉同志,您立即率领您的部下,向四号阵地出击。”他听到我这么说时,嘴巴张了张,似乎想说点什么时,被我抬手制止了。我继续往下说:“当你们行进到一半距离时,火箭炮营将进行第一波齐射。你们不要停下,只管继续前进,因为我们的炮兵打得很准,不会误伤自己人的。当第二波齐射结束时,你们距离四号阵地大概只剩下几百米,这个时候只要一个冲锋,就能冲上阵地,消灭那些被炸得晕头转向的德国兵。明白了吗?”

    “明白了!”团长和营长两人齐声答道。

    “司令员同志,”涅克拉索夫等我说完后,惊喜地说道:“按照您的这种打法,我军将大大地减少伤亡,我相信要不了多长时间,三营就能恢复他们失去的阵地。”

    波夫斯基也明白了我刚刚制止他的原因,主动地对我说:“司令员同志,步兵从这里到四号阵地,大概需要二十分钟时间,那我就命令炮兵在步兵出发后十分钟开炮,行吗?”见我点头表示同意,立即拿起电话给近卫火箭炮营打电话,向他们布置炮击任务。

    团长和三营长离开不久,我就看到山坡脚下有部队在陆续集结。数百名戴着钢盔的指战员,一进入指定位置就后,就以标准的蹲跪姿势形成密集的散兵线,注视着前面即将进攻的那个低矮的山头。

    涅克拉索夫还在旁边向我介绍说:“司令员同志,参与攻击的部队,是三营的七连、八连,以及九连的参与部队,共有375人。”

    我听后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根据我的观察,德军在四号阵地上也就不足两百人,我们以一倍的兵力进攻,取胜的把握还是很大的。我调转望远镜,朝山脚下的队伍望去,只见三营长正蹲在整个进攻队伍的最前列。

    当所有的部队集结完毕,他站起身来,转头朝我们所在的位置望了一眼后,整了整自己的军服,高举着手枪朝后一招,随即大踏步地朝前走去。

    后面的连长排长们,也纷纷站起身来,高举起手里的手枪或突击步枪,做了和他同样的动作。密集的散兵线哗地一下站了起来,接着传来了那熟悉的喊声“乌拉!乌拉!!”接着整个进攻部队便跟在大尉身后,大踏步地向着四号阵地前进。

    看着在行进中,不断向两侧展开而变得稀疏的散兵阵型,我暗暗地松了口气,看来近卫军战士们的战斗经验都挺丰富的,不会再傻乎乎地挤在一起让德国人把自己当靶子打。我放下望远镜,扭头问涅克拉索夫:“上校,四号高地上有我们的坑道吗?”

    “没有,”听到我的问题,涅克拉索夫立即摇着头回答说:“我们在山腰和山顶上都有防御工事,就是没修坑道,否则这个阵地也不会这么轻易地丢失。”

    涅克拉索夫的话让我暗松了一口气,没有坑道就好,这样我们的反击部队就能轻易地歼灭阵地上的德军,而不用像掏田鼠似的和他们打坑道战。(未完待续。)

第一〇九〇章 收复阵地

    早在我军还在山脚下集结时,阵地上的德军就停止了工事的修筑,躲进只挖了一小半的战壕,把各种武器架在了壕沿上。╞┝╞┞╪┟┝═.〔〈。c[o?m外缘散兵掩体里的机枪或迫击炮阵地,也纷纷做好了战斗准备,只等我军部队一进入射程,就立即开火。

    从望远镜里看到严阵以待的德军,我的心里不禁担心起来,深怕反击部队的行进度太快,没等到火箭炮开火,就进入了德军的机枪射程,那样的话,就会遭受到重大的牺牲。因此,我在看散兵队形向前推进的同时,不时地抬手看手表,心里默默地计算着炮兵开炮时,他们可能会行进到什么位置。

    还没等我们的炮兵开火,德军阵地上的迫击炮已抢先开火。几迫击炮弹呼啸着落在开阔地上爆炸,其中一落在了第一排,爆炸的气浪将几名指战员掀倒,将整齐的队列炸出了一个缺口。后面一排的指战员连忙加快度,填补上了前面的缺口。

    看到我们的指战员遭到了敌人的炮击,我正打算转头让波夫斯基通知火箭炮提前开火时,便听到空中传来了异样的响动,紧接着箭一般的火光划破了天空,拖着长长焰尾的火箭弹在空中画出一道道弧线后,准确地落在了四号阵地的南坡上。阵地立即被一片火海所笼罩,随即传来了可怕的轰隆声。

