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九七章 危险的侧翼(上)
望着情绪激动的维特科夫,我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是默默地听着他滔滔不绝的发言。等他一说完,我便站起身来安慰他说:“参谋长同志,请保持淡定。虽然德国人在故意放弃一些无关紧要的城镇,以达到收缩兵力调整部署的目的。但对我们来说,却不一定是坏事。”
“对我们不是什么坏事?!”维特科夫将我的话重复一遍后,诧异地反问道:“军长同志,我不明白您为什么会这么说?要知道德国人正在为我军设一个圈套,想将我们的第6集团军,甚至整个西南方面军,都全部圈进去,然后一举吃掉。”
我不以为然地笑笑说:“参谋长同志,我们军目前暂时没有引起德军的太大注意。趁他们把注意力盯着沃罗涅日方面军和西南方面军以及南方面军时,我们完全可以大胆赌一把。”
“赌一把,怎么个赌法?”维特科夫一头雾水地问道。
我的眼睛紧盯着地图,用手指重重地在曼斯坦因司令部所在的位置点了点,直截了当地说道:“德军要同时防御来自三个方向的进攻,以他们现有的这点兵力,想在短时间内建立一个完整的防御体系,是非常困难的。所以我们应该利用这个难得的好机会,找出德军防线上的漏洞,大胆地实行穿插,直扑他们的司令部所在的扎波罗什。你们可以想象一下,一旦德军的指挥部被我们端掉,对乌克兰境内的德军将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
听我这么一说,基里洛夫和维特科夫都把头凑了过来,盯着地图看了半天。最后,维特科夫指着地图顾虑重重地说道:“军长同志。从地图上看,我们目前的位置距离扎波罗什的直线距离只有一百七八十公里,理论上只需要一天甚至十几个小时。就能冲到城下。可是,在这么广阔的原野上。根本没有合适的道路,要想向德军的指挥部推进,我们只能沿着现成的公路,夺取沿途的城镇后,才能接近我们的最终目的地。”
对维特科夫的担忧,我早就有考虑,等他一说完,我立即接口说道:“参谋长同志。目前的天气很冷,平均温度一直维持在零下二十几度。严寒的天气,使原来泥泞的大平原的土地变得坚硬起来,足以承载坦克和卡车。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放心大胆地沿着这条从来没人走过的道路,出其不意地直扑向德军司令部的所在地。”
“这个计划很大胆啊,奥夏宁娜同志。”基里洛夫等我说完后,他也开始发表自己的意见:“我们可以先向波洛伊和库班这两个城市派出侦察兵,去侦察德军在上述城市的防御情况。同时让坦克旅做好进攻的准备,等侦察的结果一出来。就立即发起突击。这两个城市,离扎波罗什的德军司令部,分别只有五十公里和八十公里的距离。只要我们迅速地占领了其中任何一个城市,来作为进攻出发点的话,夺取扎波罗什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我听完基里洛夫的看法,不禁对他投去了好奇的目光,同时赞许地说道:“政委的提议不错,我没有意见。”随即我又吩咐维特科夫,“参谋长,您立即给特拉夫金上尉发电报,让他率领两个侦察小组。尽量向西运动,去侦察政委刚刚提到的两个城市的布防情况。还有。你让班台萊耶夫师长夺取弗勒达城之后,只留下少量的部队防守。师的主力立即调头向西运动。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夺取波洛伊。安德留先科师也紧随行动,在我军成功地夺取了波洛伊后,去进攻北面七公里外的胡里艾伯勒,确保班台萊耶夫师的右翼安全。”
“那古尔季耶夫将军的第308师怎么办?”维特科夫在记录完我发布的一系列命令后,站在原地问道:“还是让他们继续留在沃尔诺瓦哈,确保我们军的后方安全吗?”
“第308师暂时不动。”第一次单独指挥这么多部队在这么大的区域内作战,我还是感到有些力不从心,我在又看了一遍地图后,缓缓地说道:“等班台萊耶夫师和安德留先科师占领了出发阵地后,再让第308师向西推进,去接替班台萊耶夫的防务,让他们能腾出手来,集中兵力进攻扎波罗什。”
等维特科夫去发电报打电话的时候,坐在我身边的基里洛夫忽然对我说道:“奥夏宁娜同志,我有件事情想和您商量一下。”
我不知道基里洛夫说这话的意思,有些意外地望着他说:“政委同志,您有什么事情,就尽管说吧。只要是在我能力范围内的,我一定会同意的。”
“我们军指挥部的领导班子有些薄弱,我认为应该加强。”基里洛夫看了一眼我以后,继续往下说道:“目前维特科夫参谋长的工作很繁重,我们应该找个人来为他分担一下。”
“政委同志,您打算找谁来分担他的工作呢?”我知道基里洛夫不会随便把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塞进军指挥部来,所以很客气地问道:“如果是合适的人选,我可以让他立即上任。”
基里洛夫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我要推荐的人,您也认识,就是班台萊耶夫师的参谋长阿赫罗梅耶夫。我们都和他共事过一段时间,能看得出他是一名既有能力又有丰富战斗经验的指挥员,可以考虑把他调到军指挥部来。至于职务嘛,我觉得就暂时任命他担任作战处处长的职务吧。”
对于阿赫罗梅耶夫来担任军作战处长的职务,我没有任何意见,但却对他这个突兀的推荐感到了疑惑,于是便好奇地问道:“如果阿赫罗梅耶夫少校到了军里工作,那么近卫第22师的师参谋长职务,又由谁来接任呢?”
“奥夏宁娜同志,这件事情您就不用操心了。”基里洛夫胸有成竹地说道:“班台萊耶夫将军认为他以前的部下,一团副团长伊利亚中校非常适合担任这个职务。”
我听基里洛夫这么一说,心里顿时明白自己担忧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班台萊耶夫和阿赫罗梅耶夫之间的矛盾已变得不可调和。以至于要用自己人接替参谋长的职务。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对我来说,阿赫罗梅耶夫是一个不错的副手。否则当初我也不会死皮赖脸地从梅列茨科夫大将手里,将他和少尉集训队要过来。把他调到军指挥部来协助维特科夫的工作。可以使很多事情的效率得到提高。
想到这里,我立即对基里洛夫说:“政委同志,待会儿请您亲自给班台萊耶夫师长打电话,让他立即让阿赫罗梅耶夫少校到军指挥部来报告。至于新的师参谋长人选,就按照他的意思来办吧。”
看到基里洛夫面露喜色,我又补充说:“阿赫罗梅耶夫少校来了以后,除了担任作战处长外,还可以把情报处长的职务兼任起来。让他尽快地从军里的各部队抽调合适的人员。把这两个处充实起来。”
基里洛夫欢天喜地地去给班台萊耶夫打电话时,我却坐在了桌边沉思起来。在战斗最残酷的时候,大家还能做到心往一处想力往一处使,如今形势刚刚变得对我军有利,私下里的勾心斗角,排斥打击的情况就开始出现了。如果听任这种情况蔓延的话,那么部队的战斗力就会受到大大的影响,等这次战役结束后,假如我还能继续待在这个军长的位置上,我一定要和班台萊耶夫好好地谈谈。
阿赫罗梅耶夫在接到了调令后。立即就赶到了军指挥部,于当日下午三点正式行使他情报处长和作战处长的权利。
傍晚时分,我和基里洛夫、维特科夫正在讨论如何确保部队后勤运输时。门口传来了阿赫罗梅耶夫的声音:“报告!”
“进来!”我盯着面前的地图,头也不抬地喊了一声。
阿赫罗梅耶夫一上任,为了及时地获取最新的情报,除了给我们留下了有线电话和一部报话机外,他把军指挥部里所有的无线通讯器材都集中到了隔壁的通讯室。有什么最新的战报或者通知,他都会安排人手及时地给我们送过来。而此刻居然是他亲自来送情报,那证明这份情报相当重要。因此听到阿赫罗梅耶夫的脚步声来到我的身后停下,便站直身体转身望着他问道:“少校同志,有什么最新的情报吗?”
“是的。军长同志。”阿赫罗梅耶夫面无表情地回答说:“刚接到来自前沿的侦察小组的报告,说侦察营副营长特拉夫金上尉不幸牺牲了。”
“什么?!”阿赫罗梅耶夫的话一出口。不光让我大吃一惊,就连的基里洛夫和维特科夫也从各自的座位上蹦了起来。维特科夫还一把抓住阿赫罗梅耶夫的手臂。紧张地追问道:“少校,特拉夫金上尉牺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汇报的电报上是怎么说的?”
阿赫罗梅耶夫没有立即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把目光投向了我,见我点头默许,才拿起电报念道:“……当我们的侦察小组接近了胡里艾伯勒的外围时,远远地发现有德军防御工事的痕迹。上尉说为了搞清敌人的部署,需要去抓一个‘舌头’。说完,不等天黑的到来,他便离开了侦察小组,开始向敌人的战壕跑去。他钻进深深的积雪中,非常巧妙地在雪中匍匐前进着,由于他穿的白色伪装服和雪的颜色完全一样,仅仅片刻功夫,便使注视着他的动作的同志们看不见他的踪影了。
但当他离敌人的阵地大约只有二十几米远时,意外便发生了。上尉微微地抬起头,大概是想看清楚敌人的部署,却被一个待在战壕里的德国兵发现了。我们听到响起了一阵枪声,随后上尉便张开双臂,向后倒了下去。接着,德军的战壕前又恢复了一片寂静。
天渐渐地暗了下来,我们还可以清晰地看到他那不动的身体,依旧高高地举着双手,躺在他倒下去的地方。几名德国人跳出战壕,想接近他的尸体,但是我们果断地开火,将他们打了回去。”
“少校同志,”特拉夫金的牺牲,让我鼻子感到一阵阵发酸,,我用力地吸了一下鼻子后,大声地问阿赫罗梅耶夫:“不能特拉夫金上尉的遗体躺在德国人的战壕前面,让侦察小组的人,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上尉的遗体抢回来。”
说完这番话以后,我扭头问维特科夫:“参谋长,您派出的侦察小组的负责人,除了特拉夫金上尉外,还有谁?”
维特科夫思索片刻后,果断地回答说:“格瑞特卡少尉,还有投诚的格瑞特卡少尉。他是侦察部队的第二负责人。”
“我明白了。”听说另外一个负责人是格瑞特卡,我的心里顿时踏实了许多,他虽然是投诚的德军军官,但忠诚度是没有问题的,于是把头转过来对阿赫罗梅耶夫说道:“少校,立即给格瑞特卡少尉发电报,让他接替整个侦察部队的指挥权,除了要把特拉夫金上尉的遗体抢回来外,对敌人防御阵地的侦察还要继续进行下去。”
“是!”阿赫罗梅耶夫响亮地答应一声后,转身走出了军指挥部。
对于特拉夫金的牺牲,基里洛夫不禁扼腕叹息:“唉,这是多好的一名指挥员啊,只要再打上两仗,他就算当少校都没问题。没想到就这样牺牲了,真是可惜啊!”
“是的,政委同志。”他的话一说完,我立即就接着说道:“当初我率领部队北上时,特拉夫金和他的侦察小组被德军包围在一个小土丘上。当时的情况真是危急万分,我们的支援只要迟到哪怕那么几分钟,他们就会全部牺牲。没想到,他会在这样的侦察任务中壮烈牺牲了。”(未完待续)
第八九八章 危险的侧翼(下)
我盯着地图上“库班”这个地名发呆,虽然这里离扎波罗什只有八十公里,但从我们掌握的情况来看,在该城南侧的托克马克,和西南方向的沃斯里夫卡,都驻扎有数量不明的德军装甲部队。txt电子书下载/,..一旦我们夺取了库班,曼斯坦因在自己的司令部受到直接威胁的情况下,肯定会调动这两个城市的装甲部队,向我们的侧翼扑过来。面对敌人强大的攻势,缺乏重武器和必要空中支援的第308师,是无法挡住敌人的冲击。一旦他们被击退,那么近卫第22师的左翼就完全暴露在德军的面前。
其实最危险的,还不仅仅是德军部署在这两个城市里的装甲部队。从库班通往扎波罗什的路上,还有两个小城镇挡住了我们的去路。如果我们的进攻在这里受挫,那么不光南面的敌人会冲过来,就连北面的敌人也会压过来,到时我们就会三面受敌。假如无法迅速地脱离与敌接触的话,那么我们就有可能被德军合围。
也许我盯着地图看的时间太长了,以至于基里洛夫特意问我:“奥夏宁娜同志,您在想什么?”
我停止了思索,抬头看到基里洛夫和维特科夫都坐在桌边,便把自己刚刚所考虑的事情,对两人说了一遍。
维特科夫听完后,不以为然地说道:“军长同志,我认为您多虑了。就算近卫第22师对扎波罗什城的突击,被德军挡住,敌人的部队又从南北两个方向压过来。也不是没有应对的办法。”
维特科夫的话顿时引起了我的兴趣。我好奇地问道:“参谋长同志。您想到了什么好办法,说来听听。”
维特科夫点点头,用手指着地图,信心满满地对我说道:“军长同志,您请看。当德军的装甲部队从南面扑过来的时候,我们可以将安德留先科的部队调过来,加强古尔季耶夫师,以确保近卫第22师的左翼安全。……”
我听到这里。没等维特科夫说完,便打断了他的话,不满地问道:“参谋长同志,如果把第171师调到了近卫第22师的左翼,那么由谁来抵挡从北面冲过来的敌人呢?这么一来,班台萊耶夫师的右翼就彻底暴露给了德国人。”
对于我的插话,维特科夫有点尴尬地笑了笑,接着说道:“军长同志,我们可以把这个的作战计划上报给集团军司令部,请他们派出部队牵制来自北面的敌人。为我们突击扎波罗什提供必要的支援。”
我等他的话一说完,立即摇摇头反驳道:“参谋长。也许您还没有发现,不管是第6集团军主力还是方面军主力,目前都处在一种很混乱的情况下,要想让他们派出部队掩护近卫第22师的侧翼,这是不可能的。”
“可是,军长同志,”虽然听到我否决了他的提议,但维特科夫还是努力想说服我:“我们在将作战计划上报后,将我们的请求想司令员同志提出来。如果他肯答应的话,当然最好;如果不答应,我们再调整方案也不迟。”
听着维特科夫信心不足地说完这几句话后,我忽然冒出个大胆的念头。于是我把手一挥,果断地说:“参谋长同志,您不用再说了。如果真的要攻占库班,袭击扎波罗什的话,我们军就将成为一支孤军。为了确保战斗发起的突然性,我决定这次的行动就暂时不上报给集团军司令部,以免我们的作战计划泄露。”
“奥夏宁娜同志,”基里洛夫听我这么说,不禁担忧地问道:“这样做,合适吗?”
我面带着微笑回答基里洛夫:“政委同志,没有什么不合适的。我们作为一个独立的作战单位,又距离集团军司令部那么远,如果事事都向上级请示汇报的话,有可能会贻误战机。因此,此次突击扎波罗什,将会是我们军孤军作战,得不到友军的炮火和空中支援,只能依靠我们现有的兵力和技术装备,来完成这次艰难的战斗。”
我的话让两人沉默了下来,两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地图,一言不发地想着各自的心事,权衡我这个计划的风险性。就在这时,我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口传来,连忙扭头望过去,心说谁这么不懂规矩啊,居然在我的指挥部外面跑来跑去。
很快,阿赫罗梅耶夫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他手里挥舞着一份电报,同时兴奋地喊道:“军长同志,好消息,好消息,特拉夫金上尉没有牺牲。”
“什么?特拉夫金上尉还没有牺牲?”我转过身,面朝着他惊诧地问道:“少校同志,是谁告诉你,说特拉夫金上尉还活着的?”
阿赫罗梅耶夫来到我的面前,将手里的电报塞给了我,同时说道:“军长同志,这是特拉夫金上尉刚刚发来的电报,上面有他们新侦察到的情报。”
我接过电报,整个人还没从震惊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个把小时前,阿赫罗梅耶夫少校就在这里向我汇报了特拉夫金牺牲的经过,可现在他居然说上尉还活着,一时之间让我有点难以接受。所以我没顾得上看电报,而是继续好奇地问阿赫罗梅耶夫:“少校,快点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军长、政委还有参谋长同志。”阿赫罗梅耶夫和我们所有人打过招呼后,开始讲述起特拉夫金上尉是如何“起死回生”的。“当格瑞特卡少尉赶到了上尉出事的地点,接替了侦察部队的指挥权。他看到天色已黑了下来,觉得如果有什么行动的话,阵地上的德国人一定不会发现,便派出了一名战士去收敛上尉的遗体。
那名战士用双肘支着光滑的冰雪,小心翼翼地朝德国人的阵地爬去。爬了一会儿,他忽然听到前面传来一个沉重而又压低了的呼吸声。似乎有人正朝他爬过来。他深怕是德国人。便停止了前进。一动不动地趴在原地,轻轻地拔出了身上的匕首静静地等候着。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轻轻响起:‘喂,前面是谁?别开枪,自己人,我是特拉夫金上尉。’战士听出是上尉的声音,连忙低声地回应了一声。接着便听到上尉用不耐烦的声音说道:‘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快点过来帮我拖一下。这见鬼的德国佬真太沉了。’”
听到这里的时候,基里洛夫忍不住打断了阿赫罗梅耶夫的话,好奇地问道:“处长同志,请等一下,如果我刚刚没听错的话,您提到了特拉夫金上尉让战士过去帮他们拖俘虏?”见阿赫罗梅耶夫点头表示肯定,他又接着问,“我很好奇,他是怎么抓住德军俘虏的呢?”
“是这样的,政委同志。”阿赫罗梅耶夫礼貌地回答说:“据特拉夫金上尉自己的报告。他知道这次任务的重要性,所以他下定决心冒一次险。他是这样打算的。先偷偷爬近德国人的战壕,然后故意暴露自己的行踪,当听到德国人一开枪,他就立即倒下去装死。等到天黑,一定会有德国人来取他的尸体,他就可以朝那家伙猛地一扑,将他捉住。”
“胡闹,简直是瞎胡闹。”听阿赫罗梅耶夫说了特拉夫金的动机后,我也气得大骂起来:“他不知道他的这种行为是在送死吗?要是德国人看到他倒下后,还不放心,朝他的身体上再补几枪,该怎么办?或者是天黑以后,去取他尸体的德国人,不是一个而是两三个,他又该怎么办,难道是乖乖地当俘虏吗?”
我在发火的时候,阿赫罗梅耶夫一声不吭地站着旁边,等我说完后,他才补充说:“军长同志,我也知道特拉夫金上尉的这个举动太冒险。但他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侦察兵,想必掌握着很多超出我们想象的侦察手段,比如说抓‘舌头’这种,就是我们从来想不到的。”
我听阿赫罗梅耶夫这么说,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一些,点了点头,冲他说道:“处长同志,你继续往下说吧。”
“特拉夫金上尉说,他和德国佬打过很多次交道,对他们的脾气摸得很清楚。只要是发现了我军牺牲的指战员的遗体,德国佬就要去搜一搜身,看看有没有手表、烟盒、首饰或者钱包等等,这些都是他们非常感兴趣。”
我再次点了点头,这才低头看阿赫罗梅耶夫刚刚递给我的电报,上面是特拉夫金他们侦察和审讯德军俘虏所得出的综合情报。根据情报显示,德军在胡里艾伯勒和波洛伊这两个城市,都只有一个连的兵力,而且还不满编。库班的守军虽然要多一些,但只有两个新调过去的步兵连。德军的主力部队,都纷纷北上,却增援哈尔科夫的守军,或者向东北方向运动,去阻挡我们西南方面军的推进。总而言之,曼斯坦因司令部所在扎波罗什的外围是异常空虚,甚至我们只要发起一次突击,就能冲进扎波罗什,冲到曼斯坦因司令部的门口。
看完电报后,我随时递给了维特科夫,叹了口气后,对基里洛夫说道:“政委同志,我建议等特拉夫金和他的侦察部队回来后,授予他一名勇敢奖章,褒奖他过去的功绩;另外再授予他一枚红星勋章,褒奖他这一次的功绩。”
“奥夏宁娜同志,我同意您的意见。”基里洛夫听完我对特拉夫金的嘉奖建议后,立即干脆地回答说:“我这就去准备勋章和嘉奖令。”
此刻,维特科夫已看完了特拉夫金发回来的情报,向我请示说:“军长同志,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参谋长同志,这还用说嘛?”既然我对敌人的布防情况有了一定的了解,布置起任务来,自然便得心应手。“命令班台萊耶夫师留下少数的部队,继续攻击弗勒达城,其余的主力,和坦克旅、炮兵团一起调头向西,直扑胡里艾伯勒。同时,第308师也要积极地行动起来,连夜向波洛伊城开拔,争取在天亮以前,对该城发起进攻。”
听完我一连串的部署后,维特科夫面露为难之色地说:“军长同志,这么大的行动,难道真的不向集团军司令部汇报吗?”
