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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小巧针管     回到三国当暴君txt下载     回到三国当暴君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九六章 打脸

    刘宏一死,张让就怕了何进,想左右逢源,蹇硕可不惯着张让,打开了宫门,无论哪位皇子登基帝位,继承大统,张让还是张让,依然是十常侍之首,钱照收,差事照办,日子最多就被何进压一头,不再风光而已。

    可蹇硕不同,放了何进进来,何进肯定不会感恩,第一时间就是撸了蹇硕的禁军统领,换成自己的信任心腹。

    蹇硕越过张让,难得地硬气了一回,猛地拔出了佩剑,朝着宫外的何进等人喊道:

    “大将军,你一介外臣,率兵围攻皇宫,岂欲造反不成?如今大汉反贼四起,你身为大将军,不去讨贼平乱,却挥军引兵攻打宫闱,其心当诛。本统领奉劝大将军一句,速速撤兵,回去大将军府闭门不出,否则如此行事,恐为天下文人士子不容。”

    “陛下已崩,此事不假,但陛下临终之前,留下遗诏,传位于皇子协,而非皇子辩,大将军一来,便要拥立皇子辩,莫非心怀鬼胎,暗藏私心乎?况且,陛下传位于谁,乃是宫中之事,你虽为国舅,亦是外臣,就不劳大将军操心了。倘若大将军真的胆敢叛逆,攻打皇宫,难道以为本统领麾下的禁军刀不利,杀不了人吗?”

    蹇硕把守宫门,铁了心跟着何进对着干,不管何进会不会真的动手,这事得说明白了,不给何进占理。

    蹇硕更是睁着眼睛说瞎话,说刘宏死前下了遗诏,将天子传位刘协这事做成铁板钉钉,顺带拉上宫内的十常侍作保,赌上一把大的,蹇硕知道只要何进未曾攻进宫门,宫内的十常侍绝对保持一心,不会愿意让何进插手宫内的事情。

    何进气不打一处来,刘宏死了,十常侍将消息隐瞒了下来,秘而不丧,也就算了,幸好何进有司马潘隐当作内应,跑来通风报信,这才知道了内情,急急地调了洛阳四部兵马,前来叩宫。

    何进没想屠杀皇宫,能不动手最好,毕竟何进对皇宫熟悉过自己的大将军府,知道蹇硕统领的禁军,里面有不少好手,真要拼杀上来,难免会不讨好,属于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然而,何进被蹇硕这么一说,有些下不了台啊,带着一大堆兵马来皇宫,何进原本是想用来保护何皇后和刘辩的,生怕十常侍张让等人支持董太后和刘协,在宫里跳反,想要谋害何皇后和刘辩。

    要是何进什么都不用,真要如此,那就悔之晚矣。

    到了皇宫,张让还没强行出头,倒是蹇硕跳出来了,果然是支持刘协,不将何皇后生的嫡皇子刘辩放在眼里。

    皇宫,宫门外。

    副将曹操看着大将袁绍好整以暇,不太愿意替何进承受污名,成为第一个动手攻打皇宫的人,可曹操无所谓啊,曹操之前背靠曹腾和曹节,花了不少钱财和心力,才混到了洛阳北部校尉。

    结果上任之后,曹操为了收拢人心,干出点业绩,搞出了五色棒和宵禁,一不小心就捉到了大鱼,正是蹇硕的叔叔,曹操新官上任三把火,当然不会讲私情,直接将蹇硕的叔叔棒打而死。

    这事,曹操便和蹇硕结下了梁子,有了过节。

    蹇硕想杀了曹操,可惜曹操被曹腾和曹节给保住了,只是贬到洛阳城外,跑到顿丘城当个县令。

    黄巾蛾贼作乱造反,曹操好歹出过兵,重新疏通了门路,才能入得了何进的法眼,投奔了何进,成为大将军府的座上宾。

    “大将军,末将愿请战,请大将军允许,末将定当杀进宫内,取下蹇硕的人头,献给大将军。”

    曹操策马来到何进的身边,抱拳请示何进,一脸的骁勇善战,替何进愤愤不平地说道。

    袁绍只想混水摸鱼,功劳要抢,但动手就不太愿意了,眼看曹操这副将再次越权,跳过袁绍自己,勾搭上了何进。

    袁绍心中更是不喜,可袁绍没有说出来,只是黑着脸,神色阴沉地看着何进和曹操两人。

    哼,屠户莽夫,宦官之后,当耻于为伍。

    “孟德,不得莽撞冲动,倘若我军攻打宫门,蹇硕的禁军自然是无法抵挡,本大将军是怕蹇硕这阉竖狗急跳墙,眼看我军破门而入,蹇硕要是破罐子破摔,引兵入后宫,恐会对皇后和新帝不利。”

    斩杀一个蹇硕,对何进来说,作用不大,蹇硕区区一个阉竖,何进还不放在眼里。

    何进是不想这边派人在攻打皇城,另一边的何皇后和刘辩已经被走投无路的蹇硕给杀了,将人头甩出宫门外的话,真到那时,就算拿下皇宫,何进也只能自己当汉帝了,作为真正的谋逆,还是成功了的那种。

    曹操心里堵着一口怒气,袁绍爱惜羽毛,不愿自污,落得攻打皇宫的不忠骂名,可何进这屠户竟然也让按兵不动,图的什么哪。

    面前就几个阉竖,居然能让带领着大军的何进挡在宫外门口,曹操都替何进丢人,简直是屠夫粗鄙,不足以谋。

    曹操恨不得自己带着本部兵马,提前离开得了,混在大将军何进的将旗下面,曹操的脸更黑了。

    何进在宫门外面,犹犹豫豫,踌躇不定,纠结得快死了。

    宫门内,蹇硕一脸的得意,刚才朝何进吼了一句,外面瞬间就哑了火,看来这屠户何进平时咋呼咋呼,真到动刀动枪的时候,也是个软蛋,怂的不得了。

    蹇硕甚至还有一种战神附体的成就感,内心暗自后悔,早知自己用兵如神,行军布阵如此了得,哪还混在宫内跟张让这群不长进的宦官在一块做什么,纯粹就是浪费时间,就该到洛阳城外去,统领天下兵马,成为真正的大将军。

    程远志看着蹇硕那一幅欠抽的模样,忍不住了,哗啦一下,瞬间从腰间抽出马鞭。

    啪!

    鞭子扬长而去,猛地狠狠地抽打在蹇硕的脸上。

    一时之间,蹇硕没想到程远志会对自己出手,没来得及躲闪,就被出其不意的程远志鞭抽个正着,妥妥的打脸。

第一九七章 纸老虎

    一道恐怖的鞭痕,迅速地从蹇硕的脸上浮起。

    那鞭伤如一道天沟,横跨在蹇硕的脸上,并且还不停地挤出暗红的鲜血,使得蹇硕的面目看起来有些狰狞、可怕。

    “程司空,你竟敢打洒家?你这是想学宫门外的屠户何进吗?哼,胆敢造反谋逆,你是不要命了吗?”

    蹇硕的脸**辣地疼,但蹇硕的心更疼,好不容易营造起来的成就感,被程远志一鞭子全给抽没了。

    蹇硕恼羞成怒,一手拔出了腰间的佩刀,刀尖对准程远志,满脸的不善和敌意,眼看就要给禁军下令,斩杀了程远志。

    程远志却笑了,这蹇硕还真有趣,死在临头了,却没有半点自知之明。

    蹇硕真当手头的五千禁军能够稳稳地守护着皇宫不失?可笑,换成十倍,五万禁军都不一定做得到。

    皇宫所在的地方,可是京城司隶,大汉之都洛阳,这里有多少世家豪强,多如牛毛,数不胜数,这些经营了数百年,几十代人的大族大户,谁家里头没有养着三五千的看家护院、家奴家丁。

    而何进,只是洛阳城内众位大佬冷眼旁观的先行者,倘若何进攻打皇宫不利,一转头,保证有一大堆虎视耽耽的人跳出来,要来帮助何进攻打皇宫,顺便分一杯羹。

    “恶来,拿下蹇硕,但有拼死反抗,直接杀了,不必留下活口。”

    程远志看着蹇硕就像看个傻子,这货怕是飘了啊,以为一个禁军统领能扛下多大的事?竟然还想左右新帝废立,简直就是自寻死路,哪怕是张让也不敢去插手由哪一位皇子登基大位的事,不是张让不想,是张让怕押错宝,牵连了自己。

    程远志当然不允许蹇硕在这里乱搞,之前在朝会上,张让阴了何进一把,将三公的司空赏给了程远志,万一真给何进攻入了皇宫之内,到时何进一看,咦,好家伙,原来你程***面上投靠大将军,暗地里却和张让等阉竖混在了一起。

    说不定,何进这莽夫一时想不开,顺便撸了程远志,也有可能的。

    典韦一听程远志下令要抓蹇硕,第一时间就抽出了背后的一对长戟,双戟紧握在手,望着蹇硕,冷笑着走了过去,不言不语,似乎举手投足之间,就会爆发强烈的一击。

    动手!

    典韦长相极其丑陋,可止小儿夜啼,一步一步地缓缓走来,不怒自威,还没动手,已是吓得蹇硕和周围的禁军心惊胆颤,连手里的兵器都要握不稳了。

    “丢下兵器,束手就擒,免你一死。”典韦一双虎眼猛然狠狠地瞪了蹇硕一眼,大喝了一句,吼道。

    咣当!

    蹇硕没想屈服程远志,呵,一个司空而已,门外还挡着一个国舅加大将军呢,但手里的大刀,竟然握不住了,一下子掉落在了地上,惊得蹇硕赶紧低头躬身,将大刀捡了起来。

    蹇硕身为统领,这番的应付,搞得禁军气势全无,士气不振!

    “大胆,竟敢对本统领出手?活腻啦,吃本统领一刀。”

    蹇硕恶从胆边生,猛喝了典韦一声,持刀就劈了过去,想一刀斩了典韦先,提升一下禁军的凝聚力,不然人心散了,队伍都不好带了。

    蹇硕的武艺好歹也是三流武将,要比张让、段珪这些宦官强,这也是蹇硕能混来禁军统领的原因。

    同样都是宦官,爱财如命,但唯有蹇硕在贪财的路上,还自带了一身的武艺,足以在宫内横行霸道了。

    可惜,蹇硕的出刀,在典韦的眼里,就和小孩子拿着树枝,说要对付拿着大砍刀的大人一样,无知得令人感到可怕。

    虽说程远志下过令,要是蹇硕反抗,当场格杀,斩杀了事,但典韦看了看蹇硕的出刀,刀法稀松,破绽百出,反倒决定留下蹇硕一条狗命了。

    一招就可生擒,何必出戟。

    将一对铁戟重新插回背后的戟鞘里面,典韦瞧准了蹇硕的刀路,突然猛地一出手,大掌往前一挥,五指一抓,典韦的右手精确地抓住了蹇硕杀来的大刀刀背。

    咔!

