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尾语
我竟然会因为一篇长评而打算加更，我都被自己的良心感动哭了。
本卷就这样完结了，略带仓促。
事实上，有不少还没交代的东西，也一起挪到下一卷里一起交代了。
莫茗的性格大家也了解的差不多了吧，就是这么一个人。并不是严肃又风轻云淡的高冷男，而是略带逗比属性在关键时刻却很靠谱的普通人。
也许有人想说，灵梦这么软不科学！嘛，这只是对着一个人而言，灵梦并不是对所有人都这么软的。在接下来的情节里敬请期待。
锅巴君辞了工作考研的辛苦，心叶你一定不懂吧……所以接下来的一个多月怕是没法更新了。锅巴本科学的是采铀矿……然后打算考的是计算机专业的软件工程……专业课鸭梨好大啊……好了，抱怨的事到此为止，我们要传播正能量~
铺垫之类的已经差不多，接下来情节大概要展开了，之前有童鞋抱怨说出场的人物太少，放心，接下来的情节里总会有你喜欢的人物出场的吧，大概。
下面，良心的锅巴剧透一些下卷内容。
但是不保证百分百原句再现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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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酱死前答应过她不会忘记她的……我很笨，老是记不住东西，但是，我要完成答应大酱的事……所以，只要我一直念着她的名字……我就不会忘记她了……大酱……大酱……大酱……大酱……大酱……”——by琪露诺。
“杀了老师之后我就自杀，这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by博丽灵梦。
“我不会让魔理沙白白死掉的，就算拼上自己的性命也好，一定要……”——by爱丽丝·玛格特罗伊德。
“你好像误会了什么，我现在非常冷静……放心，我不会杀了她的……当然，肯定会让她付出代价……”——by莫茗。
“要结束了吗……在这里死掉的话，能否让我在她的心里有一席之地呢……”——by稗田小鹰。
“失败了，就会死。”——by射命丸文。
“……大酱……是谁？”——by琪露诺。
“爱丽丝，看来，我们两人中只有一个能继续活下去了……”——by莫茗。
死亡，是生命的轮回……
当我们面对彼此时……
我不是杀戮者，你不是受害者……
我们只是，被命运拖入了这道漩涡之中……
在这道尘世的漩涡中……
我没有选择，而你……
也没有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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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很有田胖子的即视感？
好啦，剧透到此为止，那么让我们期待下一卷，爱心满满的温馨祭典游戏吧~
卷尾例行求推荐票（嘛，虽然这么说大概不会有几张票吧←_←）
然后是例行卖萌，kira~
FLAG.1 灵梦，我被爱丽丝给打了
夏日祭已经过去了好多天，然而太阳却威严依旧。
坐在神社玄关前的博丽巫女一动也不想动。
“今天也是和平的一天呐~”
真不错，没有异变的日子是最惬意不过的了。
“啊呜。”
将一颗山楂糖仍进嘴里，眼睛不由得眯了起来。
将旁边早就准备好的茶杯端过，一饮而尽。
感受着浑身上下都透露出的舒爽感。
“果然山楂就是得配上糙米茶才好！”
深夏时节，博丽神社的红白女孩也是一如既往的这般闲坐着。
“说起来，最近老师那边……”
一开始，并不是出于什么明显的标志，仅仅是靠巫女的直觉，让灵梦觉得老师有什么事在瞒着她。
灵梦可是很相信自己的直觉的。
后来渐渐的，也发现了一些别的端弥。
最近，老师开始会用“小巫女”来称呼自己了。
这是好几年前，自己尚小时，老师对自己的称呼。
以那时候的自己来说，被这样称呼确是无有不可。
嘛，虽然自己当时不怎么喜欢这个称呼就是了。大概是觉得这个昵称有点小瞧自己的意味吧。
问题是，自己现在，已经是相离老师不过五六岁的年纪了，为什么再一次又被老师这么称呼了呢？
老师是不是……已经回想起了什么呢？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便开始坐立不安起来。
这是一种很复杂的情绪，大约是包含着盼望、期待、焦躁、不安等等的，欲说还休的心境。
不由得又想起了魔理沙的那一番话。
以及魔理沙和霖之助那样，不知该怎么形容的关系。
自己和老师……最终也会变成那样吗？
……才不要！
“老师……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
灵梦侧着脑袋，双目出神的盯着玄关前的地面，出神的想着。
小时候的事情记得不太清楚，大抵上还能记得，自己对于刚刚来到神社的老师是抱持着很大的恐惧，以及小小的一丝好奇的。
当然，后来的相处，自然而然的将面对陌生人的恐惧的那部分消于无形了。然而，好奇的那部分，却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明晰、或者淡忘，而是愈加的好奇了。
从一开始就是清楚的是，莫茗老师是被紫找来的。
紫之所以找到老师，而不是别的什么人，肯定也是因为老师是非常厉害的吧。
老师似乎非常厉害。
这个概念在年幼的灵梦心里就已经在不断揣摩了。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老师也并没有向自己展露出什么特别厉害的能力，看起来就和村子里的人们一般无二的随和样子，教导完了自己的学业，并且还教授了自己厨艺，以及其他的一些类似为人处世之类、虽然说不出，但是对自己影响至深的东西。
即使没有体会到老师真正有多么厉害，在他即将离开幻想乡的那段时间里，灵梦的脑海里唯一的念头只是想把他留下而已。
甚至说出了“想让老师成为自己的式神”这样任性又无礼的话。
但是老师还是走了。离开了幻想乡。
自己当时的确是想要大闹一场的。
想着或者自己可以干脆把老师强行绑在神社，直到他同意不走了为止。
然而最后却也没有这么做。
只是，在飞上高空开启博丽大结界的时候，一直以来在努力克制的心情，的确是已经无法收拾了。
对于无法挽留即将离开的老师的委屈，即将面对只有自己一个人的神社的恐慌、悲伤，等等，其间也许还夹杂着一丝的嫉妒的情绪。
没错，嫉妒着那未名的事物，可以让老师丢下自己也要去做到的事物，无情的把老师从自己身边夺走了。
当时在支撑着自己的，大概是和老师的那个小小的约定吧。
“……我会努力赶回来的……到时候就在神社前的鸟居下面再见面吧……”
自己毫无道理的相信着老师说的话。
理由是……老师是非常厉害的。
甚至欺骗着自己，不去想老师该如何才能自己从外界进入幻想乡这样的事。
每每想到，就对自己说：“没关系的，老师是很厉害的，一定可以做到的！”
毫无道理的，不负责任的这么想着。
没有了老师的博丽神社，虽然冷清，巫女的职责却也不能停下。
之后一年的时间里，也是发生了许多事的。
先是在一次难以忍耐的头痛过后，被突然出现的八云紫宣告了自己的命运。
自己只有六、七年的时间可以活着了。
“不是的，老师告诉我已经没事了的，老师说头痛很快就可以好了的！”
自己当时是这么和紫辩驳的。
“那是他骗你的。”紫这么回击我。
“老师很厉害的，他……”
“他骗你的。”
即使如此，紫还是一直强调着这一点。
我无法接受。
明明自己还要等老师回来的。
但是，那时盘桓在脑海的竟然是：“如果老师返回了幻想乡，发现我已经死掉了，会不会因为死去的我而哭泣呢？”
这种奇怪的、自私的想法。
一想到那个向来沉稳的老师会因为自己的死而哭泣，这样的事，不免感到一丝高兴。
继而，有的只是更加深切的悲伤。
就只有……几年的时间了吗。
消沉并没有持续很长的时间。
即使只有几年时间，能做的事也不是没有。
在之前老师向自己说过，由巫女重新制定幻想乡决斗规则的事。
这件事，如果做到的话，肯定会受到老师的称赞的吧！这么想着的自己开始了弹幕规则的计划。
也许是由于自己对那个弹幕规则的企划太认真的缘故，竟然忽视了一些别的细节。
比如，从那之后自己的头再也没有痛过。
有一天晚上，自己突然在睡梦中醒了，眼眶里的泪水全都溢了出来。
当时只是感到十分的纳闷。
现在想来，老师大概便是在那一天死去的吧。
继而，就是被紫所复活的、老师的残躯，出现在了幻想乡之中。
再后来，在老师又一次消失之时，无法忍受的自己，终于踏出了幻想乡，前往了另一个埋葬着老师的世界。
自己大概是第一个踏足出幻想乡的博丽巫女吧。不知为何，即使是“囚禁神明的坚固牢笼”的那个八云紫，也没有阻止自己的脚步。
击败了紫，踏出了幻想乡。
然后，所感受到的是自己的老师究竟厉害到了怎样的程度的事实。
自己是在幻想乡里长大的，所认知的事物也大抵局限于幻想乡之中。
人里的村长，是能够被所有村民们敬仰和爱戴的人，也许就是自己眼里最厉害的人物了吧。
无法想象，一个可以被数百万人敬仰和爱戴的那个人，竟然会是自己的老师。
这已经不是“大概非常厉害”的程度所能够衡量的了。
自己的老师，竟然是厉害到了这种程度的人吗？
通过符卡传达的意识交流，从墓地看守的老伯那里知晓了很多东西。
比如，莫茗老师，是这个国家的最后一任国王以及第一任总统这样的事，以及，他所宣扬的名为博丽的宪法和信仰的事。
这么厉害的国家领袖，其身影竟与那个与普通人并无二致的老师相重合了。
而这个神奇的人，此刻则是以杂工的身份寄居在神社之中。
有时候想想，会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然而，老师也并非总是不漏丝毫痕迹。
在和被“泰山府君祭”所复活的老师生活了一段时间之后的现在，也算发现了一些端弥。
比如，作为享乐主义者的老师，在很久以前，是和自己一样睡到很晚才起床的，但现在却变得每天凌晨就按时醒来了。
用老师自己的话说，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就醒了，不知道为什么就睡不着了。奇了个怪。”
但是，自己是知道的。
兢兢业业的一国之主，他的几十年所养成的作息，即使未有记忆，大概是已经刻入了骨子里了吧。
后来老师甚至开始卖早点了，有时候不禁想，一个一国之君竟然会在幻想乡的人里卖早点，真是无奇不有。
但转而一想，这个厉害的人就是自己的老师，也不由感到十分得意。
只是，在经历了这么多复杂的事之后，所感受到的就是对自己的老师愈加的好奇了。
这么厉害的一个人，最喜欢的却是放松、游戏和吃好吃的东西。
和普通的人一般无二。
这个人就是我的老师。
……
……
越是回想着老师的事情，越发觉得自己看不透。
因而，老师有什么事情在瞒着自己，似乎也不是不可能的吧。
老师真的……已经想起来了吗？
深夏的傍晚，红白的少女从沉思中惊醒的时候，天空已经变得一片金黄了。
而那个站在鸟居下面，背着一个小包袱，向自己招收的青年男子，不就是自己的老师吗？
恍惚间，似乎产生了时空错乱感。
好像是老师在幻想乡外忙完了自己的事情，终于赶了回来赴约一般。
而自己，则坐在神社的玄关前，经历了无数的等待，终于等到了老师的归来。
“欢迎回来。”灵梦微微笑着，向自己的老师做出了这样的话的口型。
然而老师却只是一副筋疲力尽的样子走了过来，愁眉苦脸的坐到灵梦旁边。
“灵梦，我被爱丽丝给打了。”
这么说道。
……
……
花了大概一分钟时间，灵梦才从自己的沉思和脑补中回过神来。
眼前是自己那个没法以常理度之的奇怪又厉害的老师，正说着让人啼笑皆非的事。
“灵梦，我被爱丽丝给打了。”
无论是这种孩子们闹了矛盾然后回来告家长的语气也好，那一脸快来吐槽我的表情也好，都让灵梦觉得没法将眼前这人和自己刚刚所回忆之人联系在一起。
好吧，虽然老师的这种奇怪的性格自己也早就知道就是了。
“抱歉，我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表情。”灵梦挤出一个算不上开朗的笑容。
“喂喂，现在是说抱歉的时候吗？你家老师我被那个爱丽丝给打了耶，那个魔法使！”
“噢，是吗？”
“说好的罩着我呢？”莫茗一脸幽怨的端起茶杯，将里面剩下的茶一饮而尽。
“喂！那个茶杯是我刚刚用过的！”灵梦红着脸将茶杯一把抢过，整理了下心情，端详了一番自己的老师，“那个……首先呢，老师你要明白，如果一个魔法使要对一个普通人不利的话，你觉得你现在还能好端端的坐在这里和我说话吗？”
“我真的被她给打了，你看这里，我这半边脸还肿着呢……”
虽然没看出老师的脸上有什么肿的痕迹，不过灵梦倒是被勾起了好奇。
“发生了什么？”
“啊啊，本来说是一起讨论过一阵子那个祭典活动的对策的，中午的时候……”
莫茗一边把包袱里装着的，从人里打包回来的吃食一样一样的取了出来，一边慢慢的开始吐苦水。
一边看着老师，灵梦不禁揉了揉太阳穴。
嘛……看起来，大概老师还是没有想起来吧。
灵梦这样向自己说道。
FLAG.2 被吸入黄昏之中，消失无踪
上午时分，村东的藤井甜点屋，莫茗掀开门帘走了进来。
该说不愧是人里最火爆的几处餐饮点之一，即使时间并没有到饭点，人气也丝毫不差。
人声嘈杂间，几乎是座无虚席。
莫茗差点笑了出来。
非要逞强选这种地方作为碰面地点，当然自己是没所谓了，但那位真的可以适应这里吗？
没有四处巡视，莫茗直接打量着点心屋里的四个角落。
没有在。
于是从旁边的小楼梯登上二楼，果然在光线最昏暗的一个角落处发现了目标。
衣着华丽的金发女子，正面无表情的与站在桌子上的一个小型人偶四目相对，发呆中。
大概是这位女孩子身上所散发出的生人勿近的气场，以及这与人偶对眼的诡异一幕，让这张桌子成了甜点屋里唯一一张只坐了一个客人的“私人领地”。
自然，这不会成为莫茗为之却步的理由。
“哟。”打了声招呼，莫茗在爱丽丝的对面坐了下来。
正与人偶对视的金发女孩目光稍斜，略显阴冷的盯了一眼莫茗，然后又落回了人偶身上。
“说起来，真没想到你会选这种地方啊，”莫茗拿起桌上的菜单打量着，一边说道，“还以为以你的性格应该会选更冷清一点的店来着。”
一边不由得惊讶的挑了挑眉毛。
只见菜单上的几乎每样点心前都被做了标记。
点这么多，吃的完吗？
瞄了一眼爱丽丝，仍然在和人偶四目相对，但可以觉察出对方表情里的微微尴尬。
“那么，我就点……一杯橙汁吧，”莫茗用不同的记号在菜单上勾画着，开始不满了起来，“说点什么啊喂。”
明明是自己被约来的，这种被放置play的情况是怎么回事？
“是关于秋日祭的事。”女孩终于开口了。
“想来也该是的，”莫茗点了点头，“这个秋日祭噱头搞的好大，水很深，是需要慎以待之。”
沉默了一下，爱丽丝歪了歪脑袋：“……哎？”
“哎？难道不是要商量秋日祭的具体作战计划吗？”
“……不是，我是想说，”爱丽丝起身，接过甜品店的店员女孩端来的一大盘点心，从中取出一杯果汁，喝了一口，“我是想说，我想要成为我们这一组的组长。”
“你是说……队长？”莫茗把刚刚勾画好的菜单递给店员女孩，“琉璃酱，这桌麻烦添一杯橙汁。”
指了指爱丽丝：“记她账上。”
“唔……哎？”刚刚还迷迷糊糊的店员女孩打量了一会莫茗，突然惊道：“莫茗老师！”
要说学生在非上课时间碰上自己的老师，多半都是不怎么愿意的，毕竟再怎么装作自然，老师这身份总会给学生们带来心理压力。
不过，莫茗除外。
这家伙即使是在任课时期，也只是给学生留下了算不上严肃、算不上庄重的印象。比起老师，更不如说是大他们几岁的友人而已。
藤井琉璃脸上的惊讶渐渐的转化为笑意。
“好久不见呐，莫茗君~你好像消失了好久的样子~”
“嘛，毕竟我并不住在人里。”自己是灵梦的老师的事，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莫茗君既然来到店里，这杯橙汁说什么也得学生我请你才是啦~”
“哎，客气啦，上次已经承蒙你爹关照了，这次是这位说要请客，如果点心屋总是免费，我以后不好意思就再也不会来这里啦。”
糟糕了。
虽然只是不想总被人免费招待而说出了实情，但在把话头引向爱丽丝的那一瞬间莫茗心里暗叫不好。
果然，糟糕了。
名叫藤井琉璃的小姑娘眼睛瞪大，咕溜溜的来回在自己和爱丽丝之间巡视着。
最终冒出了一句。
“莫茗老师和女朋友约会竟然是让对方请客的吗？”
不用看已经差不多能想到坐在对面那位金发少女的表情，莫茗以手扶额作忧郁状：“拜托了，一杯橙汁，谢谢。”
“哦、哦哦……”大概是被爱丽丝突然变化的表情给吓到了，藤井琉璃似乎意识到说错了什么的样子，赶紧溜掉了。
以心理学而言，注视着尴尬的人是完全不会让情况好转的。
莫茗一眼也没抬头，注意力似乎全部被地上的木板吸引了。
一息、两息、三息……三十息……
过了不知道多久，揣摩着应该差不多了。
莫茗开口：“那么，要说咱们组的队长，其实……”
一边说着，一边故作自然的抬头。
然后看到了……红色的爱丽丝？
不，仔细看看，是满脸通红的爱丽丝，耳根都红透了。
有那么尴尬吗？这都过了多久了？有完没完了？
心里逐一吐槽着，正打算继续低头凝视底板，爱丽丝突然有了动作。
似乎刚刚回过神一般，爱丽丝突然开口道：“不、不是的，你误会了，我们不是那样的关系！”
“喂，那个店员女孩已经走了很久了……”
“……哎？”
真是的，这家伙到底脑袋空白了多久啊？
本来以为找到了个算是很靠谱的队友，现在看来，似乎仍然前途未卜。
“我说，别人的目光有必要那么在意吗？你可是魔女，又不是普通人。”
简直比普通人还扭捏。
“要你管。”
“要我做个心理辅导吗？看在熟人的面子上我可以只收半价。”
“要你管。”
“好吧好吧，言归正传，”莫茗接过藤井琉璃递来的橙汁，对方向自己吐了吐舌头立刻溜了，“队长让谁来当都没所谓吧？我们这组除了我俩就剩那两个小妖精了。”
事实上，只要莫茗和爱丽丝商量好了策略，就可以了。并不需要与别的队伍一样需要一个队长在意见分歧时统帅全队。
“那么就我来当。”不知怎地，爱丽丝似乎对这点有些执着。
“无所谓，那就你来当，”莫茗笑了笑，抿了口橙汁，“那么，队长大人，我们是不是可以商量一下具体的作战计划了。”
终于，目的达成的金发魔女，久违的露出了一丝笑容。
看起来似乎微微有些得意。
“一等兵阁下，说说你的看法。”
莫茗惊呆了。
夭寿啦！那个爱丽丝居然会开玩笑了？
难道是因为心情愉悦的关系吗？
“不……我怎么说也应该是副队长吧？为什么直接降成一等兵了？”
呆。
看着金发魔女一副“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的表情，莫茗不禁再次扶额。
果然这家伙还是和人交流太少了，应变能力、交流能力等等都有待提升啊。
不过……再耽搁下去该吃下午饭了。
似乎已经看到了灵梦抱怨的表情。
“爱丽丝队长，你该不会觉得没有什么提前准备的必要吧？”
“……”
看来对方的确是这么认为的。
“好吧，看来我需要详细的和你说说我这边的情报。”
“首先，一周前，在我去红魔馆出任家庭教师的时候，从那里的领主蕾米莉亚·斯卡雷特口中打听到了，之所以这次的人类活动引来了这么多非人类们的参与，似乎与众奖品中的一项有关。”
“听说是突然现世的什么神器，好像是一把剑，老实说，我对这些了解的不多，也对那把剑没任何兴趣。”
“我本身的打算是，不管获得第几名的成绩，都不会去选什么宝物，我打算选的奖品是一年份的蔬菜和口粮，以及钱币的奖励，不知道这打算与爱丽丝队长是否有所冲突？”
在自己说出“神器”和“剑”的名词时，金发女孩是皱了皱眉的，似乎也并不是第一次听说的样子。
斟酌了一下，爱丽丝开口道。
“我也并没有什么特别需要的奖品，一切就按一等兵阁下你的意思来吧。”
看来自己是坐实了一等兵的称号了。
只是，对方作为魔女，竟然也不需要那些不同寻常的奖品吗？
“我带表我自己以及那两只萌萌哒小妖精向队长大人的气度与高风亮节致以由衷的敬意。”
“嘛，这也没什么。”
喂，得意的表情能不能不要这么明显啊？莫茗挠了挠头。
“能冒昧的问下么，队长大人既然不想要奖品，那么是为了什么目的来参加这个祭典活动的？”
“……因为……无聊？”
问句是怎么回事？还有，不管怎么看，你都不像是会因为无聊就跑来参加这种麻烦的活动的人吧……
稍微想了想，莫茗问道。
“是为了荣耀……什么的？还是说，想要向谁证明什么……之类的？”
能想到的，也就是为了一些无形之物了吧。
果然，对方的表情有所变化。
“就、就当是那么回事吧。”爱丽丝侧过脸去。
嗯，就是这么回事。明白了。
能让这位不擅世事的魔女即使觉得十分为难也想要做到的，应该就是某方面的精神追求了，大概是为了证明一些什么东西吧。
只是……区区游戏而已，有必要这么认真吗？
当然，自己并没什么立场来想这些问题就是了。
侧颜上看，爱丽丝同样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美人啊。
不知道对方是否有此自觉呢。
爱丽丝在看着地板出神，莫茗则靠在椅子的软垫上，缓缓的摇动着玻璃杯中的橙汁。
老实说，被说成二人是情侣什么的，莫茗本人是毫不介意的。老实说，单身这么久了，要说从没动过谈恋爱的心思，那是不可能的。
只是，自家事自家知，自己的性格并不适合谈恋爱这一点也是明白的。虽然已经在努力纠正着以前的习惯，试图与女孩子平常相处，但真正又能做到几成呢？
说起来，灵梦那边……
想起灵梦，就不由一阵头痛。
那个孩子，是自己视如己出的最亲近的亲人了。
并不夸张的说，是这个世界上对自己来说最重要的人。
但她似乎搞错了一些感情，也许是把一些应该称之为“依赖”、“濡慕”之类的感情，当成了所谓的爱情，进而陷入了迷茫吧。
只是，碍于身份的关系，自己没办法像对待其他人那样对她加以开导。因而事情变得很麻烦。
自己所能做的，大概也只有寄希望于时间这良师益友，能够使她真正的明白过来吧。
要说自己对于灵梦的感情……
其实，是很复杂的。
很复杂，一言难尽，或者说，一言难发啊。
大概是类比于那本自己看过的小说《悲惨世界》中，主人公冉阿让对于自己的养女珂赛特那样无比复杂的感情吧。
只是，虽然一再坚持灵梦对于自己的感情并非爱情，一想到灵梦最终可能爱上他人，甚至嫁与他人，心中同样是丝毫不愿的。
即使仅是可能性，也从不愿多想一丁点。
现在想来，那个对灵梦抱持着好感的，名叫“稗田小鹰”的小伙子，虽然自己是以平常心待之，但，不知何时起，内心深处那被刻意忽视掉的一丁点“敌意”，此刻变得十分清晰。
人，真是无比复杂的生物啊。
虽然曾经修习过心理学，但莫茗从来不敢自恃可以看穿任何一个人。
大概也正是因此，充满无限可能性的生活，才十分美妙吧。
只是当下，略显忧愁啊。
摇了摇头，自嘲了笑了下。
多愁善感？什么时候自己也染上这种毛病了？
似乎杯子里一直被晃动着的，不是橙汁，而是白酒一般。
莫茗仰头，一饮而尽。
骤然间，敏感的爱丽丝似乎察觉到了空气中浮动着的奇怪气氛，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当然，莫茗还没有沦落到需要爱丽丝为之暖场的地步。
笑了笑，把手里的空杯子放回桌上。
“队长大人觉得所谓的‘智慧博弈’，究竟是以什么方式进行比试呢？”
“……哎？那个……”爱丽丝愣了下，缓缓道，“什么方式……不是知识问答吗？魔法和常识方面的知识储备，我也算有些自信的……”
“似乎有许多人，包括红魔馆的馆主都觉得是知识问答，但我觉得不然，”摇了摇头，“首先，这次游戏的主办方十分神秘。一开始我以为是那个八云紫，但通过她和灵梦的一些对话，我觉得这个可能性变的十分小……”
“主办方？不是村子里吗？”
“并不是哟，爱丽丝队长大人，”莫茗笑，“有些字眼也许被人们忽略了……不论是村子里也好，香霖堂也好，在启事里明白的写着是承办方以及赞助方，而这次游戏所谓的主办方，则丝毫没有提及。我问过所有的承办方人员，包括那个乡长老头，竟然都没一个人知道。”
“……”
“主办方，并不难猜，除去人间之里、香霖堂、妖怪贤者、以及所有参加的妖怪势力，游离此外的可以逐一排查。只是我之前看过的《幻想乡缘起》是很老的版本了，对于最近几年的幻想乡的势力完全不了解，暂时倒也无法进一步调查就是了。”
“……”
“应该不会是一个小势力，起码，对于那些什么所谓的‘神器’，应该是并不十分在意的，否则也不会拿出来当噱头，而且还出得起其他各色的奖品，就算是真正富足到了一定程度，也不该这样挥金如土……因此，我们需要怀疑的是，他们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
“……”
“鉴于这些信息，如果还觉得那所谓的‘智慧博弈’仅仅是简单的知识问答，未免也太过大意了。队长大人，听说过所谓的‘博弈论’吗？”
“……”摇了摇头。
“嘛，在外界算是很有名的一个理论了。我因为自身的工作问题，多方面都接触过这类的理论，因此上，我对‘博弈’二字本身就很敏感，所以在第一次听说这个游戏的时候，就觉得不是知识问答那么简单的东西。”
