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二七章 坚守(下)
readx;“立即给两个团长打电话,除了在阵地上留下少量的观察哨,剩下的战士都到隐蔽起来。”班台萊耶夫听完自己参谋长的报告后,也没有向我请示,就直接开始发号施令:“同时要密切关注两座浮桥的动静,一旦发现德军利用我军遭到炮击又无法观察的时候抢修浮桥,要立即向师指挥部报告。”
伊利亚中校答应一声,挂断了电话,重新给一团和四团拨电话,要将班台萊耶夫刚刚发出的命令传达下去。班台萊耶夫转过身,向坐在桌边的我汇报说:“军长同志,我判断德军有可能在炮击时,偷偷地对被炸毁的浮桥进行修复,然后使用装甲部队对城市实施突击。因此,我认为我们该派出侦察部队,密切地监视河对岸的德军动向。”
我听班台萊耶夫说完,对他的看法赞同地点了点头,随后说道:“曼斯坦因最近的举动很反常,别说像现在这样的四面围攻,就算他只命令‘骷髅师’一支部队发起猛攻的话,就足以将我们军击溃,消灭我们一两个团甚至一个师,都是完全能做到的。但是他并没有这么做,我估计他肯定会有什么阴谋。所以您的顾虑是对的,为了防止德军悄悄地修复浮桥后,采用装甲部队向城市实施突击,是很有必要派出侦察部队的。”
我的话刚说完,桌上摆在的一部电话铃声忽然响了起来,奥贝斯坦抓起话筒听了一会儿,随即大声地回答说:“是的是的,参谋长同志,军长同志在我们这里,需要让她接电话吗?”我隐约地听到了维特科夫说话的声音,随后奥贝斯坦便把电话递给了我,同时恭谨地说道,“军长同志,您的电话。是维特科夫上校从军指挥部打过来的。”
我接过话筒,大声地问道:“喂,参谋长吗?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是的,军长同志。”维特科夫也许是怕我听不清楚。也大声地回答说:“有重要的事情需要您来做出决定,您能立即赶回军指挥部吗?”
听维特科夫说得这么郑重其事,我的心不禁一紧,连忙问道:“什么事情?”
维特科夫有些为难地说道:“军长同志,这件事情在电话里说着不方便。您最好能亲自回来一趟。”
从维特科夫的话里,我知道这件事情一定挺棘手的,否则他也不至于不能在电话里说。所以一放下电话,我便对班台萊耶夫和奥贝斯坦说道:“军里有点事情,我要立即赶回指挥部去。”
班台萊耶夫关切地问道:“军长同志,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由于我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所以只好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说道:“目前我也暂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但估计和你们的关系不大。城北和城西的防御,我可以交给您了。希望您不要令我失望才好哦。”
“请军长放心,”班台萊耶夫听我这么一说,连忙向我保证说:“我们绝对不会让德军有冲进城里的机会。”
我本来还想说几句的,但想到自己曾说过近卫第22师如何进行作战,都由班台萊耶夫说了算,所以我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说出来,只是招呼等在门外的尤先科,跟我一起返回设在市中心的军指挥部。
走进指挥部,看到维特科夫正站在报话机旁。戴着耳机,声嘶力竭地冲着送话器喊道:“……夺回来,中校同志,我命令您。立即组织反冲锋,将失去的阵地给我夺回来。……”
我听到这里时,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心说什么地方失守了?居然会让维特科夫如此失态。我刚才清楚地听到他称呼对方的军衔是中校,难道是库班失守了?想到这里,我快步地走到了桌边。俯下身子问还坐在那里埋头看图的基里洛夫:“政委同志,出什么事情了?”
基里洛夫听到我的声音,抬起头来,有些意外地说道:“原来是您啊,奥夏宁娜同志,回来了?”
“是的,政委同志。我回来了。”我想尽快了解出来什么事情,也不绕圈子,开门见山地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基里洛夫朝正在和下面部队通话的维特科夫,苦笑着说:“情况很糟糕啊,奥夏宁娜同志。德军的第2‘帝国’装甲步兵师突破了第308师在机场北侧的防御阵地,扑向了扎波罗什。不过您不用担心,这不是什么大事,参谋长正安排部队准备实施反击……”
我军的防线被突破了,这么大的事情都还不重要,那么基里洛夫接下来告诉我的事情会更加严重。我紧张地催促他说:“政委同志,另外还发生了什么事情,赶紧告诉我。”
“是这样的,奥夏宁娜同志。”基里洛夫将桌上的地图推到了我的面前,指着上面对我说:“由三个党卫队师组成的装甲军中的第1‘希特勒’装甲步兵师,和第2‘帝国’装甲步兵师的一部,彻底突破了我第6集团军的防御纵深,和德军第48、第57两个装甲军的部队,在巴甫洛格勒地域会师,彻底切断了我们第6集团军的交通线。”
“什么,第6集团军的交通线被德军切断了?”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将我震蒙了。过了好一阵,我才缓过劲来,有气无力地问道:“你们和哈里东诺夫司令员联系过了吗?对于集团军主力的交通线被截断,他有什么样的补救措施啊?”
基里洛夫朝旁边正在通话的维特科夫望了一眼,随后对我说道:“哈里东诺夫司令员曾经打电话过来,询问过我们这里的战斗情况。”
听说哈里东诺夫又在问我们这里的情况,我心里涌出了一种不详的预感,没准在这种危急的时刻,他还在打着从我们军抽调部队的打算。为了做到心中有数,我谨慎地问基里洛夫:“政委同志,那你们是怎么答复的?”
“是参谋长和司令员通的话,他简单地回答说我们这里正在进行着战斗。”基里洛夫一脸苦涩地说道:“司令员先问您在不在,听参谋长说您不在的时候,他便吩咐说让您尽快赶回军指挥部,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您商议。”
重要的事情。什么重要的事情,还不是想着从我这里抽调部队去增援他们。他也不想想,我们目前遭到了德军的四面围攻,本来兵力就捉襟见肘。哪里还能抽调出兵力去帮助他们?我想到这里,咬着后槽牙问基里洛夫:“政委同志,您认为司令员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呢?”
基里洛夫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接着小心地说道:“奥夏宁娜同志,难道您真的猜不到?既然第6集团军的交通线被截断了。那么肯定需要抽调精锐的部队投入反击,重新打通和后方的交通线。我估计司令员要和您商议的事情,就是从我们军抽调多少的部队。”
“您觉得我们应该抽调部队给他们吗?”我等基里洛夫说完后,没有发表任何的看法,而是反问道。
“不能,军长同志。”刚结束了通话的维特科夫正好听到了我问基里洛夫的问题,连忙抢着回答说:“目前我们的兵力本来就吃紧,如果再强行抽调兵力的话,就根本无法守住扎波罗什。所以,我认为等司令员再打电话来的时候。我们要想办法回绝他。”
“政委、参谋长,你们俩不用担心。”我看到基里洛夫和维特科夫都是忧心忡忡的样子,连忙安慰他们说:“在眼前的这种情况下,别说是哈里东诺夫这个集团军司令员,就算是方面军司令员瓦图京将军出马,我也不会抽调一兵一卒给他们的。”
我的话刚说完,便听到报务员喊我:“军长同志,您的电话,是集团军司令员,他要和您本人通话。”
我快步来到报话机前。抓起耳机戴上,随后冲着送话器礼貌地说道:“您好,司令员同志,我是奥夏宁娜。请问您对我们军有什么指示?”
“奥夏宁娜同志,想必您已从维特科夫上校那里,了解到我们集团军目前的处境。”哈里东诺夫连简单的寒暄都没有,便直截了当地说道:“德军不光切断了我们集团军的交通线,现在拥有3个装甲师和装甲步兵师的德军第40装甲军,正在向我军后方没有了燃料的**夫集群发起猛攻。由于第6集团军的各部队都被德军部队牵制住了。所以我打算从您那里抽调近卫第22师和步兵第308师,向东进攻德军的后方,牵制他们的兵力,让集团军主力迅速地从困境中摆脱出来。”
让集团军主力从困境中摆脱出来?这话说得倒是挺漂亮的,但代价就是我们第79步兵军有可能全军覆没。我快速地权衡了利弊以后,果断地回答说:“对不起,司令员同志,请原谅我不能执行您的命令。您所说的两个师,目前正和德军处于交火状态。如果贸然从战场上撤下,估计没等他们进入您所指定的攻击位置,便已经被德军击溃或者消灭了。”
“奥夏宁娜少将!”听到我一口拒绝了他的命令,哈里东诺夫不禁有些恼羞成怒,他提高了嗓门吼道:“您敢违抗上级的命令,难道不怕上军事法庭,不怕我对您执行战场纪律吗?”
“司令员同志,我的胆子很小,既怕上军事法庭,也怕被您执行战场纪律。”既然翻脸了,就没必要再对他恭恭敬敬,我毫不客气地说道:“不过在此之前,我请您先搞清楚一件事,德军在扎波罗什附近至少有五个左右的装甲师和装甲步兵师,正在从四个方向同时对我们军的防御地域发起进攻。我们在优势德军的围攻下,不光得不到友军的援助,相反还要从有限的兵力里,抽调三分之二的兵力,去进行一场毫无胜算的反攻。对于这样的错误命令,我坚决拒绝执行,哪怕您因此枪毙了我,我也不能执行。”
“奥夏宁娜少将!”从耳机里传来的声音,我可以肯定哈里东诺夫已到了暴走的边缘,如果我此刻站在他的面前,没准他早就掏出手枪把我枪毙了。但此刻,他只能在电话的另外一头,徒劳地大发雷霆:“您信不信我现在就撤销您的职务?”
“司令员同志,我相信您有这样的权力。”我深怕他一时冲动,真的撤销了我的职务,并委派一个肯听他命令的人来担任军长,那样我们军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因此我硬着头皮把话给他挑明了:“但是在目前的情况下,您还无权这么做。因为一旦您撤销我的职务,接下来不光扎波罗什会丢失,甚至连第79步兵军也面临着全军覆没的危险。这样的后果,您想过没有?”
我说完以后,屏住了呼吸,忐忑不安地等待着哈里东诺夫对我最后的宣判。没想到过了好一阵,他都没有说话。正当我快憋不住气的时候,却听到他长叹一声,随后耳机就没有了声音吗,显然是他中断了和我的联系。
我重新回到桌边时,基里洛夫担心地问我:“奥夏宁娜同志,您和司令员这样说话,还有意违抗他的命令,难道就不怕上军事法庭吗?”
“现在怕这些有用吗?”我望着基里洛夫,苦笑着说:“一旦接受他这个不切实际的命令,那么我们军就会在几个小时内全军覆没。如果牺牲我一个人,就能拯救整个步兵军的话,我愿意做出这个牺牲。”
基里洛夫想了想,站起来身毅然而然地说道:“奥夏宁娜同志,作为步兵军的政委,我愿意和您一起来承担这个责任。不管是上军事法庭,还是被上级执行战场纪律,我都会和您一起去面对。”
“还有我,军长同志。”听到基里洛夫这么说,维特科夫也跟着表了态。
“好了,不要这样,军里的指挥员都出事了,由谁来指挥部队啊?”我说完这句话以后,扭头问维特科夫:“第308师那边的情况如何?”
听我这么问,维特科夫才想起还没来得及向我报告战况,连忙回答说:“那个团长说他会立即将突破口堵住,并集中兵力消灭冲入我们方向的德军部队。”(未完待续。)
第九二八章 巷战的开始(上)
readx;维特科夫汇报完以后,又向我请示道:“军长同志,第308师师长古尔季耶夫将军所指挥的一个团,目前离被突破地区不远,是否命令他们就地展开,在原地阻击冲入我军防线的敌人?”
“参谋长,既然是这样,就按照你说的办吧。”对于维特科夫的这个提议,我立即表示了赞同,“还有,德军现在已彻底地切断了第6集团军的补给交通线,接下来他们可以抽调更多的部队调头回来进攻我们,所以第308师除一个团调入城内参加防御外,剩下的两个团,就由古尔季耶夫将军指挥,依托现有的防御工事,来抵抗德军的进攻。”
“明白。”维特科夫答应一声,就转身联系古尔季耶夫去了。
等维特科夫一走开,基里洛夫便善意地提醒我:“奥夏宁娜,既然您和副统帅朱可夫元帅进行联系,那么不妨将违抗命令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发个电报向他报告一下。这样就算事后有人追究的话,也能有人为您说几句话。”
基里洛夫的提醒,让我眼前一亮,是啊,我怎么忘记了,我的身后还有朱可夫这样的大山,刚才白担心了。我连忙坐下来,给朱可夫起草了一份电报,将扎波罗什附近的实际情况,以及我抗命的原因,都一一写明。
写完电报后,我一抬头,看到普加乔夫站在附近,便把电报朝他递过去,并吩咐道:“少校同志,立即把这份电报发给朱可夫元帅。记住,你要收到元帅的回复电报以后,再回来向我报告。”普加乔夫接过我手里的电报,立即转身走出了指挥部。
“政委同志,机场的情况怎么样了?”目前扎波罗什的河边和东北方向,都在发生着战斗,离我们最近的第171师防区情况,估计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所以我接着问基里洛夫:“安德留先科上校有最新的敌情上报吗?”
“上校在半个小时以前曾经打来电话,”基里洛夫说这话时,照例把地图朝我的面前推了推,解释说:“他们布置在机场南侧新修的那道防御工事。已被德军的装甲部队突破。虽然我们指战员顽强战斗,击毁了敌人四辆坦克,和打死了上百名党卫队士兵,但第115团的一个营都壮烈牺牲了。目前,该团已撤退到第二道防线。准备继续抗击德军的进攻。”
看到目前第115团所在的位置,我点了点头,说道:“他们目前所处的第二道防线,原本是德军人修筑的,近卫第22师入驻机场时,又特意加固过,在这里把德国人挡住两三天时间,应该还是没什么问题的。”我把手指着库班关切地问,“阿赫罗梅耶夫少校那里的情况如何,又和德军部队交上火了吗?”
“又打了一仗。不过规模不大,进攻的敌人很快就被他们打退了。”基里洛夫在说完库班的情况后,担忧地问道:“奥夏宁娜同志,我担心等德军的大部队一上来,以阿赫罗梅耶夫少校的那点兵力,是根本挡不住的。您看,是不是从什么地方抽调一点兵力,去增援他们?”
“挡不住也没办法。”随着战场局势的变化,库班的重要性已远远比不上前两天了,对于基里洛夫的担忧。我不以为然第说道:“既然集团军主力的补给交通线都被切断了,那么我们的交通线被敌人切断,也就只是一个时间问题了。与其把过多的兵力消耗在那里,还不如集中力量和德军来一场真正的较量。”
我的话刚说完。维特科夫便走了过来。见两人都在我的面前,我也没有再隐瞒自己的想法,而是开诚布公地说道:“政委、参谋长,有件事情,我希望你们能有一个心里准备。根据我们现有的兵力和武器装备,在德军的四面围困中。是支持不了多长时间的。所以我打算最多在这里再坚守三天时间,也就是说,我们军的残余部队将在2月25日,实施突围行动。”
虽然我曾多次在两人的面前提过无法长期坚守扎波罗什的事情,但当我真正地说出要做好突围准备的打算时,两人还是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下来。
过了好一阵,基里洛夫才试探地问道:“奥夏宁娜同志,难道、难道事情就真的,一点转机都没有吗?要知道我们的西南方面军和沃罗涅日方面军的总兵力,是德军在乌克兰部队的好几倍,我们就算几个人换他们一个,最后的胜利也一定属于我们。”
对于基里洛夫的这种说法,维特科夫也赞同地点了点头。看到两人的意见如此地统一,我心里明白如果不首先说服他们,就很难说服下面的那些指挥员。那样一来,我的突围计划在实施时,就会遭到各种阻碍。于是我语重心长地对他们说道:“政委、参谋长,我们做指挥员的,打仗的时候总离不开数学,能否在战场上取得胜利,要考虑的因素很多。我们不光要计算双方的兵力,同时还要计算谁的坦克大炮多,谁掌握着制空权,只有这么计算,我们就能看清战场的敌我态势发展下去,最后是谁会取得胜利。”
“按照您这么说,军长同志。”对我的说法,维特科夫还是有些不服气:“如果我们在战场上没有制空权,坦克大炮的数量又没有敌人多,那么我们就很难取得胜利吗?……”
我听他的口吻,再说下去势必会又把斯大林格勒保卫战拿出来说事,便抬手打断了他后面的话:“行了,参谋长同志,我知道您接下来想说什么。不错,我们在极为艰苦的情况下,在斯大林格勒坚守了几个月,并最终全歼了保卢斯的第6集团军。”说到第6集团军的时候,我的心不禁哆嗦了一下,心说被歼灭的德军部队是第6集团军,我们现在也是第6集团军,这兆头可不好啊。“但您要想想,我们当时在斯大林格勒投入了多少部队,德军又投入了多少部队?虽然从城市保卫战爆发后一个月,我方就不再统计自己的伤亡数字,但究竟伤亡了多少,你我心里应该有个大概的数目。目前。我们军被德军围在了扎波罗什,只要打上几天,我们就会面临弹尽粮绝的境地,再加上外无援兵。在这种情况下,您认为我们还能创造斯大林格勒保卫战那样的奇迹吗?”
维特科夫听完我的肺腑之言后,又沉默了一会儿,最后缓缓地摇摇头,肯定地说:“军长同志。我同意您的看法。一旦出现您所说的那种的情况,等待我们的就是全军覆没的命运。”
基里洛夫见维特科夫赞同了我的意见,也不再固执己见,而是虚心地向我请教:“奥夏宁娜同志,如果要突围的话,我们应该从哪个方向突出重围呢?”
“政委同志,我们先来看看地图。”我把两人招呼到桌边后,俯下身子,用手指着扎波罗什的位置,对他们说道:“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的南面是德军党卫队军的第3‘骷髅’装甲步兵师;东北方向,是第2‘帝国’装甲步兵师的一部;而东面,则是德军的第11装甲师和步兵第336师。这些部队的战斗力是德军中数一数二的,也就是说,如果我们从这三个方向实施突围,都有可能出现经过激烈战斗,依旧无法突破包围圈的情况。”
维特科夫的眼睛在地图上来回了扫了一遍,忽然眉毛往上一挑,有些意外地问道:“军长同志,您不会打算从曼斯坦因的司令部所在的位置突围吧?”他用手在扎波罗什旁边的第聂伯河上轻轻地拍了两下。“那样的话,我们的部队就必须首先渡过这个第聂伯河,并在德国人没有回过神的情况下,冲进他们的纵深。”
对于维特科夫的理解能力。我满意地点点头,随后说道:“参谋长说得很对,第聂伯河对岸的德军虽然人数比我们其它方向的多,但是警惕性应该是最低的,他们绝对想不到我们会渡河突围。这样一来,我们突围成功的几率会大大地提高。”
“朝这个方向突围。成功的几率大吗?”基里洛夫用怀疑的口吻问道。
“政委同志,在现在的这种情况下,这个险值得我们去冒。”我为了打消基里洛夫疑虑,还特别向他解释说:“在战争爆发后不久,德军在大举渡过第聂伯河时,当时坚守在河边的第63步兵军军长彼得里夫斯基,不也出其不意地率部队渡过了第聂伯河,冲到了敌人的后方,并趁机收复了几个沦陷的城市,成功地拖住了德军向莫斯科推进的脚步。现在,我们的突围行动,不过是复制他的这个经典战例而已。”
“既然是这样,那么我就没有意见了。”听说这种战术是有人实施,并取得了成功,基里洛夫显然放心了,他接着又说:“我们最好找人打听一下彼得里夫斯基将军的详细战报,这样为我们的突围计划的制订,提供一个必要的残酷。”
“军长同志,”没等我说话,门口忽然传来了普加乔夫的声音。我抬头一看,只见他手里攥着一张纸,快步地走到了我的面前,将纸递给我的时候,嘴里同时还说:“是朱可夫元帅亲自给您回的电报。”
我一把从他的手里抢过电报,拿到眼前,迫不及待地看了起来。只见上面写到:“战场形势瞬息万变,只要能达到牵制敌人、消耗敌人的目的,你可以根据实际情况来调整部队的部署。我特许你可以不执行上级的一切错误命令。朱可夫。”
我看完后,心里不禁长松了一口气,我将手里的电报随手递给了基里洛夫,嘴里说道:“政委同志,您也看看吧,元帅同志不光没有追究我们抗命的责任,还允许我们根据战场的实际情况,来调整部队的部署。”
基里洛夫一目十行地看完了电报,递给维特科夫后,问我:“那我们刚刚提到的突围计划,需要立即向元帅同志报告吗?”
