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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一吕二典

    吕布瞪大眼睛,张大的嘴只足足可以吞下一个拳头,一脸不信的表情,自认为完美无缺的计划,怎么可能会让张浪事先洞察而有所有准备呢?

    吕布震惊的表情,在张浪眼里,说有多精彩就有多精彩。

    张浪并没有得意多久,因为他看到吕布震惊的眼睛慢慢转为暴戾,并且带起浓厚的杀意。人到绝境,只要有一点求生意志,必然破釜沉舟,拼死一搏。而吕布正是这个写照。

    吕布忽然仰天厉笑,接着一个箭步,冲到一个席位前,捉起一个酒樽,狠狠摔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破响。他吼道:“宋宪、侯成何在?”

    “未将在此。”两声巨如洪钟的声响还未落完,从两个侧门里马上涌出不少刀斧手,每个人杀气腾腾直扑张浪而来。带队的正是宋宪与侯成,显然他们已经埋伏在后面许久,早有些等的不耐烦了,此时吕布摔杯为号,马上带人冲了出来。

    吕布表情极为猖狂,指着张浪狰狞笑道:“谁拿下张浪狗头,重重有赏。”

    韩莒子拔出单刀,横在张浪面前,一脸戒备对典韦道:“典将军,我们要小心保护好主公的安全。千万不能有丝毫大意。”

    典韦看着从两侧涌进大批刀斧手,每人身材高大结实,魁梧雄壮,手上的鬼头刀明晃晃带着杀气,显然都是久经战场之辈,这不由激起典韦好战之心,他豪气云天道:“这一批虾兵虾将,怎么会在老典眼里。”

    韩莒子嘴唇做了一个奇怪的嘴形,接着用手捉住下巴,一阵尖锐的啸声马上脱口而出。

    几乎同一时间,大堂外面也回响起尖锐的啸声。

    吕布色变,马上指挥手下吼道:“快,把张浪给我杀了。”

    吕布的声音刚刚落完,便听到大堂之外破门而入的声音。

    韩山带着三百鹰卫,火速从外门冲了进来。

    其实韩山早就感觉到大堂里面的异常,但一直没有接到韩莒子的暗号,所以也不敢行动。

    郭环面色复杂的退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静静观望着形势发展。

    宋宪与侯成各带五十个刀斧手,想把张浪三人包围在其中。

    但张浪极为聪明的选择后退靠墙,少了一面少敌,威胁大大减少。

    宋宪立功心切,抢先一个身位冲向张浪。他手中的长枪带起破空之声,声势惊人,如一道闪电一样,直刺张浪而去。宋宪的枪不可谓不快,但在离张浪不足一米之际,却被一把更快的刀活活劫住。

    韩莒子轻跃纵身,便挡在张浪面前,冷声道:“想杀主公,你得先过韩莒子这一关。”

    宋宪嚣张道:“无名小将,也敢张狂。今日便是你死期。”

    韩莒子也不答话,只是冷血的注视着宋宪眼神。

    宋宪大吼一声以增气势,长枪再次破空而出,打算先杀韩莒子,再斩张浪。

    边上的侯成见猎心喜,眼见典韦与韩莒子被宋宪与刀斧手牵制,是自己拿张浪人头大好时机,他解开双刀,有些心急的冲上去,嘴里一边嘲弄道:“张浪,今日看谁来保护你。”

    张浪冷冷看着侯成,眼里满是嘲讽。

    侯成虽未有吕布之勇,但也是从死人堆里怕出来,算得上见惯场面的人物。哪知却被张浪一个冷漠的眼神看的心里发毛,半途递进的双刀不由一缓。这时忽然耳里响起惊雷一般的怒吼道:“无辈鼠儿,休动吾家主公。”

    侯成吓了一跳,只感觉耳朵嗡嗡做响,仿佛就要炸开一样。他心里不由有些惊慌失措,这时忽然感觉从侧面带来一阵强烈的刀风直冲而来。

    侯成心胆皆裂,本能的往边上一闪。

    哪知那刀气如逐日奔雷,快的让人无法想像,侯成虽然有所反应。但还是一个闪避不及,被典韦当场揽腰而断,血溅当场。

    典韦手中的双戟,有一支已经开始滴着敌人的鲜血。

    典韦一招毙敌,而且杀死的是吕布手中大将之一侯成,一时间震住所有人。就连吕布也震惊了,平日他虽知典韦之勇,却也从未放在心上,今日一见,竟然可一招取侯成之命,单单之一点上,只怕自己也有所不及啊。

    张浪的声音这个时候又响了声:“虎将典韦,百万大军之中取上将首及如探囊取物,就你们这些虾兵,还不是手到擒来,小菜一碟?”

    吕布和他的手下每人脸上都露出或多或少的惧色,典韦之名,早已传遍江东军中,还被张浪冠为江东虎将之首,单打独斗,无人是其对手。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今日如果想刺杀张浪,必然要先解决这个典韦,但以他之勇,谁是敌手?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吕布身上。

    吕布脸色极为难看,青一阵白一阵,他观察了一下张浪卫队的位置,韩山所带的黑鹰卫小部人保护着官员,而大多数人已经冲了上来,只不过被郝萌与魏续带领三四十个武艺高强的剑客和五十刀斧手所挡。只不过看情形十分不妙,郝萌他们节节败退,已有多人负伤,不用多久,只怕会全军覆没。吕布伸出手,喝道:“拿兵器来。”

    吕布此言一出,他的手下脸上都露出狂喜之下,被典韦所压制的气焰马上又涨了起来。

    四个小兵吃力的抬着早已准备好的方天画戟,步履艰难走了过来。

    吕布方天画戟在手,整个气势立马一变,有种高山不可仰此,威风八面的感觉。那本来有些浮躁的表情也变的开始沉稳起来,雄壮英姿越发英俊挺拔。只有两眼炽如火焰的光芒,散发出浓浓的杀意,有如利箭一样直插典韦。

    典韦粗扩的脸上,头一次变的如此凝重起来。

    高手相争,不用等到动手,一言一行,一静一动,便可知端倪。

    典韦显然也感觉到吕布的强大无比,所有心神紧紧锁住吕布的气机。

    只有张浪心感不妙,一吕二典,三关四张,无论三国史或者演义,吕布勇武无可争议的排在第一。这并不是说典韦就一定不是他对手,两人从未交手过,谁胜谁负也是未知。但问题就是在于吕布已经起拼死一战的决心,所爆发出来的能量,是平日的一倍、两倍;而典韦明显是顾忌到自己的安危,怕自己有何三长两短,打斗起来,难免会有所分神,这样一来,战斗力便大大折扣,此消彼涨,吕布明显占的上风。

    容不得张浪思想,吕布已经倒提画戟,眼红似火,疾冲而上道:“典皮匹就交给本将军,你们快点割下张浪的脑袋。”

    一直没有沉默不言的郭环,忽然开口道:“将军,以现在的情势下。不能杀了张浪,我们还要借他要挟那些鹰卫,让他们投鼠忌器呢。”

    吕布已经举起画戟,那些刀斧手早已自动分开让他冲进。空中一片残影,杂带着一声阴笑道:“就如夫人之言,张浪暂时不死,但缺手断腿随你们怎么整。”

    张浪勃然大怒,身体在原地一转,两手上下飞舞,一转眼的工夫。他一身官服马上脱下,露出里面黑色劲装,健美的身材,并没有因为这十来养尊处优而变的臃肿起来,身上的每块肌肉,还是带有着强大的力量。

    韩莒子趁宋宪分心吕布之际,疾攻数招,逼得他手忙脚乱,韩莒子也不强追。只是退到张浪前面,低声道:“主公何需动怒,以主公尊贵之躯何必亲自动?郝萌他们那点本事,根本阻止不了韩山与鹰卫他们,随时可以冲杀过来。”

    张浪冷声道:“那他们还等什么?这么关键的时候,还要给我玩忽悠吗?”

    韩莒子脸露古怪表情道:“属下也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鬼名堂。只是见甄小姐在那里指手划脚的,何乎……嘿嘿?”

    张浪一愣,抬头望去,果然甄宓在那里指挥鹰卫,不亦乐乎。张浪不由瞪目结舌,黑鹰卫从来只忠于自己,什么时候也轮到甄宓她开始指手画脚的?他心里忽然泛起无力郁闷感觉。

    张浪又转头看向韩莒子,韩莒子正一脸暧昧的看着张浪,显然对他们理不清的关系有很深的了解。张浪正想说什么,忽然一声暴喝惊醒了他,原来典韦已经与吕布交上手。

    而宋宪也趁着典韦被吕布缠上的大好机会,带着另五十个刀斧手,冲向张浪。

    场面一下子紧张起来,韩莒子虽勇,但双拳难抵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眼看张浪就要插进肉搏之时,韩山带着鹰卫终于冲了过来加入战斗团,让韩莒子大大松了一口气。

    张浪只是瞪了一下表情极为兴奋的甄宓,然后在几个鹰卫的保护之中,观注吕典之战。

    客观的说,场地空间,限制住了吕布的发挥,他虽然马上马下,骁勇无比,但只是巴掌大的空间,显然不是他发挥最佳水平的地方。反观典韦,自从跟随张浪左右,时常与鹰卫一同训练。典韦虽然有些愚钝,但是天生对武艺有着敏锐的直觉,特别是与鹰卫一同训练之后,更是能利用任何地方,任何条件进行战斗。

    吕布的方天画戟,重达百斤,寻常将士不要说拿它战斗,就是能不能拿动也是个问题。而吕布恰恰就是用这个重型兵器,不但能运戟如飞,虎虎生风,而且运转极为自如,根本看不出他有什么吃力的现象。

    典韦拿是小号的双戟,别看双戟小,但他的份量也不轻,这从场中不时传来“叮叮当当”的交响声便可知道。

    不过显然吕布在臂力还更胜半筹,典韦已经有些不想与他硬碰硬。

    吕布方天画戟如一道从天边划过的闪电,只留下满天地残影与空气流动的感觉。呼啸着凌厉至极的杀气,直削典韦双臂而去。

    真不敢想像如此巨大型号的戟,竟然能幻化出如此优美的弧线。

    张浪几乎看不清方天画戟运行的轨迹和攻击的落点,只能感叹吕布的速度实在快的惊人。

    典韦双目似铜,炯炯有神,他低声咆哮,粗壮地身躯十分灵活,在刀光剑影之中,片叶不沾,一对铁戟,有如长了双眼,一招“野马分鬃”,左削吕布手腕,右取他的眉心。

    吕布戾气之盛,杀心之强,就连局外的张浪也感觉到。

    吕布显然没有把典韦的守中带攻放在眼里,只是轻轻一抖手腕,那重达百斤的方天画戟没有一点征兆的改变运行踏轨迹,变成由左而右的叙劈而来。没有一点花哨,没有一点拖泥带水,凭的就是绝对力量,凭的就是绝对速度,看似简单的动作,却达到惊人的视觉效果。吕布的戟就好如泰山压顶,无论是谁,只要轻轻一碰,必然会粉身碎骨,尸骨无存。

    典韦依然沉着如山,有如暴风雨中的轻舟,左右摇晃,但却稳如泰山。

    张浪不由惊叹道:“果然是高手对决,寻常一招半式,在他们手中却达到明显不同的效果。”

    吕布似要立威,似要短时间内解决典韦,手中的戟如狂风骤雨,一式连着一式,一招紧接着一招,不停的往典韦身上招呼而去。就有如猛虎下山,方天画戟就是那最为犀利的虎爪,带着百兽之王的威猛,走的是刚猛至极,山呼海啸的声势,不停蚕食的典韦的优势。

    以典韦之勇,一时间仍被吕布压着狂攻乱打,没有反手之力。

    如果是在马上,又是怎么一番情况?张浪想到此时,心里除了惊叹吕布之勇外,已经找不出第二种想法了。

    就在张浪以典韦处了绝对下风之时,典韦却用行动告诉张浪,他绝对不会输吕布多少。

    典韦事前没有一点征兆,仍是那淡如湖水的平静中,偶尔带起一点澜沧。但谁都没有想到,典韦这一次带起的却是场巨大的风暴。

    典韦不显山露水之间,不但一一化解了吕布的攻势,而且铁戟急速轮转,一只架住方天画戟最容易吃力的支点,哪一只如鬼魅的影子一般,幽散着光芒,只刺吕布最为薄弱的环节。

第四七章

    吕布心中对典韦的认识又加一层,此人绝对是自己平生第一大劲敌。全身孔武有力,但却不失灵活,招式势大力沉,却又变化多端。吕布有些懔然,但他艺高人胆大,收起轻视之心之心,全神贯注。那敏锐眼神准确的把握住典韦双戟运行的轨迹,借助方天画戟兵器长度优势,忽然发力,光芒暴涨数倍,就如一道耀眼的白光,带着凌厉无比的劲风,不但闪过了典韦杀招,而且还以肉眼无法分辨的速度削向典韦双肩,攻敌必救,还把典韦全身上下都笼罩在其戟影之中。

    典韦面对吕布狂风暴雨般的进攻,稳如泰山,脸色全然不惧,小腹轻轻一收,右脚轻踏,人随戟转,高大的身躯在刀光剑影之中显的十分灵活,不断游走其乱招之中。

    方天画戟每出而归,必带血染红,这次会失手吗?吕布手下忽然怀疑这种可能性。

    但吕布却仍然坚定,因为他有着强烈的信心。

    方天画戟有如条腾空的蛟龙,呼啸着雷鸣般的杀气,几乎电光火石间,就疾驰到典韦面前。

    避无可避,典韦破天荒的第一次双戟并架,以强硬的姿态,迎接这一波的攻势。

    “当,当”画戟与双戟交接巨响不绝于耳,火星四处飞窜。

    场下所有人听的热血沸腾。

    典韦黝黑的脸上青筋暴涨,眼如血红。从双戟上传来一阵又一阵强大无比的冲击力,让他几乎把持不住双戟,手臂有点轻微的颤抖起来,坚实的脚步也不由开始频频后退。晓是自己于臂力强大著称,但与吕布的比拼之中,还是输上半筹。

    吕布的内心也是震惊无比,从方天画戟上传来的强大的力量,让自己手臂极为难受。这种感觉是从来没有过了。典韦的确是自己出道以来,最强大的敌人。要想捍卫第一猛将之称,此人非杀不可。吕布脸带浓浓的杀气,眼神中射出可怕的光芒,疾进一步,画戟从天而降,带着足可开山碎石的力量,直奔而来。

    典韦临危不乱,脚步轻移,便闪开吕布的这记势大力沉的攻击。

    “碰”画戟落下,足下青烟而迸,开裂三尺。

    典韦被对方强大震惊的同时,内心涌起涛天巨浪,疯狂的战意极速澎湃。

    此人之强,绝对超过自己、许褚、太史慈、赵云等人,如若不除,必是主公心头大患。

    典韦暴怒一声,双戟再一次疾风而进。

    吕布当仁不让,方天画戟架开,反戈一击。

    典韦与吕布打的热火朝天,张浪也全神贯注。只因为双方变招换招之间速度实在太快,虚虚实实,真真假假,以张浪修为也不由看的有些晕晕沉沉,整人精神恍惚,好在黑鹰卫已经控制住场面,又有不少人贴身保护,吕布那些亲信虽然做兽困斗,也无法近张浪的身。

    外面吕布少量部曲虽然也开始反动,但很快在禁卫军反击下,慢慢被压制。

    吕布与典韦的对决固然精彩,宋宪与韩莒子的战斗也相当吸引人。宋宪在三国史上能晋升为吕布手下八部将之一。本身就能说明他的本事。只是可惜他碰上了韩莒子,这个虽然在史上只是一个无名小将的人,但在张浪那一些高科技的训练下,很快便脱颖而出的高手。

    宋宪一开始还与韩莒子有攻有守,但很快便被外面惨叫连篇的呻吟声弄得心烦意乱。本来这个计划最重要的一个环节,就是要能控制住张浪,借此要挟所有的士兵与官员,以达到目的。但现在张浪平安无事,自己又被眼前对手所压制。贯有小温侯之称的吕布,虽然勇猛无比,仍被典韦牢牢牵制,一时间拿他没有什么办法,而且看情况还在向更坏的方向发展。那么现在就等同他们的计划失败一样,这不由让宋宪心沉入谷底,斗志锐减,加上本来身手就有所不及韩莒子,这样一来,在他狂风暴雨进攻下,只有招架的份。

    张浪心神也都放在吕布与典韦巅峰对决之中。

    吕布与典韦两人相缠,一方想借长兵之利,拉开距离,在强攻猛打。另一方却想方设法要拉进距离,发挥短兵器近身肉搏的优势。

    忽然,吕布长啸一声,显然已被典韦的难缠激起满身怒火,他的方天画戟没有一点征兆的弹起,带着无数耀眼的光芒,强大无比的杀气,折射笼罩着典韦全身上下各大死穴,而他的动作有如羚羊挂角,让人无迹可寻。

    典韦只感觉四面八方风云雷动,全都是那漫天残影,一时间竟然摸不清方天画戟的位置与攻击路线。只有那浓厚无比的杀气,在劲风中紧紧束缚着自己。好在典韦身经百战,战斗经验十分丰富,当下紧守中宫,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心静如水,用自己的心神感受着气机的变化,把防守做的滴水不漏。

    吕布冷笑一声,手上长戟忽然画地成圆,成千上面的残影几乎以千箭迸发的形式,锥锋露芒,以肉眼无法分辨的速度,疾攻典韦全身各大要害。

    典韦深知这千万道残影之中,只有一道才是真的。但每一道残留的戟影,都带着无比凌厉的杀气,让自己分辨不是出那道才是真正杀招。典韦深吸一口气,决定以不变应万变。

    吕布忽然大喝一声:“受死吧。”瞬间,方天画戟万象归一,所在残影忽然消失无影无踪,只剩下一道白色的光芒,以无与伦比的速度角度,斜着从弱侧高度削扫过来。

    张浪脸色忽然变了,心里惊呼道:好快的速度,好霸道的力量。不由暗暗为典韦担心起来。

    典布在电光火石之间,明知已经不可能用自己的力量挡下这道杀招,但还不想这样认输,破釜沉舟之下,不退为进,以攻代守,手腕轻轻一抖,左手戟忽然脱手而飞。同时巨大的身躯如猫一样灵活带动步伐的前移,右手戟准备毕其功于一役,闪电突进。

    “当”又一声巨大无比的兵器交接响,典韦脱手的左手戟全力砸在方天画戟的戟身上。吕布也正因为左手戟的阻挡,速度微微一缓。但单手戟的力量如何能与画戟相比,只是微微的一顿,那左手戟马上被磕飞而出,吕布的速度不减,仍是极速杀了过来。

    虽然只是微微一顿,但对典韦来说已经足够了,典韦按不住心中的狂喜,一鼓作气,直扑吕布而去,此时吕布空门大开,破绽百出,正是破敌的大好时机。

    “碰碰”又两人撞击之响,然后大堂归于平静,静的落叶可听。

    典韦与吕布两人都笔直的站在那里,有如两座战神雕像。

    轻轻地喘息声,典韦的戟上挂着一小块丝布无风轻扬,正是吕布衣角。

    而吕布的戟上,一滴一滴鲜红的血正慢慢的向地滴下。

    “你输了。”吕布忽然仰天狂笑道,表情张狂至极,散乱的头发随着他狂笑而飘动。

    “老典输了。”典韦的脸上没有一点沮丧之色,只是淡淡道。

    典韦是输了,虽然选对了对策,但实力上半筹差距,却没有办法让他破解吕布的杀招。

    “但我又赢了。”典韦忽然语出惊人道。

    “什么?”吕布止住狂笑,用霸气的眼睛看了看典韦胸前破碎的衣裳,还有那道长达半尺长的伤口,正开始流出泊泊的鲜血,又一次狂笑道:“你做梦,想赢本将军,下辈子吧。”

    典韦脸色快速变的苍白起来,似乎有些摇摇欲坠,他强忍一口气,轻笑道:“虽然输了你我之间的决斗,但我却成功拖住你,让你无法对主公在有所不利,让将士成功地把你的手下一网打尽。输了各人,却赢了全局。所以还是我赢了。”

    张浪想破脑袋也没有想到典韦似乎一下之间开窍起来,会说出这么有水平的话来,但他担心典韦的伤势,急忙让黑鹰卫上去扶住典韦,并且吩咐他们给典韦先简单包扎一下,再去找医生。

    果然,吕布听到这话之时,脸色“唰”的一下变白,急忙转头看看四周,无论是魏续还是宋宪或者侯成都已经惨死当场,倒在血泊之中。而像郝萌、曹性都已被生擒,那几十个自己所倚重的从曹操虎豹团里调来的杀手,更是无一活口。那此刀斧手,大多数都耷拉着脑袋,跪在一个角落里,被几十个侍卫严严看守着。

    吕布哪里受的了这种结果,自己也不相信精心安排的阴谋会这样简单的就挫败,他疯狂大叫道:“本将军还没有输。”吕布忽然用恶毒的眼神看着张浪道:“只要本将军杀了你,江东之位,便是我了。”吕布狂笑一声,脚环一动,方天画戟再次弹起,直指张浪。

    张浪戒备的看着吕布,冷哼一声道:“别困兽作斗了,就凭你,永远是不可能成功了。”

    吕布把胸膛挺的更直,有如标枪一直,显的那么伟岸不群,他傲然道:“本将军纵横沙场多年,方天画戟之下,不知染过多少人的鲜血,只知道成功就是要爬着别人尸骨之上而去。天下没有永远的成功者,也没有永远的失败人。”

    张浪直视吕布道:“你是个很好的将军,但这又如何,因为你不是一个很好的领导人。如若你能很好地为我做事,本将军相信你可以驰骋沙场,战无不利,但如果你想背叛我,今天的情况就是你的下场。”

    吕布身陷困境,仍不知胆怯,依然孤傲无比,他霸气十足道:“身为志气男人,宁愿痛快去死,也不愿窝囊而活,大不了十八年后还是好汉一条。而寄人篱下的日子,本将军受够了。”

    张浪长叹一口气道:“吕布,今日结果是你亲自造成的,你还要继续挣扎,还是要自己了断,你自己选择吧。反正后面的结果都是一样。”

    吕布傲然道:“来吧,就算死,本将军也要死的轰轰烈烈。”

    张浪最后看了一眼吕布,向韩莒子使了个眼色,张浪身后几十个黑鹰卫一下子亮出平日不怎么用的连弩短箭。

    吕布脸色终于变了,这个家伙的威力,他以前算是见识过了。一箭连发,速度如电,加上几十黑黝黝的针筒一起对着自己,只怕这一次要非战而亡了。

    吕布虽然变色,但这不代表他害怕,那对眼神仍然充满着骄傲不拘。

    吕布这时看到郭环被张浪几个手下捉住,忽然暴怒道:“张浪小儿,你把环儿给我放了。”

    张浪冷冷看了郭环一眼,不带一点感情道:“对于想害我的人,我从来是不会手软的。”

    吕布几乎要发疯了,两眼泻出愤怒的神色道:“堂堂一个大将军,既然会捉住一个妇女来要挟别人,张浪你可真让我失望到顶。”

    张浪轻笑一声,缓缓道:“本将军要挟过你吗?”

