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一二章 突袭机场(中)
突袭机场的部队正在集结的时候,指挥部桌上的电话铃突然急促地响了起来,我随手便抓起了话筒。“一团团长谢杰里科夫中校向您报告,我的观察所刚刚打来电话。”听筒里传来了谢杰里科夫的声音,他以为接电话的人是班台萊耶夫,所以在表明身份后,继续报告说:“师长同志,敌人往他们的炮兵阵地增兵了。据观察所的报告,敌人的援兵是由七辆坦克和就辆卡车组成,大概有一个坦克连和一个步兵连的兵力。”
“中校同志,”我听完谢杰里科夫的敌情报告后,立即大声地对他说:“让战士们做好一切战斗准备,我们对敌人阵地的进攻很快就要开始了。”
“是!”谢杰里科夫响亮地答应一声,又放低声音向我道歉说:“对不起,军长同志,我不知道是您接的电话……”
“行了,中校同志,别再说废话了。”我没等他说完,便及时地打断了他后面要说的话,再次吩咐他说:“快点去向你的战士们布置任务吧。”
我放下电话,向班台萊耶夫他们介绍了德军增援的最新情报后,对刚来到指挥部的别雷上校、卡维林中校发号施令:“等突袭部队集结完毕后,我率领部队从库班的城南方向离开。卡维林中校的炮兵团,在下午两点的时候,向德军的炮兵阵地开火。等打完一个弹药基数后,坦克旅要抓住敌人没有回过神的良好战机,立即发起进攻。而您,班台萊耶夫师长,”我说后面一句话的时候,目光转向了站在我右侧的班台萊耶夫,“让步兵跟着坦克的后面往前冲。以最快的速度肃清阵地的德军部队。”
我布置完一系列任务后,穿着德军制服的尤先科大尉从外面走了进来,他抬手向我敬了一个礼。随后报告说:“军长同志,突袭机场的部队已集结完毕。已在外面候命,请指示!”
我点了点头,接着转身对基里洛夫说道:“政委同志,我这就出发了,接下来指挥战斗的事情,就交由您和班台萊耶夫师长负责了。”
基里洛夫伸手紧紧地握着我的双手,使劲摇晃着,关切地说道:“奥夏宁娜同志。虽然我无法阻止您亲自率队去袭击德军的机场,但我还是希望能看到您平安无事地回来。”
“会的,政委同志。”基里洛夫关切的话语,让我心里感到暖暖的,我努力在脸上挤出笑容,对他说道:“请您放心,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等松开他的手以后,我转身冲尤先科一摆头,“走吧,大尉同志。我们出发吧。”
参与突袭的部队,排着整齐的队形,站在坦克、装甲车或者卡车前。等待着我的检阅。我站在路的中间,看了看左右都看不到头的队伍,果断地一挥手,大声地命令:“上车!”
尤先科挺直身体答应一声后,随即开始向等待命令的部队发号施令:“全体都有,听我的口令,上车!”很快,我就听到附近的喊声次第响起,“上车!上车!”随着口令的下达。原本站在车前的部队纷纷开始登车。
本来尤先科想让我进一辆装甲车的,我犹豫了片刻。还是摇头拒绝,转身上了一辆卡车。坐在了我常坐的副驾驶位置。
我们的部队离开库班城以后,向南行驶了大概三四公里,随后折向了西北方向,穿过满是积雪的原野,快速地向扎波罗什南面的机场奔去。
部队在离机场还有两公里远的一个树林里停下,因为前面就是一望无垠的大平原,我们这么几百号人,还要那么多的坦克和装甲车,要是浩浩荡荡地朝机场开去,不被机场的守军发现才怪了。要是机场里的战斗机、轰炸机紧急起飞来轰炸我们的话,就算我们不顾一切地朝前猛冲,等我们冲到机场前,部队估计也伤亡惨重,无力再对机场内的守军发起攻击了。
我带着尤先科和十几名战士,来到了面朝机场方向的森林边缘,找了个合适的位置,举起望远镜朝机场望去。我仔细地查看着机场内的情况,发现停机坪上空荡荡的,只有一架体型巨大的飞机停在机场上,这应该就是阿迪尔所说过的那架fw-200式大型四发飞机。其它的飞机,不管是侦察机、战斗机还是轰炸机都没见到踪影,也不知道是转场还是出去执行任务了。
尤先科也用望远镜看了半天,随后纳闷地问我:“军长同志,情况好像不对啊,这个机场好像没有阿迪尔中士说的那么守备森严啊。您看看,”他用手指着前方对我说,“中士说德军在机场的入口摆了一辆坦克,还有两个火力点。可我看了半天,就只发现两个沙袋工事,好像有德军的两挺机枪。还有,就是机场北侧的简易建筑物前面,停着两辆黑色的小汽车,以及五辆带篷的卡车,看来现在是有大人物在机场呢。”
看到机场的防御空虚,又明显有大人物待在机场里,我便果断地命令尤先科:“大尉同志,我就把进攻机场的任务交给你了。你立即率一个连的兵力,搭乘坦克和装甲车,向敌人的机场发起进攻。”我之所以不让部队乘坐卡车跟在坦克的后面冲锋,是因为发现前面的道路状况差,步兵根本不可能坐汽车伴随进攻,只有搭乘坦克进行协同作战。
“是!”尤先科答应一声,便转身去召集进攻部队去了。
过了没多久,五辆满载着步兵的坦克轰鸣着冲出了森林,朝远处的机场冲去,十来辆搭载有步兵的装甲车也紧随其后。
虽然机场防御空虚,但剩下的守军警惕性特别高,看到冲森林里冲出的坦克和装甲车,立即就明白机场要遭到敌军的进攻,几乎是在机场入口处的两个火力点开火的同时,岗哨也发出了敌袭警报,因为我看出成群结队的士兵。从北侧的建筑物里冲出来,依次进入了面向我们进攻方向的防御工事。
很快,有迫击炮弹落正在突击的坦克附近爆炸。不时有战士从坦克上摔下去,也不知道被弹片击中。还是被机枪子弹打中的。
随着我们的坦克和装甲车离机场越来越近,我看到从门口停着小汽车的建筑物里跑出了一群长得牛高马大明显是军官的人,簇拥着一个穿着军大衣的矮个子朝飞机跑去。看到有大鱼出现,我顿时兴奋了起来,举着望远镜仔细地望向了正逃命的那群人,向看看他们中间的大人物是将军还是元帅。
当那群人跑到飞机旁,沿着小楼梯依次登机时,我终于看清了那个小个子的“庐山真面目”。居然是希特勒!看到希特勒在自己的部下搀扶下,慌慌张张地爬上了他的专机时,我的手不禁哆嗦了一下,差点把望远镜掉到地上。
我深怕自己看花了眼,便使劲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次举起望远镜朝飞机的舱门望去,此时那个极像希特勒的人已无影无踪,另外一名穿着将军制服的党卫军军官正在上楼梯。
看到飞机四周如临大敌的党卫军官兵,我心里的最后一点怀疑立即烟消云散,既然能得到这么多党卫军官兵保护。而且又有一名党卫军高官陪同的人,无疑就是希特勒本人,如果我们真的能抓住他们。那么就能立即世界闻名。
想到这里,我扭头冲旁边的一名警卫战士喊起来:“喂,战士同志,你立即去找一辆卡车过,再加上格瑞特卡少尉,我们一起去机场。”
“可是,军长同志。”战士听到我的命令后,还停在原地没动弹,他为难地对我说:“机场那边还在进行着激烈的战斗。现在过去,太危险了吧?”
“混蛋!”我深怕因为这名战士的迟疑。而让活捉希特勒的天赐良机白白错过,便冲他吼道:“你没看到希特勒就在那家飞机上吗?我们要是冲过去抓住了他。那么这场仗我们就算打赢了。”
“是!军长同志。”听说希特勒在飞机上,战士忽然像打了鸡血似的兴奋了起来,答应一声,转身就跑开去传达我的命令去了。
那名战士刚刚离去,我猛地又想到森林里还有那么多的部队,与其让他们待在这里受冻,倒不如让他们立即发起冲锋。只要把这几百号人投入战斗,我们就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掉机场上的守军。我于是又叫过另外一名战士,让他去通知各个连的连长,立即率部队向机场发起进攻。
由于我身边的战士都知道希特勒在两公里外的机场里,所以对于我的这个命令,战士异常爽快地接受了命令,随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朝停放卡车的地方跑去。
在等待卡车到来的这段时间里,我再次举起望远镜望向远处正进行着战斗的机场。此刻那架飞机的舱门已关闭,机翼上的螺旋桨也快速地旋转了起来,飞机也在缓缓地向前方滑动。看到这一幕,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心里狂叫道:完了,希特勒要跑了,这可该怎么办啊?
要是此刻我身边有炮兵的话,我一定会让他们对机场跑道和飞机所在的位置,进行炮火覆盖。可此刻在我的身边,就只有一群拿着ak47的警卫员,让他们去对付德军的步兵还行,在这么远的位置,想用突击步枪将希特勒乘坐的飞机打下来,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正在我焦急万分的时候,我军的坦克停了下来,在离机场外围战壕不到百米的地方一字排开,整齐地朝机场内开炮。
看到机场内腾起的硝烟和火光,更让我急得不行,我深怕那位坦克手一个失手,不小心把飞机打爆了,那样我们就只能得到希特勒被烧得碳化的尸体。不过我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坦克炮的炮弹除了落在敌人的战壕或者火力点爆炸外,剩下的炮弹都打在了空旷的跑道上。
我见到这种情形,不由松了口气,心说这个尤先科大尉反应还挺快的,只要把跑道打坏,德国人的这架飞机就没法起飞,等我们的大部队冲上去,就可以瓮中捉鳖了。
在步兵发起全面的进攻前,我把所有的连级指挥员叫到面前,对着他们大声地说:“同志们,我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法西斯匪徒的总头目希特勒,就在前面的那架飞机上,我们只要冲过去就能抓住他。你们如果想建立不朽的功勋,那么,就立即率领你们的部队,勇敢地冲上去吧。”
“乌拉!”不知道谁带头喊了一嗓子,接着我周围所有的人都扯开嗓子喊了起来。回音在森林里激荡,积雪被震得从头顶的树枝上沙沙地掉落下来。
当我坐在卡车的副驾驶位置,跟着数以百计高喊着“乌拉”,个个像打了鸡血般激动的战士后面朝机场前进时,那架飞机也因为跑道上遍布弹坑无法起飞,而不得不停了下来。飞机上的人见无法逃脱,又纷纷从飞机上下来,一大帮人簇拥着希特勒想跑回建筑物里。没等他们跑出多远,一发炮弹便落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爆炸。等硝烟散去,我看到几乎所有的人都趴在了地上,有几个人在地上不停地翻滚着,看来他们是被弹片击中了。
虽然机场里的守军和我们相比,处于劣势,但也许是因为希特勒在这里的缘故,所有的士兵表现得都异常顽强。哪怕是中弹倒下,只要还没有断气,都会拉响手榴弹和我们冲上去的战士同归于尽。
看到这一幕,我心里暗自感慨,这些党卫军的战斗力还是真是强悍啊,要是在兵力和武器装备相当的情况下,我的部队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
不过他们表现得再顽强也没用,毕竟双方的实力相差太大,先是几个火力点被坦克炮火摧毁,接着机场的铁丝网也被轰开了几个缺口,我们的战士从这些缺口处潮水般地涌了进去。(未完待续)
ps:衷心感谢书友国殇庆忌、妃红菲菲、jackkk2007、zxx479童鞋的两票支持!感谢书友sdjnzwm、jxb3、流氓兔童鞋所投的宝贵一票!感谢书友孤夜神无童鞋打赏的588币!感谢书友落-霞、kgaowei、银箫白雪童鞋打赏的100币!感谢书友l599xl童鞋的打赏!
第九一三章 希特勒,亨德霍赫!
卡车距离机场入口还有一百多米时,我看到前面的路上倒伏着不少牺牲战士,车辆再往前开的话,就会碾上他们的遗体,所以我抬手示意司机把车停了下来。
我本来想步行进入机场,没想到刚一下车,我就发现自己的两腿发软,同时还在不停地哆嗦着,别说走路,连站都站不稳,便一屁股坐在了车门的踏板上。我心里明白这是太紧张了,别说是我,就算是身居要职的朱可夫、罗科索夫斯基或者崔可夫在这里,当看到希特勒本人即将成为自己的俘虏时,估计他们的表现也比我抢不了多少。
“军长同志,您怎么了?”我正在做深呼吸,努力地使自己平静下来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问我。抬头一看,原来是刚从车厢里下来的宋吉克中士,他站在我的面前,俯下身子紧张地望着我,可能是怕我出什么事情。
我伸手一把抓住宋吉克的衣领,把他拉到离我更近一点的距离,用另外一只手指着枪声爆炸声响个不停的机场方向,大声地吩咐他:“中士同志,你快点到机场里面去找尤先科大尉,告诉他:千万不要把希特勒打死了,一定要抓活的!明白了吗?”
“明白!”宋吉克响亮地答应了一声,等我松开他的衣领后,转身朝机场内快步跑去。
看着宋吉克跑远,我又深吸了两口气,感觉自己的情绪稍稍平静了一些,便扶着车身站了起来。但试探地走了两步,还是觉得腿有点发软,便停住了脚步,向四周张望。看能否找个熟悉的人来扶我一把。
卡车的附近站着十几名特别警卫连的战士,他们都和宋吉克一样,是刚刚从车厢里下来的。我看到格瑞特卡少尉正站在他们的中间。便冲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到我这里来。等少尉来到我的面前。我低声地对他说:“少尉,我的腿软了,扶我一下。”
他听后连忙伸出双手抓住我的右手臂,搀扶着我朝机场的大门走去。走头几步的时候,我的双腿还在不停地打哆嗦,等走上十几步后,我的情绪稍稍稳定一些,脚下那种踩着棉花的感觉也随之消失。我礼貌地向格瑞特卡道谢后。轻轻地挣脱了他抓住我手臂的手,迈着稳健的步履,带着一群战士朝机场里走去。
随着枪声变得稀疏,机场里的战斗已渐渐接近了尾声。大多数负隅顽抗的党卫军官兵都被消灭了,剩下都趴在那架大飞机的四周,拼命地朝我们冲上去的战士放着枪。冲在最前面的战士倒下了一批后,第一线的指挥员便及时地调整了战术,让装甲车冲在前面,战士们都紧随其后。
在装甲车上大口径机枪的扫射下,飞机附近还在战斗的德国兵数量在飞速地减少。当我离飞机只有五六十米远的时候,德军的抵抗已彻底停止。偶尔响起一两声枪响,是我们的战士在对那些受伤的德国兵进行补枪。
我朝前方望去。只见上百的战士和几辆装甲车,在飞机的四周围成了一个大圆圈,大家手里都举着武器,瞄准着圆心中间,可谁也没开枪。看到这种情形,我心里立即就明白了,被我们的战士围在中间的,肯定是还没有被打死的希特勒。想到这里,我不禁加快了脚步。
我走到人圈外面时。和我同来的战士连忙越过我,朝人群中挤去。同时大声喊道:“军长来了,大家让一让。”
随着战士的喊声。指战员们为我让开了一条通道。我快步地走进圈子里,先是闻到了呛鼻的血腥味,接着看到遍地的德军官兵尸体。有一个留着一撮小胡子的矮个子,正挥舞着一支手枪,在原地大声地咆哮着。
面前的这人,虽然我是第一次见,但他的相貌,我却早在后世的无数影视作品中见过,他就是德国的元首希特勒。他在原地不停地赚着圈子,同时大声地吼叫着,不时地还举起手枪朝四周扣动扳机。但手枪的子弹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打光,此刻在他的手里就是一块废铁。
尤先科看到我的到来,走到我的身边,低声地对我说:“军长同志,除了希特勒以外,其余的德军官兵都被我们干掉了。”
我点了点头,接着扭头看着我身边的格瑞特卡少尉,吩咐他:“少尉同志,你过去,让希特勒放下武器,举起手来!”
格瑞特卡轻声地答应着,朝前迈了几步。我意外地发现他的身子在发抖,看来虽然希特勒是我们菜板上的鱼,但对格瑞特卡这样的投诚官兵来说,还是神一般的存在,紧张和害怕是在所难免。
格瑞特卡走到离希特勒只有不到十步的距离停下,随即战战兢兢地喊道:“希……希……希特勒,亨德霍赫!(举起手来!)”
见到格瑞特卡这样的失态,我的心里顿时不痛快起来,心说希特勒都是待宰羔羊了,你还怕个屁啊?!于是,我也向前走了几步,和格瑞特卡并肩而立,冲着还在转圈子的希特勒大声喊道:“希特勒,亨德霍赫!”
希特勒停住了脚步,举着那把没有子弹的手枪望着我发呆。我以为他没听清楚,又提高嗓门喊了一声:“希特勒,亨德霍赫!”
“希特勒,亨德霍赫!”站在我身后的尤先科大尉等我喊完后,也跟着喊了一句。
“希特勒,亨德霍赫!!”在我们的四周又响起了同样的喊声,先是两三个人喊,接着所有的人异口同声地喊了起来。
在山呼海啸般的喊声中,希特勒吓得哆嗦起来,在片刻的惊慌过后,他缓缓地举起了双手,向我们投降了。
正当我以为尘埃落定的时候,从希特勒脚下的尸体堆里,有一个穿着黑色党卫军制服的军官挣扎着欠起身来,用手枪指向了希特勒,同时嘴里还喊着我听不懂的德语。我见势不妙。立即拔出手枪,虽然不明白军官为什么会把枪口对着希特勒,但还是果断地冲着他连开了数枪。其中的一发子弹命中了军官的右肩。他的身体往后一扬,手枪啪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看着尤先科亲自带人上去抓捕希特勒时。我一边把手枪插回枪套,一边扭头问旁的格瑞特卡:“少尉同志,刚刚那个党卫军军官在瞎嚷嚷什么?”
“报告军长同志,”格瑞特卡一边瞅着希特勒被我们的战士捆绑起来,一边回答我说:“他说只有为德意志牺牲的元首,没有当敌人俘虏的元首。”说到这里,他不由自主地耸了耸肩膀,“也许。他是不想让元首成为我们的俘虏,所以想把元首打死。”
听格瑞特卡这么一说,我非常理解军官的举动。一个死了的元首和一个活着的希特勒,那真的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效果。我点了点头,随后又问格瑞特卡:“少尉同志,你知道那名党卫军军官是谁吗?”
格瑞特卡朝那个党卫军军官躺着的位置望了一眼,谨慎地说道:“军长同志,假如我没有认错的话,那个人应该是党卫队‘骷髅师’的创始人、师长西奥多.艾克将军,他可是个在纳粹中间都以凶恶而著称的暴徒。”
听说那个刚才被我打中的军官居然是位将军。我连忙冲前面的尤先科喊道:“喂,大尉同志,看看刚刚挨了我一枪的德国人还活着吗?”
尤先科听到我的喊声。走到了艾克倒伏的位置,蹲下身子查看了片刻,接着扭头冲我喊道:“师长同志,他还活着!”
听说艾克还活着,我心里开始盘算起来,今天不光俘虏了希特勒,同时还俘虏了一名党卫军的将军,这样的功劳可不小啊,没准我们军会因此被直接晋级为近卫军或者集团军。想到这里。我连忙又朝尤先科喊道:“大尉同志,给他找个卫生员治疗一下。千万别让他死了,这可是个大人物。”
希特勒和艾克被看管起来后。尤先科带着几位连长来到了我的面前,等待我部署下一步的任务。我看到连级指挥员都在这里,便开始发表一连串的命令:“尤先科大尉,把坦克连和一个警卫连部署在朝向扎波罗什方向的地段,以防止来自城里的敌人。……”
等任务布置得差不多了,我又把随行的报务员叫了过来,吩咐他说:“报务员同志,问问班台萊耶夫师长,他的部队目前在什么位置?”
报务员听完我的吩咐后,立即问了一句:“是发电报吗,军长同志?”
“不用,就采用无线通讯,用明语通话。”虽然我知道我和班台萊耶夫的通话,会遭到德军的监听,但此刻希特勒在我们的手里,如果让德军自己把这个消息散布出去的话,对他们的军心士气会造成致命的打击。
听到班台萊耶夫的声音从耳机里传出时,我也没和他客套,直截了当地问道:“师长同志,您的部队如今在什么位置?”
“报告军长同志,”从班台萊耶夫的声音中可以听出,他的心情很不错。他大声地报告说:“我们已成功地夺取了敌人的高炮阵地,并肃清了全部的残敌。目前我们以四团为先导,正在向机场方向开进。”
“很好,班台萊耶夫将军。”我在称赞他以后,轻描淡写地说道:“我们已俘虏了希特勒,你们的动作可要快点,没准待会儿德国人就会派兵来营救他们的元首。”
“什么,什么?”耳机里传出班台萊耶夫吃惊的声音:“军长同志,您刚才说什么?你们已经俘虏了希特勒?没有搞错吧?”
“不会搞错的,班台萊耶夫将军。”我信心十足又有点得意地说道:“我们除了俘虏了希特勒,同时还俘虏了‘骷髅师’的师长西奥多.艾克将军。”
“军长同志,请您放心,我会立即命令部队加快行军速度。”在听完我的回答后,班台萊耶夫的声音又变得严肃起来:“最多半个小时,四团的先头部队就可以赶到机场,加强您那里的防御。”
半个小时后,和四团先头部队一起出现的,还有搭载着基里洛夫的吉普车。车刚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停下,基里洛夫立即从车里跳下来,小跑着来到了我的面前,迫不及待地问道:“奥夏宁娜同志,你们真的俘虏了希特勒?”
