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全城戒备
夏元1666年10月31日,陈历九月十五,晚二十一点三十二分。
地点,安吉国,莱茵市。
作为一个四线城市,此时的莱茵街头本应该是人山人海,车水马龙的。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街道上两排景观树静静的伫立在空气中,偶然吹过一阵风,树叶便哗啦啦的响了起来,好像在跟旁边的路灯,诉说着这座城市这几天发生的神奇事件。
诉说到激动之处,景观树还会轻轻的摆一摆躯干,将几片树叶从树上甩落下来,这也不经意的提醒了这座北方城市里的人们,秋天到了,该穿秋裤了。
然而这种提醒却是无效的,因为此时的街道上,连个人影儿也没有,只有偶尔疾驰而过的几辆戒车,将地上的落叶卷起来,在空中漫舞。
戒车的戒报器拉到了最响,好像在提醒着不知情的人们,说这里现在很危险。
此时的莱茵,雾霾的魔手还没来得及染指。高高的天空中,一轮又大又圆的月亮肆无忌惮的照射下来,淡黄的月光洒满了这座城市,也洒满了锦绣大厦的楼顶。
锦绣大厦是莱茵最高的建筑,总共有三十二层,从上面可以俯瞰整个城市的夜景。
锦绣大厦的对面,是恢宏大厦,二十八层,在锦绣大厦建成之前,恢宏大厦是莱茵的地标建筑,而恢宏大厦最个性的,就是它上面那个巨大的显示屏,几乎覆盖了恢宏大厦临街的整个楼面。
此时,恢宏大厦的显示屏上,正循环播放着一则重要新闻。
只见一名漂亮的女主播一脸严肃的说道:“据本台最新报道,危险分子苟顺依然藏匿于本市,现在全城戒备军已经加强巡查,并向铁血大队申请了援助,相信用不了多久,铁血大队将会赶来,与全城戒备军共同维护莱茵的安稳,再次提醒广大市民,苟顺拥有特殊能力,十分危险,大家一定要谨慎出门,外出时一定要加强戒备,如果有危险分子苟顺的消息,务必第一时间拨打本台热线,或者直接拨打戒备处电话。”
接着,漂亮的女主播不见了,大屏幕上出现了一张照片,照片上的脸,略显稚嫩,眼神里充满了闪避和懦弱,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危险分子。
而照片的旁边,写的是苟顺的简介:“苟顺,男,生于1648年,现为茵智中学高三学生,莱茵市本地人,无父无母,是拾荒的爷爷在垃圾桶里捡来的。此前十八年,此人表现出来的性格极其懦弱,不善言辞,更没有朋友,学习成绩偏上,不曾主动惹过事。然而在四天之前,此人突然爆发出极大的异能,打伤数十人,一天前,此人更是挟持了同班同学夏如诗,目前不知去向,所有市民若发现此人,切勿擅自行动,请及时与本台联系,本台热线035x-23xxxxx。”
接下来播放的是一段视频监控录像,只见晚上光线昏暗的街头,一个少年忽然被数十人围了起来,眼看着那群人拿着铁棍砸向了少年,可那少年忽然像开了挂一样,将那些人纷纷打飞到了空中,然后又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锦绣大厦的楼顶,一个少年正在盯着大屏幕发呆,只见这少年十七八岁,身上穿着一件很陈旧的衣服,脸上挂着一丝愁容,眼神里充满了冷漠和孤独。
“苟顺,你跑不掉的,去自首吧。”说话的是离他不远的一个女生,也是十七八岁的样子,不同的是她的穿着却是十分时尚。
此刻,她正坐在一根水泥梁柱上,漆黑如瀑布一般的秀发上披着一层淡淡的月光。
她的脸色微微有些发白,一双明媚如珠的眼睛里写满了恐惧,两只修长似玉的手紧紧的攥在一起。
“我没有错,我为什么要去自首?”那个少年略微有点儿不耐烦的说道,不错,他就是新闻里的那个人,苟顺。
而这个女生,就是被他挟持的夏如诗。
夏如诗听罢,犹豫了片刻,好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说道:“可是,你伤了不少人,还破坏了戒查所。”
“那是他们要害我,我是被逼的。”苟顺有些无奈的说道。
“你逃不了的,他们有很多武器,还有飞机,你去自首了,或许后果会好一点儿。”夏如诗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苟顺的表情。
只见苟顺叹了口气,说道:“夏如诗,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我也不能去自首。”
“苟顺,你为什么要做这些,就是因为我是赵程翔的女朋友吗?”夏如诗问道。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好像有一个声音在我身体里不停的告诉我,让你不要跟赵程翔好,并且支配着我去阻止你们。”
“我跟赵程翔是真心相爱的,你为什么要阻止我们?”
“我不知道。”
“你是不是喜欢我?”
“我不知道。”
其实,要说不喜欢,那是不可能的,夏如诗是班花,也是全班男生的梦中情人,但是苟顺知道他们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只不过是被拾荒的爷爷捡来的,从小到大,受尽了穷困,冷眼与嘲笑,没有人看的起他,也没人愿意跟他做朋友,而夏如诗,就像是一个落入凡间的仙女儿一样,气质高贵,举止典雅,所以他纵是喜欢,也没有过非分之想。即便是夏如诗在班里就坐在他前面,他也没有主动跟她说过一句话。
倒是夏如诗,好几次在同学们嘲笑他的时候,都挺身而出为他说话,这让他卑微的心里,真的很感动。
只是年少的他不知道,这种感动,是不是叫做喜欢。
“那你为什么会武功?”
“我不知道,好像那天忽然就会了。”
“那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
夏如诗没有说话,缓缓的抬起了头,看着天上的月亮。
而苟顺也没有说话,这些天来一幕幕奇怪的事情,浮现在了他的眼前。
四天前,晚自习时。
那天夏如诗的同桌陈博请假了,晚自习的时候没有老师坐堂,夏如诗的男朋友赵程翔擅自坐到了夏如诗旁边,苟顺看着赵程翔,心里有些嫉妒。
“如诗,你不是说你父母出差去了吗?”赵程翔忽然问道。
“是啊,怎么了?”
“那谁陪你住呢?一个人吗?”
“对呀,我都这么大了。”
“要不要我去给你作伴儿?”赵程翔说着,脸上露出了略带猥琐的笑容。
“你想得美。”
“如诗,你有没有听过午夜咒怨的故事?”
“没有,那是个啥?”夏如诗好奇的问道。
“是一部电影,我给你讲讲啊。”赵程翔说着,慢慢的讲了起来。
那是一个鬼故事,身后的苟顺听的都是后背阵阵凉意,更不用说夏如诗了,只见她两只手紧紧的捂着耳朵,说道:“程翔,你不要说了。”
然而赵程翔并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说的津津有味儿。
他们说的声音并不高,可是苟顺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可以听的清清楚楚,而且,那节课,一向学习刻苦的苟顺竟然一个字都没写,就是听着两个人说话。
叮铃铃铃铃。
直到放学的铃声想起来,赵程翔才停下了那阴森森的讲述,只见他站起身来,对着夏如诗笑着说道:“如诗,那我走了,祝你晚上做个好梦。”
夏如诗见状,一把拉住赵程翔,吞吞吐吐的说道:“程翔,我怕!”
赵程翔听罢,笑着说道:“你都这么大了,你怕什么?”
“程翔,你送我回家好不好,听了你的故事,我总感觉背后有人,好像有眼睛正在盯着我。”夏如诗可怜巴巴的说道。
只见赵程翔语重心长的说道:“如诗啊,我们都是现代主义好青年,要学会用科学来武装自己,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鬼魂啊,我跟你说,那些什么男鬼啊,女鬼啊,无头鬼啊,冤死鬼啊什么的,都是骗人的,你是不可能看到的。”
“妹妹你大胆的向前走啊,往前走,莫回呀头~”赵程翔说着,竟然还唱了起来。
然而听了赵程翔的话,夏如诗好像更害怕了,只见她拉着赵程翔的胳膊,摇晃着说道:“程翔,求你了,你就送送我吧,好不好?”
赵程翔摆出一脸为难的表情,思考了片刻,说道:“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做一回护花使者吧,这可是你让我送的哦。”
二人说罢,收拾好东西,走出了教室。
茵智高中是一所市里的中学,宿跑联合,远处郊县的学生住宿,而市区里的学生大多都跑校,也就是回家吃饭睡觉,而这些学生,一般都是骑自行车。
苟顺来自郊县的农村,自然是住校的,而赵程翔和夏如诗都是市里的,跑校。
苟顺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然鬼使神差的跟着二人出了教室,看着二人从车棚里取出一辆自行车,赵程翔一步跨到自行车上,而夏如诗侧坐在后座上,轻轻的搂着赵程翔的腰,二人说着笑着走开了。
一定要阻止他,一定要阻止他。
忽然这个声音开始在苟顺的脑海里不断的重复着,就好像是有人在他的耳边不停的说着。
只见苟顺跟着自行车在夜晚的街道上发疯似的的奔跑着,却丝毫没有疲惫的感觉。
那辆自行车在一座略显高档的小区门口儿停了下来,赵程翔把手里的自行车交到夏如诗的手里,而苟顺躲在了不远处的一个树影里。
“程翔,谢谢你!”夏如诗看着赵程翔,笑着说道。
然而赵程翔并没有说话,而是呆呆的站在原地,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夏如诗的身后,脸上逐渐浮现起一副惊恐的表情。
“怎么了?程翔。”夏如诗疑惑的问道。
“如……如诗,你……你看看你身后那是什么?”赵程翔结结巴巴的说道。
“啊,什么?什么?”夏如诗大喊着,一把扔掉了手里的自行车,猛的钻进了赵程翔的怀里。
赵程翔顺势把夏如诗搂在了怀里,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是什么呀?”夏如诗闭着眼睛问道。
“什么都没有,逗你玩儿呢。”赵程翔哈哈大笑着说道。
夏如诗听罢,慢慢的把脸转到后面,发现果然什么也没有,于是伸出了拳头,在赵程翔的胸口上锤了两下,从他的怀里钻了出来。
“你吓死我了。”夏如诗说着,拿手背在眼睛上擦了几下,看来,她是真的被吓得不轻。
“那我走了。”
“哦。回去跟我打个电话。”夏如诗说着,扶起来地上的自行车。
只见赵程翔转身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喊道:“如诗!”
“怎么了?”夏如诗也回过头来问道。
“晚上一个人的时候,千万不要回头,也不要去洗手间,更不要照镜子。”赵程翔说着,脸上还带着一丝笑容。
夏如诗听罢,只感觉背后有人朝着自己走了过来,情急之下,再次扔掉了手里的自行车,跑到了赵程翔的身边。
“程翔,你再陪陪我吧!”夏如诗抓着赵程翔的手说道。
赵程翔听罢,脸上露出了难为的表情,说道:“现在也不早了,我怕回去晚了,家里不给我留门啊。”
“可是,我好害怕!”
“好吧,谁让你是我亲爱的女朋友呢!”赵程翔说着,扶起了地上的自行车,和夏如诗一起,走进了小区。
一定要阻止他,一定要阻止他。
那个声音又在苟顺的耳边响了起来,在他的脑海中不断的重复。
第二章 娇艳之花
苟顺走到大门口,刚打算进去,发现门亭里的保安大叔正一脸警觉得看着他。
苟顺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又旧又破,显然不可能是住在这个小区的,于是只好默默的走开了。
苟顺看着小区的铁栅栏,大概有两米高,上面好像还缠着两道电网。
跳过去,你可以的,脑海中那个声音说道。
接着,苟顺不由自主的跳了起来,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落在了小区的里面。
所幸,赵程翔和夏如诗走的并不快,在他们进单元楼门的时候,苟顺还是看见了他们。
只见夏如诗拿出了门卡,“滴”的一声后,二人走进了单元楼,楼门在响了一声后又关上了。
苟顺抬起头,一分钟后,他发现三楼的灯亮了起来,应该就是那里。
上去吗?不太好吧!这样上去会不会被打,听说赵程翔他爸爸可是道儿上的,手下有好多小弟,在学校没人敢惹他。
不行,一定要上去,一定要阻止。
苟顺的脑子里,出现了两个打架的小人儿。
五分钟后,苟顺一跃而起,直接落在了三楼的阳台上,他轻轻的拉了一下阳台上的门。
门并没有锁。
客厅里,赵程翔坐在沙发上,看着正在给自己倒水的夏如诗,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
夏如诗一抬头,发现赵程翔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好奇的问道:“你瞅啥?”
“当然是瞅你了。”
“瞅我干啥?”
“因为你好看啊,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女生了。”
夏如诗听罢,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羞涩的说道:“你讨厌啦,我去跟你拿点水果去。”
夏如诗转过身,刚要走,只见赵程翔忽然站了起来,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夏如诗见状,转过身来,笑着说道:“怎么啦,我给你拿水果去啊!”
赵程翔没有回答夏如诗,而是把她的另一只手也抓了起来,看着她的眼睛,满眼温柔的说道:“如诗,我喜欢你。”
“傻瓜,我也喜欢你啦。”夏如诗有些脸红的说道。
“我会喜欢你一辈子,不,两辈子,三辈子。”
然而这次,夏如诗并没有回应他,只见夏如诗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赵程翔的背后,越瞪越大,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不安,嘴巴也有些夸张的微微张开了。
“如诗,你怎么了?”赵程翔好奇的问道。
“程……程翔,你……你背后有……有人。”夏如诗结结巴巴的说道,脸色已经发白了。
“好了,如诗,没想到你学的还真快,这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吗?你放心,你吓不到我的,不过,不得不说,你演技还真不错,比我演的像多了。”赵程翔不屑一顾的笑着说道。
“我……我没有骗……骗你,是我们班苟……苟顺。”夏如诗已经吓得呼吸都有些急促了,声音也不住的颤抖。
“行啦行啦,你还演上瘾了,什么苟顺猪顺的,你要是害怕,就到我怀里来呀。”赵程翔的脸上,又浮现出那种猥琐的笑容。
“她没有骗你。”一个冷冷的声音从赵程翔的背后传了过来。
赵程翔只觉得双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只见赵程翔微微镇定下来后,缓缓的转过了身,发现身后站着的人,真的是他们班的苟顺。
赵程翔立刻松了一口气,毕竟所有人都知道,苟顺是他们班最懦弱无能的人了,平时在学校,谁也敢欺负他,而他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由于刚才有点儿丢人,赵程翔心里想着,无论如何也要把面子挣回来。
只见他站起身来,护到夏如诗的身前,看着苟顺,恶狠狠的说道:“苟东西,你怎么进来的,你想干什么?”
“你,马上滚,离开这里。”苟顺看着赵程翔冷冷的说道。
“小子,你真狂,该滚的是你,现在我命令你,马上给我滚,不然我就不客气了。”赵程翔一脸不爽的说道。
“我再说一遍,马上滚。”狗蛋儿得眼神越来越凌厉,丝毫不像平时那么呆滞和躲闪了。
然而赵程翔并没有发现这个变化。
“我滚你妈我。”赵程翔说着,抄起桌上的茶杯,砸向了苟顺。
只见苟顺右手一把将茶杯接住,然后一用力,茶杯已经碎成了粉末,缓缓的飘落在地上。
显然,赵程翔被苟顺这一手吓住了,只见他呆呆的站在原地,一时不知所措了。
苟顺走到赵程翔面前,伸出右手一把捏住赵程翔的脖子,把他举到了空中,朝着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儿,苟顺折腾了几下,发现自己打不开门,便朝着后面的夏如诗喊道:“过来,开门。”
夏如诗听罢,只好乖乖的走过来,把门打开。
只见苟顺一把将赵程翔扔在门外,说道:“如果你敢让别人知道或者通戒,别怪我不客气,现在立刻给我滚。”
赵程翔听罢,连滚带爬的下了楼。
苟顺转过身,看着瑟瑟发抖的夏如诗,此刻,她那又黑又大的眼睛里已经留下了恐惧的泪水。
“苟……苟顺,你……你想干什么?”夏如诗一脸惊恐的问道。
“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
“那……那你想要什……什么?”
“我什么也不要。只是赵程翔不能碰你。”
“为……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夏如诗,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鬼神,我也不会伤害你,你不要害怕,我等下在门外守着,你把门反锁了睡觉吧。”
夏如诗拿手擦了擦眼泪,没有说话。
“把你的手机给我,你不能通知戒备军。”苟顺冷冷的说道。
夏如诗不敢反抗,从桌子上拿过手机,交到了苟顺的手里。
苟顺拿着手机,走出了门,看着夏如诗说道:“你不要哭了,你现在把门锁了,去睡觉吧。”
只听见“咣”得一声,门关上了,接着“咯嘣”一下,应该是反锁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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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们,我们今天考察青屏山的植被海拔分布差异,说白了就是出来春游,这可是我们生态学专业特有的福利,我的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安全,这青屏山山高谷深,大家一定要注意安全!”班长郑昊明站在青屏山脚下的一块儿大石头上大声的说道。
“行了班长,你别嘚瑟了,快下来吧!”
“我们都这么大人了,还需要你提醒吗?”
“是啊是啊,婆婆妈妈跟个小娘们儿似的。”
同学们七嘴八舌的说着,脸上洋溢着外出游玩的兴奋表情。
苟顺站在最外层,他也很想加入他们,可是他知道不可能,因为没人能看得上他。
他是在垃圾堆里长大的,从小别人就看不起他,不愿意跟他一起玩儿,还时不时的欺负他,他一直默默忍受着,从来不敢反抗,他努力的学习,因为他以为到了大学会好点儿。
然而,上了大学后,他发现周围的一切变得更加现实了,同学们相互攀比,附庸风雅,没有人愿意理会他这样一个穷小子,除了宿舍的傅宇森。
傅宇森是个富二代,父亲有一家公司,母亲也有一家公司,他开学报道的时候就是开着一辆很漂亮的小汽车来的,同学们说那是保时捷,当时还在学校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傅宇森对钱没有什么概念,所以他不在乎钱,也没有嫌弃过苟顺,当苟顺吃不起饭的时候,傅宇森会把几张钞票递到苟顺的面前。
但是苟顺从来没有接受过,因为他知道,自己跟傅宇森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也没有什么共同的语言,他更不懂得怎么去巴结和讨好别人。
大家沿着青屏山的山路往上面爬着,有说有笑的,好不热闹,只有苟顺一个人走在队伍的最后面,没有言语。
“大家快看,那朵花儿好漂亮啊!”说话的是一个女生,名字叫孙奕涵。
这句话把大家的目光都引到了那朵花上,自然也包括苟顺的目光。
那朵花确实太漂亮了,只见它生长在不远处的悬崖边上,有碗口那么大,全身通红像流着血一样,在阳光的照耀下,骄傲的绽放着,仿佛散发着一股摄人心魄的力量。
苟顺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花,显然其他人也没见过,因为他们也都在啧啧称奇。
忽然,苟顺看见安然朝着那朵花走了两步,他心里隐隐的紧了一下。
安然是班上的一个女生,她留着一头精干的短发,眼睛虽然不是很大,可是却像饱含秋水一般,晶莹透彻,而且笑起来的时候,两只眼睛会变成两道月牙儿,特别好看。
她是继夏如诗之后,第二个让苟顺看到,就会心跳变得很快很快的女生,那具体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苟顺也说不上来。
“安然,你快回来,你想干什么?”显然,班长郑昊明看到安然往花哪里走,有些紧张起来。
“我喜欢那朵花,我去把它摘下来。”安然看着大家,笑着说道。
“那边是悬崖,很危险的,快回来吧!”又一个同学提醒吧。
“放心吧,我会小心的。”安然不以为然的说着,不再理会同学们的提醒,转身慢慢的朝着那朵花走去。
只见安然慢慢的走到那朵花跟前,轻轻的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把那朵花折断,拿在了手里。
安然站起身来,转身朝向大家,把那朵花举到自己的脸旁,看着大家,笑着说道:“呶,我成功了!”