    吕布脸色十分难看道:“你要怎么样想放过环儿?”

    张浪喃喃道:“环儿,叫的真亲热啊。”他忽然厉声道:“我要不要放她,还轮不到你做主。”

    吕布听出张浪语气里浓浓的杀意,脸色一软,他带着哀伤的眼神看着郭环,与刚才那付天地男人的豪情有如天壤之别。郭环也正一脸温柔的看吕布,脸上带着凄凉笑容,有如凋零的鲜花一样,变人倍感怜悯。他轻启朱唇,憔悴道:“将军,都是妾身害了你。”

    吕布心如刀割道:“怎么会呢。”

    吕布变的沉默下来。他忽然抬起头,有些哀求道:“张将军,你先放了她吧,要杀要剐,看吕布会不会皱下眉头。”

第四八章 灰飞烟灭

    张浪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史上贪生怕死之辈会有这么强硬的姿态,而且还会为一个女人如此求请,甚至连自己性命也可以不顾。虽然张浪知道吕布天生是一个多情种子,但怎么也没有料到会痴情到这一个地步。其实张浪的心已经很明确了,吕布必然要死,但郭环怎么处理,一直是他最为烦恼的事情。杀吧,人家对你有救命之恩,不杀吧,她又和吕布联合起来欲加害自己。这事情还真让他左右为难。

    吕布苦苦哀求道:“将军,环儿只不过一个妇道人家,她能知道什么,如果没有布心起歹意,什么事情也不可能会发生。所以请你高抬贵手吧。”

    郭环感动的看了吕布一眼,两眸凄凉道:“将军身为顶天立地男儿,血气方刚,士可杀而不可辱,怎么可能为妾身而低声下气求人呢?这不是侮辱将军的人格吗?”

    吕布惨笑道:“做为一个堂堂七尺男人,连自己心受爱的女人也保护不了,还有什么尊严可说?自古成王败寇,今日我既然输给张浪了,那就输了所有。布知道必然难逃一死,但你却不一样。以其搭上你的性命,让布轰轰烈烈一战,然后倒下,不若让张浪收回杀你之心,好让他能放你一条生路。”

    郭环眼睛湿润,这一次她真的感动了。

    吕布笑了,很苦涩。他深深看了郭环一眼,眼里满是温柔的眼神。

    众人只知吕布为人背信忘义,孤傲不群,却没有人想到他会对一个女的如此深情。心里惊讶的同时,不由感叹人世间情为何处。

    吕布丢下那成名已久的方天画戟,双膝缓缓跪下,沉重的身躯落地的一瞬间,仿佛大地颤动,就有如大厦倾覆。一代战神轰然倒塌,成为一颗陨落的流星。

    张浪心里百般滋味,如果吕布还要垂死挣扎,自己虽然能把他拿下,那也要付出惨重的代价。但现在他束手就擒,自己在处理郭环一事上,变的更加烦闷。但事情无论如何,把吕布结结实实的捆起。然后让士兵用几把头压头他头上,张浪的心气才松了不少。说实话,吕布给人的压迫实在太强,那种飘摇的个性,外加兽性热血,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忽然改变主意。

    张浪眼见吕布已经在自己控住之内,这才把目光转向郭环。

    郭环似乎感受到张浪凌厉的光芒,极为刺人,她勇敢的迎了上去。

    张浪对郭环已经绝望,没带一丝感情眼神盯着郭环,假如不是看在她以前救过自己的份上。张浪理都懒得理她。张浪沉默半晌,才缓缓道:“你想我怎么处置你?”

    吕布一听这话,忽然惊恐的挣扎起来,几个鹰卫架不住的他力气。活生生的挣开,还好绳索仍结实的捆着他,吕布大叫道:“张浪,你不是答应过吕布吗?”

    张浪理都不理,只是看着郭环。

    哀莫大于心死,郭环的双眼已经没有一点生气,她淡淡道:“不用将军来处理了。”

    张浪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郭环。

    郭环轻轻挣扎几下,没有挣开鹰卫的控制。

    张浪神眼示意,那几个鹰卫马上松开手。

    郭环静静来到吕布面前,那白晰而纤长的手指轻轻抚摸吕布憔悴的脸。一脸歉意道:“将军,对不起你了。”

    吕布不明事理,只拼命地摇头道:“夫人你说到哪里,只有吕布对不起你啊。”

    郭环苦涩笑一声道:“将军你是不会明白。不过放心,以后的日子,妾会好好服侍将军的。”

    吕布忽然想明白什么,惊慌失措道:“环儿,你想要干什么?”

    郭环脸色已经变的惨白无比,没有一丝血色。她努力强展笑颜道:“没什么。将军一人上路太寂寞了,妾身只想以后好好服侍你,补尝这两年的愧疚之心。”

    吕布显然慢慢听懂郭环话中之意,不由方寸大乱,他神情激动异常道:“环儿你千万不要做傻事啊。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郭环凤眸已经慢慢滴下晶莹的泪珠,流过脸庞,却滴在吕布心里,化做血泪。郭环声音越来越轻柔,越来越软弱,几乎淡成一股风声,虚弱道:“将军一去,妾身活在这世上已经没有什么意义。而且有人也不想看到妾身芶且世上。”

    吕布忽然抬起头,对着张浪大吼道:“张浪,如果你敢杀了郭环,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郭环温柔用手抚住吕布的嘴,轻轻说道:“这也和张将军没有关系。”

    吕布眼孔忽然急剧收缩,惊慌失措的眼神爬满双目。

    郭环那漂亮的脸蛋上,已经泛起黑青色,微笑的嘴角慢慢渗出黑红的血丝。

    吕布紧张万分叫道:“环儿你怎么了?”

    郭环只感觉头脑一阵眩晕,接着一股疲软的感觉不断袭上大脑,让她好想合上双眼,好好的睡上一觉。郭环感觉自己真的好累,心情一松,整人便晕倒在地上。

    吕布焦虑大叫道:“环儿,环儿,你醒醒啊?”

    张浪也感觉事出有因,虽然对郭环再没有什么好感,但他还是上前看看了。

    而甄宓也挤了上来,神情紧张万分道:“她怎么了?”

    “中毒了。”在张浪背后的韩莒子看了郭环一眼,马上断定道。

    张浪惊讶道:“中毒了?没看到她吞下什么东西啊。”

    甄宓抱起倒在地上的郭环,也是着急道:“怎么会这样?”

    本来甄宓的动作让有些人感觉十分奇怪,但听到她的声音之后,才知道这是个西贝货。

    韩莒子让鹰卫把不停挣扎的吕布拉开,自己则上前观察一下,探一下郭环的脉像,又看了看眼睛、鼻孔、还有舌头等五官,最后还是道:“不错,是中毒了。”

    “有的救吗?”甄宓满脸带有期望问道。

    韩莒子摇头道:“属下也只是知点皮毛罢了,不过这毒性很强……”

    甄宓朝着张浪叫道:“将军还不快让人叫大夫来。”

    张浪看着韩莒子,后者摇头道:“没用了。毒气攻心,回天无力,大罗神仙来也救不了。”

    张浪变的沉默起来,吕布听到这个噩耗,一边挣扎,一边大声嘶哑吼道:“张浪,你不是很有本事吗,你现在就把郭环给医治好啊。如果她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张浪没有理吕布的请求,而是探查事情的来龙去脉道:“自从郭环出现之后,她一直在我们人马的监视之下,照理来说,不可能有什么机会吞下毒药,就算吞下了,我们的人马也应该发现才对啊。既然如此,郭环之事,又做何解释?”

    韩莒子分晰道:“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事先就已经吃下毒药,而这药的毒性会等到一定的时间后,才可以发做起来。”

    张浪惊讶道:“如果照你这么说,郭环是想自杀了?”

    韩莒子也不是一开始跟着张浪的那个愣头青了,人也变成狡猾起来。他不偏不正道:“自杀还是被人毒杀,一时间也难已分辨清楚。”

    这时郭环忽然呻吟一声,慢慢睁开那无神涣散的双眼。

    甄宓紧紧抱住郭环,几乎哭泣的声音道:“环儿,你怎么这么傻啊。怎么会服毒呢?”

    郭环气若游丝道:“对环儿来说,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郭环挣扎两下,对张浪道:“将军,你过来。”

    张浪看郭环已经出气多入气少,也不想驳斥她,依言来到郭环面前。

    郭环坚难的举起素手。捉住张浪粗大的手掌,接着又用另一只手牵住甄宓的纤手,最后把这两人的手掌合在一起,无力道:“现在环儿最想看到的就是甄姐能快快乐乐的与将军在一起。将军你答应环儿,以后一定要好好对待甄姐姐,好吗?”

    张浪与甄宓对望了一眼,张浪肯定的点头道:“这个你放心,本将军一定会的。”

    甄宓已经泣不成声,凤眸已经哭的红通,她不停的道:“环儿,你会没有事情的。”

    郭环虚弱笑着,断断续续道:“甄姐姐,你不用安慰我了,这个毒性我很清楚,当我把它服下之时,就已经抱着必死的信念了,环儿在这世上十分不如意,现在终于要解脱了。”

    张浪听的心情沉重,忍不住道:“郭环,如果你不钻牛角尖,如果嫉妒心不要那么重,绝对不会弄到这个地步的。也许,你、我、甄宓,现在都很开心的活在一起。是的,一开始我有所逃避,但后来渐渐明白了,其实我的心里一直有你,也明白你对我的情意。特别是到了今日,我更加明白你对我的感情,虽然你演戏水平很高,引我入种种对你偏见的极端。但这个阴谋没有发动前你服毒的那一刻起,已经出卖了你的想法。假如成功了,解了你恨的同时,会让你更加的痛苦,因为是你让我中了这个计谋,害了我,所以事先就服毒,打算如果我死之后,陪我一同下黄泉。假如失败了,那你更有解开服毒的理由。是这样吗?”

    郭环笑了起来,脸色似乎一下红润不少,眼睛里也回复一丝生气。只有张浪感觉这回光反照的一刻,他用尽一身的力气,最后看了看还在那里大吼大叫的吕布,目光复杂的收回到张浪身上,不知对着两人其中哪个人轻声道:“这并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一切都结束了。但愿来世,环儿不用再爱的这么苦了。”郭环说完这话后,慢慢合上双眼,气息越来越弱,最后变的没有一点呼吸。

    甄宓伤心欲绝,不停呼喊着她的名字,泣不成声。

    吕布两眼红肿,再也没有一丝挣扎,只是傻呆呆的在那里发愣。

    张浪呼了一口浊气,握住甄宓手掌变的更紧,两眼的目光从未有过的坚定,他慢慢的拉甄宓起来,然后自然的把她搂在怀里,安慰道:“不用伤心了,郭环只不过那一个世界去了,如果她看到你这样伤心,相信她也会难过的。”

    甄宓脆弱的靠在张浪怀里,轻轻的抽泣着。

    张浪深吸一口气,蓦然的抬起头来,犀利的眼神带着阵阵寒气直射吕布。

    吕布没有一点知觉,仍在那里为情所黯然伤神。

    张浪冷冷道:“把吕布给我拉下去砍了。”

    黑鹰卫一拥而上,刚才郁闷气氛把每个人都憋的慌慌,此时听到张浪的话,如狼似虎,一捅而上,把吕布推出去。

    张浪看着吕布被推出去,而心里充满着自责。也许自己早就知道有这种结局,但当初为什么还要把吕布收留过来呢?到这个时候,张浪才明白一件事情,虽然自己懂的三国史,让自己在征战的道路上容易许多,但并不代表着自己有力量可以完全改变一切。有一些事情,当断则断,不能再带有着半丝侥幸心情。就吕布事情,就是真实的写照。而郭环的结束,差不多就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这是韩莒子上前低声问道:“剩下的那些人怎么处理?”

    张浪眼里闪过一丝残忍之色,恨声道:“所有参于造反之人,杀无赦。有所牵连的,发配边疆,终日劳役,永不得返回秣陵。吕布一家,斩草除根,不留半丁。”

    韩莒子疑问道:“那郭环所生之子呢?”

    张浪忽然发觉怀里的甄宓娇躯明显颤抖起来。张浪犹豫半天,最终低声对韩莒子道:“郭环当日有恩于我,如果没有她,也没有现在我。这样吧,把郭环之子秘密送到一户农家,然后给那家人一笔钱财,让他做个平凡的百姓吧。记的,这事情一定要做的隐蔽,千万不可让第四人知道。”

    韩莒子点头道:“属下明白了。”

    张浪看了看怀里的甄宓,此时娇柔的脸上仍有着泪水残迹。张浪一边帮她擦拭,一边温柔道:“这样你满意了吧。”

    甄宓似乎仍没有从郭环的事情中回过神来,只是幽幽道:“这是你的底线了,相信环儿在天有灵,也很知足了。”

    张浪轻轻拍拍她的香肩道:“我们走吧。”

第四十九章 南北征战(完)

    时间已经过了月余,郭环死去的情形依然如昨天那样,历历在目。

    吕布问斩,一同造反的有近千余人被处死,吕布一家被抄的干干净净。而在西城之外等候暴动的一万伪装士兵,在张浪及时发现和全琮指挥下,一场激战后,很快就将敌人消灭干净。

    由于消息并没有特意封锁,整个秣陵传的沸沸扬扬,百姓个个痛骂吕布心怀叵测,被处死也是咎由自取同时,也对平日表面极为仁慈的张浪铁腕血腥手段所震慑。此番参加做乱之人,没有一个能留下活口,而受一点牵制的,也被发配蛮疆,日夜劳役。

    吕布造反未遂被张浪擒下,一时间成为秣陵百姓茶足饭后闲聊热门话题。整个大街小卷都能听到有人在高谈阔谈此事。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再怎么轰动世界的事情,也会慢慢平淡下来。往后的日子,秣陵百姓依然日出而作,日落而归。

    只有甄宓为此事深处伤害,连续数旬闭门不出,消沉至极。好在有杨蓉、文姬等女日夜开导,甄宓才没有继续伤心下去,心情也慢慢开朗起来。张浪也把一切不开心的事情都丢在脑后,全力打理秣陵政事。为下一阶段的战事,做好万全准备。

    此时刘备得诸葛亮相助,已经慢慢在蜀中站稳脚根,并且开始发展壮大起来。张鲁前车之鉴,深怕刘备发展起来最后危胁到自己,暗里与马腾互通往来,商讨合作如何拿下蜀川之举。

    袁绍于曹操官渡之战中大败后,一蹶不振,不到两年,袁绍病卒,其数子在曹操的调拔之下内讧骤起。三月,曹操率军进攻邺城,击破出战的袁军于城郊。四月。因曹操势大而内部矛盾一度得到缓和,曹操也采纳谋士戏志才的缓攻之计,留大将曹洪屯于黎阳,自已则秘密领军还许都,欲待袁军内讧重起时进军。同时为防止张浪趁机北上,暗里挑动吕布叛变,借此打乱江东内部,让他肃纪整顿。

    同年秋。曹操之计奏效,袁氏内部矛盾再起,袁尚将其兄袁谭围困于平原,袁谭无奈之下派人向曹操求援。十月,曹操乘机统军北上,再抵黎阳。建安十年正月,曹军阻淇水入白沟,以运军粮。二月,还守邺城的袁尚留苏由、审配守城,再率军再攻袁谭。

    曹操乘势直趋邺城。至洹水。苏由欲为内应,不过谋泄,出奔曹操。进至邺城。由于邺城城高而厚,曹军垒土山,挖地道,但久攻不克。四月,曹操留曹洪继续围邺,自率军至毛城,攻破武安尹楷,切断上党郡通向邺城的粮道。接着北攻邯郸,击败袁尚守将沮鹄,易阳县令、涉县长相继降。借此孤立邺城声势。五月,曹操率军还邺,毁土山、地道,环城挖长40里、深宽各2丈的沟,引漳水灌入,将邺城围困三月之久,城内士兵饿死大半。无奈之下,袁尚率万余人回救。曹操见袁尚沿西山而来,知无死战之心。否定了部将避其锐气的建议,准备迎击。袁尚东至阳平亭,离邺大约二十里处临滏水驻营。早有防备的曹军击破乘夜来袭的袁军,进围其营。袁尚请降不成,引军逃走。曹军尽获辎重,得头盔万余件,又回师攻邯。并遣人送所获之袁尚印绶、节钺入城,以瓦解敌军。袁军将士大多无心再战,东门守将审荣夜开城门,引曹军进城,审配等被擒杀。

    此时袁谭领兵劫掠甘陵、安平、渤海、河间等处,闻袁尚败走中山,袁谭复引兵攻之,袁尚无心恋战,奔幽州投靠袁熙。九月,曹操得知袁谭有从图冀州之意,大怒,驰书绝其婚,领大军追击至平原。袁谭自知不敌,走保南皮。曹操穷追,破谭于南皮城下,曹洪奋威而起,杀谭于乱军之中,郭图亦被乐进射入壕中,人马具死。

    十月,曹操使降将焦触、张南、马延、张凯等兵分三路,北上幽州,同时命令李典、乐进进攻并州高干。高干领兵相拒于壶关口,被计诱出,战亡城下。

    而幽州的袁尚、袁熙料难迎敌,弃城投辽西乌桓触而去。

    随后数月,曹操一路穷追,连战连捷,北定辽东,西平并州,尽收河北四州于囊中。

    北方一统,曹操便马不停蹄的整顿军队,开始准备南下。

    此时赵云领兵大破月乌城,三路人马夹击士燮。士燮败退回交州。

    士燮退守交州,赵云乘胜而追,逼迫交州,只围不攻。而是先让高顺领兵肃清交州四边敌军部队,孤立交州声势。然后抛出和书,采用怀柔政策,只要士燮能效忠张浪,他依然可稳坐交趾太守之位。士燮不从,赵云仍然耐心寻找机会。

    腊月,交州被围困三月之后,城内开始断粮,眼见死守不住,士燮开始组织人马四处突围。赵云等待的就是这个时机,不但活捉士武,斩首过千,而且还组织人马开始对交州连番强攻。

    到了月底,士燮终于支持不住,开城纳降。

    赵云以礼相待,留守部份人马,让士燮与自己回归秣陵。

    相持近两年的交州之战,终于以赵云开疆数百里的胜利而告终。此役虽然耗时颇长,但是却从军中涌出一大批优秀的年青将领,而他们在经过这次大型会战之后,能力各方面都有很大的提升。如凌统、贺齐等一批年青人材,慢慢成为可以独挡一面的大将。

    随着赵云凯旋而归,张浪已拥有江南全部州郡,并且已经把触角延伸至荆州一带,接下来要做的,进川蜀,或者北伐中原了。

    建安十一年初春,江东经过数年的深挖洞,广积粮,已经是物资充足,粮草成堆。而丹阳矿产的开发,让江东财政收入上,一跳窜升。秣陵更是一片繁荣昌盛的景象。

    得知曹操已平定北方,刘备也立足西川,张浪与郭嘉等谋事进行一场战略性的会议。

    在秣陵,已是夜晚。州牧府上,戒备森严的卫兵一丝不芶的来回巡逻。

    会议室里依然灯火通明。

    张浪与一干人正激烈的讨论着问题。

    徐宣自交州得胜而回后,一直在家调养,今晚也是回来后头一次出席如此重大的会议。他已争得面赤耳红道:“以我军现在的实力,何须联手刘备两路进军中原?赵云将军已经在交州一役中证明了他的才能,足堪大用,可让他领兵入川,先取待刘备的四川位置。然后两路兵马一路出汉中,一路出合淝,一样可达到目地。而且还不用假他人之手。”

    相比徐宣因为交州近两年的鞍马生涯而变的黝黑瘦弱而又健壮的身躯,田丰明显发福许多。虽然养尊处优,但脸上已经皱纹不少,双眼也经常的闭着,似是养神。偶尔睁开之时,却会带着让人难测的光芒,让人根本猜不到他心里的想法。田丰悠闲道:“假如曹操还是以前那样只在关中一带发展的话,那么徐大人的话还可以考虑。但现在曹操已经拿下河北四州。始无前例的强大。以江东先天条件而言,联手川中刘备才是王者之道。

    张浪听了半天,反对与赞成几乎差不多,由于下面争的太激烈,张浪一时间也插不上嘴。

    徐宣激烈道:“刘备之以后能有这个地步,还不是主公支点,不然以他的才能,不可能这么轻易占得西川,再者现在汉中仍为张鲁所守,刘备想拿下他,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以其看刘备发展决定自己的前进路线,不如取而代之,自己控制整个战线,起的殊途同归作用。”

    张浪听的都烦起来道:“别争了。看曹操的架式只怕他等不到我们北伐中原,就会带兵南侵了。假如真是如此,刘备的作用我们不能低估。”

    张昭也跟声道:“是的,探子消息已经来了,曹操已经开始抽调数十万河北军往许都、充州等地赶来,假如没有猜错的话,极有可能想一股作气,南下入侵江东了。我们还是先做好防守准备吧。”

    张浪沉思道:“以曹操的个性倒也真有这个可能。如果他真的南下,那我们就要有一场苦战可打了。”

    田丰笑道:“如果曹操真是这么想的话。只怕他离归天已经不远了。”

    张昭好奇道:“何已见得?”