“是的,政委同志。”看着站在面前的搭档,我笑着回答说:“我们不光俘虏了希特勒,同时还活捉了‘骷髅师’的师长西奥多.艾克。”
“什么,除了抓住了希特勒,你们还抓住了西奥多.艾克?”基里洛夫证实了这个消息后,吃惊地对我说:“要知道‘骷髅师’可是德军最精锐的部队,您抓住了他们的师长,也就是说这支部队在新的指挥官到任以前,不会对我们构成太大的威胁。”
“走吧,政委同志,我带您去看看希特勒。”说完,我就拉着他朝路边的吉普车走去。
十几分钟后,看过了希特勒和艾克将军的基里洛夫,坐在一间临时的指挥所里沉默不语。过了好一阵,他才抬起头来问我:“军长同志,这件事情您打算向上级汇报吗?”
“政委同志,您是怎么了?”基里洛夫这么莫名其妙地问一句,让我觉得很奇怪,所以反问道:“这么大的事情,肯定要向上级汇报。先向集团军司令员哈里东诺夫将军报捷,然后再向方面军司令员瓦图京将军汇报,我相信他们是非常乐意听到这样的好消息。”
谁知我说完后,基里洛夫居然摇了摇头,提出了反对的意见:“奥夏宁娜同志,我觉得为了稳妥起见,这件事情暂时不要向方面军或者集团军报告。”
“为什么?”基里洛夫的说法把我搞糊涂了,我一头雾水地问道:“这样的好消息,为什么不能向方面军或集团军报告啊?”
“奥夏宁娜同志,”查看过希特勒和艾克的基里洛夫,情绪在短暂的激动以后,又重新恢复了正常,他向我提出了一个格外稳妥的建议:“希特勒被我军俘虏的消息一旦传出去,我们军势必就会遭到来自四面八方的德军的攻击。为了夺回他们的元首,我相信德军官兵一定会拼命的,那么一来,仅凭我们现有的兵力和武器装备,根本就不是德军的对手,所有我觉得这件事情暂时不宜向外面公布。”
我听完他的分析后,略微思考了片刻,然后说道:“政委同志,活捉希特勒这么大的事情,如果隐瞒不报的话,后果将是非常严重的。这样吧,既然您说不能向方面军或者集团军报告,那么我们就越过这两级指挥机构,直接向朱可夫元帅报告,您看这样行吗?”
基里洛夫对于我的这个提议,立即表现出了极为支持的态度。由他执笔写完了战斗报告后,他把随行的报务员拉祖梅耶娃叫过来,吩咐说:“中尉同志,麻烦您给朱可夫元帅发份电报,说我们已成功地夺取了扎波罗什的机场,同时还俘虏了希特勒和‘骷髅师’的师长西奥多.艾克。”
给朱可夫的电报发出了十分钟,我们便收到了对方的回电。电报上什么内容都没有,只有一个大大的“?”号。
我看到电报纸上的“?”号,忍不住哑然失笑,心说看来俘虏希特勒这样辉煌的战果,说出去都没人相信。连最信任我的朱可夫都表示了怀疑,就更不要说和我不熟悉的瓦图京和哈里东诺夫了。(未完待续)
ps:鞠躬感谢书友死去的獬豸、hzhang、kjs12童鞋的两票支持!感谢书友国殇庆忌、jackkk2007、zxx479、小梁菜刀童鞋所投的宝贵一票!感谢书友冷涩童鞋的打赏!
第九一四章 朱可夫的到来
readx;而基里洛夫却和我轻松的反应截然相反,他一把抓过电报纸,目不转睛地盯着上面那个“?”,久久没有说话。
“政委同志,您怎么了?”我为了缓解他紧张的心情,有意用调侃的语气对他说道:“是不是从来没见过只有一个问号的电报啊?”
没想到基里洛夫听了我这话后,依旧是面无表情,他又盯着电报看了一会儿,这才抬起头,板着面孔对我说:“奥夏宁娜同志,我总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
“不对劲,哪里不对劲了?”他的话让我疑惑不解,所有不解地反问道:“政委同志,您是不是发现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啊?”
基里洛夫点了点头,接着说;“奥夏宁娜同志,您有没有觉得我们抓希特勒抓得太顺利了?根据阿迪尔中士的汇报,机场的入口停着有坦克,机场内还有不少的战斗机和轰炸机,以及两个连的国防军。可我们进攻的时候呢,和我们交战的只有一个连的国防军和一个小队的党卫军。不光机场里没有飞机,就连门口停着的坦克也无影无踪。要知道就算曼斯坦因出行,都不可能只带这么一点警卫力量,更何况希特勒这个元首?”
听完基里洛夫的这番话,我的心里开始紧张起来,心说不会是曼斯坦因想消灭我们,有》√意给我们设下的圈套吧?但转念一想,应该不会,他用的这个“饵”也太大了,居然把希特勒本人用上了,难道他就不怕枪炮无眼。在混战中误伤到希特勒吗?
正当我和基里洛夫两人相对无言时。班台萊耶夫和他手下的一帮指挥员朝我们走了过来。等他们向我们敬礼后。我吩咐班台萊耶夫:“师长同志,现在机场的警卫工作,就由你们来负责了,在面向扎波罗什方向的阵地上,一定要摆上战斗力最强的部队。我担心敌人知道了希特勒被俘的消息,一定会发疯似的冲向机场。能不能挡住他们的疯狂进攻,可就全看你们师了。清楚了吗?”
“清楚了,军长同志。”班台萊耶夫答应一声。转身就向他手下的几名团营长开始发号施令,布置各团各营的防御位置。
班台萊耶夫在布置任务时,我和基里洛夫开始商议如何回复朱可夫的电报。基里洛夫愁眉不展地问道:“奥夏宁娜同志,对朱可夫元帅的这份电报,您打算如何回复?”
我想了想,回答说:“这样吧,政委同志。再给朱可夫元帅发一个电报,说我部夺取了扎波罗什的机场,俘虏了‘骷髅师’的师长西奥多.艾克,以及一名疑似希特勒的德国人。”
对于我的提议。基里洛夫思考了片刻,也爽快地答应了:“好吧。奥夏宁娜同志,就这样给元帅同志再发一个电报,顺便请示一下,对于希特勒,我们该如何处置?”
商议妥当以后,我吩咐拉祖梅耶娃:“中尉同志,立即再给朱可夫元帅发一个电报,说我们俘虏德军‘骷髅师’师长艾克,以及一名和希特勒很像的德国人,请示元帅该如何处置?”
拉祖梅耶娃领命后,转身去临时的通讯室发报去了。而班台萊耶夫在布置完战斗任务后,也跑到了我们的面前,用讨好的语气对我们说道:“军长、政委,听说希特勒被我们俘虏了,不知道能不能让我见见?要知道我们以前只见过画在靶子上的希特勒,还从来没见过真人呢,今天想看看真人,不知道行不行?”
对于班台萊耶夫的请求,我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便朝远处跑道上被我军战士围了一圈的飞机扬了扬下巴,说道:“师长同志,希特勒和那个党卫军将军就在飞机上,为了防止他的逃跑,我特意派特别警卫连的一个排去看守。”
我的这两句话,顿时引起了班台萊耶夫的笑声,他边笑边说道:“别说机场上有大坑,就算没有大坑,希特勒想逃跑也是不可能的,除非他自己会驾驶这架大飞机。”说完,抬手向我们敬了个礼,带着几个手下朝远处的飞机跑去。
基里洛夫望着班台萊耶夫他们的背影,若有所思地问道:“奥夏宁娜同志,您说说,元帅同志接到我们的电报以后,会如何答复我们?”
听到他的这个问题,我摇了摇头,苦笑着说:“政委同志,我也不知道。没想到抓住了希特勒,不光没给我们带来什么好处不说,反而成为了我们的大麻烦。目前这事还没上报给集团军和方面军两级的司令员,也不知道他们在得知这件事情后,会如何地看到我们?”
远处传来了隆隆的枪炮声,看来是从扎波罗什出来的敌人,和我们的部队交上火了。我侧耳听了一下,只听到了坦克炮、迫击炮以及机枪射击的声音,看来德国人是投鼠忌器,没敢使用大炮之类的重武器。听到这里,我心里就放心多了,只要德军不敢使用重炮或者飞机轰炸的话,那么我们守住机场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拉祖梅耶娃从临时通讯室里出来,向我们报告说:“军长同志,元帅的回电到了。”
“电报上怎么说?”我在接过电报时,习惯性地问了一句。
拉祖梅耶娃听到我这么问,先是一愣,随即流利地报告说:“军长同志,元帅说他将在两个小时后,坐专机赶到扎波罗什,请您清空跑道,以便飞机能顺利降落。”
“什么,元帅同志要亲自坐专机到这里来?”这个意外的消息把基里洛夫吓了一跳,他对我紧张地说道:“奥夏宁娜同志,我们应该阻止元帅同志到这里来。要知道从莫斯科到这里,要飞越敌人占领的地段,如果飞机遭到高射炮火拦截的话。元帅同志就会有生命。”
我明白基里洛夫所说的都是实情。朱可夫乘坐的飞机。要飞行几百公里被德军占领的区域,如果遭到地面高射炮火的话,他的专机的确有被击落的可能。不过以我对朱可夫的了解,越是危险的地方,他越是想去冒险,就算我发电报阻止他,他也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决定。想到这里,我对拉祖梅耶娃说道:“中尉。给元帅同志回电,我们已在扎波罗什机场做好了一切迎接他的准备,请他尽快地赶到扎波罗什来。”
眼看拉祖梅耶娃转身要离开,基里洛夫连忙叫住他,转身对我大声地说道:“奥夏宁娜同志,难道您不知道这里所面临的危险吗?从扎波罗什出来的德军,正在向我们的阵地发起进攻,元帅同志的专机到达时,机场在谁的手里,还是一个未知数。我们没有权利让一位苏联元帅来冒这个险。我再次恳求您,给朱可夫同志发电。让他取消这个疯狂的计划。”
我摆了摆手,一脸无奈地对他说:“政委同志,以我对朱可夫元帅的了解,只要是他做出的决定,是任何人都无法修改。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全力挡住德军的进攻,确保在元帅的专机到达时,机场还在我们的手里。”说到这里,冲拉祖梅耶娃挥了挥手,示意她回通讯室去发报。
班台萊耶夫看完了被关在飞机上的希特勒以后,兴高采烈地回到了我们的面前,他一脸不屑地说道:“什么狗屁元首,就是一个胆小鬼。见我带着几个人进去,就吓得躲在角落里发抖。可惜他不懂俄语,否则的话,他一定会用我们的语言向我们祈求饶命。”
“班台萊耶夫将军,”我等他的话一说完,立即命令他:“刚接到朱可夫元帅的电报,他的专机将在两个小时以后,到达扎波罗什。我命令您,立即组织人手,将机场上的弹坑填平,确保元帅同志的飞机能平安降落。”
“元帅同志要到这里来?”班台萊耶夫也被这个消息吓了一跳,随后他紧张地说道:“军长同志,您能不能给元帅同志再发个电报,说机场正在遭受德军的进攻,为他的安全起见,请他取消这次行动?”
“行了,班台萊耶夫同志。”我冲他摆摆手,不耐烦地说道:“这不是您所该关心的事情。现在你要做的有两件事,一是打退德军对机场的进攻,确保元帅的专机降落时,机场还在我军的控制之中。第二,立即组织人手,把机场跑道上的大坑都填平,以便元帅同志的转机能顺利降落。”
班台萊耶夫在去执行任务前,用手指了指旁边,用关切的语气对我们说:“军长、政委,外面天气冷,你们还是回帐篷去吧。”
我顺着班台萊耶夫手指的方向望去,才注意到他指的是一个早已搭建多时的帐篷。本来这里是我和基里洛夫的临时指挥所,就是因为希特勒的事情,我俩居然傻不拉唧地站在外面冻了个把小时还浑然不觉。
当朱可夫的专机和两架护航的战斗机,出现在我的望远镜镜头里时,德军对机场的进攻已被再次打退,而机场跑道已完全修复,足以让朱可夫的专机平安降落。
看到飞机的高地越来越低,我连忙召集班台萊耶夫和他手下的几个营团长,和我的特别警卫连一起站在跑道的旁边列队,耐心地等待着专机的降落。
当专机成功降落并稳稳地停在了我们的附近时,我连忙带着大家迎了上去。我快步地走到了朱可夫的面前,抬手敬礼后,大声地报告说:“元帅同志,欢迎您到扎波罗什来,奥夏宁娜少将及步兵第79军的全体指战员听候您的命令。”
“希特勒在哪里?”朱可夫只是冲我点了点头,随后问道:“能确认是他的本人吗?”
朱可夫的话把我问住了,仓促之间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张了几下嘴,发现自己还真没法回答朱可夫的问题,便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为什么不说话?”朱可夫见我迟迟没有答复他,不禁把眉头一皱,重重地哼了一声。
见朱可夫有发火的前兆,我连忙挺直身体说:“报告元帅同志,希特勒和那个负伤的‘骷髅师’师长就被关在旁边的大飞机上,那可是希特勒的专机。”
“带我去看看。”朱可夫也没向我介绍跟在他身后的那群指挥员,简单地向我下令后,便朝希特勒的专机走去。
我们从看守飞机的战士们中间穿过,顺着舷梯上了飞机,沿着走廊来到了希特勒所在的位置。此刻希特勒正满脸憔悴地坐在椅子上,绝望地望着窗外,而负伤的艾克,则躺在他对面的一张大沙发上。看着光着膀子的艾克被卫生员包裹得像一个木乃伊,我便知道他在刚刚的战斗中,负了多么重的伤。
希特勒看到看到这么多人站在他的面前,慌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没有了那种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表情,而是用一种谦卑的态度低声下气地对站在他面前的朱可夫说着什么,站在旁边的格瑞特卡及时地将对方的话翻译给朱可夫听。
看到希特勒的这种反应,我的心不禁咯噔一下,心说这个被我们俘虏的德国人,真的是希特勒吗?想到这里的时候,我的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词:替身,对,就是替身。莫斯科保卫战时,就曾有过斯大林的替身到罗科索夫斯基的第16集团军视察的情况发生,如今在扎波罗什附近出现希特勒的替身,也就显得一点都不奇怪了。
朱可夫听完格瑞特卡的翻译后,又对着真假难辨的希特勒说了几句,随后转身对我说:“丽达,这个希特勒的身份很可疑,我们无法确认他是本人还是一个替身,所以我要把他带回莫斯科,交给内务部的同志来审讯,搞清楚究竟是在怎么一回事。”
对于朱可夫的决定,我不敢有丝毫的异议,只是指着躺在沙发上的艾克将军问道:“元帅同志,这位党卫军将军也一起带走吗?”
朱可夫扭头看了一眼艾克,用厌恶的口吻说道:“我对这种要死的人没兴趣,还是留给你们自己处理吧。”随后把身子一侧,让到了一旁,冲随他上飞机的部下一挥手,让他们把希特勒带走。(未完待续。。)
第九一五章 无力回天 上
readx;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随着希特勒被几名战士押走,例行公事之后,接下来的话题就轻松了。朱可夫和我是老熟人,说话也就不打官腔,而是和蔼可亲地问道:“怎么样,丽达。当了军长以后,有什么样的感觉啊?”
听到朱可夫的问题,我连忙面带微笑地回答说:“元帅同志。自从当了步兵军军长以后,我感觉自己的肩膀上的责任重大,因此每做出一个重大的决定,都要经过深思熟虑。”
“很好,”朱可夫赞同地说道:“第79步兵军虽然是新组建的部队,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像指挥独立师那样,让它迅速地成为一支功勋卓著的部队。”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惋惜地说,“由于如今还无法辨别这个‘希特勒’的真假,所以可能无法给你们军记功了。对了,这件事情,你向方面军司令员瓦图京或者集团军司令员哈里东诺夫报告过吗?”
“没有,元帅同志。”听到朱可夫的问题,我连忙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回答说:“由于我们也无法确定被俘‘希特勒’的真实身份,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混乱,所以我没有向方面军或者集团军的两级首长汇报,就直接越级向你汇报了7。”
“丽达,虽然我不喜欢自己的部下越级上报,但是在这件事情上,”朱可夫说到这里,停顿了片刻,接着又说:“我觉得你做得很对,因此,我要对你提出表扬。”
我听到他这么说,心里感到一丝遗憾。这样的口头表扬。还不如给我们军授予一枚什么勋章更实惠。这样我也可以让这个新组建的步兵军,能在番号前面加上一个荣誉称号。虽然心中有想法,但嘴上还是要客套地说道:“谢谢您,元帅同志。”
“从目前战场的态势拉看,德军支撑不了几天了。”朱可夫继续对我说道:“只要沃罗涅日方面军和西南方面军一会师,那么在第聂伯河东岸的德军,不是被我们消灭就是被赶过河去,我们很快就可以发起肃清乌克兰德军的战役。”
听到朱可夫说得这么乐观。我的心里剧烈地抽搐了一下,心说为什么所有的人,包括朱可夫这样优秀的统帅,都会盲目乐观地认为曼斯坦因的部队不堪一击,好像我们只要一伸手,德军这个外强中干的巨人就会轰然倒下似的?
可能是看到我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朱可夫有些意外地问道:“丽达,你在想什么,我看你好像在担心什么似的?”
我点了点头,望着朱可夫说道:“元帅同志。请恕我直言,我们是不是把形势考虑得太乐观了?大家都一致乐观地认为。德国人在我们的冬季大反攻后,已经被打得丧魂落魄,只要我们继续发动进攻,他们就会一路逃过第聂伯河,至于反突击则是根本不可能的。”
我本来以为我这番话会引起朱可夫的警觉,没想到他听完后,却出人意料地点了点头,还反问道:“对啊,从目前的敌我态势来看,就是像你刚刚所说的那样。在乌克兰的德军部队的士气已低落到了极点,在我们两个方面军的强大打击下,他们的崩溃是在所难免的。难道你觉得情况不是这样的吗?”
“是的,元帅同志。”如果在别的上级面前,有些事情我会藏在心里,免得给自己招来无妄之灾。但在熟悉的朱可夫面前,有些话我却不得不说:“曼斯坦因虽然是我们的敌人,但我却认为他是一位优秀的指挥官,他所指挥的部队,不可能这么不堪一击。据我们军所抓获的俘虏供认,他们接到了上级的命令,在遭到我军攻击时,除了留下小部分的兵力与我军纠缠外,其余的部队和技术装备迅速地脱离战场,向后方转进。”
朱可夫在听完我的话以后,皱着眉头问道:“丽达,你对我说这些事情,是想表达什么意思?”
我见朱可夫的语气中充满了怀疑,连忙解释说:“元帅同志,我怀疑曼斯坦因这么做,是一个巨大的阴谋。应当说,曼斯坦因本人此前进行的南线德军大撤退,就是为了引诱我军孤军深入,远离后勤基地。从目前我军所处的位置来看,他的目的似乎已经达到了。”
“来人啊!”崔可夫听我这么说,冲旁边喊了一嗓子,把我吓得一哆嗦,差点以为他要叫人将我抓起来。
随着他的喊声,一名参谋模样的军官走了过来,抬手敬了个礼,礼貌地问道:“元帅同志,请问您有什么指示?”
“给我拿一份地图来!”朱可夫大声地吩咐对方。
军官听完他的命令后,有些为难地说:“报告元帅同志,地图都在您的专机上。”
“那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朱可夫冲对方一瞪眼,随即严厉地说道:“还不快去拿一份地图过来。”军官答应一声,转身跑下了飞机,去取朱可夫所需要的地图去了。
朱可夫所乘坐的飞机,说是专机,其实就是一架经过简单改造的运输机,别说没有豪华办公桌,就连座位也简陋得不行,那里的环境和这里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对于朱可夫把临时办公地点设在希特勒的专机上,我是举双手欢迎的。我立即命令让格瑞特卡少尉带人把受伤的艾克抬到机尾的位置,并将腾出的办公区收拾停当。
朱可夫坐在舷窗旁的沙发里时,我听到他小声地嘟囔了一句:“该死的希特勒,飞机上也被他布置得这么豪华。”
我看出朱可夫很喜欢这架飞机,所以趁机向他建议说:“元帅同志,反正这飞机停在这里也是浪费,不如您待会儿离开时,让飞行员也把这架飞机飞走吧。”
朱可夫环顾了一下机舱内部的设施,沉默了片刻。随后问道:“这架专机上的飞行员。现在什么地方?”
