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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小巧针管     回到三国当暴君txt下载     回到三国当暴君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一章 你们的老婆孩子,养了

    不是刘备顾念旧日情谊,而是公孙瓒的白马义从真的不好惹。当初,同在涿郡,刘备带兵去投奔公孙瓒的时候,有幸见识过白马义从,绝对是轻骑兵中的侥侥者。

    刘备絮絮叨叨,一直在长他人威风,灭自己壮志,程远志越听,越不得劲,摆手打断刘备,骂道:

    “我说,玄德,你什么时候能抛却这种畏难的思想呀?哦,不止畏难,你这是畏战。本刺史的手下怎么就有你这样的将领呢?干啥啥没干,说啥说一大堆,光耍嘴皮子了,人家就会把兵马送来你这儿?少点儿异想天开,踏踏实实地做事,不好吗?”

    “什么白马义从,什么公孙世家?这些重要吗?英雄不问出身,玄德啊,你真想建功立业,就抛开这一切的困扰,真正地做出一点成绩吧。白手起家是不容易,但好过你一直空谈妄想,人脉和背景就像助燃剂,有用,可决定不了一切。打铁还要自身硬,始终要靠自己。自己的能力不行,老看着别人显赫的身世和背景,人家也不会分你半点好处的。”

    程远志念在刘备好歹念过书,给刘备讲讲接地气的道理。

    可惜,道理谁都懂,听过很多人生的道理,但依旧过不好这一生的人,指的就是刘备。刘备还真不是畏战,只是不想像程远志这样无脑地莽撞过去。

    刘备掰了掰手指头,给程远志算算帐,念道:

    “程刺史呀,以五百兵马对三万守军,且涿郡城墙高垒,守城滚石等物资充足,那是以卵击石,螳臂挡车啊。”

    兵法和战阵,刘备就不说那些了,反正程远志听不懂。

    总而言之,涿郡公孙瓒不好打,白马义从也不是软脚虾,真去了,那是十死无生,妥妥地自寻死路。

    程远志被刘备劝得酒劲都过了,清醒了过来,在脑海里狠狠地抽了自己好几个巴掌,暗骂自己道:

    “程远志啊程远志,你就是个无知昏君,这刘备的榆木脑袋,是说得明白的吗?直接下令挥兵进犯涿郡就是了,敢有不从,先砍了再说。”

    用力一推酒桌,将桌上的酒水和菜肴都推倒地上,程远志怒不可遏,指着刘备的鼻子,暴躁地吼道:

    “让你带兵就带兵,指哪打哪,哪儿那么多问题?真当自己是汉室宗亲,天子皇叔啦?这将军,你爱当就不当,不当滚蛋。三条腿的青蛙难找,有两把刷子能够领兵的人,街上多的是,本刺史不缺少人,尤其是不缺少你这种晨钟暮气、老气横秋,一点打拼的热血都没有的人。”

    “守城的官军,也就那个样,区区白马义从,当初本刺史单枪匹马,还不是照样拿下你们?你们还打着大汉军旗,号称有四个大将呢,真可笑。莫要多说,下去统兵整装,明日一早拔营,进攻涿郡。如敢拖延、不前者,乱我军心者,斩首祭我军旗,为大军出征壮威!”

    这下,可就吓到刘备了。

    进攻涿郡是难,但哪怕失败,公孙瓒想必会念在和刘备同窗一场,留下刘备一条卿卿性命。可现在再反驳,坚持己见,那立即就会人头落地,鲜血漂橹。

    如此一比较,划算不来,刘备闭上了嘴,满眼担忧,退了下去。

    次日一早,程远志披甲佩剑,站在校场上点兵,黑压压地望去,下面排满了一列列军兵。

    三支大军,每支五百兵马,刘备掌管一军,关羽和张飞各自统领一军。

    那些军兵大多都是青壮,或者老兵,不掺水分,可见刘备虽然意见与程远志相佐,但做事还是挺用心的。

    “禀刺史,三军已到,尽皆执兵披盔,请刺史检阅。”刘备上前拱手抱拳,行了军礼,汇报道。

    带上精兵,也有刘备的考虑。这是彰显个人能力的时候了,真要磕不过涿郡,到时练兵的长处,说不定还能入得了公孙瓒的法眼,给点宽容。

    程远志扯了扯嗓子,开始作动员准备了,喊道:

    “当兵的,都给本刺史听着。这次出征,目标就是拿下涿郡。本刺史知道你们里面有人会害怕,会紧张,没事的,这是人之常情,本刺史以前当黄巾军兵,也害怕,也紧张。”

    “可你们知道吗?不想当将军的军兵,那就不是好兵。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想要战功,那就骑上战马,到战场上捡去。而当了军兵,要是一直窝在这里,吃着军粮,那你就是个废兵,浪费粮草的废物,告诉本刺史,你们是不是废物?”

    战前动员,无非就是给军兵足够的诱惑,解决军兵的后顾之忧,顺便刺激一下军兵的血性,这样一套组合拳下来,军队的军心和士气,会飙升到巅峰。

    军兵们一听,没人会承认自己是废物,哪怕是普通人也要面子的,当了军兵,更加把尊严看得极重,纷纷抢着大喊:

    “不是,不是。”

    气势如虹!犹如野兽出笼,威达云霄。

    程远志笑了,猛地拔剑,朝着校场支撑伞盖的一根树干砍去,树干应声,伞盖飘落,鼓起腔力,喝道:

    “好,好样的!本刺史没有白养你们。本刺史告诉你们,本刺史的官职已经为你们准备好了,只要这次大战过后,统统大赏。拿下涿郡之后,论功行赏,保证让你们人人发大财,个个当大官。”

    “当然了,丑话说在前头,刀枪无眼,要是你们不幸战死了,不用慌。该有的抚恤,一文钱不少,本刺史按大汉律令的三倍给你们。总之,你们放心地去吧。不死,升官发财,死了,本刺史在此承诺,你们的老婆孩子,养了。”

    本来听到能发财当官,那些军兵是兴奋、狂热,后来一想到战死了,有钱都没命花,再大的官职也不能带到下面去,连老婆孩子都得给别人养了,心头一冷,气氛都不高了。

    “全都给本将军抬头昂胸,个个垂头丧气的,是不是想死了?想死,俺老张送他一程。”

第三二章 留着死后,再去忏悔吧

    “再给俺老张一张扫帚星脸,小心本将军先就地正法,直接给阉了,免得惦记着老婆孩子。”

    没错,张飞单身。

    张飞听到可以出征,又要打仗,那是兴奋得想喝酒庆祝了。

    只有出征,才能斩杀人头,才有战功兑换啊。

    张飞想的是跟着刘备出征一次,就得来个讨贼将军,现在又要跟着刺史程远志出征,好歹得弄个征东将军或者镇北将军到手吧。

    军职大小,不重要,只要一直升官就好。

    被张飞一喝,军兵们的士心提振了不少。

    程远志暗暗赞美了自己,窃笑道:

    “本刺史真是慧眼识珠,收了刘关张。有张飞在,就不愁没人整顿兵马了,统兵的将领就得大嗓门,一吼,那些军兵就老实了。”

    张飞越来越暴躁,经常在军营里打骂军兵,和程远志的脾气有得一拼,隐隐有步入暴君后尘的迹象。

    刘备觉得还是不要拖下去了,早点去了涿郡,让程远志早点受到社会的捶打,接受公孙瓒的骑兵暴击,想必程远志就笑不出来了。于是,刘备上前拦下了张飞,劝道:

    “三弟,有刺史在此,不得造次。我等为将之人,听从主帅的军令即可。”

    说罢,刘备又转过头来,望向程远志,问道:

    “程刺史,三军士气如虹,军心可用。以备看来,时辰也是不早了,还请刺史下令。”

    之前,程远志不是说刘备畏难畏战吗?刘备便反其道而行,直接进言,助推程远志出兵。

    进犯涿郡,讨伐公孙瓒,一边是顶头上司,一边是多年同学。刘备夹在其中,怎么算都不亏。

    打赢了,像程远志所说的,发财升官;打输了,有这点同窗之情,公孙瓒还不得将刘备给放了,以礼相待。

    算盘一敲打,美滋滋!

    程远志将披风一甩,面色冷峻,颇为悲壮,大声说道:

    “出发!”

    “咦,玄德,等等。本刺史的大军为何不见头戴黄巾呢?黄巾哪儿去了?”

    难怪程远志怎么看都觉得少了点什么,原来是黄巾大军的黄巾被刘备给摘了。

    这可不行。

    刘备还以为程远志又有什么幺蛾子呢,闻言一滞,这是逗呢,堂堂幽州刺史的兵马,难道要像黄巾反贼一般的打扮?

    这是大汉官军去征讨不臣,还是黄巾反贼去围攻郡城啊?

    刘备觉得要为程远志搞一波思想建设,现在已经洗白了,不是反贼了,那黄巾就算了吧,拱手道:

    “刺史,我等大军是汉军了,这黄巾不戴也罢,不然我军与青冀的黄巾大军岂不是同流合污了?”

    幽州的黄巾反贼在程远志从良的那一时刻,就算全灭了。可不代表大汉别的州郡就没有黄巾反贼了,像青州、冀州,都是黄巾蚁贼的重灾区。

    啪!

    一条浸过桐油的马鞭,呼啸着袭向刘备的脸。

    刘备原本俊俏的脸,猛地起了一道鞭痕,渗出点点血红。

    这是又挨鞭了。

    刘备感到好冤屈,比窦娥还含冤,比屈原还叫屈。

    当着即将出征的三军面前,鞭打大将,但程远志浑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一双鹰眼阴狠地瞪着刘备,冷冷地怒道:

    “本刺史的大军,是你能定义的吗?汉军还是黄巾军,本刺史自有安排,轮得到你多嘴?让你安排三军戴上黄巾,这不是玩笑,上回本刺史已解释过了,黄巾的重要性,可当汗巾擦身,可当草帽遮日,受伤了还能包扎。”

    “你就因为黄巾大军都戴着黄巾,而汉军没有,就强行让大家不戴了?你这是草菅人命。纵然是不戴在头上,你可以让军兵将黄巾绑在脖子上嘛,当一条黄领巾也是行。反正就是不能不戴,还不速速安排下去?嫌本刺史的鞭子抽得太少了吗?”

    带多一条黄巾,又不占位置,但黄巾的作用大着呢。

    万一遇到黄巾大军,程远志还能凭以前渠帅的身份,打打招呼,混个热度,说不定蒙混过关了,就不用动刀动枪了,直接收编了黄巾大军。

    到了涿郡,有诏书为证,公孙瓒对程远志这个刺史爱认不认,随他。就算不认,也怪不到身上戴着的一条黄巾来。

    对于公孙瓒,还有公孙瓒的白马义从,程远志想着的就是莽着打。

    拿下再说,公孙瓒要是识相,早些投降,那是更好。

    听到这,刘备明白了,原来程远志哪怕成为了刺史,身上那股匪性同样改不了,挥兵涿郡,居然做了二手准备,半汉半贼,无论到时公孙瓒怎么说,要搞你就搞你。

    “末将不敢,末将得令,这就吩咐下去。”刘备唱诺了一句,回过头便给大军分发了黄巾,只是这回没让军兵戴在头上,而是绑在脖子上,藏在盔甲里面。

    程远志这才消消气,将马鞭抽在战马的背上,吼道:

    “出征!”