我连忙摆摆手,果断地说道:“政委同志,暂时不用上报。这个突围计划,目前只能我们几个人知晓,千万不能泄露出去,否则会引起军心动摇士气低落,接下来的仗就没法打了。”
基里洛夫听完点点头,然后把一旁的报务员也叫了过来,让他站在普加乔夫的身边,对两人说道:“我们军将在近期实施突围的计划,目前为止,就只有我们五个人知道。在命令正式下达到各师之前,我希望你们两人保守机密,不要将这个计划泄露出去,明白了吗?”
“明白了,政委同志。”普加乔夫和报务员异口同声地回答道:“我们学过保密条例,绝对不会将这个机密泄露出去的。”
“很好!”基里洛夫对两人的表态感到很满意,随后冲他们一挥手,吩咐道:“都回各自的岗位去工作吧。”
两人刚走开,桌上的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看到维特科夫接电话时,我心里暗自嘀咕:这又是什么地方打来的电话,不会是什么地方出事了吧?
维特科夫听了片刻,随即语气严肃地冲着话筒说道:“我知道了,班台萊耶夫将军。既然德军的坦克冲上来了,你们就要想方设法把它们都干掉。有什么情况,再向军里报告吧。”说完,他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听说在班台萊耶夫师的防区出现了坦克,我吃惊地问道:“参谋长同志,出了什么事情,哪里来的坦克?”
“是这样的,军长同志。”维特科夫恭恭敬敬地向我报告说:“班台萊耶夫将军报告,说德军在我军遭受炮击无法进行观察的时候,派工兵修复了一团所在位置的浮桥,有几辆坦克已沿着浮桥冲了过来。”
“班台萊耶夫将军采取了什么措施吗?”基里洛夫也神情紧张地问道。
维特科夫侧头对着基里洛夫说道:“一团在河边阵地上有一门反坦克炮,但连着开了几炮,命中德军的坦克后,却无法摧毁敌人的坦克。班台萊耶夫打电话来,就是向我们请示该怎么办?”(未完待续。)
第九二九章 巷战的开始(中)
听到说德军真的修复了第聂伯河上的浮桥,虽然只修复了其中的一座,但也够让我心急的,如果德军在坦克的掩护下,冲过第聂伯河并在城市站住脚的话,那么我刚刚提到了渡河突围便会胎死腹中。
我连忙抓起自己倚在桌边的突击步枪,猛地站起来身来,对基里洛夫和维特科夫说:“政委、参谋长,我要到前面去看看,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基里洛夫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绕过桌子,张开双手拦在了我的面前,苦口婆心地劝说我:“奥夏宁娜同志,外面太危险,您不能去啊!”
看到基里洛夫的举动,维特科夫也立即回过神来,他连忙站在了基里洛夫的身边,也帮着劝说道:“是啊,军长同志,现在近卫第22师那边的情况很危险,我们甚至不知道敌人是否会突破我军河边的阵地,冲到城里来。作为一军之长,您没有权利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险。”
“政委、参谋长。”我心里明白如果不说服两个人的话,今天是没法走出这个指挥部,于是没有硬闯,而是提着突击步枪,站在原地对他们语重心长地说道:“在我们接下来的计划中,河边阵地能否控制在我们的手里,是行动成败的关键。让坐在指挥部里等消息,我没法做到这一点。我谢谢你们对我的关心,但请你们放心,我不会直接到河边阵地去,最后就是到一团的指挥所,了解一下战斗的进行情况。”
听我这么说,基里洛夫缓缓地放下了双手,不再阻拦我的离开,但他还是不放心。上前一步抓住我空着的右手,不放心地说道:“奥夏宁娜同志,您一定要注意安全啊。我们第79步兵军未来的命运,可都寄托在您一个人的身上。”
我把步枪挎在肩上。用左手轻轻地拍拍他的手背,心怀感激地说道:“谢谢您,政委同志,谢谢您的关心。您放心吧,我一定会完好无损地回来,我还要带着我们的第79步兵军一直打到柏林去,怎么会这么轻易就牺牲自己的生命。”说完,我将右手轻轻地从他的手掌里抽了出来。向后退了一步,抬手向他行了一个庄重的军礼。
他和维特科夫也连忙抬手向我还礼,低声地说道:“奥夏宁娜同志,您在路上多加小心,千万别逞强。一旦遭遇到冲进城里的敌人,要尽快转移,毕竟在城里我们的部队还很多,他们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将闯进来的敌人消灭。”
基里洛夫的话刚说完,维特科夫便冲着外面大声地喊起来:“尤先科大尉。尤先科大尉,你进来一下。”
随着他的喊声,全副武装的尤先科从外面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跑到维特科夫的面前来了个立正。大声地问道:“参谋长同志,请问您有什么指示?”
维特科夫抬手向我这么一指,吩咐道:“大尉同志,军长要立即赶到近卫第22师的一团防区去,我命令你多带点战士保护军长的安全。你要你的生命和荣誉向我保证,哪怕牺牲你们的性命,也要确保军长的安全。”
尤先科朝我这边望了一眼,随后用洪亮的声音回答说:“请参谋长放心,我率特别警卫连来斯大林格勒以前接到的命令:就是不惜一切代价保证军长同志的安全。只要我们还有一个人在。就绝对不会让德国佬伤到军长同志的一根毫毛。”
我们从指挥部出来,尤先科让我先等一会儿。然后他冲着对面的房屋大喊了几声。他的喊声刚落,足足有一个排的战士从楼里鱼贯而出。并在街上迅速地排成了四路纵队。看到所有的战士都和我一样,穿着sh-42胸甲防弹衣,端着突击步枪,我心里便明白这些战士都是尤先科当初带来的精兵强将。
看到部队集结完毕,尤先科冲着队伍里喊了一嗓子:“拉扎列夫上士!”
站在第一批最右侧的一名上士闻声出列,小跑到他的面前立正,双眼盯着尤先科,等待他向自己下达命令。
“上士,”尤先科也不和拉扎列夫啰嗦,直截了当地命令他:“你带一个班坐在前导,在前面带路。明白了吗?”
“明白了,营长同志。”拉扎列夫点点头,响亮地回答道。随后他转身朝队伍里喊道:“一班,跟我来!”说完,便带走朝城西方向跑去,接到他命令的一班战士也尾随跟上。
看到前卫班跑出有五六十米远,尤先科大尉才冲着部队猛地一挥手,大声地说道:“全体听我口令,出发!”
虽然我们出发时,都是一路小跑,但因为身上的胸甲太沉,没跑出多远,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变小跑为快走。街道和马路上都是路障和用沙袋和木头构筑的街垒,除了留出给行人和车辆通过的口子,其余的地方都被工事堵得严严实实。由于城里的居民早就撤空,正在忙碌地加固工事的,都是近卫第22师的指战员。
我一边走一边对身边的尤先科说道:“大尉同志,你太谨慎了,还派了一个班的部队在前面当前卫。别说一团在河边的阵地还没有丢失,就算丢失了,这四周都是我们的指战员,德国佬也不可能顺利地摸到这里来。”
尤先科望了我一眼,表情冷漠地说道:“军长同志,我的责任是保护您的安全。所以在安全方面必须要谨慎,绝对不能出一点纰漏。”
我心里明白尤先科的职责,就是想方设法地保护我的安全,便不再说话,而是默默地随着部队一起往前走。但心里还是觉得尤先科有点神经过敏,德军就算突破了一团在河边的阵地,要想突破城内的层层防御冲到城里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我们离一团的防区越来越近,只要走到前方七八十米远的十字路口右转,就能看到谢杰里科夫中校的一团指挥所。听着前方传来的越来越清晰的枪炮声,我连忙催促尤先科:“大尉同志。我们加快一点速度,一团的团指挥所马上就要到了。”
我的话音刚落,还没等尤先科说话。前面就传来了一阵密集的枪声。我眼睁睁地看着走在前面的一班,被来自道路两侧楼房里射出的子弹打倒。几乎是与此同时。尤先科便将我扑倒在地上,同时他还大声地喊道:“战斗警报,全体隐蔽!战斗警报,全体隐蔽!”
当所有的人都卧倒或者隐蔽在沙袋的工事后面,我又听见尤先科高声地喊道:“三班、四班火力掩护,二班上!”接着,突击步枪那清脆的射击便在我的四面八方响了起来。
我卧倒的地方,正好在一个简易的半圆形沙袋工事的旁边。我轻轻地反手拍了拍尤先科。示意他不用管我,去专心地指挥作战。
等尤先科的身子移开后,我匍匐来到了沙袋的缺口处,小心翼翼地探头出去观望。只见原本被德军打倒在地的一班战士,此刻有不少人或蹲或趴,正在朝道路两侧的楼房还击。而上去增援的二班战士,则兵分两路,贴着墙根快速地朝激战的位置接近。
楼里的德军数量似乎不多,在一班和二班的联合打击,以及三班四班的火力压制下。他们的射击渐渐地变得稀落起来。我看到原本倒在地上的拉扎列夫上士,手捂着胸口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看来他刚刚是被子弹击中了胸部。他在原地站了片刻。端着武器朝前走了几步,似乎向从楼道门冲进楼房。
就在这时,楼里先冲出一名握着手枪戴着大檐帽的德军军官。他用肩膀狠狠地撞在了拉扎列夫的胸口,撞得上士踉踉跄跄地朝后退了好几步,他似乎对这样的结果还不满意,又举起手枪冲上士连开了数枪。
我本来以为这么近的射击,会让拉扎列夫上士当场毙命,正想举起突击步枪干掉这个该死的德国佬时,却见拉扎列夫端着枪冲着面前的德军官扣动了扳机。一连串的子弹从枪口射出。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德军官的身上,只见血雾弥漫。军官身子往后一仰,连吭都没吭一声。便结结实实地仰面倒在了地上。
当德军官中弹毙命后,楼里的射击彻底停止了下来,三名高举着步枪的德国兵,战战兢兢地从楼里走了出来,向我们的战士投降。
我不知道楼里还有没有残余的德国人,所以还趴在地上没动弹。最后还是尤先科蹲下身体,向我报告说:“军长同志,可以起来了,打伏击的德国兵已全部被消灭。”
我从地上爬起来,在尤先科和十几名战士的护卫下,来到了刚刚激战的地段。我朝那个胸部被打得血肉模糊的德军官尸体望了一眼后,转过头来关切地问站在我们面前的拉扎列夫:“上士同志,您的伤势重不重?”
没想到拉扎列夫摇了摇头,声音洪亮地回答说:“请军长放心,我只受了一点轻伤,不会影响到我接下来参加战斗。”
我低头朝他的胸甲望去,只见上面有七八个被子弹打出来的凹痕,不过都只是凹痕,没有被击穿,看来他的伤势不至于致命。在点点头以后,我又问道:“一班的伤亡如何啊?”
“报告军长,”拉扎列夫朝身后的部下看了一眼后,向我报告:“牺牲一名,伤了七个人,但伤势都不会影响接下来即将参加的战斗。”
我听完拉扎列夫的汇报,再次盯着他的胸前,自言自语地说道:“真是见鬼了,我明明看到德军官冲着你的胸甲开了好几枪,在这么近的距离,居然没有打穿。”
“军长同志,请让我来为您说明一下是怎么回事。”耳边响起了尤先科的声音,他可能是见我一直盯着胸甲要研究一个所以然来,便主动地向我进行解释:“经过一段时间的实战,我发现德军在近战中经常使用的配备了9毫米子弹的mp40冲锋枪,可在两百米的有效射程内打穿我们的普通钢盔,但在一百米外射击就没有能力穿透这款硬式防弹衣。只是我没想到,它居然可以在这么近的距离内,有效地防御到鲁格9毫米手枪弹的穿透效果。”
听完尤先科的解释,我满意地点了点头,有了这种胸甲防弹衣,以后我在战场上幸存下来的几率就大大地提高了。我抬手看了看表,刚刚的战斗居然只进行了不到五分钟。我扭头问尤先科:“大尉同志,有没有审问德国人,他们是如何潜入到一团的指挥所附近来的?”
尤先科摇了摇头,回答说:“对不起,军长同志。我们这里没有懂德语的战士,所以我派了几名战士,押送俘虏回军指挥部去了。”
由于不能在第一时间搞清楚这股德军是如何潜入的,我的心里不免有些失望。但目前的首要任务,是到一团的团指挥所里,找谢杰里科夫中校了解前线的情况。于是我一摆头,对尤先科说道:“走吧,大尉同志,我们要立即赶到一团的团指挥所去。”
再朝一团指挥所走去的路上,我心里不禁又犯开了嘀咕:战斗的地点离一团指挥所这么近,可负责警卫的部队却一点没有察觉。要是德军刚刚不是伏击我们,而是去偷袭谢杰里科夫的指挥所,那么他们不是有被德军连锅端的危险吗?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我们刚走过十字路口,前面忽然传来了一声怒喝:“站住,再不站在我就开枪了!”
我循声望去,只见前方的路边有一个沙袋堆砌的机枪工事,两名正副机枪射手已做好了射击准备,而问我们话的则是一名下士,他站在机枪的旁边,手里端着一支步枪,瞄准了我们这个方向。
我抬手让尤先科和警卫排的战士站在原地别动,免得刺激到这几名神经紧张的战士。我缓缓地向前走了两步,然后停住脚步,把双手背到身后,冲着举枪瞄准我的下士问道:“下士同志,你不认识我吗?”
下士听我这么说,朝我仔细地望了一眼,随后垂下了枪口,并招呼旁边的机枪手关上保险,防止走火。等忙完这一起,下士才走到我的面前,抬手向我敬礼后,报告说:“对不起,军长同志,请原谅我刚刚没有认出您。我们刚刚听到前面有密集的枪声,但因为人少,无法过去查看,所以只好加强戒备。”
“我要去找你们的团长,他在指挥所吗?”我简短地问道。
“是的,军长同志。”下士忙不迭地回答说:“团长今天全天都在指挥所里指挥战斗,一直没有离开过。”
“拉扎列夫上士,你和一班留下,帮着下士把守这个路口。”说完这句话,我又大声地招呼尤先科:“大尉,你带剩下的人,跟我一起到团指挥所去。”
“是!”尤先科答应一声,随后便开始发号施令:“一班和拉扎列夫上士留下,二班、三班、四班跟我来!”
也许是因为一团兵力不足的缘故,从那个工事到指挥所长达一百多米的距离上,我们就再也没有遇到其他的警卫力量。当来到了团指挥所的门外,才看见两名站岗的哨兵。见此情况,尤先科皱着眉头说:“军长同志,一团团指挥所的防御力量太薄弱了,要是德军来上哪怕一个排的兵力,他们也会被连锅端掉的。”(未完待续)
第九三〇章 巷战的开始(下)
一走进团指挥所,我就有一种来到了菜市场的感觉,报务员声嘶力竭的喊话声,电报的滴答声响起了一片,同时还有不少的通讯或参谋人员进进出出,忙得不可开交。不管是进门还是要出去的指战员,看到我的出现,都要停下来向我敬个礼。
我冲他们点点头,快步地走到了谢杰里科夫的身后。此时他正背对着我,一只手捂住耳朵,另外一只手握着话筒,大声地吼道:“……尼古拉大尉,我命令你立即组织部队实施反击,将楔入你营防御阵地的敌人全部消灭掉……”
他结束了和尼古拉大尉的通话后,又重新拨通了一个号码,因为指挥所里的声音太嘈杂,我没听清他联系的是哪支部队。他对着话筒大声说了几句后,忽然用手捂住话筒,冲着那些通讯兵和参谋们厉声吼道:“安静,都给我安静。你们这么吵,我根本听不清电话里说的是什么了!”
随着他的吼声,屋里顿时安静了下来。谢杰里科夫松开捂住话筒的手,又大声地冲对方说着:“喂,接线员,我是谢杰里科夫中校,立即给我接谢列勃良内营六连。对,给我找六连长安东内奇中尉。”
由于屋里此刻很安静,我听到听筒里传出一个熟悉的声音:“您好,中校同志。”
“安东内奇中尉在哪里?”谢杰里科夫问道。
“连长刚刚在战斗中牺牲了。报告中校同志,从浮桥上冲过来的坦克被我们炸毁了两辆,跟在后面的步兵也被我们击退了。”
“你是谁?谁在和我讲话?”谢杰里科夫带着疑惑问道。
“是我,中校同志。是我,阿迪尔中士……”
“是你啊,阿迪尔中士。”谢杰里科夫继续问道:“除了你以外。连里现在还有其他的指挥员吗?”
“没有了,中校同志。”阿迪尔中士回答得很快:“其余的指挥员不是牺牲了,就是负伤后送了。目前。我是全连军衔最高的。”
谢杰里科夫沉默了片刻,又接着问道:“你们现在还有多少兵力?”
“报告中校同志。连伤员在内,全连目前还有战斗力的人是43人。”
“你们有信心守住阵地吗?”
对于谢杰里科夫的这个问题,阿迪尔沉默许久,才迟疑地说道:“中校同志,我不确定能否挡住德军的下一波进攻。如果您能给我补充三十个人的话,我想我能可以在阵地上,坚持到明天中午。”
听到阿迪尔中士这么说,我不禁有些急了。不假思索地抬手去抢谢杰里科夫手里的话筒。正在和阿迪尔通话的谢杰里科夫察觉到身后有人,转身就要发火,见想抢话筒的人是我,连忙恭恭敬敬地将话筒递给了我。
“中士同志,”我对着话筒说道:“我给你一个连,你能守住吗?”
阿迪尔一下就听出了我的声音,连忙向我保证说:“军长同志,请您放心,只要您补充给我的那个连到达以后,我一定能牢牢地守住阵地。绝对不让敌人再从浮桥上冲过来。”
我放下电话,先吩咐跟在后面的尤先科:“大尉同志,从你的警卫营调一个连到阿迪尔中士的阵地去。动作要快。一定要赶在德军再次进攻前,全部进入战斗位置。”
等尤先科离开后,我转身问谢杰里科夫:“中校同志,战斗在什么地方进行?”其实我这一问有点多余,外面传来的步枪和机枪的射击声清晰可闻,屋顶天花板上的积尘,还不是地随着炮弹的爆炸,而从上面沙沙地掉下来。
我没等谢杰里科夫回答,又换了一种问法:“德军是怎么冲进城里来的?”问完这句话。我又心有不甘地补充道,“坚守那段河边阵地的。可是你们团的骄傲——谢列勃良内营,德军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地突破他们的阵地呢?”
听到我的问题。谢杰里科夫低下了头,羞愧难当地回答说:“军长同志,是这样的,德军利用我军遭到炮击无法观察的时机,派出了精锐的工兵部队抢修浮桥。桥一修好,立即就有五辆德军的坦克从桥上冲了过来。由于我们的反坦克炮无法摧毁敌人的坦克,所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冲进了城里。看到敌人突破了我们的防线,阵地上的指战员陷入了一片混乱。等谢列勃良内少校立即组织人手,炸毁了冲进城里的坦克后,发现场面已无法控制。”
“无法控制?”我听后,皱着眉头问道:“怎么个无法控制?”