    蹇硕只觉得自己的大刀好像被卡住了一样,根本就抽不出来,也无法再往前砍半分。

    “喝!俺擒了你,阉竖,滚过来吧。”典韦一只手禁锢住蹇硕的大刀,另一只手往蹇硕的脖子锁去,配合脚下的步法,手臂一环,瞬间就将蹇硕的脖子扣在肘股之间。

    脖子被卡住了,蹇硕顿时呼吸不畅快了,差点背过气去,赶紧两手一松,将手里的大刀松开,不再跟典韦争抢,而是拼命地扯开典韦环扣在脖子上的手臂。

    此时的蹇硕,双手狂舞,就像一只螃蟹,不停地张牙舞爪,可惜典韦的手却没有任何松动,依然是锁扣得死死的。

    其实,凭借着典韦能够驱虎过涧的气力,在刚锁住蹇硕的时候,只要典韦一用力,瞬间就能将蹇硕的脖子给卡断,然而典韦没有,毕竟程远志只让典韦拿下蹇硕而已。

    这等差事,对典韦来说,简单得和喝水没什么二样。

    “主公,哈哈,这阉竖已被俺生擒,敢问主公该如何处置?若要杀了,俺老典用力一拧就得了。”

    典韦拖着蹇硕来到了程远志的面前,跟拎只小鸡一般,毫不费力,满怀大笑,没想到这所谓的禁军统领,其实就是个草包嘛。

    蹇硕远远比不上张飞、关羽和刘备这些,甚至连刘虞、公孙瓒都不如,顶多算是刘虞或张角麾下的那些部将罢了。

    程远志看了看刚才还耀武扬威,现在一脸恐惧的蹇硕,不禁乐了,还以为这蹇硕有所凭仗呢,原来却是一头纸老虎。

    眼下形势,已成水火之势,急如火煎烈油,程远志顾不上客气了,一鞭挥过去,啪的一声给蹇硕来补上一道鞭伤,吩咐典韦说道:

    “恶来,不急着打开宫门,你先将蹇硕从宫门的城墙上丢出去,扔还给何进再说。”

    典韦闻言,二话不说,拖着蹇硕就往宫门那边走,照章办事了,将蹇硕给扔出去。

第一九八章 谈判

    程远志懒得去听蹇硕的吆喝,回过头来,冰冷的眼睛大瞪张让,直接接手过指挥的大棒,给张让下令道:

    “张中常侍,蹇硕已伏罪,该否当诛,自有大将军决断。如今禁军群龙无首,犹如一盘散沙,还请张中常侍暂居禁军统领一职,等宫内形势稳妥,或另有任命之时,再做定夺。”

    张让已经吓到魂都快没了,想不到这些将军,无论是程远志,还是何进,发起狠劲来,竟然这么可怕,张让只是一介宦官,平时借着天子的圣威,作威作福,真到动手的时候,张让肯定得认怂啊。

    “好,好,洒家听从司空的吩咐就是了。”张让唯唯诺诺,抖擞地答应了下来,生怕等下典韦扔完了蹇硕,一回头,连张让也一齐给扔出皇宫去。

    程远志没再为难张让,一个贪财的老宦官而已,只要禁军不乱,何进还被堵在门口,那就还有得谈,不怕事情玩崩了,毕竟真的打起来,何进的大军和宫内的禁军死多死少,倒是其次,万一有人放起火来,将整个皇宫一把火给烧了,那就可惜了。

    大汉四百余年,可说每位汉帝留下的好东西,都在这皇宫里面。

    程远志来到禁军把守的宫门前,透过门缝看了看外面,发现何进、袁绍和曹操三人正在宫门那儿,大概也在发愁这宫门打,还是不打。

    打吧,怕名声不好,得个叛逆的罪名,以后新帝登基后,还得忌惮,甚至是怀恨着,毕竟强攻皇宫这种事,有一次就有第二次,?容易上瘾,谁不想当皇帝呢。

    不打嘛,又觉得掉面子,大动干戈,劳师动众地拉上这么多的兵马,被堵了宫门,便灰溜溜地回去,那得给三军将士看笑话了。

    “大将军,可否上前答话?本司空有要事相商,烦见大将军一叙。”

    程远志隔着一道宫门,呼叫何进,之所以不和袁绍、曹操谈,而是直接跟何进谈,程远志是念在何进始终是何皇后的兄长,刘辩的舅舅,不会想要来一场鸡飞蛋打,不敢胡来。

    何进一听到程远志的声音,顿时有些不喜,这程远志从头到尾都透露着一丝诡异,是敌是友,难以分辨。

    要说程远志投靠宦官嘛,程远志又将黄巾贼首张角的人头送给了何进,还主动与何进交好,就连缴获的贼赃,也打算送给何进。

    要说程远志投靠何进嘛,似乎又和宦官走得极近,先是花钱向张让买官,现在竟然还在天子刘宏驾崩的关键时刻点,出现在皇宫里面,不得不让何进连连猜测,暗中怀疑程远志的阵营和立场。

    “本大将军在此,程司空有何话,不妨直说?既然程司空在宫内,本大将军奉劝程司空一句,还是速速将宫门打开,免得本大将军领兵入宫之时,将程司空定为谋逆阉竖、造反乱党一脉,还望程司空好自为之。”

    真正的大佬,大多都是通过谈判来决定出胜负,分出输赢了的,无非就是彼此不停地试探对方的底线,然后达成不可明说的交易,最终达成各自的目的。

    动刀动枪的,那是蹇硕和曹操这些目光短浅的人,本就一无所有,拼一拼还能得一场大富贵,不拼那是什么都得不到。

    “好说,大将军且看,宫内禁军统领,乱臣贼子蹇硕已被本司空擒获了。本司空已吩咐麾下猛将把蹇硕从宫门城墙上丢下去,算是给大将军的一个见面礼。大将军,这宫内的事情,本司空乃是外臣,不好多说也不好插手。”

    “今日刚从大将军府上出来,张中常侍召本司空入宫,言及幽州有乱,让本司空领了诏书,奉命讨贼,故而本司空恰逢其会,看蹇硕不顾大局,本司空心有不忍,不愿意让阉竖蹇硕乱了宫城,遂出手生擒了蹇硕。大将军,你是知道本司空的?本司空一直都很忠君爱国,与大将军、张中常侍你们的观点很一致的。”

    “不如大将军先将大军撤回营内,仅留下本部兵马即可,如今宫内的禁军统领暂为张中常侍担任,等大将军入宫之后,再行商议定夺,这样一来,宫门便能保持通畅,不会误了本司空讨贼之机。”

    程远志说得极多,就怕屠户何进脑袋一根筋,想不开的话,非要强攻宫门,那就扯犊子了。

    程远志一说完,典韦刚好将蹇硕拉到宫门的城墙上,顺势一推,随后一脚就踢了过去,将蹇硕直接踹飞出了城墙,砸落在何进的战马前面。

    宫门的城墙,高是高,也就五米左右,况且蹇硕本身还有点武力,在跌落的时候,爆发了求生的潜力和本能,凭空踩了几下城墙,虽说蹇硕砰的一声,狠狠地砸在了泥地上,但其实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受了一些内伤而已。

    一时之间,蹇硕还死不了。

    袁绍看到蹇硕,赶紧上前,取出长剑架在蹇硕的脖子上,同时呵斥曹操不要乱来,不得靠近蹇硕。

    曹操只能叹了一口气,刚才蹇硕飞出来的时候,曹操就认了出来,偷偷摸摸,暗自提刀走了过去,想一刀结果了蹇硕,先拔掉自己的仇人再说,可惜被袁绍看出来了,先行一步,捉拿了蹇硕。

    活的贼首,可比死的人头,来得值钱。

    何进定睛一看,从城墙上飞下来的人,果真是刚才还大言不惭地说要拥立皇子刘协的蹇硕,程远志说的话倒不虚,的确是一份厚礼。

    但拿下了蹇硕,宫门还是紧闭着的呢。

    “程司空,本大将军要是撤军,散了兵马,你便打开宫门,此话当真?”

    如果洛阳四部的兵马撤下来,仅仅保留自己的本部兵马,那堵在宫门的大军,至少得减少八成。

    何进只有部将吴匡从大将军府里紧急集合的二千兵马,而袁绍和曹操除了自家的五百部属,就没了。

    真要撤了兵,那人数可就不占优势了,且禁军还有宫墙可守。

    “大将军,本司空做人做事,当讲一个信字,从不食言。”

第一九九章 说一不二

    “倘若大将军不愿意撤军,莫不是想让皇宫血流成河?难道大将军不为何皇后和皇子辩多作考虑?真要打了起来,本司空在宫里,仅仅只有一人,手下并无兵马,可护不住何皇后和皇子辩,还请大将军顾念一下汉室江山社稷,先撤了大军吧。”

    程远志好言相劝,虽说这宫里的事情,是打是和,其实跟程远志没有半毛钱关系,但能当和事佬,还是尽量劝劝,给双方留下一个好印象,搏多些好感。

    何进一听程远志提了提何皇后和刘辩,心头忐忑,生怕真打起来,宫里的宦官狗急跳墙,拿何皇后和刘辩来出气,甚至是杀了这两个人质,那何进可就白忙了。

    别看袁绍和曹操来投奔何进,甘愿充当部将,冲在前面摇旗呐喊,甚至是冲锋陷阵,但让袁绍和曹操拥立何进,成为新的汉帝,灭了延续四百年的汉室刘氏,想都别想,绝对没可能。

    尤其是袁绍,说不定倒打一把,直接让四世三公的袁氏登高一呼,拉下何进,由袁氏自己瓜分了这汉室天下。

    “传本大将军令,令洛阳四部兵马后撤十里,不得靠近。”

    何进没有直接解散,而是先让大军往后拉一拉,应应急,谈判嘛,都是你开价,我讨价还价一番,彼此觉得合适,那就搞了。

    “大将军万万不可...阉竖...”

    曹操急了,这一仗要是打不起来,那曹操又瞎操作一番了,不但往后恶了宦官,晋升无望,就连袁绍这些将领,恐怕也不能相容曹操了。

    人家土生土长的豪气世家长子,都没敢攻打皇宫,就你一个又矮又黑的宦官之后,老嚷嚷着动手,该不会是身怀异心,想里应外合吧?

    至于宦官那边,一看曹操,那简直就要唾骂曹操不为人子了,依靠宦官爬上位,却掉头就投奔了屠户何进,扯着大将军的大旗,就要来跟宦官打打杀杀,这像样么?

    “孟德,不得多言,谨记你只是一个部将,按军令行事即可。孟德,本大将军知你与蹇硕有怨,等此番事了,蹇硕可以交由你和本初处置,但此时不得胡来,何太后和皇子辩尚在宫内,本大将军不容有半点闪人。撤!鸣金收兵,退后十里。”

    何进直接打断了曹操,在何进眼里,曹操就是个好战分子,不顾整个皇宫大局,只要在乱战之中捞一些好处,在这次的行动里,妥妥的搅屎棍角色,还不如宫内的近侍呢。

    司马潘隐至少还懂得私自跑出皇宫,跑到大将军府向何进通风报信,哪像你曹操曹孟德,除了喊着打打杀杀,就没出过什么好主意。

    曹操麾下新得了几个猛将,何进又不是不知道,但曹操的底蕴太差,何进根本就不看好曹操。猛将?只要拿出实在的钱财和官职,今天张榜公告,明天大将军府的门槛就会被猛将给踩烂了。

    这乱世,何愁无将?可笑!

    袁绍倒是从善如流,何进说撤,那便将麾下的洛阳四部兵马,老老实实地交了出去,还替何进盯着曹操,不让曹操贪墨了一兵一卒。

    军令如山,行军神速。

    一会儿功夫,宫门外,何进的兵马只有二千多了,显得有些稀松。

    “程远志,何进退兵了,我等该如何行事?是否由洒家带着禁军冲出去?”

    张让的心思活络了起来,没想到程远志的三言二语,就能让何进撤掉了超一半的军兵。

    这时,就算张让的武艺再差,以五千禁军面对宫门外的二千兵马,张让还是有点底气的。哼,屠户何进又怎么了?空有一身蛮力,张让虽为阉竖,但身残志坚,有禁军在手,兵马比何进多,可就不怕何进了。

    啪!

    程远志的马鞭猛地一挥,呼啸而至,狠狠地抽在张让的身上,顿时就抽得张让白白嫩嫩的皮肉绽开了血花。

    鲜血瞬间就染红了张让的宦官衣服,然而程远志并没有半点不好意思,依然毫不留情地呵斥张让,甚至表情狰狞,显得暴躁无比,一双眼睛通红,犹如噬人的野兽,怒喝一句,骂道:

    “聒躁!张中常侍,你这是想学蹇硕?也让本司空将你从宫门的城墙上扔下去吗?本司空都说了,从不食言,做人要讲信用,你以为本司空是在开玩笑?哼,别以为本司空让你暂时统领禁军,你就能败坏了本司空的名声,休想!”

