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约会之窘
看见苟顺害羞的样子,安然无奈的笑了笑说道:“我又不会吃了你,你怕什么呀,那天在山谷里你还抱我了,现在我拉一下你都不行吗?”
“对不起,那天在山谷里,我不是故意的。”
“好啦,跟你开玩笑的,不拉就不拉,可是你要跟紧我,千万不要把我丢了,我这个人是个路盲,不记路的。”
“哦。”
不多时,只见安然把苟顺带到了一个外表很洋气,还写着外文名字的餐厅前。
苟顺忽然停下了脚步,不再往前走。
“苟顺,怎么啦?”安然好奇得问道。
“要不还是换个地方吧,这里不习惯,看样子应该很贵吧?”
“哎呀,没事的啦,凡事总有第一次的嘛,而且我还有这里的开业六周年优惠券,一点儿也不贵。”安然说着,从口袋儿里掏出两张优惠券,在苟顺的眼前晃了晃。
“可是……”
“可是什么呀可是,我们又不是白吃白喝,快点儿进去啦。”安然说着,走到苟顺的身后,推着他往前走。
“我自己走,我自己走。”苟顺连忙说道。
餐厅里放着轻快的音乐,装扮的很洋气,灯光很柔和,收拾的也很干净,可是苟顺却如坐针毡一样,感觉浑身不自在。
不多时,只见服务员端来了两盘牛排,安然很欢快的吃了起来,可是苟顺却一动不动。
“苟顺,你怎么不吃啊,是不是不喜欢吃牛肉?”
“不是。”
“那是为什么啊?”
“我不知道怎么吃。”苟顺一脸尴尬的说道。
安然听罢,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你没吃过。你看着我,然后照着我的样子吃就可以了。”
安然说罢,左手拿着叉子按住牛排,右手拿刀轻轻割下一块儿,然后用叉子把那块送到了嘴里。
做完这一切,安然看着苟顺,笑着说道:“呶,很简单的,你试试。”
苟顺听罢,左手拿起叉子,按在牛排上,然后右手拿着刀切了下去。
只听“咣当”一声清脆的响声,苟顺手里的刀由于用力过度,直接将盘子压的侧翻过去,扣在了桌子上。
苟顺见状,连忙把盘子翻过来,把牛排抓到盘子里。
此时的苟顺,脸已经红到了脖子跟儿上,他连忙低下头,觉得自己好丢人,好丢人。
“苟顺,没关系的,慢慢就会了。”安然安慰的说道。
“哦。”苟顺尴尬的不知道手该往哪里放。
“苟顺,你抬头看看我。”
苟顺听到了安然的话,但是并没有抬头,因为他不想让安然看到自己的窘态。
“啊,这是什么,啊,我的脸好疼。”安然忽然语气痛苦的喊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苟顺说着,连忙把目光转到了安然的脸上。
“看来你还是很关心我的嘛!”安然说着,调皮的冲苟顺做了个鬼脸。
“我……,我以为你出事了。”苟顺说道。
“我是出事了。”
“你怎么了?”苟顺没看出来安然哪里不对劲儿。
“你不开心,所以我也不开心了。”
“对不起。”
“不要对不起,只要你跟我笑一笑就好了。”
“可是我笑不出来。”
“你看着我。”安然说着,看见苟顺把目光转向自己后,咧着嘴,做出了一个很夸张的微笑表情。
苟顺看了她得样子,觉得她真的很可爱,脸上不知不觉的浮现出一丝笑容。
不多时,安然又叫服务员送来一份儿牛排,这回,她直接将牛排拿到自己面前,用刀切成一小块儿一小块儿的,然后才递到苟顺面前,笑着说道:“呶,现在你直接吃就可以咯。”
苟顺有些不好意思的拿着叉吃了起来,心里觉得无比的温暖。
“天呐,思颖你快来,你快来看看这是谁?”忽然不远处传来一个满是吃惊和好奇的叫喊声。
苟顺和安然循声望去,发现一个人正在瞪大了眼睛,惊讶的看着他们,仿佛是看见了外星人一样。
而这个人,苟顺和安然都认识,就是他们的同班同学程永轩。
不多时,只见一个女的跑到了程永浩的身边,顺着程永轩的目光向二人看了过来。
这个女的他们也认识,就是他们班的文艺委员陆思颖,文艺汇演的主持人。
这个陆思颖舞蹈跳的很好,长得也很不错,平时穿的衣服都很潮,也喜欢画比较浓得妆,给人的感觉很时尚很高级,所以她的眼光也是很高,看不起很多人。
“哟,永轩,你看看我的下巴还在不在?”陆思颖阴阳怪气的说道。
“在呀,怎么了?”程永轩有些不解的问道。
“那就好,那就好,我还以为惊掉了呢。”陆思颖笑着说道。
程永轩听罢,立刻明白了陆思颖的意思,只见他也笑着说道:“可不是呢?这可比见了世界末日还神奇,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安然听到两个人得冷嘲热讽,顿时气不打一出来,只见她忽的一下站起来,看着二人说道:“程永轩,陆思颖,你们两个阴阳怪气的什么意思?”
陆思颖听罢,并不生气,而是看着苟顺笑着说道:“有些人呢,也不知道撒泡尿照照自己,不明白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这么高档的地方,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的。猪鼻子上插根葱,他也成不了大象啊。”
“可不是呢,癞蛤蟆趴马路上,他还想冒充迷彩小吉普呢,哈哈哈哈。”程永轩笑着附和道。
苟顺听罢,知道二人是在挖苦嘲讽自己,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只见他脸红着低下头,右手抠着左手的手指,没有说话。
安然见状,一脸怒气的说道:“这里是公开的餐厅,每个人都有权利来,苟顺又不比你们少一块儿肉,他怎么就不能来?”
“哟,美女救英雄啊,不,狗熊,狗熊。真是患难见真情,不愧是在山谷里共度了一个良宵,竟然待出了感情,看来这一晚上发生了不少故事吧。”陆思颖继续挖苦道。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们的事,用不着你管。”安然也丝毫不畏惧。
陆思颖听罢,叹了口气,说道:“安然啊安然,我说看你长得也挺漂亮的,怎么口味儿就这么重呢?可惜啊可惜,可惜一朵鲜花儿插在牛粪上喽。”
“可不是呢安然,不是我说你,班长郑昊明对你有意思你又不是不知道,班长家境好,人长得也帅,还那么有才,你怎么不搭理人家呢,还让人家在文艺汇演上出了那么大的糗,哎,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偏偏要找这么一个东西。”程永轩说着,脸上还带着惋惜的表情。
安然听罢,笑着说道:“我找什么样的人,跟什么样的人在一起,那是我的自由,别人也管不着,再说了,苟顺在我眼里就是最好的,比你们所有人都好,我就愿意跟他在一起,怎么了?”
安然说罢,忽然走到苟顺的跟前,弯下腰在他的脸上轻轻的亲了一口,然后笑着看向陆思颖。
“哇,好恶心,我刚才吃的饭都要吐出来了。”陆思颖说着,做了一个干呕的动作。
“这,安然你真厉害,这种也能下得去嘴。”程永轩说着,脸上带着一股嫌弃的表情。
只见苟顺忽然站起来,把安然推到一边,跑出了西餐厅。
他不想丢人了,自己丢人没关系,他不想让安然因为他丢人。
安然见状,也顾不上理会两个人,连忙结了账,追了出去。
身后只留下了陆思颖和程永轩放肆的笑声。
安然出去的时候,苟顺已经跑的没影儿了。
安然一直追到苟顺宿舍的楼下,等到了很久很久,打了数不清的电话,苟顺都没有接,也没有下来。
苟顺身后的液晶显示屏上,可以清晰的看到,苟顺就一直站在宿舍的阳台上,看着楼下的安然,眼泪不知不觉的流了下来。
千嫣看向沙发上的苟顺,发现眼泪已经划过了他的脸颊。
千嫣又看了一眼苟顺头盔上的幅度显示器,上面显示的数字是31,她知道正常的幅度,应该是40-70。
“白姨,要不然把他叫醒吧。”千嫣忽然说道。
白姨听罢,点了点头,说道:“嗯,他现在的心情有点儿悲伤,测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效果了。”
只见白姨缓缓的走到苟顺的旁边,弯下身子,把嘴凑到他的耳边,用不高也不低的声音说道:“苟顺,起床了,天亮了。”
白姨喊了几声后,只见苟顺忽然伸了个懒腰,然后抬起右手揉了揉眼睛,缓缓的把眼睛睁开了。
只见苟顺刚睁开眼睛时,一脸茫然,环视了一圈儿后,才缓过神来。
“苟顺,你没事吧?”千嫣轻声的问道。
“哦,没事。”苟顺应了一声,但看样子还没从梦里完全走出来。
“嗯,那你先坐着歇一歇吧。”千嫣说着,又把头转向白姨,问道:“白姨,你觉得这个梦怎么样?”
“不正常,这个梦太合理了,太详细了,就像是我们真实生活中发生的事情一样。”白姨回答道。
一旁的林耀听罢,说道:“合理还不好吗?”
“这不是好不好的事情,这是应不应该的问题,这么说吧,在梦里一般不会注意到特别细微的细节,比如说我们看到的那个画面,手机显示器上显示的然姐姐,我们可能梦到打电话,但是我们在梦里,看不到电话上显示的东西。”
白姨想了想又说道:“对,还有一个细节,顺子用右手抠左手手指来表现情绪,在梦里不应该出现这样微妙的细节。”
千嫣听罢,点了点头,问道:“白姨,那么有什么突破口吗?”
只见白姨摇了摇头,说道:“观察的太少,还没有特别明显的发现,不过我刚才注意到那个餐厅的名字叫 milisun ,可以看看是不是有这样一个餐厅,而且看看它开业几年了,或许能发现点什么吧。”
千嫣听罢,点了点头,说道:“嗯,那就先这样吧,白姨,我先送苟顺回去休息,我们明天再来找你。”
“好,你们先忙,有用得着我的地方,直接过来就好了。”白姨笑着说道。
从白姨的屋子里出来后,千嫣送苟顺回去。
“嫣儿,留步。”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是林耀的。
“什么事?”千嫣回头问道。
“一会儿一块儿吃个饭吧?”
“我不饿,你要是不饿的话,就去核实一下餐厅的事情,不要一天就知道吃。”千嫣说完,转过去,带着苟顺往里面走去。
第十七章 广场奇遇
苟顺走回屋子里,一屁股坐在床上,想起刚才的梦,心里难免有些失落。
“苟顺,你是不是有些难过?”千嫣用关心的口吻问道。
“我,我说不上来。”
“其实,你可以勇敢一点。”
“我觉得梦里那个人才像是真的我,面对别人的欺负,从不反抗,而现在的我,却让我感到很陌生。”
“苟顺,安然可是个好女孩。”千嫣真心的称赞道。
“嗯,我知道,她是完美无瑕的女孩。”
“那你喜欢她吗?”
“她不过是一个梦而已。”
“可万一这要不是梦呢?”
“不是梦?你是指什么意思?”苟顺好奇的问道。
只见千嫣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那应该不仅仅只是一个梦,或许它能告诉我们什么,只是我们现在还不知道而已。对不起,苟顺。”
“啊?什么对不起?”苟顺不知道千嫣为何要道歉。
“今天给你做催眠,没有提前通知你。”
“哦,没关系的,我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那我们明天再去试试,好不好?”千嫣用商量的语气问道。
苟顺点了点头。
“哦,对了,你有没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如果允许的话,我可以给你带过来。”
“没有,谢谢你。”
“好吧,那我先不打扰你了,你好好休息,你要是有什么需要的,就用便捷通话器找我,我会给你送过来的。”千嫣说着,对苟顺笑了笑,缓缓的走了出去。
屋子里留下苟顺一个人,静静的躺在床上,回想着那个梦,或许千嫣说的对,他甚至有点儿开始讨厌梦里的自己,为什么不能在安然的面前,表现的勇敢一点儿。
研究中心里面,是看不见阳光的,对于黑夜和白天,自然也仅仅是个概念,并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
由于催眠的时候睡的时间太长,吃过饭后,苟顺一点儿睡意也没有,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后,决定鼓起勇气,去广场上走走。
苟顺漫无目的的走在广场里,打量着一圈儿的小屋子,它们看起来是一模一样的,唯一不同的是门上的数字,苟顺记得他门上的数字是106,这也是他找见自己屋子的唯一凭证。
忽然,迎面走来了几个男人,挡住了苟顺的路,为首的那个人身高约有两米,裸露着上身,身上的肌**壑纵横,显示出了他无比的强健。
“你就是新来的那个小子吧?看起来还挺嫩的,叫什么名字?”肌肉男问道。
苟顺不想理会他们,向旁边走了几步,打算绕过他们。
可是肌肉男庞大的身躯又挡在了他的面前,说道:“小子,跟你说话呢,你是聋子吗?”
“我叫苟顺。”
“看来也不是聋子吗?那刚才就是故意不理我了?”
苟顺没有说话。
“你有什么特殊能力?给我们展示展示。”肌肉男又说道。
“我没有特殊能力。”
“放屁,你没有特殊能力会被关在这里?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哈。”
苟顺看着这些人不像什么善茬,便想转身离开,可是他刚一转身,忽然感觉双脚好像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身体便直直的往地上倒去。
苟顺跌倒在地后,朝着自己的脚看了过去,发现双脚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用绳子绑到了一起。
苟顺还没缓过来,只见那肌肉男半蹲下身体,伸手抓住苟顺的衣服,顺手往上一甩,一把将他扛在肩上。
苟顺想要挣脱,却发现自己的腰就好像是被一条粗壮的锁链牢牢的锁住了一般,丝毫动弹不得。
肌肉男扛着苟顺,转身向后走去,苟顺感觉自己的腰,好像要断了一样。
“张力,立刻放下苟顺,否则我们将采取强制措施。”一个响亮的声音从广场的顶部传了下来。
只见肌肉男并没有松手,而是抬起头看着巨大的屋顶,发出了一声怒吼。
忽然只见肌肉男手环上的绿灯变成了红色,快速的闪了几下后,肌肉男庞大的身躯开始直直的倒在了地上,而肩膀上的苟顺也随之到了下去。
其他几个人见状,连忙走开了。
肌肉男倒地后,苟顺挣开了他的手臂,从地上爬起来,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苟顺看到大口子里走出来七八个人,他们走到肌肉男旁边,把他抬进了远处的一间屋子。
苟顺睁着眼睛躺在床上,依旧毫无睡意,不知道过了多久,门打开了。
千嫣出现在门口,手里抱着一盆花,那花的叶子是条状的,呈扇形排列整齐的向两边散开,中间位置则点缀着几朵橘红色的花朵,苟顺认得,那花应该是君子兰。
苟顺看见千嫣走过来,连忙从床上坐了起来。
“今天起的挺早的嘛?”千嫣把花盆放在床边的桌子上,看着苟顺笑着说道。
“可能是昨天催眠的时候睡得太久了,所以一直没睡着。”
“嗯,也是。没关系的,等一下去了白姨那里,给你补回来。”
“你拿的那是君子兰吗?”苟顺不明白千嫣为什么会拿一盆花进来。
“对呀,我见它开花了,还挺好看的,就给你拿过来了,它可以杀菌,可以净化空气,最主要的是,我希望你看到它的时候,心情可以好一点。”
“哦,谢谢你。”苟顺的心里又有了一丝感动。
“没事的,对了,听说昨天大力他们找你麻烦,你不要紧吧?”千嫣又用关心的语气问道。
“哦,没事的。”
“其实你不用怕他们的,广场上都有摄像头,要是发现不对,前面的人会出手制止的。”
“哦。”
“其实那个大力啊,人也不坏,你想听听他的故事吗?”
“你说吧。”其实苟顺对什么大力不感兴趣,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喜欢听千嫣说话。
“那你总不能让我站着说吧,我可以坐你床上吗?”千嫣说着,还带着一点儿可怜的表情。
苟顺听罢,连忙用左手捋了捋旁边的床单。
“可以呀,左手不疼了吗?”
“好多了,就是有点儿使不上劲儿。”
“没事的,慢慢就好了。”千嫣说着,在旁边坐了下来。
这让苟顺感到有点儿莫名的紧张。
“这个大力啊,原本是在工地做苦力,后来他有一次在街上,看见一辆大巴车冲进了放学的孩子群中,瞬间把七八个孩子卷到了车底下,当时那个司机好像吓傻了,忘记了刹车,大力就跑到大巴车的前面,用身体把大巴车拦了下来,然后徒手把大巴车抬起来,救出了下面的孩子们,就在这时,大巴车司机想逃跑,大力抓住了他,一拳把他给打死了。”
“后来呢?”苟顺情不自禁的问道。
“后来调查出来是大巴司机开车的时候打电话导致了交通事故,可是大力毕竟杀人了,法官判了他五年零六个月。”
“可他不是坏人呀!”
“对,他不是坏人,可是他触犯了法律,没有任何人可以剥夺别人的生命,当然大力也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他打破了监狱的冲冲墙壁,逃跑了。后来还是铁血大队出手,抓住了他,把他送到了这里。”
“那他要被关多久?”苟顺好奇的问道。
“不知道,可能是上面觉得他完全没有危害性了吧,因为根据我们的测试,大力的举重极限是十吨,也就是两万斤,这是什么概念,就是说他可以举起一辆卡车来,而且他的性格又非常易怒,所以在外面的话,还是有很大的危险性。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
“其实把有特殊能力的人关在研究中心,并不是我们的目的,我们只是想去发觉他们身上的特殊潜力,引导他们正确的使用自己的能力,如果经过多方面考核通过后,我们会邀请他们加入铁血大队的特别编队?”
“特别编队?”