    涿郡城墙上,一个年轻的将领一身白风披风,身穿一套白色的文人士子服,正是创建了白马义从的公孙瓒。

    公孙瓒字伯圭,长得相貌俊美,且机智善辩,但公孙瓒这人极其好战,看着城墙之下,来势汹汹的那队兵马,竟是笑了,声音洪亮地说道:

    “不知死活!本将不管你是汉军,还是黄巾反贼,敢挥兵来犯涿郡,就得付出千百倍的代价。留着死后,再去忏悔吧。”

    “来人,令白马义从随本将出战,杀光城外的兵马。”

    城外的兵马,兵分三路,每路只有五百之数,最可笑的是这些兵马打着大汉的军旗,身上却戴着黄巾反贼的黄巾,形迹可疑。

    但不管是什么身份,来找涿郡的麻烦,那就是眼瞎了。

    公孙瓒时不时都还得带着白马义从,跑到塞外找外族人的麻烦,练练兵,像乌桓人,鲜卑女真人都深受其害。

    有不长眼的主动上门找虐,公孙瓒更是求之不得,下了城墙,跨上战马,一股噬血的杀气蔓延开来。

    公孙瓒提着一把大槊,往前一刺,喊道: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第三三章 小白脸,软骨头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白马义从纷纷高呼,呼应公孙瓒。

    “出城!”公孙瓒要让世人都知道能够当上涿州郡郡守,凭的可不仅仅是一张俊美的小白脸,还有善战。

    程远志看到公孙瓒居然出城了,领着白马义从出来城外交战,程远志笑了,放缓了战马的脚步,来到刘备身边,哄笑道:

    “玄德且看,本刺史说了嘛,凡事不要畏难,不要自己吓自己,你看这公孙瓒不是率领着白马义从出来迎战?他肯定就没有守城的打算,所以咱来攻打涿郡,打的还是平地战,不是攻城战。安啦!”

    程远志才嘲笑了刘备几句,发现公孙瓒的白马义从似乎有点多,从城门那里就像被捅了窝的白蚁一样,不停地冲了出来。

    整个涿郡的城下,变成了一片白色的海洋,以公孙瓒为首,竟是冲锋了过来。

    粗粗一望,至少有二万白马义从,皆白衣白甲。程远志的笑僵住了,这也太多了吧?

    程远志不禁暗道:

    “但愿公孙瓒脑子被驴踢了,千万不要包围我军,不然本刺史就难了。这种打法,以多欺少,以势压人,本刺史用过,有点无耻,但真的屡试不爽。”

    两军越来越近,离得不远了。

    公孙瓒猛地大喝,吼道:

    “何方蚁贼?竟敢率军犯我涿郡?不知本将的白马义从刀锋之利吗?”

    上阵杀敌,公孙瓒从来不假手于他人,无论是大小战斗,都是冲在最前面,砍翻第一个对手的人头。

    被公孙瓒一喷,弄得主客都变了,搞得好像公孙瓒率领白马义从,来攻打程远志的兵马,尤其是公孙瓒还一身的白衣白甲,骑着一匹纯色的白马,光是这一套行头,配上公孙瓒的俊脸,那绝对是颜值担当的儒将。

    可惜,程远志怎么可能让公孙瓒专美于前,拍马出阵,扬起马鞭,对着公孙瓒怒道:

    “公孙小儿,幽州刺史在此,还不速速下马跪拜,迎本刺史大军进城?本刺史观你脸红肤白,身无硬骨,该不是要当反骨仔,做逆国反贼?”

    公孙瓒气死了,从来都是受人赞美,根本没人敢如此辱骂公孙瓒。那些不怕死的,辱骂过公孙瓒的人,已经死了。

    被公孙瓒一槊捅死的。

    当着白马义从的面前,公孙瓒忍不了这种诬陷,反驳骂道:

    “幽州刺史乃是郭勋,郭刺史英勇善战,不幸死于黄巾反贼手里,刺史之位,朝中自有任命。你这人贼头贼脑,有何德何能当幽州刺史。本将看你们个个身戴黄巾,不用猜测都知道你们就是之前作乱于幽州的那股黄巾反贼,居然还敢谎称为刺史,想要诈城,真是可笑。”

    “哈哈,也不想想涿郡的郡守是谁,本将公孙瓒是何等人物,哪会受你们蛊惑。大胆反贼,速速献出项上人头,以赎罪责。”

    程远志想让公孙瓒承认程远志是幽州刺史,那公孙瓒干脆就将程远志打成黄巾反贼,灭了再说。

    如今洛阳那边,卖官成风,大汉十三州谁人不知道?刺史,好笑,杀了就杀了。

    不用三天,肯定还会有人拿着刺史的任命诏书前来赴任,公孙瓒可不会认这种糊涂帐,白白将涿郡和盘托出。

    程远志看到公孙瓒策马奔来,毫无畏惧,内心一点都不慌张,因为程远志有关张,一黑一红,绝对能挡下公孙瓒这小白,贱贱地继续抹黑道:

    “公孙瓒果然造反了,竟敢刺杀幽州刺史,尔等白马义从如若响应,那是从贼,还不快快下马,原地投降,降者不杀,可免死罪。”

    眼见公孙瓒的大槊直直刺来,程远志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一对铁锤,一提双锤猛地碰撞出阵阵铁屑火花,声嘶力竭地暴喝道:

    “云长,还不快快出刀,劈了公孙瓒这个小白脸,让公孙瓒后悔在本刺史面前装逼。一刀斩不死公孙瓒,小心本刺史问罪于你。”

    “翼德,你在磨蹭些什么,蛇矛给本刺史捅啊,公孙瓒就不是个男人,当上门女婿,没软骨,丢男人的脸,翼德捅准点,阉了吧。”

    程远志脾气暴躁,大喝大叫,却不敢自己提着双锤上前与公孙瓒对战。

    大槊可比青龙偃月刀还要长上几分,而双锤太短,短小无力,当然得叫人啦。

    对上了白马义从,程远志果然连脸面都不要了,犹如泼妇骂街,再对比公孙瓒威风雄伟,真是相形见绌。

    刘备不忍直视,捂上了双眼,这幽州刺史程远志太过于无耻了,激怒了公孙瓒,却让关羽和张飞上去应战,躲在后面当缩头乌龟。

    关羽摸了摸长须,原本就红润的脸宠,瞬间变得如火烧云似的,羞得胜过滴血,但还是紧了紧手里的大刀。

    张飞同样黑着脸,面前冲来的公孙瓒,无非就是软骨头的小白脸一个,张飞的蛇矛一捅一个准。可程远志居然一喊喊两个,让关羽和张飞一齐上阵,这分明就是小看了张飞多年杀猪的经验和准头。

    为了抢在二哥关羽之前,张飞倒提着丈八蛇矛,就拍马出阵,迎了上去,对战公孙瓒。

    公孙瓒原本是想刺死程远志,等敌军主将一死,大军败逃,再用白马义从追杀溃兵,收割性命,扩大战果。结果,槊还没刺出,公孙瓒就看到对方突然有一小将拍马出阵,径奔公孙瓒袭来。

    大怒,怒不可止。

    公孙瓒堂堂一表人才,敌军居然派出一个浑身如炭,膀肥腰圆的五大三粗黑汉前来应战。

    这是污辱,这是藐视式的送死。

    张飞想揍公孙瓒很久了,离得远远,大嗓门便震得两军耳朵生疼,吼叫道:

    “小白脸,软骨头。公孙瓒!吃俺张飞一矛,你张爷爷要捅到你不能自理,软到瘫痪在床得了。俺张飞看你就烦,一身白,俏得很,像个娘们。”

    张飞的嘴又臭又碎,黑起公孙瓒来,那更是比蛇矛还要灵巧万分。

    有张飞迎战,公孙瓒无法避开张飞,去直扑程远志了。

第三四章 在阵前装什么清高

    公孙瓒只好调转槊尖,改刺为张飞。

    无论如何,公孙瓒都得先刺死张飞再说,不然再让张飞含血喷人,公孙瓒就算穿得再白,都洗不清浑身的污渍了。

    公孙瓒是长得帅,但脾气还没刘备的好,将大槊一挥,和张飞对骂了起来,怒道:

    “兀那黑汉子,无知反贼,莫要口吐芬芳,且吃本将一槊。”

    两马相错,一别而过。

    公孙瓒的大槊对准张飞的头颅扫去,而张飞的丈八蛇矛却像隐藏在草丛里的毒蛇,吐着闪闪地信子。

    张飞偏过头,躲过了公孙瓒的大槊,猛地一捅,将蛇矛送了出去。

    噗吡!!

    鲜血染红了公孙瓒的白袍,从公孙瓒的胸口缓缓地扩散,刹那之间,白袍就变成了血衣。

    公孙瓒竟被张飞一矛就给扎结实了,刺进了心窝,硬生生地捅死了。

    张飞还以为公孙瓒有多厉害呢,没想到一矛就将公孙瓒给刺死,这公孙瓒果然是小白脸,中看不堪用的家伙。

    丈八蛇矛一抽回,公孙瓒的心窝开了一个破洞,血液像泉水汩汩地流了出来,一头栽下了战马,倒地不起,瞬息身死。

    公孙瓒,这就死了。

    一矛而已。

    “嘿嘿!刺史,大哥,二哥,这公孙瓒果真是个假老虎,就他那三脚猫功夫,给俺老张一矛就给刺死了,忒没劲。”

    张飞拍马回阵,来到程远志和刘备面前,大笑邀功。

    “翼德,真猛将也。”公孙瓒死了,程远志当然高兴了,难得收起黑脸,笑着夸起了张飞。

    刘备瞅了一下死在地上的老同学公孙瓒,不禁有些唏嘘,但好歹这功劳落在了张飞的身上,还是挺欣慰的,看着张飞,点了点头,挤出一丝笑容道:

    “翼德,辛苦了。”

    刺史是程远志,要是换成刘备,现在的刘备肯定给张飞赏赐了,而不仅仅只是表扬了一二句。

    很快,程远志和刘备就笑不出来了。

    公孙瓒的手下,那些白马义从并没有因为公孙瓒战死,而军心涣散,各自溃逃,反倒爆发了极其洪亮的呐喊:

    “为将军报仇!白马所至,生死相随!”

    “为将军报仇!白马所至,生死相随!”

    ......

    随后,白马义从纷纷冲锋,围了上来,见人就杀,置生死于度外。

    没半个时辰的时间,程远志的兵马就死了五六百人,还有加剧的趋势。

    二万白马义从,本来就是轻骑兵,速度极快,现在个个满腔怒火,要为公孙瓒报仇,不顾自身的性命,只为了诛杀程远志等人。

    白马义从将程远志的军队包了圆,围在中间,远远望去,像极了一个奶油蛋糕,外面一层白色的奶酪,里面是黄色的面包。

    兵马越来越少,程远志知道这样拖下去,怕是要交待在这儿了。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狐假虎威的公孙瓒给张飞一矛刺死了,激发了白马义从的死志和血性。

    程远志锤翻了冲来的两个白马义从,却一时不慎,被侧面的白马义从用枪戳中了肩膀,挑落了战马,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堪堪停下。

    这还得了?

    在骑兵遍地的时候,掉落到地上,那妥妥是要被战马踩成肉泥的节奏啊。

    不行!

    程远志望着身前跳起,正要脚踩程远志的战马,嘴里大喊:

    “回退,回退,不玩了。本刺史要回退到公孙瓒没死的时候,护住这个银枪蜡头的小白脸。”

    话音一落,程远志眼前的景象再次模糊,重新回到了两军交战之前,大战瞬息即至。

    公孙瓒提着大槊,正在拍马冲锋过来,想取程远志的项上人头,大喊道:

    “作乱逆贼,速速前来受死,吃本将一槊!”

    张飞闻言,拍马出阵,迎战公孙瓒,嘴里喝道:

    “公孙小白脸,俺大老黑张飞来与你一战。”张飞皮肤黝黑,都是常年站在毒辣的日头下,卖猪肉所导致的。看到公孙瓒长得这么白净,和张飞家的猪一模一样,手痒就想捅死公孙瓒。

    程远志是知道公孙瓒本事的,这一回可不能让张飞出阵迎战了。

    没办法,风险太大了。张飞要是一时不慎,那就折了...折了公孙瓒的性命。

    稳妥起见,还是不要派张飞出去吧,这黑汉子张飞厮杀起来,性格暴躁,下手也没个轻重,操心。

    眼看张飞的战马就要跑远了,程远志猛地大吼:

    “翼德,回来,速速回来。”

    “云长,拦下他,快带翼德回来。”

    程远志下令了,张飞不得不放缓了战马,回过头来,看程远志这是几个意思。

    关羽还以为公孙瓒有诈,而程远志看出来了,不敢耽搁,快马追上张飞,强行带了张飞返回大军。

    “刺史,你让俺回来做什么?让俺上前一矛结束了这公孙瓒,不给这娘们似的公孙瓒显威,在阵前装什么清高。”张飞愤愤不平,没得上前厮杀,颇为不甘。

    叫你回来做什么?让你回来,就是不要一矛结束了公孙瓒啊。

    程远志暗暗头疼,刘备肯定是不愿上前去和老同学公孙瓒厮杀的,派出刘备估计就成了表演赛了,说不定刘备还会放水,故意输给了公孙瓒,顺势和公孙瓒勾勾搭搭,

    刘备迎战,不适合。

    那就只有关羽咯。

    程远志看了看张飞和关羽两人,决定先安抚张飞,再让关羽出战,面上异常严肃,沉重地说道:

    “翼德,不是本刺史不愿让你出战,而是公孙瓒乃是涿郡郡守,是一城之首,想必有过人之处,你要是上前迎战,说不定会有风险,本刺史是担心折了你啊。所以,本刺史决定了,派云长迎战公孙瓒,云长善蓄力偷袭,出其不意,正好对付公孙瓒。”

    “云长,由你来吧。记住了,偷袭就行了。别用十成的功力,三成吧,最多用三成。一招不成,就速退。”

    两军对恃,数万只眼睛都注视着大将的单挑。何来的偷袭,程远志的神逻辑。

    不过,关羽点了点头,没有多说,冷眼红脸地拍马而出。

第三五章 吐血了,真的吐血了

    蓄力偷袭是不可能偷袭的,关羽握着青龙偃月刀,迎战提着大槊的公孙瓒。

    大槊急刺,青龙偃月刀一个横劈。

    关羽的刀速实在是太快了,在阳光之下,仅仅留下一道残影。

    噗嗤!!