“德军的步兵趁我们团阵地陷入混乱的时候,从冰面上成群结队地冲了过来。”谢杰里科夫哭丧着脸向我解释说:“虽然我们的指战员顽强地战斗,但还是有不少敌人冲进了城里。目前我已派出了三营和我的警卫连,到处去清剿城里的德军部队。”
听谢杰里科夫这么说,我才知道为啥在团指挥所的附近看不到警戒的部队,原来都被他派出去清剿进入城中的残敌了。我苦笑一声,轻描淡写地说道:“中校同志,我们刚刚在来这里的路上,就遭到了小股德军的阻击。幸好我带的警卫排战斗力强,仅仅用了几分钟的时间,就将这股敌人消灭了。”
“什么,您遭到了德军的伏击?”谢杰里科夫被我轻飘飘的几句话吓坏了,他紧张地上下打量着我,同时关切地问道:“军长同志,您没负伤吧?”
我摆了摆手,不以为然地说道:“我的安全你不用担心,能打死我的子弹还没造出来呢。对了,尼古拉大尉是在怎么回事,我刚刚好像听说他那里也遭到了德军的攻击?”
“是的,军长同志。”说起尼古拉营,谢杰里科夫脸上的表情又变得阴沉起来,“他的营摆在我们团和四团的结合部。刚刚有大约一个连的步兵在几辆坦克的掩护下,突破了二连的阵地,楔入了该营的防御纵深。我刚刚打电话。就是督促尼古拉大尉派部队实施反击,尽快地将这股敌人全歼。”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过来片刻,他试探地问道。“军长同志,这个尼古拉大尉原来在德国人手下干过,看到局势对我军不利,他不会率领部队倒戈吧?”
“谢杰里科夫中校。”听到谢杰里科夫说出自己心中的担忧,我立即就板着脸训斥他:“虽然尼古拉大尉以前曾经在德国人手下干过,但那毕竟是过去的事情。越是这种危急的时刻,我们做指挥员的就越要信任自己的部下,这样才能确保军心稳定。明白吗?”
“明白了。军长同志。”被我教训了两句的谢杰里科夫一脸尴尬地回答道。
“四团那边的情况如何?”了解完一团的情况,我又冲谢杰里科夫打听起四团的情况。
谢杰里科夫想了想,谨慎地回答说:“根据情报,德军没有修复在四团方向的浮桥,在整个防御正面,敌人还是只有步兵从冰层上发起进攻。”
“谢杰里科夫中校,既然四团目前所承受的压不大,那么你就立即给盖达尔中校打电话,让他派出部队从侧翼增援你们。”我深怕谢杰里科夫磨蹭耽误了正事,还催促他说:“不要拖延。立即就给他打电话。”
谢杰里科夫点了点头,走到了一部报话机旁,从报务员的手里接过耳机戴上。也顾不上什么代号,冲着送话器就叫喊起来:“喂,喂,盖达尔中校吗?喂,听到了吗,盖达尔中校?我是谢杰里科夫,听到我的话没有?德军的坦克和步兵突破了我们团的阵地,冲进了城里。请您支援,请您支援!”
“遭到进攻的也不是您一个人。”耳机里响起了盖达尔那熟悉的声音。他不悦地说道:“德军的步兵正不断地从冰上向我们团的阵地发起冲击,我的部队正在进行战斗。可能很难抽调部队去增援您。”
听到盖达尔不愿意派兵支援,我抬手拍了拍谢杰里科夫的肩膀。示意他把送话器和耳机交给我。我戴上耳机后,语气严肃地对着送话器说道:“喂,盖达尔中校,我是奥夏宁娜。”
“军……军长同……同志,是您啊!”骤然听到我的声音,盖达尔显得有些慌乱起来,他紧张地说道:“请问您有什么指示?”
“盖达尔中校,我来问你。”对于他刚刚见死不救的表现,我非常不满地问道:“为什么看到一团的处境危急,你都不愿意出兵增援?”
“是这样的,军长同志,请您听我解释。”听我的语气严厉,盖达尔显得更加慌乱,“根据前沿报告,德军的工兵正在抢修浮桥,而且远处的河边隐约能看到德军坦克的集结。我想只要浮桥一修好,德军的坦克部队就会从桥上冲过来。所以我必须留下足够的部队,来应付德军可能发起的猛攻。”
我等盖达尔说完,在脑子里计算了一下四团的兵力后,直截了当地吩咐他:“盖达尔中校,如果我们没有记错的话,四团的建制是四个营,每个营有五个连,每连有200人。就算前期战斗中有不少的减员,但是你们团目前至少还有三千人。我现在以军长的身份命令你,立即抽调出两个连,赶到一团一营的防区,协助尼古拉大尉消灭在该区域的德军部队。”
“明白了,军长同志。”对于我的安排,盖达尔不敢反对,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答应道:“我立即就派部队去增援尼古拉营。”
等结束和盖达尔的通话后,我又走到了桌边,拿起桌上的电话,接通了尼古拉的一营。听到尼古拉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时,我关心地问道:“喂,尼古拉大尉,你那里的情况怎么样了?”
听到是我的声音,尼古拉显得很激动,他大声地报告说:“报告军长同志,我的部队正在对德军所占据的楼房发起冲锋。由于敌人停在楼外,担任火力点和炮台的坦克很坚固,我们的反坦克炮无法击穿它的装甲,所以刚刚发起的一次冲锋,以失败告终了。”
“大尉同志,进攻失败了,就再来一次。”我在电话里为尼古拉大尉打着气,“既然敌人的坦克太坚固,那么你就不要组织正面进攻,那样和白白送死没有区别。你可以在正面用火力吸引德军坦克的注意力,同时派出一支进攻部队绕到敌人的后面,从他们的屁股后面狠狠地揍他们一顿。做为一名指挥员,想取得胜利,光有勇敢是不够的,还要学会懂脑筋,多打巧仗,用最小的伤亡取得最大的胜利!大尉同志,听懂了吗?”
“听懂了,军长同志。”尼古拉在电话里兴奋地说道:“我立即就按照您的安排,去部署新一轮的进攻。”
正说着话,门外忽然传来密集的枪声,还夹杂着手榴弹爆炸的声音。我刚想让谢杰里科夫派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尤先科提着枪从外面急匆匆地闯了进来。
一进门,他就大声地向我报告说:“军长同志,大概有五十多名德国兵,沿着街道朝我们这里冲了过来。敌人现在正和拉扎列夫上士的警卫班和一团的机枪火力点交火。”
“大尉同志,”听到说德军的部队朝一团的指挥所冲过来了,我也没征求谢杰里科夫的意见,就直接命令尤先科:“留下一个班保护团指挥所的安全,剩下的人都立即去支援拉扎列夫他们。”
“是!”尤先科响亮地答应了一声,转身又提着枪跑了出去。
等尤先科一离开,我转身对谢杰里科夫说道:“中校同志,你的指挥所不能没有警卫部队,否则的话,只要敌人来上几十个人,你们就会被连锅端掉了。”
谢杰里科夫听完我的话,耸了耸肩膀,无奈地说道:“军长同志,您以为我想这样吗?不过没办法,所有的部队都派出去,根本没有多余的力量可以担任团指挥所的警卫工作。”(未完待续)
第九三一章 一段被重复的历史(上)
听到谢杰里科夫这么说的时候,我真的想马上给班台莱耶夫下令,让他从师里警卫营里抽一个连过来,负责保护一团指挥所的安全。可刚要开口,我又及时地闭上了嘴,早在战斗开始前,我就将城里的战斗指挥权交给了班台莱耶夫,既然他现在都没给谢杰里科夫派援兵来,肯定有更深远的考虑,我不能随便干涉他的指挥。
团指挥所外面的战斗,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虽说德军的单兵素质高战斗力强,但也要看是和谁比,如果对上我们普通的指战员,他们一个排打我们一个连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但遇到了我手下这支装备精良战斗力强悍的特别警卫连的战士,他们就根本不是对手了。
不到十分钟,尤先科就提着突击步枪重新走进了指挥部,抬手向我报告说:“军长同志,来犯的敌人已被我们全部歼灭了。共打死德军39人,我们牺牲5人,负伤21人,其中三名牺牲的战士属于一团。”
“很好。”我说完这句后,想到既然德军在猛攻一团的阵地,那么在四团方向肯定也是蠢蠢欲动。我要立即赶到四团的防区,看盖达尔他们的防御部署工作做得怎么样?想到这里,我吩咐尤先科:“大尉同志,你带一个班跟我到四团阵地去,剩下的战士就留在这里,临时负责一团团指挥所的保卫工作。”
“军长同志!”听到我这样的安排,谢杰里科夫和尤先科都不约而同地喊了出来。两人喊完又一起闭上了嘴,对视一眼后,谢杰里科夫轻轻地咳嗽一声,对我说道:“军长同志,您的安全要紧。还是把所有的战士带着一起去四团吧!至于我这里的安全保卫工作,我可以从参谋和后勤里抽一些人出来组建一个警卫排。大尉他们,”说到这里时。谢杰里科夫压低嗓门对我说,“他们可都是斯大林同志给您派来的‘御林军’啊!”
御林军。听到这个词汇时,我不禁打了一个哆嗦。当初尤先科他们千里迢迢地从莫斯科赶到斯大林格勒,成为了我的特别警卫连,我都严格没想过斯大林为什么会派他们来。听谢杰里科夫这么说,我心里才明白他们居然是“御林军”!以前把他们借给崔可夫,负责集团军司令部的保卫工作,还勉强说得过去。而如今让他们担任一个团级指挥所的警卫,谢杰里科夫的级别就显得太低了。就算我坚决要让他们留下。谢杰里科夫也不敢随便用他们。既然是这样,我也就不强人所难了,我只好惋惜地说道:“中校同志,既然是这样,那么就只能麻烦你从后勤和参谋人员中,抽调人手组建临时的警卫排,来保卫你的团指挥所了。”
离开一团指挥所,我在尤先科的引导下,沿着一条尚在新三团控制范围内的通道,赶往四团的防区。在路上。尤先科低声地向我抱怨说:“军长同志,已经有德国人冲进了城里,虽然我们走的这条路比较安全。但谁不知道会不会有德国人突然冒出来袭击我们。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军指挥部去吧,反正您在那里也能了解到具体的情况。”
“大尉同志,”对于保护我自身安全的警卫营长,我不好说什么重话责备他,只能委婉地说道:“虽然在军指挥部里,能随时得到下级反馈回来的情报,但毕竟没有亲眼看到来得真实。我之所以到四团的防区去,是为了了解他们的防务有没有什么漏洞。免得德军把浮桥一修好,几辆坦克往城里一冲。就把突破了他们的防线。”
听我这么说,尤先科便闭嘴不言了。默默地在前面为我带着路,同时一双目光警惕地盯着道路两侧楼房的窗口,深怕那里会有德国人突然向我们射出一串子弹似的。
我握紧了手里的突击步枪,边朝前走边左右张望着。从路边的楼房里的窗口望进去,能看到里面活动着的守军。有些站在窗口的指战员,见到我们经过,还抬手向我们敬礼。
走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就来到了四团的防区。在这里的街垒和火力点后面,我都看到了指战员的身影。看到这一幕,尤先科惊奇地说道:“军长同志,您快看,四团在面向城内的方向,也布置了这么多的防御力量。”
我看了一眼尤先科,点点头说道:“盖达尔中校在独立师时,就以善守闻名,他这样布置防御力量是在正常不过了。”
我俩正说着话,从前面的街垒里出来三名指战员,朝我们这边看了看,然后便一路小跑着过来。他们在离我还有五六米的地方停住,其中那名军官抬手向我敬礼,并报告说:“军长同志,四团一连连长柯里澄上尉向您报告,一连正在执行防御任务,请指示!”
我还了一个礼,淡淡地说道:“请继续,上尉同志。”随后向前几步,主动向他伸出手,友好地说道:“你好啊,上尉同志,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他连忙双手握住我的手,礼貌地说道:“您好,军长同志,欢迎您到我们四团来视察防务。请跟我来,我带您到团指挥所去。”
我们一行人跟在柯里澄上尉的后面,下到了路边的交通壕里,沿着半人深的壕沟往前走着。边走我还边感慨地说:“上尉,你们的防区里,这种交通壕多吗?”
走在前面的柯里澄边走边回头对我说:“军长同志,这样的交通壕每条街道上都有。团长说了,多挖点这样的壕沟,一旦德军冲进城里,除了可以让我们当战壕使用,还能阻挡德军的坦克前进,这可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这么多交通壕,都是你们团的指战员自己挖的吗?”我想到四团的防区有差不多十条街道,如果让他们在每一条街道都挖的话,这可是一个不小的工程量。
“不是,”柯里澄摇了摇头,回答说:“至少不到一半的交通壕是我们自己挖的,而另外一半,也不知道是德国人,还是我们自己人当初撤离城市之前挖的。”
我们来到一栋石制的建筑物前,看到门口站着的几名岗哨,和两个沙袋堆砌起来的机枪火力点,我便知道自己来到了四团的指挥所。这里离河边虽然隔着三四条街区,但河边传来的枪声和冷不丁炸响的爆炸声,还是听得很清楚。
柯里澄让我们在原地稍等片刻,他则爬出了交通壕,快步地跑到了站岗的哨兵身边,和对方说了几句。哨兵听完他的话,朝我们这边望了一会儿,便转身走进了指挥所。
过了仅仅几分钟,盖达尔那熟悉的身影便出现在了指挥所的门口,他的身边还跟着他的副手团政委夏平。柯里澄连忙迎了上前,向两人敬礼后,用手指着我们所在的方向,对他们说着什么。听完了上尉的汇报,两人的目光一起转了过来,一看清我们所在的位置,立即便面带微笑地迎了过来。
他们走到我们的面前,一起抬手向我敬礼。接着,盖达尔笑着问道:“军长同志,您怎么会突然到我这里来了?”
“河边的情况怎么样?”我没有还礼,而是直截了当地问道:“敌人的浮桥修好了吗?”
“暂时还没有。”盖达尔说完这句话以后,冲我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同时说道:“军长同志,外面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还是回指挥所里去吧。”
对于他的提议,我没有反对,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便示意他在前面带路。在经过柯里澄上尉的身边时,我再度向他伸出手,客气地向他表示感谢:“谢谢你,柯里澄上尉!谢谢你带我们到团指挥部来。”
“军长同志,”我的感谢,让柯里澄上尉显得有点不好意思,他双手握住我的手使劲地摇晃着说:“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一走进指挥所,谢杰里科夫那里所呈现的繁忙景象再次呈现在我的面前,不过盖达尔指挥所在里面的房间,把房门一关,立即将嘈杂隔断在门外。我坐在桌边,盯着摆在桌上的地图,对两人说道:“说说情况吧,河对岸的敌人怎么样了?”
两人在我面前站得笔直,听到我的问话,盖达尔向前一步,大声地对我说道:“军长同志,请允许我向您报告!”
“说吧,中校同志。”我一边看着面前用红蓝铅笔标注着的地图,一边淡淡地说道:“把具体的情况说说,我听着呢。”
“德军的步兵在炮火的掩护下,向我们的河边阵地前后发起了四次进攻。”盖达尔口齿清楚地回答说道:“但在我团指战员的顽强阻击下,他们的进攻被打退了。”
“你们消灭了多少敌人,自己的伤亡又有多大呢?”我心里明白德军在没有坦克的掩护下,想从冰面上冲过来,那简直就是痴心妄想,别说冰面上一览无遗,连个遮挡物都没有,就连冲锋的速度,也会因为冰面太滑,而根本提不起来。我之所以这么问,是想了解盖达尔这位善于防守的团长,在今天的战斗中表现得如何?(未完待续)
第九三二章 一段被重复的历史(中)
readx;“报告军长同志。”盖达尔和政委夏平对视一眼后,有些得意地向我说道:“在我们的河边阵地前面的冰层上,至少摆了三百多具法西斯侵略者的尸体,受伤逃回去也起码有上百人。而我们只伤亡了不到两百人,而且伤亡几乎都是在德军的炮击中造成的。”
四团这样的战果,让我感到非常意外。在我的想象中,虽然四团处于防守的位置,但在德军的炮火打击下,至少会损失一个营以上的兵力,没想到伤亡会这么小。我先招呼两人坐下后,有点吃惊地问道:“盖达尔中校,你们团的伤亡为什么会这么小,要知道德军的炮火可不弱啊?”
盖达尔面带微笑地回答说:“军长同志,当敌人的炮击开始后,我们的指战员就暂时躲进靠近河边的建筑物,隐蔽在楼里的地下室里。等敌人的炮击结束后,再回到各自的阵地。”
“一团也是这么打的,可是他们的伤亡就要远远超过你们。由于隐蔽的建筑物被德军的炮火命中,成班成排的指战员被埋在了倒塌的建筑物下面。”对于他的回答,我不满意地说道:“我想搞清楚的问题是:为什么他们的指战员隐蔽在河边建筑物的地下室里,会伤亡惨重,而你们却伤亡极小呢?”
听到我的这个问题,夏平政委站了起来,对我说道:“军长同志,请允许我向您报告。”见我点头表示同意,他又接着往下说,“您有所不知,靠近河边的房子是石质建筑,几乎都是用大块的条石修筑成的,所以在炮击中受到的损毁,要比一团范围内的那些砖混结构的建筑小得多。唉,可惜啊,等这一仗打完,可能扎波罗什也和斯大林格勒一样。再也找不出一栋百年建筑了。”
我听完夏平的话,正想问问为什么在仗打完以后,城里会再也找不出一栋百年建筑。听到外面冷不丁传来的爆炸声,我立即明白了夏平说这句话的含义。等到战斗结束时,估计城里的所有建筑不是被德军的炮击炸毁,就是在空袭中成为了一片废墟,那些有着悠久历史的建筑逃脱不了灰飞烟灭的命运。
天快黑的时候,外面的枪炮声渐渐地停止了。我先给谢杰里科夫打了个电话。向他了解一团防区的情况。谢杰里科夫在话筒里如释重负地说道:“军长同志,德军发起的冲锋再次被我们打退了,冲入城里的敌人已基本被我们消灭……”
听到他这样汇报,我的心里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了地,心情也变得轻松起来。在放下电话前,为了稳妥起见,我还特意叮嘱他:“晚上要派出部队在浮桥附近警戒,防止德国人趁夜色再次冲过桥来。”
“明白,军长同志。”谢杰里科夫迅速地回答说:“我立即安排晚上担任警戒的部队。”
我放下电话,听着外面已没有枪炮声再传来。便对面前的两人说道:“我想到河边的阵地去看看,你们谁陪我走一趟?”
盖达尔和夏平的脸上立刻显出了为难的样子,两人又互相对视了一眼,简单地用眼神交流了片刻,随后夏平笑着说道:“军长同志,依我看您就不要去了。如果您想了解前沿的情况,我打电话让前沿的指挥员过来,让他向您详细地汇报一下,也是一样嘛!”
我摇了摇头,态度坚决地说道:“不行。我要亲自去看看河边的阵地。”
“军长同志,您看。”夏平指着窗外说,“天色不早了,等我们走到河边。也看不清了。”
我明白夏平这么找理由,是因为担心我的安全, 所以我也没责备他,而是笑着说:“夏平政委啊,刚刚您不让我去河边,是因为那里正在遭到敌人的攻击。现在敌人的攻击停止了。您又说天要黑了,这不是摆明不想让我去查看你们团的阵地嘛!”
听我这么说,夏平知道自己的拖延战术没效果,只好苦笑着说:“好好好,军长同志,既然您坚持要到河边去看看,那我就陪您一块去吧!至于团长同志,还是让他继续留下指挥部队吧。”
我们沿着街道的交通壕往前走着,越往前走,街道上的弹坑越多。有几段交通壕都被路边倒塌下来的砖石堵得严严实实,我们不得不爬出交通壕,从还冒着青烟的建筑物中间穿过。
但我们接近河边阵地时,空气汇总弥漫的血腥味和硝烟味混合之后的怪异气味,无声地告诉着我们,不久之前这里发生过激战。
“指挥员同志,”一名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战士站在我们的面前,挺直身体向我报告说:“副排长阿给夫中士向您报告,我们排正在打扫战场。”说完,他就一动不动地站在我的面前,等待着我的命令。
“请稍息,中士同志!”我客气地问道:“你们排的工作很多吗?”