“战机稍纵即逝,汇报来不及了。”虽然我心里明白以军里现有的通讯器材,别说可以向集团军司令部汇报,就算越级向方面军司令部汇报,也不是什么问题,但我却强词夺理地说:“所以我们应该立即行动起来,抓住敌人防御空虚的大好时机,果断地向预定的区域发起进攻。等我们夺取了上述的出发阵地后,再根据具体的情况,向上级汇报也不迟。”
维特科夫听我说的这么坚决,知道反对是无济于事,便将记录完命令的那张纸从笔记本上撕下来,递给了阿赫罗梅耶夫,并吩咐说:“处长同志,立即将军长的最新命令,以电报的形势下发给各师。要求他们务必在规定的时间内,到达指定地点,并迅速地向敌人防守空虚的阵地发起攻击。”
等阿赫罗梅耶夫离开后,脸色苍白的维特科夫硬着头皮对我说:“军长同志,您的命令很快就会下达到各师各旅,至于最后能取得什么样的效果,我们就只能赌赌运气了。”
听到维特科夫这么说,基里洛夫站起身,抬手轻轻地拍了拍神情紧张的维特科夫的肩膀,安慰他说:“参谋长同志,别担心。以我对军长的了解,她所做出的决定,是不会错的。等我们的部队占领了预定的出发阵地后,您就等着立功受奖吧。”
“可是,政委同志。”维特科夫听完基里洛夫的话,还是不踏实地问道:“就算敌人的兵力空虚,我们能顺利地占领出发阵地。可是,要是其它方向的敌人压过来,我们该怎么办?”
“参谋长同志,”我看到基里洛夫被维特科夫问住了,连忙站出来为他解围说:“我们现在就是在和德国人抢时间,趁他们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就迅速地扑向扎波罗什,端掉曼斯坦因的司令部,打乱德军的指挥系统,这样我们就算是孤军,也会有一线生机的。”(未完待续。。)
第八九九章 新的作战处长
命令下达后没多久,又传来一个好消息:弗勒达城被近卫第22师的盖达尔团攻陷了,城里的守军被全歼。
消息传来时,我还愣了片刻,本来以为随着近卫第22师的主力和坦克旅、炮兵团的撤离,这个城市的战斗还会持续两天,没想到这么轻松就攻下来了。可转念一想便释然了,要知道这支由我亲手组建的部队,可是最善于打巷战的,况且还在保卫斯大林格勒的战役中屡立战功,要夺取这么一个小小的城市,还真不是什么大问题。
既然弗勒达城已被成功占领,接下来我们就可以放心大胆地开展西线的进攻计划。不过在此之前,我觉得有必要把夺取弗勒达城的好消息,上报给集团军司令部,让哈里东诺夫司令员也乐呵乐呵。
想到这里,我把维特科夫叫过来,吩咐他说:“参谋长同志,立即给集团军司令部发电报,将我们夺取弗勒达城的战果报上去。”
维特科夫听完我的吩咐后,有些为难地问道:“军长同志,我们制定的作战计划,真的不向上级汇报吗?如果成功了,那自然没事;可要是出现了什么纰漏,导致进攻受挫,那么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维特科夫的提醒,让我踌躇起来,我刚刚制定的作战计划如果不上报,真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后果真的是很严重。我背着手在指挥部里来回地走动着,脑子在飞快地转动着,思索着这样做的利弊。而基里洛夫和维特科夫则站在旁边,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等待我做出最后的决定。
说实话,在苏军中未经请示。就擅自采取军事行动,那是拿自己的脑袋在冒险。可要是向集团军司令部上报了自己的计划,能不能被批准切不说。没准我们这支部队还会被调到顿涅茨克的西面,和主力部队一起。去参与进攻德军防御坚固阵地的战斗。
富贵险中求,脑子里忽然冒出的这个词,让我的思路豁然开朗。心里暗自说道:这次战役在后世的历史书上没有被大书特书,就证明苏军的进攻最后失败了,估计还败得很惨。既然是这样,索性就冒次险,如果我们在其他友军部队被德军打得溃不成军时,取得了不俗的战绩。到时又会有谁来追究我们擅自行动的责任呢?
想到这里,我停住了脚步,果断地命令维特科夫:“参谋长,给司令部发电报,上报夺取弗勒达城的战果。另外在告诉集团军司令部,我们因缺乏弹药和物资,短期内无法再进行新的战斗,希望能尽快地对我部进行补给。”说到这里,我埋头看着桌上那张标有红蓝箭头的地图,语气平稳地说道。“为了我们第79步兵军的将来,我觉得我们应该赌一把。”
“可是,军长同志。”作为一名在军队待了二十来年的老军人。维特科夫试图劝说我改变自己的主意:“这样做,冒的风险太大,您是不是再重新考虑一下……”
“参谋长同志,”作为我的老搭档,基里洛夫及时地站出来对我表示了支持,他拍着维特科夫的肩膀,友好地说道:“就按奥夏宁娜同志说的去做吧,以我对她的了解,她的决定是不会错的。”
“那好吧。政委同志。”见基里洛夫也站出来无条件地支持我,维特科夫只能长叹一声。接受眼前无法更改的事实,“我这就去给集团军司令部发电报。”
等维特科夫离开后。刚刚还对我无条件表示支持的基里洛夫却担忧地问道:“奥夏宁娜同志,我也认为您这样做太冒险了。为了稳妥起见,是不是给罗科索夫斯基将军或者朱可夫元帅发个密电,将您的这个作战计划上报给他们?这样就算将来出了什么纰漏,也能有人出来为您进行周旋啊。”
我知道基里洛夫这么说,是出于一番好意,但我还是态度坚决地拒绝了他的提议,并向他说明:“政委同志,这个计划既不能上报给朱可夫元帅,也不能通知罗科索夫斯基将军,这样会使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至于事情会变得如何复杂,我没说,基里洛夫也没问。他关心的是另外一个问题:“我不明白,奥夏宁娜同志,根据我的观察,您似乎不愿意让我们和集团军主力一起作战,这是什么原因呢?”
在回答基里洛夫这个问题时,我照例向左右看了看,见墙边戴着耳机的报务员没有留意我们这边,这才小声地说道:“政委同志,您听说过索姆河会战吗?”
“索姆河会战?!”基里洛夫把我的话重复一遍后,点了点头回答说:“知道一些,那是在一战时,英法联军在索姆河地区向德军发起了进攻,其中英军的左翼采用了密集的进攻队形,遭到了德军机枪和炮兵火力的严重杀伤,仅仅一天时间,就伤亡将近六万人。”说到这里,他停顿了片刻,随后诧异地问:“奥夏宁娜,您问这个做什么,难道您接下来要说的内容,和这个战例有关吗?”
“是的,政委同志。”我客气地说道:“我觉得我军不少指挥员的战术过于落伍了,他们生硬地照搬在军事院校里学的那一套,脑子里根深蒂固的认为,要想夺取敌人的阵地,只要投入的兵力密度超过敌军火力容纳密度的极限就能达成突破,可没有想到碰上那蜘蛛网一样的堑壕和蜂窝一样密集的机枪堡垒,我们指战员们的生命都只有被收割的份。
如今一些重要的指挥员,都没有指挥过大兵团作战的经验。如果敌我双方的战术水平、机动能力、火器配备都比较原始,我们的战士靠勇敢顽强、猛打猛冲,还可以奏效。可您看看目前敌人的装备,上有飞机下有坦克大炮,如果我们再采取以前的那种老战术,除了让指战员们白白地付出献血和生命外。我看到有什么取胜的希望。”
听完我这些大逆不道的话,基里洛夫沉默了很久,最后艰难地说道:“好吧。奥夏宁娜同志,无论您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坚决支持您的。”
基里洛夫的这种态度,让我心里感到暖烘烘的,我上前握住他的手,使劲摇晃着,感激地说道:“谢谢,谢谢您,政委同志!不过请您放心,不光将来有什么恶性后果。我都会一力承当的。”
“奥夏宁娜同志,您想得太多了。”基里洛夫听我这么说,连忙再度表明自己的态度:“我既然是您的政委,如果将来出了什么问题,我也会为您分担一部分责任的。”
我们正说着话,维特科夫面带着笑容从外面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同样满脸春风的阿赫罗梅耶夫。两人走到我们的面前,阿赫罗梅耶夫抢先开口说道:“军长同志,有位您的老部下伤愈出院,特定来向您报道的。您要见他吗?”
“我的老部下?”阿赫罗梅耶夫的话让我一头雾水,要知道我的部下可是数以万计,我怎么可能猜到是谁来找我报道呢?正想挥手让阿赫罗梅耶夫将对方打发走。但看到他和维特科夫两人都是面带笑容,证明这个人是他俩都认识的,而且级别也不会太低,于是我改变了主意,吩咐阿赫罗梅耶夫:“少校同志,您去把人叫进来吧。”
“是!”阿赫罗梅耶夫答应一声,转身就朝门口走去。他来到门边,冲着外面喊道:“进来吧,军长同志让您进来!”
随着他的喊声。从门外走进一名戴着大檐帽的军官,他快速地来到了我们的面前。抬手敬礼后,大声地说道:“报告师长、政委同志。原独立师二团代理团长少校普加乔夫向你们报告,我已伤愈出院,请求归队,请指示!”
“稍息!”我随口喊了一句口令,也没还礼,上前就抓住他的手使劲地摇晃起来,激动地说道:“普加乔夫少校,你什么时候出院的?”自从上次我们去给崔可夫的集团军司令部解围,他被派去夺取学校的炮兵观测点以后,我们就再也没见过面,我一度甚至还以为他牺牲了呢。此刻见他精神抖擞地站在我的面前,顿时让我喜出望外,我一边和他握手一边关切地问道:“少校同志,伤都痊愈了吗?”
“是的,军长同志。”刚刚他是因为激动,才用旧的职务才称呼我和基里洛夫,此刻向我正式汇报时,又改用正确的军衔来称呼我:“经过三个多月的休养,我的伤势已完全康复。”说到这里,他忽然变得有些扭捏起来,吞吞吐吐地问我,“我听说奥列格中校又重新回到二团担任团长职务,不知道您打算如何安排我的工作?”
普加乔夫这么一提,我立即想起当初他负伤后,我把二团和五团合并,让原二团团长奥列格中校重新担任了团长职务,并让一级指导员维洛尔担任团政委的职务。如今普加乔夫少校伤愈归来,作为代理团长的他,肯定不能回二团去和奥列格中校争夺团长职务,只能重新为他安排新的职务。想到这里,我扭头问基里洛夫:“政委同志,对于普加乔夫少校的工作安排,您是如何考虑的?”
基里洛夫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最后摇摇头,遗憾地说道:“奥夏宁娜同志,据我所知,班台萊耶夫师长最近在师里进行了很大的人事调整,”说到这里,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站在我们前方的阿赫罗梅耶夫一眼,接着说道:“不少跟他一起从新编师加入的指挥员,都得到了不同程度的晋升。因此,我想让普加乔夫同志再回近卫第22师工作,可能是不太合适的。”
基里洛夫的话让我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没想到我离开独立师才不到两个月,班台萊耶夫便开始到处安插亲信排斥异己,甚至连师参谋长阿赫罗梅耶夫都被挤出了该师。而普加乔夫离开部队的时间也不短了,估计就算回去也不会给他安排什么好的职务,与其那样,我还不如把他留在军指挥部里,至少可以多一个用着称手的部下。但该给他安排一个什么职务呢?我不禁犯起愁来。
正当我左右为难的时候,阿赫罗梅耶夫向前一步,大声地对我说:“军长同志,我有个想法,可以说吗?”
我正心烦意乱,听阿赫罗梅耶夫这么说,不禁挥了挥手,没好气地说道:“少校同志,你是我的老部下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别老这么绕圈子。”
“军长同志,我是这样考虑的。”阿赫罗梅耶夫听我这么说,也就没再绕圈子,而是直截了当地说:“承蒙您的信任,给我安排了作战处长和情报处长两个职务,我觉得一个人担任两个职务是不合适的,所以我建议让普加乔夫少校接任其中的一个职务。”
听完阿赫罗梅耶夫的这个建议,我盯着普加乔夫开始思索起来:他是一个有着丰富战斗经验的指挥员,参加过不少的战斗,也立下了狠多的功劳,欠缺的就是在指挥部里工作的经验,正好利用这个时间让他锻炼一下。
考虑完毕,我也没和基里洛夫他们商议,便正式向阿赫罗梅耶夫和普加乔夫宣布:“阿赫罗梅耶夫少校,经过我的考虑,为了充分发挥你的长处,我打算让你担任军参谋处处长和情报处处长的职务,而空出来的作战处处长职务,就由普加乔夫少校来接任了。”说到这里,我侧身问旁边的基里洛夫:“政委同志,您有不同的意见吗?”
“没有意见。”基里洛夫点着头说道:“我认为您的安排是非常合适的。”
而维特科夫见我的目光朝他扫过去,没等我说话,立即抢先说道:“军长同志,我没有意见,坚决俯冲您的命令。”
“既然大家都不反对,”我见政委和参谋长对我的提议都表示了支持,便最后一锤定音地说:“从现在开始,普加乔夫就是我们军的作战处长了。”(未完待续)
第九〇〇章 冒险的突击(上)
向下属的部队下达命令,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但调动部队时,却出现了意想不到的事情。驻扎在沃尔诺瓦哈城的第308师,指战员们都以连或营为单位分别驻扎在周围的村庄里。由于通讯器材只配备到了营级,所以古尔季耶夫在接到命令后,不得不派出大量的人员,乘坐摩托车或者卡车,去向那些没有通讯器材的连队传达出发命令。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近卫第22师、坦克旅、炮兵团以及步兵第171师都已先后向指定地点开拔时,古尔季耶夫的部队还没有完成集结。
维特科夫看完阿赫罗梅耶夫送来的电报后,气得摘下头上的军帽,狠狠地摔在了桌上,嘴里骂骂咧咧地说道:“见鬼,这个古尔季耶夫到底想干什么?开拔的命令昨晚就下达了,可现在十几个小时过去了,他们师居然还没有集结完毕。要是贻误了战机,难道他就不怕上军事法庭吗?”
我盯着桌上的地图,静静地考虑着种种可能出现的情况,等维特科夫说完后,我把阿赫罗梅耶夫叫到面前,吩咐他说:“少校,你去给古尔季耶夫将军发电报,让他立即率领已集结完毕的部队向指定地点开拔,留下政委斯维林中校继续集结部队。”说到这里,我放低嗓门,既像自言自语又想对所有人说:“从沃尔诺瓦哈城到波洛伊的直线距离虽然不远,但这么大的雪,部队的行军速度会受到很大的影响,而且路上还要经过三个被德军占领的小镇。天黑之前别说夺取波洛伊,就连能否赶到都成问题。”
维特科夫等阿赫罗梅耶夫离开后,把扔在桌上的军帽重新戴在头上。重新坐在了桌边,向我请示道:“军长同志,这样不行啊。如果第308师耽误的时间太长,那么波洛伊的守军就会趁机加强防备。加大我们的攻城难度。要是曼斯坦因再从其它地方抽调援兵,去加强库班的守军,那么我们接下来的战斗就不好打了。”
“不错,奥夏宁娜同志。”基里洛夫也帮腔说,“从您的新命令下达,到古尔季耶夫的第308师出发,最快也要一个小时,再加上路上耽误的时间。天黑前根本无法完成夺取波洛伊城的计划。您看是不是等近卫第22师夺取胡里艾伯勒以后,让班台萊耶夫将军派部队南下,去攻击波洛伊?”
虽然因为阿赫罗梅耶夫和普加乔夫的事情,让我对班台萊耶夫心生芥蒂,但在目前的情况下,该师还是我军战斗力最强的一支部队,具有连续作战的能力,否则基里洛夫也不会特意向我提出这样的建议。
我一言不发地盯着地图看了半天,觉得基里洛夫的提议虽然有一定的道理,但如果真的实施起来。却不见得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容易。虽然德军在胡里艾伯勒城和波洛伊城都只有一个连的兵力,但如果我们不能按照计划,同时对两个城市同时发起攻击。让曼斯坦因有了警惕之心的话,接下来的战斗就不好打了。
我想了半天,最后终于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我抬起头对维特科夫说道:“参谋长同志,给班台萊耶夫将军发电报,抽调戈都诺夫少校的新三团调头南下,在佩尔斯坚少校的坦克营的配合下,去夺取波洛伊城。”虽然我知道在战斗开始前分兵是大忌,但为了尽快地占领和巩固我们的出发阵地,我只能硬着头皮冒这个险了。
“夺取了波洛伊以后呢?”维特科夫在听我说完后。马上就关切地问道:“让新三团留在城里负责防御吗?”
“新三团是由战斗力强悍的突击工兵营组成,他们的特长是攻城掠地而不是被动的防守。”对于维特科夫的提议。我立即毫不迟疑地进行了回绝:“除了留下一个连在城里等待第308师的部队接防外,团的主力部队和坦克营继续南下。寻找合适的区域展开战斗队形,负责警戒有可能来自托克马克的德军装甲部队。”
傍晚的时候,前线的战报陆续传了回来。由于我们的主攻方向是胡里艾伯勒城和波洛伊城,所以侦察也主要是集中在这两个方向。没想到第308师在向波洛伊城推进的过程中,遭遇到了那些驻扎在小镇里的德军小部队的突然袭击。部队遭受到了打击后,整个行军队列被打乱了,指挥员在短时间内无法组织有效的还击,只有眼睁睁地看着德国人狠狠地咬了我们一口后,又从容地撤出了战斗。
在四个小时内,第308师和德军的小部队交火十七次,击毙了德军官兵29人,而我方却伤亡了315人。我看到这样的战报时,气得将电报狠狠地拍在了桌上,强忍着骂人的冲动,背着手在屋里来回地走动。
“军长同志,”门口忽然传来了普加乔夫的声音,我停住脚步扭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这位新晋的作战处长满脸喜色地走了进来。见我注意到了他,他冲我扬了扬手里的一张纸,大声地对我说道:“军长同志,好消息。戈都诺夫少校来电报,他所率领的新三团已成功地夺取了波洛伊城,城里的守军已全部肃清。”
我接过他手里的电报时,随口问了一句:“班台萊耶夫将军那里的情况如何呢?胡里艾伯勒城攻下来了吗?”想到戈都诺夫一个团的兵力,都能轻松地夺取了波洛伊城,那么班台萊耶夫所率领的由一团、二团再加上坦克旅、炮兵团组成的部队,占领胡里艾伯勒城更加是小菜一碟了。
没想到普加乔夫在听完我的问题后,缓缓地摇了摇头,回答说:“根据最新的战报,胡里艾伯勒城还在激战中,德军在今天中午的时候,刚增援了两个连的兵力,而我们的侦察员没有及时地发现这一点。以至于目前的战斗处于胶着状态。”
听到这个意外的消息,我只是叹了口气,丝毫没有责怪特拉夫金上尉的意思。毕竟他们的侦察面积太大,德军的这种小规模的调动。完全有可能是处在他们的侦察盲区。我瞥了一眼电报后,递给了站在旁边的维特科夫,又问普加乔夫:“少校,安德留先科上校的第171师目前到达什么位置了?”
“报告军长,他们已到达了胡里艾伯勒城的东北方向,正在原地待命。”普加乔夫知道我不会突然问起一支部队在什么位置,肯定会有自己的考虑,所以在报告完第171师的行踪后。又好奇地问了一句:“您对他们有新的安排吗?”
“普加乔夫少校,既然他们距离波洛伊城不远,那么你就去给安德留先科上校发报。让他立即率领部队南下,去接替波洛伊城的防务。”说到这里,我觉得自己好像对古尔季耶夫的第308师有点漠不关心的感觉,又接着说,“等接防完毕后,让上校抽调步兵第149团去接应第308师。”
看着普加乔夫离去的背影,维特科夫在旁边感慨地说:“军长同志,这样一来。没准各师的布防位置就要进行重新调整了。”
我点了点头,肯定地说:“是的,参谋长同志。这是肯定的。就让第171师和第308师互换防地吧。至于近卫第22师,不管今晚能否夺取胡里艾伯勒城,明天都必须对库班城展开攻击。”
“明白。”听我这么一说,维特科夫立即心领神会地说道:“我会尽快将您的命令下达到部队。”他扬了扬我刚刚递给他的电报,补充说:“盖达尔中校的四团,在肃清了弗勒达的德军残余后,留下了一个连进行防守,团的主力部队也连夜动身,赶往胡里艾伯勒城。”
班台萊耶夫师进攻胡里艾伯勒城的战斗。在凌晨两点结束,除少数德军逃脱外。剩下的守军不是被打死就是被活捉。班台萊耶夫发来电报,向我请示。说部队过于疲劳,是否休息一到两天再发起对库班的进攻?
我看了以后,将电报递给了基里洛夫,不置可否地问道:“政委同志,班台萊耶夫将军请求将对库班城的进攻推迟一两天,您是怎么考虑的?”
“不行,坚决不行。”基里洛夫不假思索地就提出了自己的反对意见,并气愤填膺地说:“今晚的战斗,由于敌人的意外增援,让我们的部队吃了大亏。要是在现有的阵地上休整一两天的话,等于就是给了库班和扎波罗什的德军布防的时间,这样对我们接下来的战斗是相当不利。我建议立即给班台萊耶夫发电,告诉他原命令不变,近卫第22师必须在明天上午对库班发起进攻。”
“参谋长同志,”我看到维特科夫听完基里洛夫的话以后,还站在原地发呆,便直截了当地对他说:“立即给班台萊耶夫将军发电,说他的请求被驳回了。原有的进攻计划不变,近卫第22师必须在明天上午对库班发起进攻。”
2月13日的白天来临时,经过了一夜激战的步兵第308师终于来到了新的驻扎地点——胡里艾伯勒城,他们将在这里进行休整,并负责掩护对进攻库班的近卫第22师的右翼。
在听到近卫第22师已向库班发起进攻的消息后,我问阿赫罗梅耶夫:“少校同志,波洛伊城的情况如何?”