    公孙瓒瞬间身首异处。

    用出三成功力的关羽一刀阵斩了公孙瓒。

    程远志吐血了,真的吐血了。

    这公孙瓒是假的吧?明明让关羽收力了,居然还是被一刀给劈了。

    关羽没有趁胜追击,而是拖着青龙偃月刀,拍马回阵,一脸的傲气。

    “回刺史,某已用三成功力,力斩贼将公孙瓒,请刺史挥兵掩杀,杀进城内,夺取涿郡。”在关羽看来,敌军主将被一刀砍死,下一步自然就是挥军冲杀了,根本就不用提醒的,但程远志却是没动,关羽不得不多说几句。

    程远志怒了,这公孙瓒竟是如此不堪,连关羽的三成功力都抵挡不过,骂道:

    “掩杀?杀个屁啊。本刺史让你收力,是想生擒敌将,现在好了,云长你捅了蜂窝了,不信你回头看看。”

    程远志看到白马义从开始发起自杀式的冲锋,就知道被包围的那一幕又要重演了。

    关羽还真不信,一回头,整齐而肃杀地口号,呼天抢地传来:

    “为将军报仇!白马所至,生死相随!”

    白马义从,从一开始组建,就是公孙瓒一点一滴筹备起来的。可说每一个白马义从,都消耗了公孙瓒的大量心血,公孙瓒将这些军兵视若兄弟,极其厚待。

    因此,白马义从一看到公孙瓒战死,第一时间不是害怕地逃跑,而是追随公孙瓒,为公孙瓒复仇报恩。

    “这...”关羽一时噎言,这不科学啊。按理主将身死,应该溃逃才对。

    想不到白马义从如此忠烈。

    程远志看着如潮般扑来的白马义从,埋怨道:

    “这什么这,做点事情都办不好,活该你羞愧而脸红。”

    程远志不想再跟白马义从厮杀多一遍,脑海里迅速地大喊:

    “回退,回退,公孙瓒啊,你命不该绝,遇到了我。唉,暴躁,生活太难,想让你活着那是难上加难。”

    眼前的场景再次回退。

    两军出征,旌旗遍布,风扬而起。

    公孙瓒骑着纯白的战马,身穿白色的披风,犹如天神下凡,提着大槊奔来,喝道:

    “大胆,黄巾逆贼,还不整整下跪投降,可保全尸,否则莫怪本涿守将尔等统统活埋。”

    快马如电,公孙瓒拼命地袭来......来送死。

    看到公孙瓒来战,关羽握马,张飞提矛,就要上前迎战公孙瓒。

    程远志气得七窍冒烟了,关羽和张飞这下子居然两兄弟都要出战,一同战公孙瓒,这太给公孙瓒面子了。

    程远志赶紧快马加鞭,拦在关羽和张飞的面前,一脸怒气地劝道:

    “云长,翼德,敌军只派出一个将领而已,我军怎么可以同时有两个大将迎战呢?以一敌二,胜之不武,都给本刺史先回去,从长计议。”

    被程远志一说,关羽和张飞对视了一眼,觉得挺有道理,两人都停下了战马,互相瞅了瞅,很快就有了定论。

    关羽一撸胡须,像喝醉酒,瓮声瓮气地说道:

    “翼德,某是二哥,先让某出战吧。这公孙瓒好歹是涿郡的郡守,唯一的武将,不可轻视。放心好了,某定当用尽全力,与公孙瓒厮杀,要是事有不济,三弟你再纵马接应某。”

    桃园三结义,定下的可不止是身份排行,还有地位高低。关羽拿出排行第二,力压张飞,让张飞不敢争抢,只能殿后。

    关羽说罢,就要提刀上阵。

    啪!

    程远志对准关羽的战马,猛的就是一鞭,怒道:

    “云长,本刺史说过要派你上阵了吗?你这兄长怎么做的?翼德虽是年小,但武艺娴熟,理应出战,好好锻炼一番,你将翼德护在身后,没有厮杀的经验,他怎么成长?”

    “了解真相的人,知道你们兄弟和睦,互为体谅。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云长你故意抢功呢。听本刺史的,这一次让翼德上。”

    关羽没程远志说的那般不堪,赶紧勒住了战马,倒吸了一口冷气,不出阵迎战就是了。

    关羽扭头望了望张飞,希望张飞不被程远志的一番话,就给挑拨离间了。

    张飞可没那些弯弯肠子,一听程远志说要让张飞上阵,张飞笑得嘴巴都裂开,合拢不上了。

    “嘿,刺史,二哥,放心好了。俺老张没那么矫情,看俺老张灭了这公孙小儿。”张飞一边说,一边策马疾奔,差点就从程远志的身边溜了过去。

    程远志猛地将手里的一对铁锤用力往张飞的战马砸去,喝道:

    “翼德,且慢!”

    铁锤,不出意料之中,再次没砸中,掉落在地上,扬起一股灰尘。

    幸好张飞刚才没有加速冲锋,不然一匹好好的战马,就得在程远志的铁锤下面,报销了。

    失了战马,张飞还怎么出阵与公孙瓒厮杀。

    “刺史,又怎么了?你刚才不是说让俺出战吗?二哥也同意了啊,怎么还乱砸东西,伤了人或战马,怎么办?”

    张飞不解。

    刘备与公孙瓒是同学,有同窗之谊,绝对不愿意出头,恨不得躲得远远的。那就只有关羽和张飞能够迎战公孙瓒了,而且刚才都说好了,这一波由张飞来顶上。

    张飞还以为程远志又变卦了,内心极为不爽。

    “翼德,你这暴躁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本刺史踏马有说不让你出战吗?没有,依然还是你迎战公孙瓒,这点不变,放心好了。”

    “本刺史是觉得公孙瓒的兵器太占优势了,是一支大槊,而翼德的兵器只是丈八蛇矛,长又没人家的长,蛇矛还是弯的,本刺史怕你吃亏。来,把蛇矛换了,换成本刺史的一对铁锤。一寸长,一寸强,我们的兵器不够长,那就换成重的,这样就各凭所险。”

    “翼德,记住了,拿着本刺史的双锤,瞄准机会,一锤子砸晕这公孙瓒,将其生擒回来,千万不要往公孙瓒的脑瓜子砸啊。”

第三六章 全靠一张脸,勉强维持生活

    程远志就像个心机婊,为了保护公孙瓒不被张飞给秒了,连张飞的丈八蛇矛都给收缴了。要是这一回,公孙瓒还是死了,那程远志就认了。

    公孙瓒合该命绝,没得救,还是速退的好。凭着刘备、关羽和张飞三人在身边,在白马义从还没圆圆包围之前,突围回去广阳郡,问题还是不大的。

    张飞一脸郁闷,丈八蛇矛和加长版的杀猪刀没什么区别,相当顺手,熟能生巧。

    可刺史程远志非要张飞换成锤瓜子,铁锤配上张飞爆炸的肌肉,的确看起来很吓唬人,但用起来就别扭了。

    没办法,公孙瓒越来越近了,张飞只好将蛇矛往地上一插,俯身抄起程远志砸过来的双锤,迎了过去。

    公孙瓒看到张飞舍长取短,更是大喜,将大槊伸前了些许,想趁着还没近身,直接把张飞给捅下马去,嘴里吆喝道:

    “哈哈,黑炭反贼,死吧,竟敢拿着二个锤瓜前来迎战,当真找死,怕是不知一寸长一寸强吧?愚昧,贻笑大方。”

    公孙瓒的大槊一刺,正对张飞的喉咙袭去。

    张飞眼尖,早就看出了大槊的方位,偏过身子,避开了大槊,就想用蛇矛反刺公孙瓒,结果低头一看,手里拿的却是程远志的两个铁锤瓜。

    “呸!”张飞朝铁锤瓜吐了一口唾沫,骂道:

    “公孙瓒,有种近前来,看俺张飞不锤死你。”

    铁锤的攻击距离太短,而公孙瓒知道大槊的优势,完全可以利用放风筝的打法,玩死张飞。

    当初,公孙瓒创建白马义从之后,主练的阵法只有一个:放风筝!

    利用幽州盛产的良马,配备轻骑兵的制式,以速度欺负别人,敌退我进,敌进我扰。以往,公孙瓒率领白马义从,痛**桓族等外族人的时候,屡建奇功。

    快马奔过去,直接往外族的部落放火,然后就是一通火箭,放完即跑。这种无赖的打法,使外族人咬牙切齿,每天祈祷不要遇上公孙瓒。

    一连刺去数刺,皆被张飞给躲过了。公孙瓒愤怒了,骂道:

    “莽夫张飞,敢出战,不敢出手。一味地躲闪,算什么英雄,好胆就接本涿守一槊。”

    公孙瓒改刺为竖劈,这一次就算张飞继续躲,那战马肯定逃不了,得替张飞受罪,硬抗了公孙瓒这一槊之力。

    公孙瓒的大槊,可不是寻常武夫用的木槊,而是铁槊。

    当初,与刘备为同窗的时候,公孙瓒就看到刘备天生神力,羡慕不已,所以也跟着天天打熬气力,虽然比不上经常抬猪满山跑的张飞,但力气着实不小。

    张飞同样怒了,拿着一对铁锤,武艺发挥不出一成,可公孙瓒居然蹬鼻子上脸,连连暴击出招,想杀张飞,偏偏张飞还反击不了。

    两人战马之间的距离,始终保持一人之远。张飞手上的小短锤瓜,碰都碰不到公孙瓒。

    但这一次,张飞不躲了,锤不了公孙瓒,那就锤公孙瓒的大槊。

    张飞瞧准了铁槊,猛地举起一个锤瓜,挡下了公孙瓒的大槊,喝道:

    “书呆子,伪君子,今日让俺张飞送你上天。”

    说罢,张飞的另一只锤瓜往公孙瓒的槊尖就是一锤。

    大槊的一头由公孙瓒两手握着,铁槊的槊尖离有一手距离,此时正被张飞一个锤瓜顶着,形成了杠杆的支点。而槊尖的上头突然受了张飞的杀猪之力猛砸。

    一开始,公孙瓒的铁槊被张飞给拦下,挡住铁槊的锤瓜迅速地传来一股巨力,震得公孙瓒两手发麻,虎口俱裂,一丝丝鲜血渗出。

    但公孙瓒不敢松手,一旦松手,没了铁槊,那还怎么放风筝。没了兵器,再想远远地捅张飞,就别想了。

    铁槊,可是公孙瓒的命根子。此时公孙瓒死死地抱紧了槊柄,结果被张飞一锤直接给翘了起来。

    只见公孙瓒无翅而飞,一飞竟是飞到了程远志大军的阵前,落在了程远志的战马之前。

    当公孙瓒飞起来的时候,两军许多军兵还挺佩服公孙瓒的,今日算是开足了眼界,首次见到了会飞的鸟人,简直视为神人。但公孙瓒落地的姿态,就差多了。

    公孙瓒四脚展开,面部朝下,像只青蛙一样,直直地扑到了地上,砸出了一道人形的小坑。

    虽然摔得头昏脑胀,可公孙瓒没忘了现在可是两军交战之时,丝毫大意不得,赶紧连滚带爬地撑起了身子,扶正了头上的盔甲,身上的白袍也变成了灰袍。

    程远志这回总算是满意地笑了,张飞果然有大将的风范,没有第一时间锤死这个爱装的公孙瓒。要知道打仗就是打仗,从军就是从军,搞什么白马义从,穿什么白袍,都是多余的花架子,是该好好折磨一下公孙瓒,让公孙瓒明白不是长得俏,穿得帅,就无往不利的。

    “反贼......”公孙瓒抬头就看到程远志不怀好意的奸笑,胸腔里积压着一团怒火,脱口而出骂道。

    啪!