“不错,铁血大队想要成立一个特别的编队,极之队,让他们利用自己的特殊能力,完成一些常人无法完成的任务,这样的话,一来可以引导他们正确的使用自己的能力,二来也可以维护社会的稳定。不过目前这个编队还在筹划之中。”
“哦,如果可以这样也是挺好的,对了,昨天不知道为什么,当我要离开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脚被绑住了。”苟顺忽然想起了昨天让他觉得奇怪的一幕。
千嫣听罢,笑着说道:“说到这个人,就有点儿奇葩了,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有,在大力的身边,有一个很瘦小很不起眼的大叔,他的名字外号叫做鬼手,他的手有多快呢?这么说吧,就算放慢一百倍,你也可能看不清他的动作。”
“他也是因为犯了错才被抓进来的吗?”
“没错,这个人奇葩就奇葩在这里,刚开始他只是在公交车火车上当扒手,偷些财物,后来他觉得不刺激,就跑去戒备局,把戒备局的手铐全部顺走了,这导致整个戒备局行动的时候,连一只手铐都找不到,后来他被戒备局抓住了,关进了牢房,你猜怎么着?”
“怎么了?”
“关他的时候,他不知怎么的,把牢房的钥匙都顺走了,戒备军刚前脚把他关进牢房,他后脚就大摇大摆的走出去了。”
“那他为什么会被关到这里?”
“还不是因为他觉得不过瘾,把目标瞄准了铁血大队的头上,跟人打赌说能把铁血大队大队长的内裤给顺出来。”
“那他做到了没有?”
“那当然没有了,铁血大队是什么人都能来的地方吗?他刚到铁血大队的门口儿,就被逮了个正着,然后就送进这里了。”
“哦,原来是这样。”苟顺听的有些不可思议。
“好了,这里面神奇的人,可多了,以后有时间,我慢慢讲给你听,现在我们先去白姨那里,好不好?”
“嗯。”
“对了,差点儿忘了告诉你,那个叫 milisun 西餐厅我们已经查过了,它确实是存在的,而且跟上京大学离得不远,也就是说,如果在上京大学读书的话,去那个西餐厅吃饭,合情合理。而且还有最不可思议的一点。”
“什么?”
“那个 milisun 餐厅现在开业四年半了,也就是说,到1668年,正好是开业六周年。”
“那这是不是意味着我梦见的是未来的事?”
“我也不知道,现在有用的东西太少了,我们还是去了白姨那里再说吧。”
第十八章 说不出口
昏暗的小屋里,苟顺又坐在了那个柔软的沙发上,这次,他显得放松了很多。
“白姨,这事儿你怎么看?”千嫣看着白姨问道。
只见白姨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我干这一行这么久,还没有碰到过这种情况,一般人大多数都是梦见自己认识的人,自己认识的场景,对于未知的事物,大多是虚构的,一般都不会过于详细,更无法在现实生活中得到印证。”
“可是,苟顺梦到的时间,地点都能对得上,是不是就说明他的梦,跟现实存在着某种关系呢?”千嫣又问道。
“这个还无法确定,可能存在着某种关系,也可能只是巧合。顺子,你确定你没有去过上京吗?”白姨忽然看着苟顺问道。
“没有,我从来没出过莱茵市。”苟顺肯定的回答道。
“白姨,会不会是苟顺有预知未来得能力?”
“这个应该不可能,就说这个西餐厅,我们现在就可以动用关系把它查封了,那么两年后就不可能会有什么六周年庆了,那么他的预知能力不就失败了吗?”白姨解释道。
“可是我们只是打个比方这么一说,我们并不会真的去查封,那么两年后它不是依然会有六周年庆吗?”千嫣提出抗议。
白姨听罢,思考了片刻,说道:“我们确实并没有必要查封它,但其实可以想的更简单一点儿,假如我们现在把顺子杀了,那他是不是就没有以后了,那么他梦里的情况,是不是根本就不会在未来出现了呢?如此一来,你还能说明他是在预知未来吗?而且,现在苟顺已经在研究中心了,你觉得他明年还有多大的可能会考上大学?”
“嗯,你说的有道理,那会不会是因为他可以感知到未来有可能发生的事情,如果这样的话,就可以阻止这些事情发生,也就是说拥有改变未来的能力。”
白姨听罢,又摇了摇头,说道:“未来是不确定性的,可以说每个人都有改变未来的能力,比如说你现在把林耀杀了,那么未来就没有林耀了,是不是一种改变呢?再往大里说,比如苕星国有一个刺客,今天他把苕星国的总统刺杀了,那么是不是可以说苕星国的未来被这个刺客改变了呢?所以说,人人都有改变未来得能力,这并不是什么特殊能力。”
千嫣听罢,点了点头,又问道:“可是苟顺得梦确实是不合常理,这有如何解释呢?”
“我们现在知道的还太少,或许多一些了,可以找出一些端倪。”白姨说着,把头转向了苟顺,和蔼的笑着说道:“顺子,你准备好了吗?”
苟顺点了点头。
舒缓得音乐又流淌了起来,蓝色的头盔,晃动的单摆,显示屏上的画面慢慢的稳定下来。
灯光明亮的阶梯教室里,一个年龄偏大的教授正在讲台上喋喋不休。
座位上的同学们各行其是,有的在玩手机,有的在睡觉,有的在小声的聊天,有的在把玩着对象的手,只有很少一部分人在认真听课。
苟顺就是那少部分人中的一个。
忽然苟顺感觉胳膊肘被人碰了一下,转过头,发现安然正对着他笑。
“怎么了?”苟顺一脸不解的问道。
“我给你画了一张画像,你想不想看?”安然笑着说道。
“你还会画画吗?”
“当然了,本姑娘可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将来要是谁能娶了本姑娘,那真是祖坟都要冒青烟儿了。”
“哦。”苟顺淡淡的说道。
“那你要不要看嘛?”
“现在在上课,下课看行不行?”
“不行,必须现在看,不然我会非常生气的。”安然说着,还假装生气的“嗷~”了一声。
“那,好吧。”
安然听罢,把捂在本子上的手拿开,露出了上面画的一只猪头,笑着说道:“呶,像不像?”
“我又不是猪。”
“对,你不是猪,猪哪有你笨呐。”
“哦,我知道我很笨。”
“我出一道题考考你吧,你要能答对就说明你还不算笨,好不好?”
“下课行不行,现在在上课呢。”
“不行,不行,你要不回答我,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安然略带撒娇的说道。
苟顺听罢,无奈的说道:“好吧,那你说吧。”
“那你听好了,如果你答错了,一会儿可得送我回宿舍。”
“不送行不行,我怕同学们说闲话。”
“不行,再说你也不一定会输的,对不对?”
“那你说吧。”
“从前有一头小猪,它看见什么都喜欢,有一天它妈妈带它出去玩,它看见了一座大山就说,我喜欢大山,过了一会儿,它看见了一条小河,它就说,我喜欢小河,又过了一会儿,它看见河边有一棵树,它就说,我喜欢树,接着,它看见你坐在树上,它会怎么说?”
“我喜欢……”苟顺说了一半儿,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忽然停了下来。
他不是不知道,也不是不想说,而是他知道,他不配。
“怎么样?答不出来吗?”安然略带挑衅的说道。
“我……”
“你什么你,你就是一只大笨猪,愿赌服输,你一会儿要送我回宿舍。”
“哦。”苟顺虽然表面上淡淡的应了一句,但是心里的小鹿却又不安分了。
“好了,你现在可以听课了,好好听哦,期末考试就看你的了。”安然说着,爬到了桌子上,笑眯眯的看着苟顺。
苟顺无奈的摇了摇头,又把注意力放在了讲台上。
叮铃铃铃铃。
安然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课,“扑腾”一下坐直了身子,看着苟顺,笑着说道:“哦,我勇敢的侍卫,现在你可以护送我回宫了。”
“一,一会儿行吗?现在人太多了。”苟顺有些犹豫的说道。
“不,我们既没有偷,也没有抢,更不是偷吃,人多怎么了,我就要现在回去。好啦好啦,你也不要写了。”安然说着,把苟顺的笔抢了过来,给他把书本收拾了。
苟顺走在安然的左边,总是有意的跟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可是安然总是不经意的靠到他身边。
二人走着走着,渐渐从道路的右边移到了道路的左边。
“喂,你再往边上靠,就要踩到无辜的小草了。”安然调侃道。
苟顺听罢,尴尬的挠了挠头。
“苟顺,是我身上长了刺,扎到你了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就扎死你。”安然说着,猛的碰在苟顺的身上。
苟顺躲无可躲,脸已经红到了脖子根儿上。
二人走到女生宿舍楼下的时候,发现楼下围满了人,好像很热闹的样子。
“咦,出什么事了?走,过去看看。”安然提议道。
“算了吧,你已经到宿舍了,我也该回去了。”
“不行,还没到门口儿,不能算。”
就在二人说话间,忽然身旁有人大声喊道:“来了,来了。”
安然好奇的看了一圈儿,发现众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她的身上,顿时有些不解。
只见围观的人群缓缓的闪开了一块,露出了一条一米多宽的口子。
安然这才发现,前面不远处的地上,用红色的蜡烛摆着一个大大的心,心里面摆满了玫瑰花,围观的不少人手里,还拿着氢气球。
在心形的正前方,有个穿着干净利落,长相白净,连头发都打理的纹丝不乱的男子,正手里捧着一大束玫瑰花,单膝跪地,看着安然。
没错,他就是郑昊明。
“安然,虽然你上次拒绝了我的表白,但是你拒绝不了我有一颗爱你的心,我愿意用我的余生,去珍惜你,去守护你,做我女朋友吧,安然,我喜欢你!”郑昊明大声喊完,用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着安然。
安然听罢,走到郑昊明跟前,说道:“郑昊明,你这是干啥?你觉得很浪漫吗?今天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不喜欢你,更不会做你女朋友,这辈子都不会,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安然说着,朝后面看了一眼,发现苟顺已经不见了。
苟顺并没有走,他只是找了个黑暗的角落躲了起来。
“是谁?是苟顺吗?我哪点比不了他?”郑昊明不服气的说道。
“你是你,他是他,你们没有什么可比性,你还是起来吧,地上挺凉的。”安然一边说着,一边四处打量,想要找到苟顺。
“不,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郑昊明坚决的说道。
“行,你愿意跪着就跪着吧,我可没时间陪你。”安然说完,转身便要离开。
忽然,围观的人群将圈子再次围了起来,开始起哄的喊着:“答应他,答应他。”
安然被那群人围着,一时竟然无法脱身。
苟顺在黑暗的角落里看的十分焦急,可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忽然,苟顺看到几个保卫处的治安员朝那边走了过去。
“弄啥嘞?恁们这是弄啥嘞?”带头的一个治安大叔一边说着,一边扒开了人群。
安然见状,躲到了治安大叔的身后。
“嚯,好家伙,恁们搞这么多蜡烛,是要**哩不成?咋还有花儿,不过这花儿不对吧,恁怎么的也得弄点菊花,白的黄的那样才够气氛嘛。”那大叔看着地上的蜡烛和花儿说道。
“大叔,你这就不懂了,人家表白呢,你懂啥!”忽然有个围观的人喊道。
那大叔听罢,把目光转向说话的人,笑着说道:“嚯,还俺懂啥?难道恁们弄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就懂啦?想当年俺看上你大婶儿的时候,钻到她家玉米地里,给她家掰了三天玉米,后来她就成了俺媳妇儿,你们这些年轻人,竟会整些虚的,一点儿用都没。”
“大叔,你们那是什么年代,那一套早就过时了。”那人不服气的说道。
“小伙子,务实的事情,啥时候都不过时,但是恁们这些花里胡哨的,才是屁用没有。咋?还有氢气球儿?恁们上学都上到鼻子里了吗?不知道氢气遇火会爆炸?这么多蜡烛,恁们是想上天呐?”大叔说着,夺过那人手里的氢气球,手一松,便放飞了。
其他的治安员见状,也夺过其他的氢气球,放飞了。
“行啦,行啦,都散了吧,恁们爹娘把恁们送到这里,是让恁们读书的,将来做个有用的人,不是让恁们搞这些没用的玩意儿的,恁们这样糟蹋爹娘的钱,不痛心吗?”大叔说着,一脚将脚边的蜡烛踩灭了。
“这花还要不,要的话赶快拿上,不要的话,俺就扔垃圾堆了。”
郑昊明见状,从地上站起来,没好气得走开了。
围观的人见状,七手八脚的将地上的花抢了一空,可能是要送给他们的心上人。
苟顺在黑暗中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看着安然走进宿舍得大门后,转身朝自己的宿舍走去。
第十九章 我爱你!
苟顺跟在千嫣后面,低着头,心里忽然隐隐有了一种憋屈的感觉。
“千嫣。”苟顺鼓起勇气叫了一声,他已经很久没有主动叫过一个女孩儿的名字了,久到已经忘了上一次叫是什么时候,或者说他从来没叫过,除了梦里的安然。
“叫我嫣儿就可以了。”千嫣转过头来,笑着说道。
“哦。”苟顺本来想叫一下,可没叫出口。
“怎么啦?”千嫣好奇的问道。
“没,没事,我就是想问一下,我是不是太懦弱了?”当回忆起那个梦的时候,苟顺心里开始有了一种之前没有过的感觉。
“你是在说梦里吗?”
“嗯。”
“说实话,其实你一点儿也不懦弱,当安然遇到危险的时候,只有你敢奋不顾身的去救她,所以你比任何人都勇敢。”千嫣看着苟顺,很认真的说道。
“可是,我总是逃避,连治安大叔都敢出来帮安然解围,而我只能躲在远远的看着。”苟顺的话语里透露着一些悲伤。
千嫣见状,笑着说道:“治安大叔解围,是因为那是他的职业,你不帮安然解围,是因为你在心里抗拒她,你呀,那不是懦弱,那是善良,你怕你会给安然丢脸,你怕你跟安然在一起,别人会说安然的闲话,你怕自己配不上她,对不对?”
只见苟顺点了点头,说道:“我本来就配不上她。”
“不,苟顺,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谁配谁不配的问题,问题在于我们的心里怎么想,你心里觉得配得上,那就配的上,你心里要是觉得不配,那就会产生一种自卑感。”千嫣温柔的劝慰道。
“可是安然那么好?”
“对呀,安然是很好,可是你觉得什么样的人才能配得上她呢?跟她表白的那个男生吗?”
“起码他比我有钱,比我会说话,人缘也比我好。”
“可是你比他勇敢,比他真诚,比他善良啊。苟顺,在现在这个世界里,你身上的好,要比他们身上的,珍贵的多。你只不过是因为从小在困苦的环境中长大,受了很多冷眼与嘲笑,变得有些自卑而已,但是,你要明白,你心里的自卑,只不过是你自己给你自己的一种心理压力,只要你不把它当回事,那么它就会慢慢消失的。”
“谢谢你。”
“不用谢,我们是朋友嘛。对了,你喜欢安然吗?”
“我感觉在梦里我是喜欢她的,哪怕现在醒过来了,那种感觉还没消散。”
“嗯,可以看出来,安然也很喜欢你,别说,你这个人魅力还挺大的。”
苟顺听罢,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不多时,苟顺回到了他的房间,很显然,他还没有从那个梦里走出来。
“好了,苟顺,不要想了,让自己的脑子休息一会儿,好不好?说不定安然现在还在教室里奋笔疾书,努力的为大学冲刺呢。”千嫣看着苟顺说道,因为从刚才的谈话中,她有点害怕苟顺会把梦境和现实混为一谈。
“嗯,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林耀还等着跟你一起吃饭呢?”
“我才不会跟他吃饭呢,他那个人,跟那个郑昊明一样,没什么内涵的。不过也不早了,那就拜拜啦,早点休息。”千嫣说着,跟苟顺摆了摆手。
苟顺也想摆摆手,可是终究还是没抬起来。
接下来的几天,安然在梦里带着苟顺看了第一场电影,第一次去了动物园,第一次去了游乐场。
但是,苟顺在心里却始终对安然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千嫣可以看出,这几天,苟顺的心情很好。
“顺子,准备好了吗?要开始你的甜蜜之旅喽。”白姨看着沙发上带着头盔的苟顺,笑着说道。
苟顺点了点头,把目光聚集在了单摆的摆球上。
夏夜的公园餐厅,处处都是虫鸣鸟叫,一阵微风吹过,让人觉得无比的惬意。
一条条明亮闪烁的小灯点缀在篱笆围成的院墙上,看起来着实有些意境,院墙内摆着五六张大桌子,此刻也都坐满了人。
苟顺本不想来的,因为他不喜欢也不适应这种大场面,可是安然一定要来,她说毕业餐,一辈子就这一次。
经不住安然的软磨硬泡,苟顺还是来了,他坐在安然的旁边,低着头,既不知道说什么,也不好意思吃菜,这让他感到非常的局促不安。
“同学们静一下,静一下。”忽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苟顺抬头望去,发现班长郑昊明手里正拿着一个话筒。
众人听罢,都把目光投了过去。
郑昊明见状,满意的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各位亲爱的同学,鄙人非常荣幸,当了你们四年的班长,谢谢大家的支持,然而相逢是那样的短暂,我们很快就要各奔天涯了,纵是有万般不舍,却也无可奈何,鄙人有一些心里话想送给大家。”
郑昊明顿了顿,发现大家都在认真的听,又接着说道:“同学们,大学生活是我们人生中最宝贵、最美好、最清纯和最值得回忆的时光!四年前,我们还是一群青葱的少年,满怀着对大学生活的向往和对伟大理想的憧憬,相聚在了上京大学生态系。四年中,我们一起上课,一起活动,一起吃饭,一起休息,我们会为一次比赛的胜利而大声欢笑,我们也会为一次活动的失利而抱头痛哭,是谁早上叫你起床,是谁把饭菜给你带到宿舍,是谁在你困难的时候伸出了援手,是谁在你失恋的时候给予了安慰,又是谁,在你迷茫的时候,给了你动力,是你们身边的这些人,这些即将离别的人。四年后,我们要说一声再见了,我们之中有人要走上工作的岗位,有人要读研,有人选择出国深造,这也注定了我们这场青春盛宴,到了散场的时候了。这些天,过往的一幕幕,都在我的脑海中不断地浮现,它们像一张张幻灯片,拼成一部关于青春的电影,青春不灭,友谊万岁,让我们给我们身边这些可爱的人儿,最后一次拥抱吧。”
郑昊明说完,端起桌上的一杯啤酒,一饮而尽。
离别的人,总是多愁善感的,尤其是对一些涉世未深的人,郑昊明的一番话,说的很多女生都哭了起来,男生自然也是伤感连连。
接下来的同学们,好像是挣脱了某种束缚,开始开怀畅饮,推杯换盏,有的人借此向喜欢的人开了口,也有的人相视一杯泯恩仇,有的人借机把女生搂在怀里,也有的人喝的像个傻批。
然而,像苟顺这样不喝也不说,更不会借机做点儿什么的,就显得更落寞了。
“苟顺,我俩喝一个。”安然端着一杯酒,看着苟顺,笑着说道。
“我不会喝。”苟顺依旧不识趣。
“就喝一杯,没关系的。”安然依旧举着杯子。
“我真的不会喝,你是女生,你也不要喝了。”
“好,你说不喝,我就不喝,一杯也不喝了,以后也不喝了。”安然说着,把被子放在了桌子上。
忽然,只见郑昊明拿着一杯酒,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
很多人给郑昊明敬酒,此刻他的脸红的像猴儿屁股一样,苟顺知道他喝多了。
郑昊明走到安然旁边,用手碰了碰正在看着苟顺的安然,说道:“安然,你好狠心,四年里,我足足跟你表白了三十六次,难道你就无动于衷吗?”