阿赫罗梅耶夫作为参谋处长和情报处长,对这些情况早已烂熟在胸,此刻听我问起,连忙上前一步,向我报告说:“军长同志,波洛伊城及周边的村庄和小镇,都在安德留先科的第171师的控制之下。”
“戈都诺夫少校的三团,还有特拉夫金上尉的侦察部队呢?”我接着问道。
“报告军长,戈都诺夫少校的部队和特拉夫金的侦察部队汇合后,为了创造组织防御的有利条件,并阻止德军的对波洛伊城可能实施的突然袭击。戈都诺夫向托克马克方向派出了两支强大的侦察分队。”
“两支强大的侦察分队?”维特科夫听到这里,忍不住好奇地问道:“少校同志,我想听听是什么样规模的分队,他们能挡住德军装甲部队的进攻吗?”
阿赫罗梅耶夫转过身,面向维特科夫说道:“参谋长同志,戈都诺夫少校派出的两支侦察支队,一支是由10辆坦克和搭乘坦克的一个步兵连组成,由特拉夫金上尉指挥;另外一支由8辆坦克和一个步兵连组成,由佩尔斯坚少校指挥。”
“这么说,戈都诺夫是把佩尔斯坚少校的坦克营分拆使用了。”听到这里,基里洛夫接口说道:“军长同志,我觉得戈都诺夫少校的安排是非常正确的,要知道他所指挥的,是战斗力强悍的突击工兵,战斗力远远超出了一般的作战部队。由他们来阻止德军可能发起的突然袭击,我认为是合适的。”
对于基里洛夫的说法,我赞同地点点头,又补充说:“戈都诺夫少校的安排很合适,但是他手上剩下的部队也不能待在原地无所事事,应该寻找合适的位置构筑防御工事。要知道如果托克马克的德军装甲部队真的出动,仅仅凭派出的两支侦察支队,要挡住敌人是非常困难的。”说到这里,我的眼睛望向阿赫罗梅耶夫说道:“少校,立即去把我的最新命令下达给戈都诺夫少校吧。”
等阿赫罗梅耶夫离去后,我的眼睛盯着地图,对剩下的几人说道:“班台萊耶夫师的左右两翼,我都派出了部队进行掩护,这样他们就可以毫无顾忌地对库班城发起进攻了。”虽然我说得轻描淡写,但对于班台萊耶夫能否顺利地夺取库班,心里还是感到忐忑不安。
“军长同志,您就放心吧。”也许是看出我对这次的战斗还有顾忌,维特科夫出人意料地安慰我说:“以近卫第22师的战斗力,再加上坦克旅和炮兵团的配合,夺取库班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未完待续)
第九〇一章 冒险的突击(中)
随着胡里艾伯勒城被近卫第22师攻克,我们的军指挥部也随之前移。在把指挥部布置在什么地方的问题上,我乾坤独断地宣布新的军指挥部,将设在安德留先科上校第171师所在的波洛伊城,而不是刚刚被攻克的胡里艾伯勒城。对于我的安排,所有的人都没有提出异议。随着一声令下,军指挥部便开始有条不紊地开始转移。
在向波洛伊城行进的过程中,我收到了班台萊耶夫发来的电报。他在电报中说道:由于近卫第22师的指战员经过三天的连续作战,目前已变得精疲力尽,如果不休整一两天,就直接发起进攻的话,部队的战斗力会大打折扣的。到时不光会影响到攻击效果,而且还会多付出不必要的伤亡。
我坐在吉普车里,手里攥着班台萊耶夫发来的电报,陷入了沉思:兵贵神速,是为了打德国人一个措手不及,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德国人还是察觉了我们的行动,并相应地增加了在通往扎波罗什城路上城镇的守军,再想出其不意地拿下扎波罗什,也没有可能。而且近卫第22师在结束了斯大林格勒保卫战后,并没有好好地进行休整,便被调到了乌克兰,又激战连连,就算他们的战斗力再强悍,但在此刻,估计也成为了强弩之末,所以休整是必要的。只有通过短暂的休整让指战员们恢复体力,才能应付接下来更残酷的战斗。
我的主意打定,扭头问基里洛夫:“政委同志,近卫第22师接下来应该怎么做,是按计划对库班发起进攻,还是在胡里艾伯勒休整两天?我想听听您的意见。”
基里洛夫听到我的问题后,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从兜里掏出香烟,抽出一支叼在嘴里,双手在衣服的口袋上四处摸火柴。没等他找到火柴。坐在前排的阿赫罗梅耶夫已侧身划着一根火柴,为他点燃了香烟。
基里洛夫向阿赫罗梅耶夫道了谢。狠狠地抽了一口香烟,听到我被呛得咳嗽起来,连忙把手里的烟头扔出了窗外,这才郑重其事地说道:“奥夏宁娜同志,我估计德军已察觉到了我们夺取扎波罗什的意图。不过他们并没有搞清楚我们有多少兵力,所以增援给沿途城镇的兵力也很有限。我的意见是,只要德国人没有大规模地向库班增兵的话,可以让班台萊耶夫师暂时停下来休整一下。毕竟连续的恶战,已让指战员们体力严重透支。”
前排的阿赫罗梅耶夫等基里洛夫说完,也发表了自己的意见:“军长、政委,我的意见也是让近卫第22师暂停进攻。这么一来,可以起到麻痹敌人的作用,让他们以为我们这支部队的进攻力量已耗尽了,从而放松警惕。”
我们三人都是近卫第22师的第一任师级指挥员,对这支部队的了解程度,一点也不亚于此刻的师长班台萊耶夫。我见基里洛夫和阿赫罗梅耶夫的意见与我不谋而合,也就点了点头。顺水推舟地说道:“好吧,既然大家的意见都统一了,那么就让班台萊耶夫暂停进攻。原地进行休整,等明天再发起进攻。”
“只休整一天?”阿赫罗梅耶夫听我这么说,不觉一愣,随后试探地问道:“时间是不是太短了点?要知道指战员们可都精疲力尽了,能否给他们两到三天的时间来进行休整?”
“不行,阿赫罗梅耶夫少校。”对于他委婉提出的请求,我还不迟疑地予以了拒绝,并义正严词地告诉他:“我之所以让班台萊耶夫休整一天,是因为部队却是太疲劳。如果让他们继续进攻的话,会让部队的战斗力大打折扣。可如果休整的时间太长了。就等于给了德军人调兵遣将、完善防御工事的时间。等待我们休整完毕,再次发起进攻时。就将面临德军坚固的防御体系。你想过没有,这样我们会付出多大的代价?”
听完我的解释,阿赫罗梅耶夫点了点头,说道:“明白了,军长同志。我这就将您的命令转达给班台萊耶夫师长。”说完,他推开车门下了车,从车头绕了一圈,走到等在吉普车左侧的通讯兵面前,向他转述着我刚才的命令。
当阿赫罗梅耶夫重新坐回车里后,扭头征询我的意见:“军长同志,您打算将新的指挥部设在什么地方?城里还是郊外的小村庄呢?”
“少校同志,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我知道阿赫罗梅耶夫是一个能干的副手,便放心大胆地将建立新指挥部的决定权交给了他,“你对这里周围的地形熟悉吗?”
“我们再向前开两三公里,会看到一个村庄,第171师在村里驻扎了一个排的兵力。”对于新指挥部的选址,阿赫罗梅耶夫早已心中有数,听到我这么一问,立即滔滔不绝地向我介绍起来:“村民都疏散了,但村里的建筑物保存完好,我们完全可以将指挥部建在那里。”
“好吧,就按照你所说的,把我们的新指挥部就建在村庄里。”我非常爽快地同意了阿赫罗梅耶夫的提议,随后又好奇地问:“对了,少校,你怎么知道村里的建筑物完好啊?难不成,你真的曾经到这里来过?”
“不是这样的,军长同志。”阿赫罗梅耶夫摇着头回答说:“作为情报处的处长,收集这样的情报是我份内的事情。”
“干得不错,少校同志。”面对尽职尽责的阿赫罗梅耶夫,我忍不住称赞了他一句。
半个小时后,我和基里洛夫便来到了新的指挥部。这个大房间以前可能是村苏维埃的会议室,里面有一张长长的木桌和十几把椅子。被刺刀划的破破烂烂的斯大林画像,也被战士们小心地从地上捡起来,放到一边去了。
我刚和维特科夫说了没几句话,尤先科大尉就快步走进了房间,向我报告说:“军长同志,哨兵发现有一支部队正在接近我们所在的村庄。”
听到有军队接近。我不禁紧张起来,但表面上还竭力保持着镇定,故意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问道:“大尉同志。搞清楚来的是什么人了?我们的部队还是德军的部队?”
“当然是我们的部队了。”尤先科连忙向我做进一步的说明:“我派人去查问过,来的第149团的部队。他们昨晚完成了接应第308师的任务后,正准备返回波洛伊城。”
“是谁带的队?”虽然第171师归我统辖,但我对我该师的各级指挥员还一点都不熟悉,既然现在把军指挥部摆在了他们的旁边,重新认识和熟悉我手下的这帮指挥员,就势在必行了。于是我吩咐尤先科:“大尉同志,派人将第149团的团长请到我这里来。”
尤先科答应一声,便转身离开了指挥部。过了十来分钟后。他带着一名戴着灰色圆筒皮军帽穿着军大衣的指挥员走了进来。随着指挥员的出现,我就在细细地打量着他,只见对方身材魁梧、仪表堂堂,脸上带着军人特有的严谨和刚毅,领章上佩戴的是上校军衔。
他来到我们的面前,抬手敬礼报告说:“军长同志,步兵第171师第149团团长上校博尔维诺夫向您报告,我团已完成接应友军的任务,正在返回波洛伊城,请指示!”
“没什么可指示的。上校同志。”我连忙请他坐下,同时和颜悦色地说道:“你们接应到古尔季耶夫将军的第308师了吗?”
博尔维诺夫坐在椅子上双腿并拢两只手放在膝盖上,以一个军人的标准军姿坐在我们的面前。听到我的问题,刚想站起来,便我抬手制止了,他便坐在座位上,仰面向我们讲述起救援的经过。
从博尔维诺夫上校平淡无奇的描述中,我还是能感受到昨晚战斗的艰难。特别是听说一百多敌人占据着一个小村庄,顽强地抗击着我军的两面夹击,以至于第149团和第308师的先头部队只间隔五六百米,却迟迟不能会师。在连续发起了十几次冲锋。付出了三百多人伤亡的代价后,彻底全歼了村里的残敌。
听到这么激烈的战斗。我关切地问博尔维诺夫:“上校同志,你们团的伤亡情况如何?”
博尔维诺夫听到我的问题。苦笑着说:“军长同志,情况很糟糕。在昨晚的战斗中,我们消灭了不到两百敌人,而我们的伤亡却是敌人的一倍以上。”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维特科夫不解地问道:“要知道你们师的火力配备算很不错的,团里有一个迫击炮连,营里有重机枪排,每个连至少有五挺轻机枪,这样的火力,消灭这么几个德国佬,居然还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
博尔维诺夫沉吟了片刻,回答说:“参谋长同志,虽然我们的火力配备,远远强于在斯大林格勒保卫战时的装备。但由于部队在战斗中减员严重,后期补充的都是没有战斗经验的新兵,对武器的使用还不够熟练,所以不可避免地出现了您刚刚所不解的情况。”
没等博尔维诺夫说话,基里洛夫便站出来为他解围,他拍着上校的肩膀,笑着对正要发作的维特科夫说道:“参谋长同志,博尔维诺夫上校和他的部队,昨晚可一直在和德国人打仗,我想他们一定很疲倦了,所以我建议让上校同志先回去休息吧。”
部队的战斗力弱,原因是多方面的,要想提升战斗力,就必须加强部队的训练。想到这里,我站起身对博尔维诺夫说道:“上校同志,情况我们都了解了,这里暂时没有您什么事情了,您可以先会别罗耶夫城复命去了。”
博尔维诺夫站起身来答应一声,转身就想离开,基里洛夫叫住他说:“上校同志,我们可能会休整一两天才能发起进攻,所以你要抓紧时间训练指战员,一遍可以在不同的环境里和德军打一场大战斗。”
“放心吧,政委同志。在下一次战斗中,我们团一定会立下更多的功绩,让德国佬知道我们红军的厉害!”
基里洛夫满意地一笑,随即冲他一挥手,说道:“去吧!”
博尔维诺夫上校刚离去,阿赫罗梅耶夫便拿着一份电报从外面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看到他的到来,基里洛夫笑着问道:“少校同志,看您急匆匆的样子,是不是又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我们啊?”
“是这样的,政委同志。”阿赫罗梅耶夫高高地扬起了手里的电报,使劲地摇晃了几下,随后递给了我,同时说道:“电报是佩尔斯坚少校发来的,他说在今天凌晨,有约一个团的德军纵队,里面还有坦克和大炮,向我们侦察分队的伏击地点开进。
侦察兵们等在德军进至坦克炮直射距离内开始射击,击毁了德军数辆坦克。然后,侦察支队的战士们发起冲击,抓获了三名俘虏,缴获装甲输送车一辆及一些作战文件。经审讯俘虏后得知,进攻的德军系驻扎在托克马克的装甲部队。他们是得到上级的命令,说在波洛伊附近发现了我军的小股部队,让他们过来进行清剿的。”
“敌人现在什么位置?”听到说托克马克的德军装甲部队出动了,我顿时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追问道:“特拉夫金上尉和佩尔斯坚少校都采取了什么样的行动?”
“报告军长同志,”阿赫罗梅耶夫回答说:“在击溃了德军的先头部队后,佩尔斯坚少校立即和戈都诺夫少校、特拉夫金上尉取得了联系,三人目前正在调整兵力,准备在敌人可能出现的方向组织防御。”
我听他说完后,快步地走到了墙边的报话机旁,对报务员说道:“报务员同志,立即给我接通戈都诺夫少校,我要和他通话。”虽然我曾经一再强调不准使用无线通话,但此刻事情紧急,我也不得不破例一次了。(未完待续)
ps:衷心感谢书友苍之流星ex、死去的獬豸、winxxx、heathy、铁血大军童鞋的两票支持!感谢书友zhaojingchao、hypp1014、bywfw、zxx479、书友131207010015081童鞋的宝贵月票!感谢书友拿枪的人、l599xl童鞋的打赏!
第九〇二章 冒险的突击(下)
当戈都诺夫那熟悉的声音通过耳机传来时,我没有任何的寒暄,便直截了当地问道:“戈都诺夫少校,现在的情况如何?”
听到是我的声音,戈都诺夫立即恭恭敬敬地回答说:“将军同志,都布置好了。虽然我们在兵力上比敌人少,但我还是将部队分成了两个梯队:第一梯队是由两个突击工兵营组成,在波洛伊南面五公里处,构筑了防御阵地;第二梯队则由坦克营和一个突击工兵营组成,主要用于设伏和反冲击。”
“德军部队的番号搞清楚了吗?”由于戈都诺夫的电报里没有提及德军部队番号,所以我特意提到了这个问题。
“搞清楚了,将军同志。”戈都诺夫口齿清楚地回答说:“是德军的第11装甲师的一部,该师师长是赫尔曼.巴尔克少将。”
“嗯,明白了。”由于是在使用无线通话,又没有使用任何代码,我担心通话内容被敌人截听到,所以急匆匆地说道:“我会派阿赫罗梅耶夫少校去你那里查看具体部署的。”说完,不等戈都诺夫回答,便中断了通讯。
放下电话,我把基里洛夫、维特科夫、阿赫罗梅耶夫以及普加乔夫都叫到了地图前,将戈都诺夫报告的部署简单地说了一遍,随后说道:“从目前的情况看,德军在托克马克地区的兵力,远远超出了我们的想象,除了有第11装甲师的一部外,估计还有不少的步兵。一旦德军采取步坦协同的方式向波洛伊城冲过来,那么第171师能否挡住他们的冲击,还是一个问题……”
“军长同志,请等一下。”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维特科夫打断了。他不顾我我脸上的不快,自顾自地说道:“您刚刚说的德军番号是什么?德军第11装甲师?”见我点头表示确认,又小心地问道。“那么他们的师长,是不是巴尔克少将?”
“不错。装甲师的师长是叫巴尔克。”我在回答维特科夫这个问题时,还努力地回想了一下,自己好像只说了德军部队的番号,根本没说指挥官的名字,维特科夫是怎么知道了。想到这里,我忍不住试探的问道:“怎么,参谋长同志,您听说过这位德军指挥官?”
维特科夫面色铁青地使劲点点头。咬牙切齿地说道:“军长同志,就是这个巴尔克,在去年年底的齐尔河畔战役中,用50辆坦克干掉了我们一个坦克军的几百辆坦克。”
五十辆坦克干掉几百辆坦克?!这么悬殊的战果把我吓了一跳,心说:这不是隆美尔的战果么,不会是维特科夫张冠李戴搞错了吧?
吃惊的不光是我一个人,就连基里洛夫、阿赫罗梅耶夫、普加乔夫也都被吓了一跳。过了片刻,基里洛夫开口问道:“参谋长同志,您能给我们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维特科夫再次点点头,开始向我讲述起德军第11装甲师的战绩:“去年12月7日。为了消灭在齐尔河畔的下齐尔和苏罗维基诺之间占领了阵地的德军第336师,我们的第1坦克军在他们的左翼强渡了齐尔河,并向他们河岸防御阵地的深远后方的第79国营农庄的居民区挺进。当时德第11装甲师刚刚离开罗斯托夫。得知我军的进攻消息后,他们奉命向国营农场转移,以恢复原有的双方态势。
12月8日佛晓,德第15装甲团偷袭了我们正由北面开路的摩托化步兵纵队,由于我军正处在行军过程中,对敌人的偷袭没有丝毫的防范,结果在很短的时间内,整个纵队就被德军歼灭。接着该装甲团在装甲步兵和炮兵的直接支援下,向防守国营农庄的我军坦克部队的后方推进。
陷入德军合围的我军部队虽然表现得英勇顽强。但由于部队处于敌人的炮火打击范围内,突围成为了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到傍晚时分。驻扎在农庄里的坦克部队被彻底打垮,有51辆坦克被击毁……”
维特科夫向基里洛夫他们滔滔不绝地讲述着德军第11装甲师的战绩时。我不禁陷入了沉思:一个坦克军有多达几百辆的坦克,还有相当数量的步兵配合,可依旧挡不住巴尔克的第11装甲师,我们如今在波洛伊南侧就只有一个步兵团,外带一个只有18辆坦克的坦克营,想挡住他们的进攻,简直是天方夜谭。
我们目前所面临的危机,不光我注意到了,就连基里洛夫这样的政工人员也能感受到。他等维特科夫一说完,立即紧张地问我:“奥夏宁娜同志,形势对我们很不利啊,一旦敌人的第11装甲师发起进攻的话,仅仅凭戈都诺夫团和佩尔斯坚的坦克营,是根本挡不住的,我们必须要派部队去加强他们。”
“加强,怎么个加强法?”对于基里洛夫的提议,我没好气地说道:“目前在波洛伊就只有安德留先科的第171师,以他们的装备和战斗力,就算把他们全派上去,也不见得能挡住敌人的进攻。要是让敌人趁虚夺取了波洛伊,那么我们整个军就有被击溃的危险。”
就在这时,阿赫罗梅耶夫忽然说了一句:“军长同志,其实事情并没有您想象的那么悲观,以我们现有实力,挡住甚至击溃德军第11装甲师是完全有可能的。”
阿赫罗梅耶夫的话让我看到了一丝胜利的曙光,我立即迫不及待地问道:“少校,把你的计划说来听听。”
“据我了解的情况,现在的步兵第171师,是由原来的步兵第115、124、149三个旅合并组成的,他们原来的建制里,都有一个坦克营和两个反坦克炮兵连的建制,虽然原来的旅改编成了团,但坦克营和反坦克连的建制依旧存在。”阿赫罗梅耶夫虽然刚上任没几天,但对军里各部队的情况,了解得比我知道的还详细。“我建议抽调第171师的第115、第124团的坦克营和反坦克炮兵连,立即前往戈都诺夫团的防区。”
“少校同志,把抽调出来的坦克营和反坦克炮兵连。派往戈都诺夫团的防区后,”听到阿赫罗梅耶夫这么说。维特科夫的信心也有所恢复,他饶有兴趣地问道:“您打算如何进行部署呢?”
“将第一梯队的两个营各连并列展开,每个营加强一个坦克连,坦克占领防御地域的侧翼阵地;同时再给每个营配属一个反坦克炮连。剩余的坦克部队和反坦克炮连,则和另外一个突击工兵营组成第二梯队,用于设伏和反冲击。”作为参谋处和情报处的双料处长阿赫罗梅耶夫少校,根据自己所掌握的资源,已在最短的时间内。制定出了最详细的作战计划:“而抽调出来的佩尔斯坚坦克营,则搭乘少量的步兵,向德军的侧翼迂回。”
听完阿赫罗梅耶夫的计划,我又端详了一会儿地图,觉得听起来还不错,便抬头问维特科夫:“参谋长同志,您怎么看?”