    程远志的马鞭劈头盖脸地往公孙瓒抽去,打断了公孙瓒的后半句。

    也许是鞭人鞭打得顺手了,这一鞭正中公孙瓒白皙的俏脸,一道肉眼可见的血痕瞬间就破坏了公孙瓒完美的脸庞。

    公孙瓒吃痛,举手一摸脸,满手是血,怒了,吼道:

    “本将乃是涿郡郡守,你竟敢打...”

    平时全靠一张脸,勉强维持生活,如今一张千万年难遇的俏脸,给程远志这么就给破容了。公孙瓒哪能不气,可惜一句话还没说利索,随之又来一鞭。

    啪!

    程远志这回抽在公孙瓒俏脸的另一边,上天说要追求公平,于是程远志极其对称地赏了公孙瓒两鞭,各自一鞭,不大不小,不偏不倚。

    察觉到整张脸火辣辣地生疼,公孙瓒总算是回过味来了,知道自己被敌军给俘虏了,不能嘴硬,嘴硬是要动刑的,公孙瓒瞬间服软,哀求道:

    “别打了,末将率领白马义从...”

    啪,又是一鞭!不过这一鞭的准头差了,没打到公孙瓒,只是将公孙瓒的头盔给扫落到地上。

第三七章 你先将本刺史的马鞭捡回来再说

    程远志鞭打得心情舒畅,打人和运动一样,坚持久了,就会有一种满足感,眼看公孙瓒被鞭抽得毫无当初风采,程远志才收回了马鞭,笑道:

    “公孙小儿,本刺史给你一个机会,你可得考虑好了,要是答错,下一次抽来的可不是本刺史的马鞭,而是云长的大刀了。听好了,本刺史要涿郡,你降还是不降?”

    公孙瓒拼命地给刘备使眼色,想让刘备出来替公孙瓒求情,可刘备却躲到程远志身后,假装是个普通的亲兵侍卫。公孙瓒心下无奈,瞅了瞅关羽手里的那把青龙偃月刀,刀身大得能照出关羽整张红脸,公孙瓒刹那之间怂了。

    这大刀劈来,还不得给斩成两段,来个身首异处。

    “本将率领...”公孙瓒忍着疼痛,脸上的鲜血也顾不上擦了,为了小命,拱手抱拳说道。

    啪!

    马鞭再一次打断了公孙瓒,抽在了公孙瓒的手上,疼得公孙瓒猛地松开了手。

    公孙瓒心里无限地吐槽,暗自呐喊骂道:

    “你丫的,明明是你问我,让我投降,可你倒是让我把话说完啊。”

    啪!啪!

    公孙瓒略有犹豫,程远志的马鞭就像阴天豆大的雨滴,哗啦啦地落下。

    再鞭打下去,公孙瓒就要给鞭死了,公孙瓒生怕死了,怕也难逃程远志的毒手,说不定还会被拉出来鞭尸。

    公孙瓒赶紧后退了一步,急急地求降道:

    “本将率领白马义从投...”

    程远志知道公孙瓒这是想投降了,公孙瓒再不投降,程远志都得降了,实在是抽不下去了,抽得手都起泡了,马鞭磨得生疼。

    瞅见公孙瓒居然敢躲,还主动退了一步,程远志随手就将马鞭甩了出去,完成最后一次鞭打。

    啪!准确命中!

    这一次马鞭抽了过去,正好鞭中了公孙瓒的嘴,公孙瓒的双唇一下子就变成了两根烤红的火腿肠,横挂在嘴上。

    公孙瓒急了,这刺史分明是得寸进尺,一点不饶人,投降说慢了点,就得遭受这么多的罪,说不定下一秒真的会将关羽的青龙偃月刀砸过来,公孙瓒心里紧张,害怕地哭道:

    “降,降了。”公孙瓒不敢多说了,多说多错,说对就行了,说对了比什么都重要。

    果然,公孙瓒蒙对了。后续的马鞭没有袭来了,毕竟程远志的马鞭都扔出来了。

    程远志哈哈大笑,纵马近前一步,看着落魄的公孙瓒,笑道:

    “哈哈,伯圭,早点说嘛。早点投降,咱们早就是兄弟了。对了,伯圭,别傻愣着了,你倒是回过头看看啊,快下令让白马义从原地投降,不要围过来,本刺史有密集恐惧症,经不起惊吓的。”

    公孙瓒摔落,被敌军所生擒,白马义从当然不肯罢休,开始纷纷地围攻过来,想包围程远志的兵马,救出公孙瓒。

    感动啊!公孙瓒的眼花都流淌出来了,这些白马义从明知公孙瓒此时就在敌军里面,居然不撤兵固守城池,想办法赎人,还围攻过来。

    这分明是盼着公孙瓒早死嘛,万一激怒了程远志,那公孙瓒妥妥地人头落地,被拿去祭军旗了。

    公孙瓒后悔了,回想起以往对白马义从的好,都喂了狗,心里一片荒凉,空落落的。

    公孙瓒可不想死,还是尝试着号令白马义从,不然等白马义从真的围过来了,混战之中,就没人将公孙瓒当一回事了。

    将身后的白袍一手扯下,拿在白袍的两角,拼命地左右甩动白袍,大风将白袍吹起,就像竖起一支飘扬的白旗。

    公孙瓒举白旗了。

    这是公孙瓒当初给白马义从定下来的规则,一旦有军兵扬起白袍,说明事不可为,急需撤退。见白袍,如见军令,当退。

    当然了,至于投降的旗语,在白马义从那里,根本就没有。

    好在白马义从还是认可公孙瓒这个标杆的,白旗一出,白马义从纷纷勒住了战马,缓缓地退回涿郡城墙之下。

    公孙瓒松了一口气,就像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心头欣喜,手里的白旗不敢放下,转身对着程远志恭声道:

    “刺史,白马义从已退,还请刺史给瓒一匹战马,让瓒策马回阵,劝说白马义从,带白马义从前来投降。”公孙瓒知道两军对恃,最惨的肯定是自己这个被生擒的主将。

    堂堂涿郡郡守,竟然成为了两军谈判之间的筹码。

    程远志避而不答,看到白马义从如潮水退去,没有异动,轻松了许多,刚才白马义从狂奔而来,程远志的掌心都捏出冷汗了,才发现没有马鞭在手,太不踏实了,瞅了一眼地上的马鞭,给公孙瓒使了眼色,款款道:

    “嗯?你先将本刺史的马鞭捡回来再说。”

    这都什么时候了,公孙瓒内心一阵无语,程远志还顾着自己的马鞭,收降了白马义从,一人一马,还怕没有马鞭吗?

    不过,公孙瓒不敢有任何忤逆,身后就是手持一对锤瓜的张飞,挡在公孙瓒的回路。

    小跑过去,一手捡起地上的马鞭,公孙瓒急急地奔到程远志身前,还将脸给凑了过去,献媚道:

    “刺史,马鞭给。可以让末将骑马去劝降了吗?末将保证马到功成,这白马义从,末将太了解了。”

    啪!

    一接过马鞭,程远志顺手先给公孙瓒再来一鞭,找找鞭人的那种感觉,一鞭过后,舒坦多了。

    原来,鞭打他人,就像读书一样,日日鞭打,太过操劳,可一时不鞭,手都生了。

    程远志将马鞭在手上缠了一圈,这样鞭打起来才省力,绑完马鞭,马鞭在手,才笑道:

    “伯圭,不愧是兄弟,想向本刺史借战马,跑回白马义从之后,居然不想着逃回涿郡,坚守不出,而是要劝降白马义从过来投奔本刺史,够义气。”

    啪!

    这一鞭抽得毫无征兆,将公孙瓒的后背都抽开了花。

    无他,只是程远志试试手,发现的确省力多了,便将力气用来发脾气,顿时气得脑门生烟,面目狰狞。

第三八章 酒量还行,人品不行啊

    程远志急火攻心,愤怒不已,猛地大喝道:

    “哼,真当本刺史傻呀?你怕是想逃?伯圭,别费劲了,省点力气吧,在本刺史的手里,你就算想破头,也逃不出本刺史的五指掌心。”

    “劝降一事,不用你出手,你就乖乖跟在本刺史身后,陪本刺史进城。等拿下了涿郡,白马义从爱降不降,不降就杀。”

    “伯圭,本刺史也不令人捆绑你了,你就老实点,要敢有异动,小心本刺史的马鞭招呼。”

    话音一落,就有亲兵随从让出了一个位置,拉起公孙瓒同坐一匹战马,跟在程远志的后头。

    公孙瓒并不介意程远志的安排,只要不再被鞭抽,公孙瓒愿意配合程远志,毕竟小命都在程远志的手上呢。

    程远志没心情继续欺负公孙瓒了,眼前进城最重要,拿下了涿郡,那往后还不是想抽谁,就抽谁。

    机会多着呢。

    一路带着公孙瓒,让刘备负责断后,关羽和张飞护住两翼,程远志裹挟着公孙瓒,缓缓地进入了涿州郡。那些白马义从看到了公孙瓒还活着,只是被俘虏了,便没人敢放箭,生怕程远志拿公孙瓒当作挡箭牌,那就害了公孙瓒。

    要是没死在程远志手里,反倒被白马义从放箭射死,那白马义从的信仰都要崩蹋了。

    擒贼先擒王,这一招果然好用。

    战马每走一步,程远志都扬起马鞭,却不鞭打公孙瓒,只是指向公孙瓒,告诉白马义从千万不要有什么想法和异动,否则受苦的是公孙瓒。

    涿郡占领!

    一进涿郡,善后的事情,程远志就想当甩手掌柜了,扫了一眼身边的人,一脸冷峻地吩咐道:

    “翼德,你负责守住涿郡的城门,不能没有了退路;云长,你带兵占领涿郡的城墙,加上警戒,预防还有敌人来袭。玄德,你和伯圭是老同学,由你去收编投降的白马义从,正为合适。”

    “至于伯圭嘛,一场征战下来,你浑身是伤,想必也饥寒交迫了吧?带本刺史回你的郡守府,好吃好喝地安排上,陪本刺史吃吃喝喝,也算是本刺史犒赏你弃暗投明的一片赤子之心。当然酒菜,你得管够。”

    刘备、关羽和张飞一听庆功宴又没他们三人的份,内心闷闷不乐,但仍是拱手抱拳一礼,就各自散开了。

    没得跟上程远志吃肉喝汤,的确遗憾、可惜。但也算逃过一劫,每次聚餐,程远志手里虽然没有马鞭了,但不代表就安全了。

    刘备、关羽和张飞走之前,看公孙瓒的眼神里充满了可怜,还有一种好自为之。

    毕竟,在酒桌上,没有马鞭,但你从来都不知道下一秒,程远志会砸什么东西过来。

    可程远志的这些话,听在公孙瓒耳里,那就不一样了。

    妥妥的礼贤下士的节奏哪。

    公孙瓒还以为被俘虏,连涿郡都被程远志给拿下了,接下来就是卸磨杀驴了。不曾想,程远志却是邀请公孙瓒一同吃吃喝喝。

    一想到有酒宴,公孙瓒浑身的鞭疤都不痛了,尴尬地笑道:

    “刺史,这边请。不用太在意末将,末将粗皮糙肉的,这点伤都是轻伤、皮肉伤,不妨碍事。刺史放心好了,郡守府内好酒好肉,绝对管够,吃喝到刺史高兴为止,不醉不归。”

    公孙瓒虽然一开始被挟持了,但一路回来的时候,也偷偷和老同学刘备嘀咕过了。这刺史程远志还算不错,属于那种贪权不掌兵。当上了刺史,但军队仍是交给了刘备、关羽、张飞和邓茂等人统领。

    唯一的缺点就是脾气火爆,性格暴躁。

    公孙瓒心想美酒佳肴侍候着程远志,到时还怕拿不回白马义从的兵权吗?反正白马义从,程远志总得安排一个将领统兵,绝不会亲自带兵的,那公孙瓒就是最完美的候选人。

    倘若公孙瓒不争取,那极可能便宜了刘备刘玄德。

    涿郡郡守府!

