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九章 十八路诸候
程远志在虎牢关大逞威风,让一些诸候动了心,原本是墙头草,两边倒的小诸候们,想不到董卓扯着这么大的虎皮,其实这么好拿捏,纷纷起兵,前来响应程远志。
数日之内,在虎牢关的城墙前,就凑齐了十八路诸候。
这十八路诸候,分别是:
第一路为袁氏嫡子,后将军、南阳太守袁术袁公路,袁术逃离了京城洛阳之后,借助袁氏的势力,强行和袁绍分了家,得了袁氏的五万兵马,这一次浩浩荡荡地来了虎牢关,想抢在程远志的前头,占据京城洛阳。
第二路为袁氏长子,祁乡侯、渤海太守袁绍袁本初,袁绍在洛阳捅了幺蛾子,跟着曹操攻打皇宫,搞得整个京城洛阳都被董卓给抢了,引起了四世三公的袁氏势力不满,更给了袁术借机发难的把柄,没捞到袁氏的红利,自封为祁乡侯,凭着跟冀州刺史皇甫嵩的交情,还给自己套了个渤海太守,当起了冀州渤海郡城的太守。
袁绍去了冀州之后,以袁绍的名声,还真拉到了一支兵马,数量不多,大概三万,堪称为一路诸候。
第三路则为骁骑校尉曹操,曹操怂恿袁绍干了糗事,自己没讨到好,但官职仍是芝麻开花节节高。曹操以宦官之后,收拢了不少麾下,那些人都是当初得了宦官恩惠,又心怀鬼胎之辈。
有夏候氏和曹氏兜底,曹操扯起大旗,也搞来了一万五千的兵马,混成了一路诸候。
第四路是乌程候、长沙太守孙坚,之前孙坚在洛阳皇宫内捡了一个传国玉玺,虽说一直被袁绍和曹操怀疑,但孙坚咬死不认,现在借着讨董的机会,孙坚觉得无论如何都得出兵,假装自己是无辜的,这样大伙就会将眼光放在董卓身上,说不定就不会锁定孙坚是偷传国玉玺的窃贼了。
至少孙坚来了虎牢关,就得狠狠地痛击董卓一波,既能长长孙坚这头江东猛虎的威风,还能顺手甩锅,传国玉玺不见了,那肯定是占据了皇宫的董卓惹的祸,董卓不背锅,谁背锅。
剩下的诸候有:
冀州牧韩馥,韩馥字文节,韩馥的冀州牧与皇甫嵩得汉灵帝刘宏封赏的不同,是董卓借刀杀人封赏的,想用原本的袁氏门生韩馥来反制袁氏,不让冀州落入袁绍的囊中。
豫州刺史孔伷,孔伷字公绪,妥妥的反骨仔,最喜欢清谈高论,嘘枯吹生,就连这豫州刺史,都是董卓上位太师之后,赏赐给孔伷的。但孔伷一回头,就出兵讨董,这就是十足的眼红病,治不了。
兖州刺史刘岱,刘岱字公山,汉室宗亲,和刘虞等人一样,当过侍中之后,出了京城洛阳当任兖州刺史,但刘岱基本不管事,兖州刺史早就名存实亡了。好在刘岱长袖善舞,和袁绍、公孙瓒都结了亲,蒙混过关,当上了一路诸候。
河内郡太守王匡,王匡字公节,之前在大将军何进底下,担任大将军府掾,何进去世后,逃到河内郡城,自拜为河内郡太守,来讨董算是为了何进报仇,顺便给自己攒名声。
陈留太守张邈,张邈字孟卓,张邈好名,当上太守之后,常常仗义疏财,散财救人,号称为八厨之一。
东郡太守乔瑁,乔瑁字元伟,乔瑁和刘岱有仇,凡是刘岱在的地方,都要带兵插上一腿,因此也跑到虎牢关来了,想借着讨董的名声,坑一把刘岱。
广陵太守张超,张超字孟高,陈留太守张邈的弟弟,张超最喜欢向别人举荐,尤其是那些找上门求张超的人,不管好坏,张超都会向好友推荐一波,说白了,就是和稀泥的好手,老好人一个,张超的麾下尽是些名士,像臧洪等人。
山阳太守袁遗,袁遗字伯业,袁遗出身袁氏,但却和袁绍、袁术尿不到一块,袁遗此人超级勤奋好学,广陵太守张超曾向中郎将朱儁推荐袁遗,称赞袁遗有“冠世之懿,干时之量。”,哪怕是黑矮的曹操,都赞许袁遗,说是“长大而能勤学者,惟吾与袁伯业耳”。可见袁遗好学,是个书呆子。
济北相鲍信,鲍信一开始是何进的手下,和董卓一样得了何进的授意,允许带兵进京城洛阳,可惜的是董卓回了西凉,兵马是现成的,而鲍信跑到外边,手头却没兵,只能在外边招募兵马。鲍信的兵马还没搞齐,何进就崩了。鲍信后来遇到了曹操,被曹操一番忽悠,瞬间变成了曹操的死忠粉,带着刚招募的兵马,匆匆地赶来了虎牢关,想跟董卓对着干。
北海太守孔融,孔融字文举,孔子的二十世孙,孔圣人的后代,从小就相当勤奋好学,文学渊源极深,著名的孔融让梨,可谓是家喻户晓,无人不知。孔融和陈琳一样,都是“建安七子”之一,因建安七子都曾在洛阳居住过,又称为“洛阳七子”。孔融凭借着名声,当上了北海太守,治理北海郡城的时候,只讲文藻,不讲道理,算是一股奇风。
上党太守张杨,张杨字稚叔,张杨同样是被何进所派,派到了并州招兵买马,张杨到了并州,想在丁原的眼皮子底下挖墙角,丁原身为并州刺史,当然不会容忍张杨瞎搞,好在后来丁原被自己的义子吕布反噬,兵败身死,张杨才能冒出了头,在并州招募了好几千兵马,成了一路诸候。
西凉太守马腾,马腾字寿成,马腾的来头可就大了,是大汉名将,伏波将军马援的后代,与韩遂结为异姓兄弟,马腾虽为名将之后,却是个见风使舵的墙头草,在董卓没入主京城洛阳之前,依附董卓,董卓一走,就强占了西凉,现在更是扯起大旗,光明正大的讨董。
徐州刺史陶谦,陶谦字恭祖,人脉极广,和前左车骑将军、冀州牧皇甫嵩是好友,一起征讨过北宫伯玉、边章等逆贼,张角举起之后,陶谦便当上了徐州刺史,成了一路诸候。
加上程远志这一路诸候,总共凑齐了十八路诸候,会盟于虎牢关。
第二六零章 盟主之位
十八路诸候齐至,讨董一事,闹出了滔天的风波。
人多了,意见就杂了,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在虎牢关前,一下子驻守了不下三十万的兵马,浩浩荡荡,却不能保持步调一致,像极了乌合之众。
各立山头!
每一路诸候都高高挂起自家的战旗,讨董还没开始厮杀,已是收割了一波名声。
诸候多了,为了不误伤,自然得统一起来,最好是分出主次,谁当主力,谁做指挥,至于暗中做手脚,拿谁当枪,让谁做炮灰,那就得其中运作了。
程远志想了想,毕竟讨董檄文是麾下陈琳送出去的,程远志军又是第一路来到虎牢关的诸候,是该发挥一下地方之谊,邀请其他十七路诸候共商一下讨董的事。
要是这些诸候只为了蹭名声,刷威望,那还行,程远志就怕真跟董卓轰起来了,这些诸候万一有哪个长了坏心眼,在背后拉后腿,那就步子扯大了。
于是,第一次讨董大会,在程远志发出邀约之后,准时按期地召开了。
十八路诸候分席而坐,围成了一个圈,年轻的诸候大多都不先开口说话,等待风时,见风得利。
老资格的河内太守王匡看了看各诸候都是城府极深之人,不想提前开口,划下道来,生怕枪打出头鸟,但王匡可不慌,这风头抢就抢了,反正董卓早晚都得征讨,到时王匡站在后头,摇旗呐喊就行了。
王匡率先站起身子,扫视了众诸候一眼,一脸杞人忧天的模样,哗众取宠地高声说道:
“各将军,我等奉大义前来,兵多将广,为拧成一股绳,本太守建议先在各将军里选出此次讨董大军的盟主,统一行事,再有序地进兵攻打董卓,免得误伤,或者被董卓那老贼独一攻破。”
王匡提议很合理,但其实却没必要,各路诸候都是人精,谁信得过谁啊。
讨董为的也是董卓倒台之后,能够瓜分的利益,现在王匡提出推选盟主,目的就是先在十八路诸候里面收割一波,看谁先倒霉,失去了话语权的话,那便只能充当绿叶,去衬托别人的大红大紫。
尤其是十八路诸候,不管兵马多少,粮草辎重这些都带得挺足的,一旦当了盟主,那无论是兵马,还是粮草,都归盟主调拨,这其中的猫腻就多了。
王匡一说完,曹操瞬间就起来附和了,曹操带的兵马不少,粮草更是仅能支撑三五日,曹操从发兵开始,就打算找其他诸候混口饭吃的了。
现在王匡的提议正中曹操下怀,曹操之前已经比对了十八路诸候,发现四世三公的袁氏势力最大,而曹操只是单干,既然盟主不可少,那曹操就知道要推荐谁来当了。
自然是结交为好友,私交甚笃的袁绍袁本初来做盟主,对曹操最有利了。
“袁绍袁本初,出身袁氏,四世三公,门生众多,且又是名相之后,操以为可当盟主。”曹操朝袁绍望了一眼,便拱手抱拳,向各路诸候进言提议道。
要知道曹操推荐袁绍,理由虽说得冠冕堂皇,但其实暗藏私心,毕竟出身袁氏的人,可不仅仅只有袁绍呢,还有袁绍的堂兄袁遗,袁氏的嫡子袁术,论长、论嫡都排不到袁绍来当这个盟主。
可曹操只和袁绍关系好啊,袁术不太鸟曹操这宦官之后,袁遗只顾着读书,真当这两人当了盟主,曹操可没好果子吃。
况且曹操这样一说,拿出袁氏来镇压众诸候,也是有好处的,比如这般一提,冀州牧韩馥是袁氏的门生,自然得拥护袁氏的几路诸候了,而一下子拉拢了袁氏三路诸候,加上曹操自己,还有曹操的死忠粉鲍信,这一开场就等于集齐了六路诸候了。
十八路诸候已得三分之一,袁氏这盟主之位唾手可得。
程远志这一听,就不乐意了,趁着袁术也是一脸的黑沉,上前反对说道:
“孟德此言差矣!袁本初出身名门,为人慷慨,颇有威名,但这盟主并非儿戏,董卓此贼坐拥二十万西凉铁骑,且有虎牢关这等雄关,讨董盟主倘若所托非人,则是一盘散沙,恐难成效。依本司空来看,此时推选盟主言之过早了,盟主之位当得德高望重,才能兼备之人方可担任。”
程远志当面怼袁绍和曹操,坐着的各路诸候,有人气愤,有人偷乐,有人暗自作壁旁观,等待当墙头草。
一开始曹操举荐袁绍当盟主,袁绍大喜,面上仍保持着谦谦君子的微笑,然而程远志一说完,袁绍笑不出来了。袁绍以前虽和程远志没多大的交情,但彼此面子上还算过得去,想不到在这节制天下诸候的节骨眼上,程远志会明目张胆地坑了袁绍一把。