    在开阔地上行进了一半的反击部队,见阵地被一片火海所笼罩,不光没有减慢度,反而由便步变为小跑。┞┡╪w{ww.。看到这种情形,我不禁吃惊地叫了一声,因为照他们这种跑法,没准第二轮火箭炮齐射还没开始,他们就冲进了火力覆盖范围,到时就是一个玉石俱焚的下场

    当我们的战士冲进四百米范围时,山坡上没有被炮火摧毁的迫击炮和机枪开火了。零星爆炸的炮弹。和机枪喷射出的弹雨,不时地将我军指战员打倒。

    就在这时,空中再次传来了火箭弹飞行的声音,片刻之后。四号阵地的南坡再度变为了一片火海。片刻之前还在制造死亡的迫击炮和机枪,都在火海中沉寂下来。见敌人的抵抗停止了,我们的指战员加快了冲锋度,快地朝南坡冲过去。

    见此情形,涅克拉索夫兴奋地大叫了起来:“太棒了。真是太棒了。司令员同志,您看到了,我们的战士冲上去了,冲上去了,马上就能将阵地夺回来了。”

    而我显然没有涅克拉索夫那么乐观,我通过望远镜,仔细望着还冒着浓烟和弹坑累累的山坡,竭力地搜索着可能还存在的幸存者。

    当指战员们接近半山腰的阵地时,从被炸成虚土的残破战壕里,忽然飞出了不少的手榴弹。落在队列当中炸开。在腾起大团的火光和烟尘之后,被笼罩在其中的指战员们纷纷倒下。后面侥幸没有炸到的人,则躲进了身边的弹坑,冲着手榴弹飞来的方向开枪射击,或者是将随手携带的手榴弹扔过去。┞┡┠┟═╡.<。

    看到战士们在冲着看不清敌人所在位置的战壕开枪时,我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便放下望远镜问涅克拉索夫:“上校同志,上次你们师分到了一千支卡拉什尼科夫步枪,您是如何分配的?”

    “每个团各三百支,剩下的一百支由师里统一管理。”涅克拉索夫回答说:“我今天曾经问过223团的团长。他说为了确保反击的胜利,三营有一半的指战员都装备了卡拉什尼科夫步枪,剩下的指战员都是**沙冲锋枪或者莫辛拉甘步枪。”

    我一听心中暗叫不好,这卡拉什尼科夫步枪虽然好使。但还有个熟悉的过程,让一半的突击部队换装新武器,不光不会提升战斗力,反而会因为战士们不熟悉这种武器,让战斗力大打折扣。不过既然部队已冲上去,和德军的残余部队展开了近战。那么就算想进行调整都没有办法了。

    波夫斯基好奇地问涅克拉索夫:“师长同志,您看山坡上的战壕,几乎已经被我们的火箭炮摧毁,可那些还在战斗的敌人,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我听出了他的话外之意,是质问涅克拉索夫:你刚刚不是说四号阵地上没有坑道吗?那么这么多的敌人,是如何在我们强大的火力覆盖下幸存下来的?

    波夫斯基所问的这个问题,其实我也现了,只不过还没来得及问。既然他问起了,我也就保持沉默,想听听涅克拉索夫是如何回答的。

    涅克拉索夫沉默片刻后,指着远处的阵地说:“司令员,上校,你们请看,在南坡的两侧,有交通壕和北面相连。我估计敌人在遭遇炮火时,大部分兵力是躲在了北坡。他们等我们的指战员冲上山坡,无法再得到炮火支援的情况下,就从侧面冲出来,用火力封锁我军冲锋的道路。”

    山坡上的指战员虽然没有了炮火支援,但他们利用弹坑做掩护,躲避着敌人用手榴弹和机枪组成火力封锁网,继续朝上冲锋着。有的战士刚从弹坑里一冒头,就被敌人的子弹击中,或者被横飞的弹片打倒。

    躲在弹坑里的指战员,见到自己的战友接二连三地被打倒,就没有再盲目地朝上冲。而是站起端枪朝外面扫射后蹲下,或者是连滚带爬地从一个弹坑翻进另外一个弹坑。

    德军躲在战壕里残兵败将虽然还在不停地射击,或者朝外面扔着手榴弹,但依旧挡不住我们的战士一点点接近工事。功夫不大,躲在弹坑里的战士投出一连串的手榴弹,趁战壕里被炸得浓烟滚滚,影响德军的视野时,果断地跃出了弹坑冲进了战壕,和里面的德军展开了近战。