    满满的一大桌子酒菜。程远志坐在主位的食桌上面,下方依次是公孙瓒,还有收编降兵后回来的刘备,以及忍不住溜号,想混吃混喝的关羽和张飞。

    原本这桃园结义的三兄弟想自己开小灶,到外面独自搓一顿的,却发现涿郡所有的酒楼食肆都被公孙瓒给征用了,这才想到有冤大头公孙瓒抗在前面,少说几句,多吃几口,应该是能活过程远志的鸿门宴的。

    酒宴上频频举杯,很快就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除了程远志不停地吹嘘之外,刘备、关羽和张飞三人都埋头拼命地吃吃喝喝。

    公孙瓒觉得时机成熟了,拿起盛满的酒杯,敬道:

    “刺史,末将敬你一杯,先干为敬。”

    公孙瓒仰脖将酒一口就给焖了,还将酒杯朝下,见了底。公孙瓒看到程远志也端起酒樽,笑着点头喝了一杯,心里大喜:

    有戏!

    公孙瓒赶紧趁热打铁,一脸期待地进言道:

    “刺史,那白马义从......”

    砰!

    公孙瓒一句话还没说利索,从天而降飞过来了一个酒樽,稳稳地砸在公孙瓒的额头上。

    瞬间,血流如柱。

    鲜血像泉水一样喷了出来,这酒樽是青铜制的,砸起来可比马鞭疼多了,公孙瓒吃疼,叫苦道:

    “哎哟!疼,疼死我了。”

    公孙瓒不敢破口咒骂,因为他亲眼所见,这个酒樽就是程远志砸的,只能捂着头,自叹倒霉,暗道:

    “这刺史程远志酒量还行,人品不行啊,几杯酒水一下肚,竟是发起酒疯来了。”

    刘备看到公孙瓒被砸,心知程远志要出手教训人了,赶紧低下头,学起张飞埋头苦吃,生怕被公孙瓒给株连了。

    其实,程远志没醉,只是不想在享受的时候,听到任何不顺心、逆耳的话,砸了公孙瓒之后,又重新抄起一杯酒,若无其事地说道:

    “伯圭,来,喝酒。酒桌上,不要谈公事,要劳逸结合,先放一放。你呀,看看你,脸色这么白,想必是平常操劳过多了,毫无血色。要学学翼德,能吃是福,脸黑点,没事的。”

第三九章 喝得好好的,咋了

    程远志说完,不待公孙瓒回应,自己先满饮了一杯。

    公孙瓒一听,只能认了,不谈公事,那就不谈咯,为何出手伤人,还用酒樽,太残暴了,典型十足的暴君。

    一手捂着额头止血,另一只手拿起桌上的酒樽,公孙瓒闷闷不乐地一饮而尽。

    不敢不喝啊,要是不喝,等下程刺史又要发怒了,说敬酒不吃,那就是要吃罚酒了。这一点面子,无论公孙瓒内心多气,还是得给的。

    程远志看着公孙瓒堵气喝闷酒,有心缓和一下气氛,笑道:

    “伯圭,别光喝酒啊,吃点菜。但凡你多吃几道菜,也不至于醉成这样,尽说些胡话。公事怎么能拿到酒桌上说嘛,往后,你要记住了,吃饭的地方,那就不是谈事的。生活要条理分明,不要将什么事情都捣混在一块。”

    公孙瓒闻言,想了想也有道理,吃东西好过被打砸,转头一看刘备、关羽和张飞等人,公孙瓒悟了。

    好家伙,这三人之前在战场上大显神威,到了酒桌,却二话不说,乖巧如小猫,尤其是张飞,更是一头埋进了酒埕里,鼾声大振,不停地从酒水里传出阵阵气泡。

    刘备的吃相好了点,低着头细心地啃肉,但像极了以前在书院假装读书的模样,看似两耳不听窗外事,一心只啃烤羊腿,可公孙瓒知道刘备一直听着呢,当初读书的时候,公孙瓒就给刘备起了个外号“大耳贼”,说的就是刘备的耳朵比兔子还灵。

    哼!没良心的刘备,还老同学呢。

    吃饭不能谈事,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也不提醒一下,绝交,得绝交了。公孙瓒不怨程远志,倒是腹诽起刘备了。

    公孙瓒不管了,什么事情都不管了,凭啥刘备几个就能一直大口吃肉,埋头喝酒,自己却得挨打,不就因为多嘴一句么?得了,嘴巴留着吃东西吧。

    想通之后,公孙瓒同样学着刘备,拿起酒桌前的烤羊腿,狠狠地啃了一大口,撕下了一大块羊肉,也不嚼烂,直接猛吞了下去。

    狼吞虎咽!

    烤肉一入肚,身子温暖多了。

    公孙瓒的心情平复了,懒得活跃宴席气氛,拼命地暴吃暴饮,化悲愤为食量,才发现原来吃东西,的确是一件很治愈的事情。

    公孙瓒越吃越多,越吃越快,到最后浑然忘我,渐入佳境。

    “报!城外有外族来袭,打的旗号是塞外乌桓族,领头之人名唤蹋顿,乃是乌桓一族的部落首领。”传令兵急急地破门而入,满桌的酒菜根本就无心扫一眼,来到程远志跟前,一脸焦急地禀报。

    塞外,乌桓族,蹋顿?有点意思,外族大多是游牧族,想不到居然也会来叩关了。

    程远志停下了酒杯。

    程远志一停,刘备赶紧啃了最后一口,将手里的羊腿颇有不舍,满脸留恋地扔回酒桌上。

    听到乌桓族,就连关羽从坐下来就眯上的眼睛,也微微睁了睁,满眼的杀气。

    至于张飞,整个头颅都插在了酒埕里,早就喝得昏睡了过去。

    唯有公孙瓒,仍是埋头疾啃,与烤羊腿奋战到底,丝毫没注意到宴席上,众人盯着注视的目光。

    程远志离了席,悄悄地走到了公孙瓒的食桌前,猛地出手,用力一推,将公孙瓒的食桌全给推翻了,暴躁地怒骂道:

    “吃,吃,就知道吃。人家都打到城门外了,还顾着吃。本刺史养着你,就是养一个饭桶吗?什么玩意嘛,就算你武艺一般,能力平平,但好歹该有的态度得管上吧,怎么说还是涿郡郡守呢。”

    “本刺史麾下的涿郡都要被人给攻破了,你一点儿都不着急,还吃得满嘴流油,你是内奸吧?还是打算在阵前再投降一次?滚你个犊子。”

    食桌一翻,幸好公孙瓒反应迅速,赶紧往左边翻了身子,没被倒下来的食桌给压个扎实。

    这时,公孙瓒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又首当其冲,被坑了。

    除了张飞还醉死在酒埕里之外,整个宴席,没有一人还在吃东西了。

    领导夹菜,你转桌;领导说话,你喝酒;领导停筷,你猛吃。这些行为都是作死,没点眼力见。

    公孙瓒心知犯了忌讳,不禁冷汗夹背,小心翼翼地问道:

    “刺史,喝得好好的,咋了?”

    公孙瓒可没‘大耳贼’刘备的那般机灵,任何时候都耳听八方。刚才,公孙瓒吃东西,那就是纯粹的在吃东西,什么都没听到,关闭了五识七窍。

    看着公孙瓒一脸心虚,毫无底气的样子,再想想前几个时辰,在战场上,一身白衣白甲,威风凛凛,程远志就气不打一处来。

    人家白起是千军万马避白袍,而公孙瓒呢,那就另一番场景了:白袍都是脑残甲。

    程远志抬脚将地上的羊腿骨用力一踢,羊腿骨猛地弹地,砸在公孙瓒的胸前,引得公孙瓒闷哼一声,心胸膨胀沸腾,差点将刚才吃的东西全给吐了出来。

    公孙瓒越是不堪,程远志越是暴怒,俯身捡起一个酒埕,双手一扬,又砸了过去,嘴角阴冷地说道:

    “咋了?你说咋了,城门外的乌桓族不到一个时辰,就会攻到涿郡,你是涿郡太守,你来说怎么办?要是酒还没醒,那也容易,本刺史先将你挂在城墙上,让蹋顿优先射杀了你。”

    其实,像乌桓族这样的草原一族,每当冬天或者粮草不济的时候,都会主动攻击大汉的城池,一来是消耗掉族里的青壮人口,减少人员的口粮支出,另一方面能够掠夺一些资源回去,壮大部落,维持部落里的良好循环。

    乌桓族叩关,说白了就是抢东西来了。在乌桓族的眼里,粮草、钱财、瓷器,甚至女人,都是在抢夺物资的名单之中的。

    程远志少见多怪,但公孙瓒久居涿郡,这种事情见多了。涿郡之所以是幽州的核心郡城,正是因为能够有力地抗击外族,进可攻,退可守。

    区区一个乌桓族蹋顿,公孙瓒还不放在心上,一脸的淡定。

第四零章 随本刺史...给本刺史冲

    换成蹋顿他爹,统治三王的乌桓大人丘力居来,那还差不多。

    虐不了程远志,难道还搞不定乌桓一族,公孙瓒拍拍胸口,大包大揽地保证道:

    “刺史,野外之人,席天枕地之辈,不服教化,不辩天威,竟敢率兵来犯,真是自寻死路。末将愿领一万白马义从前往迎击,定当蹋顿的人头砍回来给刺史下酒。”

    公孙瓒大拍胸口,过于卖力,终于忍不住原地呕吐了出来。

    一股胃酸翻腾的味道,瞬间弥漫整个宴席。

    不忍直视!

    程远志赶紧退了二步,摸着房门,一溜烟地奔出了门外,嘴里仍要假装正经,喊道:

    “随本刺史上城墙,迎击乌桓。”

    程远志一走,刘备顾不上老同学公孙瓒,瞅了关羽一眼,两人会意,架起张飞,急急地跟上程远志,生怕晚了一步,引起不适,同样呕了出来。

    程远志站在涿郡城墙上眺望,乌桓族的军队很散乱,大多各自为战,也因为分开作战,导致初初一看,整个涿郡城下到处都是乌桓族。

    伫立于程远志左边的是刘备,此时皱着眉头,似乎在寻找乌桓族的突破点,而右边赫然是刚吐完便赶来的公孙瓒,时不时地打个酒嗝,浑身有种酸臭味。

    为了转移注意力,揭过刚才那茬,公孙瓒极为主动,伸手指向乌桓族其中比较密集的一个方位,说道:

    “刺史,且看,那里便是乌桓首领的所在,在中间骑着黑马的带头之人正是蹋顿。”

    城下的乌桓兵马,大概有一万之数,但公孙瓒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蹋顿。可见公孙瓒对乌桓族的习性极为了解,乌桓族和蚁族没什么区别,聚集的地方,绝对是王或者首领的所在。

    程远志瞅了一下蹋顿,也没什么稀奇嘛,长得还没张飞黑呢,举起马鞭出其不意地往公孙瓒肩膀上就是一抽,骂道:

    “说重点。本刺史不想知道谁是蹋顿,有上顿没下顿的,本刺史只想知道现在该怎么办?再等下去,我们就被包围了。”

    鞭抽完之后,连程远志都觉得可笑。幽州的核心涿郡没被黄巾大军给包围了,反倒给外族乌桓族围了。

    公孙瓒莫名其妙又挨了一鞭,恨不得立刻率领白马义从出城胖揍乌桓蹋顿,也不想继续留下在城墙上,面对程远志,太难了。

    疼痛令公孙瓒的酒全醒了,倒吸一口冷气,公孙瓒赶紧请求出战,抱拳道:

    “刺史,末将愿意率领白马义从出城迎敌,赶走这群草原上来的叫花子。”

    正说话间,蹋顿已然是来到城外,拍马靠前,扯着嗓子,朝程远志等人大喊,喝道:

    “城上的汉军,交出钱粮、女人,否则我等乌桓族就要攻城了,打破城池,到时老小皆屠。来人,放箭!”