    “张中常侍,本司空说一不二,像和张中常侍买官,从来也是用真金白银,有拖无欠,所以偷袭何进一事,本司空就当你刚才放了个屁,不与你计较,你切莫再说,否则蹇硕就是你的下场。张中常侍,还不速速让人打开宫门,让何进等人进来?”

    程远志看张让就像斗败的公鸡,毫无精气神,知道张让是担心宫门一开,没有办法承受何进的雷霆之怒,万一屠户何进发起怒来,一刀将张让给砍了,那也不是没可能。

    屠户嘛,本就是莽夫一个,能有多好的休养?

    “程司空,真打开宫门呀?要是何进的麾下部将暴起杀人,怒而屠杀,那洒家可应付不来啊。”张让是真不敢去面对何进的大军,哪怕何进的兵马已经从一万多减少至二千多。

    张让还是极怂,性命只有一条,逞强好胜可不是什么好作风,没看到蹇硕的下场吗?前车之鉴啊。

    “罢了,张中常侍,你唤人打开宫门,然后你可先不必在此地守着,你亲自带着人,速速前去后宫,迎接何太后和皇子辩出来,告诉何太后,尔等十常侍皆愿意拥立皇子辩登基帝位,继承大统,想必何太后定当会感恩尔等的投效和拥立,会在何进面前保下你们一命。”

    “当然了,本司空亦会向大将军求情,为你们减轻罪状,到时只要将所有的罪状推给蹇硕,还是有机会能够蒙混过关的。快去吧,再拖延下去,大将军估计会以为我等言无而信,刚才只是缓兵之计,说不定更会大怒,再次挥军前来,下一次就可没这么好说话了。”

第二零零章 怨恨

    程远志虽看惯张让的贪财无度和干涉朝政,但这锅的根子在刚崩的汉帝刘宏那儿,怪不得张让,要是刘宏不先想搞钱,张让也没办法想出卖官敛钱的馊主意,替刘宏分忧。

    因为,能救张让,程远志还是愿意伸手援助的,毕竟宫门外面的屠户何进,同样不是什么好东西。

    张让一听程远志的话,觉得极有道理,张让跟何进不和,朝野皆知,但张让和两位太后处得还行,谈不上多大的交情,但两位太后始终得依靠张让这些宦官。

    张让要是留在原地,等何进进来了,再去向何进求情,效果肯定极差,为了面子,说不定何进不能轻饶了张让。可张让要是跑到何太后那儿,表表忠心,投靠一下何太后,拥护皇子刘辩登基上位,那何太后没理由不护着张让。

    只要何太后开口了,让何进刀下留人,张让的一条狗命,便算是保下了。

    “程司空所说有理,多谢程司空搭救了,这儿就交给程司空了,洒家这就去太后寝宫,迎接太后和皇子辩出宫,登基大统,继承帝位。”

    张让用拂尘打了个揖,然后脚底抹油,瞬间就溜了,溜得比兔子还要快,看得程远志一阵无语。

    这些宦官,平常捣乱是个好事,真要遇上什么事了,胆子小得令人发指,没法指望得上,纯粹就是些贪财的小人。

    张让这些人,不值得程远志上心,摇了摇头,转过身朝宫门外的何进,高声喊道:

    “大将军,本司空信你,这就打开宫门,不过为了不使宫内变得更加混乱,本司空建议大将军只带少量部将进来即可,皇宫其实没有大将军想的那般严重,依然在可控的范围之内。”

    程远志喊完,便挥了挥手,让那些堵在宫门口的禁军撤开,给何进留下一条通道。

    何进没有答话,看到面前宫门的禁军一撤,第一时间带着麾下兵马就冲了进去,对于程远志的表现,何进还是很满意的,至少给足了何进这个大将军的面子。

    然而,不带兵马入宫,那是不可能的。何太后要救,皇子刘辩要救,宫里的那么多钱财和珍宝都得唤人镇守,入宫的人手少了,到时何进能够得到的东西就少了。

    禁军不再把守,袁绍眼尖,机灵地朝着部将曹操下令,说道:

    “孟德,速速打开宫门,这宫门就由孟德来镇守,乃是我军退路,不闪容失。”

    袁绍刚绑了蹇硕,捡了个头功,还不让曹操也分一点羹,宫门大开,何进肯定是带头去找何太后和刘辩,那么宫里的其他地方,何进顾不上了。

    这就是稍纵即逝的暴富机会,进了皇宫,只要找到金银珠宝,古玩珍画,那就是唯一发财的契机了。

    然而,袁绍却以主将的身份,下了军令,让曹操负责镇守这个打开的宫门,分明就是不给曹操分赃。

    曹操快要气得吐血了,可惜官大一级压死人,像袁绍这种当着大将军何进的面,下绊子,简直就是公报私仇,偏偏又安排得合情合理,没得指责袁绍。

    按理,负责镇守宫门的人,应该是何进的部将吴匡最为合适,曹操早就想冲进宫,带着夏侯惇和曹仁等人,四处搜刮钱财了。

    这年头,有钱就有粮,有钱就有兵马,没钱什么都是白搭。

    “末将得令!”曹操只能愤愤地抱拳,领了军令,心里对袁绍这个袁氏庶子有了怨恨,暗自发誓早晚要给袁绍一个好看。

    何进没有理会袁绍和曹操的这些猫腻,麾下的部将太多了,何进哪里管得过来,况且何进只要保住何太后和刘辩,让刘辩成为新的汉帝,那其他的事情都不急的,以后再处理,为时未晚。

    “程司空,为何只有你一个人在此?十常侍呢?张让那阉竖呢?莫非已是闻风而逃,逃到后宫去谋害太后和皇子辩了?”

    何进迈入宫门,抬头扫了一圈,发现面前只有二人,程远志以及程远志的护卫典韦。

    何进不禁皱了皱眉头,一朝没有看到张让,何进的心里就不安,生怕张让真的将何太后和刘辩给轼杀了。

    在朝堂之上,何进只有张让这一个宿敌,除了张让,何进并不担心这宫里的任何一人,哪怕是董太后,先帝刘宏的生母,何进依然不放在眼里。

    董太后的弟弟董承,身为国舅也在朝堂为官,但却手腕太弱,连跟张让过招都难,要不是何进撑场子,外戚根本就没有办法和宦官相提并论,共持一朝。

    “回大将军,大将军不必多虑,十常侍之中,中常侍蹇硕是支持皇子协,一心想拥立皇子协继承大统,而张让等人其实苦苦相劝过,可惜蹇硕统领禁军,恃才傲物,刚愎自用,并不听从罢了,而是一味地铁了心,想和大将军对着干。”

    “方才,本司空令恶来出手,生擒了蹇硕,将之投出宫墙,又唤张让先行统领禁军,前往后宫保护太后和皇子辩,以待大将军行至。大将军,依本司空看来,此时宫中大乱,大将军可派出麾下军兵,把守皇宫各殿,免得遭受纵火,焚于一炬,或者被有不肖之心的人偷走了大量的珍宝。”

    程远志坦荡荡,毕竟程远志手头没有兵马,自然无法参与这一场分羹大会,只能卖给各方人情,等待后续发力了。

    哪怕是张让,程远志都没有刻意勒索钱财,便为张让说了好话。至于何进能不能饶过张让,那就看张让自己的造化了。

    交恶多年,换成谁是何进,可能一时之间都咽不下这口气。

    阉竖之害,犹如害群之马,恨不得诛之而后快。

    何进一听程远志的话,并不以为意,有曹操把守宫门,这宫内的人一个都逃不出去,人都走不了,那宫内的钱财和珍宝自然少不了。

    但程远志的好意,何进听出来了,要是张让真的像程远志所说,那不用多久就能看到何太后和皇子辩出来寝宫,与何进相会了。

第二零一章 质问

    何进麾下的兵马,再带着也是无益于事,反而容易冲撞了何太后和皇子刘辩。

    刘辩生来胆小怕事,畏见生人。这一点,何进也是知道的。

    何进回过头,挥了挥手,朝着自己信任的心腹部将吴匡望了一眼,吩咐道:

    “吴匡,你带着兵马,速速前去拿下内库、仓曹等等,不可让任何人靠近,此外派人守住皇宫各殿和后宫六院,唤人传太后口谕,紧闭宫门,不得外出,否则诛杀无论。”

    吴匡本是大族之后,然而和袁绍一样,都是庶出,没有办法只能投靠了何进,好在何进为了尽快摆脱阶层的鄙视,洗刷掉屠户的污名,还算是重视吴匡。

    哪怕吴匡投靠何进的时候,一穷二白,两手空空,何进依然让吴匡成为自己的部将,替何进掌管兵马。

    在何进眼里,吴匡才是真正的心腹宠信,可比袁绍和曹操强多了。

    吴匡不爱多说话,吴匡对于自己的顶头上司何进,其实并不满意,何进大多时候莽撞无谋,就算有机会,也把握不住,不是能够成大事的人。

    但吴匡对何进还是很忠心的,一心为何进做事,用来报答何进的知遇之恩。

    “末将得令,这就去安排,请大将军放心,末将定保不失。”吴匡行了一礼,不再多逗留,转身带着何进的兵马,开始像蚂蚁出窝,缓缓地占据了皇宫的每一间宫殿、要道。

    吴匡一走,何进心里仍有些不太放心,想着还得去看看何太后和皇子刘辩,确实两人的安全才行,何进又不是张让,没那么贪财如命,那些钱财之类的黄白之物,当初何进在当屠户的时候,就已赚到了。

    赚了个钵满盆满之后,何进才想明白,再有钱也不如有权有势,在有权势的人眼里,富商大贾那就是活着待宰杀的两脚羊。

    何进略带紧张,情绪有些不稳,朝着程远志和身边最后一个部将袁绍,一同下令道:

    “程司空、本初,随本大将军去后宫,接太后出来,迎立新帝。”

    何进心里自然是不信任张让的,但仍是很克制,刚才程远志都说了张让等人是拥护刘辩的,这时候何进总不能拆台,说不给张让拥立刘辩。

    那样,何进反倒成了罪人,和蹇硕一样了。

    没有指责张让,何进换了个说法,要去迎接新的汉帝刘辩,虽说何进经常出入皇宫后院,可带着袁绍和程远志,就有些不太适合了。

    然而,没有袁绍和程远志等人壮胆,何进又害怕张让已经在何太后那里设伏,到时何进一进去,说不定就得刀斧加身了。

    “末将得令!这就随大将军前去拥立新帝,请皇子刘辩登基大位,继承帝位。”袁绍心里美滋滋,这种拥立汉帝即位的从龙之功,就算只是打个酱油,也有莫大的好处。

    至少,天下的文人士子会认为袁绍一心忠于汉室,值得依靠。再说了,刘辩即位,不管把持朝政的是何进,还是张让,甚至是何太后,始终都要重用心腹,招揽人才的。

    袁绍并不愁,虽然一时之间参与不了那些大佬彼此的较量,但自己先捞一波好处,比什么都实在,不是嫡子那又怎么样,袁绍就是要证明自己并不比袁术袁公路差。

    “大将军,拥立新帝,本是天大的事情,然而本司空却无法跟大将军同往了,只能遥祝新帝继位,万世永昌了。非本司空不愿意随着大将军去做这等天大的好事,能够名垂千古,记入史册的机会,不用多说,想必谁都愿意。”

    程远志没有移动脚下半步,而是站在原地,满脸笑容地拒绝了何进。

    皇宫后院,那是什么地方?是先帝刘宏一众妃嫔居住的宫殿,真要冒冒失失,闯了进去,到时便宜有没有捡到,尚是两说,肯定会给天下文人士子留下一个诟病的话柄。

    人家先帝刚崩,你们这些当臣子的,就迫不及待地冲入后宫内院,祸害那些妃嫔,这番作为,岂不是乱臣贼子?

