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劫营
汝南四面环山,西有千峰峦叠的卧牛山,山势严峻,难于攀爬。又背靠汝水,是一座相当坚固的城池。
只要人家死守不战,物质又准备充足的话,托上一年半载,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转眼入秋,天气渐凉,在过不久,便要入冬,这对主攻一方来说,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而徐晃仍只能在苦苦等待最好机会。
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在两方僵持一月之后,徐盛部队终于传来好消息。一阵狂攻之中,加上张宁骷髅兵的连番夜袭,弄的敌军魂飞天外,兵无战心,而新蔡城的防线终于开始全方位出现松动。
本来新蔡弹丸之地,徐盛、陈武近两万部队拿下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但战场兵力虽然是重要因素之一,然主将谋略更是关键所在。新蔡守将鲁肃并非一个软柿子,他的全面绝非陈武之辈可以相比,而且决不在田丰、程昱之下,况且他还能文能武,为一代儒将。
照着《三国演义》构筑情节和塑造人物,历来评价是三分虚七分实,但以张浪的感觉来看,应该是七分虚三分实才对,其中有一个人,人物性格完全扭曲,小说中的形象和历史上的原形完全找不到共同点,就是江东的鲁肃。
鲁肃出场,纯粹为了在诸葛亮和周瑜的斗智中牵线搭桥,做个被两方面耍得团团转的老好人。小说中,鲁肃除了为人老实以外,根本没有什么优点,如果真是那样,为什么周瑜临终要荐肃自代,做第二任大都督呢?讲不通啊!
别的不说,诸葛亮还未在隆中定“三分鼎足”之时,鲁肃已留下“榻上策”的著名战略构想。当时孙权继位,周瑜推荐鲁肃和孙权见面。鲁肃劝孙权成王霸之业,他说:“汉室不可复兴,曹操不可卒除,为将之计,惟有鼎足江东,以观天下之衅。”并且详细谋划方略:剿除黄祖,进伐刘表,将长江防线据为已有,然后建号帝王以图天下。”而孙权后来的走势,正如鲁肃所说,如若不是他死的太早,东吴也不会从鼎盛走向衰败。
象鲁肃这样一位高才,可以当得上“名将”和“战略家”这两个称号了,而他苦苦支撑孙刘联合这个长远的战略方针,而孙权并不能理解,仍然在荆州问题上,和刘备大打掌脚,蜀国一跨台,接下来东吴也就跟着覆灭,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大悲剧。
现在鲁肃把守新蔡,虽然城墙并不雄伟高厚,但他防守组织的滴水不漏,如若不是黄巾军素质低下,加上外无援军,骷髅奇兵又连夜奇袭扰乱军心,相信想要在新蔡打出缺口,还要等更久时间。
郭嘉知道时机就要成熟,开始派人对汝南不断造势。
首先在汝南城外,高顺、徐晃的部队,所有兵马开始频频调动,就在原来的基础上,封锁四周所有大小通路,加强戒备,就连山路水沟也派人把守。做出一付要封锁一切消息来源样子。
郭嘉又秘密让自己的亲信在营寨中四散谣言,说敌军大将周瑜在劫粮之时,被主公先一步视破,困在扬、豫交界一带,用不了多久,便可大破敌军,活捉周瑜。同时新蔡方不出一旬时间,就可攻破城池,拿下鲁肃。到时候孙策变成孤家寡人一个。
然后又不是很秘密的抽调高顺和他的一半左右军队,假装支援张浪围剿行动,却在半途停了下来,埋伏,等候孙策出动。
大凡将领都知道攻城最忌闷围,徐晃不时派士兵做一些动作,但收率不是很明显。郭嘉此计虽然在骗所有人,但的确让本来有些滑落的士气又开始上升。
可以说,条件已万事俱备,能不能成功,就看孙策会不会上当了。
郭嘉耐心的等待着鱼儿上钩。
徐晃军队的调动,孙策当然看的出来,而且凭空封锁防线,让他消息来源变的十分困难,几乎得不到最新的情况。郭嘉此举,果然让孙策疑心重重,以为江东军队有什么大动作。连夜派出探子,打听消息。
就在汝南开始进入大战前奏,在细阳城的张浪也没空闲着,在这段时间派出大量的探子,四处打探消息,意图挖出周瑜藏身地方。不过让张浪十分沮丧的是,到目前为止,周瑜、甘宁和他们的部队好像人间蒸发一样,找不到一点影。张浪十分明白在黑暗里的敌人是如何危险。为了确保能在第一时间捉住战局发展动向,张浪把自己仅留的两百鹰卫再一次派上用场,努力加大侦察范围,利用他们高超的水平,意图查个蛛丝马迹。
又经过十来天的苦苦等待之后,终于有鹰卫带来消息,在阳泉一带,发现有大量兵马行动的行踪。张浪一振,阳泉?照那里的情况来看,阳泉一带地势平坦,十分有利他们的骑兵突击,不但如此,那里还有山林掩护,可秘密藏身。更为关键的是,这是江东运输队的必经之路。
周瑜还真会选择一个好地方下手啊。张浪冷笑想道。
张浪问赵云说道:“现在第二梯队的粮车是谁押送的?”此行押粮官凌操,刚刚从细阳城往皖城退去,故张浪有此一问。
赵云行礼道:“回主公,是凌操之子凌统。”
张浪表示明白,丝毫没有对年纪青青的凌统有什么担忧,而是问道:“他现在到哪里了?”
赵云道:“刚刚快马来报,他们已绕过了天柱山,不出意外的话,现在已经到了六安国。”
张浪想了想道:“照着原先的计划,出六安国后,就是要过阳泉重镇了。假如周瑜真的在这里打埋伏的话,留给我们的时间已是不多了。”
田丰侧头沉思,道:“属下倒不觉的周瑜会在这里动手,阳泉一地,处于扬豫交界,相对来说目标太过明显,随时有被发现的可能,而且他们不可能带那么多粮草,这样常期在外行动,补给是个大问题啊。要知道现在豫州大部份地盘已为我军控制。”
张浪笑道:“照情况来看,江夏已是他们的囊中之物了,要不然周瑜也不会胆大到这个地步。”
田丰点点头道:“有这个可能性,既然如此,蒋钦,周泰的部队,终于可以一展所长了吧?”
张浪会心笑道:“不错,传我令下去,马上要蒋钦、周泰领水军出柴桑,沿江而上,以闪电之势,逼进三江,迫使江夏防线开始出现松动,我就不信这个时候周瑜还有能力来管这个江夏。”
田丰呵呵笑了两声,说道:“趁他害,夺他命。想来周瑜现在是首尾难顾了。”
张浪又想想了,道:“周瑜会不会在阳泉打伏,暂时不定,这个到时候要随机应变,不过出兵接应凌统,已是必然。”
田丰点头道:“主公所言极是。”
张浪来回走了两圈,抬头严肃道:“子义,你马上领5000士兵下去,接应凌统,一定要保着粮车安全而来。”
太史慈大声领命,踏步而去。
看着太史慈离去的背影,田丰心里忽然感觉一些不安道:“主公,属下认为周瑜一定有什么诡计,因为出兵阳泉,目标实在太大,会不会这只是个晃子,而真的用意在皖城,来个一劳永逸?”
张浪没有说话,而进入沉思。
赵云见张浪没有说话,出声道:“不太可能吧,如果要长途奔袭皖城,这个难度相当不少。当不说路途遥远,如果想不被别人知觉,抛开官道不走,那么必须要攀过连绵不断的大别山脉或者跨跃梅山水岭,这些都是穷山险岭,山路水路都十分难走,一个不小心就是粉身碎骨的局面。不但如此,还时常有大量猛兽出没,野人土蛮更是少不了,搞不好给他们生吃活剥也是正常。”
本来还没有确定心中想法,给赵云这么一说,张浪心中一跳,想起三国后期,魏国大将钟会伐蜀,姜维扼守剑阁,不能攻破。而邓艾出奇兵,领数万人马出阴平道,山高谷深,十分艰险,便让士兵凿山开道,造作桥阁。后因粮缺将乏,三万士兵所剩无几,邓艾带头,翻下山崖,先登至江由,后战绵竹,斩诸葛瞻、诸葛尚和尚书张遵等首级,蜀国才这样灭亡。
虽然自己的情况和当时有很大不同,但邓艾把别人认为不可能的事情,变成魏灭蜀最为经典的战役,难道周瑜也不懂的这点吗?有时候人认为很安全的事情,其实背后藏有着更大的危机。很容易让对手有机可趁。想到此时,张浪沉声道:“我有种预感,周瑜也许真的会袭击皖城。我们认为不能的事情,很大程度上就会麻痹大意。”
田丰同意道:“有道理,我不过还是要先看看凌统那里的情况。如果一却平安,那么我们才能肯定他们的目标是在皖城。”
张浪道:“这样的话,让太史慈和凌统随时保护联系,假如他没有出现什么情况的话,让他继续南下皖城,让子龙在领士兵去接应保护粮草。”
田丰道:“这个办法不错。”
随着太史慈的出发,赵云也开始准备动身。
又过两天,战局终于迎来重大转变。
孙策上当了。
他和周瑜过命的交情只是其中因素,而催化剂却是攻打南阳的张济不幸战死了。
张济被流矢射中,后医治无效而亡。
蔡瑁当然不会失去这个大好机会,开始率领大军反攻。蔡中、蔡和两侧骑兵连连冲击,很快,张济军因为群龙无首,军心大乱,一战而溃。
半路之中,张济之侄张绣因为声望最高,被推为首领。
张绣本想为张济复仇,再攻南阳,忽然听到曹操军趟过洛水,兵发三崤,来取关中。吓的他连夜带领士兵往关中撤回。
张绣一死,苦等曹操发兵救援的孙策,终于明白曹操舍弃自己这个盟友,而选择霸占关中。更为雪上加霜的是,自己派的心腹回来说周瑜被困阳泉一带,新蔡城又要被破,心慌意乱之下,孙策决定破釜沉舟,连夜强行突围,解救周瑜,再退回江夏。
谋士张纮苦荐道:“主公不可,都督离去之时千盯万瞩,无论出现什么情况,只须坚守,不用出城做战,用不了多久张浪军便粮草不继,会自动退兵。”
孙策不从,以为周瑜被困如果不救,自己会一辈子不安。
张纮见劝说无效,改变主意,让孙策先试探敌军虚实为妙。
孙策这次爽快的同意了。
夜下三更,城外一片安静,远处稀疏的火灯,似乎说明着徐晃军的防线十分松散。
孙策带着最为精锐的一万士兵,月下偷偷出城。
孙策此行还是尊从张纮的意见。打算先试探一下徐晃军的兵力到底如何,战斗力是否有消减的现象,如果有,说明江东军队真的抽调人马支援了。反之,如果没有就说明他们要骗自己出城一战。如果是这样,自己第一时间就退回城里。
孙策的这点心思哪里瞒得过郭嘉的眼睛,他已设下一个大套,只等着孙策往里钻。
孙策全然不知情,在他眼里,江东军外哨点守备人员不少,而且看起来相当不错,这让他心开始绷的紧紧。这哪里有引别人入龛的感觉啊。
孙策在外观查一小段时间后,终于拿出长弓,一箭射下哨楼上的卫兵,揭开了他们劫寨行动。
孙策一马当先,率先冲进徐晃军大寨。这是他的一贯作风,每每身先士卒,激励士兵。
江东士兵快有了反应,有人大喊“敌军劫寨”。杀喊声,惨叫声开始响起。
而从寨子里出来的士兵,有的发鬓凌乱,有的衣甲未合,有的更是睡眼末开。孙策几乎从这一刻相信了,自己劫寨已经成功。但他没有开心起来,反而更担心了-
第十八章 火烧白陵坡
在孙策的强势攻击下,江东军虽然顽强抵抗,不过终因调走部分兵力,而且的确没有准备好,不久便开始溃败后退。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郭嘉早已胸有成竹。
孙策没有想到会这么容易突围,心里一点也没有怀疑是否有诈,只是更加担心周瑜那里的情况,因为经过多方证实之后,孙策不得不相信这个消息来源的正确。
其实,这不能怪孙策没用和他的谋事不行,这种勾心斗角的事情不是他的长处,而张纮出谋划策相比,更擅长诗书楷篆,和张昭一样,是当时东吴的内政高手。主要是郭嘉在这件事情上做的太好,封锁防线后,直接后果就是消息不能正确的传入汝南城,而且还捉获了数名连络人员。如果不是对方当场自残,说不准还挖出周瑜军队的行踪呢。虽然如此,却也成功的切断与孙策的联系。
孙策带领三千骑兵队冲在最前方,两侧七千步兵紧紧跟随,呈三角锥形,锋利无比。
徐晃刚开始还装模作样指挥士兵防守,到了后来干脆不干了,开始让士兵撒退。
而孙策也没心思追赶,冲破江东军防线后,马上让士兵撤离,往阳泉方向奔去。
郭嘉在士兵的拥簇下,立在不远方的一座小山头上,眼角望着渐渐远去的火把长龙,与程昱谈笑风生。
程昱赞叹道:“果然不出军师所料,孙策之去如此之疾,只怕死的更快。”
郭嘉笑着摇手道:“仲德还不明白主公心思,如若要孙策死,当年早已一刀斩之。”
程昱惊讶道:“主公难道还想把孙策招至麾下?”
郭嘉点点头。
程昱倒吸了口冷气道:“孙策好比山中猛虎,习惯了霸王地位,哪里会屈人之下?就算真的会投降,只怕也是养虎在身,什么时候被反咬一口也不知道。”
郭嘉不赞同道:“这个倒不一定,久闻孙策宽弘雅量,豁达大度,又知恩图报,想我主公前次义释孙策,后又约法三章,如果此次再胜,也是有可能的。”
程昱还是抱着怀疑态度道:“前些日子,主公攻陷细阳城的时候,不是杀了其亲弟孙翊,此仇孙策怎么能不记在心里呢?”
郭嘉笑道:“此不必担心,孙翊战死,只怕孙策和周瑜难逃其疚,孙翊与孙策不合人人皆知的事情。当日孙坚战死,两人为争继承,明争暗夺。这事情不会是难题。”
程昱动了动嘴,虽然感觉可能性不大,但一时间找不出什么理由反驳。
郭嘉明白忽然神秘道:“仲德,你不要忘了孙策可是出了名的大孝子哦。”
“啊?”程昱一下明白郭嘉的意思,眉飞色舞道:“孙策家人都在汝南,只要到时候拿住他们,就不信孙策不乖乖就范。”
郭嘉笑道:“还有,日下主公已派人星月赶往历阳,去请两人来。”
程昱眼睛一亮,脱口而出道:“难不成是孙策从兄孙贲,其舅吴景?”
郭嘉大笑道:“正是其二人。”
程昱拍掌叫道:“此事可定矣。孙贲与孙策关系深厚,吴景又对孙策恩宠有加,其母对吴景更是言听计从,到时候只要在边上善加引导,问题不会很大。”
郭嘉得意道:“到时间主公又要多一员得力大将了。”
程昱开心道:“远不止这个,孙策手下能人不少,主公极为推崇的周瑜,新蔡守将鲁肃,无不是精通兵法,而黄盖、程普之辈更是勇贯三军,只要能顺利收编,到时在个个分化,他们想反也反不起来。”
正当两人相谈正欢时,有士兵上来通报道:“军师,孙策正照着意料的路线往新蔡奔去,已进入埋伏点。”
郭嘉点头表示明白,挥退士兵。
程昱这时候忽然有些担心道:“军师,此计会不会太毒,怕孙策挺不过这关。万一命丧黄泉,一切大计都要落空了。”
郭嘉抬头望着璀璨的星空,月光似水,天象闪耀,一脸自信道:“放心吧,仲德。”
秋夜里风,清清爽爽。
程昱笑道:“军师,回去吧,我们应该开始准备拿汝南城了。”
郭嘉微笑的点了点头,一群人慢慢消失黑夜之中。
徐晃已开始组织溃败的士兵,准备反击了。
孙策带走一万兵力,汝南城中估计还有一万士兵左右,守将正是张纮。
但这都不是问题了,只要骗孙策出城,大局基本已定。
徐晃紧张的分派一切任务。
上游引水已近尾声,汝南护城河日渐干涸,现在只等着徐晃一声令下,然后背上沙包埋过护城河,利用奇兵“掘子军”,暗里偷进城里,在里应外合,一举拿下汝南城。
孙策来不及品尝胜利的滋味,便连夜急行军。此时天空已慢慢现出鱼肚白,士兵脸上疲惫的表情一览无遗,但孙策并不放松,仍是催军队全力前进。
这时孙策面前出现了两条交叉路口,一条官道,一条小路。官道路平,然路程稍远;而小路虽然难得,但却是捷径,行程几乎可缩短一半。
孙策几乎想也不想便选择了小路。
小路一开始还好,但后面越来越难行,不但道路崎岖,而且两边荆棘密布,芦高三尺,杂草丛生,加上秋季干燥,孙策心里不由一阵烦乱。
一阵秋风吹过,芦丛左右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
黄盖见势不对,拍马赶到孙策身边,急声道:“主公,此地名为“白陵坡”,地势狭长,两边又杂草丛生,一旦被火攻,恐怕全军覆灭。”
黄盖,字公覆,零陵泉零人,身长八尺,国之脸,刚过不惑之年便白须白眉,两鬓生霜,身长八尺,身著厚甲,十分威猛,有如雄狮。他为人严毅,又善于养众,多谋能断,善晓兵机。是东吴时代的名将。
孙策关心则乱,给黄盖一点,如梦初醒,果然是旁观者清。
孙策脸色终是控制不住一变再变,一下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不安的感觉。那是天生对危险气息的一种感应,如若不是关心周瑜乱了方寸,孙策也决不会大意到这个地步。
当孙策决定退兵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两侧的芦草已经冒烟了,浓浓的烟雾四处飘荡,紧接着火光开始四处蔓延。
孙策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指挥着士兵想往来路撤离。
却没想到一声炮响,从后方杀出一队人马,领头两员大将,貌似孪生兄弟,一枪一刀,领着不少人马,死死卡住入口,掐断他们退路。正是吕旷和吕翔。
孙策一时间冲杀不出,两边又火猛无比,无奈之下,只能带人往前冲。
火借风威,风助火势,狭长的丛林小道,此时开始燃起了熊熊大火。
滚滚热浪翻腾面来,孙策士兵如炙中烧;又一阵浓烟呛着他们直流眼泪。
一阵兵荒马乱。
当士兵从绝望中反应过来的时候,控制不住的尖叫出声。
这时候孙策部队已乱成一团。尖叫声、叫骂声、吆喝声、哭爹喊娘,杂成一团。士兵相互拥挤,马匹各自践踏,场面十分混乱。不少士兵身上已燃起火星。痛苦的在地上翻滚,而后面拥挤上来的士兵、马匹,却无情的踩了过去。
孙策看着身边乱成一团的士兵,整人手足失措,一时间慌了。紧接着怒火燃烧,脖子青筋暴涨,在那闪耀的火光下,英俊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苍白的吓人。从这一刻起,他开始绝望了,没想到自己辛苦经营数年,还是斗不过张浪。
黄盖见孙策缓缓闭上眼睛,心里大急,用力控制着座下受到惊吓的马匹,一边大叫说道:“主公快逃啊。”
孙策呆呆望着黄盖那沧桑的脸上关怀之情,整人傻了一般。
大火已毫无顾忌的四处蔓延,火焰在风的推动下,高达数丈,转眼之间,已成一片火海。
士兵痛苦的尖叫着,无助的呐喊着,有的更是四处逃窜,寻找生路。
黄盖银发飘扬,咬着牙根用力的在孙策马匹屁股上一拍,本来就受到惊吓的马,再受到外力刺激,放开四蹄,一路狂奔下去。
而黄盖紧紧在后面跟了下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火势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来的更猛了。方圆数里之内,浓烟滚滚,火苗参天。而在这一场大火里,孙策最为精锐的部队伤亡惨重,损失最少一半以上的战斗力,而能逃出来,差不多都带有各样的烧伤,战斗力已大大折扣。
然而,事情还没有结束。
当那些死里逃生的士兵忽然发现前出现一条小河里,兴奋的叫嚷着,顾不上什么,一个个跳到水里,想借此消除身上灼热的感觉,有的更甚,把甲胄也脱了下来。
就在他们庆兴天无绝人之路时,从四面八方又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鼓声,接着江东军便如潮水一般,从两侧漫山遍野的涌出。
孙策的军队措手不及,当场被杀了一大片。鲜血染红小河,浮尸水面。
从左侧而来的是手拿名器“陷阵”的高顺,他一身厚皮甲,与其妻张楚,领着三千兵马,一路气势如虹,挡者披靡。
旧袁绍降将李丰、桥蕤也领着三千士兵,从右侧小道斜杀而出。
孙策军早已军心大乱,士气跌至谷底,两军一交锋,便倒下一大片,而更多的是四散逃窜。
高顺左冲右突,眼尖的他忽然大喝道:“孙策,哪里跑。”
众将精神大振,朝高顺方向冲去。
孙策就算他武艺如何高强,从漫天大火冲出来,俊秀的脸蛋已如黑炭,身上衣甲多处焦痕,此时哪有心恋战,一路且战且走。
眼看高顺就要追上之际,孙坚三大遗将之一黄盖,这时挺身而出,领着数百人死战断后。
高顺冷笑两声,指挥“陷阵营”不断冲击敌军,自己则拿着“陷阵”来战黄盖。
黄盖精神抖擞,手中名器“著火铁鞭”,一招“野马分鬃”来战高顺夫妇。
高顺夫妇也不管江湖道义,两人双战黄盖。
黄盖单挑有许不会输上多少,然而高喊夫妇双战,威力无边。黄盖虽勇,但却不可匹敌。
来回走上三十回合,黄盖不但不能击退对手,反被牢牢套住,脱不了身。
高顺见黄盖年龄和自己相关无多,却银发白须,心中啧啧称奇,又见他手中铁鞭霸道无比,不由后跃,横刀立马,大喝道:“来将何人?”