偏偏袁绍还不能跳出来,给自己洗白,真要傻傻地站出来了,说这讨董盟主非袁绍莫属,那到时肯定会群起而攻之,败坏了路人缘。
曹操没想到刚冒头,就被程远志直言不讳地批评了一波,这可是当着天下诸候的面啊,对曹操啪啪打脸,可不是闹着玩的,至少会让各路诸候看轻了曹操,曹操原本就是宦官之后,再这样一搞,恐怕名声要更差一些了。
官大一级压死人,曹操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反驳程远志为好,只好堵着一口气,黑着脸,不作争辩,毕竟曹操推荐的人是袁氏的子弟来当盟主,又不是曹操自己上。
既然程远志反对袁绍来当盟主,总不能再让曹操去为袁绍据理力争吧,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曹操还没那么头铁,会为袁绍拼死卖命。
“程司空,国不可一日无君,群龙不可一日无首。程司空说言之过早,本相却以为拖之无益,反误诸事,敢问程司空,那这盟主还要不要推选?推选谁来当盟主?该不会是程司空自己想当盟主吧?那本相可不赞成,本相投一张反对票。”
袁绍和曹操身为当事人,不好开口抗争,怕失了辈分和面子,但济北相鲍信自认和曹操关系极铁,说什么都得为曹操仗义出言一波。
第二六一章 汜水关
鲍信知道这十八路诸候的盟主怎么排,都排不到鲍信的头上,干脆当一根搅屎棍好了,反正鲍信看好的人是袁绍和曹操,只要这两人得势,鲍信后面的好处少不了。
身为嘴炮急先锋的鲍信说完,袁绍和曹操的心情总算是好了点,然而程远志连袁绍和曹操都怼,更不会在乎区区一个济北相鲍信了,照怼不误。
“鲍济北,盟主之位,自然要选,至于选谁,得看谁在讨董里面发挥的作用最大,谁对董卓的威胁最强。本司空想当盟主,此事不假,在位的各将军恐怕不想当盟主的人,只有自知技不如人的鲍济北一人吧。本司空认为讨董一事,兹关重大,理应三思而后行,谋定而后动。如今董卓麾下大将华雄占据虎牢关,若想讨董,势必得先拿下虎牢关。”
“谁能拿下虎牢关,那谁就是本司空眼里的讨董盟主,否则的话,区区一道关隘都过不去,还谈什么讨董盟主,岂不可笑。我大汉尚武,何时崇尚推资论辈了?鲍济北之言,过于小家子气,切莫再提。”
程远志三言两语,怼得鲍信面色铁青,几欲吐血,想不到堂堂司空,居然不顾礼仪,当着众人的面前,让鲍信下不了台,跟一个济北相过不去。
不过,各路诸候都是看热闹的多,为鲍信出头的少,哪怕是曹操,此时也不说话了,毕竟程远志说得对,燃起了各路诸候心里的星星之火,有了野望。
凭武力担任讨董盟主?曹操暗喜,曹操麾下的猛将,那可不少,说不定幸运一点,曹操还能摘下这盟主的名头,号令天下群雄,一想到这,曹操就觉得美滋滋,小弟鲍信被怼一事,也就算了,认了。
程远志知道要是论势力和威望,这盟主之位最终肯定会落到袁绍或袁术的头上,到时袁绍或袁术再凭个人喜好,任亲疏贤,甚至是架空诸候们手里的兵马和粮草,瞬间就变成人生大赢家。
别以为袁绍或袁术干不出来这事,袁绍连攻打皇宫这种大逆不道的活,都做出来了,顶着联军盟主的名头,大发一笔横财,这算是小儿科了,不足为外人道也。
“哼,董卓之流,一介莽夫,何须多议,坚愿为先锋,待本将军取其人头,献给各将军。”
程远志话音一落,却有一人猛地站起,附和程远志,众人扭头一看,原来是江东猛虎孙坚。
孙坚以为自己就是来打个酱油,没想到程远志这么大方,居然提出这么一个推选盟主的方案,简直就是大快人心。
论武力定盟主,正合孙坚之意,要说能打,在座的诸候们,孙坚可是一个都不服,毫不认怂。
只要兵马足够,孙坚有信心一路打到京城洛阳去,直接斩杀董卓也不是难事。
孙坚最难的是从荆州长沙,来到虎牢关这儿,粮草快要告急了,孙坚不敢拖下去了,再拖的话,缺少粮草,说不定直接炸营了。
快速攻打关隘,拿下关隘,就能取关内的粮草充足大军,以战养战。
“大善!文台勇武,可为先锋,本将军愿请文台攻打汜水关,为文台接应。”
说话的人是袁绍,袁绍虽然怀疑孙坚就是偷盗了传国玉玺的人,但孙坚的武艺摆在那儿,现在是讨董,不是计较传国玉玺的事。为了盟主之位,袁绍假装大度,顺带给孙坚提醒了一波,让孙坚先行攻打汜水关。
毕竟面前的虎牢关,程远志已经攻打过一次了,没能拿下来,说明董卓放在虎牢关内的,要么是一堆大将,要么是重兵把守。
说白了,虎牢关,不好打!
袁绍大借了孙坚之名,说是请孙坚去打董卓,这样的话,汜水关拿下来了,那是袁绍的功劳,孙坚是袁绍派去的人,孙坚战败了,那是孙坚技不如人,不关袁绍的事,袁绍还说会为孙坚接应,顺手又卖了孙坚一个人情。
心机颇深的袁绍袁本初,举手投足之间,就用出了阳谋。
程远志闻言,想不到袁绍的眼光不错,一番猜测,就能知道虎牢关的底细不薄,实力雄厚,转而让孙坚去汜水关试试水,探一探深浅。
汜水关和虎牢关一样,都能抵达京城洛阳,但汜水关离京城洛阳较远,不如虎牢关来得近,虎牢关到洛阳仅仅只有十里的路程,从洛阳城外纵马,一个时辰之内就能到达了虎牢关。
相反,汜水关就远了点,半天才能赶到京城洛阳,且在汜水关出兵进攻洛阳,难免还会被虎牢关的兵马截胡。
毕竟汜水关和虎牢关,本身也离得很近,汜水关的动静,虎牢关基本一眼可知。
“文台真猛士也!来,本司空敬文台一杯,预祝文台旗开得胜,马到功成。”说实在的,程远志还真有点欣赏孙坚的脾气,二话不说,直接埋头就干。
大老远的来讨董,孙坚可不想坐在虎牢关前,和各路诸候吹牛打屁,无非就是揍一揍洛阳城内的西凉董卓嘛。何必说那么多,有钱出钱,有力出力,这不就完了么?
能跑到虎牢关,拉得起一路兵马的,在座的人,谁手下没三五个大将,因此程远志说得对,轮番上阵,谁能攻下关隘,那谁就当盟主,公平公正,还给了所有人一个希望。
孙坚回敬了程远志一杯,虽说程远志只是嘴上说得好听,却没有实在的支援,但一个好的态度,这就够了。
孙坚有信心拿下任何一个关隘,到时占据了关隘,是进是退,是攻是守,孙坚就从容多了。
有关可占,就不怕断了补给。
“各将军请随本将军前往汜水关,坐看本将顷刻之间拿下汜水关,挥军进兵洛阳,斩杀董卓老贼的狗头。”孙坚最恨那些只懂空谈论道的诸候了,并不想再和各路诸候坐下去了,酒喝再多,董卓依然还是董卓,不伤半根毫毛。
还不如直接引兵叩关,先干一场再说。
身为孙武之后,孙坚的脾气极急,能动手的绝不嚷嚷。(未完待续)
第二六二章 三女婿,一义子
江东猛虎之称,其核心不在于虎,而在于猛!暴雨狂风般的猛。
孙坚带着麾下武将,不顾各路诸候异样的目光,提前起身,离开了讨董大会,出了军帐直奔汜水关,扬长而去。
孙坚一走,十八路诸候自然冷了场,既然程远志都划下道来了,谁先破关,谁就是盟主,那也没有继续说下去的必要了。
于是,各路诸候皆纷纷离座,徐徐而退,各引兵马跑到汜水关之下,打算看一波好戏,看江东猛虎孙坚和西凉恶狼董卓之间的第一场大战。
虎狼之争,谁胜谁负!
程远志对于先攻虎牢关,还是汜水关,并没觉得有何不妥,反正都得破关,直取京城洛阳,在虎牢关或汜水关没破之前,没必要和各路诸候内讧、堵气,强拉仇恨的话,过于不智。
京城洛阳,皇宫之内。
董卓很生气,最近的日子过得闹心,好不容易在皇宫里面享受了几天,结果就到处传来坏消息。
以前在西凉的时候,苦日子过惯了,每天除了杀人,就是杀人,现在进了洛阳的皇宫,董卓总算明白了,这才是真正向往的生活。
偏偏有人不想让董卓好过,想来讨董,一来还是十八路诸候,竟然还比整个大汉十三州都要多。
尤其里面还有不少诸候的官职,当初是董卓入驻洛阳,想收拢人心,大肆封赏的,现在却高举大旗要来反董,悔得董卓想狠抽自己的胖脸。
识人不明,所用非人哪!
但幺蛾子捅出来了,总要收拾好烂摊子。
“文优、伟恭、文和,你们说说该怎么办?本太师好心提拔,重用这些人,没想到这些逆国反贼,居然联手想要来对付本太师,如今已是屯兵于虎牢关和汜水关之外了,再不打杀了,恐怕不日就会兵进洛阳,危及本太师。”
董卓扫了一视殿前站着的文臣武将,发现武将太多了,但不堪一用,都是莽夫,而谋士只有三人,分别为李儒、李肃和贾诩,至于武将,那就多了。
西凉之风,逞强好勇,活下来的人,基本皆可为将。
三个谋士是文臣,后面就是一大票的武将了。
有华雄,李傕,郭汜,樊稠,张济,牛辅,胡轸,李蒙、王方、杨定、段煨、徐荣,以及新投董卓的吕布。
站在吕布身后的是吕布心腹大将高顺,高顺善于练兵,还创建了陷阵营,此外吕布麾下尚有八健将,分别为:张辽、臧霸、郝萌、曹性、成廉,魏续、宋宪、侯成。
殿内满满的人头,却全是武将,没几个堪用的谋士,董卓不禁一阵头痛,这天下的有识之士,都知董卓是良家子,成不了气候,谁会自甘折节,前来投奔董卓啊。
最主要的是董卓不懂得收拢人心,权衡利弊,任由手下的文臣武将拉帮结伙,打压异己。
虽说同为董卓麾下,但身份不同,其中谋士李儒、大将李傕、牛辅都是董卓认的准女婿,董卓的女儿只有一个长大成人,名唤董玉,另外尚未成年的有董召和董媛。董卓为了得李儒和李傕相助,承诺打下天下之后,就将女儿嫁给李儒等人,此外,吕布则是董卓新收下的义子。
三女婿,一义子!