    何进一听程远志的托词,脸色瞬间就黑了下来,身为国舅且兼为大将军,好心好意邀请程远志一起去拥立新帝,见证新汉帝的诞生,不曾想程远志竟然不识好歹,给脸不要脸,居然拒绝了。

    程远志,他拒绝了。

    “哦,程司空不愿意去迎立新帝,不知程司空要去忙些什么?手头可还有比新帝登基更为重要的吗?”

    何进一脸不善地望着程远志,似乎程远志要是答得不好,何进可就要先拿程远志开刀了,否则作为大将军也太没面子了。

    别的武将,都是上赶着前来大将军府,跪下求何进收留提拔的,何进念在程远志刚才主动打开了宫门,给了程远志一个机会,谁知却被程远志啪啪打脸,当众给拒绝了,还言语颇为坚定,不像做作。

    可惜,程远志可不吃何进的这一套,真要威胁有用的话,那还要兵马做什么。

    程远志虽为司空,三公之一,但这京城洛阳的朝堂太过盘根错杂,程远志没打算在洛阳长住为官。

    还不如回幽青两州当个一方诸侯呢,无拘无束,来得自在。

    面对何进的质问,程远志早就想好了,将肚子里的腹稿缓缓地说了回来,答道:

    “回大将军,本司空还真另有要事,不宜拖延。相信大将军知道幽州渔阳和荆州长沙两地造反作乱一事吧?先前张中常侍唤本司空和长沙太守孙坚孙文台一同入宫,领了讨贼诏书。孙坚比本司空先行一步到达宫内,拿了诏书之后,便率领部将强行攻破宫门而出。”

    “大将军可以看看,孙坚所破之门,正是大将军身后的这一道宫门,这宫门的横梁乃是被孙坚等人砍断的。孙坚潜逃之前,张中常侍已然发现宫中的传国玉玺不翼而飞,四处搜查不见影踪,下令封锁宫门,而孙坚明知宫门严禁,不得出入,仍率领部将突围离去。张中常侍怀疑孙坚是作贼心虚,手脚不干不净,应是孙坚偷走了传国玉玺。”

第二零二章 诱惑

    “此时宫内大乱,张中常侍顾不上孙坚,便求了本司空前去派兵捉拿孙坚,追回传国玉玺。故而本司空身担重任,兼有二事,的确没有更多的时间跟着大将军前往后宫,迎立天子了,还望大将军能够见谅。”

    程远志说完,脸上略带着歉意,朝着何进抱拳施了一礼,表示真不是不给大将军何进的面子,确实是事出有因。

    程远志不说还好,一说就是惊天的大新闻,一下子将何进和袁绍给吓懵了。

    啥?传国玉玺丢了?

    被江东猛虎孙坚孙文台给偷走了?呵,没有传国玉玺,那诏书还叫诏书吗?

    孙坚这个孙子,想不到胆子这么肥,居然把手伸到皇宫里头来了,一偷就是偷传国玉玺,亏孙坚敢拿。

    何进反应过来之后,瞬间暴怒,一个传国玉玺可抵得上十个皇宫内库,

    “哼,竖子孙坚,枉为名将之后,丢尽了先祖孙武的脸面了,堂堂将门,竟做出盗贼之举,简直就是鼠辈。程司空,孙坚此人如今在何处?本大将军要将孙坚捉回来,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何进愤愤不平,不停地咒骂起了孙坚,就连孙坚的祖上孙武也无法幸免,一显何进出身屠户的强悍骂街能力。

    然而,何进口吐芬芳,出言粗鄙,站在旁边的程远志和袁绍只感到阵阵无语,像何进这种人,居然也能凭借着裙带关系,爬到了大将军的官职,这大汉真的是烂透了,烂到根子都断了。

    尤其是何进竟然在询问程远志关于孙坚的下落,听得程远志一头雾水,程远志要是知道孙坚的下落,那还跟何进在这儿扯淡些啥啊。

    早就派人去捉拿孙坚了,还哪里需要向何进禀报。现在无论是谁,要是捉到了孙坚,杀不杀孙坚,倒是小事,平白得了一个传国玉玺,谁不乐呵?

    “回大将军,孙坚刚离开皇宫不久,料想还在京城洛阳,孙坚所在的具体方位,本司空亦不知,本司空新来京城,对洛阳人生地不熟,一无所知。只是刚才受张中常侍所请,盛情难却,答应了张中常侍略尽绵薄之力而已。如今有大将军在,此事自然托付给大将军了。”

    程远志这话说得真诚,事实上程远志和孙坚一样,都对京城洛阳不熟,至少没有常年厮混在洛阳街头长大,袁绍和曹操、袁术这些官家子弟来得熟。

    何进一听,就知刚才冒失了,病急乱投医了,要让程远志提供孙坚的位置,好去捉拿,那是瞎问了。程远志在京城洛阳还没何进的大将军府前守兵来得如鱼得水。

    至于要是孙坚已逃出洛阳,事情虽然变大了,但也不用找了,直接挥军进兵直取江东即可。

    孙坚号称为江东猛虎,到时大军一到,摁死了孙坚,将猛虎扔到黄河里面去,自然能够拿得回来传国玉玺。

    程远志干脆不理了,就算拼死拼活找回了传国玉玺,也没程远志的份,还是得上缴给何进,又何必去得罪孙坚呢。现在的程远志只想早一些返回幽州,整顿好幽青两州之好,派出郭嘉和刘备,秘密去挖宝。

    利用五菽之法,得到张角的宝藏,不仅有大量的粮草,还有无数的钱财,这样幽青两州就能招兵买马了。

    正当何进要继续差遣程远志和曹操先行出宫,寻找孙坚的下落之时,突然后面传来一句女子清脆的声音,唤道:

    “大兄!”

    何进和程远志、袁绍等人转头望去,却见何太后手拉着皇子刘辩,在十常侍张让等人的拥护之中,走了过来。

    何太后一直都在和董太后较劲,等着刘宏死了之后,推自己的儿子刘辩登上大位,掌管整个后宫内院,虽说何太后之前只是皇后,已经一手遮天了,能够毒害了皇子刘协的生母王美人,但还是动不了董太后的一根毫毛。

    毕竟,董太后是天子刘宏的生母,地位超然,不好搞。

    今天何太后本来过得好好的,结果皇宫一阵内乱,唤出心腹宦官和宫女探明之后,何太后这才知道刘宏驾崩了,她的机会到了。

    只要何太后将刘辩带上帝位,顺利登基为新的汉帝,那何太后就是新的一代太后,从皇后熬成了太后,取代了董太后的位置了。

    真要那时,刘辩年幼,自然不会有皇后来跟何太后制衡,那这皇宫里的一切还不是自己说了算,而朝堂则是何太后的兄长何进话事拍板,等于将刘氏天下的权力,更换到何氏这里来了。

    一想到这其中的诱惑,何太后心里就蠢蠢欲动。一开始,何太后不敢有什么大动作,带着刘辩老老实实地待在寝宫里,也怕一些投靠了董太后,拥立皇子刘协的宦官找上门来。

    尤其是张让,何太后最怕的就是张让。毕竟何进在朝堂上,积怨最多的人就是宦官张让了。

    宦官与外戚之争,何太后又不傻,多少有所听闻。

    因此,当张让找上门来时,何太后那是一片心灰意冷,以为张让是董太后派来谋害何太后和刘辩的,心知逃不过这一劫了,可张让说明来意之后,何太后却是大喜,没想到张让竟然是拥护刘辩的。

    柳暗花明又一村。

    张让带着禁军来了,是援军,而非敌军。

    何太后心生感动,瞬间就和张让建立了坚固的战斗友谊,打成一块,并且承诺了张让许多,告诉了张让,只要刘辩继位,这宫里的宦官之首,依然交给张让。

    何太后的表态,正中张让的下怀,张让利用何太后不知道宫外情形的信息差,把一切如实相告,将刘宏之死,何进已到宫前之事,统统告诉了何太后,还怂恿何太后带着刘辩前来和何进汇合。

    “皇后,哦不,太后,你没事吧?辩儿还好吗?”何进赶紧迎了上去,看到何太后没事,那事情就好了一半,只要刘辩也在何太后的身边,那一切就妥了。

    对于何太后,何进并没有多少敬畏。当初要不是何进砸锅卖铁,送何太后入宫,何太后哪来的这等荣耀加身。

第二零三章 不和

    再说了,就算何太后权势滔天,始终是何进的妹妹,而妇道人家又无法干预朝政,还是得靠何进。

    因此,何进关心的是刘辩,一个傀儡的刘辩,刘宏皇子,新的汉帝,刘辩才是何进手里将持有最大的筹码。

    “大兄,哀家没事,情况怎么样了?辩儿就在哀家身边,安全得很。来,辩儿,喊一声舅舅。”

    何太后笑了,尤其是看到了何进身后的兵马,看来何进不仅仅占据了宫门,还带来了大军,却不见董太后发力,刘辩登基为汉帝,这一波稳了。

    何太后用力地扯了扯拉着的那只小手,想将身后的刘辩拉出来,跟何进打个招呼,加深一下与位高权重的何进之间的感情,然而刘辩太过于怕人,十分畏怯,只要紧紧地靠在何太后的背后,紧紧捉着何太后的衣服。

    刘辩本就怕见生人,现在何进还带着这么多兵马,身上难免会有一股军营里的气息,肃杀的沙场韵味,令刘辩不敢靠近,更不想出来,躲在自己的母亲何太后后面,刘辩都觉得没有安全感呢。

    刘辩都快要哭了呢。

    好在何进知道自己这个侄子的性格,虽说是皇子,但龙不一定生龙,生个虫也有可能。况且刘宏本身就好不到哪儿去,上梁不正下梁坏,刘宏之子,无论是刘辩,还是刘协,谁能指望得上啊。

    这大汉的帝位,由刘辩上,还是刘协上,都是为了堵住天下悠悠众口,保持表面上的正统而已。

    “无妨,太后和辩儿没事就好。太后,先帝已崩,新帝未立,皇子刘辩且将速速登位,以正汉室,还请太后带着辩儿与本大将军一起,设坛下诏,传檄天下,告之大汉各州郡城,辩儿乃是皇嫡长子,继位大统,正是众望所归,理所当然。”

    何进没空和何太后叙旧,这时候还是得速速下诏,把刘辩登位继承帝位一事广而告之,最好是将消息从京城洛阳传出去,传到大汉各州郡城去。

    毕竟,传国玉玺可能还是孙坚那儿,真要让孙坚逃到江东,到时孙坚学起那反贼区星,自称为帝,那就麻烦了。孙坚真要称帝的话,不但会得到江东当地的支持,而且还有传国玉玺证明自己得位极正,乃是天选之子,天命所归。

    何太后觉得自己仿佛就要走上了人生的巅峰,以前何太后只能决定皇城后宫内院的事,现如今竟然连朝政的事情,何进都得咨询何太后的意见,再决定行事了。

    这简直就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哪。

    说实在的,女人对于权力的追求,一点都不比男人要少,甚至会更加痴狂,无所不用其极,只要能够得到实实在在的权力,就算不择手段,也是常事。

    “就依大将军的安排,来人,拟诏,宣告先帝已崩,皇子辩贤能有德才,堪当大用,可扛天下江山大鼎,国不可一日无君,今由皇子辩登基大位,继承大统,为汉室新帝。”