黄盖鞭打柳叶,击退张楚攻势,闻声应道:“吾乃黄盖是也。”
高顺赞道:“英雄也。”
黄盖不说话,恶战张楚。
高顺也不插入,在边挑言戏道:“黄盖,你还是早点投降我家主公吧,吾见你武力不弱,是为一难得人材,今日如若杀你,实在可惜。”
黄盖怒声道:“逆贼如此大言不惭,要黄盖投降,先问问我手中的“著火铁鞭”同不同意。”
高顺冷眼旁观,果然在自己别有用心的挑斗下,黄盖一心两用,结果为张楚连连强攻,逼的手忙脚乱,守多于攻。这时高顺看准时机,催马而上,“陷阵”如飞龙出海,直挂羚角。
黄盖大惊,没想高顺来势如此之快,眼看“陷阵”就要破甲而入,黄盖只能硬生生马上移动身体,虽然闪过“陷阵”夺命一击,却被张楚飞起一脚,踢下马来。
黄盖顺势连翻两个身子,刚想起身,却见高顺那明晃晃的枪头已离喉咙不足两寸。
黄盖呆住。
这时边上的士兵一哄而上,马上把黄盖压住在地,五花大绑起来-
第十九章
黄盖被生擒,孙策无从而知,他只是带着几十个亲卫兵,表情惘然,漫无目的的四散逃窜,整人好比丧家之犬,狼狈无比。与当日张浪攻陷寿春之时,那不可一世的英雄气概,有着天伦之别。
不知道跑了多久,渐渐的孙策放缓马蹄速度,此时座骑已经口吐白沫,几次就要软倒在地上。这一夜的行军、激战,逃亡,不要说马匹,手下的士兵早已到达崩溃的边沿,就连孙策也感觉头晕眼花,整人心力交瘁,再也没有当日风采。
这时候,有士兵惊叫道:“主公,情势不妙,前面山头上好像有敌军旗帜?”
孙策吃惊的抬头望去,这才发现自己和士兵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踏上官道路上。而在不远的关卡上,飘着无数鲜明的旌旗,看颜色明显不是已方的。孙策面如土色,本来无神的双眼,变的更加黯淡,说道:“这地已近鲷阳,前方定然是张浪布防哨兵。”
这时又有一个士兵满脸喜悦道:“主公,这边上有条叉路。”
孙策打了个冷颤,又是小路?会不会还有伏兵?
看来孙策已经给郭嘉的一把火烧怕了。
孙策苦思,假如现在沿着官道下去,不用说,一定会和张浪军正面交锋,以自己军队的状态,无疑以卵击石,自找死路。如果退回吧,又担心后面的追兵上来。
孙策一时间拿不定主意,迷惘的低下头。
假如周瑜在的话,他一定会有办法的,孙策遐想道。
这时有个士兵从后面抱头窜鼠、连滚带爬上来,气喘吁吁道:“主公,敌军在后面追上来了。”
旁边的秋叶,好像也感觉到什么似的,一枚一枚的飘散下来。
孙策从头凉到脚,耳里仿佛一下子听到铁蹄踏地,万雷奔腾的声音;又好像感觉到大地不自然的颤抖着。
追上来了吗?孙策无助的看了看自己部下,现在怎么办?他懊恼想道。少了周瑜、鲁肃,现在一个可以商量、出点办法的人也没有,看着手下士兵个个心惊胆战的看着自己,孙策心里暗叹一声:罢了。便把心一横,令士兵从边上的另一条岔道离去,到了这个地步,也只有行险一搏了。
孙策虽然下了决定,可在路上时,总感觉自己提心吊胆,心神不宁,好似有什么大事情发生一样。
行了不多久,孙策的感觉终于证实了他错误的选择。
崎岖难行的小路上,孙策和他的士兵费尽千辛万苦,终于跨过一道沟壑,又转过一个弯。这时前面豁然开朗,一条小路一直延伸到尽头,然后被连绵群山挡住,两边无数的斜坡、山林。
孙策大喜,只要一进入山脉,借山地掩护,藏起自己,敌军不可能再追的到自己。
但还没让孙策高兴完,手下士兵却传来痛苦的叫道:“完了。”
孙策奇怪的看了士兵一眼,却发士兵盯着右方傻住。
孙策顺眼望去,蓦然发现右方密林里慢慢的走出一列人马,然后挡在小道的正中央。
鲜明的旗帜迎风飞舞,上面写着一个“黄”字,苍劲有力,如龙飞舞。
带头的是个锦袍小将,眉清目秀,身材有些瘦弱,但手里却拿着一把梨花大刀。
后面跟着密密麻麻的士兵,看他们衣甲鲜明,个个精神饱满,孙策知道这队人马专门在这里等候自己好久了。
孙策头脑刹那间一片空白。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只怕自己插翅难飞。
黄叙一马当先,梨花刀遥指孙策,冷声道:“孙策,黄叙奉军师之令,在此已等候多时了,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也许我可在军师面前为你美言几句,保你一条小命。”
孙策虽然落魄,但骨子依然强硬,厉声回复道:“大丈夫生有何欢,死又何惧。孙策从未放在心上,而且凭你这个无名角色,想留住本将军,还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
黄叙“哼”了一声,无情打击道:“如若平时,孙伯符当然来去自如,在下也拿你没办法,但现在,就不信你还能逃离升天,难道你真的三头六臂不成?”
黄叙说完这话,不再啰嗦,把手一挥,大军一涌而上。同时大喊道:“你们这些人还不清眼前形式吗?投降不杀。”
孙策士兵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个个满脸无奈。
孙策本还想激励士兵最后一战,这时黄叙却冷声道:“孙策,你还想困兽做斗吗?还想让你的士兵们白白送死吗?如果你是个聪明人,就应该放下兵器,这样你和手下的士兵或许还有条生路可走。不然的话,今日不但你难逃一死,就连你手下的士兵也要为你的行动付出生命代价。你可以不管什么,但你手士兵难道没有高堂,没有儿女吗?你还要害多少人家破人亡?”
黄叙的话当场击中孙策的要害,就连他手下的士兵仿佛也被勾引起思家的情绪,个个心事重重。本来孙策就是个极为重情意的人,要不然也不会因为一听到周瑜出事,就被冲昏头脑,然后中了郭嘉计策。如今被黄叙一说,立场上开始出现动摇。
孙策又看了看一起随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他们脸上悲凄,士气低下,再也没有一战的能力了。孙策强行压制住心中的冲动,尽力用着平静的口气,道:“兄弟们,孙策实在太自私,又让你们受累了。”
士兵中没有谁说话,只是低着头。
孙策一阵心灰意冷,胸中不在报有一点希望,抬起头盯着黄叙,淡淡道:“黄叙,你可敢与我一战?如若我胜了,希望你能放走我的手下兄弟,而孙策要杀要剐随你;如若孙策败了,那什么都不用说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黄叙冷声道:“你现在已经没有资格和我挑战了。”
孙策大怒道:“难道你怕了不成?”
黄叙拍马而出,长笑道:“如若平时,黄叙自是十分期待一战,但此时此刻,不用打也知道谁输谁赢。”
孙策怒极反笑,道:“好狂妄的口气。”
黄叙梨花刀信手一舞,然后立马道:“孙策,你虽为敌手,但敬你为英雄,好,我就答应你的条件。但你也不要高兴太早,因为最后胜的,一定是我。”
孙策牙齿咬得格格响,曾几时,自己这样被人轻视过,正想说话,却见黄叙大喝道:“来人,给孙策换马。”
孙策一愣,直觉反射下,低头看了看爱骑花鬃马,它已不停的吐着白沫,两眼似有力无力的下垂,孙策这才感觉自己在上面有些摇摇欲坠,想来马儿坚持到极限,在也受不了自己的重量,要倒下去了。
孙策心里茫然,花鬃马是孙坚遗,自己爱护有加,现在也要走到尽头了。
黄叙静静等着孙策换好马。然后星目似电道:“孙策,你我这场争战原本可省,但敬你为英雄人物,黄叙也做好回去给主公批骂准备,那我们就放手一搏吧。”
孙策天狼枪在手,座下马座有力奔放,整人精神一振。开始催马冲过,朗声道:“小心了,黄叙。”长枪用力一挺借着马儿冲击,直扑而来。
黄叙看在眼里,暗暗摇头,如若平时,此招给孙策使出来,定然是势去奔雷,但如今体乏力缺,无论是手法、角度,都欠缺点什么。虽然看起来还是攻势强大,但明显没有张浪那种霸者之气。如若孙策一直是这种状态,自己十拿九稳,一点问题也没。
黄叙虽然轻视,但也不敢大意,梨刀花恰到好处的削过空隙,一下子破了孙策的攻势。
孙策也未气馁,错马相交下,反手一枪,颇具威胁。
黄叙想起军师还在等候自己消息,也不多让,梨花刀先架开对方攻势,然后不等孙策变招,快速无比的斜劈一刀,力量十分强横,虎虎生风。
孙策如若平时,闪或架开绝无问题,但如今明显有些力不从心,左闪又避,十分狼狈的逃过黄叙这招。
黄叙得势不饶人,连连强攻得手,逼的孙策手忙脚乱,颜面丢尽。
就在黄叙力战孙策之时,郭嘉集合士兵,开始紧锣密鼓的准备攻战汝南城。
孙策离去不久,徐晃便开始集合士兵,然后短时间内,把准备已好的工具搬出,指挥士兵背着沙包,强行填过护城河。而当守城士兵发觉后,给予猛烈的反击,漫天箭矢直飞而下,滚水、沸油、落石各种守城工具层出不穷。
攻坚部队遭到强烈的狙击,徐晃组织两次人马,都被击退,填河进度缓慢。
徐晃大怒,马上组织第三次填河任务,先命令副将擂鼓助威,然后自己一身轻装,背起沙包,身先士卒。当中冒着无数箭矢,强行冲上去。
徐晃之举,让士兵大受激励,个个精神大振,把生死抛在脑后,随主将英勇向前。
战鼓擂的更密了。吆喝声更加疯狂。
汝南守兵在张浪军疯狂的反扑下,开始怯阵,胆小的已经脚底抹油了。
本来,随着孙策的离去,汝南守将心里已经没底了,如今敌军摆起强攻之势,心理上,已被压着重喘不过气来。
在这么大的阵势下,张纮急躁了,整个汝南城开始不安了。
虽然如此,张紘却不放弃,他深知一旦让敌军埋过护城河,汝南城破,是早晚事情。
张纮拼命指挥士兵死守反击,意图控制这条分水岭。
孙策的士兵虽然努力,但形式上,已开始倒向徐晃这一边。
金鼓响彻天边,士兵好似永不停息的呐喊,夜,被搅的乱七八糟。
徐晃主攻,手下的士兵健步如飞;而郭嘉亲自指挥压阵,士兵信心大增。
江东士兵数年苦练,终于在这场战役中得到体现。
士兵们就算背着沙包,也是健步如飞,而且反应十分敏捷,很少有人被流矢击中。就算倒下,后面的士兵也马上顶了上来,在这样的前仆后继中,历时三个时辰,天亮之前,徐晃带领士兵,终于强行埋过护城河。
这时,遥远的山头那边,黑烟弥漫,红光照耀,不少人都看到这奇景。
程昱更是大喜叫道:“孙策中计矣。”
张紘也看到了,心里升起不祥之感,加上被敌方埋过城河,知大势已去,当场泪流满面。
郭嘉见目地达到,马上鸣金收兵,想让自己士兵缓口气。同时准备下一波夺城之战。
张紘见敌军没有一鼓而下,心里松了口气,马上下令组织新的防线。
城外中军大寨中,徐晃赤着胸膛,一身结实的肌肉露在空气之中,左臂缠着白白的纱布,上面还渗着血丝。原来徐晃在填护城河之时,因不慎为对方流矢击中,好在伤口不深,没什么大碍。而这没有影响他的心情,反而笑容满脸,两条又粗又浓的眉毛紧紧连在一起。另一手拿着大碗酒,一口痛饮而下。
程昱在边上满脸佩服,叹声道:“徐将军以身做侧,奋勇当先,若不是如此,只怕难已如此轻易完成任务啊。”
徐晃谦虚笑道:“先生过奖了。”
郭嘉在边上神闲气定,微笑道:“汝南城已失去最后一道屏障,孙策更是大势已去,平定之日,已翘首可数。所有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现在只等着黄叙捷报而来。”
郭嘉话音刚完,就有士兵进来通报道:“报军师,将军,黄叙将军生擒孙策,特令属下前来报告。”-
第二十章 粮草之战
徐晃大喜,把酒碗重重放在案上,兴奋站起,叫道:“好,孙策现在何处?”
士兵恭敬道:“黄将军正在途中,尚未回来。”
郭嘉和程昱相视一笑,后者道:“只是不知道主公那里情况如何。”
郭嘉略一沉思,道:“就算周瑜在怎么厉害,现在也翻不出什么名堂来。”
徐晃满期脸期待道:“军师,不如我们把消息散出去,然后一鼓作气,拿下汝南。”
郭嘉摇摇头道:“不行,还是照着计划行事,等天黑之时,大军掩护,激战中,掘子军再偷进城去。这样更有把握,如若现在就让汝南守军知道这个消息,难保他们不会来个“破釜沉舟”,这样反得不偿失。”
徐晃直点头道:“军师言之有理。”
随后吕翔、吕旷、高顺等人陆继回来,大获全胜之下,个个表情得意,其中还缴获不少马匹、兵器等战利品。这让他们开心不已。
而程昱一一将他们军功记下,又催他们休息,等待发起最后总攻。
当天晚上,徐晃对汝南城发动猛烈的强攻。
而张纮早有准备,双方又是一场大战。
“掘子军”开始沿着以前所挖的地道,渐渐深入,开展最后十来米的挖掘任务。
十来辆投石车为了掩护,在后排发起轮番轰炸,一颗颗巨石呼啸着砸向城内,落地时发出“轰轰”巨响。
瞬间,城墙上守军被砸的鸡飞狗跳。
投石头威力巨大,对方根本没办法反击,只有退回城垛,避其锋芒。
而徐晃也没有发起冲锋,张纮更是松了口气。
这样持续半个时辰之多,飞石才开始变的稀少起来。
晓是如此,汝南城还是给砸的满脸疙瘩,城石松动。
眼看石头将尽,而“掘子军”又到最后进度,徐晃不在迟疑,令旗一挥,号角吹起,战鼓擂响,士兵开始全面冲锋。
由于汝南城失去护城河的保护,最少减少70%以上的防护能力,再加上后排飞矢的强力掩护,江东士兵很从容的就靠近城墙,接着云梯开始四处架起,最为精锐的攻城部队马上强行攀爬。
明显,城上的防御工具早已不如一开始那么足,在江东军围城近月里,根本没有机会让他们大量补充。只是在经过最初的密集之后,落石、栅木、沸油等东西开始大面积变的稀疏起来。
少了这样有力反击,士兵们哪里看不出来,更是奋力的攀城。
很快有不少士兵上到城墙,开始和孙策军短刀相接。
黄叙、吕氏兄弟等大将个个身先士卒,领在一线上,一路勇不可挡。
在这个时候,张纮还是指挥士兵顽强的反抗。
随着江东士兵不断的涌上,又有大将压阵,汝南城开始全线告急。
黄叙年少气盛,挟带擒住孙策余威,第一个轻装攀上城墙。人还未着地,四面八方的兵器便呼啸而来。黄叙艺高人胆大,毫无畏惧,当场斩杀数人,又凭一人之力,守住城垛位置,让后面士兵从容的攀爬支援上来。
随着后面不断有士兵涌上,两方正式开始城墙争夺战。
由于江东军连战得胜,士气空前高涨,个个底气十足,奋战汝南。
而张纮虽然组织士兵奋力一战,无奈将军士气不高,双方差距又太大,此消彼涨下,很快落的下风。如果单单只是这样,还不至于马上落败,城守易主。要命的是,在城防激战中,城楼防线吃紧之下,城下大部份士兵被抽调到城墙之上防守,只留一队人马把守城门,而就这时,旧袁术降将李丰领首的奇兵“掘子军”挖过地道,偷袭城门远角得手。随后人马集合不到片刻,便开始冲杀过去,守城士兵一个措不及防,被李丰数十人杀散,李丰更是卖命的打开城门,引接城外支援部队。
等张纮知道城门吃紧,想抽调还有一小部份在城中休息的士兵补防时,已为时晚矣。
高顺等人在城外等候良久,哪里会放过这样天大的好机会,马上带兵蜂拥而进,开始最后的收官之战。
城里的百姓个个窝在家里,听着外面惊天动地的杀喊声,个个胆颤心惊。深怕一不小心,就有飞来横祸。而小孩子受到惊吓,不停的啼哭,更是让父母双亲慌忙的安慰。
高顺领兵而进,对还在反抗的士兵进行无情屠杀。
孙策士兵并未轻易缴械投降,也有不少仍拼死反抗。
汝南城内进入大规模的巷战,大街小巷每个地方都有厮杀,到处血肉横飞,惨叫连声。
徐晃带领的士兵无论在兵力上,还是心理上,或者士气等,都占有压倒性的优势。很快的,孙策军开始抵挡不住,渐有出现大溃败的局面。
眼看汝南城大势已去。张纮站在城楼上,四周闪耀的火把照亮一切。他身边已没有一个随从,夜风中显的十分落魄。望着四周越来越多、越来越密的火把、士兵,围了上来,杀声渐渐减弱,心中绝望的长叹一声,拔刀自刎而尽。
张纮一死,指挥三军的孙权更是无心恋战,逃离中被擒。
两大主将一去,孙策部队群龙无首,汝南城很快就沦陷。
公元198年秋,张浪率兵亲征南豫州,大将徐晃凭着掘子军出奇制胜,攻破汝南城,孙翊一早战死,孙策、孙权兄弟相继被生擒。汝南城灭,宣告着以孙坚原帮底为首的孙策势力,在短暂几年军阀生涯后,终于结束。
徐晃攻克汝南,张浪凭空又把势力扩展到豫州一带,开始真正的虎视中原。这样一来,不仅让旁边处在战乱中的刘表闻到一丝丝危险气息,就连中原的曹操也加快进军关中三辅的步伐,增加了围攻张济的兵力。
这只不过是后来的事情,目前张浪还没有得知汝南得胜的消息。
他只是静静的等待着太史慈的消息。
凌统虽然年青,但不毛燥,他也知道自己责任重大。所以一路下来很小心。
当斥侯回报说发现有敌方兵马痕迹时候,第一个反应就是马上派人通报接应自己的队伍,希望他们能快点接应上来。倒不是他胆小怕事,而是在他父亲的教导下,知道凡事大局为重。以凌统目前所带领三千士兵,在万一出事什么情况时,自保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但想保粮草就有些险了。
当经过阳泉镇之时,凌统打起十二分精神,自己骑着高大战马,手拿银枪,在前面开道。后面紧跟着几员部将,随后是三千士兵各司其职,井然有序,一人推着木车,两人分别在左右看护,木车上装载着满满的粮草,这样的车队足足有上百辆,队伍拖着一条长龙,十分壮观。一排排粮车“辘辘”而过。
凌统一边仔细观查四周,一边询问部下道:“王伟,主公那边有没有派人来接应我们?”
那名王伟的部将,年约三旬左右,看起来相当老练,脸有喜色道:“回将军,刚刚得到的消息,主公已派出太史慈将军前来接应,最快一天,最晚三天使可赶到。”
凌统点头,然后想了想,又看了看前面的越来越复杂的地形,沉思道:“探子回报前面一带虽然平缓,但两边多是密林、丘陵,容易藏兵,加上秋后干燥,不可不防。”
王伟看了看天时,太阳西沉,天色近黑,献计道:“不若将军就在此择一水源高处,先立寨观查,然后见机而行?”
凌统点头道:“谋正有此意。”
王伟抱拳道:“那属下立即去行。”
凌统唤住道:“王副将,多长心眼,主公一早就有书信而来,言阳泉之地是道门槛,只要能踏过,便平安无事。眼下只要我们能撑过今晚,粮草就没有什么问题。”
王伟道:“属下明白。”
凌统这才出了口气,认真的观查四面情况。
不久王伟择一个不错的地方,开始下令让士兵安营扎寨。
凌统左转转,右看看,不停的打量地势,见自己所处之地虽然高位,又有水源,眼下虽然一片平原,所有形势一目了然,但两边丘陵起落,又有沟壑,容易藏兵。想起张浪书信中百般叮嘱,要自己小心周瑜的神出鬼没,越想越不放心,又催军收营,连夜赶路。
王伟刚刚要把大寨布置好,见凌统改变主意,疑惑道:“将军为何又要改变主意?”
凌统十分坦白道:“想来想去,还是连夜起程好,说实话此地不宜久留。”
王伟心中不由有些嘲笑,暗思凌统虽勇,但首次领兵,难免疑神疑鬼,笑道:“将军是否多虑了,此地为主公地盘,敌军哪里能来去如风,这么轻易偷到这里?”