苟顺看着安然,一时竟然分不出是那朵花漂亮,还是安然漂亮,只是在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句诗,人面桃花相映红。
忽然,苟顺发现了安然站着的地方裂开了一个缝,然后开始塌陷下去,只见安然的双手在空中扑腾了几下,便朝着悬崖跌落下去。
第三章 真实的梦
看见安然跌落了悬崖,同学们忽然炸开了锅,男同学开始大喊大叫,女同学也开始尖叫哭泣,班长郑昊明则一屁股坐在地上,面无表情。
苟顺顾不上这些,只见他快步走到悬崖边,探着身子朝下面望去。
让苟顺欣慰的是安然没有掉下去,她被卡在距离上面十几米深,悬崖上伸出的一颗歪脖子树上,然而那棵树只有胳膊那么粗,安然落在上面摇摇欲坠。
此时的安然一动也不敢动,苟顺发现她那双饱含秋水的眼睛里,已经写满了恐惧。
“你不要动,我下去救你。”苟顺朝着安然喊道,这是苟顺此生对安然说的第一句话,因为他从来没有勇气去跟安然说话。
苟顺说完这句话,转身望向后面,发现同学们都满是惊恐的看着他,却没有一个人敢上来帮忙。
苟顺没时间多想,他看见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上,缠着很多粗粗的藤蔓,他快步跑到大树跟前,像只猴子一样灵活的爬上了大树,然后从口袋中取出一把小刀,割下了七八条藤蔓。
苟顺从树下爬下来,把这些藤蔓系在一起,然后把藤蔓的一端紧紧的绑着大树上。
绑好之后,苟顺拖着藤蔓来到了悬崖边,把藤蔓的另一端顺着悬崖,缓缓的放了下去。
待藤蔓落到了安然的身边,苟顺冲着安然喊道:“抓住藤蔓,我把你拉上来。”
安然听到苟顺说的话,刚松开一只手打算去抓藤蔓,可是那颗歪脖子树便开始剧烈的晃动起来。
安然一惊之下,连忙又用手抓住那颗歪脖子树。
苟顺看着安然着急的已经开始哭了,心里忽然疼了起来,想到她一个女孩子,即便是抓住藤蔓,也不一定有力量能坚持到自己把她拉上来。
于是苟顺转过身,双手抓着藤蔓开始爬了下去。
不多久,苟顺慢慢的爬到了安然的身边,看着一脸惊恐的安然,说道:“你把手伸过来,抱着我,我带你上去。”
然而此时,那颗歪脖子树又往下沉了一截,从悬崖上伸出来的部位已经有些发白,树皮也已经裂开了。
安然就像是一只受惊的小猫儿一样,双手紧紧的抓着歪脖子树,一动也不敢动。
苟顺见状,左手紧紧的抓住藤蔓,右手把藤蔓吊下去的另一端拉上来,缠在了自己的腰上,并且紧紧的打了个死结。
只见苟顺忽然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放开了抓着藤蔓的左手。
藤蔓缠的还是比较紧的,苟顺没有掉下去,只见他睁开眼睛,看着受惊的安然,说道:“你别害怕,放松一点,我会救你上去的,很快就没事了。”
安然听罢,显然平静了很多。
只见苟顺忽然出手,一把将安然抱住,说道:“放开那颗树。”
“我不敢,我不敢!”安然闭着眼睛喊道。
“你待的这棵树不出十分钟就会断,我已经抱住你了,你先睁开眼睛,用你的一只手搂住我的脖子。”苟顺看着安然,平静而耐心的说道。
只见安然慢慢的睁开眼睛,然后小心翼翼的放开一只手,勾到了苟顺的脖子上。
“对,另一只手也过来。”苟顺继续指引道。
安然犹豫了片刻,终于鼓起了勇气,把另一只手也勾在了苟顺的脖子上。
苟顺见状,放下了抱着安然的双手,然后摸索到了藤蔓的上端。
只见苟顺的左手紧紧的拉着藤蔓,右手奋力的往上一兜,落在了左手上方的二十厘米左右的地方,然后右手一拉,身体便往上爬了一截。
此时,安然的身体已经离开了歪脖子树,出于求生本能,她的双腿紧紧缠在苟顺的腰上。
忽然,苟顺感到藤蔓开始向上移动,立刻明白了,一定是上面的人在拉,心里顿时一惊,连忙大声喊道:“不要拉,拉太快藤蔓会断的!”
然而话刚落音,只见藤蔓中间接头的一个结在悬崖边缘的摩擦下,忽然断裂开来。
“嘭”的一声,上面拉着藤蔓的同学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而苟顺和安然抱在一起,朝着悬崖,跌落下去。
“啊——”苟顺大叫着,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向后倒去,“咯噔”一下,他感觉自己的头好像撞到了地上,有些疼痛。
苟顺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门口,门开着,门口好像站着一个人。
苟顺警觉的坐起身来,转身看到了身后的夏如诗,只见她手里抱着一床被子。
“你?你是夏如诗?”苟顺有些茫然的问道。
夏如诗被苟顺问的有点儿像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是看见苟顺盯着自己,又不敢不说,只好说道:“我是夏如诗啊。”
“这,这是哪里?”苟顺又问道。
“这里是我家,你昨天晚上来的,还把赵程翔赶跑了。”夏如诗回答道。
“安然呢?安然呢?安然怎么样了?”苟顺忽然又问道,语气里充满了急切。
“安然是谁啊?我不认识,你昨晚是一个人来的。”夏如诗发现苟顺的问题都好奇怪,
“一个人?现在是什么时候?”苟顺满脸迷惑的问道。
只见夏如诗转过头,看了一眼挂在客厅的钟表,回答道:“现在是凌晨三点四十五。”
“我不是问你时间,我问你日期呢,日期啊!”苟顺的声音有些大,依然显得很着急。
夏如诗看见苟顺着急的样子,生怕他会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连忙说道:“十月二十一日,夏元一六六六年。”
“夏元一六六六年?我们在上茵智中学,你是夏如诗?”苟顺接着问道。
“对呀,你怎么了?不记得了吗?”夏如诗只觉得苟顺真的很奇怪,那会儿使用的武功,以及这会儿莫名其妙的说话,都让她无法理解。
苟顺没有再理夏如诗,他感觉自己的额头有点儿凉,伸手摸了摸,竟然全是汗。
难道真的是个梦吗?可是为什么那么真实,真实到现在可以回想起里面每一个细节,真实的可以回想起安然的一颦一笑和那双饱含秋水的眼睛,真实的可以感受到安然抱着自己时的心跳和体温。
夏如诗见苟顺不说话,轻轻的把被子放到他的旁边,小声的说道:“天气凉了,我给你拿了个被子,你盖上可能会暖和一点儿。”
苟顺依旧没有说话,夏如诗放下被子后,轻轻的关上了门。
苟顺没有再睡着,他把被子裹在自己身上,回忆着梦里的每一个细节,越回忆越真实,越回忆越能感受到安然的温度。
安然,会不会真的有一个人吗?苟顺在心里问道。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不久天就会亮了,赵程翔应该不会来了,想到这里,苟顺把被子整整齐齐的叠了起来,然后把夏如诗的手机塞到了被子里。
楼梯的拐角处又一扇窗户,苟顺一跃出了窗户,落在了单元楼的门口。
此时已经是深秋了,不到凌晨五点的莱茵街上,不但很冷,而且很冷清,除了苟顺,街道上没有一个人,只有路灯把他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然而刚出了夏如诗的小区走没多远,忽然从两边的巷子里冲出来二三十个人,他们手里拿着铁棍,把苟顺围了起来。
“你……你们是什么人?”苟顺看到一群人的样子,不像什么好人,警惕的问道。
“你不用管我们是谁,就说你就是苟顺?”忽然一个染着黄头发,脖子上纹着纹身的男人看着苟顺问道。
然而苟顺哪里见过这阵势,只见他吓得两腿直哆嗦,也不敢说话。
“b哥,肯定是他,错不了的,翔少发过来的照片上,就是这个人。”旁边一个绿毛儿说道。
“兄弟们,弄死他。”黄毛说着,举起手里的铁棍,一棍子砸在苟顺的背上。
苟顺依旧静静的站着,一动不动。
然而那群人并没有停手,更多的棍子朝着苟顺招呼了过来。
忽然,只见一个光头的男子拿着铁棍,一棍子砸在了苟顺的头顶,顿时,一道儿鲜血从苟顺的头顶流了下来。
只见苟顺的双手握成了拳头,缓缓的抬起头,冷冷的看着那个光头。
“看什么看,老子打的就是你,敢得罪翔少,我看你他妈是活腻了。”光头男子刚说完,只见苟顺的右拳已经到了他的肚子上。
那光头哼了一声,飞出去了十几米。
苟顺料理完光头后,只见他又伸出双手,一把抓住了身边两个人的脖子,然后把他们提在空中,双臂一合,那两人便重重的撞在了一起。
苟顺双手一松,两人便掉在地上,痛苦的挣扎了起来。
剩下的人看到那三个人的下场,都停下了攻击,呆呆的站在原地,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只见苟顺走到之前的那个黄毛跟前,伸出一脚,猛的踢在黄毛肚子上。
再看那黄毛,径直的飞了出去,撞到路边的一颗树上,才停了下来,跌在地上,吐了一口血。
苟顺料理了黄毛,像一头野兽一头扎进人群里,拳打脚踢。
再看那群人,有的砸向了路边的大树,有的砸倒了垃圾桶,有的重重的飞到空中又重重的跌在地上。他们惊恐的叫喊着,有几个想逃跑,被苟顺一把拉了回来。
不到两分钟的时间,那群人已经横七竖八的全部躺到了地上,挣扎着,呻吟着,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震惊。
苟顺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看了一眼被自己打倒的那群人,消失在了夜色里。
苟顺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可是当他看到自己身处的位置,和微微有点儿疼的手时,他知道了,这不是梦,一切都是真的,如果说是做梦,那安然应该才是梦。
可是,我到底怎么了?我怎么会有功夫?我为什么要去夏如诗的家里阻止赵程翔?苟顺的心里开始有了很多的疑惑。
“滴呜~滴呜~滴呜~”一阵急促的戒报声把苟顺拉回了现实,苟顺跑到锦绣大厦楼顶得边缘,探着身子往下看去。
只见锦绣大厦周围的街道上,已经停满了闪烁着戒报器的戒车,数不清的戒备军正全副武装,注视着锦绣大厦的楼顶。
第四章 发起强攻
急促而嘹亮的戒报声,响彻了夜空,也让苟顺有些坐立不安。
只见对面恢宏大厦的电子屏上,有漂亮女主播的新闻停了下来,出现了一个身穿黑红制服,手拿扩音喇叭,面色坚毅凝重的中年男子。
忽然,屏幕上的男子开口说道:“苟顺,我们知道你在锦绣大厦的楼顶,你已经被包围了,现在我要求你立刻停止危险行为,在保证人质安全的前提下出来投降,我们将本着自首从轻的原则,对你进行宽大处理,否则,我们将会采取强力武装措施。”
只见苟顺把目光从大屏幕上面收回来,盯着夏如诗冷冷的问道:“是你通知的戒备军?”
“我,我没有。”夏如诗有些底气不足的说道。
“把你的手从背后拿出来。”苟顺用命令的语气说道。
只见夏如诗依旧把双手紧紧的背在身后,没有拿出来,也没有说话。
苟顺见状,一跃来到夏如诗的身后,伸出右手紧紧的捏住夏如诗的手腕儿。
夏如诗觉得手腕儿一阵酸疼,接着“咣当”一声,手里的手机掉到了地上。
苟顺顺势捡起了手机,可是他没用过手机,不知道怎么用,索性他右手用力一捏,手机就变成了一根细棍儿。
忽然,对面恢宏大厦的电子屏上,又出现了新的画面,只见数辆迷彩装甲车开了过来,从装甲车里跳下来数十个身穿淡灰色作战服的人,这些人全身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了一双眼睛。
忽然,大屏上的画面又出现了那个穿制服的中年男人,只见他拿着大喇叭继续喊道:“苟顺,我知道你能听到,也能看到,刚才你看到的画面就是铁血大队,他们拥有着你想象不到的战斗力,我在此最后一次向你发出严正警告,立刻下楼投降,立刻下楼投降,给你三十分钟的时间,三十分钟后,铁血大队将会开展强攻,一旦采取强攻,后果不堪设想。我以莱茵戒备局局长的身份,最后一次提醒你,放弃抵抗,下楼投降,接受宽大处理。”
戒备局局长讲完后,大屏又切换成了铁血大队的各种战队录像,录像里铁血大队的队员上天入地,运用各种手段,无比勇猛的将犯罪分子绳之以法,场面真是热血沸腾,令人震撼不已。
“苟顺,投降吧。铁血大队是这个国家的神之战队,没有他们攻克不了的困难。”夏如诗鼓起勇气劝说道。
“我不能投降,事到如今,我已经回不去了。”苟顺淡淡的说道。
“苟顺,可以的,我可以帮你说好话,你现在并没有杀人,你还可以回头,而且你才十八岁,以后的路还很长的。”夏如诗继续说着。
“不会的,我不相信他们,而且我也解释不清这一切,我不能投降,戒备军跟赵程翔是一伙儿的。”苟顺说道。
“苟顺,你想多了,戒备军是国家的军队,怎么会跟程翔是一伙儿的,你一定是对程翔有什么误会。”
“误会?那个赵程翔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听到夏如诗叫程翔,苟顺立刻变得有些激动起来。
夏如诗见状,连忙劝说道:“好了好了,苟顺,你冷静一点儿,我们好好聊聊天,可以吗?”
“聊什么?”苟顺淡淡的问道。
“就聊聊你的过去怎么样?为什么你在学校的时候总是一言不发,为什么同学们欺负你的时候,你既不还嘴,也不还手?”夏如诗看着苟顺问道。
苟顺听到夏如诗的问题,不免感到有些奇怪,若是在平时,问这些问题也没什么,可是不久前夏如诗还吓得瑟瑟发抖呢,怎么此时又会有心情跟他说这些呢?
苟顺把目光转到夏如诗的脸上,只见她此时显得比较平静,可是这种平静却是那样的不自然。
苟顺想到这里,立刻感觉有些不对劲,他一跃来到大楼的边缘向下望去,果然,下面的戒备军少了很多。
锦绣大厦三十二层通往楼顶的楼梯口处,有一所小屋子,苟顺一跃飞到小屋子处,朝着里面走了几步,把耳朵贴在楼梯的铁栏杆上,隐隐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又顺着楼梯的间隙朝下面望去,发现楼道里的声控灯已经亮到了中段。
苟顺见状,退出了小屋,走到小屋的左侧,伸出一掌拍在小屋的墙壁上,只听“轰隆”一声,墙壁应声而倒,盖在了楼梯口上。
苟顺又来到小屋的后面和右侧,各击出一掌,小屋的另外两面墙连同小屋的顶,也纷纷砸了下来。
再看时,楼梯口已经成了一堆废墟,一时想要上来,绝无可能。
“咣当”一声清脆的声音传进了苟顺的耳朵里,苟顺循声飞了过去,发现有一个铁钩子勾在了楼顶的边缘。
铁钩的下端系着一根绳子,此时,绳子正在左右晃动着,好像伸在楼下的那一端,拴着什么重物。
只见苟顺拔出地上的铁钩,拉住绳子,用力一甩,一个穿着迷彩服全副武装的人便被甩了上来,重重的跌倒在楼顶,苟顺一看,便认出了他是铁血大队的人。
那人被摔在地上后,很快反应过来,连忙摸到挂在脖子上的冲锋枪,打算把枪口对准苟顺。
然而苟顺的动作更快,只见他猛然踢出一脚,直接将那人手里的冲锋枪踢到了楼下。
“壁虎,壁虎,现在上面的情况怎么样?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那人肩膀的位置,忽然传出了说话的声音。
苟顺蹲下身体,发现那人肩膀的位置,装着一个电话一样的东西,苟顺在家里那台残破不堪的电视上见过,这个东西叫做对讲机。
只见苟顺左手把那人肩膀上的对讲机摘下来,右手一把抓住那人胸口的衣服,站了起来。
苟顺一手将那人提起来,走到了大楼的边缘,跳到一米高的水泥护栏上,把右手往前一伸,那人便被吊在了空中,只要苟顺一松手,他就会从三十二层直接掉下去。
“苟顺,你千万不要冲动,杀害铁血战员,将是死路一条。”忽然对讲机里又传来了这句话。
“让他们停止进攻,立刻撤退。”苟顺对着对讲机说的这句话,在另一个对讲机里面响了起来。
另一个对讲机握在楼下的一名男人手里,那人大概三十多岁,也穿着铁血大队的衣服,只是头部没有武装,看样子,应该是个领导。
那人听了苟顺传过来的话,犹豫了片刻,转身对着之前拿扩音喇叭的人说道:“吴局长,马上让戒备军撤离。”
那吴局长听罢,显然有些不乐意,说道:“海队长,我申请铁血大队援助,是让你们来配合我们抓危险分子的,不是来撤离的。”
只见海队长语气冰冷的说道:“吴局长,这里有我们铁血大队就够了,戒备军帮不上什么忙,还是快点撤离吧!”
不料那吴局长却冷笑了两声说道:“海队长,听说你们铁血大队的狙击手百发百中,为什么不安排狙击手直接将危险分子击毙,却叫我们撤离,我看你们铁血大队这是想吃独食,霸占功劳吧?”
海队长听罢,顿时一脸怒气,看着吴局长大声说道:“吴局长,我们铁血大队,没有你想的那么龌龊,狙击要占领绝佳的制高点,现在危险分子就处在莱茵最高的地方,大楼的边缘又有水泥护栏格挡,你来告诉我怎么狙击?还有,《护安治律》有明文规定,铁血大队行动时,戒备军必须完全配合,吴局长是要违抗治律吗?要不要我给州戒备署打电话,让他们给你下正式命令?”