    何太后稳下心神,定了定思绪,一时之间就将之前汉帝继位的诏书给背诵了出来。

    何太后说完之后,连自己都吓到了,想不到临危托命这么厉害,何太后居然能够将新帝登基的诏书,一字不差地念了出来,太有文化了。

    何进本是屠户出身,识字极少,何太后更不用多说了,那简直是不通文墨,为了自己的儿子刘辩当上汉帝,何太后拼了。

    然而,精于朝斗的何进却不高兴了,何进听出来了何太后话里的意思,何太后这是想垂帘听政啊,想直接把持朝政,凌驾于何进和张让等人的头上啊。

    按理来说,皇子刘辩身为嫡子,又是长子,成为新的汉帝,那是板上钉钉,众口烁金的事情,但这一份诏书就算要拟,也得何进来拟,而不是轮到何太后来插手,代替何进发号施令。

    何进原以为刘辩登基帝位的事情敲定下来之后,何太后就会带着自己的人回去寝宫,从此掌管着皇城后宫内院,在后宫里面呼风唤雨,何太后有何进撑腰,董太后再也不敢给何太后脸色看了。

    不曾想,何太后的胃口这么大,连朝权都要一手掌握,更是将何进直接呼唤为大将军,而不再是兄长,变成了朝堂上的君臣关系。

    这就过了啊,何进忙前忙后,拼死拼活,到头来却让何太后摘了桃子?呵,真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啊。

    其实,何进这是小看了何太后,何太后早就在后宫里称王称霸了,哪怕是王美人生下皇子刘协,又怎么样,还不是照样毒死了王美人。

    在后宫里面,若要杀害皇子刘协,董太后就是奋起反击,就像老母鸡护着小鸡一样,然而除此事之外,何太后在后宫根本就没有任何敌手,说是一手遮天,那还是谦虚的。

    可说在后宫之内,就算是之前天子刘宏的话,也不好使,还得看何太后的意思和脸面,仰仗何太后的鼻息。

    何太后说话了,可惜何进却愣在了原地,没有谄媚奉承,也没有任何反对,只是脸色有些不愉,有点郁郁寡欢,谈不上难看,但一点都看不出欣喜,为侄子刘辩当上汉帝感到快乐。

    何进敏锐的感受到了,往后的朝会上,斗争不会停止,只是斗争的人变了,以前是何进和张让争个面红耳赤,以后怕是和何进打对擂的会是何太后。

    自家的亲妹妹,一手扶持起来的何太后,已经开始脱离了何进的掌控,翅膀硬了。

    何进不答话,但本来就靠何太后混饭吃的张让却乐见其成,猛地回应起来,扯着公鸭嗓子,高声说道:

    “诺!臣这就去拟诏,传太后懿旨。”

    若要在宫内选一个主子,张让当然愿意选择何太后啦,何太后可没何进那么莽撞冲动、刚愎自用,一个妇道人家而已,能有多少见识,张让几句好话送上去,便能忽悠了,服侍得妥妥贴贴。

    况且,何太后和何进不和,那张让等人才有渔利的空间,不然以张让和何进的积怨,早晚得给何进搞死。

第二零四章 小风小浪

    拟写诏书,本来就是张让的份内事,毕竟之前先帝刘宏已经许多年不曾动笔了,后来刘宏连字该怎么写,都给忘了。

    先帝刘宏只管数钱。

    大多时候,都是由张让来负责诏书的全流程生产,当然也不用张让来操刀,一般有很多小宦官来负责每一道工序。

    有的小宦官书法好,那就来书写诏书,像左丰就是书法里的佼佼者,而有的小宦官则负责用传国玉玺给诏书印章。

    一提起诏书,张让面色一苦,这传国玉玺不知往哪儿找,要是连传国玉玺都不见了,那诏书就没法下了啊,只能变成口谕。

    口谕同样有效力,大汉的臣民都认,但就是不太正规,尤其是在新帝拥立这种事情上面,显得异常儿戏,容易让人觉得有猫腻。

    “禀太后,先帝的...传国玉玺先前被贼人所偷,尚未追回,陛下继位登基,恐怕诏书没有传国玉玺可印章啊,这可怎么办为好?”

    张让觉得有必要趁着何太后和何进都在,还有个污点证人程远志也还没走,将事情都敞开了说,免得传国玉玺不见了,等下何进要栽赃到张让的头上,冤枉张让说是张让偷的。

    张让身为宦官,是个阉竖,又没办法自己登基称帝,偷个传国玉玺有毛用啊,但传国玉玺不见了,总要有人背锅,现在张让就打算先把锅甩出去,最好是甩给作贼心虚的孙坚。

    何太后一听张让的话,懵了,传国玉玺?那是什么鬼玩意?和刘辩登基当汉帝有什么关系,下个诏书而已,哪来的这么多事。

    何太后忙于宫斗,知道有传国玉玺这样东西的存在,但不知传国玉玺的重要性,还以为下诏,也就三两句话说完,写下来送出宫去,就完事了。

    毕竟,先帝刘宏卖官的事情,天下周知,谁不知道皇宫的宫门那儿,每天都得运出一大车的诏书出去,等天黑再换成一堆钱财运回来。

    何进之前通过程远志说的,已经知道传国玉玺丢了,是不是在孙坚的身上尚无定论,只是孙坚的嫌疑最大,一时之间何进也皱起了眉头,要想掌权,如果有传国玉玺,那就好了。

    就算何太后将手伸到朝堂上面,但传国玉玺在何进的手里,就能直接架空何太后,无论何太后说什么,只要是何太后说的,统统不给盖章,久而久之,何太后肯定也懒得插手朝堂的麻烦事。

    然而,传国玉玺,人人都想要,何进手头也没有。

    传国玉玺除了是汉室的国之重器之外,它还是一块大珍宝,世间的玉石像传国玉玺这样完美的,根本就没有。哪怕是一般的人,得了传国玉玺,纵是没了登基称帝的心,也会将传国玉玺当成珍宝,卖掉换来一大笔钱。

    何太后乐了,连何进都觉得是难题的事情,这时候更能显示出何太后的能干和厉害,何太后雷厉风行,柳眉直竖,朝着张让瞪了一眼,声音阴柔,语中带刺地说道:

    “张中常侍,传国玉玺不见了,那就去找。找到之前,就先用哀家宫里的那一块吧。下个诏书,婆婆妈妈的,还不如本哀家来得精练,在宫内服侍做事,要是人人都像你这样拖拉,往后陛下还怎么治理天下。哼,你要是不想干了,就说一句,哀家不愁找不到人,随便一找,多的是比你年轻能干的。还不快去做事?”

    何太后如今得了势,对着张让就是一通呵斥,明显是在做给何进等人看的,想告诫众人,她何太后权势滔天,再大的事情在何太后的眼里,都是小风小浪,揪不起波澜。

    没有传国玉玺?小事,就到寝室拿何太后之前当皇后的凤印就行了,实在不行,重新找一块玉石雕刻一下,无非就是个印章的小玩意而已,当不得大事。

    身为太后,自己的儿子刘辩当了汉帝,还怕找不到一块玉石来当传国玉玺?十块八块,都不是问题,何太后又不是没钱。

    张让这些阉竖,虽说祸害朝堂,但张让等人有一个极强大的长处,那就是能屈能伸。当先帝刘宏没钱的时候,需要仰仗张让,张让能让刘宏心甘情愿地叫爸爸,尊称为‘阿父’,毕竟给钱的就是大佬,要钱的就是孙子嘛。

    但刘宏死了之后,何太后得势,张让瞬间便接受了从高峰跌落谷底的巨大落差,对何太后卑躬屈膝,肆意奉迎,毫无昔日的嚣张和傲慢。

    “太后息怒,臣知罪,臣这就去拟写诏书,必定在半柱香之内呈献给太后过目。”

    要是没了差事,没有何太后撑腰,张让的仇家又那么多,说不定一回头,就给人家咔嚓了。

    为了保命,面子事小,苟活事大,张让低眉伏耳地给何太后赔不是,一脸的讨好,听话乖巧到就像在邻院里养了十多年的小猫。

    宦官贪财,这可不是说说而已,只要不让张让掏钱,再怎么受委屈,张让都能咽了下去。

    再说了,讨好何太后这个新的主子,以后在宫内,张让依然能够横着走。何太后是瞧不起后宫内院这点小地方了,想将手伸到朝堂上,伸到大汉的各州郡城那里去了。

    可张让不傻,皇宫才是张让等十常侍的基本盘,能够辐射到朝堂,在朝会上弄弄权,那是最好,要是不成,那在皇宫里呼风唤雨,享受一世荣华富贵,比什么都强。

    张让向何太后赔了不是,赶紧领着小宦官退到了一边,寻了一间宫殿,快步冲了过去,拟写诏书去了。

    程远志看着何进和何太后两兄妹剑拔弩张,明争暗斗,暗自觉得真是皇室无情,帝家凉薄,还是速速出宫去的好,皇宫此地不宜久留。

    于是,程远志抱拳向何太后和何进行了一礼,说道:

    “太后,大将军,孙坚此贼料想逃走不远,倘若大将军诸事杂多,本司空可代大将军前往捉拿,如若不然的话,本司空尚须速回幽州,整军引兵,前往渔阳讨贼,反贼势大难除,放之不管,恐易成星星之火,燎原之势。”

第二零五章 心累了

    到了这时候,程远志想走,何进当然不会再阻拦了,反正大事已定,追回传国玉玺成了最重要的事了。

    至于何太后凤眼一扫,发现程远志毫无印象,也就一个莽夫武将而已,更加不会重视,况且是个外臣,何太后为了压何进一头,趁着何进还没说话,倒是挥挥手,直接给批准了,说道:

    “程司空既然有事,那就出宫办去吧,陛下新登,诸事不明,这皇宫乃是宫禁重地,哀家不好强留尔等,免得人多嘴杂,容易风评不好。张让,唤人带程司空出宫,不得怠慢了司空。”

    何进想不到自己的妹妹何太后一下子黑化得这么严重,根本就不给何进的面子,抢了何进的风头不说,怕是还想夺了何进的朝权。

    要说吩咐张让下诏,拥立刘辩,那就算了,反正何太后不说,何进也会说,这事目标一致,倒是可以忍让何太后一些。然而越过何进,对程远志指指点点,可就过分了。

    程远志出宫,是去幽州讨贼,还是去江东捉拿猛虎孙坚,这些事情总得有个定调,统统都归何进来管,但何太后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就爱插手,多说一二句。

    长期以久,肯定会坏了何进的大事。

    然而,程远志听了何太后的话,面色一喜,能出宫就好,程远志才懒得去管现在的皇宫是谁在主事,有一个说了算那就行了。

    何太后也好,何进也罢,都是乱朝害政之人,何必理会太多,与他们有过多牵联。

    张让这时候哪敢怠慢,无论何太后说什么,反正不过脑,铁了头照办就是了。

    再说了,程远志好歹救过了张让一命,点拨过张让,如今何太后和何进掐了起来,程远志想先行离开,置身事外,张让总得知恩懂报,给程远志行个方便。

    “程司空,还请跟洒家的义子小六子前去,小六子是宫中多年的小黄门,对宫里的一切都颇为熟悉,由小六子带你出宫正当合适。”

    张让望了望周围,选定了带程远志入宫的宦官小六子,让小六子善始善终,将程远志带出宫去。

    小六子紧张得不敢说话,行了一礼,便在前头引路。

    程远志不急不缓,不骄不躁,仍是给何进施了一礼,问道:

    “大将军...本司空...”

    程远志的意思很明白了,是想问一问何时,程远志到底要不要听何太后的,以及出了宫外之后,程远志是去讨贼,还是去追赃?

    这时,何进的脑袋乱糟糟的,还没从何太后这个昔日的坚固盟友突然而来的暴击之中,回过神来,何进脑海里飘过的都是以前和何皇后互相扶持,共抗阉竖的情形。

    屠龙少妇,一朝功成,竟变成了恶龙。

    何进根本就顾不上程远志,还是孙坚了,只想弄清楚何太后的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是要和自己的兄长何进决裂,各凭手段,汲取朝中大权,分庭抗礼?还是想垂帘听政,越过何进,甚至是架空何进,让何进变成一个普通的朝臣?