“……”
“以我推测，这次的游戏可能是以下几种情况之一或者综合。‘非合作博弈’，也就是在人们的利益相互牵制的局势中如何选决策使自己的收益最大，即策略选择博弈。‘不完全信息博弈’，即建立在参与者对所有参与者的策略空间及策略组合下的支付并不充分了解的前提下的博弈。‘动态博弈’，即参与者之间的行动有先后顺序，并且后行动者可以知道先行动者的策略。”
“……”
看着对方呆然的表情，莫茗揉了揉太阳穴。
“好吧，举个例子，一个很有名的博弈论模型——囚徒困境。两个共谋犯罪的人被关入监狱，不能互相沟通情况。如果两个人都不揭发对方，则由于证据不足，每个人各坐牢一年；若一人揭发，而另一人沉默，则揭发者因为立功而立即获释，沉默者因为不合作而入狱五年；若二人互相揭发，则因证据确凿，二人都将判刑三年。这个模型之下，由于囚徒无法信任对方，因此倾向于互相揭发，而不是同守沉默。”
“……”金发的魔女不由得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滴。
莫茗则继续滔滔然。
“这是一种特殊的博弈游戏，说明了为什么甚至在合作对双方都有利时，保持合作也是困难的。这个典型案例反应了个人最佳选择往往并非团体最佳选择。所以呢，爱丽丝队长大人，”莫茗魅惑一笑，“我们队伍的前途就把握在您的手中了，请适时作出合适的选择，带领我们走向胜利吧。”
“…………合适的选择？”
莫茗点了点头：“选择适当的队友，孤立适当的对手，在合适的时机发难，不合适的情况保持沉默……等等，游戏中的运筹帷幄，唯仰仗队长大人是也。”
“……你为什么知道这么多？”
“嘛，因为工作的关系啦，情报学也好、经济学、心理学也好，都用的到不是吗？虽然我是倾向于务实那一派的啦，但所谓的理论知识好歹还是需要知道一些的。”
对面沉默了大概十息时间。
“那个……要不然……你来当队长吧？”试探性的提问。
莫茗差点笑出声来。
这家伙真是魔女吗？
真是个可爱的家伙，竟然被自己连续忽悠了。
摇了摇头，莫茗严肃道：“相比我，爱丽丝队长更能胜任这个位置，我相信您一定有这个能力。”
“可是……”
“没关系的，在下虽然是一等兵，但同样可以向队长您出谋划策啊，再加上……哦，不，没什么，相信自己，你可以的。”
本来准备说，爱丽丝你看起来比较迷糊，容易示敌以弱，往往可以得到强势队伍的信任而成为盟友，而自己则能够安心身处暗处谋划策略。
但考虑到对方那迷之自尊心，还是小心点不要祸从口出为上。
话说到这份上，爱丽丝也没法再说什么。
只是，本来争取到队长职位的兴奋感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沉重的压力和使命感。
这只是个游戏，当然，对于莫茗来说当是如此。
但爱丽丝将此视之为走出‘交流障碍’之机遇，自然所看待的地位会有差别也就是了。
收拾心情，发现天色也不早了。
“我得走啦，还要回去给灵梦做下午饭。”
点了点头，爱丽丝也起身。
“想不到啊，你竟然吃了这么多甜点，因为是魔女的关系吗？还是说……那什么，女孩子吃甜食用的是第二个胃什么的？”
“……”
“不过还剩了这么多啊，打算怎么办？”
“打包带回去。”
毫不迟疑的回答，好像从一开始就打算这么做来的样子。
顷刻间，一连串的推理在脑海里达成。
眼前这位金发魔女一直以来很想来这家点心屋吃点心，但由于不习惯人多的地方而驻足不前，这次大概借以和自己商谈的机会鼓起勇气踏足至此，又考虑到以后能再来的机会不会太多，所以打算一次性把想要吃的点心全部点一遍带回去慢慢吃，甚至说不定有学习做法的打算。
“爱丽丝酱……”
对面狠狠的瞪了过来。
“呃……爱丽丝队长，”莫名讪笑一声，“这个店是第一次吗？”
“……是又怎样？”
“没、没怎样，只是觉得爱丽丝队长阁下应该会比较喜欢这类的店吧，第一次来有点意外，”莫茗一遍招呼店员女孩藤井琉璃过来帮忙一起打包，一边笑道，“也正好，我也要去点一份水馒头打包带回去给灵梦吃。”
“这种地方，一般都是熟人一起过来聊天消遣的，我一个人过来什么的……怎么好意思啊。”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当然也考虑过拉上魔理沙前来，奈何……魔理沙对甜品不太感兴趣。
说话间，藤井琉璃拿着各式点心袋走了过来，帮忙一起打包点心。
很明显的，一有生人靠近，爱丽丝的举止都变得僵硬了起来。
为了防止这太过活泼而口无遮拦的学生又说出什么踩着雷的话，莫茗开始主动把话题引向别的方向。
“琉璃酱没打算参加秋日祭的游戏祭典吗？”
“哎~我也想参加来着，但是凑不够人数啊，老师你也知道的嘛，我们班的那帮，没一个靠得住的。”
“所以就没参加咯？”
“你猜？”
“唔，稗田小鹰、本居小铃和你，我猜，你们三人应该是一组的，后备组员的话，或许是那个家主的稗田阿求。”
停下了手里的活，藤井琉璃呆在原地。
莫茗伸手在女孩眼前晃了晃。
“老师你……怎么猜到的？”
“谁让我的老师呢。”一副臭屁模样。
“完、完了……本来就是说过啦……”店员女孩一副啜啜欲泣的表情，“就说对手是老师的话肯定赢不了了啦！小铃还一直怂恿我……”
“看吧，游戏还没开始，我们先下一城。”莫茗朝爱丽丝得意一笑。
意识到对方是在有意打击自己，藤井琉璃立刻收起了自己的失态。
随即瞪大眼睛，看向爱丽丝，又看了看莫茗。
“你们俩，是一起的？”
莫茗点头。
“呜啊，真好啊，”活泼的女孩立刻换上了一副星星眼，“我也想和自己的男朋友一起参加祭典活动啊~虽然还没找着就是了。”
莫茗差点下巴脱臼。
这也行？
这种话题也能扯到雷区，真有你的！
“所以说！我和他不是那种关系！”害羞的魔女不出意料的暴走了。
没等莫茗回过神来，脸上就挨了重重一下。
啪的一声，惊动四座。
周围不明真相的食客们纷纷向莫茗透来鄙视的眼神。有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当女朋友还三心二意脚踏两条船？该烧！打得好！
“抱、抱抱抱抱抱抱抱歉——”声音由大至小，伴随着有些慌乱的脚步声，让人无法想象声音的主人竟是那个优雅的魔女爱丽丝。
莫茗抬起头，发现座位对面已经没有人了。
“什么情况？”莫茗看向藤井琉璃。
“不、不知道……”店员女孩似乎也被吓了一跳，“大概是，她好像吓了一跳的样子，然后逃跑了？”
“……还有天理吗？我被她打了，然后她吓了一跳，自己跑路了？”
点了点头：“好像是这样。”
“哎……”莫茗语重心长的叹了口气，“这家伙虽然是魔女，但要走的路还很远啊……”
“魔……魔女？”藤井琉璃吓了一跳。
“好吧，这些都不是重点，”莫茗收拾心情，指了指桌上这些点心，“重点是，这些东西，她付钱了吗？”
“……没有。”
呆了三秒，莫茗突然换上了灿烂的笑脸：“琉璃酱。”
店员女孩也露出了营业式微笑：“莫茗君。”
“刚刚似乎听说，琉璃酱想要请客来的？”
“是呀，那杯橙汁我请了哟，”笑容依旧那么甜美，“那么请莫茗君支付这剩余的三十三样点心的价钱吧。”
“麻蛋，”莫茗终于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幸亏今天来带了钱包。”
“出门没看黄历啊。”幻想乡自然没有黄历这种东西。
“欢迎莫茗老师下次光临~”名为藤井琉璃的少女笑意盈盈的鞠躬，似乎因为报复了莫茗之前的打击而得意洋洋。
……
……
“嘛，事情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咯。”
一边欣赏着晚霞，一边吃打包回来的水馒头，坐在玄关前的二人同时满足的叹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老师倒是没多大错呢~”
“是吧，我也觉得我没什么错，真冤啊。”
“老师生气吗？”
“你觉得呢？”
灵梦摇了摇头。
“为什么觉得我没生气？”
“巫女的直觉。”
“这回答太赖皮了吧。”
“嘛……因为了解吧。虽然我是不敢自恃对老师有足够的了解了啦，但我知道老师平时几乎是不怎么生气的。”
“可是平日里我也没挨打啊。”
“老师不会对无意义的事情和不在乎的事情生气。”
“喂喂，我这可是凭白被打了啊，男子汉的尊严受到挑衅，一点都不生气的话，将你家老师我的人格至于何地？”莫茗作愤愤然状。
“所以说，是巫女的直觉啦，巫女的直觉~”虽然老师又是‘尊严’，又是‘人格’的，似乎上升到了不得了的高度，但是灵梦能够感觉到，老师并没有生气。
“好吧，直觉的胜利。”莫茗耸了耸肩。
二人同时端起茶杯，泯了口茶。
“唔……所以呢？这么大一包袱的点心是？”
莫茗点了点头，脸色抽搐道：“全是那家伙点的。”
“这么多，打算怎么办呢？”
被莫茗的手艺养刁了口味的博丽巫女，对于眼花缭乱的点心并没有表现出十分眼馋的样子，而是轻描淡写的抛出问题。
“还能怎么办？给她送过去……当然，主要是钱得收回来才行。”
“老师真小气，”灵梦皱了皱鼻子，“都不请女孩子吃饭的。”
“哎~话可不能这么说，小灵梦，”莫茗摩挲下巴，“这次可是她自己说请客的，并不是我占她便宜~再说啦，要是我一口气买这么一大堆甜点，这些天起早贪黑的早点摊薪水可全都付之东流啦~”
“嗨伊~嗨~”悠然的喝着茶。
“那副应付说教的语气是怎么回事？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好歹也是15岁的博丽神社的神主了，给我好好的搞好家务啊~”
“嗨伊~嗨~”眼神四处乱飘，明显是没听进去。
“嘛，今晚就去趟魔法森林吧，今日事今日毕。”
吃饱喝足，莫茗站起来，收拾着装有大量点心的包袱。
“哎？老师今晚就去找爱丽丝吗？”
“左右无事，就今晚吧，点心放久了也会不好吃的。”
“很温柔呢。”
“喂喂，快别这么说，我可是去上门讨债的。”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老师，夜晚造访淑女家，可非绅士之道呢。”
“哪里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知识？”说的简直太对了。
“我可以不许老师去吗？”
“理由呢？”
“不知道。”
“那你觉得呢？”
“那么……至少带上这个。”
灵梦抛过来了一个眼熟的东西。
莫茗接住。
“阴阳玉啊。”
“最近老师都不怎么带着了呢。”
“啊啊，晚上出门，是应该带上。”莫茗讪讪一笑。
因为总有被监视的感觉，最近都选择性的遗忘了出门带上阴阳玉的事。不过，晚上造访魔法森林，果然安全才是应有之义。
“那么……早点回来哟~”
背对着灵梦，莫茗挥了挥手。
走下了神社的台阶。
融入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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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号总算找回来了，不过是新号，连书评都没法发，总之求关注啊~貌似有5个关注才能改头像的样子~
FLAG.3 莫茗/stay nigh
魔法之森，玛格特罗伊德邸。
身着睡衣，头戴睡帽的金发魔女，在一片狼藉的厨房里奔波。
“唔~不对不对~”
两只小人偶托着的小碟子里有一小块奶油状物体，盯了许久后魔女仍然没有鼓起尝一口的勇气。
“呜——记得点心屋里做出来的好像不是这个样子……”
只吃过一次，怎么可能记得住嘛！
自暴自弃的魔女一把将碟子从人偶手中夺过，闭着眼睛，张口仰头……
结果发现这半凝固甜品粘在碟子上纹丝不动。
于是伸出舌头，全部添进了嘴里。
“……太甜了……”
眉头紧皱。
果然还是因为自己喜欢甜点的关系，香料和糖都放的过量了吗？
可恶啊，如果还有多余的点心作为参考的话……
果然，提不起勇气去道歉。
该怎么办啊……
变得更加沮丧了。
……
……
所谓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
不至于千里那么远，傍晚的霞光隐现时从神社出发，月亮刚刚升起、夜幕降临之时就已经抵达了魔法之森。
天气不错，但无论如何，作为一个普通人类，在夜晚时分前往魔法之森都不是明智之举。
但有博丽巫女罩着，自是两说。
莫茗举着火折，抱以复杂的心情在黑暗完全降临的森林中摸索着。
虽然是来过几次魔法之森，但那只限于香霖堂以及森林的外围，深入到这么里面还是第一次。
“还没到吗，灵梦？”莫茗向飞在身前的阴阳玉搭话。
“唔——天太黑了了啦~”看来路似乎不太好找的样子。
“哎，要不是心疼这半个多月的辛苦钱我才不会深夜时分跑到这种鬼地方来……”
虽然光线不足没法看清，但明显的能够感觉到四周的黑暗中有不止一双视线在向这边窥视。
森林的深处，透过树叶缝隙的月光根本不足以提供可视的光明，火折上微微跳动的火光只能照映在两步之内的距离。
漆黑之中，也仅能听见莫茗脚步踩在偶尔的一片树叶上所发出沙沙的声响。
“……呐，老师。”
飞在前方的阴阳玉中传来灵梦的声音。
“唔，怎么，要到了吗？”
“……不是，老师最近，不喜欢带上阴阳玉了，是不是因为我的关系？”
“啊？哪里，没有的事。”莫茗打着哈哈。
“……我以后不会在老师呼唤我之前主动对阴阳玉进行感知了，这样的话能麻烦老师出门时继续带上阴阳玉吗？”
“撒……那个……”
崇尚自由的自己，的确是因为不愿束手束脚而选择性遗忘了阴阳玉的存在。
莫茗不由得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虽然我会一直保护老师，但即使是万一，我也不想老师碰上什么麻烦……”
“……”
“……再也不想了……”
“好的，我以后会带上阴阳玉的。”
沉默了一下，莫茗这么笑着答道。
……
……
也不知走了多久，猛然间从右侧丛林的缝隙中发现了远处的光源。
“哎~灵梦，那里有光，是不是到了？”
“——啊嘞？”看来因为黑夜的关系，连灵梦也无法确定自己带路的方向是否正确了。
“去看看。”
黑暗中走的太久了不由自主的就想向有光的地方靠近。
当然，更主要的原因是灵梦的阴阳玉在身边，才能这么任性。
拨开一片又一片灌木，一座普通的几乎没什么特点的小屋出现在眼前。
借着从窗户间发出的蜡烛火光，微微能够看到写着“雾雨魔法店”几个字的牌匾被斜靠在门前。
“这不是魔理沙的家吗？”莫茗疑惑。
“……我们到底是走偏了多远啊……”灵梦也不由得吐槽了。
虽然魔理沙的小屋的确也是在魔法之森的深处，但相距爱丽丝的洋楼小宅还是十分远的。
“要进去打个招呼吗？”
“嘛，我是无所谓啦，但老师身上的包袱不会出事吧？”虽然隐约记得魔理沙不喜欢吃甜食，但灵梦也无法断定深夜造访的自家老师会不会被魔理沙‘打劫’一番。
“那我们还是悄悄撤吧……”
正事要紧。
谁曾想，flag往往立于不经意之时。
在拨开灌木丛打算撤退的时候，不知碰到了什么东西，发出了叮铃一声，清脆的响声。
然后只听见身后啪的一声打开窗户的声音，然后嗖的一下。
身穿睡袍的魔理沙骑着扫把出现在了眼前。
“小贼敢尔，交出蘑菇，饶你不死！”
“士可杀不可辱！”莫茗一不小心顺势吐槽了。
冷场十秒。
“……莫茗……老师？”魔理沙迟疑的声音。
“魔理沙~”灵梦的声音。
“啊嘞？灵梦也在？”魔理沙惊喜扭头，随即挠了挠头，“不是啊，原来是灵梦操控的阴阳玉。”
“灵梦的旧友哟，我问问你，眼前这是什么状况？”
“嘿嘿，”魔理沙不好意思的继续挠头，“最近这里的蘑菇老是被妖精们偷偷吃掉，我就弄了些魔法铃铛来警戒啦~”
“嗯，那么，你误会了，你可以回去了。”
“你背后背的包袱里真的不是蘑菇吗？”
“……”
……
……
“我说，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上来呀，磨蹭什么！”回屋子神速换上魔法使正装的魔理沙拍了拍身下的扫把，“你不是要去爱丽丝那吗？”
“所以说为什么你也去啊？”
“难道说……我去了会碍事？”魔理沙转过头看向莫茗，笑的意味深长。
不，某种意义上来说，去了的确会碍事。莫茗感叹。
“不，我是说……我能不能不坐你的拖把？”
……
……
魔法之森深处，玛格特罗伊德邸处。
砰砰砰
魔理沙毫不客气的拍打着房门。
“爱丽丝，开门啦~”一边拍打着房门一边蔑视的看着身后蹲在地上的莫茗，“有必要那么夸张吗？”
“这句话……该我说才对吧……你不是这里的地头蛇吗，有必要飞那么高认路吗……还飞那么快……我恐高的啊……”
面色发白的男子蹲在地上抱怨。
“魔理沙啊，这么晚了……”
抱怨到一半的、身着奶牛斑点睡衣的爱丽丝突然瞪大了眼睛。
“啊……”
砰的一声，门又给关上了。
似乎是被什么吓到了。
魔理沙摸了摸脑袋，扭过头与蹲在地上的莫茗四目相对。
“你把爱丽丝怎么了？”
“怎么了？”莫茗一边站起来一边淡然的拍打着身上的尘土，“难道不是突然见到我这样的帅气青年而害羞了吗？”
“灵梦哪里去了？”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吐槽所以果断转移话题。
“装口袋里了。”
魔理沙：“……”
……
……
宅邸内，客厅。
身着魔法使正装的爱丽丝与魔理沙、莫茗相对而坐。
“所以说，这是个什么情况啊……”魔理沙不满的抱怨着。
本来听说莫茗要过来送点心，打算跑来蹭点吃的。
但眼下的气氛不知何故略显诡异。
三人呈鼎立之势而坐，装着点心的包袱则凡在中间的圆桌上。
且均面色怪异的不发一言。
怎、怎么办，没想到这家伙竟然会过来送点心，完全没有预料到……该怎么办……是不是要去道歉比较好……但是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爱丽丝心中无比纠结。
不妙啊……这家伙保持沉默是几个意思，难不成想要黑了我那一万多円起早贪黑的辛苦钱？……怎么办……到底是舍弃绅士风度，直接要钱好呢……还是讲究一些风度，先聊一会天，再要钱？莫茗也是面色凝重。
糟糕了……其实本来也不是十分想吃甜点的……想是跟过来凑热闹……没想到好像卷入了什么不得了的恩怨……魔理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也不知沉默了多久。
窗外的一声雷鸣惊动了屋里的三人。
随即而来的是雨水冲击树叶唰唰声响。
“这……”莫茗站了起来，“不对吧，今天可是有晚霞的啊，天气这么好在，怎么会下雨？”
魔理沙：“那种常识在幻想乡里有用吗？”
莫茗：“……”
……
……
“所以说，为什么演变成了我必须在这里做蘑菇煲的状况啊！”莫茗都快哭了，这年头，讨债的都这么悲剧吗？
本来是，魔理沙看到下雨了，说要回去关窗户。
然后被爱丽丝硬是拉住了。
“难得来一次，做些什么料理吃吧~”
无论如何，眼下的状况如果变成了自己和那个人独处，绝对没办法应付得来的啊！
虽然知道自己的提议并不怎么靠谱，但爱丽丝还是硬着头皮这么说道。
谁曾想立刻被魔理沙说出了“蘑菇煲”这个名词，然后爱丽丝则表示家里正好有不少种类食用蘑菇的储备。
当然，嘴上是不会承认这是为了招待偶尔前来的魔理沙所常备的物资的。
然后，一拍即合的二人就把目光转向了莫茗。
成就了现在无比窘迫的情况。
“压榨劳动力啊！你们俩！”莫茗一边在陌生的厨房的案板上忙着切蘑菇，一边朝客厅里的闲坐的二人抱怨，“好歹来打打下手啊~”
被无视了。
“灵梦，还在吗？”
沉默。
从刚才起阴阳玉也一直没有回音，灵梦大概是睡着了吧。
……
……
砰砰砰。响起了拍门声。
“谁？”
“博丽灵梦。”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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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度章节就这样简化着写吧，就算是日常，太白开水了估计也没人看吧~我还是想写一些有趣的事才好~所以普通的日常我会跳着写~嗯，就是这样~
FLAG.4 的确，没人会对「常识」生气
虽然口口声声说着是“担心老师的安危”所以才过来看看，但是却被魔理沙和爱丽丝一脸微妙的不置可否了。
本来准备了一大堆说辞却因为对方不加追问而无法主动辩解的灵梦，把自己的郁闷一并发泄在了食物上。
莫茗在小小的惊讶了一下之后，也乐意的接受了灵梦突然来访。老实说，有灵梦这样一个明白人在旁边，讨回辛苦钱的过程说不定能够容易点。
“喂喂，这边的架子上放了好多精致的人偶啊——”饭菜端上桌，莫茗在房间里走动时发现了放满人偶的展示柜。
“那是，别小瞧了爱丽丝，她可是十分干练的人偶师daze~”魔理沙得意的好像是在炫耀自己一样。
“这么心灵手巧，说不定做手办也很厉害啊！”莫茗不由感叹，“粘土手办、周边抱枕……”看到眼下精致的人偶就想起了外界的这些东西啊。
“哎哎~抱枕我有听说过哎！”魔理沙大叫。
“是啊，抱起来睡觉超级舒服。”莫茗星星眼。
“爱丽丝~要不要试着做一下？”魔理沙也星星眼，扭头看向爱丽丝。
莫茗奇怪道：“抱枕和手办不一样，对画工和染布可是很有讲究的……”
“说了你可别小瞧了爱丽丝啊！”魔理沙不满。
“咦？这么厉害？！”莫茗也是吃了一惊，“求抱枕啊爱丽丝队长大人，随便画个妹子就好，我不挑的！”
“我也要我也要，”魔理沙不甘落后，“我要一个蘑菇抱枕！”
“等……等等，为什么建立在我答应了的基础上啊！”沉默已久的爱丽丝终于吐槽了。
“灵梦呢？灵梦要什么样的？”
“我也有份吗？”灵梦瞟了一眼莫茗，“我要一个老师的抱枕。”
“……啥？”莫茗和魔理沙异口同声。
“所以说，为什么是建立在我同意了的基础上啊！”
……
……
事情看似变成了一个四人的小型聚餐会，然而在爱丽丝拿出了一瓶陈酿的白兰地而变得不可控了。
三个女孩的酒量明显比莫茗好出了一大截，然而酒品却也就那样。
喝到上头的魔理沙发现莫茗只是吃菜却不动酒杯，显得很是不满。
于是，在三名美少女的一致劝说下，不得已硬着头皮喝了一小杯。
然后趴倒在了桌子上。
以至于第二天睡起来、发现错过了最佳讨钱时机的莫茗，虽然捶胸顿足，却也不得不暂时搁置了这想法。
莫茗想要顾及到少女的颜面。
这似乎被莫茗当做了一种试炼，或许是曾经不擅与女性相处的自己想要更进一步的融洽相处，所必经的试炼吧。
因此暂时放弃了。
只是暂时放弃了而已哦，姑且放你一马，和灵梦、魔理沙一起向爱丽丝道别的时候莫茗心里念叨着。
说起来……这个女孩，昨天因为太过害羞而到导致的尴尬境地也差不多该消除了些吧……
……
……
清晨的魔法之森，三人缓缓而行。
“灵梦~我最近做了好几张符卡daze！等下来看看吧？”
“好啊，老师呢？也一起吧？”
“嘛，我反正是没什么事啦，也见识见识开开眼界吧。老实说魔法使什么的，我十分感兴趣的啊！”
“嘁——明明对我的术式就不感兴趣~”
“哎，因为那是巫女专职的巫术嘛，我一个普通人，感兴趣也学不来啊。”
“所以说，只要成为我的式——”
“什么？”
“没、没什么啦！”
是再平常不过的日常闲聊。
……
……
突然间，远处隐隐传来了高亢的尖叫声。
三人停下脚步。
魔理沙与灵梦对视一眼，二话不说向声音的源头飞掠而去。
“喂喂——”
眼看着二人拔地而起直冲向上，莫茗还没来得及说一声带上自己，就已经被头顶的树叶再次遮住了二人的身影。
发生了什么啊……
是妖怪吗？
有不好的预感，但这种时候向来是置身事外为上的。这种事情处理起来，灵梦比自己得心应手的多，不应该有所担心吧。
然而这么想着的莫茗，身形却一刻不停的向声音的源头掠去。
……
……
赶到的时候，魔理沙和灵梦已经站在那里，莫茗四处打量着，并没有别的妖怪之类的存在。
只是，一扫眼前的情况……莫茗楞住了。
鲜血，染地。
散落在地面的，是些许半透明的翅膀碎片。
“这些是……妖精的？”莫茗问。
“哟，看不出来嘛，普通人看到这种场景很难像你这样无动于衷哦~该说不愧是灵梦的……”
“别和我扯淡，”莫茗平淡的打断，“这是妖精的翅膀吗？发生了什么？”
“是一只普通的妖精，”一旁的灵梦开口，“被一只山狐妖怪捉住了。”
“被吃掉了？”
“不是的，”摇了摇头，“妖精是无法被进食的，只是捉来玩而已，一片一片的拔下了翅膀，听妖精的惨叫来取乐。”
看着莫茗沉默的表情，灵梦补充道：“已经被我治退了。”
“那只妖精呢？死掉了？”
“被另外一只妖精救走了。”
普通的妖精，通常连完整的话也不会讲，感受到痛苦时，也只会哭泣和叫喊而已。
即使如此，也是有相依为命的同类妖精存在的。
只是……在面对比她们强大的妖怪之时，即使同伴被捉走了也无能为力，只能战战兢兢的躲在暗处，留着眼泪窥探而已。
直到刚才，似乎是判断了这边不抱敌意，那只满脸惶恐妖精才飞过来，在灵梦的注视下，抱起失去了翅膀的同伴飞走了。
没有人说话。
虽然对灵梦和魔理沙来说这种事情实在太过寻常，然而对于莫茗则并非如此。
似乎意识到自己的沉默把气氛搞僵了，莫茗“哦”了一声，以示意自己明白了。
气氛并未有所好转。