吴局长听罢,怒视了海队长一眼,转身大声说道:“戒备军,收队。”
“滴~滴~滴~滴~滴~滴~滴”戒车的戒报器以极快的频率响了起来,岳朗看见很多戒备军从锦绣大厦出来,纷纷上了戒车。
不多时,数十辆戒车的戒报声变得越来越远,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听不见了。
“好了,苟顺,现在锦绣大厦里的人已经全部扯出来了,请你把你手里的人安全的放在楼顶。”苟顺手里的对讲机传出了这句话。
只见苟顺犹豫了片刻,跳下来水泥护栏,右手一甩,把手里的铁血战员扔在了楼顶上。
那人被扔到地上后,顺势一滚,忽然从靴子里摸出一把不足一尺的尖刀,单膝跪在地上,警觉得注视着苟顺。
只见那刀刀身呈菱形,三面有血槽,虽然不长,但是却异常锋利,月光照在刀上,刀竟然没有反出一点光。
忽然,那战员跪在地上的那只脚用力一蹬,右手举着利刃,身体快速的朝着苟顺冲了过去。
眼见着尖刀要碰到苟顺的身体时,苟顺忽然往左侧一闪,躲过了利刃,接着双手顺势抓着那战员的右臂,用力一拧。
只听“咯嘣”一声清脆的响声,战员手里的刀掉在了地上,而他的胳膊也软软的垂了下来。
苟顺顺势一推,那战员踉踉跄跄的往后退了十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不想杀人,你们不要逼我!”苟顺朝着那人喊道。
那战员听罢,没有回应,只是坐在地上,拿左手抱在断了的右臂上。
“苟顺,你住手吧,我答应你,我跟程翔分手,还不行吗?”夏如诗看着如同猛兽一样的苟顺,大声喊道。
苟顺听罢,走到夏如诗的身边,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如果你早些这样,或许我还可以住手,可是现在戒备军和铁血大队都出动了,我还能回头吗?我还能回到学校吗?不能了,对不对?”
“至少你不会再错下去了!”夏如诗看着苟顺的眼睛说到。
“我也不知道我做的对不对,我甚至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做,我要是能控制住自己,也不会到了现在的地步。”苟顺的话语里,带着一种莫名的悲伤。
“嗖”的一声,划破了还算宁静的夜空。
苟顺看见一个一寸长的东西朝着这边飞了过来,来不及细想,他猛的拔地而起,一脚将那个东西踢得远远的。
只听“嘭”的一声,那东西在远处的空中炸裂开来,散发出了一团白色的气体。
苟顺刚刚落地,只听见“嗖嗖嗖”的十几声,又有十几个那样的东西,朝着这边飞了过来。
第五章 安然入睡
那十几个东西落到锦绣大厦的楼顶,顿时冒出阵阵白烟,不多时,锦绣大厦的楼顶已经笼罩在一层浓浓的烟雾之中。
夏如诗坐在楼顶,只觉得一股极度刺激的味道扑面而来,刺的她的鼻子有些难受,眼泪了不住的往外流,再也看不清任何东西,她只好把眼睛闭上。
瞬间十几把铁钩甩到了楼顶,然后十几个头带防毒面具的铁血战员动作敏捷的爬到了楼顶。
这些铁血战员上了楼顶后,解开了拴在腰上的绳索,端着手里的枪,开始四周打探着向前方靠近。
只见枪上照出来的红点在烟雾中不停的晃动,好像要尽快锁定出苟顺的位置。
“呼叫老狼,呼叫老狼,楼顶没有发现目标人物的身影。”一个战员对着肩膀上的对讲机喊道。
“继续保持警惕,注意侦查各个角落。”对讲机里传来命令。
“收到。”那名战员刚刚说完,只觉得身体一沉,好像被人提了起来,接着耳边一阵风声,那名战员感觉自己在不停的下落。
只见苟顺手里提着一名战员,一跃从锦绣大厦的背面,跳了下去,在落到二十八口阳台的时候,苟顺伸出另一只手,在阳台的栏杆上用力一抓,接着拉了一下,爬到了阳台上。
此时,铁血大队的人员都聚集在锦绣大厦的正面,在背面并没有布置战力。
落到阳台之后,苟顺一把将那名战员扔在地上,右脚顺势一勾,将他手里的枪踢到了自己的手里,然后伸手摘掉他肩上的对讲机,扔到了楼下,用凌厉的眼神盯着那名战员,冷冷的说道:“把面具脱掉。”
那名战员虽然眼神里透露着恐惧和难以置信,可是并没有按照苟顺的指令做,只是呆呆的坐在地上。
苟顺见状,一把扯下他头上的面具,戴在了自己的头上,然后跳到阳台的护栏上,双脚一蹬,拔地而起,再次飞向锦绣大厦的楼顶,在楼顶的水泥护栏上一拉,一跃落在了楼顶。
带上面具的苟顺,吸了一口气,发现那股刺激的气味儿不见了,他又睁开眼睛,发现面前也不是一团白雾了,而是出现了一片蓝色的区域,虽然看的不是太清楚,但是偶尔也能看到有人影晃动。
苟顺快速的朝着能看见的人影扑过去,一个,两个,三个……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楼顶得烟雾渐渐散开了,只见十几个铁血战员都已经躺在了地上,不停的呻吟着。
而苟顺坐在夏如诗不远的地方,面前放着十几支冲锋枪。
夏如诗睁开眼睛,看着不远处苟顺的侧脸,发现此时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像一只孤独的狼。
忽然,好像有“哒哒哒”的声音若隐若现的响了起来,接着越来越大,苟顺抬头看时,只见三架武装直升机已经在距离锦绣大厦楼顶不远处的地方开始盘旋了。
苟顺注视着一架直升机,他发现直升机的门口,有人探出了半个身子,然后手里握着一把长枪,正把枪口对准他。
忽然,苟顺看见了那人的身体好像稍微抖了一下,他连忙朝着夏如诗的方向滚了过去。
只听“嘭”的一声,苟顺刚刚坐着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小坑,还飞起来一阵尘土。
苟顺来到了夏如诗的身旁,飞机上的人没有再次射击,不过枪口依旧是对着他。
苟顺一把抱住夏如诗,一跃飞到大厦后面的护栏上,然后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随着夏如诗的一声大叫,二人落在了二十五楼的阳台上,苟顺一脚踹开了阳台上的门,发现这里是一户住宅,不过由于有危险分子,这里住的人已经在那会儿戒备军到来的时候撤离了。
苟顺将受到惊吓的夏如诗放到床上,说道:“你休息一会吧。”
然而夏如诗并没有说话,只是不停的在哭泣。
“你不要哭了,好不好?”看到夏如诗一直在哭,苟顺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他不想让夏如诗哭。
夏如诗依旧没有理会他,把头转到一边,悄悄的抹着眼泪。
苟顺无奈,只好坐在床边的地上,不再说话,前几天的一幕幕,又浮现在了他的眼前。
那天从夏如诗家出来,料理掉那群混混儿后,苟顺来到了学校,他没有回宿舍,直接来到了教室门口儿等着。
不多时,同学们来了,教室的门打开了,苟顺坐在座位上,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越想感觉脑子越乱。
可能是昨晚没休息好吧,听着同学们咿咿呀呀的读书声,苟顺只觉得自己的头越来越沉,越来越沉。
————
苟顺看着自己怀里的安然,忽然有了一种幸福的感觉,虽然他们还在往下坠,虽然他们马上就要死了,可是苟顺却觉得这是他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刻。
忽然苟顺感觉自己的后背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随着下坠,他看到了树枝和树叶,应该是一颗大树。
苟顺和安然砸断了很多树枝,然而这些树枝也缓和了他们下坠的速度,最后他落到了一层厚厚的树叶上,而安然还躺在他的怀里,苟顺只感觉脑袋有点儿晕,眼睛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朦朦胧胧中,苟顺感到有人在摇晃着他的胳膊,他缓缓的睁开眼睛,发现那双饱含秋水的眼睛正在盯着自己。
“苟顺,你醒啦,你没事吧!”安然有些欣喜的说道。
苟顺见状,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安然说道:“我们没有死吗?”
“当然没有了,幸好有树枝挡着,还有这地上厚厚的树叶。”安然说道。
苟顺听罢,转头打量了一番周围的情况。
“苟顺,谢谢你救了我!”安然看着苟顺,眼睛变成了月牙儿,笑着说道。
苟顺听罢,脸蛋儿立刻红了起来,低着头,羞涩的说道:“没有,没有,也没有救成。”
“也不能这么说啊,都怪他们无知,乱拉藤蔓,这才让我们掉了下来,再说了,要不是你在我下面垫着,这么高下来,我肯定摔坏了。你看你,脸上都划破了。”安然说着,伸出胳膊,便要用袖子擦苟顺脸上的伤口。
苟顺见状,连忙把头偏到一边,躲了过去,说道:“不用麻烦了,过两天就好了。”
安然见状,收回了伸出去的手,笑着说道:“苟顺,没想到你这么勇敢!”
“没有,没有。”苟顺被安然夸的更不好意思了,红着的脸已经开始有些发烫了,他连忙把头又往一旁转了一些,以免让安然看到自己的尴尬。
“对了,你不是有手机吗?快打电话叫救援吧。”苟顺为了避免尴尬,转移了话题。
只见安然从口袋里掏出两半儿手机,无奈的笑了笑说道:“呶,从上面掉下来的时候摔坏了,不能用了,你的手机呢,用你的手机打吧。”
听了安然的话,苟顺的脸上显得更加尴尬了,吞吞吐吐的说道:“我……我没有……手机。”
安然听罢,露出了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瞪着眼睛,好奇的问道:“什么?你没有手机?”
“嗯,手机那东西太贵了,我也用不着。”苟顺说道。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没有手机怎么能生存呢?”安然一脸不解的问道。
苟顺低下头,没有说话。
安然见状,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于是笑着宽慰道:“没事啦,同学们知道我们掉下来了,一定会帮我们呼叫救援的,我们在这里等着就好了。”
苟顺依然没有说话,二人静静的坐了一会儿。
苟顺只是低着头,不敢看安然。
“苟顺,谢谢你!”安然打破了安静。
“为什么?”苟顺不解的问道。
安然看着苟顺,笑着说道:“你想想啊,要是我一个人掉下来,那该多无聊啊!”
“其实我这个人也很闷的,我不会聊天。”苟顺说道。
“但起码你在我身边,我就有安全感。”安然笑着说道。
安然有意无意的跟苟顺找着话题说话,而苟顺只是木讷的回答着。
天黑的时候,还是没有发现救援的人影。
安然显然已经没有之前的淡定了,只见她脸上带着一丝担忧的看着苟顺,问道:“苟顺,你说还会不会有人来救我们?”
“应该会吧,他们应该是还没找到进山谷的路。”苟顺回答道。
“苟顺,我能坐的离你近一点儿吗?我怕,我怕黑。”
“哦。”
安然听到苟顺同意了,挪到苟顺身边坐了下来。
“苟顺,我有点儿冷。”
“山谷里昼夜温差很大,我去点堆火。”
苟顺说完,起身拨开了地上的一大片树叶,清空出一大块儿场地,然后在附近捡来一大把枯树枝,从口袋儿里掏出了打火机,升起了一堆火。
忽然,安然发现苟顺的眼睛直直的盯着自己,眼珠子一动不动,便不解的问道:“苟顺,你看我干什么?”
苟顺没有说话,只见他猛的一下从安然面前扑了出去。
安然扭头再看时,发现苟顺的右手里紧紧的握着一条一米左右,黑白相间的蛇,那条蛇在苟顺的手里来回摆动着。
安然见状,吓得大声的叫了出来。
苟顺没有理会安然,只见他的左手伸进了口袋,掏出了一把刀,然后把右手的蛇从七寸处割成了两半儿,最后把两半儿蛇用力扔的远远的。
苟顺做完这一切,回到安然身边坐了下来,继续低着头,什么也没说。
只见安然又往苟顺的身边靠了靠,紧紧的挨住了苟顺。
“苟顺,你说这山谷里会不会有狼?”
“应该不会吧,现在狼已经很少了,再说了,野兽都害怕火,看见火,它们就不敢过来了。”
“苟顺,你身上怎么会有刀和打火机呢?”
“我喜欢看贝爷的荒野生存,他说去野外,一定要带两种东西。就是刀和打火机,可以救命。”
“苟顺,我还是有点儿冷。”
“我去加点柴火。”
“笨蛋,要是别的女生说冷,男生一定会脱下衣服给女生。”
“可是那样的话,我也会很冷的。”
“苟顺,你真的很呆萌诶!”
“呆萌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比较蠢的意思?我知道我这个人很蠢的。”
“当然不是啦,呆萌是褒义词,蠢是贬义词,说你呆萌就是说你很可爱!”
“我不可爱。”
“没有啊,你很勇敢也很可爱。”
“哦!”
“苟顺,我困了,我可以借你的肩膀靠一靠吗?”
“哦!”
过了良久,苟顺发现安然不说话了,他转过头去,发现安然已经安然入睡了。
此时,苟顺才有勇气好好的看看安然。
火光在安然的脸上调皮的跳跃着,把她照的好美,好美!
“嗷呜~”山谷里传来一声若隐若无的叫声。
“嗷呜~”叫声越来越近了。
第六章 山谷狂吼
“安然,你醒醒。”
“安然,你快醒醒。”苟顺轻轻的晃动着肩膀上的安然。
“苟顺,怎么了?是不是救援的人来了?”安然揉了揉惺忪的眼睛问道。
只见苟顺摇了摇头,说道:“你听!”
苟顺的话音刚落,一声“嗷呜~”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显然安然也听到了那个声音,因为毕竟那个声音已经很近了。
“这是什么声音?”安然一脸惊恐的问道。
“如果我猜的不错,应该是老虎的声音。”苟顺还算镇定的说着,并没有表现的惊慌失措。
“什么?老虎——”安然失声叫道。
“嘘!”苟顺把右手的食指放在嘴边,示意安然安静下来后,说道:“不要叫,等下如果老虎过来后,一定要保持安静,千万不能大叫,更不能跑,一定要听我的口令,不然我俩都得死,听明白了吗?”
“哦。”安然小声的说道,满脸的惊恐之色。
说话间,借着火光,苟顺看见一个庞然大物缓缓的从远处走了过来,停在了离他们十米开外的地方,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
苟顺打量着那个庞然大物,只见它的身高大如牛,一个又大又圆的脑袋,额头上印着一个大大的“王”字形白斑,两个炯炯有神的眼睛里闪烁着看到猎物时的光芒,一张血盆大口不时的往外哈着气,偶尔还会将它那血红的舌头伸出来,舔一舔那尖锐的牙齿,再看它的身体,浑身布满了黄黑相间的花纹,只有胸部和四肢内侧露出一些白色的毛来,接着是它的四肢,强壮有力。这不仅是一只老虎,还是一只正壮年的雄虎。
同样那只老虎也在死死的盯着二人,忽然只见那只老虎昂起了头,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叫声。
“嗷呜~”这一声震耳欲聋,响彻山谷,苟顺仿佛感觉到,周围树上的树叶,都被它纷纷震落了下来。
只见此时苟顺半蹲着身子,慢慢的摸过了旁边一根很粗的柴火棒,然后小心翼翼的脱下了外套,缠在了柴火棒上,做成了一根火把。
那只老虎在发出那声吼叫之后,眼睛再次直勾勾的盯着二人,试探性的朝着二人走了几步。
苟顺见状,把手里的火把伸到篝火上,点燃后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只见那老虎稍微停滞了一下后,又慢慢的朝着二人走了过来。
“嗷呜~”忽然响起了一声大吼。
然而这声大吼并不是老虎发出来的,而是苟顺。
只见苟顺半蹲着身子,右手拿着火把,慢慢的在自己的面前晃动,同时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只大老虎,发出了刚才的吼声。
显然,这声大吼起到了效果,只见那只老虎停下了脚步,再次打量着二人。
“看到你右后方那棵树了吗?”苟顺小声说道。
然而安然已经被吓懵了,显然没有听见苟顺在说什么。
“安然,你还好吗?”苟顺目不转睛的盯着老虎,不敢回头的问道。
这句话才把安然的魂儿给拉回来,只听见她轻轻的“嗯”了一声。
“现在你慢慢的转过头,在你的右后方有一个大树,你看到了吗?”苟顺一边盯着老虎,一边轻轻的说道。
“看到了。”身后的安然回答道。
“好,记住,千万不要跑,也不要转身,慢慢的退,退到那棵树跟前,明白吗?”
“哦,明白。”安然一边说着,一边用小步子往那个树挪了过去。
苟顺听见了身后的安然在动,也迈着小步子,往那边挪了过去。
然而刚挪没几步,只见那老虎又开始朝着他们走来。
“嗷呜~”苟顺盯着老虎,再次发出了一声大吼,只见那只老虎,又停下了脚步。
还好距离不算远,不多时,二人挪到了大树跟前。
“你现在慢慢抬头,看见树上那根大树杈了吗?”苟顺轻轻的说道。
“看到了。”安然轻声的回答道。
“好,等下我会蹲下,你慢慢的踩在我的肩膀上,然后等我站起来后,你爬上那个树杈,听明白了吗?”
“我怕我爬不上去。”安然有些担忧的说道。
“你要相信自己,你可以的,我们现在只能唬住老虎一时,它很快就会发动攻击的。”
就在二人说话间,只见那只老虎朝着天空,又发出了一声吼叫。
作为回应,苟顺也大吼了一声。
那只老虎听罢,又继续打量着二人。
“你准备好了吗?”苟顺问道。
只见安然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说道:“好了。”
苟顺听罢,缓缓的蹲下身子。
安然见状,双手紧紧的扶着大树,然后把两只脚慢慢的踩在苟顺的两个肩膀上,稍作调整后小声说道:“你起吧。”
只见苟顺双脚暗暗发力,身体慢慢的站了起来。
此时,大树的树杈,正好在安然的腰间,若是在平时,要翻这么高的东西,她肯定是要费一些时间,可是在这生死关头,她竟然一下子便爬了上去。
下面的苟顺忽然觉得肩膀上一下子轻了,知道安然已经爬上去了,也不敢抬头,只是低声的说道:“顺着树杈往旁边慢慢移,给我腾出一个人的位置。”
不多时,只听见上面的安然轻声喊道:“好了。”
苟顺听罢,把手里的火把奋力的扔向了老虎。
与此同时,那老虎夜朝着苟顺,猛的扑了上来。
苟顺忽然双腿一蹬,猛的站了起来,把身前的桌子往前顶了一截,撞到了前面夏如诗的身上,同时桌子上堆积如山的书也散落一地。
夏如诗被桌子撞了一下,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苟顺也在看她,连忙把头转了回去。
同时,班级的同学也听到了动静,都把目光投向了这边,好奇的打量着这个平时在班级不说一句话的同学,到底是发了什么神经。
原来此时的早读早就结束了,已经上了第二节的英语课,只见英语老师用愤怒的眼神注视着苟顺,大声呵斥道:“苟顺,你上课谁觉我不管你,你发什么神经,影响同学们听课,还有没有点纪律性,现在立刻,马上给我get out!”