    这些谜团没能理清之前,何进觉得太混乱了。

    何太后,何进的亲妹妹,给了何进一个极大的难题。

    何进还没说话,何太后竟又发话了,语带平静,满脸冷漠地说道:

    “好了,新帝继位已成,哀家也乏力了,众卿就退下吧,各自先行出宫,有什么事情,等明日新帝上朝之后,你们再细细禀报而来。张让,唤人送大将军回府。”

    现在宫内已经完全被何太后掌管了,自然用不上何进了,董太后虽说护着刘协,但董太后活不了几年了,将董太后和刘协囚禁在宫内,不得迈出大门,还能让何太后替刘辩收获了一波仁义的好名声。

    何太后说完,居然自己掉头就走了,不给何进有任何说话的机会,气得何进的脸变成了猪肝色,恨不得出言责骂何太后,但何进最终还是忍了。

    长日方久,无论是何太后,还是何进,至少朝中大权是落在何氏的手上了,至于怎么分配,达成平衡,慢慢谈拢就是了,不急于一时。

    何太后一走,张让哪里敢一个人待在何进和袁绍跟前,生怕被何进提刀,顺手就给剁了,赶紧尾随着何太后,跟了过去,更加用心地服侍着何太后母子两人。

    何进被何太后派出的小宦官糊里糊涂地带出了宫门之外,随后宫门再次地关上了,似乎何进从来没有进去过的样子。

    要不是有蹇硕这个倒霉鬼,给袁绍绑在一边,何进简直就不敢相信面前的景象,就像是一场梦一样。

    原本是宿敌对手的阉竖张让瞬间投靠了何太后,自甘坠落,不再与何进斗气、争执,而原本是血浓于水,至亲至近的妹妹何太后,竟是刹那之间,就从最稳固的盟友变成了旗鼓相当的敌人。

    身为外戚,何进的裙带关系硬生生被何太后给剪断了,成为一个普通的朝臣,一个妄想窃取汉室朝权的贼臣。

    是这个世界变化太快了吗?何进总觉得跟不上何太后和张让的节奏,被两人给耍了。

    “都散了吧。”站在宫门之外,何进突然心累了。

    以前是和张让斗,那是呕心沥血,不敢懈怠,现在张让主动退了一步,又得和自己的亲妹妹相争,这来来去去,何时是个头啊。

    听到何进毫无志气的吩咐,曹操心下一松,不由大喜。

    曹操守着这没用的宫门,早就无聊难耐了,现在何进愿意让众将各回各路,简直好极了,刚才值守宫口的时候,曹操想通了,追随别人,始终得看别人的脸色,还是得自己干,做一番事业稳妥点。

    不然,追随别人,就像投资,风险太大了,万一遇上二三次像何进这样无能的昏主,整个人生可就给耽误了。

    程远志自是不必多说,若是何进什么命令或部署都没有,那程远志绝对是懒得去管孙坚的,干脆回了幽州再说,何必去管那么多,京城洛阳的事,自然有洛阳的人去理、去做。

第二零六章 暴脾气

    何进将军令羽箭交给了部将吴匡,让吴匡将麾下的兵马先行撤回大将军府,吴匡抱拳领了令,急急地退走了。

    何进自己骑在战马上,缓缓地走了回去。

    夕阳西下,日薄西山,何进老了,一脸的落漠。

    倒是这时一旁的袁绍贼眉鼠眼地凑到何进的身边,主动请缨道:

    “大将军,末将愿前去追拿孙坚,定当为大将军讨回传国玉玺,献给大将军。”

    袁绍在京城洛阳混了好些年,虽说积攒了许多名气,但始终被袁术压了一头,如今刘辩继位,朝堂变幻莫测,袁绍没法像以前一样左右逢源了。

    宦官与外戚相争,变成了何氏一支独大,外戚和后宫干涉朝政,以后的朝堂怕是一片乌烟瘴气了。

    何进和何太后目前还没决裂,只有一点小迹象而已,袁绍等不起了,尤其是得知孙坚手上竟然有传国玉玺,袁绍哪里还坐得住。

    袁绍出身于袁氏,而袁氏的大本营在豫州汝南,袁绍想着真要快马加鞭,回到汝南那边,说不定还能拦截到孙坚等人,毕竟孙坚要是有传国玉玺,肯定不敢走官路,也许还会比袁绍晚到豫州。

    就算未能拦到孙坚,袁绍也能从袁氏那儿领取属于自己的资源,从此向北开拓自己的基业,袁绍都已经想好了,目标就定在冀州。

    冀州被张角这么一闹,十室九空,袁绍入主冀州,并不会引来太大的反弹。再说了,以袁绍的身份和才干,和冀州牧皇甫嵩多少能够攀上一些交情。

    皇甫嵩老了,又是从武将里头混出来的,对于发展内政,招揽人才,自然不会上心,袁绍去了冀州,偷偷摸摸地发展,盘下三五个郡城不成问题。

    何进一听袁绍也要趁机偷溜,顿时有一种树倒众人推的感觉,何太后刚和何进反目成仇,袁绍这就要变成墙头草了么?舍弃何进另寻出路了?

    何进不知道的是袁绍至少还会和何进打声招呼,而曹操已经私自下了决定,准备一声不吭地跑路了。

    何进转过头望了望袁绍一眼,袁绍长相极俊,面如冠玉,气质儒雅,虽说何进早就揣测出袁绍此人有野心,怕是无法久留,强留只会伤及自身。

    但在这节骨眼上,袁绍提了出来,何进还是有些不喜的,可事关传国玉玺,何进不敢任性,心头再怎么咒骂袁绍吃里扒外,也得同意了下来,派袁绍去捉拿孙坚,讨回传国玉玺,的确比程远志适合多了。

    袁氏出身于南方,袁绍去了,多少有几份薄面,能让整个袁氏动起来,形成合力,帮忙缴回传国玉玺,换成程远志去,程远志一头两摸黑,别说没人协助,恐怕连江东在哪,都得找人问路。

    “本初,你有为国尽忠之心,本大将军的心里由衷地感到欣慰。准了,追回传国玉玺一事,就让本初去做吧。只要本初能够将传国玉玺送回陛下手里,本大将军肯定会为本初上表举荐,将这大将军的官职赏赐给本初。”

    何进早就不满于屈职一个大将军了,之前弄回个黄巾贼首张角的首级,却最终无法晋升三公之位,被张让给搅黄了。

    现在刘辩登基,自己的妹妹何太后虽然起了异心,但给何进一个三公官职,那是妥妥没问题的,尤其是袁绍能帮何进追回传国玉玺,何进别说是三公了,直接将传国玉玺据为己有,到时想给什么官职,诏书一写,玉玺一盖,就完事了。

    大将军这官职,节镇天下兵马,说白了,还是武将一个,不入文官大儒的眼。

    何进说完,不待袁绍最后一次的谄媚奉承,两脚一夹马肚,快马离去了。

    程远志看着何进的背影,心知以屠户何进的肚量和胸襟,何进这人成不了事,不能容人,器小嫉妒,的确是不能和何进走太近。

    和宦官张让等人走太近,会沾上一股胭脂味道和娘娘腔,而和外戚何进有关联的话,容易得一种屠户身上特有的猪油油腻。

    “反贼作乱,战事如火,本司空亦不再多留,先行告辞了。”程远志跟袁绍、曹操打了个招呼,便领着典韦转道走了,择路回了甄家的庄院。

    袁绍清高,自然看不起出身黄巾蛾贼的程远志,而曹操则是和程远志在豫州颖川干了一场,彼此之间算是有积怨、过节了。

    程远志干脆不和袁绍、曹操这两人虚与委蛇,直接甩脸,走了就是了。

    带着典韦,拿着一份可有可无的讨贼诏书,程远志事后在脑海里复盘了一下,这一场宫变,似乎有人暴赚了,像孙坚捡了一个传国玉玺,何太后垂帘听政,权倾朝野。

    同理,也有人亏大了,比如何进、张让,甚至是董太后、刘协等人,尤其是倒霉鬼的禁军统领蹇硕,在刘宏死了的这场闹剧里面,不但没捞到任何好处,反倒失了官职,丢了性命。

    程远志慢悠悠地走回了庄院,竟发现整个庄院吵吵闹闹的,一大票人忤在院子里,挤得水泄不通,还时不时地传出一二句暴喝。

    却是张飞张翼德的声音,张飞带着怒气,粗话骂不绝口,唐突得隔壁的蔡邕家都关上了大门,闭客谢门,生怕程远志这边有半点接触,污了名声。

    好一个屠夫,张飞张翼德,到哪都是这股暴脾气。

    典韦赶紧上前,推门而入,护着程远志走进了庄院的大门。

    原来是郭嘉带着刘备三兄弟到了,马车上装满了钱财,金银珠宝、古董书画,什么都有,满满的五大马车,就停在了院子内,不曾解开取下。

    站在院子里的人,戏志才正和张飞理论,丝毫不让张飞,往往一二句话就将张飞的嗓门给堵死。

    其实,戏志才很简单,只抓住了一点:

    “主公没回来,你们是贼是友,尚且两定。”

    光凭这个,就有很大的操作空间了,颇有恕不接待的意思,戏志才要不是看在那几车钱财的份上,早就不搭理张飞等人了,枉费口舌。

第二零七章 失言

    谁管面前的几人,是好是坏呀,统统都打出去,等程远志回来再说。

    关羽不理众人的吵闹,只是半眯着眼睛,静静地站在马车旁边,守护着钱财,而刘备则挡在张飞的面前,拼命地拉着张飞,不让张飞闹事,刘备是真怕拉不住张飞,一个走神,让张飞冲过去的话,那戏志才还不得一拳就给张飞收拾了。

    唯有郭嘉郭奉孝,浑然一个没事人似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选了庄院里的一处阴凉的地方,坐在那儿享受地喝着茶水,时不时地瞅一下门外,关注着程远志的行踪。

    至于戏志才和张飞之争,郭嘉与戏志才有旧,同为豫州颖川的文人士子,又与张飞有交情,之前在长社路上拦人索酒,要不是张飞出手相救,现在的郭嘉早就被体寒之病搞死了。

    于是,郭嘉干脆不理戏志才和张飞的骂战,一心等待着程远志的出现,只要程远志一来,到时戏志才和张飞,自然熄了火。

    郭嘉刚喝了一口茶,突然就看到了程远志走了进来,赶紧将茶杯往地上一放,站起身子,欣喜地大声喊道:

    “主公,你终于回来了,太好了。”

    郭嘉凑到程远志的身边,走过来之时,还顺带扯了扯戏志才的衣角,让戏志才不要太嚣张了,程远志对张飞那是疼爱有加,张飞可不是外人,在程远志麾下,吃鞭子最少的人就是张飞了。

    “奉孝,玄德,你们来啦?让你们来京城洛阳来,山长水远的,你们辛苦了。”

    身为众人的顶头上司,手下做了事,不管做得好,做得坏,总得先表扬一波,肯定一下对方的努力和态度,再说其他的细节。

    程远志这么说,郭嘉只当作是客套,笑了笑,并不作答,本来就是程远志的部属,做什么都是份内事,哪有辛苦一说。

    倒是刘备赶紧抱拳一礼,面带喜色,颇有邀功之意,笑道:

    “州牧,幸不辱命,我等一波日夜奔行,不曾停歇,终于将钱财运来京城洛阳了。能为州牧效力,是备的荣幸,一点都不觉得辛苦。”

    刘备心里嘀咕着,程远志要真觉得郭嘉和刘备等人辛苦,那这几大马车的钱财,就应该拿出一些来,赏赐给众人才对,凭嘴皮子说说,有什么用啊,还不如请大伙好好吃一顿,开个接风洗尘宴呢。

    啪!