……
……
继续停留在现场，也毫无意义。
三人继续前行。
“妖精们会这样是常识吧？莫茗老师应该也……”魔理沙说着愣了下，然后吐了吐舌头，“忘记你好像没记忆了。”
“常识……吗……”
“嗯，常识哟，妖精们受到厉害的妖怪欺负也好，就算不会欺负，也会每年死掉一大批也好，对大家来说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了。”虽然这么说着，声音缺渐渐低了下去。
大概魔理沙也还是对此感到了一丝悲伤吧。
弱者受到欺凌，虽然并不是物伤其类，然而作为在幻想乡格局中同样身处劣势的人类，亦不免兔死狐悲。
“上代的幻想乡缘起可没有提到妖精们每年会死掉一大批的事。”
莫茗说着，看了看旁边从刚才起就不再说话的灵梦。
然而灵梦依然只是不明所以的低着头，走着。
一旁的魔理沙继续道。
“大概是近些年来才有的吧，”挠了挠头，“好像是人里的人口太多了，种的粮食不够吃了吧，或者外面的资源变少了的缘故……反正每年都有好多这样的小妖精饿死掉的情况……不用太过在意了啦，小妖精们死掉之后还是会活过来的。”
莫茗也只是沉默着。
因为对食物之类的情况比较在意，人里的粮食产量，莫茗也是做过调查的。
近些年人里规模和人口的迅速膨胀，在收到了妖怪贤者的警告之后，无法再继续向外扩张，多年前留下的耕地面积却早已捉襟见肘了。
年景大好时，粮食勉强足够全村人饱腹。若年景不好，几乎是肯定会饿死人的。
虽然莫茗在幻想乡呆着的这几年，并没有出现过天灾以致颗粒无收的情况，看起来似乎有所缓和，然而村民们自还是将粮食视若生命，没有人愿意将粮食分给外族。
这是无可厚非的行为，完全无法指摘。
只是，妖精们不会很好过，也就成了必然。
老实说，和琪露诺与大妖精打过交道的莫茗清楚，她们俩其实吃的并不多，每隔几天才需进食一次。两只妖精有时候是自己找吃的，有时候则是过来找自己讨要。有着相对强大能力的琪露诺和大妖精都是如此，其余的普通妖精们的日子或可想象。
饿死之类的，也许真的是常态吧。
然而，再度活过来的妖精们，并不保有之前的记忆。
无人教导她们启蒙，以致大部分妖精们大多也只是遵循着本能的、吃着目光所及看似能吃的花草树根，看似无忧无虑的在天地间飞舞着，然后直到再次没有食物而饿死……或着被强大的妖怪欺辱致死。
普通的妖精，多数只是凝聚出一颗弹幕就已经竭尽全部灵力了。
面对别的妖怪，几乎无还手之力。
少部分运气好的妖精，成为被红魔馆或者别的势力所雇佣的仆从，至少免于了饥饿和死亡。
至于琪露诺、大妖精之流，拥有着自己的特殊能力，则更是个别中的个别，这样的例子几乎两只手就能数的过来。
即使如此，就连她们都在饿肚子。
气氛变得有些沉闷。
莫茗笑着，点了点头：“我知道我知道，也就是说，妖精会这样死掉，就像人会生老病死一样，是无论如何都无法避免的，被当做常识，就好像不会有人因为自己的亲人寿命将尽而感到生气一样，在幻想乡里，也不会有人觉得妖精们的这些情况有丝毫不妥。”
有的只会是悲伤而已，却不会有人生气，或者感到不公，因为一切看起来都那么理所当然，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自古始然。
看来虽然自己在幻想乡也算呆了很久，可是了解的东西也还只是皮毛而已啊。
魔法之森的路，好似变得十分漫长。
灵梦低着头，不远不近的跟在旁边。莫茗则闷着声不发一言，只有魔理沙扛着扫把觉得无所适从。
“那个……我确认一下，你没在生气吧？”魔理沙有些小声的投来目光。
“我为什么要生气？”莫茗转过头看向魔理沙。
入目所及是与往日无异的和煦微笑。
“不，你这个人心里想的和表面上看起来完全不搭边啊，而且你看起来好像从来没生过气的样子，给人感觉有点毛骨悚然啊。”
魔理沙读过的一些侦探小说里的心理变.态，也有的像这位老师一样终日笑容满面。
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生气能怎样呢？照样无济于事。”莫茗耸了耸肩。
“喂喂，”魔理沙突然靠近莫茗，胳膊肘戳了戳，指了下旁边低着头的灵梦，“你该不会打算帮着妖精们想做些什么吧？”
“怎么会，我也是明白我自己的立场的，”莫茗继续笑呵呵的回应，“那么，差不多这里分开吧，灵梦也不要玩的太晚，记得早点回来吃午饭哟~”
本打算一起前往的莫茗，此刻却让少女二人感觉到了明显的疏离感。
“都说了不是在玩啦！是让灵梦帮忙看看我制作的符卡！——”
“好啦好啦，别那么大声，要淑女啊！”莫茗笑。
“嗯~是的啦~那么，老师不去了吗？记得好好做好我和灵梦的午饭呀~”魔理沙十分淑女的双手合十笑道。
“混吃可以，老规矩，自带食材！”
“嘁，小气鬼——”
……
……
转过身去，莫茗脸上的笑容也渐渐的隐去。
却也没有被别的表情所取代。
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也许就是——冷漠。
这就是，不加修饰的，这位男子看待整个世间的立场。
正如魔理沙所言，需要搞明白的正是自己的立场。
自己并不是身处幻想乡的孤身一人。
身后十几步步之遥，沉默着的红白少女，乃是自己的学生。
博丽巫女的老师。不管再怎么标榜自由主义，这个身份是不能忘记的。
公正的强者博丽灵梦，时至今日已渐渐被妖怪们所承认，成为了人类与妖怪的关系纽带。
如果自己站在妖精们的立场上做了什么，自己的学生——必须做到平等以待的博丽灵梦，她的评价也定然会受到影响。
莫茗不由得抬头，透过森林树叶的缝隙能够一窥外面的天空。
似乎由于昨晚的骤雨，今日的天空格外的晴朗。
自己的三观，也并非那么无可指摘。想要救到妖精们的心情，也仅仅只是因为她们看起来很可爱而已。只是不想要可爱的东西消失，而并非出于所谓正统的人道主义。
还是那句话，如果遭受苦难的是看起来很丑，或者丝毫不符合自己审美的妖怪，莫茗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自己从来都不是所谓悲天悯人的圣母。
虽然是很想救到那些可爱的妖精们，但是……曾也在某种程度上身处于某地而俯视过整个人类种族的莫茗，深知一点：人力有时穷。
一个人能够做到的事物是及其有限的。
作为一个寻常的人类，别说去关心整个妖精种族的情形了，在幻想乡里，甚至只是活下去，就已经差不多会耗费掉全部的力气。
自己的情况或许稍好一些，然而也仅仅为了两只小妖精争取到一整年的口粮，就已经是自己能做的极限了。
即使，不妄自菲薄，真的去做些什么……也必须考虑到灵梦的立场。
对于自己来说，灵梦始终是第一位的，如果灵梦的利益会受到损害，那么如何取舍也早就该有所定论了吧。
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摇了摇头，对于竟然会因为些许见闻就心神动摇的自己予以些许嘲讽，然后施施然向神社走去。
也许连他自己也没注意到，故作潇洒而背着双手之时，握紧的双拳……
然而，莫茗早已看穿了一切
FLAG.5. 然而，莫茗早已看穿了一切
魔法之森，雾雨魔法店附近。
高空之上，无数的弹幕飞舞着，如同无数闪耀的星星一般，一眼望去让人怀疑现在是否是白天程度的华丽。
魔理沙居中操控着弹幕追击灵梦，而灵梦并不予反击，只是敏捷的在无数的弹幕间飞舞穿行着。
“哈哈，进入死角了吧，灵梦！”魔理沙瞬间取出口袋中的八卦炉，横站在浮于虚空的扫把上，“恋符！极限花火！”
一道无比耀眼的比水桶还粗的光华将灵梦淹没了。
“喂，再怎么说这个符卡里凝聚的灵力也太大了点吧？”
灵梦出现在魔理沙的身后，一脸抱怨。
“怎么样？是不是很厉害？”魔理沙得意。
“嘛，华丽是很华丽啦~”
“只是华丽可不是魔法哦！弹幕游戏重要的是火力！”
“但刚刚的那一招不觉得机动性太差了吗，碰上敏捷型的对手根本打不中啊。”
“……的确，是个问题，看来还有待改进了。”
……
……
雾雨魔法店中，魔理沙整理着食材。
“魔理沙还真是习惯蘑菇煲啊，明明昨天才吃过。”
“没办法，就是喜欢啊。”
“嘛，反正我也不讨厌就是了。”
魔理沙在大口袋里挑拣着蘑菇，灵梦坐在一旁。
“呐，灵梦。”
“嗯？”
“从刚才起你就一直闷闷不乐耶。”
“……有吗？”
“果然还是因为莫茗老师的关系吧？”
“……”
“灵梦你在担心什么？”
“……”
“不能说吗？”
“……魔理沙。”
“嗯，我在。”停下手中的挑拣，魔理沙来到小圆桌前，和灵梦相对而坐。
“老师可能想要离开神社。”
“……他说了？”
摇了摇头，灵梦的表情依旧郁郁：“只是直觉而已。”
灵梦作为巫女，有着十分准确的直觉，魔理沙也是清楚的。
“但为什么刚才……”
“我有些害怕。一直以来我都努力不让老师见到我解决异变时的场景，因为太血腥了，老师可能会因此讨厌我。”
“但这是不可能的吧？”
点了点头：“是不可能的。”
莫茗老师不会因为这点原因就对灵梦产生丝毫恶感，这点自觉灵梦还是有的。
“那为什么？”
“因为害怕啊……害怕老师说着什么‘为了我好’之类的话，就离开了神社……”
明明对自己来说，只想和老师待在一起的。
自顾自的为了对方着想，这样的事不想要再经历了。
“……”魔理沙沉默了。
“所以啊，我最近一直都小心翼翼的，我在想……如果让老师连‘想要离开神社’的借口都找不到的话，他也就不会那么做了吧。”
“灵梦……”
“嗯？”
“不用这么提心吊胆也可以的……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不是应该更加轻松和快乐才对的吗？”
“就是因为感到很快乐……才会担心这样的日子没法长久下去啊……”
“灵梦……”
……
……
博丽神社。
“我说你们怎么这么慢啊……”
莫茗穿着围裙，不住抱怨。
“抱歉抱歉，挑蘑菇挑的久了点。”
“又是蘑菇煲？嘛……大致上也能猜到就是了。”
“莫茗老师，这次能不能麻烦做一下麻辣口味的？”
“哦？可是蘑菇煲只有做三鲜的才好吃哦？别怪我没提醒你，麻辣的虽然味道也不错，但辣味会遮住蘑菇本身的一定的鲜味。”
“就想换个口味嘛，我总是吃三鲜的蘑菇煲当然不会腻，但灵梦说不定会吃腻的啦。”
“别拿我出来说事啊，虽然我都不讨厌就是了。”
“噢噢，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那就吃麻辣蘑菇煲吧。”
“说起麻辣，果然还是需要中式料理的花椒吧……”
“老师这里没有备吗？”
“用光啦，毕竟是对我来说唯一能稍微替代胡椒的调料啊。”
花椒是很贵重的调味料，在人里也是很有人气的。
“那么，能麻烦灵梦去人里买点花椒回来吗？拜托啦~”魔理沙双手合十。
“真是的~就知道麻烦我，早知道就说吃三鲜的了！”
一般情况下魔理沙很少出入人里的，买调料的事只能托付到灵梦身上。
灵梦做了个真拿你没办法的表情，出门了。
……
……
“莫茗。”
“没大没小，我可是长辈，”莫茗笑道，“说吧，是有什么事要谈？”
“嘁，明明比我和灵梦大不了几岁，少在那里装老成，”顿了顿，魔理沙点头，“是有一件事情要委托你。”
今天的魔理沙意外的老实啊。
就连表情也变的一本正经。
到底是什么事呢？
“说说吧，我力所能及的话。”
“就是说你答应咯？”
“也得看是什么事啊，总不能你和什么了不得的妖怪结了梁子让我帮你报仇，这样的委托我可做不来啊。”
“嘁，明明对外宣称是什么心理咨询师的……”
“我哪里有对外宣称过……难道是灵梦给你瞎说的吗，”莫茗哭笑不得，“不如说，明明雾雨魔法店向来都是接受别人的委托的，今天吹了什么风竟然会让那个魔理沙来找我委托事情？”
当然，莫茗并不知道，自己曾花了两个小时时间解决了红魔馆两姐妹之间羁绊了数年的问题，而不费吹灰之力就给神社挣来了十万円生活费，这事的确是被灵梦私下里拿来向魔理沙吹嘘过不止一次了。
“这件事只有你能做到。”魔理沙这么回答。
“哦？说说看。”
短暂的沉默。
“难以启齿？”
“不，不是的，”魔理沙摇了摇头，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看向莫茗，“你应该见过香霖吧？”
“霖之助吗？之前因为祭典游戏报名的关系是见过几次。”
“我的委托是，希望你能够从他那里打听几件事。”
“不动声色的？”
“不动声色的，”魔理沙点了点头，“从香霖那里打听出‘他究竟是怎么看待我的’……这件事。”
“我从小就因为一些原因离开了人里独自居住，是香霖对我多加照顾才苟活了下来，但是……”
“我不甘心，凭什么香霖对我总是一副长者姿态，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香霖凭什么总是把我当小孩子看待！我已经自立了！”
“所以，这次的委托，想请你打听出香霖对我的真正看法。”
“一定要是香霖内心里真正的想法才行，敷衍了事的回答我是不会认同的。”
愣了一秒钟，莫茗笑了出来。
看来这个魔法使对那个店主霖之助还真是满腹怨言啊。
“年轻真好啊。”
“事成之后有钱作为报酬，”憋的满脸通红的魔理沙，把话说完后终于长出了一口气，“我觉得这件委托你来做是合适的……怎样，接受吗，莫茗老师？”
“不觉得有些奇怪吗，”莫茗表情微妙的看向魔理沙，“那个好强不屈的人类魔法使魔理沙小姑娘，竟然会因为自己的一己私事跑来拜托一个和她并不怎么熟的人……”
“并不怎么熟只是失忆了的你的一己之见而已，小时候我可是经常跑来神社玩的。”
“所以其实是很熟的？”
点了点头：“你嘛，只能说勉勉强强，但我和灵梦是非常要好的。”
“嗯，这我倒是看出来了，不然也不会有今天的委托就是了。”
又是一阵沉默。
魔理沙的表情闪过一丝惊慌。
“你……什……”
“我想表达什么意思，魔法使小姑娘你不是最清楚吗？”
“所！以！说！明明比我也大不了几岁，不要口口声声叫我小姑娘啊！装什么老年人啊！”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动摇，魔理沙抓狂的大喊道。
“灵梦有你这样一心为她考虑的朋友，很多意义上我都安心了许多，”当然不会被吓到的莫茗，只是继续高深莫测的笑着说，“但是，关于灵梦的问题我也是有自己的立场的……”
“……”魔理沙，哑口无言。
“所以，期待着‘我能够认清我自己心底的对灵梦的看法’而做出改变，这样的事情，非常抱歉，恐怕不会那么轻易如你所愿的发生。”
“……”
“并没有看轻你的意思，但我其实经历过的事情要比身处幻想乡的你们多很多，我自恃并非不成熟之人，所以我自己的立场和决断，恐怕也不会因为区区一件委托就发生变化。”
“……”
“只是对于魔理沙你我倒很欣慰啊，能够为了灵梦着想而做到这个份上……”
“……”
“但总而言之，我还是那句话，灵梦对我的所谓‘喜欢’……只是一种依赖感，终有一日，灵梦再想起我的时候，只会感觉到亲人的温暖，此外不会再有他念。”
“……”
“所以，你这份出于‘为了灵梦着想’而希望我能够接受那份感情的愿望，很抱歉我做不到。”
魔理沙一直沉默着。
却有一股怒气，不断的增加着。
那是一股无名之怒，说不出理由，然而却如鲠在喉般，让她憋的难受。
明明对方说的十分在理，自己的丑陋伎俩被一清二楚的揭示而出，应该感到羞愧才对。
然而却还是发怒了。
只是，魔理沙明白，发怒从来都不是明智的选择。
争论的双方，生气者从来都是处于劣势。
只是，自己实在是无法找出明确的理由回击对方。
“你会后悔的。”能说的，也只有这种，好像小孩子吵架放狠话一般没营养的对白。
“后悔……吗……”
“嗯，你会后悔的……总有一天……”
“……是吗……”
“你会不会感到后悔、觉得痛苦，和我毫无关系，就算你不知不觉间死在了某个不知名的角落也和我毫无关系，”魔理沙冷冷地道，“但是，你会辜负灵梦……灵梦会因为你而感到长久的痛苦……你这个自私、固执的、腐朽的人！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好吧……即使那一天真会来临，大概也正是身为人类所必须承受的吧……魔理沙你不也是在承受着类似的痛苦吗？”
“你……你谈过恋爱吗？”
“这方面我不是很擅长。”莫茗耸了耸肩。
“你会因此后悔的。”
“怎么话题又绕回来了……”莫茗苦笑，“那么，在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的前提下，那份委托还需要进行下去吗？说实话，这种既轻松又能挣钱的活我是不会推辞的。”
“……不必了，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来办。”
“果然，这才是魔理沙的性格。”莫茗微笑。
“灵梦怎么就摊上了你这么个老师啊……”
“也许这就是命运啊。”莫茗笑。
……
……
魔理沙骑着扫把离开了。
并没有等到灵梦买好花椒从人里赶回来。
反正自己离开的事，那家伙总能找到好的说辞向灵梦搪塞过去吧。
总是一副好相处的随和样子，但其实把每个人的心思都看在了眼里。
因此应付起来也总能够十分从容。
这样的家伙的确不是自己能够轻易战胜的。
今天的一时冲动，虚假的‘委托’也被立刻就识破了。
这让魔理沙明白了一点。
莫茗，不是自己能够对付的。
这种程度的人，也许只有八云紫那种智近于妖的人才能够与之一教短长吧。
当然，魔理沙并不知道，就连八云紫也曾被莫茗摆了一道的事实。
只是此刻，那个小时候曾充满和煦笑容、不乏威严却又和蔼可亲的形象，在魔理沙的内心中已经颠覆成为了一个无法轻易战胜的终极**oss。
**oss啊，想想都头疼。
灵梦的路……还很远啊……
自己看来是帮不上太大的忙了。
那么，自己的路……又该怎么走呢？
骑着扫把，翱翔在天空之中的魔理沙，略微的陷入了苦闷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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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章只是过渡章节，惯例如此啦，每卷开头大多都是日常。
本章写的有点隐晦，也不知大家看懂了没。
嘛……总之，懂的自然懂。
这几天莫名失踪，连个单章道歉也无，实在是我的不对，人之不负责任莫过于此。
其实之前也脑洞大开码了大概2万多字，但是是第四卷的情节，实在没法现在就放出来。我有时候就是这样，当前进度有些不太好写，就像先去写后面的情节，毕竟总体的大纲早就有了的……所以看起来我经常在码字，但实际的更新量却并不太多，就是这个原因了。
总之，接下来会恢复更新的（说的我好像连更过一样otz……）
ps1：我一直以来期待打破一些固有模式的桎梏（主角说的话、做的事肯定都是对的，主角坚持反对的、敌视的肯定就是错的，即使主角无心插柳，也总是能够有所收获，即使要背负一切，主角也总是能站在正确的方向上）。我不想本书成为这样的情况。莫茗虽说作为男主，但也不会永远能站在正确的方向上。傲慢与偏见、愚昧与固执，即使是主角，也要为之付出不菲的代价。
ps2：我现在的起点账号只有2级，没办法在书评区发评论，所以发书评的小伙伴们，我可不是有意放置play的啊……
书评什么的最喜欢了！daisuki！
ps3：能说说你们眼里莫茗这家伙是什么形象吗？我先说说我的吧，我觉得，大致上应该是一个穿着围裙、拿着锅铲、将长发束起的开朗年轻人23333（其实是已经活了100+岁的开国元首233333）
FLAG.6 【冴月麟】酱油拌饭与芝麻盐
人类的**是无止境的。
明明饿肚子的时候想着有半碗米饭能填饱肚子就是最幸福的事，然而在连续吃了3个月酱油拌饭的今天，我竟然产生了想吃点别的东西的想法。
“人心不足啊。”
茅草搭成的小木屋里，我放下筷子和碗，发出了与我年纪并不十分相符的叹息。
我的名字叫冴月麟，15岁，身份是人类除妖师。
家住在人里……不，其实并不算是在人里，而是在比村子最外围的农田还远一百米左右的简易小屋中。
这样的屋子并不是单独的，它的旁边有相似的七、八座茅草屋，只是，现在屋子里仍然住着人的只有自己这一处了。
自己能够什么都不做就安安心心的吃上白米饭，也是多亏了原本的那几座茅屋的主人的关系。
这里原本聚居着十几位杰出的除妖师，然而现今尚健在的已经没有了。
还活着的只剩自己这个半吊子除妖师，真是略微讽刺啊。
在人类与妖怪尚且为敌的那个年代里，除妖师作为人类的守护者可谓是大活跃的存在。只是几十年前，因为那个妖怪贤者似乎与妖怪们做了什么约定，只要人类不随意走出人里，几乎很少再有人类被妖怪袭击的事件发生。
人类很珍惜这短暂到来的和平，而除妖师的立场则变得尴尬起来。
以猎杀妖怪为目的，努力修行的除妖师，几乎终生都在让自己变强。
换句话说，除妖师们除了自身的修行和变强，其他的几乎什么也不会做。
就连那个一直在照顾自己的红叶前辈，也是一样，被发现时已经是死在茅屋中三天之后的事情了。
似乎是因为没有食物而饿死了。
出于我对红叶前辈的了解，我觉得她是认为自己的存在已经失去了意义，因而选择了死亡。
不知道她是不是有感到不甘心呢？或者是笑着祝福着人类而离去的呢？
嘛，怎么可能。
不过也与我无关就是了。
然后是七夜前辈，红叶前辈的死似乎对他打击很大，他鼓动着其余除妖师去妖怪们出没的地方主动挑衅妖怪，似乎是想重新挑起人类与妖怪的对立，以此来找回除妖师在人类中的声望。
只是后来七夜前辈和他带走的几个前辈的尸体似乎凭空出现在了他们的村子里。
似乎不是普通妖怪干的，否则他们的尸体肯定已经成了入腹之餐了，但我倒也没有深究的打算。不如说，我也没那个实力。
只是……拜此所赐为了埋葬他们可是花了我好大一阵功夫。
真是爱给人添麻烦的前辈。
不过既然死了就原谅了吧。
说起来也正因如此，人里的村长发现了除妖师们正在凋零的现状，终于开始了所谓的安抚人心。
到头来，即使是像我这样的半吊子，也能因为除妖师的名号在每个月月初领到十斤大米了。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除妖师都死掉了或者像我这样混沌终日，听说也有几个去了人里当了农夫，那个在除妖师中也颇有名气的太公望大人似乎还开了家武馆的样子。
自己倒是没那么高远的志向想做些别的什么改头换面，也对在人里找什么活计报以抵触的心理。
只是想在死掉之前吃些好吃的东西，这样的愿望在最近变得愈发强烈了。
十斤大米如果省着点吃，差不多是可以温饱的。但如果抱以必死的决心的话，我则可以拿着十斤大米去换一些高档的点心来解馋。
如果在饿死之前可以吃一顿豪华大餐的话……
唔，这么一想，似乎感觉不错啊！
想起村东面那家自己在门口徘徊了无数次的高档点心屋，口水要流出来了！
“可、可恶啊。”这个月已经吃掉了五斤大米。
如果就这么把剩下的大米拿去交换，显然是不划算的。
为了一次性能把点心吃个饱，只有等到下个月初领到十斤大米的时候再出动了。
还有半个月要等吗……
我不由得陷入了忧郁之中。
……
……
只是，就这么干等着实在不是我的作风。
我也有其他可以做的事。
于是这一天清晨。
在通向人里的羊肠小道上。
“喂！那边的神主！给我等下！”
一边喊着一边向那人飞了过去。
没错，是“飞”了过去。
虽然是半吊子，但我好歹也是有些除妖师的实力的，这种出场方式一定会给对方留下我实力强劲的印象的。
看来效果似乎不错，对方好像也被吓了一跳的样子。
“神主？是在说我吗？”男子停下了手推车，指了指自己。
“没错，就是说你，”我故作高深的点了点头，“我观察你很久了，你每天清晨从博丽神社出发，去人里卖早点，是这样吧？”
“对，是这样没错。”
“但是你并不是除妖师，我观察了很久，”我微微一笑，“你只是一个普通人。”
“是啊，那又怎样？”
“你前阵子……被妖精打劫了吧？”
“呃……”
“前阵子我整晚上的给前辈们挖坟头的关系，一直到早上都没睡，偶然间看见的，你推着餐车，被两只小妖精截住了的事。因为当时我很累的关系并没有管，不过现今算是闲了下来，出于好心才来的。”
“好像听到了什么危险的事情……”男子似乎被我的话吓了一跳。
“所以呢，”我得意的挺了挺胸，“你需要一个强力的除妖师来当做护卫。”
“……除妖师？”
“恩，就是在下啦，当然，这年头到处都不景气，我也不会收你很高的纳奉啦，”我故作大方的摆了摆手，“只要一些食物就可以了。怎样？以一些食物来换自身的安全，很划算的吧？”
说话间，眼神却不由自主的向早点的餐车上瞄去。
可恶啊，竟然盖了毯子，看不清里面卖的是怎样的早点啊。
早点什么的，对我而言简直奢侈。所以是不怎么了解的。
十分有兴趣。
不由得咽了口口水。
男子似乎花了几秒钟斟酌了下措辞，然后缓缓开口。
“十分抱歉……其实我也认识一个十分出色的除妖师，正是因为她的关照我才能安然出入神社和人里来卖早点的……”
大惊失色！
可恶！竟然被同行抢先了吗？！果然干这一行情报是十分重要的！
但想想，自己这样半吊子的整天坐在茅屋里混吃等死，被同行抢了先也是在正常不过的了……
只是，好不甘心啊……
“可我明明看见，那天你被妖精们截住……”
“哟！莫茗！我和大酱又来啦！”
声音突然从背后的树叶间传来.