凌统虽然年青,但心思不少,王伟的表情他还明白个七八分,不过没放在心上,正容道:“王副将,一却小心为妙,此地形相对复杂,两边丘壑容易藏军,山腰又多枯草野芦,加上秋后干燥,一旦真有敌军出现,又截断水源,再放一把火,粮草危险啊。”
王伟不信道:“将军多虑了吧,我军已霸占住水源了。”
凌统摇了摇头道:“我们占用的并非源头,假若平时我们可不受影响,但如今身担粮草重任,不可不防啊。你看前面一片平坦,敌军随便在山上放一把火,便可逼我们下山,然后骑兵队来回冲锋,到时候我们是会很危险的。”
王伟暗思,你是主将,你想怎么说就爱怎么说。
凌统很快下令,让所有士兵收拾,然后从新上路。
凌统此举让士兵大为不满,不过他们是不知道,累是累上了,但却救回了一条命。
原来周瑜早已派士兵守在水源上方,只等山腰中炊烟升起,便让守候的士兵倒下大量迷药,虽然毒不死人,但让你手脚发软,上吐下泻还是有的。
凌统出人意料的连夜行军,果然让守候的周瑜大出意料,无奈之下,只有命令士兵发起强袭。周瑜此举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孤军深入敌后,兵源成了最为重要的事情,能保一个士兵,就多一份战斗力,没到万不得已,不可能会傻到去拼命的地步。
当士兵报知周瑜,敌军忽然收拾行装,连夜起程之时,周瑜果断下了条命令:让远在十里之外的三千骑兵马上出击,来冲锋敌军,另两千步兵准备一却火种准备放火,只要烧了粮草便可火速后退。
夜已深了。
粮车仍是缓慢的前进,虽然疲劳一天,但江东士兵素质不错,没有什么报怨,车队仍能保持大致队型。
这里,周瑜后面的骑兵队已经开始衔尾追了上来。
当老练的王伟感觉到一丝丝异样的时候,立刻报告凌统,然后自己下马俯听,只片刻,便脸如土色道:“凌将军,果然给你猜中了。”
凌统脸上没有一丝惧色道:“我猜中什么了?”
这回王伟没有一丝感觉凌统自大,脸上有些不安道:“有骑兵追赶我们,大地震动十分频繁,显然铁蹄没上马布,估计他们也是得到将军一下改变主意上路后,慌忙中没时间来好好装备。”
凌统哼了一声:“该来总要来了。”然后脸上十分自信道:“马上下令,让型大的粮车相结为矩形阵,中间只空一人可进出,所有士兵换弓箭在里面,让粮车横亘路中,挡住敌军骑兵队冲锋的。”
王伟把命令颁布下去,然后担心道:“将军,以粮车为阵,虽能挡住骑兵冲锋,但一把火下来,粮草不是全完了?”
凌统坚定道:“王副将放心,此时想保完已难,但以小换大,相信主公也不会责怪我们的。”
王伟似是明白的点了点头,凌统忽然厉声道:“准备战斗。”-
第二十一章 粮草之战(2)
凌统刚把话说完,远处便开始传来阵阵铁蹄密布的声音,以雷霆万钧之势,汹涌而来。声音很快由远而近,一转眼,便已在百丈之内。无论是凌统还是手下的士兵,心中不由感到一阵压郁。
王伟显的也有些着急,大吼几声,指挥士兵布防。不过显然,给士兵准备的时间太仓促,很多防御工事只能草草搭建,场面显的有些混乱。
由于凌统的先知先觉,并没有让粮草队停留在开阔地带,而是穿过丘陵,踏上官道。官道两侧不时有沟壑山坡,所以骑兵队的优势在这样的地形上很难发挥出最大的威力。而几辆稍大一点的粮车,横在路中间,由于官道并不宽敞,只能容两辆左右的车辆并行,所以把道路堵的死死的,两辆之间,只容下一人进出。
后面稍小一点的粮车,四分五散,却又分布的十分有规则,呈几何圆型,大的粮车在外,小的在里,中间隔着一定距离,就算一辆车燃着了,也不会波及另一辆。这样的队形既能防御,又不容易被对方一举而破,而被烧了粮草。
从这些细节上,看的出凌统还是有几分本事的。看来其父凌操教导有方。
凌统一直没有空闲着,争分夺秒,四处查漏,争取把防线布置的更好。
这时前方响起凄厉的号角声,表示敌军的骑兵队已进入攻击范围。随后传来马匹倒地嘶叫声,彼此起落,看来是被的已方所布置的绑马绳放倒。但这无阻骑兵队的冲锋,只是一转眼,便已冲过第一道防线,直奔粮车而来。
这轻骑兵的速度、机动性果然恐怖,整体移动就好比一阵旋风般。凌统暗暗思道,难怪主公要自己千万小心。单以战斗力而言,自己军队明显落了下风。
此时天色快黑,前面一片黑压压的如蚂蚁一般的军团快速移动过来。
凌统在帅台上,观看四周所有形式。
虽然他第一次带兵,心情些紧张,但更多的是兴奋和激动。加上几个副将都是老手,有着丰富的军事生涯,所以指挥起来也不会笨手笨脚。此时,凌统见敌方骑兵队的已进入射程,不在犹豫,令旗一挥,马上有一排弓箭手快速的从两辆粮车中间或爬上车去,“刷刷”的就是一阵箭雨,朝着前方笼罩而去。
说是弓箭手,用的却是中期经过改良设计出来的连弩,虽然威力、射程没有强弩那么夸张,射速也不是很快,但优点再于轻便易用,一次只能连发五箭,目标并末固定,显然很适合这样的乱战和守备战中。
果然,冲在前面的骑兵一片兵荒马乱,瞬间便倒下一波,前冲的速度不由一缓。
就趁着这个机会,弓箭兵又组织一波箭矢,借助庞大的粮车,抵挡对方的冲锋。敌方骑兵立马陷入被动之中。想冲,粮车阻满大道,没有一丝空隙可钻;退又不能退,一时间左右为难,只能在那里乱成一团,挨箭之中。
后方的周瑜对形式一目了然,这时果断下令变阵,让骑兵分散回收,准备左右迂回,寻找突破口,然后召集一批火箭兵,意图射燃粮车。
一波火箭很快飞入车队之中,马上引起不小的火花,但里面的灭火队早有准备,凌统也料到对方有此一手,马上大吼,让灭火队上来,士兵刷刷的背着沙石,水棉,动作很快,哪里有火星便马上冲过去扑灭,不让火势燃起。
周瑜眼看此招收效甚微,马上改变主意,组织刚跟上来的步后队,强攻一点,希望能打开缺口,然后烧了粮车。
两方士兵开始在粮车边沿激烈交战。
刀盾兵借用粮车,守在里道,卡住位置,弓箭后早已换成长戟,后面保护。
敌军清一色长戟兵,他们借用兵器之利,开始威胁守军。
兵种相克,刀盾兵吃上暗亏。好在对方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冲破防线,一直在粮车边上胶着。
但周瑜硬是了得,很快从车阵中寻出破绽,便加于利用。先是制造假象,强攻一点,然后吸引防守方的兵力后,突然转移,集中攻击防守相对薄弱的一点。
这招声东击西,虽然老套,但十分实用,凌统一时间抽不出更多的兵力防守,加上准备的时间实在太少了,兵力上又有些劣势,不多久便给打破缺口,周瑜的士兵一捅而上,周伟带人补救不及,一下子被烧掉几部粮车。
战场内烟雾弥漫,火焰滚滚。
只要一处破,处处可危,随时都有全线崩溃的可能。
形式越来越不利江东军。
就在这关键时刻,年少气盛的凌统,带着少数部曲,凭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精神,以身作则,拿起手中的兵器,奋勇相抗,堵上缺口,不让敌方士兵再涌进阵内,拼死不让一步。
凌统之父凌操,少年轻侠,胆气十足,武艺不凡。而凌统在其父的熏陶下,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一把乌龙枪舞的虎虎生风,除了火候和意识稍差之外,别的丝毫不逊其父。只见转眼的功夫,便有不少敌方的士兵亡命之魂在他枪下。
而在他的帮助下,王伟很快稳住阵角,开始组织人手,对进入阵内的敌人进行围歼。
天色已经全暗,燃起的粮车照亮战场。
凌统衣甲凌乱,衣盔已不知哪里去了,脸上挂着不少鲜血,在火光照耀下的十分狰狞。
凌统知道自己不能退缩,一旦自己退缩,所有的努力便是白费,所以他死命的顶在最前线上,就算身上受伤,仍是浴死奋战,死死不退。
果然,敌方的士兵越来越困难的想穿过这点防线,而杀到中央。同时在他的激励下,已方士兵消除一开始不安的心理,回复以往的战斗力,开始勇猛起来,加上四周有不少士兵支援上来,从新组织起有效的防线,便再也没有给周瑜一些机会。
进到里面的一些士兵,开始被围攻。外面的又很难进来,而对手骑兵队又只能在外围游走,根本不能有力的支援,加上没有得到周瑜的命令,是否弃马步战,根本无用武之地。
周瑜眼见强攻不行,自己又不能干耗,又担心太史慈援军上来,便果断鸣金,下令让士兵后辙,准备再觅良机。
外面的还好,拍屁股就走,而在里面的想跑都困难,十有八九给杀了。
只是一转眼的功夫,周瑜和他士兵便走的无影无踪。
押运粮车的士兵目送敌军的离去后,发出一阵欢呼声,庆贺自己的胜利。
这个时候,凌统才长长的松了口气,脸上虽然有些疲惫,但更多的是得意之色。心中暗叹自己挺过来的同时,看看手下的士兵,个个脸色疲累,身上血迹斑斑,但个个无不是和自己一样得意非凡。
想起周瑜,当断则断,来的快,去的更快,果然有大将之风啊。主公有这样的一个对手,威胁实在不少。
凌统开始让士兵整理战后伤亡损失。
此战耗时用了不到一个时辰,士兵伤亡百余人,粮车被烧8部,总体来说损失不大。
此战的胜利,不仅确保了粮草的无失,而且让凌统日后在江东众多名将中脱颖而出,成为名震中原的四小天龙之一,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经过此事,士兵精神高度集中,粮车开始连夜赶路。
不久便碰到闻讯赶上来的太史慈军队,众人心中石头这才落定。
原来太史慈担心周瑜的诡计,不约而同的和凌统一样,连夜赶路,得闻这次阻击战的前前后后,不由大赞凌统,认为有其父之风,随后又快马细阳,报告张浪。
这个时候,张浪已经得知孙策被擒,大局基本已定,一边派人报告郭嘉,让他全权处理汝南事宜,指挥陈武军攻打新蔡县等。同时又下令,无论如何要想办法招降孙策,这样的虎将,杀了实在有些可惜。接着又派人送信给蒋钦,命令他尽快拿下江夏城,端了周瑜最后一个落脚点。而自己思量再三后,忍住马上去见孙策的打算,决定带人马尾追而上,假如能围堵周瑜最好,斩草除根,永绝后患。如果不行,就当是慢慢退回江东也一样。
战局基本已定,张浪老怀大慰,积压心中的一股恶气终于得到长舒。
第二天点起兵将,让赵云暂时当上城守,主持细阳城,而自己带着杨蓉、赵雨、典韦几员大将和一万士兵,开始朝阳泉一带慢慢靠拢。
一路风光无限,张浪不知道有多惬意。
没过几天,便与凌统粮车碰头,张浪表扬一番,认为他做的不错。能在周瑜的忽然强袭下,做到只损失几部粮车,让士兵的伤亡降至最低,的确相当不容易。说明凌统有着不错的军事头脑,相信不用多久,便可成为独挡一面的大将。
凌统当然不敢自大,表现的中规中距。
当张浪问起太史慈的时候,凌统才道他已一天起与自己粮车队分离,沿着周瑜军队的踪迹退了下去。
张浪沉思半响,便让凌统把最后一批粮草押运到细阳城,先解决士兵的补给问题在说。然后和田丰商议道:“符皓,你说现在要怎么办?”
田丰这个时候也拿不定主意,左思思,右想想,最后吞吐道:“主公,周瑜的行踪实在诡秘,再没有确实摸清他的支向之前,属下以为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好。”
张浪摇摇头道:“这样不行,会让我们变的被动起来。”
田丰笑道:“周瑜再怎么厉害,现在也只能算是龙困浅水,虎落平阳,试想想连老窝都没了,他还能横到哪里去?难不成落草为寇?”说到这时,田丰大笑了起来。
张浪也跟着哈哈笑了两声道:“如果他落草为寇还好,总要出动抢劫什么,就怕他躲过我军的视线,逃窜到别处去,成为别人的手下,那真是得了芝麻丢了西瓜。”
田丰明白张浪的意思,沉思道:“主公把他逼急了,难倒不会反咬我们一口啊?”
张浪支起下巴,眼睛盯着天空,看着天空成双入对飞翔的鸟儿,心中一亮,大叫道:“有办法了。”
田丰惊喜道:“主公又有何妙计,可让属下知否?”
张浪嘿嘿阴笑道:“办法现在不能说。”然后紧紧捉住田丰的手臂,真诚道:“符皓,成不成在此一举,你一定要帮我想个办法。”
田丰一时间不明白张浪又搞什么鬼名堂,满头雾水道:“主公,你到底想到属下怎么做?”
张浪拉起田丰,走进自己的营帐,然后在案上拉开地图,指着上面的红点,认真道:“我要你想一个办法,把周瑜逼出豫州,以他现在处的位置,首先可以肯定的是,他在没有完成任务之前,是不会退回汝南的,也不可能胆大到真的敢偷袭寿春,因为那里有徐庶和大军把守。那么,在这种情况下,他最有可能走的三路是:其一,退往江夏,重新整顿军马,观查局式,再做发展。其二,增援新蔡,作为奇兵部队出现,一解了鲁肃之围;第三,有可能长途奔袭,直冲宛城,一鼓作气,催毁我们的粮草大本营。”
田丰同意的点头道:“主公所言十分有道理。”
张浪抬起头,两眼精光闪闪道:“我要符皓想个办法,把他逼到宛城,然后我和他在那里一决高下。”
“啊。”田丰惊叫一声,显然不明白其中的秘密,十分不解道:“主公有何用意所在?”
张浪神秘一笑,然后摇了摇头-
第二十二章 下饵
田丰也不敢多问,只是低头沉思道:“想把周瑜逼到宛城不难,难就难在怎么样能让他不知道汝南城失,孙策被擒的事情。假如让他知道了,所有计谋都是成空。”
张浪点了点头,然后皱眉道:“符皓所言极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时间一久,纸终包不住火,他们会有知道的一天。”
田丰想了想,抬头说道:“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力让士兵封锁消息,不让周瑜得知。”
张浪道:“这也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了。”
田丰笑道:“主公不用多虑了,汝南城破,我们也是今天才得到消息,周瑜不可能会比我们早知道,而且他现在远在阳泉一带,更是要晚上几天的功夫。而这几天的时间里,够我们做好一些事情了。”
张浪苦恼道:“现在烦就烦在怎么样捉住周瑜的行踪,然后再逼迫他呢?”
田丰胸有成竹道:“主公放心,以周瑜的处境,想反败为胜,劫粮是最有效、也是最可行的途径。相信他会再次出手的。”
张浪不信道:“难道他还敢在我们眼皮底下动手?”
田丰摇头道:“不会,但我相信他会等待机会,再次出手。”
张浪若有所悟道:“难道符皓的意思是……”
田丰笑道:“其实太史慈将军出发之时,属下已授一锦囊,让他在平安送过凌统粮车后,拆开观看,先后行施。”
张浪马上接口道:“是否放出假消息,说还有粮草就要上来?”
田丰抚掌大笑道:“主公英明,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
张浪摇摇手道:“孤军深入敌军,补给便是一大难题,也只有这样,才能吸引周瑜的注意力,让他在首次劫粮失败后,还会继续留下徘徊,准备下一次行动,让我们有机会挖出他来。”
田丰点头道:“正是如此。”
张浪抬起头,笑道:“既然如此,我们干脆假戏真做,再让凌统押趟粮车出来。”
田丰惊讶的抬头,见到张浪那猾黠的眼神,一下子明白,醒悟道:“主公是想以假乱真?”
张浪得意笑道:“正是如此。”
接下数天,张浪领着大军,开始慢悠悠的扬州九江郡退去。表面上看似得胜而归,其实里面也有文章,所行走的道路中,总有意无意的靠着宛城大路。其间意途,不言而知。
十月下旬,天气渐冷,季节已慢慢入冬。
为了豫西早日平定,旗下士兵能早点归乡,江东领军大将徐晃,在郭嘉的授意下,开始对新蔡发起猛攻,由于围城数月,加上外无援军,内无粮草,新蔡守军士气十分低下。11月初,新蔡城破,鲁肃被擒,黄巾军首领刘辟、龚都等人被杀。
豫西终于平定。
同年,统领水军的蒋钦、周泰,在接到张浪的命令后,出动二十艘大型“蒙冲”舰,一百艘小型游舰,在长江之上,与江夏守军发生激烈大战,并且连胜数场,局面开始战优。随后封锁了水上所有通道,切断了宛城至江夏陆地上几条重要交通要道,为逼迫周瑜进入已方圈套,做好全方位的工作。
腊月初,凌统奉张浪之命,再一次押运粮车物资,从宛城出发,朝细阳进发。
而张浪派出密探时刻与凌统联系。
但就在这时候,郭嘉却派人送一封信来,信里说孙策、鲁肃等人死活不降,一时间没有什么办法,只好派黄叙将他押回寿春。信中还明确表示希望张浪派兵接应黄叙,因为他只带着五千士兵,押着孙策、鲁肃等一帮重要囚犯往寿春而去,路上千万小心周瑜劫人。
忽然横出这个问题,让张浪有点措手不及,自己只带一万人马,不可能两头顾及,想来想去,还是郭嘉所说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因为到这个时候,周瑜不可能不知道汝南和新蔡的失守。那么既然这样认为,张浪只能调头,往阳泉镇行军,准备在那里接应黄叙。
而凌统那里张浪决定不放过机会,让太史慈领兵静候,一有动静,马上行动。
张浪这样两边撒网,只想以最快的时间捉住周瑜。有这样厉害的人物在暗里时刻威胁自己,谁都寝食难安。
数日急行军,张浪快速接近与黄叙之间的距离。
这日张浪安营下寨,有士兵来通报道:“主公,黄将军刚刚派人送来消息说他们已经穿过阳泉镇,并且已进入九江郡地界,不出十日,便可以主公会合。”
张浪问道:“有没有周瑜方面的消息。”
士兵恭敬道:“回主公,没有周瑜的消息。”
张浪挥退士兵,然后低头自言自语道:“如果要来,时间也差不多了啊。”
在一边的田丰笑道:“主公稍安勿燥,前次以周瑜为饵,骗得的孙策出城。今番以孙策为饵,来骗周瑜救人,两者都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张浪笑道:“前番让凌统押粮而出,可谓白费心机,早知道就拿孙策做饵了。”
田丰道:“世事如棋,谁也不能参透天机;战局千变万化,也不可能次次料敌先机。”
张浪点点头,接着请教道:“以符皓之见,周瑜最有可能会在什么地方下手呢?”
田丰沉思半响,然后摇摇头道:“属下不敢乱定,万一猜个不准,可后果十分严重。”
张浪不然道:“有话就直说,权当参考也行。”
田丰这才道:“以属下之见,阳泉一带,地形复杂,丘陵山坡,是个比较容易下手的地方。”
张浪道:“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可不出几日我军便可与黄叙会和,周瑜再不动手,到时候可是一点机会也没有啊。”
田丰果断道:“如果周瑜真的想救孙策,这十日之内,必有所动静。”
张浪点头道:“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得加紧时间和黄叙会合。”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张浪与黄叙部队越来越靠近,周瑜和他手下却一直没有出现,就好像人间蒸发一样,一点消息也没有,这让张浪开始变的疑神疑鬼,心中想法出现动摇。
这夜,张浪在营寨里休息。
田丰忽然匆匆而来。
张浪大振道:“是不是有周瑜的消息了?”
田丰也有些激动道:“刚刚有士兵回报,在离阳泉镇数十里,距黄叙军不足五十里外的一处密林里,发现有不少可疑痕迹,经过士兵勘察,确定有为数不少的部队在那里安营过,而且就是近两天的事情。”
张浪狠狠一拍掌,马上从案上找出地图,仔细观看一番,然后兴奋道:“符皓,我军如若快马接应黄叙,要多久时间?如若一般行军速度,也要多久?”
田丰流利道:“以现在的距离,我军轻骑需要两个时辰,步行要五个时辰左右。”
张浪想也不想道:“我之所以放慢行军速度,不想过快与黄叙接轨,就是怕周瑜不敢出击,如今他们终于出现,符皓说该怎么行事最好?”
田丰十分冷静道:“首先我们要确定消息来源是否正确。其次,假如消息正确,主公却不能轻举妄动,仍要装作不知不觉,这样才可麻痹周瑜,让他倾巢而出。”
张浪赞道:“符皓所言极是,然后应该如何?”
田丰自信笑道:“假如前面一却顺利,那么主公就应该秘密接近黄叙部队,等周瑜军一出动,马上从外面杀出,形成夹击,周瑜可定矣。”
张浪点点头,随后让士兵通报几位心腹爱将,一同商议如何行军。
这时,离张浪数十里外的黄叙营寨,灯火全熄,一片安详。只有少数士兵拿着火把,在夜风中来回巡逻,看他们无精打采的样子,就好像一点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一样。
黄叙的帅寨里,壁上挂着几盏昏暗的油灯,小小的地方,却聚集着好几人。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十分严肃,气氛看起来十分凝重。
黄叙经过几年的军旅生涯,越发显的成熟起来,再也没有当初跟随张浪那份青涩之感。取而代之的是稳重与老练。
在经过短暂的沉默之后,黄叙缓缓开口道:“今夜紧急几位将军来,是有要事与大家商议。”
有一副将心急,闻声马上问道:“黄将军,到底发生何事?”
黄叙看了看,见是李丰,低笑道:“李副将,你想想也应该知道,在下这么急召各位来,还能有什么事情?”