“是的,指挥员同志。”阿给夫肯定地回答说:“我们刚把自己同志的尸体收集起来,都摆在那栋房子的墙角,等收拾完德国佬的尸体以后,再来掩埋他们。”
“你们排在战斗中伤亡大吗?”看到远处房角下整齐摆放的战士遗体,我不禁感到了一阵心酸,我努力地控制着情绪,尽量用平稳的语气问阿给夫中士:“排长在什么地方?”
“我们排牺牲了19个人,负伤后送的有11个人,排长在战斗中牺牲了。”阿给夫在回答完我这个问题后,又接着问道:“允许我们继续干下去吗,指挥员同志?”
“当然,那还用说,”我有些慌乱地回答他说,“继续干下去吧!”
我们来到了河边的阵地,沿着被炸得千疮百孔的战壕往前走,夏平深怕我搞不清楚阵地上的情况,还边走边向我解说:“军长同志,我们目前所处的这个阵地,是在河边的一个土坡上,前面是平缓的堤岸,再过去就是结冰的第聂伯河。河对面就是德军阵地,不过他们好像一点都不担心我们会冲过去似的,甚至连简单的防御工事都没有,部队宿营和堆放物资的帐篷,就安放在离河边不远的地方。”说到这里,夏平长叹一口气,没等我问他为什么叹气,他已主动地说了出来,“可惜我们没有远程火炮,否则就可以炮击敌人的集结地,让他们尝尝我军炮兵的厉害。”
听完他的这番话,我只能苦笑着回答说:“虽然你们师有两个炮兵营,但在目前的情况下,却必须部署在城东和城南方向,用来对付德军可能发起的装甲突击。”
“军长同志,”夏平左右看了看,见除了跟在我身后的尤先科,其余的战士都和我们保持着一段距离,便压低声音悄悄问我:“您真的认为德军还会从东、南两个方向同时向扎波罗什发起攻击吗?”
“是的,夏平政委。”对于他的这种怀疑,我毫不迟疑地回答说:“你别看德国人这两次发起的进攻显得有气无力,但其中隐藏着巨大的阴谋。曼斯坦因主动地撤出扎波罗什,是为了引诱我们更多的部队进入城内,他好来打一个漂亮的围歼战。如今虽然只有我们这一支部队进入城内,但在其它的方向,德军却取得了不小的战果,甚至成功还切断了第6集团军的交通补给线。这样一来,这个城里围住了多少部队已无关紧要,德军的当务之急就是尽快地吃掉我们。”
“情况真的这么危险了吗,军长同志?”夏平被我的话吓得大惊失色,他有些失态地问道:“难道最后等待我们的,就是被德军围歼的命运吗?”
为了不引起他的恐慌,我故意轻描淡写地说道:“不用担心,夏平政委,事情还没有到最危险的时刻,我们还有转败为胜的机会。”
听到我说得如此轻松,夏平的脸上又重新露出了笑容,他抬手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后,庆幸地说道:“军长同志,听您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视察完四团的阵地,我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军指挥部。看到我回来,基里洛夫和维特科夫的脸上都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等我喝过维特科夫端来的茶水后,基里洛夫将厚厚的一叠纸递给了我,同时说道:“奥夏宁娜同志,您看看这个吧,对我们接下来的战斗会有很大帮助的。”
我接过那叠纸,没有马上就看,而是好奇地问基里洛夫:“政委同志,您给我的是什么东西啊?”
“还能是什么,”基里洛夫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满的表情,“您不是要找当年第63步兵军军长彼得里夫斯基将军的战报吗?这些都是将军在第聂伯河地区作战时,上报的全部战报。为了方便您的阅读,我已整理过了。”
“谢谢您,政委同志。”听说手里这叠纸上居然记录的是彼得里夫斯基当年的战斗经历,我顿时情绪激动了起来,目前的情况,和他当时是何其相似啊,只要我把这些资料看完,相信就能尽快地制定出一个详细的突围计划。(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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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三三章 一段被重复的历史(下)
我花了个把小时,才把手上这厚厚的一叠关于彼得洛夫斯基将军的战报。看完后,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战报上写的内容,怎么和我在电影里看到的有那么大出入啊?电影里,是彼得洛夫斯基主动向铁木辛哥元帅请战的,而实际情况却是他接到了上级的命令,让他率领军的主力渡河,对扑向第聂伯河的德军部队展开进攻。
我把战报放在了桌上,抬头问基里洛夫和维特科夫:“政委、参谋长,这份情报,你们俩都看完了?”
两人整齐地点了点头以后,维特科夫开口向我建议道:“军长同志,根据彼得洛夫斯基将军留下的这些战报,我们完全可以把突围战打成一场进攻战。”
我好奇地问道:“把突围战变成进攻战?参谋长同志,看来您在看战报时,也考虑到了我们接下来的战斗该如何进行。说说吧,您是怎样考虑的?”
“很简单,我们还是按照彼得洛夫斯基将军的打法,先派遣一支侦察部队渡过河去,除了进行侦察外,也负责清理在河边的守军。”维特科夫信心十足地对我讲述着他的设想:“等他们将河边的守军清理得差不多的时候,我们军的主力再发起大规模的渡河作战,迅速地插向德军的纵深,将他们的防御体系彻底打乱。”
“参谋长,您的设想很不错。”我看维特科夫提出的建议,和我最初的设想相差不远,便顺水推舟地说道:“既然是这样,您就立即给三个师的师长打电话,让他们连夜赶到军指挥部来,商议渡河作战计划。”
趁维特科夫在各师师长打电话时。我站在挂在墙上的地图前,看着上面代表敌我双方态势的红蓝两色箭头、小旗以及其它符号,把它们想象为我手下数以千计的指战员。在脑子里默默地演示着双方的攻防作战。和实战相比,地图上听不到机枪、步枪和冲锋枪的射击声。听不到炮弹和炸弹的爆炸声,更听不到无数伤员的**声,看不到敌我双方遍布荒野的尸体。
基里洛夫走到我的身边,关切地问道:“奥夏宁娜同志,您在想什么?”
我指着墙上的地图,回答说:“我们军目前的处境和第63步兵军当时差不多,几个师的部队也是分布在宽阔的战线上,抗击着德军来自几个方向的进攻。我们必须首先收缩兵力。重新组织和调整部队的部署,才能对西岸的敌军发起进攻。”
“奥夏宁娜,您认为我们能成功吗?”基里洛夫谨慎地问道。
听到他的这个问题,我略微考虑了一下,随后点点头,肯定地说:“政委同志,我完全有理由相信,我们的这次突然进攻,一定可以重复彼得洛夫斯基将军创下的历史,打河对岸的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虽然我已这么说了。但基里洛夫还是不放心地问:“您就真的这么有把握?”
“是的是的,我的政委同志。”我能够猜到他担心的是什么,连连点头说道:“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不过请您放心,别看德寇气势汹汹从对岸发起了进攻,不过是为了牵制我们的兵力,避免我们抽调更多的部队,去加强城东和城南方向,曼斯坦因把消灭我们的希望,都寄托在‘帝国师’和‘骷髅师’身上。他肯定会以为我们如果要突围的话,会选择向东,从他们的防线内打通一条通道。去和同样遭到包围的第6集团军主力会师,根本想不到我们会选择相反的方向突围。”
听完我的解释。基里洛夫满意地点了点头,招呼刚打完电话的维特科夫:“参谋长同志。我们来商议一下,各师在进攻战斗中所处的位置。”
维特科夫面带笑容地走到我们的面前,谦逊地说道:“政委同志,我看还是由军长同志来拿主意吧,我估计她早就有了详细的计划。”
见维特科夫将制定计划的主动权交给我,我也不推辞,望着墙上的地图便口述起命令来:“主攻的任务还是有班台萊耶夫少将的近卫第22师担任,该部在完成渡河任务后,应当迅速地向西推进,夺取马哈城。而古尔季耶夫少将的步兵第308师则向西北方向攻击前进,掩护近卫第22师暴露出来的右翼。而安德留先科上校的第171师,暂时留在扎波罗什城内,迟滞德军‘帝国师’和‘骷髅师’向第聂伯河推进的速度。……”
维特科夫拿着笔和本子,边听边记录着我所说的内容,同时还不停地点头,看来他对我的这个计划也是表示赞同的。
等我们的计划制定完毕,又反复地推敲了几个细节后,接到开会通知的师长们先后来到了指挥部。
等三名师长都坐下后,维特科夫也没说什么废话,直截了当地向三人宣布了我的作战计划。等维特科夫说完后,古尔季耶夫先站起来,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军长同志,虽然有人说‘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但像我们现在的情况,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固守待援才行。”
“固守待援?!”他的话刚说完,比他军衔低的安德留先科便站起来反驳道:“将军同志,不知道您所说的援军在什么,我们要在城里坚守多长的时间,援军才能赶到?”
古尔季耶夫被安德留先科这一连串的问题问住了,他的目光从我们三人的身上扫过后,固执地说道:“上校同志,难道您忘记了,我们第6集团军的主力,离我们只有十几二十公里,如果他们进展神速的话,我想最多再坚守一两天,他们就可以对攻城的德军部队实施反包围。”
“是这样的吗,将军同志?”安德留先科嘿嘿地冷笑两声,用嘲讽的语气反问道:“如果我没有记错,您前几天应该亲眼看到,德军的‘帝国师’是如何突破我们的近卫步兵第4军的防线?难道您没有从今天德军忽然加强的进攻强度中,发现什么异样吗?”
“异样。什么异样?”这次轮到古尔季耶夫对安德留先科所说的话一头雾水了,“德军的武器装备本来就比我们强,有现在这样的攻击强度也不足为奇啊。”
眼看两人再说下去。有可能就会吵起来,我连忙抬手制止了两人。随后眼睛望着安德留先科说道:“上校同志。您观察得很仔细,今天德军的确加强了整体的进攻强度,他们是想尽快冲进城里,和第聂伯河西岸的德军汇合。而您,”说到这里,我又扭头盯着古尔季耶夫说,“将军同志,我不打算对您隐瞒我们的处境。目前不光是我们军陷入了德军的包围,甚至连集团军主力也被德军切断了交通补给线,形势对我们非常不利啊!”
“什么,集团军主力的后勤补给线被切断了?”这个石破天惊的消息,让在座的三位师长都傻了眼。过了好一阵,班台萊耶夫才代表另外的两名师长问道:“这个消息是真的吗?”
“是真的,老伙计!”基里洛夫接话说道:“这个消息是集团军司令员哈里东诺夫将军亲自通知我们的。本来他还打算将你们两个师调离扎波罗什,去攻击德军的后路。但他的这个错误的命令,”他说到这里,扭头望着我。面带微笑地点点头,又继续往下说,“被我们的军长同志拒绝了。”
基里洛夫的话说完后。三位师长的目光都转向了我。从他们的眼神中,我看到了深深的忧虑,似乎都在为我的前途担忧。我连忙摆了摆手,笑着说道:“各位师长,不要为我担心。违抗军令这件事,我已上报给副统帅朱可夫元帅,并得到了他的许可。也就是说,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不管我们是进攻还是突围。都是得到了上级许可的。”
听完这么一说,三人不约而同地长松一口气。安德留先科表现得最为夸张。他甚至还摘下了头上的大檐帽,用手帕在他谢顶的头部擦了一把汗。
为了增强各位师长的信心。维特科夫拿起桌上一张摘录了彼得洛夫斯基战报的纸,向他们朗读起来:“……彼得洛夫斯基将军认为:要在宽阔的战线上完成渡河进攻任务,军的战斗队型应该以一个梯队投入战斗。在右翼,第61步兵师领受的任务是在兹波罗沃地区渡河,朝戈米尼、法列维奇和斯捷尔尼方向进攻,为保证该师暴露的右翼,在占领奥泽雷尼后,必要时分出一个加强营进行防御,防止来自北面的反击。在中部,罗加乔夫地区,第167师在这里渡河,他们的任务是占领罗加乔夫,随后向伏罗塞维奇进攻。在左翼,是刚刚抵达的第154步兵师。他们接替117师后,必须在列别德夫卡—日洛宾一线渡河,占领日洛宾,然后沿着日洛宾—波博鲁伊斯克铁路发展进攻。
7月13日深夜,各个侦察小组隐蔽地渡过了第涅伯河,到达西岸。同时,各师的第一梯队也隐蔽地到达东岸,部队准备了各种渡河工具:渔船、木排,以及橡皮筏。
清晨,在20分钟的炮火准备之后,第63步兵军开始强渡第涅伯河。由于1941年的7月酷热难耐,晚上也不见凉爽。所以法西斯分子完全没有料到我军会突然发起进攻,他们都躲在罗加乔夫和日洛宾的房屋内避暑,不光武器不在手边,甚至有不少人连军装都脱掉了。就在这时,我们的炮火落到了敌人的头上。由于敌人过于麻木,所以一开始对我们军的有组织抵抗极为稀疏。直到我军的一部到达罗加乔夫和日洛宾市郊时,法西斯分子才清醒过来。他们利用铁路路基、水塔和建筑物作掩护,开始抵抗我军的进攻,而且抵抗越来越顽强。
到天黑前,各师都在展开进攻战斗,准确的说,是在用刺刀和手榴弹逐屋逐街地清除躲在房屋和掩体中的法西斯分子。在这些战斗中,许多战士和分队表现出色。第437步兵团的一个营首先突入日洛宾。第二天早上,敌人试图包围这个营,我们的战士不仅没有退却,而且打得法西斯匪徒抱头鼠窜。该营营长巴塔罗夫上尉指挥他的营进行了六次进攻,其中两次还和敌人进行了残酷的白刃战。并最终消灭了敌人。……”
等维特科夫的话告一段落时,班台萊耶夫又站起来问道:“军长、政委,从刚刚参谋长读的这些内容上。我认为我们的这次进攻,成功的几率还是很大的。但我现在有一个疑问。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师长同志,”我抬头望着他,友好地说道:“您有什么问题,就尽管问吧。只要我和政委能回答的,我们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案。”
“既然是这样,那么我想问问,我们先渡河的侦察部队,如何和城里的部队取得联系?”班台萊耶夫表情严肃地问道:“如果发报。速度太慢,容易贻误战机;采用明语通话吧,容易被德国人窃听,泄露我军的行踪。我军在斯大林格勒保卫战时,就曾经吃过这方面的亏。”
“班台萊耶夫将军,您考虑问题考虑得很全面嘛!不过您不用担心,您所说的问题,我们早就想到了。”我扭头望着身边的基里洛夫,笑着问他:“政委同志,都安排好了吗?”
基里洛夫点点头。自信十足地说道:“奥夏宁娜同志,您就放心吧,这件事情我心里有数。”随后他站起来对班台萊耶夫说。“老伙计,别担心,我训练了一批来自哈萨克斯坦的报务员,他们在明语通话时,用他们本民族的语言,就是被德军窃听也不怕,估计他们仓促之间也找不到懂哈萨克斯坦语的人。等他们把合适的人选找来时,我们的进攻部队估计已冲到了他们的门外。到时,他们就算破译了我们的通话内容。又有什么意义啊?”基里洛夫的话逗得大家哄笑起来,指挥部里的气氛随之变得轻松起来。
接着。我们又针对部队的重新组织和调动布防,以及作战计划里的一些细节进行了讨论。
等到大家该问的问题都问完以后。我站起来说道:“既然当年彼得洛夫斯基将军能在我军节节败退,德军气焰最盛的时候,出其不意地渡过第聂伯河,打德国人一个措手不及。那么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将这段的光辉历史再重复一遍,狠狠地给德国人一个教训。”说完,我抬手看了一下手表,最后补充了一句:“行动将在明晚开始,大家都回去做准备吧!”
三位师长齐刷刷地站了起来,整齐地回答道:“是,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当师长们朝外面走去时,我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便冲着班台萊耶夫的背影喊道:“班台萊耶夫将军,请等一下,我有件事情要问您。”
另外两名师长也听到了我的喊声,但他们只回头看了一眼班台萊耶夫,依旧脚步不停地朝外面走去。班台萊耶夫站在原地,疑惑不解地望着我没有说话,静静地等我向他提问。
我走到他的面前,先是露出了一个微笑,才接着问道:“师长同志,我想问问您,您打算怕哪个团去打头阵啊?”
“三团,我打算派三团担任全师的前卫团。”听到我的这个问题,班台萊耶夫毫不迟疑地回答道。可能是怕我混淆,他还特意说明:“不是戈都诺夫的新三团,而是科斯嘉中校的老三团。”
“科斯嘉中校?!”想到这个因指挥不力,已被我降为连长的中校,我好奇地反问道:“为什么要让他们团担任前卫团啊?”
“报告军长,”班台萊耶夫恭恭敬敬地回答说:“因为科斯嘉中校是乌克兰人,他的家乡就在第聂伯河的西岸,由一个熟悉地形的指挥员来指挥这场战斗,我认为是合适的。军长同志,您认为呢?”
既然班台萊耶夫力挺由科斯嘉中校的三团来担任前卫团,我也不好反对,毕竟我曾向他表示自己不会干涉近卫第22师的指挥,便只能硬着头皮点头表示同意了。(未完待续)
第九三四章 渡河作战(上)
readx;2月23日天还没亮,城东的第308师主力,城南的第171师部队,都开始有条不紊井然有序地撤出自己的阵地。∈♀甚至连在库班的三团,也奉命放弃了阵地,交替掩护着朝扎波罗什撤退。
看着外面的天色逐渐地亮了起来,基里洛夫不由满面愁容地说道:“奥夏宁娜同志,天就要亮了。如果后撤的部队被德军侦察兵发现的话,会不会遭到敌机的空袭啊?”
我心里明白基里洛夫说的是实情,德军牢牢地掌握着制空权,一旦我们撤退的部队被他们发现,很有可能就会派出成群结队的飞机,对行军的部队进行狂轰滥炸。不过对于我军没有制空权这件事情,我也是束手无策。别说是我一个军长,就算是指挥几十万部队的瓦图京和戈利科夫这两个方面军的司令员,估计也没有能力让我们的空军,从德军的手里夺取制空权,否则这次的哈尔科夫战役也不会打得如此艰苦。
正说着话,墙边坐着的报务员忽然站起身,冲着我们这边喊道:“军长同志,方面军司令员同志要和您通话。”
方面军司令员要和我通话?我听到报务员这么说,心里不禁一紧,暗叫不妙,心说没准瓦图京是来兴师问罪的。
没想到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我担心瓦图京是因为抗命的事情来兴师问罪的,没想到他还真是为了这件事情冲我发难。只听耳机里传来他那低沉平缓的声音:“奥夏宁娜少将,我请您搞清楚一件事情,指挥方面军部队的是我。而不是别人。所以第6集团军司令员哈里东诺夫将军所下达的命令。您必须执行。在今天天黑以前。他所要抽调的两个师必须出现在指定位置,否则您将被送上军事法庭。”说到最后,他还习惯性地问了一句:“对于我所下达的命令,您有什么意见吗?”
