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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致命的邂逅(二)

    张浪先松了一口气,随后心情又一紧。接着看到典韦的表情,实是忍俊不住笑出声来,想不到典韦也有吃鳖的时候啊。赵云虽然没笑出声来,但谁都看到他眼里浓浓的笑意,只不过强忍着罢了。

    老板娘端是好修养,没有发火生气。倒是边上有一行人忍不住叫道:“好胆,敢调戏孙小姐,你是活腻了啊。”

    典韦本来就在郁闷之中,见有人找茬,不由怒从边身,拍桌而起大骂道:“哪家的小瘪三,敢骂你家典爷爷,有种的给俺滚出来。”说完,虎目光芒威慑的扫遍全场每个角落,脸上表情活如一只凶残的狮子,四处寻觅食物。相信典韦只要能找出说话之人,定是生吃活扒局面。

    那出声的人显然是给典韦高壮的身躯和一脸凶残恶像吓住,没敢再吭出一声、放一个屁。

    老板娘这时也回头,见了说话的人,马上换了一付表情,凶巴巴道:“你们给本姑奶奶闭嘴,少在这里添麻烦。吓跑了客人,姑奶奶叫你们吃不完兜这走。”

    座位上一片安静。

    每个人都惊讶老板娘的转变,一改风骚入骨模样,如一只凶恶的母老虎。

    张浪趁机拽了典韦衣角几下。

    典韦给怒火烧晕了头,仍不停的破口大骂道:“妈的巴子,真是他妈的龟儿子。有种说出话来,却没种认回去。”然后用力甩了一下手臂,转身对张浪就吼道:“别动俺的……”话刚说了一半,碰到张浪渐有怒火凌厉双眼,整个人如泻了的皮球,耷拉着脑袋,低声下气道:“大哥……”

    看戏的客人立马跌了一地眼镜,打死也不信刚才威风八面的典韦,竟然会在一个年经二七八左右的年青人面前这么服服帖帖,不由对张浪刮目相看,同时开始猜测他们三人的身份。

    老板娘显然是见过不少大世面的,马上又换回一付笑脸,对张浪嗲声娇气道:“这位大老爷哟,不要与他们一般见识,来尝尝奴家的拿手绝活,看看如何?”

    张浪听的直皱眉,老板娘娇嗲的声音,让自己全身起了鸡皮疙瘩,这个女子在大众场所就这样放荡不羁,四处勾引,想来也不是很好货色。张浪心里不由有些轻视,不过还是强装若无其事样子,拿起煎饼轻尝两口,感觉酥香麻辣,五味俱全,不由大赞道:“老板娘确为好手艺。”

    老板娘笑弯着细眉,两眼又水汪汪的望着一肚子闷气的典韦,见他狼吞虎咽,脸上笑意更浓,甜腻腻道:“大爷慢点吃哦,千万不要咽着了。”

    典韦一把扫光盘上的所有臭豆腐,狼吞虎咽,完后擦了擦油嘴,一脸意犹未尽,对着老板娘馋嘴道:“老板娘你的豆腐真好吃,还有吗?”

    张浪“朴”一声,把还在细嚼的煎饼喷了出来,当场大笑。

    典韦一脸迷惑望着张浪,不知道自己又说错了什么。

    老板娘也是一愣,显然没想到典韦会这么说,随即回复过来,咯咯笑的花枝招展。半响,才止住笑声对着典韦道:“有啊,当然还有很多,就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命吃了。”说完又对典韦眨了眨桃花眼。

    众人轰堂大笑,王八对绿豆,还真的对上眼了,一对大活宝。

    典韦还傻愣愣道:“俺老典怕过谁,你有只管拿过来。”

    老板娘发觉这个大子傻的可爱,看典韦的眼神都走样了,一脸暗昧神色道:“和你说真话吧,你可不要吓坏了哦。奴家锅里的油,是人油;豆腐的皮,是人皮;饼里的肉,同样是人肉。现在,你还有胆吃吗?”

    在看戏的百姓,起先还饶有兴趣,当老板娘一说这话时,胆大的不信,胆小的当场呕吐。

    典韦大怒,砸翻桌子叫骂道:“好你个婆娘,敢在这里开黑店,看俺家怎么收拾你。”说完就抡起拳头,要打进去。

    赵云眼疾手快,一把捉住典韦的虎臂,用力压住,然后平静的脸上浮起淡淡笑意道:“令明,你不要当真,老板娘在开玩笑呢。”

    典韦知道赵云不会骗自己,反倒是一脸忿忿不平道:“这个臭婆婆太可恶了,竟然敢骗老典,我非要砸光她的店不过。”典韦想动手臂,无奈赵云用全力紧紧捉住他,让典韦动弹不得。只能一边懊恼道:“子龙你干嘛?”

    赵云没多说,只是朝张浪呶了一下嘴,典韦虎目一接触张浪的眼光,又一点脾气也没了。

    张浪刚才仔细观察老板娘的反应,见她在典韦抡起手掌的时候,脸上虽然有害怕之色,但眼眸里却十分镇定,一点也看不出有丝毫慌乱的眼神,张浪可以肯定她那表情是假装出来的。因为眼睛是骗不了人,这不由让他想起水浒梁山108好汉里的夜母叉孙二娘来。

    张浪这时见天色全暗下来了,如果再迟点回去,只怕杨蓉会等着心急了,想到此时,长身而起,对着典韦和赵云二人道:“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接着又拿着一串铜钱给老板娘,微笑道:“你的手艺很好,下次有机会再来。”

    老板娘如果还看不出张浪是这三人里的头,那她就是白混了。打从张浪进来的一刻起,她就感觉这三个不是普通人。典韦自是不必多说,虽然看似粗鲁,其实力大无比;赵云轻淡如水却深藏不露,只有偶尔间才能发觉他强大的气息和凌厉的眼神;而张浪更甚,每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却似有着无限的压迫之感,不由让人为之屈服,不得不让自己每一刻都得小心翼翼应付,深怕有丝毫差错。

    其实老板娘也并非普通人,乃汉朝巨贾苏武之后,名叫苏柔。

    汉未朝廷腐败,门阀逐渐取代世禄,为了养大量的佃客和部曲,每个势力武装都需大量资金,由于苏武家缠万贯,引起朝中奸臣眼红,后被加害,落得满门抄斩,只有苏柔一人刚好不在家中,随恩师云游四方,才逃过此劫。后来虽然隐姓埋名数年,但无时无刻不想着复仇大计。无奈仇家过于强大,已超出想像,单凭一力,根本无法复仇。如今之计,唯有靠外力,借助他人之手,也许还有一丝复仇机会。

    多年以来,苏柔一直在人海中苦苦寻找,识人无数,眼睛可是明亮的很。眼下前面数人看起来不像普通人,要不然刚才自己也不会有这样出格之举,应该好好把握才对。老板娘想法如电光火石闪过,心中下了决定,打算探一探张浪数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也许说不定正是自己苦苦寻求的帮手也有可能。

    苏柔看了看三人,那个高大而俊秀的男子沉默少言,心思缜密,想来很难从他那里打开突破口;中间那个虽然一脸微笑,却又好似能洞查一却的眼神,更让自己有心无胆;看来只有这个大老粗比较容易下手。老板娘想道。

    苏柔眼珠一转,故意把自己丰满的身材挺了挺,半贴在典韦身边,媚眼如丝,柔声细语道:“大哥,不必那么急着走嘛,在坐坐呀。你还没尝过奴家最拿手的手艺呢。”

    典韦一听还有更好吃的,口水直往喉咙里咽,根本没在意苏柔几乎全贴在自己身上的火辣胴体,两眼满是乞求的望着张浪。

    苏柔假装没有看到,把自己身体贴的更近,嗔声白眼道:“哥哥,奴家和你说话呢,奴家姓苏,单字柔。哥哥又叫什么呢?”

    典韦愣愣道:“俺叫典韦。”

    张浪瞄了苏柔一眼,没说话,自个踏步离去。

    赵云看了看典韦,眼神示意,随后跟了出去。

    典韦眼睁睁看着张浪两人离去,不由恼怒的推开苏柔,瞪着牛眼道:“闪开,闪开,你这个婆娘。”然后对着张浪背影叫道:“老大,等俺啊。”撒开步伐,追了上去。

    苏柔连叫两声,见典韦头也不回,不由懊恼跺了跺金莲,气的直咬贝齿。桃花眼一瞪,对边上看热闹的人吓道:“看什么看,在看姑奶奶挖了你的眼。”

    看热闹的人有的大笑,有的摇头,很快一哄而散。

    盯着典韦渐渐远去的高大身躯,苏柔激起不服输的脾气,好个不解风情的蛮牛,本姑娘就不信你真的是个大木头。心中打定主意,丢下店面也不管,偷偷的跟了下去,看看三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张浪听着后面越来越近的粗叫声,不由止住脚步,回头对典韦笑咪咪道:“你还真的不解风情,这样飞来艳福你都不要啊。人家大姑娘如花似玉,投怀送抱,哪一点让你看不上了?”

    赵云也难得在边上打岔,笑容满面道:“想来那个苏柔现在正砸锅摔铁,大骂令明呆头鹅,狂生闷气中。”

    张浪拍了拍典韦强而宽厚肩膀,哈哈笑道:“可不要伤了人家的心啊。”

    典韦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在那里拼命的挠头发。

    张浪赵云一路说说笑笑,老拿典韦开刷,只说的老典脸不知道往哪搁好。

    第二天早晨,霞光万缕,笼罩在大地之上。晴朗的天气,让每个心情舒畅。

    张浪进入寿春府时,徐庶迎面而来,而里面早已高官会集,不时相互问候,等待此次会议的开始。

    待张浪入座完毕,会议室安静下来,很多淮南官员都好奇而又敬畏的打量张浪。

    徐庶出列道:“主公,人都到齐了。”

    张浪点头,在宝座上道:“那我们开始吧。”

    徐庶马上示意侍者拿出一叠文书献给张浪,然后恭敬道:“主公,这是庶治理寿春以后所有财政收支记录,并有淮南数郡户口籍录,以及军机地图和我军防备分步情况。”

    张浪把有关财政文书粗略看了一眼,便放在一边,若无其事道:“元直做事,我放心。”

    徐庶满脸惊恐道:“主公,这可千万使不得。”

    张浪不悦道:“我相信我选择,元直决不会负我所托,更不会做出什么不轨事情。”

    徐庶汗颜,对张浪的信任感激涕零。

    由于淮南连年战乱,又荒收数年,经济相当萧条。徐庶接手后,首先考虑的是吃饭问题,所以不得不把重心放在建设和开发农业上。这样一来,便要投入大量资金运转,那么在军备建设上,只能努力节省开支。现在淮南的守备力量,很大程度上是依赖当时徐州南征而留下一万丹阳军,还有后来太史慈从荆州退回的江东军。对于枪杆子出政权的崇拜者张浪来说,这是不能容忍的。所以徐庶相当担心张浪会责自己做事不利。

    张浪又拿起户口簿看了一下,眼睛大亮,高兴道:“元直果然有手段,淮南人口在你接手不到二年时间,便有数倍增长,实在不容易啊。”

    徐庶在那里唯唯诺诺不知道说什么好。

    张浪最后拿起淮南军事地图,仔细的看了看,便放在怀里,对徐庶道:“元直做的很好。”

    然后虎目扫视全场一眼,见有许多新面孔,满意的点了点头,铿锵有力说道:“此次我军西进豫州,拿下孙策,并非最终目标,乃是为日后进军荆州重镇,巴蜀之国的前部曲。所以我们一定要打好根基,稳定创造出有利的条件,为我们霸业,踏出坚实的第一步。”

    田丰在张浪目光示意下,来到中央,对众文武官道:“此番行军,主公希望大家能好好配合大军行动,为拿下豫州而共出一份力。”

    徐庶看看张浪,小心翼翼道:“主公,属下有事不知道应该不应该说?”

    张浪心情大好,随即道:“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吧。”

    徐庶转了两下眼睛,准备最好的说辞,才道:“属下抖胆,主公,以目前江东和天下大势来看,还是不太明朗。山越新定,难保又起叛乱;吕布虽为盟军,但其心难测;曹操退回许都,严重危胁我军;而孙策、张济虽战刘表,但难保其间还有意外啊。”

    张浪虎目闪闪,心中已明白其意,直盯着徐庶道:“有什么话便明说。”

    徐庶慌忙道:“主公,属下以为现在还不是出兵的最好时机,特别是孙策和张济在夹攻刘表之时。”

    张浪沉思道:“为什么?”

    徐庶解释道:“无论是孙策和张济都为一方之霸,不可能不给自己留条后路。也就是说,他们一定会留有一手,一旦进攻不利,或者受到第三者攻击时,便可极时退缩回防。以孙策来说,他们凭什么能如此大胆进攻刘表,要知道两方差距可算不少啊。”

    下列太史慈不解问道:“不正是因为张济吗?”

    徐庶摇摇头否定道:“不可能,张济拒守关中,四面受敌,后路又为西凉军所断,出兵荆州实是无奈之举,无非想多掠钱财充其军资。试想想以他这种状况,就算拿下宛城,只要一方出兵攻打关中,他又守的住两地吗?”

    太史慈出了口气,做了个明白神色道:“徐大人说的有道理,关中虽然是个大粮仓,但短时间内不可能筹到那么多的粮草和资金,此时刚好曹操、马腾、张鲁几方退兵,趁着时机出兵宛城,乃是以战养战,也许拿下此地后,可狠狠收刮一笔,要知道宛镇连接中原南北,多有巨富商贾。张济此举多有风险啊。”

    太史慈下面一身甲胄的徐晃也道:“太史将军说的极是,既然这样,孙策也不可能不会想到这点啊。那他凭什么还出战兵多将广的刘表吗?”

    张浪也沉思了。多为众人迷惑。

    沉默半响,徐晃忽然醒悟过来,惊呼道:“难道是……?”

    徐庶一拍掌,沉声道:“对,属下以为背后一定有人在支持这次军事行动。”

    “啊。”满堂惊呼声彼此起伏。

    “会是谁呢?”太史慈脱口而出道。

    “一定是曹操。”张浪阴着脸,想也不想道。

    徐庶点头道:“不错,曹操和刘表打过几次交道,深知刘表为人,无论孙策胜了或者败了,曹操决对会有办法稳住刘表。”

    “这样对曹操有什么好处呢?”张浪一时没转过头脑问道。

    徐庶感慨一声道:“好处多多啊。如果胜了,不但可削弱刘表实力,而且还可凭空多出一位强大盟友,在长江一带,拖住我军前进步伐。就算孙策败了,他们什么也没损失。”

    沉寂良久的田丰终于出口说话道:“孙策也是迫不得已啊,在夹缝苦苦生存,东面有主公在,以他们现在实力根本上无法相抗,西面又有刘表霸占荆州八郡数年,兵精将猛。如今只能借助外力寻求发展。

    随着问题的延深,张浪全身打了个冷颤道:“也许他们早就秘密结盟,难怪上次我在大李庄被围攻时,就有几百个说江南口音的蒙面刺客。”

    田丰惊呼,忽然想到什么,道:“说不定刺杀袁绍手下军师沮授一事,也是他们干的。”

    张浪听的只冷汗夹背,好个孙策曹操,手段真是阴狠至极。

    众人你望我,我望你,谁都没有想到这时候又会杀出个曹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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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寿春事宜

    张浪眼眉一横,冷声道:“无论如何,你们一定要给我想出一个办法。阻止曹操出兵,要不然这仗不用打也输。”说完拂袖转身,两眼凌厉的盯着堂中高悬的壁画,独自沉思。

    众人没有想到张浪态度会这么强硬,一时间全默默无语。

    等了一会,郭嘉终于在太史慈和众将的眼光下,缓缓出列。

    江东上来的将官顿时如拔云见日,个个两眼渴求的望着郭嘉,希望他有什么好办法。

    而淮南众官虽闻郭嘉之名,但大多没见过郭嘉,所以很疑惑望着一脸淡然的郭嘉,不敢相信徐庶都头疼的事情,这个年青人会有什么惊人本事。

    郭嘉低着头,先对着张浪背躯深鞠一躬,才慢慢道:“主公,以属下之见,此事虽然棘手,但还是有辗转的余地。”

    张浪猛的一转身,沉声道:“好。”

    郭嘉微笑道:“首先,曹操与主公不和是天下人皆知的事情,但是曹操却一直没有撕破这层皮,说明他心中还是有所顾忌的。其次,曹操为什么会忽然停止前进关中步伐,难道真的肯为了迎献帝而退回许都吗?属下却不以为然,也许这顾然是个原因,但最大的因素是青州军连连征战,士兵疲惫,军资不继的关系,不然以曹操的野心,怎么会放过这么个大好机会呢?”

    说到这时,下面众人都不由频频点头,以后郭嘉言之有理。

    郭嘉接着道:“那么,以现在的情况来看,曹操出兵是有这个可能性,但一定不会很坚决。所以属下以为,可利用他举棋不定,静观其变的心理,拒曹兵出颖川,而安心西进豫州。”

    张浪眉头自然间舒展开来,柔声道:“那具体如何行事?”

    郭嘉望着张浪,两眼示意左右,然后微笑不语。

    张浪大悟,暗骂自己糊涂,如此军机大事,怎么能在大厅广众之下说出呢。张浪笑容满面,不留痕迹的转移话题道:“奉孝胸有成竹,我也就不多问了。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众人这时候才知道这个年青人是郭嘉,不由大为佩服。

    张浪转头对徐庶道:“我大军上来的,已令高顺屯住合淝,随时准备出发,而毛英领的山越军骁恿善战,现已进扎舒县,等候调令。如今只等着元直告诉我孙策的兵力分布情况,然后挺兵西进,一举拿下。”

    徐庶笑着道:“呆会和主公细细详谈。”

    张浪一转眼,看了看堂下数十个官员,的确不太方便,随既道:“今日会议就要这里。大家可先行回去休息。”

    众官也知趣退下去。

    张浪见众人都开始退去,这才对几个心腹道:“奉孝、符皓、仲德、元直、子龙、子义、公明留下。”

    郭嘉和徐庶一早就知道张浪的意思,所以一直没动,另几人闻声止步,恭敬朝张浪行礼。

    徐庶又挥手辞退边上侍从,这才道:“主公……”

    待官员侍从都走的干干净净,张浪才微笑道:“拿几张椅子过来,我们坐下来谈吧。”

    七人虽顾礼节而推辞,但张浪好意之下,还是一起入座。

    待众人围好,张浪先问郭嘉道:“奉孝,你可以说了吧。”

    郭嘉不慌不忙站起道:“以曹操处境来看,也不见的能强上多少。黄河以北要防袁绍;兖州东面又要与吕布做战。而他偏偏又对司隶这块肥肉难割难舍,在这么多大环境因素下,只能对荆、扬两州望而兴叹,不敢有什么大的动作。”

    程昱虽同意郭嘉想法,但还是有自己心得道:“话虽如此,但如果真的有利可图,曹操绝不会放过机会。”

    郭嘉笑道:“那么,主公可一边派人书信给张辽,令他加强与吕布配合,强攻东阿,借此威胁曹操;同时派人书信一封,只要他不干涉孙策与主公恩怨,可罢徐州之兵。”

    田丰皱眉道:“如果真如奉孝所说,是否有得不偿失的感觉?东郡眼看在望,忽然罢兵,单不说和吕布关系出现僵化,就算曹操答应了,也难保他会暗里出什么阴招。”

    郭嘉摇摇头,笑道:“现在并非拿下东郡的时机,原因大家已经很明白了。而吕布除了勇猛外,为人刚腹、不听忠言、宠信小人,早晚要出事。在运筹帷幄上,更差之甚远。如果没有陈宫辅佐,只怕他早已亡命天涯。此等人物放在鲁国,无非就是拿他当挡箭牌罢了,他敢要翻脸,就随他去。假如主公退兵,吕布他不退也得退,以他的能力和魄力,根本吞不下东郡这块肥肉。”

    徐晃吸了一口气道:“军师想法,颇有丢车保帅之味啊。”

    郭嘉长笑道:“正是。丢了吕布,去拿孙策。在说西进豫州和拿下东郡的意义相比,有着天伦差别。”

    徐庶两眼精光光闪闪道:“军师之意,与属下不谋而合,张辽将军从东阿退兵,但以吕布个性仍会继续猛攻,虽然他拿不下东郡,但给曹操的压力决不会少。”

    郭嘉嘿嘿笑了两声道:“说不定吕布被反戈一击,大败而归,逃回徐州也是大有可能。”

    元直两眼大亮道:“到时候就不相信他不投降主公。”

    “哈哈哈……”两人相视长笑。

    田丰虽然脸有笑意,仍担心道:“曹操不可不防啊,谁敢保证他见有机可趁而出兵而下呢?”

    郭嘉点道:“符皓担心对啊,退徐州之兵,只不过是为了讨好曹操,真正的目地是想从兖州脱身而出,把重心转移挥师西进上,同时把曹操出兵的念头降自最低。不过话虽如此,主公还需抽调部分人马,在重要关卡严防曹兵为妙。”

    张浪不解道:“我军还是要抽大队人马防曹兵,那上面那步棋不是白走?”

    郭嘉笑着道:“主公理解错了,只要部份人马就行。豫州数郡中,孙策只占沛郡、汝南郡和淮阳的部份地区,其余颖川郡等地仍在曹操旗下。主公只需要派数千人马,把住下蔡、萧县、细阳县诸地,扼住从兖州而下的奇兵要道,并大功而成。”

    太史慈不明道:“军师,属下不解,曹军不是重兵屯住颖川吗?”

    郭嘉点头,笑咪咪道:“不错,但里面可是大有问题,你们没有看出来罢了。”

    “什么问题?”太史慈和徐晃同出声道。

    郭嘉道:“颖川之兵,重屯数万,曹操之意不难理解。曹操为什么要屯兵在此?无非有二,一靠宛城,二近汝南。”

    徐晃猛的醒悟过来,大声道:曹操屯兵颖川,实则静观其变。最大可能性是想偷袭张济部队。一旦张济大败而退,便可断其后路,活捉张济。那么趁机挺进关中,拿下长安,易如反掌。”

    郭嘉大声赞道“不错,而且还可给我军造成假象,以为曹军可随时支援孙策,又给孙策部队壮胆,让主公出兵孙策有心理压力,不敢放手一搏。”

    太史慈拍桌,恨恨道:“好个狡猾的曹操,单单一个屯兵颖川,就有这么多意图。”

    “那么现在又有个关键的问题,张济会不会失败,假如真的成功拿下宛城,曹操又会怎么办?”徐庶心思十分缜密道。

    张浪想想史书的事情,大笑道:“这不是我们关心的问题了,张济败阵,早晚的事情。”

    众人多不了解张浪为什么这么肯定。程昱道:“这里面大有文章,张济不能胜,而且还要早败,要不然主公时时都要担心曹操军队啊。”

    张浪一脸神秘道:“张济会败,而且马上就会败了。”

    众人一脸奇怪盯着张浪,看着他那坚信不移的表情,个个心里都在纳闷,不知道自己主公为什么这么有信心。这种强大的信心,足可感染到自己的想法意念。

    张浪却一脸轻松笑道:“知道曹操的意图,那还不简单啊。”马上从怀里拿出徐庶交给自己的地图,然后摊开道:“元直,你说说看,孙策都把军队屯在哪里?”