    田丰道:“北军不习水战,没有几年操练,就这样匆匆而下,不是自取败亡吗?”

    张昭哈哈笑道:“的确如此,曹操不会这点也不会明白吧?”

    徐宣虽然刚才争的火动肝脏,但现在一转话题,心气也慢慢平和下来,他皱着眉头道:“看曹操的架式北方刚一统,便集合大量人马于充州一带,以他老谋深算的本领,相信不会没有把握之下贸然南下。以属下估计,曹操应该是想先把我军的防线赶回长江以南,然后他沿长江一线布防,同时加紧操练水军,等待最好时机,在南下江东。”

    张浪眼睛一亮道:“不错,应该就是这样了。曹操集合大军于颖川、充州一带,应该就是想攻打荆州与徐州了。荆州屏蔽整个江东上游,徐州又是北军南下的要冲之地,此二州就好似整个淮油防线的两翼,假如两翼不稳,淮泗难守。秣陵便整个暴露在敌军之下。”

    田丰沉声道:“正是如此。曹操分兵两路,一取徐州,一取荆州,恐怕也是想让我们首尾不能相顾,此两二地无论哪一个地方沦陷,对江东地防线来说,都是毁灭的打击。”

    徐宣凛然道:“如此这样,将军必然要增兵把守此二地。徐州虽有张辽将军,但假如曹操大军压境,终是势单力薄。荆州虽有仲德,但此地刚平不久,民心不稳,只怕有心之辈与操军内外结合,不攻而破。”

    许久没有说话的周瑜,此时才缓缓道:“如果这样,只怕也正好中了曹操的下怀。主公最担心之事,就是怕整个战线拉的太长,江南虽然励精图治,发展飞速,但终归底子不如北方,一经持久战,只怕最终落败的还会是我们。曹操看准的就是这一点,尽量把我们的兵力财力抽调出来,一经相持,不过数年,江东必然亏空而难保。”

    郭嘉看了周瑜一眼,同意点头道:“正是如此,这是主公为什么非要联手刘备的原因所在。”

    徐宣这才明白过来,大悟道:“原来如此。”

    张浪沉思半刻,对高顺道:“高顺,此事看来还需要你来办。你领五万精兵,北上徐州。加强对山阳、泰山等战略据点保护的同时,一定要在个小道、捷径多设关卡。假如有起战事,我自然会密切关注。”

    高顺在这场会议里,自始自终没有说过一句话,到了此时,他才铿锵有力应道:“是。”

    张浪又对太史慈道:“子义,你也一同前去。”

    太史慈点头表示明白。

    张浪看看周瑜又看了看赵云,表情有些犹豫不决。最后想了想,张浪才对周瑜道:“公谨,荆州之地,还要多依仗你的智慧。荆州乃是我军放眼整个中原的基石,无论如此要扼守住,假如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也会是曹操主力大军进攻火力点。你领五万人马前去,最好先帮刘备扫清汉中,假如曹操来攻,你先守南阳,让刘备兵出武关,挺近三崤,最后迫敌不敢继续南下,这样不但荆州可稳,而且还可趁机反攻关中,此地时局发展,还须公谨多多斟酌。必要之时,也可让徐晃参战。”

    周瑜冷静道:“主公放心,属下自不会属你所拖。”

    张浪点点头,对黄忠道:“汉升,公谨前去,还需要你多多帮忙。”

    黄忠洪亮道:“将军放心。”

    张浪最后才对赵云笑道:“子龙,听闻你从交趾带着一异族美女,可否当真?”

    赵云脸色微红道:“是有此事。”

    张浪乐呵呵道:“要不要本将军给你们挑个好日子?”

    赵云羞赧道:“那里敢有劳将军。”

    张浪与一干人个个哄然大笑。

第一章 曹军南征

    建安十二年,公元207年五月,曹操北征三郡乌桓。八月,失败乌桓。袁尚、袁熙逃往辽东,为太守公孙康所杀。建安十三年,公元狸年正月,曹操还邺,凿玄武池训练水军,开始准备南征之举。六月,罢三公,置永相、御史大夫,曹操为永相。七月曹操举冀、青、幽众部降兵,号称八十万精兵,以天子名义,浩浩荡荡开始南下,准备入侵江东。

    夏侯渊领所领右翼十万大军,从东郡而出,进逼泰山,准备往徐州奔去。曹仁率左翼十万军队,兵发颖川,剑指荆州,南阳首当其冲。而曹操自领数十万中军,由武平沿颖水而下,直扑淮南。三路大军声势极为浩大,催锋而进,彼此呼应,一路势如破竹,不可阻挡。

    曹操南征的消息一传到秣陵,整个江东震动,一般人料是料到曹操早晚会与张浪争锋,但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如此之快。好在张浪早已有所准备,各路分派精兵强将把守,一时间曹操也不见会有何胜算。

    此时高层人员频频商讨军情,如何才能击败曹军,成为每个皱眉苦思的关键问题。

    在州牧府里,这已经是连着第三天会议的诏开。

    一干文武将虽然对曹操入侵表示惊讶与不满,并且个个热血沸腾,一再请战,但当热血冷切下来时,想起曹操号称八十万大军,每个心头又都凉了一截。除了少数人对张浪所领导的政权有着无比信心外,一般对张浪没什么了解的人,并不抱有什么胜利的希望。

    张昭虽然在军事上不是很内行,但是他的目光极为独到,一针见血指出道:“曹操此番迈征已多犯兵家大忌。表面看来极为强盛,但细细分析下来却并未见得。首先:其号称八十万大军,其实真正能参战的无非就是一直随曹操南征北战的青州兵,其人数也不过一二十万罢了。而河北降军也只能造造势。一旦真的对阵沙场,只怕真的不堪一击。其二,曹操丹卧平定北方,民心不稳,加上袁氏一门在河北四世三公,一旦有谁叛乱,只怕河北又会陷入内乱之中,只怕这一点上。曹操也深有顾忌。文/心/手/打/组/手/打/制/作。其三,北军向来不习水战,虽然曹操凿玄武池训练水军,但临阵磨枪,哪里是江东精锐水军地对手?此正是以彼之短,攻敌之长。其四,北军南下,长途跋涉,经历惯了北方寒热干燥,一时间适应不了南方潮湿气候。必然会水土不服。疾病蔓延,战斗力大降。其五,曹操举国出征。后方空虚,一旦有一师从半路杀出,只怕曹操寝食难安。其六,北方虽然物资充足,粮草有盈,但数十万大军同时出征,日耗崭粮极为浩大,一旦久攻不下,只怕物资难继,军心溃散。综上所论。此番曹军不足为惧,只要运用得体,我军必胜无疑。”

    张浪哈哈大笑,心特开朗不少道:“难得啊,平日一打仗,无论胜与负,第一个愁眉苦脸的总是子布你了。今番怎么忽然转性起来,还把曹操分析的这么透彻?”

    郭嘉听了不由在边上打趣道:“曹操南下,非同小可。一旦前方顶不住,秣陵便会沦陷,估计张大人也怕人头不保,所以才这么勤快的出谋画策啊。”

    张昭平日十分严肃,不过偶然之间,也会耍耍嘴皮,此时开心笑道:“身为主公的重臣,当然要为主公分忧解难了。说实在话,自从在丹阳开发矿藏之后,财政方面日亦攀高,年年富余。加上主公常常教导没有战争哪有发展的歪理,昭也不得不慢慢改变下形象啊。”

    张浪乐呵呵道:“这哪里是什么歪道理,明明就是真理啊。纵观历史时代的发展,不就是一部活生生的战征史吗?没有战争哪来地秦统六国?没有秦统六国,文学、钱币等怎么会在整个华夏流通?战争固然有坏的一面,但也有积极的影响啊。”

    张昭赞同的点头道:“主公所言极有道理。不过眼下之事,如何打退曹操才是正是,如果打不退曹军的进攻,只怕这场战征带给主公与江东百姓只会是负面的影响啊。”

    张浪精神一振,大声道:“不错,既然子布已经列举出曹操如此之多大忌,大家可有何好的破敌良策?如果有的话,不妨说出来一起参考一下。”

    张昭微笑道:“既然此话是因属下而起,那自己先由属下献计。”

    张浪这回倒真的有点惊讶了,张昭的表现有点出乎意料之外,不过张浪还是很高兴道:“那子布就说说你有什么高见吧。印象中,子布可是头一次为我在战争中出谋献策地啊。”

    张昭虽然也上了年纪,但张浪这么一说倒让他感觉有些羞赦,老脸火辣辣地红。他故意咳嗽两声,消除自己尴尬之感,这才缓缓道:“曹操左右两翼大军,所起只不过是牵制做用。曹操的真正目地,应该是合肥寿春。合源正是秣陵前线阵地,如果此地失守,曹操便可日夜持续的对淮泗一带施压,淮泗可是秣陵地面门所在,此地不容有半点闪失。假如曹操攻陷寿春,还可开辟洪泽战线,借止孤立徐州。所以属下认为,一方派大将驻守淮细,顶住敌军进攻,一方面派机动队空切曹操盲点,不停骚扰,伏击其粮道,时日一久,曹操疲态尽显,我军方可一鼓作气,击退曹军。”

    张浪点头赞许道:“子布所言大有道理。”

    田丰接口嘿嘿阴笑道:“不但如此,我军还应该诱敌于淮河,借助水军之优,破敌于河上,只要连赢数阵,曹军必然锐气挫动,气势一落千丈。到时我为刀殂,人为鱼内。曹军还不是要大败而归,幸许还能活捉曹操不一定。”

    郭嘉乐了,插上一腿道:“最好还能弄出个假象,说河北又有袁氏余某造反,那样曹操更加心不安,神不宁,进退失态了。”

    “如果能让马腾在举兵进关中。那就更了不得了。”顾雍这个老狐狸不适时机的阴笑起来。

    田丰意犹未尽道:“假如刘备能出武关,进三情就更加完善无缺了。”

    张浪见众人兴致勃勃,也不甘落后,接口道:“曹军大军尽出时,背后忽然多出一枚打着江东旗号的军队,你说会是怎么样的一付情景呢?”

    郭嘉眼睛一亮,追问道:“不知主公怎样才能让我军潜入敌后方进行破坏活动?”

    张浪本只是随便说说,但闻郭嘉追问。好奇道:“此计有用吗,收效大不大?”

    郭嘉正色道:“当然有用,而且用处大的很呢,想想现在曹军倾巢出动,后面正是最为空虚之时,平时一万两万人马不怎么显上露水,此时却是最为致命的一枚人马啊。如果调度的好,完全有可能直接让曹军从后方开始崩溃啊。”

    张浪一听便来神了,精神抖擞道:“我有这个能力让一枚人马神不知鬼不觉的转到曹军北后,但是用日会长些。而且风险也大些。假如没有收到成正比的回报,我不会乱用地。”

    郭嘉听张浪地口气便知他不是在吹,极为高兴道:“如果真能这样。破敌的就在眼前啊。”

    田丰搜骨刮肠也想不出张浪有什么好办法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军队转移出去,纳闷道:“主公,属下想不出你能有什么好方法把军队转移到敌军后方啊?”

    黄叙异想天开道:“会不会是让张宁施法,来个日月移位,乾坤侄转?”

    众人爆笑道:“黄将军想法太别具一格了。”

    徐宣心痒痒道:“主公到底有何好办法啊?”

    张浪便却神秘笑着道:“天机不可漏露啊。”

    郭嘉略有些沮丧道:“主公啊,你就说出来让属下们满足一下好奇,心吧。”

    张浪见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好奇之色,不由勉为其难道:“那好吧,本将军就说说。不过这件事情你们可不许说出去啊。”

    众人被张浪吊足的胃口,张浪这才满意的小声道:“在濡须坞刚刚研制出十艘大型迈洋型号的蒙冲舰队,这里面配置着最新型号的设备。比如指南针、罗盘、自动排水等等,虽然没有经过测试,但照着初步估计,在补给充足地情况下,应该能在水上远洋三旬以上,而且这只是初步估计。你说如果派这远洋舰队载着士兵从水上航行,前往青州诸地,会有怎样一种结果?”

    众人大惊,徐宣更是满脸不信道:“从东海走水路而上青州。路途几许?而且这种做法实在凶险,海上变化无常,搞不好碰上大风大浪,便是船毁人亡的一种结局。主公这似乎……?”

    张浪点头道:“虽然有些冒险,但迈洋舰队地能力你们还没有见识过,如果在附于精通水性的海上蛟龙,一切并非不可能完成。”

    郭嘉沉思道:“既然是这样,那就试试吧。不过主公不应该把这舰队当成救兵来用,如果真能达到目地,就算是意外之喜,如果失败了,也不至于弄的计划受阻。”

    张浪也没有反驳,只是淡淡笑道:“这个我自然明白。”

    话说到这份上,众人也没有商量下去的心情了,只是猜想着去淮南帮助徐庶守寿春会是谁。

    没有让众官等多久,张浪便开口道:“这样吧,就让子龙领五万人马去淮南,支援徐庶把守寿春大门,一切的步骤,都照着计划行事。把敌人拒之于门外。”

    赵云再担重任,已是一种宠辱不惊的心态,他只是淡淡道:“属下明白。”

    张浪又道:“寿春乃是江淮第一道防线,假如你们守不住,我们就会处于相当被动的一个局面了。所以子龙你与徐庶两人要多费心机,争取把敌军卡在这里,不能在推进半步了。”

    赵云虽然没有把胸膛拍的“啪啪”做响,不过从那坚定不移地口气中还是感觉到他那必胜地决心,赵云声音有力道:“主公放心,属下一定不负所拖。”

    张浪这才满意道:“有子龙去,我便放心了。”

    张浪又道:“由于三条战线同时开战,我们所受的压力是相当之大,无论哪一条,我们都不能失守,所以我想想,应该再成立一个特遣队。万一哪一条防线出现问题,也方便支援。”

    田丰点头道:“主公想的周道,是应该有这样一枚部队。”

    张浪道:“如果大家没有意见,我就让黄叙领三万机动部队,随时观望局式发展。”

    黄叙接令道:“属下遵命。”

    张浪看看也差不多了,下令道:“今天早到这里吧,大家也早点回去休息,以后地日子相信也不会再太平了。如果你们忽然间想出什么好点子,不要忘记拿出来大家商讨一下。”

    张浪解散会议,回到邸府。与众妻用过晚膳之后,张浪往甄宓厢房而去。

    甄宓最近心情开朗许多,虽然时不时的仍会想起郭环,但在现实的面前,她还是很好的调节自己。此时甄宿也用过晚膳正准备出去散步,刚好看到张浪踏步而来,不由好奇问道:“将军今日不用忙了吗?”

    张浪止停脚步,微笑道:“忙的差不多了,晚上有点事特来找你商量一下。”

    甄宓好奇道:“有什么事情有劳将军大驾啊?”

    张浪挤眉弄眼道:“甄小姐才智双全,你猜猜就应该知道吧。”

    甄宓皱了一下眉头,显然对张浪的奉承还是有些不习惯,疑问道:“不会是曹军南征的问题吧?”

    张浪乍着舌头,故意装作惊讶道:“果然巾帼不让须眉,一下子就让你猜到了。”

第二章 淮河战役

    甄宓娇笑道:“想不到堂堂一代将军,也会这样拍别人的马屁啊。不用说你脸带忧虑之色,就你刚才的暗里指点,三岁小孩也知道你应该是为了这事特才来找本小姐的。”

    张浪怪叫道:“你的意思是本将军连三岁小孩也不如了?”

    甄宓捂住小嘴,柳眉已经弯成月牙形状,可以看出她得意的正欢。甄宓最终还是强忍住笑意道:“这可是将军你说了,本小姐可没有这样说。”

    张浪摊摊手,又耸下肩,一副无所谓道:“得了,甄小姐不知你现在是否要事在身?”

    甄宓摇摇头道:“没事,就想到后花院走走呢。”

    张浪精神一振道:“如此甚好,本将军倒真有点事情想与你商谈一下呢。”

    甄宓奇怪道:“有什么事情将军你还解决不了的?假如是曹操南侵之下,将军手下不能有很多能人吗?如果他们都束手无策,小女子更没有办法了。”

    张浪摆下手,郁闷道:“现在不是谦虚的时候了。”

    甄宓娇笑道:“既然这样,小女子就洗耳恭听了。”

    张浪与甄宓一起散步至后花园。

    这里风景优美,设计独具匠心,假山喷泉,盘景花架,绿苗花红,营造出自然的气息。

    张浪与甄宓在一处亭榭坐了下来,四周花香扑鼻,阵阵淡雅的轻香无处不在的飘荡。

    张浪深深吸口气,一脸陶醉之色,似乎一切都感觉那么不真实。

    甄宿也轻轻靠在亭柱上,眼神似水,柔情四溢,更多的是停顿在张浪脸上。

    张浪沉浸这如梦似幻的境界,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轻赞道:“好的环境,的确能陶冶一个人的情操。这么优雅的环境呆久了。再怎么雄心勃勃地人,也会变的与世无争。”

    张浪说的话显然不适时宜,惹的甄宓大嗔白眼道:“不要三句两句就争啊战的行不行?”

    张浪苦笑道:“如果中原能早点太平,也许我也可以多点时间去游山玩水。”

    甄宓似是看怪人一样看着张浪,嗤声道:“少在这里装模作样了,如果太平了,只怕你更沉溺于那呼风唤雨,手握霸权的感觉。怎么会舍的两手空空去玩呢。”

    张浪也不争辩,只是淡淡道:“假如甄小姐一样这样认为的话,本将军也没有什么好地。”

    甄宿最受不了张浪这样的语气,她嘟起小嘴,一脸不满道:“好像本小姐又错怪你了?”

    张浪微微一笑道:“呵呵。我们不说这事特了,有空的话在讨论吧。还是说说曹操的事情吧。最近几天以来,本将军一直有件事情想不明白,手下们也没给我什么满意的解释。照理说曹操平定北方,怎么说也要发上一两年时间休整,把反对的势力彻底瓦解。只有这样。才无后顾之忧再次兴兵。但现在的情况不是这样。不到半载时间,曹操便如此劳师动众南下,几乎倾河北、关中的所有兵力。这是很让人不理解。以曹操的深思熟虑,绝对不可能会有如此不智之举。所以本将军想听听甄军师不知有何见解,以解茅塞。”

    甄宓略一整理下思绪,丹才迷惘的眼神马上变地清晰起来,就如一对宝石闪闪发亮。她娇声道:“其实这也很好难解地。试问问将军,曹操平定河北之后,统一中原最大的阻碍是谁?”

    张浪想也不想就道:“正是张某人。”

    甄宿轻笑一声,如三月桃花盛开,瞬间让整个天地失色,张浪又一次不知觉的沉溺其中。甄宓面带娇羞地在张浪火热目光中娓娓道:“那就得了。将军的威胁已经到了让曹操寝食难安的地步了,他打下河北,将军就拿下荆州。如果曹操再去灭了马腾,说不定将军又拿下蜀川了。这一点上来说,是曹操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所以他想趁着卧灭河北势头,在把江东拿下,这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张浪皱了一眉头道:“如果只是这样,还不足为曹操兴兵的理由。心急吃不得热豆腐,曹操应该是明白的。而其中的利害相信他能比我更看透三分。”

    甄宓轻轻颦了一下额头,若有所思道:“不会是曹操是自知时日不多,所以想趁着有生之年,完成统一大业吧?”

    张浪听的直摇头,辩驳道:“怎么可能?曹操卧过五旬,正是人生的黄金年段,而且未听有何病症,怎么会时日不多呢?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地。”张浪边说边叹气连连。

    甄宿咯咯娇笑起来道:“这不是看你愁眉苦脸,人家逗逗你开心罢了。”

    张浪气绝,吹胡子瞪眼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

    甄宓对张浪的“虎威”一点也不放在心里,只是轻声道:“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他知道你身怀血诏,所以想早点灭了你吧。虽然他挟天乎而令诸侯,但怎么说曹操还是名义上的汉臣,他自已也没有亲口说过要叛变或者自立为王这些话,假如你把血诏公开,相信对曹操的名节会有极大影响,近而让天下英杰不耻于他,反对之声越呼越高。”

    张浪一震,惊讶无比道:“你怎么知道我有血诏在身?是不是蓉儿她们和你说的?”

    甄宿看张浪吃惊的表特,不由有些洋洋得意道:“反应本小姐知道就行。至于怎么得到消息,还请将军不要过问了。”

    张浪也没有心情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而是追问道:“假如曹操知道我身怀血诏而急着出兵讨伐,还是有点可以理解的。但问题是他怎么知道我有血诏在身?难道于谦泄密不成?”

    甄宿像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张浪,不好气道:“这有什么不可能地?假如这个献帝还有想扶救汉室的话,挑起你与曹操之间的战争,这是在也正常不过的。”

    张浪一脸凝重道:“献帝有这么深的心机吗?”

    甄宓不以为意道:“也许他没有,但他背后那几个老臣子就让人难猜了。”

    张浪本来就有些不佳的心情变的更郁闷道:“最怕的就是这些黑手,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能力,但暗里时不时的来上一手,推波助澜,这是最让人难已接受。”

    甄宓点头道:“的确是如此。”.16K.cn

    张浪气愤道:“这么紧要的关头上。又冒出一个看似傀儡的献帝来,真是让人头疼。”

    甄宓深深的看了张浪一眼,语重心长道:“以将军不可一世地霸权手腕,还会怕他不成?”