安然听罢,站起身来,笑着说道:“郑昊明,你那些浪漫的手段,骗骗其他小姑娘还行,可惜我不吃那一套,在我心里喜欢是一种很神圣的感觉,而不是乱花渐欲迷人眼的表象。更何况,我有喜欢的人了。”
“是谁?苟顺?”
安然点了点头。
“我不服,我那点儿比不上他?”郑昊明不屑的看了苟顺一眼。
安然听罢,笑了笑说道:“郑昊明,不是能说会道,处事圆滑就叫优秀,没错,苟顺不爱说话,也没你们看起来那么洋气,可是他真诚,善良,干净,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那我掉下悬崖的时候,你在哪里?”
“我,我在叫救援呢,我一直在打电话。”郑昊明解释道。
只见安然冷笑了两声,说道:“叫救援?郑昊明,你听着,我要的是一个可以陪我粉身碎骨的人,而不是一个替我找寻尸体的人。”
郑昊明听罢,无奈的笑了笑说道:“好,现在说什么也没关系了,毕竟以后也不怎么见面了,只是,我还有最后一个请求,希望你能答应我。”
“什么请求?”
“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吻,给我的大学时光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让我的青春不留遗憾。”
苟顺在一旁听罢,心里不禁紧张了一下,情不自禁的看向安然,他发现安然也在看他。
“苟顺,你站起来。”安然一脸正经的看着苟顺说道。
“怎么啦?”
“叫你站起来,你就站起来。”
苟顺只好站起身来。
安然又把头转向郑昊明,说道:“我的吻,只属于这一个男人。”
安然说完,转身一把搂住苟顺的脖子,把嘴巴递了上去。
苟顺呆呆的站在原地,他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转移到了他的身上,他觉得自己的脸热的快要炸了,他猛的推开了安然,他快步跑出了餐厅。
餐厅的门口是一条小河,小河的旁边有一条小路,苟顺快步走在小路上。
“苟顺,你站住。”安然追到离苟顺还有五六米的地方,大声喊道。
苟顺停下了脚步,但是没有回头。
“苟顺,你要去哪里?”
“回宿舍。”
“我问你毕业后,你要去哪里?”
“回家乡。”
“回家乡做什么?”
“当个老师或者小职员。”
“那我怎么办?你不要我了吗?”
苟顺没有回答,他听到安然在后面哭泣,安然是个爱笑的女孩,就算是跌落悬崖,她也没哭过。
“苟顺,我对你好了整整四年,一千二百一十五天,就算你的心是块儿石头,也该捂热了吧?我知道你也喜欢我,可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安然伤心的吼着,眼泪从眼角不断的涌了出来。
“我配不上你,你应该有更好的未来。”苟顺回答道,心里像被插了一把尖刀。
“呵,你配不上?那谁能配上?郑昊明吗?你是不是想我躺在他怀里,喊他老公?”
“不是。”苟顺大声喊道。
“那是什么?”安然继续追问。
苟顺没有说话。
“你说啊。”安然在后面大声喊道。
苟顺依旧没有说话。
“行,你不说是吧?你不说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苟顺继续保持着沉默。
“苟顺,如果你还有心,就转过身来看我一眼,跟我说声再见。”
苟顺听罢,觉得不对劲,连忙转过身,发现安然已经站在了小河边上的木头护栏上,哭成了一个泪人儿。
“你快下来,那里危险。”苟顺说着,便向安然走了过去。
“你站住!”安然喝止住了他。
“你到底说不说?”安然看着苟顺,眼睛里流露出一丝绝望。
“说什么?”苟顺问道。
“你知道的,说你心里最想说的那句话。”
苟顺看着安然,鼓起了很大的勇气说道:“我爱你!”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我说,我爱你!”苟顺大声喊道。
安然梨花带雨的脸上,绽放出了一朵开心的笑容,她从护栏上爬下来,走到苟顺的身边,看着他的眼睛,说道:“抱我。”
“啊?”苟顺一时没反应过来。
“大笨蛋,我说,抱我。”
苟顺一把将安然紧紧的抱在怀里,明明心里很开心,眼睛里却留下了泪水。
第二十章 我的婚礼
“顺子,顺子,天亮了,你快醒醒。”白姨在苟顺的面前轻轻的喊道。
可是苟顺完全没有答应。
千嫣见状,有些担忧的说道:“白姨,怎么回事?不会是出了什么问题吧?”
只见白姨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不是出现问题了,而是他掉进了蜜罐儿里,不愿意醒过来。”
“那要不就让他再睡会儿吧。”千嫣提议道。
“这画面都不动了,难道就这样让他们一直抱着吗?这孩子还哭着呢,我再试试吧。”白姨说着,又把嘴靠近了苟顺的耳朵,提高了声音喊道:“顺子,你快醒醒啊,安然找你呢。”
苟顺身体猛的抖了一下,嘴里喊道:“安然,安然。”
可是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发现千嫣正对他微笑。
“呐,擦擦眼泪吧。”千嫣递给了苟顺一张纸巾。
苟顺下意识的摸了摸眼眶,发现是湿润的,他接过了纸巾一擦,才发现流了不少眼泪。
千嫣从他的眼神中,似乎看到了一种梦里的兴奋,以及醒来的失落,这两种眼神交织在一起,让他看起来有些呆滞。
“是开心的眼泪吧?”千嫣笑着问道。
苟顺点了点头。
“本来不应该打扰你的,可是你已经睡了很久了。”千嫣有点儿抱歉的说道。
“没事,毕竟只是一场梦,梦见的再好,也不是真的。”苟顺的语气中,似乎也有一些失落。
“今天就到这里吧,我先送你回去。”
苟顺跟在千嫣的后面,回味着梦里安然的温度,手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我跟她说了那三个字。”苟顺忽然说道。
“嗯,你很勇敢。”千嫣给予了肯定。
“不,是她勇敢,如果不是她逼我,我是不敢说的。”
“总之你说了,这就比错过了好。”
“我从没想过我这样的人,也会说出那三个字。”
“那是因为你之前还没有遇见那个你喜欢也喜欢你的人,现在的人,会轻易的对很多人说出那三个字,但是你不会,这不是说明你懦弱,而是说明你慎重。”
“谢谢你,总是一直安慰我,开导我。”苟顺觉得,千嫣的话,总是让他心里暖暖的。
“我可不是开导你,我只是实话实说,其实,我发现我们还是挺像的,只不过我没你那么幸运,我还没有找到让我说出那三个字的人。”千嫣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
“你一定会找到的,你人这么好。”
“那就借你吉言吧!”
“嫣,嫣儿。”苟顺犹豫的喊道。
“怎么了?”千嫣看着苟顺问道。
“有一件事我不明白。”
“什么事呢?”
“我梦到的都是安然,可是为什么我会劫持夏如诗呢?”
千嫣听罢,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从现在知道的情况来看,还完全看不出你为什么会武功,以及为什么会劫持夏如诗。”
“你说他们之间会不会有关系呢?”
“这个我们一起慢慢探索,好不好?”
“嗯。”苟顺点了点头。
“你也放松点,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洛伊城不是一天建成的,这么神奇的事情,也不可能一两天就弄清楚,你说是不是?”
“嗯。”
“对了,苟顺,你有没有什么喜欢吃的东西,我明天给你带过了。”
“没有,这里的饭很好。”
“好吧,那今天就这样咯,拜拜~”千嫣说着,又朝苟顺摆了摆手。
苟顺也朝她摆了摆手。
苟顺也不知道在床上躺了多久,等门被推开的时候,他看到了千嫣的笑脸。
“早啊,幸福的人儿,是不是一晚上又激动的没睡着?”千嫣笑着问道。
苟顺没有说话,千嫣猜的没错,他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呐,给你。”千嫣说着,把原本背在身后的手伸到了苟顺的面前。
苟顺发现她的手里,拿着一个又大又红的苹果。
“做什么?”苟顺不解的问道。
“苹果啊,当然是给你吃了,问你想吃什么,你也不说。”
“我吃饭就好了。”
“饭是饭,水果是水果嘛,更何况你还长身体呢,不要将来长不高,你又说我们虐待你。”
“不,不会的。”
“跟你开玩笑的,怎么样?可以去白姨那里了吗?我知道你心里早就迫不及待了,对不对?”
苟顺感觉自己的心思被千嫣看穿了,害羞的低下了头。
————
四季之畔酒店的百合厅中,此时已经坐满了人。
在百合厅中间前面的地方,有一个支架搭起来的小亭子,小亭子上缠满了白色的小花朵,显得非常温馨浪漫。
与小亭子相连的,是一条一米来宽,高约一尺的通道,此时通道上铺着一层红色的地毯,两边摆满了美丽的花架和几团气球。
红毯向后延续了七八米,连接到了一个长方形的台子上,那台子约五米长,三米来宽。
在台子的后面,是一个很大的显示屏。
此时的显示屏上,正循环播放的一组组靓丽的照片。
照片上的女孩儿,有时穿着婚纱,有时穿着礼服,有时穿着一身精干的休闲,美得不可方物。
女孩儿旁边的男孩儿,也穿着跟女孩儿配套的衣服,显得精神了许多。
显示屏上偶尔还会飘出几个艺术字:祝苟顺和安然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大厅里放着甜到掉牙的音乐,人们有说有笑。
此时的苟顺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胸前别着一朵红花,红花下面挂着一小块儿红布,红布上面写着两个金色的字:新郎。
苟顺在角落看了一眼大厅的情况,又回到了旁边的一间小屋子里,这里是化妆间,虽然他已经画好了妆,但是他感觉在这里更自由一些。
大厅里的人,都是安然家的亲戚和朋友,苟顺一个也不认识,虽然安然让苟顺把爷爷喊过来,可是苟顺觉得爷爷太老了,怕安然家的亲戚看见会笑话。
此时的安然在另一个化妆间,有她的几个闺蜜陪着,苟顺那会儿看了她一眼,她笑的很开心。
“苟顺,要开始了,快出来吧。”忽然有个人走进来,拉着苟顺来到了大厅台子的左侧。
苟顺远远的看了一下,发现安然站在小亭子里,她爸爸在一旁牵着她的手。
安然的爸爸妈妈都是老师,他们没有嫌弃苟顺家穷,可是也没有表现出对他的喜欢,他们说,只要女儿喜欢就可以,但这就足以让苟顺感激涕零了。
只见一个穿着西装的男子走到了台子中央,一手拿着话筒,一手捏着卡片,微笑着看着下面的人们,正是婚礼的主持人。
众人的目光渐渐落到了主持人的身上,大厅里也安静了下来。
主持人微笑着鞠了个躬,举起话筒,说道:“紫燕喜翔黄道日,鸳鸯佳偶美景时,红梅吐芳成连理,芝兰永携结伉俪。尊敬的各位来宾,女生们先生们,大家中午好。今天是1674年5月20号……”
可能是因为紧张,也可能是由于第一次结婚的缘故,苟顺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直到有人碰了碰他,说道:“该你上去了。”
苟顺才走到了台子的中间。
苟顺在主持人的话语指引下,走到了安然的面前。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今生能够结为夫妻,定时前世已经历尽了无数的修行,相信此时此刻,我们的新郎一定有千言万语想对面前这位美丽的姑娘诉说,那么现在就请你敞开心扉,大声告诉你面前这位姑娘,你有多爱她!”
“安然,我爱你。”苟顺鼓起勇气大声说道。
主持人还等着苟顺多说两句,可是等了半天才发现没有下文儿了,于是提醒道:“还有吗?”
“嫁给我吧。”苟顺补充道,同时把手捧花举过了头顶。
主持人听罢,略显尴尬的笑着说道:“好,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浓缩了才是精华,相信我们的新郎,是想把心里的话变成实际行动,那么美丽的姑娘,如果你愿意嫁给面前这位风度翩翩的先生,那么就请你接过他手里的鲜花。”
苟顺从安然父亲的手里接过了她,二人缓缓的走到了台上。
“好,接下来,请二人相对站立,双手相牵。”
苟顺发现安然的眼睛里全都是他,眼角还挂着一滴眼泪。
“你怎么哭了?”苟顺小声的问道。
“笨蛋,还不是激动的吗?”安然笑着回答道。
“苟顺先生,请你把右手放在心脏跳动的位置。你是否愿意和你面前这位美丽,漂亮,温柔又大方的安然姑娘结为夫妻,愿意以丈夫的名义照顾她一生一世。并且无论贫穷或富有,健康或疾病,无论是她年轻靓丽还是年华老去,无论是顺境还是逆境,都始终如一的爱她、尊重她,并用你所有的努力去满足她关于幸福的憧憬。你愿意吗?”主持人问道。
“我愿意。”苟顺大声回答道,语气中透露着无比的幸福。
“安然小姐,同样请把你的右手放在你心脏的位置。看着站在你面前内敛、宁静而又温和的苟顺先生,你是否愿意以妻子的名义与他共度一生,在你未来的日子里,也许会有阳光明媚,也许会有泥泞坎坷,你是否愿意永远都爱他,尊重他,始终如一、不离不弃。你愿意吗?”主持人又问道。
“我非常愿意。”安然大方的回答道,眼神里写满了爱意。
接下来便是证婚人发言,交换戒指,喝交杯酒。
苟顺在主持人的指引下,完成了一个个环节,只觉得自己好像在云里雾里一般。
“在二位新人组成一个新的家庭的时候,我想他们一定不会忘了,是谁给了他们生命,是谁含辛茹苦将他们养大,你们的快乐,曾经是他们脸上的微笑,你们的挫折,曾经是他们脸上得忧伤,你们绽放了青春,他们却年华老去,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今天我们新娘的父母就坐在旁边,让我们一对新人上前敬茶。”
苟顺给岳父敬茶后,拥抱了这位陌生的家人。
等二人返回台上后,主持人又说道:“其实我们的新郎苟顺,从小命运多舛,是他的爷爷辛辛苦苦一手将他带大的,下面就有请我们这位伟大的爷爷登场。”
爷爷?他老人家怎么可能来呢?明明自己没有告诉他结婚的事啊。
第二十一章 善良如你
主持人的话刚落音,只见一个人在礼仪的带领下,佝偻着腰,步履蹒跚的来到了华亭前。
那人看样子有六七十岁,头上带着一顶蓝色的布帽儿,脸上沟壑纵横,写满了沧桑。
虽然此刻他穿着一套西装和一双皮鞋,可是那套西装在他那瘦小的身上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看起来给人一种不伦不类的感觉。
他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不知道应该放在哪里。
“来,劳烦我们的礼仪小姐把爷爷扶上台。”主持人说道。
看到爷爷晃晃悠悠的往前走,人群中开始爆发了讨论,不少人的眼中,还带着鄙夷的眼神,脸上带着看热闹的笑。
苟顺只觉得脸上一阵发烫,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不是不爱爷爷,可是他觉得爷爷来了会丢人。
只见旁边的安然连忙提起婚纱,走上前去,搀扶住爷爷的胳膊,慢慢的走到了台子的中央。
安然环视了一圈儿正在议论纷纷的人们,从主持人的手里拿过话筒,轻轻咳了两声,说道:“请大家安静一下。”
等大家把目光都转到台上,安然接着说道:“这位是我们的爷爷,是他把我老公含辛茹苦的养大。”
安然说着,把头转向爷爷,说道:“在这里,我想对爷爷说一句,爷爷你辛苦了,谢谢你给了我一个这么好的老公。我和苟顺以后一定会好好孝敬您,把您留在我们的身边,不会再让你受苦了。”
爷爷没有说话,只是伸出干瘪粗糙的手,擦了擦眼角,然后又缓缓的伸到口袋儿,从口袋儿里掏出一块儿手帕。
爷爷颤颤巍巍的打开手帕,拿出里面的五张钞票,递到安然的面前,有些不好意思的小声说道:“不要嫌少啊。”
“不会的,爷爷,这是我这辈子,收到的最贵的红包了。”安然说完,把话筒还给主持人,伸出双手,开心的接过了爷爷手里的钱。
“真是让人感动的一幕,我想此时此刻,在场的所有人都应该跟我一样,被我们新娘的孝心深深感染了,下面就请我们的一对新人,面对爷爷,行鞠躬礼。”
鞠完躬后,安然把爷爷搀扶到了他父母那一桌,还特意叮嘱她父母要好好招待爷爷。
典礼结束后,苟顺被安然拉着一桌一桌的敬酒,苟顺不会喝,也不会客套,只能一个劲儿的说谢谢。
等他们敬完酒,回到父母那一桌时,安然发现爷爷不见了,连忙问道:“爷爷呢?爷爷去哪儿了?”