    鞭子如期而至,呼啸地甩去,朝着刘备的手臂狠狠地抽去。

    一时之间,刘备的幻想瞬间被打破,只感到手臂传来一阵阵发麻,隐隐作痛,好些天没被程远志的鞭子抽打了,刘备捂着鞭伤,突然觉得疼得有点不像话,难以容忍。

    抗击打能力直线下降哪!

    程远志自从官升为大司空之后,怎么州牧一官听在耳朵里,就那么刺耳呢,顿时扬鞭向刘备招呼了一下。

    “恶来,将诏书给玄德。”

    程远志鞭打了刘备,总得给刘备一点盼头,恩威并施嘛,不然一味地残暴,刘备等人的怨气会越来越多的。

    典韦从怀里掏出刚从宫内的张让那儿领来的诏书,递给了刘备,刘备不明所已,还以为出了幺蛾子了,赶紧接过诏书,展开诏书一看,上面大意写着:

    “让程司空去讨幽州之贼。”

    刘备看得太急,竟是忽略了程远志的司空称呼,只是看到了张举、张纯在幽州渔阳造反作乱,刘备赶紧撇清自己,解释道:

    “州牧,张举、张纯在渔阳谋逆作乱,确有此事,但备并不知情啊,备与张举、张纯素昧平生,毫不相识,此事与备没有任何一点关系,他们造反,不识天威,又不是备挑唆的。”

    刘备大急,认为程远志误会了,将刘备当作张举、张纯一党了,冤枉了刘备,这才有刚才的一鞭责罚,刘备哪里敢怠慢,不得不苦苦辩解。

    自从跟了程远志搭伙干,刘备一路高升,从一介白身,再到平原县令,平原郡守,眼看下一步就要掌管一州之地了,刺史、太守有望啊,怎么会容忍在这时候掉了链子。

    啪!

    又是一鞭,疾扫而来,抽得声响更大了。

    但刘备有了刚才一鞭的经验,渐渐找回了当初的感觉,能够熟悉程远志的鞭打了。

    程远志望着刘备,这刘备光顾着长一张小白脸了,不长脑子,看诏书连最开始的称呼都不看,忒不仔细了,该打。

    站在程远志身后的典韦不禁暗暗地摇了摇头,为刘备感到惋惜,看来啊,人不能长得太帅,面如冠玉,那又怎么样了?还是得长脑子。

    眼尖的郭嘉凑到刘备旁边,只是简单地扫了一眼诏书,瞬间就发现了天大的秘密:

    程远志,又升官了。

    好事啊,从州牧晋升到大司空,那是三公之一的大官了。位极人臣,文武百官之首,号令朝野,不在话下。

    “恭喜主公,主公晋升为大司空,此事值得一贺,属下斗胆请主公开个庆功宴,让大伙分享一下主公的喜事,肉管饱,酒管够,沾一沾主公的欧气。”

    郭嘉其实并不在意程远志的官职,水涨船高,程远志升官了,的确是好事,但责任大了,事情也就多了。郭嘉之所以认了程远志为主,只是想混口饭吃,顺便有酒喝,那一切就满足了。

    这时候,刘备总算是反应了过来,面带尴尬,咧着一张猴腮嘴,厚着脸皮,抱拳笑道:

    “恭喜司空,是备失言了,备自知有罪,等下自罚三杯,向司空赔罪道歉,以表诚意。”

    刘备心下大宽,不是误会刘备勾结乱党造反,那就好了,程远志官升到大司空,位列三公,说明程远志的眼光和战略,将会放在汉室的朝堂这里来了。

    各州郡城的事,程远志往后怕是不会理太多了,正合刘备的心意。

    刘备自认有能力,有关羽和张飞这些班底,如今又跟对了领导,那掌管一州之地,成为一州的太守或者刺史,就是早晚的事情。

    莫忘了,刘备还顶着一个汉室宗亲的噱头呢。

第二零八章 泰山太守

    刘备作为程远志在京城洛阳之外的代理人,是最理想的候选人了。

    刘虞年纪太大,脾气又倔,为公孙瓒正在幽州较着劲,自是不如刘备,能让程远志用得顺心顺意,其他人则是资历太浅,威望不足,或者能力不够,刘备有绝对的信心能在程远志麾下脱颖而出。

    “志才,翼德,别在那儿打口水战,互吐唾沫了。志才,你速速取了些钱财,唤上几个家丁,采办一些好肉好菜回来。翼德,你去找这儿的甄管家要酒,把酒统统搬出来,本司空请你们喝酒吃肉,普天同庆,顺便为你们接风洗尘,大开庆功宴。”

    程远志先给戏志才和张飞各自派了一些活计,算是惩罚这两人不顾体面的家伙,在自家庄院里有什么好吵闹的,哪怕不嫌丢脸,看郭嘉、刘备和关羽几个是熟人,好歹也得顾及一些左邻右舍。

    旁边还住着大儒蔡邕蔡伯喈呢,以及程远志看上的蔡邕女儿蔡琰,要是被戏志才和张飞的争吵给吓倒,程远志可饶不了这两人,鞭子妥妥地侍候起来。

    戏志才一听又有酒喝,顿时就撇开了张飞,跑过马车旁边,伸手进马车里面,一把抓出了不少钱财,乐呵呵地就出门采办肉菜去了。

    张飞本来还想气呼呼地到程远志跟前,去告戏志才一状,然而听到要开庆功宴,这事也就愿意先摁一摁,还是喝酒吃肉来得重要。

    甄家别院,宴客大厅,并不大的院子,此时坐满了一大群人,投靠程远志的人,队伍愈发壮大了。

    一番叙旧之后,程远志率先拿起酒杯,笑着说道:

    “本司空一来京城洛阳,俗事缠身,倒是没顾得上打听你们的事情办得如何了,如今一看,你们做得极好,顺利地将钱财运来了京城洛阳,这些钱财对本司空有大用,你们功不可没,这一杯酒,本司空敬你们。”

    程远志还没说完,郭嘉和刘备等人已经先将酒杯拿在手上,尤其是张飞不待程远志讲完,更是直接将酒杯往嘴里送,先喝了半杯了。

    一杯酒下肚,程远志顿时黑起了脸,打算开始问责了,张举和张纯在幽州渔阳造反,那可不是小事,幽州是程远志的根基,是老巢,怎么容忍得了一丝内乱?

    “奉孝,玄德,本司空在洛阳之时,宦官张让言及幽州渔阳有张举、张纯聚众造反,滋事作乱,不知此事,你们可曾有所听闻?”

    程远志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该罚的人,自然也不会冤枉了郭嘉和刘备。

    要是郭嘉和刘备已经出发了,事后才爆发了张举等人的造反,那的确是与郭嘉和刘备这一行人没有半点关系。

    郭嘉和刘备两人听到程远志提起幽州渔阳造反的事情,不由面色一紧,互相对视了一眼,刘备朝着郭嘉点了点头,郭嘉举起酒杯,一脸赔笑的样子,说道:

    “主公,此事,嘉与玄德略知一二,我等押送着钱财,刚出幽州地境,张举和张纯便在幽州渔阳造反作乱,张举自称为天子,张纯为大将军,响应从流者有九千人左右,麾下真正的军兵不足一千。此事一出,伯安和伯珪皆有战报传出来,原本是打算送到京城洛阳来给主公的。”

    “然而,半路追上了嘉与玄德众行,被嘉给拦下了。主公也知道伯安和伯珪素来政见不同,一方主攻,一方主守,一方刚烈,一方怀柔,故而才会让张举和张纯有机可趁,在渔阳聚众作乱。嘉得知此事之后,觉得这等小事,不必劳烦主公费心,已让公孙瓒负责带兵击散张举和张纯等人,由刘虞负责将张举和张纯押送至青州,等候主公发落。”

    郭嘉缓缓地将张举、张纯造反的事情处理结果,向程远志和盘托出地禀报了,没有任何推托和隐瞒,张举和张纯的确是在幽州渔阳造反作乱了,这是事实,该是谁的责任,就该由谁来担当。

    程远志闻言大怒,却隐而不发,脸黑如墨,语气冰冷,阴沉着问道:

    “张举造反,可有大将伤亡?夫人甄姬可否安全?张举和张纯是否已拿下了?这两个贼子,你们可曾有所了解,其人出身和过往如何?”

    程远志就怕在京城洛阳这边见缝插针,捞点好处,万一回头一看,自己的老巢幽州却给人端了,那就抱着芝麻丢了西瓜,得不偿失了。

    刘备知道程远志上头了,有些暴躁和心急了,其实大汉现在的平民百姓知道是乱世,有口饭吃就行了,不到万般不得已,根本就不会造反作乱,因此张举这事牵扯极多。

    “司空,夫人安好,现已迁到州郡涿郡州牧府,也未曾有大将伤亡,只是张举和张纯尚未拿下,已是潜逃。张举这人,备有所耳闻,张举原是幽州渔阳的豪强,富有家财,曾在洛阳买了一个泰山太守赴任,张举到了泰山,没多久,朝堂上三公之一的太尉张温屡次下令,让张举等一众郡守上缴钱财,且往后年年加砝,张温只是索要钱财,并不重用张举。”

    “张举苦不堪言,只好带着泰山郡城的麾下,回了老家渔阳,另谋出路。正逢伯珪四处募兵,想征用张举等人,将张举的家财没入军中,充当军用,张举不愿意,这才率众反抗,滋事作乱,而张纯便是张举的弟弟,长期追随张举,充当左右手,仅此而已,”

    对于张举和张纯,虽说在幽州渔阳造反作乱,其实只是雷声大,雨点小,并没有多大的破坏力,搞出什么名堂,无非就是性质比较恶劣,竟敢自称为天子和大将军,夸下海口,不得相容。

    郭嘉给公孙瓒下令之后,公孙瓒相当恼火,尽起涿郡三万白马义从,仅仅一夜,便将不识抬举的张举和张纯给击溃了,公孙瓒从张举军掳来的俘虏,尽数收编进军中,充当运送粮草辎重的民夫、伙营军兵等等,至于缴获的钱财,则赏赐给了白马义从的将士。

第二零九章 媒人

    然而,公孙瓒一点都没有成就感,脸上无光哪,狠狠地臭骂了渔阳太守邹丹一顿,差点就要直接撸了邹丹的官帽子,要不是看在邹丹忠心不二,追随公孙瓒多年,这一次公孙瓒才不会替邹丹将事情给压下来。

    公孙瓒追求的是以战养战,后院失火的话,那就是扯后腿,掉链子,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公孙瓒更能在政绩上有亮点,无法碾压素来求稳,一心发展内政的刘虞了。

    “哼,公孙瓒,刘虞,待本司空回去幽州再收拾你们。罢了,今天是双喜临门的日子,不说些晦气的话,影响了喝酒的心情和雅致,来!喝酒,喝酒。”

    程远志想着反正鞭长莫及,就让刘虞和公孙瓒顺其自然,爱怎么瞎搞就怎么搞,只要幽州不乱,不会自相残杀就好了,不用多久,程远志到时一纸调令,将公孙瓒或者刘虞调出幽州就行了。

    一山不容两虎,还是两只公虎,针尖对麦芒,程远起一想到刘虞和公孙瓒两个坑货,就头疼,干脆不再多想,好好喝酒吃肉,免得伤了身体。

    张飞站在一旁,早就喝得两眼都直了,听起程远志说到什么张举、张纯,烦躁得不行,举起酒杯说道:

    “嘿,司空,莫管什么反贼了,忧心那些多余的,等俺回了幽州,定将张举和张纯的人头拧下来,给司空当作下酒菜,来,俺敬司空一杯。”