几乎条件反射般的、我抽出了随身携带的匕首，严阵以待。
“哇啊……这人是谁！”
正一脸洋溢笑容的冰之妖精正准备靠近，看见我时明显吓了一跳。
她身后正准备靠近的绿发妖精似乎更加受到惊吓，掉头逃跑时撞到了树上。
“没关系啦，这位虽然是除妖师，但似乎也不是不讲情理的人，”名叫莫茗的男子朝着两位妖精招了招手，“来来，今天的早点是锅贴和油茶，最近新研制的哟，在人里可是很有人气的。”
“除妖师！你为什么会认识这么危险的人类！”琪露诺不满的大嚷，随机卡了下，吃吃的问道，“油茶？那是什么……”
我也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口水。
虽然还没有把刀收起，但眼神已经不由自主的被掀起的布盖之下，那所谓油茶和锅贴的香气所吸引了。
“老规矩，第一锅是在神社就炸好了的，我和灵梦吃了些，剩下你俩随意吧！”
说着递过了两碗热气腾腾的、似乎被称作是油茶的食物。
两只妖精似乎也同样被香味吸引，很快忘记了还在一旁虎视眈眈的我。
被小瞧了吗……
那个叫做莫茗的神主姑且不论，这两只小妖精，似乎应该给她们点颜色看看才行啊。
只是，正准备有所动作之时……
咕——肚子不合时宜的发出了叫声。
然后感受到了投向自己的三道目光。
“来一碗吗？”神主向我笑着问道。
“唔……我就算了……”
这么说着，肚子却又一次擅自发出了咕——的声音。
“不来一碗吗？很不错的哟？”
“可是……我身上并没有钱……”说着我突然想起了什么，突然间加快语速，“但是！我家有大米！如果可以用大米换的话，我现在就回去取大米！”
唔……不妙啊，大不妙……
本来是准备撑到下个月用月初的大米换点心的，如果现在拿来换东西吃的话，可能撑不到那时候就会饿死了！
但是，此刻被这名为“油茶”的新鲜食物冲昏了头脑的我，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反正预定是下个月就会饿死，现在只不过把预定提前了而已。
无论如何一定要吃到这个“油茶”才行，此刻大脑向我发出这样的警告。
否则，即使撑到下个月吃到了点心，在饿死的时候也一定会留有遗憾吧！
大米算是硬通货了，用来换食物的话应该会被接受的吧？
一边这么安慰自己，一边讨好的看向这个年轻的神主。
“唔？不用那么麻烦啊，我这边第一锅向来是不收费的，请免费试吃！”
什、什么！
这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竟然会有免费的早餐？……
迄今为止我都做了些什么啊……
第一次，我因为信息闭塞而感到了无比的懊恼。
……
……
说话间，名为莫茗的神主递来了一碗油茶，以及用纸盒子装着的几块锅贴。
“纠正一下，虽然我出入博丽神社，但我可不是什么神主哦，硬要说的话，你可以把我当做寄宿在神社的临时杂工吧。”
名为莫茗的神主似乎在说着什么，但我可没那些闲工夫去听。
真是享受啊……
活着真好！
不一心一意的投入在美食之上的话，实在是对美食的亵渎。
只是在此刻，我一边狼吞虎咽的吃着，一边下定了决心。
之后我每天都要来这里堵这个神主，就像这两个妖精做的一样！
免费的第一锅美食早点，错过了简直是天理难容！
……
……
中午时分，我在晾衣服的时候，看见那位早上见过的神主大人，似乎推着手推车向这边来了。
这里并不在人里与神社的必经之路上，似乎是特地前来的。
看来也果然如此。
“哟，又见面了，除妖师大人。”
“你好像比我大很多吧？”对方似乎也是神社的神主，看起来却一点不自重的样子。
“恩，你似乎和灵梦的年纪差不多呢，”名为莫茗的青年一边来回巡视着附近废弃的茅屋一边说着，“你一个人住在这里吗？”
“差不多吧，以前这里也蛮热闹的，最近就剩我一个人在住了。”
“还没问除妖师大人的名讳？”
“叫我冴月麟就可以了。”
“好的，你可以叫我莫茗。”
“你……有什么事？”
“嘛，也没什么特别的啦，只是对村里的除妖师有些好奇而已。”
“好奇？你不是也认识一位除妖师吗？”
“嘛、那位有些特殊，不能当做一般来参考吧。说起来，住在这样的地方，你们靠什么维持生计？这里应该也有其他除妖师吧，他们都去村子里了吗？”
“你问题真多……”
“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你也挺闲的吧，”这家伙一边笑着，一边从推车里取下了几样小菜，“你这里有盘子吧？”
“有、有的！”
我一边掩饰着自己的吃惊，一边去厨房取出了盘子碗筷。
“别那样一脸吃惊，我既然前来叨扰的，表示一下诚意也是应该的吧？”
说着自顾自的将买来的几样菜式装进了盘子里。
“你们除妖师吃的食物应该和人类是差不多的吧？”
“说什么失礼的话呢！”我不满的瞪了他一眼，然后立刻将视线投回了几样菜式上，“除妖师也是人类，人类吃的除妖师都吃！”
咽了口口水，补充道：“不过我已经吃了几个月的酱油拌饭了，今天真是多谢款待啦！”
“酱油拌饭？”
“是啊，就是酱油拌饭啦，你没听说过吗？”
“没听说过？”不知是不是错觉，好像从对方表情中看到了一丝冷笑，“说说看，什么是酱油拌饭？”
“咦？不就是把普通的酱油，浇到米饭上面那样吗？还能怎样？”
一边说着，我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
“等等！”
“咦？——”
“看来有必要教教你酱油拌饭的奥义了。”
“咦？————”
可恶，身为除妖师的我竟然会被一个普通人类的气势所压倒，不由自主的跟着对方来到了厨房。
这家伙慢吞吞的拿过酱油瓶，滴了几滴在小碟里，晃了晃。
“哦，是村子南面裁缝店旁边的那家酱油店里买来的啊……”
“咦？为什么你会知道……”
“你以为我是谁，”轻描淡写的把我的问题带过，这家伙擅自开了火。
“喂喂，做什么啊？我这里可没什么给你料理的食材……”
“不是有酱油吗？”
无言的我，只有默默的看着这家伙端详着厨房里仅有的几样调料。
“听好了，即使是酱油拌饭，也不是随便做着吃吃就可以了的。”
“村南有两家酱油店，你去的那家卖的酱油不但更便宜，而且更适合用来做酱油泡饭，这种红褐色的酱油味道偏咸，但如果可以的话，你把这种酱油再晒制两到三个月，就能够得到另外那种比较甜味的酱油，真正的酱油拌饭以二比一的比例添加这两种酱油才能达到最佳的口味。”
“然后呢，调制好的酱油还需要下锅一趟，像这样，”一边说着，一边将一小碟酱油倒入锅中，“你这里没有蒜啊，其实加一点蒜蓉味道可以更好的，所幸还有些白糖，也不错……”
“像这样，如果能加一些黄酒的话更好，没有的话可以用葱花来提味也可以……”
说话间，一勺浓缩的酱汁出锅了。
“把你的饭端过来。”
“哦哦……”回过神来的我，忙跑去取了碗过来。
热气腾腾的酱汁被浇在了米饭上。
我狠狠的咽了口口水。
“去尝尝吧。”这么笑着对我说道。
神、神啊……
我好想看到了神。
结结巴巴的答应了一声，然后端着饭回到了餐桌上。
那个叫莫茗的神主似乎仍在厨房忙着什么。
这个人……到底什么打算？
准备给自己神社收集信仰吗？
不过……他可能要失望了。
自己这边既没有可以供奉的钱财，也没有可以供奉的信仰。
说起来，自己大概是没法有所信仰的。
别说信仰了，连基本的信任都没法做到。
不过……这位神主大人做的食物可真是没话说。
“冴月麟酱，那个厨房里的芝麻是？”
“噢？那个是从之前死掉的前辈的厨房里搜集来的……”
对方似乎沉默了下。
“那我用来这个来做点不错的料理可以吗？”
“随意啊！”
……
……
“芝麻盐？”
“没错哟，芝麻盐……”对方笑着递过来一个小罐子，“刚刚炒好的，不管是吃馒头还是米饭，撒上一些的话保证会变得很好吃哟！”
整个厨房中弥漫着之前从没闻到过的诱人香味。
我目瞪口呆。
结果是，我一个人吃完了他带来的所有饭菜。
而这家伙，一直在厨房里忙活着。
好像忘记了自己的本来目的，忙的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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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本书封面上的那个莫茗是我用鼠标撸出来的，但事后看看又觉得眼神是不是太锋利了点……
要说莫茗衣着的话，其实有些参考了《神嫁》那个漫画里的万神那样的神主服了，感觉那身衣服很帅气啊……真可惜大学毕业的时候把数位板卖了，不然真想撸个莫茗人设图试试……可惜本人不是触手，不过我之后会再买个新的来练习的……同人创作真有爱啊……
ps：关于冴月麟，这位只活在红魔乡代码里的人设，同人界似乎根据某张海报认定为是黄发拿着二胡的麒麟妖怪，不过据说前阵子zun在一个粉丝的线下会里否定了这个说法。也就是说，除了她叫冴月麟，有风符和花符之外，形象、种族之类完全不明。藉此，本书中冴月麟是作为人类的除妖师而存在的，之所以我要借用这个迷之设定，是出于一些特殊的考量，嘛，原因大概要到最后一卷才会揭晓吧。虽然是关键人物，不过并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主角之一哦（大概？）。
以上。kira~
FLAG.7 好像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好像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妖怪山文文新闻编辑部办公室。
“文文，还没好吗？”
妖怪之山上，名为雾雨魔理沙的少女坐在那百无聊赖的问道。
“整理这些东西很麻烦啊，”鸦天狗少女一边烦躁的挠着头一边在一个款式古老的打字机上忙碌的敲打着，“话说为什么那家伙也在啊！”
“哎~我就那么不受欢迎吗？”灵梦不满。
“就我而言，即使你明天死在什么不为人知的角落里我也只会拍手称快啊，”看起来打字机的工作让名为射命丸文的鸦天狗少女十分焦躁，说话也并不客气，“好歹给我有点自觉！”
“所以给我快点啊~我也不想在不近人情的妖怪家里呆这么久。”
“又不是我请你来的！”
“怎么，要打架吗？”
“喂喂，你们俩要不要一见面就吵架啊！”魔理沙一脸无趣、毫无诚意的劝架着。
……
……
人里，村长宅邸。
“村长大人，这是家主让我拿来的文案。”
“哦，是小鹰君啊，”老村长笑呵呵的接过书卷，一面招呼稗田小鹰坐下，“阿求大人进来身体可好？”
“身体还是一样虚弱，不过精神上比起之前要好多了。”
“小鹰君须代老夫向阿求大人问好啊，阿求大人乃稗田阿礼之传人，无比尊贵，切不可怠慢自身。”
“是。”
老爷子点了点头，端详着桌面上的文卷。
“有劳阿求大人费心了，如此一来，祭典大会应能够顺利举办了。”
“小鹰君，听说你也报名参加了祭典吧？”
“阿求她们胡闹，我也只有陪着她们玩玩而已。”
“听我一言，小鹰君，此次祭典，获胜者切不可以是人类！”
“为何？”
“……你记住这点就行了，这是为了整个村子好。”
“村长大人，我有一个疑问。”
“说说看。”
“这次祭典的奖品不可谓不丰厚啊，请问到底是谁在幕后主办的呢？”
“这……”老爷子露出苦笑。
“不能说？”
“不是不能说，是我也不知道啊。”
稗田小鹰露出怀疑的神色。
“这么说的确没法取信于人，也罢，稗田家武士我是信得过的，说说也无妨。”
“我绝不外传。”
“这次大会的奖品虽然令人眼花缭乱，其实不过都是障眼法而已，其核心在于一件传说中的神器——草薙剑。”
“草薙剑？”
来自书香世家的稗田小鹰也算有些知识储备、草薙剑这种只存在于传说中的有名的神器也是听说过的。
只是没想到真的存在。
更异乎寻常的是出现在了人间之里。
“这种宝物非我等凡人可以掌控，然而其却突然出现在我屋舍之内，而智慧博弈祭典之消息也在同时不胫而走……”
“阴谋？”
很明显这是被人下了圈套。
“我也不清楚，但已经骑虎难下了。”
如果对方的目的是针对人里，显然可以不用这么麻烦。
传说中的草薙剑，拥有者恐怕能够轻易用它来荡平人里。
但是对方却选择了这种**不明的方式。
也许是利益、也许是仇恨，无法揣度。
看似和平的人里目前正面临着真正的灭顶之灾。
“没办法解释清楚吗？”
“这几天看起来村里风平浪静，其实聚集在村落周围的人形妖怪已经越来越多了。”
“什么……自警队那些人……”
“自警队也没法对还没出手的妖物武力相向啊，”老村长叹了一口气，“时至今日，只求祭典能够顺利举办，不论谁赢下也好，只求这物件快点远离我人间之里，否则遗患无穷啊。”
妖怪们能沉得住气，正是为了数日后的夺宝祭典积蓄力量。
如果祭典取消，聚集而来的妖怪们，为了夺得宝物，将怎样荼毒人里难以预料。
“到底是什么人，出于什么目的……”
“老夫也难以明了啊……小鹰君，老夫今日所说……”
“放心，我不会对外多言的。”
……
……
“健次？”
走出村长内厅，却被熟人拉住了。
“嘘。”
蹲在花坛角落的，正是自己数月前曾在寺子屋修习时的同学——三宅健次。
他会在这里一点也不稀奇，只是这鬼鬼祟祟的样子实在没法给人好的联想。
“在这里做什么？”
“等人，等好久了。”
“哦，那你继续等。”
稗田小鹰并不想多做耽搁。
三宅健次这家伙行事乖张，谁知到又在搞什么幺蛾子。与其攀谈，不如想想回去晚了要怎么给阿求解释。
“哦，那我继续等了……哎，博丽灵梦也差不多快来了吧。”貌似是小声的自言自语着。
稗田小鹰止步。
回头，同样鬼鬼祟祟的蹲到花坛后三宅健次的旁边。
“博丽灵梦？”
“你不是急着回去吗？”
“我想了下，反正东西已经送到了，家主那边并不着急。”
“哦。”
良久沉默。
两人就这么保持半蹲的姿势藏在花坛后。
稗田小鹰觉得这实在太蠢了。
“……在等博丽灵梦？”
“是啊，”三宅点头，“看来你也有兴趣啊。”
“嘁，无聊，猥.琐。”
“觉得无聊恕不远送。”
然而稗田小鹰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小鹰君，你这等行径恐怕与武士道相悖啊。”
“何等行径？我只是在规劝你而已，我本人并无任何不轨之心。”
“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没什么不好的，小鹰君你这个伪君子。”
“谬赞了。”完全不为所动。
“不过啊，虽然我对阁下的心思十分清楚，但不得不说句抱歉。”
“什么？”
“我啊，之前求爷爷向博丽灵梦提亲了。”
……
……
稗田小鹰用了很久来消化这个信息。
“你……但……对方可是博丽巫女？！……”
“这没什么吧？虽然没有先例，但也没规定博丽巫女不能结婚吧？”
“可是……”
“三宅家虽然比不得人里的名门大户，但好歹也是村长家，也不算辱没了博丽一脉吧？”
再说根据很多信息表明，博丽一脉的巫术并不是通过血脉传承的。
“可是……灵梦的监护人……”
“监护人？你在开玩笑嘛？博丽神社自成一家，她哪有监护人，你总不会是在说那个妖怪贤者？”
“你忘记了，她有个老师。”
说道这里，两人都沉默了一下。
“说真的，这莫茗老师可是隐藏的够深的啊。”三宅叹气。
稗田小鹰不语。
“当初咱们几个悄悄前往神社打探的时候，完全看不出来那家伙是假装的，”三宅露出懊恼的情绪，“早知道应该和那家伙把关系打好点。”
“莫茗老师怎么说？”稗田小鹰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都说了，只是老师而已，又不是真的监护人，”三宅微微一笑，“不过在之前爷爷和他商量祭典问题的时候问过了，他表示……”
稗田小鹰咽了口唾沫。
“一切由她自己做主。”
“一点成年人的自觉都没有，”稗田小鹰皱眉，“既然是灵梦的老师，就应该多给她分些忧！”
“我倒觉得不过分干预就很好啊，要不然我也不会有机会，不是吗？”
“一点也不好，灵梦的年纪还小，她自己的婚事由自己做主太草率了！”
“哟，终于忍不住暴露面目了吗？巫女控小鹰君？”
“我不是……”
“不管是不是，我只有说抱歉了，我先下手了！”
“卑鄙！”
“别这么说，幻想乡到哪里都一样，弱肉强食从来如此。”
“……”
“我的家世和身份比你更适合向博丽巫女求婚，而假如她同意，我想就连妖怪贤者也不会多说什么。”
“这只是你的臆测吧？”
很难想象妖怪贤者会对此事不闻不问。
“但为了博丽巫女的美貌，值得冒险。”
稗田小鹰不再言语。
“喂，怎么不说话了？”三宅小心翼翼的向旁边投去目光，生怕对方暴起把自己一刀砍了。
但是稗田小鹰的表情却出乎意料的平和。
“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喂，别啊，还指着你帮我分析分析呢。”
“别得意，其实我并不怎么担心。”
“何以见得？”
“你以为灵梦是谁？她是不会同意的，”顿了顿，“假如她同意了，我就去说服她让她改主意。”
“喂喂，这样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我们很熟吗？”
三宅健次苦下了脸。
本来是打算在情敌面前炫耀一把，结果貌似弄巧成拙了。
当然，自家事自家知，三宅自知本来就没多大机会。
此次提亲能成功固然好，不能的话，好歹会在那个巫女心中留下一个种子，以期能在以后的接触交往中令其发芽。
当然，这些并没有和稗田小鹰提及的必要。
自从上次在博丽神社见到那个巫女，三宅健次就一直惊为天人。
如果此生能娶到她作为妻子，那么也就不枉了。
“好像来了……”稗田小鹰的低语打断了三宅的思绪。
仆从开门。
步入视野的，正是两人苦苦等待的少女——博丽灵梦。
……
……
少女不紧不慢的拉开纸门，走了进去。
稗田小鹰和三宅健次悄悄从后跟上。
“喂，这样不会被发现吧？”
“难说，但以灵梦的性格，不在意的事情是懒得管的。”
“嘁，说的你好像很懂一样，”三宅不屑，但随即又道，“但也正亏了她这份性格，我才敢试这一试，嘿嘿。”
说不定灵梦对自己结婚与否完全不在意呢？
以她那看起来对诸多事物毫不关切的性格，说不定会答应也是有可能的！
“嘘，小点声！”稗田小鹰咬牙切齿。
……
……
“喏，都在这里啦。”
灵梦将两卷书卷放到村长的桌子上。
“巫女大人辛苦了。”
“嘛，何必那么客气，没事那我先走啦！”已经开始考虑下午吃什么的问题。
“巫女大人留步。”
灵梦回头。
“说了别那么客气啊，明明年纪比我大那么多……”
“那么，灵梦桑，这些全都是妖怪山统计好的参加妖怪的名单了？是齐全的吗？”
“噢噢，差点忘记说了，这些只是大部分的，好像也有少数几个独来独往的大妖怪没有参加妖怪山的人员统计的样子……”
“是这样啊，辛苦你了。”
“那我走啦~”
对了，昨天老师从人里拿回来一些腌肉。
决定了，今天下午就吃地瓜腌肉饭吧！
“灵梦桑……”
灵梦扭头，疑惑的看向村长。
这老爷子几次三番欲言又止的，要说什么？
“是这样的，上次我和你说的那个……”
“那个？”
“就是我那不肖孩子向灵梦桑求婚的那件事呀……”
“哦……是说这个呀。”
骤然间，灵梦的表情稍微变得意味深长了。
“老夫知道一时间提起这个确是有些急迫了，并不是要逼着灵梦你做什么决定，只是老夫想代那不肖孩子问下灵梦桑你的意思。”
“我上次说了，让你问我老师……”
“莫茗阁下说，一切以灵梦你的意思为主。”
“噢噢，这样啊。”
大概考虑了3秒钟，然后灵梦摇了摇头。
“想了想还是不行，那家伙太奸诈了。”
“灵梦桑？”
“嘛，本来想是假装答应来看看那家伙的反应，不过再一想，还是觉得没戏。”
“那个……”老村长觉得自己大脑转不过弯来了。
巫女大人在说啥呢？
“你说的那个谁……呃豆，叫什么来着……”
“三宅健次。”
“果然还是没戏了。”
自己连那家伙长什么样子都没印象了，说出去自己都不信，能骗到那人精一样的老师才有鬼啦。
这种肤浅的作战实再是意义不大，想让老师觉醒对自己的感情什么的，恐怕还是要从长计议才行。
“灵梦桑你到底在说什么……”老村长抹了把额头上的汗，“那我家健次……”
“这么说吧，村长，”灵梦腼腆的笑了笑，“如果有某个女孩子向老师求婚的话，我大概是会产生想把对方杀掉那样的心情的。”
“也就是说灵梦桑对莫茗阁下……”老村长花了很久来消化灵梦话语中的意思。
现在的年轻人，感情都这么深刻的吗？
“嘛，就是你想的那样啦，”灵梦努力让自己的害羞表现的不是很明显，随意挥了挥手，“我的答案也很明确了吧。”
“抱歉了灵梦桑。”老爷子尴尬的笑着。
“大丈夫大丈夫，说抱歉的应该是我才对，不论怎样对方对自己的好意也不能成为倨傲的资本呀。”
这话是借用以前老师说的。
记得以前老师就这么教导过，碰上向自己表达好意的异性要有礼貌的拒绝。
重点有两个，一个是“要有礼貌”，一个是“拒绝”。
自己应该做的不错了吧，嗯嗯。
对自己的应对十分自满，灵梦得意的走出内厅。
奇怪的看了一眼门口站着的两个呆若木鸡的家伙，一个是稗田小鹰，之前来过神社的稗田家人，另外一个有点眼熟但是想不起来了。
这两个家伙从刚刚起就站在这了，是有什么急事要进去禀告吗？
“哟。”
停下来打了个招呼，然后闪人。
总之不关自己的事了，赶紧回去让老师做饭吧。
腌肉地瓜饭，唔，要流口水了。
……
……
“呐，小鹰君，肩膀借我下。”
“……”稗田小鹰嫌恶的皱了下眉头，往旁边闪了闪。
“别这样啊，咱俩可同是天涯沦落人。”
“别和我相提并论，你那肮脏的根本算不上爱情的**和灵梦联系在一起本身就是一种亵渎。”稗田小鹰的声音意外的平静。
“喂喂，你怎么看起来好像并不怎么失望的样子？”
“本身没抱期望，何来失望可言？”
“啧啧，铁石心肠的男人哟。”
“相信我，我绝对比你的触动更大。”
“完全看不出来。”
一个看起来玩世不恭的青年、和一个看起来沉着稳健的青年，都沉默了下来。
夏末秋初的某日，人间之里的三宅邸，似乎响起了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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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来的烧烤节礼物以及~诸君新年快乐！
本书自更新来也过了半年了，谢谢喜欢这本书的大家的支持daze~
还是那句话，本书可能更新不太稳定，但绝不会太监。【究竟小看我的爱到什么程度才觉得我会太监←_←】
话说近日可能还要准备下复试，恢复正常更新可能还要再过一阵子【远目】。
这章也是一如既往的日常+过渡章节daze【说什么过渡章节，本书真的有主线吗←_←】。
当然有主线~【大概】
有个贴.吧，叫幻想乡的琐碎日常吧，之前账号丢了的时候在那里更了几章，貌似现在有人入驻了，大家有爱自入吧~贴吧是个不错的吐槽好地方...233...话说有贴.吧我也是醉了
FLAG. 8 【爱丽丝】点心换大米？
有朋友是很好的。
获得理解是人生的巨大欢乐。
但是，一个孜孜以求理解、没有旁人理解便痛不欲生的人却是个可怜虫，这种把自己的价值完全寄托在他人的理解之上的人，往往并无价值。
真希望那个叫莫茗的家伙知道这一点。
一边摆着一副了不起的样子，一边说着“有朋友介绍给你哟”……
他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我看起来就那么想要交朋友吗？
老实说，虽然莫茗那家伙和魔理沙看起来一样都是一副笑呵呵、从不生气的老好人样子，但其实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
大大咧咧的魔理沙有时虽让人很无语，但却很容易让人心生亲近，而且她心思单纯，报以好意的话很快会获得回应。
而莫茗这个家伙，则不像表象的那样好亲近。
别看我这样，其实对于人性还是有一定的研究的。
不如说，正因为我是这样，才有足够的余裕来冷眼旁观，在漫长的魔女生涯中积累下自己的见解吧。
如果说魔理沙有时候性格单纯、笑的的犹如妖精一般，那么莫茗，则笑的犹如那个妖怪贤者一般拒人于千里之外、深不可测。
这么说好像有点太抬举这家伙了。
总之就是个没有看上去那么好相处的人。
“是个孤单一人的女孩子哟~”脑海里又浮现出了那可恶的嘴脸。
对方是女孩子又怎么了？
岂可修，为什么就能断定我一定会赴约？
我看起来就那么缺朋友吗？
不过……
反正也闲来无事。
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将疏离好的头发扎好，带上发卡。
鼓起勇气，看向房间里的梳妆台前镜子里的自己，点了点头。
……
……
“哟，队长大人好。”通往人里的大路边上，这家伙一副久候多时的样子靠在大树上向我挥了挥手。
“你好。”我点头致意。
不知从何时起，和这家伙交流不像和其他人那样那么紧张了。
不过，这并不是什么让人高兴的事。
相比于这家伙我更在意他说的那位孤单一人的女孩子。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一边说着，一边开始在前面带路。
方向竟然不是朝着人里，而是旁边不远的麦田处。
“本来是不打算来的，但左右也没什么事。”
唔，这么说会不会太傲慢了点？
嘛，算了。
这家伙面对着我缓缓退着走路，一边手捏着下巴用奇怪的眼光上下打量着我。
“怎、怎么了？”
突然有点紧张。