然而,苟顺还沉浸在那个梦里,脑袋有点僵,一时竟然没有听见老师再说什么。
“get out!uand?”英语老师提高了声音,重复了一遍。
这一次,苟顺听清了,只见他拿起桌子上的课本,低着头,往教室外面走去。
“现在是英语课,你拿着语文课本儿干什么?你是故意挑衅我吗?”英语老师盯着苟顺手里的语文课本儿,生气的说道。
同学们听了英语老师的话,看到苟顺手里的语文课本儿,忽然哄堂大笑起来。
苟顺只觉得无比尴尬,快步走回书桌前,在地上捡起英语课本儿,低着头走出了教室,站在了过道里。
同学们的笑声过了好久才停了下来,不过苟顺已经不在意这些了,因为他又想起了刚才的梦。
这个梦好奇怪。
难道梦还能接上吗?还能接的这么严丝合缝吗?为什么又梦见她了,安然,和她那双饱含秋水的眼睛,还有,她竟然靠在自己肩上,跟自己聊天,对自己笑。
最主要的是,他可以把那个梦完整清晰的连在一起,包括每一个细节,都没有忘掉,这跟平时做的梦完全不同,以前做的梦醒了只能记住一点儿影子,而且过不了多久,就会忘的一干二净。
苟顺开始越来越好奇安然是个什么人,甚至开始担心安然的安危,担心她是否躲过了老虎的攻击。
安然,她靠在自己身上时的那种温度以及自己那加速的心跳,为什么会那样的真实?
苟顺也想越觉得真实,越想感觉头越疼,索性他不去想了,而是把目光投向了楼道的远端,希望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让自己可以清醒一点儿。
然而,他发现楼道的远端,出现了两个戒察,那两个戒察走到教室办公室的时候,忽然拐了进去。
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了苟顺的心头。
大概过了十分钟,那两个戒察从教室办公室走了出来,又朝着苟顺这边走了过来,走过苟顺身边的时候,还特地看了苟顺一眼。
苟顺见状,连忙低下头。
两个戒察走到苟顺班教室门口后,走了进去,苟顺在门口,隐约能听见他们说话。
狗蛋儿听到两个戒察进去后,英语老师停下了讲课的声音。
“戒察同志,请问有什么事吗?”是英语老师的声音。
“有个叫苟顺的,是不是你们班的。”
“对呀,他刚才还扰乱课堂秩序呢。”
“他现在在哪里?”
“就在教室外面呢,你们没看见吗?”
“难怪我说有点儿眼熟。”
快跑快跑,不要让他们抓住,戒察和老师对话的时候,大脑中一个声音开始响了起来,苟顺的身体也不由自主的朝着楼梯跑去。
苟顺走到楼梯口,看见楼梯转角处的窗户,忽然身体不由自主的纵身一跃,打窗户里跳了出去,从五楼直接跳到了楼下。
来到楼下后,苟顺便朝着学校的大门跑去,然而刚跑了没多远,他发现前面有辆戒车,戒车前还站着几个戒察。
情急之下,只见苟顺双脚一蹬,朝着空中跳了上去,在三楼的窗台上踏了一下后,一跃来到了教学楼的楼顶。
学校的教学楼总共六层,苟顺跳上去之后,心里始终还是不放心。
他向远处望去,看到了与教学楼相连的大钟楼。
大钟楼,是茵智中学的地标建筑,大概有十几层楼那么高,顶端是一个四面都有显示屏的正方体大钟。
苟顺在教学楼的楼顶飞速的奔跑,跑到教学楼边缘的时候,只见他用力一蹬,身体极速向上,一跃来到了钟楼的顶上。
钟楼的顶上是一块儿平整的正方形,边长大约有三米,苟顺往下面看去,只见刚才的戒车已经变得像玩具那么大了。
为了避免不被发现,苟顺索性躺在了大钟的上面。
此时,太阳已经升的挺高了,阳光照在苟顺的身上,他开始有了一种虚无的感觉,他感觉这些阳光仿佛从他身上穿过去了一样,他好像变成了透明的存在。
可是苟顺的大脑一点儿都不透明,甚至是一片混沌,就像快要爆炸一样。
“叮铃铃铃铃”
一串急促的响声把苟顺拉回了现实,此时,天已经有些亮了。
苟顺循声望去,发现床边的床头柜上,一个小猪佩奇样式的闹钟,闹钟锤正在欢快的敲打着佩奇的两只耳朵。
苟顺摸过闹钟,没时间去找开关在哪里,而是一把将它捏碎了。
苟顺轻轻的绕到床的另一侧,想看看夏如诗有没有睡着。
只见夏如诗睁着眼睛,目光空洞且呆滞,眼圈儿也是红红的,好像是已经把泪水流干了。
“你饿不饿?”苟顺看着夏如诗,小声的问道。
夏如诗没有说话,也没有动,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苟顺见状,也没有再说话,只见他摸到了厨房,琢磨了半天才把冰箱打开。
然而冰箱里只有一些生青菜和一条冻鱼,除了一把韭菜外,完全没有任何直接食用的东西。
苟顺忽然想起了以前路过锦绣大厦的气候,前面的电子屏上显示过,十三楼是风味美食城。
他跟夏如诗已经十几个小时没吃饭了,他不想让夏如诗饿着。
“夏如诗,跟我去十三楼找吃的。”苟顺对着夏如诗说道。
然而夏如诗还是一动不动。
苟顺一把抱起床上的夏如诗,朝着门口走过去,刚打算打开门,忽然发现一束微弱的光从门的猫眼里照了进来。
第七章 甜蜜之吻
其实刚开始的时候,苟顺是想带着夏如诗直接从阳台跳下去的,可是经过了半夜的时间,他觉得锦绣大楼的背面,应该已经布置了铁血大队的战员。
所以他打算抱着夏如诗,从楼内走到十三楼,试试运气。
然而,猫眼里的那一丝微弱的光,让他停下了脚步。
苟顺的家虽然住的是一个小破房,可是在学校的宿舍楼和夏如诗家门口的楼道里,苟顺发现过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楼道里的灯是声控的,有动静的时候才会亮起来。
苟顺顺着猫眼向外看去,发现楼道里的灯确实是亮着的,他等了一下,亮光不见了,灯灭了。
这足以说明了两点,一,楼道里的灯确实是声控的。二,楼道里有动静,但是因为房子的隔音好,再加上动静不是很大,所以里面听不见。
这两点再合成一点就是,楼道里有极大的可能有人。
此时,由于苟顺的存在,楼里高层的住户和低层的商户已经被安全撤离了,如果有人,那只能是铁血大队。
想到这里,苟顺又把夏如诗抱回床边。
他把夏如诗放在床边,夏如诗便像一只木偶一样,呆呆的站在床边。
只见苟顺一把扯起床上的床单,然后面对面跟夏如诗贴身站立。
苟顺用床单将夏如诗和自己紧紧的裹在一起,外面只露出了自己两个胳膊和一双眼睛。
苟顺右手抱着跟自己裹在一起的夏如诗,来到阳台上,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
在下落的过程中,苟顺看到锦绣大厦背对面二十层楼的楼顶,爬着一个手握狙击手的铁血战员,那战员显然注意到了下落的物体,但是他并没有开枪。
忽然,苟顺看到侧方窗户旁边有个挂在墙上的空调室外机,于是迅速伸出左臂抱着那空调室外机。
“咯吱”,固定空调室外机的架子在巨大的冲击下,立刻弯了下来,眼看就要掉落下去。
只见苟顺猛的伸出一脚,将旁边的落地窗踢碎,接着脚在窗棱上一勾,身体用力一甩,裹在一起的两个人直接从窗户里甩了进去,落到了一间客厅里。
苟顺紧紧的抱着夏如诗,在地上翻过来几圈后,停了下来。
所幸夏如诗裹着床单,又被苟顺抱着,没有受伤。
但是苟顺的两条胳膊,已经被破碎的玻璃划开了好几道口子。
然而,苟顺顾不上疼痛,只见他快速的解开裹在两人身上的床单,把夏如诗扶着坐起来,看着呆如木鸡的夏如诗,面带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吧?”
“哇”的一声,夏如诗忽然大声哭了起来,接着伸出双手拼命的捶打苟顺,一边打,一边哭喊着:“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不要再折磨我了。”
苟顺本来就不善言辞,此时更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她,只见他一把又将夏如诗抱了起来,走到门口,伸出一脚狠狠的踹在门上。
那门应声飞了出去,撞在了楼道对面另一户的门上。
苟顺不经意间看到了对面门上的数字,1503。
1503应该是十五层,因为他们的宿舍303是三层,那么美食城应该是在下面两层。
铁血大队总共来了几十个人,所以也无法做到每层布防,在探测到苟顺在二十五楼后,留了一些人在地面守护,一些人在周围大楼守点后,剩下的人全部来到了二十四,二十五和二十六三层布防,因此中间楼层都是空的。
苟顺抱着夏如诗找到楼梯,顺利的下到了十三楼。
然后,由于人员撤离,所有的餐馆都是关着的。
不多时,苟顺抱着夏如诗来到了一家烘焙坊前面,透过玻璃窗户,苟顺看到店里的架子上摆着一些成品的蛋糕,虽然是昨天的了,但是看起来还能吃。
苟顺把夏如诗放在地上,用外套罩住自己头,然后卯足了劲儿撞向烘焙坊的玻璃门。
只听“咣当”一声清脆的响声,玻璃门碎了,狗蛋儿冲进了店里。
他在收银台上顺手拉起一个塑料袋,走到放着蛋糕的架子前,把上面的蛋糕往袋子里装。
“目标出现在十三楼,情况稳定,风向东南,风速2.5,可以射击。”恢宏大厦的楼顶,一个狙击手眼睛死死的盯着瞄准器说道。
“射击。”狙击手肩上的对讲机传出这两个字后,他扣动了扳机。
苟顺正在往袋子里装蛋糕,忽然发现最下层有一个带有硬纸片包装盒的蛋糕,那是一个心形的蛋糕,粉色的包装很精致,上面还写着四个字,“甜蜜之吻”,苟顺觉得它很漂亮,他想拿给夏如诗吃。
就在他刚低下头的一瞬间,只感觉头顶一阵疾风飘过,接着“啪”的一声,旁边的玻璃裂开了。
苟顺连忙翻滚到架子旁,背靠着架子,用架子挡住了自己的身体。
稍等了片刻,只见苟顺的左手轻轻的从背后伸过去,慢慢的摸向那盒包装精美的蛋糕,就在他手抓住蛋糕盒的那一瞬间,他的小臂感到了一股冲力,接着一阵剧痛从手臂传了过来,他没有松手,咬着牙将那盒蛋糕拿了过来。
苟顺把拿盒蛋糕面前,再看向自己的胳膊,发现小臂上,出现了一个洞,血正从洞里不断的往外流,还溅到了那个蛋糕的包装盒上。
那是一颗弹洞,幸运的是锦绣大厦外围的玻璃很厚,而且有两层,子弹没有射穿苟顺的手臂。
苟顺拿到那盒蛋糕,心里觉得有些欣慰,也顾不上手臂的疼痛,把那盒蛋糕也放进了塑料袋后,猛的跳到了夏如诗的身旁。
此时的苟顺已经明白了,他们的位置已经暴露了,必须马上离开,可是上面下面都有铁血大队的人,能去哪里呢?
走一步算一步吧。
“快点儿跟我走。”苟顺朝着夏如诗说道。
见夏如诗一动不动,苟顺心里不禁着急起来,大声吼道:“快点,跟我走。”
这是苟顺第一次对别人吼叫,他没想到是对夏如诗,显然,夏如诗也被苟顺的吼叫吓住了,满脸恐惧的站了起来,跟在苟顺的身后。
二人没有多远,来到了垂直电梯口儿,苟顺瞟了显示器一眼,上面显示的是下行,十七层。
上面只剩下铁血大队的人了,此时电梯在动,那么电梯里一定坐着来抓他的人。
苟顺这样想着,立刻将装着蛋糕的塑料袋叼在嘴里,然后伸出没受伤的右掌,一掌击在了电梯的安全门上。
只听“嘭”的一声,电梯的安全门被击飞了,顺着电梯井掉了下去。
苟顺见状,右手抱着夏如诗,毫不犹豫的朝着电梯井跳了下去。因为此时,电梯已经到了他们的头顶,在跳下去的一刹那,苟顺仿佛感到了头顶电梯下行带来的巨大压力。
苟顺抱着夏如诗,稳稳的落在了电梯井的底部,而他的身后,就是刚才被击飞的那扇门。
苟顺放下夏如诗,伸手摸了摸前面,发现前面就是安全门,然而,安全门是内置的,从外面往里拍,可以拍飞,但是如果从里面往外拍,三遍都被牵制着,显然有些难度。
忽然,狗蛋儿想起来了,好像电梯的安全门是向两侧开的,这样想着,苟顺把右掌放在面前的安全门上,然后把全身的力气聚在掌上,用力的向右边推去。
安全门打开了,光亮缓缓的照了进来。
这里不是第一层,因为安全门打开后,苟顺看到了好多停着车,他走出去,转身抬头看了一眼。
-2,原来他们在负二层,停车场。
苟顺让夏如诗坐到较远的位置,然后把蛋糕放在她旁边,又走到离电梯口最近的一辆车面前,伸出右掌,一掌拍在那车上。
只见那车应声飞到了电梯口,将电梯门堵的死死的。苟顺不放心,又拍过去一辆,然后走到跟前,抓住第二辆车的底盘,用力往上一掀,只见那辆车在空中翻腾了几圈,重重的砸在了第一辆车上。
接着,苟顺又用同样的办法堵住了另外的五个电梯口,三个楼梯口,以及车库的入口和出口。
做完这一切,苟顺走到夏如诗的身边坐了下来。
他发现夏如诗依旧呆呆的坐着,身边塑料袋里的蛋糕一动没动。
苟顺拿出那盒盒子上染着他血的“甜蜜之吻”,把它递到夏如诗的面前,说道:“你吃。”
夏如诗看了苟顺一眼,没有接。
苟顺就一直举着,举了大概十分钟左右,夏如诗接过苟顺手里的蛋糕,打开盒子,放在嘴边轻轻的咬了一口。
苟顺见状,伸手在塑料袋那堆乱七八糟的蛋糕上,扣下了一大块儿,放在了嘴里,大口的吃了起来。
不一会儿,夏如诗吃完了那盒蛋糕,只见她盯着苟顺的左臂,看了半天,说道:“你受伤了。”
“没事。”苟顺淡淡的回道。
“你这样下去会失血过多的,如果失血过多就会有生命危险。”
苟顺听罢,没有说话,只见他又在塑料袋里扣下一大块儿蛋糕,放在嘴里吃了起来。
此时的夏如诗,穿着一件领口带绒毛的粉红色大衣,只见她忽然站起身来,走到一个水泥承重柱旁边,把大衣的里面翻了出来,两只手抓着崩展了,在水泥柱子的棱上磨了几下,大衣便出现了一个大口子。
接着夏如诗走到苟顺的左手边,蹲下身子,从大衣的的领口上揪下了一撮绒毛,然后顺着大口子,将大衣的里子撕下来一条。只见她将那撮绒毛按在苟顺左小臂的弹洞上,又拿那条布紧紧的绑在上面。
“谢谢你。”苟顺看着夏如诗说道。
夏如诗没有回答,她在一旁坐了下来,又开始发起了呆。
苟顺见状,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我死了,你就自由了。”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我可以看出来,你并不想伤害我,也不想伤害任何人。我不希望你死,也不希望任何人死,我希望所有人都可以好好的。”夏如诗幽幽的说道。
苟顺听罢,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思绪又不知不觉回到了几天前……
第八章 虎口脱险
深秋的阳光有些慵懒,慵懒的照在大地上,慵懒的照在大钟楼上,慵懒的照在苟顺的身上,把苟顺照的有些慵懒。
苟顺闭着眼睛,静静的躺在大钟楼的顶上。
他已经在大钟楼上待了好几个小时了,渐渐的,一层困意袭了上来。
————
苟顺扔出火把后,便猛的抱住大树往上蹿,然而刚爬了一半儿,老虎已经冲到了他的跟前。
只见那老虎一跃而起,张着血盆大口,朝着苟顺的腿扑了过来,要看就要咬在他的腿上。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苟顺并没有选择往上爬,而是双手用力在大树上一推,身体离开了大树,双腿迅速往上一收,双脚踩在了老虎那又大又圆的脑袋上,接着猛然一蹬,一跃扒在了树杈上,最后双手在树杈上一撑,爬上了树杈。
再看那只老虎,被苟顺踩了后,开始有点懵,后来发现了树杈上的二人,便将两个前腿搭在大树的树干上,开始扒拉。
显然老虎看着头顶上面的二人,爬不上去非常着急,只见它张开血盆大口,冲着二人发出了一声怒吼。
那高亢浑厚的吼声,仿佛把大树都震的开始晃动起来,苟顺透过那张血盆大口,看到了它尖锐的牙齿,血红的舌头,甚至还有那颤抖着的喉咙。
而安然,显然是被这一声大吼吓到了,只见她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松开抓着树枝的双手去捂自己的耳朵。
可是这一松手,她便有些坐不稳了,身体摇晃着,有摔下去的趋势。
苟顺见状,不及细想,伸出右臂,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等安然睁开眼睛,苟顺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连忙松开抱着安然的手,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安然本来是极为害怕的,可是看到苟顺的样子,像一个做了错事怕被母亲批评的孩子一样,竟然情不自禁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心里的恐惧顿时消失了一大半儿。
“没关系的,我知道你是为了救我,苟顺,你说这老虎不会爬上来吧?”安然问道。
“这只老虎体型那么大,应该爬不上来的。”苟顺回答道。
话刚落音,只见那老虎之前撑在地上的两只后腿突然发力,接着整个老虎张着血盆大口朝着苟顺吊在树杈下面的脚咬了过去。
幸亏苟顺的手紧紧的拉着树枝,那老虎一口咬在苟顺的鞋底,将他的鞋子给咬了下去。
然而这一下子,也让树杈上的二人吓出了一身冷汗。
再看那老虎,一口将苟顺的鞋子吐到一旁,然后两只前腿又搭在了树干上,后腿微微弯曲,打算再次跃起。
苟顺见状,连忙把脚收上来,看着安然说道:“这里太危险了,我们还得往上爬。”
“什么?还要往上爬,太高了我怕!”安然有点儿担忧的说道。
“那你是怕高还是怕老虎?”苟顺问道。
“怕老虎。”
苟顺听罢,双手抓住树干,蹲在树杈上,回头看着安然,说道:“就像刚才那样,踩到我肩膀上,我把你送上去。”
只见安然抓着苟顺,慢慢的移过来,然后双手扶住树干,踩在了苟顺的肩膀上。
苟顺用力的站起来,顺利的把她送到了上面的树杈上后,然后双腿在树干上一勾,自己干净利落的爬了上去。
二人坐在更高的树杈上,看着下面的老虎着急的旋转跳跃着,时而发出一声大吼。
“苟顺,这只老虎还挺执着的呢!”
“他可能是饿了吧!”
“唉,你这么一说,我也饿了。”
“等天亮了,我出去看看能不能找点儿吃的。”
“苟顺。”
“怎么了?”
“为什么你爬树爬的那么快?”
“小的时候在村子里,那些人老是拦着我打我,每次碰到他们,我就会爬到树上,他们上不去就走了。”
“他们经常欺负你吗?”
“哦。”
山谷里的夜异常的冷,苟顺的外套又被烧了,一阵寒风吹过,苟顺不禁打了个寒颤。
安然见状,往苟顺身边靠了靠。
苟顺不自觉的往旁边移了移。
“苟顺,你躲什么躲?”