    徐庶靠了上来,众人也抛开心中想法,围了上来。

    徐庶指着地图道:“为了防止刘表大军直切汝南郡,现孙策领两万士兵从豫西的上蔡、阳安、慎阳等地开始往戈阳都一带移动,并且随时准备支援周瑜大队;而刘辟和龚都领着一万黄巾军在新蔡一带聚合,已开始南下。周瑜则带着程普众将并一万五士兵用计攻下夏口,想来拿下江夏,指日可待了”。

    徐晃迷惑道:“不可能啊,主公大军这样调动,孙策不可能没得到消息,怎么主力军队还往荆豫两州交界移动,不怕给主公从后面直掏黄龙吗?”

    “有阴谋。”程昱想也不想脱口道。然后皱了皱眉,看了徐庶一眼,道:“元直,你的消息不会出错吧。”

    徐庶对程昱不相信态度虽然有些不满,但仍认真道:“,属下也不肯确定,但数十个汝南郡内的探子都这样回报,想来这消息假不了。”

    “哦。”程昱点点头,眉毛皱的更深了。

    张浪一时间也搞不明白孙策在干什么,难道自己这样大举兴兵他没有一点反应吗?显然是不可能的,但是他的主为做战部队仍往豫西移动,丝毫没有和自己反抗的念头,难道真的想拱手让出沛郡、汝南不成?或者和孔明一样大唱空城计?

    张浪理不出一个所以然来,自己间回头望了郭嘉一眼。见他也在那里苦思冥想。

    张浪叹了一口气,这时徐庶却忽然抬起头来道:“主公,属下以为,孙策在这样的情况下,只有一种可能性,就是想两侧安插奇兵,先引诱我军急进豫州深部,等补给无限拉长,然后两翼不断骚扰,等到时机一熟,再杀回马枪,这样一来,也有战胜我军的可能性。”

    田丰点头同意道:“有这种可能性,但丰以为还有一点补充,就是孙策及有可能调出一大将让他秘密领兵,藏匿沛郡当中,然后等主公急燥冒进后,配合孙策大军出击,从后方断我军线,在重要隘口关门堵卡,切断后补,围攻我军。”

    众人一同点头,以为这种可能性大为存在。

    只有郭嘉摇头道:“不然,这种末战先自残已身做法不太可能。”

    田丰诧异道:“军师有何想法?”

    郭嘉道:“孙策苦苦在豫西经营数年,汝南郡已成为他们的首府象征,如果这样轻易让我军践踏,他颜面何在?在则这样行事,好比引狼如室,一搞不好,便是引火烧身的局面。只怕孙策也不会胆大到如此放手一搏的地步吧。”

    张浪想想孙策的性恪,不由感觉大有道理,点头道:“不错,孙策是个不会轻易认输的人。那以奉孝之见呢?”张浪反问道。

    郭嘉冷笑两声道:“属下以为孙策最大的可能性仍是主力东移,而前往戈阳都的军队只不过是一小部份罢了。说不准周瑜早已拿下江夏,只不过消息密而不发,等到两军开战,自已却领兵秘密沿江而上,长途奔袭皖城,要知道我军补给粮仓正在此地,一旦得手,我军士气大挫,不战自溃。”

    “啊。”众人同时大声惊呼。

    徐庶一脸不相信道:“属下的消息就应该不会错啊?”

    郭嘉自信道:“一开始消息没错,但孙策难道不会在中途改道,或者秘密移走吗?”

    徐庶立时头上豆大的冷汗流出,越想越惊心,不由“扑通”一声跪在张浪面前,惊恐万分道:“主公明查,属下无能,有失本职。”

    张浪没好气的挥了挥手道:“起来,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个,想个好办法出来才是真的。”

    徐庶擦了擦冷汗,大声谢恩。

    假如一却真如郭嘉所说,那么这个周瑜也真的是太历害了。中途调包,又长奔急袭,还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如果自己没有郭嘉这个鬼材,铁定要着道。张浪惊魂未定道:“皖城现在由谁把守?”

    田丰出声道:“现凌操将军总督三军粮草,正在皖城。”

    张浪道:“马上派快马下去,要他加强防守,行事千万要小心,大意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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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奸细”

    徐庶大叫两声,门外守候的侍卫很快进来,然后吩咐几句,侍卫马上起身赶往宛城。

    随后张浪又和众人商量出兵路线、后补支援等诸多问题。

    到了中午时分,徐庶请张浪数人搓了一顿饭,下午又接着商谈。

    只到天快全黑,几人才商量出比较满意的方案,张浪这才宣布会议的结束。

    离行时,张浪忽然想起张角之女张宁,不由兴趣盎然的问徐庶道:“元直,我问你一件事情,你可知道张角之女张宁现在何处?”

    徐庶低头想了想,然后恭敬道:“张宁目前正在九江阴陵县为主公训练骷髅兵。”

    张浪问道:“他们训练情况如何?”

    徐庶颇为激动道:“已小有成就,相信在过一年半载,必可为主公征战沙场。”

    张浪脑袋转了转,暗想难不成还要再等上半年一年不成?那遁甲天书要到猴年马月才能学啊?再想想张宁妖娆性感一面,心里头便直痒痒的,问道:“一般的训练计划是否都是张宁一人主持?”

    徐庶摇摇头,表示不太清楚。

    张浪道:“元直,你下个命令,把张宁调过来,我有事情要她帮忙,还有她的部队也调过来,一边随我出征,一边训练。”

    徐庶做了个明白的表情,这才恭送张浪数人的离去。

    接下来两天,众人各自忙碌着。

    所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凌操领一队人马两天前已出宛城,开始慢慢朝豫州进发。张浪收到消息后,知道出征的时机终于到了。

    本来众将一致认为张浪只需坐镇寿春,运筹帷幄,根本不用自己亲自出征。但张浪为了再会孙策和认识周瑜,铁了心要去,众将也拿他没有办法,只能随张浪了。

    出征前夜,张浪正和杨蓉忙碌的整理东西。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吵声,还不时听到卫兵的叱咤,显然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浪奇怪,不由走出门去,想看个究竟。

    刚踏出门,几个卫兵杀气腾腾拽着一个人过来。由于天黑,一时间看不清那人面孔。

    张浪立住脚步,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侍兵见是张浪,慌忙恭敬行礼道:“回主公,属下今夜当班巡逻时,发现此人一直在府外鬼鬼祟祟,窥视府邸,怀疑是否奸细,所以把她拿下。”

    张浪剑眉一扬,不怒不威道:“那应该直接解往兵部,怎么还往这里押进来?”

    那士兵战战兢兢道:“此人一直说认识主公,属下倒也不敢造次。为了安全起见,便把她捆起来,解往主公这里,以防万一有不利主公的事情发生。”

    张浪点了点头,微笑道:“原来是这样。”

    张浪这才转头打量所谓的奸细,不看还好,越看越面熟,赫然是前几天碰到的那个豆腐西施苏柔。此时正给士兵们五花大绑,月光下看不太清她脸上有什么表情。

    张浪大感意外道:“是你?”

    苏柔那甜腻腻的声音又响声道:“正是奴家。”

    张浪面无表情的盯着她,冷声道:“你来这里干什么吗?”

    苏柔全然不惧,仍是笑意盈盈道:“奴家可有机密要事想禀告老爷呢。”

    张浪大为头疼,挥手道:“有什么事情快说。”

    苏柔故意看了看两边侍卫,然后道:“这是老爷的待客之道吗?”

    张浪不为所动,冷声道:“你动机不明,万一心怀不轨,不小心着了你的道,那我不是要命丧黄泉。”

    苏柔叹息一声,满脸哀意道:“奴家难道就这么不让你信任吗?”

    张浪横眉道:“你想我信任你,其实很简单,只要拿出一个能证明你的身份,然后说出一个给我信服的理由。”

    苏柔对张浪抛了个媚眼,道:“这还不简单,你先放开奴家,我们里面细谈。”

    张浪寸步不让,厉声道:“我凭什么要放了你?”

    苏柔忽然叹息一声道:“想不到老爷堂堂七尺男儿,却怕我一个弱女子,实在好笑。”停顿一下,见张浪无动于衷,没有说话的意思,接着道:“奴家此番来见大人,只想说几次事情,说不定有利大人此番西征豫州。至于大人相信不相信,奴家可就不知道了。”

    张浪狠狠盯了她两眼,哼声道:“说吧。”

    苏柔白了一眼,嗔道:“大人,你难道不知道军机不可外泻吗,这里人杂,小心隔墙有耳。”张浪凌厉的眼神盯了苏柔好久,只看的她心里直发毛。半响才道:“我就不信你一个女孩

    子家能翻出什么名堂来。”把手一挥,对边上士兵喝道:“松绑。”

    苏柔先活动一下有些麻痹的筋骨,然后得意的咯咯笑了两声。

    张浪冷声道:“带到会议厅里。”

    卫兵们不敢有一丝大意,刚才两人的对话,只要是傻子都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这时,走廊上传来雷鸣般声响,由远而近道:“主公,怎么回事啊?”

    张浪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典韦这个大老粗,暗思来的真巧,果然不是冤家不聚头。

    张浪耸耸肩,挖苦道:“没什么,有人想你了。”

    典韦一愣,夜色下很快认出苏柔来,不由怒声道:“又是你这婆娘。”

    苏柔道:“正是奴家。”

    典韦还想在说,张浪不耐烦道:“我们到会议厅在说吧。”

    典违这才心有不甘押着苏柔和张浪到议厅去,其间还不忘狠狠瞪了她几眼,借此发泻心里的闷气。

    张浪在议室里找一位置坐了下来。

    典韦站在张浪背后,保护张浪,是他的主要责任。

    而四名侍卫分别在苏柔两边,密切监视她的举动,以防她有不利张浪之举。

    苏柔大大方方的站在那里,一身农家女装打扮,虽然如此,却也不能掩盖她那成熟风韵,丰满身材的婀娜多态。漂亮的脸蛋虽然不是十分的精辞,眉角还有丝皱纹,但这无减她的丽姿,反增一种沧桑之美,如若不是她那桃花眼四处生情,张浪倒也不会这样不屑一顾。

    张浪缓缓靠在椅背上,眯着两眼,看也不看苏柔,冷声道:“你可以说了吧。”

    苏柔也知道这是张浪所能接受的极限,不再开口说什么要求,而是眼眸里闪过一片不为人解的神色,道:“老爷,你可知道在豫州一带,谁的铸剑名声最高吗?”

    张浪没想到苏柔有此一问,不由当场愣住。

    苏柔轻笑道:“老爷也许不知道,那就让我来和你说吧。在豫州,如果要说铸剑名家,除了许都周家以外,还是就是汝南的蒲家了。许都周家攀依官府,专门为朝庭和军阀有权势之人铸剑。而所铸出的剑,虽然锋利光芒,而且华丽动人,珠光四射。但却沉伦为装饰之品,无一能在实战中发挥百份百的威力。不过虽然如此,因周家的人能见风使舵,攀龙附凤,所以一直为朝庭所喜爱,所以能平步青云,官运亨通,就不足为怪了。”

    张浪有些奇怪的望着苏柔一眼,不知道他说起这个有什么目的,但还是自然问道:“那蒲家呢?”

    苏柔脸色忽然变的有些淡淡哀伤道:“蒲家之人,生性淡泊,不喜好权利之争,只热心铸剑。而铸出的剑华而朴实,相当实用。特别是到了蒲田这一代手里时,他为了圆成自己的梦想,希望有招一日能像欧治子前辈一样,铸出干将、莫邪等千古名剑,特地闭关三年。眼看大攻就要告成之即,不知道消息哪里走漏,上到朝庭,下致军阀将军,无人不想得到此名器。蒲田怎么肯自己心血东流,死活不肯。蒲家的态度激怒无数官阀,而周家更是眼红,不容蒲家,随后四处挑拔,结果后来……”

    说到这时,苏柔两眸已红变的通红了,眼泪在眶里直打转,声音也有些哽咽了。

    张浪渐渐有些摸清苏柔说这些话的意思,但还是不太肯定,试探问道:“那你是否与蒲家有关系?”

    苏柔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奴家姓蒲,叫蒲柔。”

    虽然心中已有些确定想法,可是从苏柔口中说出,(哦不了,是蒲柔)感觉又不一样了。但张浪仍十分冷静道:“你与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再则你根本不能证明你的身份,就算你真的是蒲家后人,也不能说明什么问题。”

    蒲柔道:“蒲家不但所有家资被抄一空,还落个反贼之名,惨遭灭门之祸,而能躲过此劫不过数人。奴家正是其中一个……”说到这时,蒲柔从自己怀里拿出一块玉佩,脸色极为落莫,幽幽道:“但凡蒲家直系血脉之人,都有这样玉佩一块,是身份的象征。”

    边上的侍卫马上接手,把它献给张浪。

    张浪拿在手里,玉佩无有瑕疵,冰凉凉的,而且似乎有一块气流,顺着自己全身游走,立马精神变的十足,而且容光焕发。很明显这是一块宝物,张浪好奇的拿在手里左翻翻右看看,正面雕刻着“蒲柔”两个字,手工相当精细,反面有两个字“平安”。

    张浪玩弄了一会,才把玉佩丢给卫兵道:“单这一个玉佩,还不足能表明你的身份吧。”

    蒲柔自信道:“老爷你放心,这玉佩的原料只有蒲家才有,而且焠练的方法更是独树一番,玉佩炼成最后一关,就是要滴入主人鲜血,才能正式大攻告成。”

    张浪迷糊道:“原来这玉佩还有这么多机关啊?”

    蒲柔道:“只要这玉佩的主人滴血上面,整个玉佩马上会成红色,反之如果不是主人的血,玉佩不会有任何变化。”

    张浪惊奇道:“还有这样的事情?”

    蒲柔微微一笑,也没说话,便咬破自己的指尖,把鲜血滴在玉佩上,果然整块洁白的玉佩一下子变成血红血红,而且久久不退。

    众人一同惊讶这玉佩的神奇,蒲柔却淡淡道:“兵哥,你去弄一盆水来。”

    那卫兵在张浪的示意下,很快端了一盆水来。

    蒲柔也没有解释什么,只是把玉佩放在水中,结果本来很清的水马上变的通红。蒲柔从盆中拿出玉佩,擦了擦上面的水珠,马上又变的洁白无瑕。

    众人看的目瞪口呆。

    蒲柔把玉佩再次交给侍士,笑意盈盈道:“兵哥,你滴一血在上面看看。”

    那卫兵看看了张浪,见他点了点头。不在犹豫的拔出短刀,轻轻划了一下手指,几滴血马上滴到玉佩上,众人瞪着眼睛仔细看,深怕错过什么,结果让张浪大失所望的是,玉佩无有任何变化。

    到这时,张浪不得不相信蒲柔所说的话,道:“就算你是蒲柔吧,你找我有何事?”

    蒲柔知道张浪明知故问,但两眸里仍是射出强烈的仇恨光芒,道:“老爷,奴家没有别的要求,只希望你能帮奴家报血海深仇。”

    张浪胸袋一转,没有回答也没有拒绝道:“你家的仇人到底是谁?”

    蒲柔的酥胸急剧起伏,用着丝丝微颤的声音道:“正是朝庭新封的大将军,袁绍!”

    张浪心里一震,脱口而出道:“怎么会是他?”

    蒲柔冷冷道:“怎么你怕了,虽然袁绍早早远任河北,但别忘了汝南这地可是袁氏一族的地盘,而其堂弟袁术正是头号帮凶,不过已为老爷给杀了。”

    张浪想也不想道:“怕,不可能的事情。只是我有这个帮你的必要吗?”

    蒲柔想了想,道:“蒲家之所以有此一劫,全因焠练绝世名器原因,只要老爷答应帮我们报仇,蒲柔不但愿为奴为婢,而且愿献上绝世宝器。”

    张浪轻轻想想,笑着摇头道:“为了一把刀,我要牺牲多少兄弟,不值的。”

    蒲柔显然没有想到张浪会拒绝,急的不知怎么办才好,连几声:“老爷……”见张浪好似不理不睬样子,猛的把心一狠,脸色十分坚决道:“奴家师门还有一把上古奇兵鹅毛扇,假如单与兵器来分,说不定还没有蒲家焠的宝刀手,但让人为之疯狂的东西却是里面密密麻麻地藏着攻城略地、治国安邦的计策,师父曾说,只要学过扇子里面的东西,必可成为绝士名将,扫平天下,安邦定国。奴家也愿将此扇献于老爷。”

    张浪眼睛大亮,心里却有些奇怪的想到:鹅毛扇?好象诸葛亮用的东东啊?不由追问道:“扇子在哪?”

    蒲柔叹了口气,随后道:“此鹅毛扇为上古奇兵,现正为师父最爱的小师妹保管。”

    张浪信口问道:“你家小师妹谁啊?”

    蒲柔道:“黄月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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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细阳之战

    张浪差点从椅子上蹦了起来,两眼因惊讶而几乎全部凸出,嘴里更是不停惊呼道:“黄月英,黄月英?”

    蒲柔目睹张浪吃惊、兴奋的表情,心里却纳闷了,前面两种绝代兵器引不起张浪丝毫反应,却没想到自己小师妹的一个名字便让他震动如此之大,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玄机?虽然心里这么想,蒲柔嘴里还是应声道:“恩。”

    张浪两眼骨碌直转,黄月英可是诸葛亮的老婆啊。历史上传闻她“黄头黑色”,奇丑无比,而且到了惨不忍暏地步。以致后来邻居讥讽:“莫学孔明择妇,止得阿承丑女。”而更有趣的是,如今“恐龙”一词也正是由她而来。

    本来嘛,诸葛亮号称卧龙先生,卧龙?谁和诸葛亮卧在一起呢?他老婆啊,整个荆州最赫赫有名的丑女。龙就是指诸葛亮的老婆黄月英,又因为诸葛亮又叫孔明,所以大家就尊称黄月英为孔龙。后来约定俗成,大家就管丑女叫孔龙(恐龙)?

    但恐龙也有恐龙的好处,黄月英虽然丑,但是人十分聪明,不仅丫丫电子书滔滔,才思敏捷,而且精通治国安邦之策,奇思妙想不断。传闻诸葛亮居隆中时,一次有大堆朋友来玩,其中有喜欢米饭,有喜欢吃面的,花样极多。诸葛亮吩咐黄月英照着他朋友的要求来做,本来估计最少要半个时辰以上,没想到很快饭和面等东西就准备好了,客人奇怪其间的速度,便往厨间偷窥。只见里面有数个木人椿米,一木驴运磨如飞,十分怪异。客人回来后大赞孔明妻子,说她能干。诸葛亮听了也十分吃惊,马上进去拜问黄硕,又求她传其术。这就是后来流传千古的木牛流马前身。可见,诸葛亮的老婆是多么聪慧。

    蒲柔见张浪在那里长时间发呆,小心翼翼试探问道:“老爷认识奴家小师妹吗?”

    一句话,把张浪从沉思中惊醒,摇摇头,道:“不认识,不过有听过。”

    蒲柔暗思自己小师妹虽然为荆州名士黄承彦之女,但自小便跟随师父,从未下过山,张浪又怎么能知道呢?虽然心中这样想,却也不敢问。

    张浪忽然抬头问道:“黄月英是不是长的很难看啊?”此言一出,张浪便大感后悔,自己怎么这么孟浪行事?

    蒲柔迷惑抬头望了望张浪,暗思你这家伙想干嘛?不会有非份之想吧?嘴里却奇怪道:“不会啊,虽然不是很漂亮,但也算不上难看啊。”

    张浪心中哑笑,自己咋这么弱智到问这问题,传闻就是传闻,与现实总会有些差别。只是不知道她现在嫁给诸葛亮了没有?

    蒲柔可不管张浪怎么想,反正他有反应了,自己报仇的机率将大大增加。试探问道:“老爷,那奴家的事……”

    张浪暗思,“传说中”诸葛亮对鹅毛扇如掌上明珠,形影不离。他这样作不仅表达了夫妻间真挚不渝的爱情,更主要的是熟练并运用扇上的谋略。所以不管春夏秋冬,总是手不离扇。只要自己把扇子弄到手上,再献给诸葛亮,那对方感激之下……嘿嘿嘿,想到此时,张浪得意的淫笑起来。

    那么现在又有个摆在眼前的问题,诸葛亮到底与黄月英认识了没有?如果没有认识,自己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不过有了扇子也不错。如果不幸认识的话,那……想着想着,张浪终是控制不了兴奋的情绪,大叫道:“行,你只要能把扇子拿过来,我就帮你报杀父之仇。”

    蒲柔见张浪终于开了金口,当场激动的泪水控制不住哗哗流下来,整个扑倒在地,声音呜咽道:“大人恩如再造,只要能杀了袁绍这个逆贼,小女子愿赴汤蹈火,再所不惜。”

    张浪有些动容道:“你起来,不用行大礼。”

    蒲柔呜咽谢了声,慢慢站了起来,脸上已满是泪痕,两眸子又红又肿。张浪看着有些不忍心,但还是真言道:“事情我可要和你先声明,我不敢给你明确的时间,也许一年,也许十年,也许这辈子劳其一生,也不可能完成这样的任务……”

    蒲柔还在擦拭泪痕,听到张浪的话,先是一愣,然后脸色十分坚决道:“小女子相信大人,单凭大人这份真诚,就值的小女子等下去。”

    张浪无语,良久才道:“那你今天晚上在这里休息,我派人给你准备客房。”

    蒲柔盈盈一礼,娇声道:“多谢大人。”

    张浪随后把身后的典韦招来,道:“你带蒲姑娘下去,给她安排上好的厢房。”

    典韦听了刚才一席话,对蒲柔态度大有改观,闻言裂开大嘴,笑着对她道:“大妹子,跟俺走,俺带你去厢房。”

    蒲柔转眼间已回复往日的神态,对典韦妩媚笑着道:“那多谢大哥。”

    两人走到门口时,蒲柔停住脚步,回眸一笑,整人风情万种道:“老爷你放心,不但奴家把会家父炼成的绝世神兵送给你,而且鹅毛扇也不会拉下,就算是奴家的小师妹,呵呵……”蒲柔边说边给张浪抛了个媚眼。虽然没有说出来,但她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张浪尴尬至极,不过还好蒲柔没有再说什么,便和典韦离身离去。

    望着两人消失的身影,张浪不由感叹这女人生命力之顽强。就一回的功夫,不但从悲痛中回复往昔风采,而且还捉住自己刚才话中的毛病,给予反击。如若不是自己对黄月英只有好奇之心,照一般情况来看,蒲柔的计谋一定得逞。

    带着这样的感叹,张浪回房准备睡觉,可是一想到黄月英和诸葛亮,不由兴奋的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终是忍不住,抱着睡意朦胧的杨蓉兴奋不减道:“蓉儿,你知道晚上我有什么收获吗?”