“你这身……”露出沉思而凝重的表情。
“哪里不得体吗？”
可恶，花了那么久时间，果然还是哪里出了问题吗？
我有点慌了。
“你这身打扮了多久？”
“也没多久……四个多小时吧？”
“……”
严肃的表情消于无形，取而代之的又是那高深莫测又令人生厌的笑容。
气氛突然间好像变得有点尴尬。
不如说是我这边单方面……
总之，得说点什么。
“还没到吗？这是要去哪里？”
“不远了，村子后面大概几百米就到了。”
“你说的女孩子是什么人？”
“大概是一个除魔师吧？总之周围的人死的死走的走，那里现在就她一个人住了。”
“除魔师应该是人类吧？她为什么不去人里？”
“性格孤僻吧……”硬生生把话止住的感觉。
可、可恶啊，这家伙，尤其还意味深长的瞄了我一眼，我打赌他刚才肯定想说——和你一样。
能不能稍微体谅一下少女心啊！
被这么说……好，就算没被说，那样的眼神也很伤人啊！
“能和那样性格孤僻的女孩成为朋友，你怎么做到的？”
能够没话找话的主动引导话题，我也算有进步了吧？
其实只是觉得这样沉默下去更加尴尬而已。
“成为朋友？你好像误会了什么？”
“……哎？！”
我惊讶的停下脚步。
“唔？怎么了吗？”对方见我停下，歪了歪脑袋，“虽然不清楚你的价值观，不过以我和她的立场来看，我们俩充其量互相只能算是‘认识的人’吧，交情都谈不上，说是朋友什么的实在是……”
“……哎？！”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怎么了吗？”这家伙一脸的莫名其妙，让我很想揍他一顿。
“一般来说，要介绍给别人认识的朋友，首先自己得和那人是朋友才行的吧？”
这算什么？友情中介？
还是说我被这家伙同情了？
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稍微把我惹火了。
“抱歉抱歉，是我没说清楚，”也许是看出我态度的变化，这家伙开始解释，“我们其实认识也没多久，只是觉得你们俩的性格说不定挺搭的……”
开玩笑，我怎么可能接受这种模糊不清的解释。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干脆不走了，站在原地等着给我一个解释。
等等……我问的话也有些问题。
这么发问，以这家伙糊弄人的态度，完全有可能会说什么“看你总是孤僻不合群那么可怜，觉得同情你才给你介绍个朋友认识”之类的话。
以我对这家伙的了解，绝对是可以若无其事的把这话说出口的。
如果被这么说就糟了，大脑会因为觉得羞耻而当机的！
千钧一发！不能给这家伙说出这样的话的机会！
看着他嘴唇微张似乎想要说什么，我的大脑开始疯狂运转！
这、这家伙的话……
看起来态度随和，其实自身的骄傲实在是很容易看清的！那个八云紫就是这类性格中的典型！
最喜欢有话不说完，说着暧.昧不清的信息看着对方蒙在鼓里的样子，喜欢在事后说什么“不是我不说，是你没问而已”这样的话，我早就知道了！
这种人往往介于自己那所谓的尊严，只会秘而不宣，却不会说谎！
所以对付这样的人，直球提问最有效！
既然如此……
“嘛，其实我是因为看你性格太孤……”
我连忙打断：“别给我说那些敷衍了事的东西，说为了我好什么的！我问的是你真正的目的！还是说……你真正的目的不可告人？”
呼……好险……
有生以来第一次以这么快的语速说话。
话说，这家伙真的假的？！刚刚真的打算那样说吗？
少女心会很受伤的啊！
回过神来，这家伙竟然在发呆？
“好吧，算你厉害。”突然又笑了起来。
“——咦？！”真的假的？
“你知道的吧，我不是幻想乡里的原住民，来自外面的世界。”
下意识的点头。
“以前因为工作的关系，曾经训练过识别一些人类的特殊情绪。”
似乎以前在书上看到过类似的东西，大概是心理学之类的吧？
识别情绪，在外界一般是警察之类的职业才会做的吧？
难道那个女孩……想杀人之类的？
但是，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似乎是看出我的疑问，摇了摇头。
“这孩子没有对于求生的**。”
“……哎？”因为和想的有所差异而惊讶。
“按理说，对于美食有所追求的人对于生活应该是有所骐骥的，但我从她身上完全看不出想要活下去的意思。”
“有什么心结或者芥蒂吗？”
再度摇了摇头。
“不清楚，或许有，或许没有，说不定只是单纯的想去死而已。”
“这样的人不可能存在吧？”
求生是人类的本能，单纯的想死，我还没见过这样的人。
“谁知到呢？所以，挺有趣的。”
“……有趣？”
我对这家伙的恶趣味无法吐槽。
两人又开始缓缓的前行了。
远处麦田边似乎露出几许破旧茅屋的边沿，那里就是目的地吗？
“所以呢？你是觉得我可以帮那孩子什么忙所以才找上我？”我神色稍微缓和了些。
“嘛，虽然那孩子是放着一个人不管绝对会死掉的类型，但我也不是什么慈善家，介绍给你也只是觉得有趣而已。”
“……”
对于这家伙的这种言辞我已经懒得吐槽。
喂喂，你说这种话是真的没有自觉吗？
明明是个为了几只小妖精的生活问题就打算涉险趟那个祭典的浑水的人，却总是在说这种莫名其妙话……
难不成这家伙其实是个好心的傲娇？
“还一脸轻松的想着别的事，你真的做好攻略下堡垒的打算了吗？”对方若无其事的发问。
“哎？”
“哎什么哎，你即将面对的是连我都束手无策的孤僻少女，有心理准备了吗？”
什么叫“连我都束手无策”啊？！
莫名其妙的就被摆在了更下的等级了啊我！
还有那一副“你其实不擅长交往大家不言自明”的态度是怎么回事啊！
最可恶的是……
被这么一说我还真的开始紧张起来了……
意识到之后手心都开始微微冒汗了。
如果那孩子不理我该怎么办？岂不是会很尴尬？！
咽了口口水。
“你、你有什么好主意？”
“那当然，我从来不打无准备之仗。”拍了拍身后的包袱。
我竟然刚刚才注意到这家伙背了个小包！
明明我一直走在后面……
我到底精神恍惚到什么程度，都注意了些什么啊……
“里面装的什么？”
“点心，”得意的回头向我一笑，“可是我的得意之作哟~”
点心？！
如果说这家伙还有一点值得我敬佩的话，大概就是他惊人的厨艺了。
要说是他的得意之作，尤其还是我最喜欢的点心，说不在意是假的。
但现在要搞清楚重点才行。
“点心有什么用？”
“要说那个女孩还有一点像人类的样子，大概也就是对于美食的渴望了。”
“……”原来是用来拉关系吗？
“等会你把这个拿给她，就说是你做的……”
“……？！”
我又停下了脚步，瞪着他。
对方莫名其妙的回过头来看着我。
“什么意思？觉得我做的不好，非要亲自出手吗？”
明明我对点心也十分在行的。
虽然对人多的地方十分反感，但对人里那间生意火爆的点心屋我曾经观察了很长一段时间（虽然都是在夜里），在上次终于买回了所有种类的点心之后我苦心钻研了很久。
明明本身就很在行点心，而今厨艺又有所提高，却还是被蔑视的我，此刻实在无法平复心情。
三两步走到莫茗身前，一把夺过肩上的包袱。
开玩笑，区区人类也想和魔女争抢东西？
“喂喂，你……省着点吃啊，等会还要用……”那家伙焦急的声音，让我心情好了些。
不甘心的从中挑了几种我比较熟悉的点心，是几种不同类型的蛋糕，大嚼了起来。
蛋糕的话，我也很拿手！
“……”
“喂，你哭什么……”
这家伙好像在说什么？但是听不清了……
呜呜……
……
……
眼前的数间茅屋如此破旧，给人一副荒凉破败之感。
分明就是一处被遗弃的人类聚居址，很难想象这里还有人在住。
我与莫茗二人在其间穿行着。
也许是刚刚突然哭出来的事情让这家伙吓了一跳，变的有点沉默。
这家伙略带尴尬的表情，的确是十分罕见，但我完全没有取笑的余裕。
因为我现在更加尴尬。
“等会就按我说的，千万记得要说是等价交换！”
我点了点头。
刚刚是被这么告知的。
孤僻的除妖师，这样的女孩也是有自己的骄傲的。
如果自己这边的好意从一开始就暴露的太过明显的话，就没有意义了。
这家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冴~~~月~~~~麟~~~~酱~~~~”
我退后一步，捂住耳朵。
所幸这里没什么人，否则我真想装作和这家伙不认识。
“干嘛……”
身后的一处茅屋中传来少女的声音。
我回过头去。
眼前一亮的感觉。
很难想象一片破旧的屋舍间住着这样亮眼的女孩子。
披肩的黑色中长发，打着补丁的淡色衣装，出尘的姿态和样貌，不由得令我为之倾心。
仔细看来，身上好似真有种不属于世间的气质。
飘渺的好似不存在一般。
也算是稍微理解了莫茗所说“放着不管就会死去”这种情形了。
名叫冴月麟的女孩瞪着莫茗，似乎在责怪他为什么这么大声叫喊。
“不能怪我吧，我每次来你都从不同的茅屋出来，我哪知道你在哪一间？”
“这里茅屋的主人差不多都死光了，所以这些都是我的屋子。”
换句话说，想从自己的哪间屋子出来是自己的自由是吧？
说起来，这里原本住着的应该都是她的朋友吧？说起朋友的死，眼神中也看不出有丝毫的悲伤……似乎的确是性格奇怪的少女。
我能和她好好交流吗……
会不会被讨厌……
又开始紧张了起来。
……
……
茅舍中，三人围着一个破旧的小木桌跪坐着，膝下的是破旧的茅草蒲。
桌上放着莫茗的小包袱。
“这位就是我上次说的那个十分擅长点心的爱丽丝桑。”
我微微一笑，略微点头欠身，表示友好。
“四分之一斤大米，全部？”
我完全听不懂冴月麟在说什么。
“嗯，四分之一斤大米，全部。”莫茗点头确认。
然后她扭头看向我。
好似打量着什么。
我连忙端正身姿。
奇怪，她在看什么？
“咳咳，是这样的，”莫茗握拳咳了一下，“这个爱丽丝酱其实家境十分贫寒，虽然非常会做点心，但其实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而且……你懂的，点心也不能当饭吃，所以才勉为其难的答应我来你这里用点心换点大米，别以为四分之一斤大米很少，其实爱丽丝酱的食量很小的，那点大米够吃很久了。”
“……”
我花了十秒钟才反应过来。
然后目瞪口呆。
……是这样的设定吗？！
可恶，给我早点说啊！
从一大早就开始选择着装，好好保养了头发，害怕失礼而特意选择了轻飘飘的华丽洋装，这幅样子哪里像是揭不开锅了啊！
早点给我说的话也好换一身普通点的衣服吧？！
对方仍旧在打量着我。
我有些不自在的眼神乱飘。
突然意识到，这种端正的坐姿似乎是富贵人家才有的特殊教养啊。
但是我哪里知道揭不开锅的穷人家该是怎样的啊？！
终于，在我快忍不住想要掀桌的时候对方收回了眼神。
似乎是放弃打探底细的样子，又露出了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
“嘛，总之就这样吧，我去取大米。”
少女离开。
莫茗悄悄的附耳过来打算说话。
我现在真想放蓬莱出来把他戳死。
这家伙不说这些情报是故意想看我出丑吗？
“总之，事情就是这样子啦，”依旧是十分令人讨厌的笑容，“据我打探她每个月大概有十斤的粮食，你用来交换的点心一定不能比交换的大米少，因为这家伙是吃完东西就会选择饿死的类型。”
“一直持续到她打算活下去为之？”
对话没有继续下去，少女取了一小袋大米回来了。
“那么，这次我就是闲来无事给你们做个介绍，以后你们要交换食物的话就自行来往吧，爱丽丝，这地方你也记下了吧？”
我点了点头。
幻想乡总共也才这么大点地方，况且，小看魔女的记忆力可以不是开玩笑的。
“但是，爱丽丝单方面记得这边的住址也不太好吧，下次带冴月麟酱去你家做客吧~”
喂，你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可是有“家里揭不开锅”这样的设定的，带去我家里没问题吗？！
……
……
独自一人返回魔法之森的路上，我还一直处于精神恍惚状态。
今天到底做了些什么啊，莫名其妙的被叫了出去然后摊上了事情……
虽然对那女孩也挺在意的，但我好像没什么义务为她做什么吧？
真是……想想都觉得麻烦。
总感觉和这家伙在一起好累，说的话比平时要多出十倍。
哎，好困。
好想睡觉啊，蓬莱，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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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书评区，有点怨声载道的感觉，赶紧更了一章谢罪。
我打算把之前和之后所有在章节末尾想说的ps之类的话摘出来专门在“寄语”那一卷里建一个单章进行更新，这个想法很久之前就有了。
因为我是习惯把喜欢的书攒肥点一刀宰的，但有的作者喜欢托更（说谁呢←_←），然后每一更下面都会写一些进来的生活情况之类的和作品关系不太大的话。
日常章节还不要紧，但看到情节紧张的部分，每看完一章，急着点下一章看情节的时候发现作者ps了一大堆有的没的，瞬间出戏有木有，反正我作为读者看到这些是觉得有些蛋疼的，所以痛定思痛，我决定以后不在章尾ps什么了，放到一个单章里持续更新吧，留给有兴趣的孩纸们看。
我是不知道有多少书友是纯粹奔着这本书来的，但我清楚有的读者是只喜欢看书的，对于作者的话或者琐事之类的完全不想知道，更甚者，或者会不情愿知道（因为有时候会有幻灭感←_←）。但对本书而言，如果你是一个只对作品感兴趣，对于锅巴本人毫无兴趣的读者，我也是相当欢迎的。
宁楚娘说的好，情愿读者是冲着书来的而不是冲着妹子作者来的。我也是，就算锅巴本人魅力四射（事实嘛），但我更宁愿诸君是喜欢看书的，所以要说讨厌章末的ps我也是毫无意见的。
好了，下来是例行ps时间。
ps1：别向我打听冴月麟，此人内含惊天剧透，小心我透你一脸。
ps2：今天太晚了，说好的把每章章末的话全部剪切出来的活找个周末在干吧，绝对不是偷懒（大概）。
ps3：百度－幻想乡的琐碎日常吧开业啦\\(^o^)/~（尼玛竟然有贴吧也是醉了）；
ps4：欢迎加书友群，群号在书评区精华帖里；
ps5：最近代码写多了结尾都变成分号了有木有！
ps6：最近在复习复试，3月多要去成都复试，之后应该会恢复更新吧（话说几天一更算恢复更新？←_←）
ps7：大成都我来啦！cosplay什么的可以有！我才不会说我是在b站中了成都招生办的阴谋才决定考成都的！
ps8：反正到哪里都是死宅，家人也同意30岁以后再说结婚的事，所以一点都不急（fff团荣誉团员？不，情侣什么的才不羡慕）
ps9：这大概是我最后一次在章节末尾ps。
ps10：让我看看多少字了，嗯，这章6000+。
ps11：泥垢了，有完没完……
ps12：例行卖萌，kira~
ps13：以上。
FLAG.9 对不起，这场比赛我要赢
下午时分。
妖怪山山脚下不远处，大石之上，二人席地而坐。
“不简单，里面肯定有什么猫腻。”莫茗拿着一个小本子圈圈点点。
然而爱丽丝只是正坐着默默的吃着三明治。
“发表下言论啊，队长大人！”
依旧吃三明治。
“好吧，食不言寝不语，淑女风范。”
莫茗讨了个没趣，合上本子，远眺向妖怪山方向。
这个祭典，大有问题。
就目前收集到的情报来看，其中很可能隐藏了一定的凶险。
差不多是时候了……来决定要不要冒风险玩这个游戏。
爱丽丝终于吃完了。
优雅的喝了口茶，然后取出餐巾纸轻拭嘴角。
然后迎上莫茗无奈的目光。
“我要参加。”
“嘛，毕竟你是一个人，”莫茗后仰，躺倒在石头上，“我倒是有点犹豫。”
如果真的只是个游戏倒还好说，万一牵扯到什么更深层次的利害关系，自己这条性命可再输不起了。
那个自己视作亲人的孩子，让她再感到丝毫的悲伤都是自己所不能允许的。
“所以，你要退出？”
“还在考虑，吃完了吗？”
爱丽丝点了点头。
于是二人将狼藉的野餐用具收拾好，开始往回走。
“那么，刚刚在河童那里收集到有用的信息了吗？”
“不多吧。”
“也就是说，今天的调查也无功而返了？”
“倒也不全是，结合前几天调查的情报，似乎又有了些新的变化。”
“嗯，说说看。”爱丽丝点头，并毫不犹豫的把打包后的包裹递给莫茗。
莫茗苦着脸接过两个包袱：“你好像对我说的话毫不怀疑啊。”
“良才善用，能者居之。”爱丽丝拽了句古文。
“队长大人明鉴，”看来这女孩是把我当成军师类的人物了，莫茗走在前面带路，“今天去河童的工厂，并没有如所料的找到为祭典作准备的痕迹，更加印证了之前的一个猜想。”
“能好好说不卖关子吗？”
“好吧。大胆推测，小心求证。我们之前做过一个假设，这次祭典的背后有一个大势力的影子。理由很简单，单就这次祭典中那些纷杂耀眼的奖励就不是人间之里可以拿的出手的。听红魔馆馆主说，有很多妖怪都是冲着第一名奖励的那把叫做草薙剑的物品而来的，可见其必非凡品。如果说那种受人觊觎的东西之前一直在人里保存着，总觉得说不过去。”
“再者说到村长，理论上讲既然村长是和幕后主办方合作举办祭典，就不可能不知道对方的信息。然而我多次打探却都无功而返。”
“据我观察，村长虽然没有说谎，但的确是在掩饰着一些什么。从前天我们在人里打听到的情报来看，村长即使不清楚主办人的信息，但他肯定知道这次祭典的危险性。”
“咦？”爱丽丝疑惑，“前天我们去人里只是去确认最终名单，哪里得到什么情报了？”
莫茗叹了口气，取出小本子递给爱丽丝。
“这个是半个月前我确认时拿到的名单，这个是前天我从村长那里顺来的名单，能看出有什么不同吗？”
“……人变少了？”名单上的人，自己大部分都不认识。好吧，的确是因为自己不擅交友，但这又有什么关系？把本子递了回去。
“的确是人变少了，问题是，少的都是哪些人？”
“是哪些人？”爱丽丝突然觉得莫茗是在鄙视自己的智商。
“总共少了五支队伍，他们……全部是人里的村民。那么，为什么少的都是村民？”
沉默。
两人默默的往魔法之森的方向走着。
“我是不是应该问，‘为什么少的都是村民？’”
“嗯。”莫茗点头。
“很有优越感？”
“不可否认，一个十分漂亮的女孩子一脸受教的表情听我分析情报是十分享受的。”
“好吧好吧，”爱丽丝叹了口气，虽然有心想计较，但实在提不起精神，“为什么少的都是村民？”
“因为村长认为太过危险，或明示或暗示的让这些报名参加游戏的人类全部退出了。”
“你怎么知道是村长的介入？说不定是他们自己怕了退出的。”
这次莫茗毫不掩饰自己的一脸鄙视：“打听啊，又不是妖怪，在人里找人类打听个事有丝毫难度吗？”
没有丝毫难度，从人里的村民口中套话就好像吃饭喝水一样手到擒来。
就连稗田阿求也被说服退出，可见其中必有利害关系。
爱丽丝不满了。
“你的表情好像在说我一点用都没有。”
“越漂亮的女孩子越不喜欢深入思考问题，这并不罕见。”这是莫茗的风格，打一棒子给一甜枣，即使是贬义话语里也要包含着恭维的成分。
然而对方似乎并不领情。
“你意思是说我就是个花瓶咯？”
“嘛……”
“我记下了，我们祭典游戏里见。”爱丽丝似乎笑的不怀好意。
“喂喂，这摆明了要坑我啊，队长大人饶命！”
“你似乎忘记了我是个魔女。”
“没有没有，队长大人一个指头就能要我小命，还请高抬贵手。”
“哼，”爱丽丝很有傲娇风范的扭头，“人各有所长，你就算再聪明，没有我护着在祭典里也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对的对的，队长大人明鉴！”
两人继续向魔法之森前进，前方已隐约可以看见红魔馆的轮廓。
莫茗走在前方，踌躇地挠了挠头。
“有什么话就说。”爱丽丝不满。
“好吧，”莫茗叹了口气，“之前可我好像没说清楚，情报的推理部分还有后续。”
“说。”
“祭典的游戏会在一个结界中展开，而这个结界的作用，除了隔离和保护之外，恐怕还会有一个额外的功能……就是，让所有进入结界的人能力失效。”
这一方面是所谓“智慧”博弈的应有之义，另一方面，也解释了为什么非要灵梦出马的原因。
“具体能力会失效到什么程度很难说，但灵梦出马，做好最坏打算，你很可能在进入结界后只会有不大于一个普通少女的体力和力气。”
言外之意，谁保护谁到时还真不好说。
爱丽丝呆住：“怎么这样……”
“很遗憾，这就是现在的情报所得的最合理结论。”
花了好一阵，爱丽丝终于消化了这个消息。
自己加入莫茗的队伍，唯一的依仗就是自己身为魔女的能力，然而如今……
“还有什么结论，一起告诉我……”
已经不打算抵抗了，情报什么的，见鬼去吧，现在只想知道结论。
爱丽丝放弃治疗了。
“红魔馆的图书馆有一个科学家，从你的同类帕秋莉那里打听到，他前几天被雇佣去人里作策划，搞得很神秘，想必与祭典有关。这正是我今天打算拜访河童的原因。那个科学家精于数字化科学技术，既然他被邀请，那么所用到的设备极有可能是人里自产所无法提供的，但今天在河童这里并没有找到生产类似计算机这种奇怪设备的痕迹，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幕后的这家主办方很强大或者说很有钱，她们能提供这些外界用具。”
“综上，我所得的结论就是，这次祭典游戏的内容很可能与数字化高科技相关，并且不排除危及生命的可能性。”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爱丽丝开始不耻下问，“如你所言，既然参加祭典的人无法使用能力，那么大家都一样是普通人，为什么村长还要让村民退出游戏祭典呢？”
“按照这条思路推理，村长不希望胜者是人类，因为这条思路中村长举办祭典是被胁迫的，他只希望快点找到赢家送走那烫手的草薙剑，赢家是谁都好，但不能是人类。”
看着面色苍白的爱丽丝，莫茗不得不安慰道：“安啦安啦，只是推理就好，前面也说了大胆假设小心求证，这里面很多细节都还要推敲，真正的情况是什么还不好说呢，别那样一脸严肃啦。”
爱丽丝沉默了下，开口道：“那么，你打算退出？”
“你呢？”
“……我要参加，我需要赢下这次比赛。”
“游戏而已，何必这么认真。”
“对不起，这场比赛我要赢。”
似乎是被爱丽丝的决心震动到了，莫茗也陷入了思考。
爱丽丝看向莫茗：“你呢？”
“把你带进坑里然后我脱坑了，这么做是不是不太绅士？”
爱丽丝久违的笑了出来：“那么……你的决定是？”
……
……
“啊！那个人类！”
清脆的呼喊声传来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哦，是琪露诺啊。”
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到了雾之湖。
两人看向琪露诺。旁边畏畏缩缩的绿色身影毫无疑问是那个形影不离的大妖精。
“嗨~”大妖精向这边羞涩的挥了挥手。
“hi~”莫茗回应。
“人类，你……”
“我叫莫茗。”莫茗满脑黑线，这小妖精的记忆力依旧如前啊。
“莫茗，带吃的了吗，俺和大酱好几天没吃东西了！”
“哦哦，包里还有点，不嫌弃的话……”莫茗连忙打开包裹，里面还剩一个三明治和一些糕点，递了过去，“抱歉抱歉，这两天忙着调查祭典的事，忘记去拜早点摊了！”
“啊！对了！”接过食物的小妖精一惊一乍的，“那个祭典，差点忘了！什么时候开始来的？！”
“后天。”莫茗满脑黑线。
“哦哦，后天了啊！大酱，我们要一起加油了！”
“嗯！”躲在后面的大妖精也狠狠的点头。
看着手里的食物，琪露诺咽了下口水。
“饿了就快拿去吃吧！明天我会去买早点的，两位老地方见！”
笑着告别了两只小妖精，二人步入魔法之森的深处。
莫茗耸了耸肩，笑道：“我还有的选吗？”
……
……
爱丽丝的房间，两人喝着红茶。
“那么，差不多就是这样了。既然你我都要参加，那么，加油吧！”莫茗振臂。
爱丽丝微笑着点了点头，拿起刚刚莫茗的小本子端详着。
“对了，这份名单是哪里来的？”
几天前两人去人里确认名单时，是只能确认自己的名字的。理论上讲，不可能看到别人的名单的啊。
“说了是顺来的啊。”莫茗不以为意的喝茶。
“顺来的……是什么意思？”
“就是偷来的。”
“你竟然偷东西？”
莫茗感觉到爱丽丝的好感度在刷刷的下降，如果好感度这东西真的存在的话。
“偷东西，在教养良好的大小姐爱丽丝这里很难被接受吧？”这也正是没有把从名单中所得结论在第一时间告知给她的原因，毕竟消息来路不正。
“鸡鸣狗盗，人所不齿。”（魔理沙：阿嚏！）
“嘛，”莫茗苦笑，“我也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
“哦？你在外界不是有体面的工作吗？”
“发生了很多很多……”
“发生了很多很多事，这种说法可别想蒙混过关。”
“喂喂，这种事没必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吧？”
“不行，我就是想问，”爱丽丝有点可爱地皱了皱鼻子，“我现在感觉到在你面前抬不起头，本来打算用魔女的能力找回场子结果却被告知游戏里没法使用能力……你知道我现在多沮丧吗？”
莫茗略带惊讶的看着爱丽丝。
这女孩……比起之前，的确是进步了许多。已经可以诚实的把自己心中所想表达出来了啊。
“好吧，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莫茗放下茶杯，“我的确有过体面的工作，但人生嘛，充满了变数，要不然我也不会出现在幻想乡，还能和你聊天。”
爱丽丝一副打算听故事的表情。
“我因为一些意外……”
“什么意外？”
“还听不听了？”莫茗不满。
“好吧，因为意外。”