维特科夫点点头,面无表情地说道:“少校的这个计划,我觉得可以试试。”
见维特科夫没有提出反对意见,我也就没再问基里洛夫或者作战处长普加乔夫。毕竟现在的时间紧迫,必须争分夺秒,所以果断地宣布:“我宣布这次的战斗就由阿赫罗梅耶夫少校全权指挥。”接着我看着阿赫罗梅耶夫叮嘱说。“少校,你这就赶往第171师部,让安德留先科上校将你所需要的部队抽调给你,一刻都不要停留,立即开赴戈都诺夫团的防区。”
维特科夫见我将战斗的指挥权交给了阿赫罗梅耶夫,也赞同地点点头,主动说道:“我先给安德留先科上校打个电话,让他先集结要调动的部队。这样等少校到171师部时,部队就差不多集结完毕。可以随时出发了。”
当阿赫罗梅耶夫离开后,我们就开始了焦急而漫长的等待。中途有古尔季耶夫和班台萊耶夫先后发来电报。向我报告部队目前所处的位置,及相应的部署情况。但由于我心里一直牵挂着城市南侧即将发生的战斗。所以对两人发来的电报,只随便看了一眼,便扔在了桌上。
阿赫罗梅耶夫那边迟迟没有消息传来,不光我着急,就连基里洛夫和维特科夫也急得要命。基里洛夫坐在桌边,眼睛望着屋顶发呆,似乎上面有什么精彩的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似的。而维特科夫则背着手在屋里不停地绕圈子,还不时地叹上两声气。
到下午两点,阿赫罗梅耶夫那边终于有消息传来。一直待在隔壁电讯室的普加乔夫举着一份电报,兴匆匆地跑了进来,兴奋地喊道:“军长,军长同志,是阿赫罗梅耶夫少校发来的电报。”
我没等他跑到我的面前,便迫不及待地问道:“普加乔夫少校,战场上的情况如何?”
普加乔夫走到我的面前,将电报递给我以后,情绪激动地说道:“报告军长,德军在对我们防御阵地进行猛烈的炮火急袭后,以约一个团的兵力,在20多辆坦克的引导下,成纵队地向我第一梯队的防御阵地开来。当他们进入伏击地区后,我们的第二梯队突然向其纵队猛烈射击。被我们打了一个措手不及的德军部队,立即队形大乱,步坦协同失调。我们的部队抓住这个有利时机,充分发挥火力优势,大量杀伤敌人。敌人的第61摩托化步兵营在被我军击毁了6辆坦克、15辆装甲车和击毙了一百多士兵后,已仓皇地向后撤退了。”
既然普加乔夫已将电报上的内容都说出来了,电报也就没再看的必要,我随手就递给了在旁边等得焦急的维特科夫,又继续问道:“那佩尔斯坚少校的坦克营呢?他们又取得了什么样的战果?”
普加乔夫摇摇头,回答说:“根据阿赫罗梅耶夫少校的报告,他在到达防御区域后,就派佩尔斯坚少校的坦克营向西南方向的里夫尼方向迂回,准备绕到德军第11装甲师的后面,去狠狠地教训他们一顿。”
“什么,向里夫尼方向迂回了?”维特科夫听到普加乔夫这么说,把电报塞进了基里洛夫的手里,在桌前俯下身子,查找起里夫尼所在的位置。过了片刻,我听到他重重地一拍桌子,接着连声叫起苦来:“见鬼,这个阿赫罗梅耶夫少校是怎么搞的,怎么能让坦克营朝里夫尼地区迂回呢?要知道这里正好处在托克马克和沃斯里夫卡两个城市的中间,如果沃斯里夫卡的敌人装甲部队再出动的话,他们就会陷入腹背受敌的危险境界。”说到这里,他抬起头来望着我说,“军长同志,我建议立即给阿赫罗梅耶夫少校发电报,让他紧急召回佩尔斯坚少校的坦克营,避免他们遭到覆没的命运。”
我看着那个地图上小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里夫尼,脑子里快速地思索起来,考虑是否该听从维特科夫的建议,将佩尔斯坚的坦克营撤下来,继续在现有的区域内阻击德军第11装甲师的进攻。
正在我左右为难的时候,旁边响起了基里洛夫的声音:“奥夏宁娜,阿赫罗梅耶夫少校和我们共事了几个月,据我的观察,他不光在指挥部里是一位合格的参谋人员,在战场上也是一位优秀的指挥员。”
基里洛夫的话让我如醍醐灌顶,我心说对啊,这个阿赫罗梅耶夫以前当我的师参谋长时,就是我最信任的人,我不在指挥部的时候,都是把师里的工作交给他负责。而这次战斗的指挥权,又是我亲自交给他的,我何必还要操这些不必要的心呢?
想到这里,我站直身体对维特科夫说道:“参谋长同志,我很了解阿赫罗梅耶夫少校,既然他要派佩尔斯坚少校的坦克营向里夫尼方向迂回,肯定有周详的考虑。我们作为上级指挥员,要对自己的部下有信心,不要过多地去干涉他们所做出的决定。”
听我这么说,维特科夫只能无奈地说了一句:“好吧,既然军长同志都这么说了,我们就只能继续等待,看佩尔斯坚少校能给我们带来什么样的好消息。”接着他又吩咐普加乔夫:“少校同志,您先回通讯室去吧,有什么最新的情报,随时向我们汇报。”
虽然我自己表现得信心十足,但对于佩尔斯坚一个营要对付德军那么多部队,心里却一点都不踏实,毕竟这是一次冒险的突击,最后会是个什么样的结果,是谁也无法预料的。
不过这次我们等待的时间不长,约莫过了十来分钟,普加乔夫再次拿着一份电报来到了指挥部。一进门,他就大声地宣布:“军长、政委,好消息!佩尔斯坚少校的坦克营全歼了德军的第15装甲团。”
“什么,我们的一个坦克营全歼了敌人一个装甲团?”维特科夫听到这个消息后,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他用怀疑的口吻问道:“不会是搞错了吧?”
“没错,参谋长同志,”普加乔夫说这话时,眼睛朝我望过来,见我点了点头,便将电报递给了维特科夫,同时说道:“电报是阿赫罗梅耶夫亲自发来的,上面写的清清楚楚,佩尔斯坚少校的坦克营,击毁了德军第15装甲团的37辆坦克,而自己无一损失。”(未完待续)
第九〇三章 惹火烧身
我看到普加乔夫进门时的表情,就猜到是和佩尔斯坚坦克营有关的好消息,只想到了他们击败了德军部队,但没想到居然会取得这么好的战果。( )于是我冲普加乔夫招招手,让他来到了我的面前,好奇地问道:“少校,给我们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普加乔夫看了维特科夫一眼,似乎先把电报收回来读给我们听,但看到我们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的身上,他便打消了这个念头,而是凭自己的记忆给我们讲述起佩尔斯坚坦克营的战斗经过:“……坦克营在向里夫尼方向运动的过程中,前面骑着摩托车的侦察小分队,发现了一支迎面而来的德军坦克部队。少校在得知情况后,立即命令所有的坦克隐蔽到一个小山坡的后面,准备打德军一个伏击。
过了一个多小时,德军展开成战斗队形的强大坦克部队,便出现在了佩尔斯坚少校的面前,他们正气势汹汹地朝东北方向驶去。等敌人的坦克从山坡下经过后,少校立即命令坦克营出击,全营仅有的18辆坦克悄悄尾随着德军的后面展开。没等德军发现身后的异样,他们就果断地开了火,仅仅几分钟时间,就击毁了德军37辆坦克,自己毫无损伤。从阵亡军官身上缴获的证件辨别,被他们消灭的是隶属于德军第11装甲师的第15装甲团4。”
基里洛夫听完普加乔夫的述说后,居然乐了,他扭头对维特科夫说:“参谋长同志。这真是太有趣了。您刚刚说了德军第11装甲师如何在齐尔河畔重创我军。一转眼的工夫。我们的坦克营就将这支部队的一个装甲团吃掉了。而且用的还是他们曾经采用过的战术。”
听到基里洛夫这么说,我也不禁莞尔,不用说,佩尔斯坚使用的这种战术,一定是阿赫罗梅耶夫传授给他的,而阿赫罗梅耶夫又是通过维特科夫讲述的齐尔河畔战役,了解的这种战术。这真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啊,德国人在两个月以前用这种战术重创了我军。想不到如今我们也回敬了他们。本来按照我的惯性思维,部队的第二梯队在战场上,一定是摆在第一梯队的后面,没想到阿赫罗梅耶夫居然把部队摆在了前面,还打了正在行军途中的德军部队一个措手不及,干得真是太漂亮了。把他留在军里当参谋人员有点太屈才,应该让他到下面的部队里去当个团长,这样的职务也许更合适他一些。
我正在考虑对阿赫罗梅耶夫的工作安排,便听到维特科夫在问普加乔夫:“少校,第15装甲团怎么只有这么点坦克啊?”
维特科夫不说。我还真没注意到这个细节,德军一个装甲团不可能只有三十几辆坦克。所以我再次望向普加乔夫。想听听他是怎么解释的。普加乔夫耸了耸肩膀,回答说:“阿赫罗梅耶夫少校的电报里没说这事,我也不太清楚。也许是因为在前期的战斗中,德军同样损失惨重,没有得到及时补充。小说或者,这只是他们的一支先头部队而已。”
等普加乔夫说完,维特科夫转身面朝着我请示道:“军长同志,今天的战果,需要向上级汇报吗?”
我本想继续隐匿部队的行踪,但在这一天多将近两天的时间里,我们军连续夺取了两座被德军占领的城市,并将在最短的时间内,发起对第三座城市——库班的进攻。同时,还刚刚和德军精锐的第11装甲师打了一仗。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就算我们不说,估计哈里东诺夫他们也能从德军的情报里获悉我们的动作,与其到时被上级责备,倒不如主动地向集团军司令部报告,以求达到他们的谅解。想到这里,我便吩咐维特科夫:“参谋长,立即向集团军司令部汇报我们这两天来所取得的战果。”
“需要将全歼第15装甲团的战果上报吗?”维特科夫是个知道轻重的人,他特意提醒我说:“虽然阿赫罗梅耶夫少校的电报里,说德军的装甲团已被全歼。但我始终觉得被我们摧毁的坦克数量太少,‘全歼’这种说法有点说不过去。”
“既然这个战果无法确定,”我斟酌了片刻,然后果断地说:“那么在向集团军司令部报告的时候,就采用‘重创’这个词吧。记住了,为了保密起见,只能发电报,不能使用无线通话。”
“是!”维特科夫答应一声,便走到墙边的报务员那里,草拟给集团军司令部的报捷电报去了。
这个时候,我又吩咐普加乔夫:“少校同志,你立即回到电讯室去,继续和阿赫罗梅耶夫少校保持联系,一旦有什么最新的消息,就及时来向我汇报。”
基里洛夫看着普加乔夫离去的背影,感慨地说道:“奥夏宁娜同志,我们原来独立师的指战员都是好样的,不管哪支部队,只要一拉出来就能打仗,而且每次都能打胜。”随后他用商量的口吻对我说,“佩尔斯坚少校取得了这么大的战果,是不是可以考虑授予他一枚勋章呢?”
“可以。”我点了点头,对基里洛夫的提议表示了赞同。随即,我又问道:“政委同志,您觉得授予他什么勋章合适呢?”
基里洛夫低头想了一下,说:“我看佩尔斯坚少校已有了一枚红旗勋章,不然为他申请一枚红星勋章吧,这是授予在战时和和平时期,在国防事业中有卓越功勋的苏军官兵,部队,舰队,兵团,劳动者集体,机关,企业和社会团体的。除了少校以外,坦克营也应当获得同样的荣誉。”
“政委同志,”我听他说完后,微笑地答复说:“为指战员们申请嘉奖,和授予他们勋章。都是您份内的事情。所以这件事。您全权作主就行了。”
基里洛夫从他的公文包里掏出纸笔,开始认真地书写起授勋申请名单来。而维特科夫也从报话机旁走了回来,向我汇报说:“军长同志,给集团军司令部的报捷电报发出去了。”
我点点头,随口问道:“上级是怎么回复的?”
维特科夫摇摇头说:“目前暂时还没有任何答复……”
他的话还没说完,坐在报话机前的报务员忽然回头冲我们这边喊道:“军长、参谋长,是集团军司令部的电话,是司令员本人!”
听到报务员的喊声。我心里不禁咯噔一声,心说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本来就担心使用无线通话会泄密,没想到这个哈里东诺夫还偏偏就要使用这个设备来和我明语通话。虽然心中腹诽不已,但上级都打来电话了,我也不能装不在,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戴上耳机,冲着送话器恭恭敬敬地说道:“您好,司令员同志。我是奥夏宁娜。”
耳机里传来哈里东诺夫严肃的声音:“喂,奥夏宁娜军长。我要你给我一个解释,按照集团军司令部的部署,你们军此刻应该集结在弗勒达城附近,准备配合友军夺取库拉霍沃城的,可为什么现在会跑到西南方向的胡里艾伯勒和波洛伊了呢?”
“报告司令员同志,”听到他的语气不善,我战战兢兢地回答说:“根据侦察,我发现德军在西南方向的防守相当薄弱,所以未经请示就擅自调动部队,向胡里艾伯勒和波洛伊两个城市发起了进攻……”
“行了,不用解释了,奥夏宁娜同志。”哈里东诺夫的声音忽然变得柔和起来,“斯大林同志曾经说过:胜利者是不应该受到指责的。既然你们已成功地夺取了两个城市,那么就继续留在那里吧。从地图上看,你们所在的区域离库班城不远,我希望你们能尽快地夺取这个城市,打开通往扎波罗什的道路。”
哈里东诺夫每说一个地名,我的心里就哆嗦一下。心里暗暗叫苦:要是我们的通话遭到德国人窃听,那么等于就是将我们的兵力部署暴露给了敌人。我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对哈里东诺夫说道:“司令员同志,为了避免泄密的情况出现,我觉得具体的战斗部署,还是通过电报的形势向您汇报更恰当一些。”
“哈哈哈!”哈里东诺夫忽然毫无征兆地大笑起来,他笑着说:“奥夏宁娜同志,您虽然是一名优秀的指挥部,但您同时又是一位女同志,所以有点多疑也是可以理解的。”他没有理会我可能出现的暴怒,继续往下说道,“泄密?您以为我们现在的无线通话会被德国人窃听到吗?”
“司令员同志,我认为这完全有可能。”我小心翼翼地提醒他说:“在斯大林格勒保卫战中,我们的部队就曾经因为使用明语通话,被德国人窃听到了整个作战计划,结果导致了战斗的失败。”
“那时能和现在相比吗?”哈里东诺夫自信地说道:“现在我军在战场上占据着据对的优势,仅仅从兵力对比上,我们和德军之比就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八比一。他们就算窃听到我们的情况也没用,在我们铁拳的打击下,法西斯侵略者们都会被彻底消灭的。”
见哈里东诺夫这么自信,我也不好再和他争论什么,毕竟他是我的上级,要对他表现出应有的尊重,只能一个劲地附和他所说的话。
最后他说道:“听说你们重创了德军第11装甲师,这很了不起啊。要知道这个师在齐尔河畔战役时,给我军带来了很大的麻烦。当时华西列夫斯基大将曾当众宣布过,只要哪支部队能击败巴尔克的部队,就将获得红旗勋章,而且该部队的指挥员,也会被授予‘金星奖章’,并获得‘苏联英雄’的称号。”
听到“金星奖章”和“苏联英雄”的称号,我的心跳不争气地加快了,快得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上次在斯大林格勒时,我曾经有过一次获得“金星奖章”的机会,结果因为擅自招揽投诚的德军官兵,而被取消了。而这次只要彻底地击败德军巴尔克少将的第11装甲师,就能获得这个荣誉,怎么能不让我怦然心动。因为我一直在想这枚唾手可得的“金星奖章”和相配套的“苏联英雄”的称号,所以哈里东诺夫后面说了些什么,我都没听清楚。
直到报务员在旁边轻轻地叫了我几声,我才发现原来哈里东诺夫早已下线。我将耳机和送话器交换给报务员后,重新回到了桌边,向两人复述了刚刚哈里东诺夫所说的话。
“什么,金星奖章?!”听到这样的奖励,一向沉稳的基里洛夫从座位上蹦了起来,喃喃地说道:“击败德军第11装甲师的指挥员,就能获得红星勋章和苏联英雄的称号,这个佩尔斯坚少校的运气可真好啊。”
正当基里洛夫在感慨的时候,普加乔夫从外面匆匆走了进来。看着他手上拿着的电报,维特科夫笑着问道:“亲爱的普加乔夫少校,您又给我们带来了什么样的好消息啊?”
没想到普加乔夫一脸严肃地回答说:“对不起,参谋长同志,我想我这次带来的是一个很不幸的坏消息。德国人集中优势兵力,向我们第一梯队的防线发起了猛攻。”说着便将手里的电报递给了维特科夫。
“普加乔夫少校,出了什么事情?”听到普加乔夫说是坏消息,我也收敛了脸上的笑容,表情严肃地问道:“阿赫罗梅耶夫少校的电报上都说了什么?”
普加乔夫早就把电报上的内容记得烂熟,听到我的问题,立即向我报告说:“军长同志,据阿赫罗梅耶夫少校报告,德军约有50辆坦克沿公路向第一梯队的阵地开进。在接近我们防御阵地时,即展开战斗队形,从行进间发起冲击,约10辆坦克突入了我军的防御阵地。防守在该地的一个反坦克炮兵连与德军坦克展开了激战。但是由于敌人的坦克后面还跟随着大量搭乘装甲车的步兵,我们的指战员伤亡惨重,阵地上的反坦克炮一门接一门地被敌人摧毁,整个防线有被突破的危险。”(未完待续。。)
第九〇四章 反客为主(上)
面对着维特科夫和基里洛夫的紧张,普加乔夫的慌乱,我努力使自己保持着最后的镇定,用平静的语气问道:“少校同志,目前的阵地上的指战员还在继续战斗吗?”
普加乔夫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问,但还是使劲地点点头,肯定地说:“是的,军长同志,虽然敌人突入了我们的阵地,可我们的指战员还在顽强地战斗着。只要还有一个人在,他们就绝对不会后退半步。”
维特科夫等普加乔夫一说完,立即就迫不及待地向我建议说:“军长同志,德军第11装甲师无论在战斗力或者装备上,都是远远地强于我们军。既然他们能轻松地打垮我们一个坦克军,那么阿赫罗梅耶夫少校设置的防线,也很快会被突破。”
我听完他的话以后,不置可否地问道:“既然是这样,参谋长同志,您打算采取什么措施,来抵挡德军的攻势呢?”
“立即抽调第171师的115团去增援南郊的第一梯队,”对于波洛伊城南郊的防御,维特科夫可能早有周详的考虑,此刻听到我的问题,立即毫不迟疑地说了出来:“第124团也同时南调,在第一梯队的后方构筑第二道防线,城内只留下第171师师部和第149团,负责城市的防御工作。”
凭心而论,维特科夫的安排中规中矩,非常适合当前的防御战。所以我也没提出什么反对意见,直接对普加乔夫说道:“少校,记录命令。命令第115团和第124团立即向南郊运动。第124团在城南五公里处构筑新的防御工事,做好抗击德军装甲部队冲击的准备。而第115团在第一梯队击退德军的进攻后,立即和戈都诺夫团进行换防。”
“换防?!”正在记录命令的普加乔夫听到我说出这个词时,不禁停了下来。试探地问:“军长同志,您说的是第115团和戈都诺夫团换防?”
“不错,等德军的进攻被击退后。让他们两个团抓紧时间进行换防。”我深怕普加乔夫不能完全领会我的意思,还特意强调说:“换防后的部队。由阿赫罗梅耶夫少校统一指挥。”
“军长同志,我不明白您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旁边的维特科夫忍不住了,他惊诧地问道:“难道您不知道在战场上换防,会引起不必要的混乱吗?”
“参谋长同志。”我扭头望着他说道:“我之所以做出换防的决定,是因为此刻坚守在防线上的部队,是原第62集团军司令部分配给我们的突击工兵营。他们所擅长的是进攻而不是防守,与其把他们摆在阵地上白白送死,倒不如撤下来。让他们在接下来的库班或者扎波罗什的战斗中,发挥更大的作用。至于第115团的情况则不一样,他们在保卫斯大林格勒的战斗中,学会了如何进行防守,换这支善守的部队来对付装甲第11师的进攻,是再合适不过了。”
听完我这番有点牵强的解释,维特科夫不再坚持自己的意见,冲普加乔夫挥挥手,吩咐道:“少校同志,立即把军长的命令传达下去。”
等普加乔夫回电讯室去了以后。始终没说话的基里洛夫担忧地问我:“奥夏宁娜同志,要知道,第11装甲师可是德军的精锐。他们曾经以五十辆坦克,在两周内就重创了我们的第一坦克军,对于这样的敌人,我们可不能掉以轻心啊。您真的认为我们的防线能挡住德军的冲击吗?”
虽然我现在心里也像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但还是硬着头皮回答说:“政委同志,我相信阿赫罗梅耶夫少校的指挥能力,面对德军坦克部队的突击,他不会没有后手。我们就坐在这里等消息吧,我相信要不了多长的时间。就能有好消息到来的。”
“军长同志,”墙边忽然传来了喊声。我扭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报务员神情紧张第站在报话机前。手里还拿着耳机和送话器,见我注意到了他,连忙提高声音对我说:“司令员要和您讲话。”
我快步朝报务员走去,同时心里暗自想到:哈里东诺夫不久前刚和我通过话,怎么怎么快又要和我通话,难道他知道南郊阵地岌岌可危的事情了?
我从报务员手里接过了东西时,他忽然压低嗓门对我说了句:“是方面军司令员。”
听到打电话给我的人不是哈里东诺夫,而是方面军司令员瓦图京,我不禁打了一个哆嗦,心说这么大一个领导打电话给我做什么,难道他是来兴师问罪的吗?我戴上耳机,冲着送话器说道:“您好,方面军司令员同志,我是奥夏宁娜,请问您有什么指示!”话一出口,我便发现自己的声音因为紧张,而变得有些沙哑。
“您好啊,奥夏宁娜同志。”耳机里传出了瓦图京那洪亮的声音:“我听哈里东诺夫将军报告说,你们军果断地出击,成功地拿下了胡里艾伯勒和波洛伊,离库班城只有一步之遥。一旦成功地夺取了库班,你们就可以对扎波罗什城里的曼斯坦因司令部形成威胁。怎么样,现在有什么困难吗?”