“哦,他刚才问洗手间在哪里,应该是去洗手间了吧?”安然父亲漫不经心的说道。
“什么叫应该,爷爷年纪大了,万一走丢了怎么办?”安然的语气有些抱怨。
“那你的意思是他去洗手间我还得跟着他不成?”父亲也有些不开心。
“诶,懒得跟你吵,我去找找。”安然说着,便步履匆匆的走了。
苟顺站在原地有些尴尬,犹豫了片刻,说道:“爸妈,你们先吃,我也去看看。”
“怎么样?有没有啊?”安然站在男洗手间的门口,看着从里面走出来的苟顺问道。
苟顺摇了摇头。
“您好,您有没有看见一个带着蓝色布帽子的爷爷。”安然看着酒店前台的礼仪急切的问道。
“您是说那位六七十岁,穿着西装的大爷吗?”礼仪小姐有礼貌的问道。
“对对对,你看到他了吗?”
“二十分钟多前,那个大爷过来找我,拿出一个手机,问我怎么录音,我给他把录音打开了,他在旁边对着手机说了一些话,然后让我把手机送给二楼百合厅的一对新人,我这里还没来得及送呢。”
“我们就是那对新人,我们就是。”
“请问您贵姓。”
“我叫安然,我老公叫苟顺。”
“嗯,那就没错了。”礼仪小姐说着,从桌子底下拿出一个手机,交给了安然。
安然认识这个手机,那是她半年前寄给爷爷的。
安然打开了手机里唯一的一个音频。
“苟子,安然,能来参加你们的婚礼,爷爷非常开心,爷爷先回去了,这大城市里,爷爷住不习惯,就不麻烦你们了,爷爷在村里能照顾好自己,你们就不要担心了,安然,还麻烦你专门派人来接爷爷,你真是费心了,来的时候爷爷已经问了村长怎么坐车了,爷爷知道怎么回去,你们就不用担心了,你们还年轻,要把自己的生活过好。”
声音停顿了几秒,又响了起来。
“苟子啊,安然是个好丫头,能娶到安然,那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以后你可要好好对她,听她的话,知道吗?对了,上次你们给我邮回来的手机,我也用不着,还是你们留着用吧。”
音频的进度条走完了,安然握着手机,转身往大门走去。
苟顺见状,一把拉住她,问道:“安然,你干啥去?”
“当然是去找爷爷了,他又没来过大城市,万一迷路了怎么办?”安然一脸担忧的说道。
“可是,上面还有好多人呢,咱爸咱妈还在上面呢。”
“典礼也举行了,酒也敬了,他们都有手有脚还管他们干啥?咱爸咱妈经常出门,实在不行先让他们回布格好了,苟顺,我知道你心里自卑,你是不是觉得爷爷给你丢人了?”安然有些生气的问道。
苟顺低下了头,没有说话。
安然见状,又接着说道:“苟顺,今天爷爷一点儿都不丢人,丢人的是你,爷爷大老远赶来我们的婚礼,你却没有跟他说一句话,今天要是找不到爷爷,我不会原谅你的。”
在火车站的站台上,苟顺发现了那个穿着西装的孤独背影,只是苟顺以前没有注意到,原来这个背影已经如此的佝偻。
只见苟顺快步跑上前去,抓住爷爷的手,说道:“爷爷,都是我不好,刚才安然已经批评我了,你跟我回去吧。”
爷爷看到苟顺过来,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说道:“傻孩子,爷爷没有生气啊,你能娶到安然丫头这样的姑娘,不晓得是你前世积了多少德,爷爷替你高兴还来不及呢,咱家是个什么情况你心里也清楚,只要你能过得幸福,爷爷就知足了,爷爷怎么还能拖累你呢。你以后要多听安然丫头的话,什么事都要依着她,懂吗?虽然爷爷一辈子也没结过婚,但是能看到你结婚,爷爷已经很知足了。”
苟顺听罢,一时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见此时,安然双手提着长长的婚纱,远远的跑了过来,只惹得周围的人纷纷把目光都投向了她。
安然跑到爷爷跟前,拉住爷爷的另一只手,喘着气说道:“爷爷,你怎么走了呢?是不是我爸我妈乱说了什么话?走,你跟我回去,咱找他们算账去。”
爷爷抬头看着安然,笑着说道:“丫头,亲家对我挺客气的,今天能来看看你俩,爷爷已经很开心了,丫头啊,爷爷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爷爷就是把贱骨头,见不惯城里的高楼大厦,还是觉得我乡下的那个破小屋比较顺眼。”
“爷爷,住几天就习惯了啊。”安然诚恳的说道。
“丫头,老头子我活了六七十年了,早就习惯了乡下的生活,你要是非要让爷爷留在城里,那可就是让爷爷找不自在了。”
“爷爷,不会的,我跟苟顺会好好照顾你的。”
“丫头,你们有这份儿心,爷爷心里呀,比吃了蜜还要甜,你们两个呀,只要把自己的日子过好了,就是对爷爷最好的照顾了,真的。”爷爷说着,把苟顺和安然的手放在了一起。
“爷爷,就算这样,你也不要这么着急走嘛,住几天再回去好不好?”安然用商量的语气说道。
“不啦,我说你们两个呀,酒店还有那么多人呢,你们怎么就跑出来了,快回去招呼客人吧。”爷爷一边说着,一边推两个人。
安然一看,知道爷爷丝毫没有留下来的意思,于是,从口袋儿里掏出那个手机,塞到爷爷的手里,说道:“爷爷,这个手机你拿好,不要丢了哦,我会经常跟你打电话的。”
“你说你这丫头,为了我一个人,还专门弄个手机,这多浪费啊,要我看还是你们留着自己用吧。”爷爷说着,打算把手机还给安然。
“不行,爷爷,你要是不拿着手机,我俩今天就不让你回去。”安然坚持道。
“好吧,那爷爷就拿着,那你们以后千万不要在爷爷身上乱花钱了,你看你给爷爷买的这个西装,穿上奇奇怪怪的,捡瓶子的时候,腰都弯不下去,一点儿都不方便。”爷爷开玩笑的说道。
说话间,火车已经开了过来,安然和苟顺扶着爷爷踏进了车门。
只见爷爷佝偻着背,伸手似乎在眼睛上抹了抹。
二十六年前,他把这个孩子捡了回来,给他吃,给他穿,供他上学,虽然都不是好的,但也倾注了他所有的心血,二十六年后,他把这个孩子交到了一个善良的女孩手里,作为一个乡下人,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值不值,但是,他真的打心底里开心。
看着火车渐渐远去,直到消失不见,苟顺把目光转回到安然的脸上,说道:“亲爱的,谢谢你。”
“老公,以后一定不要觉得爷爷丢人,当我们觉得长辈们丢人的时候,其实,是我们丢了心。”安然若有所思的说道。
安然说完,牵着苟顺走出了火车站。
好奇的路人们不会明白,为什么这两个人穿的这么奇怪。
白姨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说道:“是时候叫醒他了,他已经睡了很长时间了。”
“可是,现在叫醒他,会不会有些残忍呢?”千嫣有些犹豫。
“难道你想让他沉溺在梦境之中吗?眼前这个才是真的他呀。”白姨语重心长的说道。
“好吧,那你叫吧。”千嫣有些不忍心的说道。
苟顺被叫醒后,一脸迷惑的打量着周围,接着迷惑变成了焦急,好像在焦急的寻找着什么,五分钟后,他的眼神才渐渐平静下来。
“顺子,你现在可以稳定下来吗?”白姨用温和的语气试探性的问道。
苟顺点了点头。
白姨见状,又说道:“通过脑波成像仪,我们只能看到你脑海中的画面,听不到声音,所以我们只能知道事情的大概,梦里你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苟顺又点了点头。
“好,现在有两个问题,需要你根据刚才得梦境,回忆一下,好不好?”
“好。”苟顺回想起梦境,觉得无比的真实。
“第一个问题,你在梦中结婚是什么时候?”白姨问道。
“1674年5月20日,婚礼开始的时候,主持人说的。”
“现在是1666年,也就是8年后。按照梦境你是明年上大学,1671年毕业,也就是说毕业三年后结的婚。”白姨一边思考一边说道。
“好像是的。”苟顺确认道。
“好,还有一个问题,在梦里,你知不知道安然的父母是从哪里去参加你们婚礼的?”
苟顺思考了片刻,说道:“布格。”
第二十二章 梦与现实
听到苟顺说布格,千嫣立刻把头转向一旁的林耀,说道:“林耀,你去跟布格市户籍部门核实一下,看看布格有没有叫安然的,有几个,把她们的资料全都发过了。”
“哦,一会儿就去。”林耀回答道。
“什么一会儿,现在马上去。”千嫣对林耀漫不经心的态度有点不满意。
“行,行,我去,我去。也不知道急什么急。”林耀一边絮叨着,一边走了出去。
只见千嫣又把头转向白姨,说道:“白姨,经过我的观察,我发现苟顺的梦有两个特点。”
“哦?哪两个特点?”白姨好奇的问道。
千嫣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道:“首先第一点,苟顺的梦好像是一个片段一个片段的。每个片段之间,可能隔几天,也可能隔几年。”
白姨听罢,思考了片刻,说道:“嗯,你说的没错,而且你有没有发现,他梦到的每一个片段,对他来说都是极其重要的,这个有点儿像……”
“像什么?”千嫣有点儿迫不及待的问道。
“像我们的记忆,你试着回想一下你的过去,你是不是发现只能记起那些重要的时刻呢?我们记得那些最开心,或者最不开心的时刻,而对于那些无关紧要的,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白姨解释道。
千嫣听罢,点了点头,又疑惑得问道:“白姨,那苟顺梦见的不会是一些回忆吧?”
“从梦的形式上来分析,现在只能说,他梦见的像是回忆,可是苟顺并没有经历过这些,他怎么会梦到呢?”
“会不会是别人的回忆?”千嫣又提出了新的看法。
白姨听罢,摇了摇头,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更不合理了,当人们梦见别人的事情的时候,往往就会是一个旁观者的存在,比如说我梦见你结婚,那我应该是作为宾客出现的,可是在梦里,顺子就是主角,这不符合逻辑。当然还有最主要的一点。”
“什么?”
“时间,顺子在梦里,很多时候都有确定的时间,如果他梦见的是别人的记忆,而且这种记忆是发生在未来的,可是未来的事情还没发生,又怎么会有记忆呢?”白姨娓娓得分析道。
千嫣听罢,点了点头,问道:“白姨,你说的有道理,可是这一切又该怎么解释呢?”
白姨思考了片刻,还是摇了摇头,说道:“可能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还无法解释,对了,你说有两个特点,另一个是什么?”
“之前苟顺跟我说过,说他做的梦可以接上,也就是说第一天没有做完得梦,第二天还会接着做,可是,据我们这些次的观察,他并没有把梦续上的情况。”安然一边想,一边说道。
白姨听罢,把目光转向苟顺,问道:“顺子,是这样的吗?”
只见苟顺思考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道:“嗯,以前我跟安然掉到谷底的时候,我的确是做了好几次梦,我们才从谷底出来,我没有骗你们。”
听了苟顺的话,白姨用右手拖着下巴,然后左手抱在右手的手肘上,在屋子里走了几圈后,又开口问道:“顺子,你做在谷底之梦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就是从我有了特殊能力开始,那时候我阻止赵程翔,挟持夏如诗。”苟顺回答道。
“那你是怎么醒来的?”白姨又问道。
苟顺听罢,想了想,说道:“第一次是我靠在夏如诗家的门上睡着了,夏如诗一开门,我身体向后一倒,就醒了。第二次是我趴在课桌上,梦到老虎朝我扑了过来,我一躲,撞在了课桌上醒了。”
苟顺顿了顿,思考了片刻,接着说道:“第三次是我躲在学校的钟楼上睡着了,正好学校的铃声喇叭设在钟楼下面,铃声一响,我就被吵醒了。就这三次梦连着,后来就成了不连着的了。”
“这么说来,这三次都是你被无意惊醒的,或者说你的梦是被突然打断的?”
苟顺表示赞同的点了点头。
白姨听罢,把目光转向千嫣,说道:“嫣儿,你有没有发现,苟顺被催眠,我们每一次都是在画面基本定格后才叫醒他的?”
“好像是这样的,可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千嫣不解的问道。
白姨想了想,回答道:“这可以说明我们每次叫醒他的时候,他正好把一个片段做完,所以等我们再给他催眠的时候,他就直接进入下一个片段了,也就是下一件事。而苟顺之前能续上的梦,可能是因为在没梦完的时候被打断了,所以他再次睡着后会接着那个梦。”
“白姨,你的意思是不是说,只有当一个片段梦完以后,才会梦见下一个片段,莫非这个梦还有强制性?”千嫣一边思索,一边说道。
“目前来说,只有这一种解释了,我们正常人做梦,都是东一茬,西一茬,时而梦见小时候,时而又梦见长大了,可是顺子不一样,你有没有发现,顺子做的梦,是有严格的先后顺序的,先是刚上了大学跟安然的谷底之事,后来是他们的关系进展,接着表白,最后结婚。每个片段都是依次递进的,所以很有可能就是梦完上一个片段后,才会开启下一个片段。”白姨继续分析道。
千嫣听罢,点了点头,说道:“这种推论可以验证吗?”
“可以,不过需要顺子的同意。”白姨说着,又把目光转向了苟顺。
“你们想怎么样?”苟顺不解的问道。
白姨见苟顺有点儿紧张,用温和的语气说道:“顺子,你不要害怕,我是想等你下次催眠的时候,忽然叫醒你,然后再催眠,看看我们的推论对不对,好吗?”
苟顺点了点头。
“好吧,那今天就先到这里吧,嫣儿,你要送顺子回去吗?”白姨笑着问道。
“当然啦,我们是朋友嘛,对不对,苟顺?”
“哦,哦。”苟顺心不在焉的回答道。
苟顺跟着千嫣回到了屋里,一句话也没有说,一屁股坐在床上发起了呆。
“苟顺,你怎么了?”千嫣关心的问道。
“没,没事。”苟顺一副猛然回过神儿来的表情。
千嫣知道苟顺还在回味那个梦,便开玩笑的说道:“好啦,新郎官儿,不要发呆了,开心一点儿,你想想好多人三十多岁了都还没结婚,你才十八岁,就当过新郎了。”
“哎,可惜只是个梦,要是永远不醒过来就好了。”苟顺忽然感慨道。
也许苟顺只是无意间说的这句话,可是这句话却让千嫣后背感觉的一阵寒意,她再次认真的看了看苟顺,发现他现在满脸都是从梦里醒来的那种失落和遗憾。
“苟顺,你看着我的眼睛。”千嫣看着苟顺得眼睛说道。
“怎么了?”苟顺抬起了头。
“苟顺,你必须明白,现在看着我的,才是真正的苟顺,现在是1666年,你十八岁,这个世界上发生的事,是你实实在在经历过的那些事,至于梦里的那些,都是虚幻的,都是还没有发生的,它也许是向我们传递什么信号,可是我们千万不能把它当真,你明白吗?”千嫣语重心长的说道。
“哦。”苟顺应了一声,但是脸上的表情依旧没有什么变化。
看到自己没有说服苟顺,千嫣又有些担忧得问道:“苟顺,你是不是有什么疑惑?”
苟顺点了点头,说道:“你觉得一件忽然拥有了特殊能力,挟持同学还进了非正常人类研究中心的事情像做梦,还是一件平平淡淡相爱结婚的事情像做梦?”
此话一出,千嫣明白了她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于是又说道:“苟顺,我知道你最近遇到的这是事情都很匪夷所思,而你做的梦却又无比的真实,可是,真的就是真的,只有发生了才是真的。”
千嫣说着,从口袋儿里掏出手里,打开摄像机,调到自拍模式,然后对到苟顺的面前,说道:“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孩子,你还记得梦里的自己吗?是不是要比手机里这个成熟很多,你要明白,那个只是你脑子里的一种映像。”
苟顺眼神略显空洞的看着手机里的自己,没有说话。
千嫣见状,把手机放回口袋儿里,伸出右手将苟顺的手抓住,看着他问道:“你现在能感觉到我的手吗?”
“嗯。”
“什么感觉?”
“有,有点儿暖和。”苟顺有些羞涩的回答道。
“对,你现在可以感受到我手的温度,它是真实的,你现在能感受到安然的温度吗?”
“我,我在梦里能感受到。”苟顺回答道。
“对,你也说是在梦里能感受到,所以那只是梦。苟顺,你相信我吗?”千嫣又问道。
“嗯。”苟顺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从第一次接触到千嫣,他就愿意相信这个女孩儿。
“你要是相信我的话,你就记住,有我的时候才是现实,好不好?”
“好。”
“相信我,我一定可以帮你解开这个谜题。”千嫣看着苟顺,无比真诚和坚定的说道。
“嗯。”
千嫣走后,苟顺努力使自己不去想那个梦,可越是这样,他越忍不住去想。
跟安然成亲的梦,就如同是一个无比精美而珍贵的玩物,被苟顺的脑海不断的反复的把玩着。
当千嫣再次推开苟顺屋子的门时,苟顺睁着眼睛呆呆的躺在床上,眼神有些空洞。
忽然,千嫣的心头涌起了一阵悲伤,她开始有些怀疑,给苟顺催眠到底对不对,可是即便不给他催眠,他也会睡觉,只要一睡觉,他还会做梦的。
这些事,终究是他必须经历的,而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给他多一些关心。
千嫣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她静静的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你来啦。”是苟顺先开的口。
“嗯,你还好吗?”千嫣问道。
“我没事,我们走吧。”苟顺说着,从床上坐了起来。
“不着急,这个给你。”千嫣说着,从口袋儿里掏出一个魔方,递到了苟顺的面前。
“魔方?给我这个做什么?”苟顺不解的问道。
“我不希望你脑子想太多,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我希望它可以让你打发一些时间,同时分散一下你的注意力。”千嫣解释道。
“哦,谢谢你。”苟顺接过了魔方。
“你会玩吗?”