我听朱可夫这么说。知道他对这架飞机也动了心思,否则也不会问起德军的飞行员。我扭头朝站在旁边的尤先科大尉望去,他立即上前一步,向朱可夫报告说:“苏联元帅同志,德军的飞行员在战斗中,被我们全部击毙了。”
“都打死了?”朱可夫试探地问尤先科,见他点头表示肯定,便用遗憾的口吻说道:“唉。真是可惜啊,这样的飞机至少要两个飞行员才能飞,而我的专机上只有两名飞行员,如果分一个过来驾驶的话,没准到最后两架飞机都不能平安返航。唉,这次还是算了。反正我们的部队要不了多长的时间,就能成功地夺取扎波罗什,到时再找飞行员把这架飞机飞回去。”
军官拿来了地图,还有一叠据说是新收到的战报。朱可夫看了一会儿战报,又皱着眉头在地图上查找着各部队目前所处的位置。过了良久。他把我叫到他的身边,指着地图对我说:“丽达。看来你的分析是正确的。从冬季大反攻开始以来,我们的部队已顶着漫天风雪,在冬季的道路上推进了大约6、700公里,由于沿途的道路和桥梁被德军破坏殆尽,使得我军的后勤供应基地以及机场远远没有跟上战斗部队的推进速度。到目前为止,经过三个月战斗的我军部队不光损耗严重,而且非常缺乏补给和必要的空中支援。特别是瓦图京将军的西南方面军的情况尤其糟糕,下属的**夫快速集群和坦克第4军只剩下了137辆坦克,而且由于没有油料,该集群的很多坦克几乎没法行动了。”
我默默地听着朱可夫述说着当前的敌我态势,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因为我心里明白朱可夫想听我的意见时,会主动问我。在他没有发话前,我还是老老实实地保持沉默。
朱可夫看我没说话,也没问我的意见,径直地说道:“第6集团军的其他部队,目前离扎波罗什也只有几十公里的距离,他们将在坦克第25军的掩护下,向扎波罗什发起进攻。由于坦克军目前的燃料和弹药不足,所以我命令该军暂时停止前进,在原地继续短暂的休整,同时等待燃料和弹药的补给。他们的进攻将在后天,也就是2月19日重新开始。”
傍晚时分,朱可夫的专机在战斗机的护送下,朝莫斯科的方向飞去。望着空中的飞机渐渐远去,我转身吩咐基里洛夫:“政委同志,召集所有的营团级指挥员来开个会。”说完,我就朝着希特勒的专机走去,在飞机上办公,可比在四面透风的帐篷里强多了。
为了保持和下面各部队的通讯畅通,我让拉祖梅耶娃中尉和通讯连的部分成员,也上了希特勒的专机。等他们把报话机架好后,我对拉祖梅耶娃下达了第一道命令:“中尉同志,立即给集团军司令部发报,说我们军在经过激烈的战斗后,成功地夺取了扎波罗什的机场,请司令部指示下一步的行动。”
过了十分钟左右,哈里东诺夫的回电到了,他的命令很简单,让我军暂停一切进攻,在原地进行休整待命。等集团军主力和坦克第25军从扎波罗什的东北方向发起进攻时,向北派出一支部队去掩护友军的侧翼。
此刻能来开会的营团级指挥员都上了飞机,因为座位有限,除了班台萊耶夫和古尔季耶夫两位师长,以及几位团长有座位外,剩下的营长们都站在一旁。
我把哈里东诺夫的电报给大家读了一遍后问道:“同志们,对上级的这份电报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说来听听。”
我话音刚落,谢杰里科夫中校便率先站了起来,大声地说道:“军长同志,把这个光荣的任务交给我们团吧,我们保证完成好任务。”
“不行,哪能什么好事都让你们一团占了。”谢杰里科夫的话刚说完,马上就有人站起来表示不满。听到那熟悉的声音,我就是不看,也知道说话的是四团长盖达尔,他大声地说道:“军长同志,掩护友军侧翼的事情,还是交给我们团吧,我向您保证,只要我们团在,就绝对不会让德国佬威胁到我们友军的侧翼。”
“盖达尔中校,你们团现在的任务是确保机场的安全,责任重大,不能随便调动。”跟在他后面说话的是二团长奥列格中校,“这个任务还是交给我们团来完成吧。”
见到自己的这几个老部下争取任务时,我的脸上不由挂上了一丝笑容。但当我看到正襟危坐的古尔季耶夫和他手下的三名团长,我的心里就有些不舒服,心说班台萊耶夫师的几个团长都在争抢任务,你和你的部下就如同泥塑木雕般坐在位置上发呆。
善于察言观色的基里洛夫可能是发现了我脸上的异样,连忙重重地咳嗽了几声,制止了谢杰里科夫他们几人的争论,随后侧身望着古尔季耶夫,笑着问道:“古尔季耶夫将军,您觉得该派哪支部队去执行这个任务呢?”
听到基里洛夫这么问,古尔季耶夫连忙从昨晚上站起来,挺直腰板大声地说道:“军长同志,我可以代表第308师的全体指战员,向您提一个意见吗?”
给我提意见,这倒挺新鲜,我点了点头,笑着说:“说吧,古尔季耶夫将军,有什么意见尽管提,您在这里可以畅所欲言。”说到后面,我还扭头对基里洛夫开玩笑地说,“不管您说得是对还是错,您都不会受到责备的,我们一定会有则改之无则加勉的。”
在我的鼓励下,古尔季耶夫才接着说:“我觉得您有点看不起我们第308师,遇到什么攻坚战,您都交给您原来的老部队,却一直让我们师担任预备队,或者是执行一些无关轻重的警戒任务。要知道,我们师当初在斯大林格勒保卫战中,也和德军血战了几个月,幸存下来的指战员个个都是好样的。再这样没有仗打的话,会伤害他们自尊的。所以,我坚决地请求,让我们师北上去执行这次掩护友军的任务。”(未完待续。。)
ps:衷心感谢书友昆明老浩、jjmj童鞋的两票支持!感谢书友zhaojingchao、啊啊在发给、colin_、老干爹、梧桐的灰烬、allih、sdjnzwm童鞋所投的宝贵一票!感谢书友colin_童鞋的打赏!
最快更新,阅读请。
第九一六章 无力回天 中
readx;三↑五↑中↑文↑网,更新最快的!
确定了担任侧翼掩护的部队后,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我命令古尔季耶夫当夜就率领他的部队,向机场的东北方向运动,寻找合适的地段,构筑必要的防御工事。
虽然集团军主力要19日才对扎波罗什发起进攻,但为检查第308师的防御阵地的构筑情况,我还是决定亲自去看看,而不是待在自己的军指挥部里,听取枯燥的汇报,那可不是我的作风。所以第二天中午,我就带着尤先科和特别警卫连,匆匆忙忙地赶往第308师的临时防御地带。
得知我的到来,古尔季耶夫带着一群指挥员从他的帐篷里出来迎接。和他握过手以后,我望向了他身后的几个帐篷。这些墨绿色的军用帐篷,在一望无垠的雪地上,显得是格外的刺眼。我忍不住哼了一声,随后没好气地问道:“古尔季耶夫将军,为什么不按照条例,把指挥部设在半地下的隐蔽部里?”
古尔季耶夫面对我的责备,呵呵地干笑了两声,随后有些尴尬地回答说:“军长同志,明天配合我军步兵进攻的是坦克第25军,您瞧瞧这宽阔的乌克兰大平原,是非常适合坦克部队的突击。”
“不错,我早就知dào这里的平原适合装甲部队的突击作战。”虽然不明白他这么说的原因,但还是我顺着他的话说了一句,随后反问道:“可是这事与您不根据条例建立指挥部,有什么关系吗?”
“是这样的,军长同志。”见我依旧是咄咄逼人。古尔季耶夫的脸涨得通红。他竭力地辩解说:“我认为在我军强dà的攻击下。敌人是不堪一击的。也许只需yào两三个小时,我们的部队就能冲进扎波罗什。既然战斗时间不会维持太长,那么我认为根本没有建立半地下隐蔽部的必要。”
“古尔季耶夫将军,”听到他自信得过分的答复,我心里忽然窜起了一股无名怒火,忍不住提高了嗓门,“就是因为您认为我们的部队在两三个小时内就能攻进城里去,所以根本没让部队根据条例构筑防御工事?既然是这样。那还有什么必要把你们师放在这里,来负责保卫友军的侧翼呢?”
“可是,军长同志……”古尔季耶夫还想辩解什么,却被我毫不客气地打断了。我板着脸说道:“古尔季耶夫将军,明天在前面的大平原上,我军将发起对德军的进攻。别说战斗要进行两三个小时,甚至更长的时间,就算整个战斗只打两三分钟,你也得按照条例把防御工事给我修好。明白吗?”
“明白了,军长同志。”古尔季耶夫见我发火了。知dào不按照规定修筑指挥部的掩体肯定不行了,连忙满口答ying说:“我立即就安排人手修建半地下式掩蔽部。争取在天黑前完工。”
见古尔季耶夫主动服软,我也就不再咄咄逼人,而是放缓语气说道:“将军同志,你们构筑的防线在什么地方,带我去看看。希望你们师的野战工事,都是按照条例修建的。”
古尔季耶夫把他的政委和参谋人员留下,负责修建新的师指挥部,他则带着我到前沿去检查阵地的修筑情况。
虽然古尔季耶夫的师指挥部图省事,只是在一片开阔地上搭了几个帐篷,可该师摆在前沿的两个团所修筑的阵地却中规中矩。一个团的阵地依山而建,除了战壕、堑壕,还有不少的掩蔽部和土木火力点,根据条例修建的团指挥部位于山丘的反斜面上,就算正面阵地遭到德军的猛烈炮击,也能确保这里的指挥系统正常运作。
而另外一个团所处的位置,更加向北一些,他们在宽阔的平原上挖掘了几条长长的战壕,并用交通壕相连。而且我站在高处,还能看到阵地上的指战员们并没有闲着,还在热火朝天地挖掘掩蔽部和修筑火力点。
我看到这一幕,满yi地点点头,侧身对古尔季耶夫说道:“将军同志,你们师摆在前沿的两个团,所修的工事就很不错嘛。就算德军向我们的防御地带发起进攻,相信我们的指战员也能把他们挡住。”
古尔季耶夫点点头,随后对我说道:“军长同志,友军的防御阵地离我们这里不远,相距不到五公里,您想看看吗?”
“在什么地方?”听说在这个山丘上能看到友军的防御地带,不禁引起了我的好奇,所以我催促古尔季耶夫说:“将军同志,快点带我去看看。”
古尔季耶夫在前面带路,领着我们沿着长长的战壕朝前面走去。走了一会儿,他指着山丘上一个简陋的掩体对我说:“军长同志,那是我们的观察所,在里面可以看到友军的阵地情况。”
我们走进观察所时,里面两名正在观察战场情况的战士闻声转过头来,看到进来的是一群指挥员,连忙站直身体向我们敬礼。古尔季耶夫摆了一下头,两人立即心领神会地走进观察所。
我来到了观察口前的可收缩炮镜前,俯下身子朝镜头朝外面望去。很快便看到在宽阔的平原上停了不少的卡车,数以千计的指战员们正在挖掘几条长壕,似乎打算把这里作为他们的进攻出发阵地。
我看了一会儿,直起身子问古尔季耶夫:“将军同志,正在修筑工事的是友军哪支部队?”
对于我的问题,古尔季耶夫摇了摇头,有些尴尬地回答说:“军长同志,我还没来得及派人去和他们联络过,所以无法搞清对面的番号。但有一点是可以明确的,他们绝对是第6集团军的主力部队之一。”
我听他这么说,不禁轻笑一声,心里暗说你说的不是废话吗?既然我们接到集团军司令部的命令,让我们掩护友军的侧翼。那么在正前方的部队肯定是属于第6集团军的。派人去联络的念头。我也只是在脑子里一闪而过。就抛之脑后了。因为我想到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军待在第6集团军的时间不会太长,所以没有必要和这些友军部队去打交道,以免那些师级指挥员会以为我是想争夺部队的指挥权。
当我离开第308师时,用于建立师指挥部的半地下掩蔽部已基本完工。我指着掩蔽部对古尔季耶夫语重心长地说道:“将军同志,不管明天的战斗进行的时间有多长,但首先要确保您指挥部的安全,这样才不会因为指挥系统瘫痪。而导致部队出现混乱。”
“我明白了,军长同志。”古尔季耶夫显然也意识到自己因为一时偷懒,而犯下了不该犯的错误,连忙向我保证说:“以后不管是什么规模的战斗,我都会根据条例构筑防御工事,确保师指挥部的安全。”
我点了点头,冲他挥了挥手,和尤先科大尉上了等在旁边的吉普车,带着满载着警卫连战士的卡车返回了设在机场的军指挥部。
当我走进专机里的指挥部时,基里洛夫迎了上来。关切地问道:“奥夏宁娜同志,古尔季耶夫将军那里的情况如何?”
“还不错。政委同志。”虽然我刚刚因为师指挥部不符合规定的事情,冲古尔季耶夫发过火,但在基里洛夫的面前,我还是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说道:“第308师摆在前沿的两个团修筑的工事都不错,应该能抵挡住德军的冲击。”
“需yào给他们增派援兵吗?”问这话的是昨晚刚赶到的参谋长维特科夫,“他们好像没有什么重武器,除了进行单纯的防御外,他们根本不具备向德军主动发起进攻的能力。”
对维特科夫的这种说法,我想了想,便点头表示同意,同时吩咐维特科夫:“上校同志,请您把别雷上校请到这里来,我要问问坦克旅的情况如何。”
“好的,我这就去给他打电话。”维特科夫说完,就朝电话机的位置走了过去。
过了几分钟,别雷上校便出现在了指挥部。他抬手向我们敬礼后,恭恭敬敬地问道:“军长同志,请问您找我来,有什么指示吗?”
“上校同志,您先请坐!”我招呼他坐下后,开门见山地问道:“你们坦克旅目前还有多少辆坦克啊?”
听到我的问题,别雷立即站起身来,大声地回答说:“报gào军长同志,经过这段时间的战斗,全旅还剩下四十七辆坦克。其中有十辆出了故障,无法开动,我们只能把它们摆在机场的北面当固定炮台使用。”
“上校同志,就把那十辆有故障的坦克留下,继xu充当固定炮台使用。”我不知dào明天在开阔的平原上会发生一场什么规模的战斗,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决定将别雷上校的坦克旅调过去做预备队,就算出现什么意wài,也能从容应对。
对德军的进攻,在上午九点展开。由于西南方面军近期的补给困难,所以进攻前的炮火准bèi被取消了。坦克第25军的近百辆坦克排成了五路纵队,从友军的防御阵地后面浩浩荡荡地开了过来。
我和古尔季耶夫站在观察所里,看到我军的装甲部队气势如虹地朝西南方向推进时,不禁感到热血沸腾。古尔季耶夫激动地说道:“军长同志,您看看我们的装甲部队,就凭他们的这种气势,就不是被我们打得狼狈不堪的德国佬所能抵挡的。”
说完这句话,他还意犹未尽地俯下身体,将眼睛凑近了炮镜的镜头,得yi洋洋地说道:“我们的装甲部队开始突击了,让我来看看德国佬有什么样的反应……”他的话刚说到一半,便戛然而止。
我看到他脸上抽搐的表情,不禁奇怪地问道:“将军同志,您怎么了,您在镜头里看到什么了?”
见他迟迟没回答,我不禁又是无名火气,便一把推开了他,自己把眼睛凑近了镜头,朝里面看去。这一看,顿时把我惊出了一身冷汗,只见从西南方向也出现了高高的尘土,德军的坦克也采用五路纵队朝我军的阵地冲来,虽然没有我军坦克数量多,但起码也有七八十辆。在坦克方阵的后面,是由摩托车、装甲车组成的队伍,再后面就是黑压压的步兵。
我们所处的位置,正好是两支部队的中间,看这两支越来越接近的装甲部队,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我心里暗自问自己:德军的坦克数量虽然比我们少,要是拼消耗的话,等我们的部队冲到扎波罗什城下时,还能剩下几辆坦克?
想到这里,我立即走到屋子中间,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别雷上校的旅指挥部。一听到他的声音,我就立即说道:“上校同志,我命令您马上带着您的坦克旅赶到第308师的防区,这里需yào你们。”
“是!”别雷上校在电话里响亮地回答说:“请军长放心,我马上率领部队赶过去。”
我放下电话回来观察口前时,发xiàn敌我双方的坦克相距不到两公里了。我顾不得和古尔季耶夫抢那个观察用的炮镜,而是直接举起望远镜,查看战场上的情况。
我军冲在最前面的坦克的五辆坦克放缓了速度,接着车身一阵,炮弹呼啸而出,直接朝德军的坦克队列飞了过去。我连忙把望远镜调转方向,朝德军的坦克方阵望去,除了一发炮弹打偏,落在地上爆zhà外,剩下的四发炮弹都准确无误地命中了德军的坦克。
看到德军坦克车身上腾起的硝烟,我在心里暗自叫好的同时,听到古尔季耶夫也大声地叫道:“太棒了,我们的坦克手太棒了,五发四中,让这些该死的德国佬都见鬼去把。”
但我们似乎高兴得太早了,等硝烟散去,那四辆中弹的德军坦克依旧速度不减地朝前面开去。正当我惊诧不已的时候,德军的坦克短暂地停顿了片刻,接着他们的车身也是一震,发射出的坦克炮弹呼啸着朝我军的坦克方阵飞了过去。(未完待续……)
三●五●中●文●网,更新快、!
第九一七章 无力回天 下
readx;看到一辆我军坦克的正面被炮弹命中的同时,我还存着一丝侥幸心理,心说这可是我军最先进的t—34坦克,炮塔有着32度斜角的60毫米正面装甲,就算是侧面的装甲也厚达45毫米,德军的三号、四号坦克的炮弹就是打上去也容易被弹开,在这么远的距离上,是根本就无法击穿我军的坦克。
但事与愿违,我心里刚这么想,那辆被击中的坦克就炸成了一个火球,炮塔甚至还被车身内殉爆的弹药掀到了天上,然后又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上。
“见鬼,这是怎么回事?”我一时心急,忍不住失声叫了出来:“在这个距离上,德军的坦克怎么可能击穿t-34的正面装甲啊?”
正俯身通过炮镜观察战场的古尔季耶夫站直了身体,表情严肃地对我说道:“军长同志,我发现德军好像使用了一种新式坦克,另外四号坦克的炮管,和以前相比也有了改进。”
“什么,新式坦克?”听到古尔季耶夫的嘴里冒出这个让我心惊肉跳的词汇后,我连忙又举起望远镜,仔细地查看着德军的坦克队列。这一看,还真看出了问题所在,冲在最前面的几辆坦克,明显和我以前所知道的三号四号坦克有很大的区别,以我这个军盲有限的坦克知识来判断,这种方头方脑的坦克,应该就是德军在二战中闻名遐迩的虎式坦克。
一想到这些正冲向我军装甲方阵的坦克,就是t-34的克星虎式坦克时,我的心就凉了半截,双方的武器装备明显就不在一个档次上,这个仗还怎么打?t-34所装备的76毫米坦克炮,根本就无法打穿虎式坦克的102毫米厚的正面装甲。而德军虎式坦克的56倍径88毫米的火炮,却可以在1000米甚至更远的地方,像在靶场上打靶一样。轻而易举地把t-34坦克的正面装甲打个洞。想到这里,大冷天里。我都紧张得手心在冒汗。
随着德军坦克炮一声声沉闷的炮声,我军一辆又一辆的坦克被摧毁在雪地上,其中一些坦克的炮塔还和第一辆中弹的坦克一样,被殉爆的弹药掀到了天上,然后又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上。看到我军的坦克吃了大亏,防御阵地上的步兵也沉不住气了,他们纷纷把反坦克炮从战壕里拉出来,在阵地前摆成了一排。朝着德军的坦克队列猛烈开火。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我军的反坦克炮,发现几乎都是45毫米的火炮,不禁暗暗地叹了口气,心里明白这些坦克炮对德军的虎式坦克是构不成什么威胁的。当呼啸而出的炮弹落在德军坦克队列中爆炸后,除了少数的炮弹在虎式坦克厚厚的装甲上留下了几个凹痕外,根本就挡不住快速推进的德军坦克。
看到这里,古尔季耶夫紧张地提醒我:“军长同志,友军的情况看起来很不妙啊。一旦德军突破了他们的阵地,就可以直接扑向集团军司令部所在的位置。一旦突破我军的阵地,德军的推进速度会很快。集团军司令部就算现在得知了消息,也来不及构筑防御工事,他们会在德军坦克部队的冲击下伤亡惨重的。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我们必须做点什么,帮他们一把。”
“您说得对,古尔季耶夫将军。”唇亡齿寒的道理,我比谁都清楚,幸好昨晚就把别雷上校的坦克旅调了过来,本来是想让他们跟着坦克第25军的后面去检点便宜的,如今只能让他们去当“救火队”了。
想到这里,我快步地走到步话机前,吩咐报务员:“报务员同志。立即给我接通坦克旅的别雷上校,我要和他讲话。”
当听到别雷上校的声音从耳机里传出时。我立即直截了当地问道:“上校同志,您的坦克旅准备得怎么样了?”
“请军长放心。我的坦克旅已做好一切战斗准备,随时可以投入战斗。”他也许是从我的声音里听出了异样,在回答完我的问题后,他又试探地问道:“军长同志,是不是坦克第25军的进展不顺利,需要我们旅立即投入战斗?”
“是的,上校同志。”在当前的情况下,我不会对他隐瞒任何事情,我开门见山地说道:“如果没有什么意外,我们的坦克第25军在德军坦克的打击下,很快就会全军覆没。”
“什么,全军覆没?”别雷被我的这种说法吓了一跳,他不解地问道:“军长同志,据我所知,坦克第25军有一百多辆坦克,而且几乎都是最新式的t-34,和德军在平原上进行坦克大战,就算不能取胜,但也不至于败得这么惨啊?”