听明白瓦图京不是来兴师问罪的,我心里踏实了许多,既然他问到我们有什么困难,我也不会假装客套,而是开门见山地说道:“司令员同志,我们军的火炮和坦克数量很少,对付敌人的步兵师还可以,要是遇到敌人的装甲师,我们在装备上就会处于劣势。另外,我们没有空中支援,一旦遇到敌人的空军出动,我们就只能处于被动挨打的境地。”
瓦图京听完我这番话,呵呵地笑着说:“奥夏宁娜同志,您的困难可真不少啊。不过我现在可没法帮你,要知道其他的部队无论在兵力还是装备上,都没法和你们相比。我相信就算以现有的装备和兵力,你们在没有友军的支援下。夺取扎波罗什也不成问题。毕竟你们军现在有两万多人,占了整个第6集团军总兵力的三分之一,而且还是最强的三分之一。这样的兵力。无论放在什么地方,都有可能对整个战局产生举足轻重的影响。”
当我从瓦图京的话语中得知我们无法从上级那里获得什么支援时。心里不免有些失望,想到激战正酣的南郊战场,我向瓦图京抱怨说:“方面军司令员同志,我们军的侧翼目前正遭到德军第11装甲师的进攻,根据最新的战报,敌人的坦克已突入了我们的防御阵地。整个防线随时有被德军突破的危险,一旦被德军打开突破口,那么他们的坦克就可以直接冲到波洛伊城下。一旦我们的主力被德军的装甲师死死地缠住。我想,我们可能就没法抽调出足够的兵力,去夺取库班,进而威胁扎波罗什。”
瓦图京听完我这番话以后,沉默了很久,就在我担心自己是否激怒了他的时候,他终于说话了:“我知道德军第11装甲师,该师的战斗力很强悍,曾经在齐尔河畔战役中,几乎全歼了我们一个坦克军。不过经过长时间的战斗。他们已被大大地削弱了。根据情况,你们不是刚歼灭了他们的第15装甲团吗?这样一来,以你们现有的兵力挡住他们。我想,是没有任何问题的。现在第6集团军的左翼,我就交给你们军来负责了,我命令,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挡住德军的第11装甲师。”
“是,司令员同志。”听他这么说,我连忙向他表决心,“我向您保证,第79步兵军只要还有一个人在。就绝对不会放弃自己的阵地。”
虽然没有能从瓦图京那里要来兵员和技术装备上的补给,但他的亲口承诺。让我们军从第6集团军里分离了出来,有了更多的行动自由。不用再去参加那种得不偿失的进攻。
当我把瓦图京的话告诉了基里洛夫和维特科夫后,两人脸上都露出了忧心忡忡的表情。我轻笑一声,安慰两人说:“政委,参谋长,你们怎么了?虽然上级不能为我们提供任何的兵员和技术装备的支援,但以我们现有的兵力和装备,难道还打不过德军一个残缺不全的装甲师吗?”
没想到维特科夫悲观地说道:“军长同志,虽然第11装甲师在战斗中减员很大,而且还被我军重创了第15装甲团,但要想挡住他们的进攻,还是很不容易的。”
正当我无言以对的时候,忽然瞥见普加乔夫出现在了门口。从他喜上眉梢的表情,我就知道有好消息来了,于是便大声地问道:“少校同志,你这次是不是给我们带好消息来了?”
普加乔夫使劲地点点头,扬起了手里的一份电报,情绪激动地说道:“报告军长同志,德军的进攻被我们击退了。”
维特科夫离门口比较近,听到这个好消息,他一个箭步冲到了普加乔夫的身边,从他的手里将电报抢了过来,低头快速地阅读起来。
“说说吧,少校同志。”我知道维特科夫手里的电报一时半会是回不到我的手里,便直截了当地问普加乔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的部队,是如何打退敌人进攻的?”
普加乔夫已适应了我这种不看电报,直接问战况的习惯,连忙报告说:“报告军长同志,当敌人的坦克突入我军的阵地,正在逐步摧毁我们的反坦克炮的时候,第二梯队的第115团和第124团的坦克营从敌人的两侧迂回包抄上来,从侧面向敌人猛烈开火。正在向前突击的德军坦克,当即被突然而至的猛烈炮火打得晕头转向,不得不仓促地退出了我军的阵地。战斗中,仅第115团坦克营一连的四辆坦克,就击毁了9辆德军坦克,消灭步兵一个连。
遭到我们突然打击的德军坦克,被迫后撤到一公里外的一块洼地,准备在那里集结后,再次向我们的阵地发起进攻。没等敌人再次发起进攻,佩尔斯坚坦克营便从里夫尼方向赶了回来。阿赫罗梅耶夫少校命令所有的坦克集中火力,对洼地里的德军进行齐射。在我们密集的炮火打击下,洼地里的德军队形大乱,兵员和装备都损失惨重。
在这次战斗中,我方进损失了五辆坦克,其中两辆在战场上被烧毁,剩下的四辆在其它坦克的牵引下,正在返回设在城内的修理点。虽然坦克损失不大,但我们的突击工兵营和反坦克炮兵连损失较大。”
听到这次阻击战在阿赫罗梅耶夫的指挥下取得了胜利,我便自动地忽略了步兵的伤亡情况,接着问普加乔夫:“阿赫罗梅耶夫少校接下来有什么样的打算?”
“少校认为,如果继续在现有的阵地坚守的话,部队很有可能在德军的炮击和轰炸中伤亡惨重,所以他建议部队向后撤退两到三公里,构筑新的防御工事。同时,佩尔斯坚少校的坦克营和另外两个团属坦克营继续在防线的前方设伏,积极地寻找合适的战机。”
“普加乔夫少校,你立即给阿赫罗梅耶夫同志回电报:军指挥部完全同意你的作战计划。”听到阿赫罗梅耶夫所取得的一系列战果,我对他更加有了信心,所以在答复他的请求同时又加了一句:“战场上情况瞬息万变,为了确保战斗的胜利,我授予临机专断之权,你可以根据具体的情况,来调整兵力部署,不用事事请示,以免贻误战机。”
等普加乔夫离开后,维特科夫吃惊地问我:“军长同志,您给阿赫罗梅耶夫少校这么大的权利,合适吗?”
“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参谋长同志。”我想到苏军呆板的进攻战术,就气不打一处来,但此刻我还得耐下性子向维特科夫解释说:“我军在战场上,很多时候明明占据着优势,可最后却无法取得胜利的原因,就是因为我军的进攻行动的刻板是众所周知的,指挥员不懂得变通,愚蠢地对某一防御点反复地冲击,炮兵火力组织的公式化,以及不善于选择进攻的地形,都表现出基层指挥员在执行任务时,缺乏创造性和思想上的僵化。
对于阿赫罗梅耶夫这样在遇到战场情况变化时,懂得及时调整部署的指挥员,我们要大胆地放权给他们,让他们有发挥自己才能的机会。我可不想看到明明我们占据着战场上的优势,却因为上级没有及时地给下级下达新的命令,而导致战果无法扩大的情况出现。”(未完待续)
第九〇五章 反客为主(下)
维特科夫在完全领悟了我的作战理念后,出人意料地向我提出了一个建议:“军长同志,既然我们在白天的防御中,取得了不小的战果,但也不能掉以轻心,除了加强现有的防御地区外,还应当派出部队到敌人的后面去建立登陆场。最新章节全文阅读[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登陆场?”我听到这个单词时,不禁皱起了眉头,心说维特科夫今天没喝酒,怎么说起胡话来了?我们的前面既没有河流更没有海洋,建立“登陆场”,又从何说起呢?
也许是维特科夫从我的眼中看出了我的疑惑,连忙向我解释说:“我所说的‘登陆场’和您所想象的登陆场不一样。我军每次进攻前,都会先进行广泛的渗透活动,由一些小分队和侦察小组渗入到敌人的防御阵地中去。”说起这事儿时,维特科夫的脸上充满了自豪,“我们的这种战术,还没有谁能赶上我们呢。即使敌人的防守再严密,我们都能巧妙地渗入进去,并很快地挖了掩体。这种渗透技巧是最令德国人头疼不已的,整个过程几乎没有声音,一枪不发的。哪怕整个夜晚他们的哨兵都机警地睁大眼睛警戒着,但到第二天早晨,他们就会发现在自己的防线附近,出现了整队全副武装的我军小分队,甚至还挖好了掩体。这种渗透战术,我们使用了几百次,取得了重大的战果。”
我听完他的这番话以后,用怀疑的口吻问道:“这种渗透战术,真的这么有效吗?”
“可不,效果真的是太好了。”维特科夫情绪高昂地继续说道:“我们大兵团作战的特点,就是无论在什么地方,不管什么时间,都要事先建立登陆场,以作为接下来进攻的据点。我们所控制的‘登陆场’,对德军来说,是一个很大的威胁。如果他们忽略这些登陆场。或者没有及时地清除这些登陆场的话,他们就会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
我们的登陆场,初建的时候也许规模很小,看起来几乎对德国人没有什么危害。但只要给我们少许的时间。【网 w ww.aixs】我们就能把它变成一个对德军危害很大的阵地,成为一个难以攻克的据点。天黑时,我们的一个步兵连占领的登陆场,到第二天早晨兵力至少要扩大到一个团,再给我们一个夜晚的时间。就会变成一个装备了重武器的坚固据点,它可以具备所需要的一切,使它达到几乎坚不可摧的程度。”
我耐心地听着维特科夫的讲解,心中暗自琢磨,他所说的这种“登陆场”,可能就是我所了解的那种“坑道迫近作业”战术吧。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朝旁边的基里洛夫望了一眼,想责怪他为什么有这么好的战术,却一直没有告诉过我。[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他听得津津有味的样子,立即便明白自己的错怪他了。毕竟在斯大林格勒战役前,他从事的还是文职工作,说不定他也压根不知道我军还有这种战术。
我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随后好奇地问维特科夫:“参谋长同志,听您这么说,我们的这种‘登陆场’简直是无懈可击,难道德国人就没有对付的措施吗?”
维特科夫听我这么问,有些尴尬地回答说:“德国人吃过几次亏以后,也学的聪明起来。最新章节全文阅读他们只要发现我们正在建立登陆场。或者正在建立前进阵地,就会立即集中优势的兵力,发起猛烈地进攻。因为他们明白,迟缓一个小时。进攻就有可能受到挫折,迟缓两个小时就定然会受到挫折,迟缓一天就会给他们带来毁灭性的大灾难。所以,他们只要一发现我军的登陆场,哪怕只有一个步兵排或者一辆坦克,也会立即发起进攻。他们要在我们立足未稳。好对付的时候,还没有时间组织起有效的防御时,在我们的重武器还没运动的时候,果断地发起进攻,因为他们明白,一旦浪费了时间的话,就意味着失败,只有果断而及时的行动才能化解他们的危机。”
听完维特科夫对“登陆场”的介绍,我略微考虑了一下,觉得可以派戈都诺夫的部队去试试,拿下敌人的阵地我不敢奢望,只希望他能率部在德军第11装甲师的后方,牵制敌人一部分力量,是他们不能全力进攻波洛伊城,让我们能有足够的时间来完善防御工事。于是便开始发号施令:“参谋长,记录我的命令:戈都诺夫团的两个突击工兵营撤出战斗后,趁夜色向托克马克方向运动,寻找合适的地域构筑‘登陆场’,以达到牵制德军并促使他们分兵的目的,为我军的正面防御减轻压力。”
维特科夫快速地记录完我的命令后,快步地走到了报务员的身边,命令他立即将这份命令用电报的形式发给戈都诺夫少校。
基里洛夫扭头看了一眼正在忙碌的维特科夫,好奇地问我:“奥夏宁娜同志,您说说德军的这个第11装甲师怎么回事?它在齐尔河畔战役中,把我们的部队打得狼狈不堪,可当他们遇上我们时,却显得那么不堪一击。不光有两个步兵营被我们消灭了,甚至连最精锐的第15装甲团,也遭到了我们的重创。”
其实基里洛夫问的问题,我也一直在考虑,既然他现在问起,我便斟酌着说道:“政委同志,我觉得第11装甲师之所以会在我们的面前吃大亏,首先是他们在前期的战斗中减员严重,没有得到及时的补充;第二,是他们得到了错误的情报,以为在波洛伊地区只有我军的小部队,所以才会轻敌,以至于在行军过程中,没有派出相应的侦察部队,结果中了我们的第二梯队的伏击。
不过,就算我们连续打败了第11装甲师,也不能掉以轻心,要知道这个叫巴尔克的师长可不简单啊。根据刚刚参谋长的述说,在奇尔河这一仗中,巴尔克巧妙地抓住了我军的指挥上的漏洞,利用我军投入战斗的各部队在进攻时间上的不统一,和大量的步兵师之间没有协调好的矛盾,从容不迫地打完我们一支部队后再去打另外一支部队,等到我们的进攻部队被他们削弱到一定程度时。【网 w ww.aixs】他们甚至还可以撤下来,再去对付我们新赶到的部队。”
我的话刚说完,外面便隐约传来一阵阵密集的爆炸声。我侧耳听了一下,问同样不知所措的维特科夫:“参谋长。给外面的观察所打个电话,问问这爆炸声是怎么回事?听起来不像炮声,倒像是飞机扔下的炸弹在爆炸。”
维特科夫点了点头,拿起桌上的电话拨打起来。电话一通,他就大声地说道:“喂。观察所吗?我是军指挥部,我问你,外面的爆炸声是怎么回事,是从什么地方传过来的?”他听了一会儿,放下电话向我报告说:“军长同志,观察所报告,敌人出动了十几架轰炸机,正在对第一梯队的原有阵地进行狂轰滥炸。”
听说德军的空军正在轰炸我军的阵地,我有些慌乱起来,我紧张地问道:“第一梯队后撤到新的阵地了吗?”
维特科夫缓缓地摇摇头。说道:“由于阿赫罗梅耶夫少校没有发回最新的情报,所以我们现在无法得知第一梯队的情况如何。”
我正在考虑是否该亲自到电讯室,问问普加乔夫有没有收到最新的战报时,普加乔夫及时地出现在了门口。看着他手里攥着的电报纸,我连忙大声地问道:“少校同志,你手里拿着的是不是阿赫罗梅耶夫少校的电报?”
“是的,军长同志。”普加乔夫快步走到我的面前,将电报递给了我,同时汇报说:“我们的部队刚刚撤出了阵地,便有十几架轰炸机对我们的阵地进行狂轰滥炸。不过由于撤退及时。德军轰炸的是一个空阵地,没有给我们造成什么人员伤亡。”
听说在阿赫罗梅耶夫的指挥下,我们的部队及时地撤出了阵地,躲过了敌机的轰炸。我的心里顿时踏实了许多,我把手里的电报拿到眼前,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阿赫罗梅耶夫在电报上,除了报告刚刚普加乔夫说过的内容外,还主动向我汇报了他接下来的兵力部署情况:接防的第115团已进入阵地,而第124团则在城市的边缘构筑防御工事。而换防下来的那两个突击工兵营。正在戈都诺夫少校的率领下,悄悄地朝着德军的侧后方迂回。而第二梯队的三个坦克营,以及一个突击工兵营,目前正隐蔽配置于侧翼,重新布置了新的伏击圈,准备狠狠地教训一下即将傻乎乎冲上来的装甲部队。
看到阿赫罗梅耶夫的电报,我顿时喜上眉梢,心说这个阿赫罗梅耶夫这是不简单啊,我刚让维特科夫给戈都诺夫发了电报,让他率部向德军的侧后方迂回,渗入到德军的后方去建立“登陆场”,没想到阿赫罗梅耶夫早就安排好了。而且他还重新调整了第二梯队的部署,让他们再次为德军设下了陷阱。
基里洛夫看完电报后,也感慨地说:“奥夏宁娜同志,别看阿赫罗梅耶夫少校这么年轻,还真是不简单啊。您瞧瞧他的排兵布阵,就算那些在军队里待了几十年的高级指挥员们,也不见得比他强。”
“军长同志,”维特科夫等基里洛夫说完,主动向我建议说:“这位阿赫罗梅耶夫少校以前在您的手下当参谋长,如今把他调到军指挥里当情报处和参谋处的处长,是不是有点太屈才了?等他执行完任务回来,是否可以把他晋升为我的副参谋长?”
虽然我知道维特科夫这么说,是出于一片好心,但我还是摆摆手,拒绝了他的提议:“参谋长同志,阿赫罗梅耶夫少校虽然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和令人吃惊的军事素养,但他毕竟太年轻了,还是应该在基层多锻炼几年再说吧。”
听完我的表态,维特科夫也没再说什么,而是再一次提醒我:“虽然我们的部队在通往城市的道路上设下了埋伏,可还是要提高警惕。据我所知,巴尔克少将是一名非常有经验的指挥官,他有一句名言:‘夜行军是我们的救星!’”
我听到最后一句话,不禁一愣,随即反问道:“参谋长,这个巴尔克师长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啊?”
“是这样的,军长同志。”维特科夫又耐心地为我解释起来:“在奇尔河战役时,连续几周的时间,第11装甲师都在夜间进行转移,并在拂晓前到达最方便的进攻位置。并在我军出击前,警惕性最差的时刻发起攻击,给我们的部队造成了重大的伤亡。虽然使用这种战术要消耗部队很大的精力和体力,但伤亡却很小,因为这种打法常常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参谋长同志,”旁边听了半天的基里洛夫忍不住发表自己的看法说:“我们是不是可以再次派出侦察兵,去破获德军的指挥官,从他们那里了解到第11装甲师的下一步行动?”
“没用的,政委同志。”维特科夫苦着脸给基里洛夫泼了一盆冷水:“他们的作战命令毫无例外地都是口述的。师长于当晚定下次日的决心,会当场给团长口头下达必要的命令。然后他回到指挥部,再同上级指挥官商讨他的意图。如获批准,就给各团发电:‘无变化’,于是一切均按计划行事。如有重要变化,师长即于当夜到各团去,重新下达口述命令。他在战场上的前进阵地指挥师的行动,他的位置与实施主要突击的部队在一起,每天都要到团里去好几次。师指挥部稍靠后一点配置,在行动中一般不改变位置。指挥部负责搜集和整理敌情材料,掌管部队的补给,并调动加强兵力。师长和指挥部之间用无线电台保持通信联系,只在少数情况下才用电话联络。”
听到巴尔克如此精明老练,我不禁惊出一身冷汗,要是他用这种办法来对付我们的话,还真是防不胜防。但事到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我考虑了许久,才给维特科夫下令说:“参谋长,让军侦察营向各个方向派出携带有步话机的侦察部队。一旦发现德军的行踪,就立即地向军指挥部报告。”(未完待续。)
第九〇六章 僵局(上)
readx;向维特科夫部署完任务后,我心里始终有种不踏实的感觉,总觉得好像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似的。我背着手在屋里走了几个来回以后,终于想明白自己是因为什么事情而心绪不宁了。今天一天的精力,我几乎都放在了阿赫罗梅耶夫少校指挥的部队身上,而对班台萊耶夫师和古尔季耶夫师的情况却一直不闻不问。
等维特科夫给营下完命令后,我便若有所思地问道:“参谋长同志,今天班台萊耶夫师和古尔季耶夫师有情报上报吗?”
“有的,军长同志,”维特科夫在肯定地回答以后,接着向我汇报说:“古尔季耶夫师长在中午的时候发来电报,说他们师正在肃清城市周围的德军残余部队。至于近卫第22师嘛,”他说到这里停顿了片刻,拿起扔在桌上的一堆电报,翻了几下从中抽出一张,开始为我朗读起来,“班台萊耶夫将军在电报中说道,他们正在集结部队,,做进攻库班前的最后准备。”
古尔季耶夫师在清剿城市周围散落在村庄里的德军残余,对于巩固我军的右翼是非常有帮助的,所以我是随意地点点头,把注意力集中到近卫第22师身上,毕竟他们才是进攻库班的主力部队,所以我又指着桌上的电话问道:“参谋长,用这部电话能和班台萊耶夫师进行联系吗?”
维特科夫听到我的这个问题,奇怪地望了我一眼,接着肯定地回答我说:“可以的,军长同志。目前,我们这部电话能直接和班台萊耶夫师古尔季耶夫师进行通话。”随后他小心地问道:“您现在想要和班台萊耶夫将军通话吗?”