董卓的手下,有身份之别,更是山头林立,分为西凉军和并州军,两军互相排挤,甚至在军营里大打出手,是常事。西凉军里面又分为好几派,以战功出身的华雄是一派,李傕和牛辅自居为董卓女婿,各占一派。
然而,董卓知道麾下文臣武将复杂,但从来不理,去和一群糙老爷们说这说那,还不如待在皇宫内,和小宫女打情骂俏呢。
被董卓点名,李儒身为女婿,李肃和贾诩只是纯粹的谋士,但李儒却看上了董卓家里的大女儿董玉,自然得助董卓夺权,镇压天下诸候,李儒不得不站了出来,拱手抱拳说道:
“岳父大人,各路诸候虽来势汹汹,其心各异,定难形成合力,无非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岳父大人只需用计,派人离间,或者让各路诸候起了缝隙,彼此内讧,到时各诸候自乱阵脚,不攻自破。”
李儒身为谋士,当然得讲用计了,不用计策,那董卓还用李儒这些谋士做什么?想体现价值,想驾驭众将,李儒遇事从来都是先想想有何妙计,而不是以力破之,以强压之。
董卓闻言,点了点头,使用计策这些事情,董卓不必操心,事后自有李儒一手包办,成与不成,只看结果便可见分晓。
李儒说完,李肃便抢着向董卓献计,说道:
“太师,关隘之外,反贼兵马虽多,但必有不识太师天威之辈。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肃愿前往敌营,游说各路诸候化干戈为玉帛,率军来投太师,化敌为友,为太师分忧。”
当初,董卓和丁原两军交战,被丁原的义子吕布给痛打得抱头乱窜,那时的李肃还是董卓麾下不起眼的一介主薄,凭着和吕布是同乡,大概推测出了吕布贪财好色的品性。
李肃胆子大,便向董卓讨要了大量的钱财,还有坐骑赤兔马,前往丁原营内,游说吕布来投董卓。李肃打算要是吕布不同意,就卷起钱财,骑上赤兔马逃往他地,坑董卓一把。
不料,吕布还真被李肃蒙中了,反间计得逞。
李肃引诱吕布噬父,斩杀了丁原,将人头献给董卓,后来还怂恿吕布认董卓为父,当了董卓的义子。
这就是李肃最得意的政绩,如今董卓问起,李肃旧调重弹,仍是向董卓进言,要钱要物,想继续去敌营游说,劝人来投降董卓,十八路诸候呢,高官厚禄的允诺之下,李肃相信还会有人像吕布一样动心的,在阵前改旗易帜,投入董卓的麾下。
董卓闻言,点了点头,钱财嘛,董卓是有的,但十八路诸候还不值得董卓如此大出血,掏金挖银的去收买,又不是个个都是人中吕布,马中赤兔。收个义子花点,董卓还能认,其他人就别妄想了。
第二六三章 索然无味
以前董卓是中郎将,出钱还可以,现在是太师,断没有出钱的道理,收钱还差不多。
董卓没有拒绝李肃,免得落了李肃的面子,让李肃没了进言的念头,毕竟谋士本来就不多。
躺在床上的董卓将头偏向最后一个谋士贾诩,望了一眼贾诩。
贾诩顿时心头一寒,苦着脸,上前拱手施礼,笑道:
“太师,宜以将镇之,以力破之,陈兵关前,自可退敌。”
贾诩惜字如金,只是简单地用一句话,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呵,贾诩并不想效力董卓,无奈董卓在西凉一家独大,不投奔董卓,已另无明主了,但贾诩跟着董卓来了京城洛阳,心思就活络多了。
中原自古多英雄豪杰,在贾诩眼里,哪怕是袁绍、曹操和程远志任何一个都比董卓强太多,奈何贾诩现在没得选。
其实,贾诩说的只是董卓手里的优势,将董卓的底牌说了一遍而已。
董卓有的不就是殿内这一大堆武将,以及二十万西凉铁骑嘛,少了这二样,谁把董卓当一回事啊。
然而,贾诩所说的,让董卓倍加满意,董卓霸道,往往对战的时候,采取的是狮子搏兔,定当全力以赴那一套,在董卓看来,手下有二十万西凉铁骑,不拉出去虎牢关转一转,这些诸候怕是不长脑子,非要来董卓面前班门弄斧。
“文和之言,与本太师不谋而合,大善!就这么办了,众将听令!令华雄为主将、李傕为副将,郭汜和樊稠为左右先锋,率领五万兵马,前往汜水关,闭门不打,只守不出,无本太师亲临,汜水关不得有半点苍蝇飞进去,不容有失,违令者斩。”
“令车辅为主将,段煨为副将,张济和胡轸为左右先锋,率领五万西凉铁骑为左路大军;令吕布为主将,张辽为副将,率领麾下各将及三万并州兵马为右路大军,本太师亲率十万大军,坐镇中军,李蒙、王方、杨定、徐荣四将各为大将。三路大军齐进,随本太师到虎牢关阵前讨贼诛敌。”
董卓留下了一半的西凉铁骑给李儒留守皇宫,以免在前头拼死拼活,后方却被别人偷袭端了。十万西凉铁骑,又有李儒和李肃、贾诩等人,足够保皇宫不失了。
至于跟讨董诸候大军干架,董卓就没想过带什么谋士,这些谋士念念叨叨,犹犹豫豫,反倒误事。
董卓从来都是干脆利落,先派大将跑到敌军大阵里一通斩将,随后挥军掩杀,这种打法,久经考验,董卓屡试不爽。
董卓吩咐完军令之后,挥了挥手,让手下众人先行退了下去,各自好生准备,董卓还得趁着征战沙场之前,好好在皇宫饮酒作乐,沉迷声色一波。
浩浩荡荡的董卓军支援虎牢关和汜水关,当然引起了关隘之外,诸候联军的注意,使得有些诸候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当董卓到了虎牢关,发现城墙之下,的确驻扎着大量的兵马,然而诸候们的主力却转移到了汜水关。
汜水关,正被大军强攻急打,然而攻打华雄的汜水关,不是孙坚,而是另有他人,乃是鲍信的弟弟鲍忠。
当时鲍信在讨董大会上,看到孙坚出尽了风头,心里羡慕,寻思着孙坚这江东猛虎,可能对汜水关的地型不太熟悉,为了抢夺孙坚的头功,鲍信孤注一掷,将麾下新招募的兵马,先给了鲍信的弟弟鲍忠,让鲍忠抄小路,猛火急灶地前来攻打汜水关。
鲍信越过孙坚,打响了董卓军与诸候联军之间的第一战。
可惜,华雄本来就不爽了,被董卓明升暗降地调来汜水关,从虎牢关主将变成了汜水关主将,地位掉了一大截。一到汜水关,关下居然有一大堆蛾贼在附墙攻关。
华雄暴怒,浑然不顾董卓闭门不出,死守汜水的军令,大开城门,杀了出去。
“竖子,吃本将一刀!记住了,斩你者,华雄也。”华雄早在城墙上就发现对方这一支大军,兵马不多,仅有三千来人,且带头的大将似乎武艺极其疏松,水得很。
这种送上门的战功,不要白不要。
虽说董卓有令,但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嘛。
华雄一出关门,就朝着鲍忠杀去。
鲍忠本来率军前来攻打汜水关,就是为了抢头功的,自然不会惧怕一脸凶狠,杀气腾腾的华雄,竟然提刀向华雄杀来,打算跟华雄来个火并。
“华雄小贼,大言不惭,吾乃济北相麾下大将鲍忠,受死吧!”鲍忠看华雄冲来的同时,用大刀斩杀了好几个军兵,顿时有些心寒了,强行呐喊了一句,给自己壮壮胆。
两马交错,华雄斩出了一刀,不但将鲍忠的大刀给斩飞了,甚至连鲍忠胯下的战马都给劈死了。
要不是鲍忠和华雄交手之后,心惊胆颤之下,掉落了战马,估计此时早就身首异处,成为华雄的刀下之魂了。
“哼,如此懦弱无能的鼠辈,没有资格成为本将的对手。来人,捉起来!”华雄原本激情满满,看到鲍忠这么水,顿时就索然无味了。
吩咐手下将鲍忠绑起来,华雄策马转身,打算回关。
这时,孙坚刚好杀到,看到鲍忠的兵马,济北相的将旗已经扯落在地,被无情地践踏了。孙坚虽说对鲍信和鲍忠两兄弟无好感,但鲍信始终是旗帜分明地讨董阵营的,孙坚不能坐视不管,带着麾下各将,杀了过去。
孙坚手下的大将,依然是原来的班底,四个大将分别为:程普程德谋、黄盖黄公覆、韩当韩义公和祖茂祖大荣。
经历过上回在皇宫里,差点被一道宫门给难倒的糗事之后,孙坚给座下四大武将都重新打造了顺手的兵器。程普换成了一条铁脊蛇矛,黄盖则使用一双铁鞭,韩当和祖茂的大刀皆换成了百炼钢刀,无坚不摧。
孙坚号称为江东猛虎,逢战必先冲在最前,只见孙坚身披烂银铠,头裹赤帻,腰横一把古锭刀,胯骑花鬃马,遥遥地挥鞭指着正在回关的华雄,骂道:
“助恶匹夫,何不早降?”
第二六四章 骂人是常态
华雄刚刚平复的心情,瞬间又爆炸了,怎么诸候联军的将领武艺不行,嘴巴却这么臭,华雄站在汜水关前,拨马回身,望向孙坚,心里却无比蔑视孙坚,驱马上前与孙坚对战的兴趣缺缺,挥挥马鞭,朝身后的副将郭汜和樊稠喊道:
“又来一个自寻死路的贼将!交给你们了,本将怕杀了这些嘴上功夫了得,身上拳脚全无的逆贼,会污了本将的手,脏了本将的刀。”
华雄被鲍忠气死了,鲍忠这点三脚猫功夫,也敢学人家为将,上战场厮杀,真是死字都不知怎么写。
一瞧孙坚身后跟着四员大将,华雄以为孙坚和鲍忠一样,无非是哗众取宠之辈罢了,这年头,大将哪有那么好找。
郭汜和樊稠闻言,对视一眼,皆面色一苦,这华雄还真当自己是一回事了,居然义正言辞地使唤起郭汜和樊稠来了。
华雄是董卓麾下的第一大将,这不假,但仅按武力来衡量,要论势力,华雄可比不过董卓的三个女婿来得金贵。
这汜水关,还有李榷在呢,什么时候轮得到华雄说了算?
真当董卓为了避嫌,让华雄当了汜水关的主将,而李榷是副将,就是重用华雄?可笑,董卓这种人,从来都是占亲不占理的,现在来敌势大,借用华雄的武力镇压一下各路诸候罢了,仅此而已。
“华将军,来汜水关之前,太师有令,言不可轻出,以镇守关卡为主。末将身为左右先锋,将军有令,自当服从,只是还得将军先把将旗打出去,否则的话,末将怕事后太师问起,无法给太师一个交代。”
郭汜虽说在太师董卓那儿混不上名号,但又不是个愣子,会被华雄当枪使,在这汜水关,要么是李榷出头,要么华雄出头,总得有人冲在前面,郭汜才会跟在后头,否则的话,乖乖镇守住汜水关,它不香吗?
再说了,别看在京城洛阳的皇宫内说得轻巧,这可是十八路诸候啊,每一路诸候都是一方大佬,麾下猛将如云,谋士如雨,真要出去厮杀,不排除会遇到像鲍忠这种水货,但说不定也会遇上真正的高手。
郭汜身为西凉猛将,还是知道西凉大将弱点的,逞狠好胜,除此之外,要论武艺,真不是那些一流武将的对手。
“有将军掠阵,末将愿为将军取下来犯贼将的人头,献给将军。”樊稠比较耿直,干脆点明了出来,要上阵杀敌没问题,可你华雄是主将,不能先回汜水关,得帮忙坐阵助威,不然的话,樊稠也不会奉命行事。
万一华雄一二句话,樊稠就冲上前,拼死拼活,大战过后,难免会有人将樊稠当成华雄的部属,以为樊稠投奔了华雄,屁屁歪了。
华雄闻言,转身扫视了郭汜和樊稠一眼,要是没有李榷在的话,华雄此时肯定要好好教训一顿郭汜和樊稠,身为副将,哪来的如此话多。
有反贼杀来,冲杀上去,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华雄知道郭汜和樊稠有心两面讨好,既不想得罪汜水关主将华雄,能跟在华雄后头,捡点芝麻小功劳,又不想得罪董卓的乘龙快婿李榷,好借李榷混得晋身之资。
华雄将战马停下,没有多说,反正大家都在董卓麾下做事,不是一年二年了,彼此都知道对方的那点小算盘,没必要给郭汜和樊稠下绊子了。
这郭汜和樊稠两人怕是不知道华雄身为董卓第一大将的象征,那自然是在军里的一切由华雄说了算。
“罢了,你俩负责统兵镇守,本将自己再杀上去,区区几个贼将,手起刀落的事情,你们却如此聒躁,像个娘们。”华雄当着郭汜和樊稠怒骂了一波,随后自己调转马头,朝着孙坚杀了过去。
郭汜和樊稠听到华雄骂人,闻言只是笑了笑,并没有任何回应。
在西凉,骂人是常态,甚至大打出手也不出奇。骂人和发牢骚一样,没什么大不了的。
西凉大军里面,上上下下,从太师董卓那儿开始,到每一个西凉铁骑军兵,就没有一个不骂人的,好脾气的人在西凉可混不下去,没点血性,走不远。
况且,平常在董卓面前,难道被董卓骂得还少吗?华雄这点骂功,小儿科啦。
郭汜和樊稠带着兵马,紧跟在华雄身后,替华雄助阵的同时,也好捡一些战功。毕竟李榷得留守汜水关,哪有郭汜和樊稠的这种好机会。
孙坚看到华雄冲了过来,一手拔出古锭刀,冷眼相瞪,刚才孙坚已经语气凶狠地劝降过华雄了,可惜华雄看样子并不打算投降,而是要来和孙坚一战。
江东猛虎,从不畏战!