“别雷上校,您有所不知,德军今天不光使用了一种新式的坦克,同时参加战斗的四号坦克也得到了改进,不光更换了更大口径的炮管,同时也加厚了装甲。”虽然我猜到了让我军吃了大亏的是新投入战场的虎式坦克,但此刻对别雷上校只能含含糊糊地说:“就算在400米的距离内,我军的坦克炮也无法击穿这两种坦克的正面装甲。”
我的话让别雷上校紧张起来,他为难地问道:“军长同志,既然这两种坦克,连坦克第25军一百多辆坦克都对付不了,我们旅出击的话,能行吗?”
“上校同志,”我听出他有点想打退堂鼓的意思,连忙加重语气说道:“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目前友军的防御阵地随时有被德军突破的危险,所以你们必须立即从侧面出击,狠狠地教训德军坦克一下,就算全军覆没,也要想办法减缓德军的推进速度,为我军巩固防御争取更多的时间。明白了吗?”
“明白了,军长同志。”我从耳机里传来的声音,判断出别雷上校是咬着后槽牙说这几句话的:“哪怕把全旅拼光了,我也要让德军的推进速度放缓。”
听到别雷上校如此悲壮的回答,我又有些于心不忍。毕竟这是自己的部下,让他们去白白牺牲,我也格外痛心。这时。我脑子里忽然想起了以前看过一篇苏军自己总结的文章,在文中。他们详细地介绍了如何使用反坦克武器对付虎式坦克的办法,里面虎式坦克的弱点和攻击的方法都写得很详细。
我在脑子里把这篇文章快速地回忆一遍后,剔除了一些暂时用不上的内容,开始向别雷传授起如何对付虎式坦克的方法来:“上校同志,别担心,德军的新式坦克虽然厉害,但并不是无法对付的。您也知道坦克的机动性取决于传动机构——主动轮、传动轮、负重轮以及履带。这些部分可以被任何口径的炮弹所破坏,主动轮尤其脆弱。可以成为首选打击目标。
新式坦克每侧有两层装甲板,低层装甲的一部分被轮子盖住,这层装甲保护着车体后部就位于两个后轮之上的引擎和汽油。你们可以使用坦克炮攻击低装甲板,当汽油被点着时坦克就会起火。另一个让坦克起火的办法是射击侧面上层装甲,这样可以攻击弹药隔舱造成爆炸。后装甲保护着坦克的汽油和引擎,只要这里被我们的穿甲弹射中足以让坦克瘫痪。……”
等我把自己所掌握的内容都告诉别雷以后,这才向他下达了进攻的命令:“上校同志,既然您已经知道了如何对付德军的新式坦克,那么就立即出击吧。记得随时和我保持联系,我会根据战场的情况变化。向您下达新的命令。”
“是!”我刚说完,别雷上校就立即响亮地回答道。
我放下耳机和送话器时,站在旁边的古尔季耶夫不禁奇怪地问道:“军长同志。我不明白,您是如何知道这些对付德军新式坦克的办法呢?”
古尔季耶夫的话差点又把我吓出一身冷汗,刚刚只想到向别雷上校传授对付虎式坦克的经验,忘记了此刻的苏军指战员压根还没见过德军的这种新式坦克,更不用说掌握如何对付坦克的办法了。
对于他的问题,我不能不回答,只好咳嗽一声,打着官腔说道:“古尔季耶夫将军,您别忘记了。我和坦克将军卡图科夫同志是好朋友,和他相处久了。学一点对付德军坦克的办法,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
古尔季耶夫听完我的解释。只是哦了一声,随后带着满脸的疑惑走回到炮镜前,继续去观察战场上的情况。
平原上到处都是燃烧的坦克,有我们自己的,也有德国人的,但此刻还能到处跑的坦克就只剩下德军的虎式坦克了。德军的坦克炮在开火,车载机枪也在开火,甚至还有个别嚣张的坦克手打开炮塔的顶盖,站在舱口,用冲锋枪肆无忌惮地扫射我军四处奔跑的坦克成员。
看到这一幕,我顿时怒火中烧,恨不得找几个狙击手将这些德军坦克手全干掉。可是我们的观察所距离战场两三公里,就算有最优秀的狙击手,他们对射程外的敌人也是无能为力。虽然狙击手打不到敌人,但对德军能构成威胁的,还有别雷上校的坦克旅。此刻,他们已依次出现在我军的第一道防线的战壕后方。
我连忙再次走到报话机旁,联系上了别雷上校,我大声地冲送话器喊道:看:“别雷上校,立即用高爆弹往德军的步坦结合部进行炮击,把敌人的坦克和步兵分开!”
随着命令的下达,坦克旅的坦克停了下来,在战壕后面排成一排,朝远处的德军步坦结合部开火。坦克所发射的高爆弹落在德军坦克和步兵之间,炮弹爆炸掀起的泥雪飞得老高,炸点附近的士兵有好几个人被炸得飞了起来。这突如其来的炮击,一下就把德军的步兵打蒙了,坐在摩托车上的士兵连忙跳出来就地卧倒,而一直跟在坦克部队后面前进的士兵,在遭遇炮击后,就地卧倒和站在原地发呆的都有!
德军的步兵在遭受了坦克旅的连续射击后,开始陷入了混乱。这时,原本停下来的开火射击的坦克动了,坦克兵们开足马力,果断地朝敌人侧面发起了突击,直插向德军步兵和坦克的结合部。
“太棒了,真是太棒了!”看到我军的坦克从德军的侧翼直冲上去,古尔季耶夫兴奋地大叫起来:“军长同志,您快看,我们的坦克冲上去。德军的步兵在我们的炮击过后,已经变得混乱起来。”
我举着望远镜目不转睛地望着冲向德军的坦克部队,心中却没有丝毫的喜悦,因为我看到那些跟在德军坦克后面的步兵,并不是普通的国防军,而是穿着黑制服的党卫军。他们的战斗力,可比国防军强多了,虽然他们在我们的炮火打击下,陷入了短暂的混乱,但我相信,他们要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回过神来,并组织起有效的抵抗。到那个时候,别雷上校的坦克旅就凶多吉少了。
由于德军的坦克在向前快速推进,根本没想到会从斜刺里冲出这样一支坦克部队,顿时被坦克旅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几辆不可一世的虎式坦克侧面中弹后停下,在原地冒起了滚滚浓烟,里面的坦克乘员慌乱地从坦克里逃出来,亡命地朝远处跑去。
别雷上校是名很优秀的坦克指挥员,他的坦克旅在德军的坦克和步兵结合部横冲直撞,用机枪扫射着四处乱跑的步兵,用坦克炮从侧面或者后面摧毁德军的虎式坦克和四号坦克。在他们英勇的打击下,德军的坦克和步兵被彻底分离开。而几辆冲向友军防御阵地的德军坦克,在碾碎了几门反坦克炮和压平了几段战壕后,被我们勇敢的战士用反坦克手雷和燃烧瓶消灭了。
看到德军的攻势有崩溃的迹象,我不禁暗松了一口气,心里还暗自后悔:要是早点让别雷上校率部队上的话,没准我们的坦克第25军还不会付出那么大的牺牲。我走到了报话机旁,让报务员联系集团军司令部,我需要将这里的战况报告给哈里东诺夫。
“奥夏宁娜少将,是您吗?”耳机里传来了哈里东诺夫那焦急的声音:“您那里的情况如何了?我听说坦克第25军全军覆没了,德军现在是不是正在向近卫第4步兵军的阵地发起进攻?”
“是的,司令员同志。”我恭恭敬敬地回答说:“由于德军使用了新式坦克,我们的坦克第25军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所以很快就全军覆没了。我看到形势危急,已派出了别雷上校的坦克旅,从德军的侧翼发起了攻击。目前他们已重创了德军的坦克部队,并将剩余的坦克和步兵彻底隔离开……”
我刚说到这里,忽然听到旁边的古尔季耶夫在惊叫:“见鬼,真是见鬼!军长同志,您快来看看,敌机,天上有敌机,他们正在向别雷上校的坦克旅发起攻击!”
我一把扯下头上的耳机,连着送话器一起扔给了报务员,快步地冲到了观察口,仰头朝天空上望去。只见此刻的天空中,有德军的一个四机编队,正在坦克旅的上方盘旋。很快就有一架敌机朝地面俯冲下去,同时投下了一枚炸弹。
炸弹落地爆炸后,硝烟将相邻的两辆坦克包了进去。没等硝烟散去,我看那里又腾起了一团火光,随后一个坦克的炮塔被高高地炸飞起来,旋转着朝旁边落去,将一辆空无一人的三轮摩托车,砸了个稀巴烂。等硝烟散去,我发现除了一辆没有炮塔的坦克车身外,另外一辆也好不到那里去,它侧翻在一个大大的弹坑旁,还冒着缕缕青烟。(未完待续)
提供全文字在线阅读,更新速度更快文章质量更好,如果您觉得网不错就多多分享本站!谢谢各位读者的支持!
高速首发燃烧的莫斯科最新章节,本章节是第九一七章无力回天(下)地址为如果你觉的本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
第九一八章 形势逆转 上
readx;“军长同志,”我的身后忽然传来了报务员的声音。看到我军的坦克被德军的飞机炸毁,我正憋着一肚子火,听到报务员在喊我,不禁无名火气,扭头就冲他吼了一嗓子:“什么事?”
报务员手里举着耳机和送话器,怯生生地说道:“军长同志,集团军司令员同志还在线上,他要和您通话。”
听报务员这么说,我才想起在我们的坦克遭到德军的轰炸前,我正在和哈里东诺夫通话来着,于是赶紧走到了报务员身边,从他的手里接过了耳机和送话器,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激动的情绪平缓下来,随后礼貌地说道:“司令员同志,我是奥夏宁娜。”
“奥夏宁娜同志,”哈里东诺夫显然是听到了刚刚古尔季耶夫的喊声,所以一听到我的声音,就迫不及待地问道:“出了什么事情?现在战场上的情况很危险吗?”
“是的,集团军司令员同志。”随着德军飞机的出现,我军面临的局势趋于恶化,所以我必须对哈里东诺夫实话实说,让他做到心里有数:“我们的坦克第25军被装备了新式坦克的德军部队全歼,虽然我及时地命令别雷上校的坦克旅从侧翼出击,击毁和击伤了一些德军的坦克,消灭了不少的步兵。眼看德军的步兵和坦克即将被我们彻底分开时,德军的飞机出现了。由于我们的坦克缺乏防空的手段,我估计要不了多长时间,他们就会在德军飞机的轰炸和扫射中全军覆没。”
哈里东诺夫听我这么说。长叹了一声。反问道:“奥夏宁娜同志。您认为坦克旅在全军覆没后,德军又会采取什么样的行动?”
“情况很明显,司令员同志。”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无非就是德军的坦克和步兵在汇合在一起,向近卫步兵第4军的防区发起进攻,因此我开门见山地说道:“只要我们的坦克被消灭,德军的坦克和步兵又会重新聚集到一起,向我军的防御阵地发起新的进攻。”
“您觉得近卫第4军能守住阵地吗?”哈里东诺夫听完我的这番话。用谨慎而又客套的话问道。
“司令员同志,请恕我直言:我们的阵地是守不住的。”不等他问问什么,我便主动地将原因说了出来:“我军阵地上的45毫米反坦克炮的炮弹,打在德军新式坦克的车身上,只能留下一两个白印子,根本挡不住德军装甲部队的冲击。一旦我军的防线被德军的坦克撕破了口子,那么接着蜂拥而至的德军步兵,就会将我们的守军包围歼灭。从近卫步兵第4军的防御地带来看,他们缺乏必要的纵深防御,只要前沿被突破的话。德军就能顺利地突入到我军的后方去。”
一口气说完这些后,我忽然想到如果德军真的像我所说的。突破了友军的防线,向纵深发展的话,那么首当其冲的就会是在后方的集团军司令部,连忙又提醒哈里东诺夫:“司令员同志,如果德军突破了友军的防线,那么他们的坦克有可能很快就会冲到集团军司令部所在的位置,因此我建议您命令部队抓紧时间构筑防御工事,以抗击可能出现的德军部队。”
我重新回到观察口时,看到战场上的我军坦克面临的处境异常糟糕,此刻天空中的敌机不再是刚刚那区区四架,而是十几架飞机在盘旋。敌机不时地朝正在快速运动的我军坦克俯冲,投下一枚枚的炸弹,或者是用机枪扫射从被击毁的坦克里逃出的坦克兵。
我眼睁睁地看到坦克旅的坦克一辆接一辆地被德军的飞机炸毁,或者被远处调过头的虎式坦克用坦克炮击毁;一个又一个侥幸从被击毁的坦克里逃出的坦克手,倒在了飞机的机枪或装甲车机枪的枪口下。我的鼻子一阵阵发酸,心里犹如刀绞一般难受,但对面前所发生的一切,却又无能为力。我紧紧攥着的拳头,最后狠狠地砸在了观察所的土墙上。
德军解决到我们的坦克旅以后,又开始在开阔地上重新集结,而这时空中盘旋的飞机朝着友军的阵地俯冲下去,又是轰炸又是扫射,而对我们这边的阵地却不闻不问,似乎根本就没看到我们似的。
等敌机投光了炸弹,打光了子弹,调头朝西面飞去的时候,德军的地面进攻再次开始了。他们以坦克为先导,再次气势汹汹地冲向了我们的友军阵地。
看到德军再次发动了地面进攻,勇敢的反坦克炮兵从被炸得千疮百孔的阵地里爬出来,快步地跑向了阵地前尚未被摧毁的火炮前,调整好火炮的射击角度,装填好炮弹,便朝着冲过来的坦克射击。虽然他们的炮弹对德军的坦克所造成的伤害微乎其微,但他们依旧顽强地射击着,知道全体炮手倒在了炮火之中,或者被德军的坦克履带连人带炮碾碎,对德军坦克的射击才会停止下来。
也许是见前面的炮兵弟兄牺牲得太悲壮,阵地上的步兵纷纷从战壕里跃出,手举着燃烧瓶或者反坦克手雷,成群结队义无反顾地朝着德军坦克勇敢地冲去。
面对蜂拥而上的我军指战员,仅存的三十几辆德军的坦克停在了原地,将炮弹射向了人群中,车载机枪一刻不停地进行着扫射,快速地收割着我军指战员的性命。特别是坦克炮弹落在人群中爆炸,常常出现一颗炮弹爆炸,就将十几二十名指战员炸上天的情况。
见我们的友军正在遭到敌人的屠杀,古尔季耶夫沉不住气了,他站直身体大声地问我:“军长同志,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德国人把我们的同志都杀光了啊。我建议立即派出我师部署在最前沿的那个团出击,从德国人的侧翼狠狠地打他们一下,为近卫步兵第4军的同志们减轻压力。”
对于古尔季耶夫的提议。我毫不含糊的予以了拒绝。我用手指着天空中刚出现的几架敌机。忧心忡忡地说道:“古尔季耶夫将军,在没有空军支援的情况下,让您手下的指战员放弃现有的防御工事,到野外与拥有制空权、兵力和装备占优势的德军部队作战,这无疑是不明智的。所以,我不能同意您的提议。”
“可是,军长同志。”遭到我的拒绝后,古尔季耶夫还不死心。继续试图说服我:“难道我们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德国人突破友军的阵地,并长驱直入,冲到我军的防御后方,去击溃集团军的主力部队吗?”
“将军同志,”为了让他搞清楚目前的形势,我不得不加重语气,对他严肃地说道:“我提醒您注意一点,我们军的任务,是掩护集团军主力的侧翼,面前我们正在执行这个任务。如果德军调头朝我们这里发起进攻的话。我们哪怕战斗到最后一个人,也不能放弃自己的阵地。必须坚决地将德国佬挡在这里。明白吗?”
古尔季耶夫听我这么说,心里可能明白我是肯定不会允许他派部队去增援友军部队的,只能有气无力地答应道:“明白了,军长同志。”
“还有,将军同志。”我想到被德军坦克和飞机围歼的坦克旅,就心痛不已,强忍着心中的悲愤,吩咐古尔季耶夫说:“等天黑以后,您要派出人手到战场上去进行搜索,如果遇到坦克旅的伤员,一定要把他们都救回来。特别是别雷上校,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哪怕就是牺牲了,也不能把他的遗体留给德国人。”
“是,军长同志。”对于我的这个命令,古尔季耶夫答应得格外爽快,他大声地向我表态说:“我这就给前沿的团指挥员打电话,让他组织一个搜救小分队,负责去搜索战场,救治坦克旅的伤员。”
半个小时后,德军突破了近卫第4军的防御阵地,坦克潮涌般地碾过了近卫步兵第4军的防区,朝着东面快速地推进。由于敌人始终没对我们的阵地发起进攻,我又需要返回军指挥部掌控全局,所以我离开古尔季耶夫师的观察所,驱车赶回了机场。
当我走进设在飞机舱内的指挥部时,基里洛夫和维特科夫都迎了上来,关切地问道:“前面的情况怎么样,德军还在向集团军的防御纵深推进吗?”
“是的,政委、参谋长同志,”我表情严肃地对两人说道:“目前的情况非常糟糕,德军在近卫步兵第4军的防线上撕开了一个缺口,有三十几辆坦克和大量的步兵从这个缺口,冲向了我军的防御后方。不过我们的防线还没有彻底崩溃,近卫军的指战员们还在顽强地战斗着。”
介绍完情况,我反问维特科夫:“参谋长同志,机场这边的情况如何?”
“德军的步兵在坦克的掩护下,发起过两次进攻。”维特科夫轻描淡写地说道:“由于他们没有动用重炮和进行轰炸,所以他们的进攻被我军很轻松地打退了。”
“搞清楚进攻的德军番号了吗?”想到进攻近卫步兵第4军阵地的都是党卫军的部队,那么我们这里也不可能是国防军,所以我想搞清楚敌人究竟是哪一部分的。
“都搞清楚了,军长同志。”维特科夫朝站在旁边的普加乔夫招了招手,同时吩咐道:“作战处长同志,您向军长介绍一下德军的情况吧。”
普加乔夫点点头,随即向我报告说:“军长同志,根据我们的侦察和审讯德军俘虏得知。进攻近卫步兵第4军阵地的,是隶属于党卫队装甲军的‘帝国’装甲步兵师。而进攻机场的部队,则是艾克所指挥的‘骷髅’装甲步兵师。他们也得到了情报,知道他们的师长艾克将军在我们的手上,所以在进攻时显得有些束手束脚,这也是他们的进攻可以被我们轻易击退的愿意。”
我听完后,把基里洛夫、维特科夫他们几人叫到了桌前的地图前,指着图上的我军位置,向他们说道:“指挥员同志们,我们的北面是突破了近卫军防线的德军‘帝国’装甲步兵师,南面是装甲第11师,而正面又是战斗力强悍的“骷髅”装甲步兵师。情况很不妙啊,我们军在不知不觉中,已陷入了德军的三面包围之中。如果他们派一支部队切断了我们的后勤补给线,我们就会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
听了我的分析,维特科夫有些不以为然地说道:“军长同志,您说得是不是太严重了?要知道虽然德军今天突破了近卫军的防线,但他们的兵力有限,面对我们两个方面军的强大攻势,他们很快就会陷入绝境的。”
“参谋长同志,可能即将陷入绝境的是我们军吧。”我等维特科夫一说完,立即提高嗓门说道:“曼斯坦因在前期的战斗中,除了留下少数的兵力与我军周旋,主力就在不声不响中悄悄地撤到了第聂伯河附近。如今他们在局部已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只要对我们的部队发动一次出其不意的猛烈打击,那么我们这次的战役就有可能会以失败收场。”
“军长同志,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呢?”普加乔夫被我的分析吓住了,他谨慎地问道:“是不是该把兵力集中起来,向东面撤退?”
“少校同志,为什么要向东撤退呢?”基里洛夫听完普加乔夫的问题后,不解地反问道。
听到基里洛夫的问题,普加乔夫连忙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解释说:“政委同志,在我们的东面是德军最薄弱的环节,一旦形势危急,我们选择向东撤退,就能得到顿河流域部队的有力支持,迅速地从危险中脱离出来。”
“少校,你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维特科夫不客气地反驳普加乔夫:“情况还没到那么糟糕的地步,你居然就考虑起撤退的事情来了,还是好好地听听军长怎么说吧。”
看到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在我身上,我也绕圈子,开门见山地说出了自己打算:“向东这条路,我肯定是不会走的,走这条路就是当逃兵;而向北或向南,由于兵力和武器装备的优势都在德军的一侧,所以也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呢。剩下最后的一个方向,”我用手指点了点地图上的扎波罗什,郑重其事地宣布说,“我们明天,将集中兵力对这里展开进攻。”(未完待续。。)
ps:鞠躬感谢书友 终极吐槽、rexkidd、露易丝~~女王、冰月心空、书友111018224708442、窃书鼠 童鞋的两票支持!感谢书友 wzzhnag68、梧桐的灰烬、魔哥范、黄立勤、zheng1360、老干爹、海洋近卫军、peterzyj、zhaojingchao 童鞋所投的宝贵一票!感谢书友 l599xl、00120012z… 童鞋的打赏!
...
第九一九章 形势逆转 中
readx;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我的话一出口,屋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大家都被我的奇思妙想惊呆了。过了许久,维特科夫才迟疑地问道:“军长同志,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您刚刚说我们的下一个进攻目标,是曼斯坦因司令部所在的扎波罗什?”