    杨蓉半合着眼眸,长长的睫毛动了两下,琼鼻轻轻“嗯”了一声,便又沉寂下来。

    张浪美滋滋的在那里说道:“你不知道吧,刚才我碰到蒲柔的师姐了。黄月英是谁你总知道吧,她可是诸葛亮的老婆啊,只要能见到她,诸葛亮为我出山日子已经不远了。如果诸葛亮加入我们这边,那么联手郭嘉,田丰等人,那江山还不是囊中之物啊。”

    张浪越想越得意,再也控制不住长声笑起来。

    忽然,杨蓉一个翻身,如发飙的母老虎,一肘击打在张浪胸上。

    笑声戈然而止,杨蓉一扫刚才睡意,大声娇嗔道:“你还让不让人家睡觉啊。”

    张浪没想到会乐极生悲,苦着脸,捂着胸口,在床上哼哼呀呀半天。

    杨蓉没好气的拉起被子,别过一边,睡前还不忘道:“你咋就这么笨,诸葛亮出山是什么时候事情,人家那时也不过二十出头。你自己慢慢乐着,天大的事情和我无关。”

    张浪一边哀嚎,一边恨恨咬牙,却拿杨蓉一点办法也没,只能郁闷躺在床上胡思乱想。

    第二天一大早,黄叙带领先锋三千骑兵部队,开始朝扬豫交界地下蔡镇进兵。

    而很快得到高顺那边的消息,他已领合淝三万士兵,开始出六安国,准备经阳泉重镇,快速朝豫州边界靠拢,而毛英的山越军也随后跟上来。

    同时,张浪派出信使往徐州而去,要张辽退回东郡兵马,配合自己大军行动,西进豫州。

    张浪在寿春城又呆了几天,待三军全部出动,才自领二万士兵缓缓的跟上。

    徐庶的寿春二万部队仍守在淮南重要战略地带,并且随时准备支援各路军马。

    数路军马遥相呼应,如张开的巨网,声势十分惊人,快速扑往豫州地界。

    在豫州防线上,首当其冲便是沛郡。而它的外围防线,张浪军队根本没费多大力气,一路势如破竹,长驱直进,很快大军逼进沛郡和汝南郡的中转站,细阳重镇。

    假如能拿下细阳,那么沛郡几乎被孤立,与汝南郡失去直接联系。铗住细阳,等到徐州的张辽部队西进豫州,便可不用吹灰之力拿下沛郡。

    其实这也不能怪孙策什么,不是他不知道细阳县的重要性,而是他的兵力财力实在有限,周瑜、张纮、鲁肃虽然厉害,但最少也要给他们三五年时间,才有可能把豫州搞的有模有样起来。而短短一两年时间,想有质的飞跃,几乎是不太可能的。

    细阳县虽然城小且守兵只有七八千左右,但守城大将却是孙策亲弟弟孙翊。可见孙策还是十分重视细阳县的战略位置。

    孙翊,孙坚的三子,排孙策、孙权之后,作风勇猛果断,很有其兄长孙策的风格,记的史书上记载孙策死时,孙翊曾被大臣推荐为继承者。此时领八千不到士兵,同门下健将傅婴、边鸿数人,拒黄叙三千骑兵城下。

    黄叙因为领着是骑兵队,所以并没有急着强攻,而是等张浪大队上来,再做打算。

    三天后,张浪主力部队已靠近细阳县一带,四面包围而来。

    至此两军正式开始交锋。

    等主力作战部队到达后第二天,张浪开始派人出战,但孙翊并未所动,而是高挂免战牌。

    如此数天,张浪不断派人挑衅、辱骂等,孙翊一直坚守不战。

    而张浪部队除了叫阵外,也没有闲着,利用这几天的时间,攻城武器已源源不断送到,部队已大至完成围城战略。

    第五天夜里,张浪终于发动攻城命令,出五千重步兵,开始强行攀爬攻城。

    夜色下,三百重步兵穿着铠甲,头顶精钢盔,背插单刀,十人一组,抬着普通的攀爬云梯,开始快速的往细阳城靠近。

    孙翊守备部队很快发现异状,士兵马上吹响号角,在沉静的夜色,响遍全城。

    攻防战就在号角中拉开序幕。

    城上马上喧哗起来,接着飞出箭矢,由开始的稀疏,一下变的密集起来。

    徐晃是此役攻城总指挥,他见守方已开始反击,在马上挥旗大吼道:“鸣金,步兵队退回,投石车,火箭队上。”

    步兵队快速后辙。

    后面的数十架投石车马上进入攻击状态。在数员士兵的配合下,一颗颗巨石呼啸生风,朝细阳城飞速砸去。这投石车可不同当时汉末所用的投石车,可是经过张浪特别处理,利用杠杆原理和离心力作用,众人齐拉,把巨石抛出。虽比不上炸弹、大炮什么,可是在这个社会里,也算是十分强的一种攻城武器。

    果然城上传来一阵阵响声,伴随着阵阵惨叫,箭矢一下稀了好多。

    投石车队一阵猛炸,火箭队也没有停下来,漫天飞舞闪耀的火箭,全朝细阳城墙里飞去,想借此压制对方的火力,来掩护云梯队。

    徐晃对方箭矢少来许多,在两方震天喊杀声中,厉声令下道:“出动撞车。”

    马上,两辆特别奇怪的攻城车出现在众士兵眼底。

    撞车,车下装有四轮,车上设一屋顶形木架,上面用生牛皮蒙上,并涂以泥浆,以防御敌人的矢石和火攻。前面有一特别突出冲撞装置,用来撞门。车内可容纳十人,将车推到城墙下。

    徐晃见撞车在缓缓中前进,地上并没有什么陷阱。接连不停吼声道:“云梯队上,重步兵保护,弓箭队掩护。”

    徐晃话一落完,弓箭队马上组织新一轮的发射,而同时有十来辆形状也相当奇怪的战车从军队中出来。

    云梯,汉末攻城战中最常见的一种爬城工具。它用转轴把两个长两丈以上的梯子连接在一起,并固定在车架上而制成。车架上有一个木棚,外用生牛皮加固,人员在棚内推车向城墙接近时,以此抵御敌人弓矢的伤害。

    云梯随着撞车后面四散前进,而最后面五百重步兵也没有让徐晃失望,趁着对方躲闪、灭火之际,勇猛直前,转眼扑到细阳城下。这时,投石车和火箭队十分有默契的停了下来,不然可会误伤自己人马。

    云梯一旦靠墙,五百重盔士兵在杀声震聋中,开始强行攀爬城墙。

    在后面指挥的徐晃又沉若自定的下令。马上另一队三百左右重步兵抬着普通云梯冲上来,准备接应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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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细阳之战(二)

    漫天火把照耀下,战场上亮如白昼,而天空飞来飞去的火箭,如一道道美丽的流星一样划过夜空。从没有想象过战争也会有如此靓丽的一面。

    在后方指挥作战的徐晃,稳稳坐在乌黑名驹上,他全身上下穿着张浪所赐的玄铁甲,差不多包住了全身各大要害,而几乎相连的黑黑浓眉,如两把黑漆的利剑,闪烁着脸上萧瑟杀气,和没有一丝表情的冷酷。一对如鹰犀利的眼神,锐利的盯向前方,目睹前方重盔步兵一步不停往前扑,回首沉声对将士道:“擂鼓,吹号,助我军威。”

    一阵马鸣风啸,后方开始传来乐队、鼓手激励人心的鼓号声,夜色下开始演泽出一场疯狂而震撼的场面。

    战场沸腾了,一阵阵令人热血膨胀的鼓声,一段段让人奋勇直前的号角,士兵们精神受到极大的刺激,不约而同齐声大吼道:“杀啊。”在夜色中,雄壮的声音播出去好远。

    细阳城小,所以并没有护城河,云梯队没有遇到什么大的阻碍,便靠上城墙。

    随后,攻城一队整齐而又敏捷的往前冲上来。

    每队有两名士兵紧紧压住云梯,后面跟上士兵开始利索的往上攀爬。

    守城大将见张浪部队开始爬城,用足了劲,大吼道:“落石,钩鎌队准备。”

    立刻,漫天的石头影子往墙下砸。

    守城的士兵搬起准备好的石头看也不看就丢下来,也有不少守兵奋力想把云梯推翻……

    江东军第一批冲锋的士兵虽有准备,加上一身重甲,防御不可不算高,但乱战中哪能顾首顾尾,而且脚踏云梯一不小心就要落下,其中还要躲闪敌军的落石,木栅等东西,一时间有不少士兵被击中,惨叫连声,血肉横飞,翻身落下云梯。

    后方见前方失利,战鼓擂的更密。前冲的士兵已近疯狂状态,不管死活,强行突破。

    倒下去了,又有士兵冲上来,恶性循环着……

    终于,城上的落石东西开始大面积减少了,而代价付出攻城一队人马几乎全军覆灭。

    徐晃在远处借着漫天火光看的一清二楚,冷酷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就连一丝同情的味道也没有。在他看来,军队随时要接受死亡的威胁。所以他,马上转身对一部将冷声道:“下令二队出击接应,开始第二波攻城。”

    那偏将抱拳后退。马上,第二队准备已久的重甲兵冲了出来。

    少了落石的威胁,第二攻城队很快就有士兵攀上城顶。

    细阳城守军马上改变战略,一队拿着钩鎌枪的士兵,冲了出来,堵在城墙第一线上,对着云梯攀爬上的士兵就一阵猛捅。一阵兵器交接声,接着不时听到鎌刀穿破身体绞碎肉筋的声音,刚攀上城顶的士兵,虽然有重盔保护,仍是响起一阵凄厉的惨叫,落下云梯……

    于此同时,撞车已开始猛撞城门,发出一阵阵令人沉闷的声响。

    孙翊没有一丝害怕,脸上反而十分的兴奋。

    一道道应变的命令下去,细阳城上战线不断的全面升级!

    攻城战进行的相当惨烈,天空中杀声不断响辙,兵器冷锋四处交接,四处飞洒着鲜红的热血,城墙下更是无数残肢骇体。这一切徐晃看在眼里,但他心硬如石,仍不断调遣一队又一队士兵投入战场,双方死亡人数节节升高。

    孙翊一点也不慌乱,仍是沉稳指挥守城士兵作战。虽然兵力不比张浪多,但守城组织相当有章法,进退有序,而且更要命的是,孙翊好像准备的相当充分,知道张浪部队要强攻一样,落石、弩箭、沸油等守城必备的东西一样不少。

    攻城队虽然有少数人马曾经攀上城墙内,并且展开激烈的短兵交锋,但很快又被杀败。而奋勇当先冲上城上的士兵,没有一个是活着下来。要不倒在血泊中,要不就被杀掉下城。

    而两辆撞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瘫痪,软在那里,一动不动。

    敌军的斗志,顽强的出乎张浪所有人意料。

    后面支援战局的投石车和火箭队只有在那里干着急的份,一点也帮不上什么。

    二个小时过去了……

    看着士兵不断的倒下去,而攻城部队没有一丝进展,出动五千士兵,已损失过半,徐晃不得不承认孙翊准备的相当充份,而且也低估了孙翊守城的本事,知道今夜想强行拿下细阳这座城池,难度太大了。当下毫不犹豫的鸣金收兵,防止更多的伤亡。

    看着江东军缓缓的后辙,细阳城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而这声音落在徐晃的耳里,却是那么刺耳,第一次正式指挥攻坚战,却不得以失利告终。

    细阳城虽然没有护城河,但孙翊守城本事,事后得到张浪和他的谋事一致肯定。而张浪也明白了,原来前面放自己军队长驱而进,不过一个引子,是想让自己士兵放松精神,麻痹大意,以为孙策军不堪一击。然后在细阳城给予最强的反击。

    虽然第一次攻城失败,自己也损失一些士兵,但张浪并没有气馁,最少自己已经摸清敌方的防备部署,优弱点在哪。随后接连在第二天,第三天又组织两次强攻。而这两次攻击波虽没有第一次来的猛凶,但两次攻城都几乎眼看城门将要攻陷,却在最后一刻被敌军反扑得手,不得不已失败告终。

    这让张浪和底下士兵十分郁闷,士气开始慢慢下降。

    虽然如此,孙翊军在这样的消耗战中早已疲惫不堪,兵力更是所剩不多,防线大面积开始出现松动。相信只要再组织两次强攻,拿下城池是早晚问题。

    但就在此时,张浪和他的谋事团发现事情有些不太对劲。

    假如只损失一些士兵倒好,要命是自己这路兵马在这里受阻数日,战局慢慢进入僵化状态,而高顺部队早已孤军深入,极有可能受到孙策和周瑜的双重包夹,情形相当不利。而张辽的部队也不可能短时间内从东郡退回,再杀到沛郡。想到事情的严重性,张浪连夜召开会议。

    中军营帐内,张浪聚集旗下几个重要骨干召开会议。

    张浪坐在帅位上,前面摆着一张四四方方的文案,案上文件书籍早已移走,只留一张地图。

    几位谋臣都靠拢上来,静静等张浪开口。

    张浪脸色不善,阴沉着开口道:“前番我军连续三次攻城失败,不但士气大挫,而且士兵颇有微言,这还好处理,我只担心再这样下去,会让我军在整个战局中陷入被动。”

    田丰奇怪道:“此事说来奇怪,孙翊难道真想用不到一万士兵挡住主公大军吗?”

    “这不可能。”张浪马上否绝道。“孙翊再怎么历害,也不可能单凭靠几千士兵,拒主公大军在汝南郡外。除非他真的活腻了。”

    “可问题孙翊不是傻子啊,他不太可能真的想在这里拼死一战。”田丰道。

    “所以说来,孙翊拼尽全力死守,一定有我们没有猜想到的用意所在。是在托时间等待援军上来,还是另有阴谋呢?田丰若有所悟,然后苦思道。

    张浪好似受到启发,盯着地图沉思道:“等待援军上来好像不太可能。孙策也没有胆大到想在这里和我们一拼高下。以我看来,倒有可能只想在这里拖住我们几天,尽量给后方的孙策部队有足够时间来消灭高顺部队,这倒大有可能。”

    田丰点头道:“有这个可能性,要知道高顺军队早在十日前已经出阳泉镇沿富波城往新蔡进发。”

    郭嘉点点头,指着地图上的红点,沉声道:“主公大军正在此围攻细阳县,其左方百里之外有新阳城,此地兵力暂时不详;右方百里左右是藩县,据探子回报曾有大量兵马痕迹。此地刚好与新蔡、细阳城成三角地形,如若真有兵马,可马上支援细阳、新蔡二城,达到战略目地。”

    “情况很复杂啊。”程昱叹一声道。

    “不管如何,我军必须在短时间内拿下细阳城,然后马上往藩县进军。”田丰果断道。

    “不错,主公还要派人往高顺那里,令他大军火速拿下新蔡,往藩县靠拢。”程昱道。

    郭嘉这时候有些担忧道:“现在只怕高顺军队不太可能拿的下新蔡了,敌军在这里想拖住我军的目地已相当明显,也许藩县兵马早已插调一空,全力与新蔡守军围攻高顺部队了。”

    张浪大惊道:“有此可能,高顺危险了。“

    郭嘉笑笑道:“主公过虑了,高顺为当世名将,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败走。”

    田丰摇头道:“有一点属下不太明白,细阳城早晚要灭,就算孙策鼓舞士气,也不应该把自己弟弟推到前线,他手下也有不少名将啊,一旦城亡,孙翊便有可能被杀的局面,他忍心吗?是否还真的有留有后手?”

    张浪冷笑道:“符皓有所不知,传闻当时孙坚死后,孙策就与孙翊为争夺继承之位时有所不和,此时孙策派孙翊死守,借这层关系不但可激励士兵死战,延缓我军西进的步伐。而且还可假我之手,杀死孙翊,排除异已。以孙策本事,不可能会幻想单凭这几千人挡住我军。”

    程昱扬眉怒声道:“如果真如主公所说,这孙策竟可抛开手足之情而不顾,一石二鸟,实在可恶。”

    田丰摇头道:“这现在不是我们要考虑的事情,不管对方有什么阴招,主公现在拿下细阳城,已经到了刻不容缓地步了。”

    郭嘉看了看地图,抬起头来,两眼神十分平静道:“主公,今天如果能拿下细阳城,那还有一些缓冲时间。到时候大军一路扑向蒲县,一路派人支援高顺,让两军呼应起来。”

    张浪点点头,长身而起,两眼以一种不可拒绝的光芒,威慑四方,沉声道:“好,传将士今夜三更,全军出动,准备云梯、冲车、还有火车等所有攻城武器,我要亲自督阵。”

    众人同抱拳头,轰然应声道:“遵命。”

    三更时分,皓月穹苍,残星点点。

    细阳城下,熊熊的火把把城门数十米内外照的通明。

    城上插满各色的旗号,在夜色中迎风飞舞。

    一队队士兵十分认真的在城上来回巡逻着。

    忽然,一声嘹亮的号角声,如平地春雷一般,在空中炸开。声音狂啸着响遍细阳城每个角落。如冷月下的苍狼,凄厉、吓人。

    远处安静的夜空,忽然如被炸开的锅,一下沸腾了。

    而伴随着进攻号角的吹响,鼓声、锣声齐震,无穷无尽的喊杀声,从四百八方围了上来,如涨潮一般起落不停。

    就算是经历过这些天生死大战所残留下来守城的精锐士兵,仍在一刹间被吓呆住了。

    城门外忽然亮起无数的火把,从城上望去,密密麻麻的火点无数,整片的前移,显然人数极多。张浪冲在最前线,总督此次决定性一战。杨蓉、赵雨左右相侍张浪左右。徐晃、赵云、典韦、太史慈四员虎将紧紧保护着张浪。身后是张浪部曲五百黑鹰卫,整装待发。

    所有的部将、偏将、门将在旗下一字排开。

    张浪抬头望着了不远的细阳城上一片慌乱失昔,冷笑数声。然后在高大乌黑的俊马上,蓝墨色的披风,随风而动,身上的金甲在月下闪着耀眼的反光,让所人不敢正视。

    张浪冷声道:“徐晃,希望你不要再让我失望了。”

    徐晃拍马出列,信心百倍道:“主公放心。”然后徐晃驱马回转,对着黑压压的兵群,大声吼道:“投石车,放。”

    一如前次,投石的威力无比,细阳城就在这落石的轰炸下,城墙松动。

    “重步兵,刀盾手出击,火车队准备。”徐晃一刻不停,威风凌凌道。

    PS:偷懒了几天,顺便过个年,:)到了情人节的时候才发现没人陪我玩了只能一个灰溜溜的回家,开始新一年无聊的码字之旅-

第七章 细阳之战(三)

    随着攻城部队的前冲,后面一辆盛载着干柴的木车开始驶出。

    火车:一种专门焚烧城门的工具,车上装有炉灶,炉内盛满油脂,用碳火烧沸,在车的四周堆积干柴,将车推至城门下,纵火后推车人员离去。如城上敌人倒水灭火,由于油比水轻,火焰反而更高,更易将城门烧毁。火车是焚烧城门的一种重要工具。

    城上一阵箭雨飞洒,虽然造成攻城部队的一些阻滞,但在投石车的掩护下,重步兵很快又一次架着云梯冲了上来。

    孙翊见对方投石车队已停,马上冲到城墙上,在乱军中指挥大吼道:“所有将士小心,敌军发起最后一次强攻了,此次更甚前三次,如若胜则敌退,败者亡身。成败在此一举,大家拼了啊。”

    守城士兵马上发出惊天的应吼声,士气直线上涨,每人热血沸腾。

    孙翊在火光中两眼闪着血腥光芒,兴奋叫道:“傅婴,马上指挥一队用夜叉檑、木檑、车脚檑、狼牙拍、铁撞木等撞击式守城器械,准备推毁敌军云梯、木驴、火车等攻城器械。”

    “末将明白。”在混乱中,一阵浑厚无比高昂声音接下孙翊命令。

    “边鸿马上指挥二队以烧灼式守城器械铁火床、游火铁箱、猛火油柜、燕尾炬、等以猛火烈焰,或以烧熔的铁汁,浇灼敌军的士兵和攻城器械上。”

    孙翊这才冷冷盯向前方,看着黑压压的无数士兵如蚁爬行,冷笑道:“来吧。”

    云梯队一架在城墙,步兵队马上开始攀爬。

    这时城上落下无数木檑,猛火球,狠狠的砸了下来。

    “啊……一阵惨叫声,响彻云霄,所有将士打了个冷颤,一队数百士兵,从各个云梯上滚了下来。有的云梯当场焚烧起来,烟火四燃;有的云梯给守城士兵推翻,士兵在云梯上紧紧捉住扶手,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重重摔在地上,死去……

    而燃着的火车一靠近城门,便被落石砸的瘫软在地上。

    攻城一队,只一回合下来,伤亡不少。

    不过还没等守城士兵缓过气来,夜幕中,又有一队士兵冲上来……

    孙翊虽然脸上青筋暴涨,可是心里不得不暗赞一声:江东士兵不到短短数年时间,便摆脱以往武风偏软一面,而变的勇不畏死,张浪果然有一手。

    在后面观战的张浪脸无血色,对徐晃淡淡道:“没多少时间了,这样下去虽然能拿下细阳城,但伤亡也绝不会少,我要你马上组织最强部队开始夺城。”

    徐晃看了看城防,又回头望着张浪,脸色开始犹豫起来道:“主公,现在敌军守城器械不少,而且还末到疲惫时间,是否再消耗他们的战力,这样会更有把握一点?”

    张浪知道徐晃做事沉稳,没有把握时是不会轻易点头的,不由冷冷道:“我说了,马上组织最强部队攻城。”

    徐晃两眼忽然射出强烈光芒,道:“属下明白。”

    徐晃拍马冲出,开山斧在握,大吼道:“李丰、桥蕤,重盔步兵队上!