“以前见别人玩儿过,但是我没玩过。”
“那我倒是很期待你把六面拼好的那天哦。”
“我很笨的,恐怕会让你失望。”
“谁说的,你一点儿也不笨。”
第二十三章 不会喝酒
苟顺跟着千嫣来到白姨的屋子后,很自觉的坐在了沙发上,正要带上头盔,却被千嫣拦住了。
“不急,你先看看这个。”千嫣说着,从林耀的手里拿过来一个平板电脑,在上面点了两下后,递到了苟顺的面前。
当苟顺看到平板电脑的屏幕时,心头如同被电击一般,猛的惊了一下,只见他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平板。
平板上显示的是一张女生的照片,那女生穿着一身淡蓝色的休闲服,留着一头精干的短发,俏皮的笑着,两只眼睛就像两道弯弯的月牙儿。
跟梦里长得一模一样,她就是安然。
“安然,安然。”苟顺竟然情不自禁的叫出了声儿。
“没错,她就是安然,布格市人,十七岁,现在是布格中学高三的学生,成绩优异,是学校明年考大学的好苗子,另外他父亲叫安圣贤,母亲叫方爱琼,都是老师。”千嫣说道。
“没错,跟梦里完全吻合。”苟顺用确认的口气说道。
只见安然把平板拿起来,向旁边划了一下,放回到苟顺的面前,说道:“这是上京四季之畔酒店百合厅的照片,我们已经跟脑波成像仪现显示的图像做过了对比,虽然布置有些不太相同,但是基本可以确定是同一个地方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应该怎么解释呢?”苟顺感觉自己的头有点疼,呼吸也开始有些急促。
只见千嫣摇了摇头,说道:“苟顺,我们也不知道,现在唯一能确认的事情就是,你梦到得东西是真实存在的,至于它跟现在有什么关系,还需要进一步的探索,其实这些我们本来是可以不告诉你的,害怕你情绪出现波动,可是,我不想骗你,我想把知道的都告诉你,我们一起探索。”
“谢谢。”苟顺轻轻的说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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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顺跟在一个中年男子的后面,那个男子大约四十岁的样子,穿着一身银白色的西装,打着一条蓝色的领带,头发梳的一丝不乱,鼻子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儿,走起路来春风得意,俨然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样。
苟顺的旁边,是一个女人,大概二十七八岁得样子,画着淡蓝色的眼影,嘴上涂着亮色的口红,头发中分着披到了背后,此时她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衣,瞪着一双恨天高,显得高挑艳丽,凹凸有致。
当然苟顺穿的也很干净利落,自从跟安然在一起后,安然可是把他好好改造了一番,整个人都大变样儿了,唯一没变的,就是他心底的那份儿自卑和懦弱。
那名男子带着苟顺和女子走进了一间办公室,办公室里分四块儿摆放着二十几台电脑,中间用隔板隔着,此时正有很多人坐在电脑前忙碌着。
在办公室前后的墙上,分别贴着一副巨大的海报,前面的海报画着几栋错落有致的楼房,楼房周围被绿色的树木围绕着,显得特别的雅致,在楼房的旁边,写着八个艺术大字“尚居园,给您一个完美的家。”
后面墙上的海报,倒显得没有那么有艺术感了,只见海报的顶端写着八个大字:“做大做强,再创辉煌”,下面是一些关于公司简介图片,以及一些优秀员工的照片。
尚居园,全国前五的房地产公司,而这里,就是尚居园在上京的公司文案策划部。
苟顺是来工作的,这是他毕业后的第五份工作了,之前的四份工作,要么是公司不景气减员,要么是当了替罪羔羊,要么是自己业绩不行,要么是领导单纯看着不爽,总之,他们都让苟顺滚蛋了。
苟顺前面的男人叫赵正,是策划部的负责人,面试的时候,他没有嫌苟顺话少,他看中的是苟顺上京大学高材生的身份,毕竟上京大学是名牌。
旁边的女人是跟苟顺一同面试的,名字叫潘娟,虽然她只是大专毕业,可是面试的时候,她跟赵正聊的很开心。
赵正带着二人走到了办公室的中间,大声喊道:“来来来,大家都停一下,今天我们策划部新来了两员大将,大家掌声欢迎。”
大家很给面子的响起了一阵噼里啪啦的掌声。
赵正见状,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后,说道:“下面,我们有请他们做个自我介绍,苟顺,你先来。”
苟顺鼓起勇气看了一圈,说道:“大,大家好,我叫苟顺,很高兴能跟大家成为同事。”
同事们都看着苟顺,等着他再说点儿什么,可是等了半天才知道已经没有下文了。
“没啦?”赵正看着苟顺问道。
“嗯。”
“行吧,潘娟,你来。”
潘娟听罢,整了整衣服,向前走了两步,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说道:“各位前辈大家好,我叫潘娟,潘是潘安的潘,娟是婵娟的娟,今天非常荣幸能加我咱们这个大家庭,以后我不仅希望我们可以成为工作上的同事,也希望我们可以成为生活中亲密无间的朋友和知己,小妹初来乍到,人也比较笨,还希望以后各位哥哥姐姐可以多多指教,多多关照,拜托拜托啦。”说完还双手合十,点了点头。
几个男同事早就看的眼睛都直了,等潘娟说完,便带头鼓起了掌。
赵正又摆了摆手,等大家安静下来后,说道:“好了,大家先工作吧,一会儿下班后,我们聚个餐,就当是给我们的两员大将接风,我请客,能来的都来哦。”
同事们听罢,欢呼了起来。
赵正把苟顺安排到靠墙的一张办工桌上,对旁边的一个男人说道:“张伟,苟顺你给带带。”
“好的,好的,赵总你放心吧。”张伟笑着说道。
“兄弟,你叫苟顺?”张伟问道。
“嗯。”
“这个名字可够土得啊。”
“嗯。”
“跟你一块儿来的那妞儿挺带劲儿啊!”
“哦。”
“有她联系方式吗?”
“没。”
张伟又有的没的问了一些问题,苟顺的回答都是一个字,张伟觉得太无趣了,摇了摇头,忙自己的去了。
苟顺呆呆的站在张伟身后看着,有些煎熬的等到了下班。
赵正一声令下,除了一些同事必须回家后,剩下的十来个同事前呼后拥的出了公司,进入了一家附近的饭店,来到了一个很大的包间里。
待赵正坐下后,大家争先恐后的往他身边做,只有苟顺呆呆的站着,等大家都坐下后,苟顺坐到了赵正的正对面。
“白姨,是不是把他叫醒?”千嫣小心的问道。
“嗯,这个饭局还没结束,也就是说这个片段应该还没完,叫醒了等下再催眠,看看他还是不是在吃饭。”白姨说着,凑到苟顺的耳边,把他叫醒了。
这次苟顺醒来后,并没有太过茫然,可能是因为没有梦到安然,也可能是觉得刚才的梦实在没有什么好回味的。
“这次没有梦到安然啊。”显然,千嫣也发现了这个问题。
白姨听罢,想了想说道:“根据我们之前的推断,顺子梦见的是一些重要的片段,这些片段不一定都跟安然有关。”
“可是,我没有发现刚才的梦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啊?”千嫣又提出了疑问。
“我们不知道他们梦里说了什么,会不会是说了什么重要的话呢?”白姨说着,把头转向苟顺,问道:“顺子,你有没有觉得这个梦里有什么特别的,或者是说了什么重要的话?”
苟顺想了想,摇了摇头。
“那可能是还没梦到重要的部分,我们就把你叫醒了,顺子,再接着睡会儿吧。”
“嗯。”
单摆的摆球再次晃动起来。
包间的大桌子上已经摆上了饭菜,大家吃着喝着,有说有笑,话题的重点都围绕在赵正的身上,都是些称赞赵总英明神武的歌功颂德之词。
苟顺有些拘谨,没有说话。
忽然,只见潘娟站起身来,端起一杯酒,笑着说道:“赵总,俗话说的好,上辈子千百次的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我能够加入您得手下,那说明我们前世已经积累了很多的缘分,来,我再敬您一杯。”
“小娟啊,你少喝点儿,一会儿喝多了怎么回家啊。”赵正关心的说道。
“赵总,虽然我才刚刚来,可我刚才听哥哥姐姐们聊天,我就知道您是个关心下属的好领导,有您在,我还怕回不了家吗?”潘娟用略带魅惑的语气说道。
“好说好说,绝对不能让我们的女员工回不了家,那就再喝一个。”赵正说着,举起了酒杯,脸上还带着猥琐的笑。
忽然,苟顺感觉旁边有人碰他,转过头,发现张伟正在看着他。
“你赶快给赵总敬个酒啊,你不看那妞儿都跟赵总喝了五六个了吗?”张伟说道。
“我不会喝酒。”
“不会喝也得喝啊,这场面上的应酬总得过得去吧,你今天不给足赵总面子,你就不怕他日后给你穿小鞋吗?”张伟继续引导道。
“我真的不会喝酒。”
“不会喝可以学啊,人生还长着呢,总得有第一次吧。”
“我不想学,喝酒不好。”
“你爱学不学吧,真是个木头,我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张伟说着,站起身来,拿着自己面前的酒杯,挂上一脸笑容,转向赵正说道:“来,英明神武的赵总,我来敬你一个。”
大家都争先恐后的给赵正敬酒,不一会儿,他的脸已经红了起来。
只见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端着酒杯,看着苟顺说道:“苟顺是吧,来,你不敬我,那我来敬你一个。”
“赵总,我真的不会喝酒。”苟顺连忙说道。
“不给我面子是不是?不喝就是不给我面子。”
苟顺无奈,只好端起了一杯茶,说道:“赵总,我以茶代酒行不行?”
“喝茶?你他妈是不是看不起我?”赵正提高了声音,显得很不高兴。
苟顺不知道该怎么办,呆呆的站在原地,他不会喝酒,也不想喝酒。
赵正一直举着酒杯,用极度不爽的眼神看着苟顺。
其他人都安静了下来,不敢说话。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第二十四章 传武未死
赵正端着酒杯,红着脸,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苟顺。
苟顺不敢看他,低着头,手指搓弄着衣角。
剩下的人静静的看着,看苟顺会不会给赵正台阶,看赵正怎么下台。
寂静的对峙,苟顺感觉过了一个世纪了,其实也就一分钟。
“来,赵总,不要生气嘛,他不陪你喝,我陪你嘛。”说话的是潘娟,只见她一边笑着说道,一边走到赵正的旁边,把嘴凑到他端着的杯子前,双手抓住他的手,稍稍用力往上扳了一下,那杯酒便到了她的嘴里。
赵正重重的把酒杯放在桌子上,依旧生气的大声说道:“我让他喝呢,让你喝了吗?谁让你多管闲事。”
潘娟听罢,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娇笑着说道:“赵总,人家都喝了,那怎么办嘛?都怪人家嘴贱,你打我吧。”
潘娟说着,拉住赵正的手,在自己的脸蛋儿上轻轻拍了一下。
赵正摸到潘娟嫩滑的脸蛋儿,似乎没有那么生气了。
潘娟见状,接着说道:“赵总,大家出来吃饭,就是图个开心嘛,不要因为个别人的不识趣,影响了咱们的心情,你说对不对?来,大家也别干坐着了,开心一点,吃起了,喝起来。”
“对对对,开心一点,开心最重要。”大家七嘴八舌的说着,气氛好像又活跃了起来。
只是大家都没有再理会苟顺,也没有看他,仿佛把他当成了空气一般。
苟顺坐在椅子上,如坐针毡,他不敢吃,也不敢喝,他只想回家,可是他更不敢走了。
赵正喝了几轮后,又把目光投到了苟顺的身上,显然被别人奉承惯了的他,此刻很不开心,也很不服气。
只见他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后,说道:“今天你们谁要能让苟顺喝了酒,我就奖励他一千块。”
众人听罢,没有做声。
“两千。”赵正又说道。
“赵总,要不就算了吧。”苟顺旁边的张伟想打个圆场。
“张伟,他妈的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不想干了就滚。”赵正看着张伟骂道。
张伟低下了头,也不敢说话了。
“三千。”赵正继续加价。
……
“一万。”
“赵总,此话当真吗?”忽然坐在离赵正不远的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问道。
“老子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了。”
那男子听罢,站起身来,走到苟顺身边,用商量的口气说道:“苟顺,要不你就把这杯酒喝了吧,喝了我们一个人五千,怎么样?”
这酒苟顺当然不能喝,因为苟顺喝了,就说明赵正的面子还不值五千块钱,大家都看着苟顺,看他如何选择。
当然苟顺是想不了那么深的,他只知道他不会喝酒,喝酒不好,他不应该喝,所以,他没有理那个男的。
那男人见苟顺不理他,也觉得有些尴尬,只见他愣了片刻后,朝着另一个男人说道:“磊子,要不咱俩配合一下,你不是想给你儿子买个平衡车吗?”
“怎么配合?”那个叫磊子的问道。
“当然是霸王硬上弓了,你把他抱着,我喂他喝,完事儿一人五千,怎么样?”
磊子犹豫了片刻,走到苟顺的身后,隔着椅子,伸出双臂一把将他从后面抱住。
之前那男人把酒杯对到了苟顺的嘴边。
苟顺一边挣扎着,一边将嘴紧紧的闭住。
那男人用力的将苟顺的嘴捏开了一道口子,将那杯酒往苟顺的嘴里倒。
一部分酒倒进了苟顺的嘴里,一部分顺着他的嘴角,流过他的脖子,最后流进了他的衣服里。
赵正开心了,只见他哈哈大笑这说道:“这个是不是就叫做敬酒不吃吃罚酒呢?真是给脸不要脸,今天就这样吧,散了。”说完,拉开了皮包,从里面拿出一沓钱,扔给了那个男人。
潘娟看着赵正的皮包,有些出神儿。
苟顺不争气的哭了,手不时的擦着眼泪。
赵正在众人的簇拥下离开了,没人给苟顺说再见,甚至都没人看他一眼,只有张伟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奈的说了句:“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苟顺骑着电动走在回家的路上,眼泪再一次不能自控的流了下来。
“白姨,是不是该把苟顺叫醒了?”千嫣轻声的问道。
没想到白姨却摇了摇头说道:“我觉得这个片段还没有梦完。”
“不是已经吃完饭了吗?”千万有些不解。
“不错,是吃完饭了,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是第一个没有安然出现的片段,可它能在顺子的梦里出现,就说明它有跟安然差不多的分量,一定包含了什么重要的信息,可是在刚才的片段里,你看到什么特别重要的信息了吗?”
“嗯,应该是苟顺被欺负了,所以他记忆深刻,留下了这个片段。”千嫣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可是白姨又摇了摇头,说道:“不,根据苟顺讲的经历,他从小到大一直被人欺负,他应该在心里早就能接受了,可是为什么偏偏这次被欺负会留下片段呢?一定还有更重要得东西。”
“那会是什么东西呢?”
“不知道,接着往下看吧,或许会明白的。”
苟顺的电动车停在了一幢老旧的楼房前,那楼房有六层,外墙上留满了岁月斑驳的痕迹,少说也有三四十岁得高龄了。
苟顺顺着楼梯爬到了四楼,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钥匙,打开了左侧的一扇门。
屋里没有人,苟顺打开灯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开始发起了呆。
安然不在家,屋子里有些静的可怕,想起饭店的一幕,苟顺无心睡眠。
为了让自己不再胡思乱想,苟顺打开了电视,自从结婚后,苟顺就很少看电视了,因为每次回家后,安然都会跟他聊天,他觉得很温馨,不需要再通过看电视打发时间了。
可偏偏今天,安然不在。
苟顺把目光转移到了电视屏幕上,他没有选台,因为他本就不关心电视里演的是什么。
电视上切换着一些激烈的格斗画面,只见一个穿着白衣服的男子上蹿下跳,拳打脚踢,把很多身材强健的人纷纷打趴在地。
最后画面定格在了那个白衣男子的照片上,只见那男子大约二十七八岁,有着金长武一样的脸型,柳德华一样的鼻子,朱龙龙一样的眼睛,武阿祖一样的嘴巴,看上去极其帅气。
此刻,照片上的男子双手紧握拳头,拉出了武术的架子。
接着,画面切到了另外两个男子的身上,只见这两个男子坐在一张桌子前,左边的一位长得白白净净,大约三十来岁,右边的要年长一些,而且身材十分魁梧。
他们身后是一个大屏幕,此时屏幕上飘出了几个大字:权震东八国高手挑战赛。
忽然,左边年轻的男子率先开口了:“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欢迎大家收看权震东八国高手挑战赛,我是这场比赛的解说黄飞翔,坐在我身边的是张翰平张指导,曾经的90公斤级世界金腰带获得者,下面请张指导给大家打声招呼。”
那名魁梧男子听罢,朝着屏幕挥了挥手,说道:“大家好,我是张翰平,非常荣幸能够解说今天的比赛。”
黄:张指导,虽然现在是晚上,但我相信全世界,一定有无数的观众守在电视机前等待着观看我们这场比赛。
张:那是当然,据我的推断,人数应该不下这个数。
张指导说着,伸出五个手指,翻了一下。
黄:什么?你是说十亿?这也太夸张了吧。
张:一点也不夸张,我想只可能比这个数多,不可能比这个数少,你想想,人长得帅,又那么厉害,今天更是一个打八个,什么是看点,什么是收视率,这就是。
黄:张指导说的有道理,明明可以靠颜值吃饭,却偏偏要靠拳头,真的是让我们这些人可怎么活呀,对了,张指导,想当年你也是世界拳王,如果让你跟权震东交手,你有几成把握?
张:飞翔你是在开玩笑吧,就算正当年的我,恐怕也过不了他三招儿。
黄:也是,好像之前的比赛,没有人能撑过他三招儿,所以才举办了这次八国高手挑战赛,以车轮战的方式跟权震东比赛,那么,张指导,你今天看好权震东吗?
张:飞翔你又给我挖坑呢吧?我们作为解说,应该站在中立的角度,客观的看待这场比赛,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我看好权震东,不仅是因为他是我们国家的,正主要的是,我相信传武。
黄:既然张指导说到了传武,我想大家一定会想到一个人,那就是许大东,还记得几年前,许大东以打假的名义,砸掉了很多大师的饭碗,一时间,人们开始对传武持了怀疑态度,认为传武是花拳绣腿,并不能实战,就连少嵩,武真和极卦这种历史悠久的门派都被人们不断的质疑了。
张:这个世界呀,就是假的东西太多了,人们就开始以为不会有真的了,像权震东,不就是狠狠地打了他们的脸吗?