李丰想也不想道:“难道有敌军潜入想劫救孙策?”
有一将不以为然道:“应该不可能,自从徐将军相继拿下汝南、新蔡之后,周瑜便如丧家之犬,终日逃命,加上主公所急的人马已在不远之地,他们还有这个胆识来劫人吗?”
黄叙转眼直盯着说话那人,犀利的眼神让他心里变的不安起来。
那副将不安道:“将军,属下是否说错?”
黄叙淡淡道:“不但错了,而且错的离谱。刚刚探子回报,在五十里外,发现大量可疑痕迹,而且马粪未硬,灶炉微热,这种种迹像表明,那里曾有为数不少的军队停留过。以现在的情况看来,无疑就是周瑜的军队。”
刚才说话的那个将军,惊讶一声,然后有些恐慌道:“属下无能,将军万勿怪罪。”
黄叙笑道:“不碍事,以后多动点脑筋,凡事记的要三思而行。”
那副将唯唯诺诺。
黄叙转了转眼,把众人的表情收到眼里,只有李丰脸上一片沉静。
李丰见黄叙盯着自己久久不放,随口问道:“将军,那应该如何才好?”
黄叙道:“正是要与众将商议。你们有什么想法和建议,都发表出来看看。”
下面众人听到这话,便热闹起来,你一言,我一语,自个发表心中看法,一时间气氛热烈。”
黄叙在帅位上,听着他们杂七杂八的建议,但却没有一个可行,其中还有人竟然说分散兵力,四处搜查,听的黄叙真皱起眉头,用手支起下巴,心中一片烦乱。
众将议论半晌,见身为主将的黄叙一言未发,不由又沉静下来。
黄叙抬起来,脸上没有什么表情,道:“你们谁来说?”
下面众将也似感觉到黄叙郁闷的心理,不由同时把目光转向李丰。
众将之中,如果要数从军资历,李丰算是最高了。虽然一开始他是袁术的大将,但在投降张浪后,一心一意,而且张浪对他也不错。官位也是越爬越高,在军中也是有些威望。
李丰也感觉到众人的目光,沉思半晌,才认真道:“属下以来,他们来劫营的可能性很高。虽然主公就在不远之处,而且可随时支援上来,但如果错过这两晚,到时候要想救出孙策,比登天还难。”
黄叙伸手,示意他在说下去。
李丰道:“如果这样,将军加强夜班哨位,是不可避免的。然后还要让三士将士轮留休息,有一批时刻要保持清醒。然后还要派一批在外蹲点埋伏,一旦发生军情,可马上反击。”
黄叙点点头道:“言之有理,小心能使万年船.那好,你带上一队人马,就照着你所说的去外面密林找一个隐蔽地方,埋伏起来,记的千万不可让敌军发现。如若破除周瑜,我会上报主公,算你头功。”
李丰脸有些喜色,接着马上起来,报拳行礼道:“末将明白。”然后踏步流星而出。
黄叙又一转眉,喝道:“众将听令。”
座下数人几乎同时站起,应喝道:“末将在。”
黄叙沉声道:“你们加强哨点、巡逻同时,让你们手下士兵轮番休息,并且时刻保持警醒,随时关注接应李丰将军部队,今夜千不可大意,成败于否,就看今晚。”
众将轰然接令-
第二十三章 调虎离山.
夜已越来越深。
天空稀疏挂着几颗辰星,黯淡的星光在黑黑的云层里时隐时现。
不时呼啸而过的北风,带起大地阵阵的萧瑟,显的十分寒冷与刺骨。
虽然刚入初冬,但山地严寒的气候,还是让有些士兵无所适从。好在凌统所押运着那批粮车中,也有不少的物质补给,不然士兵单薄的衣服如何能抗的住严冬来临?虽然士兵都穿上军用小棉袄,但在刺骨的夜风里,还是有些士兵冷的直发抖。
已经快四更天了,守夜的士兵换了一批又一批,主营寨里的灯火却一直燃着。
黄叙一身全副武装,直直的坐在大寨中央,两眼盯着寨外,似要看透这黑夜般,一动不动,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整人就像一座石膏。如果不是还有呼吸吐纳,真的会让人怀疑他是否石化。座下数名副将则有的强打起精神,有的两眼微眯不时轻轻打了个盹。
大寨里静悄悄的,听是偶尔能听到灯芯燃烧、和寨外士兵脚步、以及马匹的嘶叫声。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天空渐渐的要开始走向黎明。
终于有个副将熬不住了,开口打破沉寂的场面,道:“将军,天已近五更,估计周瑜他们不会来了吧?”
黄叙仍是刚才那一副表情,倒是座下几位副将同时回过神来,两眼盯向黄叙。
等了许久,黄叙才缓缓开口道:“越接近天亮,越是最危险的时候。在这个时间内,是士兵最困,战斗力最差,是防线最为薄弱的时候,所以我们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众将感觉黄叙说的很有道理,便不在说话,营寨又从新归向平静。
又过了一会,天亮渐现鱼肚白,在过一会,天将大亮。
黄叙到底年少气盛,一夜熬下来,也开始有些坐不住了,在立场出现动摇。
难道周瑜真的不来了吗?黄叙心中暗暗问自己。
又耐着心等着一会,天色开始放亮,估计是不会来了吧?
正想下令让将士回去休息,帐外忽然响起一阵凄厉的号角声,声音只响了一半,便戈然而止,显然糟到什么不测。
同一时间,帐内的数名副将同时从座位上站起。
黄叙终于冷笑开口道:“果然还是来了。”
帐下副将们熬了一夜,个个眼睛都变的通红,有一人兴奋道:“将军,果然给你料中了。”
黄叙把手一扬,沉声道:“照着一开始的计划,各位将军各施其职,准备一战而定。”
“是。”众将大应一声,快速的离开营帐,奔向前线。
黄叙也不敢停留,和两个没有领到任务的副将走到外,准备观看局势发展。
大寨外一下喧哗起来,守在外线的一队士兵本来以为相安无事,个个晕晕欲睡,忽然被哨兵哨声惊起,本能的同时大叫道:“不好了,有敌军来袭了。”
话音刚落完,马上有一员裨将挺出,开始指挥士兵。
前方一片密麻的铁蹄如一阵旋风般,冲锋的速度实在太快,只是一转眼,便已达到寨门前。士兵马上紧闭寨门,里面弓箭手草草的搭箭,乱射一通。
但这好像阻挡不了敌军拼死的决心,很快就有数员悍将带领着一小队人,类似敢死队一样,
冒着无数箭矢飞弩,强行冲过寨门防线,然后不要命的打开寨门。黄叙军好似没有想到对方会如此不要命,或者是有意识的后退,表面上看起来被敌军气势所压制,寨门很快就失守。
经过短暂的抵挡后,士兵开始频频后退。而周瑜的骑兵队便已毫无顾忌的冲击黄叙大寨的防线,前线士兵开始潮水般四处分散。
骑兵队更是横冲直撞,朝营寨冲锋。
这时大寨中心另几队在休息的士兵已火速集合,准备反击。
黄叙在将台上把前线战事全部收在眼里,嘴角上扬起淡淡的微笑。
三军将士果然训练有素,寨门失守,只不过是想让敌军进来。等他们全进来后,然后再合上这张大网,两边士兵包围合拢上来,来个关门打狗,到时候不相信周瑜不会全军覆灭。
看着骑兵队越来越深入到已方心脏,途中又破坏不少帐营物质,不到半分钟便可威胁到自己。黄叙冷哼一声,果断举起手中的杏黄旗,用力一挥。
接应的士兵马上在后方擂起金鼓,吹响反击的号角。
寨里立时鼓声大震,响辙数里。
再外面挨冻了一夜的李丰和他士兵,同一时间冲了出来,不时大声喊杀,气势如虹。好似出笼的猛虎,咆哮着冲了出来,似乎要把昨晚所受的苦都发泻在敌军身上。
李丰开始准备截断敌军退路,叫他们有来无回。
而寨内正面部队组织起强而有力的反击,不但护住中心地带,不让敌军接近帅蓬,而且四面散开的士兵开始迅速的合拢,就如张开的大网,准备开始套牢。
敌军好似出现了混乱,不时听到人尖叫:“周将军,不好,中计了。”
黄叙大喜想道:难不成周瑜亲自带队?这下可好,如果活捉,不但主公最后一块心病除去,自己也可大显威风。黄叙喜上眉梢,看着开始混乱的敌军,胜利的表情洋溢脸上。周瑜也不过如此,自己略施小计,还不是手到擒来。黄叙得意的想道。只是黄叙心里忽然有些担虑,这一切似乎太简单了吧?不过很快就为胜利的来临而忘却。
“兄弟们,突围。”远远的听到这声吼叫。敌军开始突围了。
有那么容易吗?黄叙哼了一声。
江东士兵已快形成一个包围网,四面八方都是,开始把敌军圈在其中。
而敌军显然不甘心如此,强烈的反击。
一时间惨叫连声,血肉横飞,敌方为数不多的骑兵仍是骁勇异常,不过已没有多大的开阔地形,无法发挥冲击力强的优点,一旦失了自己优势,便全面给压制住了。
眼看围歼之势形成,黄叙忽然皱了一下眉头,心里暗叫一声糟了。
西南方向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一队特别怪异的军队,虽然人数不多,但个个了得,寻常士兵一对一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而且杀声震天中,不时传来阵阵清晰的金铃声。
“是甘宁的铃铛兵。”黄叙想也不想就脱口惊叫道。
自己没有跟随张浪之时,在南阳就听过甘宁的威名,如今自己此行,重点要小心防备的人,甘宁便是其中一个。他所带领的铃铛兵厉害异常,大出当时常规部队,啸集山林到给周瑜招安中,除了败给张宁骷髅兵外,还没听过他输给谁。
既然甘宁来了,周瑜一定也在。
黄叙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暗思难怪对方如此自大,对自己这么有信心,原来是有甘宁的这队奇兵所在。但你们也太小看我江东军的素质了。黄叙又冷哼一声,正想下令调起人马,支援西南大门,形式突然间发生极大的变化。
西南寨门的守兵在敌方一员大将带领冲击下,很快变的不堪一击,如砍萝卜一般容易。还没支持到援军上来,铃铛兵已打开一个突破口,让敌军潮水般逃命退去。
黄叙又惊又怒,自己竟然忘了大寨的布局、结构完全是从外而内,防守外线进攻为主。如果有敌军从内而出,防守威力自然大大折扣。在这关键的时刻,防线如同虚设一般。
归根到底,黄叙终是行军善浅,一旦经验方面有了差别,再加上敌军有甘宁等众多猛将押阵,百密一疏下,自是九刃山峰,功亏一篑。
黄叙不甘心到嘴的肥肉就这样飞走,马上下了帅台,让士兵备马,准备带领士兵冲了出去。
敌军大退,黄叙则带领士三千士兵穷追猛打,心中发誓捉不到周瑜,誓不罢休。
两方开始拉锯战,敌军且战且走,渐渐的黄叙和他的主力军队远离大寨。
这时候,有个副将见形势不对,勒马进言道:“将军,穷寇勿追,敌军且战且走,明显是引诱我军,小心敌军有诈。”
黄叙终是聪明之人,只是给冲昏了头脑,给这副将一说,马上清醒,又见前方逃亡敌军只是少数人马,脸上大变,失声道:“糟了,中了对方调虎离山之计,大寨危险,大军快速速退回。”
敌军见黄叙人马调头,却忽然停止后退,开始反攻上来。
黄叙心乱如麻,战又不是,不战又给敌军在后面嘲讽、追赶。
就在这关键时间,张浪带领着士兵从侧道赶了过来。
甘宁士兵给前后堵截,一时间脱不了身。
黄叙大喜过望,马上和张浪会和,把事情简明说给张浪听。
张浪怒叱道:“你行军也有数年,怎么不多长个心眼?还不快带你领你的人马,回防大寨,保护孙策不被劫走好将功折罪。这里就让我来收拾。”
黄叙也不想其它,自知难辞其咎,快速带领本部人马后退。
而甘宁的部队却给张浪缠上,一时间走脱不了。
原来张浪早早就秘密带领士兵上来,然后在离黄叙大寨不过十里地方藏身。观察战局的一举一动。眼见敌方残军败将退回,但全军出击。
因为天黑,看不清人对方是谁,只是凭借着黄叙的判断,叫道:“周瑜可在?”
敌军混战中,有一人大喊应道:“张浪狗儿,你爷爷甘宁在此,上次让你小命逃脱,这次看你哪里跑?”
张浪仰天长笑数声,忽然厉声道:“甘宁,如若你乖乖投降,我便不记上次你杀我两员爱将之过,如若还敢反抗,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战场中传来甘宁的冷笑道:“凭你也不配和我甘宁动手。”
张浪怒视左右,大喝道:“典韦何在?”
一直侍在张浪左右的典韦,马上兴奋拍马而出,应声道:“属下在。”
张浪狠声道:“今日甘宁便交给你,不论死活,为晏明报仇血恨。”
典韦恶狠狠道:“属下明白。”
典韦接令后,便拍马舞着双戟,哇哇的冲了过去,并且大叫道:“甘宁小儿,可有胆与典韦一决死战。”
甘宁发出长长笑道:“有何不可,甘倒想见识一下张浪手下头号匹号到底有如何历害。”
张浪马上下令,让士兵点起火把,又对边上的赵雨低言数句。
赵雨本来还想出马,一战甘宁,为张浪血恨,但再听到张浪的话后,马上带领一队人马离去,显然张浪也不放心黄叙大寨,让她支援而去,自己好安心为晏明报仇。
其实甘宁也不会笨的会真的在这里和张浪一决高下,只不过他是有苦自己知。假如让张浪大队人马支援上去,就算周瑜真的救了孙策,也怕难已逃脱。自己拼命在这里不记任何方式拖住张浪,无非想给周瑜更多的时间解救孙策。甘宁能做到此,也算是仁尽义至,能不能成功,就听天由命。
当然张浪也知道甘宁的用意,所以自己才会支走赵雨,让他帮黄叙而去。
四面已点起火把,照耀战场,张浪略使心计,冷声道:“甘宁,如若今日你能打赢典韦,不住放你走,就连你手下的兄弟也开始大摇大摆离开这里。”
甘宁虽然有些心动,不过仍是冷静道:“此话当真?”
张浪哈哈哈大笑道:“我张浪何是骗过人?”
甘宁眼神光芒大盛,战意大涨。
张浪心里冷哼声暗道:“甘宁,你别不知好逮,到时候别怪我真的下了狠手杀了你。”-
第二十四章 悲状的英雄
甘宁冷哼一声,不在说话,乱军中纵马冲杀过来。
典韦铁戟率先发难,凭着马匹的冲击力,看准时机,猛的就是一戟砸下来。
甘宁欺典韦单手持戟,马上力贯腰身,大刀横扫而去,企图荡开铁戟,直逼中路。
典韦人虽然不够机灵,但对武艺有着天生直觉的他,加上多年血战沙场,怎么能不明白其中奥妙?右手戟轻轻一卸,以巧破千斤,不但破了甘宁的反击,而且左手戟马上递进连环杀招。变招之捷,出招之猛,也让观战的张浪大为赞叹。
甘宁并非等闲之辈,加之为人自负,一招下来便知对手强大,他不但没有害怕,反激起好胜之心。嘴里忽然发出一阵沉闷的低吼,紧接着光芒大涨,大刀如梨花飘雪,瞬间化出无数刀光剑影,笼罩典韦而去。
战场中响起兵器交接的“当当”声音,震耳欲聋,把周围混乱的声音完全压制下去。
甘宁趁机错马,两人换位。
典韦情绪高涨道:“这厮了得。”
甘宁脸上虽然平静如水,其实内心一阵震惊。自己两手持刀,却依然无法震开对方单手戟,很显然对手的臂力已在自己之上。难怪张浪这么有信心,有此猛将,看来自己碰到有生以来最恶的一场苦战。
典韦可不管甘宁有什么体会心得,看准时机又是一戟,夹杂着万马奔腾的气势,漫天幻化出无数戟影,如疾风骤雨,从四面八方围攻而来,形式十分逼人。
甘宁硬是了得,见招拆招,一得也不退让。
只是一转眼的功夫,两人便已过上数十招,其间变化之快,招式之绝伦,都让张浪叹为观止。这绝对是场一等一高手之间的较量。
空暇之余,张浪趁机打量了一下战场。
对方铃铛兵威力还是很足,在黑夜中不断传来阵阵悦耳的铃声,不断的结阵自守,奋力反击。假如在同等条件下,江东士兵绝对不是对手,但如今兵力上相差实在太多,处处形成以多打小的局面,就算对手再厉害,这样的车轮战中,也是消耗极大。
很快的,甘宁几百铃铛兵处在劣势,所能控制的圈子越来越少,假如不出意外,不用多久的时间,便会全军覆没。
张浪心中大快,一旦除去铃铛兵,等于要了甘宁的老命,而少了甘宁的支持,周瑜更像断左膀右臂,痛失最得力助手,潜在的危胁自是大大降低。
就在张浪思量之间,场中大战又发生变化。
别看典韦老粗一个,但在对阵之中,他的反应、心思也让张浪吃惊。
典韦一招诱敌,骗的甘宁急攻长打,一番下来,甘宁新力未生,旧力难复,给典韦捉个正着,连环双戟开始发威,逼的甘宁守多攻少,局面渐渐战优。
张浪看的感叹连连,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到达典韦这个境界?恐怕终其一生,也不可有吧。其实这也并非张浪看不起自己,而是所处的时代背景不同,先天环境所造成的思维不同,想想现代社会,再怎么厉害的高手,也顶不过一把枪,那么张浪的想法是完全可知的。
这时打斗中忽然传来典韦高昂的吼叫道:“甘宁皮匹,再吃俺一戟。”
张浪的思绪被打断,眼神自然而然飘到两人的对决之中。
恶斗早已升级,两人不知觉间已走上数百招。甘宁脸上已冒着丝丝的汗水,一番恶斗下来,体力消耗极大。反观典韦越战越勇,心里的阴影开始扩大。
虽然如此,甘宁却也不认输,嘴里仍强硬道:“吃你一戟如何?”
典韦大吼一声,神情极其亢奋的他,力贯铁戟,右手横扫,劲风四射,端是强横无比。假如是这样,还不足为惧,可怕的是左手微微弯起,戟锋轻轻下垂,不时冒着丝丝寒气,表面上看似平淡,暗里却又感觉蕴藏着爆炸性的力量。
张浪没来的一阵兴奋,他知道典韦已出杀招,前招抛砖引玉,威力强大,更可怕是后面的绝杀。自己和典韦比武之时,数次败在此招之下,虽然有所防备,但后手戟变化实在太多,多的自己根本把握不了其中的要脉。眼看看看甘宁到底有没有什么办法。
甘宁好似一点也不知道此招的厉害,反应和张浪一样,侧身、起刀,想以退为进,破典韦的这招。
典韦嘴里喋喋笑了两声,左手戟忽然借到力量一般,飞速腾空而起,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角度直挂甘宁面门。
张浪同时睁大眼睛,紧紧捏住拳心,暗喝道:搞定。
但甘宁之所以能挤身东吴三大虎将之一,成为后世的绝代名将,自有一身过硬的本事。只见他圆睁双眼,表情就好像惊呆一样,在那里一动不动。却在左手戟离面门不足三尺之时,忽然一个马上空翻,同时不忘反手一刀。
张浪一时间看傻了,脑袋里冒出无数问号,这样也行?不但闪开,而且还能反击?头一次,张浪心里抛除所有,开始佩服起甘宁来。
虽然甘宁躲开这样,但已把自己完全陷入被动之中。高手之争,一旦丢失先机,后果可想而知。典韦更是得势不饶人,在一阵狂风暴雨的进攻之中,甘宁已只是招架之功,无还手之力。
看着甘宁英勇的表现,张浪爱材之心又起,但随既想起晏明、练荣的惨死,又把这个念头压下去,心中一阵矛盾。
就当天意吧,张浪仰起头,发起最后的通牒道:“甘宁,最后问你一次,你愿不愿意投降?”
甘宁没有说话,但他用行动表现了他的决心。
张浪把心一横,也罢,应该是为晏明报仇。
这时,典韦再次发力,一戟扫掉甘宁的头盔,空中还飘洒着丝丝断发。
甘宁攻守全无章法可言,额头的大汗已不停的下滴,手臂沉的感觉每挥动一次大刀,都是那么吃力,要败了吗?这是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甘宁咬着牙,仍在做最后的困死搏斗。除了眼神仍是那么坚定之外,再也看不到平日的英气了。
典韦又是一戟,砸在甘宁背上,虽然甘宁早有防备,可是还是当场吐血。
典韦大笑道:“甘宁,你十分了得,竟然能在某手中斗上两百回合,不过你再怎么厉害,也不是俺的对手。”
甘宁来不及擦口角的血丝,马上强行支撑着身体,嘴里冷哼一声,骨子仍然强硬。
典韦显然又被对方的傲慢激怒,喝道:“甘宁,你杀我兄弟,今日要你还命,你受死吧。”
“不要。”看着典韦快似流星的双手戟,张浪大惊失色,快速拍马而去,出声阻止道。
典韦一愣,手上虽然一缓,可惜为时已晚,控制不住速度,左手铁戟已活生生的插入甘宁的胸膛。鲜血就在这时候,开始泊泊的流了出来。
甘宁怒睁双眼,挂着血丝的嘴角忽然带起一阵惨笑。
张浪一阵默然,看来冥冥之中,天意所定。在自己这么多年来,从没有看到中了典韦铁戟的人,还能生还,十有八九是无力回天了。不过看着甘宁还有一丝气息,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甘宁,你为何战死不降?”