    “属下明白。”两名身穿乌黑战甲的部将出列,表情十分兴奋道。此二人正是李丰和桥蕤。这两员当时袁术手下降将,如今在张浪手下表现不凡,已升为裨将,统领张浪最新一批精甲步兵队。

    这批密制的精甲和以前战甲又有所不同,铠甲由全鱼鳞等形状的小甲片编制,长度延伸至腹部,取代了原来的锁子甲。甲身的下摆为弯月形、荷叶形甲片,用以保护小腹和小腿以上部份。这些改进,大大增强了腰部以下的防御。而铁甲共由1800枚甲叶组成,甲叶又是以精钢千锤百炼而来。然后用皮条或甲钉连缀而成,全甲重达40多斤,同时还可通过增加甲叶数量来提高防护力,但是重量会进一步上升。这战甲绝对可以说是汉末有始以来最重的防甲,虽然它的重量让士兵的机动性大大减弱,但是防护性却直线上升。十分有利这样的攻坚战等。

    但因这制造这甲员成本十分昂贵,所以张浪也只配制一千套,做为攻坚战的主力作战。

    看着一千鱼鳞兵在李丰和桥蕤的带领下,开始冲向战场。张浪回头对晏明道:“你带二百鹰卫支援他们,晚上一定要拿下细阳城。”

    “是。”晏明大喜道。随后转身离开,开始准备支援攻城大队。

    战鼓擂起来了,号角吹起来了,杀……

    热血沸腾起来,鱼鳞兵借着重盔的特性,一路无阻,疯狂冲到城下。

    又有一辆火车,在鱼鳞兵后,开始缓缓的冲出,同时出动的还有十来辆云梯车。

    另有五千步兵,准备待发,只要鱼鳞兵一攀上城墙,便接应上来。

    大军全面等待最后一战……

    李丰三旬左右,虽然穿着盔甲看起来还是有些文质彬彬,但做事却十分粗犷。只见他一贴到城墙边,马上拉下一个准备攀城的鱼鳞兵,低吼道:“某上。”

    李丰把钢刀插在背上,人转到里圈,二话不说,开始强行上爬。

    显然,城上的守备器械已经没有一开始那么充足了,守城士兵也在孙翊的大声指挥下,开始换上钩鎌枪、飞钩、铁提钩等守城特别装备,站在城垛等一线上,准备应付张浪攀城部队。

    没几分钟,李丰借着敏捷的身手,左闪右避,率先飞冲上城墙。

    人刚刚冒顶,还没穿出城垛,就有几样兵器从各个角度直刺而来。

    李丰临危不惧,两脚牢牢夹住云梯,侧身闪过一把鎌枪的同时钢刀快速准确的架开另外两把铁提钩。

    李丰发出一声低吼,用上十层的功力,横扫千军,气势十足。

    所有兵器挡不住他犀利的进攻,被荡开数尺之外。

    李丰也借着这大好机会,飞身而上城墙。

    还没有等他落地,一把长枪幽灵般的从右侧高速斜刺而来。

    李丰大惊,硬生生的在半空中抽回钢刀,切断长枪的路线,虽然有些力不从心,但也狼狈的架开这致命一击。

    李丰一落地,同时又有数把兵器笼罩着他全身而来。想也不想,一个翻身,不但闪开所有兵器,而且反削一刀,一士兵当场给开膛,五脏六腑,花花绿绿,血水不停。场面端是吓人。

    守城军想不到他如此骁勇,同时一愣,接着马上齐心杀了过来。

    李丰牢牢的霸占城垛口,以一之力挡住无数敌军进攻,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多了数道伤痕,鲜血显目。但这无减他的战力,反而变的更加疯狂。万幸的是,在他勇猛表现下,很快有更多士兵冲上来,开始加入夺城之战。

    傅婴早已冲了过来,一把长枪如龙似虎,死战李丰,不让他轻意鱼肉士兵。

    两员战将,在城上,各展所长,一时间打的不可开交。

    而桥蕤也不甘落后,带领鱼鳞兵在另一侧登上城楼,开始加入混战。

    在这样的城防战中,盔甲优势发挥的淋漓尽致,普通士兵的刀剑根本刺不穿他们的防甲,加上数天大战下来,疲劳根本没有恢复,鱼鳞兵占尽优势。

    火车已在鱼鳞兵攀城成功后,再无阻挡的冲到城门下,开始毫无顾忌的燃烧城门。

    后面战鼓擂的更密、更响,战斗已开始吹响胜利的号角……

    所有士兵目睹着鱼鳞兵一个又一个冲上城顶,浴血奋战着。只兴奋的摩拳擦掌,等待命令的最后一刻。

    徐晃仿佛也知道时机到了,在前方的杀声震天中,缓缓的举起右手,就如冉冉升起的旗帜,所有后方的士兵屏住呼吸,感觉着脉搏强烈的跳动声,静静的等待着最后的总攻。

    “上。”随着徐晃高昂的命令,五千步兵燃烧的熊熊火焰一下得到释放,如潮水般涌了过去。一路疯狂的喊杀着,就如一群饥饿的虎狼之兵,咆哮着奔腾。

    孙翊之军,看的心惊胆颤。

    晏明也在张浪的示意下,带着两百黑鹰卫,护着两辆冲车,跟了上去。

    孙翊虽然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可心一直再往下沉,看出来了,这一次张浪真的是铁心要夺城了。攻城的士兵盔甲相当怪异,可怕的是防御性能极佳,自己士兵最多只能给他们造成皮外伤害,根本不可能击杀敌人。

    边鸿头盔已被桥蕤一枪挑落在地,他惊慌无比,从没有感觉死亡如此靠近自己,眼看着桥蕤长枪在自己眼前无限放大,好像就要穿透全身一样,再也顾不上脸面在地上打了几个翻滚,趁机闪到己方士兵当间。而士兵们见主将有危,拼死上来挡住桥蕤。

    边鸿丢盔卸甲,整人抱头窜鼠,十分狼狈。三步两步跑到帅台上,惊惶失措道:“将军,敌军势大,不可抵挡,不如辙吧。”

    孙翊在那里目不转睛盯着战场,理也没理边鸿。

    边鸿仍是哀求道:“将军,辙吧,要不然都要没命了。”

    孙翊忽然回头对着边鸿厉声道:“你有种再说一次,男子汉大丈夫,头可断血可流,大不了十八年后回来还是好汉一条。吾大哥将此城交给我们把守,便是信任我们,纵然万死也不能报答大哥恩典,你怎么敢如此不忠不义,如果你再敢言逃言降,孙翊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你。”

    边鸿吓的大气不敢出一声。

    这时城下的晏明掩护着两辆冲车,没用多久便撞开已被焚烧的乌七八黑城门。

    晏明带领黑鹰卫率先冲进城门,随后大军一拥而上。

    一员看似守城大将带领一队士兵冲了上来,挡住晏明前进的步伐。

    晏明舞起三尖两刃刀,敌住来将,而黑鹰卫如虎入羊群,砍杀士兵,加上随后冲上来的士兵,战事开始一边倒。

    眼看着越来越多的江东军冲进城门,而城垛上的守军早已节节败退,防线大面积失守。城墙易主,看来不远了。

    孙翊仍是没有一丝表情。

    这时有个士兵跄踉过来,全身染红,只他扑倒在地上,悲声道:“将军,城门告急,已经为敌军的冲车撞开,孙副将他,他……”

    孙翊忽然蹦起,捉住那士兵厉声道:“孙吉他怎么了?”

    士兵沉浸痛苦之中,道:“孙副将他已战死城门了……”

    孙翊忽然感觉自己大脑一片空白,不自觉间松开手臂,整人软坐在椅子上,看起来一下子苍老许多,两眼渐渐开始湿润,嘴里喃喃道:“兄弟,好兄弟,你怎么能先走了?”

    想着孙吉往日情义,孙翊再也控制不住拔出身边的配剑,疯狂对着身后的亲卫兵吼道:“兄弟们,一起上啊,为了主公的大业,为死去的孙吉,还有那倒下的成千上万兄弟们报仇啊。”

    边鸿在一边上,看着渐渐失去理智的孙翊,还有他那热血沸腾的部曲,小眼四下乱转,心里想着退路。如今孙策军大势已去,怎么样能保住小命才是重要的事情。一种恶毒的想法,不由从胆边而生。

    细阳城上城下,虽然还有孙翊的士兵在反抗,但大局已被张浪部队控制。

    徐晃接到消息,对张浪道:“主公,孙翊和他的亲兵死战不降,而且还杀了不少我们兄弟。”

    张浪眉毛一挑,道:“上去看看。”

    此时孙翊已被围在一个小圈里,外面密密麻麻是张浪的士兵。

    张浪在众将的拥护下进入现场。对着还在做兽困斗的孙翊,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才冷冷道:“你便是孙翊吧,你还不投降?”

    孙翊狠狠盯着张浪,“呸”了一声,怒声道:“孙家只有战死之人,没有投降之辈。”

    张浪摇摇头,可惜道:“以你的本事,杀了你真的很可惜。”

    孙翊道:“少假惺惺,你来看看,孙翊士兵中到底有无怕死之辈。”

    孙翊身后的部曲同声吼道:“愿随将军血战到底。”场面十分悲壮。

    张浪有些动容,虽然心中不忍,却也只能无耐的摇了摇头。

    徐晃心领神会,暗叹孙翊果然是英雄一个。正想挥手让士兵上,事情却突生变化,一把利剑直穿孙翊全身。

    孙翊双眼不可致信睁大,两手捉住利柄,缓缓回头,怒火满腔道:“你……”

    “正是。”边鸿跳身而出,快速退到张浪这边,然后得意阴笑道。“你傻了吧,老子才不想陪你去死,哈哈哈”-

第八章 风云忽变(一)

    张浪用手拍了拍边鸿肩膀,强忍住心中鄙夷之色,笑道:“良禽择木而栖,这位将军果然明智,你放心,有我张浪在的一天,决不会亏待你的。”

    边鸿大喜过望,慌忙对张浪恭身施敬,一脸谄媚之色道:“多谢将军恩典。”然后猛拍马屁道:“将军相貌堂堂,仪表不凡,真乃人中之龙也。难怪从徐州起兵以来,只用短短数年时间,便声名远播,威镇四方,可谓年少有成。更难得可贵的是将军又求贤若渴,礼待下士,正是一代明主啊。边鸿能跟随将军戎马沙场,是上辈子修来的福份,以后愿跟随将军上刀山,下油锅,万死不辞。”

    张浪皱了皱眉头,边鸿还真是马屁精一个,这种阿谀之辈,就像墙头草,根本靠不住。不过为了不寒了投降者的心,张浪还是故意装出和悦样子,并且鼓励两句。

    孙翊抚着胸口,鲜血从指缝渗出,胸口不停起伏,脸色十分惨白,喘着气怒骂道:“你这小人……还没有骂完,便两眼翻白,倒在他亲兵怀里,当场气死。

    而孙翊身后仅剩下十来个亲兵见主人已死,一同发疯般冲上来,想要杀死边鸿,为孙翊报仇。张浪的部曲飞身而出,挡住他们,毫不留情的杀个一干二净。

    张浪这才安慰惊魂未定的边鸿,并且让徐晃指挥士兵收拾残局,自己带领鹰卫和文官离去。

    很快统计出来了,此次细阳之战,前后一共阵亡士兵三千,伤残近八千,损失也算不小了。但比起胜利后的意义,这又算不上什么,拿下细阳城,等于完全隔开沛郡与汝南郡的联系,孤立沛郡,可以让张辽部队从从容容接手。而且还直接面汝南郡东面三大防线据点之一,蒲县。

    张浪盯着案上的地图已经很久了,郭嘉众人也在一边陪着,细阳县府里,一片安静。

    良久,张浪缓缓吐了一口气,道:“接下来细阳城便成为我军中转站,战略位置相当的重要,所以一定要严加把守才对。”

    郭嘉道:“不但要防新阳、蒲县两地军队,还要防从后面沛郡上来的夹击,难度不小啊。”

    徐晃挺身而出,高声道:“军师不必担心,晃愿为主公分忧,孙策总兵力不过数万,只要能给末将一万兵马,必可保细阳无失。”

    张浪思索道:“现在高顺那里有三万人马,我这里本来也有三万人马,但细阳一战下来,已损失战斗力近万,为了配合高顺军队,能够顺利拿下新蔡,打开北上汝南的突破口,我会抽调所有士兵,而留下来的,都是那些受伤和招降过来的士兵。所以我想此地还是由我把守比较好。而公明与黄叙数将带领二万士兵火速往蒲县扑去,牵住孙策部份军队,给高顺部队减轻一丝负担。只要能打通蒲县和新蔡两地,汝南便在包围之中。”

    徐晃脸色十公坚决道:“主公放心,未将定不负所托。”

    张浪拍了拍他的肩膀,开心道:“你放心,从东往西来看,新阳、蒲县、新蔡三点一线,而汝南郡如果算是最前线,那么细阳城正是后方大本营所在,几个城县呈几何菱形状,细阳城也可随时可支援你们。”

    徐晃抱拳道:“主公放心。”

    张浪点点头道:“我怕周瑜、鲁肃诡计多端,你们不小心中了他们的道,特点令奉孝和仲德随你们一同起行,同时已手谕徐庶,让他插调一万人马,支援细阳,这样便万无一失了。”

    张浪又交待一些事情,才对徐晃道:“公明,打理一下,你们带领士兵连夜起程,往蒲县和新蔡一带靠拢,准备在第一时间内支援高顺他们。”

    徐晃恭敬道:“属下明白。”

    当晚,徐晃与郭嘉便带领着两万士兵往蒲县进军。

    张浪和太史慈、赵云等人领一万不到的残兵士卒,屯兵细阳。

    在焦急的等待数日后,高顺那方终于传来消息。

    事情果然不出自己所料,高顺在猛攻新蔡时,受到前所未有的阻力,攻防战进行的相当艰苦。战局久久不利,孙策方领军的正是东吴时代继周瑜后的大都督鲁肃,部下军队是以刘辟龚都为首的黄巾军。

    事实上证实了郭嘉在寿春时的猜测是对的,孙策部队果然在中途调转回来。

    把守新蔡的鲁肃,虽然的黄巾军只有一万左右,差高顺数倍,而且在训练和装备上有段距离,但是借着坚固的城池、有利的地形、多样的变化,数次让高顺部队无功而返。战况迟迟打不开局面。

    如果单单是这样还好,危险的是张浪部队在攻占细阳城时浪费的很多时间,部队没能及时上来形成呼应。在不知不觉中,已为孙策领的二万士兵出蒲县,从侧翼包围上来,两面夹击高顺。

    高顺领的三万部队,可以说陷入前所未有的重大危机之中。假如徐晃军不能及时支援上来,只怕高顺军便有被击溃的可能。

    这恰恰也是张浪最为担心的一点,也是派上郭嘉的用意所在,借着他的妙手,希望能在最为危急的时候,扭转乾坤。

    还有让自己担心的一点是,周瑜领着黄盖和程普一万士兵,到现在还不知所踪,这个潜在的不安因素让自己心神不宁,一直不知道周瑜会出什么招数,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他现在绝对不会在江夏。

    张浪连着几天茶饭不香,食不知味。

    这日,张浪和田丰正视查军情,有一士兵匆匆跑过来道:“报主公,前方战线传来消息,高将军攻占新蔡未果,反被鲁肃和孙策围困青坞岭,折了战将数员,士兵伤亡无数。”

    田丰大惊失色道:“情况不妙。”

    张浪急问士兵道:“徐晃部队呢?”

    那士兵摇头道:“属下不清。”

    张浪连连跺脚,气急败坏道:“高顺是怎么败的?”

    士兵道:“高将军围攻新蔡时,见敌军难缠,敌将又精通兵法,便分三路奇兵,一路绕小道,打算从后方突袭;一路驻守大寨,昼夜擂鼓,士兵严加操练,借此迷惑敌军,自己则亲自带领一万士兵,轻甲戎装,斜插鲖阳,兵逼汝南,欲敲山镇虎,迫新蔡、蒲县敌军回撤,拱手让出防线。却不想孙策领着人马杀出,在鲖阳一带,被敌军打了个伏击战,一万轻步兵,在对方骑兵队来回冲锋两次下,便溃不成军,高将军领着残兵败将,一路跳出敌军的围、追、堵、劫,退往青坞岭。另两路人马得到消息后,马上让陈武将军领一万人马支援上去。却不想鲁肃当夜全军出动却寨,猛攻徐盛部队,徐盛将军被打的措手不及,节节败退,退出新蔡三十里之外。”

    田丰连连扼腕叹气道:“高顺此计虽出人意料,但兵行险地,风险极大。这鲁肃也端是厉害,能识破高顺这招,一捉便着,而且见招拆招,如今看来,只怕陈武部队也不太可能能顺利支援下去了,这下如何是好?”

    与田丰惊讶不安相反,张浪十分冷静道:“徐晃军队呢,有何动静?”

    那士兵道:“徐晃将军听到这个消息后,与郭军师商量,一边派人往新蔡去,要求徐盛部队从新集合,不能自乱了阵脚,还有一定要密切监视新蔡敌军的一举一动,千万不能让鲁肃尾随陈武部队,穷追猛打。同时徐将军兵分二路,由黄叙带领五千人马,往蒲县扑去。他自己则与郭军师带领一万五千士兵往鲖阳支援而去。”

    田丰吐了口气道:“希望徐晃能来的及,老天保佑高顺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

    张浪对士兵道:“马上传令下去,我要召开紧急会议。”

    不多久,众将集齐在县府里,张浪把大致事情说了一遍,然后让大家来商讨。

    正当大家议论纷纷时,又有士兵带来不利的消息:陈武领的一万士兵支援高顺未果,竟然在半路给孙权不到五千的士兵硬生生挡住前进脚步。

    张浪一脸苦瓜道:“符皓,果然给你猜中了。”

    田丰脸色却是一变在变,最后惊呼道:“主公,不妙啊,高顺有危啊。”

    张浪惊疑道:“虽然少了陈武一路兵马,但徐晃都支援上去了,以高顺的本事坚持十天八天应该不是问题吧。”

    田丰连连摇手道:“问题是徐晃真的能赶到吗?主公不是一直担心周瑜的部队没出现吗?也许他就是要等这个时间。”

    张浪当场惊的脸如土色道:“如果真如符皓所说,那徐晃一旦受阻,而高顺不是要……?”

    田丰连连叹气,来回跺步,心中焦虑无比。

    张浪果断下令道:“马上派人带着我的口喻,要求毛英、毛杰部队火速往新蔡靠拢。”

    等有士兵领命令下去后,张浪十分烦心,问田丰道:“符皓,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田丰皱眉道:“如今只能希望徐晃部队能甩开一却敌军,及时支援高顺了。”

    赵云剑眉一挑,马上出列,有些冷漠道:“难道就这样听天由命不成?”

    田丰苦笑道:“还有什么办法,难不成还要主公把细阳城里的老弱残兵都派出去不成?”

    赵云道:“这又有何不可,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田丰摇摇头道:“单不说这细阳城士兵如何,就算能派出去,在时间上,也早已来不及了。”

    赵云道:“事在人为,没有试过怎么知道会来不及呢?”

    PS:大过年,大家多体谅一下,不过现在速度开始慢慢恢复之中-

第九章 风云忽变(二)

    张浪很烦。

    一个要主动出击,一个要以不变应万变,到底要听谁的,张浪一时间拿不定主意,在堂上来来回回走了两圈后,郁闷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很快就陷入沉思之中。

    众将也静静望着张浪,等着他最后的决定。

    典韦等了半天,见张浪没有说话的意思,有些急了,嚷嚷道:“主公,不要多想了,让子龙带人杀去便得,何来这么多事情?”

    张浪抬头瞪了他一眼,恼火道:“你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脑袋能不能开巧一点?”

    典韦没想到张浪会发这么大的火,唯唯喏喏的退到一边去。

    张浪沉吟道:“既然大家意见不一,那现在也只有我独断独行一次了。”

    众人精神一振,知道张浪心中拿定主意,个个坚起耳朵,深怕不小心听错。

    张浪缓缓转过身,沉声道:“我想,以其坐已待毙,不如主动出击,也许还有一丝希望。”

    田丰大惊失色,慌忙出列道:“万万不可,主公,周瑜行动纯属猜测,其中仍有极大变数。一旦细阳城再调兵马,便成真空地带,万一有敌军奇袭而来,只怕抵挡不住。假如细阳城有个闪失,大军补给线路便被掐断,只怕到时候中转相当困难;再说周瑜是否真的能从江夏秘密退回汝南,还是个大问题。此路遥远,还有刘表军队不断阻击,吃不准他还在哪里苦战。所以属下以为主公兵出细阳,实在欠妥。”

    赵云不以为然道:“田先生,战场上机会稍纵既失,如若我们在这里耽搁,万一徐晃部队受阻,那如何是好?难不成眼睁睁看着高顺败亡吗?”

    田丰摇头道:“表情上看来情形真的很坏,几路人马同时给敌军拖住动弹不得。但仔细分析下来,却也不见的会那么糟。新蔡县的鲁肃被徐盛部队牵制,轻易间已出不得的兵;孙权兵微,不可能一口吞下陈武将军的一万部队;更不用说徐将军统领一万五千江东最为精锐士兵了。就算真的有周瑜阻击,以军师本领,可稳如泰山。”田丰停了停,又接着道:“再说孙策有多少军队?就算加上黄巾军总数也没超过五万,他也知道决不可能和我们打消耗战。如今兵分数路,无非想减缓我援军步伐,但这样一来,却无法集中优势兵力,一击而破。所以说来,高顺将军的情形并非想向中那么糟。”

    张浪道:“符皓,你不知道这个周瑜的本事,诚然,他想要击退郭嘉,难度很大;但郭嘉想要打退周瑜,同样十分困难。现在情势于我不利,两军相持下来,吃亏的还是我们。所以我们很有必要这个时候在出一队奇兵,就算人数不多,也可多撑住时日,等后面两队人马上来。”

    田丰还是不放弃道:“主公,假如兵出细阳,万一敌军来怎么办,细阳举城无可用之兵了。”

    赵云笑道:“田先生过虑了,数日前主公不是已派人快马寿春了吗,想想现在已是到达,徐庶也应该派兵马上来,寿春至细阳,快马不出七天,步兵半旬左右,不用多久援兵已至。”

    田丰想也不想道:“最难熬的就是这几天啊。”

    张浪举手制止,头痛道:“不要吵了,把细阳城里士兵整理一下,明天早上出发。假如细阳城真的失手,再反攻回不晚。”

    田丰扼腕叹息,自知无力说服张浪,黯然退到一边。

    赵云趁机请命,朗声道:“主公,是否让属下领兵前往?”