    蹋顿知道光靠嘴皮子说,没有任何一个守将会主动答应蹋顿的要求,乖乖地献上来。

    只有打痛了,对方害怕了,那乌桓族才能如愿得到想要的一切。

    乌桓族盘踞草原,善射,只是人数较少,比汉军不成规模,也没有汉军的文化底蕴,难以成建制,基本都是游骑散勇,不会遵从号令。

    但蹋顿说放箭,乌桓人却难得的统一,纷纷取箭、搭弓,朝着涿郡城墙上放箭,有手速快的勇士已是连放了三箭。

    程远志刚要答应公孙瓒,结果乌桓族已是发动攻击,齐射城墙了,只见天空都被密集的箭矢给遮住了,一片的漆黑。

    箭矢来得极快,许多守兵还没来得及提起盾牌,已被弓箭洞穿。有的守兵虽然幸运地跑回了城垛,但箭矢无眼,恰巧还是飞了进去,仍是难逃一死。

    那些箭矢,借助风力和惯性,威力极强,哪怕没有射中守兵,射在城墙上,箭头同样穿入一寸之深。最为可恶的是部分乌桓人居然在箭矢的末端沾上桐油,放出来的竟是火箭。

    火箭一碰到城墙上的横木和滚油,瞬间就燃烧了起来,火势极大,冒出浓浓地黑烟。部分守兵没被箭矢射死,反倒被烈火焚身,活生生给烧死了,甚至在浓烟之下,无法呼吸,窒息而死。

    仅仅一波覆盖的无差别攻击,就让程远志的兵马折损极多,涿郡城墙上的守兵去了一大半,还四面起火,乱了守兵的阵脚。

    守兵不知是该藏身,躲避箭矢,还是先冒险站出来扑火,但怎么想都觉得是死路一条,陷入了绝望。

    程远志大怒,看着蹋顿趾高气昂的样子,内心暴躁极了,恨不得即刻出城,让关羽和张飞灭了蹋顿。

    赶走乌桓族并不难,对方是游牧一族,人人骑马,清一色的骑兵,根本就不善于攻城,但程远志想要的涿郡,并不是成为一片废墟的涿郡。要是涿郡被烧光了,那发展起来还不如老窝广阳郡呢。

    程远志双眼充满怒火,脑海里暴喝道:

    “回退,回退,一定不能让乌桓族靠近涿郡。本刺史要在野外,灭掉蹋顿。”

    程远志抬脚刚要迈上涿郡城墙的第一个台阶,停下了,收回脚转身直接吩咐刘备、关羽和张飞,下令道:

    “集结兵马,打开城门,随本刺史...给本刺史冲。”

    程远志本来还想身先士卒,当头雁领飞的,后来想想乌桓族满天密布的箭矢,还是算了。

    让刘备、关羽和张飞三人打前阵,够了,给足够蹋顿面子了。

    刘备却没有领下军令,开玩笑,程远志给的五百军兵那都是步兵,虽然有战马可骑,但毫无骑术可言。而乌桓族是骑兵,十足的骑兵,骑术与箭术皆极强。

    严格说来,步兵面对骑兵,不但不守城,居然还要出城,主动与骑兵硬碰硬,程远志怕是刚才酒喝多了,脑子全是酒水了。

    刘备不是怕死,是找开城门出去,真的会死,于是不得不委婉地提醒程远志,说道:

    “刺史,对方是骑兵,马快,末将三兄弟领兵出城,怕是难以追上。”

    啪!

    话落则鞭落。

    刘备还是难逃被程远志鞭打的命运。

第四一章 都被逼成什么样子了

    事态紧急,刘备居然还多嘴问这问那,十足该打,但程远志可没心情跟刘备在这儿耗,瞪了刘备一眼,暴躁地怒喝道:

    “对方有骑兵,本刺史就没骑兵?刚刚收降的白马义从,被你给吃啦?对方马快,比我中原的战马好,追不上就不追啦?玄德啊,你的武艺和才能都是挺出众的,但你太低调了,遇事总给自己找借口,往最坏的处境,最大的困难上想,还只想不做。”

    程远志不需要全灭了乌桓族,只要有兵马前去挡住蹋顿即可,哪怕交起手来,也好过被蹋顿靠近涿郡,来一波火箭焚城。

    追不上还追,那不是白费力气?白马义从有,数量还挺多,但刘备也指挥不动啊。要是白马义从能听刘备的,不用程远志鞭抽,刘备早就领兵杀出去了。

    这时,公孙瓒摇晃着昏沉的脑袋,总算是赶上了程远志,来到跟前。公孙瓒跑得太急,喘着气,还没开口。

    啪!

    就是一鞭,劈头盖脸地袭来。

    脸上的疤痕更深了,公孙瓒痛得差点又呕吐了起来。

    抽完公孙瓒一鞭,程远志不再看懦弱的刘备,刘备这种人有机会摆在他面前,就像之前乌桓族射来的漫天箭雨,都会被刘备一一躲过的。

    性格使然!

    刘备能吃苦,有毅力,但缺少大局观,没魄力。

    程远志狠狠地瞪了一下公孙瓒,让公孙瓒不敢吐,只能重新咽了回去,看到公孙瓒喝酒,这么差的人品,程远志决定往后都不叫上公孙瓒了,一回想刚才宴席上的经历,程远志顿时满腔怒火,两眼杀气横扫,愤怒不已,破口大骂道:

    “哼!你个尿桶子,大敌当前,你竟还喝得呤仃大醉,本刺史能让你掌管白马义从,出去与乌桓族厮杀吗?瞧你这模样,怕是吐得全身虚软,连骑马都坐不稳了吧?废物!”

    一听到白马义从,公孙瓒瞬间就精神了,尤其是听到程远志有心让公孙瓒重掌白马义从,公孙瓒的心里燃起熊熊斗志,恨不得将蹋顿的人头踢到程远志的脚下,作为公孙瓒的垫脚石。

    “末将得令,这就出城迎战。”在公孙瓒看来,乌桓族那就是以前弱化的白马义从,一旦遇上了白马义从,那简直就是单方面的碾压。

    还是无情的那种!

    公孙瓒拱手抱拳之后,竟是掉头就走,边跑边朝身边的白马义从吼道:

    “白马义从,生死相随!”

    这是白马义从的口号,也是军魂,亦是军令。

    那些白马义从一听到公孙瓒的呼喝,纷纷上马,奔集到公孙瓒身后。

    城外阵阵马蹄踏地的声音,将真正醉酒的张飞也给震醒了,毫无醉意,张飞冲到城门那儿,一手将涿郡的大门就给打开了。

    坐在战马上的公孙瓒两脚一紧,催促战马,疾奔而行,出了城门,径朝蹋顿的所在,冲锋杀去。公孙瓒一出,白马义从纷纷紧跟其后,如鱼贯出。

    就连张飞,也瞅准了机会,猛地的一扯,将其中一个白马义从拉下了战马,自己翻身上马,提起丈八蛇矛跟了出去。

    张飞一走,刘备和关羽也就稳不住了,各自挑了战马,簇拥着程远志一起出了城门。其实,程远志并不想出城,然而刘备、关羽、张飞和公孙瓒要是都没在身边,那就更危险了。程远志想了想还是和众将同进同退,也能提振志气。

    乌桓族,蹋顿用弯刀狠拍了战马,原想带着大军逼近涿郡,先来一波箭雨,吓破汉军的胆子,然后再破城烧掠,这套战术是多年沿用下来的,成熟有效。然而下一秒,蹋顿便改变了主意,因为城门开了。

    蹋顿一看,涿郡里迎出来的,尽皆白袍白甲,除了其中有一个大老黑将领之外,全是清一色的白马义从。蹋顿认出来了,正是公孙瓒的特色兵种:白马义从。

    蹋顿心里就像吃了一只苍蝇,还吐不出,白马义从早就在草原部落上闯出名声,要是白马义从守城还好,可出城了,那就麻烦了。

    如今,乌桓族内,各部落都缺粮缺物,后撤避开白马义从,那是没可能的了。蹋顿只能尝试完成父亲丘力居没有完成的伟业,斩杀公孙瓒,践踏白马义从的声望,驱除乌桓勇士的恐惧。

    蹋顿冲着公孙瓒狂奔而来,想为乌桓族雪耻,公孙瓒也想借着蹋顿的人头,让程远志刮目相看,两人是针尖对麦芒,龟眼对绿豆,磕上了。

    却唯独忘了身边还有一个黑如煤炭的张飞张翼德。

    蹋顿举着弯刀,顺手一劈,怒喊道:

    “公孙瓒,纳命来。”

    公孙瓒提着大槊,远远一戳,狂喝道:

    “蹋顿,受死吧。”

    公孙瓒的武艺,张飞知道那是水得很,尽是水份。而蹋顿这个乌桓外族首领,从蹋顿的举刀和劈斩,在张飞看来,那到处都是破绽。

    哪怕张飞刚刚喝完酒,现在仍是觉得面对蹋顿,估计一招都够了,轻轻捅出丈八蛇矛,定能将蹋顿一矛给捅死了。

    可惜,每当张飞出矛的时候,公孙瓒总是能恰当地挡在蹋顿的面前,阻止了张飞丈八蛇矛的必杀。为了不错杀公孙瓒,张飞用力捅出蛇矛之后,又得用更大的力将蛇矛扯回,或者打偏。

    转息之间,公孙瓒和蹋顿已是斗了十来回合,两人武艺不相上下,至今仍未分出胜负。

    但张飞已是吐血了,被自己的力道反弹,隐隐受了极重的内伤。好几次,张飞都想放弃了,将公孙瓒这犊子先捅死,再捅死这犯饿的蹋顿。

    可周围一眼望去,尽是白马义从和乌桓勇士,张飞还是认怂了,只能慢慢忍受着公孙瓒和蹋顿花式的切磋,少捅几次蛇矛,就是多饶了几次自己,善待自己。

    张飞和公孙瓒久拿蹋顿不下,这时候,程远志提着双锤,带着刘备和关羽赶了上来。

    程远志三人一看,也是满脸黑线,甚至为张飞感到冤屈。堂堂一流猛将的张飞,都被逼成什么样子了,在这里强迫自己看着公孙瓒和蹋顿的比试。

第四二章 伯圭小心,看锤!

    辣眼睛!

    纵然是程远志、刘备和关羽都围了上来,公孙瓒和蹋顿依然毫无察觉,两人相当入戏,仍是你来我往。

    公孙瓒一手扬起白袍,一手擎着大槊,喊声如天雷震响,喝道:

    “逆贼蹋顿,吃本将一槊。”

    蹋顿左手摸着背后弓箭的箭筒,右手挥出乌桓弯刀,面色沉阴狠辣,怒道:

    “竖子公孙瓒,看本王大刀。”

    场面不忍直视。

    公孙瓒刺出的大槊准头,哪怕蹋顿不躲,也会扑空,偏得厉害,足足有一臂之远。

    蹋顿劈出的弯刀,更是搞笑,公孙瓒的大槊极长,两人的距离还离得挺远,可蹋顿已是挥了刀,连连出刀劈了数次,身前却空无一物,完全是浪费表情和体力。

    刹那之间,公孙瓒和蹋顿已是又过了十来回合。程远志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心里问候了公孙瓒无数遍。

    一直自诩是儒将,谨言慎行的关羽都看不下去了,拍马凑到张飞身旁,红着脸问道:

    “三弟,这......”