    张浪一下子觉醒过来,豪气云天道:“怕?本将军字典里还没有这个字。以后会怎么样,大家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甄宓受到感涨,有些迷恋的看着张浪那男儿气概,细细回味张浪所说过的话。喃喃道:“骑驴看唱本——走着瞧,渍渍,真是别出心裁的比方。”

    张浪道:“甄小姐,恕本将军不陪你,还有一些事情等着我处理,以后有机会再找你长聊。”

    甄宓表情略带起一些失落,不过很快就转眼而逝,她强做精神道:“那好吧,将军日夜操劳,记的要保重身体了。千万不要把自己累坏了。”

    张浪深深的看着甄宓几眼。意有所指道:“谢谢。我会的,甄小姐放心,在一些事情没有完成之前。我是不会那么容易就垮台的。”

    甄宿似乎也明白张浪在说什么,脸带淡淡桃红,羞涩的低下头。

    张浪带着满意的笑容转身离开。而甄宓凝视地眼视,一直盯着张浪高大地背影,直到消失。

    建安十三年,公元208年九月,曹操南征军先锋于南阳与江东军发生遭遇战,揭开了南北大战的对峙。

    同年十月,曹操派遣大将乐进领兵五万,出许昌。进汝南,以期牵制豫州徐晃部队。

    十一月,曹昂领三万攻陷鲁山,江东军退育水以西,死守南阳。

    曹军隔水相望,久攻不下,开始思变。建安十四年正月,曹军派奇兵急逞新野,企目切断龚城与南阳联系。准备一气之下。攻得南阳。

    一月,江东军首次主动出击,抢占安乐,堵截南下新野曹军的退路。

    中旬,周瑜令蒋钦将兵一万,从邓出发,携同新野守军于鹊喜坡夹击曹军,曹军大败而退。

    曹仁得知消息,欲救曹昂,亲自携兵围攻安乐。

    月底,安乐城破,江东军战死三千。

    二月初,周瑜趁曹仁大军屯于安乐之居,从新袭得鲁山。

    曹会见自己处于多军团夹击之中,形势不妙,马上退回襄城。

    两军开始进入相持阶段。

    于此同时,建安十三年正月,夏侯渊领十万大军屯于钜野,山阳。

    一月份,夏侯渊领兵强攻丰县,连继交战数场未遂,退守九里山。

    二月中旬,曹纯得令,领两万出泰安,欲与北海夹击泰山,江羽不敌,退走阳都。

    二月底,夏侯渊再次对丰县发动突袭,守军虽然奋勇杀敌,但仍支持不住败下阵来。

    三月初,高顺增兵小沛,踏住任城,掌控汶、泗二水,一时夏侯渊难进半步。

    随后曹钝兵分两路,一路取阳都,一路走琅琊。

    结果为早有准备地太史慈杀的两路俱败,曹钝落荒而逃,只差点丧命。随后夏侯渊多番调兵遣将,力图打破这平衡的局面,但在张辽严密的防守下,几次无功而返,虽然偶有胜出,但还不足改变整个局式。两军也开始进入僵局阶段。

    随着左右两翼大军的受阻,曹操终于在两月中旬,领大军开始往寿春开去。

    赵云领五万人马,于颖上,下蔡等地纷纷布下重防,不求与曹军主力作战,而立足于稳守。

    曹操一方面让乐进继续压制徐晃,不让他出兵夹击曹仁军团的同时,一方面积极调动,意目盘活两翼。等得知两路受之后,一方面派李典领数万人马直击汝阴的同时,另一方让韩浩、李通各带两万人马,趟过颖水,直插彭州,意想敲山震虎,让张辽顾首顾尾,分心小沛、琅琊的防守。而自己则携大军全线压境,攻打淮河防线。

    四月李典攻下汝阴,火速推进寿春。

    江东大将藏霸激战数场,被戏志才用计击破于颖上郡,退走洪泽。

    李典派副将毛阶领兵一万,急追藏霸。

    藏霸示已于弱,骄敌于心。次月,于洪泽湖上借助水军强大的战斗能力,大败追兵毛阶,斩其首于乱军之中,曹军震惊。藏霸得胜,并没有马上退往,而是秘密北上,埋击韩浩与李通人马,牢牢把这部队钉在灵壁一带,无法北上。一旦他们追击,藏霸则迂回下蔡,一时间韩浩与李通毫无办法,进又不是,退又不行。

    曹操虽势大,但无人敢于江东军河上交锋,战局一直胶着。

    五月,曹操坐纳不住,亲自押阵擂鼓,李典做为悍将冲锋,欲一口气攻下安风津渡口。

    但在赵云沉稳指挥下,曹操数次无功而返,还白白牺牲数千士兵的性命。

    赵云让江东军水上结营,连接数里,进则连番奇袭,退则收回淮河以南。

    一时间,曹操一点办法也没有。

    数十万大军,活生生卡于淮河以北,无法翻越而来。

    又相持两月,谋士苟攸思得一计,献于曹操。

    荀攸道:“此番敌军韧性十足,我军连攻半载,敌军就是则龟守不出,丝毫取不到一丝便宜。假如这样下去,并不是很好办法。我军粮草已渐有不支现象,不若主公假装退兵,如果敌军来追,我们清之不得,杀一个回马枪;如果他们不追,也好让士兵退回徐都,休养生息。待来年春暖花开再图不迟。”

    曹操恨恨道:“如若就在这样退兵,我心恨难填。”

    荀攸道:“蛇于洞中,最好地办法并非挖地捉蛇,而是怎么引蛇出泡洞。只要能调出他们主力,我军已有八九胜算。”

第三章 颖上之战

    曹操沉思道:“赵云做事沉稳,懂知进退,万一他们认破我们的计谋,携尾而追,只怕到时我军仓促应战,乱了阵角,被他们有机可趁。假如他们并不追击,虽然我军能平安追回许都,但我们劳师动众,消耗如此之多的时间与粮食,却弄个这样的局面,有些心不甘啊。”

    荀攸正容道:“赵云、徐庶之辈,非袁绍之流,主公还是要做好持久战的准备。”

    曹操两小眼眯成一条缝,偶尔间露出一丝难测的光芒,就连随他多年的荀攸,也猜不到曹操心里想的是什么。可见曹操的城府是何等之深。曹操来回跺了两下,然后停住脚步,把手放在案上,随意翻动上面的目笺,缓缓道:“如果我军从淮河上游趟过,先取庐江,然后再取安风津据点,最后才围攻寿春,公达说有几分胜算?”

    荀攸想了想才道:“这个想法属下也不是没有想过,但是据探子消息,江东军显然已早有准备,在庐江一带,三里一烟台,五里一哨所,其防守严密性丝毫不下于安风津,如果想从这里打开突破口,只怕比强攻安风津的难度更大。”

    曹操依然不甘心道:“难道这次就要无功而返吗?”

    荀攸微笑道:“也不见得。主公先退,让出颖上郡,然后请江东军入扎。主公再从新圈围,加大逼迫力度,只要不打破颖上城,江东军为保活命,定然求救于安风津。赵云必然不会见死不救,那么他们就会派兵解围,这时候主公的机会就来了。”

    曹操皱着眉头道:“我们花了好大的代价才拿下颖上城,怎么能就这样拱手相让呢?”

    荀攸不以为许道:“两军相争,不贪一时胜负,不争一时之地,如果能用最小的利益换得胜利。也不在乎从新攻打颖上城。”

    曹操低头沉思,显然在分晰这种可能性。

    荀攸追加一句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如果没有更好的办法,那主公就先退吧。”

    曹操阴沉的脸渐渐舒展开来,他眼睛忽然张大几许,带着慑人的光芒道:“公达之意,乍一听,感觉心里别扭难受。但细细想来,却不失为一个妙计。如果我们让空颖上城,赵云必然会从新分出兵力把守,这样等若于间接削弱安风津的兵力。如果在围,因为有前一次城破经历,江东军必然心有顾忌,只要我们造势得体,不怕赵云不出安风津,支援颖上。到时候在集而围歼,消灭他们主力部队于淮北。便可直下寿春。剑指秣陵。”

    荀攸脸上带起兴奋之色,为曹操纳言而感到欣慰。

    八月,在淮河相持三月之后。曹操大军忽然传出退回许都的消息,秣陵举国欢庆,百姓歌颂张浪英明领导地同时,众官员提着的心也终于放下,并且信心史无前例的高涨。曹军退兵的消息,有如强心剂一样刺激着众人,原来,曹操也不是那么可怕,不可战胜的。曹操以退为进,本来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但却没有想到如此提高江东军的士气,也算是史料不及的。

    相对于普通士兵与百姓的看法,徐庶地目光就长远多了。

    徐庶与赵云商议道:“曹军此番退走,必然有诈。观其历年来行军风格,每一次进退,都有很强的目地性。子龙是否还记的半年之前袁氏一族是如何被除灭的吗?”

    赵云接口道:“曹操久攻信都不下,退守黎阳。而袁氏一族在压力陡轻之下,矛盾爆发,袁绍数子为争其位。大打出手。袁谭被困平原,求救于曹操,并且还联姻,娶操女为妻。而袁尚在两面夹击之下,孤军奋战,最后被破于信都,冀州沦陷。”

    徐庶点头道:“正是如此,吾猜曹军虽然日用钱粮浩大,但河北根基雄厚,如若要强持一年半载,绝不成问题。再加上转眼入秋,小麦成熟,而曹军在这个时候退兵,必然是想引诱我军追击,好杀个回马枪。”

    赵云赞同道:“元直之言与吾不谋而合。”

    徐庶道:“以我军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能打败敌军,当务之急,是如何妥善安置。”

    赵云疑惑道:“照着元直的意思,我们便不要追击敌军了?”

    徐庶点头严肃道:“不错。假如倾巢出动,只怕安风津难让人放心。如果只派部份兵出动,又担心反被曹军包夹伏击。加上曹军这次退的十分诡异,我们还是小心为妙。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曹操此番退兵,不用多久,必然会卷土从来,眼下之事,如何立足于防守,怎么顶住他们下一波的攻势,让自己立已不败之地,才是关键之急。”

    徐庶与赵云商议完毕,决定不追曹军。

    曹操见江东军还是龟守不出,假退变成真退,很快退回充州武平,全线开始整顿。

    赵云得知消息,也没有丝毫办法。不过探子来的消息说颖上城只有少量士兵在把守,赵云便从新带人马杀至颖上。颖上城地守军只是稍微抵挡一下,便顶不住赵云地冲锋,败回充州。赵云从新夺回颖上的控制权。

    十月,曹操大军再次压境,兵临城下。

    颖上城上下处于一片忙碌之中,布防城池,准备守城器械,号动百姓等等。

    由于藏霸退回下蔡,颖上的主将变成赵云,所以这里地一却指挥重担全落在他身上。而徐庶则没有随军前往,仍是主持寿春大局。此时颖上有军队三万,安风津五万,加上寿春有两万人马,刚好十万精兵。而曹操此次全是携带精锐的青州兵而下,马步兵前后计有二十余万。其中还不算源源不尽的援兵,形式相当严峻。

    赵云隐隐感觉有些不妥,虽然有徐庶的提示,但他心里有种不安的感沉。曹操退兵也就罢了,但怎么刚过秋后,便又再次举兵南下,这明显是违反常规之举啊。不过这一次曹军的军势明显强于上次,显然是有备而来。看来自己要多加小心了。赵云也没有细想那么多,一心一意准备着如何能挡住曹操的这波进攻。

    十月中旬,准备已久的曹操首先派大将夏侯慎领五万人马扑奔颖上城,揭开淮河二次战役。同时一时间,曹操还让韩浩带两万精兵过颖水,牵制下蔡的赵云部队。

    西风吹,战擂鼓,一场最激烈地战斗。缓夏侯享缓拉开序幕。

    赵云立在颖上城楼之上,身后一干是随他出身入死地副将们。

    西风呼啸的刮过赵云脸庞,额前的几丝刘海不停的飘荡。那英俊不带一丝表情脸上,让人无法猜想到他此时内心是何感觉,只有那带血丝的双眼,渗透着萧瑟的杀气,让人感觉到那不屈的斗志,和必胜地信念。

    飘舞的旌旗,哗啦啦地做响,高高耸立在颖上城的最上端。

    城下前方黑压压的一大片曹军如蚂蚁一样。匍匐前进。宛如一团黑云,让人心压抑的很。

    颖上城战鼓通天,号角响遍大街小巷。所有士兵都处于热血沸腾的状态之下。

    曹军的军容十分整洁,衣甲鲜明,阵列齐整,显然让人一看就知道是训练有素,身经百战。而且他们的兵种齐全,骑兵在前,盾兵在中,枪兵在后,两侧都数枚弓箭队压阵。虽然没有正面交锋过,但赵云依然感觉到曹军的强大。

    赵云冷冷看着曹军地一员敌将在城下骂阵。

    敌将身后地士兵伴着主将高呼的骂声。不时响起喧嚣的吼声,士气极为高涨。而每一个士兵都给人一种极为膘悍地感觉,那只有经过无数战场的锤炼,才会到达的境界。

    赵云平淡不带一丝火气问副将道:“城下是何人叫阵?”

    李丰恭敬道:“曹将乃是夏侯享。”

    赵云眉毛轻扬,淡淡道:“是否乃夏侯婴之后,现曹军中的头号大将?”

    李丰道:“正是此人。在曹营之中,夏侯慎以武力而富盛名,虽然排于许绪之下,但却精通兵法。善于冲锋陷阵,虽然为人丹扳自用,但仍不失为一良将。”

    赵云笑了起来,喝声道:“李丰,点军,备马,待我一会夏侯惧。”

    李丰一呆,显然没想到赵云会有此一说,表情颇有些担忧道:“将军,曹军势大,士气正旺,似乎不是出战的最好出机?”

    赵云一甩战袍,径直往城下则走,一边道:“夏侯慎让士兵马不上鞍,刀离其手,明显是欺我军中无人。所谓士可忍而孰不可忍,如若此时不出战,只怕会挫动我军的锐气。”

    李丰见赵云说的有道理,便不在说什么,点军而去。不多时,赵云已到校场。所有士兵早已召集完毕,静静等着赵云发话。

    赵云扫视一眼,满意的点点头,然后振臂一呼,大声道:“汝等可是江东热血男人?”

    校场上的士兵雄壮响应道:“是。”

    赵云又喝声道:“你们可愿为江东而上场决一死战?”

    “愿意。”士兵高呼着应答着赵云的话,个个表情激昂,恨不得马上出城交战,表明决心。

    赵云伸手,满意道:“好。现城下曹军正嚣张叫阵,正欲攻陷城池,践踏我们百姓,俘虏我们地子民,汝等如果还有点热血,当踏马上鞍,随我出城,一决死战。”

    “愿跟随将军出身入死,决无怨言。”扑天喊地的吼叫声,让整个校场为这震荡。

    赵云也是热血飞扬,高声道:“好,你们不愧为江东最为精锐的士兵。主公让你们随吾出征,正是看到你们铁血一般的精神。你们可准备好上阵战死的决心?”

    “准备好了。”士兵们高昂的士气,说明着他们一战的决心。

    “好,上马,出阵,不灭曹军,誓不回江东。”

    “不灭曹军,誓不回江东。”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呼喊声,战鼓又一次带着雄壮的节奏响起,每一个士兵掩埋在内心地嗜血被强烈的激发出来,手中的军刀,不停闪着刺耳的光芒。

    赵云翻身上马,身上那厚厚的银白铠甲对他而言轻若无物,而从未离手的银枪,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耀眼的光芒,并且还带着浓浓的杀气,让人不敢直视。“出发。”赵云一声令喝,一马当身,身后的士兵紧紧跟在后面。

    颖上城的吊桥缓缓放下,一枚打着“赵”字旗号的军队快速的冲了出来。

    曹军停止的骂阵,夏侯慎勒马,表情兴奋的看着从颖上城冲出来的江东军,不时舔着嘴唇,狞笑道:“终于有人显的不耐烦,出来送死来了。”

    赵云压住阵角,将士一字排开,两军对垒,气势上谁也不输谁。赵云催马出阵,长枪遥指,霸气十足道:“来者可是夏侯慎?”

    夏侯慎拍马而出,嚣张叫道:“既然知道是本将军,来者还不快下马受降,还可免你一死。”

    赵云冷若冰霜道:“想要赵云受降,还得问问本将军手的银枪答应不答应。”

    夏侯慎讥笑道:“江东无人呼?如此蜡头银枪,花拳绣腿之辈,也敢上阵叫战。”

    赵云的话还没有说出,旗下有一员副将厉声道:“夏侯小儿,休要张狂,待本将来会会你。”

    赵云阻止不及,已方军阵中已冲出一员手持双斧的战将,直冲夏侯慎。

    夏侯慎看都没看一眼,只待来将冲至前面,忽然催马一跃,长刀抡起,直斩而来。

    那副将没料到夏侯慎来势如此凶猛,一个闪避不及,被揽腰而斩。

    这个场面马上震住江东士兵,所有人为夏侯慎勇猛所震惊,一时间胆战心惊。而曹军则兴奋的大呼叫嚣,为主将的神勇而摇旗呐喊。

第四章 赵云VS夏侯惇

    赵云见头阵便挫动锐气,心中大怒,暗骂那个副将不长眼睛同时,也为夏侯惇的武勇而心中懔然。虽然此人飞扬跋扈,让人难已接受,但手下还真有真材实料,是一个极为难缠的对手。赵云沸腾的血液不停在胸口燃烧,一股强大的战意,笼罩在全身上下。他回头看了自己士兵,振臂大呼道:“儿朗们可准备好了否?”

    所有鼓手骤然用力击鼓,响声震天,金戈铁马,气壮山河。

    而江东士兵在战鼓的激励下,更是热血澎湃,以排山倒海的气势怒吼道:“准备好了。”

    赵云双腿紧紧踏住马镫,夹住马腹,长枪在空中一挥,大喝道:“骑兵队。”

    “在。”五百名身挥重甲,马匹上鞍的精锐骑兵,精神抖擞的挥起手上的环首大刀,以一种特别的方式,响应着随赵云一战的决心,刀光在空中带起一片流光异彩,让人目眩。

    “随我冲锋。”赵云大喝一声,白马一骑绝尘,只带起缕缕灰土。

    “枪兵、刀盾,给我跟上。不杀的敌人屁滚尿流,势不回城。”

    赵云的声音又一次响了起来,带着无可抗拒的魔音,催促着士兵英勇的赶赴战场。

    “杀。”五百骑兵以一种极为整齐的阵列,高度张扬随着赵云脚步,飞快前冲。马蹄阵阵,如闷雷绝响,五百骑兵的冲击,如一片旋风狂暴,带着雷霆万钧的气势,一往无前。

    “杀。”步兵队不想让骑兵独美,每一个人都贡献着自己的青春热血,整个军团就像水银倾泻,阶梯分明,势不可挡。

    曹军显然也是身经百战,在这样如狼似虎的气势,没有一点怯阵。而是静静等着主将命令。

    夏侯惇也兴奋舞动手中的兵器,大叫道:“列阵。”

    “列阵。”曹军齐声呐喊。在夏侯惇一声令下之后,阵前所有士兵马上如潮水一般涌出,每个士兵各归其位,不停的开始移动。静如处子,动若脱兔,这正是他们的写照。

    马蹄践踏,尘烟滚滚。两军对垒。一触而发。

    曹军在江东骑兵队强大的冲击之下,似乎抵挡不住,很快便被打开缺口。

    而赵云领着人马,乘势扑入敌军阵列之中,左右不停冲突,欲破其阵式。

    “通通通”曹军的战斗号角越来越激烈,越来越震荡人心,战斗旗号更是不停地上下变换。

    战场上的杀声一浪高过一浪,每一秒钟,都有士兵鲜血淋漓的倒下。

    江东军势气正盛。势如破竹。摧枯拉朽般,曹军阵列眼看被破,在另一侧观看的步兵团终于在旗号的调动下。开始参入战场。

    曹军这个步兵队参战,场上的形势立马大变。赵云与五百骑兵只感觉到四周都是漫天尘沙,一望无际的曹军排着整齐的阵列,伸缩自如。而自已如同被隔离一般,完全失去与轻步兵地衔接点,变的孤立无援。

    赵云奋力冲杀几次,每一次看到敌军的阵列就要打开缺口,马上有一队人马补防过来,堵截出口,然后又有一批士兵轮转换位。从新形成一个大大的包围圈,让他们无法脱困。

    曹军有条不絮的运转着,数万士兵,就如一个整体,各归其位,又相互分工。

    眼见赵云所带数千人马慢慢全被围于阵中。紧跟随在赵云背后的李丰,催马靠上,声音有些焦急道:“将军,我们好像被困其中了。这当如何是好?”李丰的全身上下已经染满鲜血。手中的枪,已经染成暗红,而额角上的汗水,正一滴一滴的往下。

    赵云勒马,乱军之中又枪挑两员敌将,喝声道:“汝当自强,随本将一同冲杀到底。”

    李丰眼里光芒暴涨,血腥地笑脸坚毅无比道:“未将当随将军死战到底。”

    赵云摧马,遥指不远之处吼道:“敌阵阵眼正于那处,如若能破,曹军指挥失灵,必会溃散。兄弟们,随本将冲杀啊。”

    “冲啊。”本来疲惫地士兵,在主将的激励之下,气势再一次急速攀升,每个人最后的能量被无限激发出来,随着赵云与李丰勇往直前,没有一点退缩。

    前面看似不远,但每踏出一步地距离,都有无数的士兵鲜血飞溅。

    曹军身影重重叠叠,无穷无尽,似乎永迈也杀之不完。

    赵云仍然神勇,长枪左挑右刺,有如入无人这境,便旗下的士兵渐渐被缠住,然后阵亡。

    李丰在赵云身侧,转战数将,勇悍当先,此时见旗手阵亡,不由大呼道:“江东大旗安能侄呼?吾当扛旗冲锋,为将军杀出血路,破其阵列,壮我军威。”李丰乱军之中奋力扛起例下的旗号,插在背上,紧紧跟随赵云,左冲又突,骁勇异常。

    曹军见李丰高举旗号,士兵更是把他围攻的水泄不通,欲将江东大旗沉于阵列之中。

    李丰一边奋力冲杀,一边长喝道:“旗在人在,旗亡人亡。要想破我军旗,除非先灭本将。”

    赵云跃马大赞:“果然是铁血男人。李丰你紧随本将之后,一同冲锋。让江东阵旗,高高飘扬于敌阵之中,他们见识一下我江东好汉的英姿。”

    李丰血液燃烧,紧紧扛着大旗,随着赵云前冲。军旗未倒,军魂犹在,李丰扛着军旗,不停指引后面的士兵前进。

    赵云疾刺数枪,乱军之中杀出一条血路,不多时便杀进阵列中心。紧随他身侧的五百骑兵,已经不中两百,而步兵队则被困于另一包围圈中,一时无法突破前进。

    迎面而来的敌将,骑着黑色鬃马,全身上下只有要害包于盔甲之中。手持巨大长朔,貌似圣武战神,高大躯干如猛兽一样,带着无穷无尽的力量。

    赵云一视,不由仰天长笑道:“夏侯乌龟,你终于出来了,有胆与本将一战?”