    张浪沉思道:“如今细阳多为老弱残兵,真正能上场杀敌,寥寥无几,为今之计,只有以将之勇,弥补兵弱。假如真的有敌军偷袭,以细阳城的实力,根本无法抵挡,我决定,大家一起去。”张浪说完,抬头望着大家,脸上有着无可拒绝的神情。

    众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感觉这样比较保险。

    随后,太史慈和赵云便挑选士兵去了。

    第二天早上,张浪领着六千士兵,其中包括四千有着种种轻伤和老弱的士兵,从细阳城出发,朝着鲖阳县青坞岭一带急行军而去。只留下田丰和数百残兵呆在细阳。

    第一天下来,行军六十里,但这已经让士兵累的叫苦连天。

    张浪郁闷的直摇头,队伍的士气低落,素质又一般,怎么能上的场,打的仗?假如真的两军对垒,只怕一触既倒。虽然心急如焚,可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夜里,少数的士兵拖着疲惫的身躯,拿着火把,强打起精神,巡逻营寨四周。

    张浪在中军大寨里,已经来回的走了近半个时辰,整个人处在烦躁情绪当中。

    杨蓉用纤细的玉手顶着圆润的下巴,乌黑的大眼睛随着张浪的走动自然间的飘来飘去,几次欲言又止,脸上一片担忧之色。

    “哎”,张浪叹了口气,终于坐了下来。

    夜更深了。

    依稀的晨星,在云层中忽隐忽现。一轮残月,在远山的那一头,静静的往西沉去。

    一阵风过,林树轻轻哗哗响起。

    整个营地静悄悄的,偶尔一两声马嘶声,随着沉重的脚步声,又远去……

    在高地巡夜的哨兵,不止一次的打着哈欠,朦胧的眼神,混淆的脑袋,苦苦等待着下一班的换岗。

    黑暗的远方,似乎随着哨兵迷糊的眼神,一阵阵的移动着。

    “真他妈的见鬼了。”那哨兵使劲的摇了摇头,嘴里骂了一声。

    再一次拿起望远镜,往前方看起。

    黑压压的夜幕里,一点也看不透什么,只感觉如条黑龙快速的挪动着。哨兵所踏的土地,忽然轻轻的震动起来,几朵枯萎的落叶,静静飘落在哨兵的四周。

    云层里再一次透过点点的月光,哨兵身体忽然打了一个冷颤,所有睡意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难道那是?哨兵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再一次拿起望远镜……

    “呜—呜”两短一长凄厉的警戒号角,忽然在夜空中炸开……

    哨兵终于确定有敌军来袭。

    张浪第一时间从床上蹦起,两眼光芒骇人。

    有敌军杀来了,而且还是骑兵大队。

    在这刹那间,张浪一下明白周瑜的计谋所在。

    自己估计严重错误,周瑜的目标并非高顺,而是直接指向自己。让孙策围住高顺部队,目地只想调动自己军队,而真正的同意所在,就是擒拿自己。

    也许周瑜早已在四周等待好久,就等着自己派援军支援高顺。大队一走,就算自己不兵出细阳城,他们也一样偷袭过来。如今分别只在于自己主动撞到枪口上罢了。

    周瑜下重注在自己身上,无非想一战而定,假如自己战死或者失手被擒,江东军变成群龙无首,只有等着被消灭的份。而自己一旦能在此战中顺利脱险,那么高顺之危不但可解,而且蒲县、鲖阳成为囊中之物,新蔡守将鲁肃再怎么厉害,四面围攻之中,早晚也要易手。到时汝南郡外围三大防线失守,等于门户洞开,胜利已是早晚的事情了。还好自己派上郭嘉随同徐晃一同出征,以他的眼力自是能看清其中关键。希望到时候不要冒失的回援自己,这样一来,不但时间上赶上来救自己,而且也弄的高顺十分危险。

    想不到如今胜利的钥匙,就是自己能否胜利逃亡,竟然转为能否在此次战局中变被动为主动的重要环节。

    这时间,军寨里一下从警戒号中惊醒,大喝声,集合声、步伐声,马啸声,彼此起落。

    张浪紧紧捉住两拳,青筋暴涨,脸上却没有一丝表情。

    杨蓉已经全副武装,静静的依在张浪右侧。

    有人没有通报,便冲了张浪营帐。

    典韦一向就是这么冲动,一进营帐,便跪在地上,大声叫道:“报主公,西南方向有大批敌军骑兵来袭,主公快快辙离。”

    张浪眉毛轻轻跳了两下,把手一挥,和杨蓉冲出营帐。

    晏明和韩莒子在帐外已聚起所有黑鹰卫,整装待发,显然知道今夜事情的严重性。

    太史慈提着点钢枪,全身甲胄,正指挥士兵快速往两侧树林埋伏,一边吼道:“快点,动作再快点。”虽然如此,他脸上却没有一丝慌张表情,这时见张浪出来,三两步迎上来,恭敬道:“主公,请你与夫人先行离去,属下和子云等一同断后。”

    张浪没有多话,嘴里轻轻道:“保重。”

    虽然如此,太史慈还是从张浪脸上看到那爱护、关怀的眼神。

    张浪和杨蓉、赵雨三人上马,往细阳方向退去,韩莒子和晏明领着五百黑鹰卫保护断后。

    没几分钟,大地传来一阵阵沉闷的颤抖声,重重的撞击每个人的心灵。敌军的骑兵队明显在马腿上裹上棉布,要不然在这深夜中早就传过来。

    骑兵队的第一轮冲击波已过来,但是给拌马绳、三角锥、钜鹿等简单的防御工具,弄倒一片。这时前方的密蹄阵阵中,传来太史慈的怒吼声:“弓箭手,射。”

    一阵密麻的箭矢从林中飞出,冲在前面的骑兵又倒下一排。

    还没有等太史慈组织第二次弓箭波,骑兵队早已如一阵旋风冲了过来,反应慢的一些士兵,被骑兵一冲,整人被撞飞,有的还被一刀劈成两半。

    太史慈果断下令:“前排弃弓箭,准备步战。两侧弓箭给我狠狠的射。”

    然后两侧士兵只射了第二波弓箭,不得不被迫转为近战。

    敌军的骑兵队已冲进大寨,开始四处突击防线。

    “杀啊”太史慈、赵云、典韦等大将领先的江东军,在寨里开始死命的阻截敌军。

    一时间,寨里杀声震天,烟火四起。

    江东军虽然有众多大将压阵,然而士兵素质低下,战力一般,在敌军骑兵的来回冲击两次后,便溃不成军,四散而去。

    张浪好几次想勒马杀回,杨蓉死死拉住他,这才悲愤的回辙。

    赵云、太史慈、典韦、练荣四人各领着一小分队,死死堵在大道上,寸步不让,死战不退。好给张浪更多的时间后辙。

    赵云已杀的两眼通红,白袍全身染血,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敌军的。这时他舞着银白枪,奋力架住对方两员战将,一边大叫道:“子义快带大家先走,保护主公要紧。”

    太史慈鬓发飞扬,点钢枪出猛蛇出洞,见神杀神,遇佛杀佛。一边吼道:“某来断后,子龙走。”

    赵云一枪刺退两员敌将,两眼瞪起,怒火中烧道:“子义,快走。”

    “你们谁也走不了,就连张浪也逃不了,嘿嘿。”这时候,敌军阵营中拥出数人,为首一个将领,因为天黑,一时看不清面貌,只能从他声音中判断还十分年青。从他身上散出的淡淡杀气,显然是敌军之首。边上也有几员大将,一个手拿大刀,身长七尺有余,十分雄壮;另一个使着铁脊长矛。也是杀气腾腾。

    赵云回头看了一眼,自己所带士兵已剩无几。而典韦和太史慈也已经靠到自己左右侧。两人身上也粘满鲜血,月光下如血人一般。

    赵云忽然枪指南天,冷冷盯向前方,以着无可抗拒的命令冷声道:“太史慈,典韦我命令你们马上带领人马辙离,如若反抗,军法处置。”

    PS:最近没更新,最大的原因,是在修改以前的旧章节,不过到浴火上传这章这时,表明前期工作已告一段落.至于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修改,呵呵.孔子曰:不可说也-

第十章 一身是胆

    太史慈大惊失色道:“子龙,要走我们一起走……”

    典韦已渐失理智,蛮横不讲理道:“此次不行,绝不能依你……”话还没有说完,赵云忽然挥枪刺出,指着典韦面门冷声道:“典韦,你难道要反抗军令?子义,你明事理,还不快带典韦下去保护主公?”

    “只怕张浪现在早已人首两地了。”一敌将大声笑道。

    “放你妈的狗屁。”典韦怒声道。

    “你们还不快走?万一主公有个三长两短,我们都担当不起。”赵云再也忍不住大吼起来。

    太史慈牙齿咬的格格响,两眼似要喷出火来。看着赵云脸上没有一丝表情,长啸一声,声音里充满着无边的悲愤,拉起典韦道:“令明,我们走。”然后一拍马股,领着数十人,后退而去。典韦这才十二分不甘的和太史慈往后突围。

    这时战场上,敌军的骑兵队已把江东军队防线冲的四分五裂。边上只有零星的战场,这已影响不了大局,假如没有出现太大的意外,张浪军败已成定局。

    敌方主将领着数百人,也已经对赵云数人形成包围之势,他淡淡笑道:“本将军惜你们为难得人材,只要你们肯投降,绝不会亏待你们。”

    典韦双戟在空中乱舞,刚刚杀死几个骑兵,闻声两眼瞪如铜铃,嘴里哇哇大叫道:“我呸,做你姥姥的春秋大梦去。想要老典投降,先问你爷手中的双戟答应不答应。”说完便催马回头,想要冲杀过出。

    太史慈马上挑落一将,沉喝一声:“典韦,回来,我们赶快突围。”

    敌军将领长笑数声道:“张浪大劫难逃,你们还是乖乖的投降了吧。”

    赵云紧紧咬着下唇,二话不说,领着自己部曲冲进敌军阵营中,打算先擒住敌方首领。敌方主将在那里一动不动,而他身上的亲卫兵一下扑了上来,把赵云团团包围中间,同时还冲出两员大将,一拿大刀,一拿铁矛,双战赵云。

    太史慈和典韦在赵云的牵制下,很快借着高超的武艺突围而去。

    赵云这才安心的以一之力,力战双将,并且不落下风。

    这时赵云猛的收枪一扫,如神龙摆尾,带着呼啸的狂风而过。

    敌方两员大将,同时吃了一惊,自感不可硬接,双双后退。

    赵云趁机喝道:“来将何人,报上名来,常山赵子龙枪下不杀无名之将。”

    对面身长七尺,手握大刀的猛将喝道:“某乃韩当是也。”

    一身黑甲,手拿铁脊蛇矛的人道:“吾乃程普。”

    赵云心中一凉,果然不出田丰所料,此二将一直随着周瑜攻打江夏,如此看来,此次真的是周瑜领兵而来。赵云不由道:“那你们的主将想来正是周瑜吧。”

    那在后面观战的年青将领正啧啧称赞,暗叹赵云为人中之龙,自己手下两员虎将双战,竟然不占一点上风,不由有些羡慕张浪。闻声朗朗道:“在下正是庐江周瑜。”

    赵云潇洒的长笑,银枪劲舞,催马冲来。

    程普不敢有一丝大意,迎马上去,铁脊蛇矛往赵云身上直刺而来,速度和力量都不弱。而韩当知道赵云武勇,大刀力满千贯,斜里助阵而来。

    赵云虚晃一枪,左右闪开,两马一个交错。

    赵云催马而回,精神抖擞,大喝道:“吃我一枪。”同时松开马绳,两手高举枪身,双腿夹紧马蹬冲过去。

    程普和韩当并不示弱,也双双拍马杀来,大叫道:“吃你一枪如何。”

    赵云银枪飞舞,用上十层劲道,硬是磕开两样兵器,强忍着手臂酸麻的感觉,往后面疾冲。

    程普和韩当被赵云一枪震的血气翻滚,差点兵器给磕飞,双双拍马后退。

    后面的周瑜忽然拔出佩剑喝道:“千万不要让他突围。”

    程普大悟,叫道:“敌将哪里跑。”

    在漫天的骑兵阵中,赵云的银枪好如蛟龙出海,每次闪电突刺,都会有亡魄增加;而鲜明的银甲早已染成血红,白龙驹更是见缝插针,在敌军重重叠叠包围中,来去如风。就连他心爱的马儿也溅上一身的血。

    程普见自己士兵在他枪下如切菜一样,一个一个倒下,气的差点发狂,加上他十分好胜性格,更是在后面紧紧追着赵云不放。

    赵云被对方两员骑兵阻挡,速度一慢,程普就追了上来。赵云二话不说,回头便与程普力战三十回合,程普架不住赵云的夺命盘龙枪,大败而归。他后面的韩当不服,冲了上来,结果未战二十回合,便被赵云一枪刺于马下,死活不知。

    周瑜大惊失色,看着如入无人之境的赵云,越看越心寒,这就是赵云的的实力吗?在经过如此之久的消耗战后,还能轻易刺伤自己大将,实在是太惊人了。这样的人材如果不能为自己所用,留给对手,对自己的威胁实在是太大了,想到此时,不由在后面大叫道:“众将听令,今夜拿到敌将首及者,赏黄金百两,官升三级。”

    赵云在马背上轻轻喘着气,脸上已分不清是汗还是血水,只感觉粘湿湿的难受。这个周瑜真是可恶,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只怕自己突围没有那么简单了。

    赵云振起十二分精神,两腿紧紧夹住马蹬,虽然自己的两臂微微发麻,但长枪速度不减,仍是虎虎生风,左探右刺,转眼间,又有有士兵惨叫在地。

    不知道这样来回冲杀多久,也不知道杀了多少人,赵云感觉手臂渐渐沉重起来。而敌军仍如潮水一般,越涌越多。

    这时前面忽然出现一座小山头,而敌军的包围已没有那么严密。赵云大喜不已,正想冲杀过去,却发现月光下,右方不远处有打着江东军旗帜的一队人马,在敌军的包围下,战斗圈子越来越小。

    “是练荣。”赵云心中暗叫一声,不管自己已经力战人竭,立刻催马掉头,朝那边冲去。

    练荣正领着一队陷入前所未有的苦战,身上已有多处伤痕,鲜血流淌,他怀着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了的心理,不要命的挥动着青蛇长矛,一时间在他的这种气势下,敌军不敢近身。

    这时候练荣发现敌军包围圈出现一个缺口,而且正有一将单枪匹马,飞扬跋扈,横冲直撞过来,接着便有声音在四处喊杀声中传过来:“云飞不要慌,子龙来也。”

    练荣先是一喜,接着眼色一暗,马上吼道:“子龙,莫要管我,快突围而去。”

    赵云不管,刺挑四面,威震八方,在敌军被他气势吓住的一愣间,硬是冲杀出一条血路,与练荣会合在一起。

    赵云催马,银枪架开敌军数把兵器,一边道:“云飞可看到子义他们?”

    练荣青蛇长矛连续不停在敌方士兵刺进拔出,带起阵阵血雾,大声道:“不曾看到。”

    这时周瑜带人随后追上,见到这样的情况,连声叹道:“常上子龙,一身是胆,忠义无双。”

    赵云在前举枪冲杀,练荣在后紧紧跟随,敌军心寒,无有一回之将,一碰而倒。

    眼看赵云等就要冲上小山坡,跳出包围圈,周瑜马上挥起宝剑,一声令下道:“弓骑兵,给我射。”

    周瑜身后数十个骑兵,马上整齐快速换上弓箭。一轮弓箭飞矢而去。

    赵云闻声,想也不想紧紧贴在马背上,几枚飞箭同时高速贴着缨盔飞去,让他惊出一身冷汗。

    这时候后面传来练荣的一声惨叫,赵云大惊失色,回头看去,见练荣身上连中数箭,随后掉下马来,敌方士兵一扑而上。赵云不由惊叫道:“云飞。”

    练荣在地上顺式一滚,青蛇矛马上扬起,穿透一士兵铠甲,头也不回吼道:“子龙快走啊,不要再管我了。”

    赵云悲伤欲绝,道:“不要,云飞,子龙来救你。”

    赵云刚想拍马转回,练荣两眼如赤,怒吼道:“子龙不要,某杀一个是一个,杀两个……”

    练荣的话忽然断了,整人站在那里忽然如石化一般,一把暗长的枪身刺穿他的心脏。练荣两眼珠凸出,一脸不甘之色,嘴里喃喃说着什么,血水开始慢慢顺着嘴角流出。

    那一士兵想上前割他头颅,练荣忽然大吼一声,猛的把青矛一挺,那士兵闪躲不及,当场死于非命。他用力拔出青蛇矛,支撑着自己身体,努力用着生命的最后一口气,喘声道:“子龙,回去告诉主公,练荣再也不能为他攻城拔寨了。”

    说完这句话,随张浪一直南征北战的猛将练荣,圆睁着愤怒双眼,慢慢的咽下他人生的最后一口气,极其不甘的离开人世。然而就算他死了,也如他一生的写照,腰杆挺得笔直笔直。

    周瑜惊呆了,这个张浪到底有什么手段,竟然能让一个又一个铁血男子舍命相随?

    赵云眼泪不知不觉中悄然滑落,强忍着心里万分悲痛,拍马疾走,很快穿过山路而去。

    周瑜把剑一挥,气急败坏道:“追。”

    然后又指着练荣的尸体,对着边上侍卫叹声道:“好好安葬这位将士。”

    夜,还在继续。

    张浪在马上一直咬紧着牙根,硬压住自己不要回头,身后渐渐远去的厮杀声,还是如千斤重坠一般,狠狠砸进自己心里。孙策、周瑜,你们记着,假如这一次你扳不倒我,那么汝南郡等着易主,你们也等我无穷无尽疯狂的报复吧,张浪恨恨想道。

    行上不到数里路,一声炮响,从林侧小道上忽然杀出一路人马。接着看到一将一马当先,挡在路前,得意大笑道:“果然不出都督所料,看你们这次往哪里跑。”

    张浪自负旗下是精锐的黑鹰卫,果断令下道:“速战速解,准备突围。”

    这时背后传来阵阵铁蹄声,韩莒子大惊道:“主公,不妙啊,好像有敌军骑兵队追上来了。”

    张浪眉毛一扬,想不到自己几千军队溃败如此之快,马上把大刀一挥,带头冲上去,边冷声道:“马上突围。”

    赵雨和杨蓉一左一右,紧随张浪冲了上去。

    黑鹰卫得到命令的一瞬间,马上展现出爆炒性的力量,敌军立刻传出阵阵惨叫声。

    敌方大将做梦也没有想到张浪这么少数部队会这么强悍,一个措手不及之下,被赵雨的梅花枪刺落下马。

    敌军虽然折了大将,却仍是骁勇异常,因为他们知道后面部队马上就要追了上来。

    虽然黑鹰卫勇猛异常,但敌军人数不少,一时间打不开缺口,战局僵住。

    眼看敌军的骑兵队已经尾追上来,不久就要加入战局。

    这时,韩莒子领着三百鹰卫,果断用上连弩箭、掌心雷等超一流兵器,从人群中快速杀出一条血路,并且让张浪三人策马冲过。然后晏明带领两百黑鹰卫且战且走,保护张浪后辙。

    张浪、杨蓉、赵雨还有晏明领着近百黑鹰卫,快速往细阳退去。

    没跑上一会,细阳城已远远在望。就当张浪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忽然在一个交叉小道,出现一队人马,带头的手提长刀,全身上下没有穿一片甲胄,一身横肉,十分骠悍。他冷喝道:“甘宁在此等候多时了。”

    “锦帆贼”甘宁?东吴三大虎将之一?张浪大惊失色想道-

第十一章 恶战连连

    甘宁,字兴霸,巴郡临江人,生于公元3年,三国时期东吴有数猛将之一。

    甘宁少有力气,好游侠,但他不务正业,聚集一伙人,自认首领。他们成群结队,携弓带箭,头插鸟羽,身佩铃铛,四处游荡。当时百姓一听到铃声就知道甘宁来了,因此叫他们为铃铛贼。

    甘宁在郡中,轻侠杀人,藏舍亡命,大有名声。一出一入,威风炫赫。步行则陈列车骑,水行则连接轻舟。侍从之人,被服锦绣,走到哪里,哪里光彩斐然。停留时,又用锦绣维系舟船,离开时又要割断抛弃,以显示其富有奢侈。久而久之,甘宁另一个称号“锦帆贼”就这样出来了。

    历史上,甘宁啸聚山林足足有二十多年,这才带着八百多人投靠刘表,安顿南阳。

    如今想不到被孙策捷足先登,招致部下,成为一大劲敌。

    形式已容不下张浪在那里胡思乱想,因为甘宁已带领人马冲了上来。

    张浪这时候身边除了杨蓉和赵雨外,就只有晏明和近百多黑鹰卫了。

    杨蓉看着四面密密麻麻的士兵,轻声问张浪道:“老公,现在怎么办?”虽然如此,她的脸上却无一些害怕。

    张浪看了看手下百名鹰卫,他们虽然经过一夜奔波大战数回,但个个仍然精神抖擞,没有一丝疲态,假如现在的战斗力还有以前的百份八十,杀败敌人不说,但想突围而出,绝对是有可能的。

    赵雨轻哼一声,表情却异情兴奋道:“怕他们做什么,看姑奶奶怎么杀死他们。”说完耍了几下梅花枪,在马上张牙舞爪,十足的恶魔天使一个。

    张浪苦笑看着不知天高地厚的赵雨,真不知道她是天真,还是胆大。不说甘宁的本领,单单这几千个士兵站着任人砍,也会杀到手脚发软。不过张浪给赵雨这么一说,心里也豪气顿生,曾几时,意气纷发的自己,自从当上徐、扬二州牧主后,做事变的缩手缩脚,早无当年激情可言。

    正好这时护在张浪前面的晏明警戒道:“主公,现在要怎么办?”