    张飞说完,不等程远志回应,自己先一头给焖了,张飞这等天不怕地不怕,粗犷豪爽的性子,看得程远志不禁摇了摇头,倍觉真性情,有点可爱可敬。

    “翼德,这酒啊,酒壮怂人胆,你的酒量大,那本司空不佩服你,但你要是胆量大,那才是真正的汉子,本司空给你竖起大拇指。”

    程远志同样豪饮了一杯,竟然开始怂恿张飞,希望张飞以后的胆量能和酒量一样大,其实爱酒的人太多了,但能喝并不代表能打啊。

    谁知程远志这激将的话,飘到了张飞的耳朵里,就像在指着张飞的鼻子咒骂张飞卖的猪肉缺斤短两,张飞瞬间就炸了,猛地拍案而起,扯着一把狮吼嗓子,说道:

    “司空,俺可不是醉鬼,莫说是在千军万马之中,取敌将首级如探囊取物,其他的事情,只要司空你划下道来,俺都敢为司空效劳,司空快说说,难道司空以为有什么是俺不敢做的吗?呵呵,没有,俺啥事都敢做,不信的话,司空你就等着看好了。”

    张飞拍了拍胸口,觉得用酒杯喝酒不过瘾,干脆一手提起酒埕,将酒盖一扯,抬头就开始牛饮,毫不在意程远志对张飞的怀疑,要论众人的胆量,张飞自认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质疑张飞,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被张飞这么一咋呼,程远志还真想到了有一件事情得急着去做,至少要在回幽州之前,先把这事给办了,程远志借着酒气,醉意盎然,瓮声瓮气地说道:

    “翼德,你可不要一二杯酒水下肚,就开始吹牛,本司空眼前还真有一事,你可敢为本司空给办了?若是办得妥贴,本司空定当给你发喜糖,怎么样?敢不敢大干一场?”

    能为顶头上司分忧解愁,别说是张飞了,就算是戏志才和郭嘉等人,都暂时停下了喝酒作乐,竖着双耳,静静地聆听程远志的难处。

    张飞最受不得别人的刺激,程远志这样打击张飞的斗志,张飞可不干了,将酒埕一丢,来到程远志的身前,竟是抱拳行礼,主动请缨说道:

    “司空,俺当然敢啦,只要司空你吩咐下来,俺当场就给司空办了,保证做得滴水不露,让司空满意。至于喜糖,俺看就算了,俺长大了,又不是小孩子了,不爱吃,到时司空将喜糖换成几埕好酒就行了。”

    众人被张飞给逗笑了,又听到程远志提起喜糖,知道肯定是好事,心里异常欣喜,放松了下来,不再打算跟张飞争功,让张飞去折腾就行了,哪怕胡闹得一团糟,到时为张飞收拾烂摊子就行了。

    面对一群麾下的文臣武将,程远志懒得打哑谜,夹起一块炙猪肉,往嘴里一丢,开门见山地说道:

    “翼德,本司空的这事,还真是大事,你可千万不要搞砸了,你听好了,本司空昨日看中了一个女子,就住在这间庄院的隔壁,瞧到院子里倒塌的院墙了吧?这就是昨日恶来推倒了,这才让本司空得以一见那女子的芳容。不过,昨日就显得有些突兀,闹了个大红脸,颇为尴尬,且那女子乃是朝堂上蔡议郎蔡邕的女儿,蔡琰蔡文姬。敢问翼德,可敢为本司空再次登门,前去下聘礼呀?”

    程远志有酒无曲,不由有些寂寞,便想起了蔡琰昨儿在庄院里弹琴演奏的俏脸,干脆鼓躁张飞去一趟蔡府,探探蔡邕的口气,要是蔡邕真的松了口,那迎娶蔡琰这事,就有盼头了。程远志不敢自己登门,毕竟程远志那老丈人,蔡邕蔡伯喈是个文化人,肯定一时半会瞧不上出身黄巾的程远志。

    迎亲蔡琰?想啥呢,不拿把扫帚将程远志轰出去就不错了,在蔡邕的眼里,程远志就是一个攀附宦官张让,又结交外戚何进的从良贼子,现在穿了官服,当了汉室的朝臣,还是贼子,还枉想当作偷心贼、采花贼,迎娶像蔡邕这样的名门大家之女。

    简直就是赖蛤蟆想吃天鹅肉。

    张飞傻眼了,真要让张飞提着蛇柔,带着兵马冲杀,张飞绝对二话不说,跨上战马就杀了过去,然而程远志居然派张飞去当媒人,替程远志给蔡邕下聘礼,这也太莽了吧。

    在座喝酒的人,有一个算一个,点谁去,都比张飞长得温顺婉良,会说话,能够担当下聘礼的媒人角色。

    “司空,你让俺去强抢良家女子?司空,这世间还有你娶不到的女子,需要带着聘礼去抢?好,这事俺干了,什么鸟议郎,俺张飞照抢不误。”

第二一十章 迎亲

    张飞喝酒喝到舌头都打卷了,大包大揽,直接将事情给应了下来,程远志的媒人而已,能有多难,当就当。

    啪!

    一道鞭子莫名地鞭打在刘备的身上,来得又快又急,刘备一时不察,顿时又中了一鞭。

    众人转眼望去,却是程远志突然伸手扯出腰间的马鞭,冷不丁地给刘备来上鞭。

    身上的鞭伤倒是不疼,但刘备感到好委屈啊,明明是张飞在和程远志说事,刘备乖乖地在原地坐好,居然还飞来横祸,天降妄灾啊。其实,莫说是刘备了,就算其他众人也是一头雾水,怎么扯着扯着,刘备就挨了鞭呢。

    “玄德,你还傻坐不动,愣着做什么?还不速速去准备一车钱财,作为本司空的聘礼,让翼德带上,跑到隔壁提亲去?要是误了本司空迎娶夫人,本司空可跟你没完,到时没有老婆过日子,本司空天天闲着拿鞭子抽你。”

    程远志打顺手了,直接先给刘备抽一鞭,过过手瘾先,其实之所以吩咐刘备去准备钱财,这是看在刘备办事靠谱的份上,其他人来干准备聘礼这种事情,肯定没有刘备做得细心、周到。

    尤其是戏志才,那就别指望了,说不定戏志才直接将马车赶到酒楼,换成几埕老酒,拿着酒就登门蔡邕的府上了。

    一个个的忒不靠谱。

    “嘿,司空,何必那么麻烦,司空就和俺的兄长们坐着喝酒,俺这去去就来,保证将司空看上的女人掳了过来,让她现在就过来陪司空喝酒作乐。司空放心好了,俺不会给司空丢脸的,该有的礼数,俺一个都不会少,俺就挑一辆载着的钱财厚重点当作聘礼,将那马车赶过去,再把夫人给司空载回来。”

    张飞拍拍衣服背后的灰尘,带着一身的酒气,就要往停放着钱财马车的院子里走,总共有多少辆马车放着多少钱财,这一路上来,张飞可比程远志清楚多了。

    不就下个聘礼,替程远志上门迎接个新的夫人回来嘛,多大点事。

    张飞心想让程远志几个先喝着,酒席不要散,张飞走一趟就是了,等下趁着酒还温着,让程远志迎娶了夫人,早些成家立业,开枝散叶,那张飞等人追随程远志更有盼头了。

    刘备刚才都被程远志鞭打了,哪里还敢放任张飞一人前去蔡府,万一真要惹恼了蔡邕,害得程远志的婚事黄了,那鞭子抽来,可挨在刘备的身上,刘备不敢搏这种风险,鞭伤还疼着呢。

    “三弟,莫要鲁莽,司空的婚事乃是头等大事,岂可儿戏,大哥这就跟着你一起去,帮三弟赶着马车。既然司空点了三弟充当媒人,那大哥就在旁边给三弟拾漏补缺。走吧,别喝了,三弟啊,喝酒误事,酒多伤身哪。”

    刘备离了座,拉扯过张飞的衣角,拖着张飞就往外走,刘备是真怕张飞把事情搞砸了,身为结义兄弟,刘关张的大哥刘备难免得替张飞擦屁屁,收拾烂摊子。

    别看程远志说得轻巧,这事容易办的话,哪里还轮得到张飞来当媒人,程远志早就自己给办了。没听程远志说么?住在隔壁的人,可不是常人,而是朝堂大臣,官居议郎的大儒蔡邕蔡伯喈。

    蔡伯喈的女儿,可不好娶,不然每天都有一大堆人排着队在蔡府门口等着迎亲了。

    凭蔡邕的脾气,能创出一手飞白字体的好书法,在座的人无论谁去,面子都不好使,吃闭门羹,那是肯定的。就连程远志之所以会看上蔡琰,也是典韦用力推倒了院墙,才得以一见芳容,暗倾真心的。

    可见这事有多难,张飞分明是喝醉了酒,什么话都敢说,什么活都敢接,胆大包天,等下事情办不成,等酒醒之后,反而自添了些许笑料,遭人诟病取笑。

    “奉孝,志才,喝完这一杯,就别喝了,酒嘛,什么时候都有得喝,不要贪杯了。待玄德和翼德准备好了之后,他们打头阵,带着聘礼,本司空带着你们几个也一起跟过去,你们两个的文采好,最好是能难倒那蔡议郎,让本司空能够如愿,抱着美人归。”

    上门说亲,这种事情一般都是由媒人来做的,但程远志知道这京城洛阳去找哪一个媒人都是白搭,人家蔡邕根本就瞧不上程远志。说不定事情传开了,还会让那些好色之人,或者登徒浪子借着家世和背景,从蔡邕这儿骗走了蔡琰呢。

    程远志心里可还记得蔡邕说过,早就将蔡琰许配给了别人,蔡琰有婚事了呢,让程远志别痴心妄想了。

    打铁趁热!

    正好趁着张飞等人来到程远志的身边,程远志干脆将蔡琰抢到手,强行逼迫蔡邕收下程远志的聘礼,成了这一桩亲事,把双方做成了亲家。

    程远志一行人,个个喝得满身酒气,刘备一路小跑,到院子里挑了一辆马车,拉上就走,而张飞一出酒宴,抬头看到院子中间的野花开得正艳,走过去随手拔了一大把,拿在手上便大大咧咧地笑着,迈着大步子,朝着蔡邕的府上走去。

    不看黄道吉日,不先和蔡邕打个招呼,张飞打头,刘备殿后,程远志尾随而行,其他人各自挑了一些东西拿在手里,竟然就出发了,走出直奔隔壁而去。

    郭嘉和戏志才提着酒席上吃剩的肉菜,关羽抱着一埕酒盖尚好,还没开过的陈年老酒,跟在程远志后面,大伙没有敲锣打鼓,没有张灯结彩,就这么带着一车钱财迎亲去了。

    别人迎亲,那聘礼是三牲,是糖包,是衣服头饰,甚至是一些胭脂水粉。

    可程远志呢,赶着一车钱财就去了,还打算当场将蔡琰载回来,成亲的仪式和过程都免了。

    一个字:壕!

    幸亏两家就挨着,住得近,不然程远志这般劳师动众地游走街头,会给洛阳的百姓活生生地笑死。

    这种迎亲方式,带着一股乡土的味道,俗气,一看就不是讲究诗礼传家、门当户对的天作之合,全程透露着儿戏的滑稽感。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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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杀身死,让悔恨的程远志拥有了时间回退的能力。 “吕布?三姓家奴,让你一只赤兔马,我站着单手就行了。” “关羽?区区匹夫,不值一提,十刀之内,绝不还手,谅你也砍不到我。” “张飞?无知屠夫,要比狂暴是吧?今日定教你后悔,见识真正的暴君。” “比试箭法?哼,本暴君直接把你弓与箭都给射断了。” 回到三国,谁不服,我锤谁! 做最强的暴君!回到三国当暴君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回到三国当暴君,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回到三国当暴君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