听完这番话,我脑子里除了愤怒还是愤怒,一是恨哈里东诺夫这个集团军司令员,我明明已告诉了扎波罗什附近的局势,也想方设法让他明白。如果我遵照他的命令调动部队的话,将遭到全军覆没的下场,没想到他居然还是在瓦图京的面前告了我一状。二是恨瓦图京做事太呆板了,听他的语气,朱可夫肯定和他打过招呼了,而却不顾实际情况,为了维护自己这个方面军司令员的权威,为了给哈里东诺夫撑腰,居然就给我直接下达了这么荒唐的命令。
虽然自己抗命的性质比较恶劣,却情有可原。我不能眼睁睁地看到一支建制完整战斗力不弱的部队,被错误的命令所断送。但面对瓦图京这样的高级领导。我只能强压住自己心中的怒火,深吸一口气后,我竭力用平稳的语气向他进行解释,让他明白我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才抗命不从的:“方面军司令员同志,我也明白上级指挥员的命令是不允许被讨论,只能无条件执行的。可是您知道我们军目前在扎波罗什的处境吗?”
听到我的反问,瓦图京有些慢条斯理地说道:“扎波罗什附近的情况,哈里东诺夫同志都向我汇报过了,他说在城市附近有‘帝国师’的一部,在机场附近还有战斗力不太强的‘骷髅师’,打了几天,都没取得什么进展。我认为既然德军的战斗力不强,你完全可以留下一个师守卫城市,而抽调另外两个师去增援哈里东诺夫将军。”
他的这番话,让我的眼泪差点都下来了,心里暗骂你这个方面军司令员怎么当的?德军都快把扎波罗什围得水泄不通了,你居然还以为只需要城里只摆一个师就能应付?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又听他继续说道:“目前我们在乌克兰的兵力,是德军人数的几倍,他们就算能在局部地区取得一定的优势,但也逃脱不了最后灭亡的下场。奥夏宁娜同志,您不要被眼前这些法西斯匪徒摆出的虚张声势所吓倒,就算你们在城里只有一个师的部队,也能挡住他们的进攻,等到我们的两大方面军在扎波罗什会师时,就是德军的末日来临。”
听完他如此乐观的分析,我深怕他在一时激动,会下达更加荒唐的命令,连忙接口说道:“方面军司令员同志,扎波罗什的情况比您所了解的,要更加严重得多。”
“更加严重?!”瓦图京把我的这句话重复一遍后,用相对平缓的口吻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都把我搞糊涂了,奥夏宁娜同志,还是您给我介绍一下情报吧。”
听他想了解扎波罗什的真实情况,我也就毫不迟疑地将我们军的处境,向他如实做了汇报:“方面军司令员同志,情况是这样的。进攻扎波罗什的德军部队,除了您所知道的‘骷髅师’和‘帝国师’一部,另外库班地区还有德军的装甲第11师和步兵第336师,第聂伯河的西岸也有一个师的德军部队,参与了对我们的进攻。”
“啊,什么?德军对扎波罗什居然投入了这么多的部队?”瓦图京被我提供给他的情报吓了一跳,他在短暂的沉默后,疑惑不解地问道:“可为什么哈里东诺夫将军给我的情况,和您所说有很大出入呢?”
虽然我此刻对哈里东诺夫心存怨念,但在我们共同的上级面前,我还得给他留面子,于是含糊其词地说道:“方面军司令员同志,扎波罗什附近都是平原地形,也许哈里东诺夫司令员派出的侦察员无法接近德军的防区,所以没能及时地掌握德军的动向。”
“嗯,明白了。”瓦图京理解地说道,“既然情况怎么严重,那么我就收回刚刚下达的命令,不调动您的部队。”
瓦图京的话,让我心里变得轻松起来。我连声向他道谢:“谢谢。谢谢您。方面军司令员同志,您的这个决定等于就将我们第79步兵军,从全军覆没的危险中解救出来了。”
“不要这么客气嘛,奥夏宁娜同志。”瓦图京的语气中带着一点歉意地说道:“是我没搞清具体的情况,就随便给你们下达了错误的命令,对于这一点,我要想您道歉!对了,接下来您打算如何应付德军的进攻?”
我本来想将自己主动进攻的计划告诉瓦图京。正要开口的时候,忽然想到我正在和他明语通话,很容易被德国人窃听,所以话一出口,说的又是别的内容:“司令员同志,我打算把分散在城外的部队,陆续撤回扎波罗什。依托城里的防御工事,来抗击德军的进攻,等待友军部队的救援。”
“你的这个想法不错。”瓦图京对我的称呼在无意中从“您”变成了“你”,随后又关切地问:“城里有足够的防御工事吗?”
“有的。司令员同志。城里的防御体系很完善,其中一部分是我们进城时就有的。而另外一部分工事,则是我们入驻后临时修建的。”虽然我向他隐蔽了重要的作战计划,但城里的防御情况,我却对他实话实说,因为德国人对城里的熟悉情况一点都不比我们差,要想蒙蔽敌人的话,就必须在说假话的同时,加入大量的真话,来影响他们的判断。
瓦图京听完我的汇报,满意地说道:“既然有完整的防御体系,再加上又把全部的部队收缩到城里,这样就具备了挡住德军进攻的实力。放心吧,你只要坚持三天左右,沃罗涅日方面军和我们方面军就能在城下会师,到时围攻扎波罗什的德军就会陷入我们的合围,等待他们的将是和保卢斯兵团那样被歼灭的命运。”
听到他这么说,我不禁苦笑连连,想不到打赢了一场斯大林格勒保卫战,苏军的高级指挥员们就因为沾沾自喜而如此轻敌,但有些事情自己心里明白就行,千万不能说出来,否则会得罪很多人。于是,我顺着他的话,打着哈哈说道:“是啊是啊,方面军司令员同志,您说得完全正确,只要我们军顽强地将德军的主力牵制在城市的四周,等两大方面军会师的日子,就是他们的末日来临之时。”
结束和瓦图京的通话后,我回到桌边坐下,这才发现自己的背心都被汗水打湿了。此刻回想起刚刚的通话情景,不禁感到了后怕,如果瓦图京是个固执的指挥员,估计他早就直接下达解除我职务的命令了,不过好在有惊无险平安过关。
“奥夏宁娜同志,”基里洛夫把一杯新倒的茶水推到了我的面前,关切地问道:“方面军司令员在电话里都说了些什么?”
我端起茶缸用舌头试了试水的温度,觉得不烫,便一口喝了下去。把茶缸往桌上一顿,没好气地说:“还能有什么,无法就是让我们执行哈里东诺夫司令员下达的那道错误的命令,抽调两个师的部队去攻击德军的侧背,减轻集团军主力所承受的压力。……”
“军长同志,这样的命令可不能执行啊。”维特科夫没等我说完,就迫不及待地打断了我的话,抢着说道:“如果真的抽调两个师去增援,估计他们还没离开扎波罗什的区域,就会遭到德军飞机和坦克大炮的立体火力的绞杀,导致全军覆没啊。”
我等维特科夫发完牢骚后,点了点头,说:“是啊,参谋长同志,我也和您的看法一样。别说我们现在需要大量的部队参与渡河作战,就算没有这样的打算,我也不打算将自己的部队随便地交出去,让他们白白地消耗在没有意义的地方。对了,各师有最新的情况上报吗?”
“有的,军长同志。”维特科夫听我这么问,连忙报告说:“刚刚第171师师长安德留先科上校打来电话,向我请示,说该如何处理被俘的‘骷髅师’师长艾克?”
“骷髅师”师长西奥多.艾克将军,维特科夫不提的话,我几乎都忘记这个人了。此刻他这么一说,我立即就想起这位德军将军已命不久矣,便随口问道:“他现在的情况如何?”
维特科夫皱着眉头回答说:“情况很严重,伤口大面积感染,高烧始终没退,而且一直在不停地说胡话,估计活不了多长的时间了。”
“奥夏宁娜同志,我们该如何处置他呢?”基里洛夫等维特科夫说完,也征求起我的意见:“是按照最初的打算,将他连人带飞机一起炸掉,还是把他扔下,任他自生自灭?”
关于这个问题,我思考了片刻,连人带飞机一起炸掉这个方案,是当初考虑到德军冲进机场时,所要采取的必要措施。可现在是我们主动放弃机场,再炸飞机就没啥必要了。把他扔在雪地里,让他自生自灭,我又有点于心不忍。思前想后半天,我最后对维特科夫说道:“参谋长,给安德留先科上校打电话,让他派几个人用担架将艾克抬到城里来。”
“军长同志,有这么必要吗?”听到我的吩咐,维特科夫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他一脸不情愿地说道:“如果您不忍心将他和飞机一起炸掉,我觉得还是把他扔在机场,反正他的伤势那么重,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就让他自生自灭吧,何必还要把他弄进城来呢?”
“参谋长同志,您就执行命令吧。”我此刻忽然不想让艾克这么死去,所以还是不顾维特科夫的反对,固执地吩咐他:“进城后,找个房间把他安置好,并派人看守,至于他能不能在这次战斗结束后活下来,就看他个人的运气了。”
我的话刚说完,窗外便传来了隆隆的炮声。我侧着耳朵听了片刻,发现炮声是从河边传来的,看到第聂伯河西岸的德军又在进行炮火准备,等炮火一停,他们的地面进攻就将再次开始。
我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近卫第22师的师部。听到班台萊耶夫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时,我直截了当地问对方:“师长同志,听声音,德军又在对一团和四团的防区进行炮击。你们有把握挡住敌人的进攻吗?”
“请军长放心。”班台萊耶夫信心十足地说道:“为了对付德军的坦克,一团在浮桥附近埋设了不少的反坦克地雷。德军坦克不来则已,只要一来,我们管教他们有来无回。”(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九三五章 渡河作战(中)
readx;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就没再花太多的精力去关注近卫第22师的战斗,既然他们昨天能全歼冲进城市的德军一部,那么在今天的战斗里,他们的表现也不会太差劲。目前我最关心的,是第171师和第308师,以及科斯嘉中校和阿赫罗梅耶夫少校指挥的三团,能否平安地成建制撤进城内。
几乎每隔半小时,维特科夫都要打电话给设在城里的观察所,向他们询问:“空中发现德国人的飞机了吗?”“看到我军撤退的部队进行城里了吗?”
“没有,参谋长同志。”对方每次都用同样的话回答他。
看到维特科夫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我心里虽然同样着急,但还是要安慰他:“参谋长同志,您着什么急啊?要知道撤退的部队不是一两个连,而是两个师,足够七八个团的兵力哪里是说撤就能撤下来的?另外,天上没有看到敌机,这可是好事啊,至少我们的部队顺利撤回城里的几率又大大地提高了。”
维特科夫一屁股坐在他的座位上,垂头丧气地说道:“军长同志,部队没有撤回城里以前,我的心里始终不踏实。要是没有他们,光靠一个近卫第22师,是没法打败敌人的。”
基里洛夫等我说完,谨慎地说道:“奥夏宁娜同志,我们不能在这里光等着,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准备工作?”
“政委同志,您这么一说,倒提醒了我。”说完这句话以后,我立即吩咐维特科夫:“参谋长同志,请您给炮兵团团长卡维林中校打电话,让他和他手下的营长一起到我的指挥部来一趟,我有重要的任务要布置给他们。对了,还有近卫师所属的炮兵营营长莫罗佐夫少校和库里申科上尉,让他们两人也一起来开会。”
“把炮兵指挥员都召集来开会?”基里洛夫一听我说的这几个名字,立即奇怪地问道:“您是要和他们讨论明天进攻前的炮火准备方面的事情吗?”
“是的。政委同志。”对于他的这个问题,我没有丝毫隐瞒,如实地回答说:“我们军现有的火炮数量有限,炮弹也不多。必须要集中使用,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当以卡维林中校为首的六名炮兵指挥员都站在我的面前时,我指着墙上的地图对他们说道:“炮兵指挥员同志们,我们的部队在明天上午将渡过第聂伯河,向德军的防区发起进攻。”见到几人都是一副喜出望外的表情。我继续往下说道,“在进攻前,将由你们率先对德军的防御地带实施炮击。”
“军长同志。”听到我这么说,卡维林中校上前一步,口齿清楚地问道:“我可以问问我们炮击的目标区域在什么地方?”
“就在这里——哈马!”我用手指地图上那个叫哈马的城市,对他说道:“近卫第22师将派出侦察部队前往该城市的附近进行侦察,和清理德军的巡逻队,为我们接下来的渡河作战扫清障碍。一旦我们的炮击开始,炮弹能打中什么只有上帝才知道,有可能是德国鬼子。也有可能是空地。但是,中校同志,我需要你们的炮弹能命中该命中的目标,所以今晚你也要派出炮兵观察员,随侦察部队一起渡河,去为我们的大炮指示准确的攻击目标。明白吗?”
卡维林中校使劲地点点头,大声地说道:“明白了,军长同志。我一定会派出经验丰富的炮兵观察员,和我们的侦察兵一起趁夜渡河。”
“还有一件事,中校同志。”我用手指着莫罗佐夫和库里申科。对卡维林说道:“他们两位是近卫第22师师属炮兵营的营长,在明天的战斗中,他们的部队也归您统一指挥。莫罗佐夫、库里申科。”我说完后,不等卡维林说话。便自顾自地叫了两位炮兵营长的名字。
“到!”两人异口同声地答应道,并向前走一步,挺直腰板站在我的面前。
“从今天起,你们两个炮兵营就划归卡维林中校指挥。”在宣布了这个决定后,我还担心两人有什么顾虑,又补充了一句:“这件事情。我会亲自告诉班台萊耶夫将军的。”
两人点了点头,转身面向卡维林,同时抬手敬礼并说道:“您好,中校同志,我们听候您的命令!”
卡维林冲两人还了一个礼后,客套地说道:“请稍息,我代表炮兵第266团,欢迎你们的加入!”
安排好炮兵的事情后,接着我又招来了在城里的坦克营长佩尔斯坚。等他站在我的面前后,我郑重其事地对他说道:“少校同志,你可能已经知道了,我们的坦克旅在前几天的战斗中,为了救援友军,在德军飞机的狂轰滥炸下,已全军覆没了。你们营和第171师剩下的几辆坦克,是我们军仅有一点装甲力量了。”
佩尔斯坚听完我的这番话后,表情凝重地说道:“军长同志,请您放心,我们坦克营从组建开始,就一直打的是硬仗。全营在斯大林格勒保卫战中,我们的坦克在战斗中,也曾几次损失殆尽,但只要一给我们补充新的坦克,部队立即又能形成战斗力。”
我明白他说这话的含义,就是不管我交给他们是什么样艰巨的任务,坦克营的指战员就将义无反顾勇往直前地去完成。我点了点头,面带着微笑继续说道:“明天等炮兵团对敌人的炮击结束后,你就率领你的坦克营从一团的阵地出发,沿着敌人铺设好的浮桥冲到对岸去,掩护我们部队的进攻。”
“可是,军长同志。”听完我下达的命令,佩尔斯坚变得有点犹豫起来,他谨慎地问道:“德军在浮桥的对岸部署有不少的坦克,可能还有各种不同口径的反坦克火炮,仅仅凭我们这几辆坦克,能冲过去吗?”
“这个事情,你就不用担心了。”虽然我们的大部队还没有撤进城内,但我对明天的进攻却充满了信心。我胸有成竹地安慰他说:“少校,我相信等你们投入战斗之前,对岸浮桥边的德军部队,已被我们从冰面上潜过去的侦察部队消灭了。如果运气好的话。没准你们还能缴获几辆完好的德军坦克呢。”
“军长同志,这真是太好了。”佩尔斯坚说完这句后以后,主动对我说道:“请允许我立即返回部队,检查现有坦克的情况。并进行弹药和燃料方面的补充。”
“去吧,少校同志。”我主动向他伸出手去,友好地说道:“祝你好运!”
看着佩尔斯坚离去的背影,站在一旁的基里洛夫感慨地说:“奥夏宁娜,像佩尔斯坚这样的指挥员。用着就是放心。这么一来,我们明天渡河作战行动的成功率,又大大地提高了。”
我一边点着头,一边看着旁边的打电话的维特科夫。从他脸上表情的变化来看,似乎听到了什么好消息,于是等他电话一放下,我立即就问道:“参谋长同志,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我们啊?”
“是的,军长同志。”维特科夫笑容满面地回答说:“新三团的团长戈都诺夫少校打来电话,说第171师的两个团已陆续进入了他的阵地。他正在为新到的部队安排防区。”
“那古尔季耶夫将军的第308师在什么地方?”基里洛夫听说第171师已陆续到位,便迫不及待地问道:“还有阿赫罗梅耶夫少校指挥的三团,现在又到达了什么位置?”
维特科夫摘下大檐帽,抬手挠了挠后脑勺,慢吞吞地说道:“古尔季耶夫将军报告,德军‘帝国师’的部队正在朝他的防区发起进攻。由于德军的攻势猛烈,原本随他撤出阵地的那个团,也不得不重新返回待命,以防止德军突破他们的第一道防线,径直冲向扎波罗什。至于阿赫罗梅耶夫少校的部队。目前已到达机场位置,和第171师留守在机场的那个团汇合,准备在短暂的休整后,一起撤回城内。”
我和基里洛夫听完维特科夫的汇报。都不由长松了一口气。虽然第308团目前的处境不妙,但只要第171师主力和近卫第22师的三团回到城内,那么我们明天的进攻计划就能如常进行。
维特科夫的想法显然没有和我同步,他还担忧地问:“军长同志,假如第308师的主力在天黑前,不能成功地撤回城内。那么会影响到明天的进攻战斗吗?”
“不会的,参谋长同志。”我信心十足地说道:“就算第308师被敌人缠住了,我们也可以及时地调整部署,把他们和第171师的任务进行对调。保护近卫第22师右翼的任务,由第171师来完成,而坚守城市的任务,则由古尔季耶夫将军的第308师来负责。”
“我同意。”我的话音刚落,基里洛夫便首先表示了同意。
维特科夫皱着眉头想了想,也点了点头,无奈地说:“既然是这样,我也没有不同意见,就按照军长同志所说的来做吧。”说到这里,他又想起一件事,立即向我汇报说:“还有一件事,被俘的德国将军艾克已被送进城里,我让戈都诺夫少校临时找了个地下室来安置他。”
“奥夏宁娜同志,”基里洛夫听维特科夫这么说,忍不住又多嘴问道:“在目前的这种情况下,我认为,我们还是应该尽快将这个将军处理掉。”
“处理掉?怎么处理掉?”虽然我对党卫军深恶痛绝,但听到基里洛夫这么说,我还是忍不住没好气地反问道:“让您对一个垂死之人开枪,您能下这个手吗?”
基里洛夫摇了摇头,随即无可奈何地说道:“我也下不了手。唉,算了吧,就让他自生自灭,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个人的造化了。”
我们正说着话,桌上的电话铃声忽然响了起来。维特科夫走过去拿起电话听了听,随即向我递过来,同时说道:“军长同志,是阿赫罗梅耶夫少校,他似乎有什么急事要向您报告。”
我接过电话,冲着话筒说道:“你好啊,阿赫罗梅耶夫少校,很高兴你们能顺利地到达机场。怎么样,部队还要休整多长的时间,才能撤进扎波罗什?”
“军长同志,部队休整的时间已差不多了,随时可以撤回城里。但是,就在几分钟前,德军的‘骷髅师’忽然对机场实施了炮击。”
“对机场实施了炮击?”听阿赫罗梅耶夫这么说,我被吓了一跳,由于艾克一直在我的手里,“骷髅师”在进攻机场时始终投鼠忌器,没有敢用炮火炮击机场,今天他们是怎么回事,发疯了吗?我紧张地问道:“少校同志,部队有伤亡吗?”
“有的,军长同志。”阿赫罗梅耶夫回答说道:“第171师部署在机场跑道上的一个营,在德军炮火的打击下伤亡惨重。跑道上遭受炮击的人群已变成了没头的苍蝇,不知道该往哪里跑。德军的炮击让他们变得惊恐万分,失去建制的部队连普通的老百姓都不如,他们没有脑子,没有思维,剩下的只是本能的奔跑,看着什么地方人多,就朝什么地方跑去。而科斯嘉中校去指挥他们疏散时,也不幸被横飞的弹片击中,再次负伤了。”
“什么,科斯嘉中校负伤了?”我再度吃了一惊,情绪激动地问:“伤势严重吗?”