黄:张指导,说到权震东,那可是有些神秘了,他从来不接受记者的采访,人们对他的认识也只停留在只言片语,不知道你对他了解多少?
张:其实呢,我跟大家了解的也是一样的,也是听别人说的,听说他以前一直在终乾山跟师父学艺,最近几年才下山的。
黄:可能高手一般都是这么神秘吧,既然这样,我们还是把关注点放在我们今天的这场比赛上,现在距离我们的比赛开始还有不到五分钟,让我们先进入一段广告吧。
此时的电视画面变成了一个男人,只见他双手扶着腰,旁边配着一个男性的对白:“肾虚,有时在过度劳累之后,腰腿酸痛、精神不振,好像身体被掏空。”
接着,一个漂亮的女人走过来,抓住男人的手,温柔的说道:“是不是肾透支了?”
在接着,屏幕上出现了一盒药的画面,一个很有磁性的男声继续旁白道:“想把肾透支的补起来,神牛牌肾宝片,含有三十二种珍贵药材……”
广告结束后,画面切换回了两位解说,在一场全球直播的比赛中,插播这样的广告,着实让他们也有些尴尬,可是他们也没办法,毕竟广告费给的很足。
张:当然啦,除了肾宝片,运动也能起到强身健体的作用,我们平时还需要适当加强运动的。
黄:不错不错,那现在距离我们比赛开始还有大概三分钟的时间,让我们有请导播把画面切到比赛场地。
场地里的灯光有些昏暗,几个探照灯在来回的晃动着,四周的座位上坐满了人,不少人还在欢呼雀跃。
场地的中央是一个擂台,擂台的四周拉着绳子,正上方的几盏灯,倒是把擂台照的十分明亮。
场地里放着激昂的音乐,让人听的热血沸腾。
第二十五章 擂台风云
不多时,只见一个拿着话筒的中年男子走上了擂台,俨然便是这场比赛的主持人了,当主持人来到擂台的中央后,激昂的音乐随之停了下来。
只见主持人把话筒拿到嘴边,大声的喊道:“ladies alemen ,欢迎来到万众期待的权震东八国高手挑战赛,话不多说,首先,有请我们今天的擂主,传武高手权震东。”
话音刚落,场地内顿时顿时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可见,权震东的人气是非常之高。
只见权震东穿着一身白袍,从侧门缓缓的走到了擂台边,接着一跃而起,足足跳起了两三米,稳稳的落到了擂台上,再次博得了满场喝彩。
“想必对于我们的擂主权震东,就不用我多介绍了,出战36次,36次十秒内ko对手,战无不胜。接下来有请他今晚的第一个对手,来着列颠国的闪电快拳奥沙维尼。”主持人依旧激昂的喊道。
话音一落,从另一侧得门里,走出了一个身材较小的男子,场地的观众们情不自禁的“嘘”了起来。
此时,虽然画面依旧停在比赛场地,可是之前聊天的那两名解说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黄:张指导,这个奥沙维尼你对他了解多少。
张:他是世界上目前出拳最快的人,保持的吉沃斯纪录是每秒钟出拳14次,他的拳快到你看不清。
黄:那你觉得权震东需要注意什么吗?
张:我想还是比较考验权震东的反应速度吧。
忽然,只听擂台上的裁判一声哨响,比赛开始了。
只见奥沙维尼以闪电般的速度向权震东击出了一拳。
再看时,权震东的右手手掌已经紧紧的抓住了奥沙维尼的拳头,接着他用力一甩,奥沙维尼便直直的飞出了擂台。
黄:天呐,这是结束了吗?我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就结束了吗?
张:飞翔,你坐下,此乃基操也。
场地内,主持人走到了台上,大声的说道:“果然不愧是传武高手,可怜我们的第一位挑战着,依然没有打破三招儿魔咒,那么,我们的第二名挑战者,会是怎样的结果呢?现在,让我们用尖叫声,喊出我的的第二位挑战者,南罗国的世界第一太拳高手托克斯。”
“吁~”,在场地内的观众不给面子的喊声中,一个头上缠着头巾,肌肉线条匀称的男子来到了擂台上。
黄:张指导,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个托克斯吧。
张:说道这个托了斯,还是得说太拳,这太拳说是拳,其实腿更厉害,尤其是膝盖上的功夫,据说这个托克斯,一膝盖可以撞死一头大象。
黄:什么?大象?这也太夸张了吧,权震东可没大象健壮,我真是替他捏了一把汗。
说话间,又是一声哨响。
只见那个叫托克斯的向后退了两步,突然双脚一蹬,猛的跳了起来,伸出右腿的膝盖,直直的朝着权震东撞了过来。
再看那权震东,站在原地纹丝未动,等到托克斯的膝盖到了他的面前,只见他伸出左掌一掌将托克斯的右膝拍了下去,与此同时,右掌重重的拍在了托克斯的胸口。
托克斯再空中画了一道优美弧线,也掉到了擂台的下面。
黄:啊!我的天呐!又结束了吗?这也太快了吧,简直比我还快。
张:飞翔啊,什么叫比你还快?我怀疑你在开车,可是我没有证据。
黄:张指导,你千万不要误会,我是说比我眨眼睛的速度还快。
张:好吧,你吓我一跳。
黄:张指导,现在上场的这个是东丽国的吧?
张:不错,他就是当今世界第一跆腿道高手金大炫,可以凌空踢断三十二块儿木板。
黄:不是,张指导,我就不明白这跆腿道干嘛老是踢木板呢?
张:可能是木板不会生气,也不会还手吧。
黄:张指导还真是幽默哈,我们还是先看比赛吧。
只见擂台上的金大炫穿着一身白衣,腰上系着一根黑色的带子,显然已经做好了准备。
裁判的哨声响后,金大炫并没有着急进攻,而是微微跳了一下,然后两腿分开,“哈”了一声。
权震东看了他一眼,微微皱了皱眉头,没有理会。
金大炫见状,双脚忽然在身后围着擂台的绳子上踏了一下,借着力道,一跃到了大概一米七八的高空,伸出右腿,扫向了权震东的头部。
只见权震东猛的一跃而起,瞬间跳了两米多高,然后一脚踢在了金大炫的下巴上。
金大炫在空中做了一个转体七百二十度加自由落地后,同样跌到了擂台外。
黄:哎,这真是高手面前瞎蹦跶,一脚送你到台下,惨啊,太惨了。
张:飞翔,你这个诗做的有点不押韵啊。
黄:押不押韵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能表达场上的局面,我现在已经开始为后面的挑战者担心了,张指导,你觉得后面的高手还有希望吗?
张:我觉得此时不如想一想后面的五大高手,是以什么样的方式下台的好了。
黄:张指导,我觉得作为解说,我们还是应该淡定一点,中立一点,客观一点。
张:关键是你淡定的下来吗?
黄:好像还真淡定不下来。
张:那就放飞自我吧。看见现在上来的那个挑战者了吗?
黄:嗯,他好像是小本国的吧?
张:没错,他就是小本国的幻影术集大成者,小野郎。
黄:张指导,相信我们电视机前有很多观众朋友不太了解幻影术,你能给大家简单介绍一下吗?
张:其实这个幻影术啊,就是一种很快的身法,他在围着你移动的时候,你甚至看不清。
黄:什么?难不成他是想把对手绕晕吧。
张:你还别说,一般人还真能被他绕晕,不信我们来看看吧。
擂台上,小野郎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随着裁判的一声哨响,小野郎开始绕着权震东转起来圈圈来,渐渐的,小野郎越转越快,最后竟然成了一道黑色的影子。
只见权震东忽然闭上了眼睛,然后伸出一巴掌,猛的扇了出去。
只听“啪”的一声,小野郎在擂台上滑了一段儿后,从擂台边儿最下面的绳子空隙中滑了出去,跌到了擂台下,嘴角儿还挂着一丝鲜血。
黄:啊,这真的是爱的魔力转圈圈,一掌扇你扇到台下四脚朝天。
张:飞翔,你这不仅会作诗还会作词嘛,此时此刻我也想吟诗一首。
黄:难道张指导也会作诗,那我们可要洗耳恭听了。
张:本来不会做,看到你就会了,你听着,啊,话说飞翔真有才,诗句歌词随口来,若是生在了唐代,定能虐哭李太白。
黄:张指导见笑了,这些只是业余爱好,其实我最喜欢的还是做解说。哦,对了,张指导,你说刚才那个小野郎一直转圈圈,难道他不晕吗?
张:他晕不晕我不知道,反正我是快晕了。
黄:我不信,你的样子可不像晕了。
张:咳咳咳,我们还是把话题放在比赛上吧,现在上台的这位,来头儿可不小,他就是外古国第一勇士八勒幹,同时也是世界第一摔跤王。
黄:哇,这人怎么也得有八百斤吧,这得吃多少肉啊,我猜他家里一定是有个草原。
张:呵呵,我们看比赛吧。
张翰平实在不知道怎么接这个逗比的话了。
擂台上的权震东,此时显得非常的渺小,因为这个八勒幹实在是太大了。
八勒幹身高足足有两米一,体重少说也有八百斤,此时只穿着一个裤衩,还埋在他那一坨坨肉里,所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他穿了,因为大家只能看见一座肉山。
忽然,那座肉山晃动着朝权震东扑了过去,眼看着就要将权震东给吞没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权震东的身体迅速下躺,然后一个滑行,从八勒幹的双腿只见穿了过去,紧接着,以地面为支点,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调头后,两个脚尖重重的戳在了八勒幹的膝盖窝里。
八勒幹庞大的身躯直直的向后倒了下来,眼看着就要砸向地上的权震东。
只见权震东快速蹲在地上,举起双手,硬生生的顶住了八勒幹庞大的身躯,接着,权震东大吼一声,将八勒幹举过了头顶。
黄:天呐,举起来了,张指导,他竟然把八勒幹举起来了。
张:飞翔,这个我看到了,我的眼睛还没有瞎。
黄:我只是太激动了,太激动了。
只见权震东举着八勒幹,走到擂台边上,双手一甩,将他扔下了台。
“咚”的一声巨响,整个场馆好像都微微晃动了一下。
黄:啊,这真是力拔山兮气盖世,后羿拉弓能射日。太强了,实在是太强了。
张:飞翔,我咋听你这诗有点别扭呢。
黄: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意思,只要能表达他力气大就可以了,真是想不明白,权震东小小的身体里到底蕴含的多少能量,张指导,你能不能想明白?
张:我……,这个问题我还没来得及想呢,等这场比赛结束后,我好好想想。
黄:那你想明白了一定要告诉我啊。
张:我……,我们还是了解一下下一位对手吧,他是来自巴巴国的柔术大师,罗纳尔贝多斯。
黄:张指导,这巴巴国离我们还是比较远的,你能不能简单的介绍一下巴巴柔术呢?
张:这巴巴柔术是一种扭斗的武术,它的技术和策略都基于对地面打斗的深入研究,擅长将对手拖向地面,然后在地面上获得控制的姿势。
黄:那我可不可以理解成这是一种滚地板式的打法呢?
张:你这么比喻也还行,不过它还是讲究很多技巧的,相信大家在等下的比赛中能看到。
说话间,擂台上的权震东和罗纳尔贝多斯已经拉开了架势。
只见罗纳尔贝多斯忽然在地上翻滚了两圈,来到了权震东的腿边,猛的伸手向权震东的腿抓了过去。
可是就在大家都以为他能抓到的时候,他却抓了个空,不知何时,权震东已经移到了他的身后。
罗纳尔贝多斯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见权震东猛的朝他的屁股踢了一脚,他就咕噜咕噜滚下了擂台。
黄:张指导,你不是说能看到很多技巧吗?你说的技巧,不会就是翻滚吧?
张:我咋知道他这么不经打呢,这个权震东,丝毫不给人家展示的机会嘛。
黄:嗯,也是,这简直就是无情啊。
张:是啊,这还不到一个小时,已经有六个高手被打倒了。
黄:张指导,咱们也别虚伪了,就直接说,下一个对手,权震东能不能在一招儿之内解决吧。
张:下个对手是意立国的综合格斗天才墨尼,我猜两招儿吧。
黄:那我就猜一招儿,我们看看到底是谁猜的准。
擂台上,主持人大声喊道:“有请我们的第七位挑战者,意立国,墨尼。”
然而并没有人走出来。
“有请意立国,墨尼。”主持人再次喊道。
依旧没人走出来。
第二十六章 天下无敌
“have please moni !”主持人以为墨尼听不懂,又用也不知道对不对的外文喊了一遍。
这次总算有了反应,只见一位中年男子从侧门走了出来,这男子大约四十多岁,穿着一件t恤,胸前还挂着一个牌子,实在是有些其貌不扬。
现场的观众也都愣了神儿,他们完全想象不出来,这么一个平庸的大叔,怎么会是综合格斗的高手。
只见大叔走到擂台边,并没有上去,只是扒着擂台,把头探了进去,好像有什么话要说。
主持人见状,连忙把话筒递到了他的嘴边。
“墨尼不见了,他好像跑了。”那个大叔说道。
主持人听罢,难以置信的说道:“什么?他跑了?难道他是扛着火车逃跑了吗?也算,不战而屈人之兵,那么我宣布,这场依旧是我们的权震东获胜,请下一位挑战者来自苕星国的迈克森调整一下,准备登场。”
张:飞翔,你是不是又要吟诗了?
黄:张指导,你怎么知道?莫非你是我的知己?
张:虽然我们是第一次合作,但是我好像已经摸清你的套路了。
黄:真是翼飞桥上一声吼,吓得敌兵掉头走。震东台上没开口,墨尼屁滚又尿流。
张:飞翔啊,我们现在是全球直播,我觉得关于屎尿屁之类的,还是应该少说点。
黄:真情流露,有点儿太激动了,观众朋友们,不好意思,搔嗷瑞,张指导,那么对于这种打不过就跑的行为你怎么看?
张:我当然是坐在这里看了。嗯,开个玩笑,怎么说呢,跑了虽然说有点儿丢人,但是少挨了一顿打,我只能说有利有弊吧。
黄:那习武之人难道不应该有一种知难而上的豪气吗?
张:明知打不过还打,那不是豪气吧,那是傻气,用我们现在年轻人的话来说,那叫故意送人头。
黄:张指导,那你的意思是不是说下一位挑战者迈克森傻呢?
张:嗯……,我们还是说说这个迈克森吧,他可不简单,他是wbb、wcc和ibe公认的世界重量级冠军,他的拳头威力无比,可以轻松的打死一头牛。
黄:那他是真的去找了一头牛试过吗?
张:我想这个问题,如果将来你有机会见到他的话,可以亲自问问,问完记得告诉我一声,因为我也很想知道。
黄:那我就好奇了,张指导,你年轻的时候,能不能打死牛呢?
张:这个我倒没试过,不过打死你应该没问题。
黄:咳咳,迈克森上场了,我们还是继续看比赛吧。
此时,迈克森已经站到了擂台上,从身材上看,他足足有两个权震东那么大。
他只穿着一个大裤衩,身上的肌肉可以用恐怖来形容,单说他那两条胳膊,就比一般人的大腿还要粗,此刻正前后摆动着,像是在放松。
随着又一声哨响,裁判的手从两人中间划过。
只见迈克森那粗壮的胳膊猛的朝权震东挥出了一拳。
权震东也丝毫不虚,同样挥出一拳迎了上去,两个拳头重重的撞在了一起,让人看的着实肉疼。
一秒钟后,迈克森收回了拳头,表情痛苦,而权震东却丝毫不动声色。
只见迈克森向裁判摆了摆手,示意认输。
张:飞翔,请吧。
黄:什么呀?
张:作诗啊。
黄:太快了,我还没想好。
张:那要不我来?
黄:你也会作诗?
张:我试试吧。白衣少年郎,胆大技高深。不畏屠牛力,一拳定乾坤,怎么样?
黄:嗯,还行吧,缺乏点意境。
张指导听罢,斜了黄飞翔一眼。
此时,主持人已经走到台上,只见他抓住权震东的手,举过头顶,大声的喊道:“现在我宣布,权震东守擂成功,获得本次比赛的奖金五亿。”
顿时,场地内爆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只见权震东并没有很兴奋,而是拿过了主持人手里的话筒,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后,说道:“你问问他们服不服?不服的话,可以一起上。”
顿时,所有人都惊愕了,包括两名解说。
黄:什么?我没听错吧,他要一下打七个,他该不会是疯了吧,这也太狂了,太浪了吧?
张:毕竟,狂狼是一种态度嘛,而且我相信权震东有这个实力。
黄:那么张指导,你认为他们还会上台吗?
张:要一个打七个,这分明就是一种挑衅,是打七大高手的脸呢,为了面子,我觉得他们会上的,更何况还有那五个亿的奖金呢。
黄:可是你刚才不是赞同打不过就跑吗?
张:那是一对一的时候,现在七对一,他们心里肯定会心存侥幸,再说了,他们刚才都上台丢了人,此刻打输了也没人可丢了,打赢了反而能驳回一些面子。
黄:这么说你认为他们会上台挑战了?
张:你瞎吗?没看见他们正往擂台上走吗?
黄:我……我们还是看比赛吧。
此时,七大高手已经来到了擂台上,围成了一个圈儿,把权震东围到了里面。
“好,下面就到了我们今晚最激动人心的环节了,七大高手合力战擂主,我想今晚我们现场的观众是来值了,能亲眼目睹我们赛程之外的一场大战,一定是不枉此行,那么废话我就不多说了,各位选手,are you ready ?”