“是的,参谋长同志,”我肯定地说道:“您没有听错,我说的就是扎波罗什。”
“可是,这是为什么呢,军长同志?”维特科夫惊诧地问道:“要知道德军的部队不久前,在我们的北面突破了友军的防线,直插向我集团军的纵深。在这种情况下进攻,合适吗?”也许他是怕我遗忘了在机场西面的德军部队,还特意提醒我说,“难道您忘记了,德军的‘骷髅’装甲步兵师一直在不停地向我们的机场发起进攻。”
“‘骷髅师’不可怕,”说这话时,我朝机舱的尾部望去,勉强能看到一动不动地躺在地板上的艾克,心说“骷髅师”这两天的进攻不太凶猛,是不是因为他们知道师长落在了我们的手上,所以投鼠忌器,不敢放开手脚向我们进攻啊?想到这里,我继续说道:“他们虽然对机场的进攻每天都在进行,可和‘帝国师’所取得辉煌战果相比,他们与其说在进攻,倒不如说是在进行攻防训练。”
“攻防训练?!”我冒出的这个名∽词,更让他们一头的雾水,这次开口的是基里洛夫:“我说奥夏宁娜同志,您能否说详细点,这种打哑谜似的说法。我们听起来很吃力。”
既然基里洛夫这么问。我也就不再绕圈子。而是开门见山地说道:“今天进攻的近卫步兵第4军阵地的‘帝国师’,只用了一两个小时,就全歼了我们的坦克第25军,和别雷上校的坦克旅,并轻松地突破了步兵的方向,直插向我军的防御纵深。而‘骷髅师’是和它们齐名的党卫军部队,如果真的要夺取机场,也许几个小时就能达到他们的目地。可是现在呢?他们打了几天。也没能踏进机场的大门。你们说说,这到底是什么原因?”
我的话说完后,普加乔夫试探地说道:“军长同志,您说得对,‘骷髅师’这两天的进攻确实有点反常,给人一种敷衍了事的感觉。”
“不错,”对于普加乔夫的分析,我肯定地说:“据我分析,‘骷髅师’对我们的进攻,并不是为了夺取机场。而是为了把我们军牵制在机场附近,让我们无法集中力量去攻击‘帝国师’的侧翼。支援友军的防御作战。”
“就算是‘骷髅师’的进攻是敷衍了事,但是以我们的实力去进攻扎波罗什,是不是有点太冒险了?”维特科夫等我说完,立即就发表自己的观点:“目前我们的第308师和第171师都被德军缠住了,根本就撤不下来。如果要进攻的话,就只能依靠班台萊耶夫将军的近卫第22师,目前该师能使用的部队只有三个团,这点兵力要攻克一个可能有重兵把守的城市,几乎是不开完成的任务。”
“参谋长同志,您分析得很正确。”对于维特科夫的话,我在表示了赞同以后,又继续往下说:“我刚刚已说过,我们军目前处于德军的三面包围之中,要想不被德国人消灭,除了向东撤退外,唯一能做的就是冒险向扎波罗什发起进攻,打掉德军的司令部,让他们的指挥系统陷入混乱,这样等于是在变相地支援遭受德军攻击的友军部队。”
见我意已决,进攻扎波罗什的计划不容更改,维特科夫也不再试图劝说我,而是开始考虑如何制定作战计划。他想了想问我:“军长同志,在进攻前,需要进行炮火准备吗?”
我明白他问这句话的含义,虽然前两天卡维林中校的炮兵团补充了一批炮弹,但是数量有限,每门炮只能保证三个基数的弹药,如果要为进攻部队提供炮火支援的话,在接下来的战斗中,炮兵就面临着没有炮弹的情况。我想了想,然后对他说:“参谋长同志,为了减少我们的部队在进攻扎波罗什的伤亡,必要的炮火准备还是必须的。”
“好吧,我立即给卡维林中校打电话。”虽然维特科夫依旧一脸无奈地表情,但听我这么说,他也不好反对,只好无奈地说道:“安排炮兵团在明天的进攻中,为我们的步兵提供必要的炮火支援。”
看到他要去打电话,我连忙又叫住了他,吩咐他说:“对了,参谋长同志,近卫第22师里还有两个师属炮兵营,把他们也集中起来使用。”
“是!”维特科夫答应一声,转身就去给炮兵团打电话。
等维特科夫一走开,基里洛夫连忙问道:“奥夏宁娜同志,明天您打算怎么个打法?”
“政委同志,据我估计,德军的‘骷髅师’明天早晨还会对我们的阵地发起进攻。”听到基里洛夫的问话,我把自己心里的想法毫无保留地对他说了出来:“等他们的进攻被击退后,我们就对扎波罗什城外的德军阵地进行炮击。等炮击结束后,除了留下一部分兵力继续和‘骷髅师’对峙外,剩下的部队就向扎波罗什发起进攻。”
“这合适吗?”基里洛夫听完我的想法后,脸上的忧虑更甚了,他担忧地问道:“奥夏宁娜同志,当我们的部队向扎波罗什发起冲锋时,‘骷髅师’的部队会在一旁袖手旁观吗?如果他们从我们的侧翼发起进攻的话,那么我们的进攻部队就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我知道自己的计划不完善,甚至纯属拍脑袋的产物,如果按照我的方案去进攻的话,那么我们夺取扎波罗什和全军覆没的可能,是各占一半的。为了确保行动的成功。我在主动地提出把进攻时间推迟一天后。又冲普加乔夫下达了两条新的命令:“少校同志。立即给戈都诺夫少校发报,让他无论如何要在明天天亮以前,带着部队撤出来,并赶到机场和我们汇合。另外,派出侦察人员,连夜对扎波罗什的德军防御阵地进行侦察,一定要把德军阵地上的火力分布情况搞清楚。”
“明白了,军长同志。”普加乔夫恭恭敬敬地说完这句后。转身离开了指挥部,到隔壁的电讯室发报去了。
打完电话回来的维特科夫听到我将行动时间推迟,点了点头,感慨地说:“军长同志,把进攻时间推迟到后天,这样我们便有了更多的准备时间。只要搞清了城里的敌人兵力部署情况,再有针对性地进行打击,我相信我们夺取城市的成功率会大大地增加。”
对于维特科夫这种没有信心的说法,我只是苦笑了一下,因为我心里对这次进攻能否成功。也是心里没底。只希望戈都诺夫少校能将突击工兵营的指战员多带一些回来,有了这批训练有素的突击工兵。在即将展开的巷战中,我们将占据极大的优势。
由于上次发生过戈都诺夫率部转移时,遭到德军阻击的事情,所以我对他们这次能否从德军的包围圈中撤出来,没有报太大的希望。没想到越是不抱希望的事情,反而越容易给人带来惊喜。
我正在墙边的行军床上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忽然感觉有人在摇晃我的肩膀,随后听到了基里洛夫那熟悉的声音:“喂,奥夏宁娜,醒醒,醒一醒啊。”
我努力地睁开双眼,望着站在自己床前的基里洛夫,慢吞吞地问道:“政委同志,外面天亮了吗?”
“天亮还早呢,”满脸喜色的基里洛夫激动地对我说:“我告诉您一个好消息,戈都诺夫带着部队成功地从德军的包围圈里撤出来了。”
“什么,戈都诺夫少校率部撤出来了?”听到这个消息,我猛地从行军床上坐了起来,也顾不得穿鞋,光着脚就踩在地上,迫不及待地问基里洛夫:“政委同志,他们现在哪里?”
基里洛夫看到我一副猴急的样子,呵呵地笑着说:“奥夏宁娜同志,看您急得。戈都诺夫少校刚刚打来电话,说他已率部队进行了库班,正在进行休整。”说到这里,他略微停顿了片刻,然后用商量的口吻对我说,“他们经过连日的战斗,指战员们都很疲劳,所以我自作主张让戈都诺夫少校率部在库班休息,等中午的时候再率部队赶过来。”
听说戈都诺夫和他的部队还在库班,我又重新坐回到行军床上,边穿靴子边说:“既然他们在库班休整,就让他们多休整一阵吧,反正进攻明天才开始。对了,集团军那边有新的情况传来吗?”
基里洛夫点了点头,回答说:“集团军司令部发来了电报,说德军昨天突破近卫步兵第4军的防线后,向前突进了将近一百公里,已逼近了司令部所在地,目前司令员正指挥部队,和冲过去德军部队展开激战。”
“古尔季耶夫将军那里呢?”问完了集团军的情况后,我又关心起原本该担任掩护侧翼的第308师,“他们阵地上前的德国人有什么动静没有?还有,我让他派出搜索队,去战场上寻找坦克旅的幸存者,有什么结果了吗?”
“据古尔季耶夫将军报告,在他们的正面目前没有德军的部队。”基里洛夫拿起一份电报,为我读着上面的内容:“连夜派出的搜索队经过紧张地搜集,救出了大概四十名我军的伤员,其中有十五人是重伤,没有发现别雷上校的踪影。”
听到这话,我猛地站了起来,气呼呼地说道:“这个古尔季耶夫是怎么搞的,就那么大一块地方,让他找个人都找不到,真是废物。”我背着手在屋里走了两圈后,停下脚步,冲着站在旁边的维特科夫说道:“参谋长同志,再给古尔季耶夫将军发报,让他再加派人手继续搜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一定要找到别雷上校的下落。”
“是!”维特科夫答应一声,又递给我一份电报,并报告说:“军长同志,这是刚收到的电报,是阿赫罗梅耶夫少校和第171师师长安德留先科上校的联名电报。他们说德军的装甲第11师和步兵第336师同时从两个方向压了上来,严重地压缩了他们的周旋空间,以至于不得不和德军进行残酷的阵地战。”
“啊?!”我身边的基里洛夫听到这个消息,大吃了一惊,随即不解地问我:“奥夏宁娜同志,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
“很简单,政委同志。”对于他的这个问题,我耸了耸肩膀,无可奈何地说道:“戈都诺夫少校的部队从德军的包围圈里成功地撤了出来,那么原本被新三团所牵制的德军部队,就没有了后顾之忧,他们就能从容不迫地调到部队,来攻击我们的第171师。”
“以第171师的兵力和武器装备,是根本挡不住德军一个装甲师和一个步兵师的进攻。”基里洛夫焦急万分地说道:“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难道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被德军消灭吗?”
“政委同志,您不要着急,事情还没到那么危急的时刻。”我连忙安慰基里洛夫说:“由于我们军目前的兵力过于分散,所以我打算让阿赫罗梅耶夫少校他们交替掩护着,撤向库班,在那里构筑新的防御工事,以抵抗德军的进攻。一旦我们成功地夺取了扎波罗什,再把第171师和第308师都撤进城去,在那里固守待援。”
“这个主意不错,我同意。”听说我的打算是准备在夺取了扎波罗什后,将全军的一万多两万人都撤进城里继续战斗,基里洛夫的信心一下就恢复了,“说不定这样一来,我们还可以在扎波罗什成功地复制一场‘斯大林格勒式’的巷战,等到西南方面军和沃罗涅日方面军的主力赶到,就在扎波罗什的城下围歼德军的部队。”(未完待续。。)
最快更新,阅读请。
第九二零章 形势逆转 下
readx;制定好计划后,不等我说话,维特科夫就主动请示:“军长同志,这个作战计划,需要上报给集团军司令部吗?”
虽然我们军近期所进行的一系列战斗,我都没有向集团军司令部事先请示、事后汇报。但这次情况不同,德军部队突破了友军的防线,直接威胁到集团军司令部的安全。我担心哈里东诺夫会临时抽调我们去消灭楔入防线的德军,所以必须要进行汇报,免得我们正在全力进攻扎波罗什的时候,突如其来地接到上级的调防命令。
等维特科夫一说完,我立即就点头表示同意:“好吧,参谋长同志,立即给哈里东诺夫司令员发报,将我们进攻扎波罗什的作战计划上报给他。”
见我如此爽快地答应将计划上报给集团军司令部,基里洛夫有些奇怪地问道:“奥夏宁娜同志,您不是一直担心上报的作战计划,有可能会泄露出去吗?这次您为什么会同意参谋长的提议,将计划上报给集团军司令部啊?”
“政委同志,”为了解答基里洛夫的疑惑,我耐心地向基里洛夫解释说:“昨天德军的‘帝国师’突破了近卫步兵第4军的防线,直插向第6集团军司令部的所在地,面前那里还在进行着激烈的战斗。如果哈里东诺夫司令员将我们军调去增援,那么,在我们附近的‘骷髅师’、装甲第11师还是步兵第336师就会像饿狼一样,从我们后面扑上来,狠狠地咬我们一口。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出现。这次就必须向上级报告我们的作战计划。让他们做到心中有数。免得在我们军激战正酣时,莫名其妙地给我们下一道调动部队的命令,引起不必要的混乱。”
听完我的解释,基里洛夫皱着眉头想了想,随后点着头说:“奥夏宁娜同志,您考虑得很周到,这么大的行动,是要事先和上级通过气。不然的话。等我们的战斗陷入胶着状态时,不了解情况的上级突然下一道命令,调我们的部队去增援,到那时就麻烦了。”
由于我们要在第一时间知道上级的答复,所以这份作战计划是通过指挥部里的报话机发送的。在等待回复的时间里,维特科夫又问我:“军长同志,您觉得上级会同意我们的这个作战计划吗?”
“会的,参谋长同志。”对于维特科夫的这个问题,我肯定地回答说:“一旦我军发起对扎波罗什的进攻,那么德军的大量兵力就将被我们牵制在附近。这样他们就无法抽调力量,去加强突破我军防线的那些部队。这些就能大大地缓解集团军主力目前所承受的压力,这种情况,是他们希望见到的。”
我们正说着话,报务员忽然冲我们这边喊道:“军长同志,集团军司令员在线上,他要同您讲话。”
集团军司令员要和我讲话?我听到报务员这么喊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莫非是他搞错了。但转念一想,这名报务员的能力很强,绝对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应该真的是哈里东诺夫要和我通话。我连忙一个箭步来到了报话机旁,抓起耳机戴上,随后客气对着送话器说道:“您好,司令员同志,我是奥夏宁娜,请问您有什么指示?”
“我刚看完您上报的作战计划。”耳机里传来了哈里东诺夫慢条斯理的声音,“这么说,您打算明天发起对扎波罗什的进攻吗?”
“是的,司令员同志。”听到他在明语通话时,就毫无顾忌地将我们的作战计划说了出来,我真是哭笑不得,只能含糊地回答说:“目前我们军三面都有德军,只有果断地发起一场进攻,才能化解目前的危机。”
听我说得这么语焉不详,哈里东诺夫似乎明白了什么,在接下来的话里,他就没有再次提到扎波罗什这个地名,简单地寒暄了几句后,他简短地说道:“……那好吧,奥夏宁娜同志,你们的计划我同意了。明天我会在集团军司令部里等着你们胜利的消息。祝您好运!”说完,他便中断了联系。
把耳机和送话器还给了报务员,我一转身,看到普加乔夫兴匆匆地从外面走了进来。由于担心他又收到了什么重要的情况,便直截了当地问道:“少校,是不是又收到了什么最新的情报?”
“是的,军长同志,是好消息。”普加乔夫面带喜色地说道:“古尔季耶夫将军刚发来电报,说他派出的搜索队,已找到了别雷上校……”
听到别雷上校这个名字时,我一个箭步冲到了普加乔夫的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肩膀,追问道:“找到了别雷上校了,他的情况如何?还活着吗?”问到最后一句时,我不由自主地放低了声音,深怕听到别雷牺牲的噩耗。
“他还活着,军长同志。”普加乔夫简单地回答道:“但是,他负伤了。”
听到说别雷还活着,我心中悬着的石头算是落了地,只要还活着就好,不管负了什么样的伤势,都有治愈的希望。正因为考虑到这点,我接下来的问话就显得轻松了许多:“他伤哪儿了,伤势严不严重?”
“军长同志,您放心吧,他死不了。”普加乔夫轻松地说道:“据古尔季耶夫将军报告,说他的搜索队是在一辆侧翻的坦克旁边找到别雷上校的。上校可能是在坦克被击毁后,负了不轻的伤,侥幸从坦克里逃出来后,就晕倒在附近一辆侧翻坦克旁边的弹坑里。第一波出发的搜索队因为担心战场上还有德国人,在搜索时有些不仔细,结果就没能发现别雷上校。当您的命令下达后,第308又派出了一支搜索队,对上校可能的藏身之处进行仔细地搜索。这才找到了负伤晕迷的上校。经过军医的检查。发现他的身上有多处皮外伤。而且左胳膊前小臂骨折,能自己独立行走。”
旁边的基里洛夫和维特科夫听完普加乔夫的讲述,都不约而同地长松一口气。基里洛夫还自言自语地说道:“真是谢天谢地啊,别雷上校真是命大,负伤后在雪地里躺了一晚上,居然还能活下来,这简直是个奇迹。”
我等基里洛夫发完感慨,又问普加乔夫:“少校。古尔季耶夫将军有没有说别雷上校现在什么地方?”
“将军已派人开车送上校过来了。”普加乔夫说这话时,抬手看了看表,然后继续往下说:“大概再过几分钟,他就能到达军指挥部。”
几分钟后,别雷便出现在了军指挥部里。上校打了石膏的手臂吊在胸前,在两名战士的搀扶下, 脚步蹒跚地走到了我们的面前,抬手向我们敬礼,同时报告说:“指挥员同志们,坦克旅旅长上校别雷向你们报告。第84坦克旅的全体指战员在经过顽强的战斗后,全部壮烈牺牲。”
我上前一步。把他举在额边的手拉了下来,搀扶他来到桌边坐下,关切地问道:“上校同志,您的伤势如何?”
“请军长同志放心,我的伤势不重,身上受伤的地方虽然不少,但都是皮外伤,要不了个把星期就能痊愈。就是这胳膊骨折要麻烦一些,估计最快也要两三个才能完全康复。”他说到这里,可能是怕我为了照顾他的伤势,而让他去后方修养,还特地补充说:“只要上级给我补充新的部队,就算胳膊上的伤势没好完,我也能指挥部队作战。”
我听完他的话以后,面带着微笑说道:“上校同志,坦克旅战斗的全部过程我都看到了。如果不是德国人的飞机突然出现,这场战斗的胜利一定是属于我们的。虽然现在坦克旅打光了,但不要担心,等战役结束,上级就会给我们补充的。”对于他所担心的问题,我也特别进行了说明;“至于现在嘛,您的首要任务就是养伤,只有养好伤,才能率领新的部队,去执行更艰巨的战斗任务。”
“军长同志,在这种时候,我可不想到后方去养伤,”别雷上校听完我的话,深怕我是在敷衍他,还郑重其事地向我提出了请求:“您可要保证我能尽快地重新回到自己的指挥岗位上去。”
“放心吧,上校同志。”说实话,我现在非常缺各级指挥员,像别雷上校这么优秀的坦克兵指挥员,我怎么会轻易放过,见他还不放心我对他所说的话,连忙又补充说:“我向您保证,最多再过半个约,您的坦克旅就能得到重建,到时候您又是坦克旅旅长。”
说完这话,我冲普加乔夫招招手,随后吩咐他:“少校同志,别雷上校需要休息,你找个地方让他好好休息吧。”
“是!”普加乔夫答应一声,把站在门口的两名战士叫了过来,让他们搀扶着别雷上校离开了师指挥部。
看着别雷上校脚步蹒跚地离开指挥部,基里洛夫不禁长叹一声:“奥夏宁娜同志,坦克旅完了,我们在进攻扎波罗什时,在炮火准备结束后,就只能让步兵在没有坦克的掩护下,向城市发起冲锋了。”
维特科夫等基里洛夫一说完,立即就接口说道:“政委同志,虽然坦克旅打光了,但是我们的步兵在向扎波罗什发起进攻时,还是可以得到少量坦克的支援。”
“我们还有坦克?”基里洛夫听维特科夫这么说,有些吃惊地问:“参谋长同志,是谁告诉您,说我们还有坦克的?”
“政委同志,参谋长没有说错,我们应该还有坦克可以支援步兵的进攻。”虽然维特科夫还没说清楚,但我心里已明白他说的坦克部队是怎么回事,便向基里洛夫解释说:“您难道忘记班台萊耶夫的近卫第22师里,有一个坦克营吗?”
“佩尔斯坚少校指挥的坦克营?”基里洛夫惊诧地问道:“他们不是在阿赫罗梅耶夫少校的指挥下,正在波洛伊城的南郊,和德军正在进行周旋吗?”
“由于德军从几个方向同时扑向了波洛伊,所以他们的活动范围越来越狭窄,”我继续说道:“为了确保我们军能顺利地夺取扎波罗什,我决定除了把第171师的坦克营留下外,佩尔斯坚少校的坦克营立即撤出战斗,并在今天傍晚前到达库班。”
傍晚时分,我接到了佩尔斯坚少校从库班打来的电话。耳机里传出他激动地声音:“军长同志,您好,我是佩尔斯坚,我和我的坦克营听候您的命令,请指示!”
“少校同志,”我拿着的是牵电话线的电话,不用担心被德军窃听,因此毫不隐瞒地对他说道:“我们的部队明天就要对扎波罗什发起进攻,我想问问你,你的坦克营能投入战斗,掩护步兵的进攻吗?”