“他背部中了大概十几块弹片,目前军医正在为他救治,不过可能在短时间内无法再次参加战斗。”(未完待续。)
第九三六章 渡河作战(下)
readx;维特科夫在旁边听到了科斯嘉负伤的消息,脸上露出了意外的表情,他低声地对基里洛夫说道:“政委同志,我听到好像是科斯嘉中校在德军的炮击中受伤了。”
基里洛夫听到这个消息,也大吃一惊,连忙关切地问我:“奥夏宁娜同志,参谋长说得都是真的吗?科斯嘉中校的伤势严不严重啊?”
我用手捂住话筒,刚想回答基里洛夫的问题,就听到听筒又传出了阿赫罗梅耶夫的声音:“军长同志,我现在该怎么办,派人把中校同志送回城里吗?”
听到阿赫罗梅耶夫的声音,我连忙冲基里洛夫歉意地笑了笑,松开捂住话筒的手,冲着话筒说道:“是的,少校同志。等军医处理科斯嘉中校的伤势后,就派人把他送进城里。对了,德军在炮击结束后,向机场发起进攻了吗?”
“没有,”阿赫罗梅耶夫回答说:“德军只是向机场跑道进行了炮击,把跑道炸了一个稀巴烂,却没有损伤停在机场一侧的那架专机。选择炮击已结束,可根据前沿的报告,在他们的攻击出发阵地一点动静都没有。”
听完阿赫罗梅耶夫的报告,我心里暗自猜测,德军也许是怕有重要人物乘坐那架飞机离开,所以才进行了一轮炮击。想到这里,我吩咐阿赫罗梅耶夫:“少校同志,既然敌人没动静,那你除留下一支小部队在机场内担任警戒外,立即率大部队撤回城里。”
“是,军长同志,我马上执行您的命令。”
我放下电话后,才对旁边焦急万分的基里洛夫说道:“政委同志,德军刚刚对机场进行了炮击。由于第171师的一个营在遭受炮击时陷入了混乱,科斯嘉中校去维持秩序的时候,不幸被弹片击中。目前军医正在进行救治。”
“军长同志,他还能指挥战斗吗?”基里洛夫关切地问道。
“他身上中了十几块弹片。已暂时退出了战斗。”我有点惋惜地说道:“看来率部队去袭击哈马的任务,只能交给其他人来完成了。”
我的话刚说完,维特科夫便接口问道:“军长同志,您觉得谁适合来接替他的职务呢?”
“我看,这个任务就交给阿赫罗梅耶夫少校来完成吧。”科斯嘉虽然负伤了,但能接替他指挥的人还是挺多的,不过我首先想到的还是自己以前的师参谋长阿赫罗梅耶夫;“三团驻扎在库班时,本来就是由他在指挥。我相信在明天的进攻中,阿赫罗梅耶夫少校也会有不俗的表现。”
“好吧,军长同志。”听完我这番话,维特科夫点点头,说道:“我这就打电话给班台萊耶夫将军,向他通报这件事情,以便他能及时地做出调整。”
也许有敌人的侦察兵一直监视着机场的动静,根据阿赫罗梅耶夫的报告,我们的部队刚刚从机场撤出没多久,“骷髅师”的先头部队便抢占了机场。而遭到德军进攻的第308师的主力。也在经过激烈的战斗之后,于天黑前成功地撤回了城内。
当“骷髅师”和“帝国师”从南面和东面两侧包围了扎波罗什后,维特科夫向我请示道:“军长同志。您今天提到的让第171师和第308师互换任务的命令,还向下传达吗?”
我考虑到古尔季耶夫将军的第308师,虽然今天在和德军的战斗中,遭受了不小的损失,不过战斗力还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应该还是可以执行保护近卫第22师右翼的任务,便摇了摇头,回答说:“不用了,参谋长同志。目前的第308师的战斗力还在。让他们在班台萊耶夫师的右翼,对德军的阵地发起进攻。应该还是没有问题,和第171师交换任务的命令。就不用向下传达了。”
晚上十点的时候,班台萊耶夫给我打来了电话。在电话里,他向我报告说:“军长同志,我已派出了师里的侦察部队,目前正在悄悄通过冰面,前往河对岸。和他们同行的,还有炮兵团出的两个观察小组。”
“师长同志,”听到说近卫师的侦察部队已出发,我连忙关切地问道:“您派出的侦察部队有多少人?”
“有五十个人,都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班台萊耶夫耐心地向我解释说:“为了不被对岸的德军哨兵发现,他们都在冰上爬着过去。担任第一梯队的三团也已准备就绪,只等侦察兵清理了德军在岸边的岗哨并发出信号,他们就会跟着大举渡河。”
“很好,师长同志,您做得不错。”我随口夸奖他一句后,又补充说:“请随时和侦察部队保持联络,有什么情况,就立即向我报告。”
维特科夫等我放下电话,有些忐忑不安地说道:“军长同志,我的心里还是有点不踏实。难道我们的行动,德国人就发现不了吗?”
我望着他,苦笑着回答说:“参谋长同志,我们目前只能赌赌运气了。希望德国人的防守松懈,能让我们的部队成功地达到河的对岸。否则的话,我们就能死守扎波罗什,等待援兵的到来。”
在我们焦急的等待中,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在凌晨四点的时候,桌上的电话铃声忽然响了起来。早就等得着急的维特科夫一把抓起话筒,大声地说:“喂,我是参谋长维特科夫上校,您是哪里啊?”
“参谋长同志,”我隐约听到里面传出的是班台萊耶夫的声音:“侦察部队在清除河边的警戒哨以后,阿赫罗梅耶夫少校率领的三团,已从冰面上通过了第聂伯河,进入进攻出发阵地,并成功地消灭了浮桥附近的敌人。这样一来,我们的坦克便可以顺便地从桥上冲过去。”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听到说一团防区的浮桥已落入我军的手里,维特科夫兴奋地说道:“将军同志,都有哪些指战员参与了夺取浮桥的战斗。立即把他们的命令报给我,我要为他们请功。好的,您说吧。我记录一下……”
趁着维特科夫在记录立功人员名单的时候,基里洛夫悄声地对我说:“奥夏宁娜同志。既然我军已夺取了能通过装备部队的浮桥,那么今天战斗的胜算又大大地提高了。您看我们现在是否需要将进攻计划向上级汇报一下?”
“不行,政委同志。”听到基里洛夫又旧事重提,让我向上级汇报进攻计划,我连忙摆手表示反对:“现在德军对我们的通讯窃听非常严密,我担心上报作战计划,会出现泄密的情况。所以,还是等我们夺取了阵地以后。再向上级报告也不迟。”
听我说得如此坚决,基里洛夫也不好反对,只能点头表示同意。
既然浮桥已落入我军的手里,那么就要速战速决,免得夜长梦多。我连忙打断正在和班台萊耶夫通话的维特科夫,果断地对他说:“参谋长,请您立即转告班台萊耶夫师长,让他的部队做好战斗准备,等我们的炮火准备一结束,就立即向哈马城发起进攻。”
维特科夫捂住话筒。有些为难地对我说:“军长同志,天还没亮,现在发起进攻。是不是有点太早了。”
“参谋长同志,告诉班台萊耶夫师长,进攻将在一个小时后开始,让他做好进攻前的准备。”为了不让维特科夫有什么不好的想法,我还特意补充说:“要是等天亮了,只要我们的炮兵一开火,德军的飞机就会蜂拥而至,将我们的炮兵阵地炸成一片火海。”
我这么一说,维特科夫顿时明白我下这道命令的本意了。在点了点头以后,冲着话筒说道:“班台萊耶夫将军。军长有新的命令,进攻将在一个小时后开始。让您做好一切进攻准备。等我们的炮火准备一结束,就立即向哈马城发起进攻。”
维特科夫结束和班台萊耶夫的通话后,又拨通了卡维林中校的电话。一听到对方的声音,他就大声地说道:“中校同志,军长有命令。在一个小时后发起对德军炮击,你们的炮兵观察员有没有把具体的坐标情报发回来啊?”
“坐标已发回来了,参谋长同志。”卡维林用低沉的声音回答说道:“炮兵可以在半个小时内准备完毕,并对标注好的德军阵地实施炮击。”
“为了稳妥起见,还是给你一个小时吧。”维特科夫通情达理地说道:“在六十分钟以后,我要听到炮兵阵地上传来的炮声。”
接下来他又给佩尔斯坚打去电话,首先问道:“少校同志,你目前手里还有多少能使用的坦克?”
“报告参谋长同志!”佩尔斯坚在听出了维特科夫的声音后,立即恭恭敬敬地报告说:“目前我的手里有十二辆坦克、二十辆装甲车,以及同等数量的三轮摩托车。只要一团防区内的浮桥能拿下来,我就可以率领部队冲过河去。”
“浮桥已被阿赫罗梅耶夫少校的部队占领了,你的装甲部队可以大摇大摆地从浮桥上通过第聂伯河。”维特科夫在简单地向他通报了浮桥可以使用的情况后,又关切地问道:“坦克的燃料和弹药还有多少?”
“请参谋长放心。”佩尔斯坚信心十足地回答说:“所有的坦克装甲车都刚补充了燃料和弹药,参加一次长时间的战斗,我想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一个小时后,指挥部外传来了隆隆的炮声,是卡维林的炮兵团在进行进攻前的炮火准备。我快步地走出了指挥部,来到了三楼,朝火光冲天的方向望去。虽然由于其它建筑物的遮挡,让我看不到我军炮击德军针对的壮观景象,但我还是能干想象出没有丝毫准备的德军是被炸得如何狼狈。
炮击进行了十来分钟便结束了,这倒不是卡维林他们怕被德军的飞机发现,而不敢进行更长时间的炮击,而是因为我们的炮弹储备量有限,没准在刚才的炮击中,就已经把所有的炮弹打光了。
我刚想下楼,便看到一名战士急匆匆地顺着楼梯跑了上来。来到我的面前,抬手敬礼后,慌慌张张地报告说:“军长同志,参谋长请您回指挥部,说是近卫第22师有电话打过来了。”
我回到指挥部,接过维特科夫手里的电话,听到听筒里传出班台萊耶夫的声音,便大声地说道:“师长同志,我是奥夏宁娜,您有什么事情要向我汇报吗?”
“报告军长同志!”班台萊耶夫在电话里情绪激动地向我报告说:“阿赫罗梅耶夫少校所指挥的三团,正在向哈马城发起攻击。而我们师的另外几个团,也正在陆续地渡过第聂伯河。最多再过一个小时,这些部队也能投入对哈马城的进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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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三七章 乱打一气(上)
“班台莱耶夫少将,请您转告近卫师参战的全体指战员。”为了让班台莱耶夫准确地了解我这道命令的重要性,我没有再称呼他的职务,而是破天荒地称呼他的军衔,“在进攻展开后,对哈马城的进攻速度要快点!你们师主力渡河的位置,离哈马城外的防御阵地,总共不超过七公里,叫各级指挥员给我抓紧时间全力进攻,一不要顾忌弹药的消耗,二不要担心部队的伤亡,只管朝敌人的阵地发起猛攻。在天亮以前,我要看到哈马城被我军部队占领。”
等我放下电话后,基里洛夫吃惊地对我说道:“军长同志,以往您每次下令,都会考虑如何完成上级命令的同时,减少部队的伤亡。像今天这样一反常态的命令,我可还是第一次听您下达。”
不光基里洛夫被我的命令搞糊涂了,就连维特科夫也是一脸诧异地望着我。见两人这种表情,我只能向他们解释说:“政委、参谋长,德军的‘帝国师’和‘骷髅师’正从城市的东、南两个方向压迫过来,以第171师现有兵力、装备和战斗力,是根本挡不住这两个精锐的德国师。所以我们目前能做的,就是在对岸抢占一两个立足点,把所有的部队都转移到第聂伯河西岸去。”
对于我的这种说法,维特科夫立即表示了支持:“军长同志说得对,我们在全军过河后,还可以炸毁河上的浮桥,使德军的装甲部队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利用浮桥冲到西岸去。”
“参谋长说得对,”见维特科夫理解了我的作战意图,我又继续向基里洛夫进行解释:“近期气温回升。河边上的冰层开始逐渐变薄,再等两天,随着冰层的融化。他们的步兵除非泅渡,否则就没法到河对岸去。这么冷的天。就算我们不开枪,让他们游过来,估计等他们上岸时,也会因为寒冷刺骨的河水冻得失去战斗力。也就是说只要我们让德军无法修复浮桥,那么就可以在短期内将战线稳定在第聂伯河一线。只要我们把德军的部队牵制在这里一段时间,那么上级领导就能利用这宝贵的时间来调兵遣将,调整兵力部署,一举扭转战场上的不利局面。”
虽然班台莱耶夫向我保证。说渡河的主力部队能在一个小时内刚到哈马城下,配合阿赫罗梅耶夫少校指挥的三团,一起向城内的德军发起进攻。但因为天黑路滑,他们赶往哈马城的速度受到了影响。都过了一个半小时,主力部队距离哈马城还有三公里。而此时,通过阿赫罗梅耶夫少校发回的战报,我知道三团和德军之间的战斗已陷入了胶着状态。
我让报务员直接呼叫阿赫罗梅耶夫,我想从他那里了解最新的战况。等联系上以后,我也顾不得是否被遭到德军窃听,直接采用明语通话:“喂。少校同志,是我。你那里的情况怎么样了?”
“报告军长,”也许是通话效果不好。阿赫罗梅耶夫扯着嗓子喊道:“杜布罗夫斯基大尉的一营哈马城的东南方向,率先冲进了城市。但是他的部队遭到了德军密集火力的阻击,无法继续向前推进,目前他们正坚守在城市东南方向的几条街区上。”
“少校,三团的主力在什么地方?”听说有部队已冲入了城内,却因为德军势大,而无法继续推进,我着急地问阿赫罗梅耶夫:“有没有派出部队去增援他们?”
“没有,军长同志。”阿赫罗梅耶夫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由于敌人的火力强大。兵力又比我们多,目前我们和一营已被德军分割开来。但是从前面传来的枪炮声里。能听出我的部队还在进行顽强地战斗。”
“阿赫罗梅耶夫少校,进攻不能停止。”我严厉地对他说道:“近卫师的主力正赶往你们那里。再坚持半个小时,援兵就能赶到。”
“明白,军长同志。”阿赫罗梅耶夫向我保证说,“只要三团还有一个人在,我们对德军阵地的进攻就不会停止。”
听阿赫罗梅耶夫说得如此悲壮,我有些不耐烦地说道:“行了,少校同志,别在我的面前说这样。接下来还有很多仗要打,你可不能就这么死了。记住等援兵一到,你们就要配合他们,一起肃清城里的残敌。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派人和一营取得联系,问问他们那里的情况怎么样了。明白吗?”
“明白,”阿赫罗梅耶夫非常干脆地回答道:“我马上就派通讯员去和一营联系。”
结束了阿赫罗梅耶夫的通话,我又让新来的哈萨克斯坦的报务员,和古尔季耶夫师取得联系,问问他们那里的情况如何。
哈萨克斯坦的报务员对着送话器吼了好一阵后,将耳机和送话器放在桌上,随后走到桌前,抬手向我们报告:“军长同志,我刚刚和第308师联系过了,他们目前沿着h08号公路,正在接近克里洛威镇,大概在十分钟以后,对该镇的进攻便能打响。”
“报务员同志,”看到报务员转身要回自己的位置,维特科夫伸手拉着了他,关切地问道:“他们有没有对镇子里的情况实施侦察啊?”
报务员点点头,肯定地回答说:“根据报告,他们已掌握了德军在镇子里兵力分布情况,古尔季耶夫师长正在向各级指挥员布置作战任务。”
“很好,报务员同志,你做得很好。”维特科夫听完后,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对他说道:“这里没你什么事情了,你先回去工作吧。”
维特科夫等报务员离开后,看了看桌上的地图,随后抬头对我说道:“军长同志,目前我们的两个主力师已全部渡过了第聂伯河,正在向德军的纵深挺进。但这么一来,我们这里就变得空虚起来。城里只有第171师的四千多人,要挡住德军‘帝国师’和‘骷髅师’的进攻。我认为这是无法完成的任务。”
对于维特科夫的分析,我赞同地点点头,随后说道:“参谋长。您说得很对。目扎波罗什城里极为空虚,等天一亮。哪怕德军只发起一波进攻,也许城市就会被他们占领。所以我们必须加快进攻速度,将离我们最近的哈马城拿下来,并以此为中心,构筑新的防御阵地,抗击德军的进攻。”
“奥夏宁娜同志,您真的不打算在扎波罗什里和德军打一场硬仗吗?”基里洛夫看到我下达了放弃城市的命令,不由着急地问道:“要知道就拼第171师的部队。在城里把德军拖住一两天,应该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政委同志,我们今天虽然不和德军在城里打上一仗,但是我们在近期会继续停留在第聂伯河西岸,牵制德军的兵力,使他们不能抽调更多的部队,去进攻我们的第6集团军。”
又过了大概半个小时,老报务员站起来向我报告说:“军长同志,近卫第22师师长班台莱耶夫将军要和您通话。”
听说又是班台莱耶夫找我,我心里不禁发起了嘀咕。他这个时候来找我,肯定是有什么事情想求我。所以当我听到他声音时,我也没和他废话。而是直截了当地问道:“班台莱耶夫少将,又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军长同志。”班台莱耶夫开始向我大吐苦水:“我们师的一团、二团、四团以及新三团,都分别到达了指定位置。二团和三团的指战员一起向敌人发起进攻。但是由于依托工事进行防御的德军部队的火力凶猛,我们的几次进攻都已失败而告终。我请求您能为我们的进攻部队提供必要的炮火支援,哪怕是几门迫击炮也行啊。”
我参加过不少的战斗,甚至如果进攻部队没有炮火的掩护,仅仅凭血肉之躯冒着敌人的枪林弹雨冲锋,势必会付出惨重的代价。而这一点,是我不愿意看到的。想到这里。我对班台莱耶夫说道:“师长同志,不要着急。我会给您解决炮火支援的问题。”
放下电话,我心里盘算,虽然我们名义上还有五个营的炮兵,但能使用的火炮数量却非常有限。就算提供炮火支援的话,效果也不会太好。斟酌再三,我让报务员接通了佩尔斯坚的坦克营。
当听到佩尔斯坚的声音和坦克马达的轰鸣声混为一体时,我冲着送话器大声地问:“喂,少校同志,你的部队到达什么位置了?”
“报告军长同志,”由于噪音太大,佩尔斯坚也不得不扯着嗓子喊道:“我们营已全部顺利地通过了浮桥,正开往哈马城。目前距离哈马城只有两三公里,我们只需要几分钟的时间,就能赶到战场,为我们的部队提供进攻时的炮火掩护。”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听到佩尔斯坚这么说,我顿时喜出望外,只要坦克营鞥按时赶到哈马城下,那么接下来的进攻就简单多了。于是,我冲着话筒急吼吼地说道:“少校,命令你的部队加快行进速度,迅速地向哈马城靠拢。等到达目的地以后,你们就直接往城里冲,把德军的建制和指挥系统都打一个稀巴烂,让敌人在战场上陷入混乱,这样我们就有机可图了。”
坦克营即将赶到哈马城,如果不和友军通气,得不到步兵积极配合的话,那么冲进城里的坦克,就会被敌人的反坦克手像打靶一样,一辆接一辆击毁的。所以我接下来找的是班台莱耶夫,我对他大声地说:“师长同志,佩尔斯坚少校的坦克营很快就要到达哈马城外了。您立即命令正在实施攻击的二团和三团暂停,给坦克营让出一条通道。同时,让步兵部队尾随在坦克的后面,朝城里发起进攻。”
“明白,军长同志。”班台莱耶夫用洪亮的声音回答说道:“我立即给二团和三团的团长打电话,让他们暂时停止进攻,为坦克让路。”
看到我把该向下面交代的问题,都交代完了。维特科夫试探地问我:“军长同志,我想问一下,我们的军指挥部什么时候转移?”看到我一脸疑惑地望着他,他连忙补充说:“一旦天明,德军可能会对进行炮击和轰炸,等到那时候,我们才进行转移的话,势必会付出一些不必要的伤亡。所以,我建议先将指挥部一分为二,您和政委带着指挥部里的一部分人员和通讯器材,到第聂伯河的对岸去;而我带着剩下的人,继续留在这个指挥部,负责在你们实施指挥权之前的指挥任务。”
对于维特科夫的这个提议,我没有马上表态,而是扭头问基里洛夫:“政委同志,这件事情,您是怎么考虑的?”