台上几人听罢,纷纷点了点头。
主持人见状,从绳子的间隙中爬了出去,裁判干脆直接爬下擂台,在下面吹了声哨子。
大战瞬间爆发,只见站在正前面的奥沙维尼拳头率先冲了过来,迈克森站在权震东后面,拳头也是紧随其后,与此同时,罗纳尔贝多斯已经滚向了权震东的小腿,而金大炫和托克斯一左一右,高高跃起,一个用脚,一个用膝盖,朝着权震东的头招呼过来。
八勒幹由于身材太庞大挤不进来,而小野郎则在最外边转圈圈。
现场所有的观众都像被点了穴一样,瞪大了眼睛,微微张开着嘴巴,一动不动。
只见权震东伸出双手,分别将奥沙维尼和迈克森攻过来的手腕儿抓住,与此同时,一跃而起,躲过了地面罗纳尔贝多斯的一抓,接着在空中将手里的奥沙维尼和迈克森用力往两边一甩。
奥沙维尼脱手而出,把空中的金大炫撞飞了,迈克森也重重的撞向了托克斯,权震东一个千斤坠,踩到了地面罗纳尔贝多斯的背上。
一招儿就解决掉了五个,这让所有的观众都惊呆了,他们忘记了尖叫,也忘记了鼓掌。
同样,八勒幹也惊住了,眼神里带着恐惧,只有小野郎,还在自顾自的转着圈圈。
权震东从罗纳尔贝多斯的背上跳下来,走到瑟瑟发抖的八勒幹面前,在他叠肉横生的肚子上轻轻点了一下,八勒幹识相的一屁股坐在了擂台上。
权震东已经算是很给面子了,让八勒幹少挨了一次打,可是此时,小野郎还在像一道黑影儿一样转着圈圈。
看来转圈圈是真的能把自己转晕的,权震东无奈的摇了摇头,伸出一巴掌,猛的看准黑影扇了过去。
只听“啪”的一声,小野郎又在擂台上滑了一段儿,又从擂台边儿最下面的绳子空隙中滑了出去,又跌到了擂台下,嘴角儿又挂着一丝鲜血。
同样的剧情,同样的结果,不同的是,小野郎这次是左边嘴角挂的鲜血。
黄:震东武功真牛逼,擂台上面一打七,七国高手地上趟,震东天下数第一。
张:飞翔,你作诗就作诗吧,你着什么急?你怕我跟你抢吗?
黄:一时兴起,脱口而出,脱口而出。张指导,如今权震东已经天下无敌了,你觉得下一步他应该挑战什么?
张:我觉得他可以挑战一下奥塔曼。
黄:张指导,你不要开玩笑了,这世界上哪有什么奥塔曼。
张:是你先开玩笑的好不好,你都说了他天下无敌了,他还挑战个啥。
黄:咳咳,我们还是看一下颁奖仪式吧。
比赛场地内,群情鼎沸,欢声雷动,彩带飞舞。
一个性感的礼仪小姐捧过来一个金色的大奖杯,交给了一个穿着西装的老头儿,那老头儿跟权震东交流了两句,又把奖杯交到了权震东手里。
接着,主持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让场内安静下来后,对着权震东说道:“震东,如今你以一战七,大获全胜,不知道有什么想对大家说的吗?”
“我宣布,我退役!”权震东对着话筒淡然说道。
全场愕然,鸦雀无声。
主持人的反应,还是要快一些的,愣了片刻后,笑着说道:“我知道你打完七大高手后,已经天下无敌了,那么你退役是不是因为没有对手呢?可是你才二十几岁,你不觉得退役有点可惜吗?”
“不想打了。”权震东的回答非常简单。
“好吧,每个人的路都是由自己来抉择的,那么你还有啥什么想对大家说的吗?”主持人又问道。
“再见。”权震东说完,一跃跳下了擂台,拿着奖杯,走进了侧台的门里。
电视的画面又切回了解说席,此时的黄飞翔和张翰平看起来似乎没有刚开始那么和谐了。
黄:真是的,人长得帅,又那么厉害,还这么酷,真是个完美的男人,如果我是个女人,我也希望能够嫁给他。
张:那你可以去做手术啊。
黄:咳咳,张指导我只是开个玩笑,我们还是言归正传吧,还是请你点评一下这场比赛吧。
张:这场比赛,其实也没什么点评的,这完全就是实力的碾压,是一个打人和挨打得表演,双方实力没有一点儿可比性。可以说,权震东就是百年一遇的武学奇才,不,说万年一遇也不足为过。
黄:张指导,这恐怕就有点儿夸张了吧,我们的历史都没有一万年。
张:我们是不是也到了跟大家顺再见的时候了。
黄:对,今天非常高兴能同张指导一起给大家解说这场比赛。
张:你非常高兴吗?我怎么看不出来。
黄:我只是喜怒不形于色而已。张指导,那么在节目的最后,你还有什么想跟大家说得吗?
张:跟大家说得倒没什么了,不过有几句话想跟你说。
黄:哦?那我洗耳恭听。
张:你发现你这个人废话很多,做的诗也是狗屁不通,我挺替你以前的语文老师感到悲哀的。
黄:张翰平,我忍你很久了。
黄飞翔说着,朝张翰平扑了上去,电视屏幕迅速切换到了那条广告。
“肾虚,有时在过度劳累之后,腰腿酸痛、精神不振,好像身体被掏空。”
不知何时,苟顺已经看电视看的忘记的周围的一切,直到广告切进来,他才回过神儿来。
忽然,苟顺感觉自己非常羡慕权震东,他那么威风,那么成功,而自己却这么失败。
要是我像他那么厉害,别人应该就不敢欺负我了吧,而我也不会像今天这么丢人了吧。
那怎么可能呢?我就是天生被欺负的命。
苟顺把头靠在沙发上,一股深深的自卑涌上了心头。
第二十七章 记忆呼应
苟顺靠在沙发上的画面定格了,说明这个片段应该是结束了。
白姨将苟顺唤醒之后,苟顺的表情并没有像梦到安然醒来时那样迷茫和慌乱。
相反,苟顺表现的很平静。
“顺子,在梦里你认识权震东吗?”白姨看见苟顺没有什么异常,便开口问道。
“不认识。”苟顺回答道。
“你确定?”
“嗯。”
白姨听罢,想了想,又问道:“对于权震东这个人,或者说对于这场比赛,你有什么看法?”
“我觉得很神奇。”
“仅此而已吗?”
“我有点儿羡慕他,他很厉害,肯定不会被别人欺负。”
“还有呢?”
“没有了。”
一旁的千嫣有些不解得问道:“白姨,有什么不对吗?”
白姨点了点头,说道:“我们都知道,苟顺之前梦到的片段,都是对他非常重要的,难道仅仅是因为苟顺被欺负了,又看到了一个很厉害的人,所以就留下了这个片段?”
“难道不可以吗?”千嫣有点儿不太明白白姨的意思。
“不是不可以,是分量不够,我觉得这个片段的重要性,还不足以跟之前的那些片段相提并论,虽然说这个权震东确实厉害,而且这场比武也确实精彩,可是顺子毕竟在这个梦里只是一个旁观者。”白姨解释道。
“白姨,你能不能说清楚一点儿?”千嫣还是有点儿糊涂。
白姨听罢,继续解释道:“是这样的,顺子看这场比武,就像我们看一场电影一样,你可能会记得哪次去看了什么电影,可是你会把电影的内容做一个重点的记忆吗?而且这种记忆可以达到跟安然差不多的重要性。”
这次,千嫣终于点了点头,说道:“嗯,有道理,以前的片段中,都是苟顺参与的,甚至可以说,他就是片段里的主角,要这样看的话,这次的梦确实有些奇怪,白姨,根据你的认识,你觉得应该怎么解释?”
只见白姨一边思考着,一边在屋子里来回走动。
大约过了五分钟,白姨停下了脚步,说道:“记忆呼应论。”
“记忆呼应论?那是什么东西?”对于这个词,千嫣以前闻所未闻。
“这是意识学里的一种观点,概念很复杂,也很抽象,我给你举个例子,你或许就能明白。就好比有一天,你在一场宴会上认识了一个人,你们做了简单的交流认识了,不久后,你们又见面了,这次聊的很投机,聊了很久,这时你就会回想起你们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从而加深记忆,相反,如果你们以后不再见面,时间一长,你就会完全忘了第一次见面的情形。”
对于白姨的描述,千嫣听懂了七八分,只见她思考了片刻,说道:“白姨,这种理论听起来好像有些道理,那你的意思是不是说,这只是苟顺第一次接触到权震东,他们以后还会有交集,所以苟顺才会对第一次见到权震东的情形记忆深刻?”
“这种意识学观点,在学术界有些人认可,有些人不认可,假设我们在认可这种观点的前提下,再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可以这么推断,更何况,现在的顺子和梦里的权震东都有一种共同的东西。”
“武功。”千嫣脱口而出。
“不错,深不可测,超乎常人的武功。”
“难道苟顺的武功,是跟权震东学的吗?”千嫣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白姨听罢,摇了摇头,说道:“不会,至少我们面前这个顺子,不是很权震东学的,因为他是忽然会了的,但是,我感觉这二者之间一定有联系,这应该就是这个片段给我们传达的信息,这样分析的话,也就可以明白这个片段的重要性了。”
“嗯,有道理,看来这个权震东应该是个很重要的人,按照苟顺之前的梦,他梦到的事物,应该可以在现实中得到印证。”
千嫣说着,又把头转向一旁有些昏昏欲睡的林耀,有些不开心的说道:“林耀,我们说话你听了没有?”
“啊,啊,听了听了。”林耀有些慌乱的说道。
“现在马上去查一下权震东这个人。”千嫣用命令的语气说道。
“你总得给我个区域吧,全国范围这么大,我怎么查啊?”林耀有些抱怨的说道。
“那就一个一个的查。”
此时,只见好久没说话的苟顺突然说道:“终乾山。”
“什么终乾山,苟顺,你是不是想到你跟权震东有什么联系了?”千嫣连忙问道。
只见苟顺摇了摇头,说道:“不,我不知道我跟他有没有联系,在梦里,那两个解说聊天时,说权震东早些年一直跟着他师父在终乾山学艺,按照梦里的时间,他的年龄跟我差不多,现在应该在终乾山。”
“好,林耀,你马上去跟终乾市户籍管理部门和终乾山山林管理局核实,看看是否有这个人,他是不是练武的。”
“哦。”林耀有些不情愿的走了出去。
“哦,对了,这个梦里没有安然,就算苟顺回到家,也是一个人,上次不是苟顺和安然已经结婚了吗?”千嫣忽然想起来有些不对的地方,开口说道。
“安然回老家看她爸爸了,他爸爸最近身体不太好,血压低的厉害,她有些担心,就回去看看,她知道我不想去,所以就没有强求我。”苟顺回答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是梦里有人跟你说的吗?”千嫣好奇的问道。
只见苟顺摇了摇头,说道:“不是,当我梦里回到家里,看到安然不在的时候,我就想起来她回老家了。”
“难道是说,你在梦里的时候,有那个苟顺的记忆?”千嫣瞪着眼睛问道。
“好像是的。”苟顺回答道。
千嫣把头转向白姨,又问道:“白姨,这个怎么解释?”
白姨想了想,说道:“这个不难理解,在梦里,顺子是年龄大的那个顺子,有他的记忆一点儿也不奇怪。”
“那眼前的苟顺,为什么没有梦里苟顺的记忆?”
“因为我们眼前的顺子,和梦里的顺子,可以说是两个人,梦里那个顺子的回忆是属于他自己的,只有在真实的顺子做梦变成那个顺子的时候才会出现,说直白点,那些回忆不属于眼前这个顺子,甚至跟跟眼前这个顺子没什么关系,梦里那个顺子只不过是通过梦的方式,向眼前的顺子传达一些东西,而这些东西,就是梦到的片段。”白姨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千嫣听罢,点了点头,说到:“那么白姨,我们能不能通过眼前这个苟顺,来探索梦里那个苟顺的记忆,从而获取一些更重要的信息呢?不知道我这么说你能不能听懂?”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你的意思是从眼前的顺子身上去挖掘梦里那个顺子的记忆。这不可能,通过这些天我们可以确定,眼前这个顺子跟梦里那个顺子不是互动的关系,而是一种单向传输的关系,是梦里的顺子在通过梦单向的传递出一些片段,而眼前的顺子,只是被动的接受,并不能进行反馈。”
“能不能借助一些科学的手段?”
白姨摇了摇头,说道:“不可能,至少现在的技术做不到,因为眼前的苟顺并没有经历过那些,要从他身上探寻那些记忆,就是无中生有。”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等,只能等梦里的顺子给我们传递信息。”
千嫣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说道:“好吧,今天苟顺睡的时间也不短了,我先送他回去休息吧。”
“你还好吗?”二人回到苟顺的屋子后,千嫣看着苟顺问道。
“嗯,我只是感觉我太懦弱了。”苟顺回答道。
“你说的是梦里吗?”
“现实和梦里都是,尤其是他们灌我喝酒的时候,我竟然什么都不敢做。”
“那你在梦里,有没有这种觉得懦弱的感觉?”
“有,但是我觉得那个时候我应该忍,可是现在回想起来,这种屈辱感更强烈了,我觉得当时,我或许可以反抗一下。”
千嫣听罢,想了想说道:“苟顺,在人的自我保护意识中有一种现实避害性,你听说过没有?”
苟顺摇了摇头。
“怎么说呢?就是说当一个人间接的接触一件不公平的事时,往往会充满勇气和正义感,可是当他们直接遇见的时候,又会做出更倾向于保护自己的选择。”千嫣解释道。
苟顺并没有很理解千嫣的意思,他摇了摇头。
千嫣见状,又解释道:“就好比说我们在电视上看到有人欺负弱者时,我们会气愤,甚至会想要是自己在现场,一定会出手打抱不平,可是,当现实生活中真的遇到这种事时,更多的人选择了默默的充当看客或者干脆为了避免麻烦直接走开。”
“当然,对于一个人也是这样,我们常常会想,如果有人敢欺负我,我一定会怎么怎么样,可是当真正遇到这种情况时,往往又会选择忍受。因为现实的情况很复杂,而人往往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勇敢,他们更倾向于保护自己,让自己受到最小的损失。”千嫣补充道。
“哦。”苟顺似乎明白了一些。
只见千嫣又接着说道:“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梦里的你习惯了那种对待,而且不会武功,所以那种反抗的意识会很微弱。而现在的你,会武功了,所以在潜移默化中,也会有了一些反抗的意识。”
“难道我身上的武功真的跟那个权震东有关系吗?”苟顺又问道。
“虽然根据现在掌握的信息还无法确定,但是我感觉是一定有关系的,虽然你们一个是在梦里,一个是在现实里,可都是唯一一个在自己所处的世界里,拥有超高武力的人,最重要的是,他是出现在你梦里的。”
“哦,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个什么人。”苟顺开始对权震东有了一些好奇。
“好了,苟顺,你也不要多想了,毕竟只是一场梦,或许等明天我们查到权震东的信息,能从中得知一些重要的线索。”千嫣说着,拍了拍苟顺的肩膀。
“哦。”苟顺应了一声。
千嫣摸过桌子上之前带过来的魔方,交到了苟顺手里,笑着说道:“好了,现在不要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了,你可以玩魔方了,我明天过来检查你的成果哦。”
“哦,那你先去忙吧。”
千嫣从苟顺的屋里出来后,陷入了沉思,因为她发现了苟顺的一些变化,跟刚来研究中心的时候相比,苟顺似乎会表达心里不满了,虽然只是对梦里自己的不满,可是这种表情已经隐隐可以从他脸上的表情看出来了。
苟顺躺在床上拨弄了几下魔方,脑海里总是浮现梦里的那些事情,实在是静不下心来。
今天在白姨那里睡得比往常时间都长,此时想要睡着就更不可能了。
出去走走吧,大家都带着维安手环呢,应该不会有事。
苟顺在广场里漫无目的的走着,梦里的片段不停的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哥哥。”忽然,身后传来了一个稚嫩的声音。
第二十八章 查无此人
苟顺听到一个稚嫩的声音不禁有些好奇,转过身去,发现后面站着一个小女孩。
小女孩大约**岁左右的样子,绑着两个马尾辫,额头上留着齐刘海,长长的睫毛搭在大大的眼睛上,就像个洋娃娃一样。
此时,她正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怀里抱着一个兔子玩偶,瞪着大眼睛看苟顺。
“哥哥,你在想事情啊?”小女孩笑着说道。
苟顺没有理会她,回过了头,继续往前走。
小女孩见状,跟到他后面,说道:“大哥哥,那个人好厉害,竟然可以一个人打过七个人,有一个人那么胖,还有一个肌肉那么大,可是那个黑衣服的为什么要一直转圈圈呢?那个厉害的人是你吗?虽然看起来很像,可是他比你大很多啊,是你的哥哥吗?”
苟顺听罢,不禁心中一惊,难道小女孩说的,是那场擂台挑战赛?
可是,当时她并不在白姨的屋里,她怎么会知道呢?
苟顺转过头,再次打量起那个小女孩,发现那个小女孩依然在笑着看他。
“你现在是不是在想我怎么会知道呢?”小女孩眨了眨大眼睛问道。
苟顺只觉得自己后背一阵发凉,他感觉这个小女孩有些怪异,不想再跟她纠缠。
“哥哥,你要走了吗?你陪我玩一会儿好不好,在这里都没人陪我玩。”小女孩用期待得眼神看着苟顺。
然而,一种不安的感觉,促使苟顺快步走回了屋里。
回想起刚才那个小女孩,他心里越想越觉得奇怪,她那么小,怎么也会被关在这里呢,她好像能猜到我在想什么。
苟顺躺在床上,无聊的拨弄起魔方来,也不知是因为魔方太难,还是自己静不下你心来,当千嫣推门进来时,他还没有把魔方的一个面拼好。
“早啊,又没睡觉吧?”千嫣笑着说道。
“没,不困,睡不着。”苟顺说着从床上坐了起来。
千嫣看见苟顺手里的魔方,又笑着说道:“怎么样?拼好几面了?”
“一面都没有,我太笨了。”
“你才不笨,你肯定是没静下心来,又胡思乱想了对不对?”