    当初在张飞家院后的桃林里,关羽是和张飞比试过的,张飞的武艺质朴无华,但天生神力,不济于如此不堪啊。喝酒果然误事,沾了点水酒,想不到张飞的战力坠落得这么厉害。

    连关羽都为张飞感到害羞,不禁摇了摇头,暗叹:

    “下一回绝不能再让三弟喝酒了,喝酒误事,喝酒误事啊。”

    张飞有苦叫不出,这蹋顿的战力,张飞根本就不放在眼里,可偏偏有公孙瓒在其中作梗。

    一流武将的张飞带着三流武将的公孙瓒,加起来,战力就变成三流水平了。武将交手,取的是水桶效应的短板,而不是平均。

    “二哥,莫说了,俺心里苦,俺比六月飞雪还冤啊。”

    看到关羽前来,张飞终于忍不住了,哭诉了一句,猛地喷出大口黑血,心里舒坦多了。

    也许是看到程远志等人齐来,张飞的心情变好了,心里不停地开导自己:

    “没事了,没事了,不能只有我的眼睛受到伤害了,这回全都得辣眼睛,同流合污了,俺老张心里平衡了。”

    就在关羽和张飞窃窃自私之际,公孙瓒和蹋顿却越斗越勇,彼此之间更是惺惺相惜,开始给对方喂招了。

    顷刻,两人又斗了几十个回合。

    关羽看不下去了,怒道:

    “三弟,二哥忍不住了。二哥再看下去,自己多年苦练的武艺怕会被洗脑,全给忘了,二哥必须要出手了。”

    “大哥你也别劝我,无法忍了,再忍,关某都要吐了。届时就和三弟一样,忍到最后,肯定会身受重伤的。”

    关羽握紧了手中的青龙偃月刀,朝着刘备和张飞喊了出来,浑身开始蓄力,誓将一刀劈出去,将公孙瓒和蹋顿齐齐给切了。

    刘备闻言,恍铛!难得第一次主动拔出雌雄双股剑,喊道:

    “二弟,大哥不拦你,你快出刀,劈死这两个丫的,要是一刀斩不死,大哥绝对冲上去帮你补刀。”

    顾不上同学情谊了,刘备现在只想摁死公孙瓒,狠狠地摁在地上摩擦,公孙瓒简直就是辱没了武将的底线,忍不可忍,无须再忍。

    “二哥且慢,二哥你出刀扫落公孙瓒,待俺老张来捅死那蹋顿,气死俺了,什么乌桓勇士,也就有些蛮力,这点微末的拳脚竟敢带兵前来叩关。今天俺要是不杀人,以此愤泄,怕是晚上躺下去,睡着了都会做噩梦。”

    张飞现在看公孙瓒和蹋顿的眼神,就像当初还是屠户的时候,看向待宰杀的猪一样。公孙瓒和蹋顿这两头猪,明明武艺差得令人发指,还彼此十分珍惜对方,生怕对方的人头被别人给抢走了。

    张飞将丈八蛇矛提在胸前,找了一个最佳的角度,随时出矛,都能取走了蹋顿的性命。张飞也相信关羽绝对能够一刀,扫落公孙瓒,多年的打枣经验,关羽杀人估计还得蓄力偷袭,但仅仅只是扫落公孙瓒,那比打枣还容易。

    程远志比刘备、关羽和张飞还要生气,看习惯关羽和张飞的高手过招,如今再看公孙瓒和蹋顿,一对比,就像裤子都脱了,放的全是屁,多此一举。

    程远志愤怒不已,暴躁得浑身青筋浮现,催促战马越过关羽和张飞,喝道:

    “都给本刺史让开,让本刺史来。真是火气大,两军交战,数万将士面前,这两厮竟然如此勇猛,合该让本刺史扬名,看本刺史怎么拿下这两人。”

    既然决定要出手掺和,自然得夸赞公孙瓒和蹋顿,承认两人拥有不可一世的神勇和出神化境的武艺,不然战胜了两个喽啰,有什么好得瑟的呢。

    程远志提起一对锤瓜,就像打保龄球一样,特意瞄准了一下,然后就先后甩了出去,同时嘴里大声吼道:

    “贼厮蹋顿,看锤!”

    “伯圭小心,看锤!”

    之所以出言提醒,程远志是要彰显自己光明磊落,打败蹋顿的,而不是偷袭,至于喊公孙瓒看锤,算是提醒了友军,好歹公孙瓒是自己人。

    而程远志为什么先喊蹋顿,后喊公孙瓒,那就不得而知了。

    公孙瓒和蹋顿打了那么久,其实也快力竭了,但又不能服软,撤退便是认输。公孙瓒还是第一次遇到实力与自己不相上下的对手,厮斗起来不仅意犹未尽,还略略带着自己有了感悟,再磨下去,武艺绝对会更进一步。

    此时,公孙瓒听到程远志出声,大吼让蹋顿看锤,公孙瓒内心一喜,暗道:

    “哈哈,刺史也赶上来了,他出手了,相助本将拿下蹋顿,虽然本将未竟全功,但好歹功不可没,没有本将磨掉蹋顿的九成功力,刺史怎么可能拿得下蹋顿。”

    随后,公孙瓒又听到程远志让他小心,同样看锤,心里不禁嘀咕,莫不是程远志的铁锤砸偏了?出言提醒,是怕公孙瓒站位不慎,替蹋顿挡下了锤子?

    哼!怎么可能!看个锤子!

    堂堂白马义从的统将,涿郡郡守的公孙瓒不觉得自己会犯下这种低级的错误,但他还是谨慎地回头了。

第四三章 三脚猫功夫,偏偏还爱出风头

    没有砸偏,程远志的铁锤直直地袭来。

    没错,第一个锤子的确是冲着公孙瓒砸来的。

    等到公孙瓒回头一望的时候,已是迟了。

    那铁锤呼啸着来到了公孙瓒的脸前,与公孙瓒再次有了亲密的接触。

    砰!

    鼻子就像突然被拧开了的水龙头,哗哗地流淌着鲜血。

    铁锤砸在了鼻子,公孙瓒的鼻子瞬间歪了。

    巨大的锤力,将公孙瓒从战马上直接给砸落,掉到了地上,连滚数圈。

    首锤建功,第二锤的表现同样不俗。

    竟是砸中了蹋顿...的右臂,蹋顿的手猛地一颤,骨头折了,无法再握刀,那把圆月弯刀瞬间飞出,从手中脱落,朝着公孙瓒那儿疾去,扑的一声插在了公孙瓒的脸庞旁边,入草三分。

    堪堪只差一拳之地,公孙瓒就让蹋顿给结果了,而程远志便是帮凶。

    失了弯刀,蹋顿心惊胆颤,一个公孙瓒的武艺已经如此了得,斗了数百回合,胜负仍是未见分晓。

    现在居然又来了一将,一锤就能将蹋顿的弯刀给砸落,连手臂都骨折了。

    这还怎么打?

    蹋顿的右臂耸拉着,左手猛地一抓缰绳,使出了精湛的骑术,开始逃跑!

    “撤!草原之狼在此,天神打落了本王的弯刀,撤!快撤!”蹋顿所说的草原之狼,指的是公孙瓒,而蹋顿没看清那铁锤出自谁的手,只好归结为神明。

    这是乌桓勇士一惯的做法。

    打赢了,那就是自己的功劳,打输了就托付到神明那边去了,借着草原上的信仰,蹋顿忽悠了不少小部落的加入。

    毕竟,在塞外生活,本来就不容易,往往要有信仰,没有信仰就会被无边无际的草原淹没。

    蹋顿一退,那些乌桓勇士如树倒狲散,跟着纷纷后撤。

    战场上从来如此,只要有一人心怯畏战,开始逃跑,那种溃逃的恐惧心理,就会迅速传遍到每一个军兵的内心。

    上万乌桓族,被蹋顿带头,坏了攻势,像晚间的落潮,来得急,退得更快。

    终究是让蹋顿给逃了,刘备、关羽和张飞不禁摇了摇头,这刺史程远志泥煤的武艺,和公孙瓒都是一个水平嘛。

    三脚猫功夫,偏偏还爱出风头。

    程远志的官职还比所有人都高,压制得刘备等人敢怒不敢言,不然早就破口大骂了。

    明明可以一招秒杀,以绝后患的,程远志和公孙瓒非要这么秀,将蹋顿给放了回去,放虎归山,养虎为患。

    程远志同样傻眼了,砸公孙瓒的铁锤,那是一砸一个准,可砸蹋顿,还是差了一点点,只砸到了手臂。

    可惜了。

    但砸不死,蹋顿也别想活,以为开始奔逃,这事就算完了吗?休想,想得美!

    程远志勃然大怒,纵马来到公孙瓒身边,猛地就是一鞭:

    啪!

    公孙瓒一开始被吓得久久未能回神,生死交际系于一线之间,容不得公孙瓒不害怕,但程远志的马鞭抽来,公孙瓒无法继续躺在地上装死了。

    一哆嗦,赶紧爬了起来。

    当了十多年的上门女婿,公孙瓒过的全是安稳的小日子,顺风顺水的,可短短一日之间,就有了二次生命危险,公孙瓒难免有些怂了,像霜打的鲜花,蔫了。

    一鞭下去,公孙瓒仍是像脱毛的公鸡,毫无斗志,无精打采。

    程远志盛怒了,气急败坏,一腔怒火意难平,猛鞭公孙瓒,暴躁地吼道:

    “公孙瓒,贼将蹋顿逃了,你追不追?”

    公孙瓒吃疼,但不敢说话。

    追是随时可以追,可追上了,也杀不了蹋顿啊,要是能杀,刚才公孙瓒早就一槊将蹋顿刺于马下了,还轮得到程远志来这里多嘴嚷嚷?

    然而,杀不了蹋顿这种事,怎么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呢?公孙瓒不要面子的啊?

    连连抽打了数鞭,程远志见公孙瓒仍是无动于衷,不禁加大了力度,抽得公孙瓒皮开肉绽,面目狰狞地喝道:

    “不追?蹋顿没了弯刀,弯刀被本刺史砸落了。”

    “不追?蹋顿拿不了刀,右臂被本刺史砸断了。”

    每说一句,程远志手上的力气就玩命地增加,抽得公孙瓒咝咝地倒吸冷气。

    公孙瓒听到蹋顿没有弯刀,还不以为然,还是一脸挫败,弯刀而已,蹋顿随时可以从其他乌桓勇士手里抢过来,兵器从来都不是公孙瓒和蹋顿两人之间的差距。

    但公孙瓒听到蹋顿的右臂断了,骨折了,顿时眼前一亮:

    “哼,拿不了刀,蹋顿你这还不死?活该你死在本将的大槊之下,趁你病,取你命。”

    公孙瓒就像突然打了鸡血,活了过来,猛地推倒身边的一个白马义从,翻身上落,提槊勒缰,高声说道:

    “刺史,末将多谢刺史出手相助,蹋顿逃不了,就交由末将吧。末将定把蹋顿的项上人头带回来,献给刺史。哪怕蹋顿逃到天涯海角,末将也会一追到底,开启无限追杀。”

    公孙瓒不待程远志多说,赶紧催马疾奔,离开程远志的马鞭远远的,边加速边大喊:

    “白马义从,生死相随!”