    张浪舔了嘴唇,用力拍马,率先迎上冲杀过来的敌军,大喝道:“突围。”

    赵雨和杨蓉两人同时娇吟一声,催马而上,紧紧跟在张浪左右侧,赵雨已亮出银白的梅花枪,准备嗜血。而杨蓉虽然随着张浪地位步步高升,身份变的更加尊贵,然而却没有把自己一身本领落下。仍如当初军营的母老虎一样,亮出凶险的柳叶刀。

    “是。”晏明在张浪身先士卒的激励下,顿时血脉暴涨,豪气云天。明晃晃的三尖两刃刀,还有他那残眉恶脸,透着无尽的锐气,就如一把闪亮的旗帜,带领着战意高昂的黑鹰卫,紧随张浪之后,一往无前的冲进敌军阵营里。

    甘宁豪迈的脸庞上也是一愣,做梦也没有料到张浪会带人反冲上来,和意料之中大溃败形成鲜明对比。虽然如此,甘宁的反应也是不慢,马上指挥人手,四散开来,准备围堵,他则带领几个得力干将,迎上张浪,打算擒贼擒王。

    张浪的环铁大刀呼啸着凌厉的刀风,勇不可挡,一阵手起刀落,挡在最前面的几名士兵,在一声声惨叫中,血肉横飞。

    赵雨娇喝连连,梅花枪不时在敌方士兵的身体上进进出出。一时间无人敢撼其锋。

    杨蓉也不敢落后,柳叶刀虽短,但却凶险,死在他刀下的人也有不少。

    晏明领着黑鹰卫紧紧护在张浪四周,每个都以一敌十,彪悍无比,一时间战场杀伐声四起,两方人马互不相让。

    眼看张浪几人就要突出包围,甘宁大怒,亲自领着几员心腹战将,直取张浪。

    甘宁大刀极其猛烈,几名身经百战的黑鹰卫竟然没过三招,便被一刀斩杀。

    赵雨看的杏眼圆睁,高举梅花枪,丢下边上虾兵蟹将,直冲过来,娇喝道:“甘宁,吃姑奶奶一枪。”

    甘宁边上的健将二话不说,迎了上去,敌住赵雨。而甘宁狞笑着,在鹰卫围攻中,毫无阻挡的冲到张浪面前。

    张浪打起十二分精神,来战甘宁。

    此时张浪这方几员大将,都为甘宁部将所牵制,一时间脱不出身来支援张浪。

    而黑鹰卫与张浪数人,已被敌方层层包围其中。

    甘宁大笑道:“张浪,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

    张浪冷笑道:“不见得。”就在说话间,张浪已聚起十分力气,环铁大刀快如闪电般斜劈而去,气势相当不凡。

    甘宁脸上变的有些凝重,手中却不慢,大刀一立,“当”一声,发出一声巨响。

    甘宁手臂微麻,脸上吃惊之色一闪而过,由衷赞叹道:“张浪有些力气。”

    张浪心中却叫苦,好个甘宁,自己集合身之力,一刀相抗,震的全身发麻。而甘宁仍一脸无事样子,在臂力上,自己明显不如对方。

    甘宁的刀忽然杀气腾腾,带起无边的刀影,笼罩着张浪而来。同时大喝道:“张浪,也吃某一刀。”

    张浪大惊失色,这刀竟然有让自己无从力抗的感觉,只感觉全身上下都处在敌方的攻击之中。硬接不是,退也不行。而这种感觉,自己只有和典韦、赵云等汉末重量级人物相交时才有的。甘宁本领,绝对不会输给徐晃、张辽等人。

    虽然如此,张浪也不是省油的灯,在错马一瞬间,两手紧握环铁大刀,变削为挑,以巧破千斤。晓是如此,甘宁的刀锋还是擦着自己右肩二寸飞过去,惊出一身冷汗。

    甘宁赞道:“好个张浪,某真低估你了。”

    张浪不动声色道:“你比我想像中还要强上许多。”

    “哈哈哈。”甘宁大笑,中气十足,形像十分豪爽。

    “你小心了。”停住笑声,甘宁大喝冲上来道。

    张浪虽然在手上占不了便宜,嘴上却一丝不落下风,道:“你小心你的脑袋。”

    两人大战十来回合,张浪心急如焚,情况不容许自己久战,但偏给甘宁缠住,脱不了身,虽然现在黑鹰卫在晏明的带领中不落下风,但时间一久,只怕也要全军覆没。

    这时,张浪捉住机会,趁甘宁招式用老,大刀风卷残云,攻击范围无限增大,打算迫甘宁退后。好让自己突围。

    谁知甘宁艺高人胆大,刀起偏锋,不退反进,直取张浪眉心而来。

    无奈之下,张浪大喝一声,再一次集起所有力气,打算硬磕。

    甘宁冷笑两声,刀锋一变,由上而下,无比的速度,直削张浪双手。

    张浪眼睁睁着看着冷若冰霜的刀芒在面前快速扩大,而自己招式已老,收招不及,眼看就要中招,张浪一咬牙根,单手托刀,凭着自己高超的眼力,在甘宁招式落下的一瞬间,躲闪而过。虽然如此,身上却被甘宁的刀气划出一道二寸长的伤口,泊泊着鲜血。

    容不下张浪有一丝喘气的机会,甘宁的刀又如鬼府的接引使者,再一次缠上来。

    张浪头皮发麻,一边挡住甘宁的进攻,一边思量如何脱身。

    甘宁哪里看不出对手的心不在焉,一轮狂风暴雨的急攻长打,张浪变的守多攻少,情况直转而下。

    眼看情势越来越恶化,鹰卫开始有抵挡不住的痕迹,张浪还是想不出脱身办法,心情难免变的有些浮燥,虽然心里一直叮嘱自己要冷静,然在甘宁的攻势下,根本容不下自己细想。

    甘宁的大刀又一次带着浓烈的杀气呼啸而来,这一次张浪没有选择逃避,正想奋力一拼,打算来个鱼死网破,这时从边上忽然多出一把兵器,横在自己面前。

    “当”一声巨响,三尖两刃刀被荡开,接着听到晏明急吼道:“主公快走,这厮交给属下来。”

    张浪看着浴血奋战的晏明,全身已多数伤口,他那狰狞丑脸变的更加恐怖。

    张浪顺眼看着四周,黑暗中敌我难分,一片黑压压的士兵在相互搏杀,自己和赵雨、杨蓉早已被冲散,不过隐约中可以看到一女将在不远处飞马纵横,如入无人之境。

    张浪死里逃生,强忍着心酸的感觉,用着无比沉甸的心情道:“保重。”然后拍马而去。

    甘宁怒急,但却被晏明死死缠住,腾不出来。加上晏明铁了心以命相搏,甘宁一时间也奈何不了对方。

    张浪一脱离甘宁缠斗,这才发现自己全身是汗,身上也有多次伤口,不过还好不是很严重。

    张浪捉住时机在乱军中来回冲杀,希望能找到赵雨和杨蓉。

    刚好这时发现前方有一个包围圈,几十个士兵在边上来回游走,围攻七八个黑鹰卫,而正中央有两员身手不凡的健将双战一人。

    睁大眼睛看去,正是杨蓉。

    杨蓉的两个对手不弱,心中又担心张浪,加上四面都是敌军,情况并不怎么乐观。

    张浪大喜过望,顾不上什么,带领边上仅有数名鹰卫,马上冲杀过去。一边吼道:“蓉儿,不用担心,我来了。”

    乱军四处杀声中,张浪这中气十足的声音,还是传出很远。

    杨蓉惊喜交集,一边舞着柳叶刀,封住敌将的攻势,一边叫道:“老公。”

    “哇杀,啊。”张浪见杨蓉平安无事,放心不少,马上变的气势如虹,(嘿嘿,对虾兵蟹将嘛),座下马也仗人威,跑的比刚才快了不少,转眼间,张浪便冲破对方防线,同时砍倒几员小兵,劫住对方一员敌将,奋力厮杀。

    在张浪加入战局后,敌军主战大将,单挑根本不是杨蓉和张浪对手,如果不是边上有不少士兵在帮助,对方早已战败。

    虽然没有杀败敌军,但张浪已成功杀出一条血路,准备突围。

    甘宁眼睁睁看着张浪马越跑越远,而自己的士兵们根本无法抵抗他,不由怒极长啸,发出阵阵威赫无比的声音。“铃铛兵,结阵。围住张浪。”随着甘宁一声怒吼,战场上忽然从四面八方传来无数银铃声,就好似平空而起一般,不但压制住所有士兵的杀伐声,而且漫山遍野都是铃声。

    一开始听,铃声十分悦耳,但接着便让人感觉到心浮气躁,每个士兵都神不守舍,精神集中不起来,就连敌军士兵也一样。

    张浪大愣,和杨蓉面面相觑,一时间都呆住了。

    没想到甘宁还留一手,竟然把自己私人卫队藏到现在才拿出来。

    就在两人发愣间,已有不少穿着怪异服装,身上交叉披着两组银铃的士兵包围上来。在月光下一闪一闪,十分耀眼。

    更为怪绝的是,他们手中的兵器中也有铃铛,一行一动,铃声不绝。

    就连张浪也感觉到有些头晕耳聋,心神动摇。

    什么鬼玩意啊,这个东东和张宁骷髅兵有异曲同工之妙。骷髅兵是借着鬼神之说,叫人未战而怯上七分,而铃铛兵却是以迷惑人的意志,达到削减对手战力的目地。总的来说,只要意志坚定,报元守心,这个问题应该也是不大。

    张浪还好,晏明却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危险气息,一种不安的感觉在心里开始漫延。

    而甘宁终于在这个时候发飙了,整人有如出林猛虎,勇不可挡。

    晏明大惊失色,左闪右避,三尖两刃刀只有招架之力,没有还手之功。虽然如此,他还是没有后退,仍死死缠住甘宁,努力拖延时间,好让张浪逃走。

    在苦苦支撑五十招后,终因能力不足,加上体力透支过渡,一个措手不及下,被甘宁活生生一刀劈成两半,当场战死,壮烈牺牲。

    张浪又一个得力干将,在黑暗的夜晚中,与世永别。

    张浪还不知道晏明战死的消息,只知道让杨蓉紧随着自己,左冲右杀。

    然而铃铛兵好似极有弹性一样,张浪一进,对方就退,张浪放弃这个,边上又有人杀出来。

    而且不时有一条条细绳,别上铛铃后,在空中飞来飞去,要不来拌自己马脚,要不就是飞转着要来捆自己的人。

    总之招数防不胜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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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骷髅兵VS铃铛贼

    没多久,杨蓉和张浪的马匹终于被铃铛绳拌倒,两人落在地上与黑鹰卫一样进行坚苦的步战。

    铃铛响声,搅的不少黑鹰卫心神大乱,敏捷的身手开始缓慢下来,有几名意志稍差者,在混乱中,被对方杀死在地。

    张浪与他的几十名黑鹰卫陷入前所未有的危险之中。

    只要黑鹰卫一击退对方,铃铛绳便从各个角度出人意料的飞缠过来,铃铛在空中发出阵阵悦耳而又让人发寒的声音,黑鹰卫就算把它挑落,又有人控制着铃铛飞过来。一跳一转,一翻一甩,迫使黑鹰卫连连闪躲,消耗大量体力,而有的反应只要慢上一点,便把两头操纵的士兵给绳子捆上。

    在死亡的威胁越来越接近时候,张浪终于冷静下来了。

    认真分析着现在的形式,自己已无后路可退了,要不在沉默中死亡,要不在沉默中爆发。只要能挺过这一关,那么前面海阔天空,任自己翱翔。

    张浪抱元守一,抛却所有杂念,杀意开始在心里熊熊燃烧开来,全身上下,透出一种让人心寒的威慑,没有任何时刻,比现在更加对生命有着执着的追求。

    杨蓉惊喜的发现张浪转变,他那如刀削的脸庞,深不见底的眼神里,有着久违的狂野热火,在这一刻,又从新回到张浪身上。

    果然,张浪轻轻咬着下巴,腰杆挺的笔直笔直。

    铛铃兵又有几人冲了上来,掩护着后面呼啸的铃声,张浪紧抿着嘴,身边的气流无风自动,流沙飞转,在敌军的包夹中,大刀每挥出去,呼啸生风,凌厉至极,在身上的敌方士兵当场被刀气所伤,有的也被他气势所逼,连连后退。就连那精钢焠成的铃铛,随后也被张浪愤怒一击,在空劈成两半,散落一地。

    张浪自己不仅表现出军人特有的韧性和坚毅,而且在他激情与骁勇表演下,黑鹰卫越战越勇,每人激发出无限的战力,个个奋不顾身,一时间就算铃铛兵多诡异,也奈何不了张浪。

    然而张浪气馁的发现,铃铛兵比普通士兵强上不少,而且比想像中的更有韧性。

    每次眼看着防线就要出现缺口,又有另外士兵补上来,硬生生将自己突围的念头留到下一次,他们配合真的十分默契。

    这也难怪,甘宁的铃铛兵自结党成队在一起以来,已经有十多年了,他们一直生活在一起,彼此这间相当了解,配合起来根本不成问题。

    而就在这时候,更要命的是,甘宁也上来了。

    当他看到张浪越来越强的破坏力,惊讶着张浪仿佛就变了一个人一样,在他身上边倒下一大片士兵,而自己部曲虽然层层不断的包围,但那不可一世的霸气,就连自己也为之心折。

    甘宁在赞叹之余,一种刺心的感觉却涌上全身。他那本来杀气腾腾的两眼,一下子充满血丝,牙齿更是咬的格格响。只见他狂吼一声,怒道:“张浪,你竟然杀了某近百名兄弟,甘宁绝不饶你。”

    甘宁催马冲上去。

    张浪紧紧咬住牙根,只感觉自己心灵一阵空白。

    在这一瞬间,他知道晏明已经完蛋了。

    想起晏明丑陋的脸孔,憨厚的笑容,还有那一片赤胆忠心,张浪几乎要落泪了。

    多好的一个部下啊,却这样离开了。

    脑里闪过自己第一次认识晏明的情景,又想起晏明如何跟随着自己的。张浪忽然有一阵强烈的冲动,冲动着他头一次这么恨一个人。

    甘宁。张浪迷蒙的两眼,却如闪电般射到前方一匹来势凶凶的马匹。

    来吧!张浪冷冷笑着。

    晏明,你放心,张浪一定会为你报仇的。张浪低着头,心里默默想道。

    杨蓉发觉到微妙的情势,感觉到张浪身上强烈无比的杀气,顺着他的眼睛,看到甘宁一刻不停的冲杀过来。

    杨蓉知道要糟了,张浪已被怒火燃烧了心灵。

    杨蓉趁着对方士兵等待甘宁冲上来的大好时机,退到张浪边上,十分担心道:“老公啊,你千万要冷静啊。”

    张浪没有回答,仍是冷冷盯着越来越近的甘宁。

    身边仅剩二三十个黑鹰卫,也都默默围在张浪四周,努力着想保护张浪安全。

    杨蓉忧心重重,用心良苦道:“老公,千万不可意气用事,你不在是一个人,你也不在是为自己活着,你想想秣陵的家吧,那里有我们的女儿,还有文姬姐妹她们,你的手上还有着无数江东士兵的性命,更是肩护着拯救百姓的希望,你的使命重大,你一定要忍辱负重啊。”

    张浪打了个寒颤,整个人一下清醒过来,回头感激道:“蓉儿,多谢你。”

    杨蓉松了一口气,报以阵阵温柔的笑脸。

    张浪,看清了形式,所有铃铛兵都为甘宁的到来兴奋,手中自然缓了不少,是个突围的大好时机。

    张浪刚想下令,空中忽然传来一阵阵凄厉的呜咽声。

    战场中的所有士兵被这突如其来的呜咽声惊住,不自觉的一愣,同时停住手中的打斗,抬头四处观看,想找出声音的来源。

    就连甘宁前冲的马匹也受到惊吓,一阵嘶叫,在原地不停打转。

    甘宁怒喝连连,拼命的想控制马匹,不知不觉间,心情开始变的烦躁起来。

    张浪也愣住了,一时间不明白怎么一回事。

    那凄惨的声音变本加厉,阴霾的气息传遍每个角落。

    不远方,冉冉飘起几具灰黑的幽灵,灰灰的长袍,在风中左右飘摆,袍里好像空无一物,然而他那骷髅的头颅,森白的牙齿,加上四周包围着淡淡的白色雾气,正好衬托出那对血淋淋恐怖的双眼,有多吓人就有多吓人。

    这时候,有眼尖的士兵看到这一副景像,当然吓的歇息底般的尖叫“鬼啊。”

    本来就有些心惊胆颤的士兵听到这声音后,条件反射下,惊成一团。

    那幽灵好似很满意自己的杰作,又呜呜阴笑几声。

    每个的心底里阴影快速扩大,就连甘宁也有些傻了。

    无论是谁,看清这副场景时,差不多都吓呆了。

    曾几时,他们有见过这样恐怖的场面。

    只有张浪心里控制不住的狂喜,谢天谢地,终于撑到援军的到来了。只是没有料到,支援上来是张宁的骷髅鬼兵。没想到当初自己一句随便的话,如今却成为救命的法宝。事世真是难料。如果张宁没有上来,真不敢相信自己会不会在甘宁的包围中,突围而出。

    甘宁见军心强烈动摇,马上挺身而出厉声道:“不要怕,这一定是有人假扮的。”

    一士兵哆哆嗦嗦靠进甘宁,颤声道:“将军,这真的是人扮的吗?不像啊。你看它飘在空中好久了,而且还会出声,一定是真的鬼魂。你看张浪的士兵也很害怕的样子。”那士兵越说越害怕,忍不住道:“将军,不如我们辙吧。”

    甘宁飞起一脚,把那士兵踢出老远,怒声道:“怕什么,当时妖道张角撒豆成兵,也不过是骗人的鬼把戏,如果在有言逃者,杀无赫。”

    在甘宁的重威之下,他手下才战战兢兢,不在抱有逃跑的念头。

    而甘宁起了一个好将军的带头做用,只要张浪不动,他也在那里静观其变。

    杨蓉看着张浪兴奋的眼神,惊喜道:“老公,难道是张宁来了吗?”

    张浪点了点头。

    杨蓉如释重负,喘了口气,原来她已经累的差不多了。

    就在两人谈话瞬间,形势又发生变化,不远处的一片密林里,传出一阵诡异的金铃声,这铃声和铃铛兵的铃声显然不同。声线极其清脆,节奏感相当强烈,时高时低,时轻时重。就像死了亲人的家属一样哭泣,凄惨悲绝,如泣如啼,呜呜咽咽。

    众士兵还没有从铃声的恐惧中回过神来,空中一下子飞来几十只带烟的箭矢。

    落在地上后,开始燃起烟雾。红的,白的,绿的,各种颜色的雾气开始在空中飘荡。

    士兵们本能的抚住鼻子,以为烟气里有毒。

    而张浪趁着这大好时间,开始往前冲。

    虽然有敌方士兵发现,却也奈仍不了张浪。

    雾越飘越浓,到最后几乎看不清四周的人。

    这时,若隐若现的雾气中,出现一大批骷髅鬼兵,头上戴着五颜六色的散发,无不是披肩而下,骷髅头,没有眼睛,里面黑黑的空洞可怕,有的更渗出血丝,一直往下流着。口中白齿利牙,长足足有三寸,一张一合间,嘴里阴气四散。身上皆没有衣服,全是白森森的骨头,和无边的黑暗。手提长幡阔剑,幡旗上不时闪着碧磷一样的绿莹光芒。而骷髅兵四周都有五彩烟雾围绕,久久不散。

    烟雾浓浓,而骷髅兵,是实是虚,真真假假,若隐若现,着实让人三魂七魄吓的无影无踪。

    “妈啊。”一阵阵惊天辙地的惊叫,重重打击着甘宁的心志。

    铃铛兵虽然好斗逞强,但在骷髅兵爆炸般的视觉效果中,意志全无,沦为鱼腩。

    情形发生喜剧的转变,骷髅兵在意志上全面压制住住铃铛兵,杀起来比什么还轻松。

    甘宁,已近疯狂的边缘,听着无数熟悉的声音,一声又一声惨叫,心里刀割。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怒火三丈,提着大刀,冲上去。打定主意,要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甘宁冲了一半,烟雾中忽然闪出一个骷髅兵,左幡右剑,全身绿莹点点,雾气飘荡。挡住了他的去路。

    甘宁大吼一声,“他奶奶的熊,看你是人还是骷髅。”在他怒吼声中,大刀全力一劈,那力气足可开碑碎石。

    骷髅兵好似被甘宁气势惊住了,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眼看就要一刀劈下去,电光火石间,骷髅兵轻轻动了一下身子。虽然如此,甘宁一刀仍是斩落骷髅兵的手臂。没有想像中的惨叫和血肉横飞,就好像一点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那骷髅兵只是阴笑两声,竟然无视甘宁的存在,从地上慢吞吞的拿起手臂,给自己接上,又完好如初。

    甘宁呆了,一时间愣在那里。

    就在他发呆一瞬间,忽然座骑传来一阵嘶叫,前蹄一软,把甘宁抛在地上。

    甘宁在地上打了个滚,顺眼一看,座骑已死了。那骷髅兵正慢慢的走过来。

    甘宁马上爬起来,想也不想,操起大刀又一刀砍了过来。

    这一次,骷髅兵没有闪过,不是他不想闪,而是甘宁的来势太快了,快的他来不及闪身。

    一刀下去,骷髅兵整个头颅被劈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甘宁吐了一口气,暗思道:奶奶的,你死了吧。”

    甘宁上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刚弯下身子,地上的骷髅忽然跳出一个身影,然后感觉一道凌厉的剑风破空而来,速度奇快无比的腰斩而来。

    如果是普通人,这一剑足足可以要了他们的命,但甘宁却不一样,东吴时间孙权手下的头号战将,反应无比敏捷。他本能的一拧腰,同时大刀随手起舞,不但磕开了偷袭者的长剑,而且还把对手震出三米之外。

    甘宁停了下来,意外的发现对方是一个人。虽然雾气还是很浓,但大约还可以看清对方的长像。

    真像大白。

    甘宁兴奋的仰天长笑。

    大声喝道:“兄弟们,不用怕,这个骷髅兵是人假装的。”

    甘宁还没有笑完,烟雾中,冲出一匹怪异战马,马前有角,四面有轻甲,后面冒烟,在雾气中,好像飘过来一般,极似神兽。

    马上是一女将。

    黑暗缨盔,头顶雀翎,身穿暗红锁子甲,甲身上刻着一条鲜明的巨凤,正飞腾起舞。手中一对子午鸳鸯钉,一长一短,以飞快的速度,朝着甘宁飞来。

    正是张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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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劫后余生

    那张冷艳的脸庞,在奇特的胄甲下,只露出水汪汪的桃花眼。精致的防盔虽然包住身体大多要害,但还是可以依稀看到她那健美娇好、高挑纤细的身材。

    手中的子午鸳鸯刀,显然专门用精钢打造而成,造型奇特,而且流光异彩,寒气四射。一厚一薄的刀刃,都锋利无比。

    咆哮的坐骑,飞扬的英姿,张宁在气势上,已不输任何一人。

    好一位女中豪杰,巾帼英雄。

    甘宁还没回过神来,一愣一愣地,晚上给他吃惊的事情太多了。

    这批人明显是张浪的援军部队。甘宁一直以来对周瑜的策略有着十足的信心。然而想不到事先认为完美无缺的计策竟然会漏算一点,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张浪会出现一枝如此诡计,大出常规的部队,这完全打乱整盘计划。一旦张浪逃生,这个后果严重的程度,已超过自己能范围。更可恨的是,江东方面在保密工作方面做的相当好,事先没有得到一点消息。

    已容不下甘宁在那里懊恼了,因为张宁已经催马狂冲上来。

    张宁鸳鸯刀首先发难,借着马匹前冲的速度,在半空中闪过一抹寒光,无比快速划过一刀,朝甘宁的右肩砍去。

    甘宁冷哼一声,虽然对手角度的拿捏、出招的时机,还有气势如虹,都可以划入一流高手行列,但甘宁看也不看一眼,凭着无以伦比的手感,大刀腾空飞舞,抖出片片雪花,准确无误荡开张宁的子午鸳鸯刀。

    张宁好似知道有这样的结果一样,顺势一转,策马回冲,鸳鸯刀高举,来战甘宁。

    甘宁并没有因为步战而变的束手束脚,也没有认为对手是一位女将而心存轻视,更没有因为和张浪、晏明等高手恶战而变的体力透支,相反他战意高涌,豪气云天,大刀看似信手而起,却劲风四射,威力刚猛。

    张宁被对方气势所逼,后退数尺。

    甘宁趁机夺下一匹马,来战张宁。

    张宁也不示弱,鸳鸯刀左右开弓,上取眉心,下削手腕。

    两人马上你来我往,激烈纷呈,精彩十足。

    战五十多回合,张宁终因女流之辈,臂力体质若逊一筹,渐渐有些力不从心。

    而反观甘宁越战越勇,招招狠辣,刀刀夺命。

    又战三十回合,张宁捉住难得的时机,击退甘宁,接着在一瞬时间,拔马转身就跑。

    甘宁杀起性来,哇哇大叫:“敌将哪里跑?”想也不想催马前追。此是他已完全忘记战场对他军队越来越不利的形式。

    张宁十分隐蔽的挂刀取箭,脚下怪异兽马故意放慢一些速度,眼看甘宁既将追上,张宁回头,“唰唰唰”一连射了三箭,三箭连珠,一箭紧追着一箭,速度极快。

    甘宁对自己太有信心了,大意之下,没料到张宁败退是假,暗里放箭是真。虽然快速闪过前两箭,但无奈来速太快,第三箭眼看就要中矢心脏,甘宁硬是在马上移了一下身体,箭矢一偏,射中他的右肩。

    甘宁发出一声沉闷的低吼,声音透出其内心的极其愤怒,如受伤的猛虎,他硬生生的把箭矢从右肩上拔了下来,也不管汩汩直流的鲜血,又提着大刀,不要命的来战张宁。

    甘宁受伤,不但没有削弱他的战力,反而更强了。

    张宁缨盔包住了她大部份的脸蛋,看不到她有什么表情,不过从那清辙的眼底里,还是看出一丝丝震惊和不安。

    还好这时候乱战中又有一将斜刺而来助阵。

    正是杀红眼的赵雨。

    她几乎已成为血人,本来银白靓丽的锁子甲,如果已全部染红,梅花枪上,不时有着鲜血在往下滴。此时的她根本不是让人又恨又爱的赵雨,就有如地狱里的血判官,要人三更死,没人能活过五更。随她出生入死的还有那匹白马,此刻轻喘着热气,可见他在包围战中来回冲击,已达到了极限。

    赵雨与甘宁一对一,也不见得赵雨会输上多少。

    但加上一个武力不弱的张宁,情况就有所不同了。

    甘宁一开始有攻有守,但慢慢被赵雨的梅花枪和张宁鸳鸯刀压制,变成守多攻少。

    而就在甘宁被牵制的同时,铃铛兵形式直转而下,骷髅兵已经完全压制住住场面。

    张浪长出一口气,紧绷的精神到此刻才得到一丝的放松。这时候才感觉到自己身上湿漉漉的。分不清是汗水还是血水。依稀可以感觉到自己有些发麻的手臂,和疲软的躯体。

    是否真的安逸太久了?