“我因为一些意外，丢了工作，跑到了别的国家。文化不通，语言不通，身无分文，饿着肚子。”
“我混到灾民中间，每天从布施的修女那里领到一个馒头。”
“一个馒头根本没法填饱肚子，我第三天开始扒窃。”
“但是我的水平很差，而且城中根本不让乞丐进入，我在城门口被发现的卫兵暴打了一顿。”
“当我被打的半死不活的时候，那个修女出面救下了我，不得不说，那时候教会在城中的威望还是很高的，卫兵不敢得罪修女，只好把我放了。”
“然后呢？”爱丽丝双眼亮晶晶。
看起来女孩都有喜欢听故事的喜好，再加上这个故事里莫茗扮演的并不是什么光彩角色，让爱丽丝对故事的兴趣更增几分。
“然后？然后我趁修女不注意偷走了她的篮子，篮子里放着十个馒头和三十枚斯威特铜币。”
爱丽丝不高兴了：“……你就是这样对救了命的恩人？”
“没办法，人饿极了总是顾不了许多，”莫茗耸了耸肩，“我当时还不会说那里的话，即使想和修女交涉也没办法获得很好的同情，索性我就偷走了她的篮子。”
“那时候我的信念还是比较强的，因为一些原因，我求生**很强，不想死去，所以我选择了不择手段的活下来。”
“你杀人了？”爱丽斯问。
“我还是有底线的……好吧，确切地说，我没有亲手杀死过人。”然而莫茗并不打算说出后半句话，没杀过人，但因他而死者不计其数。
“虽然没有杀人，但小偷小摸之类的我已经完全放开了。必须承认，一旦一个人放宽了自己的底线，总是能更加容易地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
爱丽丝点了点头：“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正因为‘魔’放弃了底线。
莫茗点头：“就是这样，真是个悲伤的故事。我能好好的坐在这里和你说话真是托福了，要感谢上苍。”以及灵梦。
“然后呢？”显然这点篇幅的故事并不能让爱丽丝满足。
“没有然后。”
“不可能，没有然后你怎么可能来到这里，早饿死在哪个角落了吧？”
“嘛，发生了很多很多……”
爱丽丝瞪。
“好吧，当时的日子过的真是惨呐，你知道吗，爱丽丝，我不止一次见到饿死的小男孩小女孩。有一次我刚偷到几个铜币，在市郊走着的时候，一个非常小的小女孩，满脸鼻涕眼泪地拉着我的裤腿要吃的。”
“你给她了吗？”爱丽丝突然有点严肃的问。
好家伙，我要是说我没给是不是会被这同情心泛滥的魔法少女给打死？莫茗想。
“这种情况很常见的，我一眼就看出缩在路边的那个老妪和这小女孩的关系，即使我发善心，给与小女孩的钱币最终也只会落入那个老妪的口袋里。”
“所以你还是没给？”
莫茗摇了摇头：“我带着小女孩走了两条街，花掉了我身上所有的钱给她买了一个馒头和一个很大的火鸡腿，我亲眼看着她把那些东西吃完然后走掉了。”
“然后呢？”
“哪来那么多然后？”莫茗不满，“没有然后了，那个小女孩后来再没见到，也许活下去了，也许饿死了，我不清楚。”
“我是问你，然后你怎么样了？”
“我？我开始学习那里的语言。”
“再然后呢？”
莫茗似乎被问烦了，开始敷衍了事：“再然后？我统一了那个国家，再然后统一了那个国家周边的数个国家，再然后把那里的国王世袭制稍微改变了下。”
爱丽丝皱眉：“我是很认真的在问！”
莫茗点头：“我也是很认真的在回答。”
“那个修女怎样了？”
“故事总有一个完美的结局，”莫茗微微一笑，“那个修女名叫凯琳，后来成为了我宅邸里的女仆长。”
“总觉得不尽不实。”显然对莫茗编造的故事不是很满意。
“你不是想站在道德制高点俯视我吗？那样你只知道故事的前半部分就已经足够了。”
“的确，”爱丽丝点了点头，“听说你这些劣迹斑斑后我的心情好多了。”
智商高怎么了？可惜人品太差劲。
心情不由得好了些。
莫茗微微一笑，放下茶杯起身。
“那么就这样啦，我差不多要回去做晚饭了，最近老是四处跑，灵梦整天在我耳边唠叨来着。”
爱丽丝迟疑了一下，也起身。
似乎想了一会，终于还是开口道：“谢谢。”
“没关系，”莫茗笑了，“祭典要好好准备哦，可别因为没法用能力就听天由命不管事了。”
“放心，我想赢的心情比你强烈。”
“再见。”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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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1：喂喂，说好的结尾不ps了呢？好吧，暂时先这样，整理ps部分切割什么的好麻烦啊之后再说(╯‵□′)╯︵┻━┻
ps2：修女和那个小女孩，前文中都出场过。
ps3：好消息~锅巴君被电子科技大学软件工程专业硕士录取了，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当宅男了（锅巴本科学的是是采矿，至此完成逆袭）
ps4：前阵子没更新真的抱歉了！不过祭典这部分也差不多捋顺了，更新应该不会像之前那么拖拉了。纳尼？书评区竟然有人上香？以我满满的节操，会是那种太监的人吗？哼哒。
ps5：泉君生日快乐！说好的一章送上。（某书友：看来我们需要365个马甲）
FLAG.10 【古明地觉】瞳中所映
空间魔法？
步入结界内的一瞬间我产生了这样的错觉。
不，应该并不是，相比于那失传已久的魔法，布置这种大规模的结界有更加简便的方法。
会是八云紫境界的能力吗？
无法判断，因为借助了博丽巫女的能力，所以即使不是八云紫，只要是深谙阵法之道的阴阳师，都能够布置出这种大型结界。
我推开旅社的窗户，树荫的缝隙间射下的阳光洒进地面。
山峦、树木和房屋。
因为是结界，所以并不能判断这里是否位于幻想乡境内。
因为不清楚结界的种类，所以也无法判断这些东西究竟是实物、还是幻术。
树枝上的一只山雀似乎感应到了我的目光，向这里注视而来。
“哈。”
不由得笑了出来。
真有意思。
不能使用了，读心的能力。
“哟西，大干一场吧！”
从窗外收回目光，投向圆木桌上的牛皮袋子。
打开，从中捏出一枚金币，掂了掂，装了回去。
十枚这样的金币，能买些什么呢？
桌上除了这个牛皮袋子，还放着一个书包、一块标明自己身份的铭牌，以及一本小册子。
拿起来翻了翻，里面写着之前村长宣读的那些注意事项。
毫无新意。
从村长的脑内读取了相当意外的信息，与那草薙剑有关。
但并不怎么在意，这祭典有什么阴谋都与我丝毫无关，从地灵殿特意前来至此的我，只需要玩的尽兴就好了。
把小册子和牛皮袋子塞进双肩包，背好，整理了下头发和衣服，点了点头。
推开门的一瞬间，对面传来了熟悉语言。
是日语。
“所以大小姐，为了安全起见，请务必不要自作主张！”
“咲夜你真婆妈耶，有什么大不了……”
对方三人与我视线相撞，都停下了自己动作。
为表明没有敌意，我先自我介绍道：“你们好，我是古明地觉。”
这位女仆打扮的少女稍许移步挡在了两个翅膀小女孩的身前，看起来对方三人之中她最有发言权。
然而她刚才称呼那位小女孩为大小姐，而且那位‘大小姐’身上背着双肩包……
按规则而言，每支队伍只有队长一人持有背包和钱币，也就是说这位“大小姐”才是决策人吗？
只是，我为表友好所作的自我介绍并没有换取到对方的回应，那位“大小姐”明显露出了敌意，那位年纪稍小的‘小小姐’则好奇的打量我，女仆则露出些许微妙的表情。
我皱了皱眉。
虽说厌恶读心，然而一朝失去这能力，反而不太习惯。
我歪了歪脑袋，确定了对方不准备搭理我，径自走上过道准备下楼梯。
“喂，你是地灵殿的那个吗？”身后传来了‘大小姐’的声音。
“哦？”我停步，回头。对方竟然听说过？
“你的妹妹呢，怎么没来？”
“有什么关系吗？”无法读心，我双瞳紧盯着对方，试图从神色中读取信息。
“你们不是很要好吗？”
“所以说，这和恋有什么关系？”
“大姐姐的语气变了哟，提起你的妹妹，所以紧张了吗？”开口的是最后面那个躲在女仆身后只露出半个身子的‘小小姐’。
“不知所谓。”耸了耸肩，我走下楼梯。
旅店吧台处立着的女郞衣着打扮与幻想乡截然不同，然而却说着一口流利的日语。
“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我想了想，取出一枚金币递过。
“请帮我换成小额的钱币。”
“好的，请稍等。”
只是在桌下停了一秒钟，对方既拿出了一个牛皮袋子递了过来。
我接过一包银币，心中自有明悟。
应该是伪物而非人类，大概是式神或者类似的东西。
只是并没有决定性的证据，我下意识的想要杀掉对方看她是否会流血和死亡。
然后我苦笑了一下。
现在可不是幻想乡。自己也只不过是一名普通女孩，如果还不能停止一如既往的暴力思维，接下来可能会自讨苦吃。
“你叫什么名字？”
“您好，我叫赛利亚。”
“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阿拉德大陆。”
大陆？就没有更详细一点的描述吗？
“这里有什么道具出售？”
“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今天日期多少？”
“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没事了。”
对话重复了。
生硬的语气和无变化的笑容可以确定其绝非人类，那么也许这里已经没有可以打探的有用信息了。
我并不打算离开。
后方传来了刚才那位女仆的声音，显然对方在我身后也观察了很久。
“您好，古明地觉大人。”女仆彬彬有礼的措辞。
我转过身去，看着她们三人。
“刚刚失礼了，请见谅，这位是我家大小姐。”
“蕾米莉亚。”‘大小姐’露出虎牙冲我微微一下。
“这位是二小姐，芙兰朵露。”
“你们好。”我点了点头，算作招呼。
“请问您是独自一人吗？”
“是的。”介于之前的对话，现在我并不打算多做交谈。
“是这样的，规则书上说了，每二支队伍会随机出现在同一个出生点，既然您与我们在一起，足以说明有缘，阁下是否有意与我们红魔馆势力结成同盟呢？”
女仆落落大方的道出自己的目的，显得诚意十足。
“结盟啊……”我想了想，“抱歉了，我一个人习惯了，并不想与你们结盟。”
“觉大人不再考虑一下吗？规则书上也说了，获胜的条件是‘通关游戏’，这种暧.昧的说法现在根本无法证明我们之间存在利益上的冲突，如果您不愿意的话，我们暂时结成短期的盟友也好。”
“不必了，其实我对于通关游戏拿到第一名之类的并不十分在意。”
当然，这话有几分虚假。我还是挺在意的。
在去掉读心的能之后，只凭借我自身，能在这游戏中走多远呢？
挺有趣的不是吗？
“哼，算了咲夜，”大小姐说话了，“她不愿意就算了，我们走。”
说罢径自推门而出。
由于不清楚‘野外’是否有危险的因素，女仆赶忙拉着二小姐追了出去。
我摇了摇头。
如果对方只有那位女仆一个人的话，考虑结盟也许不错，但我可不想带着两个拖油瓶。
理性，才是制胜的关键。
我重新走到吧台前，看向这位女子。
“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我不答反问。
“难道您就是最近来到小镇上的冒险家吗？”
对白发生了变化。
“是的。”我点了点头。
“啊，原来是冒险家大人，之前失礼了！我这里有件很麻烦的事不知能否请您帮忙？”
“请说。”
如我所料。介于常年呆在地灵殿的关系，我无聊间几乎读遍了手边能找到的所有书籍。自负点说，我也算见多识广了。
nonplayercharacter，在旅店中所见到的第一位非游戏玩家，肯定有着特殊的身份，不会只是一个摆设。
既然没打算与那三位结盟，也就没必要让她们知道这些事了。
“这座小镇的领主是威廉子爵，他在几天前收到了一封来自刺客会恐吓信要在明天来他府上取他性命。”
“他的府上没有卫兵吗？”
“有，但是子爵大人并不觉得安全，向旅店广发召集令，雇佣零散的冒险者壮大子爵府的实力。”
“但是这样也有可能会让刺客冒充冒险家潜入进去。”
“冒险家大人接受这个委托吗？”看来对方并没有打算回答我的问题。
“我接受这个委托有什么好处吗？”
“是这样的，如果能成功保护子爵大人的安危，子爵大人会给予您携带弩的权利以及一把上好的弩箭，有一把弩箭傍身，想必冒险家大人您的安危可以得到更好的保障。”
我点了点头，接下了这个任务。
先不说这弩箭如何，这任务明显是会建立人脉关系的，在初来乍到这个陌生的世界，有一个关系交好的子爵贵族，进行下一步计划也会顺利很多。
所以，即使没有奖励这个任务也有做的必要。
只是……既然是这个任务的话……
……
……
小镇上，我‘偶遇’了刚才的红魔馆三人众。
向镇上的居民们打听这三位明显的外来人并不是什么难事。
“哇，好巧，”蕾米莉亚惊讶，“你是该不会特地在这里等我们吧？”
“正是。”
“先说好，即使你现在反悔也已经迟了哦。”蕾米莉亚得意的一笑，看了眼身后跟着的红发中国娘。
这位中国娘也背着一个背包，说明她是一支队伍队长的身份。
也就是说，已经有盟友了吗？
“是吗，那我用一个消息来换结盟如何？”我微笑道。
“你会有这么好心？”
“好吧，其实因为我自恃做不到，所以才找上你们。”
“什么消息？”
“明天开始这个小镇的领主子爵可能会受到刺客的袭击，子爵很不安，所以广发召集令雇佣冒险家去他府上进行护卫，我猜想，如果能够成功击退刺客，也许会获得什么奖励也说不定。”
“觉大人是从哪里得知的这个消息呢？”女仆的提问。
“子爵府墙上贴着告示，我可以带你们去看。”
墙上是真的贴着告示，自己之前去确认过了。
然而那个告示并不是任务领取处，也就是说，自己和红魔馆几人能够进入子爵府，是因为自己一个人接到了护卫任务，而在真正击退了刺客后，也只有真正领取了任务的自己能够获得任务奖励。
计划通。
我笑着看向几人：“那么，还结盟吗？”
“你把消息都告诉我们了，还指望我们找你结盟？”
“多个人多分力。”
“好吧，如你所愿。”蕾米莉亚在女仆的示意下，终于不情愿的和我组成了这支并不互相信任的临时同盟。
的确，正如我所愿。
FLAG.11 Never GiveUp
“应该就是这样了。”
处于山脚下的小镇中，正午时分，莫茗和爱丽丝坐在树荫下的石椅上。
“不给予玩家武力的前提下通关游戏？”爱丽丝重复了一遍。
莫茗点了点头：“这是以目前的信息所推理得到的最可能的结论，也正符合‘智慧’博弈的特点。”
“这样很难吗？”
“不好说，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类似于我所知道的‘网络游戏’模式，但是通常这些模式下玩家会身居某种暴力职业并且具有一定的武力值，可是我们并没有，甚至连本身的能力都被剥夺了，可见主办方并不想我们使用蛮力通关这个游戏。”
“网络游戏……你很熟吗？”这名词爱丽丝听都没听说过。
“很可惜，我接触的并不多，”莫茗只玩过galgame，这显然不能成为网游的经验，“但也不能当做传统模式的网游，我们拥有比网游玩家灵活无数倍的行动力，这会成为我们重要的可利用资源。”
“原来如此，那么放任那些妖精们不管没问题吗？”
莫茗、爱丽丝、琪露诺、大妖精这一组，与斯塔、露娜、桑尼三妖精分到了同一座旅店。
好家伙，五只小妖精往路上一飞，要说不惹眼是不可能的。
“这正是我所疑虑的，所以我才让她们暂时呆在旅店内不要离开。”
“可惜以她们爱胡闹的性格未必呆得住。”
“所以我们要尽快得出结论才行，”莫茗起身，向爱丽丝示意，“在这里等下我。”
莫茗整理了下着装，步入了狭窄街道口的一家牛排店。
要说这种穷乡僻壤为何会有牛排店这么高档的餐饮所，莫茗没工夫去提出这种疑虑，他坐下后点了两大份牛排。
为了装逼，他点了八成熟的，虽然他更想要吃全熟的。
上菜，大快朵颐。
餐毕，服务员很客气的上前。
莫茗表示，我没钱，钱在我队长身上。
然后，文雅的服务员成为暴力的化身，一记黑虎掏心一记德式桥摔，然后把陷入半昏迷的莫茗丢到了店外。
爱丽丝左看右看，来往的行人似乎对这个趴在牛排店门口烂泥一般的外来年轻人并不感兴趣，于是悄悄走过来，费了好大力气把莫茗拉回到树荫下的石桌石凳旁。
“喂喂，还活着没？”爱丽丝并不怜香惜玉的拍打着莫茗的脸。
“呃噗，咳咳咳……”莫茗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大声咳嗽了一阵。
“怎么样？”
“要死了，我要死了……”
“好好说话。”
莫茗摸了下嘴角，指尖上一丝血迹。
看向爱丽丝。
“情况似乎比想象的要严重。”受伤并不会掉所谓的hp，而是真正的受伤。
“那么我们现在回旅社向妖精们说明情况？”
“等等，还有需要证实的东西。”莫茗挣扎着站起来。
整理了下衣服和头发，摇了摇脑袋让自己更清醒一点。
“你……没问题吧？不要勉强。”
“没事，情报越早得到越好，这对我们来说是很重要的。”
莫茗重新回到街道上。
小镇的居民三三两两的在街道中穿行着，莫茗与一位商人打扮的人照面时突然左脚绊住右脚，重心失控把对方撞到在地。
莫茗向对方连连道歉，终于获得原谅。
背过走掉的商人，莫茗拿出了入手的钱包，查看着里面的东西。
看向远处坐着的爱丽丝，莫茗竖起一根手指，意思让他再等一会。
不久后，莫茗沉默的回到了石凳处，坐下不语。
“怎么了？又得到什么情报？”爱丽丝瞪大眼睛。
“情况真的不妙，”莫茗看着自己的鞋尖，缓缓地道，“我从商人那偷来的身份证明得到了商人的基本信息，然后我走访了商人笔记本上记录的店家，我发现这里的人们互相都是认识的，有联系的。”
“于是，这些人其实是有智力，懂得思考的？”
莫茗点了点头：“传统的游戏，npc的作用只是给玩家提供服务，然而现在，我却看到了一个即使脱离任何玩家也可以独自运作的世界体系，npc们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有几近独立人格的智慧，遵循自然规律的生老病死。”
“的确……这样一来……”
“这样一来，这些人的行动模式就变得不可预知了，我们并没有武力足以反抗任何暴力或者政权，打个比方，如果碰上一些难对付的变态或者色.情狂，不止是那些妖精们，”莫茗看向爱丽丝，“就连你，也很危险，我很认真的建议，我们立刻认输，退出游戏。”
不夸张的说，爱丽丝是非常漂亮的女孩子。
如果npc兼具西方审美观，就会很有危险。
给妖精们提供一年份的食物，这奖励并不足以让诸人冒着生命危险来打拼。
爱丽丝低头，考虑了一分钟。
然后看向莫茗。
“我接受你的建议。”
……
……
“可恶！被耍了！”
旅店中，莫茗狠狠地砸了桌子。
“你生气的样子还真罕见呢。”爱丽丝竟然在笑。
“竟然没有退出游戏的方法！我竟然忽略了这一点！可恶！”
如果主办方真的是人里的村长还好说，但之前明明分析到了，主办方另有其人，如果不是人类，那么会坐看好戏、不理玩家死活的可能性很高！应该在进入结界之前就问好如何退出的！大失误！
“那么，接下来莫茗老师有什么计划呢？”
莫茗瞪眼：“你还真有闲情逸致。”
爱丽丝笑：“毕竟你狼狈的一面太少见了。”总是自己在莫茗面前陷入尴尬，终于也又一次立场对换了。
“我们很危险。”
“我知道，但即使我严肃起来也无法改变危险的状况。”
“严肃是一种态度……好吧，”莫茗耸了耸肩，“现在的情况，两种选择，第一种选择是我们在旅店里呆到游戏结束。”
“第二种呢？”
“第二种，我先去完成旅店的护卫任务，拿到奖励的弩之后交给你，等你有了自保能力，然后再看情况是否继续做接下来的任务。”
“嘛。”爱丽丝盯着莫茗。
“怎么了？”莫茗摸了摸脸，“我脸上有花？”
“你比看起来的样子要可靠呢。”
“纳尼？我看起来很不可靠吗？”
“不，”爱丽丝摇了摇头，从身旁的背包中取出了自己的铭牌，晃了晃，“我还有第三种选择，和你一起完成这个任务。”
“这个是……”
“这个是只有队长才有的哦，佣兵铭牌。”
“我知道你有这个，但这玩意有什么用吗？”
爱丽丝取出规则书，翻到最后一页，指了指角落的位置。
“这里还有字？”莫茗尴尬道。
“细心是一种态度。”爱丽丝得意的学着莫茗的腔调。
铭牌作用：开启一个结界，结界内三乘三米内的人不会受到任何伤害，并且外人无法进入结界，结界可移动，持续时间为半日。
“好吧，还真挺有用。”
“只有队长能打开哦。”
“你赢了。”
“那么我们可以开始商量一下任务的事了吗？”
“等等，我们需要先解决妖精们的事。”
……
……
要说服妖精们肯定不能找她们和盘托出。
而是单独叫来了斯塔和大妖精，告诉了她们俩情况。
相较于其余几位，这两只小妖精算是比较理智不会凭冲动做事的。
和她们俩言明厉害，并把其余妖精的安危郑重其事的托付给了她们。
三天之内，不要走出旅店。
这大概也是妖精能够自律的极限了吧，超出这个时间，说不定琪露诺她们会瞒着大妖精悄悄溜出来。
走出旅店，两人在街上漫步着。
“妖精们不好管，我们的时间不多。”莫茗看向爱丽丝。
“但是委托明天才开始。”
“所以我们还有时间制定以下方案。”
“方案？”
“没错，保护这里的领主威廉子爵不被刺杀，我们既没有武力也没有可利用的人脉，甚至连威廉子爵是否会买我们的帐都不清楚。”
“这么看来根本无从下手嘛。”
“也不全是，我们没有资源，我们的竞争对手也不会有。这座小镇只可能有一个领主，我们的任务是去保护领主，很难想象其他人的任务是去杀几只鸡鸭鹅。”
“那既然大家的任务都是保护领主，到最后领主会买谁的帐？”
“这的确是个问题，只有见招拆招了，但可以肯定的是，即使领主最后不买账，参加了保护领主的队伍也会获得接下来的任务信息。”
“嗯，”爱丽丝点了点头，“因为不可能只在第一个任务就淘汰得只剩下一支队伍。”
“所以未必要得头筹，我们的宗旨是，在保证自身安危的前提下拿到任务优胜。”
“嗯！加油！”爱丽丝振臂。
这女孩有时候也显得挺可爱的嘛，莫茗想。
走到刚才那家牛排店门口，莫茗停下。
“队长大人，麻烦你进去把我刚刚吃霸王餐欠下的钱付清吧。”
“咦？有必要吗？那你岂不是白挨打了？”
“并不是白挨打，我获得了游戏里会真正受伤这个很重要的情报，”莫茗摇了摇头，“现在要做的是把npc已经掉下的好感度刷回去，两枚银币而已，如非必要我们最好别得罪这个小镇上任何一个可能的人物。”
于是爱丽丝走进了店里。
然后略带惊奇的走出来看着莫茗。
“这样也行？”
“怎么了？”莫茗一头雾水。
“店家收到钱表示很高兴，给了我一个任务委托。”
“什么委托？”莫茗也吃惊了，“竟然有这样的好事？”
“要我们帮忙给小镇外面养牛场的草施肥和灌水。”
“这破小镇还有养牛场？委托的奖励是什么？”
“一把牛排刀。”
“牛排刀……为什么不是指甲刀……不去不去，”莫茗摇头，“我怀疑这可能是所谓的干扰任务，如果太纠结于这些任务会没玩没了的，比如我把刚刚偷那个商人的钱包还回去告诉他钱包掉了，也许我也会从那个商人处接到任务。”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好吧，那我们现在去哪？”
“很显然，”莫茗指了指另一条街口的店面，“武器店，我们要把自己武装起来。”
这小镇并不太大，只有这一家武器店。
“想要什么武器？”莫茗问。
“我？”
“大砍刀怎么样？”
“你觉得我适合用那种东西？”
“好吧，其实完全不适合。”
“我并不想使用武器，你保护我就可以了。”
“好吧，忘记你是玩人偶的文艺少女了。”
说话间二人步入店内。
莫茗突然笑了。
“大小姐、二小姐、咲夜、美铃，几位好久不见。”
“莫茗大人。”咲夜鞠躬。
私交归私交，正式场合下女仆的礼节关系到主人的体面。
“啊，是莫茗啊。”蕾米莉亚趴在玻璃柜上，注意力都被里面展出的一样样的武器吸引了。
当然，并不是看上那些武器，而是因为都不怎么入眼所以觉得不好挑选。
莫茗扫了一眼柜台里的标价，脸立刻苦了起来。
最便宜的柴刀卖五枚金币，单手直剑卖七枚金币，钢标枪卖七枚金币，一把镶着宝石的西洋刺剑卖十枚金币，日本武士刀也卖十金币，双手巨剑卖十五金币，流星锤卖十五金币，巨斧卖十五金币……怎么不去抢？
每支队伍的初始资金只有十枚金币，高于十枚金币的武器几乎不可能有人买得起，然而即使是七枚金币的直剑对于莫茗二人来说也是不可承担的，在这个世界不知要呆多久，金币这样挥霍之下，估计无法撑到游戏结束也许就要饿死。
然而，蕾米莉亚就这样大次赖赖的买了一把西洋刺剑给了自己妹妹，自己则买了一把钢标枪。
“要组队吗？”蕾米莉亚和芙兰朵露两人扛着武器，耀武扬威的向两人得意道。
“我会考虑的。”莫茗笑。
互相点头致意下，红魔馆四人组走了出去。
“她们怎么会有这么多钱的？”爱丽丝疑问。
蕾米莉亚刚才直接消费了十七枚金币，这肯定超出了一支队伍所能携带的金币总额。
难道她们干掉了一支队伍？这可能真的会死人的哎！
“不，”莫茗看出爱丽丝在想什么，摇了摇头，“问题出在那位门番身上，你可能没注意，她身后也背了一个背包。”
“她们把人员分成了两支队伍？！”太狡猾了吧？！
“再不知道比赛模式的前提下把有生力量分成两支队伍不一定是好事，”莫茗看着几人远去的身影，“只能说那个叫红美铃的一开始就被当做战略物资放弃了，然而碰上了这种游戏模式，算是她们运气好碰了大运。”
“那个叫红美铃的真惨。”自己的金币被主人拿去给自己和妹妹买武器。
“不，你别小看她，”莫茗郑重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应该是这次所有队伍里最有威胁力的人。”