正合孙坚的心意。
“空有其表,血口喷人的反贼,看我华雄一刀斩了你。”华雄看着孙坚身后还跟着四员大将,就颇有不爽,自己的两个急先锋都不愿意听令行事,可孙坚却有四员大将,虽说在华雄眼里,包括孙坚,这些大将的武艺肯定是儿戏,但华雄说不嫉妒孙坚,那是假的。
孙坚没想到面前这个大将就是华雄,之前讨董大会上,程远志说虎牢关上的主将华雄武艺尚可,英勇过人,可这华雄怎么跑到汜水关来了?
那虎牢关的主将会是谁?难道说这是调虎离山之计?
孙坚内心开始嘀咕起来了,生怕自己被坑了,本来避强打弱,不攻虎牢关,抄小路来攻汜水关,不曾想还是遇到了华雄这等高手。
“华雄,不得猖狂,江东猛虎孙坚孙文台来也。”孙坚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将古锭刀横在身前,准备给华雄来一波急攻,试试华雄的武艺如何。
程远志都没能拿下的对手,孙坚不觉得自己能够一刀就将华雄给斩了,当然了,真若能如此,那孙坚做梦都会笑醒。
华雄听到孙坚这名字,顿时就明白了,这孙坚便是那个偷盗了传国玉玺的嫌疑人,号称为江东猛虎的长沙太守孙坚孙文台。
华雄笑了,这回真的来了一条大鱼,不再是鲍忠那种小虾米了。
第二六五章 尴尬
之前,华雄曾在京城洛阳皇宫之内,听董卓发脾气说,宫内的传国玉玺被张让等人给玩脱了,消失不见了,传国玉玺下落不明,不然被何人所得。宫内两个太后都指摘可能被孙坚所盗,只是苦无证据。
如今孙坚居然带兵前来攻打汜水关,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只要生擒下孙坚,到时一番严刑审问之下,自然就能水落真相,得知传国玉玺到底在不在孙坚的手里。
“孙坚,该投降的人是你,本将不杀你,你若识相,随本将到太师面前,将传国玉玺交出来,说不定太师还能看在传国玉玺的份上,饶你一命,给你封官赏禄。”
华雄先诈一诈孙坚,看看孙坚会不会一时说漏嘴,将传国玉玺的下落说出来,毕竟杀一个孙坚容易,但找出传国玉玺就难了。
二十万西凉铁骑在京城洛阳整整搜了半个月,传国玉玺没搜查出来,倒是钱财搜出了不少,发了一笔小横财。
孙坚一听到传国玉玺就怒了,孙坚已是形成了条件反射,只要有人提起传国玉玺,就会暴怒,潜意识地和传国玉玺撇开关系。在孙坚军内,传国玉玺可是禁语,不得任何一人提起。
要是华雄不提传国玉玺,那还好,华雄哪壶不开提哪壶,孙坚可就没有理由放过华雄了。
“逆贼,速来受死。”孙坚将古锭刀的刀尖对准华雄,纵马杀了过去。
华雄已生擒了鲍忠,汜水关兵将的士气大振,倒是不急于斩杀孙坚了,只想生擒,俘虏孙坚回去,呈给太师董卓,少不了得一番奖赏。
孙坚就不同了,虽说汜水关比虎牢关好攻多了,但要能阵前斩将,那就爽歪歪了,只要将华雄斩杀于此,那汜水关的守兵自然知道孙坚的勇猛,又失了主将,肯定会树倒狲孙散,纷纷弃关而逃的。
华雄懒得和孙坚扯太多,大刀挥起,直接劈斩了下来。
孙坚的古锭刀比华雄的大刀短一些,但好在孙坚的打法和华雄差不多,都是采取强攻猛打,以一刀接一刀的急势,打到对方武将脱力,或者一时不慎被一刀斩死。
孙坚看到华雄出刀,猛地发力,后发先至,同样劈出了古锭刀。
两刀在空中相遇,刀锋相碰,爆发出了阵阵火花,响起了金属碰撞声,威震于耳。
互相交手,华雄和孙坚都知道各自遇到硬茬子,彼此作为对手,想要拿下对方,没那么容易了,大概得打一场消耗战了,尤其是用大刀的武将,拼到最后,考验的全是气力。
力弱者则败,死!
“再吃我华雄一刀!”华雄的第一刀被孙坚的古锭刀给拼掉了,心头大怒,身为西凉的第一猛将,华雄自认除了打不过吕布之外,还没人在武力上是华雄的对手。
华雄拼命地挥出大刀,瞬间就斩了四五次,然而孙坚同样出刀,以力换力,将古锭刀斩出,与华雄的大刀互砍,以命厮杀。
孙坚越打越吃惊,这华雄不愧是西凉的猛将,要不是孙坚的气力如虎,刀势迅猛,恐怕今天还真得折在汜水关这儿。
孙坚和华雄打得你来我往,没一会儿,两人就斗了上百回合,仍是不见势竭力弱。
两军主将,势均力敌,厮杀缠斗起来,其他人可没闲着。
尤其是孙坚的身后,还有四员大将呢。
除了祖茂祖大荣,留守在孙坚的附近,随时准备接应孙坚,甚至是以身换命,救下孙坚,其他人都冲杀了出去。
黄盖绕过孙坚和华雄,直冲汜水关中路,程普则攻汜水关的左侧,韩当带着兵马,攻打汜水关的右侧,一时之间,三路兵马,声势浩大地攻打起了汜水关。
站在汜水关城墙上的副将李榷一双鹰眼看着城门之外,华雄和孙坚斗得正酣,杀出了火气,不禁冷哼了一声,骂道:
“哼,这华雄,果真是个莽夫,有勇无谋。身为主将,却弃关不守,与贼将厮杀,还斩杀不了对方的贼将。今日若不是本将在此,这汜水关怕是要被别人给赚开了。”
李榷说的没错,要是华雄和孙坚一直斗下去,汜水关没有主将,还真有可能被程普、黄盖和韩当兵分三路,给攻破了。
守关最怕的不是对方人多,是进攻的方向太多,守关就像扑火,火势太大并不可怕,怕的是到处起火,扑灭不及。
“来人,鸣金收兵,关闭城门。还有,放箭!滚石!”李榷只是汜水关的副将,不敢做得太绝,还是给主将华雄一条生路,先鸣金收兵,让华雄退回汜水关。
当然了,要是华雄不愿意撤退,那就怪不得李榷了。李榷的目的只有一个,确保汜水关万无一失,倘若汜水关丢了,华雄死不死,李榷是不关心的,但肯定会影响到李榷,导致李榷在董卓的眼里,不堪大用,比不过董卓的另外两个准女婿。
汜水关和虎牢关,其实没多大的区别,只是汜水关没有虎牢关那般险峻罢了,但汜水关同样是一座雄关,况且董卓很大方,给了华雄和李榷足足五万兵马,前来镇守汜水关。
据关而守,又有五万兵马,李榷想着只要闭关不出,这孙坚就算是只插翅猛虎,也飞不过去汜水关。
号角一吹,鸣金收兵了,在汜水关关外的郭汜和樊稠这就为难了,原本是为主将华雄助阵助威的,可汜水关的副将李榷却直接要求撤退了。
这就尴尬了。
撤吧,那是坑了主将华雄,华雄还没退,左右先锋就先退了,难免事后会被华雄责怪。不退吧,这不为人子的副将李榷已是开始缓缓关闭城门了,怕是到时只能跟华雄在外头与孙坚殊死拼杀了。
孙坚军同样听到了华雄军的号角,知道华雄军这是打不过,想撤了,趁着汜水关军兵气虚势弱,孙坚军人人大喜,手里的兵器挥得更加威猛,超常发力,爆发出了神威。
一方在撤,一方在紧攻。
郭汜和樊稠面色为难,互相望了一眼,这时候是该做出决择了。
第二六六章 自家人,知自家事
“樊将军,如今事态紧急,我等如何是好?依本将来看,来汜水关前,太师千叮嘱万吩咐,不可使汜水关有失,现又有李将军鸣金收兵,号令我等回关,要不我等先行退入汜水关,再从长计议。”
郭汜想撤,但又不敢先撤,怕落得个临阵脱逃的罪名,想拉樊稠一起下水,要是两人一起撤,又有李榷挡在前面,这事可就圆了,不怕华雄事后怪罪起来。
樊稠也想溜,就是觉得有些不仗义,人家华雄是主将,在前方浴血奋战,这边回头却撤退了,还将华雄一人留在汜水关之外,紧锁城门,不厚道啊。
樊稠不敢擅动,这时候撤退是大势所趋,但樊稠有心搭救华雄一把,却无能为力,真要率兵去搭救华雄,肯定来不及撤入汜水关了。
“郭将军,本将亦觉得退入汜水关为妙,可华将军仍与孙坚厮杀,我等身为华将军麾下大将,撤之不仁,弃之不义,不如再冲杀一阵,告之华将军危势,再撤退亦不迟。”樊稠想着反正撤退,也得厮杀,何不如给华雄杀出一条血路,让华雄撤退的时候容易一些。
要是华雄还不想撤退,那就属于神仙难救寻死之人了,怪不得樊稠和郭汜了。
“大善!樊将军,本将愿意与樊将军并肩作战,厮杀出一条血路,搭救华将军,一齐退入汜水关。”
郭汜说完,率先杀了出去,拼命地往汜水关城门那边冲去,樊稠看了一眼,赶紧跟了上去。
汜水关的城门正在缓缓地关闭,真要慢了,那就成了困兽之斗,被关在汜水关外了。
“华将军,贼军势大,请速退,末将已为华将军杀出一条退路,恳求华将军暂退入汜水关,汜水关不能没有主将。”
樊稠朝华雄那儿吼了一句,希望华雄没有杀红了眼,能够听得进去。
最后一条退路,郭汜和樊稠都为华雄打开了,华雄还不领情的话,那就随华雄去了。
樊稠说得没错,汜水关不能没有主将,但主将不一定非得是华雄,华雄一死,那汜水关新的主将自然就是李榷了。
华雄听到了樊稠的声音,用眼睛的余角一扫,发现郭汜已经快撤退到汜水关城门了,而樊稠跟在后头,看来樊稠的心还没有黑透,至少懂得知会一下华雄。
华雄内心一苦,不是华雄不想撤,是面前这头江东猛虎真的猛,孙坚的气力就像无穷无尽一样,竟然从一开始交手,就和华雄硬碰硬,直到现在依然是华雄出一刀,孙坚回一刀,彼此在角力。
虽说华雄的大刀较长,每次都是先出刀,而孙坚根据华雄的刀势,再用古锭刀挡下,但华雄占的这点上风,都是用消耗更多的体力换来了的。
再打下去,就算能拼死孙坚,华雄自己肯定活不了,毕竟汜水关的城门一关,华雄就没有了退路。
“反贼孙坚,吃我华雄最强一击!”华雄与孙坚拼完一刀之后,假装作势要出绝招了,高高地举起大刀。
然而,这一刀没有向孙坚劈过来。
华雄竟然两脚一夹,调转了马头,这一刀往华雄身后的孙坚军兵斩去。
随后,华雄一刀快过一刀,向汜水关的方向杀去,没一会儿,就赶上了樊稠,来到了汜水关城门之前。
孙坚大怒,还以为华雄是个硬骨头,会和孙坚厮杀到分出胜负为止,没想到华雄胆子这么小,还看不出谁赢谁输,华雄就耍诈先逃了。
孙坚之前和华雄交手,都是等华雄出刀,用看准华雄的大刀,暴力挥出古锭刀,朝华雄的大刀砍去。
这下好了,华雄这一刀没砍来,搞得孙坚一时之间忘了出刀,仍是习惯性地等待着华雄的大刀袭来。
等到回过神来,孙坚赶紧拉起战马的缰绳,追了下去,嘴里骂道:
“匹夫华雄,休逃,好胆留下与本将军决一死战。”
孙坚挥舞地古锭刀,刀指华雄,拼命地冲杀过来,一时之间华雄军的军兵被孙坚砍杀掉无数,人心惶惶。
恐怖的大将,江东猛虎果真名附其实,绝非浪得虚名。
华雄知道自己先逃了,再回身面对孙坚,肯定气势要输了,且会丢失了面子,干脆权当孙坚的喊话是耳边风,没听到,黑着脸色,阴沉地向郭汜和樊稠大喊道:
“关门!”