眉头紧缩的基里洛夫凝视着维特科夫,好半天才说:“奥夏宁娜同志,我同意参谋长的意见。您是一军之长,应该尽快地率一部分指挥部人员和通讯器材到河对岸去。而我则和参谋长一起留下,共同指挥第171师抗击德军进攻的战斗。”
“政委同志,您说什么?您要留在指挥部里,不和我一起到河对岸去建立新的指挥所?”听说基里洛夫要留下,我不禁着急起来,便好心地提醒他说:“一旦等到天明,城内肯定会是德军飞机轰炸的重点,您留在这里太危险了,还是跟我一起到河对岸去吧?”
基里洛夫摆了摆手,再度态度坚决地说道:“奥夏宁娜同志,我已决定了,和参谋长一起留在城里稳定军心,努力把德军的进攻挡得更久一些,为你们在河对岸争取更多的宝贵时间。”见我还想开口劝说,他又摆了摆手,朝旁边的普加乔夫努了努嘴,“有少校帮您,相信新的指挥部很快就能投入使用。时间不早了,您还是尽快带人离开吧,否则等天一亮,那可就来不及了。”(未完待续)
第九三八章 乱打一气(中)
我明白基里洛夫的顾虑,他是担心如果他和我一起撤到了河对岸,会给深深信任我们的指战员带来不好的负面影响,严重地影响到城内守军的士气。
出于这种考虑,我也没再劝说基里洛夫,只好叹了口气,向他伸出手去,念念不舍地说道:“政委同志,我先到河对岸去建立新的指挥部,等您和参谋长过去。你们两人千万要注意自身的安全,等我们在西岸的防御阵地一稳固,你们就尽快地率部队撤过河来。”
基里洛夫听了我的话,连连点头,并关切地对我说:“奥夏宁娜同志,河对岸的情况也比我们这里好不了多少,您也要多注意安全啊。”
维特科夫在和我握手告别时,只有简单的一句话:“军长同志,请保重!”
听到他这么说的时候,我的鼻子一阵阵发酸,为了防止自己当众落泪,我没敢说话,只是紧抿着嘴唇点了点头。松开维特科夫的双手后,我冲站在旁边的普加乔夫少校摆了一下头,示意他跟我一起走。
由于我们临时指挥部的成员在渡过第聂伯河时,西岸的战斗还没有完全结束,于是我就下令将临时指挥部设在第聂伯河中间的霍尔蒂恰岛。这个岛上原来是德军屯兵的地方,那些渡河作战的官兵,大多数都曾经在这里驻扎过。
从班台萊耶夫报上来的战报里,我了解到这里原来驻扎着德军两个连,但在炮击哈马城的时候,已悄悄渡过第聂伯河的二团,给了德军雷霆一击,将还在睡眠中的德军打得晕头转向,除了几十个反应快的士兵衣衫不整地逃脱外。剩下的不是被打死就是被我军俘虏了。
我们指挥部所在的房间,大概以前是德军的营指挥所。由于敌人逃跑得仓促,连墙上的地图都没来得及取走。我趁普加乔夫带人布置指挥部的时候。独自一人站在地图前,根据地图上所标准红蓝箭头。来了解敌人的兵力分布情况。
但我得出德军在西岸并没有多少兵力的结论时,指挥部已布置妥当。普加乔夫向我报告说:“军长同志,我们在这里缴获了一些德军的文件,上面的内容,好像涉及到敌人兵力调动和布防等方面的情报。”
我从他的手里接过文件,随便翻看了一下,发现写的都是我根本不懂的德文,便又将文件递还给他。并吩咐说:“少校同志,请把这些文件交给格瑞特卡少尉,让他为我们翻译一下,看到敌人在附近的兵力部署是怎么样的?”
等普加乔夫拿着文件离去后,我又继续盯着墙上的地图研究起来。虽然我们占领了德军的营级指挥所,还缴获了他们的作战地图,以及一些文件,但我却不奢望能从中了解到太多有用的情报,毕竟营级军官的级别太低,上级只需要他们去执行自己的兵力。下一步战役将如何开展,他们是根本无法知晓的。
我走到了报务员的身边,吩咐他说:“报务员同志。给我联系阿赫罗梅耶夫少校,我要问问他那里的情况怎么样了。”
报务员的业务娴熟,只用了分把钟,就联系上了阿赫罗梅耶夫。听到少校的声音从耳机里传出时,我没有过多的废话,而是直截了当地问:“少校,你那里的情况如何?”
“报告军长同志。”阿赫罗梅耶夫的声音情绪激动地汇报说:“由于佩尔斯坚少校的坦克营及时地赶到,我们已掌握了战场的主动。那些原本难以攻克的建筑物,只要我们的坦克冲着那些还喷射着火舌的窗口开上一炮。敌人的抵抗就立即停止了。”
“坦克在向城里突击时,你有没有派部队及时跟进啊?”我深怕他会待在工事里看着坦克冲进城里。还杞人忧天地提醒他说:“没有步兵掩护的坦克,在城市的街道上。会成为德军反坦克手的靶子。”
“请军长同志放心,坦克营是分成三个小分队向城里突击的,我在每个分队的后面,都派出了一个连的步兵尾随。另外,坦克营的二十来辆装甲车也紧紧地跟在坦克的后面,向城里挺进。目前我们的部队已占领了哈马城的四分之三区域,剩下的部分,我们有把握在二十分钟内解决战斗。”
“杜布罗夫斯基大尉的一营怎么样了?”听说哈马城已快被我们占领,我忽然又想到刚刚被德军分割开的一营,于是特意追问了一句:“你派人和他们联系上了吗?”
“早就联系上了,军长同志。”阿赫罗梅耶夫恭恭敬敬地向我报告说:“德军向一营固守的区域发起了五次冲锋,甚至还有一次冲进了二连防区,连长罗森贝格上尉亲自率领一个排的指战员实施反击,甚至还和敌人展开了白刃战。”
“白刃战?!”说实话,在防御战里,我最不喜欢听到的就是这个词,因为这意味着无论是我们还是敌人,都将在战斗中付出惨痛的代价。“二连的伤亡怎么样,还剩下多少指战员能继续战斗?”
“二连在白刃战中,因为指战员们几乎使用的都是铁锹,所以我们的伤亡远远少于敌人。”阿赫罗梅耶夫字斟句酌地向我报告说:“不过由于在前期的战斗中,二连伤亡较大,到目前为止,原本两百多人的连队,还剩下不到五十人。”
“我明白了。”听说连里还剩下将近五十人,我的心里踏实了许多,幸好近卫第22师的兵力多,要是换成第171师或者第308师的话,不少营的兵力都不见得有两百人。“请转告罗森贝格上尉,不要担心部队的伤亡,能尽快那些阵地就是胜利。至于在战斗损失掉的兵员,我会想办法给他补充的。”
刚结束和阿赫罗梅耶夫的通话,普加乔夫便带着格瑞特卡少尉从外面走了进来。两人来到我的面前停住了脚步,普加乔夫抬手敬礼后向我报告说:“军长同志,我考虑到文件太多,如果等格瑞特卡同志都翻译完成以后。再转交给您,可能会耽误很多时间,所以我将他叫了过来。让他现场为您翻译。”
“你考虑得很周到,普加乔夫少校。”对于普加乔夫的自作主张。我满意地笑了笑,由衷地称赞道:“这样一来,我们的工作效率就大大地提高了。”
说完这番话,我把目光投向了站在旁边的格瑞特卡,一把将他举在额边的手拉了下来,紧紧地握住摇晃了几下,友好地说道:“少尉同志,麻烦您帮我翻译一下刚缴获的这些文件。先从最重要的文件开始翻译。”
格瑞特卡答应一声,从普加乔夫的手里接过文件,开始翻看起来。他翻动的速度很快,可能是想尽快地从中间找出重要的文件吧。我正在考虑自己是否该先找点别的什么事情做,以免像现在这样傻等。就在这时,格瑞特卡忽然停了下来,抽出一份文件仔细地查看起来。
见他眉头紧缩的样子,我心里知道他所发现的肯定是一份重要文件,连忙追问道:“少尉同志,您发现什么了?是重要的文件吗?”
听到我的问话。格瑞特卡还是一目十行地将文件上的内容看完了,才抬起头向我汇报说:“军长同志,这是德军司令部下达的一份重要文件。”
“重要文件?”听到他这么说。顿时引起了站在旁边的普加乔夫的兴趣,他好奇地问道:“少尉同志,说说看,文件上都写了些什么?”
格瑞特卡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把征询的目光投向了我。见我点头表示许可,他咳嗽一声,用右手举起了那份文件,不慌不忙地说道:“德军司令部命令这个营的指挥官,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继续向扎波罗什发动佯攻,做出一副德军主力依旧在河西岸的态势。使我军不敢贸然渡过第聂伯河。”
“既然敌人想让这个营冒充主力,那么他们的主力肯定不在这里。”我隐约从这份文件里听出了曼斯坦因暗藏的阴谋。为了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特意追问说:“那么德军的主力都去什么地方了?”
格瑞特卡拿着文件来到了地图前,指着上面的德语地名,向我继续报告说:“军长同志,敌人的主力已调头北上,企图从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渡过第聂伯河,去攻击我们的沃罗涅日方面军的部队。”
听完格瑞特卡的话,我只是轻轻地哦了一声,丝毫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里。我所考虑的是如果曼斯坦因真的带着德军的主力北上渡河,去攻击戈利科夫将军的沃罗涅日方面军的话,摆在我们的面前,就是德军极为空虚的后方,我们大可把这里闹个天翻地覆。从违抗哈里东诺夫的军令那天开始,我就在心里默默地告诉自己:不管别人如何想的,我必须要按照自己想法来做事情,作为一个历史上不存在的人,我才不在乎将来的历史会变成什么样子。
想到这里,我再次问格瑞特卡:“少尉同志,这份文件上面,有没有说德军在西岸留下了多少部队?”
格瑞特卡看了一眼后,快速地回答说:“根据文件上的内容,曼斯坦因在离开前,除了在这个岛上留下了两个连外,还在哈马城留下了一个营的兵力。其余的小城镇虽然大多都有手机,不过人数通常只有一个排左右。”
“好狡猾的曼斯坦因。”我听完格瑞特卡后面的话,在暗骂了曼斯坦因一句后,也不得不称赞他的这个“空城计”用的妙。他昨天采用的坦克突击方式,差点就打乱了我们城内的部署,换一个苏军指挥员的话,肯定是想方设法加固防御工事,以抗击德军来自四面八方的进攻。却没想到,他遇到的是我这样一个不按照常理出牌的人,不光没想在扎波罗什和他的精锐部队打一场消耗战,居然还出人意料地渡过了第聂伯河,打了德军一个反击。
我搞明白曼斯坦因的意图以后,对下一步的军事部署,我又有了新的想法。我快步地来到了报话机前,吩咐戴着耳机的报务员:“立即给我接古尔季耶夫将军,我要和他讲话。”
联系上了古尔季耶夫,我刚对着送话器“喂”了一声,便听到对方激动的声音:“军长同志,告诉您一个好消息,我们师的先头部队,已成功地夺取了克里洛娃镇,目前正在肃清镇子里的残敌。河西岸的德军真是太不堪一击了,我们只发起了一个连级的冲锋,就突破了德军的防御阵地……”
“将军同志,”对于他这种盲目乐观的语气,我没等他说完,便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委婉地说道:“德军战斗力是不是不堪一击,我不太清楚。但是我想告诉您的,是另外一件事情。也许在我们昨晚偷渡之前,德军的主力部队已从附近撤走了,只留下了少量的留守部队,来牵制我们部署在河边的部队。”
“什么,德军的主力转移了?”古尔季耶夫听到这个消息,也大吃了一惊,他惊诧地问道:“那么德军的主力现在什么地方?”
“根据我们缴获的情报,敌人打算从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地区渡过第聂伯河,去进攻戈利科夫将军的沃罗涅日方面军。”在这种时候,我已不在乎我的明语通话是否会被德军窃听到,只希望我手下的指挥员能在最短的时间内了解德军的动向,以便他们在接下来的战斗中,能根据战场的变化来调整部署。
“我明白了,军长同志。”古尔季耶夫在听完我的述说后,立即向我表态说:“在肃清完克里洛娃镇的德军残余后,我会派部队继续向北推进,并在合适的地段构筑防御工事,以防止德军突然南下,对我们军所发起的进攻。”
“很好,古尔季耶夫将军,您考虑得很全面,就按您的想法去做吧。”(未完待续)
第九三九章 乱打一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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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1xt??,哈马城便遭到了德军飞机的轰炸。热门与此同时,“帝国师”和“骷髅师”也同时向扎波罗什发起了进攻。
听到两个方向同时传来的密集爆炸声,我不由心急如焚,站在指挥部的中间不停地吼道:“报务员,怎么还没有和政委他们联系上?还有你,普加乔夫少校,立即和第308师和近卫第22师取得联络,顺便问问班台萊耶夫将军:德军除了空军轰炸外,有没有派出地面部队?”
在我的催促下,报务员连忙提高了嗓门,对着送话器高声地呼叫着留在城里军指挥部的报务员。而普加乔夫则慌忙转身跑了出去,到隔壁的临时电讯室里,去和班台萊耶夫以及古尔季耶夫进行联系。
当报务员终于联系上城里,在将送话器和耳机递给我时,我发现他还抬手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看来他刚才是被我吓坏了。
听到耳机里传出维特科夫熟悉的声音,我心里顿时觉得踏实了许多,连忙紧张地问道:“参谋长同志,城里的情况怎么样?”
“报告军长,德军的步兵在坦克的掩护下,同时从两个方向对城里发起了猛攻。战斗进行不到一刻钟,第171师的多处防御阵地便宣告失守,各团团长不得不命令部队撤到了后备阵地,继续抗击德军的进攻。”
从维特科夫的报告中,我心里清楚失守的阵地,都是城外的野战工事,虽然战壕里有不少的土木火力点,但在没有足够反坦克武器的情况下,挡挡敌人步兵的进攻还行,对于那种连反坦克炮都打不穿正面装甲的坦克,守军除了派人反坦克手雷或者燃烧瓶冲上去炸以后,就根本没办法对付。最新章节全文阅读可德军坦克的后面都有步兵掩护,估计我们冲出战壕的战士会伤亡很大。与其让他们在平原上和德军拼消耗,但不如让他们撤进城里。让我们的指战员和德军士兵打贴身近战,这样就可以让敌人坦克大炮失去用武之地。
想到这里,我对着送话器说道:“参谋长同志,命令安德留先科上校将部队撤回城内。利用城里的防御工事。和德国人打巷战。现在戈都诺夫的新三团还有一个营留在城里,这可是一支专门为打巷战组建的部队,有他们的配合,第171师就可以和敌人在城里周旋更长的时间。”
听到我这么说,维特科夫谨慎地问道:“军长同志。据我所知,您那边的情况也不太好。您看,我是否率第171师在城里多待几天?”
我明白维特科夫的意思是想把德军的主力部队拖住,让我们能有更多的时间在第聂伯河西岸巩固占领的阵地。如果真的按照他的提议实施的话,我们在西岸巩固占领阵地的时间是多了不少,但留在城里的部队,却有全军覆没的危险。有鉴于此,我咳嗽一声,委婉地对他说:“参谋长同志,进攻扎波罗什的是德军的精锐部队。以我们在城里的守军,是很难长时间抵抗他们进攻的。不管怎么说,在今天天黑以后,您就要和政委一起,率剩余的部队从城里撤出来,渡河和我们汇合。”
“可是我们的部队和德军纠缠在一起,撤退时不会被敌人发现吗?”维特科夫有些不放心地问道,他似乎有点担心部队无法摆脱德军的纠缠。
“参谋长同志,这点您不用担心。”虽然我也知道我们的转移可能会被德军发现,但此刻我还是安慰维特科夫说:“您让部队化整为零。分批交替掩护着撤离,这样就可以大大地降低被德军察觉的危险。”说到这里,我忽然想到为什么没听到基里洛夫说话,便又问了一句。“对了,政委到什么地方去了?”
“是这样的,军长同志。”听我问到基里洛夫的下落,维特科夫连忙向我解释说:“第115团的伤亡较大,连团长也负了重伤。政委听到这个消息,带着几名战士去115团的驻地。看完受伤的团长,并指定临时的团级指挥员。”
“嗯,我明白了。”说完这句话,我还特意叮嘱他:“参谋长同志,请转告安德留先科和下面的几位团长,在城里和敌人打巷战,猛打猛冲可不行,一是我们的武器装备和敌人没法比,二是我们指战员的技战术水平,也没法和德军的精锐步兵相比。所以这样一来,就决定了我们在城里的战斗,只是为了拖延敌人,而不是为了消灭敌人。所以不要去做无谓的牺牲,首先保持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了解完城里的情况后,普加乔夫也从外面进来,向我报告班台萊耶夫师和古尔季耶夫师的情况:“军长同志,根据两个师反馈回来的情报,德军出动了十二架飞机,对被近卫第22师占领的哈马城实施轰炸。而第308师的防区附近,只发现了零星的德军小部队。”
听说两个师面临的敌情都不严重,我又吩咐普加乔夫:“少校同志,立即通知两位师长,让他们赶到我的指挥部来,我要和他们商议下一步的作战计划。”
两位师长来的速度比我想象的快,从普加乔夫发出通知,到两位师长赶到我的指挥部,也就花了二十分钟。等两人一到,我也没多说废话,直接把两人带到挂在墙上的地图前。此刻德军的地图已撤掉,换上了我们自己的地图,并重新标注了敌我的兵力分别情况。
我指着地图对两人说道:“两位将军同志,你们请看。由于德军的主力正在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渡河,企图从此北上,去攻击我们占领哈尔科夫的沃罗涅日方面军。根据我们缴获的文件,敌人在第聂伯河西岸根本没有剩下多少兵力,也就是他们的后方一片空虚。……”
我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望着一脸激动的古尔季耶夫问道:“古尔季耶夫将军,您对当前的形势是怎么看的?”
“军长同志,请允许我说说自己的想法。”古尔季耶夫情绪激动地说道:“既然在我们军主力的附近没有什么德军的部队,那么我们就可以自由地攻击任何一个被德军占领的城市,让他们顾此失彼应接不暇。”
“想法不错。”我首先表扬了他一句后,接着又问:“您觉得我们首先应该攻击的是哪个被德军占领的城市呢?”
“军长同志,您请看!”古尔季耶夫朝地图的位置向前走了一步,指着上面说道:“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离我们这里有将近两百公里,我可以派出一个团,在中间找合适的位置构筑防御阵地,防止德军突然停止渡河调头南下来攻击我们。而离我们最近的城市,是卡夫巴斯,离我们大概一百三十公里,这是乌克兰的一个大城市,也是德军的运输枢纽。一旦我们夺取这里的话,除了可以缴获大量急需的物资,同时也可以切断德军的补给。”
看到他手指的位置,我皱着眉头想了五分钟,考虑了一下目前手里能使用的兵力,以及可能会遇到的种种困难,最后终于下定了决心,果断地说道:“好吧,古尔季耶夫将军,我同意您的建议。我们下个攻击的目标,就是德军的运输枢纽——卡夫巴斯。”(未完待续。)
第九四〇章 袭取卡夫巴斯(上)
readx;确定了进攻方向,接下来要讨论的,就是该采取何种方式来夺取这座城市。不过在此之前,首先要进行的就是进行侦察,搞清德军在卡夫巴斯究竟有多少兵力。
于是我便将军侦察营副营长特拉夫金上尉叫来,当着班台萊耶夫和古尔季耶夫的面,吩咐特拉夫金:“上尉同志,我命令你带几名精明能干的侦察兵,化装成德国人,迅速地搞清楚德军在卡夫巴斯的兵力部署情况。”
虽然是我在对他下命令,但他还是不自觉地用眼角余光瞥了旁边的两位师长,才试探地问道:“军长同志,现在就出发吗?”