    一点被突破,德军就乱了阵脚。越来越多的指战员跃出了弹坑,冲进了战壕,和残存的德军官兵混在了一起,展开了近距离的搏斗。

    虽然我所在的观察所距离战斗的地方有两公里远,但我似乎一直听到战场上的喊杀声在我的耳边回响。在我的注视下,德军的抵抗终于渐渐地停止了,战壕里的指战员兵分两路,分别从东西两个方向,沿着交通壕冲向了北面的阵地。

    看到红旗重新在四号阵地上空飘扬时,我长吁一口气,心说终于将该死的阵地夺回来。有了这次教训,前沿各部肯定会加强戒备,德军再想这样轻松地拿下我们的阵地,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了。

    半个小时后,三营长兴匆匆地回到了观察所,亲自向我报告收复阵地的喜讯。我仔细地打量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年轻大尉,只见他领口的风纪扣敞开着,布满烟尘污垢的狭长脸孔上满是喜色。他兴高采烈地向我报告说:“司令员同志,我们已成功地收复了四号阵地。”

    “好样的,大尉同志。”我抬起双手重重地拍打着他的肩膀,称赞他一句后,又叮嘱他们说:“既然阵地已夺回来了,就好好地守住它,绝对不能让德国人再夺过去。明白吗?”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大尉响亮地回答道。

    我对大尉的回答,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回过头,对站在旁边的波夫斯基说道:“上校同志,您给副司令员打个电话,就说四号阵地已夺回来了,让他立即将这个喜讯上报给方面军司令部。”

    “是,司令员同志。”亲眼目睹了收复四号阵地全过程的波夫斯基响亮地答应了一声。

第一〇九一章 战后的小总结

    虽然成功地收复了四号阵地,可我没有马上回集团军司令部去,而是跟着涅克拉索夫去了近卫第52师的师部,同时我还让他把该师的三个团长,都叫到师指挥部,一起来讨论这次战斗的得失。※要■看书◇1―

    当参加会议的人都来齐全后,我冲涅克拉索夫做了个手势,说道:“上校同志,既然指挥员们都到齐了,那么我们就开会吧。”

    涅克拉索夫点了点头,站起身,双手支着桌子的边缘,开始向在座的指挥员们讲述今天四号阵地失而复得的事情。在简短地叙述了收复阵地的经过后,他环顾四周,对自己的部下说道:“大家对这次战斗有什么看法,都可以说说嘛!”

    说完后,他等了一会儿,见无人接话,便望着223团的团长说:“中校同志,这次战斗是在你们团的防区内生的,就由你先来说说吧。”

    被点到名的团长站了起来,有些拘谨地望了我一眼,见我不动声色地望着他,不由越慌乱起来,以至于就翻来覆去地只会说两句话:“我们团今天参加战斗的指战员,表现得都非常勇敢,面对凶猛的敌人,谁也没有后退……”

    当他的车轱辘话说到第五遍时,涅克拉索夫有些听不下去了,抬手制止了他,又指着另外一名团长说道:“你来说说你的看法。”

    这位团长站起来后,同样紧张地望了我一眼,随即定了定神说道:“司令员同志,我觉得223团参与反击的指战员,在今天的战斗中,都表现得非常勇敢。我们第225团的全体指战员,一定要向他们学习……”

    我听到这些空洞的内容,赶紧抬手制止了他,有些不耐烦地说:“行了,团长同志,您不用再说了。您要说的话,我都知道了。”说完,我的视线转移到剩下的另外一名团长身上,同时好奇地问。“团长同志,您是221团还是227团的团长啊?”

    听到我的问话,那名瘦高个的团长连忙站直身体,大声地回答说:“报告司令员同志,我是第221团团长叶尔绍夫中校。”没等我说话。他便接着说,“我觉得我们今天在这个会议上,要讨论的不仅仅是我军如何收复了四号阵地,而是应该分析一下阵地丢失的原因,避免在其它地段再生了类似的事情。▲要看书◇1◇k看”