    张浪苦笑。

    战场中的雾气已经在渐渐飘散,不时传来阴嘶鬼叫声和忽隐忽现的骷髅兵,让人如置身阴曹鬼府,全身汗毛悚立。

    断断续续的铃铛声,还在空中不时摇拽,声音已没有一开始那么清脆和摄人心志。显然甘宁的大声提醒,并没有让铃铛兵恢复全部的战力。只有少数还有行动能力的士兵,还在不要命的抵抗着。

    惨叫声不停的彼此起落,骷髅兵还在蹂躏战场。

    这里真的要成了人间地狱。

    张浪麻木的抬头望了望夜空,北斗星什么时候变的光芒万丈了,天就要亮了吗?

    牵过黑鹰卫找来的马匹,张浪和杨蓉分别上马。

    算算在这里也鏖战近一时辰了,相信周瑜很快就要追上来了吧。

    想到此时,张浪抖了一下手中的环首刀,果断大喝一声道:“速战速解,准备退回阳都城。”

    甘宁不得不接受失败的现实,虽然他十分的不甘心,这从他那愤怒和发青的脸神上可以看出来。这是甘宁出道以来,前所未有的失败,为此,他付出惨重的代价。周瑜给他的任务没完成不说,就连和他一起出生入死十来年的兄弟,在这一个晚,倒下无数。

    但没有办法,最少甘宁还是有点头脑了,虽然也会出错,但这也是难免。

    甘宁力战两员女将。也分心看了看战场局式,骷髅兵实在太诡异了,飘荡的绿莹幽光,入朩三分的鬼面具,还有敏捷身手……

    甘宁大吼一声,力气凭空多出许多,刀风狠辣无比。大刀光芒暴涨,分身化影,空中无数把刀影,以不同的角度,飞速朝张宁和赵雨笼罩而去,霸道异常。

    看来这一次他拼了老命了。

    赵雨反应极快,虽然连夜大战让她体力消耗不少,但是天生武者的敏锐气息,让她梅花枪及时的演化出九朵金梅。“当当当”几声兵器交接,赵雨被震的眼冒金星,血气翻腾。显然对甘宁一下强上几倍的力量估计不足。

    而张宁则倒霉一些,虽然避过了甘宁绝地反击,但却被刀光划过,那特制的甲胃被大刀削落在地,雀翎断成两节,露出柔顺乌黑的长发,还有那张冷艳妖冶的脸蛋,此时正惊魂未定的盯着甘宁。

    她们哪里知道甘宁已是强弩之末,只到甘宁转身而逃的时候,才发觉过来。不过两人这时候刚好听到张浪后辙的消息,也就没有追上去了。

    甘宁十分艰难的突破赵雨和张宁围攻,拔马就跑。同时伸手到怀中拿出一物,以弓箭射到夜空。半空中马上响起急促的金铃声,“叮叮铛铛”连绵不绝,那铃铛升至半空时,忽然爆炸开来,闪出几片青烟,接着所有铃铛兵如潮水般,哗啦后退,逃命而去。不到片刻,已走的一干二净,只留下一堆残肢断臂和善有余温的尸体。

    张浪也不追赶,只是在那里冷笑两声,带领众人退到细阳城。

    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在张宁出人意料支援上来后,张浪反败为胜。

    这时天空已现出鱼肚白,茫茫的雾气开始笼罩在大地上。

    尘埃的杂质,在经过夜的净化后,早晨的空气,是那么的清新和轻爽。远处炊烟袅袅的在农家中飘起,昨夜的杀声,并没有影响他们的正常生活。而早起飞翔的鸟儿,似乎也已忘记夜里的惊吓,为新的一天而欢快的鸣叫着。

    记的有人说,蝉噪林亦静,鸟鸣山更幽。真是如此,一却显的是那么安静、和谐。

    然而与外面的世界相比,细阳城府里,则十分沉闷。

    张浪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脸色阴沉的可怕。

    一边的杨蓉替他包扎伤口时,忧郁看了两眼,欲言又止。

    张浪虽然死里逃生,然而却高兴不起来。士兵已经证实,晏明已战死沙场。而且死状极惨,被甘宁一刀劈成两半。

    张浪内心燃烧着熊熊烈火,这从他那里骇人的眼神里可以看出。

    甘宁,这仇,我一定要报。

    张浪紧紧的拽了一下拳头,来表示自己的决心。

    田丰不想张浪如此自责下去,出声打破许久的寂静,道:“主公,身为将士,战死沙场是在所难免的。而晏明随主公南北征战,风餐露宿,一生兢兢业业,也许这就是他最好的归宿。”

    张浪痛心无比道:“我从来没有把晏明当成部下看待,而是当成一位兄弟。一位可以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真的,很少有人能像他这样不求功名利禄,不求富贵荣华的人。我还清楚记的,当日他要与我一同投靠陶大人时,他是如何干脆的拿出致宝“长信宫灯”,说要送给张浪……”

    被张浪一说,田丰心中也想起晏明憨厚老实的表情,不由叹一声道:“哎,世事难料啊。”

    张浪道:“说起来,晏明还是被我害死的……”

    田丰打断张浪的话,正容道:“主公千万不要这样想,正因晏明奋力死战,才得已拖住甘宁,让主公从容脱身,等到张宁及时支援上来,击退甘宁铃铛兵。晏明之死虽然悲壮,然切意义深远,足可影响左右到整个战局。周瑜一战擒王之计被破,全盘计划也跟着被打乱。这样一来,他们的许多环节上都出现漏洞,只要这个时候郭军师能把握战机,与徐将军快速挺进,与徐盛两路大军会师鲖阳,不但高将军之围可解,蒲县也唾手可得。而且新蔡县与汝南郡联系完全被切断,鲁肃只有束手就擒的份了。这样一来,汝南郡外围三大防线全面失守,加上鲖阳也在我军掌控之下,汝南郡已完全在我军的监控之下,这时候孙策也只有被动挨打的份了。”

    张浪想了想,觉的田丰说的十分有理。

    晏明之死,不客气的说,是换回自己的性命,让自己逃生出来。那么周瑜计划被打乱不说,其中潜在的所有不安因素接连而来。他四处分散自己注意力,设点打援,然后集中精锐的骑兵部队对自己发动突袭。只要自己一战而亡,那么江东大军便群龙无首,不说会大溃败,最少也是军心大乱。那么他们就可以顺利击退江东大军,近而有可能挥兵南下,夺战江东。

    但是周瑜万万没有想到,他千算万算,却也没有算到自己还有张宁这诡异骷髅兵。如此一来,对手本来兵力就不足,却四处出击,不断分兵阻击自己援军,分明是破釜沉舟之计。只怕现在退的慢一点,就有可能被自己部队一个接一个蚕食。

    现在,形式已开始明朗,孙策已不可能围住高顺部队,因为徐晃一万军队已支援上来;孙权更不可能拖住徐盛军队,两方的实力明摆在那里。

    应该是反击的时候了。

    孙策、周瑜,你们等着吧,张浪冷笑道。还有甘宁,我会替晏明报仇来的,你们等着吧。

    这时候,受过伤的张宁,再经过短暂的包扎后,来见张浪。

    这是继两年前张浪离开五龙山以来,两人头一次的见面。

    显然,张宁已交给张浪一份很满意的答案,他为张浪训练出一批更有战力的骷髅鬼兵。

    是张浪实现自己诺言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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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汝南决策

    从张宁进入张浪视线以后,张浪便一直盯着她。

    张宁没有改变,就连眸子里的风情,和当年也是一模一样。她没有回复女儿装,仍是那一身巨凤飞舞的锁甲,只是缨盔已拿下,柔顺的长发侧坠扎起。经过简单的处理,去除身上的血迹,衣甲又变的十分鲜艳和靓丽。

    张浪却完全没有心情去调戏这个艳冶的美女,虽然想起来很有情趣。

    张宁顿首,脆声道:“小女子见过将军。”声音如黄莺鸣唱,十分动听。看的出来,经过短暂的回复,张宁已从力战甘宁的消耗中缓了过来。

    张浪伸手示意对方不用行礼。

    张宁在张浪的目光下,很自然的起身,然后退到下列去。

    张浪的目光在她身上来回飘了两下,脸上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张宁,这次你来的很极时,要不然张浪只怕难逃此劫。”

    张宁微微一笑,对张浪的感谢似乎无动于衷,淡淡说道:“将军洪福齐天,就算没有张宁,将军也可一样平安无事,只不过属下恰逢其事罢了。”

    张浪因为还在心痛晏明的离去,加上黑鹰卫有不少的损失,还有赵云等人没有一点音信,所以也没有心情和张宁在那里推来推去。张浪轻声道:“你也累了一夜了,要不先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情下次在说吧。”

    张宁抱拳行礼,退了下去。

    张浪又焦心的等待许久。

    终于在天大亮的时候,典韦、太史慈两员虎将,各带着十几个伤残小兵,先后平安返回细阳城。

    张浪见到典韦时,宛如隔世重逢,激动的紧紧握住他的双手,深怕再一个不小心,失去了典韦这个绝无仅有的贴身虎将。因为张琇宛城之战,对张浪来说,那印像实在太深了,典韦兵器被盗,仍赤手空拳,杀敌无数,保护着曹操顺利逃走。而他力战而死,却屹立不倒,所有张绣的士兵还久久不敢靠近他。可见典韦如何之勇。

    张浪目睹着典韦那挺拔高壮的身躯,如粗桶的铁腰,还有满脸胡渣,每处都染有鲜血,可以想像的出,当是他是如何奋力杀敌的。

    但强悍如典韦,在他那兴奋的表情下,也难掩一丝疲惫的神情。

    太史慈也差不多,这位史上英年早逝的大将,此时正在张浪手下大展拳脚,不可否认,现在江东军中,威望最高的不是赵云、不是典韦,而是勇冠三军的太史子义,自从跟随张浪以来,短短几年内,大小数十战,几乎没有输过,而且每每重要的时候,他都能建立奇功。但就此时,他那已往轻捷的步伐,现在也变的有些沉重。

    也许真的太累了。

    张浪眼里闪过一丝爱惜之色。

    拍拍了两人结实的肩膀,张浪道:“子义、令明,你们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

    太史慈看到张浪疲惫的表情里,眼睛密麻的血丝,知道他等了一个晚上没有休息,心里大为感动说道:“主公,你也早点休息吧。属下这就先行告退。”

    张浪点了点头,太史慈和典韦这才下去。

    这时候杨蓉上来,轻声道:“老公,你一整夜没有睡了,要不你也休息吧。”

    张浪摇摇头道:“赵云、练荣还没有回来,我怎么能安心的睡呢?蓉儿,你也累了,先去休息吧。”

    杨蓉叹了一声,在边上默默不语。

    时间又一点一滴的过去,张浪心里越来越不安。

    就这时候,门卫士兵喊道:“赵云将军求见。”

    张浪立地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大喜迎上去。

    赵云大步而进,俊秀的脸上来不及擦去风尘,汗水和血粘在脸上,整个银白铠甲几乎已染成暗红,可见当时他是如何惨烈。虽然如此,赵云那高挺的身躯依然有笔直有力,脚下的步伐仍然轻盈。只是从他身传出的气息,经过铁与血的磨炼之后,变的更加强大坚韧。

    张浪大松一口气,阴沉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道:“子龙你平安回来就好了。”

    赵云恭敬道:“多谢主公挂念。”

    张浪上上下下仔细打量赵云全身,看的他有些不自在了,这才赞道:“看的出来,子龙在敌军之中,竟然毫发无伤,真是令人惊叹啊。”

    赵云低首道:“惭愧啊,主公,属下无能,练荣他……”

    张浪刚刚展开的笑容,一瞬间又冻结住,失声道:“练荣他……到底怎么了?”

    赵云别过头去,吞吞吐吐。

    张浪大急,连声催问,赵云才不情愿道:“练将军在后辙中,被乱箭射死……”

    张浪虽然已做好最坏的打算,但却依然接受不了这个结局。当听到这个消息后,整个人愣在那里,犹如石化一般。一夜之间连失去两员得力大将,这个损失可谓惨重无比,可是张浪起兵以后从未有过的损失。

    张浪不由心情大坏。

    两人沉默许久,赵云不想在这个时候给张浪添乱,趁机告辞。

    众人也见机一一退下。只留下张浪一个在堂上发呆。

    自责、痛心、郁闷百味交缠。

    对手之强超出自己的想像之外,实在没有料到周瑜竟然会如此行险,搏命一击。的确,一战擒王,这是以弱胜强的最好办法。如果没有张宁的出现,他们的计策可算是十分的成功。但以郭嘉、田丰之智,不可能不会发现一些端倪,特别是他们不合常理的兵分数路,阻击自己援军时。自己没猜出来,也许心系高顺安危被冲晕了头脑,但他们绝对没有理由啊。

    其实这也难怪他们了,郭嘉、田丰在怎么厉害,他们也是人,不是神,就如三国演义里吹的像神一般的诸葛亮,也有街亭之失,六出祁山之过。再者此招的确也是大出常规,兵出险地,置于死地而后生,一旦败了,后果不堪设想。两方刚刚开战,哪有主帅便如此行险一搏。不过话说回来,周瑜的计策是相当成功的,如果没有张宁,败的应该就是张浪。因为无论是谁,也不会料到周瑜一开始就如此拼命。

    这个周瑜的确很强,其实照正史来看,别的不说,光赤壁之战,大部份的功劳就是周瑜的,正史中根本没有借东风,草船借箭,连环计等等,而诸葛亮所做的事情,只不过是促使孙吴联盟,别的一无贡献。而那时,周瑜抗曹的决心已非常之大了。

    不过现在好了,是自己反击的时候了。看周瑜兵分几路,怎么来收这个尾。

    在田丰的建议下,张浪坐镇细阳,不在出兵,静静等待前线的消息。

    在经过郁闷的几天后,前线终于传来好消息:由于孙策兵力调动厉害,蒲县空虚,被黄叙轻而易举拿下。而郭嘉果然不负张浪所望,大军没有挥师调头,而是快速与高顺会师鲖阳,孙策被两面夹击,无奈之下,辙回汝南。

    而鲁肃把守的新蔡,被徐盛和陈武近二万部队的包围,动弹不得。

    至此,汝南外围三点一线阵地,全面陷入瘫痪状态,张浪大军直指汝南城。

    而就在这时候,毛英带领的五千山越士兵,伙同此次押粮官凌操,保护着粮车顺利支援上来,与张浪会合细阳城。张浪士兵在经过惊心动魄大战后,粮草物质军队的支援上来,终于让士气开始大面积的回苏。

    情势一片大好。

    接下来几天,前线捷报频传,在郭嘉的建议之下,徐晃以鲖阳为基地,设做防线,结营数里,大军步步为营,开始慢慢逼近汝南郡。在徐晃沉稳的指挥下,孙策一时间拿不出什么办法。其间数次派人偷袭,都被郭嘉破获,无功而返。

    眼看大军开始包围汝南,孙策那方面忽然没有了动静,并且摆出一付坚守的架式。

    徐晃几次试探后,发觉对方城防组织相当不错,如若强行攻打,必然伤亡极大。唯有智取方为上策。

    徐晃作为此次统率大将,已连夜挑灯苦思名将战法,思量如何攻破对方城池。

    眼看转眼数天,对方死不出战,自己又不好强行攻打,徐晃心如焦火,连夜求教郭嘉。

    郭嘉正在营帐中手捧书简,大声朗读,见徐晃风风火火进来,不由起身相迎,笑道:“徐将军,夜已近深,不休息却来相访,不知有何指教?”

    徐晃找一地而坐,一边苦恼道:“军师就不要打迷糊了,晃正为如何破城而绞尽脑汁,军师倒悠哉游哉。”

    郭嘉哈哈大笑道:“原来是这样,嘉以为将军要打算长期围城呢。”

    徐晃连连挥手说道:“军师就不要说笑话了,快点想个办法啊?”

    郭嘉不以为意,十分潇洒道:“原来将军为这苦恼啊。”

    徐晃惊喜道:“难道军师早有定夺?”

    郭嘉嘿嘿两声道:“汝南城近中原,城高厚实,孙策又组织得法,想要短时间内破门,已是相当困难。”

    徐晃本来以为郭嘉会有好办法,却没想到倒赞起孙策来,整人马上如泻了气的皮球一样,低头叹声道:“正是如此啊。”

    郭嘉笑着道:“将军不用灰心。”看了看垂头丧气的徐晃,道:“现已不可急攻长打,为今之计,可发半旬时间,先在上游开凿引流,后填城河。同时在大寨前立起云梯,借此监控对手动静。然后派士兵堆起土城,居高临下,乱箭齐发。”

    徐晃道:“这样行不?”

    郭嘉道:“还有呢。其间堆土城的时,云梯上的侦察人员,多注意孙策部队,一旦发现对方有所动静,马上要有反映。千万不可让他们冲杀过来时,我方还准备不足,被破坏了大计。接着,在土城堆成之后,马上组织一队人手,名为“掘子兵”。在土城的掩护之下,从后方挖地道到汝南城内,然后偷偷打开城门,作为奇兵部队。”

    徐晃怀疑道:“挖地道耗时巨大,而且极易查觉,恐怕行不通吧。”

    郭嘉自信道:“如果正常的情况之下,确有可能被对方的侦听式守城人员发觉。但瓮听、地听等方法,一般是让耳聪的士兵以耳贴近陶瓮,倾听异常声音,如果有挖掘地道,便有声音传来,守城士兵听到这种声音,然后采取防御和反击措施等。但是,徐晃将军完全可以借用投石车来破解,当我方人员开挖地道之时,便可组织投石车砸向城内,借用巨石的重量,和落地后的巨大声音,来破坏敌军的“地听”人员。”

    徐晃眼睛一亮,大喜道:“这个方法应该可行。”

    郭嘉“呵呵”两声,抚须微笑。

    徐晃站起身来,连拜行礼道:“多谢军师指点。”

    郭嘉摇手道:“将军不必客气,这是在下应该做的。”

    就在徐晃为攻战汝南城而伤透脑筋之时,张浪这几天在细阳城也不比他们轻松。又要整顿军队,又要安稳民心,不时东奔走西走。

    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几天好消息不断,张辽派出的部队,已进入豫州地界,开始准备接手沛郡。而此同时,寿春上来的一万部队,不出七天,便可到达细阳。

    这对张浪来说,无疑是强心剂,让自己手中有更多的牌可打。

    这一天,张浪正在帐中处理军务,忽然卫兵通报张宁求见。

    张浪一愣,这几天事情实在太忙,也没什么见到她,不知道她此次主动前来,有什么事情。

    虽然在想,便很快还是宣她进来。

    张宁还是一身戎装,英姿飒爽,妩媚的脸上少有严肃表情。

    张浪这经过几天缓冲下来,心情也开朗不少,见张宁前来,不由站起来笑道:“宁小姐不知道有何指教?”

    张宁抱拳算是行礼,脸色不温不火,沉声道:“将军,奴家有一事想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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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朋友老问为什么更新这么慢,浴火前面说了,是在改旧章节,是为什么要改,相信大家心里也有数了。这个本来告一段落,速度可以跟上来,但就是碰到这么多倒霉的事情,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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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百辟刀

    张浪看她这么严肃,也大为好奇道:“张小姐不知有何要事,不妨直说?”

    张宁说道:“当日属下接受了将军条件,如今也已为将军训练出一批战力更甚从前的骷髅鬼兵,将军应该是实现诺言的时候了。”

    张浪点头说道:“放心,张浪并非言而无信的小人。”

    张宁有些惶恐道:“属下绝对不是这个意思。当日与将军相逢,转眼便已数载,而仇人仍苟活世上,每想起所受的苦难,心中便怒火燃烧。如今刘辟、龚都两贼子正在新蔡县。恳请将军同意,让属下前往新蔡诛杀此二贼,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张浪点头道:“这个自然,不过新蔡守将鲁肃非同寻常,千万不可小视,凡事都要和军师多商量。”

    张宁感激道:“多谢将军成全,属下明白。”

    张浪微微一笑道:“不用客气。对了,我还有一事问你。”

    张宁想也不想脱口而道:“将军想知道什么?属下知无不言。”

    张浪呵呵两声,道:“传闻你父亲是得到南华仙人的《太平要术》后,才变的厉害起来,不知你是否见过此书上的内容?”