“是的,上尉同志。”为了让他明白此次侦察行动的重要性,我板着脸严肃地说道:“你和你的部队立即出发,为了装得更像德国人,最好再带上几名德国人一起去。”
特拉夫金显然听明白了我的意思,等我一说完,他马上回答说道:“明白了,军长同志。我待会儿会组织一支十二人的侦察小分队,打算把投诚的布劳恩中尉和温格尔下士也编入队伍。不知道您觉得如何?”
“很好,上尉同志。”虽然听说在侦察小分队里》±编入了两名德国人,但我还是放心地对特拉夫金说:“既然你已经考虑到了,那么就别磨蹭了,快点回去组建侦察小分队吧。”
等特拉夫金离开后,我又向后对两位师长说道:“班台萊耶夫将军,您回到哈马城以后。组织人手抢修城内的工事,以应付德军可能发起的反击。而您呢,古尔季耶夫将军。派一个团从克里洛娃镇出发,向北面推进,寻找合适的地点构筑防御工事,准备抵御突然调头南下的德军主力。”
两人刚刚离开后没有多久,报务员便扭头叫我:“军长同志,您的电话,集团军司令员同志要和您通话。”
听到哈里东诺夫又要和我通话。我不禁皱了皱眉头,心说都到了这种时候,他还打电话来做什么。难道又是要调动我的部队?但我心中的不满,却不能在说话的时候表露出来,所以我对着送话器说话时,还是努力使用了恭谨地语气:“您好。司令员同志。我是奥夏宁娜,请问您有什么指示?”
“奥夏宁娜同志,”哈里东诺夫用商量的口吻对我说道:“目前第6集团军的所有部队,目前正遭到了德军的重兵围攻。我再次恳求您,从您的第79步兵军里调哪怕一个师的部队,从德军的后面出击一下,减轻我们所承受的压力,行吗?”
听到哈里东诺夫这么低声下气地对我说话。我不禁心软了,甚至在考虑是不是该让古尔季耶夫师。从其它地段渡过第聂伯河,去攻击德军的后方,为集团军主力减轻一些压力。
就在沉思,我忽然又听到了哈里东诺夫的声音:“喂,奥夏宁娜同志,您听见我说话了吗?您为什么不回答我?喂!喂!……”
他的声音将我从沉思中惊醒,我猛地想到第79步兵军正面临着死生存亡的紧要关头,我们必须冲向德军防御空虚的纵深,才能有限地牵制和消灭更多的德军部队。如果真的按我刚才所想的那样,命令古尔季耶夫时找合适的地段重新渡过第聂伯河,去袭击德军主力的后方。没准打到最后,不光无法为友军减轻压力,自己反而招来了灭顶之灾。想到这里,我咬了咬牙,硬着心肠果断地说道:“对不起,司令员同志,我一兵一卒都不能派给您。”
“什么?!”哈里东诺夫可能是被我的回答惊呆了,他毫不客气地问道:“奥夏宁娜同志,请您给我解释一下,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事情很简单,司令员同志。”我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委婉地向他讲出了实情:“德军的‘帝国师’和‘骷髅师’同时向扎波罗什发起了进攻,个别部队甚至已冲入了城内,正在和我军进行着巷战。而且德军的第11装甲师和第336步兵师,目前正集结在库班附近待命,如果有需要,他们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投入战斗。”
我的话被哈里东诺夫吓了一跳,他听完后迟迟没有说话,似乎正在消化着我告诉他的这个坏消息。过了两句,他才艰难地问道:“奥夏宁娜同志,您说的都是真的吗?你们的城市真的被德军部队包围了吗?”
“是的,司令员同志,这是毫无疑问的。”我口齿清楚地回答说:“德军从东南两个方向突破了我军在成为的野战工事,正在向城里的纵深发展,但我们的战士却在利用每一条街道、每一个街垒工事和每一个楼房,和冲入城里的敌人进行着殊死的搏斗。”不过我担心我再次抗命的事情会刺激他,还特意委婉地说,“司令员同志,请您放心,虽然我暂时不能抽调部队去增援您。但只要我们包围扎波罗什的战斗继续进行下去,就可以把德军的好几个师都牵制在这里,同样能起到减轻主力部队的压力。”
“既然是这样,”哈里东诺夫听完后,犹豫地说道:“那么您就暂时不用抽调部队来增援我们。不过请您记住,我希望您能把在扎波罗什方向的德军多拖住几天,为我们多争取几天时间来清剿攻击我们的德军部队。”
听到哈里东诺夫把话说得如此冠冕堂皇,我不由觉得好笑,但同时还得装出一副唯命是从的样子,连声答应他:“明白了,司令员同志。请您放心,只要我第79步兵军还有一名指战员活着,我们就会将德军牢牢地牵制在扎波罗什地区。”
刚结束和哈里东诺夫的通话,桌上的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我一把抓起电话,由于这电话线路只能和自己的下属部队联系,所以我大声地说道:“喂,我是奥夏宁娜,您是哪里?”
“报告军长同志,”听筒里传出了戈都诺夫的声音,他的部队就驻扎在了和小岛只有一水之隔的巴布里噶镇,说是为了防止德军再次冲向第聂伯河,但实际上,他的部队起着保护军指挥部的作用。听到是我的声音,他小心翼翼地问道:“是这样的,我们新三团还有一个基本满员的突击工兵营还留在城里,我想问一问,他们什么时候能归建?”
听到戈都诺夫这么问,我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对他实话实说:“少校同志,这个突击工兵营也许在短期内不能再让你指挥了。德军的部队已冲进了扎波罗什,仅仅靠第171师的力量,是很难长时间守住城市的,所以你留在城里的那个营,将在接下来的巷战中,发挥他们应有的作用。”
听到我这么说,戈都诺夫失望地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问道:“军长同志,在接下来的战斗中,不知道我们团的新任务是什么?”
我在制定夺取卡夫巴斯的计划时,脑子里考虑得最多的,就是派哪支部队去担任主攻。把三个师里所有的团都想了一遍后,觉得还是戈都诺夫指挥的,由突击工兵营改编的新三团,最适合这个任务。毕竟这些突击工兵营,就是上级为了攻城和打巷战而特意组建的。不过目前首先要了解的是该团还剩下多少兵力,于是我问道:“少校同志,您手里的两个营,如今还剩下多少人?”
戈都诺夫想了想,回答说:“报告军长,突击工兵营原有兵力五百人,三个营加上一些辅助兵种,共有两千人。如今在城里的那个营是几乎满编的,是567人。而我手里的两个营,目前的总兵力加起来有420人。”
听到戈都诺夫报出的数据,我不免有点失望,没想到他的手下居然只剩下了这么点兵力。不过转念一想,就算突击工兵营只剩下这点人,但他们的战斗力还是能比得上普通部队的一个团,看来突击的任务可以交给他们来完成。我略微考虑了片刻,便直截了当地对戈都诺夫说道:“少校同志,我们接下来的任务,是去进攻德军防御空闲的卡夫巴斯。而你们团的任务,就是担任主攻任务。”
“我们团担任主攻任务?”听到我所说出来的这个任务,戈都诺夫沉默了。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我猜测他脸上的肌肉一定是在不停地剧烈抽搐着,因为这个任务在他看来,和送死没有什么两样。果然过了一会儿,他怯生生地问道:“军长同志,就凭我们这几百人,去进攻被德军战斗力的城市,这合适吗?”
“不要担心,少校同志。”虽然此刻还不知道德军在卡夫巴斯的兵力部署情况,但在我的估计中,该处的防御力量一定相当薄弱,以戈都诺夫所部的实力,夺取城市是没有多大问题的。我微笑着对他说道:“根据可靠情报,德军在第聂伯河西岸的主要力量都被抽调一空,形势对我们非常有利。以我们军现有的实力,完全可以做到想打什么地方,就打什么地方,让德军首尾不能相顾,将他们的后方搅一个天翻地覆。”(未完待续。。)
第九四一章 袭取卡夫巴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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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傍晚时分,基里洛夫和第115团的残部先期撤出了扎波罗什,来到岛上的指挥部和我会面。在听完我的作战计划后,他沉思了片刻,随后向我建议说:“奥夏宁娜同志,召集营以上的指挥员在这里开个会吧,把占领卡夫巴斯的作战部署给同志们讲讲,让他们也做到心中有数。如果把他们也蒙在鼓里,就带着部队在敌人的后方瞎转,会影响到我军指战员的士气和战斗力的。”
对于基里洛夫的提议,我几乎未加思索,便点头答应了。我附和道:“政委同志,您说得有道理。我们是应该把自己的战略目的告诉各级指挥员,让他们知道我们之所以留在敌人的后方,是为了扰乱敌人的部署,牵制他们的兵力,配合我军主力在正面战场的战斗,而不是因为我们无法突出敌人的重围,才不得不留下。”说到这里,我冲着外面喊了一嗓子,“普加乔夫少校!”
随着我的喊声,普加乔夫快步地跑进了指挥部,挺直身体站在我的面前,恭恭敬敬地问道:“军长同志,请问您有什么指示?”
“给班台萊耶夫和古尔季耶夫两位师长打电话,通知他们率领所有的营级指挥员到指挥部开会。”下达完这个命令后,我忽然想到老毛子很多时候都是一根筋,如果这两位师长真的把他们手下所有的营级干部都带来了,让部队里只剩下连排级指挥员,万一发生了点什么意外,这两支部队连个统一的指挥都没有,便又补充了一句:“告诉他们,别忘记要留下值班的营团级指挥员。”
“是!”普加乔夫答应一声,转身便走出了指挥部。
基里洛夫抬手看了看表,又问道:“特拉夫金上尉他们出发多长时间了?”
听到他这么问,我也抬手看了看表,回答说:“他们是上午出发的,到现在走了差不多七个小时。我想要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得到他们的情报。”
“希望如此吧。”基里洛夫用不确定的语气说完这句话以后,又为还留在城里的维特科夫和另外两个团的安危担心起来:“德军的攻势很猛,虽然我们的部队成功地运用了在斯大林格勒保卫战中的战术。但敌人推进的速度很快,我们的指挥部不得不向城西转移了。只希望参谋长他们能支撑到天黑,那时就能顺利地摆脱敌人,撤到河西岸来。”
“政委同志,您不要担心。”我从窗口望出去。见天色已渐渐地暗了下来,便安慰他说:“要不了多长时间,天就黑了。德国人在夜晚降临后,会停止对城里的进攻,到时参谋长他们就能顺利地撤回来了。”
我俩正说着闲话,忽然普加乔夫急匆匆地从外面跑进来,一脸兴奋地扬起了手里的一张纸,激动地冲我们说道:“军长、政委,特拉夫金上尉岁率领的侦察分队,有情报回来了。”
听说是特拉夫金的情报回来了。我没伸手去接普加乔夫手里的情报,而是直截了当地问:“在反馈回来的信息里,上尉都说了些什么?”
普加乔夫把那张纸拿到了自己的眼前,盯着上面的内容开始向我汇报:“上尉他们的侦察小分队在下午四点的时候,到达了卡夫巴斯的城郊,他们把摩托车隐蔽起来,徒步前往靠近城市的森林边缘去进行侦察。在侦察的过程中,其中的一名侦察兵听到后方似乎有什么动静,转身一看,远处好像有一些人借助树木的掩护。正在朝他们悄悄地接近……”
“为,少校同志,说下去,继续说下去。”当普加乔夫刚刚停顿片刻时。基里洛夫便迫不及待地催促他,“来的都是些什么人,是他们被德国人发现了吗?”
“侦察兵立即将这个情况告诉了特拉夫金上尉。”普加乔夫听到基里洛夫的催促,又接着往下讲:“上尉立即命令大家掉过头来,选择各自的防御阵地,准备和来偷袭的敌人进行一番较量。当他们做好了一切战斗准备时。只要再过一两分钟,他们就可能互相交火时,上尉忽然发现正在接近的人,居然大多数人都穿着便装,还有少量的人穿着我军的制服,手里拿着的也是我军的制式武器。看到来的原来是游击队,上尉连忙派人去进行联络,这样双方才解除了误会。”
游击队,自从离开柳班地区后,我很久没听到这个单词了。我在暗松一口气后,问普加乔夫:“上尉有没有说,这支游击队是谁指挥的,有多少人啊?”
普加乔夫点了点头,回答说:“游击队现在有一百多人,主要成员都是在战争爆发后,被打散的我军小股部队。他们的指挥员名字叫……”他说到这里时,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那张纸,才用肯定的语气补充说,“罗曼诺夫,是的,游击队的指挥员名字叫罗曼诺夫。”
我本来刚刚坐在凳子上,听到这个名字时,忍不住一下就从座位上蹦了起来。身子先前一扑,一把抓住普加乔夫的衣领,紧张地问道:“罗曼诺夫?!是原来第172步兵师师长罗曼诺夫将军吗?”
普加乔夫被我的这个举动吓了一跳,他本能地想朝后面退一步,但因为我抓得太严实了,他不得不站在原地,紧张地回答说:“军长同志,我不太清楚,因为特拉夫金上尉的报告里说得不清楚,他只说这位罗曼诺夫原来是我军的一名师级指挥员,在战斗中受伤被俘。后来他不知道怎么和一帮战士逃出了集中营,还成立了一支游击队。可能是因为上级对被俘的人员处罚比较严重吧,所以他们就没撤回我军的防区,而是留在乌克兰境内打游击。”
“少校同志,立即和特拉夫金上尉进行联系。”基里洛夫听完我们的对话后,也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了普加乔夫的面前,吩咐他说:“让他尽快搞清这位罗曼诺夫的身份,并派人把他送到我们的指挥部来。”
“政委同志,”普加乔夫明明在对基里洛夫说话,可他的目光不是瞧着政委,二十瞧着我:“让游击队长离开自己的指挥岗位。这合适吗?”
“没什么不合适的,少校同志。”既然普加乔夫的目光望着我,所以我也不等基里洛夫表态,便自顾自地说道:“我们马上要进攻卡夫巴斯。需要了解城里德军的虚实。罗曼诺夫同志带着部队在附近打游击,那么他对城里的情况肯定比我们熟悉。我们请他过来给我们介绍一下城里的情况,有什么不合适的?行了,你快点去回复特拉夫金上尉,让他尽快派人将罗曼诺夫同志送到指挥部来。”
等普加乔夫再度离开后。基里洛夫好奇地问道:“奥夏宁娜同志,您以前听说过这位罗曼诺夫将军?”
“是的,政委同志。”虽然我对这位将军的了解,仅仅局限于电影里那几个有限的镜头,但从他所指挥的部队,能在苏军被打得一败涂地一发不可收的情况下,顽强地挡住德军进攻这一点上来说,他还算是有点领导能力了。目前军里正缺少他这样的指挥人才,如果收编他的游击队,那么我就又能多一个得力助手。面对基里洛夫的提问。我含含糊糊地回答说:“我以前在西方方面军工作时,曾听说过他的名字以及他所取得的一系列战绩。”我有些心虚地说完这番话以后,便紧张地盯着基里洛夫,深怕他打破沙锅问到底,非要问这位罗曼诺夫将军所取得的战绩,我就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还在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基里洛夫根本没有发现我的异常,他的思路早就跳跃到另外的事情上去了。他走到地图面前,摊开手掌,拍着卡夫巴斯的位置。对我说道:“奥夏宁娜同志,从我们这里到卡夫巴斯,起码有一百多公里吧?”
“是的,有一百三十公里左右。”我不知道基里洛夫忽然这么问的目的。便老老实实地回答道:“从我们这里到卡夫巴斯,中间没有道路相连接,如果要从其它方向绕过去的话,至少还要多走上百公里。”
“奥夏宁娜同志,我现在很担心一件事。在作战命令传达下去后,我们的部队能在一昼夜的时间内。赶到卡夫巴斯吗?”说到接下来要进行的战斗,基里洛夫脸上的忧色更浓:“就算是我们的指战员个个是飞毛腿,能在一夜行军上百公里,可等他们到达卡夫巴斯的时候,还有力气进行战斗吗?”
基里洛夫所说的话,也是我所担心的一件事情。不过我想到岛上还存放着从城里转移出来的上百辆开车,便故作轻松地说道:“政委同志,虽说这里和卡夫巴斯之间没有道路相连,但有不少地段还是可以通行车辆的。现在我们的手里还有不少的卡车,可以用卡车把指战员们载送到某一地段,然后再让他们步行,这样可以大大地缩短他们的行军距离。”
“我看到这样不错。”基里洛夫点点头,欣慰地说道:“虽然近期气温回升,但平原上的冰雪还没开始融化,我想在通往卡夫巴斯的这条线上,大多数的地段都可以通行车辆,这样就能快速地将我们的部队投放到城市的附近,有效地缩短他们的行军距离,让我们的指战员保存体力,能在到达指定位置后,可以迅速地投入战斗。”
天黑以后,来开会的指挥员们陆续到了,因为临时指挥部太小,容纳不了这么多人,于是普加乔夫便招呼他们来到了附近一个营房。营房被德军征用前,是一个存放农作物的仓库,虽然里面的空间不小,但几十号人一走进去,还是把营房塞得满当当的。
我和基里洛夫刚刚走进营房,便听到有人大吼了一声:“立正,敬礼!”随后屋里站得整整齐齐的几十名指挥员,同时向我们抬手敬礼。
我走到队伍的正面,抬手向大家还礼后,找了一条板凳,在基里洛夫的帮助下站了上去,大声地说道:“指挥员同志们,我们占领扎波罗什,又渡过了第聂伯河,来到了德国人的后面,大家知道我们是来做什么的吗?”
我的话问完以后,指挥员们都不出声,甚至知道我下一步作战计划的班台萊耶夫和古尔季耶夫也保持着沉默,他们似乎在等待我为他们揭晓最后的答案。
我见指挥员们不说话,就自顾自地说道:“指挥员同志们,根据最新的情报显示,德军在扎波罗什附近的四个师以外,在第聂伯河的西岸,他们就没多少兵力了。”
“军长同志,敌人的主力都到什么地方去了?”人群中有人大胆地问了一句。
“敌人的主力,此刻正在从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渡过第聂伯河,准备去攻击我们占领了哈尔科夫的沃罗涅日方面军的部队。”反正接下来就要向所有的指挥员交代作战任务,所以对于最新的敌情,我也就没打算隐瞒他们:“而在我们的四周,只留下了少量的德军部队。我们到敌人的后方来,除了一点点地清除他们留下的小股部队,同时也要趁机夺取德军囤积的作战物资来补给我们。根据我们所掌握的情报,在我们西北方向一百三十公里外的卡夫巴斯,就囤积有大量的德军物资。指挥员同志们,你们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听到我这么说,指挥员们全激动起来,人人都情绪激昂,把下巴抬得高高的,好像前面有无数的荣誉在等待着自己似的。不知谁又大喊了一声:“消灭德国鬼子,夺取卡夫巴斯!”他的话顿时引起了四周的共鸣,越来越多的人跟着他一起喊道:“消灭德国鬼子,夺取卡夫巴斯!”
我特意扭头看了看基里洛夫的表情,见他面带着微笑,望着群情激昂的指挥员们,满意地点了点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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