华雄说完,一马当先,奔入了汜水关。
李榷?华雄可不会放过李榷,定要李榷好看,汜水关主将在前头奋力杀敌,身为副将的李榷在后头搞幺蛾子,几个意思啊?
华雄可咽不下这口气,一回汜水关,下了战马,就要找李榷讨回个公道和说法。
汜水关,关门紧闭。
孙坚冲杀到汜水关城门之下,发现大门关了,华雄带着郭汜和樊稠躲进汜水关了。
孙坚不禁暗暗感到可惜,斩杀贼将破关,可比攻城破关来得容易多了,要真靠攻城的话,孙坚的兵马至少得折损一半,还不一定能拿得下来。
“主公,汜水关闭关不出,我等是强攻关隘,还是暂退再议?主公,今日这一战,已是收获良多,更是搭救了济北相鲍信之弟鲍忠,要不...”
程普来到孙坚身边,开始劝说孙坚,其实华雄认怂,这首战告捷,算是捡了一波好处了,还能卖鲍信一个人情,怎么都不亏,没必要头铁去跟汜水关死磕,万一汜水关内的兵马太多,打不下来,那不仅仅折损了兵马,徒劳无功,还容易提垮了孙坚军的士气。
自家人,知自家事。
孙坚军的粮草已是不多了,要是再吃个败仗,两番压力之下,大受挫折,那孙坚极可能成为讨董各路大军之中,最先退出战场的诸候。
韩当、黄盖和祖茂三人也都收拢了兵马,围在孙坚的左右,等待着孙坚的决择,这汜水关近在眼前了,不攻嘛可惜,多少有些遗憾,攻打嘛,这汜水关的城墙又高又险,且有华雄等人守关,怕是没那么容易。
至少兵马得死一半以上,不然这汜水关,别想能攻破了。
孙坚阴冷着脸,的确有些为难。(未完待续)
第二六七章 含血喷人
身为孙武子之后,孙坚并非是不知兵事的人,这汜水关有多难打,孙坚一眼就看出来了。
虽说麾下四员虎将,言下之意,都是先退回去,等着其他各路诸候出手之后,再跟在其中混水摸鱼。
刚才那一战,打得华雄暂避锋芒,只能躲入汜水关,闭关不出,打出了威名,足够向各路诸候交待了,还侥幸救下了济北相鲍信不成器的弟弟鲍忠,回去之后,向众路诸候讨要点粮草,至少鲍信抹不开面子,多少得给孙坚送点。
孙坚军便能撑下去,继续在讨董大军里占得一席之位。
但孙坚心有不甘,一旦被各路诸候看出了孙坚军缺少粮草,那事情就大了。
兵法有云: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这粮草就是大军的咽喉,暴露出来了,那往后孙坚在各诸候面前,说话的底气都没了,只能替别人作作嫁衣,冲锋陷阵,以此来讨得一些好处,分得利益。
此时,汜水关的守兵士气不振,若不攻城,下一次的机会还不知等到什么时候了。
孙坚面色变得坚毅起来了,江东猛虎、孙武之后怎能受制于他人,无论如何,孙坚都得试一试。
万一,这汜水关拿下来了呢?那孙坚不仅仅有大量的粮草,还能收编一波降卒,壮大孙坚军,到时在诸候里面,孙坚的实力少说也得排进前五名,说话铿铿响。
“众将听令,跟本将军杀上去,攻破城墙,拿下汜水关,不得多言。违令者斩,后撤者斩!冲啊!杀啊!”
孙坚知道程普、黄盖、韩当和祖茂四员大将忠心耿耿,孙坚做出什么决定,四人都会坚决执行和拥护,于是孙坚下定决心之后,自己便一马当先,抽出古锭刀朝汜水关的城墙攻了上去。
“誓死追随主公,杀啊!”祖茂祖大荣一心护主,对孙坚忠心不二,孙坚都冲上去了,祖茂没理由不跟着。
孙坚的四员大将里面,孙坚与祖茂最为亲近,任命祖茂为宿卫,统领着孙坚的亲兵。
孙坚和祖茂一冲,剩下三人,程普、韩当和黄盖面面相觑。
“德谋,这...”黄盖知道孙坚骑虎难下,这儿是京城洛阳,位于司隶,又不是在江东,水路密集,随时都能从别处调运一些粮草过来。
孙坚心急着拿下汜水关,众将能够理解,有汜水关驻守,那孙坚就能领先其他各路诸候,先拔头筹了,还能解决了缺少粮草的危机,一举多得。
可汜水关是一座险关啊,拼着损失过半的代价,去换一个汜水关,貌似也不划算。
到了后面,没有兵马的孙坚,那就是一只掉光獠牙的江东猛虎,伤不人了,自然没人会再怕孙坚了。
“莫要多想,我等自小随主公长大,主公说要攻,那就攻,何必犹豫。况且,谁输谁赢,鹿死谁手尚未可知,让这些西凉的莽夫看看我江东男儿的勇武和风采。杀!杀上去!”
程普想了想,好歹是孙坚的谋士,瞬间就替韩当和黄盖下了决定,干脆抽出铁脊蛇矛,再次尾随祖茂,冲杀上去。
其实,韩当和黄盖同样想不出更好的办法,这主公孙坚的处境真是被架在火上烤,战也不是,退也不是,左右两难之地。
“降者不杀,反抗者死!”
不再多想,韩当和黄盖大吼了一句,各自挥出兵器,分为二路,攻了上去。
汜水关内,城墙之上。
华雄冲到李榷的面前,大声质问吼道:
“李榷李稚然,你为何鸣金收兵,本将尚在汜水关外,你就紧闭城门,莫非想害死本将?还是说你与城外的孙坚有所勾结,眼看孙坚不敌,就要阻拦本将?哼,你可知私通敌将,视同谋逆,别以为你是太师的女婿,就能为所欲为,真当本将不敢动你么?小心本将斩了你,到了太师面前说理,本将亦毫不畏惧。”
华雄怒气冲冲,将刚才和孙坚交战不利的恼羞全发在李榷的身上。
李榷想不到华雄杀敌不行,倒是牙尖嘴利,若不是李榷鸣金收兵得快,华雄说不定早就被孙坚给斩了,此时恐怕连汜水关都丢了。
莽夫华雄,信口开河,含血喷人哪。
可惜,李榷是副将,真要和华雄对着干,华雄这主将还真能先斩后奏,闹到董卓那儿去,董卓对于死人素来没有好感,顶多就是在麾下众多武将里面,重新物色一个新的准女婿罢了。
谁会去理李榷和华雄之间的恩怨啊。
“华将军,本将之所以鸣金收兵,紧闭城门,并非是针对将军,而是谨记太师之令,力保汜水关不失。将军之勇,世所难挡,纵然能够在阵前斩杀孙坚,可孙坚的部将早就兵分三路,向汜水关大开的城门冲来,准备鱼贯而入了。”
“本将身为汜水关副将,将军在阵前厮杀,那守关之责自然落在本将身上。因此下令关门,实属无奈之策,还望将军能够恕罪,倘若将军觉得本将当副将,并不适合,自可令人把本将给绑了,送到太师面前,太师自会为将军派来新的副将,给将军一个得力助手。”
在李榷看来,华雄就是无理取闹,无非就是关了汜水关城门嘛,又不是直接改旗易帜,里应外合和孙坚斩杀了华雄。
就算汜水关的大门关了,华雄进不来,那没关系嘛,华雄还可以率领着兵马,先行避开孙坚军,逃回虎牢关那边就行了。
虎牢关有董卓、吕布在,定能保住华雄不死,顶多就责骂一下华雄。
李榷只是个副将,在汜水关辅助华雄,得了功劳,那是华雄的,李榷只能分到一点汤水喝喝,失了汜水关,那锅就大了,李榷早就想离开汜水关,到董卓那边去混了。
要是华雄不满,主动提出将李榷送走,那更好,跟莽夫华雄一起搭档,李榷快要气死了。
这时,郭汜和樊稠也跑到了城墙之上,来到华雄和李榷的身边。
郭汜眼看华雄和李榷面色不善,相谈不欢,这怕是要内讧啊,情况不妙啊。
第二六八章 甩手掌柜
郭汜生怕被连累的郭汜赶紧转移注意力,用手指着城墙之下的孙坚军,避开华雄和李榷的恩怨,另起话题,说道:
“两位将军,别说了,孙坚军快攻上城墙啦,还请两位将军早做准备,痛击敌军,真有什么争执,等到了太师面前,再慢慢评理。”
郭汜不想卷入华雄和李榷的旋涡之内,但汜水关事关郭汜自身的前途,可真不能丢失了。
汜水关一丢,那郭汜的战绩功劳薄上,就抹上了污点,前途堪忧了。
谁都知道董卓这太师当不久,但现在董卓就是西凉众将的天花板,追随董卓的大将,皆想通过董卓爬到更高的位置。
至少得像十八路诸候一样,拥有自己的地盘,那到时再考虑其他也不迟。
西凉刺史的官职,已被马伏波之后,马腾给卷走了,当然了,马腾同样是用兵马吊打西凉各地,才得以进入董卓的法眼,被董卓封赏为西凉刺史。
董卓坐拥皇宫,挟持天子,只要不跟董卓作对,董卓统统大方赏官,封起官职来毫不手软。
郭汜还不想在董卓那儿,留下一个坏印象呢,一旦恶了董卓,和断绝了自己的前途没两样了。
樊稠往城墙下一望,发现孙坚带着四个部将,如虎似狼,在云梯上一路狂奔,再有十来步,就攀到城墙来了,赶紧急道:
“将军,孙坚杀上来了。”
华雄一听,将大刀一横,满眼的愤怒,孙坚这江东猛虎,真是给脸不要脸,居然还敢穷追猛打,太不给华雄面子了。
华雄自知在马战上,若是斗上个三天三夜,恐怕实力不如孙坚,但现在华雄占据了城墙,而孙坚站在云梯上,束手束脚,少了许多腾挪的空间,那再打起来,华雄可就稳操胜券了。
实在不行,华雄直接用大刀砍断云梯,这种无赖的打法,足够孙坚喝一壶了。
“待本将斩了这孙坚,将江东猛虎的虎首挂在城墙上,以供将士一观。”华雄说完,不再搭理李榷,提刀就要往城墙边靠,再次寻找孙坚的踪影,厮杀多一遍。
华雄刚走两步,李榷就在后头冰冷地喊了一句,说道:
“华将军,不用了,本将刚才已下令放箭,滚石了。太师有令,要我等守住汜水关不失,闭门不出。我汜水关物资丰富,箭矢极多,且弓箭娴熟,华将军不必冒险,身为主将乃是三军之魂,不可轻进。”
李榷没想到回了汜水关,这华雄还想逞个人之勇,要和孙坚交手,拼武艺,浑然不顾汜水关的军务。若是如此,这华雄当什么主将嘛,去做个先锋,不管不顾斩杀孙坚,那李榷肯定是举双手赞成。
毕竟,先锋死了,自有人顶上,不会影响汜水关的军心,但主将死了,汜水关的守兵就慌了,至少战力会跌掉一半。
华雄气不打一处来,李榷想关华雄在汜水关之外,这就算了,居然还跳过华雄,指挥汜水关的守兵,简直就不把华雄放在眼里。
什么时候副将能够不问主将,私自做出决定了?这样的话,还要主将做什么?