我点了点头,说道:“嗯,我想让班台萊耶夫将军也连夜派出部队,渗入到库班的德军阵地外围,建立‘登陆场’,然后将更多的部队派到这个据点。缩短我们的攻城距离。”
“明白了,军长同志。”维特科夫礼貌地说道:“我这就给班台萊耶夫将军打电话,将您的意思转告给他。”
当维特科夫在给班台萊耶夫打电话时,基里洛夫凑了过来。小声地对我说:“奥夏宁娜同志,有件事情我想和您聊聊。”
基里洛夫的这番话,让我有点摸不清头脑,心说他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对我说呢?想了片刻,却思不得其解。只能礼貌地冲他说:“政委同志,您有什么事情,就请直说吧。”
基里洛夫面色沉重地对我说道:“奥夏宁娜同志,我不知道您今天有没有发现,我们和阿赫罗梅耶夫少校之间的联系,不管是您下达的命令,还是他上报的战果,全部是通过电报来完成的。”
“是的,政委同志。”我虽然不明白基里洛夫这么说的目地,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说:“虽然速慢了点。但却能保证我们的军事情报不被德国人窃听到。”
“现在这种情况下,情报的反馈速慢一点,还无所谓。”基里洛夫等我说完后,慢吞吞地说道:“要是部队在转移时,再采用这种通信方式的话,我觉得会耽误大事的。”
听完基里洛夫的话,我不禁点了点头,现在这种攻防节奏转换不快的情况下,采用电报的形势来下达命令和收发战报,还不失为一种有效的通讯方式。可要是我们的部队在转移。或者说得难听点,是在德军的追赶下逃命时,再使用这种方式,就显得有些不合时宜了。我想到基里洛夫不会轻易这么问。肯定是心里有什么新的想法,于是虚心地向他请教:“政委同志,您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基里洛夫迟疑了片刻,试探地说道:“奥夏宁娜同志,我们部队里有分之二的战士,都是来自哈萨克斯坦或者其它的中亚国家。他们中间说俄语的人不多,大多数人使用的还是是他们各自国家的语言……”
没等基里洛夫说完,我便明白他想说什么。我不禁想起了后世看过的《风语者》,米国人为了防止倭寇窃听到自己的情报,所以特地把报务员都换成了印第安人,通讯时就使用他们各自国家的语言,让倭寇就算窃听到了他们的通话内容,也压根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而基里洛夫向我强调大多数人使用的是他们本国的语言,是否就暗示我,从这些人里选拔新的报务员,来负责和各师进行明语通话,让监听我们通讯的那些德国佬搞不清他们所说的内容。
“政委同志,您是想从这些指战员中,抽调人员来担任报务员的职务吧?”我等基里洛夫一说完,立即直截了当地问道:“您有合适的人选吗?”
基里洛夫听我这么问,点点头说:“有十几个人选,他们都是来自哈萨克斯坦的指战员,在政治上完全可靠……”
我看到维特科夫结束了和班台萊耶夫的通话,正打算搁下话筒,连忙打断了基里洛夫后面的话:“好了,政委同志,您的意思我都明白。居然您觉得他们的忠诚没有问题,那就把他们都安排在通讯连里吧。要让他们尽快地熟悉业务,争取在两天内就能独当一面。”
“明白,”基里洛夫见我同意了他的提议,爽快地答应道:“奥夏宁娜同志,请您放心,我会尽快让这些指战员们成为合格的报务员的。”
我扭头问维特科夫:“参谋长,班台萊耶夫师长怎么说?”
“班台萊耶夫将军说,他会在今晚派出四团,趁着夜色悄悄地潜行到离敌人的阵地附近,构筑我们最新的防御工事。”维特科夫说着,用红蓝铅笔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圆圈,得意地说道:“军长同志,您情况,这便是他们选择的渗入地点。一旦这个据点能成功地建立,那么我们进攻库班的进攻出发点,便可以向前推进到五公里,设在离敌人的野战工事仅有几米的地方。”
由于维特科夫曾经向我科普过“登陆场”是什么东西,所以此刻我听到他的布置时,没有发表什么反对意见,而是赞同地说道:“班台萊耶夫在军队里也待过十几二十年了。我相信他也知道如何建立‘登陆场’,这件事情就交给他全权负责吧。”
在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阿赫罗梅耶夫少校指挥的部队,在不断地转移阵地的过程中。让那些企图冲向城市的德军遭受了巨大的损失。而戈都诺夫所率领的突击工兵营,也在托克马克附近的德军防线旁,建立了属于自己的据点。
至于班台萊耶夫的部队,在经过两天的激战后,成功地从德军手里夺取了库班。虽然库班城在经过激战后。完全地落入了我军的手里,但班台萊耶夫想继续向前推进,却变成了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因德军不甘心丢掉库班这样重要的城市,便派出了大量的部队,不间断地向库班发起了反冲锋,企图将这座城市重新从我军的手里夺走。面对敌人的凶猛攻势,班台萊耶夫不得不调集兵力,和来犯之敌打开了残酷的。
我们这里打得很艰苦,敌人那里也好不到哪里去。根据阿赫罗梅耶夫反馈回来的情报。和他们交战的部队,除了德军第11装甲师的摩托化步兵团,还有德军第336步兵师,双方的战斗陷入了胶着,以至于我们根本无法抽调兵力运用到其它的方向。
我们所处的方向形势虽然进展不顺利,但沃罗涅日方面军和西南方面军的主力,却是捷报频传。继沃罗涅日方面军在2月16日成功地夺取了哈尔科夫后,采取大迂回战术的西南方面军的一部,已成功地突破了敌人的防御,从我们的北面接近了曼斯坦因司令部所在的扎波罗什。
听到报话机里传出的各师指挥员的对话。我心里就觉得特别不踏实。虽然我们成功地夺取了一系列的城镇和居民点,但部队的两翼也在不知不觉中暴露给了两支强大的德军集团。而更糟糕的是,我军指战员对于他们所身处的险境此时还浑然不觉,包括西南方面军司令员瓦图京将军在内的将领们一致乐观的认为。德国人在冬季大后已经被打得丧魂落魄,只要红军继续追击,他们就会一逃过第聂伯河,至于敌人的反突击则是根本不可能的。情绪同样乐观的最高统帅斯大林也认可了他的想法。级别较低的红军军官们更是在无线电通话时,肆无忌惮地把他们的乐观全部表达了出来,了。
西南方面军的部队向西快速地推进。别人都只看到主力部队一天能夺取多少个城镇,消灭多少敌人,能向前推进多少公里时,可我却发现部队在消耗以后没有得到及时的补充,以至于绝大多数的连队都存于不满编的状态。
今天中午,班台萊耶夫见德军的进攻再被击退后,及时地出动了坦克第84旅,向位于开阔地上的敌人实施反冲锋。刚开始进展还很顺利,但城市向西行驶了不到一个小时,就遭到了德军顽强的抵抗,冲上去的坦克很快就会被对方的击退。
在连续次发起进攻,都以失败告终后,班台萊耶夫终于发现德军在远处的阵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布置了众多的高射炮。坦克旅所发起的次攻势,都是被这些该死的高射退了。我军至少有二十几辆各式坦克,在敌人的阵地前,被打成了燃烧的废铁。
班台萊耶夫发来电报,向我请示,是否让戈都诺夫那个团归建,因为全师在经过持续的战斗后,减员情况比较严重。如果该团不能归建的话,他们师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战斗力会大打折扣。
维特科夫拿着电报,一言不发地站在我的身边,默默地等待着我的命令。我背着手在屋里来回地走了几个来回,脑中在考虑,是否应该把正在托克马克附近牵制德军兵力的戈都诺夫团撤下来,去加强担任进攻任务的班台萊耶夫师?我想了半天,最后还是做出了决定,戈都诺夫虽然在他建立的据点附近,牵扯了德军大约一个团的兵力,但却不能削弱或者削弱这股敌人,与其让他们在那里打消耗战,还不如把他们撤回来,跟着班台萊耶夫去参加攻打扎波罗什的战斗。
想到这里,我停下脚步,吩咐维特科夫:“参谋长,立即给戈都诺夫少校发电报,让他在天黑以后,率领他的部队悄悄撤出现在的据点,向库班方向转进。”
“是!”维特科夫答应一声,便跑到报话机前发报去了。
基里洛夫望着维特科夫的背影,担忧地问我:“奥夏宁娜同志,您把戈都诺夫少校的部队从托克马克方向撤回来的话,那么敌人就可以集中兵力,向阿赫罗梅耶夫少校所坚守的防线压过来。面对德军一个装甲师和一个步兵师的轮番攻击,阿赫罗梅耶夫少校他们能守得住阵地吗?”
对于基里洛夫的担忧,我摆了摆手,不以为然地说道:“政委同志,戈都诺夫他们的部队虽然在敌后坚持了天。但他们所起的作用,仅仅是牵制而无法将敌人彻底的消灭掉。我就是基于这种考虑,才同意班台萊耶夫的请求,让戈都诺夫团归建,并迅速向库班方向开拔,去加强那里陷入了苦战的近卫第22师。”
维特科夫很快就从报话机前走了回来,冲我点点头,示意给戈都诺夫的电报已发了出去。我正在考虑该和他说点什么的时候,作战处长普加乔夫少校又拿着电报走进了指挥部。看到他一脸严肃的样,我便知道不是什么好事,但还是客套地问道:“少校同志,你又给我们带来了什么样的消息啊?”
“军长同志,阿赫罗梅耶夫少校来电报。”普加乔夫继续板着脸说:“他说经过连日的战斗,第115团减员过半,第124团也伤亡了分之一。他希望能从我们这里得到一些补充,这么一来,他可以把敌人再拖住天左右。”(未完待续。)
第九〇七章 僵局(下)
这几天,由于阿赫罗梅耶夫的部队一直抗击着德军第11装甲师和步兵第336师的轮番进攻,虽然他采用了合理的战术,由步兵坚守阵地,同时将装甲部队集中起来,屡次攻击在行进过程中的德军部队,导致德军损失惨重。但由于敌我双方在兵力和装备上的差异,坚守在阵地上的第115团和第124团,在敌人的猛攻之下,还是不可避免地出现了大量的伤亡。
维特科夫听完普加乔夫的汇报,一脸担忧地问我:“军长同志,我们该怎么办?是不是现在就把第149团也调上去吗?”
我盯着面前的地图,开始考虑起维特科夫的这个建议。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以后,我发现这并不是一个好提议,一旦把第171师剩下的最后一个团投入战斗的话,城里就会变得空虚,如果德军绕过了我们的防御阵地,直扑波洛伊的话,那么城市就有丢失的危险。
于是我缓缓地摇了摇头,对维特科夫说:“不行啊,参谋长同志。一旦我们再把第149团投入战斗,那么波洛伊城就会变成一座空城。如果德军部队绕过了阿赫罗梅耶夫少校他们的防区,直扑城市的话,您觉得城市还能守住吗?”
“既然城里的第149团不能动用,不如就把撤下来的戈都诺夫团重新交给阿赫罗梅耶夫指挥?”见第一个建议我否定了,维特科夫立即又提出了第二个建议,“虽然在这几天的战斗中,他们团伤亡也不小,但战斗力还是很强的。”
“参谋长同志,”虽然我不想伤维特科夫的面子。但对于他提出的第二个建议,我还是硬着头皮否定了,“您别忘了。我们现在的主要目标,是尽快地夺取扎波罗什。而此刻在前面攻坚的近卫第22师和坦克旅、炮兵团。遭到了德军的顽强阻击,如果没有部队进行加强的话,他们是无法突破德军防线的。”
见自己的提议一再被我否决,维特科夫有些急躁起来,他在指挥部来回走了两圈后,停住了脚步,转身对我说:“军长同志,目前集团军的主力进展顺利。从我们的北面逼近了扎波罗什。既然在我军的北面全部是友军,近卫第22师的右翼就没有必要再用一个师来进行防御吧。我建议在胡里艾伯勒留下一个团防守,另外两个团分别调到库班和波洛伊城的南郊,来加强班台萊耶夫师和阿赫罗梅耶夫少校的部队。”
虽然我一直担心担任进攻任务的近卫第22师,有被德军从侧翼切断的可能。但从这两天西南方面军所取得的一系列战果来看,我又觉得自己有点杞人忧天。毕竟我军刚打赢了斯大林格勒保卫战,遭受了惨败的德军则士气低落。我甚至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判断,从目前的形势来看,我军怎么也不像会打败仗的样子,毕竟我们的兵力比德军多几倍。就是几个人换他一个,还是有富余的。
就是我对自己产生了怀疑,所以对维特科夫的新提议。我没有再一口回绝,而是认真地考虑起来:既然北面都是我们的友军部队,那么在留一个整师在胡里艾伯勒城,就显得有些浪费。反正我现在的兵力不足,那就先调过来解当前的困境。
正当我要答应维特科夫的请求时,我的理智又制止了我的冲动。我的脑子好像有一个人在不停地对我说:“在情况未明以前,古尔季耶夫的第308师不能随便动用。”就是因为这个莫名其妙的声音,让我的话都到了嘴边,说出来又变成了其它的内容:“参谋长。虽然您说得很有道理,但是在敌情未明以前。第308师还不能动。”
看到他张嘴还想说什么的时候,我抬手制止了他。抢先开口说道:“参谋长,我打算到库班去看看那里的情况如何,指挥部就暂时交给您负责了。”接着我又低头礼貌地征询基里洛夫的意见:“政委同志,您愿意和我一起到库班去看看那里的情况吗?”
“好的,奥夏宁娜同志。”基里洛夫从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军服,果断地说道:“我们在指挥部里待的时间太久了,也应该出去走走了。”
当我俩坐在驶往库班的吉普车上时,基里洛夫忽然低声地问我:“奥夏宁娜同志,我想问个问题,可以吗?”
我虽然不明白基里洛夫为什么会这么说,但还是习惯性地点了点头,信口说道:“政委同志,您有什么事情,不要绕圈子,尽管开口就是了。”
基里洛夫的目光飞快地瞥了一眼前排的司机后,若有所思地问道:“刚刚维特科夫上校说得很对,集团军主力已从北面逼近了扎波罗什,也就是说目前在我们军的右翼,都是自己的友军部队,可您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地在胡里艾伯勒放整整一个师呢?况且这个师在斯大林格勒战役中,也是屡立战功的部队,为什么要把他们摆在一旁当守备队使用呢?”
对于基里洛夫的这个问题,我沉默了好一阵子,才缓缓地说道:“政委同志,我当初之所以决定让比班台萊耶夫师作为军的主力担任攻坚,而将两个师摆在两翼,就是担心他们突击的速度太快,把自己薄弱的两翼暴露给敌人,一旦被合围的话,就有全军覆没的危险。可从最近的战斗情况来看,我又对自己的这种判断产生了怀疑,德军在我军的连续打击下,几乎没有招架之力,正在节节败退。也许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放弃扎波罗什,灰溜溜地逃到第聂伯河的对岸去。”
听完我的肺腑之言,基里洛夫沉吟了片刻,随后反问道:“奥夏宁娜同志,您对我军能取得胜利产生怀疑了吗?”
我先习惯性地点点头,忽然发现基里洛夫的这个话题过于敏感了,又连忙摇了摇头,慌乱地回答说:“这怎么会呢。政委同志。要知道,对于我们最后必将战胜敌人的这件事情,我从来就没有怀疑过。我所担心的。就是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德军会采取以往常用的战术。迂回到我军进攻部队的两翼,将我们的部队截为两段。”
“奥夏宁娜同志,您的担心是有依据的。”基里洛夫显然在我们会取得这次战役胜利的这件事情上,显得有些过于乐观了。他自信十足地说道:“但此一时彼一时,目前我军在战场上占据着主动,就凭德军现有的那点部队,想挡住我们的进攻,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如果我们的进攻动作不快一点。让其他的友军抢先一步冲进了扎波罗什,那么您将又错过一个俘虏德军元帅的机会。”
基里洛夫的这番话,让我的心里充满了失落感。半个月前,我的部队离保卢斯的司令部就只剩下了几条街区,结果上级一道命令下来,我的部队就调头向北,去进攻德军的北集群,将一个立大功的机会拱手让给了第64集团军。这次要是再让友军先冲进扎波罗什,我等于又是在为他人做嫁衣了。
想到这里,我咳嗽了一声。表情严肃地对基里洛夫说道:“政委同志,等我们到库班去看看前线的具体情况,再决定如何使用古尔季耶夫将军的第308师。您看。这样好吗?”
“希望您在看完库班的情况后,能迅速地做出正确的决定。”基里洛夫有些失态地说道:“如果动作不快一点的话,我们这几天的辛苦就会付诸东流了。”
接到了通知的班台萊耶夫,带着几名战士在城市的东郊入口处等着我们。基里洛夫看到来欢迎我们的人群,伸手拍了拍司机的肩膀,吩咐他把车停在路边。
吉普车刚停下,班台萊耶夫便一路小跑着过来,主动为我拉开了车门。他没等我开口,便首先开始汇报工作:“军长同志。我先向您汇报一下目前的战斗情况。”
我抬手阻止了他后面要说的话,自顾自地说道:“班台萊耶夫将军。扎波罗什离我们只有几十公里,可您呢?您和您的部队。被德军挡在这里,都是好几个昼夜了,依旧没有向前推进半步。”
听到我的批评,班台萊耶夫的脸上露出尴尬的表情,他喃喃地说道:“军长同志,我们已尽了自己最大的能力,面对着敌人阵地上专门用来打坦克的高射炮,我们的指战员义无反顾地冲了上去,可惜敌人火力太猛,除了造成一定的人员伤亡外,根本就没取得什么进展。”
我等班台萊耶夫发完牢骚,这才说道:“师长同志,我想看看战场上的情况,您的观察所设在什么地方,带我和政委过去吧。”
由于班台萊耶夫说观察所在城市的另外一端,走路的话至少要半个小时,于是我和基里洛夫又重新坐回到车里,让司机跟着在前面为我们引路的班台萊耶夫的坐车。
我透过车窗观察着这座刚被我们收复不久的城市,街道两侧的建筑物倒塌的情况是最严重的,再往里面走,那些星罗棋布的建筑物大体都保持着完整,看来前段时间发生的巷战,都主要集中在街道两侧的建筑物里。
我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听到基里洛夫重重地咳嗽了一声,接着便听到他在问我:“奥夏宁娜同志,这几天我发现您的情绪好像有点不对劲,是不是遇到了什么烦心的事情?”
我扭头看着基里洛夫,苦笑着说:“政委同志,您和我搭档的时间也不短了,应该知道我喜欢在战斗进行的时候,到基层部队去看看。可自打当了这个军长后,每天就窝在指挥部里,根据收到的战报和地图来指挥战斗,很难准确地了解到战场上的准确情况。”
基里洛夫听我这么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后语重心长地对我说道:“奥夏宁娜同志,高级指挥员就是像您一样,每天待在指挥部里,看着面前的地图,根据收到的战报,来调整自己的兵力部署和作战计划。您这样可不行啊,以您的能力,绝对不会就是一个小小的军长就到头了,没准以后还会担任更加重要的职务,所以您必须习惯现有的指挥方式,毕竟您是一军之长而不是小小的连长。冲锋陷阵,已轮不到您了,您所要做的,就是如何在指挥部里根据自己所掌握的情报,来指挥战斗。”
我们的车到达目的地以后,班台萊耶夫引着我们几人进入了一栋四层楼的楼房里。顺着楼梯往上走的时候,班台萊耶夫主动地向我介绍说:“军长同志,我的指挥部设在四楼,从那里可以清晰地看到大体完整的战场情况。”
我站在墙壁的缺口前,举起望远镜朝远处望去:只见原本白茫茫的雪地上,此刻到处都是爆炸留下的弹坑和烧焦的土地,坦克碾压的痕迹在雪地上清晰可见,还有我军遗留下的东一堆西一堆的坦克残骸。可能是因为战斗结束时间不长,我军的坦克残骸还在继续燃烧着。
班台萊耶夫走到我的身边,指着远处的德军阵地,向我介绍说:“军长同志,您看看吧,那就是德军的炮兵阵地。他们把88毫米高射炮改成反坦克炮使用,我们所损失的坦克,就是被这种高射炮击穿了正面装甲才被击毁的。”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看到了德军在雪地中间构筑的简易炮兵阵地,几乎是清一色的88毫米高炮。这种武器还真是我军坦克的克星,如果不摧毁这个炮兵阵地,要想继续向前突击,几乎是不可完成的任务。
我皱着眉头问班台萊耶夫:“师长同志,德国人是从哪里找来的这么多高射炮啊?”
听到我这个问题,班台萊耶夫耸了耸肩膀,无奈地说道:“对不起,军长同志,我也不清楚。我们在进攻库班时,根据侦察兵的报告,这里还没有敌人的炮兵阵地。当我们占领库班,打算向前推进时,敌人的炮兵就像从地底下冒出来似的,挡在了我们的面前。”(未完待续)
ps:鞠躬感谢书友sdjnzwm、拿枪的人、书友141029174810017、弯足杆童鞋的两票支持!感谢书友zxx479、颍河读者、k、老干爹、bywfw童鞋的宝贵月票!感谢书友hypp1014、落-霞、l599xl童鞋的打赏!
第九〇八章 诱人的“大鱼”(上)
“搞清楚对面德军的兵力和技术装备的数量了吗?”我用望远镜望着远处的德军炮兵阵地,咬着后槽牙问道:“除了这些高射炮以外,他们在附近还有别的炮兵阵地吗?”我之所以这么问,是抱着一个侥幸心理,想着如果周围没有德军的炮兵阵地,就完全可以动用卡维林中校的炮兵团,将敌人的高炮阵地端掉。
我的话问完以后,迟迟没有听到班台萊耶夫的回答。我皱了皱眉头,放下望远镜,扭头望着班台萊耶夫,不满地问道:“师长同志,没听到我的问题吗,为什么不回答我?”
班台萊耶夫有些尴尬地回答说:“军长同志,是这样的,我们的侦察情报都是前两天。侦察的时候,这附近还没有德军的炮兵阵地,但现在有没有,就不好说了。”
“既然是这样,班台萊耶夫同志,您是不是该立即组织人手去对敌人的阵地进行侦察。”我听了他的辩解后,没好气地说道:“您要想再次进攻的话,总得先搞清楚敌人的兵力部署情况吧?”