    夏侯惇脸上青筋暴涨。哇哇大叫道:“不知死活的家伙,今日让你死无全尸。”

    赵云冷“哼”一声,不再理夏侯惇的大放其词,放马直冲。

    夏侯惇狞笑一声,双腿一夹,黑鬃马四蹄狂奔,往赵云直扑而来。

    四周的士兵不由大声呐喊助威,给夏侯惇打气。

    赵云把枪高举。两臂直如笔杆,长枪有如带有灵性,从上直点而下。

    夏侯惇不甘示弱,长朔高速引上,准备硬接赵云一击。

    赵云大喝一声道:“来的好。”手中招式不变,速度骤然增加数倍,直刺而下,灵巧的长枪,竟然夹着雷霆之势,如暴风骤雨般狂扫而过。

    夏侯惇临危不克——两眼光芒暴涨。长朔不退反进,竟然无视赵云疾攻,直破而入。

    赵云眼里带过一丝惊讶之色。在自己这样雷霆万钧的气势下,仍有反击能力地人,在战场上还是头一次碰到。这个夏侯惇看来的确有些过硬本事。赵云这种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手中的灵枪已经与夏侯惇地长朔强烈相接,发出一阵金戈铁马的金鸣声,四处迸射着火星。

    两人身躯都一震,手中的兵器同一时间荡开。错马相交,都看到对方眼里的狂暴之色。

    乍看起来,两人臂力不分上下,但细算下来。赵云已冲锋陷阵多时,定然消耗了不少体力,那在这样情况之下两人还能持平,说明赵云的臂力还是胜上半筹。

    夏侯惇似乎也知道这个问题,对方看似不很强壮地躯体里,竟然蕴含着这么多的能量,如果不趁他苦战多时,趁机消灭,那么便是纵虎归山。后患无穷。夏侯惇的表情明显有些恼羞成怒的感觉,再一次催马上来,卯足的了劲,咆哮道:“赵云,有胆再接我一招。”

    赵云长笑道:“再接你十枪,百枪又如何?”

    两人的兵器又一次交接在一起,响起了比上次更加刺耳的声音。

    赵云七盘云龙枪法劲风四射,又来去无痕。时而狂风暴雨,时而轻若浮云,节奏上的变化,让夏侯慎心里别扭至极。而他刚猛的进攻,在赵云的轻描淡写之下,化为无痕。

    夏侯惇虽然不适应赵云地枪法,但他终是一代名将,武艺造诣之上,有着过人之处。很快地便稳住阵角,收起骄傲之心,开始稳扎稳打,一时间赵云也耐何不了他。

    赵云与夏侯惇相缠,让副将李丰在万军之中更显忽兀。

    他肩上扛着江东沉甸甸的战旗,手中的长枪每一次高速探钻,瓦解着敌兵地生命。无奈曹军猛将如云,他虽然勇猛,但以一之力,难敌河北名将淳于导、蒋义渠等人。不多时,便被杀的遍体鳞伤,血迹斑斑。但李丰眼里没有露出一丝退怯与害怕之色,反而越战越勇,让曹将一时间之对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赵云与夏侯惇来回大战百于回合,赵云脸上已经开始渗出丝丝汗水,手中的兵器也因为连续发力而变的轻轻颤抖。夏侯惇的情况比赵云更糟,他脸上的惊讶已经无法形容,手中的长朔早已无复开始之勇,虽然与赵云仍有攻守,但形势已经倒在赵云这一边。而更要命的是,阵式在自己被赵云缠住之后,已经开始有失转的现象,根本不能有效的运转起来,江东军正是趁着这个机会,一路狂杀而来,眼看阵破就在眼前。

    晕天暗地的大战,整个日月都已变色。

    而对于李丰来说,这一次更是带着足够的光辉色彩。

    他的体力已经透支,整个脸色已经苍白无比,身上的伤痕累累,根本数不清有多少。身上已经止住了流血,那是因为他的血已经流的太多,太多。全身只是靠着一股强大的精神力量支撑着。他气喘如牛,豆大的汗水不停往下滴,与地上鲜血混在一起,慢慢渗入这片土地。

    李丰早已被打下马来,长枪也不知被磕飞在哪,头盔也掉落在地,散发四处披散,脸上血迹点点,背也早已弯驼下来,但江东的军旗,仍然笔直地在他身上飘扬。就算是到了这样,也没有一个曹将更有丝毫大意,每一个想上前拿他首及的人,不是阵亡,就是伤残。

    李丰的腿步踉跄一下,眼前一片眩晕,淳于导大喜,眼见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怎么能就这样放过?他无声无息的冲了上来,准备拿下这个人头回去邀功请赏。

    李丰没有一点准备,准确的说,是没有一点战斗力量。

    淳于导脸上已经露出了笑容,他那枪已经成功刺进李丰的盔甲里,并且穿透他那肢体,剩下的就是如何割走他的人头了。

    但情况忽变,看似已死的李丰,忽然抬起头来,冷冷盯着淳于导,两眼有如死亡阴冷的光芒,而嘴角上的血,更添加他那凶残的形像。李丰全然不砸那破体的长枪,长刀忽然一轮,竟然带起肉眼无法分辨的速度,直砍淳于导。

    淳于导魂飞魄散,弃枪自保,但为时已晚,活生生的被李丰卸下半臂肩膀,血如泉涌。

    “啊”一声,一声惨不忍睹的叫声,淳于导当场晕死在地。

    李丰摇摇欲坠的身躯,全身靠着旗杆的力量苦苦支撑,他用着软弱而又坚定的口气道:“想破我军旗,先杀李丰。”

    河北降将蒋义渠等人心中强烈震惊,一时间无人敢上前。

    而李丰弯曲的身体,就这样高傲的屹立在曹军的包围之中,还有那随风飘的旌旗。

    “杀啊。”一阵强烈高涨的杀声,忽然在外围传了起来。

    高览、凌统带着步兵队已经冲杀上来,并且与赵云军队合拢在一起。

    而这个时候颖上城的调桥缓缓落下,城上观看的副指凌操眼见赵云被困于敌阵之中,担心他安危,再派颖上最后一千骑兵队,由朱桓带领,支援而去。

    赵云与夏侯惇大战也近尾声,夏侯惇恶斗赵云一百多回合,虽然使出浑身解数,但依然无法匹敌,招式渐乱,气机浑浊,不由心升退意。赵云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他把最后的力量都拿了出来,生死一搏,长枪再次加速,竟然比一开始的时间还要快上少许,夏侯惇大惊,闪躲不及,被赵云一枪刺穿肩膀,身受重伤,不由落荒而逃。

    而在凌统等的冲击之下,曹军阵式被破,兵败如山侄。江东军趁胜退击,杀敌无数。

第五章 风萧水寒

    曹军大败,赵云催军急进,乘胜追击,大破夏侯于颖上。

    如果不是夏侯杰、夏侯恩闻讯带援军赶来,只怕夏侯慎连活命的机会也没有。

    随后几天,夏侯慎的军队再也没有一丝动静,只是扎住汝阴、慎县一带,偶尔有几枚人马前来叫阵,也很快被赵云杀退,颖上城一时间固若金汤,曹军无法越雷池一步。

    又坚守七八天,颖上城依然相安无事,就连预期战斗也没有发生。赵云的心里不由疑云重重,叫嚣的敌人并不可怕,可怕是那些表面上平静无事,暗里却行奇兵诡计的人。颖上城的沉静,越发显示出暴风雨前的宁静。赵云开始顾虑起来了。

    这一日,赵云与凌操等人一边巡查防御工事,一边商议军事,这时朱桓匆匆进来,连军礼也未行,劈口就道:“将军,卧丹斥侯得来的消息,曹军已取得原鹿、富波一带,现正沿淮东方向向我颖上急速靠来。”

    赵云脸色微变,而凌操则失色道:“怎么回事?原鹿、富波都有徐晃派重兵把守,怎么会事先一点消息也没有便就失手?此两地一失,颖上腹背受敌,情况极为不妙啊。”

    朱桓脸色凝重道:“由于曹操增派司马朗为将,领五万士兵进军汝南,而徐晃大部分军队已经被乐进所牵制,无奈之下,把原鹿、富波的兵力抽调一空,所以此地形同虚设,被曹军轻而易举的拿下。”

    凌操大声责怪道:“如此重大的事特,你怎么到现在才与我们说起?”

    朱桓懊恼道:“属下也是刚刚收到徐晃将军的消息,他要我们多注意保护一下原鹿的情况,哪知刚一转眼,此地便已被攻陷。真没有想到曹军的手脚会如此利索,就连徐晃将军调动此二地兵马也在算计之中,看来这仗将会是十分艰难。”

    凌操表情有些急躁道:“原鹿、富波失守。我军腹背受敌,这当如何是好?”

    朱桓似乎感觉事特还不够大,又加一句道:“还有更糟糕的事情呢。”

    赵云打断朱桓的话,淡淡道:“还有什么更糟糕的事情?如果不是下蔡失守,威胁寿春地话,所有事特对我们来说,都没有坏到无法挽救的地步。”

    朱桓苦笑不已道:“虽然下蔡还没有失守,但已经差不多了。”

    赵云惊讶无比道:“怎么?曹军围攻下蔡了?”

    朱桓深吸口气道:“正是。已围攻半旬之多。藏霸正苦苦支撑着呢。”

    赵云追问道:“徐庶大人有何指示?”

    朱桓道:“徐大人已经带人支援下蔡,但寿春本身兵力并不多,又要维持局面,所以徐大人也只带一万人马出征。他让人带话来:一方面让将军调动安风津的部队,支援下蔡。另一方面还要求将军无论如何要切断曹军通往下蔡的粮道。如果这两点做不到,下蔡必然失守。”

    凌操倒吸一口冷气道:“原鹿、富波的曹军已经疾进而来,颖上两面受敌,顶的住顶不住是问题。现在还要分兵下蔡,同时攻打曹军汝阴与下蔡的连接点慎县,这无疑难于登天啊。”

    赵云斩钉截铁道:“这正是唯一获胜的希望。”

    朱桓望着赵云。见他坚毅地脸色仍然平静如水。心里恐慌不由平静一些,不过仍是焦虑问道:“将军,现在应该如何是好?”

    凌操与朱桓的担忧心特赵云不可能不知道。但他身为三军主将,自己绝对不能先乱了阵角,不然部下的信心会更快的瓦解。虽然赵云也是心急如焚,但仍能保持冷静道:“此事关重大,搞不好就是全盘皆输的局面,我们要好好商议一下,好想个万全之策。”

    朱桓忽然问道:“将军属下一直有件事特想不明白。曹操几月之前忽然退兵,不到两旬之后又再次进兵,此大反常理,现在想想。是否与围攻下蔡有关呢?”

    赵云本来也在这个问题上困惑好久,一直没有想到点上,但此时一经朱桓提示,整个思路忽然有种阔然开朗的感觉,他用力的挥了一下手,兴奋道:“我明白了。”

    朱桓与凌桓异口同声问道:“明白什么了?”

    赵云有些激动道:“曹操之所以退兵,是因为我们在安风津防守做的相当好,让他们久攻不下。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不能调动我军出城。那么强攻安风津无疑是自找死路。所以曹操想以退为进,其目地是想我们从新驻兵颖上,间接削若安风津的力量。而围攻下蔡,更是证实了这种想法,下蔡是我军重要的据点之下,有着坚固地堡垒,所有防御措施都相当完备。有点常识地人都知道,对于这样的坚城,是不可以这样强攻硬打的,就算能拿下来,损失与伤亡也是无法估计地。但曹军就是闷不吭一声,连续围攻攻下蔡,其目地是什么?难道他们真的这么有信心拿下吗?本将倒不这样认为,他们这样造势,无非是想给下蔡方面制造更大的压力,近而让我们在支援过去。假如我没有猜错的话,下蔡目前的局式迈远还没有到朱副将所说的那么严重。但随后的发展走式,就让人难料了。”

    凌操有些不解道:“如果单是这样,那么他们为什么还要偷袭原鹿、富波诸地,然后向我颖上直奔而来?这样一来,不是又把我军牢牢钉在颖上,不敢出兵支援下蔡吗?再说如果形式没有那么坏,徐大人为什么还要让我们支援下蔡呢?”

    赵云信心十足道:“徐大人远在寿春,对下蔡的局式并不是很清楚,假如我猜没错的话,很快就有信使过来叙说新的情况。而曹军之所以要取原鹿、富波,你们想想,此两地对颖上与安风津地帮助,到底是哪一个更大?”

    凌操惊呼一声道:“对啊,此二地无论是对颖上还是和安风津,都能形成极大的保护做用。对颖上而言。就是西门要冲之地,保护着颖上的侧翼安危。而对安风津而言,同样有着相等的功效,只要他们沿着淮水,便可毫无阻挡的直下安风津。”

    赵云点头道:“正是如此。”

    朱桓沉思道:“那曹军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虽然将军说地有理,但是有了原鹿与富波的两路敌军,我军不敢出颖上,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他们这样做虽然能威胁到安风津。但离最终的目地相差甚远。不要忘了,如果下蔡地形式如将军所说,那么等于画蛇添足,多此一举。”

    赵云笑道:“假如你是主将,如果下蔡有危,你会先守颖上,还是直奔下蔡?”

    朱桓想也不想道:“如果下蔡失守,寿春不保。属下当然竭力先保下蔡。”

    赵云紧紧道:“如何去保?”

    朱桓道:“当然是调动安风津的兵力。”

    赵云点头道:“如果是本将军也会这样做。但这恰恰落入曹军的圈套之中。”

    朱桓惊讶道:“为什么?”

    赵云解释道:“一旦调动安风津的兵力,原鹿、富波地曹军马上会联合汝阴的人马急下,不要说颖上保不住。就连安风津也因兵力不足而顶不住。而且曹操有备而来。,必然会设伏打援,那么等于安风津丢了不说,下蔡同样也保不住了。”

    朱桓有些糊涂道:“将军卧才不是卧说下蔡没有形式不严重吗?”

    赵云淡淡道:“那只是针对我军没有行动而言。一旦我军真的支援下蔡,只怕曹军马上会进行调整,不但加大对下蔡的攻击力度,只怕也会同时进攻安风津。”

    凌操听了半天,还是有些迷糊道:“如果我按兵不动呢?”

    赵云道:“那更好,他们假攻变成真打,可以毫无顾忌的猛攻下蔡。”

    朱桓倒吸口冷气,全身上下打了个冷颤道:“好阴毒的计谋。照着将军的意思,下蔡形式只不过是暂时,无论我军如何调整。他们必然会全力进攻,争取拿下。”

    凌操不敢相信道:“赵将军,你也说过曹军这样强攻下蔡,对他们的损失将会是十分严重,曹操那还白白让这些士兵送死吗?”

    赵云道:“曹操什么都不缺,还会在乎一些士兵的性命吗?拿下下蔡才是硬道理。”

    凌操愤愤道:“那现在应该怎么办?”

    赵云看向远方,似是沉思好久,才缓缓道:“兵发慎县。”

    朱恒一惊,大声道:“不可。我军现处于夹击之中。如果在分兵出战,只怕颖上不保。”

    赵云淡淡道:“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相对颖上来说,下蔡更加重要。而且原鹿、富波两路人马,还暗藏一种可能性,就是想压制住我颖上与安风津地部队,不想让我们出动。为什么会这样?假如没有猜错地话,在慎县与汝阴的部队并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多。曹军已经完全把重心移至下蔡了。”赵云咽了一口水,润一下干枯的嘴唇,接着道:“曹操用意虽然难测,但也不是无迹可寻。只要我们处理得当,也并非完全没有机会。切断他们地补给数线,让他们物资难继,这样下蔡问题便迎刃而解。”

    朱桓自告奋勇道:“既然将军有此意,那么就让末将带兵前去慎县。”

    赵云摇头道:“不,此行本将亲自前行。”

    凌操与朱桓同时阻止,朱桓着急道:“万万不可,此去慎县,凶途未卜,将军做为三军主帅,不可轻冒险地,此事还是由末将前去比较稳妥。将军放心,末将愿立军令状,如果不能完成任务,朱桓誓不回来。”

    赵云坚决道:“我意已决,你们不用再争了。”

    凌操与朱桓互望一眼,一脸焦急之色。赵云也不管他们担心的表特,分派任务道:“我去慎县之后,颖上城的防守就交给凌操。假如原鹿、富波的曹军携用夏侯大军来攻,你们可视特而定,必要之时,放弃颖上也未偿不可,保留实力退守安风津。假如安风津也守不住,那么你们一定要把敌军死死的挡在阳泉城。千万不能让曹军再进一步,不然主公苦心经营的淮河防线,必然付之一炬。”

    赵云语重心长的话,让凌操倍感压力,同时也感受到那份深深信任。他激昂无比道:“将军放心,操就算战死,也不会让曹军越雷池半步。”

    赵云只是面色担忧的看着这个铁骨铮铮的副将,心里没来的一片愁肠。很快,赵去扫开那郁闷地心思,道:“凌副使你放心,如果你能挡住敌军一段时间,相信黄叙的特遣队很快就能上来。到时候压力便会大大减轻。”

    凌操道:“将军放心好了。”

    赵云这才沉重的对朱桓道:“曹军十万大军围攻下蔡,单单凭徐大人一人是无法抵挡,还需休穆你的武勇与胆略,所以在本将出发之后,你带上一万人马,支援下蔡。路上休穆你一定要多加小心,千万不能中了敌军的埋伏。”

    朱桓表特有些暗淡,心里泛酸。在赵云怒斩朱异之后,他有些时候对赵云并不是很友善,但到了此时,朱恒不得不佩服赵云的胆气与豪情,每一次都把最为危险与事特背在自己身上,而让自己部下做一些相对轻松的事特,他声音有些颤抖道:“末将明白,将军你也千万多加小心。”

    赵云拍拍两个的肩膀,那冷冷的表情露出笑容,让人感觉如阳光一样灿烂。

    赵云微笑道:“那你们去准备吧。我自有安排。”

    朱桓与凌操同时点了头,出去准备事项。而赵云立在城墙之上,迎着风,稳如一座雕像,而孤单地身影在夕阳之下拉的好长好长。

第六章 毛遂自荐

    两天后,赵云带着两万士兵秘密出发,而颖上这个时候差不多已经变成了空壳,没有多少士兵在把守,大唱空城计。只要曹军敢杀过来,颖上易主,是铁定的事情。

    赵云深知此行的坚难,曹军是否把重心转移至下蔡,这完全是自己的猜测,假如自己猜对还好,最起码还能放手一搏;但如果猜错的话,自己带领的军队全军覆没不说,只怕整个江淮防线洞门四开,曹军毫无阻挡的直逞而下,推进秣陵。所以来说,此行肩上担的任务极为重大,困难重重,成与败已经完全不是自己所能估计的了。

    当然赵云也不是没有给自己留条后路,万一凌操守不住安风津,退回阳泉是自己的底线,而自己路线只能更改,抄小路奔下蔡,然后从后面袭击曹军,争取从打乱敌军的部署,为下蔡赢的主动权。还有一点,赵云深信张浪绝对不可能对淮河形式置之不够,援兵上来,只不过是时间问题,其中还不包括黄叙的特遣队。

    慎县。

    原来是颖上郡一个前哨阵地,如今已成为曹军连接攻击下蔡部队的中转站。

    对于这么重要的位置,理论上曹操是会重兵把守的。

    赵云与他的部队黑夜行军,白天休息,让自己的目标不至于暴露。

    照着探子回来的消息,在慎县有重兵布防,各路关卡哨兵,封锁的重重叠叠,有大量的营寨分布,旗帜飘扬,表面上显示有着极为众多的部队扎守在这里。

    而赵云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第一个反应,便是冷笑着对副将潘璋道:“此必是曹军故弄玄虚,表面上做出强悍的姿态,借此来掩示慎县兵力的不足。不足为惧。”

    潘樟赞成道:“兵法有云:示敌于强则已虚,曹军摆出这样一副架式,实是外强中干。”

    赵云对潘樟道:“曹军此番守将是李通,李通虽然没有夏侯、曹氏兄弟他们勇贯三军,也没有乐进、于禁、李典等骁勇善战,但此人绝对不轻视。曹操关中与张济大战之时,贾诩劝刘张联军于兵败后再追击时,曹操未至的情况下李通率军救援。把已方的伤亡减至最低,可见此人在谋略上的确有过人之处,不然曹操也不会把慎县这么重要地据点交给李通把守。”

    潘樟道:“此人未将倒也有所耳闻,李通年少游侠,熟读兵书,又铁胆精骨,为人仁义,在江淮一带颇有盛名。如果慎县真是他所把守,只怕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拿下。”

    赵云淡淡道:“文硅,我们有必要在一探慎县虚实。”

    潘樟精神一振。点头道:“将军要如何行事?”

    赵云想了想道:“文硅。你带几百号人马入侵沙镇,此地虽然是慎县边缘,但也是曹军的一个防守要寨之一。假如曹军对你的行动不闻不问。这就说明他们兵力有些不足,不想分散人手追击你。如果他们追击你,但又不是很坚决,更能说问题。”

    潘樟道:“那他们追着不放呢?”

    赵云叹息道:“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曹军的兵力比我估计的远远多上数倍。”

    潘樟有些迷感道:“这样一来,不是会暴露我们的目标吗?”