虽说换成华雄,华雄抛开斩杀孙坚一事,也会选择和李榷同样的做法,据城而守,放箭是最有效的守城方案。
放箭,所用气力不多,且西凉铁骑守关,本是骑兵下了马,成了守兵,个个都是射术了得的箭手。
五万西凉铁骑,在城墙上放起箭来,那对孙坚军绝对是灭绝性的伤害,一轮箭雨下去,孙坚军就得死伤惨重了。
真有一些幸运儿,靠着云梯爬到城墙来,也不慌,滚石侍候。
汜水关守兵要论守城的训练,那不多,但射箭搬石头这种事情,一个是熟手免教,一个是有力就行,谁都能做到。
“哼!既然李副将军这么有把握退敌,那这一场守关之战,就全权交给你了。但凡汜水关有失,本将定斩你人头向太师请罪。”
华雄止住了步子,干脆当起甩手掌柜了,李榷那么喜欢发号施令,得了,汜水关全给李榷来指挥,要是搞不定的话,华雄就先斩了李榷,再收拾残局。
哪怕残局收拾不了,就能让李榷背黑锅,毕竟死人是不会为自己辩解的。
华雄很愤怒,这李榷枉称为西凉战将了,面对孙坚军袭来,居然是选择撤退和关门,白瞎了董卓的五万西凉铁骑了。
人家孙坚也就几千兵马,慌什么。要是李榷一开始,就下令全军出击,接应华雄,那华雄还能高看李榷一眼,多少给李榷一些权力。
现在嘛,就别想了,华雄只想拿李榷来当替死鬼。没错,孙坚是攻不下汜水关,但西凉铁骑损耗太大,太师董卓依然会问罪的。
董卓可只有这二十万西凉铁骑了,真要给打光了,那就没有立锥之地了,连西凉都回不去,现在的西凉已经是马腾的天下了。
华雄说完,直接挥了挥袖子,提起大刀,竟然下了汜水关城墙,跑去屋舍里面歇息去了。
华雄的任性,看得郭汜和樊稠一阵愕然,好歹大伙都是同出西凉一系,又有外敌在前,哪怕有怨堵气,也不该甩下摊子,独自一人跑了啊,还是汜水关主将呢。
“将军,这...”郭汜夹在中间,感觉为难死了,华雄和李榷已是势成水火,两虎相斗,怕有一伤了。
可郭汜现在还不是第一梯队的大将,还是希望能够守住汜水关的,不受军棍挨打的。华雄是董卓的第一大将,李榷是董卓的女婿,且这两人是汜水关的主将和副将,到时追责起来,说不定三言两语就给揭了过去。
郭汜和樊稠这些先锋,可能就没那么好运气了,从哪个角度来看,郭汜都是华雄和李榷战事不利的直接责任人,死罪可能免,活罪定难逃。
华雄甩手不干,摊下担子,李榷身为副将,却无法像华雄一样潇洒,不然这汜水关的锅真给李榷扣实了。
李榷看了看郭汜和樊稠,强颜欢笑地说道:
“郭将军,樊将军,大敌当前,不计前嫌,还请两位将军助本将先击退强敌再说。”
第二六九章 人要吃饭,马要吃草
郭汜和樊稠一时犹豫,默然不语,不知该不该跟着李榷干,毕竟没有不透风的墙,这回给李榷干活,明显是吃力不讨好的,至少会得罪华雄。
“两位将军,如此可好?本将事后定当向太师举荐两位将军,替两位将军上表邀功。”
李榷想了想,又给郭汜和樊稠画个大饼。
李榷都拉下脸面跟郭汜和樊稠商量了,郭汜和樊稠不敢端着了,汜水关真要有个闪失,两人同样得担起罪责。
“李将军,还请下令。本将身为汜水关将领,自当痛击孙坚,为太师做事,本将问心无愧。”樊稠比郭汜还坦荡,最先想通,向李榷拱手抱拳请战,款款说道。
樊稠能听令从事,李榷放下了心头上的一半重担,又偏过头来望向郭汜,嘴角一扬,不催不促。
郭汜内心一寒,这李榷太坏了,趁着这时候逼郭汜表态,这不是趁人之危嘛!谁知道华雄还能不能得宠?讨得董卓的欢心?
单论武艺,在西凉众将里,华雄还真一骑绝尘,没人能跟华雄有得比。
而李榷是董卓的准女婿,只要董卓不倒,那李榷的威势不减,号令西凉众将理所当然,同样得罪不起啊。
“李将军,华将军不在,贼将快攻上城墙了,自然由李将军来负责统筹指挥,本将只是先锋大将,斩敌诛贼,才是本将的份内事,李将军直接示下就是了。”
郭汜可不会傻傻地跟樊稠一样,向李榷请战,说不定就站错了队,拜错了山门。
华雄才是汜水关的主将,李榷只是副将,郭汜避开别的不谈,只说自己是先锋,是董卓派来杀敌的,将自己给摘开了。
甭管是主将,还是副将下的令,郭汜自当遵守便得了,其中恩恩怨怨,是是非非,郭汜可不想沾上因果。
“大善,两位将军深明大义,今日之恩,本将谨记于心,他日定当厚报。事不宜迟,两位将军听令!樊将军,你率领汜水关上的西凉铁骑,分成三批,每批一万人,轮流放箭,按照敌军的距离,先抛射,后平射,再近射,依次类推。郭将军,你带领另外二万西凉铁骑,负责在城墙上滚落巨石,倾倒桐油,毁灭孙坚军的云梯、搭架、箭车等物。”
李榷这人小肚鸡肠,刚才郭汜表态得晦暗,李榷当下就给郭汜下绊子。
让樊稠负责弓箭手,容易多了,西凉铁骑本来就是优秀的射手,现在等于站在地上,原地撸箭,而且还是分批根据不同手法,直接射箭就行了。
但分配给郭汜的活,就难了。搬运巨石,多少人搬,砸在哪里,桐油烧到多烫,怎么搬才不会伤到汜水关自己的守兵,这些全部都要考验眼力、脑力和智力。
可说郭汜摊上事了,这就是吃力不讨好的差事,且风险极大。
一旦孙坚军真的攀上了城墙,那最先接触到的汜水关守兵,自然是郭汜带领下的那一些,直面孙坚军,不是闹着玩的。
况且,孙坚军皆憋着一口气,躲避弓箭和滚石、桐油,好不容易爬上了城墙,那还不得发泄一番,将汜水关的守兵杀个落花流水,屁滚尿流。
可惜,军令已下,一切已成定局。
郭汜只好捏着鼻子认了,和樊稠双双抱拳,领令行事。
孙坚带着一腔热血,结果刚纵马来到城墙下,汜水关里面居然铺天盖地地射出一波又一波的箭雨,顷刻之间,孙坚的兵马折损了过半,只剩下三四千。
孙坚震惊了,这西凉军镇守汜水关,太不讲规矩了,哪有人守关大老远地放冷箭,一放箭还是铺天盖地的,简直就是欺负人。
有这么多射手,何必直到孙坚攻城才出手?完全可以华雄在汜水关外,将西凉铁骑拉出来,一波箭雨,孙坚照样得撤退,那样华雄还能掩杀一遍,扩大战果。
汜水关里的箭雨依然下个没停,孙坚不想继续往前了,再冲过去,麾下的兵马估计都得拼光了。
“撤!快撤!”孙坚终于清楚了自身的实力,想拿下汜水关,并不现实,好不容易积攒的兵马,没必要为了一个汜水关,全填了进去。
孙坚喊完,心灰意冷,调转花综马的马头,直接往后面疾奔,不敢回视身后的惨状。
孙坚一退,麾下四员大将紧随孙坚其后,程普尾追孙坚最近,而黄盖和韩当则护住孙坚的两侧,不让乱箭伤到孙坚,至于断后的依然是祖茂祖大荣,一对大刀挥得密不透风,拨下了无数的箭矢。
孙坚带着四员虎将,回到大营之内,一番清点,发现兵马只剩下三千之数,顿时心疼不已,最难受的是缺少粮草的难题仍然没有解决,悬在孙坚的头上。
行军打仗就是这样,人要吃饭,马要吃草,一日二餐,战时三餐,这些都是省不了的,否则的话,没有体力,拿什么去和敌军厮杀。
“主公,我军身为前锋,进攻了汜水关,虽未攻下汜水关,但也救回了鲍忠等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主公宜速速到诸候面前,讨要些许粮草,这是天经地义之事,并不过分。”程普作为孙坚的谋士,最怕孙坚这时候了,还扯不下脸面,死撑着。
眼前孙坚军就算不掺和洛阳这摊事了,恐怕也回不了江东了,没有粮草,寸步难行。
孙坚号称江东猛虎,自然很注重面子,但孙坚知道现在局势紧急,是得低头认怂了一点,先搞来一些粮草,哪怕是借的都行,让孙坚军能够撑下去。不然,麾下将士肯定会寒了心,光凭追随孙坚的信念,可填不饱肚子。
“德谋,委屈你们了。本将这就去向各路诸候讨要些粮草,维持军中用度。”孙坚点了点头,这事还真得孙坚亲自出马,好歹孙坚是一路诸候,也许会有人欣赏孙坚,愿意慷慨解囊。
程普、韩当、黄盖和祖茂皆抱拳施礼,面有愧色,身为孙坚麾下大将,却连粮草都搞不定,还得主公孙坚低声下气地去求别人赏赐,像个乞丐一样讨要粮草,实属脸面无光。
第二七零章 装傻充愣
主辱臣死!