“你要干什么?”
“我看你冷,我俩挨在一起能暖和一点儿。”
“不用了,我扛得住。”
“我能把你吃了吗?”
“不是。”
“苟顺,我看你在学校也不喜欢跟别人说话,这是为什么呢?”
“我怕。”
“不是,你连蛇和老虎都不怕这种野兽都不怕,还会害怕人?”
“野兽不可怕,人可怕。”
“这是为什么呀?人有什么好怕的?”安然瞪大了眼睛,好奇的问道。
“因为野兽不会看不起我,不会取笑我,可是人会。”
安然听罢,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那你觉得我可怕吗?”
“你不可怕。”
“真的吗?”
“真的。”
“那你不许躲了。”安然说着,又靠到了苟顺的身上。
苟顺没有躲,他很喜欢这种感觉,他甚至希望,天永远不要亮。
叮铃铃铃铃铃。
一阵急促的铃声把苟顺唤醒了,苟顺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发现西边的太阳已经落山了,天边散布着片片美丽的晚霞。
苟顺抬头向下望去,发现同学们陆续从教室里走了出来,朝着食堂和校门口走去。
应该是下午六点了,六点是吃晚饭的时间,苟顺这样想着,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一天一夜没吃饭了。
此时,肚子也不争气的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
不行,再忍忍,现在下去一定会被同学们发现的。
苟顺再次躺了下来,他呆呆的望着天空,看着夜色一点一点儿的蚕食了白昼。
那个梦再一次浮现在苟顺的脑海里,跟上次还是接着的,他抱了安然,安然再一次靠在了他的身上,安然精致的脸庞和她那温柔的话语声,让苟顺再次感到了一种似乎可以触摸到的真实。
苟顺甚至在心里有些庆幸,庆幸他们躲过了老虎的袭击。
苟顺把这几次做的梦完整的回忆了一边,他感觉就像是看了一场电影一样,而他就是那场电影的主角,那种画面感,那种氛围,真实而又详细。
最主要的还是,为什么这个梦醒了后,还会记得如此清晰?
叮铃铃铃铃,是上课的声音。
夜已经完全黑了,同学们也都进了教室。
苟顺在大钟楼上观察了一圈,戒车和戒察不见了,校园里安静了很多。
饥饿感如同一只猛兽一样,又开始向他袭来。
苟顺鼓起勇气,从大钟楼跳到教学楼楼顶,又从教学楼楼顶,跳到了地上。
落到地上的苟顺没有丝毫犹豫,朝着学校的围墙飞快的跑去,跑到围墙边,纵身一跃落在了围墙的外面。
学校的后面有一条小胡同,胡同里又很多小摊贩和小饭馆,那里杂乱拥堵,环境比较差,应该会安全。
苟顺这样想着,把外套后面的帽子扣在头上,低着头,快步的走向小胡同。
在胡同中段的一家小饭馆,苟顺点了一份儿炒面,他一直低着头,害怕被人认出来。
“这飞来飞出的也太夸张了吧?”
“是啊,一个打几十个,真是假的不能再假了。”
这样的对话从苟顺身后的桌子上传了过来,让苟顺的心顿时紧张起来。
苟顺把桌子上的一双筷子故意拨到地上,借着捡筷子的机会,偷偷的观察了一眼后面的桌子。
后面的桌子上坐着两个中年男人,苟顺顺着他们的目光望去,发现他们原来是在看电视。
电视上播放的是一个外国电影,右下角写着一行字,报仇者联盟。
苟顺提着的心放了下来,在吃完一份炒面后,苟顺又点了一份,因为他不知道下次吃饭是什么时候,他要吃的饱饱的。
“这份是要打包吗?”老板娘看着苟顺问道。
“不,吃。”苟顺没抬头回答道。
显然老板娘有点儿惊讶,嘀咕道:“看不出来身板小小的,饭量还挺大。”
苟顺没有理会她,等饭端上来后,苟顺又吃了个精光,递给老板娘一张二十的便走开了。
“小伙子,还要找钱呢。”老板娘在后面喊道。
然而苟顺并没有回头,他快步离开小胡同,回到了钟楼上面。
漫无目的的等待是一种煎熬,此刻苟顺深刻的体会到了,他躺在钟楼上,又把那个梦连起来回忆了好几遍,只是为了打发时间。
可是越回忆,他越觉得安然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人。
不,这怎么可能?他清楚的记得梦里他跟安然是在上大学,可是明明自己现在才上高中啊,怎么会梦到大学的事?
难道自己是精神分裂了吗,听说精神分裂的人可以幻想出另一个自己,然而自己明明可以分清白天黑夜,分清现实和梦境啊,自己可以确定安然就是出现在梦里啊,这究竟是怎么了?
算了,还是不想了吧,眼前的事还弄不清,又何必纠结于一场梦呢。
眼前的事,对,眼前的事。
赵程翔今天会不会还送夏如诗回家呢?他会不会还想对夏如诗图谋不轨呢?一定不能让他得逞。
一定不能让他得逞,这个声音开始在苟顺的大脑里盘旋,让他无法再冷静下来,无法再去想别的事情。
只见苟顺从大钟楼上跳了下来,灵活的翻进了的操场里。
此时的操场里空无一人,一片漆黑,苟顺之所以要翻进来,就是因为操场旁边的那条路,那是从车棚出来,到校门的必经之路。
苟顺就站在黑影里,静静的等待着。
叮铃铃铃铃,是放学的铃声。
自行车出现在那条路上,一辆,两辆,继而几十上百辆混成了一片。
但是,苟顺还是看见了夏如诗,他穿着一件粉色的羽绒服,显得那样的与众不同,此时,她正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抱着前面骑车人的腰,而那个骑车的人,正是赵程翔。
夏如诗家小区的门口儿,赵程翔和夏如诗相对站立着,而苟顺依旧站在阴影里。
“如诗,我就不上去了,你睡觉的时候,记得把门窗关好,有事给我打电话。”赵程翔看着夏如诗说道,显然今天的他看起来老实了许多。
“程翔,路上小心点儿。”夏如诗关心的说道。
“知道了,再见!”赵程翔说着,转身便离开了。
夏如诗也转过头,朝着小区走去。
“还好,还好,也该给自己找个休息的地方了。”苟顺心里这样想着,转身打算离开。
然而当苟顺转过身的一刹那,他发现身后站着十几个戒察,每个戒察手里都拿着一把手枪,手枪的枪口正对着他。
第九章 珍贵礼物
苟顺看着黑漆漆的枪口,并没有选择反抗,因为他不是傻子,他知道功夫再高,也怕菜刀,更何况是枪呢。
苟顺被押到戒车里,那几个戒察拿着枪,死死的盯着他,仿佛怕他忽然飞走了一样。
最后,戒车停在了戒查所。
苟顺被带进了一间小屋子,两个戒察把他按的坐在椅子上,把他的两个手腕儿放进两只铁环里后,又用两把大锁将铁环牢牢锁住。
不大一会儿,苟顺看见两个人走了进来,为首的是个男子,大约三十多岁,后面跟着一个短发的女人,手里拿着一个笔记本,看起来要年轻一些。
“队长,你来了,那我们是不是可以下班了?”之前看守苟顺的一个戒察带着一副奉承的笑脸说道。
那队长听罢,摆了摆手,两个戒察便下去了。
队长在苟顺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那女的坐在他旁边,把笔记本展开,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笔,显然已经做好了记录的准备。
“姓名?”那队长问道。
“苟顺。”苟顺如实回答。
“年龄?”
“十八。”
“职业?”
“学生。”
“就读学校,年级?”
“茵智中学,高阶段三年级。”
“哪里人?”
“莱茵市,千洪县,曲远镇。”
“家里有什么人?”
“只有一个爷爷。”
“知道为什么抓你吗?”
苟顺摇了摇头。
“擅闯私宅,伤人!”
“是他们先打我的。”
“可是你什么事也没有,他们却都受了伤。”
苟顺没有说话,他的确把别人打伤了。
那队长打量了一眼苟顺,接着问道:“在哪里学的功夫?”
“没学过。”
队长听罢,从口袋里掏出一部手机,手在上面点了几下后,把它推到了苟顺的面前。
手机里放的是一段录像,苟顺认出了,那里面正是自己凌晨跟那群人打架的画面。
“没学过功夫,能把人打的飞到天上?我干这行十几年了,还是这种功夫只在电视里看过,现实中还是头一次,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那人一脸严肃,眼睛死死的盯着苟顺。
“我真的不知道。”苟顺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
那队长听罢,脸上有了一丝不悦的神情,点了点头,说道:“行,叫你嘴硬,那我再问你,你为什么要夜闯夏如诗的家,你想做什么?”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去夏如诗家,我只知道我脑海里有一个声音,让我阻止赵程翔。”
“阻止赵程翔?阻止他干什么?”
“阻止他碰夏如诗。”
“为什么?”
“我不知道。”
“啪”的一声响,那队长的手掌狠狠的拍在桌子上,只见他脸上带着不耐烦的表情,瞪眼看着苟顺,大声说道:“苟顺,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不等苟顺回答,房间里忽然传来了敲门声,那队长走过去把门打开,只见门口儿站着两个人,为首的那人四十多岁,一副领导的派头,而他后面的跟着一个十七八岁的男生。
这个男生苟顺认识,因为他就是赵程翔。
只见那队长看见中年男子,连忙说道:“吴局长,你怎么来了?”
只见那个吴局长笑着说道:“薛队长,你们所里抓到这么一个神奇的人,我怎么不来看看呢,怎么样了?怎么大老远就听见你在嚷嚷了。”
只见薛队长摇了摇头,说道:“说的都是知道的,其他的一问三不知。”
吴局长听罢,笑着说道:“薛队长,俗话不是说了嘛,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凡事都要有耐心,慢慢来嘛,好了,你们先下去吧,我有些事要处理。”
只见薛队长犹豫了片刻,对着做记录的女人说道:“阿莉,我们先出去吧。”
“薛队长!”
就在那队长刚要走出门的时候,吴局长叫住了他。
“把监控关了。”吴局长用命令的语气说道。
只见薛队长愣了两秒钟,用商量的语气说道:“吴局长,您可要悠着点。”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还不用你教。”显然,吴局长对薛队长的话并不是很满意。
薛队长出去后,只见吴局长盯着苟顺打量了半天,忽然转身看着赵程翔问道:“阿翔,是这个人吗?”
只见赵程翔点了点头,说道:“三叔,没错,就是他。”
“就这瘦不拉几的小身板,也不像很能打的样子呀?”
“三叔,你又不是没看监控录像,那个还会骗人吗?”赵程翔说道。
只见吴局长又把目光转到苟顺的身上,嘴角带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说道:“什么东西?敢欺负我侄子,打伤我大哥的人,我看你他妈是活腻了,你不是很能打吗?来打啊。”
苟顺没有理会他,把头转向了一旁。
“三叔,别跟他废话,给他点颜色看看。”赵程翔说着,眼睛盯着苟顺,嘴角扬起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既然让我的宝贝侄子受了委屈,那肯定得让你好好出出气,要不然,我可怎么跟你爸爸交代呢。”吴局长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手电筒一样的东西,交到了赵程翔手上。
只见赵程翔拿着那个东西,看着苟顺,带着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说道:“苟东西,你不是牛x吗?你敢坏老子的好事,看我不弄死你。”
苟顺不知道他手里拿的什么东西,也没有理会他。
只见赵程翔缓缓的走到苟顺的身后,忽然拿起手里的东西,朝着苟顺的后背杵了上去。
苟顺只觉得一股麻木感瞬间传遍了全身,他想要反抗,发现已经使不上劲儿了。
这种感觉持续了大约一分钟,苟顺感觉背上的那个东西好像拿开了,可他的浑身还是没有劲儿。
“怎么样?舒服吗?让你一次尝个够。”身后传来赵程翔的声音,接着那股麻木感再次袭来。
苟顺觉得自己的意识开始有点儿模糊,模模糊糊中,他看见吴局长冲到自己身后,把赵程翔抱到前面。
“侄儿,差不多了。”
“三叔,不就是一条狗命吗?你和爸爸又不是没干过。”显然赵程翔还没有发泄完。
“我的侄儿啊,这里不是戒备局。这样吧,明天我把他调到戒备局,然后你再好好的收拾他。”吴局长用商量的语气说道。
“三叔,你可不能骗我。”
苟顺发现听他们的说话声越来越模糊。
“放心吧,三叔什么时候骗过你。”
苟顺努力的想保持清醒,可是眼睛却无法自控的闭上了。
————
“苟顺,楼下有人找你。”宿舍的段一尘从楼下上来,推开宿舍的门,瞟了一眼苟顺说道。
“什么?我没有听错吧,竟然还有人找苟顺?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一尘,男的女的?”同宿舍的李霖栋带着一脸吃惊的表情问道。
“女的,安然。”段一尘回答道。
“什么?你是说安然找苟顺?”李霖栋脸上的表情更加难以置信了。
苟顺没有理会他们,听说是安然找他,连忙快步跑了下去。
只见安然穿着一件雪白色的外套,蓝色的牛仔裤,背着手,好看极了。
看见苟顺从宿舍楼里走出了,安然迎了上去,笑着说道:“苟顺,几天没见,你还好吗?”
“上午上微积分课的时候不是还见了吗?”苟顺纳闷儿的说道。
安然听罢,假装生气的说道:“你是故意抬杠是吧?我说的没见,是没说话的意思。”
“哦,我还好。”苟顺答道。
“怎么从山谷出来后,你也不理我了?”
“理什么?”
“你怎么也不跟我说话?”
“说什么?”
“什么也能说啊,唉,真是被你气死了。”
“对不起。”
“算了算了,逗你玩呢,呶,给你!”安然说着,双手从背后拿出来一个盒子,递到了苟顺的面前。
“这是什么?”苟顺好奇的问道。
“手机啊,你不是没有手机吗?送给你。”
“我不要。”
“为什么啊?”
“这是你的东西,我不能要。”
“我的命都是你救的,送你个手机怎么了?”
“可是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而且我也用不着。”
“苟顺,谢谢你。”
“谢谢什么啊?”
“谢谢你救了我。”
“没事,那是我应该做的。”
“为什么是你应该做的?我是你什么人啊,你应该救我?”安然看着苟顺问道。
“同学。”
“仅仅是同学吗?连朋友都算不上?”
“我没有朋友。”
“那现在我要跟你做朋友,可以吗?”安然直直的盯着苟顺的眼睛。
“我……我……”苟顺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见安然叹了口气,略带伤心问道:“苟顺,难道我连跟你做朋友的资格都没有吗?”
“不不,你千万不要误会,是我没有资格。”苟顺连忙解释道。
“我说你有资格你就有资格,除非你觉得我没资格,不愿意跟我做朋友。”
“不是,不是,我愿意。”
“好,那我们现在就是朋友了,你以后不能不理我。”
“哦。”
“既然我们是朋友了,是不是应该互相帮助?”
“是。”
“好,我买手机的时候,一不小心多买了一个,那你能不能帮我保管一下?”
“我……我……”
“你什么呀你?你是不是说话不算数,你还是不是男人?”
“我是。”
“你是什么?”
“我是男人。”
“那你就别墨迹,赶紧拿着。”
“可是我没用过手机,我怕把你的弄坏了。”
“没事,弄坏了不用你赔,你今天要是不拿着,我就天天来你宿舍楼下找你,直到你拿上为止。”安然看着苟顺,一脸坚决的说道。
“这样不好,这样会被同学们误会的,对你不好。”
“误会什么?误会我是你的女朋友吗?我不怕,你要是怕的话,就乖乖的拿着。”
“可是……”
“可是什么呀可是,没有那么多可是啦!”安然说着,一把将苟顺的手拉过来,把手里的手机塞到了苟顺的手里。
苟顺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好了,那我先走了。”安然笑着说完,转身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用右手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笑着说道:“手机里存了我的号码,有事打给我。”
说罢,安然欢快的跑开了。
苟顺目送着安然的背影消失,这才拿着手机往宿舍走去,此时,他感觉心里暖暖的,好像里面有一颗小太阳。
第十章 出其不意
苟顺拿着手机,心情愉悦的走回宿舍,刚一推开门,发现段一尘和李霖栋正一脸坏笑的看着他。
“怎……怎么啦?”苟顺有些胆怯的问道。
“苟顺,我刚才在窗台上看见安然给了你个东西,是什么好宝贝呢?”段一尘看着苟顺问道。
不等苟顺回答,只听李霖栋说道:“那还用说,当然是定情信物喽!”
“不是吧,要真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吗?哦,不对,是狗粪。”段一尘笑的更加放肆了。
“行了,一尘,你也别酸了,谁叫你没跟安然在山谷里共度一夜呢,这就是人家苟顺的命。”李霖栋的话里,也隐隐透着一股酸味儿。
苟顺听罢,连忙说道:“你们千万别误会,我跟安然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就会送你东西吗?那她怎么不送我们?来,我看看送的啥好东西。”段一尘说着,走到苟顺身边,一把抢过苟顺手里的手机。
“哇,手机呀,还是最新款的夏为p100珍爱版,起码也得一万多吧,你还别说,安然这小娘们儿还真是舍得。”段一尘一边打量着手机,一边笑着说道。
“安然不是小娘们儿,把手里还给我。”苟顺小声的说着,伸出手打算去拿回手机。
“怎么?想要啊?我偏不给你,霖栋接着。”段一尘说着,将手里的盒子扔给了李霖栋。
李霖栋接过盒子,看见苟顺朝着自己走过来,说了句“一尘,接着。”便把盒子扔了回去。
二人扔来扔去,只听“啪”的一声,盒子掉在了地上。
“咳咳,那啥,霖栋我还没吃饭呢,你吃饭了吗?”段一尘略显尴尬的咳了咳,说道。
“我也没吃呢,你一说我都饿了。”
“那我们去吃饭吧。”
二人说着,也不再理会苟顺,拿着外套出了门。
宿舍的另一个人是傅宇森,这个人神龙见首不见尾,一般很难在学校看到他。
因此,此时的宿舍里只剩下了苟顺一个人,只见他默默地蹲在地上,把捡起的手机抱在怀里,眼泪不知不觉的流了下来。
“醒醒,醒醒。”苟顺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在推他,他想用手揉揉眼睛,却发现手动不了。
苟顺睁开眼睛,看见旁边站着一个戒察,苟顺才想起来自己是在戒查所。
只见那戒察看着苟顺说道:“可以啊,在戒查所都能睡得这么香,心还挺大。不过你也别睡了,准备一下,等下戒备局的人就过来接你了。”
“戒备局?”苟顺好奇的问了一句。
“对,戒备局,也不知道吴局长为什么对你这么感兴趣,你就自求多福吧。”那戒察说完后,便不再理会苟顺,转身走出了门去。
苟顺突然想起来了,不久前自己被赵程翔电了,在失去意识前,吴局长跟赵程翔说把他带到戒备局,让赵程翔为所欲为。
不行,一定不能让他得逞,如果让他得逞了,那么夏如诗最终还是会落入他的魔爪。
苟顺这样想着,试着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双手。
好奇怪,怎么感觉双手好像充满了力量,想要炸裂了一般,昨天还没有这种感觉啊,难道是因为被赵程翔电了的缘故?