班台萊耶夫羞得满脸通红,连连点头答应道:“是,军长同志,我这就安排人手去敌人的后方进行侦察。”
看到他想要朝摆在屋里门口的报话机走去,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连忙叫住他,吩咐道:“班台萊耶夫师长,有件事情有必要提醒您的侦察兵一下,我军的不少部队刚更换了军衔,从原来的领章换成了肩章,让侦察兵在侦察时注意识别,千万不要把我们的部队当成了德国人。”
“明白,”班台萊耶夫异常爽快地答应道:“我一定会向侦察兵们交代清楚。避免出现把自己人当成地敌人的乌龙事件。”说到这里,他又小心地请示道:“军长同志,您看需要把别雷上校和卡维林中校叫到这里来吗?”
我本来想随口答应下来的。但随即想到这个观察所面对着敌人的高炮阵地,虽然距离有几公里远。但谁也不知道这里是否已被敌人的炮兵观察员发现。要是我们一群指挥员正在这里开会的时候,挨上两发炮弹,部队的指挥系统可就彻底完蛋了。正因为想到这一点,我摇了摇头,答复他说:“不用了,师长同志。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让他们两人去您的师指挥部吧,我们待会儿就在那里临时召开一个军事会议。”
基里洛夫在班台萊耶夫去打电话的时候。走到了我的身边,举起望远镜朝远处望了望,随后担忧地对我说:“奥夏宁娜同志,德军的这个高炮阵地要尽快干掉,一天不消灭他们,我们的部队就无法向扎波罗什推进。”
看到基里洛夫一脸焦急的样子,我忍不住好奇地问他:“政委同志,您觉得德国人为什么会在库班的西面部署一个这样的高炮阵地呢?要知道如果我方在兵力雄厚,技术装备完善的情况下,德国人的高射炮就算再多一倍。我们也能突破他们的防线。”
基里洛夫想了一会儿,试探地分析道:“会不会是敌人发现了我们要进攻扎波罗什的意图,所以才从其它地方抽调了高炮部队。来挡住我们冲向扎波罗什的脚步。”
“政委同志,我们在这里和德国人打了几天了。”我耐心地对基里洛夫解释说:“我们的下一步进攻目标在哪里,估计德国人早就猜得很清楚了。仅凭这个阵地,要想挡住我们的装甲突击,是不可能的。我估计他们布置这个高炮阵地的意图,就是为了迟滞我军的推进速度,让曼斯坦因能有充足的时间来调兵遣将。”
基里洛夫听我这么说,脸上露出了轻松的表情,他不屑一顾地说道:“就算给曼斯坦因几天的时间来调兵遣将。依旧挡不住我们大部队的前进脚步,只不过能让那些遭到我们打击的德国人。多上几天苟延残喘的时间罢了。根据目前战局的进展,最多再有个三五天。德国人就会被我们全部赶过第聂伯河。”
对于基里洛夫的盲目乐观,我不敢苟同,等他一说完,便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政委同志,我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前段时间我们之所以能进展顺利,是因为曼斯坦因让他的部下主动放弃了一些城镇,让我们在占领一个又一个城镇的同时,不得不留下部队防守。这么一来,我们的进攻力量便在夺取大量的城镇以后,逐渐地减弱。如果曼斯坦因打算带着他的部队撤过第聂伯河去的话,怎么可能临时组建一支高炮部队,在我们的前进道路上摆出这么一个防御的姿态来呢?”
“奥夏宁娜同志,您的意思是,德军这样一反常态地在我们的面前摆出了防御阵型,是他们想搞什么阴谋吗?”基里洛夫迅速地从我的话中听出了我隐晦提到的意思,不免担心地说:“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们该如何应对呢?”
“我不知道。”我随口说出这句话以后,发现这样的说法有些不妥,连忙纠正说:“我现在只是猜想,还没有确凿的证据。一切要等近卫第22师的侦察员把侦察到的情报反馈回来后,我们才能做出准确的判断。”
我俩又闲聊了一会儿,直到班台萊耶夫过来向我报告,说去执行任务的侦察兵已安排妥当,同时也通知了别雷上校和卡维林中校到师指挥部开会的事情。
半个小时以后,我们一行人回到了班台萊耶夫设在城市中心的一栋坚固建筑物里,这里原来是市苏维埃的办公楼,虽然房顶被炸穿,但丝毫不影响班台萊耶夫把指挥部设在这里。
别雷和卡维林两人到的比我们早,看到我们走进门,两人连忙从座位上站起来,抬手向我敬礼,同时报告说:“军长同志,坦克旅(炮兵团)的指挥员向您报告。我们奉命前进,听候您的指示!”
我抬手向两人还礼后,一边和他们握手一边招呼他们坐下:“请坐吧。指挥员同志。我们马上要召开一个军事会议,讨论一下我们军在接下来的行动中。该采取什么样的行动,才能打乱敌人的部署。”
重新坐下的别雷上校听完我的话,苦笑着向我抱怨起来:“军长同志,我的坦克旅有四个营,共有110辆坦克。在前期的战斗中,不过损失了五六辆,可这次,仅仅是夺取库班和向扎波罗什推进的小战斗。我就有一个营的坦克白白损失掉了。”
“上校同志,”我等别雷说完后,笑着问他:“如果让您来指挥这次进攻战斗的话,您打算怎么个打法。”
“那还用说吗?”别雷上校听到这个问题后,用奇怪的眼光看了我一眼后,自顾自地说道:“当然是集中所有的坦克向前快速地突击,而搭乘卡车的步兵紧随其后。一旦坦克冲破了德军的防线,我们的步兵可以下车占领战壕,将突破口扩大。”
“不错,上校同志。您考虑得很周全。”为了不打击别雷上校的情绪,我顺着他的话说道:“德军的这个高炮阵地,已完全将我们的前进道路封死了。要想继续扑向扎波罗什的话。就得首先夺取敌人的阵地。”
别雷听完我的想法后,认真地点了点头,接着问道:“军长同志,您有什么新的命令吗?”
“目前的敌情不明,我们除了知道敌人布置在库班西面的这个高炮阵地外,其余的就一无所知了。”虽然我也想尽快地冲到扎波罗什,但在搞清楚敌人的情况前,我不想轻易去冒险,所以我认真地对别雷说道:“上校同志。我们要等侦察兵搞清楚敌人的兵力部署以后,再有针对性地调整进攻部署。”
“军长同志。”一直没发言的卡维林终于鼓足勇气问道:“我想问问,我们炮兵团的任务是什么?还是在为部队进攻时。为他们提高必要的炮火支援吗?”
我没有回答卡维林的这个问题,而是把话题岔开,反问道:“中校同志,您团里现在还有多少大炮,弹药情况如何?”
“报告军长,”听到我问起大炮数量和弹药的情况,卡维林连忙挺直身体回答我说:“我们团现在还剩下24门大炮,每门炮还有两个基数。”说到这里,他有些为难地对我说,“军长同志,不知道补充给我们的弹药什么时候能到?要知道,现在这点炮弹,最多只能为步兵提供一次炮火支援。等炮弹一打光,我们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就只能站在后面看热闹了。没有的大炮的炮兵团,连一个步兵营都不如。”
“炮弹的事情,我会和集团军后勤部门联系的,让他们尽快把补充的炮弹运上来。”我说完这两句后以后,有些为难地问卡维林:“中校同志,如果你们弹药充足的话,能消灭掉这个挡在我们前进道路上的高炮阵地吗?”
卡维林听到我的这个问题,本能地向左右张望了一下,随即脸上便浮现出自豪的表情。他自信满满地对我说:“军长同志,只要炮弹充足,要干掉对面的高炮阵地,只是小事一桩。那些88毫米高炮,打打天上的飞机或者地上跑的坦克还行,要和我们的加农炮较量,它还不够资格。”
卡维林的话引起了一片哄笑声,屋里的气氛也随之变得轻松起来。这时门口传来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大家笑得挺开心啊!有什么好事,说给我听听,让我也跟着高兴高兴。”
我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门口出现了一个穿着军大衣,戴着灰色圆筒皮帽子的指挥员。在昏暗的灯光下,我眯缝着眼瞅了好一阵,才认出进来的人,是接替基里洛夫职务的师政委奥贝斯坦。
奥贝斯坦走进房间,看到有这么多人在,不禁愣了一下,当他认出坐在桌边的我和基里洛夫后,连忙上前一步来到了我们的面前,抬手向我们敬礼。
我抬手还了一个礼,笑着问道:“奥贝斯坦中校,你好啊。好久不见,你这是刚从什么地方回来啊?”
“报告军长,”虽然奥贝斯坦如今已是师政委,但在我的面前,他依旧表现得恭恭敬敬:“我和参谋长伊利亚中校到各团去转了一下,了解部队里政治思想工作的开展情况。”
听了他的回答,我点了点头,随手向旁边的一个空位指了一下,客套地说道:“请坐吧,中校同志。我们正在开会,讨论如何突破德军的阵地,尽快地夺取扎波罗什。我想听听您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我本来只是出于礼貌,随便那么一问,没想到奥贝斯坦听完后,立即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挺直腰板答道:“报告军长同志,我有个想法,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说吧,中校同志。”看到奥贝斯坦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时,我才想起他虽然是名政工人员,却颇有军事才能,因此便用友好的语气鼓励他说:“把你的想法对大家说说,让大家来评价一下是否可行。”
奥贝斯坦答应一声,接着便开始讲述自己的看法:“军长同志,我认为以近卫第22师的实力,就算突破了德军的高炮阵地,要想在短时间内占领扎波罗什,也是非常困难的,没准打着打着就变成了类似于斯大林格勒那样的拉锯战。”
“为什么呢?”他的说法顿时引起了我的兴趣,于是我忍不住插嘴问了一句。
“近卫第22师经过连续的战斗,以及两次分兵,现有的实力已大大下降。”奥贝斯坦没有隐瞒自己的观点,开诚布公地说道:“这样的兵力和装备,夺取库班这样的城市尚且吃力,更不要说扎波罗什这样驻扎有德军重要指挥系统的城市,那里一定会有德军的重兵把守。我们全师牺牲是小声,要是影响到整个战役的进程,后果就非常严重了。”(未完待续)
第九〇九章 诱人的“大鱼”(中)
我听完奥贝斯坦的这番话,赞同地点了点头,随后很认真地问道:“奥贝斯坦中校,您觉得我们该怎么做,才能让近卫第22师恢复可以夺取扎波罗什的实力呢?”
奥贝斯坦在回答我的问题之前,目光朝旁边的班台萊耶夫扫了过去,似乎在征求对方的意见。我看到班台萊耶夫用几乎难以察觉的动作微微点点头,接着奥贝斯坦又接着往下说:“我认为当务之急,是让从我师抽调出去的那两个团归建。就算不能同时两个团一起归建,那么哪怕是先让戈都诺夫少校的新三团归建也好锕。”
我估计奥贝斯坦之所以这么说,事先肯定和班台萊耶夫通过气,所以也就不绕圈子,直截了当地说道:“放心吧,奥贝斯坦政委。早在我来这里之前,就已给戈都诺夫少校下达了命令,让他率部队连夜撤出在托克马克附近的‘登陆场’,返回库班归建。至于科斯嘉中校的老三团,由于他们要负责保卫我们军的后勤补给线,所以他们这支部队是不能动用的。”
听到我这么说,奥贝斯坦和班台萊耶夫两人对视了一眼,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看到两人的这种反应,我便知道自己猜到了事情的真相。不过转念一想,这样也不错,只要他们能这样密切地配合下去,对于领导好近卫第22师也是有帮助的。
会议接下来讨论的议题,是讨论如何清除掉敌人的这个炮兵阵地。在听取了大家的发言后,我站了起来,指着桌上一份临时绘制的草图,表情严肃地说道:“……德军的这个炮兵阵地,正好卡在我们的通往扎波罗什的咽喉要道上。如果我们不拿下这里,想再往前面推进,是根本做不到的。
你们大家来看。在这片修筑有多处土木火力点、反坦克壕、铁丝网和隐蔽式高炮发射阵地组成的防御地段,对我们所构成的威胁有多大。如果只派出坦克和步兵。去进攻这个阵地,就算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也不见得能夺下来。所以,我决定,在正式进攻前,由我们的炮兵对敌人的阵地进行饱和打击,摧毁敌人在阵地上布置的高射炮,这样我们坦克旅就能安全地掩护步兵。向前突击并顺利地夺取阵地。”
“军长同志,”听我这么说,卡维林中校连忙站起来提醒我说:“我刚刚曾经向您报告说,说部队的弹药只剩下两个基数了,根本无法实现对敌人阵地的饱和炮击。”
对于卡维林的担忧,我笑着对他说:“中校同志,炮弹的事情,你不要担心,我相信上级很快就能给我们送来的。而且我们进攻最快也要在明天中午或者后天上午才能展开,你们有足够的时间等到炮弹的到来。”
会议结束后。我和基里洛夫没有离开,而是留在这里等待侦察兵的报告。毕竟这里是我们两人的老部队,待在这里。有一种回家的感觉。
我们在吃晚饭时,班台萊耶夫有些不好意思地问基里洛夫:“老伙计,听说阿赫罗梅耶夫少校在军里担任了参谋处长和情报处长的职务?”
“是的,班台萊耶夫同志,您的情报完全正确。”基里洛夫笑着回答说:“他除了是双料处长外,如今还指挥着差不多一个师的兵力,在波洛伊城的南郊,和企图夺取城市的德军第11装甲师和步兵第336师,进行着顽强的战斗。”
“什么?我们的一个师要对付德军的一个装甲师外加一个步兵师。老伙计,我没有听错吧?”对于基里洛夫所说的话。班台萊耶夫似乎有些不相信,他不服气地反问道:“阿赫罗梅耶夫少校当当参谋还行。让他去指挥部队,估计会吃大亏的。”
“班台萊耶夫师长,”对于班台萊耶夫用怀疑的口吻评论阿赫罗梅耶夫,让我的心里觉得很不舒服,于是我不客气地反驳说:“我把南郊部队的指挥权交给了阿赫罗梅耶夫少校,从这几天战斗的情况来看,他表现得非常不错。不光重创了德军的第15装甲团,还打死了大量德军步兵第336师的官兵,以至于德军花了几天的时候,还被困在南郊,无法对我们占领的波洛伊城构成威胁。”
正当班台萊耶夫被我的指责羞得面红耳赤的时候,师参谋长伊利亚中校急匆匆地走了进来,扬着手里的一张纸,大声地说:“军长同志,侦察兵从前沿发回来的情报。”
我听到伊利亚这么说,没有立即站起身去接他手里的电报,而是抬手看了看手表,发现指针才刚刚指向了七点。照理说,侦察部队是天黑以后派出的,要想将侦察到情报反馈回来,怎么也得等到下半夜,怎么这么早就有消息传回来了?想到这里,我好奇地问道:“伊利亚中校,侦察兵应该刚派出没多久,可怎么就有电报来了?您确认没有搞错吗?”
“没错的,军长同志。”伊利亚中校叫我用怀疑的口吻问他,连忙辩解说:“这份情报,是我们的侦察兵刚刚发回来。”
我听他这么说,眉头一皱,正想发作时,旁边的奥贝斯坦连忙向我解释说:“军长同志,请稍安勿躁,我来给您介绍一下这是怎么回事。我们在发现敌人的炮兵阵地后,就派出了若干个侦察小组,悄悄地渗透到敌人的后方,去刺探军情或者搞点破坏,这份情报,应该是其中的一个小组传回来的。参谋长同志,电报上说了些什么?”他的后一句话,是对着伊利亚中校问的。
伊利亚低头看着电报,向我们汇报起侦察兵报告的情报:“……我们在高炮阵地后方大概四公里的地方,发现了一个被德军占领的小村庄。我们悄悄潜入村庄后,除了不时出现的德军官兵外,没有见到一个村民。经过我们的仔细观察,发现村里的村民都被德军杀害了,尸首就随便地扔在了乱葬岗。……”
“碰!”伊利亚还没有念完。我对面的基里洛夫已气得拍案而起,他愤愤不平地骂道:“禽兽、畜生,这帮该死的德国佬简直不是人。居然干起了屠杀平民的勾当。”
“政委同志,好好地记住这笔血债吧。总有一天,我们会向德国人讨还这笔血债的。”我怕基里洛夫因这件事情而情绪失控,所以及时地制止了他,同时委婉地说道:“只要侦察兵能搞清楚德军的兵力部署情况,我们就能很快再次发起进攻。”
我的话说完后,班台萊耶夫、奥贝斯坦等人也对德军所犯下的罪行进行了声讨。一向比较沉稳的基里洛夫也气呼呼地说道:“这股该死的德国佬,只要被我抓住,一定会将他们全部枪毙的。”
我们正说着话。从门外又走进一名参谋,他将一份新收到的电报交到了伊利亚的手里,然后转身离开。伊利亚低头看了看电报,随后抬头对我说:“军长同志,侦察兵们有一个重大的发现。”
“重大的发现?”我不解地反问道:“电报上有说清楚是什么重大的发现吗?”
伊利亚继续念道:“侦察兵在扎波罗什城西南三公里的地方,发现了德军的飞机场。机场上除了少数几架战机外,还停着一架fw—200大型四发飞机。根据飞机周围布防的情况来看,似乎来了一个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因为在飞机周围站岗的,都是穿着黑色制服的党卫军。而机场的警备部队。也处于高地戒备的状况。”
“军长同志,您说说,会是什么样的大人物呢?”旁边的奥贝斯坦小心地问道:“根据执勤的部队里出现了党卫军这一点来判断。我估计来的人,至少是师级以上的指挥官。”
“参谋长,给侦察小组回电,让他们尽快搞清敌人的部队番号。”听说在扎波罗什出现一个大人物,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来人至少是和曼斯坦因平级的,否则他也不会对出现在机场的部队不闻不问。“如果可能的话,让他们抓一个‘舌头’回来,我们要搞清楚来的到底是什么大人物。居然可以让一支原本惊慌失措的部队,变得如此能打仗。还把我们阻击在现在的位置无法前进。”
等伊利亚离开后,班台萊耶夫向我诉苦说:“军长同志。在这个时候有大人物到扎波罗什来视察,莫非德军在接下来又会有大的行动?”
“您猜的很对。班台萊耶夫同志。”德军现在的反应格外反常,如果说没有什么阴谋,那是不可能的。我让侦察兵抓“舌头”的目的,就是想搞清楚来的是什么大人物,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扎波罗什,莫非他们又布置了针对我们的陷阱?“如果我没搞错的话,如果不是这位大人物的出现,德军的防线可能早就土崩瓦解,剩下没被我们消灭的部队,肯定正在争分夺秒地横渡第聂伯河,逃往他们认为安全的地方去了。”
“奥夏宁娜同志,您认为来的是什么人呢?”基里洛夫虽然一向稳重,但此刻也也有点沉不住气,着急地问道:“他们可以指挥曼斯坦因的部队吗?”
对于基里洛夫的问题,我苦笑着摇摇头,说道:“政委同志,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据我分析,能让机场把保卫等级提高这么多的人物,一定是个重要的人物。所以我才叮嘱侦察兵,一定要抓个‘舌头’回来。”
我们在等新电报时,班台萊耶夫忽然开口对我说:“军长同志,我有个想法,我们能不能派出一支小分队,悄悄地绕到敌人的后方,去袭击这个机场。如果能活捉这个神秘的大人物最好,如果不能活捉,也要将对方击毙。”
“班台萊耶夫师长的这个建议不错,我同意。”班台萊耶夫的话刚说完,基里洛夫便开口表示了支持。
其实就算班台萊耶夫不提这个建议,基里洛夫不表态附和,我也打算这么办的。这个神秘的大人物,起码是和曼斯坦因同级的人物,只要干掉了他,就能给德军造成重大的损失,我们的收获就不亚于打赢了一次小规模的战役。
所以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我身上的时候,我也点了点头,果断地说:“我也同意班台萊耶夫师长的提议,等侦察员将俘虏的‘舌头’送回来,搞清楚来的是什么人时,我们立即出动部队,袭击德军的机场。”(未完待续)
第九一〇章 诱人的“大鱼”(下)
原本半夜就该到达库班的新三团,却没有在规定的时间内到达指定位置。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800小说网(www.800book.net)【..】看到新三团迟迟没有到位,我对戈都诺夫少校心生不满,直接吩咐师参谋长伊利亚中校:“中校同志,您去给戈都诺夫少校发个电报,问问他的新三团到什么地方了,为什么还没有到达库班?”
伊利亚奉命去和戈都诺夫联系,过了一会儿,他重新回到了指挥部,交给了我一份电报,同时报告说:“报告军长同志,戈都诺夫少校在回电中说,他的部队刚刚离开‘登陆场’,就遭到了优势德军的围攻,部队只能且战且退,重新进入了原有的阵地。目前的情况是敌人攻不进去,而他们也出不来。”
虽然伊利亚已向我报告了电报上的内容,但我还是把电报拿到眼前,仔细地看了几遍。最后把电报递给了走过来的班台萊耶夫,惋惜地说道:“师长同志,根据戈都诺夫少校的这份电文,可能新三团是无法参加夺取扎波罗什的战斗了。”
班台萊耶夫接过电报看了两眼,随手递给了奥贝斯坦,接着用试探的口吻问道:“军长同志,能让科斯嘉中校的第三团归建吗?”