佩尔斯坚在短暂的沉默后,果断地回答说道:“军长同志,虽然我们营只剩下了六辆坦克,但是要掩护步兵进攻扎波罗什,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很好,少校同志。”听到他的回答,我满意地点点头,随后吩咐他:“你和你的部队暂时在库班休整,明天天亮前,和戈都诺夫少校的新三团一起,赶到机场来。”
我放下电话时,维特科夫欣慰地说道:“军长同志,现在我们多了一个团和一个坦克营,而且还都在战斗经验丰富的部队,有了他们的支援,相信我们夺取扎波罗什没有什么问题。”
我正想说话时,门口忽然传来了喊报告的声音。我扭头望去,发现站在门口的是侦察营副营长特拉夫金上尉,看他的一身打扮,应该是刚执行完侦察任务回来的。于是我朝他招招手,让他到我的面前来,然后问道:“上尉同志,你们的侦察任务执行得怎么样了?搞清楚德军‘骷髅师’和扎波罗什城的德军兵力部署了吗?”
“军长同志,我们的侦察任务已完成,”特拉夫金在回答我的问题时,一脸严肃地说道:“但是情况出现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出现了意想不到的变化?什么变化?”听他这么一说,我顿时大惊失色,心说难道是德军向扎波罗什增兵了?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们明天的进攻就是以卵击石了。于是试探地问道:“难道是德军向扎波罗什增派援兵了?”
特拉夫金听后,使劲地摇了摇头,石破天惊地说道:“扎波罗什的守军没有得到任何的援兵,而是出人意料地悄悄撤退了。”(未完待续。。)
ps:鞠躬感谢书友 苍之流星ex 童鞋的三票支持!感谢书友 逆∮舞、将进行到底、一葵 童鞋的两票支持!感谢书友 zheng1360、winxxx、颍河读者、书友111018224708442、老干爹、书友141029174810017 童鞋所投的宝贵一票!感谢书友 l599xl 童鞋的打赏!
...
第九二一章 在四面包围中 上
readx;特拉夫金报告完毕后,我们三人的第一反应,就是异口同声地喊道:“这不可能。”我们三人同时喊完这句话以后,又一起停了下来。基里洛夫、维特科夫两人和我对视一眼后,示意由我来问个究竟。
我习惯性地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随后语气严肃地问道:“上尉同志,你说城里的德军部队撤退了,这是你亲眼看到的,还是别人告诉你的?”此事关系最大,所以在询问特拉夫金时,我尽量问得详细点。
“军长同志说得对,”我的话音刚落,特拉夫金还没来得及回答,旁边的维特科夫便迫不及待地提醒他:“如果您没有亲眼看到,那么不是您的侦察兵搞错了,就是您的侦察兵被德国人俘虏,是被故意放回来散布假消息的。”
对于怀疑侦察结果的维特科夫,特拉夫金只是看了一眼,随后面对着我,挺直了腰板,一本正经地向我报告说:“军长同志,德国人撤退这件事,是我亲眼所见。”为了加强说服力,他还特别补充说,“当我派往城市方向的侦察兵回来向我报告时,我也不相信这个侦察结果,甚至还威胁向我报告的侦察兵,说他如果说假话,我就枪毙他。但侦察兵信誓旦旦地向我报告,说他亲眼看到德军都撤走了。为了证实他的消息,我特意到城里去了一趟,经过一番搜寻,发现扎波罗什已变成了一座空城。”
听完特拉夫金的报告,我背着手在指挥部里来回地走动着,脑子里在考虑德军这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他们在扎波罗什的附近。还有好几个师的兵力。城里也至少有一个师的守军。和我们相比。他们除了有地利以外,还在兵力和武器装备方便占据着优势。
看我迟迟不说话,维特科夫有些急了,他急吼吼地说道:“军长同志,我认为这里面有问题,德军的主力根本没有受损,要挡住我们的进攻,也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可现在。他们一枪不发,就悄悄撤出了城市,一定是有什么阴谋,没准他们已挖好了陷阱,正等我们的部队跳进去呢。”
我停住脚步,抬头望着维特科夫,点了点头说道:“参谋长同志,您说得很对,德军这样不声不响地撤出城市,肯定是问题。曼斯坦因现在手下有‘帝国师’和‘骷髅师’两支精锐部队。如果真的要打,任何一支部队都不是我们所能抗衡的。所以我觉得敌人这次悄悄地撤出城市。一定是在酝酿什么大阴谋。”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维特科夫等我一说完,便立即向我请示道。
该怎么办?维特科夫的这个问题还真把我难住了,现在天色已晚,如果德军在城里有埋伏,我贸然派部队进入城市的话,就有可能遭受重大的损失。没等我做出最后的决定,基里洛夫已主动向我建议道:“奥夏宁娜同志,虽然德军从城里撤退了,但我们目前还没有派兵占领城市,依我的意见,这件事情就暂时不向上级报告。至于城里的情况究竟如何,等天亮以后,我们派一支部队进去查看,再决定下一步的行动。我这样的安排,您看这样行不行?”
“政委同志,您考虑得很全面。”对于基里洛夫的建议,我只思考了几秒钟,便果断地表示了同意,随后还吩咐维特科夫:“参谋长同志,您给在库班的戈都诺夫和佩尔斯坚打个电话,让他们在明早六点出发,赶到军指挥部来报道。”
“好的,我这就给他们打电话。”维特科夫在接受命令后,立即就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库班的线路。在短暂的沉默过后,我听到他在大声都说道:“喂,接线员,我是维特科夫上校,立即给我接通库班的新三团。对,新三团,给我找新三团的团长戈都诺夫少校。”
很快我就听到了戈都诺夫的声音隐约从听筒里传出来,连忙上前两步,从维特科夫的手里接过了电话,对着话筒说道:“喂,是戈都诺夫少校吗?我是奥夏宁娜。”
“您好,军长同志。”听到是我的声音,戈都诺夫连忙恭恭敬敬地问道:“请问您这个时候打电话来,是不是有什么战斗任务要交给我们团啊?”
“你猜的很正确,少校同志。”由于我不担心有线电话会泄密,所以直截了当地告诉他:“根据侦察员的报告,德军已悄悄撤出了扎波罗什,目前整个城市已是一座空城。”
“军长同志,请您放心,”还没等我说完,戈都诺夫就抢着说道:“我立即就集合队伍,连夜赶到扎波罗什,一定在天亮以前,把城里重要的防御工事都控制在我们的手里。”
“少校同志,你太着急了。”对于戈都诺夫的求战心切,我不禁笑出了声,随后对他说道:“你们团继续休整,明早六点出发,到机场上的指挥部和我们见见面。对了,你出发前,把佩尔斯坚少校也叫上,要守住扎波罗什,没有坦克部队,光靠你们的步兵可不行。”
“是,军长同志。”戈都诺夫响亮地回答说:“我会把您的命令转达给佩尔斯坚少校的。”
“军长同志,我们这里有近卫第22师的几个团,而且他们所处的位置,离扎波罗什都不远。可您为什么舍近求远,要从库班调戈都诺夫少校的新三团呢?”维特科夫等我放下电话后,疑惑不解地问道:“您这样的安排,把我都搞糊涂了。”
“参谋长同志,”基里洛夫听维特科夫说完,立即笑着对他说:“我和奥夏宁娜同志搭档的时间比您长,对她的了解也多一些。她既然这样安排,就肯定有她周详的考虑。您说是吧?”他后面一句话是对着我问的。
“是的,政委同志。您说得很对。”虽然基里洛夫对我表示了支持和信任。但我心里明白。他其实心里对我的这样的安排,也有疑虑,所以我趁机向两人解释道:“新三团是由突击工兵营组成的,他们所擅长的是进攻。而这一点,是近卫第22师其他几个团所不能相比的。我之所以让新三团先进城,就是为了防止德军在城里设下了埋伏。以突击工兵的战斗力,就算遭遇了德军的伏击,我相信以他们的实力。就算打不到敌人的进攻,也能成功地从城市里撤出来。”
“原来是这样啊。”听完我的解释,基里洛夫和维特科夫都一脸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第二天早晨七点左右,风尘仆仆的戈都诺夫和佩尔斯坚就来到了设在飞机上的指挥部。等两人向我们敬礼后,我便上前和两人一一握手,并简单地问了一下他们最近的情况。
两人在指挥部里没有待多长的时间,便接受了维特科夫布置给他们的新任务,再次向我们敬礼后,转身离开了指挥部,率领部队赶往扎波罗什。
他们离开不到一个小时。报务员就向我报告说:“军长同志,戈都诺夫少校在线上。他要和您通话。”
看到报务员喜形于色的表情,我心里明白一定是好消息,便走过去戴上耳机,笑着对送话器说道:“戈都诺夫少校,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我啊?”
“是的,军长同志。”戈都诺夫激动地向我报告说:“我们团和佩尔斯坚的坦克营,已控制了整个扎波罗什,经过我们战士们的仔细搜索,城里没有发现德国人的踪影。”
“干得好,少校同志。”听到戈都诺夫说整个扎波罗什都在我们的控制之中,我心里悬着的巨石放了下来,我接着对他说:“立即派部队进驻德军构筑的防御工事,并做好一切战斗准备,以免德国人杀个回马枪。”
我放下耳机和送话器时,忍不住得意地对基里洛夫和维特科夫说道:“政委、参谋长,是好消息。戈都诺夫少校报告,他和佩尔斯坚少校的部队,已控制了扎波罗什全城,城内没有发现德军的踪影。”
“这真是一个好消息啊。”基里洛夫说这话时,和维特科夫笑着对视了一眼,随后向我建议说:“奥夏宁娜同志,我觉得应该立即将这件事情向集团军司令部报告,让哈里东诺夫司令员也高兴一下。”
“好吧,政委同志,我同意您的提议。”我点头表示同意后,又把上报的事情交给了维特科夫:“参谋长同志,给集团军司令部的电报,就由您来起草吧。”
“好,我立即起草电报。”他的话刚说完,外面便隐约传来了沉闷的爆炸声。我听到这个声音,立即蹙起了眉头,不满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爆炸是从什么地方传来的?”
维特科夫走到了机舱的门口,探头出去倾听声音传来的方向。这是又传来了一声爆炸,由于我们都全神贯注地聆听着,所以这次的爆炸声显得更加清晰。维特科夫重新回到机舱内,走到桌前,拿起上面的电话机,拨通了班台萊耶夫的电话,大声地问道:“喂,班台萊耶夫将军吗?我是维特科夫,刚才的爆炸声您听到了吗?是不是‘骷髅师’又对你们那里发起了进攻了?”
“没有,参谋长同志。”我从班台萊耶夫的声音来判断,觉得他估计也是一头雾水搞不清状况。他接下来的回答很快便证实了我的猜想:“今天德军没有向我们发起进攻,于是我便派人到德军的驻地去侦察。据回来的侦察员报告,德军的驻地空无一人,他们可能是连夜转移到第聂伯河对岸去了。”
“我知道了。”维特科夫说完这句话,便放下了电话,一脸疑惑地看着我说:“军长同志,这真的很奇怪啊。不光扎波罗什城里的德军撤光了,甚至连我们正面的‘骷髅师’也不知道去向,这个曼斯坦因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我虽然知道曼斯坦因这么做,肯定是有他的阴谋,但在仓促之间,却想不明白,只能无奈地吩咐维特科夫:“参谋长,您先起草给集团军司令部的电报吧。还有,想办法搞清楚刚刚的爆炸声是怎么回事。”
我的话刚说完,报务员又转身喊道:“军长同志,戈都诺夫少校要和您通话,他说有重要的情报要向您报告。”
我不知道戈都诺夫将要向我汇报什么,所以在对着送话器说话时,心里还有些忐忑不安:“喂,少校,我是奥夏宁娜,你那里出了什么事情?”
“是这样的,军长同志。”戈都诺夫语速极快地报告说:“据观察哨报告,敌人刚刚炸毁了第聂伯河上的两座浮桥。”
戈都诺夫这么一说,我才明白几分钟前听到的爆炸声是怎么回事,便放松地对他说:“德国人可能是怕我们利用浮桥渡河,这才把桥炸断了。放心吧,少校,既然我们过不去,那么敌人也同样过不来。”
“不是这样的,军长同志。”戈都诺夫有些慌乱地回答说:“德军炸毁了浮桥,只是代表他们的重型装备无法过来,但是他们的步兵,却可以通过结冰的河面,随时冲进扎波罗什。”
“什么?德军的步兵可以通过河上的冰层冲到城里去了?”我听完戈都诺夫的汇报后,似乎有点明白曼斯坦因为什么会把部队撤走的原因了。但我没有马上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只是简单地吩咐戈都诺夫:“在面向河面的方向布防,我会立即赶到城里的。”
“出什么事情了?”基里洛夫见我神情严肃,连忙关切地问道:“戈都诺夫少校又报告了什么新的敌情?”
“是这样的,政委同志。戈都诺夫少校报告,德军炸毁了设在第聂伯河上面的两座浮桥、”我首先要先向基里洛夫和维特科夫说明刚刚的爆炸声是怎么回事,然后再说其它的事情:“炸断了浮桥,虽然德军的重型装备过不来,但是他们的步兵,却可以随时通过结冰的河面冲进城内。现在的情况变得复杂了,我必须立即到城里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基里洛夫听我这么说,立即接口说:“奥夏宁娜同志,我和您一起去。至于这里的事情,就暂时交给参谋长同志来负责吧。”(未完待续。。)
ps:衷心感谢书友贫道飞熊、fly-fly、嘉卑厄尔、铁血大军童鞋的两票支持!感谢书友书友111018224708442、玩青蛙的狗童鞋所投的宝贵一票!感谢书友l599xl童鞋的打赏!
最快更新,阅读请。
第九二二章 在四面包围中 中
readx;我一把抓住跟在后来跑出来的政委的衣领,大声地问道:“哪里可以找到车?我要赶紧到城里看看。”
“太危险,还是留在指挥部里等消息吧!”
“不行,我必须去。”我真的急了,喊话的时候,声音都有些哽咽。毕竟这次部队的调动是我亲自下的命令,如果让他们在后撤过程中被德军的炮火消灭掉,那我的罪过就大了。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赶紧到城里去,了解一下情况怎么样?看有没有什么补救的办法。
政委呆呆地在我的面前立着,半天没做声。
“政委同志,这次战斗部署是我亲自布置的,我必须亲自到城里去一趟。看看部队的情况怎么样了,如果能凑巧遇到几位团长,我还可以根据具体的情况来重新调整一下自己的部署。您明白吗?”我松开抓着衣领,后退了两步,换了个诚恳的语气重新对政委说道。
政委的嘴角动了一下,想说什么,却有没有说出来。很显然,这事对他来说也不轻松。沉默了好半天,他才开口说:“不行!你是一师之长,肩负着指挥全师的重担,不能擅离职守,你应该留在指挥部里统筹全局指挥部队。”随即他加重语气说:“况且你现在还负着伤,作为一个男人,我能让一位负伤的女指挥员到前线去吗?要去,也是我去才行。”
他既然把问题抬高到是否尊重女性这个高度来了,还真让我一时间无言以对。我憋了老半天,才反驳说:“现在是战争期间,战场上只有战士,没有男女之分。况且你在师里待的时间长,师里的指战员们都认识你。如果说掌控部队的能力,您比我强得多,让您到城里去,如果发生什么意外的话,我是控制不住整个部队的。”
“可是……”政委还想说什么,但是被我打断了,我把手一挥,说:“没有什么可是的,就这么定了。您留在指挥部里,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除了把这里的情况向集团军司令部报告外,也许还需要你安排人手收容那些被打散的部队。”
“好吧!”听到我这样说,政委终于勉强答应了我的请求。他朝旁边走了两步,大声地喊起来:“拉米斯中尉,拉米斯中尉!”
“到!”拉米斯中尉大声答应着,从不远处的一间土屋里跑了出来。他跑到我们的面前,来了个立正敬礼,然后报告说:“中尉拉米斯奉命来到,请指示!”
政委也没绕圈子,开门见山地向他交代任务:“中尉同志,奥夏宁娜师长需要马上赶到城里,你亲自陪她去。记住,要像保护自己眼睛一样,保护她的生命安全。现在,你先去找辆车,等车一到,就马上出发。”
“是!”拉米斯答应一声,又敬了个礼,转身跑开了。
在等车的这段时间,听着城市方向传来此起彼伏的枪炮声,我不禁心急如焚。沃洛斯拉姆斯克如果失守了,那么第十六集团军的防线就会出现一个巨大的缺口。如果德军从这个缺口长驱直入,对于防御纵深上没有任何预备队的集团军来说,就将是一个巨大的灾难。一旦部队被合围,朱可夫精心构筑的防线就会土崩瓦解,那时德军就可以直逼莫斯科城下。虽然在我已知的历史里,莫斯科保卫战是以苏军的胜利和德军的失败而告终,但此刻我却不敢冒这个险,谁敢保证历史不会因为我这个穿越者的出现而发生偏差呢?
看到车一直没来,我和对政委打了个招呼:便回指挥部去取枪。冲锋枪搁在桌上,我一把抓住枪身,正想拿起来,却瞥见了桌上搁着的电话,不禁有些踌躇起来,是否该向罗科索夫斯基或者朱可夫,把这里的情况报告一下呢?
犹豫再三,觉得还是不说为妙,眼下情况不明,贸然上报除了会被他们训斥一番外,对局势是一点帮助都没有,这种棘手的事情还是交给政委去办吧。想到这里,我挎上冲锋枪兴匆匆地走出了指挥部。
出门便看见外面停着辆车,政委、拉米斯和两名战士正站在车的旁边。看到我将要乘坐的车,我不禁大吃一惊,围着车转了一圈,才确定自己没看花眼,停在面前的不是常见的那种苏制的黑色轿车,而是一辆美式吉普。
看到我围着车转圈,满脸一副吃惊的样子,政委向我耐心解释说:“这是美国盟友援助给我们的汽车,叫做吉普车。前段时间方面军下发美援物质时,给我师配了一辆。待会儿就让他们开这辆车送你到城里去。”
政委帮助我坐进了吉普车的副驾驶位,然后握住我的手,关切地说:“丽达,你一定要活着回来!”我的眼睛不禁有些湿润,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只能使劲地点点头。
司机把车开得飞快,不到两分钟就接近了城市的边缘。道路两侧到处都是倒塌的房屋和漆黑的弹坑,还到处可以看到倒卧着的尸体和伤兵,离城越近,尸体和伤兵越多。德军的炮击还没有停止,不时有呼啸而至的炮弹落到了路边爆炸,把许多四散奔逃着的战士炸得血肉横飞。看到一阵阵硝烟从车前掠过,弥漫的硝烟中充斥着浓烈的血腥味。我心中一阵悲戚,这就是战争!
我顾不得停车查看沿途的伤兵和尸体,一个劲地催着司机往前开。我知道这样做很危险,但又不能不这样做。今天这惨烈的一幕都是我一手造成的,况且我现在又代行师长的职务,如果不身先士卒的话,定会被战士们瞧不起的,将来只怕也难以统领全军。
车又开出一段便停了下来,前面的路已经被砖石瓦砾堵得严严实实,根本没法开过去,只能下车步行。我提着冲锋枪走在前面,拉米斯和另外两名战士紧跟在后面。
前面有群战士迎面跑过来,拉米斯上前抓住一名战士大声地问:“你们是哪个团的?”
那个战士回答说:“1077团2营的。”
听到这个番号,我不禁一喜,赶紧过去问:“你知道列维亚金将军在哪里吗?”
“知道,中校同志!”
“那赶紧带我去,我正要找他呢。”
那个战士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估计心里正在盘算是否有必要陪我一起再回到那个危险的地方。
“这是师长奥夏宁娜中校。”拉米斯看对方犹豫不决的样子,马上向他表露了我的身份。
“对不起,我不知道您就是师长。”战士向我立正敬礼,说:“师长同志,我知道将军在什么地方,我带您过去。”
“好,前面带路吧!”
由于长时间遭受炮火的洗礼,整个城市几乎都成为了一片废墟,到处都是砖石瓦砾、残垣断壁,有的街区变得无法辨认了。带路的战士几次跑迷了路,领着我们几个人在废墟中来回地兜圈子。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终于听到带路的战士兴奋地叫了一声,然后指着前方不远处矗立在废墟中一个残破建筑,说:“师长同志,您快看。将军和他的指挥所就在那栋房子里。”
最快更新,阅读请。
第九二三章 在四面包围中 下
readx;我们小心翼翼地绕过密密麻麻的弹坑,朝那栋建筑物走过去。一路上,既没有看见站岗的哨兵,也没有看到必要的火力点。看着遍地的弹坑和砖石瓦砾,我不禁暗暗担心,这是怎么回事啊,难道列维亚金的团指挥部已经转移了?不然的话,怎么一点警戒也没有啊?
“站住!”前方的瓦砾堆里突然冒出一个低沉的声音,吓得我慌忙跳进旁边的一个弹坑,半蹲下身子,同时把冲锋枪架在了坑沿上,枪口瞄准了前方。回顾四周,拉米斯和领路的战士也就地卧倒,纷纷把枪口指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你是什么人?”趴在我左侧不远处的拉米斯探出头去,大声地询问。
一个身披雨衣头戴钢盔的战士,端着一支苏制冲锋枪,从建筑物前的一堆瓦砾堆后面站了起来,他没有回答拉米斯的质问,而是反问道:“你们是哪个部队的?”
看到站出来的是自己人,拉米斯放心地从原地站了起来,回答说:“我是师警卫连连长拉米斯中尉,你们的团长在哪里?”