    赵云摇摇头道:“不会的。虽然曹军会有所警戒,但绝对不会想到我们会这样倾巢出动。”

    潘樟道:“那未将马上就去准备。”

    赵云点点头道:“好地,无论曹军如何行动,你们在摧毁他们这个哨点之后,马上退回中山。我会派人联络你的。记的。一定要小心行事。”

    潘樟用力的点头道:“将军放心,属下明白。”

    赵云重重拍了下潘樟的肩膀,似乎要给他无限的勇气与力量,然后才轻声道:“去吧。”

    赵云目视着潘樟离去,这才迈开沉重的脚步,巡视扎营情况。

    等赵云巡视好寨营情况,夜幕已经开始降临。天空繁星点点,月色皓洁,群山都笼罩在一片淡淡水银的光芒之中。草丛里的虫子不时唧唧喳喳叫着。而营寨则显的更加地宁静。除了几队巡逻哨兵之外火把之外,寨里安静地再无任何走动与灯光,除了赵云帅营之外。

    夜已深,人难眠。

    昏暗的烛光之下,赵云用血丝的双眼,阴沉看着探子所探测而来地信息。

    在地图上,密密麻麻记载着曹军重点把守的据点与要塞。

    李通把自己主力军上提至慎山之下,控制慎山制高点,而把大寨建于山下。在慎山背后,安插着两枚军队,一左一右相互把守要道。在慎山西侧二十里,便是慎县城,这里大约有三千士兵曹军在这里安守。除了这几个地方这外,慎山南侧官道,设有多达八个关卡,每个关卡都伴有烟台与一校人马,这条官道正是颖上通向慎县的要道。这只是表面上能探测到的兵力,加起来应该有两万左右。而在慎县以北方向的明阿镇,则是曹军重点看守的地点,这里屯积着大量的物资,攻城器械还有相当可观的粮草。这里到底有多少士兵把守,参照外面防御布置,然后最为保守的估计,应该有三万以上。也就是说,在慎县最少有五万人马。兵力上的差距如此悬殊,绝对是不可能靠着战斗力来弥补地。话虽说曹操的重心在下蔡,但慎县做为中转,重兵把守,也是情理之中,如果不能硬拼,只能智取。

    赵云揉捻太阳穴,想让自己有些发晕头脑变的清醒一些,好再思考一些问题。虽然自己在交州有过统领三军做战的经历,但对手远迈与曹操不在一个水平上,如何能窃其命门,一击而胜,这才是自己烦躁的事情。

    赵云忽然长叹一口气,表情变的极为苦闷,喃喃自语道:“难道真的没有办法吗?”转念之间,赵云双眼又变的坚定无比,以斩钉截铁口吻对自己说:“不。一定要想个办法。”

    赵云站了起来,在营寨里来回的跺步,思量着破敌之策。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夜越来越深了。启明星已经高高挂在天空,一闪一闪,分外耀眼。

    赵云的营寨里,灯火仍然摇曳闪烁,晕暗地烛光。不停的漏在营外,巡逻而过的士兵,每一次经过的时候,都以崇敬的表情注视着那营寨,精神越发抖擞。

    赵云那对朗星双目在经过黑夜的煎熬,已经有些陷进去,而他依然盯着纸目,一眨不眨。

    赵云喃喃道:“慎县大道明显是走不通的,八道关卡,连绵烽火台。只要有一点动静。便能第一时间做好准备。而李通主力屯扎慎山之下,机动性极强,无论哪个地方起了战事。都能快速做出支援。而且他们与明阿镇的距离也未拉开多少,就算自己能切入中心点,只怕另外几路人马围攻过来,也别想全身而退。到底应该如何是好呢?”

    赵云越想心越燥闷,不由踏出营帐打算散散气。

    赵云刚刚踏出营帐门口,便见到守到帐篷处地四个侍兵有三个已经受不了黑夜的摧残,昏昏欲睡。只有一个年纪青青的侍兵,井神抖擞的挺着胸膛在那里放哨。这个侍兵显然不及另三个侍兵那样强壮,而且借着光线,依稀可以看到他满脸浓浓的书卷气味。这说明他刚刚踏入军营并未多久,但是从那平庸的身材里,却看到一丝坚忍不拔的气质。

    赵云大为好奇,自己什么时候有了这样一个侍兵?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啊?赵云不由把烦心事暂时放在脑后,好奇问那士兵道:“你是新来的?”

    那年青的卫兵把那瘦弱的腰挺笔直,大声回答道:“回将军,是的。”

    赵云点点头,又看了哪三个侍兵一眼,他们早已在赵云问话之时醒了过来。表情恐慌至极。

    赵云也没有心情追究,只是对那侍兵点点头,刚想踏步离去,那年青地侍兵忽然鼓起勇气问道:“将军,现在已经四更天了,你还不打算休息吗?”

    赵云停下脚步,转头看那年青侍兵,淡淡道:“过一会吧。”

    那卫兵见赵云没有指责,胆子又大了一些道:“将军,你是不是还为曹军的事情而烦?”

    赵云本来是不想答理的,但感觉自己这样闷在心里也不是办法,便轻轻地点点头。

    侍兵得寸进尺,试探道:“将军,如果你一时间没有什么好办法,不如听听小人看法?”

    赵云这下来兴趣了,当然他并没有指望这个侍兵能有什么好办法,只是赵云头一次碰到像他这样毛遂自荐的人。

    侍兵兴奋道:“那属下就献丑了,其实午时时分,在为将军整理书案之时,看到案上地图,已经明白曹军的大约分布。别的属下不敢肯定,但有一点上,属下可以大胆的说,将军所看到敌军兵力分布图,明显有着可以推敲的地方。不知将军有没有兴趣想知道?”

    赵云道:“哪个地方?”

    侍兵虽然年方弱冠,但一点也没有慌张之色,而是镇定道:“慎山之下,扎有大寨,目纸上标注这里最少扎有一万以上的士兵,这显然是不和情理的。”

    赵云好奇问道:“为什么?”

    侍兵口若悬河道:“慎县由于特殊地理位置,连年干早,百姓为饮其水常掘地百米,而慎县四周最为重要的水源慎水,日渐干涸,更为重要的是,这慎水却是绕慎山而过。在慎山之上,虽然有清泉细水,但远远不能支援数万人马日常饮水,大军扎寨,依山伴水,此乃常识。李通此人通晓兵法,根本不可能把这么多人马扎在慎山,然后又让士兵大老远地跑到十里之外,挑水担回,所以属下说这是明显的破绽。其二,既然就算是慎山有如此之多的士兵把守,为何又在其山后增设两校人马?难道真的是防守慎山后门吗?绝对不是这样的。翻过慎山,便是接连群山,假如不懂其中地理,只怕迷乱其中。这样的后门,还要派这么多士兵把守吗?以属下之见,这两校人马真正做用,只怕不过是装腔作势,其目地是迷乱我军罢了。所以属下更加断定慎山大寨,只不过是一个空壳罢了。”

    赵云迷感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侍兵从容不迫道:“早年随叔父流浪中原,走遍大江南北,对慎县有所了解。加上前些日乎卧巧碰到几个从慎县流窜至寿春的百姓,从他们口中得知。所以属下才大胆的这样揣测。”

    赵云精神明显一振,立马对他刮目相看,两眼更是放出光芒,不过还是有些保守道:“你的推测虽然合情合理,但还不能让本将军安心。”

    侍兵表情略有些失望道:“将军高瞻远瞩,当然会想的更远。”

    赵云摇手,一脸苦闷道:“别这样说了,本将军想的头都好大了。”

    侍兵用着试探的口气道:“情况真的那么糟了吗?”

    赵云平日是不怎么与侍从说这些问题,但刚才侍兵的分晰已经让自己对他有新的认识,虽然只是个新人,但只要有能力,提拔只是早晚的问题。当然前提是自己能完成此番任务。赵云隐隐中也期望他有什么好点乎,所以也一股脑说出道:“是的,情况已经很糟了。”

    侍兵忽然笑问道:“将军真的不相信属下的话吗?”

    赵云摇头道:“不是不信,只是一时难已有决断罢了。”

    侍兵点点头道:“既然这样,那属下便给将军一样东西,这东西一定可以让将军你安心。”

    赵云好奇无比道:“什么东西?”

    侍兵呵呵笑道:“主公的信。”

第七章 突进

    赵云惊喜道:“主公的信?什么时候送来的?”

    侍卫笑道:“这封信在属下随将军出秣陵之时,便已带在身边,今日便呈于将军。”侍卫说完这话,便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帛,双手递于赵云。

    赵云有些迫不急待的接过,马上把它拆开,借着火光,依稀可以看清上面的字。

    这信笺上面写着十分简单的几字:“关键之时,陆逊可担大任,子龙若有所惑,可与此人商议。”赵云飞扫一眼,怕在外面看不清楚,又把陆逊叫进自己寨里,从新看了一遍,然后这才上上下下打量侍兵,问道:“你便是陆逊?”

    陆逊点头道:“属下正是陆逊。”

    赵云又把眼光飘向信笺,上面的确是张浪亲手笔字,而且还有张浪独一无二的印章在上面,这封信绝对假不了。但是眼前这个陆逊,虽然穿着威武的盔甲,但一脸白净,乳嗅未干,有着一股浓浓的书卷味,看起来也有些弱不禁风,显然没有上过战场,他能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吗?赵云表情一脸怀疑。

    陆逊也感受到赵云不信任的目光,也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微笑的看着赵云。

    赵云想起张浪用人,不拘一格,而每一个被破例提拔的人,的确有他的过人之处。也许这个陆逊绝对没有表面那么简单。赵云暗里揣摩想道。

    基于赵云对张浪的信任,他也不在因为表面而看轻陆逊。赵云追问道:“既然主公早已有所安排,让你辅助本将杀敌,那你说说现在应该如何行动才好?”

    陆逊显然经过深思熟虑,胸有成竹道:“既然确定慎山没有多少人马,那么将军完全不用管这路。只要等潘将军一回,便可令他带三千人马,沿官道而进,以强硬的姿态。攻打各个关卡,借此来吸引曹军的注意力。然后将军暗里打着曹军的旗号,趟过慎河,埋伏于西陵小道。由于潘将军的施压,以李通求稳的心理,必然以明阿镇为中心,调四路人马回守明阿。所以将军可以混水摸鱼,伏击由宁德镇出来的军队。将敌军一战全歼,然后换上曹装,大摇大摆的走到明阿,然后忽然袭城,烧其辅重,毁其器械,最后趁乱而退。”

    赵云听着陆逊的话,不时的点头又摇头,心情十分矛盾。

    陆逊虽然年青,但由于早年四处流浪。看惯眼色表情。所以对人心思揣摩颇有几分心得。他知道赵云心的砸忌,接着道:“西陵一战,是我军成败的关键。虽然宁德只有两千人马,但只要走漏一个,只怕事情就难得善终。当然,由宁德进明阿,只有西陵一路,除非他们绕个大圈,不然时间上对将军是极为有利的。我军得胜之后,在西陵小道分段潜伏数队士兵,只要一发现漏网之鱼,杀无赦。这样一样。把事情败露的可能性减致最低,同时也阻止了敌军消息的传送,只要能坚持一天,将军便是大功告成。”

    赵云这才松口气,愁容尽解,笑道:“你果然想的周道,这样一来,成功希望大大增加。看来主公慧眼相视,又有一栋梁之材横空出世。此乃主公之幸,江东之幸,天下之幸也。”

    陆逊脸颊微红,对于赵云地褒奖,显的有些无所适从。赵云脸色回复开始的平静道:“但我军如何过慎水而不被曹军发觉,这是一个最大的难题,不知你可否想过?”

    陆逊道:“这个问题其实十分的简单,如若不是春季,慎水干涸,情别是下游一带,水缓且浅,将军于黑夜之中,趟水而过,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

    赵云想想这个办法也是可行,便又细说几个顾虑,与陆逊一一探讨。

    就在赵云密夺慎县之时,西北战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十一月,荆州主将周瑜趁敌将曹仁举棋不定,是攻是守犹豫之间,令大将周泰领兵二万,进扎叶县,开始猛攻舞阳县,同时自己把大军上提鲁阳,留守蒋钦于南阳作为后援。

    曹仁得知周瑜大军反客为主,入侵颖川郡,不由大怒,亲提十万井兵,再出颖川。于十一月下旬会战于父城平顶山。两军大战数场,各有胜负,周瑜为求战局主动,于月底兵分三路,一路由周善领一万人马上郏县,企图夹袭颖阳,让曹仁腹背受敌,两面被夹,同时威胁许昌;另一路由马忠下走昆阳,协助周泰进击定陵,完全切断了舞阳县与襄城的联系,进而打通东进大道,与徐晃会师汝南。

    曹仁哪里肯罢休,十二月初,亲挥大军冲杀鲁阳,意趁周瑜分兵之际,拿下江东军主营。却不料周瑜早有准备,诈败诱敌,于育水绝地反击,数路伏兵尽出,杀的曹军尸体遍野,血流成河,育水三日鲜红不退。

    曹仁大败退回襄城,坚守不出。同时惧于颖阳有危,开始分兵把守。

    周瑜大军围曹仁于襄城,水泄不通,加上颖阳、定陵相继告急,颖川震动,许昌自危。

    周瑜于颖川打开缺口,整条战线的形势发生惊人逆转。首先,汝南徐晃的压力陡然一轻,乐进不在继续重兵压制,而是分兵飞援曹仁。其次,曹操风闻许昌有危,又见下蔡久攻不下,不由开始思退,许昌如若难保,基业将毁于一旦。

    周瑜并没有因此而有丝毫手软,在程昱地建议之下,一方面继续施压襄城,一方让蒋钦倾巢而出辑辕山,逼进武关,意图趁曹操大军主力于淮南之际,打通入侵关中大门。

    周瑜数路精兵尽出,一时间长安、许昌大城人人自危,终日不安。

    主镇许昌地荀或,果断的抽调河北数万降兵,增援襄城,这才堪堪稳住颖川局式。

    就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慎县一夜之间,形式陡然变地微妙起来。

    如若赵云能击破慎县,毁其器械。曹操必然退回充州。假如失败,这里全军覆没不说,敌军必然士兵大涨,直下安风津,围攻寿春,进而危胁秣陵。

    就在赵云猜测与等待时机之间,从颖上传来的消息让赵云心沉到了谷底:颖上郡失守了。颖上失守本来就在意料之中,但安风津没有坚持七日。便被曹军攻破,这多少有些出乎自己的意料。守将凌操性格坚烈,死战不降,最后血溅城墙,一代良将,就这样命亡沙场。

    凌操阵亡,其子凌统敌军丛中率部曲左右冲杀,斩将无数,才夺回其父尸首,火速退回阳泉。曹军哪里会罢休。趁势直下。意目一口吞下阳泉,围攻寿春。好在凌统渐显大将风范,从其父丧身中回醒过来。组织士兵坚守阳泉,苦等黄叙援兵上来。

    赵云在焦急等待之中,潘璋终于带着士兵与赵云会和于中山。

    情况有些出乎意料,曹军一路追击江东军不放,如若不潘璋机灵,重金聘请当地向导,又专走慎县小道,这才艰难的甩掉曹操追兵。

    赵云听到潘璋的情况,不由想法有些动摇,对自己和陆逊地判断变的不果敢起来。这个时候。陆逊又一次在赵云举棋不定的时候,勇敢站了起来,果断的支持他道:“将军,战局瞬息万变,如若不把握这稍纵既失的机会,只怕到时候会变地更加困难。”

    赵云心思重重道:“我不能用个人的判断,而决定着数万士兵的生死啊。”

    陆逊严肃道:“将军什么时候你也变地这么犹豫不决了?身为三军主帅,便是军队的灵魂,如果你都否定自己的判断。那还有谁敢肯定自己?属下印象之中,将军一直是个雷厉风行,拿的起放的下的人,而如今这一份自信又到哪里去了?”

    赵云想起张浪的信任,一扫萎靡之色,脸色从现精神饱满道:“伯言所言极是。”

    赵云随后招来潘璋,耳语数句。

    当夜,潘璋未做任何休整,从新带着三千人马,开始沿慎县官道急速前进。

    同一时间,赵云拔寨北上,抛却重装辅重,轻装上阵,沿颖水西岸,开始往慎县方向靠拢。

    数天之后,大军已经秘密到达慎水下游,而连绵慎山山脉已经远迈在望。

    由于慎县情殊的地理位置,慎水地势低硅浅薄,泥沙堵住河口,从颖水支系而出的旁水,很难流转至慎水,所以慎水日渐干涸,水深至处,也不过一人高,这对于江东军来说,的确是一个可以利用地优势。

    曹军对慎水西岸地防守并不是十分严密,虽然有一校人马,但这显然不会让赵云放在心里。夜里,江东大军开始浮水而过。到了大约天明之际,所有士兵已经趟过慎水,开始沿岸向上游摸去。

    路途中偶尔碰到敌军的斥侯,也都被侦察兵机灵的避过。

    这一万多地人马,可是江东军精锐部队所在,每个士兵都严明军纪,训练有素,久经沙场。而在赵云的率领之下,各司其位,运转的有条不絮,就如一个密不可分割整体,相辅相成。

    又小心翼翼的发了半天时间,赵云带领的大军终于踏入西陵小道,而在其行军过程之中,不但避过敌军巡视哨兵,而且还成功潜入,这不可不谓是个小小的奇迹。

    现在所等待的,就是如陆逊所说,埋击从宁德而来的敌军部队了。

    潘璋领着三千士兵,虽然不算是明目张胆,但也是气焰张狂,顺着慎县官道,直扑县城。

    慎县四十里处的泷山关卡,很快便发现江东军的入侵,吹响了战斗号角。

    潘璋趁敌军慌乱之际,连继发动强攻,很快借着兵力优势拿下第一道关卡。然后他们又马不停蹄地直扑第二关卡。

    曹军新败,败兵都涌入第二关卡,但这恰恰给潘樟一个大好的机会。虽然潘樟算不上一代良将,但也是从军多年,也有一定的策略头脑,当机立断,强攻第二关卡。

    曹军阵角未稳,加上潘樟做战不可谓勇猛,一鼓做气,连下三城。只到攻打第四关卡之时,才开始显出有些后程不足,力不从心。

    但潘樟似乎铁了心要拿下此地,开始扎寨于十里之外,准备再次攻关事宜。

    潘璋的有恃无恐,着实让曹军惊慌了一阵子,随后数个关卡的几校人马,都火速出动,调遣了半路以上的兵力支援而来,准备与这队从天而降的敌军相拒。

    潘璋没有行动,曹军也不敢冒然出击,在足足准备了三天时间之后,这才架着简单的器械,开始猛攻第四道防线。

    而这个时间,江东军入侵慎县的消息已经飞快地传到李通耳里。李通见江东军来势凶猛,一连破了几道关卡,加上短时间内又摸不清有多少人马,稳妥起见下,并没有抽调兵力支援慎县,而是如陆逊所言,只是把慎山大寨的两校人马抽调出来支援,而另几路部队,让他们退回明阿,重点看护,因为他深知江东军的目地,就是在明阿镇。

    在潘樟的强袭之下,李通果然中了陆逊的圈套,宁镇、当成、现业等地的人马,都开始往明阿靠拢。情别是宁德一路,在收到调令之后,马上动身,全部人马明阿靠拢。

    赵云早已在西陵小道布下天罗地网,只等曹军落网的一刻。

    在打伏半天之后,斥侯终于带来了好消息,不远处发现一枚曹军正快速的赶来。

    目标正是从宁德方向而来,奔明阿镇而去。

    赵云用力挥了一下拳头,轻喝道:“所有士兵各就各位,巡逻小队马上出动,封锁各小道,务必不能让一个敌军漏网。”

第八章 绝地突破(上)

    所有士兵都很好的把自己隐藏干树林、芦草之中,偃旗息鼓,全神贯注的盯着远方尘土飞扬的敌军。曹军很快便进入包围圈内,所有的士兵都憋着一口气,只等赵云一声令下,冲杀出去,好杀个敌军落花流水。

    赵云十分冷静注视着前方,并没有马上下令出击,打草惊蛇。而是静静的等着曹军完全进入包围圈中。曹军显然走的很急,一批又一批的从西陵道上轻跑而过,显的略有些杂乱沉踏。曹军人数不少,但就是没有一个士兵发现有一大批伏兵在自己眼皮底下。

    江东士兵也极为沉的住气,硬是没有吭一声,或者忽然神经暴走。

    眼看着曹军完全进入自己包围之中,头尾都有人马包夹。赵云在这个时候才从草丛堆中跃起,高高举着自己的银枪,对着埋伏在各个地方的士兵大吼道:“兄弟们,杀啊。”

    一起令下,所有准备就绪的士兵如火山暴发,猛虎下山,震耳欲聋杀声风云涌起,响彻云霄。假如不是西陵小道地处偏僻,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只怕早已震动百姓。

    曹军明显被吓愣住了,看着气势如虹的江东军,如潮水一般从丛林、小道、沟壑等四面八方涌了出来,大部人都惊呆在那里,一时间忘住了自己的处境。

    只有曹将回过神了,惊慌失措的大叫道:“我们中伏了,大家快准备战斗。”

    在曹将连继叫骂声中,曹兵才如大梦初醒,怆惶拿起兵器应战。

    很明显,在这样的情况下,一方面被伏,一方面以少打多,哪里会是江东军的对手,很快的。曹军便兵败如山倒,被江东军围攻屠杀,有机灵的早已开始四散逃窜。

    整场战斗一边倒,没有用了多久,曹军便被坑杀的一干二净,就连降兵也不放过。

    其中曹将在赵云的示意之下,留下活口,问清所有情况。这才杀掉。

    那逃走的士兵也没有那么幸运,都被赵云分派在各个路口巡逻士兵给劫住,无一漏网。

    战火刚熄,赵云便让士兵把曹军身上盔甲、旗帜、兵器解下,再清理一下战场,把尸体埋了,又把盔甲上血迹都擦的干干净净,然后穿上,冒充成曹兵,打着敌将地旗号。准备往明阿开去。在这个时候。

    陆逊拉住赵云,面带担忧之色道:“将军,此去明阿。危机重重,稍有不慎,便可能命丧当场,不若改由属下前去,将军在后面领兵跟进为好。”

    赵云坚决摇头,以不容商量的语气道:“此事勿需在提,本将身为三军统帅,当以身作则,越是危险的地方,越要本将军压阵。只有这样,三军才能效命,将士才能一心。再说就凭李通这些货色,本将还不放在眼里。云里出,水里来,还不是任本将军伸缩自如。”说完这话,赵云脸上充满着自信的表情。

    陆逊赞叹之情溢满脸上,由衷道:“将军果然不同常人,单是这情豪情。试问天下之间,还有几人可比肩将军。既然将军执意要去,属下也不再阻挡,当全力做好准备,好吸引敌军主力出动,分担将军一些压力。”

    赵云看着陆逊那敬佩的眼神,不由拍拍他略显有些单薄的肩膀,淡然一笑道:“伯言,如若此行我们能顺利完成任务,云必然将你重重推荐于主公,让你胸中所学,有一展才华之地。”

    陆逊略带感激之色道:“多谢将军爱戴。”

    赵云朝陆逊点点头,不再说什么,只是朝身后的将士挥一挥手,那准备就绪的三千士兵,一声不响,迈着整齐地步伐,跟着赵云向明阿而去。

    而陆逊则在赵云出发后,带着另一万左右的士兵,从新向明阿潜伏过去。

    赵云一边行军,一边计算着时间,等到天恰恰要黑的时候,明阿镇已经远远在望。

    路上碰到不少曹军的斥侯游骑,一来赵云打着是曹军的旗号,二来天又快黑,加上赵云又掩饰的相当得体,而曹军的兵力系统略显的繁杂,一时间也没有发觉赵云这队假货。那些斥侯没有怀疑有它,只是一边派人通告李通,一边让赵云继续前进。

    赵云越往前行,看的越是心惊,无论哪里都有曹军的旗帜四处飘扬,火把都焰火熊熊,营帐无处不在,士兵随处可见。方圆数里之中,都被曹圈成一团,重兵重重叠叠,保护着明阿中心。在赵云印象之中,明阿镇不是很大,但在曹军地手里不过短短数月,已经把防御规模扩大数倍不止,主寨建于半山腰,四周全围上木栅,里面哨楼箭塔,无处不在,高高耸立。而且巡逻队隔三差五就从身边而过,士兵操练地声音,从远迈的地方便传了过来,不绝于耳。这样的铁桶阵,加上人数不少地士兵,如果单凭自己这几千人马要强打,无疑是以卵击石,自找死路。好在自己的计谋没有败露,残留着几分胜算。

    就在赵云暗暗庆幸之余,传令兵很快带着李通的命令下来,让赵云部队扎守于明阿镇西北侧,与另几路人马,共用把守各条通道。而让赵云一个独自去面见李通。赵云略一沉思,心想应该没有这么快就被发觉吧?现在与陆逊约定的时候还有几个时辰,假如自己不去反会让人怀疑。想到此时,便吩咐副将几件事情,让他用心注意曹营的一举一动,去见李通。

    赵云与那传信兵没有走两步路,就发现曹军营寨里开始骚动起来,各种各样的声音也四处响起。经过短暂的动乱之后,很快就有成群结队的士兵向一个方向集合。难道是陆逊他们被发现了?赵云暗思道,心里不由一片焦急。赵云不由停住脚步,迈远观望曹军营寨调动情况,这时丹好有一队士兵从自己身边匆匆而过,赵云不失时机的上前拦住发问道:“怎么回事?”