甘宁两手紧紧捂住肚子,闪亮的双眼开始慢慢的变淡,断断续续道:“甘宁虽行事不拘,但自问无愧于天,既然生在周将军旗下,死亦不会变节。”
张浪叹道:“果然英雄本色,锦帆贼必永记我心。”
典韦也改变心中看法,赞道:“果然是条汉子。”
甘宁忽然抬起下垂的头,用着最后一丝力气,请求道:“张将军,甘宁死亦去也,只希望你能放我兄弟一把,他们都是受尽逼迫,无家可归之人……”
张浪环眼场中,看着仅剩数十个的铃铛兵,仍在做兽困斗,把手一挥,典韦马上大吼道:“给我停下来。”
典韦的大喝,如晴空霹雳,把场中所有人震住了。
甘宁嘴角上带着丝丝的微笑,开始无力的合上眼皮。
铃铛兵似乎发现了甘宁的异样,齐齐围上来,张浪和典韦对望一眼,两个悄悄的退后。
甘宁已气若游丝,再也没力气支撑自己的身体,轰然一声倒在地上。
其余的士兵悲伤欲绝,有的不停的哭泣、有的黯然伤神。
甘宁睁开涣散无光的双眼,如蚊子一般的声音道:“你们……答应我……不要为我报仇……要好好的活下去……”
士兵们都哽咽了。
张浪也心有不忍,果然是生死兄弟啊,手足情深。
甘宁微笑着合上双眼,离开这世界。
忽然有一个士兵凄厉长叫道:“大哥,黄泉路上你一人太寂寞,兄弟我来陪你。”说完便拔剑自刎。
“大哥,我也来陪你了……
“生是兄弟,死亦要做兄弟……
只是一转眼,二三十号人,全部自刎而死。场面之悲壮,让所有江东士兵目瞪口呆。
就连张浪也所料不及的,从这里也可以反应的甘宁是如何的深得民心,最少在他们一般兄弟里面,甘宁就是他们的支柱一样。一旦支柱倒下,他们便再也没勇气生存下去。杨蓉、文姬她们对自己也不是一样吗?
张浪不由感叹万分道:“都是一班有血性的人啊,只是可惜……”
典韦这个大老粗也难得安慰张浪道:“主公,这样的人值的尊敬,不过去的人总要去,活下来的人还是要继续的。”
张浪诧异的望着典韦,半开玩笑道:“假如有一天我也糟到不测,你可不要傻的像他们一样。”
典韦一本正经道:“不会的,主公放心。”
张浪看了他一眼,忽然心里有些失落,然后在心中默默道:“晏明、练荣,你们可曾看到,今日我已为你报仇,你们在天之灵,可要保佑我们。”
那知道典韦接着道:“俺会想尽办法,先帮主公报仇,然后才去黄泉路上陪你。”
张浪笑骂一声,用力捶了典韦胸膛一下。心里的不快早已飘的无影无踪。
此时天已大亮,经过一阵恶战的士兵都明显露出疲惫之色。张浪随既留下一队,吩咐士兵把甘宁和他的兄弟好好的埋了,然后带着众将士兵,火速赶往黄叙大寨。
当张浪赶到大寨之时,已静悄悄的一片平静,只是少数士兵在整理战后残局。
张浪一点也不着急,这时黄叙和众将士已踏入出来迎接。
张浪在路上也不闻不问,只到中军大寨,上座之后,才开始认真的打量众人的表情。
黄叙的脸上明显有些不自在,充满血丝的双眼有些不安。余下的众将也个个低着头,一副愿打愿挨的样子。
沉默好久。
黄叙终于出列,还没有开口,张浪便伸手打断,淡淡问道:“是不是孙策给劫走了?”
黄叙见张浪开门见山,暗思此事早晚要明,索性把心一横,抬起头来,认罪道:“属下无能,中了敌军的调虎离山之计,孙策是被劫走了,请主公治罪。”说完便跪卧地上,静静等等张浪的发落。
张浪扫了黄叙一眼,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黄叙心里打了个冷颤,虽然没有抬头,但第六感觉仍体会到那犀利的眼神。
张浪这才慢吞吞道:“不吃一坠,不长一智,如果以后碰到这种事情,你不会再这么冲动了吧。”
黄叙心里狂震,张浪的话外玄音他那里听不出来,大喜过外道:“属下明白,绝对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张浪嘴角轻笑道:“可是你说的。”
黄叙显然没有料到这样结果,只是兴奋的点头道:“属下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张浪点点头道:“你独立领军的机会也不是很多,年青总是在不断犯错与成长之中,想我当年也和你差不多,这次就原谅你,可不许有下次了。”
黄叙还没有高兴完,张浪接着道:“如果下次还有类似的事情发生,那你可就别怪我没给你机会了。”
黄叙兴奋的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拼命的磕头谢恩。
张浪这才让黄叙起身。
黄叙兴奋的心情平静一些,想想有些不对,孙策被劫,终是自己失职,又有些不安道:“主公,那孙策被劫,如何是好?”
张浪神秘一笑,眼神十分诡异。
在大家的个个猜想之中,张浪忽然道:“黄叙,你应该有派人盯下去吧。”
黄叙急忙应道:“有的,属下派了十多个极为精明的探子跟了下次,这次周瑜一定插翅难飞。”
张浪点点头道:“这还差不多,如果这点你也不知道的话,那就是太对不起我的信任了。”-
第二十五章 千里追踪
黄叙的心里还是有些顾虑,跑了孙策,可是纵虎归山啊。
张浪看他心还悬着,索性挥退帐下部将,只留下黄叙、典韦等几员心腹大将,然后才笑咪咪的坐在帅位上,悠哉游哉的翘起二郎腿,表情十分轻松。
黄叙一片疑云,好几次欲言又止,心里直纳闷不停。
张浪道:“黄叙,有什么话便说啊?”
黄叙这才鼓起勇气道:“主公似乎一点也不担心孙策跑走啊?”
张浪听后哈哈长声大笑,把黄叙等人弄的更是满头雾水。
等张浪吊足了他们的胃口,才止住笑声,缓缓道:“其实那个孙策是假的。”
“啊,假的?”帐下众将几乎同一时间惊叫起来。
张浪呵呵又笑了两声,表情十分得意道:“不错,真的孙策还在汝南城。”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黄叙又惊又喜,迷惑问道。
张浪长身而起,不以长叹一声,一边摇头苦笑道:“不但是你,就连我也给军师骗了一把,到了前天才知道消息。郭嘉这小子胆子越来越大了,瞒实情到这个份上,越来越没把我放在眼底了,哼。”
黄叙听的目瞪口呆,脑里直打问号?孙策是假的?这怎么可能,自己与他交过后,押送过程中更是早晚两次观望,如果是假的,自己怎么可能分辨不出来呢?这也太难让人相信了吧?
张浪读懂黄叙的表情,微笑道:“你与孙策交手的时候,他早已灰头满面,和平日形像相比,相差甚多。加之假冒之人,与孙策也有七八分相似,如果没有十分相熟的人,也是很难分辨出来的。所以你没看出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黄叙想想当时的情况还真是如此,不由点了点。同时暗思这郭军师也太猛了吧,骗了周瑜还不算,连自家主公也骗,万一主公火起来了……汗。黄叙偷偷打量张浪一眼,,见他语气虽然有些不满,可是脸上一点也看不出有不高兴的样子,反而还带着淡淡的笑意。黄叙这才为郭嘉松了一口气,随即疑惑道:“那孙策和周瑜相交多年,周瑜不可能看不出来假的啊?”
张浪点头道:“道理上是看的出来。一开始乱战之中,加上天未全亮,也许还能混过关去,但事后想在隐瞒过去,恐怕相当困难。”
黄叙小心翼翼道:“那假冒孙策的人不是很危险?”
张浪沉默一下,还是点了点头,黄叙也知趣的没有说话。
张浪抬头道:“黄叙你下令让士兵休息一下,接下来,我们要进行非常坚苦的追踪阻击战。”
黄叙领命而去。
当天下午,张浪睡了一个午觉后,感觉精神不错,便开始准备追踪下去。
临行时,张浪让士兵牵出一只可爱的花貂。这貂全身花纹无数,五颜六色,十分好看。
众将大奇,不知张浪有何用意。
张浪笑道:“虽然我对军师的独断独行有些不满,但心里还是十分佩服他的计谋,此貂名为灵貂,咋看起来除了比普通的貂漂亮一些外,其实里面大有文章。”
典韦忍不住好奇问道:“主公,有什么文章在里面?”
张浪道:“此貂生于大别深山,平时极难碰到,不但动作轻捷,而且灵性十足,不但全身上下可作为药引,而且能训练成为军貂,成为联络、追踪的工具。”
众将个个大悟,不由啧啧称赞。
张浪接着道:“此貂还有一个特性,就是雌雄平日从不分离,出双入对,它们之间就算分散千里之外,也好像心有灵犀,总能再相聚重逢。而且一旦其中有一只遇难,另一只便不管日月,也会寻机报仇。”
众将大讶,眼光同时又落在灵貂身上,这家伙看起来不是很大,而且十分惹人喜爱。这么乖巧的东西,能有这样的韧性,真是让人吃惊。
黄叙一下明白,大喜道:“主公的意思是否假扮孙策之人身上也有一只灵貂?”
张浪笑道:“这么大的貂,怎么可能在身上,不过你也算是说对一半了,那人身上是有着雌貂的气味。”
黄叙忍不住道:“那雌貂在哪?”
张浪嘿嘿笑了两声,耸肩道:“你们应该问军师才对。”
黄叙等人无言。
张浪抬抬看看天色,然后对黄叙道:“时候不早了,你带领三千士兵同这只灵貂追踪下去,我带领大队随后跟上来。”
黄叙抱拳,大声应道:“是,主公。”
张浪拍拍黄叙的肩膀,言重心长道:“成于不成,在此一举,你们千万多加小心。”
黄叙感激涕零道:“属下明白,一定不会记主公失望的。”
张浪这才笑着点了点头,道:“去吧。”
黄叙领着三千人,一身轻装,开始上路。
张浪看着他们渐渐远离视线,若有所失,叹了声道:“希望这次不要在失败了。周瑜啊,周瑜,你真的是太狡猾了。”
张浪与他的部队又准备一下,也跟着出发了。开始进行对周瑜漫长的追踪与反追踪之战。
第二天,黄叙就找到那名假冒孙策之人的尸体。本来以为灵貂的行动会停止,因为有着雌貂气息的人已经死去,然而没有想到的是,灵貂似乎变本加厉,一路不停的往山里小路窜来窜去,这认黄叙和他的士兵吃尽苦头,个个衣甲上都是棘草,有的还不慎割破手臂等等。相反这花貂精神力十足,不时吱叫,活蹦乱跳的,还好它脖子上了皮索,不然一个不小心让他跑了,只怕想找回来,比大海捞针还难。
黄叙本来有些疑惑,但随着暗探消息的回报,他不得不相信灵貂的神奇。
渐渐的,黄叙部队进入深山老林里面。
漫无边际的大山与森林,荒无人烟;不时出没的毒蛇猛兽,让人心惊胆寒;再加上多变的气候,没有终点的行程,让黄叙部队的士气十分低靡。士兵早已有些怨言,还好了随后张浪部队也跟了上来,这才平息不少。
天黑时分,众将安营扎寨。
山里的气候相当寒冷,山风呼啸冷冽,士兵们燃起不少篝火,借此驱冷。
黄叙的信心也开始出现动摇,与张浪一同烤火的同时,小心谨慎道:“主公,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
张浪看了黄叙一眼,笑道:“是不是心里有些怀疑了?”
黄叙点了点头,一点也不隐瞒心中想法道:“是不是这灵貂要跑回老窝了?”
张浪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道:“黄叙,你知道我们现在所处的是什么位置吗?”
黄叙想也不想道:“主公,我们现在已进入大别山脉了,此地应该是霍山地处的南岳山。”
张浪点了点头。
这时一阵山风吹过,张浪不由打了个喷嚏,身材自然的很火堆里靠近一些,似乎还感觉有些冷,又把身上的大衣裹紧一些,自言自语道:“山里的天气真他妈的说变就变,冷死了。”然后转头对杨蓉道:“蓉儿,是不是很冷,再坚持几天吧,就要到舒县了。”
杨蓉对张浪的关怀抱于阵阵的微笑。
黄叙似乎也见怪不怪了。心里开始还以为张浪报怨天气,但转眼一想,感觉张浪话中有话,是否有暗指什么?
就在黄叙苦思之时,又听到张浪道:“不知道周瑜会不会给冻死了哈。”
黄叙吓了一跳,脑里就好像灵光一闪。想想士兵们都分到棉衣还如此难熬,何况没有一点准备的周瑜呢?周瑜部队在自己后方游荡已经不止一个月两月了,补给始终是一个大问题。士兵单薄的衣服不要说在大山里熬不过几天,就连在山下撑的住撑不住也是个问题。一旦他们出了山,一定会抢劫物质,来补充自己。而恰恰在这个时候,凌操又押运一队物质粮草上来,而周瑜所逃窜的方向,恰恰正是舒县,他的老家,两个路线正好重叠一起,是否正暗示着周瑜的行动呢?
黄叙越想越有这个可能性,抬起头来想对张浪说,却见张浪早已起身,牵着杨蓉的手,慢慢走远,远处还飘来声音道:“蓉儿你相信吗?周瑜就算能识破我的诡计,也跑不了出我的手心。舒县、宛城,必是周瑜败身之地。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有把握吗?”
黑夜中响起杨蓉轻轻而又甜美的声音道:“为什么啊?”
“温柔乡,英雄冢……”张浪得意的声线在夜里消息的无影无踪。
黄叙却苦思道:什么意思?
这时典韦也起来,拍了拍黄叙的肩膀道:“兄弟,不早了,应该休息了。”
黄叙这才心不在焉回到自己的营寨。
第二天,第三天……
直到第五天,灵貂忽然表现的特别反常,强烈的挣扎,一直不停的吱叫着,一刻也不安宁。
看守灵貂的士兵首先发现异状,马上报告张浪。
张浪精神大振,由于黄叙派出的探子要不回来了,要不到现还没有消息,估计可能遭到不测,或者在山里迷失方向。那么这只貂几乎成了张浪唯一的线索,如今花貂出现异常,张浪如何不能兴奋,马上下令让士兵进入临战状态,又让黄叙带人马出发。同时派人士兵火速联系太史慈,让他不要再管凌操所押运的粮队,而是直接冲向舒县,先霸占了周瑜的老窝再说,不让他能在这里得到一方帮助。
张浪分派完毕后,自己择派出数十个鹰卫,勘察地形,寻找当地土人,询问情况。
一个早上的急行军后,出乎意料之外,竟然走出了连绵群山,踏上了官路。
黄叙马上变的警戒起来,行动变的格外小心翼翼。
这时有个士兵急匆匆上来通报道:“将军,刚刚主公派人来言凌操将军所押运的粮队已离我们不足五十里,主公要我们暗中注意观察保护。”
黄叙一懔,果然如此,周瑜真的要下手吗?
又行一段路程,前面出现一个破败的小村庄。
材庄的四周稀疏散落着数十间茅棚草舍,有的茅庐已被雨水刷白,屋檐上挂满蜘网灰尘;青苔街道上,砖瓦材木洒满一地,四处杂草丛生,显然这里已荒废多年。
村落的左边有条清澈的小溪流过,后面则有着一片小密林。
本来这也引不起黄叙的注意,这么破败的地方,而且安静的听不到一丝丝声音。本来想转身往官道前方行去,但花貂出人意料的死活不肯,一直想向那个村庄里蹦。
这也引起黄叙的高度重视,难道周瑜等人就藏身这个村落不成?
这时花貂吱吱的乱叫,强行乱蹦。那士兵似乎没有想到花貂一下子变的这么有力量,一不小心被挣开线索,它马上如一道光线,直往村落后的密村里冲去。
黄叙也没有心思骂那士兵,马上下令让将士分散开来,小心的包围前面的那片密林,同时派人报告张浪这里的情况。”
黄叙带领几人刚想偷偷摸进去观查一下情况,小密林里忽然传来到一阵阵喧哗声,接着马上又归于平静,显然是发生什么异常情况。黄叙几乎第一反应冲进密林。
这林子大树参天,都是青松等常青树,所以在寒冷的冬天里,也明显的茂盛。
这时有个士兵惊呼道:“将军你看。”
黄叙顺着那士兵的所指地方,见那只灵貂已倒在血泊之中,所流的血液还冒着丝丝热气。
黄叙上前观查一下,见伤口只有二寸宽,却十分的深,显然是剑刃所刺,又惊又怒,大喝道:“给我追,他们就在这附近。”
这时忽然又有士兵大叫道:“敌军在这里。”-
第二十六章 周瑜
几乎听到这话后,包括黄叙在内的所有将士,马上蜂拥而上,朝着声源方向扑去。
林中密处,清晰可见一片人影晃动,黄叙大叫一声:“周瑜哪里跑。”然后带着士兵一路紧追了上去。
渐渐,黄叙和士兵追出密林,前面出现一道小山丘,光秃秃的。后面则是连绵起伏的大山。假如让他们逃脱,就好比放虎归山。黄叙拼命的催士兵加快速度。眼看前面几道人影起落,消失沟壑里面。黄叙一马当先,冲了过去。
一翻过小山丘,前面出现两条路,一条弯弯曲曲的通向半山腰,前面便是巍峨群山;另一条沿着丘陵,笔直的消失在远方。
这时丘陵山道上出现几个人影,飞快的逃窜着。
黄叙略一沉思,马上冷笑道:“周瑜皮夫,想骗我上当,丘陵小路前面便是官道,你不会傻的小路不走走大路。对于现在的情况来说,逃入山中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黄叙刚想下令追击,这时边上有副将道:“将军,敌军诡计多端,千万要小心啊,防止他们以假乱真,用少数人马,引诱大军,却让周瑜金蝉脱壳。”
黄叙想想上了一次当,还是要小心为妙,道:“你马上带一校人马,跟着前面的逃窜的敌军,沿着这条丘陵小道仔细搜索下去,一有消息马上回报。我带大队往前面的山路追击下去。”
那副将刚想下去,黄叙又叫道:“派人通报主公,仔细说明这里的情况。”接着自己马不停蹄带着士兵追去。
张浪大寨中,兵马紧急调动,士兵火速集合,寨里十分杂乱,一片热火朝天。
张浪紧急召集众将商议,问田丰道:“符皓,据黄叙派来的士兵回报,我们应该如何行动?”
田丰道:“此次一定不能让周瑜逃了。不然的话想再捉住他,真的难比登天。”
张浪凝重的点了点头,道:“符皓估计他们会走哪条路?”
田丰想也不想道:“如今已入寒冬,周瑜又无物质补给,现在逃窜入山中,好比自掘坟墓。白白牺牲士兵的性命,他们现在的唯一希望,就是在凌统这里动手。”
张浪拍掌而立道:“不错,周瑜能骗的了黄叙,却骗不了我你。”
“李丰”张浪大喝道。
李丰马上出列道:“属下在。”
张浪道:“令你带领一千士兵沿官道两侧仔细搜索下去,与凌统会合第一,寻找敌踪第二。”
李丰接令,大步流星离去。
“典韦”张浪又点将道。
典韦几乎同时应道:“在”
“你马上聚合所有士兵,随我追堵周瑜。”张浪沉声道。
“未将明白。”典韦接令应道。
张浪分派完毕后,这才喝道:“此次一定不能让周瑜逃脱,三军将士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不能错过每一个可疑迹点。谁杀了周瑜,官升三级,赏黄金百两;活捉周瑜者,划地食邑,子子孙孙继承父位,永免军赋。”
众将听的目瞪口呆,就连田丰也没想到张浪会下如此大的奖励。而旗下将士更是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士兵高涨。田丰暗叹一声,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此次周瑜只怕再难以逃脱了。
张浪这才威风凛凛道:“马上出发。”
“是。”随着一声整齐而又宏亮的声响,张浪开始对周瑜的追捕进入最后冲刺阶段。
张浪部队展开了地毯式的搜查,沿路不放过每个细节,能藏身的地方,都仔细搜查过。
不多久,黄叙派人来报,前往山林的小道上,除了捉住几个小兵外,没有发现任何踪迹。这更加明确了张浪的判断,大队人马在山丘沿官道的方向掘地三尺,翻江倒海,几乎只差一点便把整个地皮翻了一翻。
皇天不负有心人,努力的付出终于得到回报。
在搜查了半个时辰之后,一个士兵人意外的在官道接入口处发现了一连串浅浅的脚印,而且一直沿着官道边上的小路往前沿伸。有这样的情况,他马上回报张浪。
张浪想也不想便让士兵全速追击,要知道此地深无人烟,极少能看到人,更不要说这么一大片深浅不一的脚印了。
随着路程的深入,目标越来越明显,被压平的枯草、沙土上蹄印,树枝上片片碎布,暗示着这里刚刚有着一群人经过。
张浪随手从树枝上拿下一片碎布,放在鼻子嗅了嗅,然后把手一挥,沉喝道:“给我分散开来,仔细的搜,这碎布带有汗臭,还未被风干,显然他们还在这附近。”
张浪的话音刚落完,不远处传来阵阵奇异的声响,接着忽然从对面的山坳里飞出一枚冷箭,无声无息,速度极快,穿过众多士兵的人墙,直朝张浪飞来。
“主公小心。”典韦大喝一声,左手戟划出一幕光芒,快速的挡在张浪面前。
“当”一声,一枚铁箭被击落在地。
张浪还没来的及擦把冷汗,又“嗖嗖”几声,飞出数枚箭矢,直奔张浪而来。
典韦跨步前身,挡在张浪前面,两手戟左右乱舞,又把冷箭挡下。
张浪呼了一声好险,随后感激道:“多谢令明。”
趁着这会功夫,士兵们又找出箭矢的来源方向,准备一涌而上。
这时山坳后面传出阵阵声响,接着转出一大群人。不看还好,一看让所人吓了一跳,眼前之人个个衣裳单薄,甲锁破碎,蓬头垢面,除了少数人拿着兵器外,有的拿着石头、铁锄等等。张浪努力瞪大自己的眼睛,几乎不相信眼前的事实,这是周瑜的人马?还是山里野人?