“保密!”哨兵冷冰冰地说道:“德国鬼子可能很快就要到这里了,你们还是快点回去吧!”
“战士同志,我是新任的师长奥夏宁娜中校,有事要找你们的团长列维亚金将军,请你马上带我过去见他。”说着,我从弹坑里站起身来,抬脚就想向哨兵走过去。
“站住,出示你们的证件!”保持高度警惕的哨兵猛地向后退了一步,平端起了手中的武器,把枪口对准了我们。
哨兵的这个态度激怒了拉米斯,他用一只手指着对方大声地吼道:“这是我们的新师长,去见你们团长还需要什么证件吗?”吼完,他大踏步地就朝哨兵走过去,看样子是想上前教训一下这个不长眼的战士。
“站住!你再向前一步我就开枪了!”哨兵根本不接拉米斯的茬,高声说:“出示你们的证件!”
随着哨兵的声音,瓦砾堆里又冒出几顶钢盔和几支瞄向我们的黑洞洞的枪口。见此情况,原本想往前硬冲的拉米斯只好无奈退了回来,然后用求助的眼神看着我。
我把冲锋枪挎在肩膀上,伸手去摸证件,心中暗暗祈求千万要找到证件,否则和自己的部下火拼起来,那可真是天大的笑话。一摸上衣口袋,里面有个**的小本,连忙掏出来一看,谢天谢地,果然是我的证件。
我将证件递给了旁边的拉米斯,他接过证件后冲着对面的哨兵喊了句:“喂!接着。”说着把证件朝哨兵使劲扔了过去。
证件飞过了中间的瓦砾堆,准确地落到了哨兵的脚边。他一声不吭地弯腰捡了起来,仔细地查看了一番,收起了手中的武器,然后指着右边说道:“你们向左侧走十步,然后再向我走过来,你们现在站的地方前面埋有地雷和燃烧瓶。”
我们在哨兵的指点下,异常小心地通过了雷区。哨兵迎上来把证件递还给了我,随即立正敬礼,低声地是说:“师长,对不起!我不知道是您来了,请您原谅。”
“既然知道是师长来了,那你刚才还……”拉米斯冲着战士恼怒地喊了起来。
我侧转头用手势制止了拉米斯,说:“哨兵做得对。”然后上前一步,用手在哨兵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说:“战士同志,你做得对,在目前这种情况下,就是应该随时保持高度的警惕性。”
哨兵又来了个立正,看着我一眼表示感激,说了句:请您稍等!便转身跑开了。
我向左右看了看,发现有十来个战士正手握着武器,蹲在瓦砾堆后面,用警惕的目光监视着周围的一切。我不禁出了一身冷汗,如果刚才一言不合打起来的话,这些战士就足以轻松地将我们全部消灭掉。
正想着,刚才的哨兵跑了回来,报告说:“师长同志,团长马上就到。”
不到一分钟,列维亚金那熟悉的身影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看到我站在外面,他几步迎了上来,握住我的手说:“师长同志,真是没想到啊,你会在这个时候到我们这个危险的地方来。走,别站在外面了,到楼里的指挥部去吧。”
这栋被炸得千疮百孔的建筑物,外面看着很平常,但里面却有着宽阔的大厅和长长的走廊,地上到处都是或坐或躺的战士,看到我们进来,除了已经睡着的,其余的几乎都站起来向我们敬礼。
团指挥部设在二楼,楼梯被炮弹炸得破破烂烂,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窟窿,稍不小心就有可能从洞里掉下去。所以上楼时,列维亚金怕我失足,整个过程一直牵着我的手,到了指挥部的门口,才松开了我的手。
打开门一道刺眼的光线露了出来,我进去后发现这是一间没有窗户的房间,四周的墙上各挂着一盏汽灯,把屋子里照得雪亮。几名尉官正忙得团团转,通过电话将一条条命令向外面发布出去。见到我和将军进门,连忙停下手中的工作,举手向我们敬礼。将军摆了摆手说:“大家继续去忙吧!我陪师长随便看看。”
在桌边坐下,我看见桌上有一张沃洛斯拉姆斯克城防图,便关切地问:“将军同志,你们团的情况怎么样?”
听到我提问,列维亚金连忙站起身来准备向我汇报,我连忙招呼他:“将军同志,不用这么客气,您还是坐着说吧。”虽然我现在的职位比他高,但是要让一个军衔和岁数都高出我许多的人站在我的面前,恭恭敬敬地回答问题,我还真有点不习惯。
将军坐下后,指着地图回答我说:“全团已经以连为单位,分散到了城市的北、西、南三个方向。我已经向他们下达过命令,对于德国佬的正面攻势不用理睬,让开一条路放他们进来,然后绕到后面去狠狠地揍他们。”
“不错,你的安排很不错。”将军的这个说法深合我心,这才是城市游击战的精髓,在武器装备不占优的情况下,就是应该扬长避短,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和敌人周旋下去。
“苏联的全体官兵们!”外面突然传来了广播的声音,我不禁一愣,这个时候谁还用大喇叭进行广播啊,难道是我听错了?不过在侧耳一听,那个声音又传了过来:“苏联的全体官兵们,请注意!”
“走,到外面去看看”列维亚金猛地站了起来,说:“一定德国佬的炮击停止了,所以他们的装甲车才出来向我们广播。”
我们来到走廊上,躲在只剩下窗框的窗边,小心地向外张望着。我发现这栋楼并不是孤立的,和它一路之隔的地方,至少还屹立着十来栋楼。
在夜色中,我看见一辆德国的装甲车正缓缓地行驶在路上,车上的喇叭在叽里呱啦地喊个不停,车后跟着几十个端着武器的德国兵。“……这是一个机会,选择吧!是在炮火下死去,还是勇敢地投降而活着?你们有的只是绝望,你们的战斗是白费力气!我们来这里,是从犹太人和布尔什维克手中解放你们的国家!重建新的生活,没有集体农庄,没有斯达哈诺夫运动……”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好奇地问列维亚金:“将军同志,斯达哈诺夫运动是什么意思啊?”
列维亚金奇观地看了我一眼,但是还是耐心地向我解释说:“斯达哈诺夫运动,是苏联社会主义劳动竞赛,以乌克兰顿巴斯煤矿工人斯达哈诺夫的名字命名。”
“投降吧,这样你就可以活下去!”装甲车的喇叭还在不停地喊叫着。
“报告!”身边不知道啥时候出现了一名尉官,他小声地向我们报告说:“据观察哨报告,我们周围的几条街道都出现了德国兵,我们被包围了。”
最快更新,阅读请。
第九二四章 临阵换将
“没有了,军长同志,我们一辆多余的坦克都没有了。”听筒里传来了安德留先科带着哭腔的声音:“德军第11装甲师从库班方向压了过来,为了防止他们夺取城市,切断我们军的后路,阿赫罗梅耶夫少校带着剩下的六辆坦克,和一个营的步兵,前去增援刚赶到库班的科斯嘉中校的三团。”
“上校同志,”听到说库班也遭到了德军的进攻,我的心立即就提到了嗓子眼,连忙追问道:“您知道德军用什么样的兵力在进攻库班吗?”
听到我的这个问题,安德留先科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大声地回答说道:“军长同志,我们是接到了科斯嘉中校打来的电话,说在他的阵地附近发现了德国人,有可能会对城市发起进攻,所以阿赫罗梅耶夫少校便急匆匆地带着部队出发了。”
“原来是这样,我知道了。”知道从他的嘴里了解不多太多的情况,所以我不想再继续问下去,而是吩咐他:“上校同志,你们务必要守住机场,坚决地挡住德军的进攻。”说到这里,我加重了语气,“要是机场失守,那么德军就可以冲到扎波罗什的城下了。”
“明白!”安德留先科听完我的命令,马上果断地回答说:“请军长放心,只要第171师还有一名指战员活着,我们就会像钉子一样钉在阵地上,绝不会后退一步。”
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听到安德留先科这么说,我的脑子忽然又冒出了这样的话,目前我们的武器装备比不过德国人,如果硬拼的话。肯定会吃大亏,要是单纯为了守住阵地,把所有的部队都消耗光了。接下来的仗还怎么打?想到这里,我放缓语气对安德留先科说道:“上校同志。从目前的态势来看,在德军的强攻下,机场是根本守不住的,只能起一个迟滞德军前进速度的作用。所以你要灵活地运用战术,尽可能多地消耗德军的部队,减轻我军在接下来战斗中的压力。”
“明白。”安德留先科用肯定的语气答应一句,又小心地问道:“军长同志,假如机场真的失守。那么在飞机上的那个德国将军怎么办?是带着他一起撤回扎波罗什,还是将他就地处理掉?”
“上校同志,接下来的战斗会很艰苦,肯定会有不少的指战员负伤甚至牺牲。”我心中早就有对艾克的处理办法,听到安德留先科这么问,立即毫不迟疑地说道:“我们现在的物资非常匮乏,不光武器弹药不足,药品更加缺乏,犯不着在一个快要死的德国将军身上浪费宝贵的药物,这些药物不知道能挽救我们多少负伤指战员的生命。所以我现在授权给你。一旦机场形势危急,就立即将这个德国将军连同飞机一起炸掉。听懂了吗?”
“听懂了。”安德留先科态度坚决地回答道:“我保证完成任务!”
放下电话,基里洛夫立即关切地问道:“奥夏宁娜。机场那里的情况如何?”
我摇了摇头,表情严肃地说:“政委同志,那边的情况很糟糕,他们正在遭到一支党卫军部队的进攻,我估计可能是昨天突然消失的‘骷髅师’。第171师目前缺乏反坦克武器,想要挡住德军的装甲部队,势必会付出重大的牺牲。”
“阿赫罗梅耶夫少校不是还有几辆坦克吗?”基里洛夫显然对阿赫罗梅耶夫前段时间采取的装甲迂回战术记忆犹新,听我说到机场目前存在的困难,立即就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他完全可以采用在波洛伊城外的打法。迂回到德军进攻部队的侧翼,利用他们还在行军。尚未展开战斗队形的时候,狠狠地教训他们一顿。”
听完基里洛夫的问题。我冲他摆了摆手,有些无奈地说道:“早在战斗爆发前,他们就接到了科斯嘉中校的电话,说在库班附近发现了德军,似乎有进攻城市的迹象,于是阿赫罗梅耶夫少校便带着部队去增援了。”
“库班附近发现德国人?”基里洛夫听后,不禁皱起了眉头,他盯着桌面的地图看了一会儿,忧心忡忡地说道:“如果库班失守,那么我们的后路可就被截断了,所以当前必须守住那里才行。”
对于基里洛夫的顾虑,我赞同地点点头,随后说道:“政委同志,我也是这么看的。一旦库班被德军占领,我们的补给物资就没法运进来,以我们现有的弹药库存,可能是用不了两天的。要是弹尽粮绝的话,我们就只能待在城里乖乖地当俘虏。”
“奥夏宁娜同志,”基里洛夫忽然语气严肃地对我说道:“您怎么能这么说呢,这可都是失败主义的论调。别说德国人还没有切断我们的后路,就算切断了我们的后路,我们的全体指战员也会勇敢地战斗到最后一个人。”说着,他从大衣的衣兜里掏出一把手枪,紧紧地攥在手中,语气坚毅地说道,“这把枪从斯大林格勒保卫战的时候,就一直跟着我,只要还有一发子弹,我就绝不会让自己当德国人的俘虏。”
在我的印象中,基里洛夫可能是第一次对我说这么重的话,就是因为我发牢骚地说我们会当俘虏,就惹得他这么不高兴。见此情况,我连忙岔开话题:“对了,我要立即给科斯嘉中校打个电话,问问库班的情况。”说着,便拿起了桌上的电话。
联系上科斯嘉中校后,我也没和他废话,开门见山地说道:“中校同志,我是奥夏宁娜。立即向我报告你们那里德国人的情况。”
没想到科斯嘉听完我的话以后,居然沉默不语。我听到他迟迟不说话,便不耐烦地催促道:“中校同志,你为什么不说话?我在问你库班附近德国人的动向如何,他们向城市发起进攻了吗?”
“情况是这样的,军长同志。”听到我的语气严厉。科斯嘉惊慌失措地回答说:“是我的部下向我报告,说城市的附近发现了德军的踪影。于是我就决定给驻扎在机场的安德留先科上校打电话,希望他能派部队支援我们……”
“库班的情况究竟如何?”我打断了他后面的话。不客气地问道。
但对于我的这个问题,他居然又采取了沉默的态度。
见他又是半天不回答我的问题。我不禁无名火起,便提高了嗓门问道:“中校,你怎么了,聋啦,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
“军长同志!”科斯嘉终于镇定了下来,口齿清楚地向我报告说:“打电话向我报告的,是驻守在东面的一个连长。他肯定地说,德国人……”
“德国人是什么样的兵力。用坦克大炮吗?”听着科斯嘉的报告,我意识到阿赫罗梅耶夫的这次增援,也许是跑了冤枉路,所以再次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
“我还不太清楚。”科斯嘉的回答变得有些迟疑起来,但还是规规矩矩地往下说:“但听说附近有德国人,我认为必须不失时机地向友军求援,以免贻误战机。”
“中校同志,”科斯嘉的汇报,让我越听火越大,“我给你五分钟的时间。搞清楚情况后再向我报告。记住,只有五分钟的时间。”说完,我也懒得听他废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放下电话,我对站在旁边的基里洛夫和维特科夫说:“科斯嘉中校也一点不了解详细情况,只是听他手下的一个连长说附近出现了德国人,便急匆匆地给安德留先科上校打电话请求增援。”
“军长同志,”维特科夫听完我的话,格外谨慎地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阿赫罗梅耶夫少校的部队有可能是白跑了一趟。但就是因为科斯嘉中校不负责任的电话,调走了机场的重要防御力量,这么一来。导致守军的防御压力增加。在这种时候,我觉得这种事情应该严肃处理。”
“我同意参谋长的意见。”维特科夫的话刚说完。基里洛夫便及时地附和说:“如果因为阿赫罗梅耶夫少校的部队离开机场去增援,导致了机场丢失的情况出现。那么就应该把科斯嘉中校送上军事法庭,接受最严厉的惩罚。您的意见呢,奥夏宁娜同志?”
对于基里洛夫的追问,我点了点头,也赞同地说道:“我也同意严肃处理科斯嘉中校。原来他指挥打仗很有一套的,在战斗中表现得也很勇敢。但自从在攻打107.5高地负伤,伤愈出院回到部队后,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不光做事畏首畏脚,连指挥水平也大打折扣,导致三团成为整个近卫第22师里战斗力最弱的部队。库班,对我们来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城市,绝对不能轻易丢掉。但让科斯嘉中校继续担任库班守军的最高指挥员,我认为是不合适的,应该找人来替代他。”
“谁来接替这个职务合适呢?”维特科夫听完我的提议,开始皱着眉头思考起来。
“我看就让阿赫罗梅耶夫少校来担任这个职务吧。”基里洛夫忽然开口说道:“我和少校共事过,知道他的水平,当一个团长是绰绰有余。而且他正率领部队赶往库班,由他来接替指挥权,是最合适不过了。”
讨论完了由谁担任库班守军的最高指挥员,接着我又盯着地图,宣布新的命令:“第308师的部队,除了一个继续坚守原有阵地,抗击‘帝国师’的进攻,剩下的两个团,一个团按照机会继续撤进扎波罗什,而另外一个团则改变行军方向,部署在库班和机场中间的地段,作为全军的预备队。”
“可是,军长同志。”听到我这样的安排,维特科夫一脸为难地说:“这么做的话,扎波罗什城里的防御力量就会减弱,可能会挡不住德军的进攻……”
“参谋长同志,”我打断了他的话,自顾自地往下说:“目前我们的第308师和第171师把德军的两个党卫军师分别牵制住了,所以城里目前所承受的进攻,只是来自北面和西面。河上的浮桥被德军炸毁了,坦克之类的重型装备无法通过冰层,他们只能依靠步兵向我们发起冲锋,以一团和四团的战斗力,要想挡住他们,一点困难都没有。”
我们正说着话,桌上的电话响了。我随时抓起了电话,把听筒贴近耳边,大声地说道:“喂,我是奥夏宁娜,您是哪里?”
“是啊,军长同志。”听筒里传来了科斯嘉中校怯生生的声音:“我是向您报告库班附近德军动向的。”
“说吧,中校同志。”我用公事公办的强调冷冷地说道:“敌人是什么样的兵力。”
“敌人大概是一个侦察小队,有三辆摩托车,七个人。”科斯嘉在电话里高声地报告说:“在经过短暂的战斗后,他们已经被全部消灭了。”
“科斯嘉中校,撤销最初向你报告敌情的那个连长的职务,让他去班里当一名普通的战斗。”如果不是现在形势危急,我肯定会毫不犹豫地下令枪毙乱报军情的连长,现在我,让他去当普通的战士,给他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能否把握就看他自己了。
“是,军长同志。”科斯嘉连忙答道:“我立即撤销他的职务,把他下放到班里去当一名普通的战士。”
“还有你,科斯嘉中校。”处置完了那位不知名的连长,接下来就轮到科斯嘉了,我没好气地说道:“由于你的失误,导致机场的守军陷入了危险的境地。对此,你也要受到应有的惩罚。”
“军长同志,我错了。”科斯嘉声音低沉地说:“我愿意承担一切责任,接受您的处罚。”
“好吧,既然是这样,那我就撤销你的团长职务,去接替那个连长的职务。”我在宣布完对他的惩罚后,又问道:“阿赫罗梅耶夫少校在什么地方?”
“少校就在我的身边,他刚刚率部队赶到库班。”科斯嘉连忙回答说。
“把电话给他。”我简短地吩咐道。
很快,听筒里就传出了阿赫罗梅耶夫的声音:“您好,军长同志,我是阿赫罗梅耶夫。请问您有什么指示!”
“少校,我正式向你宣布,从现在起,你正式接任三团团长的职务,负责库班地区的防御工作,听懂了吗?”
“听懂了,军长同志!”(未完待续)
ps:衷心感谢书友翡翠之心、神,救救我吧、yxzr、bbs2、硫氢酸钾、jjmj童鞋的两票支持!感谢书友ppldead、妃红菲菲、傲视修罗、弯足杆、孤獨客、zzyzz、国殇庆忌、日眠动物、d、hypp1014、zhaojingchao童鞋所投的宝贵一票!感谢书友l599xl童鞋的打赏!
第九二五章 坚守(上)
readx;结束了和阿赫罗梅耶夫的通话,我正想打电话给班台莱耶夫,问问河边战斗的情况,没想到报务员转身冲着我喊道:“军长同志,集团军司令员在线上,他要和您通话。”
我心里暗骂一声,将刚刚拿起的话筒重新搁回了电话底座上,朝报话机走了过去。虽然我对哈里东诺夫在这种时候打来电话,影响我指挥部队而心中极度不满,但对着送话器说话时,我还是努力用礼貌的口吻说:“您好,司令员同志,我是奥夏宁娜,请问您有什么指示?”
“奥夏宁娜同志,您那里的情况怎么样?”哈里东诺夫用客气的语气问道:“在扎波罗什的附近有没有发现德军的踪迹啊?”
听他这么问,我的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心说我们现在被德军四面包围,兵力本来就捉襟见肘,您老人家不会在这种时候,要把我的部队调走吧?那样一来,可就是雪上加霜了,原来有机会打赢的仗,也会因为有生力量被调走,而招来彻底的惨败。
没等我说话,他又继续往下说:“根据来自前沿的报告,正在向我军发起进攻的德军部队中,发现了第4装甲集团军下属的第48、第57两个装甲军的番号。从他们的进攻方向来看,他们是打算和楔入我集团军防区的党卫队装甲军会师。奥夏宁娜同志,我们目前的情况很糟糕,一旦让德军的部队会师,整个集团军就有陷入合围的危险,所以我想从扎波罗什抽调一个师,从德军‘帝国师’的后方发起进攻,牵制住德军的兵力。”
当我的猜想被证实以后,我的心都聊了半截,心说您老人家还真敢开口啊,我总共就三个师,还都在和德军交战,您让我把哪个师抽调出来增援您啊?况且。您还先答应我,说会派遣部队来接替我们军撤离的那些城镇的防御,现在看来是根本指望不上了。
我正在考虑该如何答复他时,他已经有点迫不及待地催促起我来了:“奥夏宁娜同志。现在形势危急,您准备派哪个师来增援啊?”
目前扎波罗什四周都在和德军进行战斗,可哈里东诺夫显然还不知道这个情况,否则他也不会下这样的调兵命令。此时我手里的三个师,已在几个方向同时和德军交上了火。要将他们中的任何一支部队调走,那都是不可能的事情。想到这里,我明知道此时拒绝哈里东诺夫的调兵命令,会得罪他,甚至以后还会因抗命而有上军事法庭的危险,但还是硬着头皮回绝了他:“对不起,集团军司令员同志,我想我不能执行您的命令!”
“什么,您说什么?”哈里东诺夫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答复,用难以置信的语气大声地问道:“如果我刚才没听错的话。您说的是不能执行我下达的调兵命令。”
“是的,司令员同志,我不能给派部队去支援您。”既然话已出口,就已经没有了回头的余地,为了防止哈里东诺夫在电话里发飙,并直接撤销我的职务,我连忙一口气说下去:“德军目前集中了优势兵力,正在从四个方向同时向扎波罗什发起进攻,我所有的兵力都被牵制住了,根本就没有多余的兵力可以抽调。”
“什么。德军在进攻扎波罗什?”我的话再次让哈里东诺夫大吃一惊,他用怀疑的口吻问道:“您确定德军是全力进攻扎波罗什,而不是为了不让你们来支援我们,而发起牵制你们兵力的佯攻行动?”