    那伍长看赵云穿着稗将的衣甲,不敢有点怠慢,停下脚步,恭敬道:“回将军,是这样地。前方斥侯来报,发现一批江东军在慎水一带出现,李将军情调部队去查探情况。”

    赵云点点头,示意那伍长可以下去。

    大约发了十来分的时间,赵云穿过好几重哨卡,在营寨里左转右走,这才到李通的主寨。

    李通长的四方大耳,国字脸。黑黑的皮夫,穿着暗青盔甲,他声音也十分地洪亮,身材也算是高大,颇有几分为将之姿,此时正与几个参将商议军情。

    看着赵云走进营寨里来,不由脸然有些不悦道:“你是谁?”

    赵云装着一副恭敬的表情道:“属下赵云龙,原属李远将军手下,现居偏将一职,由于李远将军昨日感染风寒。又恐误了大事。所以情令属下先行赶来,李将军随后两天马上就到。”

    李通冷哼了一声,表情颇有不满道:“这个李远。老是推三推四,手脚一步也不利索,这么多的行军生源涯,还会染上风寒,真是稀奇。本将军看你嘴舌灵利,又长的一表人材,应该是个值地受用人物,以后你也不要在去跟李远这嘶,就跟在本将军身旁,如果你表现的好。本将军一定不会亏待你。”

    赵云一付受宠若惊的表情,而另几个参将眼光齐刷刷的飘向赵云。

    其中一个副将带着迷惑表面道:“怎么以前某在李迈身边没有看到你啊?”

    赵云对这个问题早已有应对之策,他不慌不忙道:“回大人,小人也是刚卧入伍不久,李大人见小人扎实,能吃苦,前些日子平定草寇中杀敌十余人,所以破例提拔。”

    李通满意地点点头道:“这个李远倒也不是一无事处,也懂的重用人材。”

    几个参将附合道:“正是。正是。”

    李通挥挥手道:“那你先下去吧,本将军还有事情先商议。”

    赵云又好气又好笑,大老远把自己叫来,就是把李远批评一通,早知道是这样,自己的心也不用七上八下了,虽然自己一点也不紧张,但心里那种危机感真的很不好受。

    赵云回到自己的营地,副将看他平安无事,这才放下心。

    而赵云则耐心等待时机的到来。

    天已经全黑了,而整个明阿镇则灯火通明,曹军调动十分的频繁,不时有伤员从前线退了下来,偶尔还能听到几声杀喊声。而每个士兵脸色都十分凝重,因为他们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被调上战场,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活着的回来。看起来陆逊给李通施加的很大的压力。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终于在一更天地时候,前线传来打退江东军的攻袭之后,曹军才松了口气,每个人表情都带着喜悦之色。

    只有赵云在那里暗以,这个陆逊当真是一个人材,他此番的目地显然已经达到了,谁也不会想到自己营里会有一枚敌军地奇兵。当明阿镇的大部份兵力被陆逊所吸引之后,自己的压力便会大大的减轻。现在,关键的是看自己所带领的这枚奇兵能不能完成最后一击了。

    赵云耐心的等待着,可时间似乎越走越慢,当前线士兵再一次传来李通派出的几枚部队已经成功截住陆逊,并且开始将其包围之时,赵云终于等不住了,一来陆逊假如真的被围,计划有变。二来,自己始终对是否能在西陵全歼敌军抱着怀疑的态度,假如有一两个士兵漏网,自己便是立于刀山之中,随时会侧。基于这两点,赵云终于提早行动。

    赵云把几个参将召起,开了个小会,他沉声道:“现在情况有变,我们必然提早行动。趁着曹军出动追击陆逊地大好机会,我们马上准备行动。每个士兵手中必然有火把,皮囊要有松油,臂上必须绑着白线,一个时辰之内,无论毁了多与少,马上从西镇出口撒走,前往中山与潘樟会合。你们明白了没有?”

    几个参将不敢大声,只能压低嗓子,低喝道:“明白。”

    赵云凝重道:“现在形势逼人,大家马上去做准备,一刻之后,马上行动。”

    几个参将同时起身抱拳,带着略有些紧张而有兴奋的表情出门。

    而赵云则上上下下从新整理自己的盔甲、兵器,还有一些东西,看是否有漏掉。

    大战既将来临,前面所有准备,所有谋画,就是等着这一个时刻,成于败,胜于输,一个时辰之后便要分晓,是自己乱局之中扭转局势,击溃曹军。还是自己以身殉职,不成功便成仁?赵云面对这即将决定自己一生命运的时刻,没有后退,没有畏缩,而是勇敢的迎上去。自信源于实力,赵云就是这样的坚信,自己一定会成功。

    所有将士已经准备完毕,所有士兵都已整装待发,而赵云在火光中,燃烧出全部雄心壮志。

    那一刻,他就像一面旗帜,迎导着所有士兵英勇向前;这一刻,他便是士兵信心的源泉,让他们的热血源源不断的沸腾起来。

    边上几个营地地士兵,都有些惊讶的看着赵云这一边,他们以这又是一队上前线的队伍,表情中不知为何多了几分焦燥与不安。

    “开始行动。”随着赵云一声令下,一队士兵有规模的分散开来,或五人一伍,或十人一队,向曹军营寨的各个方向扑去。前面一手高举着火把,后面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松香、焦油等物,随时间引燃营帐。

    而赵云骑着那匹白马,手里的银枪在前面直路,后面跟着二千士兵,每个人都兴奋的跟着赵云身后,向那高高的粮仓、密集的器械存放之地冲去。

第九章 绝地突破(下)

    曹军大部份人一开始还有些迷惑不解,不知道为什么赵云的军队变成这样,但很快他们就发觉这里面有问题,那部份人马在纵火烧营,毁灭物质,不停的破坏。

    “不好了,有敌军混进来了啊。”随着火光开始四处的蔓延,曹军士兵狼狈至极,扯着喉咙大声呼叫,而这个时候,已经有营寨着火燃烧了起来,熊熊的火光,浓浓的黑烟已经开始扩散开来。

    曹军营寨开始出现骚乱,各种呼叫声不绝于耳,一些士兵顾不了一切,提着水桶灭火。而稍有官位的将士,一边手忙脚乱的指挥士兵灭火,一边组织扑杀江东军队。但是由于江东军穿着是曹军的盔甲,又不分辨不清其中的奥妙,一时间如何能找的出来,反倒是弄的个营寨里每个士兵相互猜忌,自相残杀。

    将官的怒骂声、士兵的呼喊声、马匹受惊的悲鸣声、火焰燃烧的扑哧声,交织成一片混乱的场面。整个曹军的营寨都震动了,还没有受到波及地方的士兵也都四处出动。

    火光冲天,照亮黑夜有如白昼,明阿镇一片兵慌马乱之中。

    赵云于乱军之中横冲直撞。前面迎来一枚人马横在赵云面前,四周都是营帐,在外一点就是围栅。避无可避,赵云长啸一声,策马狂冲。手中的银枪化做一道白色光芒,直取敌将。后面的士兵在赵云的带领下,勇往直前,没有半点退缩。

    敌将压住阵角,怒喝道:“来者何人?吾乃田畴是也。”

    赵云冷哼一声道:“田畴受死吧。”双脚用力一蹬,白马受到刺激,骤然加速。

    赵云身后的士兵见主将勇猛,胆从边身,一起蜂拥而上。

    田畴见赵云来势凶凶,不敢怠慢。拍马迎上。

    “当。”两人错马相交,一声兵器震耳的碰撞声,田畴长枪当场被荡开,空门大露。

    两马再次相交,赵云又刺一枪,疾如闪电,田畴大惊失色,慌乱之中举起兵器再挡。

    “当。”又一声响。两人兵器再次相接,田畴受不到赵云那强大的冲击力,兵器当场脱手。

    赵云见势,运动之中,拔枪怒刺,田畴心胆惧裂,躲避不及,被刺于马下。

    赵云不到三回合便斩杀曹将,旗下士兵士兵更盛,反观曹军。脸皆露惧怕之意。

    赵云驱兵冲击。曹军失去主将,兵无战力,大败而退。

    赵云也不追赶。只是往中心地带冲去。

    明阿镇并非曹军的最为重要的粮草基地,但作为一个前线中转据地,其和用也是显而易见。曹军虽然重心转移,但在明阿的兵力也不在少数,他们把镇中心的密集粮仓围地水泄不通,加上内圈亦有防御措施,所以江东军一时间也冲不过去。

    赵云眼见自己军队被堵,四面八方全是曹军的人马,而自己的将士陷入苦战之中,不时从自己边身传来惨叫声。让赵云心如刀割。好在黑夜之中,加上自己士兵又穿着曹军的衣服,一时之间,曹兵也显得有些手足失措,不能全部对自己军队进行围攻。

    赵云心急如焚,自己历经重重艰难,就是为了破坏敌军的物资,假如任务失败,前面的所有放弃与牺牲都变的一文不值。在这种情况之下。假如自己再不背水一战,有何面目对的起出生入死地兄弟,对的起主公的信任?赵云想到此时,胆气倍生,冒着曹军无数兵器铁矢,策马前冲,一往无前。

    曹军几个小分队很快在赵云长枪疯狂杀戮下驱散。而赵云带着为数不多的士兵,直搞虎穴。

    前面就是最后一层围栅,里面就是堆积如山的粮仓了。

    赵云回头看了看士兵,二千随自己冲锋的将士已不足一半,而且每个或多或少带着伤痕。

    赵云大呼道:“大丈夫建功立业正于此时,现我军身处绝境,若能拼死一击,毁其物资粮草,善可还生。汝等若还有血性,当随本将军奋力往前,绝不退缩。”

    江东士兵齐声应喝道:“誓死杀敌,绝不退缩。”洪亮声音在杀伐中极为清晰的传出,那坚决而又高昂的声音,透着浓浓杀气,让曹军一下乎顾忌的不敢上前。因为他们发觉江东军已报着必死信念,就算能把兵器插入他们身体,只怕一回头,他们在倒下之中也会回敬你一刀。

    赵云满腔热血燃烧,长枪之下,已不知有多少亡魂。再一次用力夹住马腹,手中缰绳猛的一拉,早已从银白变成血红的马儿长嘶一声放蹄狂奔。前面挡路地曹军,惊恐的让开道路。赵云再一次扬起银枪,厉声道:“挡我者死。”

    几个曹兵退避不及,一个被马匹撞翻,一个被长枪直刺心脏而亡,另两个被扫面而过的枪风吓地双腿当场软住,跃倒在地。

    曹兵见敌将如此悍勇,个个心生惧意,不敢上前。

    赵云策马之中,如入无人之境,来去自如。

    而江东军在赵云的激励下下勇气倍增,报着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了心里,一时间战斗力彪升,个个悍不畏死,冲向内寨门,准备破门而入,烧毁其物资。

    就在这个时候内寨门忽然大开,伴随金鼓齐鸣震耳欲聋的声音,一枚军队冲了出来。领头一步将情别冲在前面,他厉喝道:“敌将休要撤野,欺我军中无人乎?待胡车儿前来一会。”

    赵云勒马一看,敌将胡车儿显然不是汉人,身材极为高大粗壮,显的孔无有力。他脸上有数道痕迹,给人一种情别根辣的感觉。他胡车儿单手使刀,大步流星。而让赵云暗暗称奇的是,这个胡车儿还是个步将。赵云虽然会过不过步将,但碰到这样膘壮之人,侄还是头一次,心中自然不敢小看胡车儿。

    胡车儿领着一队刀校手直扑赵云而来。他健步如飞,只是一转眼便离赵云不过三丈。在外围的曹军见胡车儿出战,个个脸露喜色。慎县之中,若当以武力称雄。只怕李通面对胡车儿亦自以不如。曹兵爆喝出极大的欢呼声,为胡车儿打气助威。赵云心中暗喜,正愁打不进内寨之门,这个胡车儿就自动迎战,真是天赐良机,此时不冲更待何时?赵云一念之间,马上举枪一挥,后面的士兵心有灵犀。配合着赵云的旗号,一齐喊号冲锋。

    胡车儿挡在赵云面前,大喝道:“来将留名?难道是鼠辈不成?本书转载文学网.16k.cN”

    赵云一边冲杀,击退曹兵地包围,一边暗思道:人争一口气,今日当让曹军知我赵云之威。想到此时,赵云威风凌凌道:“胡车儿,你听好了,吾乃常山赵子龙。”

    胡车儿讥笑道:“我道是谁,原来只是个无名小卒罢了。今日让你知道胡爷爷的厉害。”胡车儿话卧说完。刀风已经破空。直砍马蹄而来。

    赵云惊怒道:“好个无赖之人,今日惹让你活着回前,从此本将不姓赵。”赵云怒骂之间。已经挥枪保护战马,不让胡车儿得逞。

    胡车儿收马,地上一滚,闪出赵云攻击圈之内,阴笑道:“身为步将,若对马上来将,当先破其马,逼于马下而战。如若成功,已离杀敌不远。”

    赵云紧凝心视,不在多语。两腿踏住马蹬,银枪暴击,连环数枪,枪枪似电。

    胡车儿明显高估自己而低估赵云,眼见赵云枪如电,厉如风,心中虽然大惊,但他战斗经验十分丰富,在地上连翻几滚。欺赵云马上不灵活,以自己敏捷身手,转至赵云身后,单手就是一刀直砍而来。

    不少激战地江东士兵看到这样的情况,不由惊叫道:“将军小心。”

    赵云背后好似长有眼睛,看也不看,甩手一枪,刚好击中单刀,而胡车儿虽然臂力不俗,但却输赵云不少,被赵云看似怆促之中的回击,震退数步。

    胡车儿大怒,须发皆立,怒声冲上来道:“姓赵的果然了得,爷爷今日不杀你,誓不为人。”

    赵云眼角带起微微的冷笑,看来自己是高估了这个胡车儿,皮夫之勇,血气之争,只要自己使点心计,忽然斩其马下,壮已声势。赵云脑里灵光一闪,长枪忽然下垂,似乎马上受力不住,而被的有些颤抖。

    胡车儿见状,大喜过望,嘴里狂笑道:“我道你有何三头六臂,也不过蜡头银枪一个,有本事在吃奶奶一刀。”胡车儿两腿没看出有什么动作,人却如飞一样直扑上来。

    赵云心里暗自点点头,这个胡车儿果然有独到之处,当凭这份脚力,只怕自己也有所不及,但战场之上,比拼不是全全是武力,还有心智,而这个胡车儿明显在这方面上存着重大不足。

    赵云假装出有些惊慌,动柞也有些笨拙,而落在胡车儿的眼里,变地更加欣喜,杀敌之心更加迫切,安全忘了自己地优势,直扑而来。

    赵云冷笑一声,本来有点松散的防守姿势忽然充满攻击性的姿态,而从枪身上泻出的杀气,就连两丈之外的士兵也明显感觉到,更不用一心立功的胡车儿。

    胡车儿发觉形式有变,待想退之时已经不及,赵云银枪有如蛇龙出来,带着狂风暴雨般的冲动波,眨眼的功夫,已经刺到胡车儿面门。

    胡车儿魂飞胆散,单刀奋刀扬起,一边企目挡住长枪的同时,身体火速的后退。

    赵云哪里会让他如此得呈,整人忽然从马上跃起,人枪合一,如一道闪电,直扑胡车儿。

    胡车儿还没有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就看到一道有如鬼蛾身影风驰电掣一般直冲而来,惊骇地双眼看着赵云,还有那破体而入地银枪,一脸不可置脸样子。

    而赵云长枪贯穿胡车儿胸膛,借刀一提,从新腾空,飞落到一个曹军身上,双脚一点,马上在空中一个燕子翻身,从新落在马上。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极为流畅。而曹军只看到人影一闪,接着胡车儿的身体便被抛空,然后重重的摔在地上,惨叫地挣扎两声,一动也不动了。

    曹兵有几个上前观看,忽然大声惊叫道:“胡将军死了。”

    “胡车儿死了。”这个声音一传十,十传百,所有曹兵都用惊骇的眼神看着威风凛凛的赵云,心里涌起不可战胜的感觉。慎县第一勇将,常自诩曹营之中第一步将的胡车儿,在赵云的枪下只走过一招,便命丧当场。只有一招啊,这是什么概念?那意味着人家只要挥挥枪,自己的胸口便空出一个大洞啊。所有曹兵震惊住了。

    赵云也没有料到给曹军带来的震憾会如此之大,他不失时机的挥军冲锋,只往内寨而去。

    曹兵似乎已经丧胆,看着赵云带人马冲过来,几乎没有几个有勇气上去挡道,而上去的几个全落个血溅当场地局面,曹兵更加胆怯了。曹军率先冲入内寨大门,火光中堆积如山的粮仓满处都是。而各种各样的攻城器械堆满各个角落。赵云兴奋回头吼道:“兄弟们,加把劲,给本将军根根的烧,烧光为止啊。”

    在赵云冲开缺口进入内寨之后,江东士兵早已争先恐后的涌进来。曹军虽然人数占有明显上风,但心里阴影之下,却挡不住江东军的冲击,节节败退。赵云马匹就像一阵旋风,随手就从别的士兵上夺下火把,把粮仓点燃。而后面的士兵早已把准备好的东西拿出来,洒粮仓上,一把火点燃。

    曹军营寨里慌乱地声音叫声一团,而赵云与他的士兵扮演着纵火的角色。

    江东士兵虽然人马已经急速下降到数百人,但放火还是足够了。

    没几分钟,曹寨火光冲天,熊熊大火开始无情的燃烧起来。

    此时从背后响起叫响:“张南、焦触在此,赵云休得张狂。”张南、焦触原是河北降将,在曹操手下略有战功,此时风闻内寨有乱,不等李通命令,火速赶来,卧好看到赵云张狂不可一世,不由火冒三丈,准备斩其而后快。

    赵云也不搭话,马匹一冲,乱军之中张南、焦触使斧、刀双战赵云。

    赵云骁勇无比,一枪便破了两人包夹,第二枪便刺伤张南,让他弃刀而走。第三枪便杀焦触于马下。赵云败其二次,更是嚣张不可一世叫道:“还有谁敢上来?”