    叶尔绍夫的话,让我有耳目一新的感觉。我惊奇地望着他,催促道:“中校同志,把您的想法说来听听。”、

    “是,司令员同志。”叶尔绍夫答应一声,接着开始向我分析起四号阵地失守的原因:“虽然在四号阵地上。第223团驻有一个连的兵力防守,可是防御工事却并没有按照集团军司令部的统一部署来修筑。比如说阵地上没有坑道,一旦遭到敌人密集的炮击或轰炸,隐蔽在战壕里的部队,就会遭受许多不必要的伤亡。其次,在阵地前方,没有拉上铁丝网没有设置雷区,这样德国人就可以像散步似的,大摇大摆地走到了阵地的下方。最后一点,也是最关键的一点。晚上执勤,我们一般都派出以班为单位的班哨,同时战壕里还有至少两个机枪火力点有人24小时不简短地执勤,可223团呢?不光机枪火力点无人值班。就连担任警戒的哨兵,通常也只有两个人。一旦哨兵被敌人干掉后,那么敌人的偷袭就会成功。”

    我听叶尔绍夫说完后,扭头问223团的团长:“中校同志,这位叶尔绍夫团长说的都是真的吗?”

    “司令员同志,”团长连忙从座位上站起来。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学生,低头向承认着错误:“由于我们考虑到战士在白天修筑工事的过程中,已经非常疲惫,为了让他们能更好地休息,所以我们团晚上安排俄哨兵很少。”

    “中校同志,”听完这位团长的自我辩解,我的心情变得烦躁起来。我用力地一拍桌子,指着他的鼻子大声地说:“您有没有想过,如果下面的部队不是执行了您的错误命令,这个四号阵地根本就不可能丢掉,我们也不会因为收复失去的阵地,而白白牺牲了一百多名有着丰富战斗经验的指战员。”

    “我错了,司令员同志。”223团团长被我训斥得满脸通红,他偷偷瞥了一眼我以后,立即向我保证:“我回去后,能命令三营在阵地上修筑完善的防御体系。”

    在我批评这位团长时,涅克拉索夫立即为他的部下求起情来。他用讨好的语气说:“司令员同志,您消消气。既然都知道223团的阵地是如何丢失的,大家肯定会痛定思痛,对现有的防御体系进行完善,避免再有类似事情的生。”

    “没错,司令员同志。壹看书w一”那位团长见自己的顶头上司在为自己说话,也鼓足勇气对我说:“我们会吸取这次严重的教训,将我们的防御体系完善起来。您放心吧,待会儿我一回去,就命令三营连夜抢挖坑道,争取在一周的时间内完工。”

    “还有阵地前的地雷阵。”我等他表完态以后,又冷冷地补充了一句。

    “是是是!”中校慌乱地答道:“雷区,也会在近期布设完成,绝对不会再让德国人不声不响地摸到我们的阵地上来。”

    等所有人都就坐后,我环顾了一番四周,然后又问道:“今天的战斗,想必大家刚刚听涅克拉索夫师长的介绍后,就算没有亲眼目睹,但肯定也心中有数了。我现在问你们,你们对今天的战斗还有什么看法?”

    涅克拉索夫手下的团长们望向师参谋长,见对方一副不理不睬的样子,又把求助的目光转向了涅克拉索夫。看到自己的部队一脸为难之色,涅克拉索夫只好再次站起来向我求情说:“司令员同志,既然大家都不说话,估计是认为今天的进攻,将是一次成功的进攻,打跑山坡上的德国人,是根本不在话下的。”

    涅克拉索夫说完后,一直保持着沉默的波夫斯基开了口:“涅克拉索夫同志,我能说几句吗?”见对方一脸茫然地点点头。便站起身来说道:“今天的战斗,我和司令员同志一起在团观察所里看到了全部的过程。先,我要说的是,第223团的指战员都是好样的。面对敌人的枪林弹雨时,没有任何一个人退缩,而是勇敢地向前冲。”

    波夫斯基的话让我感到很意外,心说他怎么为涅克拉索夫当起了说客了呢?不过我很快就现自己的判断错误了,只听波夫斯基继续说:“其实阵地上在遭受了我军火箭炮的覆盖后。阵地上的德军守军是非常有限的。可德军就这么一点点残余的兵力,依旧让我们勇敢的近卫军战士付出了惨痛的伤亡。”

    “炮兵司令员同志,”我不知道波夫斯基为什么会突然表长篇大论,连忙制止他说:您究竟想说明什么?”