苟顺也来不及细想,只见他双手猛的向上一抬,“嘭”的一下,手腕儿上的两个铁环竟然飞了出去。
苟顺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背后的墙边,伸出双掌,猛的拍在墙上。
大厅里,戒察正在和戒备军办理移交手续,忽然听到后面了一声巨响,连忙跑了过去。
等他们打开审讯室的门后,发现对面的墙上出现了一个大洞,而椅子上的苟顺不见了。
“咳咳咳,咳咳咳。”
一串儿咳嗽声把苟顺拉回了现实,苟顺抬头看见了正在咳嗽的夏如诗。
“你口渴吗?”苟顺看着夏如诗问道。
夏如诗听罢,点了点头。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给你找水。”苟顺说着,转身朝楼梯口走去。
“你,小心点儿。”夏如诗在身后有点儿犹豫的说道。
但是这句话,让苟顺的心里有些暖。
苟顺走到楼梯口,伸出没受伤的右手,把堵在上面的那辆汽车往外移出了一点儿后,从缝隙里钻了出去。
苟顺顺着楼梯上下翻腾,不停的躲避着铁血大队的视线,但是他不知道,他的身影,已经出现在监控室的显示器上。
不多时,只见苟顺手里拿着两瓶矿泉水走了回来。
苟顺走到夏如诗的身边,把一瓶递给了夏如诗,然后自己用嘴巴拧开了一瓶,咕咚咕咚的灌进了肚子里。
夏如诗拿着水,表情有点儿不自在,她可能是有点儿害怕吧,苟顺并没有太在意。
苟顺见夏如诗也不说话,于是又回想起这几天发生的怪异事情,他自己也想弄清楚为什么会这样。
苟顺打通了戒查所的三堵墙后,来到了戒查所的后院内,他未做停留,一跃翻出了戒查所的围墙,接着跳上了附近一栋十层的住宅楼楼顶。
苟顺看到了戒查所出动了所有的戒车,他在那楼顶趴了一天,他不敢动,更不知道该去哪里。
晚上的时候,苟顺觉得肚子又饿了起来,只见他从一个楼顶跳到另一个楼顶,不一会儿,他又来到了那个饭馆。
饭馆里,那台电视还在放着,苟顺低着头吃着,忽然屏幕上弹出来一个女主播,那女主播一脸严肃的说道:“各位市民请注意,本市现在出现了一个极度危险分子,请市民们提到警惕,谨慎出行,若是发现可疑人员,请及时跟戒察单位联系,下面是危险分子苟顺的照片。”
当电视里说到名字的时候,苟顺抬头看了一眼,当出现照片的时候,苟顺确定了,说的就是他,因为那张照片,正是他学生证上的照片。
苟顺见状,连忙站起身来,走出了小饭馆。
“喂,你还没给钱了。”老板娘在后面喊道。
然而苟顺并没有理会她,只见他一跃跳上了旁边的一个屋顶。
可是去哪里呢?离开莱茵市,让他们找不到,苟顺这样想着。
不行,你不能离开,你还没有阻止了赵程翔,一定不能离开。大脑中,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
可是,应该怎么阻止他呢?苟顺思考了很久,最后他决定,如果赵程翔还敢来夏如诗家,就把他打一顿,打的他不敢再居心叵测了,然后自己就离开。
下了晚自习的时候,苟顺又鬼使神差的来到了夏如诗家小区的门口。
这次,他没有躲在阴影里,而是躲在不远处的一座楼顶。
果然,还是赵程翔送夏如诗回来的,二人面对面站在小区门口,苟顺在楼顶远远的看着他们。
忽然,赵程翔一把将夏如诗搂在了怀里,手和嘴巴开始不安分起来。
而夏如诗的手,好像在挣扎。
苟顺见状,从房顶儿一跃而下,飞到了赵程翔的身后,一把抓住他后背的衣服,然后用力一甩,把他扔出去了七八米。
忽然,从四周冲出来数十个拿着枪的戒备军,将苟顺围了起来。
只见赵程翔从地上爬起来,抹了抹自己的嘴角,笑着说道:“苟东西,你果然是为了如诗,纵是你有武功,现在你也跑不掉了。”
接着,只见一个戒备军向前走了两步,用伤口对准苟顺,大声喊道:“苟顺,你已经被包围了,请不要再做无谓的反抗。”
那人说罢,摆了摆手,一圈戒备军开始往中间包拢过来。
苟顺见状,一把拉过身边的夏如诗,把右手放在她的脖子上,大声喊道:“你们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杀了她。”
戒备军停下了脚步。
“苟顺,你不要乱来,杀了她,你也活不了。”之前那人说着,又打算往前走。
“别逼我,别逼我。”苟顺大声喊着,左手一把搂住夏如诗的腰,双脚在地上一蹬,带着夏如诗,飞到了附近的一个楼顶上。
接着,他又连续跳了几个楼顶,觉得安全一些了,才把夏如诗放了下来,而然夏如诗站立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显然,夏如诗被他吓坏了,除了刚飞起来的那一刻尖叫了一声外,现在的她没哭没闹,眼神空洞。
“对不起,我是逼不得已才这样做的。”苟顺看着夏如诗说道。
然而,夏如诗依旧是一动不动。
苟顺在楼顶坐了下来,他可以听见街道上戒报器的声音响的越来越频繁。
忽然,苟顺看到了旁边的一个更高的楼,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
他们在现在的楼顶,一定会被更高的楼上的人发现的,这里不安全,可是,怎么才能不被发现呢?
对,去最高的楼,这样不仅安全,还可以看到附近的动向。
想到这里,苟顺带着还在惊恐之中的夏如诗,来到了锦绣大厦的楼顶,因为锦绣大厦,是这个城市最高的楼。
一夜一天,两个人就坐在楼顶,没说一句话,没做一件事。
但是夏如诗,似乎缓过来一些了。因为当对面大屏上美女主播播报新闻的时候,她跟苟顺说话了。
可是,想到这里,苟顺还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就会武功了呢?为什么一定要阻止夏如诗呢?
忽然,脖子上猛然传来的刺痛把苟顺拉回了现实,他猛的转过头去,发现夏如诗的手里正拿着一个针管,瑟瑟发抖的看着他。
苟顺伸出了手掌,一掌拍向夏如诗。
然而,手掌却在夏如诗的面前停了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苟顺看着夏如诗大声喊道,眼神里带着一股莫名的悲伤。
“苟顺,你不要再错下去了,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我能感觉到你并不坏,你还有的救。”夏如诗幽幽的说道。
从夏如诗的眼神中,苟顺看出了一种纠结,她可能是做了心理斗争的吧。
苟顺感觉自己的身体渐渐的软了下来,“噗通”一声,他躺在了地上。
迷迷糊糊中,苟顺看见夏如诗头顶上一块儿网格的铁板移开了,从里面跳下来两个铁血战员,他再一次失去了意识。
苟顺并不知道,那块儿厚厚的铁网上面是通风口。
苟顺被两个战员抬到了路边,刚要被抬上迷彩装甲车,忽然看见吴局长急急忙忙跑了过来。
“海队长,真是太谢谢你了,这铁血大队真是战力十足,名不虚传,谢谢你帮我们莱茵市抓住了危险分子,这家伙看来并不简单,这就让我带回去好好审讯吧!”吴局长笑着说道。
“吴局长,恐怕这个人不能让你带走。”海队长一脸严肃的说道。
吴局长听罢,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悦的神情,说道:“海队长,你什么意思?这人是在我们莱茵市犯得事,自然应该由我们莱茵市审讯。”
海队长没有回答他,只见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机,拨了个号码后,把手机递到了吴局长的面前。
“好好,知道了,明白,明白,好嘞,再见!”吴局长对着手机,语气温和的说道。
苟顺被带上了迷彩装甲车,装甲车驶出了莱茵市。
第十一章 研究中心
11月3日,是立冬的日子,北方的秋天总是这么短,短的让人不及回味。
风也变的有些刺骨,呜呜的刮过夜晚的莱茵街道。
赵程翔走在回家的路上,似乎盘算着什么事。
忽然,夏如诗推着车子从后面追了上来。
“程翔,你走那么快干嘛?”夏如诗来到赵程翔身边后,看着他说道。
“我平时就走这么快,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赵程翔说着,还摆出一脸不高兴的表情。
“你这几天到底怎么了嘛?也不理我,也不送我回家了。”
“苟顺都被抓了,你又不是不认识回家的路,我干嘛要送你。”
“喂,程翔同学,被挟持的是我,又不是你诶,我都没不高兴,你怎么倒不高兴了?”夏如诗有点儿不解得问道。
“正是因为他挟持的是你,我才不高兴。”
“为什么呀?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只见赵程翔不屑的“哼”了一声,说道:“好好的?谁知道你还是不是好好的!”
夏如诗听罢,露出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瞪着眼睛问道:“赵程翔,你什么意思?”
“呵,什么意思?你跟苟顺在一起待了一天两夜,谁知道你们都干了些什么。”
“赵程翔,我是你女朋友,你竟然不怀疑我?我是那种人吗?”
“女朋友?那是以前,我不会喜欢一个不干净的女人!”
“不干净?你说我不干净?”夏如诗盯着赵程翔的眼睛问道。
赵程翔并没有回避夏如诗的眼神,同样盯着她说道:“对,除非你能证明自己。”
夏如诗听罢,无奈的笑着点了点头,打量了一圈周围。
“好,你想要证明,我现在就给你证明。”夏如诗说着,扔掉手里的自行车,一把拉过赵程翔的手。
夏如诗拉着赵程翔的手,走进了不远处的一个旋转门。
旋转门的上方亮着四个耀眼的黄色大字“唯爱酒店。”
此时的赵程翔,嘴角扬起了一丝阴谋得逞的笑。
朦朦胧胧中,苟顺觉得自己睡了好久好久,脑袋隐隐有些疼痛,他猛的睁开了眼睛。
白色的炽光灯,白色的屋顶,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单,和一个穿着白色制服却又不是护士服的女人。
苟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了那个女人的身上,只见她看起来二十出头的样子,留着一头披肩发,一张标准的瓜子脸,此时正用她那大而明亮的眼睛看着他。
“你醒了?”那女人说着,声音里带着一种柔和,让人听起来极度的舒服。
苟顺的大脑里一片空白,自己是睡了一觉吗?可是这次好像并没有做梦。
苟顺想要坐起来,他试着用双手撑了一下床,忽然,一股疼痛感从他的左臂传了过来,让他不经意的把头扭向了疼痛的源头。
苟顺看见他的左小臂缠着一层厚厚的绷带,他想起来了,在锦绣大厦自己的左臂中枪了。
“你胳膊的子弹已经取出来了,没有伤到动脉,过段时间就会好的。”那个舒服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苟顺把头再次转向那个女人,一脸茫然的问道:“我在哪里?你是谁?”
“这里是非正常人类研究中心,是铁血大队的秘密部门,我是探研员,我的名字叫千嫣。”
“非正常人类研究中心?”这个名字,苟顺似乎在哪个电影里看到过,只是他没想到,世界上真的会有这么个地方。
“没错,由于你爆发的能力已经大大超出了人类身体所能达到的极限,所以你被送到这里。”
“送到这里做什么?研究我?”
“你不要担心,我们只是想弄清事情的真相,不会伤害你的。”千嫣说着,还给了苟顺一个宽慰的笑容。
苟顺看到这个笑容,似乎没那么害怕了,只听他又问道:“我睡了多久了?”
“三天四夜。”
听到这个时间,苟顺忽然觉得腰有一些疼,他伸出没有受伤的右臂,想要坐起来。
忽然,他看到自己右手的手腕上带着一个怪异的手环,这个手环大约五六厘米宽,上面还有一个绿色的小灯在一闪一闪。
千嫣看见苟顺注意到了手环,便说道:“这是维安手环,现在的显示灯是绿色的,如果出现意外情况,它就会变成红色。”
“意外情况?”苟顺有点儿不太明白。
“就是当佩戴者打算逃跑,或者伤害他人的时候,它就会注射出麻醉剂,你要知道,在这里的人,都是些拥有特殊能力的人,难免会出现一些意外。不过我倒是觉得没必要这样,可这是上面的意思,我也无能为力。”千嫣说着,还无奈的摊了摊手。
苟顺听罢,没有说话,而是继续用右手撑着身体,想要坐起来。
千嫣见状,连忙走上前来,把苟顺扶着坐起来。
“你身上的麻醉劲儿还没过去,所以现在身体会有些不灵活。”千嫣看着有些呆滞的苟顺说道。
“哦。”苟顺象征性的应了一声。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苟顺只觉得现在脑袋里越来越乱,之前的事还没搞明白,又来到了非正常人类研究中心,可是至于要问什么,一时间也找不到头绪,索性摇了摇头,想让自己清静一会儿。
“好,那你再休息一会儿吧,等下会有人给你送些吃的,吃完后,我们还有些问题想问你。”千嫣说罢,转身推开那扇白色的门,走了出去。
不多时,只见一个年龄稍大的阿姨端着一托盘饭菜走进来,把托盘放在床边的桌子上后,没有说任何话,便离开了。
苟顺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很丰盛,基本上都是他平时很少能吃上的。然而此时的他却没有什么胃口,尽管已经饿了三天四夜。
苟顺象征性的扒拉了几下,便躺在了床上,他呆呆的望着屋顶,没有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他觉得自己可能也想不通。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门开了。
千嫣走进了,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笑着说道:“怎么了?饭菜不合口味?没关系,我叫他们下次给你换换,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
“不是,饭菜挺好的,只是我没胃口。”苟顺回答道。
“嗯,也是,刚来一个陌生的地方,都会有些适应不了,过两天就好了。现在怎么样?还困不困?”
不知为何,千嫣的关心,让苟顺有了一种莫名的感动,只见他摇了摇头,说道:“不困。”
“那这样的话,我们是不是可以聊聊了?”千嫣用的是商量的语气。
“那你问吧。”
“你还是跟我走一趟吧。”
“在这里问不行吗?”
“每个地方都会有他的程序嘛,你不用紧张,就是换个地方聊聊天而已。”
“哦。”
听到苟顺同意了,千嫣走到床边把他扶了起来,并且帮他穿上了鞋。
此时苟顺才发现他穿着一身类似于病号服一样的蓝紫色条纹衣服,鞋是一双干净的白色休闲鞋。
苟顺跟着千嫣走出了门,眼前的场景让他目瞪口呆。
他看到了一块儿巨大的圆形场地,大概有学校的操场那么大,距离地面四五十米,有一个巨大的屋顶罩在场地上,屋顶的中央吊着一个巨大的灯,那灯极其明亮,将圆形场地照的如同白昼,在屋顶的边缘,还挂着一圈灯,这些灯也都毫不吝啬的将亮光投了下来。
苟顺扫了一眼场地里面,零零散散的分布着一二十个人,有的趴在单杠等健身器材上锻炼,有的悠闲的散着步,还有一些坐在一起好像是聊着天。
千嫣见苟顺看的入神,便开口说道:“以后你若是在屋里待的无聊了,也可以出来广场上透透气。”
苟顺没有理会他,而是继续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他发现广场的一圈,除了不远处有一个七八米宽的大口子外,其余的地方都布满了白色的门,跟他出来的那个房间一样的门,而且这些门并不是分布了一层,而是三层,每隔不远有一个小楼梯,从上面通下来,就像是一圈三层的楼房,而他住的是一层。
“这里面关的都是不正常的人吗?”苟顺开口问道。
千嫣听罢,笑着说道:“说不正常的人,便有些过分了,其实都是普通人,只不过拥有了一些普通人没有的特殊技能而已。或许在普通人看来他们不正常,但至少在我看来,他们是正常的,就像你一样。”
“那这些门里面都住着人吗?”苟顺有些好奇。
只见千嫣摇了摇头,说道:“你看看市里那些房子,也不是每个都有人住吧?建真么多只不过是以备不时之需,这世界上也没那么多有特殊能力的人,据我所知这里面的人,加起来,应该也不到五十个。”
“据你所知,难道你也不知道这里面有多少人吗?”
“大概是这么多,这里面有些人是极具危险性的,他们一直被强制关着,不能出来广场,我也没进去过,自然就没见过。好了,走吧,以后有你看的时间呢。”千嫣说着,便朝着那个大口子走了过去。
苟顺见状,懂事的跟了上去。
苟顺跟着千嫣走进大口子,看见前面两三米的地方,有一块儿巨大的银白色金属板。
千嫣走到金属板前面,只见金属板上忽然出现了一块儿蓝色的区域,大概有高中课本儿那么大。
只见千嫣把脸凑近蓝色区域前,蓝色区域便发出了几下“滴滴”的声音,接着出现了几个绿色的字“高级探研员千嫣认证通过”。
随着几声“吱吱”的声音,面前的大金属板上,忽然弹开了一扇宽约一米高约两米的门开。
千嫣回头看了一眼满脸惊愕的苟顺,笑着说道:“别紧张,放松点,只是进去聊聊天,走吧!”
第十二章 我的童年
苟顺跟着千嫣走进了那扇门,发现依旧是在一个大房子里,不同的是这间房子并没有里面那么宏伟,而更像是一个三四米高的楼层。
不同的是,苟顺的面前过道足足有七八米之宽,跟里面的大口子,是同样的宽度。
过道的两旁是淡绿色的墙,这让苟顺觉得没有那么耀眼了。随着过道往前,每隔一段两边便会各有一道拐进去的走廊。
苟顺跟着千嫣拐进了一天走廊,在走廊中间位置的一扇门前停了下来。
同样经过刷脸后,门开了,苟顺发现房间里还坐着一个年轻的男子,此时正看着他们。
千嫣带着苟顺走进屋子,用下巴指了指那个男子,说道:“这是我同时,中级探研员林耀,跟我一起负责你的事情,你不用害怕,我的职级比他大,他得听我的。”
跟在戒查所一样,苟顺坐在他们的对面,不同的是,他的双手没有被铁环锁着,对面也没有拿出笔记本。
只见千嫣看着苟顺笑了笑,说道:“怎么样?紧张吗?”
苟顺摇了摇头。
“不紧张就对了,我们就是聊聊天而已,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把我们当朋友。”
听到朋友这个词,苟顺的心咯噔了一下,因为他又想起了那个梦,梦里安然说跟他交朋友,那是他的第一个朋友。
千嫣看着发呆的苟顺,咳了两声,见他回过神来了,柔声的问道:“想什么呢?是不是我的话让你想起了什么事情?”
“没有,没有。”苟顺连忙说道,因为他觉得说想起了一个梦会有些荒谬。
“那我们现在可以聊聊了吗?”
“嗯,你问吧。”
“你的基本资料我们已经了解过了,也就没必要重复了,我想问问你,你的神乎其技的功夫,是在哪里学到的?”
“我没有学过。”
“没有学过?那你为什么会有这身本事?”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忽然就会了。”
“忽然?这个忽然你记得是什么时候吗?”
苟顺想了想,回答道:“10月27号。”
“也就是你闯进夏如诗家的那天?”
苟顺点了点头。
“那你为什么要闯入夏如诗家?”