程普等人心里相当难受,恨不得替孙坚去求诸候,可惜各路诸候只认孙坚,谁会给程普等人面子啊。
孙坚说完,一脸落寞地走出了军帐,坐上战马,策马而行,直向各路诸候奔去,程普四人皆纷纷随行,紧随其后。
讨董大会,依然没有解散,尤其是孔融、张邈等人最为高谈阔论,洋洋洒洒说一大堆,什么董卓罪状啊,什么攻敌之妙啊,就是没有任何实际的行动。
孙坚狼狈地闯了进来,双目无神,一进军帐,就拉垮着脸,环视了各路诸候一眼,最后将眼光定在袁绍身上,拱手抱拳说道:
“袁将军,坚已带着麾下兵马攻打过汜水关了,并且救下了鲍忠,只是汜水关守将华雄过于无耻,本将一到城墙,瞬间万箭齐发,不得已之下,坚只能暂退锋芒。大战过后,坚的本部兵马粮草告尽,还请袁将军能够施以援手,暂借坚一些粮草,以供军用。”
人不到万不得已,一般不会开口求人。
孙坚扫了一圈十八路诸候,发现大多不熟,有的更是年纪颇大的诸候,像孔融等人,聊不到一块。而袁绍既年轻,又出身袁氏,传闻袁绍急公好义,按理应该能仗义疏财,给孙坚一点粮草,这都是小事。
袁氏四世三公,讨要粮草,当然得找袁氏的人啦,这样碍于面子,袁氏的人肯定不好拒绝,多少都得捐点。
然而,袁绍一听孙坚的话,顿时就懵逼了。
袁绍又不是盟主,说好谁拿下关隘,谁是盟主的,现在孙坚打肿脸充大头,干不过华雄,一回来就找袁绍哭哭啼啼,想要粮草,那还得了?袁绍才不傻呢,本来就不欠你孙坚的,孙坚有什么底气说得理所当然,真当袁绍家是开慈善的?开口就送,伸手就有,笑话。
袁绍将面前的长发,往后一扬,满面笑容的说道:
“孙将军勇武,辛苦了。孙将军不愧为江东猛虎,那贼将华雄据关而守,孙坚将仍能与之缠斗,本将佩服。这鲍将军并非外人,乃是鲍济北相之弟,孙将军能与鲍将军携手共抗大敌,实属可贵,颇为难得。坐,快坐,有孙将军的经验,我等诸候要破汜水关,斩杀华雄,乃是易事了。”
袁绍绝口不提粮草之事,还亮出诸候盟主的风范和语气,以一种临高居下的态势来招呼孙坚。袁绍话里说得明白了,你孙坚打了个败仗,关我袁绍何事,凭什么要我袁绍给你送粮送物。
孙坚救的人是鲍忠,鲍信的弟弟,讨要粮草也得向鲍信去,袁绍才懒得理孙坚的请求,能成为诸候,谁会傻到拿自己的粮草去资助别的势力。
孙坚内心一苦,这袁绍太不为人子了,人家济北相鲍信才几千兵马,能有多少粮草?况且鲍忠之前带兵,被华雄杀散,现在鲍信所剩下的粮草,就算全送给孙坚,也不够三日之用。
再说了,鲍信可不鸟孙坚,别看救了鲍忠,那又怎么样,同为讨董大军,你孙坚搭把手,这就怎么了?就想讨要报酬啦?
要不是有鲍忠带兵在前,孙坚哪能在华雄的刀下,全身而退啊。
“多谢孙将军搭手相助。”济北相鲍信在场拱手抱拳,向孙坚答谢一番,至少粮草?权当没听到。
孙坚知道指望不上鲍信,鲍信真有多的粮草,早就偷偷送给曹操了,哪里会因为一个鲍忠,就将粮草尽粮给孙坚,如今袁绍又装傻充愣,不愿伸手相助,更多的诸候一看孙坚像个催债鬼,居然想讨要粮草,纷纷侧目偏头,不理会孙坚。
粮草,这可是重中之重的事情。
给了孙坚,那诸候们自己也玩不开了啊。
讨董这一场盛宴上,谁手里没了筹码,就得先行退出桌子,没有了参与权。
孙坚好歹是长沙太守,培养了孙坚,那和养虎为患无异,说不定早晚还得被孙坚给反噬。
“坚的大军眼下缺少粮草,请问哪位将军愿意暂借坚一些粮草解燃眉之急?坚定当谨记于心,他日相报,不仅奉上十倍粮草偿还,还愿意助各将军一臂之力。”
孙坚何等人物啊,面前的各路诸候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人,要是不抛出一些利益交换,肯定没人会愿意拿出粮草资助孙坚,搏得以后的回报。
然而,孙坚自觉已是能屈能伸,低声下气了,但大多诸候依然不为所动。
燃眉之急?这年头,谁没几个急事。他日相报?说不定孙坚朝不保夕,没几天就被华雄阵斩于前,哪来的他日。至于十倍粮草?笑话,各路诸候谁瞧得上粮草,过了这一茬,灭了董卓,得了京城洛阳,谁还愁粮草的事啊?
得孙坚相助,那更像是诅咒各路诸候麾下的武将不行,不起身痛骂一番孙坚,已是好修养了。
程远志有些不忍,之前孙坚意气风发,无坚不摧,这才去攻城一次,回来就像老了十岁,果然挫折令人成长啊。
程远志有心与孙坚结交,趁着各路诸候给孙坚摆脸色的时候,缓缓地说道:
“孙将军,些许粮草之事,不足挂齿。本司空愿意资助军粮,以供孙将军之用,不过嘛,本司空有个条件,不知你可愿意?”
谁的粮草都不是大风刮来的,程远志拿出粮草给孙坚,自然是要从孙坚身上压榨出更多的价值。此时的粮草,就是孙坚的命,向孙坚讨要一些承诺,或者提前做个交易,保证了回报,这不就行了?
别的诸候不看好孙坚,程远志便投资一把,就算最后亏了,无非就是一点粮草的小事。
程远志现在还真是财大气粗,家里有甄姬坐镇,能够保证粮草源源不断,别说是用来征战,就是坐吃山空,也能支撑一阵子。
甄家号称为粮商巨贾,甄家粮队对于粮草的调运能力,有时比大军运粮,还得更快一些。
孙坚闻言大喜,一开始还以为各路诸候都是鼠辈,连一点粮草都不愿意相借,那这讨董联军忒没意思了。
第二七一章 像个小媳妇
真若如此,孙坚还不如早早撤回江东算了,经营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就在孙坚心灰意冷之际,程远志突然发话了,燃起了孙坚心中最后的希望,孙坚转过头来一看,发现是曾在前大将军何进府上有过一面之缘的司空程远志。
孙坚赶紧上前一步,向程远志施礼,态度坚定地说道:
“多谢司空出手相助,司空但请直言无妨,只要能有粮草,以供军用,莫说是一个条件了,哪怕是十个条件,坚也会为了军中将士,答应司空。”
孙坚就像溺水的人,突然抓到了最后的一根稻草。为了粮草,就算程远志的要求过分一点,孙坚捏着鼻子,也就认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嘛。
“文台不必如此,我等为将,一点粮草小事,何须挂心。互通有无,本是讨董之义。文台亦知这世间没有免费、白来的粮草,因此本司空将粮草赠与文台,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希望孙将军能与我军联手讨董,共同进退,互为犄角,一旦生擒了贼将,则把俘虏的贼将送给本司空抵债,仅此而已。”
程远志想了想孙坚麾下有四员大将,加上孙坚的武艺也很强,虽说拉拢不了,招揽不到孙坚,但在讨董期间,拿孙坚来借力打董卓,还是不错的选择。
况且,联手讨董,共同进退,那和收编孙坚军没什么两样,反正孙坚真要为了粮草,暂投入程远志的麾下,那程远志同样得为孙坚提供粮草,何不如各退一步。
程远志出粮草,孙坚出兵马,壮大程远志的实力。
孙坚还以为程远志会有什么天大的条件呢,比如要求孙坚割据长沙各郡城,或者其他之类的,没想到程远志打的是董卓的主意。
俘虏贼将,这区区小事,对孙坚来说,并不为难,真要生擒了董卓麾下的武将,就算程远志不要,那孙坚也只能砍了,没法带在身上当累赘。
现在贼将换粮,正合孙坚的心意。
程远志的做法,在孙坚眼里,就是送粮财子,简直是孙坚的救命恩人了。
唯一的区别在于以后交战,孙坚没法砍杀得痛快了,每杀一个贼将,就会损失大量的粮草,心疼起来,孙坚就得束手束脚了。
“司空大义,坚感激不尽,请司空受坚一拜。讨董之事,以后司空指哪,坚就打哪。所擒贼将,坚也不杀了,尽皆送到司空这儿。”
孙坚赶紧给程远志又走了一圈大礼,对比袁绍和鲍信,程远志对孙坚雪中送炭,太让孙坚震惊了。
别说是和程远志联手讨董了,就算充当程远志的前锋大军,孙坚也心甘情愿了。
“文台,快快请起,事不宜迟,本司空这就让奉孝为文台做好筹备,请文台这就到我军中,领取粮草。讨董一事,须速战速决。待文台取了粮草,再和本司空一同前往汜水关,齐战华雄,力下汜水关。我辈为将,胜败乃是兵家常事,当谨记屡败屡战,不折不挠。”
程远志虚扶了一下孙坚,顺便给孙坚提一提士气,免得孙坚有心结,再去面对华雄,会雄心不在,战力直坠。
孙坚徐徐起身,程远志点了点头,懒得继续坐在这儿听孔融之流,坐而论道,那样根本伤不到董卓一丝一毫,空费时日,于是程远志起身,朝军帐之外走去,孙坚赶紧跟在程远志的后头,嗷嗷待哺。
孙坚和鲍忠受挫,那就该程远志出手了。
程远志出了营帐,却不急着拔营了,答应了孙坚的事,自然得做到,干脆让郭嘉将孙坚的兵马所需粮草给提了出来,送给了孙坚。
孙坚得了粮草,信心倍增,尤其是有了主心骨,能跟着程远志一起出手,总比单打独斗来得好。
正当程远志和孙坚在调拨粮草的时候,各路诸候的心思却异常地活络了。
毕竟孙坚给各路诸候打了个好开头,就连孙坚这样的实力,都能在汜水关上,全身而退,可见华雄军在汜水关的实力,也一般嘛,各路诸候皆跃跃欲试。
汜水关,城墙之内。
华雄很生气,李榷越过华雄,直接指挥了汜水关,居然真的赶走了孙坚军,让李榷的名声在汜水关里,一时之间风光无二,盖过了华雄。
李榷又有董卓女婿的身份,可说快要架空了华雄这主将了。
“哼,李榷小人,竟然如此对本将,真当本将的大刀不利乎?若不是因你是太师之婿,本将早就砍了你。”华雄将手里的茶杯暴力地往地上一摔,摔个稀巴烂,嘴里恶狠狠地骂起了李榷。
华雄怒气未消,突然守兵在营帐之外,高声地禀报道:
“报!将军,郭将军求见。”
对于郭汜和樊稠,华雄并无好感,这两人典型的墙头草,随风倒。有华雄在,就曲意奉迎华雄,华雄不在,一转头就谄媚奉承李榷了。
孙坚来攻,相助李榷统领西凉铁骑放箭和滚石的人,华雄可没那么善忘,记得清楚着呢。
身为西凉武将,自己堵气,实为不智,华雄打算拿郭汜来发泄,反正郭汜对华雄本来就不忠心,羞辱了就羞辱了,不伤大雅。
“宣!”
华雄一声令下,帐兵赶紧揭开窗帘,打开了帐门。
有一人快步而入,正是郭汜郭阿多。
“哼,郭将军,你不去李榷那边乞尾摇怜,跑来本将这儿做什么?”华雄委屈得像个小媳妇,一脸的不喜和哀怨。
华雄同样记仇,别以为郭汜和樊稠受李榷之令,替李榷出力,华雄就会轻易揭过,华雄可不是宽容的人。
慈不掌兵,义不掌财。
华雄对敌人极恨,哪怕是同在董卓军中,只要被华雄认定为敌人,那华雄有机会,就会尽全力地坑对手一把,甚至是将对方给杀了。
郭汜心里一阵苦涩,就知道汜水关主将华雄是个小人,胸怀狭隘,但郭汜为了消除华雄的不满,今天却不得不来。
郭汜比樊稠机灵多了,虽说之前在城墙上,受大势所迫,暂时听令了李榷,可事后得补救啊,真让华雄有积怨不消,吃苦的人肯定是郭汜和樊稠。(未完待续)
第二七二章 兵出汜水关
“将军误会本将了,先前孙坚来袭,将军不在城墙之上,李副将下令迎击孙坚,本将只能被迫遵令行事。倘若本将不从,早已被李副将斩杀而死,成为一具无头的尸体了。”
郭汜先为自己洗白一波,辩解一下其中的曲折,打消了华雄心中所想,告诉华雄关于郭汜的立场,郭汜并没有投奔了李榷,而是局势所迫,为了保命才听从李榷,给后面取信华雄做下了铺垫。
“你既畏死,又来本将帐内为何?贪生怕死之辈,岂能为将?本将同样不耻,瞧不上,莫非你想让本将出手,一刀将你给斩了?”