第十章 一身是胆(上)

    曹军胆寒,只能远远观望赵云,没有一个人敢上去叫阵。

    赵云其实也有些疲惫不堪,虽然他仍勇猛无敌,但是这样来回的冲杀,对他体力而言消耗极大,好在这个时候赵云压制住曹军的气焰,让他们在心里上有些砸忌,所以倒也没有大范围的围冲上来。要不然自己能否突围也是个问题。曹军虽然胆怯,并不代表着赵云与他的士兵可以为所欲为,仍然有一些不畏死的将士上前交战。

    这个时候,整个明阿镇最为中心地带,早已火焰冲天,黑夜之中,把明阿镇燃烧的红通。滚滚浓烟只往天上冒,高达十几丈的火苗,带着阵阵热浪往每个士兵侵袭而来。明阿镇处于一片火海之中,烧的士兵们哭爹叫娘,连滚带爬大部份高耸的粮仓已经被火焰给吞没,那四处喷射的火舌,无情的扼吞士兵生命。

    李通早已带着大队人马回援,看见明阿镇被包在熊熊的火光之中,他的脸色苍白无比,恼怒的双眼下,两手不停的颤抖。完了,一切都完了。李通并不是为自己的命运而悲叹,而是为自己对不起曹操的信任而悲痛万分。李通知道火势已经蔓延开来,整个明阿镇只怕会成为一片焦土,可他还是不想放弃,拼命的催促着士兵前去扑火,希望能出现奇迹。

    “到底是谁干的好事?怎么能让江东军这样轻而易举的混进大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们谁能告诉我。”李通在马上,两眼灰暗看着火焰四起之地,而嘴里却愤怒无比叫骂道。

    旗下副将没有一人敢出声,个个胆战心惊站在一边。

    李通破口大骂道:“真是一群饭桶啊。主公大计,就这样被你们破坏了。”

    到这个时候终于有个副将诺诺缩缩道:“风闻是一个叫赵云的敌将打着我军旗号混进寨里,然后趁着外围江东军牵制,我军主力出动之余,忽然发动袭击。守寨将士仓促应战之下失守。”

    李通还是没有明白赵云是怎么混进来的。但他的心情在经过刚才的发泄之后显然冷静少许,他阴阴笑道:“既然赵云不想让我活着,那本将军也不会让他们舒服。”

    众将看到李通这老实的脸上露阴险之色,不由同时打个突兀。

    李通冷声道:“既然明阿镇已经被纵火,那就让他成为一片焦土。这是谁之过,已经不是本将军可以做主了。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假如我们再做不好,本将军可以担保谁也别想活着见到主公。”

    众副将齐声道:“敬听将军的吩咐。”

    李通恶毒道:“既然赵云做地如此之绝。那也不能怪本将军心根手辣了。传令三军,把明阿镇外围所有木栅浇油,车辅堵于出口,添上易燃之物,另抽调三千弓箭手,燃于火箭,于外围齐射。并且通知文直和他的两万士兵不用回来,继续围攻那个陆逊毛头小子的部队。另外,马上通知下去,让周挺再带五千士兵。封锁各条出路。绝不让江东军活着生还。”

    众将全身上下打个冷颤,想不到李通想出计谋如此之毒,为亡敌军。就连明阿镇内自己士兵也不顾。众将用着异样的眼神看着李通,李通则冷声道:“看什么看,马上通知下去,一柱香之内,明阿镇内所有部队全部撒离,如果超过时间,葬身火海,可不要怪本将军无情。至于那些伤残老弱和河北降兵,嘿嘿,就让他们来拖赵云的后腿吧。”说完这话。李通头也不回策马而走。留下一干副将个个目瞪口呆的在那里,半响才心神不安的下派命令。

    赵云感觉到自己全身都为发烫,凶猛的火海不但把明阿镇所有粮仓物资燃上,而且还把自己士兵包围其中,假如不在突围,只怕会葬身此地。

    几个副将灰头土面地策马冲来,满带惊色对赵云道:“将军,形式不妙,大部份敌军好似接到命令已经停止围堵我军。撤出内寨。反而在外围集合大量人马,不停催动车辆,堵于寨口,意图把我们活活堵在寨里。”

    赵云剑眉一扬,怒斥道:“慌什么慌,马上吩咐将士,照着原定计划开始撒离。你们只须随在本将军身后,冲杀而出。”

    赵云说完这话,便开始催马在四处火苗中左冲右突。

    四周的木栅、器械已经全部燃烧起来,带着呛鼻的烟味,让空气越来越稀薄,呼吸越来越困难。赵云一开始的银白盔甲,随着战局的深处慢慢染红,接着变成黑灰。沿路不时有燃烧的营帐倒塌,带着火星的木梁横亘路中央,赵云不停的催马跳跃,只向西北侧大门冲去。

    而身后几百个从战斗中残遗的士兵,每个人焦头土面,黑漆漆的木炭一个。

    赵云一路没碰到什么阻挡,便冲到外寨,眼看就要成功之际,忽然发觉前面地出路已经被大堆车辆木栅堵住。而这个时候,天空中忽然飞来一阵箭矢,箭头带着燃烧地火团,好如一排流星,直往寨内射来。同一时间,所有木栅、车辆、易燃之物轻“哄”一声,再次着火。火焰燃烧速度相当惊人,只是一转眼的功夫,火苗已经高达数丈,把江东军团团围在里面。

    四面八方全是燃烧的大火,木头不停“噗嗤”做响,不时有东西侧塌地声音传来。

    赵云下一刻停下腿步,座下的银白鬃马似乎受不了灼热的感觉,有些焦燥的踏蹄。

    身后几百士兵火光之中静静看着赵云,看着这一位带领他们出生入死的统帅。

    此时再退从新寻找出路,无疑自走死路。为今之计,只能从火场看似相对较弱一侧强突。赵云当机立断,策马转头,延着木栅往上方向行走。身后的士兵紧紧的跟随着赵云。

    来到一处转角,赵云下马,从地上搬起一块重达数千斤的大石,俊毅的脸上大汗淋漓,赵云大吼一声。整人脖子青筋暴涨,那块大石应声而起,被赵云高高举过头顶。士兵有些不解的看着赵云,疑惑地表情中带着无比的佩服之色。赵云仰天长啸一声,气势奔雷,那重达数十斤的大石随声离手,竟然以飞快地速度直抛而出。

    “轰隆轰隆“随着数声巨响,木炭乱飞。火星四射,巨石落地,发出沉闷的声响。前面木栅被飞砸而出的石块击破,空出一个大大的缺口,而四周围住的木栅,变成支离破碎,一个缺口马上出现在江东将士的眼前。

    赵云火速从新上马,对着身后地副将喊道:“众将随我冲杀出。”

    士兵们情绪极为高涨,仿佛看到逃生的希望,齐大声应吼道:“将军神威。属下誓死相随。”

    时间紧迫。赵云没有喘一口气地机会,马上策马狂冲而,寨外面。李通早已严阵已待。

    赵云知道自己如果不趁着卧丹起来的气势,只怕想顺利突围,是难上加难。

    李通于火焰之中看清赵云,虽然赵云脸上已经黑一片,红一片,但他还是认出赵云,不由惊声道:“是你?”接着表情有些恼羞成怒,谓左右将士道:“谁杀此将,重重有赏。”

    李通话刚落完,身后一将应声而出。

    李通视之。乃是自己极为倚重的副手吕虔。吕虔精通十八般兵器,手下极为了得,又是曹操亲自点将辅助自己镇守明阿,此时他出战,正合自己心意。

    吕虔领着一队曹兵冲了过来,一边喝道:“汝便是赵云否?吾乃中郎将吕虔是也。”

    赵云紧抿双嘴,两眼暴射出夺目的光芒,一声不吭的催马上阵。

    吕虔舞着大刀,两军之中找上赵云。大喊道:“赵云吃我一刀。”

    赵云长声讥笑,豪情满怀道:“吃你一刀,百刀又如何?你还不是一样要成为本将军枪下亡魂。”赵云说完之话,长枪已经带着凌厉的杀气,直取吕虔。

    吕虔马上极为了得,当日满宠、毛阶极力把他推荐给曹操,确有其过人之处。此时见赵云来势凶凶,全无激战之后的疲惫之态,心中赞奇之余,手中一点也不怠慢,迎刀而战。

    两人错马相交十来回合,赵云卖了个破绽,吕虔只道赵云后力不继,全力猛攻。

    哪知赵云忽然杀个回马枪,刺伤吕虔,带领士兵夺路而逃。

    李通眼见赵云如此生猛,心中只吸冷气,又见他夺路而跑,指挥士兵道:“此人不除,永是主公后患,众将士随我一同劫杀赵云。”

    李通带着数千士兵一路狂追赵云。

    赵云见李通追之甚极,不由谓左右副将道:“你们先行,本将军为你们断后。”

    副将明知有些不妥,但经过一夜冲杀,人马早已疲惫不堪,闻言道:“将军多多保重,我们中山会合。”赵云点点头,那副将便带领四五百士兵夺路狂奔。

    由于李通追的十分急,赵云一立马,不到转眼功夫便赶了上来。

    李通见赵云单枪匹马,横亘小路之中,脸上全无惧色。晓是对立,李通也为赵云胆气豪情所折服,谓左右手道:“张浪有此虎将,难怪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赵云孤身一人,单枪匹马挡我追兵,全身上下皆是胆也。”

    赵云主要是想拖住时间,好让士兵撤退,此时讥笑道:“诺大曹军阵营之中,没有一个能在本将军手下走满十回合,真是天大的笑事。”

    李通策马上前道:“赵云,本将军见你勇武不凡,不若投靠我家主公”必然不会轻待你。”

    赵云出声打断李通话道:“休想。李通,你可有胆于本将军一战否?”

    李通脸色有些难堪,他看过吕虔受伤败走之后,自问不是赵云敌手,所以推辞道:“赵云,本将军知你神勇,但你难道无视数千号士兵的存在吗?就算他们站着让你砍,你也要杀几个时辰。所谓识时务者为佐杰,本将军惜你一身武艺,明珠暗投,实在浪费”

    赵云懒的废话,忽然催马冲向李通,以行动来表达自己内心地想法。

    李通没有料到这种情况之下,赵云仍然有胆冲上来。不由有些惊慌失措退下,所有曹兵见赵云冲上来,不约而同分散开来,把赵云围的水泄不通。

    赵云于包围之中左冲右突,不时杀的曹军人仰马翻,惨叫连连。

    离赵云身边最近地曹兵,无不感受到死亡的危胁,个个心惊胆颤,不敢上前。

    赵云激战半时,以一枪敌万手,仍然勇猛无比。而李通越看越心惊,常思曹军第一号猛将许诸如何生猛可畏,今日一见赵云,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士兵在他面前,仿佛就像不存在一样,想杀就杀,想砍就砍。

    其实赵云也是强弩之末,身心惧疲,如若不是靠着坚定的信念和永不服输气概强撑,只怕早已失马被擒。就在赵云马匹要跑不动,手臂像被绑上石一样沉重难抬,精神几乎要绝望之时,曹军忽然被自己杀出一个空挡。赵云精神大振,不知从哪里来的力量让他疾刺数枪,杀退曹军,捉住这个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冲出重围,与江东军撤离的方向背道而驰。

    李通见自己几千号手下士兵仍然围不住赵云,怒斥不已道:“还不快给我追。”

    所有士兵这才回过神来,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朝赵云所去之路追击。

    赵云夺路狂奔,明阿镇通天红光越离越迈,而身后的追兵除了几十轻骑之外,步兵队也远迈落在后面。他刚刚松口气,忽然从前方不远传来阵阵杀喊声。赵云心中大惊道:“难道还有敌军埋伏在此?吾命休矣。”

第十一章 一身是胆(下)

    赵云想调转马头,但却发现骑兵队在后面紧追不舍,虽然自己有把握从这几十个骑兵包围之中突围而出,但是怕步兵队很快就会追上来,把自己再包围其中。到时候只怕想再突围,难于上青天了。再加上两侧黑糊糊一团,黑暗之中分不清哪里有小道,赵云索性一咬钢牙,从新催着不停喘气的马匹,默默道:马儿啊马儿,你可要坚持住啊。

    马匹似乎感受到赵云的期望,长嘶一声,再次四蹄狂奔,往前直冲。

    风驰电掣,浮光掠影,无外乎现在的情况,白鬃马再一次的发力,一下子把追兵远远甩在后面。而前面的杀声越来越清晰,火光越来越明显。

    这时前面忽然冲出一枚人马,带头的士兵大喝道:“来人是谁?快快报上名来。”

    赵云深知这样的伏哨一般都会安下绑马绳,假如自己不停,只怕中招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赵云无奈之下,放缓马匹的速度。

    那伍长拿着火把警戒上前,仔细打量赵云。他见赵云全身是血,脸上灰头土面,只是穿着已方的军甲,不由疑问道:“你是谁?”

    赵云急中生智,大斥道:“你们这些饭桶,还不快给本将军让开。李通将军有要令在身,假如明阿镇再有得失,只怕你们十八个脑袋也不够砍。”

    那伍长显然没有料到赵云如此不可理喻,只道军情紧急,连口令也没有问,便放赵云前行。

    赵云心中暗喜,从新策马狂奔。

    前面火把通明,一大群士兵围成一个大的包围圈,杀声不断。

    “难道是陆逊?”赵云心中一惊,暗想道。

    容不下他对多想,因为马匹冲锋的速度快的出乎赵云意料之外。

    “来人止步。”同一时间。几队士兵上前挡住赵云前进的路线。

    赵云高呼问道:“前面可是围攻江东军部队否?”

    一个士兵不明其中奥妙,回道:“正是。”

    赵云拔枪,当场刺那士兵于马下,同时对着人群中扯开喉咙大喝道:“伯言休慌,赵云来也。”其实这样做,赵云还是有他的目地的,一来想知道陆逊是否安然无恙,第二是想让士兵们知道自己依然健在。不但成功完成任务,还赶过来营解他们。虽然自己单挑匹马,也带着一点欺骗的心理,但自己作为三军主帅,将士的灵魂,只要自己存在,对敌人来说就是威胁,对自己手下来说就是激励。

    赵云雄厚地声音在杀声中传出老远,本来被围攻的苦不堪言的陆逊,仿佛看到救星一样。使出最后的吃奶力气。高声呼叫道:“赵将军,我在这里。”江东军见陆逊高呼赵云,同一时间精神大振。以为赵云已经成功击破敌军,赶过来支援自己,每个士兵的士气高速上涨,本来绝望的心似乎又看到活命希望,奋力杀敌。

    由于江东军的强力反弹,曹兵料想不及,一时间惨声四处,不少人被砍翻于地,血流不停。

    赵云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胆大妄为。竟然再次催马直冲敌军而去。而陆逊全身早已血迹斑驳,头盔亦被击落,散乱地头发四处飘扬,好在他颇有心智,朝着与赵云反方向冲杀而出。

    赵云早已数不清自己杀了多少敌人,只知道不停的举枪、刺出再收回来,然后重复着相同的动作。手臂其实已经完全麻痹,只是靠着本能,机械的搏杀着。虽然只是如此。赵云依然勇不可挡,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曹军阵军渐渐开始出现慌乱,只因为加入一个赵云,让被困的江东军从新焕发出强硬的战斗能力,困兽挣斗,善能伤人,更不用说这一群江东的虎狼之狮。

    陆逊趁着士气仿佛回光反照的那一刻钟,带领着士兵冲杀出重围。

    战场仿佛成了人间地狱,马匹践踏,尸骨如山。

    赵云已经到达了极限,不知道什么时候,身上已经多了数道伤口。鲜血泊泊的流了出。他也不知道自己能支撑到什么时候,不过幸运的是,他已经陆逊会合在一起了。赵云强忍着全身酸疼麻痹地感觉,奋力带领士兵冲出重围,疾退而去。

    曹军还在追击,但江东军逃生在望,每士兵都撒开双腿,拼命地狂奔。那种情况,仿佛就像没有战斗过一样,精力充沛无比。曹兵虽然追击,但只能宰一些落单而又有伤在身,实在跑不动的江东士兵,但这已经无关大局。

    不知道跑了多久,赵云座下的马匹终于撑不住了,在一个半山坡上口吐白沫,累死在地。而赵云精神恍恍惚惚,伴随着马匹地失蹄,重重摔在地上。

    陆逊急忙下马,上前扶起赵云焦急叫道:“将军,将军你怎么了?”

    赵云勉强挣开双眼,声音虚弱道:“追兵还在吗?”

    陆逊急忙摇头安慰道:“追兵已经被甩开了,而我们与大部份士兵都走散了。”

    赵云抬起头来,黑暗之中看不大清楚,大约只有百名左右的士兵跟随在自己身边。赵云振做着要站起来道:“现在还很危险,假如在这里停下来,只怕追兵又至。我们在前行一段路。”

    陆逊有些犹豫道:“将军你……”

    赵云冷哼一声,挣扎起来,却感觉自己极为乏力,只差一点要从新摔倒。

    陆逊急忙上前扶住,哪知赵云一手甩开,声音激昂道:“不用你来扶我,本将军还能支持的住。你吩咐士兵,我们继续前行,找个当地土民,问清路程,我们赶回中山。”

    陆逊嘴角动了两下,看着赵云脚有些踉跄,心时一阵心酸。

    赵云忽然跪在地上,拍了拍马匹,见它毫无反应,便知脱力而亡,不由满脸悲伤道:“马儿啊马儿,你随本将军南北征战多年,早已结下深厚之情。无论到哪,都有你矫健英姿,今日你离我而去,就好如吾失左膀右臂,唉。”

    陆逊心有触动,牵着自己马匹过来对赵云道:“不如将军我们同乘一骑。”

    赵云缓缓点头,有些吃力的站了起来,最后看一眼那倒地的银马。毅然转头,爬上陆逊座骑。陆逊见状也急忙翻身而上,两人共乘一骑。

    就这样,赵云带着百名士兵在荒山时岭之中亡命逃亡。

    流荡了十来多天,终于找到中山途径。

    当他们到达中山之时,又发了数天时间,潘璋等将士早已等侯数天。

    当赵云带着陆逊出现在他们眼前之时,仿佛隔世从生,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无比激动的表情。

    赵云感以万分,不停的与潘樟述说当日情景。

    聊了一会儿。赵云忽然叹了口气。不在说话。

    潘樟奇怪道:“将军怎么了?”

    赵云伤感道:“此次激烈程度,是赵某出道以来首次碰到,随我们从颖上而出的两万将士。到现在所剩不过数千,就算能击退敌军,我军亦是惨胜。想起曹操身后有着广阔的河北关中之地,如果在这样持久相战,只怕主公经不过起这样的磨耗,早晚有一天,会顶不住曹军地进攻,而失守淮南一带。”

    潘樟深有同感,早已无刚才地喜悦,取而代之是沉重无比的心情。

    赵云长以一声道:“由于中路被压制。只希望两个侧翼军团能有所突破,不然的话,我军全盘陷入被动,于战局不利啊。”

    潘璋听到这话忽然想起什么,精神焕发一新,脸上从新露出喜色道:“忘了告诉一件好消息给将军听了。”

    赵云道:“什么好消息?”

    潘璋兴奋道:“前几日打探到的消息,周瑜将军已经攻克襄城,逼的曹仁落荒而逃,而军队依然节节逼近。现已推至颖阳,颖川郡一带陷入前所未有的慌乱之中。假如颖川动荡,许昌亦不稳。乐进无奈之下,已经辙除汝南大部分兵力,回援颖川。徐晃将军见势带兵出新蔡,准备反功颖阴。现在的形势之下,曹军慎县被破,颖阴又有危,他们十有八九要退兵了。”

    赵云的脸上终于露出开心笑容,他笑着对潘璋道:“这一些只是一时胜负,不足挂齿,假如蒋钦能攻克武关,那侄会让整个战局发生翻天覆地地变化。让我军占有主动权了。”

    潘璋也笑道:“赵将军有所不知,蒋钦攻关,逼的曹军守将连夜八百里加急文书向曹操告急,而这个时候最要命的是,马腾已经出动了,现于散关之下,连战连捷,假如曹军再不挥师自保,只怕关中之地要易主了。”

    赵云惊喜道:“马腾真的出兵了?”

    潘樟兴奋道:“正是,传闻在曹操举兵之下之时,主公就一纸文书给马腾,约好共同对抗曹操。如今终于闻到马腾兴兵的消息了。”

    赵云用力挥挥手,高兴道:“假如马腾能举西凉之兵而入关中,以西凉兵之勇,曹军当然失去主力部队之下,定然抵挡不住。曹操挥师回京,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这种情况之下,我军如若不追击,那可是坐失良机。”

    潘樟点头:“属下正有此意,相信徐庶大人想的比我们还透彻。必然不会叫我们失望。”

    赵云笑道:“郁闷了这些天,终于听到不少好消息了。潘璋,马上传令,让士兵准备一下,明日五更,我们退回颖上,从新拿回安风津。”

    潘璋先是高声应下来,接着有些迷惑道:“将军,就凭我们现在的军队,能拿下安风津吗?”

    赵云一脸自信道:“慎县被破,颖上郡所依赖的物资线路已被断,曹兵屯于安风津的部队拿什么来喂饱肚子?而且黄叙地部队应该已经开赴阳泉。”

    潘璋大悟道:“将军不说属下倒真地忘了,黄叙所领的情遣队已经入扎阳泉,与守将凌统共同抵御曹军了。”

    赵云道:“那不就得了?你马上下去准备。”

    潘璋应了声,走了出去。

    到这个时候,陆逊才脸色恭敬道:“将军,属下侄有一个想法,不知道将军想不想听听?”

    赵云点头,鼓励道:“有什么想法就都说出来吧。”

    陆逊轻轻道:“曹操如果要退,必然从要经慎县,而慎县卧丹经过一场大火,又被潘璋强攻,防御能力大大减弱。不如趁这个时机,将军书信一封,让徐将军虚晃一枪,却与将军合兵一处,在慎县劫杀曹操,如果运气好,或许能擒杀曹操也有可能。”

    赵云眼睛一亮,此计对他的诱惑极大,但是赵云还是担心道:“曹军兵多将广,能人无数,单凭这点人马,只怕不足对他形成威胁啊。”

    陆逊轻声道:“曹操性格多疑不定,一时间必然不会急着退兵。所以给将军地时间还是很多,也可以等阳泉部队出动,拿回安风津,然后火速的上提,这样的话,兵力应该足够了吧。”

    赵云沉思一下,最后用点头道:“假如拿回安风津之后,曹操还没有退兵,那么本将军再走慎县一趟,就算曹操死不了,也要让他脱一层皮。”

    陆逊见计策被采纳,眉飞色舞。

    赵云问道:“你可知道现在下蔡情况如何?”

    陆逊对赵云道:“丹卧属下问过几个士兵,下蔡的情况现在相信来说比较安稳,有了朱桓将军的人马支援之后,曹军显然也不敢轻举妄动,偶尔有数次强攻,但被徐大人打退,形不成真正的危胁。”

    赵云长舒口气道:“如此情势已稳定下来了。”

    第二天一早,赵云便带着士兵拔营往颖上移动。

    慎县一战,其意义极为深远,不但赵云威名远播,更重要的是曹军由安风津为入口攻打阳泉,近而逼迫寿春的计划被破坏,此一条战线几乎完全瘫痪,更为重要的是,做为下蔡的中转,物资被毁大部份,前线立马吃紧,曹操虽然气地暴躁如雷,却也没有一点办法。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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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三国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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