“我总是忍不住会去想。”说到想,苟顺忽然想起了昨天的小女孩,又接着说道:“我昨天在广场碰见了一个小女孩,她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
“是不是**岁,长睫毛大眼睛,还抱着个兔娃娃?”千嫣问道。
“对,她那么小,为什么也被关在这里?”
“她叫齐小沐,我们叫她念心,她有个特殊的能力,就是可以感受到别人的脑波,进而在自己的大脑中形成图像,我们就是根据她的这个能力,才发明了脑波成像仪。”
“所以,她是被你们抓来做实验的?”不知为什么,苟顺的心里有了一丝不开心。
“当然不是啦,苟顺,你认识我这么久了,我是那种人吗?”千嫣有点儿委屈。
“你不是。”
“其实是这样的,在念心六岁的时候,有一天,她告诉她爸爸说她妈妈要去找王叔叔,他爸爸就跟踪她妈妈,结果在酒店,他爸爸果然发现她妈妈跟王叔叔在一起,从此她爸爸和她妈妈就有了隔阂。”
“然后呢?”
“后来有一天,念心跟她妈妈说她爸爸在外面养了一个女人,还把地址说出来了,她妈妈去了一看,发现是真的,这件事之后,她爸爸跟她妈妈离婚了,可是他们觉得念心太可怕了,没人愿意抚养她。他被判给了爸爸,然而他爸爸跟之前那个小三结婚了,根本不管她。”
“那她妈妈呢?”
“她妈妈觉得她是个扫把星,觉得就是她破坏了自己的婚姻,把错都归结到她的身上,更不愿意要她。”
“明明是她妈妈偷人不对,怎么能怪她呢?”
“没办法,有些女人啊,总是喜欢把所有的错误都归结到别人的身上,自己打死不肯认错。”
“可能他们怕念心跟他们在一起还会发现他们的什么秘密,然后对他们造成不好的后果。”苟顺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再后来,念心被送到了福利院。”
“嗯,既然他爸爸妈妈都不要他,那只有福利院可以照顾她了。”
“可是她在福利院仅仅待了一个星期,福利院就不要她了。”
“这是为什么?”苟顺好奇的问道。
“因为有一天,她看见院长后,借着给父母打电话的名义,通知戒查所说福利院院长打算晚上订购一批过期的牛肉,结果戒察晚上果然在福利院查到了一批过期牛肉,所以他就上了福利院的黑名单,没有福利院愿意收养她。”
“可是她还那么小,应该怎么办呢?”
“后来她被带到了戒备局,不到三个月,戒备局局长因为贪污被查了,据说那局长把贪污的钱藏在了一个很隐蔽的地方,被念心一下就说出来了。”
“那么戒备局也不收留她了?”
“苟顺,其实很多人心中都有一些见不得人的秘密,谁又愿意让这些秘密被窥探呢?没有人愿意收留念心,她开始流落街头,后来铁血大队知道了这件事,就把她接到了这里,起码在这里,比在外面流浪要好一些。”
“对不起,我误会你们了。”苟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后来,念心来到了这里,可是这里的人也有秘密啊,所以大家一直都对她敬而远之,不敢靠近她。想想她一个小孩子也挺难受的,本来是该跟其他小朋友一块儿无忧无虑上学的,可是偏偏只能待在这里,连个玩伴儿都没有,真不知道她的这个特殊能力是不是害了她。”
“她也没有朋友吗?”苟顺忽然发现了念心和自己的共同点,那就是孤独,以前自己还可以去小树林,还有好多动物,而念心,只能待在这研究中心,陪伴她的,只有一个兔娃娃。
“不,她有一个朋友。”千嫣说道。
“什么,难道有人愿意跟她交朋友,不会是你吧?”不知为何,苟顺觉得那个朋友应该就是千嫣。
只见千嫣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我就说你不笨嘛,一下就猜到了,没错,就是我,她那个兔娃娃就是我送给他的礼物。”
“你很善良,如果有人愿意跟她交朋友,那就一定是你。”
“谢谢你的夸奖咯。不过我觉得要是安然的话,她也会跟念心交朋友,我觉得安然要比我好多了。”
说到安然,苟顺倒是有些想她了,昨天她没有在梦里出现,甚至让苟顺有些茶饭不思,只听他幽幽的说道:“是啊,安然也很好,可是,难道你就不怕念心知道你的秘密吗?”
千嫣听罢,笑着说道:“说来也惭愧,我这个人也二十一了,还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你有吗?”
苟顺思考了片刻,摇了摇头,说道:“没有。”
“我猜你也没有,这点我俩还挺像的,念心是个跟可爱的小姑娘,她不能去上学,我有空的时候就会去教她写一些字,教她一些古诗,你要是觉得无聊,也可以去帮帮她,好吗?”
“嗯。”苟顺比较爽快的答应了,他甚至觉得念心比自己还要惨,他体会过那种孤独的滋味,真的是一种煎熬。
“那我们现在去白姨那里吧,他们还在等着我们呢。”
“好。”
等苟顺坐在白姨的沙发上,千嫣看着林耀问道:“权震东的信息查到了吗?”
“我昨天没睡觉,核实了好久,又申请了户籍管理处的特权,在他们的网站整整查了一夜。”
“结果呢?”千嫣对林耀的废话丝毫不感兴趣。
只见林耀摇了摇头,说道:“我昨天先是跟终乾山相关部门核实,确定了整个终乾市没有一个叫权震东的。接着我申请授权后登上了全国户籍信息网,你猜怎么着?这姓权的在全国范围内人数都不算多,而叫权震东的,就仅仅只是三个,一个七十多岁的,一个四十多岁的,还有一个仅仅只有五岁。”
“也就是说,在全国范围内也没有十七八岁叫权震东的?”
“别说十七八岁的,十岁到三十岁之间,都没有一个。”
“这个结果可靠吗?”
“嫣儿,你不是怀疑我的能力吗?我可是整整核实了一个晚上,还有户籍网站上的信息还能有错吗?除非他是个黑户,没有户籍。”
“现在户籍管理很严格,黑户基本上没有了,难道他不是安吉国国籍?”
白姨听罢,摇了摇头,说道:“从面相上看,他应该是安吉国人,而且打擂的时候,他后面的标志就是安吉国的标志。”
“难道是移民?”千嫣又说道。
“不应该,顺子说他从小就跟师父在终乾山修炼,移民说不过去。”
只见千嫣思考了片刻,又提出了新的看法:“会不会是改名字了?他以前不叫权震东,后来改成权震东的。”
白姨听罢,点了点头,说道:“嗯,有这种可能性,如果真是改名字,那就不好办了,毕竟我们不知道他以前叫什么。”
“林耀,你现在再去跟终乾山山林管理局联系一下,让他们看看终乾山有没有十七八岁的男子练功,而且武功很高,联系好了后,你去休息一会儿吧。”千嫣想了想说道。
“好,我这就去,嫣儿,看在我昨天辛苦了一晚上的份儿上,一会儿能不能赏脸一起吃个饭?”林耀笑着说道。
“吃饭的事以后再说吧,现在哪有心情啊,你快去吧。”
林耀听罢,悻悻的出了门。
“好吧,那我们也开始吧,顺子,你准备好了吗?”
苟顺点了点头,把蓝色的耳机戴在了头上。
第二十九章 同学聚会
浅白色的灯光把屋里照的很温暖,苟顺和安然面对面坐在餐桌上。
桌上摆着两个菜,一素一肉,两个人的手里各端着一碗米饭,米饭此时正冒着热气。
“呀,老公,有肥肉。”安然夹起一块儿肉,微微皱着眉头说道。
“哦,那你给我吧。”苟顺说着把手里的碗伸了过去。
“可是上面还有瘦肉啊,要不我们还是老规矩吧。”安然说了,将一头的瘦肉咬了下去,然后吧筷子伸到了苟顺的面前。
“放碗里吧。”
“不要,人家要喂你吃。”
“放碗里就好了。”
“就不,快张嘴,不然人家要生气了。”
苟顺实在是拿安然没办法,只好把嘴张开。
安然见状,把筷子上的半块儿肉送进苟顺的嘴里,笑着说道:“对了嘛,这样才乖。”
“因为我刚好遇见你,留下足迹才美丽,风吹花落泪如雨,因为不想分离。”一段优美的音乐响了起来。
“你的电话。”苟顺看着安然说道。
“老公,你去帮我拿一下嘛。”安然撒娇的说道。
苟顺循着声音,在沙发上拿到了安然的手里。
“老公,谁呀?”
“咱妈。”苟顺说着,回到了桌子上,把手机递给了安然。
安然拿着手机,听着那边讲话,只见她的笑容渐渐凝固了下来,接着表情变得十分凝重,最后,两行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流了下来。
安然放下了电话,用手抹着眼泪,没有说话。
苟顺隐隐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于是便小心翼翼的问道:“亲爱的,怎么了?”
“爸爸的检查结果出来了,是肾衰竭。”安然说罢,哇哇的大哭起来。
苟顺不会安慰人,尽管这个人是安然。
他看着安然哭了半个小时,很心疼,就走到了安然的身后,把手轻轻的她的肩膀上。
安然轻轻的抬起头,泪眼婆娑的看着苟顺,说道:“医院问妈妈要不要做手术,做手术的话他们就去寻找肾源了,费用至少得一百五十万。”
听到这个数字,苟顺吓了一跳,因为一百五十万对他来说就是个天文数字,他从没想过,自己竟然会跟这么一笔巨款扯上关系,而且是负关系。
苟顺和安然结婚后是租的房子,安然理解苟顺,也没说过什么。
至于要孩子的事,他们更不敢奢望。
两个人的工资除去房租和日常开销,基本上就剩不下什么了,更何况苟顺还经常性失业。
原本简单的幸福,他们就已经很满足了,可是谁又会料想到晴天来了一个霹雳。
“我想想办法吧!”苟顺硬着头皮说道。
“你能有什么办法啊,你又没朋友,又不认识有钱的人。”安然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道。
是啊,自己能有什么办法,自己这么没本事。
苟顺的脑海中忽然想到了权震东,为什么人家打一场比赛就有五亿,为什么自己却这么无能。
安然呆呆的坐着,眼神空洞,而苟顺坐在对面,不敢说话。
“白姨,画面不动了。”千嫣轻轻的说道。
“看来这个片段是梦完了。”白姨回答道。
“可是这个片段有点儿短啊。”
“有长有短很正常啊。”
“可是苟顺并没有醒啊。”
“梦做完了不一定非要醒的,难道你没有睡过不做梦的觉吗?”
千万听罢,点了点头,又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把他叫醒,然后再催眠,看看能不能进入下一个片段。”
苟顺被叫醒后,感觉有些悲伤,只见他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千嫣见状,安慰道:“苟顺,虽然现在还不清楚你的梦意味着什么,但是至少现在安然的爸爸并没有生病,所以咱们也没必要为没发生的事难过,你说对不对?”
“嗯。”苟顺有些漠然的应了一下。
“刚才你梦到的片段有点儿短。”
“嗯,我感觉到了。”
“我们想让你再睡一会儿,看看能不能开启下一个片段,当然,如果你觉得累了,那我们就休息,明天再来。”千嫣商量道。
“没事,来吧。”苟顺说着,又把头盔戴到了头上。
单摆的摆球开始晃动起来。
苟顺和安然来到了一个大酒店的门口后,有些犹豫了起来。
今天是毕业五周年的同学聚会,在上京的同学会来,很多外地的同学也会赶过来。
原本苟顺不想来,安然也打算依着他,不来,可是如今,安然想看看同学们,有没有手头比较松的,毕竟一百五十万,不是个小数目。
自从那天接到电话后,安然每天都想丢了魂儿似的,心不在焉,做事情也变得丢三落四,早上的时候安然说自己来就可以了,可是苟顺不放心,就鼓起勇气,跟来了。
“真的要进去吗?”苟顺有些胆怯。
“走吧,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安然说道。
“安然。”就在二人将要走进酒店大门的时候,忽然背后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声音似乎还有些耳熟。
二人回头一看,发现郑昊明正朝他们走了过来,胳膊上还挽着一个身材高挑,穿着时髦的女子。
“安然,苟顺,好久不见。”郑昊明一边笑着说道,一边把手伸向了安然,想要跟她握手。
可以看出,郑昊明对安然还是没有忘怀,因为他看着安然的眼神是直勾勾的。
安然并没有跟他握手,只是礼貌性的笑着点了点头。
“安然?昊明,这不会就是你大学里喜欢了四年那个女生吧?”郑昊明身边那个女人一边说着,一边用不屑得眼神打量着安然。
“这是我女朋友莎莎。”郑昊明连忙介绍道。
“你好。”安然礼貌性的打了个招呼。
不料那女人鼻子里哼了一声说道:“昊明,我真怀疑你的审美,这女人是身材好呢,还是家境丰厚?能让你追四年。”
郑昊明听罢,脸色有点尴尬的笑着对那女人说道:“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也罢,不提也罢,再说了我的审美要是有问题,怎么还能看上你呢,你最好了,你最好了。”说着,又把头转向安然,接着说道:“好了,我们也不要在外面站着了,进去聊,进去聊。”
“算了,我看我们还是不进去了吧。”安然说着,好像有些不想去了。
郑昊明见状,连忙说道:“安然,苟顺,咱们毕业都五年了,大家好不容易能聚一聚,这多难得呀,你也知道这个局是班长组的,你们就给班长个面子嘛,行不行?”
不等安然说话,只见那个女人又说道:“昊明啊,既然人家不想进去,你又何必热脸贴人家冷屁股呢?”
“谁说我们不进去,老公,走。”安然说着,拉着苟顺走进了酒店的大门。
同学们已经到了不少了,男人们在一起聊着这几年做了什么大事,赚了多少钱,女人们则聊着去哪里旅游了,买了什么化妆品。
安然跟他们象征性的挥手打着招呼,苟顺则跟在安然的身后,一言不发,像个跟班儿的。
安然是个很开朗的人,在学校的时候,跟很多女生都还能聊的来,可是现在,她发现似乎已经跟这些女人找不到什么共同的话题了,她们讨论的内容,好像跟自己离的好远好远。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跟苟顺在一起时间久了的缘故,安然的话也变少了,在饭桌上,她更多的是吃和听别人说话。
坐在安然旁边的那个女生,大学跟安然是一个宿舍的,叫冯莫莫,她跟安然聊了几句后,发现没有什么共同的话题,便把头转向了另一边的陆思颖。
对,就是大学时那个文艺委员,主持过青年文艺汇演,也在西餐厅取笑过苟顺。
“思颖,你那个包包好漂亮,是lw吗?”冯莫莫看着陆思颖身后的包问道。
“对呀,lw限量版。”陆思颖自豪的回答道。
“哇,这得多少钱呢?”
“6万多,你的也不错啊,肯定也不便宜吧?”
“跟你的不能比,我的才三万多。”冯莫莫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被陆思颖比下去后,冯莫莫的心里自然有些不舒服,只见她把头转向安然问道:“安然,你平时背什么包?”
“哦,我平时不喜欢背包,嫌麻烦。”安然笑着回答道。
“哟,是嫌麻烦呢?还是你的如意郎君不给你买?我可是听说我们的安然大美女,现在还是租房子住呢。”陆思颖阴阳怪气的说道。
“什么?安然,你们现在还是租房子住?”冯莫莫看着安然,有些难以置信得问道。
只见安然点了点头,保持着微笑,说道:“嗯,我们现在两个人,买房子有点儿浪费,租房子住,住腻了还可以换,挺自由的。”
“得了吧,买不起就买不起,还自由,连个包包都买不起,房子还用说吗?”陆思颖的话,依旧带满了刺。
此时,只见一个男人朝着这边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笑着说道:“陆思颖,背了个什么包就让你这么自信呢?”
这人苟顺认识,跟他一个宿舍的,富二代傅宇森。
“哟,是森哥啊,见笑了见笑了。”陆思颖带着一脸谄媚的笑容说道。
“别见笑啊,来,我瞧瞧。”傅宇森说着,走到了陆思颖的座位旁,拿起了她故意摆的很显眼的lw皮包,笑着说道:“这玩意儿多少钱?”
“六万多。”陆思颖依旧自豪的说道。
“六万多就让你活出优越感来了?”傅宇森问道。
陆思颖听罢,依旧有些嚣张的说道:“六万多对于森哥来说,当然不算什么了,可是对于有些人来说,可是一辈子都背不起。”
“这玩意背上能咋,不背又能咋,就这破玩意儿,买他个十个八个扔厕所都嫌占地方。”傅宇森不屑一顾的说道。
“十个八个,森哥,知道你有钱,可你这话说的也太轻松了,十个八个那得多少钱,那是说买就能买的?”
“哪有什么难的?你叫我爸爸,爸爸就给你买十个。”傅宇森看着陆思颖说道。
该不该继续,要不要离开
今天早早的更新两章,也就够了十万字了,目前还没来站短,纠结于要不要点申请签约。
这本书的灵感,源于一个梦,梦里经历了一系列神奇而忧伤的事情,醒来后呆坐回想了十几分钟,脑子里便有了一个大的框架,然后就开始写了。
刚开始的几天是单机,不过我已经习惯了,毕竟第一本书的时候,就一直是单机。可是后来渐渐的有人看了,有人投推荐票了,也有人开始讨论剧情了,你们无法想象我当时激动的心情,我感觉有了动力,也看到了一丝希望。
这本书是偏向于悬疑烧脑的,开篇又有很多悬念和伏笔,为了使每一处情节都处理的更完善合理,最近真的是掉了不少头发。
然而,这本书并没有第一本那么幸运,第一本随手写了一万多字得时候,就来了站短,这本,今天已经十万了。
虽然已经勾画了很多后续的剧情,但是也让我有了一个反应的机会,一定是我的文笔还不够好,故事还不够精彩,我确实应该再继续充实自己,提升自己,然后再给大家带来更好的故事。
可是,我知道有一些朋友一直再看,我真的很感动,真的不忍心做太监让你们失望。
当然还有那一百多个素不相识得投资人,愿意信任我,把为数不多的投资次数给我一次,我真的觉得会很对不起你们。
我会好好想一想,是该继续写下去,还是暂时离开去提高自己的水平。
总是,我要真心谢谢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