    张宁一愣,道:“里面内容相当深奥,属下也只是一知半解。”

    张浪拍掌道:“如此甚好。”

    张宁见张浪这么开心,急忙道:“此书现正在刘辟手中。”

    张浪哈哈笑道:“我知道。好了,没事了,等你大仇得报之时,张浪还有一事求你。”

    张宁隐隐感觉张浪心中有什么主意,却又不对自己说,误以为是要自己教他书上的内容,心中有所不快。但也没有反驳说道:“只要将军用的着属下地方,自当力竭所能。”

    张浪点头,表示满意道:“那你先下去吧。”

    张宁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张浪目睹张宁靓丽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眼线,这才把注意力从新回到刚才的事情当中。

    这时门外有士兵进来通报道:“主公,府外有一女子要见你,门士赶也赶不走,她还说叫蒲柔,是主公你派出去的人。”

    张浪剑眉一扬,大喜道:“她说的对,快快请进来。”

    卫兵退了下去,不久便带着一名女子进来。正是蒲柔。

    张浪见她风尘仆仆,本来白晰脸蛋变的有些发青,眼神里透漏出丝丝疲惫之情。手中还捧着一物体,长大约有六肘左右,被红绫布上下缠的结实,根本看不到里面是什么。

    张浪隐隐约约感觉出什么,心中有些激动的命令士兵搬张椅子过来。

    等蒲柔顺了口气,张浪才好奇道:“蒲姑娘怎么如此行色匆忙?是否发生什么意外?”

    蒲柔喝了口茶后,脸色马上红润起来。娇声道:“将军放心,奴家做事你放心。”

    “噢,是吗?”张浪盯着蒲柔,眼里闪过狡黠之色。

    蒲柔大感吃不消,也许因为心虚的原因,也许张浪的眼神太过犀利,两手一撒,有些尴尬道:“将军果然厉害,奴家一点心思你也知道。”

    张浪得意笑道:“哪里,你也太看的起我了吧,对了,到底怎么回事,是否……?”

    蒲柔略微沉思,整理一下头绪道:“将军有所不知,鹅羽扇本来已拿到,只是中间出了一些差错……”

    张浪道:“不会是给黄月英知道吧?”

    蒲柔苦笑道:“知道肯定是要知道,只是奴家也太低估小师妹了,被她发现的太早,前脚一走,她后脚就开始追赶,弄的奴家像做了贼一样,左藏右躲。好不容易才逃到这里。”

    张浪追问一句道:“那扇子呢?”

    蒲柔摇摇头,无奈道:“就在二天前,给奴家师傅收回去了。”

    张浪睁大眼睛,满脸不信道:“我靠,不是吧,你师傅也出来了?”

    蒲柔媚笑道:“将军不相信奴家所说的吗?”

    张浪道:“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你的话太让人难已置信,试想想你师傅遍访名山大川,仙踪飘渺,怎么可能在这么凑巧出现呢?”

    蒲柔有些急道:“将军,奴家说的句句是真,决无半句假话。而且师傅还说:现在时机还未成熟,并非鹅毛扇破土出世的最好时机啊。”

    张浪来回走了两圈,然后盯着蒲柔,这才淡淡道:“暂且相信你一次吧。那你手中的东西又是什么?”

    蒲柔给张浪一提醒,这才想起来。马上变的笑意盈盈道:“将军你没说起,奴家倒是忘了。这不,鹅毛扇一给师傅老人家收回去,奴家便拿出家父呕心沥血,费时三载才焠炼而成的绝世宝刀,百辟刀。蒲柔边说,边把包着红绫布的刀献上来。

    “什么,百辟刀?”张浪失声大叫道。

    “正是,难道将军也听说过吗?”蒲柔虽然这样问,脸上却无一丝惊讶,想来她也以为张浪听说过。

    张浪当然知道,不同在于却是借着史书才知道的。

    汉末有很多名器,除了众人所熟悉的冷艳钜(青龙刀)、丈八蛇矛、双股剑、倚天、青缸等等之外,还有许多并没有真的流传开来,如百辟、露陌、龙鳞、流采、飞景、含章等众多名剑好刀,丝毫不比日本的宗正、村雨等逊色。只不过当时传闻百辟刀是曹操所铸造而成罢了,而且不此一把,有五把之多。

    张浪接过百辟刀,感觉入手一沉,自己差点没接住,大为吃惊道:“好重的刀,看你刚才拿的时候没有一点表情,想不到你的臂力不凡啊。”

    蒲柔满脸骄傲道:“习惯啦,这个百辟刀,重达六十四斤,全以纯玄铁用精火焠成,常人不要说拿去打战,就连能不能带上半个时辰也是问题。”

    张浪咋舌,摇了摇头笑道:“还好刚才没有丢脸。”

    蒲柔吃吃的娇笑几声。

    张浪没有急着拿开红绫布,而是奇怪问道:“蒲柔,你老实告诉我,你父亲当时铸了几把百辟刀?”

    蒲柔奇怪道:“家父铸造百辟刀时候,正值铸剑的颠峰时期,人生的黄金年段,但他也用了三载时间,几乎耗尽一身心血,才炼化出一把绝世宝刀。就算家父在世能焠出第二把,相信绝对没有这一把好。”

    张浪这才明白,同时暗思史书上的狗屁东西,也许曹操真有五把百辟刀,但绝对比不上这把。说不定也是从蒲田这里抢过去呢?看这刀好,才令铸剑师照着样子从新打造,然后送给部下。借此拉拢人心。

    蒲柔见张浪在那里发呆,提醒道:“将军不看看吗?”

    张浪回神过来,当下点头道:“我正有此意。”

    小心翼翼的剥开红绫布巾,张浪开始变的有些激动。

    当红绫再也包不住闪耀的刀光时,堂上光芒已经大涨,冷冷的银辉照射着张浪眼睛有些刺疼。刀身上飘荡的气流,让人从心灵的最深处打一个冷颤。

    张浪吃惊的表情更浓,好重的杀气,好强的气势啊。

    而百辟刀的刀身竟然比刀柄还长。这对长兵器的百辟刀来说,在构造上,是相当新颖大胆的。刀刃宽不足三寸,长足有三肘之多,前面的刃锋带有倒刺,如黄蜂的尾巴、天蝎的毒刺一般,可以想像的出此刀强大的杀伤力。厚厚的刀脊铁背,如苍龙的髓岭,十分坚韧。而刀身上古暗的花纹,流光异彩,让人感觉到阵阵神秘的杀气。刃口不但很薄,而且看起来相当的锋利,张浪轻轻用手抚摸,眼里满是赞叹之色。

    整把长刀的构造,线条在优美柔和中显出坚韧不凡,在尊贵华丽之中显出冷艳高傲。

    这把百辟刀,不但在战场冲锋战中可砍可劈,还能近身肉搏中挑、刺、点、夺等等。

    百辟刀,有剑的君子之风、有枪的霸王之气,更有刀的王者气概。而能把几样兵器的特性完美结合在一起,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单单这点,蒲田不愧为汉末首屈一指的铸剑大师。

    难怪所有的诸侯武者知道这个消息之后,都不要命的找上蒲田,甚至不怕引起众怒,而将其灭门抄斩,也要掘地三尺,挖出宝刀……

    可叹薄田一心热衷铸剑,最终达到目地,铸出一把宝刀流传千古,却没想到却为此而搭上老命。

    张浪在感叹之余,却不忘随手挥了挥百辟刀,只感觉刀光闪闪,带起片片银雾,而从自己身上传出去的点点力量,都通过百辟刀而全无保留的表露出来。真是把好刀啊。

    张浪以前老感觉自己用的兵器不顺手,如今有了这样的好刀,是不是自己也像游戏里一样武力一样加10点甚至更多呢?

    想到这此,张浪再也控制不住的得意大笑起来。兴趣所至,马上和叫门卫进来,让他们通知太史慈、赵云等人一起到武场,来共赏宝刀。而自己也兴冲冲的出了县府。

    不久,几个武将到齐,众人还不知道张浪为什么叫他们来,张浪已开口笑道:“此时叫大家来,不是要商讨什么大计,而是让大家来看一样好东西。”

    众人莫名其妙,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不明白张浪心里有什么鬼主意。

    张浪很满意这样的效果,转身对身边辛苦异常的士兵道:“把刀给几位将军看看。”

    士兵如释重负,急忙把兵器传下去。

    众将果然在张浪的意料之中,个个惊叹不绝,大赞好刀。

    赵云赞叹道:“此刀在打造上相当新颖,而且在气势的营照上,是相当成功的。恭喜主公得此神兵,就好比如虎添翼一般。”

    太史慈,拔了一根头下,然后吹了一口气。刀锋只轻轻一转,发丝立断两截。他惊声道:“百辟刀锋果然凌利,可吹毛断发,实在是刀中极品,不难想像,日后主公用他杀敌,视破甲如无物,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宝物啊。”

    张浪得意的让士兵牵过马来,然后拿回百辟刀,就像心爱的宝贝一样,笑道:“你们谁和我来比一比,试试这刀的威力如何?”

    赵云、太史慈傻了眼,两个对望一眼,连连摇头。难怪张浪今日大出常规的全副武装,一身上下都穿起铠甲。原来是有备而来。

    张浪还没有兴奋过头,知道此两人心有顾忌,怕伤到自己,加上他们固执的心理,很难让他们放开手脚,唯有转头对典韦道:“令明,你上马,我们来比比。”

    典韦傻愣的道:“主公,这不太好吧。”

    张浪催鸭子上架一般,连声道:“没事,叫你来你就来,如果我发现你在偷懒,或者放水,小心以后不带你上战场杀敌。”张浪故意吓唬道。

    典韦还不明白放水是什么意思,张浪已经手提百辟刀上马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了百辟刀的缘故,张浪今日看起来信心十足,战意高涨。

    典韦显然是没有看到赵云、太史慈的眼神在频频暗示,还真的穿起甲胄,骑上战马。一边嘟声道:“主公,还是不要打吧。万一伤到你可不好。”

    赵云气急败坏,连连出声劝说,张浪摇头笑道:“子龙放心,只是寻常比试而已。”

    太史慈还想在劝说,张浪已经策马冲到场中央,百辟刀遥指典韦,笑傲道:“令明,放马过来吧。”语气十分坚决,可见张浪战意之浓。

    典韦这才不情愿的催马过来,动作慢吞吞的。

    这没有破坏张浪的兴致,反而是一点不留情,借着马匹的冲刺,百辟刀高举过顶,太阳闪耀下,冷艳四射,气势如虹。

    典韦本来还满脸不情愿,但忽然看到张浪借着百辟刀强大无比的威赫力和马儿疯狂的冲击,如一阵旋风般飞来,脸上开始凝重起来。

    而赵云和太史慈脸上的由担心之色慢慢变成惊讶。

    PS:烧退了,可是还是休养几天,老妈不让碰电脑

    终于解禁,浴火马上拼命赶-

第十六卷 帐中献计

    ht不可否认,有了百辟刀的张浪,在气势上已决不输给在场中的任何人。

    张浪每看似信手挥出一刀,破坏力都强的惊人。

    一招力劈华山,百辟刀如一抹流星,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冷艳的光芒,刀风流转下,以千钧雷霆之势,泰山压顶过来。

    典韦显然被张浪的气势压倒,破天荒的不敢硬接,闪身而退。

    张浪见状,得势不饶人,猛攻数招,刀刀霸气四溢,刚猛至极,就连典韦之猛,一旦失了先机,也只有招架之功。

    气的典韦当场哇哇大叫。

    不过,典韦综合实力仍是在张浪之上,张浪攻势虽然疾风骤雨如暴风雪般连绵不绝,在一连串急攻长打后,刀锋依然锋利,气势还是强悍,但典韦已开始扳回势,而变的有攻有守。如若不是对张浪手中吹毛立断,削铁如泥的百辟刀心存顾忌,早已放手开始反击了。

    然而百辟刀的功效远远不止这个,它让张浪在一流高手对决中,不落下风。而且信心前所未有的高涨。

    张浪看准时机,借势缠身上去,连着“刷刷”两刀,左削手腕,右砍肩井,角度极其刁钻,一改开始那无尽的霸气,而变的飘逸如云,又好比羚羊挂角,来去无痕。

    典韦不明白其中秘密,见张浪软如棉花,马上起右手铁戟,想磕开百辟刀,左手连环进招。

    观战的赵云脸色马上一变,惊忽道:“不妙。”

    太史慈冷汗直流,一方面对张浪担心同时又为他惊讶,说道:“典韦显然对自己能力太有信心,虽然武艺是在主公之上,但吃亏在不明百辟刀性,此招看似灵巧为主,其实看主公的姿势,正蓄势爆发,后面接着只怕有连环杀招,令明今日要吃亏了。”

    果然,太史慈话音刚刚落完,典韦的单手戟便和张浪的百辟刀短兵相接,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交响声,典韦显然估计不足,右手铁戟被荡开,中路门户洞开,防线大空。

    张浪怎么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百辟刀气势如虹,趁胜追击,穷追猛打,一点也不让。漫天飞起无数刀影,片片刀叶以凌利逼人的刀气从四面八方笼罩而来,狠辣无比。

    而典韦明显感觉刀气逼人,一身横练肌肉也丝丝疼痛,这大大激怒他的战意。先大吼一声,然后左手戟立地画圆,同时右手顺势一收,直取张浪眉心。

    观看的赵云惊叹的喃喃道:“好强的刀,既可刚,又可柔,实在是霸道啊。”

    太史慈也摇摇头,叹声道:“假如刚才是某,也同样落个如此下场。”

    赵云回过神来说道:“第一次不熟悉刀性,假如再有下一场,相信主公不会这么容易了。”

    太史慈转过头,微微一笑道:“只怕战场上是没有第二次的。”

    赵云呵呵两声,点了点头。

    又一转眼,两人过近百招,而且从场面来看,仍是胜负不分。看的出来,有了百辟刀的张浪,武力已开始直追典、赵等人了。

    这时,赵云精神一振,场中两人分开了,看来胜负已分。

    典韦已满头大汗,大声呼吁道:“强啊,好强啊,今趟属下再留一手,只怕已输了。”

    张浪喘着气道:“再怎么强,还不是令明的对手。”

    典韦抹了一把汗,憨厚笑道:“主公夸奖了。”

    张浪哪里看不出典韦脸上得意之色,苦笑道:“第一次用百辟刀,我也把握不了其中的物性,而且相对以前的环铁大刀来说,这个好像太重了,我的手已在发软了。”

    “哈哈哈。”典韦毫无顾忌大笑道:“是啊,比属下这双铁戟还要重上二十斤。”笑声刚完,典韦眼光落在手中双戟,马上变成哭丧着脸,哀嚎道:“主公,老典这双戟要完蛋了。”

    原来,典韦那一对以稀有玄铁铸成的铁戟,也算是一件宝物,可是在架百辟刀攻势时,竟然留下无数密密麻麻的锯齿缺口,有的更是深入寸余。假如是一般的兵器,只怕不早早断成两载才怪。如果还要再打下去,典韦那对铁戟铁定要报销了。

    张浪哈哈笑道:“没事,坏了我请人帮你打造一对更好的。”

    张浪虽然输了,也是一脸开心样子,从马上下来,大声嚷道:“今日高兴,我请各位喝酒。”

    典韦一听有酒喝,满脸兴奋道:“好啊,好啊。”

    众人这才回到府上,张浪简单的摆了一些酒席,宴请他们。

    转眼间又过半旬,相比细阳城的安静,汝南那边却是战鼓擂动。然而战况却没有重大突破,两方互有胜负。郭嘉虽连番献计,然士兵在执行上每每棋差一招,让孙策早一步知觉,战局迟迟打不开局面。

    虽然如此,江东军还是很成功的在后方凿开支流,相信不用多久,必可填上护城河。

    而“掘子军”在投石车的掩护之下,已挖至城门下,只待最好时机,偷至城下。

    郭嘉眼见时机是日渐成熟,终于在一个夜晚里,走进徐晃主寨。

    此时,身为主将的徐晃,已忙的焦头烂耳。

    徐晃见郭嘉前来,连忙站起来迎接,连客气话也省了,一开口就道:“军师,有没有想出好办法来啊?”

    郭嘉微笑道:“公明不急,我们进去细谈。”

    徐晃如何能不急,江东士兵远道而来,深入敌腹,必须在短时间拿下具有决定性的胜利。一旦成为一场旷日持久的消耗战,这是张浪所不容许的。

    徐晃憋了半天等郭嘉入座,然后泡茶,什么都弄好了,才搓手抱怨道:“军师,你不要在磨磨蹭蹭,你就快说啊?”

    郭嘉好似没有体会到徐晃焦急的心情,而是尝一口香茶,然后闭上眼睛独自陶醉。

    那表情让徐晃差一点就要处在暴走状态。

    这时候郭嘉才慢吞吞地睁开双眼,不紧不忙道:“公明,你认为孙策想在此时扭转不利局面,要用什么办法最好?”

    徐晃听的只差一点晕过去,整人捉狂,只差一点要狠狠掐住郭嘉脖子,说道:“军师,你就不要卖关子了啊?”

    郭嘉摇摇头,一脸正容道:“公明,这可是大问题,你一定要先明白啊。料敌先机,才能百战百胜啊。”

    徐晃见郭嘉如此严肃,迫不得已静了静心,仔细想想道:“孙策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想反败为胜,还是有一些办法可行的。”

    郭嘉饶有兴趣道:“哦,公明说来听听。”

    徐晃笑道:“最常见的,就是一战擒王这计,不过他们已经用过,并且失败,想来绝对没有胆子再用第二次了。”

    郭嘉点头表示同意。

    “第二种嘛……”徐晃略一沉思又道:“劫断我军粮道,让我们没有补给,只要不出几日,军中无粮,到时军心大乱,便可一击而溃。”

    郭嘉抚掌赞道:“公明之言甚是。”

    徐晃接着道:“第三种就是借用外来之力,而能帮助他的应该只有曹操。”

    郭嘉笑着道:“呵呵,不错,以孙策这几年的经营情况来看,不可能拥有如此强大的骑兵队,假如背后不是曹操暗中支持,打死我也不相信。不过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曹操已不可能出兵了,近日张济攻打宛城时,被流矢射中,生命危在旦夕,只怕曹操的注意力已放在关中,管不上孙策死活了。”

    徐晃又想了一会,苦笑道:“军师,晃只能想到这么多了。”

    郭嘉道:“那好,就公明所想的几种办法里面,想要有所作为,又是哪种?”

    徐晃想也不想出声道:“当然是派一员大将,去烧我军粮草。”

    郭嘉眯着眼,笑意更浓。

    而在徐晃的眼里,感觉郭嘉越来越高深莫测,不知道他在打什么鬼主意。

    正当他纳闷的时候,郭嘉忽然问道:“将军,你可知道周瑜现在哪里吗?”

    徐晃脑里一震,隐隐感觉把握住命脉所在,失声道:“难道……?”

    郭嘉轻轻叹了口气,然后信心十足道:“假如猜的不错的话,他现在决不在汝南城里,因为从一开始突袭主公失败后,就没有回来过,现在看来,应该正在一个秘密地点集合。然后利用骑兵队的机动性,去劫断我军粮道。”

    徐晃脸色一变再变,最后大惊失色说道:“难道他们还要再偷袭细阳城不成?主公正在那里,而且我军前线所有补给也在那里。”

    郭嘉摇摇头,诡异一笑,道:“不可能的,现在有了淮南的一万援军,加上张宁、毛杰他们,周瑜现在纵然计谋百出,也不可能傻到在细阳城那里做文章。”

    “难道是……?”徐晃一时间没有明白过来,怀疑道。

    郭嘉自信道:“周瑜一定是利用他们机动骑兵,长途奔袭皖城。”

    “啊?”徐晃再一次失声惊叫道。

    郭嘉不理他的惊讶,用着坚定不移的口气,侃侃而谈道:“自从他们突袭主公失败之后,整个战局便限入被动之中,而想反败为胜,必然要做一件能极大打击我方士气的办法,而粮草便是关键所在。”

    徐晃已从短暂的混乱中回过神来,冷静道:“现在凌将军押送第一批粮草已到,而第二批正准备上路。周瑜会不会趁这个时机,在半路来个忽然袭击?不行,一定要派人报告主公。”徐晃越想越急,马上叫士兵进来。

    郭嘉却摇摇头道:“公明,你平时的冷静到哪里去了?”

    徐晃有些不明白说道:“军师的意思是?”

    郭嘉挥退进来的士兵,正容道:“关于这一点,嘉前日已书信给主公,主公他们必有相应的对策。此事不用将军担心。”

    郭嘉顿了顿,望着徐晃,意味深长道:“如何拿下汝南才是将军的职任所在。”

    徐晃有些明白,又有些糊涂道:“军师不要绕来绕去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啊。”

    郭嘉笑道:“这是周瑜的机会,何尝又不是我们的机会?”

    徐晃若有所悟道:“军师之意是……?”

    郭嘉招了招手,让徐晃靠上来,在他耳边悄悄道:“只要到时候诈称周瑜被伏,被主公军队困于某地,以孙策和周瑜的过命交情,必然拼死一救。到时候将军假装不敌,放敌军出城。远后,约好时间,疾攻汝南郡城,而奇兵“掘子军”这时必可发挥功效,到时里应外合,汝南不是囊中之物了吗?”说到最后郭嘉得意非凡的笑起来。

    徐晃如拨云见日,眉头顿解,连连呼拜道:“军师此计大妙啊。”

    郭嘉也不恭维,大大方方的接过徐晃一拜。

    徐晃十分兴奋,连日的重压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那一对连心粗眉上下跳动,红光满脸,开心笑道:“原来军师早已成竹在胸,对全盘战事了如指掌,却一开始就不和晃说,让晃担心受怕许久,这是军师不对啊。”

    郭嘉两眼闪炼道:“不是不和将军说,实在是时机未到。”

    徐晃使劲的搓着手,来来回回走了两圈,然后问郭嘉道:“军师,那现在应该做什么?”

    郭嘉好似经过刚才那一番话,脸上有些疲惫,席地而坐。听到徐晃话后,微微睁开双眼,但只是喝了一口茶,又闭上两眼。

    徐晃却一下明白了,试探道:“军师要属下等吗?”

    郭嘉嘴角落出丝丝笑意,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徐晃长呼一口气道:“末将明白了。”

    不多久,郭嘉便随便找了个借口,回自己营寨休息而去。

    而徐晃却兴奋在那里盘画着未来整个战局。

    夜已更深,天上的群星都已隐入云层,而大地都被黑暗笼罩。

    只是在经过漫长的黑暗之后,相信天亮就在不久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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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三国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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