华雄虽然还是咄咄逼人,但语气却放软了一些,郭汜是不厚道,可好歹事后还会来拜访一下华雄,而樊稠傻乎乎的,每天只懂得在军营里站岗。
郭汜闻言知雅意,知道自己这一关算是过了,别看华雄态度强硬,话说得难听,然而华雄并没有驱赶郭汜,更没人冷脸黑面地不搭理郭汜。
“将军,末将知罪,今天来见将军,乃是有件大事要向将军禀报。将军且看,此信来自京城洛阳,是骑都尉李肃所给,李伟恭说有细作上报洛阳,言孙坚军缺粮少食,建议我等主动出击,打败孙坚军,回传捷报给太师。”
郭汜将书信递给华雄,表示自身是真的来讨好华雄的,如此的好机会,天大的消息,郭汜没有将消息告诉李榷,而跑来华雄这边,忠心可佳啊。
其实,郭汜心底也忐忑不安,李肃这玩意,二话不说就来一封书信,让华雄出兵,虽不说孙坚军缺少粮草是真是假,但越过董卓和李儒,直接向华雄和李榷下令出兵,这事就有点邪乎了。
真的打胜了,那李肃肯定会在董卓面前跳出来,说是自己及时告诉华雄,让华雄出兵,打败缺粮的孙坚军,万一玩脱了,李肃绝对会矢口不认,绝不会掺和华雄和李榷这一摊事。
送信?诬陷,无中生有之事。
李肃派人来送信,刚好遇到郭汜当值,截获了书信,不动声色,就偷偷跑来华雄这儿了。
是出兵击败孙坚,还是继续镇守汜水关,那当然由身为主将的华雄来决定了。
“此事当真?阿多,你可知虚报、谎报敌情,按罪该诛,按法当斩?”华雄心动了,就怕郭汜这消息不可靠,其心叵测,坑了华雄。
郭汜自是不敢和华雄打包票,李肃这人不是西凉人,和吕布那三姓家奴是老乡,同来自五原郡九原县,郭汜还无法完全信任李肃,只能如实相告。
“将军,此信真是李伟恭所送来的,其手下的人还在汜水关内,将军可宣唤一问,至于消息是真是假,末将就不知了,末将一直跟随在将军左右,对孙坚的了解,还不如将军呢。”
郭汜洗脱了自己的嫌疑,顺便吹捧一波华雄。
反正李肃传来的消息就是这样,华雄要不要出兵,爱出不出,跟郭汜何关,郭汜才不想事后清算的时候,华雄拿这事来给郭汜定罪。
郭汜只是讨好华雄一下,免得夹在华雄和李榷之间,在汜水关混不开。
华雄顾不上了,反正斗将比不过孙坚,但论兵马的话,华雄有五万西凉铁骑,而孙坚就那点兵马,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就算孙坚之前没有被李榷给突突了一波,顶破天了,也就五千兵马吧,以五万对五千,华雄相信就像闭着眼睛,照样可以吊打孙坚。
“郭将军,我等为将,不可怀疑友军。事关两军交战,李骑都尉绝不会草率行事的,孙坚军缺粮,此事定是**不离十。传我军令,让李副将领五千兵马镇守汜水关,不得有误,其余众将,打开关门,即时开拔,大军齐出,立刻袭击孙坚军。郭将军,你和樊稠各领一万兵马,充当左右前锋,本将亲领二万大军,直捣黄龙,务必将孙坚生擒回来,献给太师。”
华雄三言两语,就将李榷给再次架空,汜水关总共才五万西凉铁骑,华雄取二万,郭汜和樊稠各一万,剩下的一万兵马,能镇守城墙的顶多就五千左右,所剩无多。
要知道留下汜水关的守兵,除了镇守城墙,还有人得负责搬运巨石,烧制桐油等等,真正的可用之兵,算五千可能都多了。
这就是主将与副将的区别,华雄身为主将,虽然杀不了李榷,但让李榷干瞪眼,站在旁边光看着,问题还是不大的。
若是华雄真的将孙坚生擒回来,那更是证明了李榷之前的举措,过于胆小怕事,区区一些反贼,根本就没有必要紧闭关门,而是应该杀出去,给孙坚一个教训。
“末将得令!”郭汜心头大喜,想不到华雄这人果真凭着一身武艺,浑身是胆,甚至一点都不惦记董卓之前的叮嘱,为了战功,居然要主动出击了。
这就是郭汜的机会,一直跟着华雄和李榷镇守在汜水关,当个缩头乌龟的话,那郭汜能有多少功劳,还不如跟在华雄后面,华雄吃肉,多少捞点汤。
反正汜水关有李榷镇守,可说是万无一失了,到时论起功劳来,郭汜还能得双份。
郭汜领了军令,赶紧退了出去,前去知会樊稠,以及清点兵马,准备跟着华雄兵出汜水关,大干一场。
李榷得知华雄不知哪根脑筋搭错了,孙坚军没来攻,已是不易,可华雄竟然还要主动出关,去和孙坚军搦战,简直是冒险。
要知道汜水关和虎牢关附近,可不仅仅孙坚一路诸候,那是十八路诸候,蹲守在一边,虎视耽耽啊。
再说了,华雄把兵马带走了,这汜水关,李榷还守个屁啊,李榷之前在西凉为将的时候,这五千守兵比李榷的本部兵马还要少。
李榷敢怒不敢言,只能站在城墙上冷眼地望着华雄带着郭汜和樊稠领兵,浩浩荡荡地出关而去。
另一边,李榷已是令人飞马驰报董卓,提前给董卓打个预防针,免得到时汜水关靠着五千兵马守不住,董卓怪罪下来,李榷还得跟华雄一起背锅。
第二七三章 米粒之珠,也放光华?
华雄带着郭汜和樊稠一出汜水关,就开始放飞自我,一路搦战而来。
最先找到的是孙坚的大营,但孙坚的兵马不多,仅仅留守了五百多兵马,看守营地,剩下的兵马都跑到程远志军中,去搬粮草了,华雄直接将四万兵马压上,将孙坚军的大营都给推了。
华雄杀得不过瘾,干脆不顾董卓的军令了,直接朝着十八路诸候杀了过去,打算杀一个通透,让太师董卓不用太过于谨慎,区区乌合之众,防守什么嘛,一波推了。
华雄向十八路诸候杀去,还真被华雄找到了几路诸候的老窝,华雄最先遇到的大军是扎营离汜水关最近的袁术军。
此时,袁术跑去开讨董大会了,并没在大军里面,袁术军里仅有一名大将俞涉。
华雄直接策马到袁术军阵前,搦战骂道:
“无耻袁术小儿,枉称什么四世三公,以本将看来,还不如一介村夫野人、乡中孩儿。袁术小儿,不明大义,竟然从贼,有胆子就出来与本将华雄一战。”
论起骂浑话,西凉出身的华雄当然比俞涉强了,尤其是袁术还顶着四世三公的名头,这简直就是亮堂堂的靶子,避都避不开,华雄直接骂个痛快。
袁术不在,俞涉好歹是袁术麾下的骁将,要是不出面应对华雄一番,等到袁术回来,责备是难免的,说不定还会直接砍了俞涉,用来稳定军心,提振士气。
俞涉翻身上马,直取华雄,手提一柄钢枪,面色凶狠,神情冷漠,阴沉地骂道:
“逆贼华雄,无知莽夫,竟然胆敢口出狂嘴,诬陷袁将军,不识天威,大言不惭,看某俞涉来杀你,纳命来吧。”
俞涉平常话语不多,但枪技极妙,武艺在袁术军里,可排前三,虽说气力不如华雄,然而俞涉自信能与华雄一战,甚至取华雄的人头,亦不在话下。
俞涉信心满满,纵马疾奔之际,还用长枪挽了一个枪花,心里已经幻想出无数的枪法招式,一步步地推演出如何击败华雄了。
华雄看到俞涉居然出阵前来一战,顿时一喜,嘴角一扬,大刀往仰,开始蓄力,朝着俞涉奔去。
华雄对阵俞涉,两人皆为主将,一方用大刀,一方用长枪,两军将士皆睁大着眼睛,准备看一场龙争虎斗。
在两匹战马尚有一人之远,华雄率先出刀了。
“喝!看刀!”华雄奋力地劈出了第一刀,上次华雄出刀的时候,还是太慢了,被孙坚看出了破绽,每次都以古锭刀相拼。
这一次,华雄领悟了,用刀嘛,除了力大无穷之外,还得刀快如剑。
大刀一出,要快得对方措手不及,于是华雄这一刀不再留力,将刚才全部的蓄力都给劈了出去。
俞涉只感刀光闪闪,刚想出枪,直刺华雄的时候,发现华雄的大刀太快了,这一枪真要刺出去了,就算能够捅中华雄,俞涉同样必死无疑了。
毕竟大刀已在高空,顺势而下,华雄死了,大刀依然会落下来。
俞涉可不想和华雄两败俱伤,同归于尽,趁着华雄的大刀还没砍到身前,俞涉将长枪一横,准备用枪身接下华雄的大刀。
砰!
俞涉太天真了。
俞涉的长枪被华雄一刀给劈成了两截,甚至刀势未减,仍然往俞涉身上劈去。
华雄没想到俞涉的战力比孙坚差得这么多,还以为又遇到高手了呢,之前孙坚的强悍,让华雄产生了错觉,认为高手比比皆是。
其实不然,大多将领都是鲍忠那水平,顶多就到了俞涉这一层次。俞涉的武艺最多强过鲍忠而已,但还远远比不上华雄。
华雄是谁?西凉众将里,武艺第一人,董卓麾下西凉系第一大将,要是吕布没投降董卓之前,华雄就代表着董卓军的最高战力。
俞涉的长枪已断,但俞涉的反应极其迅速,好歹是袁术麾下的大将,这点逃生的本能还是练出来的了。
只见俞涉猛地将身子一倾,侧过华雄的大刀,竟然直接翻身摔落战马,在地上连连翻滚。
为了活命,俞涉不惜掉落战马,让战马替俞涉受死。
嘶!
战马被华雄的大刀瞬间斩中,马血直喷入天,悲鸣了一句,战马就跌倒在地,躺在血泊之中,缓缓地死去。
而俞涉被摔得头脑发胀,无力再战,只能在地上用手支撑着身子,免得躺在草丛之中,被路过的军兵或战马直接践踏而死。
“哼,米粒之珠,也放光华?来人,把贼将俞涉给本将绑起来,等挥兵回汜水关,再派人送至太师面前,论过问罪。”华雄没打算杀了这大将俞涉,要是拉着俞涉的人头去见董卓,估计董卓会将人头直接往墙角一扔,不当回事。
邀功请赏的话,这事就休要再提了。
要是生擒,就不一样了,带着俞涉到董卓跟前,华雄只要挑明了俞涉的身份,这俞涉乃是袁氏嫡子、袁家未来继承人袁术麾下大将,那俞涉的价值就高了,也显得华雄战功赫赫,不是随便捞几个军兵的人头滥竽充数。
俞涉自知技不如人,打不过华雄,不敢过多反抗,免得惹华雄发怒,直接一刀给砍了。
没办法,俞涉在豫州那边,的确是打遍军中无敌手,毕竟天生神力的人,世间并不多有,且豫州以南的武将大多求武艺精湛,而不求以一力破万法。
唯有面对西凉这些莽夫的时候,俞涉才算真正吃了亏。
华雄的一刀,招式平平无奇,但华雄的刀法里蕴含的气力,一刀能比得过其他武将的十刀,俞涉能接华雄一刀,实属不易了。
这还是俞涉用枪娴熟,将浑身气力都注入长枪里面,才险险地避过了一劫。
华雄和俞涉交手,仅用了一招就打败了俞涉,更增添了华雄的气焰,令华雄深信不疑:
“这些所谓的十八路诸候都是草包,不堪一战,只要一路杀过去,汜水关和虎牢关之围,不守自解。”
华雄领着郭汜和樊稠,带着俘虏的大将俞涉,继续深入诸候联军的腹地,寻求第二个诸候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