“司令员同志。”对于哈里东诺夫的怀疑,我心里能够理解。要是我在需要部队的时候,我手下的哪位指挥员像我刚刚那么说,我也会对他所说的话的真实性产生怀疑。所以在回答哈里东诺夫的问题时,我显得格外谨慎:“我刚刚和前沿的指挥员联系过,基本搞清了进攻扎波罗什的德军番号。南面是德军的‘骷髅师’。东面是‘帝国师’的一部分。而随曼斯坦因撤到了第聂伯河对岸的德军,也正在用炮火轰击我们河边的阵地,估计等炮火一停止,他们的步兵就会从结冰的河面上冲过来。”
“扎波罗什的情况已经这么糟糕了?”虽然我努力把这里所面临的情况,如实地向哈里东诺夫汇报了,但他的语气中始终还是带着一丝怀疑:“您确定德军是真的进攻,而不是为了掩饰他们真实战略意图的佯攻吗?”
“报告司令员同志。”从哈里东诺夫的声音里,我感受到了他对我的不信任,但此时不是和他计较的时候,我只能耐下性子对他说:“我可以向您保证,德军这次进攻不是佯攻,而是他们蓄势已久的一次进攻。德军故意放弃了扎波罗什,还向我军让开了通往城市的道路。等到我军部队进驻城市后,他们就立即从四面八方围上来,企图利用这里易攻难守的地形,将我们在城里的部队全部歼灭掉。”
哈里东诺夫这次听完我的话以后,沉默了很久,最后才慢吞吞地说道:“奥夏宁娜同志,如果情况真的像您所说的那样,那么我刚才的命令撤销,我命令您,集中兵力进行防守,一定不能让扎波罗什再次落到德国人的手里。”
“司令员同志,”我怕他把眼前的局势看得太乐观了,特意给他打预防针:“德军的兵力和武器装备远远地超过我们,再加上我们的弹药补给困难,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坚持得时间会非常有限的。”
“奥夏宁娜同志,”哈里东诺夫听到我如此悲观的论调,便严肃地说道:“虽然德军在这两天似乎占据了优势,但您别忘记了,在乌克兰境内,我们的部队比他们多出好几倍,我们就算是五个打他一个,人数还会有富裕。所以您要有把扎波罗什变成第二个‘斯大林格勒’的觉悟,在这里和德军周旋下去,等到我们的主力部队赶到,将德军统统围歼在城下。”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我现在急于向班台莱耶夫了解情况,所以只好含糊地答应哈里东诺夫,并向他保证说:“只要没接到上级的撤退命令。我们第79步兵军将在扎波罗什英勇地战斗到最后一个人。”
“奥夏宁娜同志,您的这种态度就对了嘛。”听到我这样的表态,哈里东诺夫的语气明显缓和多了,他接着又说:“您不用担心。最多三天。我们西南方面军和沃罗涅日方面军的部队,就能到达扎波罗什的外围,将围攻城市的德军都包围起来。我等着您胜利的消息,最后再对您说一句:祝好运!”
我放下耳机和送话器,扭头就问正在桌前站着的维特科夫:“参谋长同志。您和班台莱耶夫联系了吗?”因为刚刚我和哈里东诺夫通话时,我听到维特科夫似乎在打电话,所以才有这么一问。
“问过了,军长同志。”维特科夫听到我提问,立即就回答说:“德军对河边阵地的炮击已结束,目前他们的步兵在迫击炮和机枪的掩护下,正从冰面上向城里冲来,一团和四团的指战员正在进行顽强地阻击。”
“城市里的建筑物受损情况如何?”我想到如果德军冲进城市的话,接下来就该打巷战了,所以接下来想了解的就是城里的建筑受损情况。
谁知维特科夫听完我的问题后。居然摇了摇头,回答说:“报告军长同志,德军的炮火只摧毁了河边的部分建筑,城中的建筑没有受到任何损伤。”看到我一脸疑惑的样子,他又为我分析说,“我估计曼斯坦因大概还想把这个城市作为他的指挥部所在地,所以命令炮兵不要炮击城内,以防把城市打太烂了。”
“这可能吗,参谋长同志?”基里洛夫在听完维特科夫的解释以后,带着疑惑问道:“德国人不炮击城市。难道就不怕我们利用楼房,将这里变成一个坚不可摧的要塞吗?”
“政委同志,”就在这片刻工夫,我便想清楚了曼斯坦因这么做的意图。这里毕竟不比斯大林格勒,我们这支陷入四面包围的部队,不管表现得多么地顽强,但很快就会面临着弹尽粮绝的境地。他不把城市打烂,可能是想等浮桥修复后,让那些冲入城市的坦克。不至于因为处处的砖石瓦砾而影响到机动能力。于是,我把自己的猜测向基里洛夫进行了说明:“如果不把城市打烂,他们的坦克不管从哪个方向冲入城市,都不会因为遍地的瓦砾而影响到机动能力,就可以给我军带来更大的威胁。”
到中午的时候,德军从第聂伯河对面发起的几次进攻,都被守卫在河边的我军指战员打退了。在得到班台莱耶夫的报告说,我拿起自己放在一边的突击步枪,往肩膀上一挎,然后对基里洛夫和维特科夫说道:“政委、参谋长,我到河边去看看,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基里洛夫听说我又要去涉险,连忙从座位上站起来制止我:“奥夏宁娜同志,您别忘记了,您是我们军的最高指挥员,怎么能随便到危险的前沿去了?”
我想到前沿去看看,倒不是一时的心血来潮。除了想了解前沿的真实情况外,我还希望出现在阵地上时,能起到鼓舞士气的作用。因此对于基里洛夫的劝阻,我只是摇了摇头,接着态度坚决地说道:“政委同志,谢谢您的好意。就是在这种危险的时刻,我才更应该到前沿去走走,和那些参加战斗的指战员聊聊,鼓舞他们的士气。”
基里洛夫很了解我的性格,知道我一旦决定了一件事情,不管他在怎么说,我都不会改变自己的主意,于是只好点点头,无奈地说道:“好吧,奥夏宁娜同志,既然您已经决定去前沿,那我也就不阻拦您了。”说到这里,他抬手制止了想说话的维特科夫,并朝站在门口的尤先科招了招手,等他来到自己的面前时,特意叮嘱他,“大尉同志,就由您带人保护军长的安全。您要向我保证,哪怕你们全部牺牲了,也要确保军长同志的安全。能做到吗?”
“请政委放心!”尤先科朝我这边看了一眼后,挺直腰板大声地回答说:“只要我们还剩下一个人,就绝对不会让军长同志伤到一根毫毛。”
半个多小时后,我们一行人来到了一团的河边的前沿阵地。离河边有十几门远的战壕,被德军的炮弹炸得千疮百孔,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弹坑。不少弹坑里都是虚土,一脚踩上去,就立即往下陷,如果不是尤先科及时拉着我的话,我都不知道摔了多少跤了。
沿着残破不堪的战壕往前走了一段,便有几名前面坐在战壕里抽烟的战士发现了我们,立即便从地上站起来,挺直身体站在了战壕里。
我刚走过去,便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您好,军长同志,欢迎您到我们这里来视察。”
我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过去,只见几名战士中间站着我熟悉的阿迪尔中士,连忙上前两步,走到他的面前,向他主动伸出手去。我在握手的时候,好奇地问道:“阿迪尔中士,我记得你是侦察兵,怎么跑到战壕里来当步兵了?”
“是这样的,军长同志。”阿迪尔恭恭敬敬地向我报告说:“团长说我们当前的任务,是进行防御,所以暂时没有什么侦察任务,于是我便报名到前沿阵地来参加战斗。”
我看着面前这名身经百战的战士,又好奇地问道:“是担任班长吗?”
“是的,军长同志。我刚来的时候,是担任了班长的职务。上级给我们下达的命令很简单,就是无论付出多么大的代价,也得坚守阵地,绝对不能让德寇渡河。”说着,他用手指向了结冰的河面,继续说道:“德军从冰面上成群结队地冲过来,当他们接近我们阵地时,我们就所有的火力一起开火,将德国人成片地打倒在冰面上。军长同志,您瞧瞧,德国人在我们的阵地前方至少扔下了将近两百具尸体。”
冰面上到处都是德军的尸体,离战壕越近尸体的数目越多,我可以相信阿迪尔他们是如何顽强地阻击着冲过来的敌人。我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拍着阿迪尔的肩膀,对他承诺说:“中士同志,等这场战斗一结束后,你就将被晋升为排长,我会亲自过问这件事的。”
我本来自己这么一说,阿迪尔中士立即就会感激不尽地向我表示谢意。没想到他听完后,沉默了片刻,才吐吐吐吐地对我说:“军长同志,我现……现在……已……已经是排长了!”(未完待续。)
ps:衷心感谢书友 露易丝~~女王、winxxx、thindy、死去的獬豸、heathy 童鞋的两票支持!感谢书友 原:-d点、jackkk2007 童鞋所投的宝贵一票!感谢书友 l599xl 童鞋的打赏!xh123
第九二六章 坚守(中)
“已经是排长了?”阿迪尔中士的话让我不禁一愣,心中暗说谢杰里科夫这个团长的动作倒是挺麻利的嘛。我还打算等今天的战斗结束后,再将阿迪尔晋升为排长,没想到你已经提前把这件事办好了。我眉毛往上一扬,试探地问道:“中士同志,是谢杰里科夫中校对你的任命吗?”
阿迪尔摇摇头,一脸迷茫地说道:“不是团长,他要操心的事情那么多,哪有时间来过问我担任排长这样的小事啊。”见我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连忙解释说:“我们的排长在刚刚的战斗中牺牲了,所以连长临时任命我为代理排长。”他说到这里,扭头朝身后被炸塌了的一栋楼房望去,语气黯然地说道:“排长和牺牲的战友的遗体,就停在那栋楼房里。”
“你们排的伤亡情况如何?”既然他说起了排长牺牲的事情,我便顺着他的话问道:“现在还剩下多少人?”
“报告军长同志,”阿迪尔按照条例向我报告说:“全部原有56人,经过激烈的战斗,牺牲了11人,负伤25人,重伤员已全部后送,目前阵地上还有战斗力的人有37人。”
我刚听完阿迪尔的报告,正要说话的时候,忽然看到远处有几个人正沿着战壕朝我们这边走过来,带头的是一名中尉,身后还跟着两名挎着冲锋枪的战士。我猜测来的可能是这段阵地上的最高指挥员,他可能是得到自己部下的报告,所以亲自过来瞧瞧。
阿迪尔看我不说话,而目光却转向了一边,也连忙朝那边望了过去,看清楚来人后。他向我报告说:“军长同志,是我们的连长安东内奇中尉。”
他刚说完,中尉便来到了我的面前。由于怕敬礼暴露目标。他挺直身体向我报告说:“军长同志,谢列勃良内营六连连长中尉安东内奇向您报告。我们连正在坚守第聂伯河边的阵地,请您指示!”
我冲中尉笑了笑,随即和气地问道:“中尉同志,你们连有多少人啊,经过了上午的战斗,现在还剩下多少人,能守住阵地吗?”
听到我的问题,安东内奇中尉把腰板挺得更直了。向我报告说:“军长同志,全连共有224人,在战斗中牺牲了41人,负伤65人,除了后送的重伤员外,阵地上还有150人。目前我们正防御着从南面开始到浮桥为止的地段,防御正面为一公里。”说到这里,他忍不住提高了嗓门,“我们营是以营长谢列勃良内少校的名字命名的,对于这份来之不易的荣誉。我们全营每一名指战员都格外珍惜。只要我们连还有一名战士活着,德国人就别想从我们的阵地上冲过去的。”
“很好,中尉同志。你说得很好。你是好样的!”我在称赞完安东内奇后,又转身望向在战壕里站成一排的战士们,大声地说道:“同志们,你们个个都是好样的。”在我的称赞声中,每个战士都将自己的下巴高高地扬起,似乎为我给予他们的表扬而感到骄傲。
离开前沿阵地,我带着尤先科来到了几个街区外的一团指挥所。见到我的来到,谢杰里科夫大吃一惊,随即惊慌地问道:“军长同志。你怎么到我这里来了?这里太危险,您还是回军指挥部去吧?”
我摆了摆手。径直走到桌边坐下,抬头问他:“谢杰里科夫中校。说说你这里的情况吧。”
谢杰里科夫皱着眉头说道:“军长同志,虽然德军在迫击炮和机枪的掩护下,向我们河边的守军阵地发起了几次冲锋。但从他们的进攻力度来看,似乎夺取我军河边阵地的意图并不坚决,他们的进攻更像是牵制我军兵力的佯攻。”
“佯攻?”谢杰里科夫的这种说法,让感到了意外,我惊诧地问道:“中校同志,你为什么会说敌人的进攻,仅仅是佯攻呢?”
“是这样的,军长同志。”谢杰里科夫将一张地图推到了我的面前,指着上面向我解说道:“德军在对我们团和四团的河边阵地进行炮击后,就发起了几波进攻。如果他们趁我军的的注意力被从冰面上冲过来的步兵所吸引的时候,抓起时间抢修浮桥,那么他们的坦克很快就可以从桥上冲过来。可是德军并没有采用这种简单有限的进攻方式,却用拼消耗的步兵进攻方式。以曼斯坦因的指挥水平,他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吗?我认为他这么做,一定是在酝酿着一个大阴谋。”
谢杰里科夫的话让我也糊涂起来了,如果说曼斯坦因主动撤出扎波罗什,是为了引我们入瓮,那么他当初炸浮桥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因为就算浮桥还在,难道以我们的实力,能冲过桥去吗?而现在他没等“骷髅师”和“帝国师”到达扎波罗什的城下,就匆匆忙忙地命令部队从第聂伯河对岸发起了进攻,甚至还采用了最愚蠢的步兵进攻方式,难道他不怕他手下的精锐部队,都在进攻中消耗殆尽吗?
没等我想出个所以然,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谢杰里科夫拿起来听了一下,便递给了我,同时低声地说道:“军长同志,您的电话,是参谋长打来的。”
我接过他手里的话筒,贴近耳边大声地说道:“喂,参谋长吗?我是奥夏宁娜,您有什么事情要向我汇报啊?”
“军长同志,情况是这样的。”维特科夫也没绕圈子,开门见山地说道:“阿赫罗梅耶夫少校打来电话,说德军第336步兵师的一部,从库班的东面向我们的守军发起了进攻。”
听说连库班也和德军发生了交火,我紧张地问道:“参谋长,现在库班的情况怎么样,敌人的进攻打退了吗?”
“是的,军长同志。”维特科夫用肯定的口吻说道:“德军进攻的位置,正好是科斯嘉中校所指挥的那个连。面对敌人的凶猛进攻,我们的指战员打得很顽强。科斯嘉中校甚至还亲自担当重机枪手,打死了几十名敌人。并指挥部队向敌人发起了反冲锋,打死了将近两百名德军士兵。并炸毁了三辆装甲车和十几辆卡车。”
“我知道了,参谋长同志。”我听说库班方向的敌人进攻已被击退,心里感到了稍微踏实一些,便吩咐维特科夫:“密切注意库班方向的德军动向,一旦有什么新情况,就立即打电话向我报告。明白了吗?”
“明白了,军长同志。”维特科夫简短地回答说。
我放下电话后,又和谢杰里科夫简单地交代了几句后。便匆匆忙忙地赶往了班台萊耶夫的师指挥部,准备进一步了解近卫第22师的防御情况。
我走进指挥部里,看到里面是一片忙碌的景象。参谋长伊利亚中校在墙边大声地打着电话,而班台萊耶夫和政委奥贝斯坦正背对着我,看着挂在墙上的一副地图,似乎正在研究着什么。
我走到了他们的后面,先是重重地咳嗽了一声,等两人回过头来的时候,又接着往下问:“班台萊耶夫将军,奥贝斯坦政委。你们在看什么啊?”
“您好,军长同志。”班台萊耶夫先挺直身体向我敬了一个礼,随后报告说:“我们正在研究城内的布防。要知道扎波罗什虽然不算大。但我们师的几千人一分散到各处,各个防御地段的兵力都显得很薄弱。如果德军冲进城内,凭我们现有的兵力是无法将他们击退的,更不要说消灭他们了。”
对于班台萊耶夫的牢骚,我耸了耸肩膀,有些无奈地说道:“将军同志,虽然我也想加强你的近卫第22师,可是不行啊,我现在手里的兵力有限。而且德军又同时从几个方向对我们发起了进攻,各个防御地带都需要大量的兵力。所以原定准备补充给你们的两个团,现在只能给一个。”
班台萊耶夫听完我的话。和奥贝斯坦对视一眼后,回答说:“军长同志,别说一个团,哪怕只给我们补充一个营,那么我们就可以和德国人多周旋一段时间。”
“光和德国人周旋可不行啊。”我说这话时,走到桌边的长凳上坐下,继续说道:“我们还要想办法尽量消灭他们的有生力量才行。否则的话,等过几天突围时,我们将会打得非常艰苦。”
“突围?!”这个单词把班台萊耶夫和奥贝斯坦两人吓了一跳,他们再次对视一眼后,由奥贝斯坦开口问道:“军长同志,我们军现在有一万多两万人,武器装备也不算差,完全有能力守住这个城市,为什么要考虑突围呢?”
我朝班台萊耶夫望了一眼,见他目不转睛地望着我,似乎也在等待着我的答案,便轻轻地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对两人说道:“你们也许认为凭我们现在的实力,就算消灭不了德国人,也可以将他们牵制在扎波罗什城下,等我们两个方面军的主力部队赶到,将他们团团围住时,就又是一个‘斯大林格勒保卫战’式的胜利吗?”
见两人都不约而同地点点头,我知道他们和哈里东诺夫一样,把当前的形势看得太乐观,便特意提醒他们说:“你们别忘记了,在斯大林格勒保卫战时,我们后面有一条宽阔的伏尔加河,使德军无法从后面包抄我们,同时也可以源源不断地将兵员、武器弹药和各种物资,源源不断地运进城来。可我们现在有什么呢?德军从四面扑了过来,我们军和外界唯一保持着联系的地方,就是库班,此刻也即将遭到德军的凶猛进攻。一旦这个和外界的通道被封死的话,我们就将陷入孤立无援的地步。以我们现有的武器弹药和物资,能维持几天的战斗?等我们弹尽粮绝时,估计等到我们的就是全军覆没的下场了。”由于在基里洛夫的面前提到了当俘虏,惹得他翻了脸,所以在两人的面前时,我小心地避开“俘虏”这个词,而换成了另外的“全军覆没”。
两人听完我的分析后,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过了一会儿,班台萊耶夫率先问道:“军长同志,我军在乌克兰的部队比德军多几倍,难道就真的拿德国人束手无策吗?”
“是啊,军长同志,”奥贝斯坦也附和说:“我们的指战员就是几个换德国人一个,最后取得胜利的,也将是我们。”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忽然低了下来,“您是不是把事情考虑得太过于悲观了?”
“奥贝斯坦政委,”虽然奥贝斯坦的话听起来很刺耳,但我还是保持着克制,尽量让他们搞清楚目前的情况是怎么样的,“我们周围的‘骷髅师’和‘帝国师’是德军战斗力强悍的两支部队,而同样的部队,此刻在乌克兰境内还有好几支。以他们的战斗力,一个师就能轻松地击败我们一个军,前几天‘帝国师’击溃了近卫步兵第4军就是我们的前车之鉴。在这种情况下,再幻想着如何消灭他们是不现实的,我们要考虑的,是怎么在德军的强大攻势下保持自己,并在合适的时候寻找敌人的薄弱环节,果断地突出重围。明白了吗?”
我虽然不知道两人是否真的把我的话听进去了,但他们却异口同声地回答:“明白了。”
我把话题一转,问奥贝斯坦:“政委同志,您有没有派人到附近搜索一下,看有没有德军遗留下来的什么物资之类的?”
我的话音刚落,奥贝斯坦便把头摇的拨浪鼓似的:“军长同志,我们部队从进入城市开始,我就派出了不少的搜索部队,去检查德军原来的仓库里,是否有遗漏下来的军火或者我们急需的物资。”说到这里,他耸了耸肩膀,遗憾地说道,“可惜德军把仓库搬得很干净,什么都没有给我们留下。”
“是啊,军长同志。”奥贝斯坦刚说完,班台萊耶夫也接着说:“扎波罗什城里的居民,也许是在当初德军攻占城市前,就疏散到了后方。没有了居民,我们就算想找点粮食,也是不可能的。”
我们正说着话,外面又传来了隆隆的炮声。班台萊耶夫扭头冲一直在打电话的伊利亚中校问道:“参谋长,德军又在向什么地方进行炮击?”
伊利亚连忙站直身体,用手捂住话筒,向我们报告说:“报告军长、师长同志,根据观察哨的报告,德军又开始对一团和四团的河边阵地进行炮击,大概准备发起新的进攻。”(未完待续)
ps:衷心感谢书友zxx479、窃书鼠童鞋的两票支持!感谢书友sdjnzwm、逆∮舞、jackkk2007童鞋所投的宝贵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