“哦？那个门番吗？之前我去红魔馆时也见过，并不十分出色啊？”
“在大家赤手空拳并且丧失能力的前提下，她应该足以一个打十个。”
“这么厉害？”那还怎么玩？
“见招拆招吧，”莫茗也苦着脸，“总之先赶天黑之前给人家把养牛场的活干完吧……”
牛排刀也是刀，怎么说也能有水果刀程度的威力，聊胜于无。
初回任务优胜的可能性太低，在红魔馆四人出现后的现在，莫茗已经放弃，选择自保并冷眼观察事态进展。
此行倒也不算没有收获，在武器店里没有看到弩，也就是说和莫茗想的一样，这里同样有中世纪“禁弩”的条文。
因为拥有弩箭时即使一个普通人也可以轻易的射杀一个伟大的人，所以弩并不允许在市场上流通，私自携带弩是违法的。
正因此任务奖励的弩也才弥足珍贵。
当然，基本上轮不到莫茗二人那这甜头就是了。
正准备离开时，又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武器店门口。
这回莫茗发自真心的笑了出来。
“今天的熟人还真多啊。”莫茗微笑。
“呃……莫茗师父？”
来者正是曾拜在博丽神社向莫茗学习过刀法的魂魄妖梦。
“妖梦，来买武器呀？”
“正是。”
“当时我看名单时都没敢相信，你竟然一个人报名参加了这个祭典游戏啊？”莫茗寒暄起来。
“哎，奈何幽幽子大人吃喝无度，白玉楼财政危机，在下不得不出此下策。”
“妖梦，想来一把武士刀吗？”莫茗笑的不怀好意。
说话间妖梦也走到柜台前。
“十枚金币？！”妖梦大吃一惊，这也太贵了吧，是身上携带金币的总额啊，看向店家，“可以便宜点吗？”
“最近镇上戒严，本来我店都不能开门的，这些武器是卖给贵族老爷们私家卫兵用的，你们这些穷冒险家，爱买不买，概不还价！”五大三粗的武器店主并不买账。
“这……”常年兼职家庭主妇的少女魂魄妖梦对于这种倾尽家财的行为从来都是不齿的，然而妖梦自己也清楚，有刀和无刀的自己，战斗力相差甚远。
“如果你实在中意这把刀的话，我们可以一人出一半的金币合力购买。”莫茗上前搭话。
“这……不太好吧？”
爱丽丝在后面扯莫茗的袖子。
“没事，拿着武士刀的妖梦，大概是这次队伍里唯一能和红美铃抗衡的了，”莫茗并不避讳旁边的妖梦，向爱丽丝笑道，“而且妖梦的人品是有保证的，加上也没有任何利益冲突，所以她是我们结盟的不二人选。”
获胜的条件是通关游戏，虽然还不清楚确定名次是依靠什么机制，但，前三名都会有钱财和食材的奖励，所以莫茗队和妖梦队完全没有利益冲突。
当然，因为妖梦是老实人，这才是根本原因。
即使几人出现了利益冲突，莫茗也相信妖梦不会暗地捅刀子。
一支队伍，信任很重要。
于是，妖梦获得了一把武士刀。
莫茗获得了一把牛排刀。
然后把牛排刀交给了爱丽丝防身。
然后，莫茗把领主护卫的任务告诉了妖梦。果然耿直的妖梦并没有在旅店吧台娘那里浪费太多时间，在听说了任务后大吃一惊。
于是，几人整顿一番，坐等第二天的任务。
FLAG.12 魔女爱丽丝放弃了思考
入夜时分，小镇的旅店里。
因为不是自己熟悉的地方，爱丽丝只随便的冲洗了下身体，便换上了睡衣，打算在睡前读一读书。
现在的处境，是游戏抑或是险境、什么都好，是无法影响到这个女孩的习惯的。
睡觉前不读一读书就无法安静入睡，就这点来说和大图书馆那个魔女倒是挺像。
难道魔女都是喜欢读书的类型？
爱丽丝当然不会去纠结这个，掌上油灯，摊开书，带来的上海人偶放在床边，意外的整个人都平静了下来。
陷阱……吗？或者是阴谋？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什么人在这个游戏中动了手脚，无法退出或者认输，也无法联系到外界，此外，游戏中受伤似乎是真正的受伤……
由此推断，死亡也有一定可能，会是真正的死亡。
根据那本游戏说明书中的内容，这动了手脚的人很可能就是幕后主办方本人。
然而，对方的目的是什么，对于参加游戏的人类、妖怪、魔女等等的态度又是怎样，完全无法明晰。
爱丽丝手指捻着一张书页，目光却涣散地盯着桌厚的一片虚空之中。
思考着。
如果是那个人，会怎么想呢？
不由自主地就想到了这个。
最近脑海里总是浮现出一个人，每当回想起时都会同时产生一种想要揍他一顿的情绪。
这家伙迷一样地出现在自己的魔女生活中，要说是把自己平静地生活搅得一团糟似乎有点过头，但的确是个给自己添了不少麻烦的人。
当然，自己也给对方添了麻烦，这点自觉也是有的。
只是这家伙，似乎是看明白了爱丽丝出于魔女的自尊，不会轻易使用魔法来和人类进行交涉，总是不由自主的在她面前就开始嚣张得瑟，让人恨得牙痒痒。
但爱丽丝并不是生气了就会上前把对方胖揍一顿解气的性格，当然，起码她自己这么认为。
关于这一点，对方也有自己的说辞。
“虽然不知道爱丽丝你活了多久，但你很明显在魔女之中也属于非常年轻的。而我呢，别看我这样，我在人类之中可算是活的非常久地长者了。所以呢，我是长者，你是年轻人，这种意义上讲我们的确是忘年交。”
这段话多少有点开玩笑的意思在里面，但爱丽丝也能听出其中意味。
无非是对方仗着自己有更多的人生经历和历练，把自己当成小孩子了。唯有这点爱丽丝无法忍受。
至于莫茗的相貌看起来只是一个平常的年轻人这回事，自然不会被居住在幻想乡、不被常识所束缚之地的魔女爱丽丝所困扰。
那人身上的灵魂，显示出的疲态犹如百岁老人……不，不如说是垂死中被吊命救活了地百岁老人才是。
如果说有人要使用黑魔法而需要灵魂当做祭品地话，那种程度的灵魂恐怕连看都不会被看上眼。
无法想象会有怎样的经历才会让灵魂疲惫成那样，但爱丽丝明白这样的灵魂居住在幻想乡的确是非常好地选择。
幻想乡这片地方，在贤者妖怪和初代巫女择址时就很明显经过了慎重地考虑。
这片水土，拥有“养魂”地功效。
在这里多居住一段时间，灵魂恢复到他的外貌所应有程度地活力是不成问题的。
爱丽丝微微皱了眉。
怎么突然间考虑起这家伙身上的问题了？
不过那家伙之前经历过什么，也不是自己应该注意地东西。
不如说，现在应该好好思考一下怎样才能把这家伙教训一顿（非暴力意义上）。
要让他明白魔女也是不能小看了的才行。
说起来，这家伙在言谈中好像对魔法的东西很在行的样子。难道说因为自己很在意所以曾经偷偷研究过魔法吗？
听这家伙说，似乎是曾经有过很悲惨的经历似的样子，是因此想要变得强大、想要学习魔法吗？
说起来，幻想乡对魔法有比较系统地了解的，大图书馆里的算一个，我算一个，魔理沙的话……算半个。
难道说，这家伙接近我是想要修习魔法？
爱丽丝摇了摇头，睡帽上系着的毛球跟着晃了晃。
按这家伙的性格，如果真有此意，没必要隐藏这么久不说出来。
但说来也是，如果真正有心学习魔法的话，大图书馆里那位的元素魔法要比自己这边的更容易入门一些。
可恶，明明对自己的魔法也很有自信的……虽然从流派上说属于旁支就是了。
说起来，那家伙似乎是那位‘博丽巫女’的启蒙老师啊。
开创幻想乡大结界的正是初代博丽巫女以及那个妖怪贤者，几乎所有人都清楚博丽巫女和妖怪贤者之间所维系着一些暧昧的关系。
如果说，那家伙是妖怪贤者所特意为博丽巫女挑选的老师，那么，他又是因为什么原因而被挑中的呢？
能力？抑或是性格？
不……性格怎么想也太差劲了，应该不是性格的原因吧。
那种故意秀智商的行为也好、偶尔的得瑟嚣张也好，怎么想都……
但要说能力……也只能算是普通人里的聪明人吧？难道说有什么特殊能力吗？
“……等等……”
从、从什么时候起脑海里又在想那家伙的事了啊！明明是在思考着当前的困境的啊，可恶。
自暴自弃的爱丽丝趴在了桌上。
这时，门外响起脚步声，随即是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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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
“莫茗。”
“做什么？”
“有些事商量。”
“明天？”
“尽快比较好。”
“哦。”
爱丽丝起身，有点头疼地打量了一下身上。
宽松地粉红色睡衣，并没有肌肤露在外面。但总归来说，穿睡衣待客……
算了，礼数什么的，那家伙怎么可能会在意。
敲门声还在继续：“爱丽丝？”
努力在桌子下寻找不知道被自己踢到哪里的拖鞋，一边穿好一边有气无力地应着：“来了来了。”
打开门，夹着几本书、身着正装的莫茗惊叹：“哦，爱丽竟然穿着睡衣见客人，真失礼。”
爱丽丝脸一黑，打算关门。
“哎，开个玩笑~”莫茗硬是挤了进去。
“干嘛？”爱丽丝后退一步，有点提防的看着莫茗。
某种因为自己是魔女而从来没考虑过的情况浮现在脑海。
这家伙难道是见色起意？在现在这种无法使用能力的时候？
想到这里，爱丽丝又后退一步，然后脸色开始由粉红逐渐过渡到深红，到最后连耳根、脖子都红了起来。
似乎是发现了房间里的尴尬气氛，莫茗一个冷颤，连忙正了脸色，也不管爱丽丝的反应，丝毫不客气地坐在了桌子的另一边，将书籍放到旁边，从口袋中掏出几张纸和一支笔就写写划划起来。
经验告诉莫茗，这时候不能去看对方的脸色。
这女孩尴尬的时候放置play就可以了。
但也没法正经的交谈，因为这女孩尴尬的时候大脑处于当机状态。
也不知过了多久。爱丽丝坐回了座位——桌子的正对面，面色不善的看着莫茗。
“喂喂，我不过是开个玩笑，再说了，是有正事的，不用这样吧？”
“你以为是谁的错？”
“我的错，我不该这么晚来，而且我也不应该开不合时宜的玩笑，”莫茗很绅士的承认了错误，一面将刚才写划的那张纸推向了桌子另一边的爱丽丝，“这些是我想要谈的。”
……
……
虽不是自认不如，但爱丽丝的确承认坐在对面的这家伙有些厉害。
不论是其洞察力，或者推理能力，都有过人之处。
然而，这并不能成为对方鄙视自己智力的理由。
的确，自己从没有在这家伙面前使用过魔女的能力，但这也是因为考虑到平常人的承受能力的缘故。
毕竟在见识过魔女的魔法之后，普通人会变得怯懦和软弱，甚至无法再进行普通地交流，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所以，也许是自己下意识的，没有在对方面前使用任何能力。
但是，就算是当做自己珍惜这份‘友人未满’的关系也罢，自己这边的退让似乎有点让对方得意洋洋过头了。
要拿出点实力才行，起码也不能堕了魔女的名头。
爱丽丝接过纸片，面色严肃地点了点头。
并不只是莫茗一人在搜集和推理情报，爱丽丝自己也在做。
那么，接下来的对话，就是重振魔女之名号的时候了。
目光投向纸片，莫茗开口。
“首先说下我的几个推断。”
“第一点，这个世界可能并非凭空捏造出来的，也许是真实的地方。也即，我们所打交道的这些人，他们很可能都是活生生的人类。”
“原因有二，他们虽然也讲日语，但是他们却也使用另外一种本地的文字和语言。日语只是被当做时尚在传播着而已，虽然这里有好几个国家把日语列为官方语言，我却没有查到日语的发源国，相反，日语的传入和一个邻国供奉地被称之为‘八意’的神明有关。”
“很明显，如果这是类似完全潜入式的数字化游戏，很难想象会做出这种微妙的文化背景设定，我觉得这个叫做‘八意’的神明也许会是一个突破口，接下来可以去小镇上的教堂调查一番。”
“再者，这座旅店的老板娘的机械式回答也太过刻意了，很像是在引导我们认为这个世界是虚构的，像是在故意引导我们先入为主的从老板娘的刻板回答模式认定外面的世界全部都是虚构的人工智能。”
“第二点，关于游戏规则和获胜的条件，”莫茗从桌旁的一对书籍中取出一个小册子，那是游戏开始时人手一本的规则说明书，“我之所以一开始没留意到写在书页最后的那枚队长徽章的使用方法，是因为这本小册子上面空着好多页。”
“然而我刚刚去妖梦房间问了她，妖梦的小册子上也空出来了相同的页数。现在想想，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相同的空白页？”莫茗将小册子递过，“爱丽丝，你看看这本书的纸质。”
爱丽丝接过，手指轻轻揉搓了下书页。
“牛皮纸？”将规则书小册子递还莫茗。
“嗯，”莫茗点了点头，“这个地方需要你的专业知识。”
“你是说……”
“牛皮纸可以作为魔法的媒介素材吗？”
爱丽丝皱眉思考，随即点点头。
“相比于普通的纸张，牛皮纸的魔法亲和性要强很多。”
“果然如此，”莫茗打了个响指，“之前就在想了，作为一个游戏，这本规则书上写的条款也太少了点，那么以此猜测的话……”
“这些留空的部分很可能是为了即将出现的规则而预留下来的。”
莫茗说的好像很有道理，爱丽丝无言以对。
随即，好像意识到什么似得，爱丽丝突然开口：“你好像对魔法的方面很有心得？”
“哎？有吗？”
爱丽丝点了点头：“通过牛皮纸上的空白书页就能猜测到魔法亲和性这种名词，说明你对这种问题十分敏感。”
“嘛……过奖了，其实我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也在研究魔法的理论。”
“哦？还真看不出来。”普通人想要修习魔法，如果能够系统地接触到魔法知识，再加上经年累月的练习和魔力积攒，总能拥有一些或高或低的魔法造诣。
然而莫茗这家伙身上则丝毫看不出有魔法的波动，即使是普通人也要研究魔法吗？纯粹出于兴趣？这家伙身上很多东西就连爱丽丝也看不明白。
当然现在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
“综上，随着游戏的进展很可能会在这里出现新的规则，我们要第一时间发现。初步推测是，进展肯定与明天子爵府邸内的刺杀有关，我们即使不出力，也必须到场收集情报才行。”
“建立在前两点推测之上，下面推测第三点。”
莫茗又从一对书中间翻找，从书籍内部拿出一片纸滑向爱丽丝。
“这个是……”爱丽丝接过，随即震惊，“魔法阵？”
“嗯。”莫茗点头。
“这是……从这个世界的书里发现的？”
“不是，这个是我自己画的，”莫茗摇头，“空间魔法阵。”
“空间魔法？”爱丽丝再次震惊。
魔法阵属于魔法修习里较高层面的内容了，但即使如此若莫茗研究了三五年也许真能画得出。
但是……空间魔法？
爱丽丝相信，即使是那个坐在大图书馆里、擅长各种魔法理论的病弱魔女，也无法轻易完成空间魔法阵的刻画。
“你刚才画的？”
“嗯，下午饭后画的。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三点推论。”
爱丽丝愣愣地发呆。
莫茗则继续自顾自地说着。
“如果第一点成立，那么很难想象由灵梦支撑起的结界封印在这么大一片大陆之上。换言之，我觉得更可能这所谓的封印是施加在我们身上的。”
“魔女不能使用魔法，妖怪不能使用妖力，不是因为规则被禁止了，而是本人的能力被封印了。”
“换句话说，只要在这个世界重新聚合起规则之力，我们也许也可以用这个……”
两人的目光投向桌上的魔法阵。
“但是，没有合适的魔法媒介。”
爱丽丝看见莫茗的目光投向了自己放在床头的人偶——上海。
“要干嘛——”爱丽丝警惕地起身，把上海人偶藏到了枕头下面，露出脑袋。
人偶大眼睛泪汪汪地，瑟瑟发抖地看向莫茗。
“她不是自律人偶吧？”
“不是又怎样，不准打上海的注意！”
“又不是让你拆了她，反正你现在也没有魔力，只是借魔力核心用一下而已。”
“不准！”
“安啦，上海的核心出去后再装上新的就行了！我俩的性命相较于一个魔力核心，孰轻孰重？”莫茗慈眉善目，循循善诱。
良久沉默。
“你……这个恶魔！”爱丽丝快哭了。
……
……
碾碎地魔法核心闪着微微地光芒，莫茗抬头看了一眼爱丽丝，似乎在说“看吧，发光就意味着魔法的规则并没有失效。”
爱丽丝没有回应，在一边微微鼓腮闹脾气。
莫茗把纸张用钉子在桌上固定好，用小刀在法阵的关节点挖出一个小坑。
然后，小心翼翼地用镊子把魔法粉末填进去。
法阵的末端延长了五公分，连接着一个固定在桌子上的红白球体。
没错，就是灵梦的阴阳玉。
这东西应灵梦的要求带进来了，可是一进入游戏，莫茗就发现它失去了功效。
似乎是建立在自己身上的与阴阳玉的连接被切断了一般。
但是，如果此刻能通过空间魔法阵，再次与幻想乡取得联系，灵梦就应该可以通过阴阳玉听到这边的消息。
成败在此一举。
随着最后一小撮粉末放进最后一个关节点，魔法阵突然整体映唤出了银白色的微光。
比放在桌边的油灯还要耀眼夺目。
莫茗迅速走到阴阳玉旁，弯下腰，沉声道。
“灵梦，我是莫茗，如果你能听见的话，立刻要求村长停止祭典游戏，接我们出来，这个里面非常危险，我们有可能会丢掉性命。”
“灵梦，听见了吗？”
没有回应。
莫茗直起身子，皱眉和爱丽丝对视了一眼。
“……老师！……”阴阳玉中突然有声音响起。
是灵梦的声音，显得焦急又急促。然而却没了下文。
莫茗赶紧弯下腰：“灵梦？灵梦，能听到吗？”
没有回应。
魔法阵的光芒也在此时暗了下来。
莫茗显得有些颓丧，坐回了椅子。
看向同样坐回椅子的爱丽丝，莫茗问道：“还有人偶吗？”
爱丽丝摇了摇头：“考虑到你所说的‘无法使用能力’的情况，我只带了上海进来。”
作为抱枕用的。当然，这点没必要向莫茗说明。
并没有沉浸在沮丧中太久，莫茗很快调整好了情绪。
“显然，第三点被我们证明了，‘规则’并没有被禁止，被封印的是我们自身而已。”
“以此推断，第一点——这个世界真实存在的可能性急剧增加。”
“但这也许并不是好消息。”莫茗叹气。
当然不是好消息。因为这会引发下一个很可能的推断——真实的世界中死亡，会真正归于尘土。
“风险性增加了，”莫茗又在叹气，“希望灵梦那边有听到刚刚我的消息吧，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分析还是要继续。”
爱丽丝沉默着，点了点头。
莫茗继续道。
“第四点以下，是分析我们所要采取的行动。”
“陌生的世界，我们唯一能够利用的就是我们所熟悉的日语。首先要调查这里的人文和风俗，虽然地点首推图书馆，但在下午时分我打听过了，这个小镇并没有图书馆，要在离这个小镇一天马车车程的丹尼尔城里才有。”
“不过……这座小镇上有教堂，我对镇上居民所说‘八意’神明传授的日语这种说法很疑惑，想要尽早打听清楚。”
“如果刺杀时间在明天白天就能够发生的话，我们预定傍晚时分去教堂拜访。”
“除此之外，第五点，我们要顺便打听我们所处国家的经济和政治背景，这点很重要，我们和我们潜在的竞争对手同时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如果我们能先一步获得‘势’，就可以使我们立于不败之地。”
“势？”
“嗯，”莫茗点头，“经济优势、交际优势、政治优势都可以利用。”
“别忘了，我们现在可是普通人。虽然还不清楚这场游戏到底要比什么，但试想，如果我们能够利用好‘势’，把除我们以外的参赛者全部关进大牢直到比赛结束，获胜的一方将会是谁？”
爱丽丝哑口无言。
“第六点，关于我们的盟友。这一点红魔馆做的很聪明，蕾米莉亚和红美铃的两支队伍合一，就会拥有两个徽章，生存和取胜的几率也会大大增加，我们也有必要初步确定出我们的盟友。”
莫茗拿起参赛名单，摊在桌面。
“首先我建议不与风见幽香和蕾米莉亚所带领的这两支队伍组队。”
“风见幽香是独来独往的大妖怪，然而她的队伍里有一个叫做‘梅帝欣’的未知妖怪，我不建议与之接触。”
“蕾米莉亚已经与红美玲合流，在拥有了拳法高手红美玲这种强大战力的当下，肯定属于强势方，我们依附过去，不一定会被情报共享，甚至有可能在危险关头成为牺牲品。”
“喂，别这么看着我啊，好好，算是我小人之心，但这游戏搞不好就要玩命，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古明地觉，也是一位大妖怪，我之前调查所得到的有用信息只有——她对待人类十分不友好，因此，建议不接触。”
“雾雨魔理沙……”莫茗抬头，试探性地看向爱丽丝。
爱丽丝以拳击掌。
“果然，”莫茗扶额，“没错，我也认为魔理沙值得信任，她是人类，但是……她的队伍里还有三个我并不熟悉的妖怪——射命丸文、荷城河取、犬走椛，她们……你熟悉吗？”
爱丽丝摇了摇头：“这几位妖怪我也有过来往，但都不怎么熟悉。”
接着又道：“但我可以保证魔理沙是值得信赖的！”
随即又露出了担心的神色，似乎是担心魔理沙是否会被剩余三只妖怪所出卖。
毕竟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无论到哪里都无外乎如是。
“总之……魔理沙先规划到备选盟友中，至于是否结盟需要观望一下。不过你也不必太担心，魔理沙是那支队伍的队长，想必会是核心人物，不会这么快出现内部问题的。”
“然后，我推荐的盟友是……”
“上白泽慧音和藤原妹红的这支队伍。”
莫茗把名单递给桌子另一端的爱丽丝：“你再看看，剩下的七支队伍里，是否有你比较熟悉的品行比较端正的妖怪。”
爱丽丝接过，只是大致看了一圈，就递回给莫茗。
“这些妖怪我都不认识。”
“那么自然排除在外，我们目前算是和魂魄妖梦结盟，这算是一大战力，下一步首要是先找到上白泽慧音和藤原妹红。”
“不幸的是，今天经过我打听，这座小镇只有三家旅社，根据我们和妖梦的情况推断，每家旅馆内有两支队伍，所以，上白泽老师不一定就在小镇内，所以我们明天如有可能最好购买一张附近的地图。”
“如果是像我所熟知的那个世界的中世纪，有很多地方是禁止私绘地图的，希望我们运气没有那么背吧。”
……
……
一口气说了这么一大堆话，莫茗清了清嗓子。
“那个，有水吗？”
莫茗和爱丽丝的目光同时落在了圆桌上唯一放着的一个口杯，杯里还乘着半杯水。
那是爱丽丝之前喝过的杯子。
爱丽丝看莫茗。
莫茗看杯子。
“没有。”
“好吧，那继续……”莫茗倒也光棍，耸了耸肩，整理着桌面上放置的乱七八糟的纸张。
突然，莫茗停下动作，看向爱丽丝。
表情微微严肃了一下。
“爱丽丝，如果你有选择能够救我性命，你会做到哪种程度？”
爱丽丝歪了歪脑袋。
“哪种程度？……是指？”
“打个比方，你会以牺牲陌生人为代价救我性命吗？”
“不会。”爱丽丝果断的回答。
莫茗点了点头，随即道：“别误会，我不是想说什么，只是想确认一下互相的三观。”
“如果我们失散了，要预估到对方的行为，对互相的三观的认识是很有必要的。”
“打个比方，如果我被关在牢里，我要知道你是否愿意杀死狱卒救我出来，如果你的性格会这么做，那么我就会消极等待，如果我判断出你不会这么做，那么我就要冒着足够的风险做出越狱的行为。我们作为队友，对各自三观的认知是必要的。”
“那么，说说我吧，如果我有救你的选项，我会尽量在不让小孩子牺牲的前提下救出你的性命。”
爱丽丝面无表情的看着莫茗。
莫茗大眼睛瞪回去。
“喂喂，你该不会把我当成什么良善之辈了吧……”
爱丽丝沉默。
没错，因为妖精们挨饿而犯险参加祭典游戏赚取粮食的莫茗，之前在爱丽丝眼里的确是良善之辈。
莫茗摇了摇头。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哟，爱丽丝大小姐，”莫茗苦笑，“我们是一支队伍，所以我只能优先保证队伍里，你、大妖精、琪露诺的安全。”
“如果必要的话，即使是死掉几百人、上千人、上万人……又与我何干？”
我从来都不是善人……从来都不是……
莫茗心底喃喃自语着。
“看来我要重新定位你的危险性了。”爱丽丝的声音里听不出感情。
“我没有恶意的啊，爱丽丝队长~”莫茗拖长了尾音……
然后两个人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咳咳，那么，以上就是我要说的，顺便，刚刚我所分析的全部情报还没有告诉给魂魄妖梦。这一点我也不好决断，所幸就交给你吧。”
“哦？”爱丽丝奇怪了，“还有你做不出决断的事情？”
“嗯，以理智来讲，我们队伍所得到的信息不应该向任何队伍透露，因为不论如何结盟，随着游戏发展产生冲突的可能性极大，一旦互相未及到性命，那么我们所分析得来的信息有可能会让我们反遭其害……但是，即使如此，我却知道魂魄妖梦这孩子的正直品性。”
“你既然让我决断，就应该知道我的回答了吧？”
“那么……告诉她？”
“呵……”爱丽丝也叹气，“你只是无法违拗理智，所以想接我的口得到答案而已。”
“也许吧……但退一步讲，我觉得即使生死攸关，魂魄妖梦也不一定会对我们拔刀相向。有五成……嗯……六成的几率……”
“莫茗，并不是所有东西都能用几率来说明的。”
“没错。”莫茗深以为然。
“尤其是人性。”
“尤其是人性。”
二人对视良久，都叹了口气。
似乎这一晚上，两人把自己这辈子该叹地气都叹完了。
……
……
不知不觉已至深夜，谈话也差不多结束了。
“虽然前路渺茫，但也不能放弃啊……希望我们能活到游戏结束吧。”莫茗结语陈词。
“我倒觉得我们赢定了。”爱丽丝却反倒微笑了下。
在参加游戏的头一天夜里，就通过分析取证获得了大量的情报，再加以理智到近乎冷血的判断做出了最合适的举措。
有你这么个妖孽一样的家伙在，那些平日里习惯靠‘力气’角逐的妖怪们能赢得了才怪了。
爱丽丝暗道。
虽然依旧十分不满，但一念及此，却又稍微觉得安心。
但是，如果是这家伙的话……说不定能赢。
即使是第一名也……
“太乐观可不好哦，我也有算计不到的地方，”莫茗笑着收拾桌上的纸张和书籍，“所以需要集合我们二人的智慧，别忘了，weareateam!”