但随后的发展打断了张浪的疑问,对方有人说话,声音里透着软绵绵的味道,说道:“张浪啊,想不到你厉害甚此,能千里跟踪,就算今日我周瑜命丧此地,也心服口服了。”
张浪盯着说话的人,除了满脸灰尘的脸上还透出几分俊秀的轮廓外,便再也没有一点特别的地方了。身材消瘦,体型修长。而边上的士兵也个个瘦如排骨,颧骨突出,一副营养不良样子;周瑜手下威力不凡的骑兵队,如今连马骨头也找不到,估计为了充饥,都落入腹中。张浪心中一片黯然,这就是周瑜和他精锐部队吗?为何会落魄到这样的程度,与自己心目中那风度翩翩、英俊非凡的美少年,相差何此十万八千里?
张浪傻了半响,才叹了口气,自古成王败寇,别看自己现在风光,假如有一天自己也失败了,说不定和周瑜一样。张浪心中自嘲一阵,开口道:“你便是周瑜吗?”
对面带头之人点了点。
张浪道:“别的话也不多说了,现在的形势你们一清二楚,是投降,还是继续反抗,就等你一句话。”
周瑜本来钟秀灵气四溢的双眼,如今也变的黯淡无光,轻轻的扫了四周一眼,见张浪的士兵已对己方形成半包围,淡淡道:“周瑜要杀要剐随你,却希望你放我手下士兵一条生路。”
张浪想也不想的点了点头道:“你放心,能到现在还跟随你身边的士兵,每一个人都是值的尊敬,我不会为难他们。”
周瑜看了张浪半响,这才由衷赞道:“张浪,你能在这短短几年之间屈起,也不是偶尔的因素。这样的胸襟,实在是让周瑜佩服。”
这时手下却有将士不识时间大道:“将军,还和他们啰嗦什么,拼了吧。”
“拼?你拿什么拼?”周瑜头也不回淡淡道。
张浪点点头,脸上露出微笑道:“识时物者为俊杰,不要再做无畏的牺牲了。”
周瑜十分潇洒的把佩剑等武器丢在地上,边上的士兵你望我,我望你,这才慢吞吞的放下武器。一时间地上响起阵阵当当的声音,彼此起落。
张浪没想到会这么简单容易,心里觉醒,暗暗提高警惕,脸上却假装开心的样子道:“只要周瑜你能加入我方阵营,就好比如虎添已翼,放眼天下,指时可待。”
周瑜淡淡道:“是吗?”显然不为张浪说辞打动。
张浪抱拳道:“那先得罪了,以后再和先生长谈。”张浪对边上的典韦使了个眼神,然后做了个手式,要他一却小心,后面会意,带着士兵上去,想拿下周瑜。
周瑜忽然笑了起来。
张浪蓦然感觉不妙,周瑜的笑,极其诡异。
刚想让士兵齐上,场中形式大变。
敌军忽然拿起地上的兵器,周瑜往山坳里退,空中又来稀疏的箭矢。虽然对士兵产生不多少威胁,却成攻的阻挠一点时间,而恰恰这一点时间,足已让周瑜逃入山坳。
张浪又气又怒,马上拔出配剑,大吼道:“给我马上追,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士兵们刚刚冲过山坳,两道不少的古木忽然摇晃起来,接着一颗颗大树轰然倒塌,引起大地阵阵震动。接着唯一小路便给大路阻挡,士兵一时间难已穿越,并且造成不少伤亡。
张浪忽然明白,周瑜在这时候等候自己,是眼看甩不掉自己了,在这里一方面是拖住时间,一方面让后方的士兵砍断大树,来阻挡自己。一旦这条小路被堵,自己又一时间难已跟上,加上两侧又是森林,十分容易迷失方向。周瑜逃走的成功率还是有的。
难道这样能逃了吗?张浪咬牙切齿想道。
不!绝对!
张浪率先爬过巨木,眼见前方一片人影分散开来,再拼命逃窜,惶如丧家之犬。
张浪忽然开心的嘿嘿大笑道:“周瑜啊周瑜,就算你机关算尽,也难逃我心,你不知道吧,李丰早已在不远前方等你了。”
张浪回头道:“大家跟上,十人一组,十组一队,全部给我散开来,一个也不别让他们逃走。
“是”
所有的士兵在穿过大树阻挡后,开始分散出来,四处捕杀周瑜的士兵。
这时候,李丰军队也在不远处出现,并且捉到不少逃亡的士兵。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士兵落网,但周瑜和他几员心腹大将却一直没有被发现。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张浪在大帐里来回踱步,明显心里十分不安。
这时田丰上来安慰道:“主公放心,此地已布下天罗地网,别说人,就连一只老鼠跑过,也是一清两楚,周瑜一定藏在这附近。只要足够的耐心,他是跑不了的。”
张浪无奈的点了点头。
这时候有士兵进来通报道:“主公,凌统将军已到,特此求见。”
张浪惊诧道:“田丰,不是让你派人下令给凌操吗?要他仔细把守四面关卡,怎么又回来了?”
田丰笑道:“也许是来报告消息的吧。”
张浪点了点头,对士兵道:“让他进来。”
少时,一身甲胄的凌操踏进大帐,马上对张浪行礼道:“属下参见主公。”
张浪把手挥了挥道:“不用多礼。”
凌操恭敬道:“谢主公。”
张浪奇怪道:“凌操,不是要你亲自把守关隘口,怎么来了?”
凌操急忙道:“属于有一事禀告。”
张浪道:“有事直说。”
凌操想了想,说道:“有一事属下感觉有必要和主公说一声。在两个时辰之前,官道上出现了两辆马车……”
张浪马上变的紧张道:“你有没有仔细搜查过?”
凌操变的有些不安道:“由于那车辆主人甚为有身份,而且与属下旧识,所以只是轻轻观看一眼,没有十分仔细搜索,也见没有什么可疑事情。现在想想,怕万一让周瑜跑了,属下又担当不起,所以特地回来通报。”
田丰跺足,连连叫道:“凌将军怎么如此轻率行事?”
张浪脸如冰霜道:“那车辆主人是谁?”
凌操懦懦不安道:“乃是淮阳人乔玄,光和元年曾任太尉之职。”
张浪脑里忽然一片巨震,瞬间化成空白,乔玄,桥玄,乔国老?-
第二十七章 另一个战场(一)
乔玄啊,可是大小乔的父亲啊。
说起大小乔,相信没人不知道。就算现在张浪没有那份色心,但受着千百年历史的影响,心中仍有一见二乔的冲动。
历史上,大乔嫁孙策,小乔归周瑜。这两对金童玉女,男的风度翩翩,事业有成;女的貌比花娇,知书达理,不知羡慕了多少人,也成为后世的美谈。
但是,在自己穿越时空后,历史的格局已被打乱,很多事情早已产生极大的变化。但为什么,在这么关键的时刻,周瑜还是和乔玄搭上关系了呢?
难道真是缘定三生?
张浪脸上阴晴不定,就连田丰也猜不透他想什么,只是在边上叹息道:“乔玄与孙坚早有私交,此次周瑜有难,难保他不帮上一把,假如现在派人追赶,还来的急。一旦让他们走远,只怕想追回来,是难上加难上了。”
凌操又惊又怒道:“亏属下还把乔玄当长辈来看,他尽然如此坑我,待属下带兵追去,连他全家老少,一网打尽。”
田丰还在惋惜之中,闻声连忙制止道:“凌将军先不要冲动,我们商量一下在说。”
张浪想了想,冷声道:“好,既然这事乔玄也牵涉进去了,事情就简单多了。凌统,你多带人手,在舒县和宛城城外,多分置人手,封锁一却大道小路,所有来往行人,一定要多加搜查。”
凌操点头道:“属下明白。”
张浪又叫住刚想离去的凌操道:“不用急,晚上先休息一晚,明天早上去办。”
凌操虽然心里有些迷惑,但还是乖乖的站在那里。
张浪又对田丰说道:“符皓,你传我手谕,让太史慈几天后封锁舒县和宛城,对城里的客栈严加搜查,并且颁令让百姓近两月不要留宿外人,不然的话,严惩不怠。”
田丰先是接应,然后有些担心道:“这样是否不妥,万一打草惊蛇……”
张浪笑道:“符皓你还不明白?”
田丰笑道:“属下只是一知半解,主公的意思明显想让桥玄带着周瑜回到宛城。但谁保周瑜不会半路离去?”
张浪摇了摇头,心中想起大小双乔,暗思不知道她们在不在。
田丰又道:“就算真的到了宛城,恐怕一时也难将周瑜捉拿归案吧?”
张浪哈哈笑道:“符皓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今日我所见周瑜,早已无传闻中风采翩翩,整人黯然无神,虽然口气还是强硬,但早已外强中干,如若他再这样风餐露宿,日夜逃亡必然熬不过几天。再加上李丰的部队沿路搜索,我就不信桥玄会把周瑜救出狼巢,又送入虎穴。”
张浪嘿嘿笑了两声,盯着田丰得意道:“假如真的到了宛城,那事情再也简单不过了,只要盯住桥玄,周瑜抽翅难飞。”
田丰冥冥之中感觉没有张浪说的那么简单,但一下子把握不住其中的关键,只有叹气的摇了摇头。
张浪索性说白,低声道:“传闻桥玄膝下有二女……”
田丰刚有些明白过来,就听到凌操惊呼道:“主公所闻极是,桥玄育有二女,长女大桥,次女小桥,传闻两个都长的国色天香,倾国倾城,难道和周瑜有什么关系不成?”
田丰再不懂,他就不用混了,只见他两眼发亮,嘴角笑的得意道:“果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三人同时会意的阴笑起来。
“你们在奸笑什么?”甜美的声音,马上打断营寨里数人的阴笑。原来杨蓉端着一碗参汤,满脸诧异进来。
田丰人老成精,马上换个脸皮,正经道:“属下忘了还有典策未整理,主公如若没有别的要事,丰先行告退。”
张浪又好笑又好笑的挥了挥,田丰真是老奸巨滑。
田丰退出的时候不忘朝杨蓉行了礼,然后道:“夫人,属下告退。”临走时,还不忘丢给张浪一个似笑非笑的眼色。
张浪马上感觉不妙,凌操却捉住时机,马上开溜。张浪想留也留不住他。
见二人都走了,张浪无奈的搓了搓手,满头不解的望着杨蓉。
杨蓉还是笑容满面,但张浪怎么感觉里面带着丝丝的冷气。
果然,杨蓉故意甜腻腻道:“老公呀,刚才你们为什么笑的那么大声呀?”
张浪装住若无其事的样子道:“没什么,就一些笑料。”
杨蓉笑起来,画眉弯成柳叶,眼睛眯成柳叶,先把手中的盘子放在案上,然后道:“是吗,也说给我听听呀。”
张浪正转着眼珠想编个话来,杨蓉忽然变个脸,如俏老虎一样,双手插腰,恶狠狠道:“少来骗我,明明听到你说什么美人关,大小乔的,是不是你心里又打什么歪主意了?”
张浪心里暗叫糟了,这个可不能误会,不然的话自己可有的忙,争忙解释道:“你误会了,我们是在说周瑜,说他过不过大小乔这个美人关。”
杨蓉瞟了张浪一个白眼,脸上冰霜未解。
张浪摊开双手,道:“过几天你就会知道我有没有骗你了。”
杨蓉这才收敛一点,不过嘴里还是哼哼不住。
张浪捉住时机,转移话题道:“你这么晚了还不睡,有事吗?”
杨蓉没好气的白了张浪一眼,不过果然在张浪的策略下转移话题,又指了案上的参汤,嗔道:“还不是怕你累着了,给你熬了碗参汤补补身子。”
张浪长叹一声,故意满脸感动道:“还是老婆好啊。”
杨蓉娇嗔道:“得了得了。”
张浪这才端起参汤。
杨蓉看着张浪,忽然叹了一声,脸上有些不满道:“老公,你到底对赵雨要拖到什么时候,人家这么好的姑娘,正风华正茂,又随你沙场一起出生入死多年了,你最少也要有个说法啊。”
张浪差一点把喝进肚子的汤全喷出来。心里直怪叫,女人到底咋回事,刚才对没有的事情还那么紧张,马上又对另一个女子说起情来?
杨蓉好似对张浪的反应很不满意,一边帮他搓背理气,一边埋怨道:“几年前还好,你当他小丫头,现在她都漂亮的可以勾引一大堆蜜蜂来了,再拖下去,女人最美的青春就没了。”
张浪怪叫道:“我说杨蓉,你晚上到底咋回事?”
杨蓉忽然低下头,叹口气道:“晚上我也是不小心才发现,这个丫头竟然跪在营寨里向老天祈祷,让你早点娶她,这份痴心,就连我也感动了。”
张浪马上变的默然。
杨蓉忽然催起张浪道:“你早点了断。”
张浪点点头,又想了想,才道:“我知道,也真难为她了,等这事过后我会和子龙说起的。”
杨蓉脸上这才拨云见日,笑如花开,嗔道:“弄来弄去,最后还是你占便宜。”
张浪忽然转头,脸上邪邪笑道:“是吗?占便宜吗?”
……
大家有了定计,几天下来,轻松不少。
但张浪还是不敢大意轻心,让李丰带人马四处搜查。
就这样不知不觉中,慢慢靠近舒县。
到了舒县,张浪一句话,便请了周瑜至亲家属到县府“坐客”。然后又旁敲侧击,四处搜查,里里外外对周瑜全家仔细查过后,发现没有他的踪影,便留下一队人马继续监视,自己才大摇大摆的往宛城而去。
第二天,张浪便到宛城。
张浪的屁股还没有坐,马上吩咐人准备礼品。
田丰明白,太史慈等人就不明白了,他不解问道:“主公,为什么还要带礼品啊?”
张浪摇了摇头,笑道:“此次决不如你们想像中那么简单了,这是个拉锯战,比的是时间和耐心,呵呵。”
太史慈还是不太明白,张浪也未细说,等东西完毕,马上和田丰带上礼物,拜访桥玄而去。
宛城。
是个相当繁华的地方。
宛城的建设虽然不如秣陵华丽,但它是庐江郡的中心,江南特有的小手工业和丝织桑麻,在这里得到充分的体现,而且这里相当富有;虽然军事位置没有九江郡那么明显,但它支撑着九江郡大部分物资来源。而且在西部控制着大别山脉,关注着荆军的动向。
行在大街上,可以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因为马上就要辞旧迎新,所以显的特别繁忙。
虽然张浪军封锁城区给他们照成不便,但总的来说,百姓反应还是比较配合的。
重头戏马上就要开场了。
张浪在士兵的带领下,很快找到桥玄的住址。
虽然乔玄已不在是官,但借着他及高的名望和家族势力,在宛城一带,还是相当有名的。
他的住宅在城西接近郊外,这里虽然有些冷清,但交通十分便利。
乔玄的房子虽然不是很有气势,但却显的十分飘逸,颇有隐士之风。
张浪让士兵递上访帖,然后安心的在门外等候,脸上没有一点焦急之色。
田丰见张浪胸有成竹,低声问道:“主公,你就一点也不担心乔玄有所准备,把周瑜藏的结结实实?”
张浪回声道:“你以为乔玄真的会傻的把周瑜藏在自己家里啊?”
田丰断然道:“不可能的,他不会这么笨的。”
张浪笑道:“那就是,今天来拜访乔玄,只是不过想让他知道,我们是已经怀疑到他头上,然后给他施加多方面的压力,迫使他最后出错。”
田丰点头道:“属下明白。”
张浪嘿嘿道:“如果还不行,我还有一招杀手锏。”
田丰好奇的正想问,这时候里面出来几人,一同迎接张浪。
在前面的是位年约四旬,满脸红光,健步如飞的中年人。他一脸憨厚之像,外形频为清雅,有名士之风。后面几人可能就是下人管家之类什么。
只见他人未到,便已开始行大礼道:“草民见过大人。不知大人光临寒舍,真是罪该万死。”
张浪只一转眼,便对乔玄印像改变,别看他一脸憨厚,这可是成精的家伙。
张浪故意急上前两步,笑着扶起乔玄,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才赞道:“乔大人何须多礼,浪早闻乔大人在宛城一带,非常有名望,而且又有学问,所以今日刚到宛城,便马上前来拜访乔大人。”
乔玄刚要起来,听到这话,眉毛跳了两下,又马上跪地,恐慌道:“大人不要折煞草民,此皆流言,不足为信。”
张浪又拉起,笑道:“行啦,我们进去在长谈吧。”
乔玄连忙让到一边,躬着背,伸手接引道:“是是,大人这里请。”
张浪这才抬头挺胸而进,田丰随后跟上,两人好似不经意间交换了个眼神,同时感觉对方乔玄不太好对付。
很快,穿过走廊、厢房,乔玄便带张浪到了客厅。
张浪进来后,便先仔细的打量客厅。
一个房间的布置,可以看出一个人的性恪。这方面,张浪一点细节也不放过。
乔玄请张浪上座,又献茶,一起礼数完后,这才恭恭敬敬的站在一侧。
张浪没有开口,只是轻轻的品茶起来。
张浪不开口,田丰自己不会说话,乔玄更不敢随便说话,大堂之上,一片寂静。
张浪要的就是这么效果,越沉闷,越压抑,对心中有鬼的人来说,自然更沉不住气。
气氛越来越凝重。
大家不要放弃浴火,浴火要你们的支持。这是我的最大的动力-
第二十八章 另一个战场(二)
张浪斜眼看了乔玄一眼,见他表面上服服帖帖的站在那里,对自己恭恭敬敬的不得了,鬼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看来这个老狐狸已经打定自己不开口,他也不开口的意思了。
张浪也不太想把时间就这样干耗下去,便缓缓开口道:“乔大人近来可好?”
乔玄当然不会傻的以为张浪此次前来只是单单向自己问好,表面上还是做足功夫,打揖做礼,一脸感动道:“多谢大人厚爱,只是草民早已辞官多年,这个大人之词恐怕不妥。”停了停,乔玄一脸感叹道:“草民虽不惑之年,但早已感觉老迈无能,身体每况愈下,只不用多久,便行躯将朽。”说完故意摇了摇头。
张浪心里暗骂一声老狐狸,看你健步如飞,红光满面,神采奕奕,根本没有一点身体不行的样子,反过来把自己想请他任位的心思一下子堵住。
张浪虽然这样想,神色不变,嘴角带起一丝丝微笑道:“乔大人说的到哪里去,看你容光焕发,中气十足,哪有老迈之说,浪倒感觉先生保养有道,深得养生之髓,不知乔先生平日有何消遣?”张浪也依着乔玄的意思,不在叫大人,改口先生。
看似一番家常便话,乔玄却深知其中要害,只是淡淡道:“草民如今早已归隐山林,种花植草,扶琴对弈,空暇之余,出访老友,除此别无他爱。”
张浪笑了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隙,一脸饶有兴奋道:“喔,乔大人原来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呀?”
乔玄就算自己感觉再怎么厉害,也不敢在张浪面前自大,只是一笑置之,道:“难登大雅之事,倒让大人见笑。”
张浪忽然言锋一转,虽然脸上笑容依旧,却让人感觉到丝丝寒气,“不知乔先生琴技可比周瑜如何?”
乔玄眉毛一跳,眼里闪过一丝异样,马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阵阵不安的表情。紧接着他忽然下跪道:“大人是否怀疑逃犯周瑜与草民有关,还望大人明察啊。”
张浪收起笑脸,淡淡道:“我还没有问,你怎么知道我的想法?”
乔玄苦笑道:“草民三日前刚好访友而归,一路下来,重重关卡,此事不想知道也难。”
张浪看着乔丝毫不像说谎的样子,果然是当过官的人,老奸巨滑,面面俱到,守的滴水不漏。就连在侧的田丰也不得不对乔刮目相看。
假如此事,乔玄一味逃避,问题便极为明朗;但他便却不瘟不火,不但承认,还倒打一耙,说张浪随便冤枉好人,做事浮躁不实。
张浪越来越感觉有趣,先扶起乔玄,然后盯着他道:“以乔先生眼光,以为周瑜现在会躲在哪里?”