“我不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为什么要挟持夏如诗?”
“为了阻止赵程翔碰她。”
“为什么要阻止?”
“我不知道。”
“啪”只见一旁的林耀忽然猛的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来,朝着苟顺大声说道:“小子,我劝你老实交代,不然就让你尝尝维安护腕的厉害。”
“林耀,你干什么?你给我坐下。”千嫣看着林耀说道。
“千大小姐,他只不过是个囚犯,你有必要对他这么客气吗?”显然林耀有些不服气。
“他不是囚犯,你给我出去。”显然,千嫣听到他说囚犯很不高兴。
“我们都是他的负责人,我为什么要出去。”
“我现在以主要负责人的身份,命令你出去,你要不要我向上级通话申请一下?”千嫣毫不让步。
“行,行,我出去,我倒想看看你的交心法能问出些什么来。”林耀说着,走出了门。
千嫣看着有些受惊的苟顺,笑着说道:“别理他,自以为是的家伙,仗着自己是侦探学研究生,就不懂得尊重别人,对了,悄悄告诉你一个秘密,你想不想听?”
“什么秘密?”苟顺好奇的问道。
“刚才那个林耀,他想泡我。你猜我答应他了没?”
“我不知道。”
“当然没有啦,因为我也不喜欢他。”千嫣笑着说道。
“哦。”
“苟顺,你看着我的眼睛。”
苟顺抬起头,发现千嫣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什,什么事?”
“我相信你。”千嫣缓缓的说道。
不知为何,苟顺好像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真诚。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苟顺不知为何,心里竟然有了一些歉意。
千嫣听罢,微笑着说道:“我知道,如果你知道为什么,你也不会做出那么荒唐的事了,那你想不想把事情弄清楚吗?”
“嗯。”苟顺点了点头。
“好,那我们就一起把其中的原因找出来,好不好?”
“可是,应该怎么找呢?”苟顺现在的脑子里根本就是一团浆糊。
千嫣听罢,思考了片刻,说道:“你也不要着急,一切事情的发生,总是有它自己的原因的,我们就先随意的聊聊天,好不好?”
“嗯。”
“苟顺,听说你以在学校的时候从不惹事,同学们经常欺负你,可是你既不还手,也不还嘴,是不是?”
“嗯。他们欺负我,见我没反应就停手了。”
“那你狠他们吗?”
“不恨,从小别人都是这么对我的,我已经习惯了。”
“那么你想加入他们吗?加入他们去欺负比你弱的人。”
“不,欺负人不好。”
“铁血大队派人走访过认识你的人了,发现你一个朋友也没有,我很好奇,一个人怎么可能没有朋友呢?”
“我没有朋友。”苟顺想说他有个朋友叫安然,可是又觉得有点儿可笑。
“难道你就不想找人一块儿玩耍或者聊聊天吗?”
“小的时候在村子里,我找他们玩耍,他们都嫌我脏,还骂我是没爹妈的孩子,让我走开,我要是不走开,他们就会打我,后来,我就不找他们了。”
“可是你不找他们玩耍,你平时都喜欢做些什么呢?”
“写作业,写完作业我喜欢看电视和爬树,爷爷是捡废品的,我记得五岁那年,爷爷从外面捡回来一个很破的电视机,可是它还能看,我没事的时候就看电视。”
“嗯,我也喜欢看电视,我还有好多偶像呢,像tt男孩啊,小站啊,阿晗啊,许坤坤啊,你有没有喜欢的偶像呢?”千嫣的这句话,显然是想拉继续进跟苟顺的距离。
没想到苟顺却摇了摇头,说道:“我不喜欢看那些,我也没有偶像。”
“哦?那你喜欢看什么?”
“我喜欢看和动物有关的节目,像动物世界一样,我还喜欢看贝爷的荒野生存。”
“你喜欢动物吗?”
“嗯,我觉得他们虽然不会说话,可是他们也没有那么可怕,还有一些会跟我作伴儿。”
“跟你作伴儿?”
“对,我们村子外面有一大片树林,里面有很多小动物,有野兔,有松鼠,有很多鸟儿,有时候也会有一些蛇。”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么你说你喜欢爬树,也是在这片树林里吗?”
“嗯。”
“可是很少有人会喜欢爬树啊,你为什么会喜欢爬树呢?”千嫣好奇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记得有一次他们追着打我,我就爬进了树林,他们追进了树林,我就爬到了树上,他们爬不上来,就只好走了。”
“所以他们打你的时候,你就会爬到树上?”
“嗯,后来他们一见我跑进树林,就不追我了。慢慢的我就喜欢待在树林了,我感觉他就像我的保护神一样。”
“那你一个人在树林里都做些什么?不会很无聊吗?”
“不会,刚开始的时候,我会爬的很高很高,因为我觉得爬的高了,能看的好远,再后来,我会在树枝上秋千,从一棵树上荡到另一棵树上,这样就会有一种飞翔的感觉,让我忘记了烦恼。”
“你那时候有很多烦恼吗?”
“嗯,刚开始的时候我会觉的孤单,在家里总是吃不饱饭,也没有新衣服穿。可是后来我喜欢上爬树后,这些烦恼就渐渐消失了。”
“你在树林里玩儿到多大呢?”
“等我上了高中,就很少去那片树林了。”
“提到高中,我还想问你个问题。”
“哦,你问吧。”
“据我们所知,你们家条件很差,为什么你爷爷还会供你读高中呢?”
“爷爷说他不想我一辈子跟他一样被人看不起,他说只有好好读书才能有出息。七八年前,爷爷年龄大了,国家每个月都会给他发生活保障金,他就把这些钱存了起来,供我上学,你们是不是去过我家,我爷爷他还好吗?”
“不错,我们的人确实去了你家,你的事情已经传到了村子里,戒备军也去过,所以爷爷很担心,不过你放心,我们已经告诉他老人家了,你在一个特别安全的地方,一定会没事的。”
“谢谢你,们!”
“你太客气了,是我应该谢谢你,谢谢你愿意跟我聊天。”
“不,应该谢谢你能听我说话,从小到大,除了爷爷,没有人愿意听我说话,可是为了不让爷爷担心,有些话,我是不会跟他说的。”
“好了好了,我们都不要客气了,就当是扯平了,谁也不用谢谁,这样总可以了吧?”
“哦,谢谢你。”
“苟顺,我有一个请求。”
“什么请求?”苟顺有点儿好奇,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有什么可以让千嫣请求的。
只见千嫣忽然又用她那大大的眼睛看着苟顺,用期待的语气说道:“不知道我有没有幸成为你第一个朋友?”
第一个朋友,第一个朋友。
忽然,安然又在苟顺的脑海中跳动起来,他想到了安然送他手机,跟他交朋友,他觉得脑袋又开始混乱起来,不自觉的用右手揉了一下太阳穴。
“你怎么了?”千嫣看到苟顺有些不对劲儿。
“没事,就是头忽然有点儿疼。”
千嫣听罢,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钟表,说道:“今天时间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去休息吧,谢谢你愿意跟我聊天。”
苟顺跟着千嫣走出屋子,发现林耀站在门口儿,不屑一顾的朝他们“哼”了一声。
千嫣把苟顺送到房间后,从口袋儿里掏出一个橡皮大小的长方形东西,交到了苟顺的手上说道:“这是快捷通话器,要是有什么突发情况,你就按上面那个键,就会接通我。”
“哦。”苟顺应了一声,看见这块板板的正中间有一个按钮。
“好,那我就先走了,一会儿会有人给你送饭,吃了饭,就早点儿休息吧,我明天再来找你,拜拜~。”
“再见。”苟顺说着,目送千嫣出了门。
吃过饭后,苟顺躺在床上有些无聊,便穿上了鞋,推开门,走到了广场上。
“小哥哥,一起玩儿吗?”忽然身后有个嗲嗲的声音传了过来。
苟顺转过头,发现一个女人正看着他笑。
第十三章 文艺汇演
苟顺转身看了一眼那女人,发现她大概二十五六岁的样子,身材紧凑有型,凹凸有致,一头波浪形的淡紫色头发从头顶披到了胸前。
苟顺又把目光转向那女人的脸上,发现她涂着鲜艳的口红,右边的脸蛋儿上还涂着一道儿小拇指粗的绿色,她的眼睛微微向上弯曲,正盯着苟顺的眼睛。
苟顺觉得她很漂亮,但是让苟顺感觉最深的还是怪异,一种说不上来的怪异,怪异的让人不禁想多看几眼。
但是苟顺并没有再看下去,他就得那样很没礼貌,他也缺乏直视别人的勇气。
只见那女人缓缓走到苟顺身边,笑着说道:“小哥哥,你看起来有些面生哦,是新来得吗?”
苟顺只觉得一股香气扑面而来,让他的头有点儿眩晕,他象征性的“哦”了一声。
“小哥哥,你怎么不抬头看看我呢?是我长得太丑了吗?”
那女人说着,香气不停的撞到苟顺的脸上,这让苟顺觉得很不自在。
“小哥哥,你说话呀!我们一起玩好不好?”那女人说着,直接伸手过来抓住苟顺的右臂。
苟顺见状,连忙甩开她的手,头也不回的跑回了屋子里。
躺在床上的苟顺回想起刚才那个女人,越想越觉得奇怪,奇怪的是一种感觉,他感觉虽然那女人的声音虽然嗲嗲的,可是似乎是带着一种让人心神不宁的魔力。
看着雪白的屋顶,想着想着,苟顺的意识开始慢慢的模糊。
————
苟顺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是坐在一个阶梯大厅里,此时的大厅里几乎坐满了人,而他坐在偏后方靠边上的一个位置,他和墙之间只隔着一个座位,可能是由于太偏了,所以并没有人坐。
大厅的最前方是一个舞台,舞台上没有人,但是亮着灯,舞台上方挂着一条横幅,横幅上写着一排字:“1668年上京大学五四青年节生物学院文艺汇演”。
此时,表演还没开始,同学们都在三三两两的聊着天。然而并没有人跟苟顺聊天,他无聊的低下头,玩弄着自己的手指。
“这里有人吗?”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到了苟顺的耳朵里,苟顺抬头一看,果然是安然。
此时的安然,正看着苟顺,眼睛微笑着变成了两道月牙儿。
“没人,可是这边太偏了,看不清舞台上,你去中间找找吧,那里应该还有些位置。”苟顺建议道。
“我就不,我就喜欢坐边边里,不可以吗?”
“哦,不是,可以,要不你坐我这里吧,我这里能稍微看的清楚一点。”苟顺说着挪到了最边上的位置,把自己的位置让了出了。
“苟顺,谢谢你。”安然毫不客气的坐下来,看着苟顺说道。
“没事,没事。”苟顺羞涩的把头扭到了一旁。
不多时,大厅的灯忽然暗了下来,只留下了舞台上的灯,渐渐的,人们的吵杂声也停了下来。
接着一男一女缓缓的走到了舞台中央,男的穿着一身蓝色的西装,搭着一件白色的衬衫,正是他们的班长郑昊明。
而那个女的,穿着一身洁白的礼裙,苟顺也认识,那就是他们班的文艺委员陆思颖。此刻,他们二人显得是那样的高贵典雅。
郑:尊敬的各位老师。
陆:亲爱的各位同学。
合:大家晚上好。
郑:花香的日子,鸟儿们飞来了,展开轻盈的翅膀向我们致敬。
陆:鸟语的季节,树叶儿飘来了,跳着轻快的舞蹈为我们助兴。
郑:岁月流转,伴随春天渐行渐远的脚步,我们在榴花似火的五月共襄盛会。
陆:时光荏苒,携手着又一个春夏秋冬,我们迎来了1668年的五四青年节。
郑:青年是国家的未来,青年强则国家强,下面我隆重宣布,生物学院五四青年节文艺汇演正式开始。
说的真好,人又长得那么好看,再看看自己,简直就是一无是处,苟顺在心里自卑的感慨道。
“真是说得比唱的还好听,都是些没有营养的官话,没有一点儿新意。”旁边的安然说道。
文艺汇演的节目还算精彩,有唱歌,有跳舞,有小品,有魔术,安然看的津津有味儿,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
苟顺坐在安然的旁边,忍不住鼓起勇气朝着安然看了几眼。
最后一次,苟顺偷偷看安然的时候,发现安然也在笑着看他。
“喂,你不看表演,看我做什么?难道我有表演好看吗?”安然笑着问道。
苟顺想告诉安然,她比表演好看多了,可是他说不出口,他只是觉得脸有些发烫,连忙把眼神移到了舞台上。
此时,晚会已经快要接近尾声了,只见郑昊明和陆思颖又走到了舞台中间。
郑:思颖,你知道吗?其实我今天做这个主持人,是带着私心来的。
陆:哦?这就有意思了,不知道你这个私心,可以给大家分享一下吗?
郑:当然,我不仅要给大家分享,我还要分享给全世界。
陆:那我们真的是迫不及待的想听听你的私心是什么。
郑:其实,我今天想把一首歌,送给一个美丽的姑娘。
陆:哇,那这位姑娘真的是太幸福了,不只是哪位姑娘能有这份幸运呢。
郑:我想等我把这首《校园姑娘》唱完后,我会给大家揭晓谜底。
陆:好,那接下来,就让我们静静的欣赏这首《校园姑娘》。
陆思颖说完,缓缓的走进了侧台,优美的音乐响了起来,舞台上开始飘起很多彩色的泡泡,郑昊明拿着话筒,像极了电视里的王子。
暖阳下的校园里
有这样一姑娘
她留着俏皮的短发
一双眼明亮
姑娘你让我心荡漾
小鹿在乱撞
你说无人在身旁
一个人在流浪
风华模样你落落大方
坐在校园我听你歌唱
我说校园姑娘你的芬芳
我把你放心上
刻在了我胸膛
校园姑娘你的忧伤
我把你放心房
不让你流浪
郑昊明唱完后,忽然从侧台跑出来一个人,把一大束玫瑰花递到他手里。
郑昊明接过玫瑰花,突然单膝跪地,对着话筒,大声说道:“安然,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喜欢上你了,你的影子,无时无刻不在我脑海中盘旋,挥之不去。在我眼里,在我心里,你就是那个最美的姑娘,唯一的公主,安然,做我的女朋友吧!”
此话一出,大厅里的同学们便炸开了锅。
只见郑昊明把话筒放到一旁,双手捧着玫瑰花,高高的聚过了头顶。
“答应他。”忽然有一个声音大声喊道。
“答应他,答应他。”同学们纷纷喊了起来,声音渐渐汇聚在一起,响彻了整个大厅。
与此同时,同学们的目光纷纷投向了安然。
只见安然忽然站起身来,缓缓的朝着舞台走去。
不知为何,苟顺心里突然感到一丝悲伤和落寞。
安然来到舞台上,没有接郑昊明手里的花,而是捡起地上的话筒,看着郑昊明,说道:“神经病。”
安然说完,放下话筒,从大厅的前门走了出去。
郑昊明愣住了,同学们也愣住了,可是,苟顺的心里,竟然有些开心。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俗话说得好,失败是成功之母,越容易得到的,就说明越不珍贵,我相信只要我们有心,一定能够找到心中的那个他,同时,也祝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下面请欣赏歌曲,你的茶馆为我打了烊。”陆思颖一边从侧台走出来,一边圆场的说道。
郑昊明见状,捡起地上的话筒,灰溜溜的走进了侧台。
不知为何,安然走了以后,苟顺也看不下去节目了,就要犹豫要不要走的时候,他听见好像有人在叫他。
“苟顺,苟顺。”
苟顺猛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白色的屋子里,一个女人正站在床边微笑着看他,是千嫣。
果然又梦见了安然,虽然感觉还是那么真实,虽然感觉还是那么奇怪,但是经过了前几次,苟顺已经可以保持镇定了。
“怎么样?昨晚睡得还好吗?”千嫣笑着问道。
苟顺从床上坐了起来,点了点头。
“看你睡得那么香,实在不忍心叫醒你。但是没办法,我们还要继续寻找原因。”千嫣说着,脸上还带着一丝歉意。
“没事的,没事的。”苟顺连忙说道。
“对了,在这里还习惯吗?有没有出现什么特殊的情况?”
“那倒没有,只是昨天我出去广场,碰见了一个特别的女人,她还跟我说话了,不过她看起来有一些奇怪,我没有理她。”苟顺忽然想起了那个女人。
“她是不是长得挺漂亮,还画了很浓的妆?”
“嗯。”
“她叫马兰,我们都叫她媚,大多数男人对着她看上一会儿就会被她吸引,渐渐的对她言听计从,以前她凭借这个技能,魅惑了不少富豪,后来被铁血大队抓住,送到了这里,到了这里后,她也是把里面的男人弄得五迷三道,他们把她奉为女王,甘心伺候他,我们发现后,把她关了起来,可是那些男人就开始对我们极度不配合了,想到她也不会怎么伤害人,所以我们又把她放出来了。”千嫣对苟顺缓缓的讲道。
“哦,原来还有这种技能。”苟顺听千嫣说的有点玄乎,可是想到自己的事,还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你千万不要因为好奇心,去接近她,你昨天没有被她迷惑住,说明你内心还是纯洁的。可是,时间一长,就不好说了。”千嫣提醒道。
“你放心吧,我会离她远远的。”
“嗯,那我们现在可以出去聊聊天吗?”千嫣问道。
“好。”
不多时,千嫣又带着苟顺来到了那间屋子,同时,林耀也在那间屋子里。
“林耀,如果你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还是要拜托你先出去。”千嫣看着林耀说道。
“嫣儿,你说啥呢?昨天是我冲动了,给你道歉,保证不会了,不会了。”林耀笑着说道。
三人坐下后,千嫣看着苟顺问道:“你准备好了吗?”
“哦。”苟顺点了点头。
“好,那我们就还是跟昨天一样,聊聊天,你轻松点就可以。”
“哦。”
“苟顺,这些天来,除了突然有了功夫外,你觉得还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特别的事情?”苟顺有些不解。
“就是有没有什么跟平时不一样的情况发生在你身上。”
苟顺听罢,想了想说道:“最近我好像会莫名的犯困,在夏如诗家门口的时候,我竟然不知不觉的睡着了,还有,以前我上课的时候从不睡觉,可是那天,我竟然一下睡了两节课。”
“嗯,犯困睡觉。还有吗?”
“还有一个奇怪的声音。”苟顺犹豫了片刻后说道。
第十四回 分析原因
听了苟顺的话,千嫣有些不明白的问道:“奇怪的声音?是什么意思?是你能听见什么东西吗?”
苟顺摇了摇头,说道:“不,不是用耳朵听,而是那个声音就要我的脑子里,时不时的重复着。”
“我好像有点儿明白了,就是说这个声音是直接在你大脑中出现的,我可以不可以理解成这并不是你听到的,而是脑海中忽然会跳出来的一个想法或者念头呢?”千嫣试着去描述她的理解。
苟顺听罢,思考了片刻,点了点头说道:“嗯,好像也可以这样理解,只是这个声音一直在我脑海中回荡。”
“那你还记不记得这个声音说的什么?”