    随着公孙瓒的呼喝,越来越多的白马义从加入了公孙瓒的队列,呐喊声渐渐地保持同步、一致。

    公孙瓒两眼坚定,无惧那未知的遥远草原,誓将拿下蹋顿,以此扬名,令整个塞外各族都闻白马而胆颤,小儿夜啼。

    身上的鞭痕,反倒不痛了,化成刺激出来的狠辣血性。

    程远志想拦都拦不住,这公孙瓒鞭打了几次之后,竟然变得如此头铁。

    关羽和张飞看到公孙瓒朝着蹋顿逃遁的方向,追了下去,也想催促战马,和公孙瓒一争高低,比拼速度。

    蹋顿,那可是妥妥的战功啊。

    然而,当关羽和张飞刚勒紧缰绳,刘备却拦下了关羽和张飞两人,不容拒绝地说道:

    “二弟,三弟,穷寇莫追,莫要追了。”

    的确,蹋顿本是乌桓族的首领,久居于塞外,要是不穷,也不会前来涿郡叩关了。

    闻言,关羽松开了手,驻马不前了。

第四四章 靠,白砸了

    张飞却有些不甘心,气呼呼地问道:

    “大哥,为何不让我们追?这蹋顿再穷,人头也是值点钱的。”

    这莽张飞,刘备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不忍多说,再说下去,张飞的智商可就得摆出来,无情地鞭打了。

    刘备不说,程远志便替刘备说,瞅了一眼关羽和张飞,骂道:

    “你们知道蹋顿的老巢在哪里吗?又知道草原上的路该怎么走吗?唉,公孙瓒这傻孩子,本刺史拦都拦不住,可惜了,往后身边又少了一人可以鞭打。”

    骂着骂着,程远过还挺惋惜公孙瓒的,毕竟这个铁头娃挨打的能耐可大了。

    刘备太滑头,抓不到小辩子,关羽又不爱说话,不说就不错,唯独张飞还是和程远志臭味相投的,疼爱都来不及,不舍得打。

    程远志问一句,张飞就摇一次头,到后面都摇成波浪鼓了。

    这缺根筋的张飞,程远志不得不转怒为笑,将马鞭狠狠一抽战马,笑道:

    “走咯。回去涿郡,宴席另开一桌,重新吃好喝好咯。”

    当程远志领着刘备、关羽和张飞三人重回涿郡城内之时,发现少了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城内似乎变得空荡荡的,单凭程远志带来的上千兵马,镇守涿郡似乎人手还有些不足。

    涿郡郡守府,侍者刚刚重新换上好酒好肉,程远志一坐下来,刘备就拿着酒樽起来敬酒了,笑道:

    “恭贺刺史大捷!解了涿郡之危,刺史不愧是百姓之福。来,备敬刺史,请满饮一杯,备先干为敬。”

    说罢,刘备一股脑地将酒给吹了,而这只是开头,话肉来了。

    酒一下肚,刘备扯着笑容,小心翼翼地接着问道:

    “刺史,伯圭领兵追击乌桓蹋顿去了,想必三五天之内,怕是回不来了。而这涿郡的百姓,大小的事务,还得有人管吧。备虽不才,可也是大汉认证过的,添为汉室宗亲,愿为刺史分忧,效犬马之劳。”

    刘备馋这郡守之位,馋久了。

    之前在广阳郡,刘备就起了心思,可邓茂好歹是嫡系,不好争,况且广阳郡是程远志的起兵之地,轻易不会让给半路子加入的刘备掌管。

    但涿郡不同了。涿郡城大,且是新得,刘备又是公孙瓒的老同学,还挂名汉室宗亲,又跟着程远志有段时间了。

    左右便是关羽和张飞,同样不会和刘备争抢这涿郡郡守的职务,程远志本身又是刺史,绝对不会自降身份来管理这涿郡,瞎操什么心。

    程远志拿起侍者又重新满上的酒樽,示意刘备看一眼食桌,劝道:

    “玄德,别光顾着吹......多喝酒,是对的,可也要吃点菜啊。但凡吃点菜,也不至于说这种胡话。伯圭何止三五天回不来,真要追上了草原,没个几月半年的,估计都分不出哪里是南是北。伯圭这铁头娃,唉,不提也罢,来,喝酒。”

    刘备急了,程远志这是顾左右而言他,刘备自认这涿郡城内,没有人比刘备更适合了,继续推销道:

    “刺史,备愿自荐暂代涿郡郡守,等伯圭回来,再另行安排,备恳请刺史能够同意。”

    反正在坐的除了程远志之外,也没有外人,关羽和张飞都是自家兄弟,刘备不妨将要求提了出来。

    买官要钱,求官要...脸皮厚。

    要是一直不说,估计程远志也不会主动给刘备、关羽和张飞等人晋升官职,毕竟官职那就是钱财呀,给出去了,就像钱花了,回不来了。

    听到这,程远志沉着脸,严肃了起来,猛地将酒樽往食桌一放,阴阳怪气地说道:

    “玄德,你这是认真的?这官不好做啊,本刺史自从当上了官,就变得目中无人,为欲所欲了,偶尔还会脾气暴躁,怒而出手,可见这官职不是什么好东西,不是本刺史不愿意给你,是不想害你。”

    刘备仿佛随着公孙瓒到了大草原,心里一万草泥马呼啸而过,拱手施了一礼,脸上却是异常恭敬,认真道:

    “备知道官场不好混,如履薄冰,战战兢兢,正因如此,备才想为刺史排忧解难,求刺史让备一试,以表寸心。”

    这就像多年干活的老黄牛,突然想要吃新嫩草了,不满足于眼前的被鞭生活。

    程远志可以理解刘备,但不知为什么内心就那么难受呢,这是怎么了?

    一杯酒水下肚,程远志想明白了,那就是刘备追求先进,而程远志却满足于刺史一职,当起了咸鱼,对比之下,就有点难受了。

    升官?程远志也想啊,刺史之上,还有宗正、鸿胪寺、三公等等官职,可买个刺史,程远志都差点倾家荡产了。

    哦,不对,是已经倾家荡产了。

    钱都给老婆了,准确地说是给了老婆娘家甄家,买了个甄姬回来。

    钱,没钱了。

    程远志最气刘备这种只顾自己,不为他人着想的伪君子,有本事为自己讨官,却没能耐帮程远志升官,抄起酒樽往刘备身上一砸,怒极反笑,讥道:

    “玄德,既然你想好了,那本刺史也不拦你,你们啊,都是一个样,拦也拦不住,伯圭如此,玄德你也是这样。那就接受考核吧,只要考核过了,那一切都好说,要是考核不过,那就莫怪本刺史不念昔日情分,问罪于你。”

    想当官?没问题,只要有才能,谁都可以,没才能,有钱也行。财能兼备的来当官,那程远志更是举双手欢迎。

    但无论是什么官,都得接受考核,接受百姓的评价。

    好评如潮,评价满意,那才能当得稳妥,不然甭管是何官职,统统都给撸了。

    听到要考核和问罪,刘备心里一突,有些意外,可还是能够接受的,毕竟风险与收益成正比嘛,成功了,那摇身一变,就是一郡之首了。

    刘备笑了,任由酒樽砸在身上,应道:

    “备愿意接受考核。敢问刺史,是不是考核过了,备就能从讨虏将军晋升为涿郡郡守?”

    刘备心里憧憬着,可程远志的下一句话,不禁令刘备暗骂:

    靠!

    白砸了。

第四五章 能者上,庸者下

    “考核过了,等本刺史也升官了,玄德你自然沾上了喜气,晋升为涿郡郡守,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嘛,要是考核不过,即时当场问罪。”

    身为领导的程远志,只要能百尺竿头,再进一步,绝对不会阻止手下也跟着享福。

    老大吃肉,小弟喝汤嘛。

    到时,别说是涿郡郡守了,幽州刺史都可以送出去。

    官职很重要,但也是待价而沽的。下属足够忠心,跟着程远志打天下,时间长了,那给个官职,是理所当然的。

    可这一切的前提是程远志也能晋升,爬到更高的位置,不然哪有刺史还没上表邀功晋升,先给讨虏将军升职的道理?

    刘备一听,差点吐出一口老血,敢情这程远志没想给啊,还闹出什么考核,分明是没事找事,故意为难刘备了。

    骑虎难下的刘备现在头乱如麻,涿郡郡守的官职是不敢想了,心里求爷爷告奶奶的,只想推掉程远志所提的考核。

    要知道一郡之首的郡守考核,那绝对简单不了,真考究起来,肯定处处翻车,妥妥地问罪现场。

    刘备一脸后悔,强颜欢笑地反悔道:

    “刺史,备对刺史有十分的信心,相信刺史鸿福齐天,位列三公那是迟早的事情。只是刺史,不知这考核一事,可否等到刺史大喜之时,再一同给办了?”

    刘备这是给程远志上眼药了,程远志一听怒气值瞬间打满,愤愤地喝道:

    “嗯?本刺史升官,你要给本刺史搞事?有事,平时就不能先办了吗?非要拖到本刺史大喜临门,你再来掺一脚?那是不是玄德现在有酒不喝,非要本刺史以后大婚之日,不给本刺史入洞房,硬扯着本刺史喝酒?”

    “考核!明日就考核!不,吃完这一顿就考核。气死本刺史了,不吃了,现在就考核!校场集合,通知全城军兵、百姓皆可参与,本刺史要立即对玄德进行业绩考核。”

    “你们都听好了,在本刺史手下做事,绝不容许有一人混水摸鱼,要引以为鉴,好自为之。”

    程远志骂完,更是一手拿起一根超大的烤羊腿,一手提了一埕陈年老酒,随脚便将食桌给踢翻了。

    起身离席,往涿郡校场直去。

    高坐于校场的点将台上,程远志的羊腿还没啃完,此时校场已是围得水泄不通。

    程远志带来的一千五百军兵,连同涿郡的郡兵,都排着队,乖乖地站在校场上,身边尽是看热闹的百姓。

    百姓咧着嘴,兴高采烈,难得能看到这番场景,当官的居然也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考核,那可是大汉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买官卖官倒是常见,但谁会将为官之后的责任当一回事呢?

    三年清县令,十万雪花银!

    说的就是很多大汉官员的现状。

    尤其是那些从洛阳买来的官员,走马上任以后,心里想的不是百姓,想的不是给百姓谋福利,而是怎么回本,怎么搜刮百姓的民脂民膏。

    看热闹,不嫌事大。哪怕是普通的军兵,来之前也知道这一回,刺史针对的不是整顿军队,而是涿郡郡守,要拔才选贤,恨不得可以不用排队,挤到最前面吃瓜。

    程远志的羊腿终于啃完了,又狂喝了一大口美酒,便站了起来,扫了整个校场一眼,猛地喝道:

    “众将听令,全城百姓听着,原涿郡郡守公孙瓒奋勇敢前,担当敢为,以一人之力击退外敌乌桓首领蹋顿,更是孤军深入,不远万里追杀乌桓族,有我大汉风范。犯我大汉者,虽远必诛!本刺史在此,建议我们为公孙将军鼓掌,以示敬意和鼓励。”

    程远志带头鼓了掌,百姓一听公孙瓒的事迹,不明所已,也跟着鼓掌了,至于军兵,上头将领说鼓掌,那就鼓掌呗!

    一时之间,掌声响烈!

    别小看鼓掌,掌声之下,人心最容易凝聚。所有在场的人,无论是军兵还是百姓,情绪都被调动了起来。

    待掌声渐息,程远志气运丹田,将这次考核大会揭开序幕,震耳欲聋地宣布道:

    “现有本刺史麾下讨虏将军刘备刘玄德,自荐为涿郡郡守。单凭本刺史的眼光,本刺史觉得玄德敢为人先,勇气可嘉,且有勇有谋,是涿郡不可多得的人才,是郡守极佳的候选人。但本刺史念在玄德从军为官时间不长,经验也少,所以今日在此召开考核大会。”

    “任免之事,事关郡官之首,不可草率或敷衍,本刺史也希望能为大伙选出一个好官,一个好郡守。一人计短,众人议长,本刺史相信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故请你们前来当裁判。玄德要是真的德才俱备,哪怕本刺史不再担任幽州刺史了,也一定会为玄德到处奔走,直到玄德当上涿郡郡守为止。”

    程远志先将今天考核的前因后果给划下道来,免得等下看热闹的人云里雾里,参与度不高。

    众人一听程远志这么光明磊落,还会为涿郡、为百姓和军兵着想,瞬间就被圈粉了。

    所有人自发地再次地嘉起掌来,掌声如雷,响者如云。

    唯有刘备僵硬地跟着鼓掌,内心苦涩,嘀咕道:

    “就怕你还要继续担任幽州刺史啊,万一你要老死在幽州刺史一职上面,那我岂不是得等到猴年马月?黄花菜都凉了,凉凉。这刺史,套路太深啦。”

    程远志知道其实每个人都喜欢八卦,只是大多事情都不透明,大众没有知情渠道,日子才会过得极为无聊,甚至听风就是雨,借刘备此事,来广开言路,激起百姓的勇气,那也是好事一桩。

    一个涿郡郡守的官职,赏给刘备也未偿不可。

    等到吊足众人胃口,程远志不再卖关子了,将考核的规则一一读了出来:

    “往后我幽州能者上,庸者下,皆以考核为主。就算是天子任命的官员,考核不通过,本刺史依然会暂停其职务,上表天子,请求罢免,另任贤能。而考核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你们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可以上前要求参与。”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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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杀身死,让悔恨的程远志拥有了时间回退的能力。 “吕布?三姓家奴,让你一只赤兔马,我站着单手就行了。” “关羽?区区匹夫,不值一提,十刀之内,绝不还手,谅你也砍不到我。” “张飞?无知屠夫,要比狂暴是吧?今日定教你后悔,见识真正的暴君。” “比试箭法?哼,本暴君直接把你弓与箭都给射断了。” 回到三国,谁不服,我锤谁! 做最强的暴君!回到三国当暴君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回到三国当暴君,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回到三国当暴君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