别看张浪这漫不经心的一问,其实里面大有文章,而且足可以要了乔玄的老命。一旦乔玄回答了,不论答对答错,接下便很有可能随时要等候张浪的传候,死活难测。他答对了,有两种可能:第一,被张浪定为包藏罪犯,其结果不言而知;其二,张浪认为他是个人材,死活要把他任命为官。无论哪种情况,对乔玄来说,都是不想看到了。假如乔玄回答错了,事情更好办,说他误导等等,随便盖盖,罪名便有一大堆。
乔玄果然是个见惯风浪的人,淡然一笑道:“此乃军机大事,乔玄一介莽夫,如何能懂。倒是看大人成竹在胸,定然早有把握,那又何必来为难草民呢。”
张浪并没有气馁,仍是那样笑咪咪的看着乔玄。
随后天南地北,随便乱扯一通。
这时张浪见时间也差不多了,便起身告辞道:“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它日有空,再来拜访乔大人。”
乔玄巴不得送走这个瘟神,脸上却失望道:“多谢大人抬爱,草民随时恭候大驾。”
张浪起身,说是离去,脚下却如磬石一般,动也不动,脸上忽然想到什么,拍了拍自己脑袋,故意笑道:“和先生相聊甚欢,却把正事忘了。”
乔玄眼皮一跳。
张浪笑呵呵道:“是这样的,传闻乔先生膝下二女,长名大乔,小名小乔,个个国色天香,此番前来是想见识一番,如若传闻如真,随便做个媒人,也好成全一对金童玉女。相信先生不会反对吧。”
乔玄脸上终于色变,千防万防,却没防到张浪会有这手。这虽然不是最后一击,却足已致命。立马敲开乔玄的心里防线。他眉头开始冒出丝丝冷汗,就算这么冷的天,依然感觉到自己掌心已湿,如火中烧。
张浪十分有兴趣的看着乔玄。
乔玄勉强的笑了起来,说是笑,但那张脸却比死还难看。他拱手道:“大人厚爱,草民永记在心。但此传言有误,草民二女,只不过庸脂俗粉,虽有薄柳之姿,却又不识大体,娇蛮任性,只怕有负大人期望了。”
张浪呵呵笑道:“先生客气了,远近百里,谁不知大小双乔,此事你亦不必骗我。”
经过短暂时间的缓冲,乔玄回复一些镇定,只是那深邃的眼睛不时闪着异样的光芒。乔玄道:“既然大人如此认定,草民也无它法,不过在草民出外方访友之时,此二女也随贱内下乡省亲而去,只怕一时半刻是回不来了。”
张浪为之一阻,心里暗怒,好个乔玄,真是不知死活,此事能骗的了谁,帮周瑜帮到这份上,你就算死上百次也不足为过。
乔玄能感觉到张浪眼里流露出来的凶光,还有他身上的淡淡杀气。可乔玄却一点也不怕,仍是昂首挺胸。
田丰在边上眼神示意张浪,要不要让士兵进去搜查。周瑜找的到找不到不说,但大小乔一定在里面,到时候搜出人来,看乔玄如何自圆其说。
张浪摇了摇头,乔玄既然能说出这话,必然也是有所准备,只怕自己搜不出什么名堂来,反倒落个不太好的名声。张浪点头道:“如此,那就算了,只是不知先生二女可有意中之人?”
乔玄眼珠直转,显然感觉这个问题不好回答。
“女人心,海底针,这个草民虽为人父,但也不太清楚。”乔玄好似太极推手,而且练的炉火纯青。
张浪淡淡道:“这样,乔先生待二位小姐回来后问问,如若有意中之人,在下愿当这个媒人;如若无意中这人,我帐下俊杰将材无敌,到时任两位小姐挑选项其一。必不负先生两女。”
乔玄脸上一变,张浪终是当权之人,如若让他言下,只怕事情板上钉钉。乔玄脸上还是一片喜色道:“大人厚爱,草民铭记在心,但此事关小女一生幸福,虽为人父,却也不敢乱订终身,此事草民还要和内人商议一下。”
边上的田丰忽然怒声道:“乔玄,我家主公有意为你家二女做媒,这乃是她们天大的福气,你却百般推辞,是否心中有鬼?”
乔玄不为自己着想,也会为家人着想,如若太落张浪面子,只怕到时候自己遭殃不算,还连累家人,他只能无奈点了点头道:“多谢大人恩典,待草民两女回来之后,必会给大人一个说法。”
张浪心里冷笑,乔玄你别不知好歹,你想拖时间,那就让你拖,到时候看你如何收场。虽然心中这样想,张浪还是笑起告辞道:“那浪下次再来拜访先生。”
乔玄面无表情道:“大人公务缠身,草民也不便多离。”
张浪也不不在意这个,伸手道:“先生留步。”
一行人走出大门之时,张浪忽然回头对乔玄诡异一笑。眼深饱有深意,看着乔玄心里又是重重一跳,这个张浪,乔玄无力的揉揉发疼的头脑。
宛城府上。
张浪召集几员心腹大将,分派一些事情后,才认真道:“你们一定要小心,把乔玄一家人给我盯牢,此次再不可出错。”
几员大将同时应是。
田丰在边上道:“主公,观今日乔玄言行,只怕此人不简单。以属下之见,他恐怕只想暂时稳住主公,然后择机送去周瑜。”
张浪冷笑道:“符皓放心,乔玄的那点心思还逃不出我们的掌心。”
田丰点头道:“以乔玄今天的表现来看,周瑜被他救走已勿庸置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如何能挖出周瑜的藏身地点。”
张浪眼里闪过一片寒光道:“乔玄是有心智的人,不会傻的把周瑜藏在家里。那么这样一来,周瑜的吃住起居,早晚要出问题。”
田丰笑道:“只要能盯住乔家之人的一举一动,不怕他们不露出破绽。”
张浪森森道:“特别是大小乔,还有他的贴身丫鬟。”
田丰有些迷惑道:“什么主公如此确定周瑜与乔玄之女中间有问题?”
张浪神秘道:“早年庐江便有传闻,曲有误,周郎顾。说的就是周瑜文采四溢,加上他又长的英俊不凡,自己是女孩子家的最好人选。”
此事张浪说的含糊,田丰也只能知道个大概。
这时程昱匆匆来报。
张浪本以为是周瑜那里有什么突破,刚想问,程昱便开口道:“主公,属下刚得消息,吕布大败于蒙山,退回城阳国之时,副将侯成、薛兰忽然叛变,与夏候渊里应外合,吕布措手不及,曹性、魏续相继战死,一万将士,只剩百人生返。万般无奈之下,吕布带着陈宫等数名心腹,向张辽将军递了书函,言愿誓死效忠主公。张将军见此事重大,不敢做主,一边安抚吕布、陈宫,一边快马派人报告主公。”
张浪沉思半响,感觉这个问题相当棘手,问程昱道:“仲德有何想法?”
程昱想也不想,做了一个切手的动作,冷冷说道:“吕布言而无信,反复无常,如若接受他们请降,无异养虎在身;一旦让他壮大,又目中无人,早晚反目。以属于之见,当绝后患。”
张浪点了点头,又把眼神飘向田丰。
程昱刚直,见不得像吕布这样的人,在他的立场上,这样的人见一个杀一个。虽然田丰没有完全揣摩心思的本领,但和张浪相随多年,还是有些了解。他缓缓道:“吕布现在杀不得。”
程昱把眉毛一扬,有些不解道:“为何?”
田丰笑道:“吕布刚刚前来相投,如若这样杀之,只怕以后还有谁敢投造主公。再则吕布勇冠三军,有万夫之勇,如果这样就杀了,实在可惜。倒不如想个办法,让他为主公所用。”
程昱不以为然道:“吕布皮夫之勇,更是臭名千里,杀之只怕大快人心。”
张浪看程昱已有为火气,随既打断还想反驳的田丰,淡淡道:“暂时先安抚下来,仲德。”
程昱听张浪口气里有不杀吕布之意,虽然心中有些想法,但还是恭敬道:“主公有何吩咐。”
张浪眼里闪过一丝异芒,道:“你马上起草一封,让吕布和陈宫数人星月赶回秣陵,就说我要见见他们。”
程昱心中大喜,刚才不快一下无影无踪。看来主公对吕布还是深有戒心,要不然不会如此行事。
张浪目睹田丰离去,这才叹息的摇了摇头。
田丰在边上看的一清二楚,笑道:“主公担心吕布吗?”
张浪又摇了摇头。
田丰又笑道:“是担心吕布败后兖、青、徐的格局吗?”
张浪眼睛一亮,捉住田丰手臂,兴奋道:“知我者,符皓也。”
田丰忽然大笑道:“主公何须担心,只怕夏候渊收复东郡,最难过的应该是虎视眈眈的袁绍吧。”
张浪蓦然想起公元200年的官渡之战,时间也快差不多了吧?-
第二十九章 大小乔
建安三年,袁绍击败公孙瓒最后残部后,控制着黄河以北的青、幽、冀、并四州之地。自此,袁绍野心激烈膨胀,已把目光转至中原。
建安四年初,在曹操的不断高压逼迫之下,走投无路的张绣听从谋事贾诩的建议,投降曹操。曹操趁着大好时机,平定司隶。为自己赢得大好的缓冲时机。又利用张扬部的内讧,取得河内郡。此时,曹操势力已经西达关中,东到兖、豫、青州部分,控制了黄河以南,淮、汉以北大部地区。从而与袁绍形成沿黄河下游南北对峙的局面。加上两方本有摩擦,南北一战,开始不经意中,慢慢升温。
袁绍座下大将审配,率先查觉微妙形势,进言袁绍趁曹操平定宛城之时增兵黎阳,同时派两员大将带兵急渡延津、白马控制黄河南岸要点,以保护后期大军顺利南下。
然袁绍刚腹之用,不听审配之言,只是慢吞吞增兵黎阳,却不偷渡南岸。
曹操得到大好的喘息机会,马上开始做出相应的准备。
曹操袁绍一战,开始进入倒计时间。
此时张浪却在宛城逍遥自在。
经过半月的封锁之后,城防在张浪有意安排下,开始慢慢的松懈下来,搜察早已没一开始那么严。而老百姓也慢慢的适应,早已没有开始的恐慌。
这一月来,虽然没有挖出周瑜的藏身之地,但张浪仍十分执着的相信着,等待最好时机。
皇天不负有心人。
这日,张浪正在府邸与田丰众人商量分析天下形式。
忽然有一鹰卫急匆匆进来通报道:“主公,属于这几日发现一件可疑之事。”
张浪眉头一扬,道:“说来听听。”
那鹰卫道:“最近每隔数天,便有一丫鬟前往城西,表现上看起来没什么,但属下感觉很有问题。”
张浪神情一振道:“什么问题?”
鹰卫道:“那丫鬟每次行色匆匆,东张西望,好似极怕有人跟踪一样。”
张浪道:“你可知她去的准确地址?”
鹰卫摇摇头道:“属下怕她怀疑,所以每次都远远跟踪,不过心中已有大概范围。”
张浪兴奋道:“好,你带几人给我看牢,千万要小心行事。”
鹰卫领令恭敬退去。
张浪这才转头对边上的田丰笑道:“转眼已过半旬,我十分想念乔玄啊。”
田丰眼里闪过丝丝光芒,声音有些低沉道:“不若主公再去看望他老人家一下?”
张浪嘿嘿的笑起来,拍拍了田丰肩膀道:“好主意,我马上让士兵备马,我们再去拜访拜访乔大人。”
田丰似是无意,又似提醒道:“只怕主公不是去拜访那么简单了吧。”
张浪瞟了田丰一眼,哈哈大笑道:“当然,随便看看大小乔也行,嘿嘿。”
田丰这才笑了起来。
乔庄外。
张浪这次连礼也省了,不等对方管家通报,便大踏步带领几个心腹而进。虽然乔玄在宛城算的上名望大族,张浪理应尊重一下。但张浪并未放在眼里,更重要的是,乔玄有窝藏“逃犯”之嫌。
乔家的管家左右为难,不敢阻止张浪,又想进去通报,一时间急的满头大汗。
当张浪踏进大院之时,耳里忽然飘来阵阵琴音,声音十分委婉低沉,好如日暮江山,浪人行在沙漠之上,凄苦无依。而琴音时高时低,似在哭诉,又似在低泣,不由让人在脑里影像出大漠黄沙的图画。极具渲染力的音色,很快引起大家的共鸣,每人心神开始有些阴沉下来。
张浪惊诧的停下脚步,不由仔细的聆听了起来。
这时边上的管家忽然用足力气,朝院里大声叫道:“张将军来访。”
琴声戈然而止。
众人如梦初始,同时惊讶的把眼神集中在张浪脸上。
张浪明知这个管家大有问题,却微笑道:“里面是谁弹琴,如此造诣只怕不输蔡邕、杨赐、马月碑之辈啊?”
管家摸了把冷汗道:“回将军,里面弹琴的应该是老爷。”
张浪仍微笑的盯着管家,语气里却带着丝丝冷气道:“是吗?”可惜对方半低着头,看不出表情,不过张浪可以确定眼前这个管家一定在说谎。
那管家唯唯诺诺一副惊恐的样子。
张浪也不点破,只是和田丰众人再往里走。不到半分钟,乔玄便从里面出来迎接张浪。
张浪皮笑肉不笑的等乔玄行礼之后,淡淡道:“乔大人,一别半旬,在下十分想念,又来拜访你了。”
乔玄强忍笑容道:“那是草民的荣幸。”
张浪一边跟随乔玄慢悠悠的进去,一边左顾右盼打量大院,看似随口道:“乔玄刚才可是你在弹奏?”
乔玄早感觉张浪来者不善,不亢不卑道:“正是草民,倒让大人见笑了。”
张浪脸无表情道:“乔玄你弹的很好啊。”
乔玄恭下身子道:“多谢大人夸奖。”
张浪忽然阴阴笑起来道:“乔玄你的脸皮挺厚的嘛?”
乔玄脸色一变,感觉不妙,正想出声辩解,忽然张浪脸色一变,大怒叱道:“好你个乔玄,你正是胆大包天啊,连本将军也敢骗?”
乔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叫道:“大人冤枉啊,草民哪敢胆大包天,骗将军你啊?”
张浪盯着乔玄,见他虽然脸上虽然有些紧张,不过大体上还是十分沉着,不由冷哼一声道:“乔玄你别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刚才所弹之曲,音韵柔和,琴色委婉,阶调沉吟暗思,令人油然而升一副闺秀盼夫轮廓,加之力度轻纤,带有阴柔之气,这分明就是女人所弹。难道乔大人还要说是你所弹?假若本人所言有差,那就请乔大人再调一回。哼。”
张浪最后一哼,似利箭一般重重穿透乔玄的心,一瞬间,让他脸色变的一片苍白。乔玄没有想到张浪在事隔半月之后,还会忽然上门,更是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看似冷漠不解风情的男人,竟然也懂得琴道。只见他略带颤抖的声音还想在做最后挣扎道:“将军恕罪啊。”
其实张浪懂的这些,只不过和文姬、杨蓉在一起久了,自然而然熟起来。
张浪大手一挥,冷声道:“说吧,是大乔,还是小乔?”
乔玄直冒冷汗,最后无力的叹了口气道:“是小女小乔所弹。”
张浪心里暗喜,脸然却装出一副无比愤怒的表情道:“好你个乔玄,你真是胆大包天啊,连本将军也敢骗?”
乔玄本耷拉着脑袋,忽然抬起头来,一脸坚定的神色,沉声道:“一入候门深似海,草民深明其中三味,难道为小女择未来的幸福有错吗?”
乔玄的话惹的张浪边上众人大怒,典韦更是火冒三丈道:“好大的胆子,敢这样和俺家主公说话,你是不要命。”
张浪见乔玄一脸无惧,两眼直瞪着自己,心中暗叹一声,自己还是把乔玄看的太简单了。看他三语两言避重就轻,便把最重大的危机解除,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张浪挥了挥后,淡淡道:“可怜天下父母心,算了,你进去吧,把大小乔都叫出来,让本将军见识一下宛城头号美女的风采。”
乔玄这才心有不甘的起来,缓缓的领张浪到大厅入座,然后自己朝内堂而去。
张浪对着乔玄的背影,一语双关道:“乔玄,你放心,浪并本渔色之辈。”
张浪坐在大堂之上,心神一片平静。就连边上典韦、田丰的呼吸也奇妙的感觉出来。难道我真的没有往日的激情了吗?张浪苦笑想道。为什么眼看就要要见到史上传奇一般的大小乔,仍能保持如此波澜不惊的心界?是否美女泡多了也是物极必反?张浪不解的苦思之中。
耳根传来阵阵由轻而重的脚步声。
一个姿态雍容的中年妇女陪着乔玄,后面两位丫鬟打扮的少女陪着两位亭亭玉立的小姐姗姗而来。由于两个女都低头着,一时间看不清她们容貌,这倒让张浪心痒痒的。
乔玄让家人对张浪行礼后,都退到一边。
张浪轻轻打量。
由于侧着身,加上她们低着头,张浪只能看到他们半边的脸蛋。
无暇洁白的脸颊,没有半分粉脂,吹弹得破的肌肤,由于冬冷的缘故,泛起阵阵可爱的红晕。而又细又长眉毛,就像夜空上倒挂的月儿,迷人的紧。
虽然只能看到半个轮廓,但那高挺可爱的琼鼻,又黑又密的婕毛,红润可爱的小嘴,整个鹅蛋脸型,相配如此协调,就好像天然而成,却又感觉清秀无比,这由不让张浪想起,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两个美女全身上下散出惊人的魅力,单单一个侧面,就让张浪心浮气噪,如果看到全貌,张浪也不敢确定自己会不会色心大发。
两个美女都穿着同样的雪白裘皮貂衣,包住她们全身上下,虽然看不到她们诱人的身材,但张浪相信绝对不会差到哪里去。
相比张浪扫视几眼来说,另几个都瞪大眼睛,努力的想看清两女面貌,就连不解风情的典韦,也被这犹抱琵琶半遮面弄的心痒难挡,想一解庐山面目。
乔玄偷偷打量张浪的表情,当他看到张浪只是轻轻看了几眼后,便不在放在心上,不由心里一阵失望。
张浪若无其事的喝了口茶,然后放下杯子起身。来到两女身边,来回打量一番。最后站在她们面前,轻轻道:“你们抬起头来。”
大小乔似是十分羞矜,欲拒还迎,两人羞羞答答的抬起头来。
没有惊艳的感觉!
没有碰到仙女的感觉!
张浪却忽然感觉自己一辈子再也不会忘记这一对脸蛋。
两张似嗔似喜,却又紧锁眉心的脸蛋,就好像一对精雕细刻出来的精品一样;水汪汪的大眼,就如一潭春水一般,充满着天地间的灵性,又如天上闪亮的珠子震慑着人的心灵。
当眼神接触之时,又好比一道暖流,让张浪如沐春风,整个舒心无比。
大小乔脸上同时泛起一阵红晕,迅速的低下头。
这样表情,让众人怜悯之情油然而生。
也许他们没有文姬那样的温柔才情,也没有杨蓉帼国之姿,但却有着华夏传统的古典美女一般,高雅、羞矜。让人一见就心生疼爱,有着想抱在怀里安慰一番的冲动。
边上田丰、典韦虽然看惯美女,但却依然睁大眼睛,微张着嘴巴,一副痴迷之像。
也许这就是所有人心目中最好的贤妻类型吧。张浪感叹想道。
相比他们,张浪的控制能力是最强了,只见他很快回过神来,道:“谁是大乔,谁是小乔?”
左边那个脸型稍圆的美女略显大方道:“小女子是大乔。”
右边那个柳眉更细长的美女,用着蚊蝇却又好比天欶之音道:“小女子是小乔。”
张浪点头赞道:“果然是人间绝色。”
到了现在,众人才回过神来,心里都叹一口气,如若能得此妻,今生无憾。
张浪很快甩去想调戏一下的冲动,笑着回头对乔玄道:“乔玄啊,你可真有本事,养了这么一对连珠玉璧。”
乔玄早已对张浪从新定位,同时承认自己对张浪的认识不足,能见到自己女儿仍保持如此镇定的人实在寥寥无几。他笑着道:“将军过奖了,此二女略有薄姿,只怕难入将军之眼啊。”
张浪点点头,又转眼问两女道:“你们可有意中之人?”
乔玄脸色一变,他显然知道张浪的用意所在。而大小乔深居简出,思想十分单纯,哪里是张浪的对手,只怕没说上两句话便露馅。
果然,大小乔两人刚褪去的红晕,再一次爬满脸上,表情羞羞答答,两目含春。
乔玄心里大叫,坏了-
第三十章 威胁利诱
果然还没等乔玄出声为二女辩解,张浪已开口道:“不回答,就是说你们有意中人了?”
大小乔的脸蛋更加绯红,就如天边的晚霞一样美丽动人。
难怪有人说女人害羞的时候最动人,无疑大小乔就是最好的证明。张浪心里忽然有些妒忌,这个周瑜难道比自己还有魅力?张浪不由缓缓吸了口气,闭上眼睛,半响才睁开道:“不知道是哪位青年才俊,能得到两位漂亮小姐的亲眯,他可真是三生有幸啊。你们倒说说看是谁,好让张浪为你们做媒。”
看张浪越说越糟,大乔终于鼓起勇气,虽然脸上还是羞涩难挡,不过还是轻启朱唇道:“将军多心了,奴家姐妹由感养育之恩,只想常伴双亲,膝下承欢,同享天伦之乐。”
张浪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心里暗赞果然是大家闺秀,知书达理,言行得体,不像有些漂亮女人,胸大无脑。张浪内心好感又增一层。
边上的乔玄好似也松了口气,脸色大缓。
张浪大感有趣,盯着大乔,上上下下毫无顾忌的打量起来,意外的发现大乔眉间比小乔多了一股英气,而小乔更多的是柔顺表情。面对张浪近乎登徒浪子的眼神,大小双乔全身上下不自然起来,别别扭扭的难受。
张浪一动,故意问道:“既然你们都没有意中之人,那我倒想为你们提亲。”
大小乔脸色同一时间变的一片惨白。
张浪假装没有看见,道:“你们放心,绝不会负了你们的美丽。”
大小乔好似有口难言,偏却心急如焚,只能求助的望向其父乔玄。
乔玄接到二女求助的眼神,大颗的冷汗已经开始冒出,想来问题的棘手已超出想像。
张浪一切收在眼里,忽然目光一冷,直盯向小乔,口气咄咄逼人,冷冷道:“你们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张浪本来就富有心计,再经过这多年的锤炼,早已非吴下阿蒙,而且越发变的厉害起来的。他早已看出大乔虽然是女流之辈,性恪却坚强刚毅,相反小乔倒是温柔软弱,是一个相当好的突破口。
果然张浪一逼,小乔如受到惊吓的小兔,脸无血色,花容惨淡。她的表情让众人心里同时升起一片怜悯之色,似怪张浪冷血无情,对这样娇滴滴的美女也放的下狠话。
小乔的又黑又亮的眼眸里朦起一阵水雾,就好比春后的梅雨,让人一阵郁闷难受。
乔玄知道要糟了,刚想出声说话,却被张浪一个手式,让典韦请了出去。
张浪忽然笑了起来,就好像大灰狼对小红帽的阴笑一样,道:“你们不说,就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要不然让我来猜猜吧?”