“它让我阻止赵程翔,不让他碰夏如诗,每当赵程翔有可能欺负她时,那个声音便会跳出来。”苟顺说道这里,停了一下,又说道:“我被抓之后,你们的人有没有去找过夏如诗,她怎么样?”
“我们的人去找过她,她那天出来后,在家里休息了一天,又接着去学校了,她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碍,情绪很快也稳定下来了,你可以放心。”
“我不是问的这个。”
“你是问男女之间会发生的那种事情?”
“嗯。”苟顺有些羞涩的低下了头。
千嫣听罢,思考了片刻,说道:“苟顺,对不起,这个我们不知道,也没法知道,你也清楚,现在这个社会,已经很开放了,男欢女爱更是见怪不怪,而这偏偏又是他们的自由和**,他们没犯法,我们也无权干涉,而且我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希望你也能看开一点儿。”
“我明白,可是那个时候我就控制不住我自己,就好像有另一个人在命令着我的大脑,指挥着我的身体。”
“是不是因为你喜欢夏如诗?”
“我不知道,我承认我觉得她很好很好,我也喜欢偷偷的看她,可是我心里明白,我跟她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所以之前我都没主动跟她说过话,而且我了解我的性格,我没有去惹事的勇气,更何况那个人是赵程翔。”
“那个声音现在还有没有?”
苟顺想了想,摇头说道:“没有了,好像只有我知道赵程翔会碰夏如诗的时候才有,现在我在这里,什么也不知道。”
千嫣听罢,思考了一会儿,说道:“看来,这也不是找出问题的突破口,因为那个声音的产生,我们无迹可寻。除了犯困睡觉和那个声音,还有没有别的奇怪的地方?”
那个梦,对了,那个梦。
那个梦忽然出现在苟顺的脑子里,可是,那仅仅是个梦啊,还是梦到大学的事,说话来会不会太荒谬了,毕竟谁都会做梦。
然而,当看到千嫣期待的眼神时,不知为何,苟顺还是有了一种想对她诉说的**。
“还,还有一个奇怪的梦。”苟顺的语气有点儿犹豫。
“奇怪的梦?人们做的梦往往都是很虚无缥缈的甚至很荒谬的。”
“可是,那个梦可以接上。”
“你是说,第二次睡觉做的梦可以跟第一次接上?”千嫣有点儿好奇得问道。
苟顺点了点头,说道:“嗯,而且每次醒过来,我都可以清楚的记得梦里的每一个细节,比看了一场电影的记忆还要真实,而且它不会因为我醒了就忘了,我到现在还能清楚的记得梦见的是什么?”
只见千嫣已经瞪大了眼睛,显然苟顺说的让她很难以置信,于是便问道:“你是说你的梦不会因为醒了而忘却?”
“嗯,有时候我甚至怀疑梦到的都是真的,因为我能感受到梦里做那些事情时的感觉。”
“哦,还有什么?你接着说。”显然,苟顺的描述,已经超出了千嫣的认知,她不知道该怎么去提问了。
“这个梦,是一直联系在一起的,与其说是像电影,不如说更像是一部电视剧。而且每次梦里都会出现同一个女孩儿,她的名字叫安然。”
“是叫安然,不是夏如诗?”
“不是,我可以清楚的记得她的容貌,还有她的声音,我甚至不止一次的怀疑,是不是真的有这样一个女孩儿。”
千嫣听罢,站起身来,在屋子里慢慢的来回走了起来,一来她想消化一下苟顺所描述的情况,二来她也要想想应该怎么办。
“小子,你是不是把我们当傻子,故意忽悠我们的?”林耀看着苟顺问道。
“我没有,我说的都是实话。”苟顺回答道。
“你说的太玄乎了,一点儿也不符合实际。”
“我也觉得很奇怪,可是我不想隐瞒你们。”
“小子,要是让我发现你胡说八道,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行了林耀,你给我安静点儿。”千嫣一边走,一边有点儿不耐烦的说道。
千嫣走了十几分钟,忽然坐了下来,看着苟顺说道:“你刚才说你到现在还清晰的记得那些梦?”
“对,甚至每一个细节。”苟顺肯定的回答道。
“好,那你可不可以跟我们描述一下你梦见的事情?”
苟顺听罢,把从去青屏山考察到昨天晚上五四文艺汇演对千嫣详细的讲了一遍。
千嫣听罢,点了点头,说道:“这的确很奇怪,你做的梦看起来真的是一个完整的故事,你之前说过你喜欢看动物世界和荒野生存,还有你喜欢爬树,那么你救安然的事情,也是比较合情合理的。”
千嫣说着,忽然好想想起了什么,只见她忽然一惊,说道:“不对,不对,你刚才说你梦见的青年节文艺演出是哪一年?”
“1668年。”
“可是现在才1666年,你怎么可能梦见未来的事情?你确定是1668年?”
“我确定,因为舞台的上方就挂着条幅,坐在后面一不小心就能看见,我看了好多遍,可以确定。”
“这就更不合理了,做梦一般都不会记得确切的时间,而你却记得很清楚,还有根据你的描述,我也觉得你的梦很真实,因为一个人做的梦通常都是杂乱无章的,思维的跳跃性很大,就好比你看见一个人可以瞬间变成一条龙,你在一个地方可以瞬间到达另一个地方,没有什么逻辑性可讲,当然更不符合常理,可是你讲述得梦,实在是太合理了,一切都是循序渐进,包括你跟安然感情的递进,都非常清晰自然,这绝对不符合梦的特点,难道你做的不是梦?”千嫣一边思考,一边说道。
“不是梦?不会的,我可以确定,我睡觉前并不知道,我都是在睡醒后才能想起这些,怎么会不是梦呢?”苟顺可以确定那些是梦。
“会不会是通过做梦的形式,去进行一些别的什么,比如说预知未来。”千嫣忽然提出了一条假设。
一旁的林耀听罢,不以为然的说道:“预知未来,怎么可能?现在做的每一件事情,都能改变未来,未来又怎么可以预知呢?就好比我现在把他杀了,他都活不到未来了,未来都怎么会有他,还怎么会有他说的那些事情呢?”
只见千嫣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有道理,任何现在的事情都可能改变以后的事情,未来是不确定的,自然也不可能确定那些事情。可这是为什么呢?”
“其实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行不行?”苟顺忽然说道。
“什么想法你说。”此时的千嫣不想错过任何可能的办法。
“找找看,有没有我梦到的那个大学以及安然这个人。”
“嗯,这个方法可以试试,你还记得你梦见的是什么大学吗?”
“上京大学,文艺汇演的条幅上写着呢。”
一旁的林耀听罢,又说道:“上京大学当然有了,名气那么大,你要是平时听过上京大学,那么做梦梦到也很正常啊。”
“嗯,不错,梦里出现知道或者不经意知道的事物是很正常的事,从大学着手,的确不太靠谱儿,可是,安然不一样,因为你清楚的记得她的容貌,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个人,那么就说明你的梦跟未来多少有一些联系。那么,你知不知道安然是哪里人?”千嫣又问道。
苟顺听罢,思考了半天,摇了摇头说道:“梦里她没有跟我提过。”
“如果知道她是哪里人倒还好查,可是现在要放在全国来找,那就好比是大海捞针,虽然能找出来,可也不是几天的事情,这要经过全国各州户籍部门的配合,再加上全国人太多了,同名同姓的自然也少不了,如此一来,这将会是一项巨大的工程,我会申请上级去采集全国所有叫安然的女生的照片,可是在这期间我们也要想想其他办法,因为毕竟就是知道了有个安然,也不能直接说出这里面有什么联系。”千嫣分析道。
“哎,真是越说越神了,嫣儿,这么离谱儿的事,你不会是信以为真了吧?”一旁的林耀有点儿不上心的说道。
千嫣斜了一眼林耀,没有理会他,而是又把目光转向苟顺说道:“会不会是穿越?就好比有两个平行世界,但是时间不一样,你从另一个世界穿越到了这个世界,就好像那个电影,彗星来的那一晚。”
“我不知道。”苟顺的脑袋要比他们乱的多。
但是一旁的林耀却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道:“嫣儿,你不会是看穿越剧看的走火入魔了吧,要么就是.asxs.读书网的穿越小说看多了?我跟你分析一下哈,根据穿越剧的套路,假如说他是从另一个世界穿越回来的,那么这个世界现在就应该有两个苟顺,可是另一个苟顺在哪里呢?”
林耀顿了顿,接着说道:“当然还有另一种假设,他是凭空穿越回来的,也就是说我们世界上本来没这个人,是他忽然冒出来的,可是为什么在他成长的每个阶段都有人认识他呢?而且我们也可以查到他从小到大的资料,他就是在这里长大的错不了吧?依我看呀,他只不过是编个故事来忽悠我们,不过没编好罢了。”
千嫣听罢,看着林耀说道:“林耀,我承认你说的一些是有道理的,但是我相信苟顺没有说谎,只是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其中的原因而已。”
“谢谢你相信我。”苟顺心里有些感动。
“看来穿越也说不过去了,那你还有没有梦到其他的一些什么呢?”千嫣想看看有没有遗漏了什么。
只见苟顺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了,今天早上刚梦到文艺汇演,你就把我叫醒了。”
“这些天,你是不是睡着了以后,就能梦到这些?”
苟顺听罢,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只有一次没梦到,就是被抓睡了三天四夜的那一次。”
只见千嫣又思考了一下,说道:“那次你被注射了大剂量的麻醉剂,会不会是因为大脑被麻痹了,所以才没梦到?”
“我不知道。”
千嫣听罢,把头转向林耀说道:“你去看看白姨在吗?让她准备一下。”
第十五章 脑波成像
苟顺看见林耀走了出去,又听他们说什么白姨,一时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由得有些紧张起来。
只见千嫣看着苟顺,宽慰道:“你不要害怕,白姨她人很好的,她是一个催眠师,既然你说你睡着了可以梦到那些事情,所以我想让你试试催眠,看看能不能从梦中找到一些线索,你看好不好?”
“好。”
“你千万不要担心,我会守在你旁边,有什么情况,我会及时把你叫醒的。”
“哦。”
“苟顺,谢谢你这么信任我。”
“哦,没事,”
不多时,林耀推开了门,说道:“白姨那边准备好了,可以过去了。”
苟顺跟着千嫣,来到另一条走廊的一个门前。
门打开后,苟顺看见门口站着一个女人,大约五十来岁,头上顶着一头卷卷的短发,就像是小绵羊身上的卷卷毛。
此时,那女人的脸上正挂着一脸慈祥的笑容,这让苟顺有了一种和蔼可亲的感觉。
“白姨,打扰您了,真是不好意思。”千嫣笑着说道。
“嫣儿丫头,跟你白姨还这么客气,快进来吧。”
苟顺走进门后,发现屋里的光线很暗,但是收拾的很整齐,屋子中间靠后的地方有一张桌子,桌子的后面是一个沙发,沙发靠着墙,墙上挂着一个液晶显示屏,大约有五十寸。
“小伙子,你坐那边沙发上吧,还有你俩,坐旁边的椅子上。”白姨用温和的语气说道。
苟顺按照她的要求坐在沙发上,发现那个沙发真的好软好软,而千嫣和林耀坐在靠左侧墙边的圆凳上,就显得有些寒酸了。
待三人坐下后,白姨也搬了一个圆凳,来到苟顺的对面,跟他隔着桌子坐了下来。
“小伙子,你多大了?”白姨忽然笑着问道,那种笑很慈祥,让苟顺看了很舒服。
“十八。”苟顺还是有些谨慎回答道。
“嗯,十八岁,花一样的年华。小伙子,你怎么称呼呢?”
“苟顺。”
“苟顺,挺有个性的名字。我可以叫你顺子吗?”
“哦。”
“顺子,来到我这里,你不用紧张,你唯一要做的就是放松,什么都不要想,完全的放松,然后在我这里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不是阿姨跟你吹,很多人在阿姨这里睡了一觉后,都还想睡呢。”
“哦。”
“你等我一下。”白姨说着,站起身来,走到靠右侧的墙边,在墙上的一个按钮上按了一下。
顿时,一股舒缓的音乐开始在屋子里流淌起来。
只见白姨又打开了旁边的一个柜子,从柜子里取出一个头盔和一个单摆后,回到了椅子上。
白姨把单摆放在桌子上,然后在头盔上按了一下后,把它递给了苟顺。
苟顺接过头盔,发现这个头盔是蓝色的,虽然看起来要比平时的头盔厚一些,但是很轻,在头盔的前方,有一个很小的显示器,此时显示器上显示的是数字0。
白姨见苟顺在打量头盔,笑着说道:“顺子,这个是脑波成像器,这可是高科技得东西,带上之后,要是你脑子里想什么,它就会接收到,然后传到后面的显示屏上。头盔上的小显示器,是用来显示脑波活动幅度的,在过高或者过低的时候,我们会把你叫醒的。”
“哦。”苟顺说着,还是有些不知所措。
“你可以把它戴到头上试试,放心,这个东西是绝对安全的。”白姨引导道。
苟顺听罢,把头盔戴到了头上,稍微有一点点大,不过不要紧。
苟顺戴好头盔后,转过头,他发现显示屏上出现了一副画面,他坐在一个大树叉上,旁边坐着安然,一只大老虎在树下转来转去。
果然跟苟顺心里想的一模一样,最主要的是他看见了安然,跟他脑海中的丝毫不差。
“好了,转过来吧,什么都不要想了。”
等苟顺把头转过来后,白姨又温和的说道:“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自己的大脑完全放空,什么都不要想,现在你看着桌上这个单摆,看着他的球摆。”
白姨说着把单摆朝苟顺的面前推了推,单摆上有一个绳子,绳子的末端连着一个铁球,白姨的手将那个铁球拉高,然后松开了手。
铁球儿开始来回摆动。
看这个就能睡着吗?苟顺的心里有些疑惑,同时他的眼皮有些发沉。
显示屏上,单摆,夏如诗,安然,锦绣大厦等画面不停地切换着,渐渐的,切换速度越来越慢,越来越慢,直到画面稳定下来。
————
宿舍里只有苟顺一个人,傅宇森一如既往的不见人影儿,段一尘和李霖栋相约着去了网吧。
他们从来不会叫苟顺出去玩儿,当然苟顺也不感兴趣,只见他坐在桌子旁,低头看着教科书。
“黑夜给了我黑色眼睛,我却用他来探索光明……”忽然一阵激昂的声音响了起来,把苟顺吓了一跳。
苟顺镇定下来后,确定声音就在宿舍里,他循着声音找去,才发现声音竟然是从他床上发出来的。
只见床上安然送给他的手机亮了起来,还唱着歌,这是安然送给他手机后,手机第一次响起来,这让他有点不适应。
苟顺拿过手机,只见屏幕上显示着:“然姐姐。”
苟顺学着同学们的样子,手在屏幕上划了一下,然后把手机对到自己的耳边,小心翼翼的说道:“喂。”
“苟顺,猜猜我是谁?”
“安然。”
“恭喜你答对了,看来还不算笨嘛。”
“我没告诉过别人电话号,而且我也不知道是多少。”
“哎呀,我的错,我的错,忘了告诉你你的号码了,不好意思啊。”
“没事,我知道了也没用。”
“好吧,苟顺,你在干嘛呢?”
“看书。”
“吃饭了吗?”
“没有。”
“好巧啊,我也没吃呢!”安然有点儿开心的说道。
“哦。”苟顺淡淡的回答。
“哦你个大头鬼啊,我都这么说了,你还不明白什么意思吗?”
“什么意思啊?”
“哦,买噶,亲爱的苟顺同学,我可以邀请你共进晚餐吗?”
“啊,不用了吧。”安然的要求,让苟顺有点儿措手不及。
“苟顺,你怎么可以这样?人家一个女孩子,鼓起好大的勇气才说出口的,你就这样拒绝人家吗?你知不知道这样会让人家很尴尬?”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苟顺,是不是我长得太丑了,你不想见我?”
“不是不是。”苟顺连忙说道。
“那就是我的声音太难听了,你不想理我?”
“也不是。”
“那是为什么啊?”
“我……我……”苟顺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了好了,我请客,你只负责出席就行了。”
“我不饿。”苟顺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心里明明想去,嘴上还是拒绝了。
“哎,既然你不去,那我晚上也不吃饭了,不,明天也不吃了,你什么时候答应陪我吃,我什么时候再吃,实在不行就饿死算了,反正也没人心疼。”
“不,你不要这样啊。”苟顺着急的说道。
“那你就答应我。”
只见苟顺犹豫了片刻,然后对着手机说道:“好吧,我答应你。”
“嗯,那现在是五点十分,我们就六点在学校北门儿集合,不见不散咯,一会见儿。”安然说完便挂了电话,听的出来,她很开心。
苟顺握着手机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只见他狠狠的掐了掐自己的脸,让自己明白,这不是做梦,这真的不是做梦,因为有疼的感觉。
苟顺放下手机,来到柜子前,把所有的衣服都拿了出来,其实说所有的,也就那么几件儿,而且都已经洗的掉了色儿。
苟顺想穿好一点儿去见安然,可是他最好的还没有别人扔掉的好,最后,只能挑了一件儿看上去没那么破的穿上。
苟顺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北门的时候,发现安然已经在等他了。
此时的安然,穿着一件大红色的外套,配着一件卡其色的裤子,看见苟顺走过来,冲着他笑了起来。
苟顺觉得,此刻的安然,美得像那朵悬崖上的花。
苟顺有些自卑的走到安然面前,害羞的低下头,紧张的攥着拳头,没有说话。
“苟顺同学,你的腕儿还挺大,这么难请的吗?”安然笑着说道。
“不,不是,我只是不习惯跟别人吃饭。”苟顺低着头说道,不敢看安然。
“你是不习惯跟别人吃饭呢?还是不习惯跟女生吃饭?”
“都不习惯。”
“那你有没有跟女生一起吃过饭呢?”安然一脸好奇的问道。
“没,没跟女的吃过饭。”
“没跟女的吃过饭?苟顺,看不出来你竟然也会说谎,我就不信你没跟你妈妈吃过饭?”
“我没有妈妈。”
安然听罢,一脸惊讶,随即镇定下来,说道:“对不起,苟顺,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
“苟顺,你抬起头啊。”
“做什么?”
“你抬起头看看我。”
“看什么?”
“你看不看?你不看我要生气了。”
苟顺听罢,鼓起勇气抬头看了安然一眼。
“我有那么难看吗?”安然问道。
“不,你不难看,你好看。”苟顺连忙说道。
“你撒谎。”
“我没有。”
“那我问你,如果我好看的话,那你为什么老是看着地面,而不看我呢?你一定是觉得我还没地面好看。”安然假装生气的说道。
“我……我……”苟顺很着急,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了,逗你玩呢。那你能不能不要老看着地面儿,偶尔也看看我,好不好?”
“哦。”
“苟顺,你想吃什么?”
“什么都可以,你选就可以了。”
“你有没有吃过西餐?”
“西餐?汉堡包吗?没吃过。”对于西餐,苟顺的认识只停留在麦大劳和肯小基,但也只是听说,没有吃过。
“当然不是汉堡包了。”
“那是什么呀?”
“算了,说不清楚,跟我来就好了。”安然说着,便要拉苟顺的手。
苟顺见状,连忙躲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