只这么一瞬间，爱丽丝似乎觉得这家伙得意的嘴脸也不那么面目可憎了。
“莫茗。”
“嗯？”
“你之前说过，你过去在外界是干情报这一行的？”
“是啊，怎么了？”
“没……这一行辛苦吗？”这一行也挺帅的，爱丽丝心想，回去抽空去趟图书馆借阅一下情报分析和筹算学的书看看吧。
“要说辛苦的话……当然是辛苦，但如果像我这样苦中作乐的话，倒也不算太……”
事实上，莫茗曾分别随过美cia、英军情六处、俄克格勃、以摩萨德四家情报机构里许多退休的顶级情报分析师进行过系统地学习，虽然只是视频教授，但同样受益匪浅。
不得不说，莫茗可算是被自家的部门当做王牌分析师来精心培养了，可惜世事难料，最终培养出了一个跳飞机玩消失的白眼狼。
“怎么突然问这个？”莫茗奇怪。
“没什么。”
莫茗收拾好摊在桌上的文件书籍，道：“那么，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没有的话我回房间了。”
“嗯，我也差不多要休息了。”爱丽丝点头起身。
将莫茗送出房间，插上门。
恍惚间，爱丽丝突然记起刚刚是准备和莫茗露两手自己分析的情报，以此来打击莫茗的嚣张气焰呢，结果……
自己想到的也好，没想到的也好，一股脑的被这家伙整理了出来。
看着桌子上放着的那张排列整齐的一二三四五的问题规划，爱丽丝自暴自弃地仰倒在了床上。
哎，总之都交给那家伙吧……
这一刻，魔女爱丽丝放弃了思考。
FLAG.13 蓬莱山辉夜选择等待
传说在幻想乡的竹林某处，住着一名貌若天仙的女孩。
她的长发如同绸缎一样光滑，皮肤如玉器一般精致，她的美貌，可以在夜晚中映唤出光芒。
她有少女的不老的容貌，贤者般绝顶的智慧，富可敌国的财力，以及……每天睡到日上三竿的余裕，她享受着几乎所有女孩梦寐以求的东西。
也曾被无数人追捧，示爱过，她的故事，甚至一度被写进了好几个世界的文明神话中。
蓬莱山辉夜——就是她的名字。
然而此刻，却说着：“好无聊啊。”清晨时分，一边坐在玄关上，一只脚不安分地在装满温水地木盆中踢着，扬起地水花洒在走廊下的石板上。
“……”一边名为八亿永琳的女子籍着从天空洒落下来的晨曦光线，靠着玄关的另一端，端详着手里的书。
以均匀的速度，一页页的翻着着。
“哎，永琳还在看书？但那么多遍不嫌腻啊？”
“……”八亿永琳抬起头，看了看自家公主，随即低下头去继续翻书，“没关系，只要在重新看书之前将读这本书的记忆消除……”
“话是这么说，但一本书连续看一千遍以上的话，即使消除了记忆也仍然能够记得清清楚楚啊。”就好像一张写满了字的纸，仅仅把字的部分扣去，那张没有了字的纸上曾写过什么依然一清二楚。
“没关系，这本书我只读了七百七十五遍。”
“呐呐永琳，我们来聊聊之前的祭典……”
“公主，没有什么特别的情况请不要和我搭话，如果读书时混进了其他记忆的话，消除起来会有很多麻烦。”
“你还真打算读一千遍啊。”
名叫辉夜的女孩一瞬露出叹为观止的表情，随即光着两只脚从水盆中踏足地面的石板，湿漉漉的脚丫带起一串水印，走向八亿永琳的身边，微微弯腰。
一手将垂下的长发撩到耳边，端详着那本书的扉页。
是陌生的文字，但这既不能妨碍到永琳，也无法妨碍到辉夜。只一瞬间，双目中闪过一阵光华，陌生地文字所表达的释义就已经被悉知了。
然后，就是数秒钟的沉默。
“哈？！永琳你竟然看这种？”惊讶的公主大人一把夺走了永琳手中正看的书，哗哗地翻了几页内容，“噗……哈哈哈，这什么，这种轻小说我不知道多少年前及已经不再看了，没想到永琳你竟然还在看。”
八亿永琳皱了皱眉头，把公主手中的书取了回来，翻到了自己刚才读到的部分，淡淡地说道：“的确，在我看过的书中，这本文笔确是很一般，但我在第一遍读到结尾的时候却意外的发现自己有点被感动了，你也知道，我们这种的……感动这种情感是很珍贵的。”
“嘛，那倒是。”辉夜表示赞同。
“所以即使是一瞬间的感动，也足以使我把这本书读一千遍了。”
“加……油……”夏末秋初时分，毫无干劲的辉夜给出毫无干劲地支援话语后坐回了玄关，又一次把脚泡入了清凉的水盆里，发出了满足地叹息。
抽空我也来读吧，感觉很久不看书整个人都肤浅了很多。
辉夜这么想着。
只是……刚才永琳那本小说扉页上标注的作者好像写着什么‘总统’？总感觉会把这种充满中二气息的名字当做笔名的人写不出什么好作品。
但处于对八亿永琳鉴赏水平的自信，也许是一瞬间自己把那什么没见过的文明的文字意思搞错了吧。
总之……
“真无聊呐。”又一次发出了这样的叹息。
随即眼睛一亮。
以手搭眉作远眺状，突然大声叫道：“铃仙！这边这边！”
“嗨——”在古亭边缘修建花丛的兔耳女孩听到主人的召唤，拿着手里的园丁大剪刀，略显慌张的跑了过来：“公主大人，叫铃仙做什么？”
辉夜拍了拍自己身旁的玄关木板，示意她坐下说话。
“公主大人……？”铃仙一脸疑惑地坐在辉夜旁边。
“最近都没什么大妖怪来找场子的吗？”
铃仙歪了歪脑袋，说道：“这几天啊……倒是只有个人类在竹林附近乱晃来的，但是几次都没有找到进来的路，就回去了。”
“人类？”辉夜不满地皱眉。按理说，即使来的即使不是风见幽香级别的大妖怪，最起码也得有那个地灵殿里的大妖怪的程度、或者是红魔馆的吸血鬼也好，最不济那些魔法森林的魔法使也勉强可以解解闷。
但最终只来了一个人类。
嘛，也罢。距离祭典结束也不过数日而已，立刻就期待妖怪们从中发觉永远亭在背后作梗也不太可能。
妖怪们的悠长生命让他们不像人类那样急于一时的真相，即使等他们之后发现了端弥，想来找回场子恐怕也是需要时机的吧。
立刻就期待有人找上门也是自己太过急躁了。
总是一切都是无聊的错。
不过……人类吗？也行，聊以解闷吧。
“那个人类这两天还来吗？”
“昨天还来过的，拿着一大卷细线，想找到进来永远亭的路。之后被帝把线头的另一端拿到竹林里乱系，结果他花了一整天才找到出去的路。”
“细线？”辉夜嗤笑，“迷途竹林的阵法如果被系上细线就能破解的话，也太没水准了吧。”暗自摇了摇头，总之是个普通人，也不能对其报以太大期望就是了。
“嘛，下次来的话就悄悄打开一条路放他进来吧。”
“是的，公主大人。”铃仙略有踌躇的表情。
“怎么了？有什么要说的吗？”
“那个……公主大人，”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道，“那个人类……铃仙之前在村子里见过。”
“哦？是什么有来头的厉害人物吗？”稍微有了点兴趣。
说起来，能第一个找上这里的确是挺不简单。
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他应该是现在幻想乡里……料理做的最好的人，不过应该并不是有什么特殊能力的人。”
“什么嘛……”料理程度的能力，说出去也太逊了点吧。
打败这样的对手是一点都自豪不起来啊。
“那个……公主大人是想杀掉莫茗先生吗？”铃仙有点担忧。
虽说只是一面之缘，连一句正面的对话都没有过，感情上讲离师匠和公主大人差远了，但也算是教授过自己一些料理技巧，算是半个‘师父’，就这样被杀死在永远亭还是有些不忍心的。
辉夜倒是感觉这名字挺熟悉，扭过头去：“永琳，你记得这个人吗？”
“莫茗？”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八亿永琳也挑了下眉毛，“前几年我和你说过的，是博丽神社新来的教师，给那个半大的小巫女教书的。”
“什么嘛……只是后台硬而已，我还以为本人有多厉害……”
八亿永琳好像想起了什么似得，挪动手指，看了眼书的封面，那里写着一个‘775’的数字，是标识着她读过这本书的次数，而再往下的地方，则写着这本书作者的名字。
随即开口说道：“那个叫莫茗的青年，挺不简单的。”
数秒沉默。
“……哦？？？”名为蓬莱山辉夜的女孩呆了下，然后眼睛都似乎开始冒光了，突然的变化吓了铃仙一跳。
不简单？这样的称呼永琳已经多久没有用来称呼过人类了？
记得上一个被永琳说出“不简单”这样的称呼的是……先代的博丽巫女。
再上一个就……好像没印象了。反正不论是自己那个时代的那些帝王将相们，亦或是那些兴风作浪的大妖怪，永琳也从未给过其以丝毫的称赞。
“铃仙！”
“啊——嗨！”被突然以强硬的语气称呼地铃仙下意识的站了起来。
“你现在是立刻去人间之里查明这个叫做莫茗的人的一切底细，天黑之前给我回应。”
“是！”铃仙换慌张张地跑掉了。
……
……
无聊、无意义、不知所谓……整日被这样的情绪困扰着。
公主大人蓬莱山辉夜早就受够了。
既然如此就找些乐子吧。
于是就有了前阵子的祭典。
以草薙剑为首的大批丰厚奖品，想必足以欺骗来那些自以为是的妖怪和人类了。
而“智慧博弈”的名头足以说服她们进入那个会封印所有能力的结界。
继而，误导她们，让她们认为自己的生命真的会在游戏里逝去。
不行，这样还不够好玩。
要给她们足够的压迫感，再设定出必须自相残杀才能胜出的规则。
再拜托永琳制出一些好用的病毒。
万事俱备，足足看了一整场地好戏。
不过，事情并没有结束。
这场游戏并没有做到完美，也没有完全掩去永远亭插手其中的痕迹。
所以，想必不就就会有许多妖怪闹上门来吧。
“要好好给我带来足够的愉悦哦~”蓬莱山辉夜笑呵呵地、仰望着天空，轻语道。
一旁，八意永琳又翻过一页书。
可恶，又要看完一遍了吗，八意永琳微微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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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的分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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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没错……我把祭典部分跳过了……不代表那里的情节就没了，之后各家参赛者都会有回忆杀补全情节，主要是平铺直叙的写过祭典全过程会占用大量时间和篇幅……所以采用这种方式加快进度……当然卡文也有一定原因……详情会在本卷卷尾语中说明。
FLAG.14 失足青年莫茗的一天
威廉子爵府邸，古堡的地下室。
一个无数人被关押着的地方，嘶吼声阵阵传来。
莫茗一脸震惊，丝毫无法掩饰。
“可恶啊……开什么玩笑……中世纪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
血液、唾液都会感染，不止是人，家畜也好、飞禽走兽也好，全部都会被……
“生化危机吗……不可能……到底是谁才能做出那样的病毒……”
莫茗看向妖梦和爱丽丝：“很遗憾……下下签……”
……
“灵梦那边还是没动作吗……看来出了状况，爱丽丝，我们只能指望自己了……”
……
王城广场，公主的典礼宣言时，人群中突然发生的混乱！
拨开人群，莫茗向爱丽丝大喊。
“爱丽丝！妖梦！千万不可以被那些东西咬到或者抓伤！”
……
王城的教堂，门被堵得严实。
大门上传来‘砰砰’地拍打声，伴随着野兽一般的嘶吼，无法想象那声音是刚刚一起走在大街上的人类所发出的。
莫茗、爱丽丝、魂魄妖梦三人气喘吁吁地坐在椅子上。
“接下来……要去接大妖精和琪露诺……”
……
哨楼的隔间，莫茗双拳愤怒的砸向了桌子。
“可恶！”快速地来回走了两步，又‘砰’的踢了一脚桌子，“可恶！”
“莫茗……”
“可恶！我！”
“前辈……”
“她们明明……”
她们明明那么地相信着自己……然而自己却没能……
……
“红魔馆……全灭了吗……”
……
“啊——”爱丽丝抱起一直浑身鲜血地魔理沙，“魔理沙，你……”
“呵……爱丽丝……见到你真好……说起来，你看见我另一只手臂了吗？”
……
“可恶！那个古明地觉到底？！……”
……
“一定要杀了她！”
……
“……既然如此……这里就拜托妖梦你了……”
“前辈，如果我……请帮忙转达幽幽子大人……”
……
“我要报复。”
……
“爱丽丝……既然这样，那就猜拳吧……剪刀石头布，赢了的人活下去……”
……
……
……
“啊……”
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糟了！”迅速起身，穿好衣服的莫茗，推开了柴房的门。
要说为什么是柴房而不是神社的门，这其中自有一把辛酸泪。
果然，灵梦已经气呼呼的坐在玄关上喝着早茶了。
虽然在旁人看来，也只能看到灵梦一如往常般地坐在那里淡然地喝茶罢了。
在莫茗眼里，灵梦却是一副‘气呼呼’地样子。
“哟，不好意思呐，今天起来晚了，早点也没做……”
一边说着一边发挥自己厚脸皮的本性恬然坐在了灵梦旁边。
灵梦扭过头，一语不发的看着莫茗。
莫茗水汪汪的大眼睛瞪回去。
对视了一会，竟然是莫茗先败下阵来。
“那个……”莫茗左右四顾，拿起灵梦手旁的茶壶颠了颠，“啊，茶壶没水了，我去添点！顺便把午饭准备下……”
……
……
午饭四菜一汤，全部是灵梦喜欢的菜式。
生菜蘸酱，使用的酱料是面酱与芝麻酱混合调配辅以白糖调味，用生菜黄花沾着吃，香甜可口，向来是灵梦最爱的素食菜式之一。
此外、蒜香排骨，醋溜土豆丝，以及鸡蛋饼的搭配，以中餐来说，即使在神社，也不可谓不豪华。
当然，对莫茗来说，此刻能让灵梦消气那才是头等大事。
虽然餐桌上灵梦下箸如飞，看起来吃的非常愉快，但是两人没有一句对话。
这种情况持续了好几天了，从祭典游戏结束时至今，灵梦不但不让莫茗住回神社，还经常对莫茗的搭话予以无视。
住在柴房的莫茗痛定思痛，为了让灵梦稍微笑一笑可谓费劲了心思。
尴尬的气氛，这在两人间是很罕见的，莫茗显得有些慌乱。
曾经在异世界人心所向的总统大人，如今却对一个小女孩可谓极尽讨好之能事。
真是令人不胜感慨。
当然，这对于莫茗来说并没有丝毫心理压力，只是稍微丢了身为师长的面子感觉不太愉快罢了。
饭毕，收拾碗筷。
厨具清洗完毕，莫茗从厨房出来之时，灵梦已经在正厅内正坐着等他了。
“……这就开始吗？”
灵梦点头。
于是，莫茗苦着脸，把身上系着的围裙取下，叠好，放在一旁。
正姿跪坐在灵梦对面，然后在身上摸索着，取出一小沓叠起来的皱皱巴巴地纸，将其打开。
“检讨书。”莫茗跪着念道。
“致我最可爱的学生博丽灵梦。”
“关于这次犯的错误，老师自己想了很多，反省了很多的事情……”
“我自己很懊悔、很气自己，不应该知陷犯险，也深刻意识到了自己所犯错误的严重性，对自己所犯的错误感到了刻骨地愧疚……”
“我要知错而警醒，知错而奋进，亡羊补牢、化悔恨为动力，努力工作，我也要通过这次事件，提高我的思想认识，强化责任措施，不再轻易以身犯险……”
午后的博丽神社，如果有人接近，就能分明的听到从里面传来的莫茗的讲稿声。
“我自己想了很多，也意识到自己犯了很严重错误，老师我知道，害的灵梦如此担心，我应该为自己的犯的错误付出代价，我也愿意要承担尽管是承担不起的责任，尤其是我作为老师和家人的方面，我要重新审视自身，在此错误中负起不可推卸的主要责任。我真诚地接受灵梦的批评，并愿意诚挚地接受灵梦所提出的以下条例。”
……
……
莫茗压根不看对面灵梦的脸色，自暴自弃地继续念着。
“第一点，莫茗以后不能再轻易以身犯险，在觉得会有生命危险的时候第一时间通知博丽灵梦。”
“第二点，莫茗不能擅自判断‘为了某人好’就做出任何牺牲某事物的举措，如有类似想法必须要和博丽灵梦商量。”
“第三点，不能以任何理由和借口离开神社居住，允许短期内离开神社在别处居住，但如果是借居女孩子家则要向灵梦提交请假条并且被批准。”
“第四点，每隔两天要做一次与前一次不同的甜点，并且为了保证博丽灵梦不发胖要在晚饭后帮其按摩。”
“第五点，不准以任何理由和借口强迫博丽灵梦吃青椒和纳豆。”
“第六点，博丽灵梦的胖次和内衣以后全部交由莫茗老师进行清洗，不能再以‘大人的内衣要自己洗’的借口偷懒。”
“第七点……”
莫茗一边泪流满面的念着一系列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一边偷偷用眼角的余光瞄着灵梦。
灵梦双手放在膝上，脑袋微微地左右摇晃，大蝴蝶结也微微地抖啊抖。
莫茗知道，这是灵梦心情比较好的时候会有的表现。
看来灵梦今天的情绪比前几天缓和了不少，不由得微微舒了一口气。
但是，看着接下来还有整整三页的内容，莫茗的脸又苦了起来。
“灵梦啊……接下来的部分就不用念了吧……”
“念。”这是灵梦今天以来说的第一句话。
“不、不是啊……虽然后面这些是按照灵梦你的意思写出来了，可是总是要我读出来的话也太……”
“要不这样，今晚上我炸天妇罗……”
“念。”
很可惜，时至今日的灵梦，胃口早已被莫茗养刁了，很难再被美食轻易打动。
“但是啊，这万一有人过来瞅见，你家老师我仅余的那点威严就要荡然无存了啊……”
“念。”灵梦的冷冰冰地声音不通任何人情，挥灭了莫茗仅存的一丝侥幸。
“好吧。”
于是，神社的正厅里又传来了莫茗更加自暴自弃的腔调。
“灵梦最可爱了，没有人能比得上灵梦，老师我最喜欢灵梦了，没有灵梦的话老师我活不下去，只要灵梦认为正确的是老师我无条件的认为正确，只要灵梦想吃的东西老师我无条件做给你吃……”
“灵梦是我最可爱的学生，只要是和灵梦有关的东西我什么都喜欢，如果灵梦……”
“请问……”
突然，神社的玄关处传来了一个女孩的声音，灵梦和莫茗两人不由得抖了一下。
……
……
“请问……”
神社的玄关处传来的女孩子声音，吓得莫茗一个哆嗦，然后与灵梦一同投去目光。
“啊，小铃啊，稀客，”莫茗干笑道，“来村子外面很危险的，过来这有什么事吗？”
本居小铃，村子里租书屋铃奈庵的看板娘……或许说是老板娘才对，这个女孩在很久前和莫茗算是有些交情。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跑到神社来了，人类通常是很少独自离开村子的，毕竟外面太危险。
“没什么事，来看看灵梦……话说，你们这是在玩什么play？”
气氛陷入沉默。
“那个……从哪里开始听的？”
“‘灵梦最可爱了’……”
“啊……灵梦，我不行了，今天无论如何继续不了了……我要回房间了……”莫茗晃晃悠悠地站起来，失魂落魄地走掉。
然而，和本居小铃擦身而过时，本居小铃突然以感叹的语气说道：“你们外面人真会玩。”
莫茗一个趔趄，差点撞到柱子。
“那家伙怎么了？”
莫茗走掉后，小铃走到灵梦旁边坐下，奇怪地问道。
灵梦探头探脑，在确定莫茗确实走掉了之后，突然换上了笑嘻嘻的表情，道：“别管老师啦，老师每天念完这段后都要消沉好久呢……”
“你们在玩什么呀？”本居小铃还是没懂。
“检讨书啦、检讨书，”灵梦起身，走到旁边端出茶具，摆上，“老师明明知道有危险还去参加那个祭典，难道不该做检讨吗？”
一杯茶递给本居小铃，自己也捧起一杯。
“谢谢，”接过茶，本居小铃接着疑惑，“刚刚听你说，‘每天念完’？”
“嗯，是啊，怕老师忘记嘛，每天饭后都让他读一遍，才能记忆深刻。”
“嘛，也是呢，”本居小铃笑呵呵地抿了口茶，放下茶杯，“灵梦你当时急匆匆的过去找村长，声音听起来都快急哭了，那样子连我也吓了一跳呢。”
那样子简直不像是本居小铃所认知的博丽灵梦。
当然，在内心深处也算是重新定义了下，那二人之间的关系。
“只是没想到所有人都被算计了啊……”灵梦喝进一口热茶，长呼一口气道。
祭典中参赛者们所前往的世界是真实的世界，而且连时间流逝的比例也与幻想乡不同。
在灵梦按照游戏的规则要求支起结界，参赛者们踏进那个世界的瞬间，唯一联系着那个世界与幻想乡的纽带就只有灵梦的结界了。
当灵梦找上村长的时候，被这样告知了。
大家都知道……不可以取消结界，否则，虽然参赛者们在那个世界会重新恢复自身的能力，但双方却会彻底地失去联系。
这意味着，那个众人所未知的世界与幻想乡彻底失去联络。
要知道，那个世界可是有着更快的时间流速的……如果那比例足够夸张，很可能在灵梦找到幕后的主办方质问之前，莫茗就已经在那个世界里度过一生并且化作白骨了。
灵梦无法承担这样的风险。
所以，即使再担心再难过，再不情愿和悔恨，灵梦也坚持着把结界支撑到了游戏的最后。
“千万别让我查出那个举办祭典的人。”灵梦的身上散发着不祥的杀气。
祭典开始前，一直有传言说，那丰厚奖品的集资人是住在魔法之森外围的香霖堂里的森近霖之助。
但是，只要去调查的人就会知道，霖之助也只是一个流言的幌子，他也不知道内情。
真正在幕后操持一切的另有其人。
“那个，灵梦……”小铃挠了挠头，“村长那里……”
在村长把事情告知灵梦的时候，双方闹翻就已经成了必然。
虽然之后灵梦也持续不断地维持着结界，但没有再和村里人说过一句话。
这件事上，村长这里是被当枪使了，然而即使这样也不能让灵梦释怀。
毕竟关系到的可是自己老师的生命的事，那一刻，灵梦无法原谅任何人，包括自己。
“既然老师没出事，那就没事了。”
“哦。”本居小铃长出一口气。
此次来神社，主因的确是被村长拜托了的。
如果博丽巫女因为这件事而心生间隙，不愿再管人里的死活，那村子的前途恐将岌岌可危。
“小铃这次来，其实也想顺便看望老师的吧？”
“诶？——不、不是啊，我只是被村长拜托了所以……”
“老师虽然刚刚说是回房间了，其实他现在没在神社哦。”
“诶？……他、又跑到那里疯去了……明明那么大的人了……才在那个祭典游戏里险死还生就又……”
灵梦笑着看向小铃。
“没……他去哪里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顺势吐槽而已。”
“小铃不要隐瞒哦，关于老师的事情，我什——么都知道呢。”
笑嘻嘻的灵梦，在小铃的眼里却好像散发着小恶魔一般地气息。
“那……没关系吗？才刚刚作了检讨就又跑出去外面……”
“没关系，”灵梦却意外的并不在意，摇了摇头，“祭典的事情是特殊的例外。”
“如果是在幻想乡这片地方，就算老师把天捅下来，我也能帮老师补好哦。”
“因为他的学生，就是这么厉害的家伙哟。”
微笑着的灵梦，话语中充满自信。
……
……
红魔馆外，莫茗靠在一棵大树下。
脚步声由远及近，在大图书馆里打工的那名年轻的邋遢科学家出现在眼前。
“我说……能不能换个联系方法……”科学家十分不满的揉着已经足够凌乱的头发，“你学的鸟叫声简直比乌鸦还难听。”
“管用就行，你这不是出来了，”莫茗向来是实用主义者，“再说，要谨慎起见，虽然祭典上没和红魔馆这几位有生死过节，但毕竟产生了很多利益冲突……这两个吸血鬼可都不是什么善茬……”
“但是实在是太难听了，只要是个人都能听出来这不是鸟的叫声。”
莫茗在红魔馆外围靠近大图书馆的窗户按照以前商量的固定频率的鸟叫声进行联系，可惜这位科学家在里面睡大觉，最终还是被帕秋丽叫醒才知道的情况。
“就算是一层透明窗户纸吧，我只要不光明正大的过来，那两只吸血鬼应该也不会这么快把旧账算到我的头上。”
“你们这些人弯弯绕真多。”科学家向来不屑于这些心眼算计。
“不说这个，拜托你的东西做好了么？”
“差不多了，”科学家递过右手提着的包裹，“电池的电量很不稳定，悠着点用，恐怕能持续的时间不会太久。”
“小叮当啊！这么快做好了！”莫茗高兴的接过，打开包裹一看，皱眉，“样子好挫。”
“材料不足，一部分是自制的，也就只够凑合用一两次而已。”
“没去香霖堂找材料？”
“香霖堂也没那么多电子器材。”
“唔……看来得想方法和河童那边打好关系才行……可是那边的妖怪好像不怎么待见人类……”莫茗自语一阵，随即向科学家点头道，“东西我先拿走了，谢咯。”
“这次又打算搞什么鬼？”
“没什么了，我似乎被人给小看了呐，”莫茗微微一笑，“所以只是想找回场子而已。”
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莫茗悠然转身。
然后‘砰’地，撞到了树上。
随后重新摆好姿势，单手将包裹提在肩后，另一只手插在口袋，留给科学家一个帅气的背影，缓缓地走掉了。
接着又不小心一脚踩进一个坑里，把脚崴了。
然后一瘸一拐的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