后勤补给线的安危,关系着我们第79步兵军的生死存亡,所以对于班台萊耶夫这个冒失的提议,我立即予以了否定:“对不起,班台萊耶夫师长,为了确保我们军的后勤补给线,科斯嘉中校的三团不能随便调动。”
虽然我的回答早在班台萊耶夫预料之中,但他真听到我这么答复他的时候,脸上还是露出了失望的表情。沉默了片刻,他喃喃自语地说道:“目前我们师只剩下了谢杰里科夫中校的一团、奥列格中校的二团和盖达尔中校的四团,这三个团在经过连日的激战和分兵防御后,总兵力不到五千人,要想以这样的实力夺取扎波罗什,我认为这几乎是无法完成的任务。”
“老伙计,别担心。”看到班台萊耶夫的失落。基里洛夫及时地站出来安慰他:“就算科斯嘉中校的三团,和戈都诺夫少校的新三团不能归建,但你们还可以得到古尔季耶夫师的配合,再加上坦克旅和炮兵团。我相信夺取扎波罗什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班台萊耶夫等基里洛夫说完后,一脸苦涩地说道:“谢谢政委同志,我也希望在得到第308师的配合以后,可以顺利地夺取扎波罗什,摧毁德军的指挥系统。”
天快亮的时候。城西侧阵地上的一个观察所打来电话,说有两个侦察兵回到了城里,并带回了一名德军俘虏。( )接电话的伊利亚听完这个好消息,开心地冲着话筒喊道:“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我现在命令您,立即让侦察员同志将俘虏带到我们的指挥部来。”
放下电话,他就大声地向我报告:“军长同志,刚刚观察所报告,说我们的两名侦察兵从敌后回来了,还成功地带回了一名德军俘虏。我已命令侦察兵将俘虏直接送到指挥部来。”
“中校同志。您做的对。”我礼貌地称赞他以后,又吩咐道:“您就去把侦察兵和俘虏一起带到这里来吧。”
等伊利亚离开后,我特意对班台萊耶夫说:“师长同志,这里是您的指挥部,待会儿审讯德军俘虏的事情,就由您和奥贝斯坦政委负责吧。我和基里洛夫同志坐在旁边旁听就是了。对了,您先让人把跟我来的格瑞特卡少尉叫过来。待会儿的审讯,让他来担任翻译,是最合适不过的。”
大概过了五六分钟,伊利亚带着一名侦察兵走了进来。我仔细地打量着伊利亚身后的侦察兵。发现居然是个熟人,就是当初我们北上迎接顿河方面军时,曾经去执行几次侦察任务的阿迪尔中士。
我等阿迪尔中士向我敬礼后,冲他微微颔首。热情地招呼他说:“你好啊,阿迪尔中士,没想到我们在这里又见面。”
对于我能一眼认出自己,阿迪尔中士有些激动地说:“师长同志……不对,应该是军长同志,您还记得我?”
“当然记得。”我继续面带着微笑说道:“当初我率部北上去接应顿河方面军的时候。你就去执行过几次危险的侦察任务,还因此负了伤。”说到这里,我把话题引向了德军俘虏的身上,“对了,中士同志,给我们说说,你们是如何俘虏这个德国人的?”
没想到我的话刚一出口,阿迪尔中士的脸上便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他的反应把我吓了一跳,连忙追问他出了什么事情。在我的一再追问下,他这才语气沉重地说道:“报告军长同志,我们在机场附近执行侦察时,发现有一辆德军的三轮摩托车,车上有一名德军军官,他们沿着简易的公路,朝机场的方向驶去,侦察队长便果断地命令我们出击进行拦截。
没想到,车上虽然只有三个德国人,却表现得异常顽强,他们躲在摩托车后面朝我们开枪还击。看到我们从几个方向冲上去时,其中一个士兵便开始焚烧起随时携带的文件。当我们在付出了五六名战士牺牲的代价后,活捉了德军军官。这时我们才发现德军烧毁的物体中间,除了随时携带的文件外,还有他们的证件。
没等我们从德国人的嘴里掏出点什么有用的资料时,听到了枪声的机场守军乘坐了装甲车快速地冲了上来。队长让人将俘虏扔进了挎斗后,吩咐我和另外一名侦察兵带俘虏回库班,剩下的人都和他一起去阻击冲上来的德军部队。”
阿迪尔中士的话说到这里就中断了,基里洛夫关切地问道:“中士同志,后来呢?你的队长和其他的战士撤回来了吗?”
听到基里洛夫的问题,阿迪尔摇了摇头,哽咽地说道:“我们两人开着摩托车,用最快的速度朝库班开来。只听到后面的枪声响了一阵以后,便彻底停了下来,我估计队长和其他的侦察兵都牺牲了。我们侦察小队有整整二十四个人啊,没想到到最后,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回来了。”
基里洛夫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中士同志。您的战友是不会白白牺牲的,我们会为他们报仇的。现在,您先出去把德军的俘虏带到这里来,我们要从他的嘴里知道一些有用的东西。”
当德军俘虏被押进指挥所时。从他身上的那套黑色的制服,我就知道他不是普通的国防军官兵,而是一名党卫军的军官,从他的嘴里应能问出一些有用的东西。
对德军俘虏的审讯,就在班台萊耶夫的师指挥部里进行。审讯工作由班台萊耶夫和奥贝斯坦负责。两人并排坐在木桌前,正对着那名站在屋子中间,身后有两名全副武装的战士看管的党卫军俘虏。临时从军部找来的格瑞特卡少尉坐在两人的侧面,担当着翻译的角色。我和基里洛夫则坐在墙边的两张靠背椅上,静静地观看着整个审讯过程。
“你的姓名、职务还有军衔?”班台萊耶夫冷冷地问道。
格瑞特卡少尉及时地将这句话翻译了过去,没想到那个俘虏听后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没有做出任何回答。格瑞特卡可能是认为对方没听清楚,再度把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这一次,俘虏有了反应,他冲着格瑞特卡大声地嚷嚷起来。而格瑞特卡在听了他这番话后。忽然涨得满脸通红。
我很好奇俘虏究竟说了什么,居然会让格瑞特卡变得面红耳赤,便侧身低声地问基里洛夫:“政委同志,您听懂俘虏说的是什么吗?”
基里洛夫点了点头,小声地对我说:“俘虏骂格瑞特卡是叛徒,是祖国的叛徒,是该死的犹大,背叛了伟大的德意志帝国,将来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我听完基里洛夫的翻译,不禁哑然失笑。心说怪不得格瑞特卡脸上的表情这么难看,原来是这个俘虏骂人骂得太狠了。我仔细地看了一眼俘虏的肩章,发现原来是一名三级突击队中队长,也就相当于国防军里的少尉。
“啪!”看到德军俘虏如此嚣张。班台萊耶夫气得狠狠地一拍桌子,提高嗓门继续问道:“说出你的姓名、军衔还有在部队里所担任的职务。”
谁知这个党卫军中队长相当地顽固,对于格瑞特卡的翻译依旧是不理不睬,只是冲班台萊耶夫他们不停地冷笑着。
对于俘虏的不合作,班台萊耶夫气得浑身发抖,两只手也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我在旁边冷静地看着这一幕。心中暗想如果我没有坐在旁边的话,班台萊耶夫是不是会叫人进来,将这个党卫军的俘虏拖出去枪毙。
班台萊耶夫又几次重复了最初的问题,可俘虏依旧是一副不理不睬的样子。看到班台萊耶夫已处于暴走的边缘,我觉得自己该出场了,起码要为班台萊耶夫解围。想到这里,我站起身来,缓缓地走到了俘虏的身旁停下。将他上下打量一番后,心里不得不承认,这雅利安人的血统就是不错,男人几乎个个都是大帅哥。
看到我在打量自己,俘虏也把目光投向了我。当他的目光从我的领章上扫过后,那副不屑一顾的表情立即收敛了起来,随即挺直身体,恭恭敬敬地对我叽里哇啦说了两句。
虽然我跟着懂德语的指战员学过几天的德语,但要听懂这语速极快的德语,我还真是办不到。于是我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后面的格瑞特卡少校。
少尉注意到了他,连忙站起身来,挺直身体向我报告说:“军长同志,他是在问您是不是奥夏宁娜将军?他说他早就久闻您的大名,您是他最崇拜的指挥官之一。”
“是的,三级突击队中队长先生。”既然对方认出了我,我也没有再隐瞒自己的身份:“我是苏联红军第79步兵军的军长奥夏宁娜少将,你能将你的名字、军衔和所担任的职务告诉我吗?”
俘虏犹豫了片刻,随即大声地回答起来,格瑞特卡及时地进行着同声传译:“将军阁下,我叫舒米德特,三级党卫军突击队中队长,是‘骷髅’装甲步兵师的通讯参谋。”
得知他的身份后,我心里暗喜,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是党卫军的一名通讯参谋,从他的嘴里一定能得到不少有用的情报。等他一说完,我立即就问道:“说说吧,突击队中队长阁下,你赶完机场是为了什么事情?”
我也知道自己这么问,多半是得不到任何答复的。接下来的事情果然如我所料,舒米德特一声不吭地望着我,丝毫没有想回答我的意思。
看到他的这种表情,我心里就明白,如果按照常规的审讯方式,要从他的嘴里得到有用的情报,简直比登天还难,所以必须要才去另类的身边方式,才会起到应有应有的效果。
我站在原地沉思了片刻,接着面对微笑地问舒米德特:“三级突击队中队长阁下,您看过希特勒的《我的奋斗》吗?”
当听到我这个问题时,不光担任翻译的格瑞特卡愣住了,就连正在担任审讯的班台萊耶夫和奥贝斯坦也被惊呆了,估计谁也想不到我会这么问。其实这也是一种审判的技巧,如果直截了当地问什么问题,没准就会被敷衍过去。我现在故意把话题扯到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地方,来分散俘虏的注意力,这样我们就能有机会从他的嘴里,知道我们想了解的一些情况。
舒米德特听完我的问题后,使劲地点点头:“这还用说吗,将军阁下?在我们的国家,只要是识字的孩子,几乎都看过这本书。”
“很好!”看到舒米德特的注意力被我吸引过来了,我心中暗想,又接着说道:“希特勒是个很了不起的人,他只用了短短的十几年时间,就让德国从一个战败国迅速地成长为世界强国。您说对吗,三级突击队中队长阁下?”
舒米德特显然是被我这种天马行空式的问话搞糊涂了,听到我问他,连忙使劲地点了点头,同时脸上流露出了迷茫的表情。(未完待续。)
ps: 衷心感谢书友 海洋近卫军、李森、冰月心空、疯狂的野物 童鞋的两票支持!感谢书友 弯足杆、书友150620074037300、书友141029174810017、zhaojingchao、hypp1014 童鞋所投的宝贵一票!感谢书友 l599xl 童鞋的打赏!
第九一一章 突袭机场(上)
“奥夏宁娜同志,您这是……”我的反常举动引起了基里洛夫的疑惑,他从座位上站起来,想问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以至于我尽问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我不等他说完,便抬手制止了他后面的话,继续和舒米德特说着希特勒的好话。等到我发觉对方已被我完全牵着鼻子走的时候,冷不防问了一句:“三级突击队中队长阁下,我有一件事情搞不明白,你们党卫军不在元首的身边保卫他的安全,跑到扎波罗什来做什么?”
舒米德特听完格瑞特卡的翻译后,不服气地说道:“谁说我们不保卫元首的安全,我们现在不就在执行这项任务……”话刚说到这里,他猛地发现自己说漏嘴了,便识趣地闭上了嘴。可是已为时已晚,他所说的话被格瑞特卡翻译后,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到了耳里。
班台萊耶夫站起身冲阿迪尔挥挥手,示意他将俘虏带下去。等垂头丧气的俘虏被带走后,班台萊耶夫兴奋异常地说道:“军长同志,您认为俘虏说得话可能吗?希特勒会在这种时候,跑到扎波罗什来?”
他的话问完后,屋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的身上,等待我做出回答。说实话,我压根不知道希特勒是否到过扎波罗什,不过他来到扎波罗什的情报,是刚才的德军俘虏在毫无防备时脱口而出,应该不会是假消息的。
想到这里,我一字一顿地说道:“各位指挥员同志们,我认为这个俘虏在无意中透露的情报是准确的,希特勒完全有可能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扎波罗什。”
我的话刚说完,班台萊耶夫便反驳说:“军长同志,要知道在我们两个方面军的联合打击下。德军已朝不保夕。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位于扎波罗什城里的德军司令部已开始准备撤退了,希特勒会在这种时刻。冒着巨大的危险来到这里吗?我觉得这是不可能的。”
听了班台萊耶夫的话,无论是基里洛夫还是奥贝斯坦都赞同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可他的这种说法。我没有说话,只是把目光投向了格瑞特卡,语气柔和地问道:“少尉同志,你对这件事情是怎么看的?”
一直站在桌边的格瑞特卡听到我的问话,连忙把腰板挺得更直,大声地回答说:“报告军长同志,我认为您的分析是正确的。”
我不清楚格瑞特卡为什么会这么相信我的判断,所以友好地对他说:“少尉同志。说说你的理由。”
“报告军长同志,”格瑞特卡恭恭敬敬地说道:“我认为元首……”我听到他居然对希特勒使用了尊称,不由把眉头一皱,同时不满地重重咳嗽了一声。格瑞特卡听到我的咳嗽声,立即改口说:“我认为希特勒之所以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扎波罗什,可能是和我军夺取了哈尔科夫有关。要知道那可是乌克兰重要的工业城市,一旦被苏军夺取,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希特勒是心里有数的,所以他到这里来。多半是为了让曼斯坦因商议如何夺回城市的事情。”
听完格瑞特卡的分析,我满意地点点头,心说没想到这个投诚过来的德军军官。居然能用三言两语把事情分析得这么透彻,以后有机会一定要重用他。我转身对基里洛夫他们说道:“你们都听到格瑞特卡少尉的分析了吧?我认为他说得非常有道理。”看到班台萊耶夫的脸上露出了惭愧的表情,我连忙安慰他说:“当然,班台萊耶夫将军的分析也有一定的道理。我军攻克了哈尔科夫,两个方面军对第聂伯河东岸的德军形成了压迫之势,没准曼斯坦因正在收拾行李准备逃跑呢。”
大家听我这么一说,顿时哄笑起来。等笑声停止后,班台萊耶夫向我请示说:“军长同志,如果我们的判断没错。希特勒真的在扎波罗什的话,我们需要向上级汇报这件事吗?”
“班台萊耶夫同志。”没等我说话,旁边的政委基里洛夫已抢先发言说:“这还用说吗?当然要向上级汇报。以我们现有的兵力。想冲进扎波罗什活捉希特勒,是不太现实的。我们需要将此事报告给上级,让集团军派遣友军部队,配合我们一起夺取城市。您说对吗,奥夏宁娜同志?”他最后一句话,是对着我说的。
“是的,政委同志,这个情报需要立即上报。”说完这句话以后,我便吩咐班台萊耶夫:“师长同志,立即用你们的电台给集团军司令部发报,将希特勒可能在扎波罗什的情报上报给哈里东诺夫司令员,请他派出友军部队协助我们攻取扎波罗什。”
“是!”班台萊耶夫答应以后,转身吩咐他的参谋长:“伊利亚中校,听到军长的命令了吗?立即给集团军司令部发电报,将侦察到的情况向上报告。”
当伊利亚去隔壁发电报的时候,我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背着手在屋里走来走去,脑子里在考虑是否该把第308师也调过来,和近卫第22师一起,向扎波罗什发起猛攻。要是能活捉或者击毙希特勒的话,那可是真正的盖世奇功,相比之下,活捉保卢斯的功劳简直是不值得一提。
我正在考虑该如何将两个师的部队展开时,伊利亚便从隔壁的通讯室回来了,他进门后就直接递给我一份电报,同时说道:“军长同志,这是集团军司令部的回电。”
我看到伊利亚中校的脸色格外难看,心里便升起了一股不详的感觉,猜测肯定是什么地方出了纰漏。把刚收到的电报拿到眼前,仔细地查看起来。这一看,顿时把我气得浑身发抖,只见上面写着:“荒诞,简直是太荒诞了。奥夏宁娜将军,我不知道是谁把这样错误的情报灌输给您的,最多再有一两天的时间。曼斯坦因所指挥的德军部队,就将被我们赶到第聂伯河对岸去。希特勒不是傻子,他怎么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出现在扎波罗什。如果这件事是您的侦察兵告诉您的。我建议您立即枪毙他,也许他是德国人派来的间谍。估计向您散布假情报。”最后署名是:第6集团军司令员哈里东诺夫。
我看完电报后,快步地走到了桌边,重重地把电报拍在了桌上,也顾不得军内森严的等级尊卑,气呼呼地对自己的一帮部下说道:“你们看看哈里东诺夫司令员的电报上都说了些什么?”说完,我便一屁股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基里洛夫率先看完电报后,谨慎地问道:“奥夏宁娜同志,既然司令员这么说。您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我没好气地说道:“既然集团军司令部不相信我们的报告,不派出部队协助的话,那么我们就自己干。我立即就命令古尔季耶夫少将把他的部队调到库班来,等天一亮,就立即向西面的德军阵地发起攻击。夺取阵地后,再继续向扎波罗什突击,我就不相信我用两个师的兵力,再加上坦克旅和炮兵团的支持,就夺不下这个城市。”
“军长同志。我有不同的看法。”班台萊耶夫看完电报后,随手递给了奥贝斯坦,正色地对我说道:“就算我们能成功地突破城市西郊的炮兵阵地。可是希特勒有可能在我们对扎波罗什发起攻击以前,就乘坐飞机逃跑了。那样的话,我们发起进攻的意义就不大了。与其这样,但不如先派出一支部队,去夺取敌人的机场,彻底地切断希特勒的退路。”
我正在为哈里东诺夫的电报生闷气,听到班台萊耶夫这么一说,不禁打了个哆嗦,心说好险啊。如果不是他提醒,我还真忽略希特勒可以乘飞机逃离战场这件事情。我们出兵攻击库班西郊的炮兵阵地。也不是一时半刻能打下来的,等我们夺取了敌人的阵地。再向扎波罗什挺进时,不管是希特勒还是曼斯坦因,都有充足的时间乘坐飞机逃离。
想到这里,我站起身来,客气对伊利亚说道:“中校同志,请您去把侦察兵阿迪尔中士请进来,我要向他了解了一下德军机场的兵力分布情况。”
伊利亚答应一声,转身走出了指挥部,找阿迪尔中士去了。基里洛夫作为军政委,考虑的不是军事,而是政治方面的问题,他等伊利亚一离开,便谨慎地问我:“奥夏宁娜同志,虽然您的报告没有引起哈里东诺夫司令员的重视,我们是不是应该向更高级别的指挥员上报这件事呢?”
更高级别的指挥员?我听到这个名词后,愣了片刻,随即明白基里洛夫是让我向方面军司令员瓦图京报告此事。我点了点头,赞同地说道:“政委同志,您说的有道理。这件事情关系最大,必须要向上级报告,既然哈里东诺夫司令员不相信我们的情报,那就给方面军司令员瓦图京将军发个电报,汇报一下这件事,看看他是什么态度。”
由于伊利亚中校出门去找阿迪尔中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答,于是奥贝斯坦主动承担了去隔壁电讯室发报的任务。看着奥贝斯坦离开的背影,我的心里越发感到不踏实,心里暗自琢磨,要是瓦图京也不相信我们的这个情报,不允许我们主动向扎波罗什发起攻击的话,我又该怎么办?
“军长同志,”我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听到了班台萊耶夫叫我的声音,抬头一看,只见他站在我的对面,身体前倾,双手支在桌子的边缘,似乎正在看面前的地图。我连忙把目光投向了地图,等待他继续往下说。他看到我的注意力已被他吸引过来,这才接着说:“您看看,在我们军的北侧,有集团军下属的五个师,但他们并没有被集中起来使用,而是平均分散在这宽阔的乌克兰平原上。以哈里东诺夫司令员的这种排兵布阵的方式,部队除了很难形成强有力的攻坚能力外;一旦遇到敌人实施反击,部队将会被逐一击破。”
我仔细地看了看班台萊耶夫用手所指着的地方,根据图上的红蓝铅笔标注的态势,还真像他所说的那样,原本实力雄厚的几个师,如今被平摊地摆在了将近两百公里宽的进攻正面,而且部队没有防御纵深没有预备队,一旦德军集中兵力攻击其中一部的话,就会使整支部队陷入混乱。
伊利亚带着阿迪尔回到了指挥部,没等阿迪尔抬手向我们敬礼,我就把他叫到了桌前,和气地问他:“中士同志,你们完成对机场的侦察了吗?”
“是的,军长同志。”阿迪尔肯定地回答我说:“我们在捕捉德军俘虏前,就已经完成了对扎波罗什机场的侦察。”
“说说情况吧。”我淡淡地说道,同时心里也觉得踏实了不少,只要我们的侦察兵对机场的工作完成了,那么接下来的仗就好打了。
“根据我们的侦察,德军在机场里大概有两个连的国防军,以及一个排的党卫队。”阿迪尔按照条例规规矩矩地回答说:“在机场的入口处,有一辆坦克,还有两个机枪火力点。机场内,有三个十人的巡逻队,在不间断地进行着巡逻……”
等阿迪尔把机场的情况说得差不多了,我这才不紧不慢地问道:“中士同志,假如我们要派部队去偷袭机场,你觉得要派多少部队才行呢?”
阿迪尔听了我的这个问题,皱着眉头想了想,随后回答说:“军长同志,假如我们偷袭的部队能有一个坦克连,再加上两个步兵连,我觉得拿下机场应该没有问题。”
“哦,中士同志,您怎么这么有信心啊?”我没想到阿迪尔居然对我们夺取机场信心十足,所以忍不住好奇地问他:“你能告诉我们理由吗?”
“军长同志,据我的观察,由于机场的面积有限,守军的宿舍就在燃料仓库和弹药库的旁边,只要我们突击的坦克部队准确地命中了这两个目标,引爆了燃料库和弹药库,您觉得在猛烈的爆炸之后,敌人还能剩下多少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