大小乔又担心又害怕低着头,不敢多说一句。
张浪看似自言自言道:“不会是喜欢上本将军吧,本将军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一表人材,三岁识字,五岁……”大小乔本来还紧繃的神经,被张浪近乎搞笑的自恋独白,一下子放松下来。眼里隐隐带有一丝笑意,脸上也慢慢恢复红润。
原来他也没有那么讨厌嘛……
张浪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末了,才一脸小人得志道:“两位美女,你说我猜对了吗?”
大小乔凤目偷偷对视一眼,又低下头,谁到看清对方眼里的笑意。
张浪见目的达到,二女也不在紧张,这才丢出一个重磅炸弹道:“不对吗?唔,你们喜欢的是周瑜对吧?”
本来水汪汪的大眼里还流露出一丝笑意的大小乔,刹那间冻结。
张浪却笑咪咪道:“周瑜是个难得的人材呀,不但仪表非凡,而且胸有百万兵甲,的确是个好夫婿。不过……”张浪故意把言音拖的长长,其间不言而知。
这个不过,让大小乔特别难受,特别是小乔,几乎忍不住想问张浪下面的内容,脸上的焦急表情,一目了然。
张浪忽然收回嘻笑的表情,冷冷道:“不过可惜周瑜敢和本将军做对,只怕他也没什么好下场,到时候苦了可是你们。”
张浪接着道:“你们别以为把周瑜藏起来本将军就找不到,我可以告诉你,周瑜不但已经被我找到,而且……”
大小乔哪里是张浪的对手,被张浪一诈,全落了底,小乔更是关心则乱,一脸惊慌道:“不过什么,周朗明明……”话说了一半,小乔才发觉自己说漏嘴,再也控制不住张浪的压迫,开始莺莺哭泣起来。
张浪脸色又从新笑了起来,笑的相当开心。
当然落在大小乔的眼里,是极为可恶的。
张浪笑咪咪道:“周朗明明什么?你叫的好亲热,难不成你们之间有私情不成?”
小乔彻底慌了,整人六神无主,只知道哭个不停。要知道古代里,良家女子的这个私情可是相当严重的事情。
张浪活像披着羊皮的狼,表面做的十足道:“呵呵,小乔啊,你不要哭,你哭的我心也乱了。其实这也没什么,只要你真的喜欢周瑜,我也可以为你做个媒。”
小乔的哭声戈然而止,那对哭红肿的双眼闪烁出一阵喜悦,随后又给黯淡下来,她几乎不敢相信道:“将军说的是真吗?”话说完,小乔才发觉自己说错了,脸上一阵绯红。
张浪现在的心里不妒忌一定是假的,小乔对周瑜用情之深,一眼就看的出来,反观大乔虽然有些失落,但却没有小乔这么失态。
张浪郑重的点了点头道:“不错,以我张浪的名义起誓,只要周瑜能归顺我,不但我不会杀他,而且还会给予重用,更关键的是,我可以成全你们这对金童玉女。不过丑话说在前面,假如周瑜死活不降,到时候不但你们之间完蛋,就连你家人也牵连在内,男发配南蛮边缰,永不得踏入中原。女的永世为仆为婢,不可婚娶。”张浪说到后面,语气冷的足足可以冻任何一个人。
大小乔身上打了个冷颤,对张浪的反覆无常,感到阵阵的心悸。
张浪扫视一眼,道:“周瑜现在在城南平西的农家里对吗?”
大小乔的心理防线已在张浪的强攻之下,完全崩溃。听到这话后都不自觉的摇了摇头。
张浪淡淡道:“小乔说吧,到底在哪?”
……
当张浪回到府上的时候,天已黄昏。
想起自己下午所做的事情,张浪无耐的摇了摇头,如果不是形式所逼,自己哪里真的狠下心对这对娇滴滴的姐妹说这样的话,不但伤害了自己,也伤害的别人。想到此时,张浪的脑里不由想起大小乔。说句实在话,大小乔虽然长的差不多漂亮,但性恪迥异,小乔则是大多男人心目中的完美娇妻,她忍耐、温柔、惹人怜悯,而且又长的如出水芙蓉,美不胜收。大乔则有些另类,温柔之中多了份刚强,忍耐之中多了份冷静,顺服之中多了份主见,加上不输任何人的美丽,在张浪的眼里,比小乔更有吸引力。
张浪又想起周瑜,心里一阵嫉妒,虽然自己不是很想泡,可是这样漂亮可以滴出蜜的大美女让别人泡了,自己当然不爽。有道是自己穿过的鞋,放着烂了也不想让别人捡。张浪正是这种心态。
很快张浪发现自己脑里挥之不去的都是大小乔的俏脸,张浪不由一阵心烦。
就在张浪沉思之中,田丰忽然兴冲冲的跑过来,一边大叫道:“恭喜主公,贺喜主公。”
张浪睁开双眼,看着一脸兴奋的田丰,虽然略猜出八九,但仍高兴道:“喜从何来?”
田丰笑呵呵道:“子义刚刚来报,已经捉住周瑜。”
张浪狠狠一拍案子,站了起来,大叫道:“好,马上让带他来见我。”兴奋之情溢满脸上。
田丰笑咪咪的出去,张浪却坐立难安,在大堂之上跺来跺去。
很快田丰和太史慈都进来了。后面有几个士兵押着五花大绑的周瑜进来。
张浪坐在椅上,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竭力想装出平静的样子,可没半分钟,还是忍不住爆起,大声对士兵喝道:“还不快快给周瑜松绑。”
士兵马上利索的解开绳子。
张浪这才有机会真正打量周瑜。
周瑜年纪不是很大,但却有着近七尺的身高,匀称的身材,在江南一带还是十分少见的。他不像张浪那样魁梧雄壮,但却显的十分飘逸,脸上棱角分明,一横一竖,都有如刀削一般,显的十分俊秀。还有那高挺的鼻子,如剑一般的浓眉,就算有些表情憔悴,脸色有些青白。整人还是显的英气十足。
周瑜有着江南特有的俊秀,又有着北方特有高大硬朗,整个结合起来,就是一个风度翩翩的美少年。
就如见过多少俊男美女的张浪,此刻也为周瑜所折服。
张浪打量这个名传千古的周瑜,周瑜何尝又不是打量这个让自己有生以来连连吃到败战的敌手呢?
两人四目交织,擦出强烈的火花。气氛为之一沉闷。
张浪知道自己开始十分艰难的说服工作,咳了两声,开口朗声道:“周瑜,你败给我,可否心服?”
周瑜冷冷盯着张浪,嘴里吐出淡淡的两个字:“服。”
张浪大感失望道:“那你可愿投降于我?”
周瑜冷冷道:“忠臣不事二主,这事你就不用做梦了。”
张浪摇了摇头,叹道:“真是愚忠啊。”
周瑜没有说话,只是转头盯着大堂侧上的壁画。
张浪坐了下来,喝了口热茶,这才道:“说吧,你如何才会投降我?”
周瑜想也不想道:“不可能。”姿态相当强硬。
张浪抬起头来,脸上不带一丝表情道:“不考虑一下?”
周瑜鼻子里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周瑜的强硬态度,张浪早已料到,而且有了心里准备,他一脸意味深长道:“周瑜,我现在告诉你,你的命,已经不是为你自己而活着,你有你的家人,还有一个深爱你的女孩。”
周瑜眼里光芒一涨,随后又沉没下来,冷冷道:“你想怎么样?”
张浪摊了摊手,一脸无所谓道:“那要看你怎么样。”
周瑜盯着张浪,眼里闪耀着难测的神情。半响,才慢吞吞道:“自古忠义难两全,更何况温柔乡英雄冢,周瑜宁愿身亡,也不想落个反覆小人。”
张浪忽然笑道:“呵呵,周瑜,你别言不由衷了。你自己死了可是清清静静,只怕苦的可是关心你所有的人。”
周瑜眼里光芒大涨,冷声道:“难道传闻中枭雄张浪,只是这样一个人吗?”
张浪一点也不退让,冷声道:“那要看什么事情,天下间能让我张浪改变自己的没有几个人,而周瑜你恰恰便是其中一个。”
周瑜忽然仰天长笑,声音里透着丝丝的无奈道:“那还要多请张将军的厚爱了。”
张浪不为所动道:“周瑜,你还是想清楚一些吧,不然苦的可不直是你的自己,还有你的家人,一个你深爱的女孩。”
周瑜本知道不该问,可是还是忍不住道:“你想把他们怎么样?”
张浪耸了耸肩,做个无所谓的表情道:“你熟请四书五经,兵法战事,应该知道会是怎样结果。”
周瑜脸色一变,十分痛苦的喃喃自言道:“爹,娘孩儿不孝啊。”
张浪轻松道:“给我一个机会吧。”
周瑜脸色一变再变,虽然咬了咬牙齿道:“好。”
张浪心里石头落下一半,知道自己希望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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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威胁利诱
没有人理解周瑜的价值到底有多大。田丰、郭嘉等人不明白。就连孙策,他也不知道周瑜意味着什么。
但是,张浪心里却一清二楚。在他的心目中,周瑜的做用无人代替。领军作战方面,他是三国里是唯一的。诸葛亮强在内政,郭嘉胜在奇兵,庞统则精于阴谋。论统帅,周瑜在三国里面说第二,没有人敢称第一。
记的《三国演义》里,那个气量狭窄、目中无人,又妒贤忌能的周瑜;那个为杀死刘备,连献多番毒计的周瑜,最后还被孔明三气而死,落的千古笑柄。
而事实真是这样吗?
可笑啊,可笑至极。
一个被历史扭曲灵魂的人,一个背上千古骂名而壮志末酬的人。只因为罗贯中的《三国演义》为了维护正统王室,为了塑造诸葛亮智慧化身的形像。周瑜便这样被沉冤千年,千夫所指。
想想陈寿的《三国志》。
这部成书于西晋的史书,是以曹魏为正统史而成。因此书中极力掩饰魏武的失败,以至于赤壁之战只用“公至赤壁,与备战,不利;于是大疫,吏士多死者,乃引军还。”数十字轻描淡写一笔带过,令人根本来不及意识到这场战役在鼎足三分中的决定性意义。
但即便在这样明白的正统观的指导下,陈寿为周瑜所作的仍是佳传一篇:政治上高瞻远瞩,忠心耿耿;军事上“胆略兼人”,智勇双全;人格修养上,“性度恢廊”,情趣高雅。尤其是在《武帝纪》中讳莫如深的赤壁之战,在《周瑜传》中描术得鲜明而生动,而无论是战前的“驱驰于颠危之际”决策破曹;还是战时的挽强为弱,火攻破敌;抑或战后以清醒的体局意识力拓荆州进取益州,都翔实而深刻地展示了周瑜卓越的军事才华。甚至在卷末,陈寿还意犹未尽地评论道:“建独断之明,山众人之表,实奇才也!”
然而就是这样的人材,他的雄才大略,他的儒雅雍容被岁月的洪流冲刷得面目全非。特别是为了陪衬诸葛亮,为了维护汉室正统,变成器量狭小,目光短浅而又意气用事的青年将领。
我们再来看看吧,历史上诸葛亮虽然只比周瑜年轻六岁,却已不是一个时代的人了!周瑜挤身前三国时期英雄争霸定天下大势的时代,诸葛亮却只能身处后三国时期谨慎守成搞拉锯战而已。
当时决定的天下格局的是曹操和周瑜,一个统一北方,一个导致天下三分。《三国名臣赞序》两次提到周瑜对三分天下的决定作用:“晚节曜奇,则叁分于赤壁”,“卓卓若人,曜奇赤壁。三光参分,宇宙暂隔。”而根本没有提到别人对三分格局的贡献。也许大家会以《隆中对》为依据,说诸葛亮是定天下三分的人,这太不公平了!《隆中对》当然是诸葛亮早年的积累,体现出他的远见卓识,他看出曹操平定江南不一定能成功。但对于决定三分的那场“赤壁之战”,诸葛亮唯一的贡献就是促成孙刘联盟,当然还是孙权一方先有这个打算的。本来诸葛亮从周瑜身上抢走的东西实在太多。
周瑜一生唯一的失败,不是败给诸葛亮,也不是败给曹操,而是败给了孙权。如若他选择正统的刘备,或者选择一统曹操,而不是选择暴发户一样的孙权,周瑜会是这样的结局吗?没有人敢肯定。
每每想到这些,张浪的心里便控制不住的汹涌澎湃。
如今就算不能来给你周瑜翻案,至少也会从新给你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想到这些,张浪用了好多时间平复心中的激动,努力不让自己情绪表漏出来。
众人也都惊异的看着张浪脸上阴晴不定的表情,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好久,张浪才回过神来,尽力用着平静的声音道:“周瑜,孙策已经归降于我,我也正的很希望得到你的帮助,因为我比任何人都明白你的作用有多么大,包括孙策。你说吧,怎么样,你才能肯为我效力?”
周瑜用着不信的眼神看着张浪,他十分怀疑孙策变节的可能性。但看到张浪期待而又认真的表情,心里不由开始有些动摇。
周瑜低着头,眼里的目光十分复杂,一个有抱负的人,是不可能这样年纪青青,而又心甘情愿去死的。正如张浪所说,自己的价值到底有多大,只怕没有人能明白。
张浪看着周瑜不说话,又追加一句道:“任必呢这么执着呢,只要你能学会退后一步,他日江山必出自你手。”
周瑜身子一震,蓦然抬起来,看到是张浪热切的眼神,边上略带嫉妒而有不解的表情。周瑜忽然感觉有些自豪道:“想让周瑜跟随你,很简单,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和魄力。”
张浪心里大喜,只要周瑜没有说绝,此事大有希望,他兴奋道:“好,你有什么问题只管说来。”
周瑜心里忽然有些感动,假如张浪脸上的真诚是假,那么只能说明这个人实在太阴险了。周瑜道:“以将军的目光,自是看清天下形式,可否一教在下?”
张浪知道最关键的时刻来了。认真道:“天下群雄割据大战已近尾声,假如不出意外,不出数月,黄河一战必然暴发,以我看来,曹操虽然兵力不如袁绍,但其魄力无人能比,只怕不用久,曹操必然挟天子,一统北方,虎视中原。”
周瑜自然的点了点头道:“将军为何如此看好曹操?”
张浪想也不想道:“曹操的眼光、谋略都是袁绍所无法比拟的,加上后者亲小人,远贤臣,空有百万兵甲,却难成大器。”
周瑜淡淡道:“那将军何为?”
张浪想了想道:“曹操一定平定北方,必然虎视江南,期间浪努力稳固三江防线,争取西进荆州巴蜀,借用长江天险北据曹军。”
周瑜先是一惊,然后摇了摇头,道:“此虽为上策,只怕短时间内难矣。”
张浪缓缓道:“退一步,联刘抗曹,三分天下。”
当然张浪说的联刘,是指刘备,周瑜却已为是刘表。
周瑜脸色数变,最后长叹一声,表情好似一下衰老不少,轻轻道:“将军目光如炬,那又要周瑜做何?”
张浪忽然长笑道:“周瑜你何必妄自菲薄,我所说的如果要实施做出,却是难上加难,战场瞬息万变,只怕也只有你能有这个轻车驾熟。”
周瑜忽然苦笑道:“将军笑话,如真有你这么历害,我又何为败给你?”
张浪严肃道:“一个好汉三个帮,一个篱笆三个栅。你不是输给我,而是输给我和我所有的兄弟。”
周瑜不理会,而是缓缓闭上眼睛。
张浪知道他在下决定,紧张的屏住呼吸,两眼目不转睛的盯着周瑜。
周瑜忽然睁开,说出一句让张浪大感失望的话:“将军此事关重大,可否让在下思考数天?”
张浪有些气馁,不过马上眼光一转,笑道:“既然你这样说,我也不强迫,所谓强扭的瓜不甜,这样吧,小乔很想你,你的家人也很担心你,我已经把他接过来了,这几天你和他们聚聚。”
周瑜盯着张浪半响,才叹了口气道:“张浪,你比传说之中还厉害。”
张浪哪里不明白他明褒暗贬,一点也不在意道:“哪里,只怪是我太着紧你了。”
张浪这才转身对太史慈道:“子义,你还带公谨下去,记的好好照顾,不要为难他,假如他出问题,我可是拿你是问。”说到反面语气里带起丝丝严厉道。太史慈眼里的不满神情,张浪自是看出,所以他才有这样一说。
等他们都走出去了,田丰才有些担忧道:“主公,你连番威压要胁,这样是否不太好?”
张浪无奈道:“我也是没有别的办法啊。”
田丰担心道:“只怕这样周瑜就算归降,也事事敷衍,那就是得不偿失了。”
张浪冷冷道:“符皓这点倒是放心,周瑜极有傲骨,虽然这样做会让他反感,但此人十分分寸,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他还是明白的了。而且他的野心,只怕在我们这几月的连番打压下,消失殆尽。如若他还有雄心壮志,还想重新证明自己,我就不怕他不会投降,而且我还有杀手锏。”张浪想起娇小可爱的小乔,不由嘿嘿阴笑起来。
田丰看着张浪满是信心的表情,心里一片佩服。也许一开始,他还不明白张浪为什么这样看重周瑜,但从刚才那几番话里,足已证明周瑜的不平凡,加上张浪很多时候未卜先知的本领,也让田丰不敢小视这个周瑜。
张浪转道对田丰道:“符皓,你现在去安排一下,过些日子把乔玄一家人都接到秣陵。”
田丰明白的点了点头。
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一阵吵闹。
张浪皱了皱眉头。
接着有士兵进来通报道:“主公,薄柔求见。”
“是她。”张浪惊讶道。自从她上次献百辟刀之后,便在也没看到了,不知道在搞什么名堂。
张浪挥了挥手,表示让她进来,自己则坐在椅子上,安心的喝着茶,想着心事。
“将军。”一声甜腻的声音打断张浪的冥想。
张浪抬起头来,当看清蒲柔的表情之时,忍不住的大笑起来。
原来蒲柔一脸灰尘,特别是脸蛋右侧乌黑一条,活像长了胡须一样,而衣服脏的更不用说,头上还挂着几条草根,整个形像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蒲柔没想到张浪会这样不给面子,毫无顾忌的大笑,故意嗔怒道:“笑什么笑,还不是为了你,奴家才落魄成这样子?”
张浪这才努力止住笑声,眯着眼睛道:“哦,你怎么会弄成这样,和乞丐有什么分别啊?”
说完张浪又忍不住轻笑。
蒲柔使劲的跺了下脚,忽然从袖里拿出一个东西丢给张浪,然后气鼓鼓道:“这是你要的东西,以后你可要实践你的诺言。”
张浪接手后一沉,看清手里是一把银白的折扇之后,惊呼道:“难道这就是你说的鹅羽扇?”
蒲柔讥笑道:“正是。”
张浪精神大振,再也控制不住仰天长笑,如发狂的疯子一样:“哈哈哈,你来的太极时了,真是雪中送炭,天助我也。”
蒲柔一愣,没想到张浪这么激烈,随即诡异笑道:“将军不要高兴的太早了。”
张浪还沉溺在兴奋之中,没有听到蒲柔话外弦音,大方道:“怎么了。”
蒲柔眼里闪过一丝狡黠道:“奴家虽然拿到扇子,不过可是捅了马蜂窝。”
到这个时候张浪才觉醒过来,奇道:“怎么了?”
蒲柔眨了眨大眼睛,一脸无辜道:“很不幸的告诉你,奴家师妹已经知道是你让我盗其扇子,只怕从今以后,你要应付师妹上天入地,无穷无尽的追杀了。”
“啊?”张浪瞪大眼睛,一脸不相信的惊叫道。
蒲柔假装没看到张浪表情,一脸正经道:“这个扇子结构以前奴家也说过了,使用的方法也很简单。只要把它泡在温水里一柱香的时间,便有墨迹浮上来。而上面便刻着那些治国安邦之策等东西。”
蒲柔又道:“你给奴家的任务也完成了,以后你自己看着办吧。”
张浪头了头,忽然别有用心的看了蒲柔一眼,阴笑起来道:“你想转移我的视线吗?”
蒲柔一下子感觉脊背身凉,正心升不妙之时,张浪已开口道:“为了报应你给我的恩典,典韦,好好照顾蒲姑娘。记的帮她换个干净的衣裳什么的。”
“啊。”蒲柔和典韦同一时间傻了。
“这这这……”典韦“这”了半天,还是吐不出一个字来,脸红的像猴子屁股一样。
张浪大手一挥,一脸不耐烦道:“走了走了,不要傻在这里。”
蒲柔尖叫道:“张浪你什么意思啊?”
张浪转眼四周,故意道:“卫兵呢,怎么还不把他们哄出去?”
众人无语。
轻松打闹片刻,张浪支走了他们几人,这才有心商打量手中的折扇。
PS:昨天晚上才坐火车回家,最近两个星期一直在医院里陪老妈,老妈情况不太好,上个星期转院了,虽然金华到温州也只要四个小时,但浴火没有手提电脑,所以这一两个星期没什么更新,请大家原谅。可能过两天浴火还要去金华,虽然老爸也在医院里,但做儿子的总要去陪陪吧,再说老妈病的挺严重的,现在医生手术也不敢给她做了。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