    “步炮协同!”波夫斯基的嘴里忽然冒出了这么一个名词,接着他又继续说道:“当我们的反击部队到达开阔地中央时,火箭炮营就来了两次齐射,给了阵地上的德军予以重大杀伤。本来按照战斗前所制订的计划中,当部队到达的山脚下时,火箭炮因为怕误伤到自己人,肯定是不会再设计的。而这个时候。能派上用途的只有迫击炮。”

    说到这里,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接着又说:“可是,我看到的,只是勇敢的战士们冒着敌人射出的子弹,和横飞的手榴弹碎片,勇敢地朝着山坡上冲去。不少指战员倒在了血泊中,用他们的鲜血甚至生命,谱写了他们对祖国的无限忠诚,和对法西斯侵略者的无比痛恨……”

    波夫斯基在说这番话时。让我感到非常意外,没想到上级给我派来的这位炮兵司令员,居然是如此能言善辩,要是让他到哪个师里去担任政委的话。估计他还能有更好的展。

    我没有打断他,而是耐心地听着他阐述自己的观点。而包括涅克拉索夫在内的全部指挥员,在听到他高论的时候,也不住地点着头。

    等我和波夫斯基离开近卫第52师师部,在返回集团军司令部的车上时,我忍不住问波夫斯基:“炮兵司令员同志。我想问问您,在战争爆前,您是做什么工作的?”

    波夫斯基听完后我的话,耸了耸肩膀,笑着回答说:“司令员同志,我还能做什么工作,当然是教员了。”

    “不知道是教什么专业的?”听说他以前居然是个教员,不由让我感慨万千,没想到一个普通的教师,都是轻松地胜任炮兵司令员的职务。我甚至在想,他以前究竟是在莫斯科还是列宁格勒的学校里担任老师呢?因为正在想这件事,我忍不住随后问了出来:“您以前在哪个学校教书?”

    “不是您想的那种大学。”波夫斯基可能猜透了我的心思,特意向我解释说:“我以前在图拉炮兵学院担任讲师。战争爆后,由于部队里缺乏足够的炮兵指挥官,我便从学校里调了出来,到一个炮兵团去担任副职,并随着哪个团,在很多地方和德国人进行过战斗。不久前,我被正式任命为近卫第6集团军的炮兵司令员。”

    我听完他的自述后,连连点头,说道:“不错,波夫斯基上校,我觉得以您的能力,是完全胜任这个炮兵司令员职务的。”说完这句话,我想了想,又问他:“假如德军对我们的防区起闪击战,你打算如何使用集团军范围内的炮兵呢?”

    波夫斯基不假思索地回答说:“我打算派人去勘测地形,将防区内的各个地段都逐一标注出来。一旦敌人冲进我们的防区,只需要向指定的地段开火,就能给他们予重创。”

    对于波夫斯基的这种说法,我不置可否地说:“上校同志,既然您已经有了周详的考虑,那关于炮兵方面的工作,我就交给您全权负责了。没问题吧?”

    “没问题。”波夫斯基答应得很干脆。接着他向我伸出手,感激地说道:“司令员同志,谢谢您对我的信任,我一定不会辜负您对我的期望。”

    一走进司令部,丹尼洛夫就迎了上来,关切地问道:“司令员同志,四号阵地的情况怎么样了?”

    丹尼洛夫的话把我搞糊涂了,我心说难道刚刚波夫斯基忘记给他打电话,转到我让他电报的事情了?不过转念一想,这是不可能的,因为波夫斯基打电话时,我就一直在旁边。

    别济科夫察觉到我的异样,连忙向我解释说:“司令员同志,我们在接到波夫斯基上校的电话后,立即以最快的度给方面军司令部报,将收复四号阵地的消息通知了他们。”他看了一眼有些着急的丹尼洛夫,笑着向我解释说,“副司令员同志担心您是怕上级怪罪下来,所以在收复阵地前,就让我们先出了这份报捷的电报。”

    别济科夫的解释,让我明白丹尼洛夫为什么会这么反常。于是我笑着对丹尼洛夫说:“副司令员同志,您在担心什么呢?担心我会谎报战果,欺瞒上级吗?”

    虽然我是以调侃的语气说这番话的,但丹尼洛夫还是慌乱地摆了摆手,自我辩解地说:“以前像这样收复失地的战斗,少则四五个小时,多则要两三天,甚至更长的时间。而你们只用了一个多小时,就收复了阵地,未免有点太不可思议了吧。”

    对丹尼洛夫的质疑,我笑了笑,随后正色地对他说:“副司令同志,如果您和我搭档久了,就会现在我所指挥的部队里,会出现一些与其它部队有区别的情况,您要慢慢适应才行,可不能老像现在这样大惊小怪哦。”

    丹尼洛夫可能根本没有听懂我的话,但他还是点了点头,似懂非懂地说:“明白了,司令员同志,我会努力配合您搞好集团军所有工作的。”(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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