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六章 我家主人有请!(下)
“确定是京城口音?”老管家这话,却是让白飞回身的脚步一顿,眉头蹙的愈发紧了。
人不知道京城谁人会找上自己,但是白飞下意识的就觉得没啥好事,京城那是什么地方?
对于追名逐利者来说,那无疑是令人向往之地,但对于白飞这种不欲多惹世俗的人来说,那里可是个麻烦中心。
但是京城里的人,他又不得不慎重对待,到底是全归云集的地方,自己出世短短月余,也未大张旗鼓扬名天下,即便如此远隔千里能知道自己存在的,那绝对不可能是什么等闲之辈。
而且说到京城口音,白飞也想到了,前一阵那个傲气的一匹,莫名奇妙从外地而来找自己比武的家伙。
那家伙虽然口音怪怪的,但好像内力也带着京城口音,而且那家伙被自己打败之后没有同张知府联络,而是出城直接打马顺官道而走。
现在想来,那人虽然是傲气了些,身手也不怎么样,但是就算是少有的了,而且其衣服材质虽然是紧身短打,但也很轻易能看出质地不差,同样莫名其妙上门、同样的京城口音、在加上同样的衣着不凡,这就很难不让白飞把两伙人联想到一起。
“带他们到前厅等着,我一会就去。”
最终白飞还是决定见一见来人,毕竟无论是福是祸,既然已经找上门儿了,那多半是多不过,还不如提前接触一下,了解一些情报。
白飞回房间换衣服洗漱,老管家则是奉命往门口去迎客。
庄子大门外,来访的三人却是议论开了:“先生,此人怕多半也是徒有虚名吧,有传言的那么厉害,会甘心窝在这边儿当土财主?”
却是两个锦衣护卫当中的一个,身着一身劲装锦衣,腰间悬着一把剑鞘之上镶着宝石的宝剑,却是此人一脸不屑的看着庄子里面,早起来往往忙碌的仆役与佃户。
“休要多言,那李元芳虽然以前不靠谱,但是这次都被打成重伤了? 还要进宫举荐此人? 而且王爷却也是旁敲侧击得到的消息? 想来即便有些出入但这人应该也是真有些本事的。”
“等会儿接洽之后,若能与此人达成协议,之后尔也可以邀战与他切磋一番试一试他的成色,到时候自然可以看出此人有没有本事,但现在别给我使小动作? 若是因为你俩让此人直接对我们生了厌? 到时坏了王爷的大计尔等的下场不用我多说吧?”
这文士打扮的中年看似说话和缓? 脸上也是一直带着淡淡的笑意,所吐露的话语也没什么威仪,但却让后两个漫不经心的家伙? 一下却是齐齐一震。
这中年文士,自然是知道这二人是什么心思,毕竟类似的诋毁这俩人在路上也不是头一次说了。
大概就是出于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的心思,这两个跟随而来的家伙? 别看年纪都不大? 但身手那是着实不比皇宫禁卫差的。
派这两人前来一则是为了保护自己? 一个那王爷肯定是也想试试这被那李元芳,传的神乎其神的家伙是不是真的值得他大力招揽?
这二人之前在路上开头试探着诋毁此人,却是只淡笑着听着却是没有制止、反驳,毕竟他作为王爷麾下第一谋士,没有必要与两个武夫为另外一个武夫起争执,智者所不为也。
所以也就对这二人,有意无意的各种各种“上眼药”,以一种看猴戏的心态视而不见。
但现在都到了人家门口了,这俩家伙貌似还不知收敛,这就让这文士不得不开口制止了,毕竟能让自己亲自来招揽,足见王爷对此人的重视,要是话还没说两句,却被这两个夯货把事给搞砸了,那且即便不责备自己,但自己脸上也无光啊。
“三位里边奉茶,我们老爷洗漱完就过来见客。”门口沉默的当口,管家老李头却是匆匆而来,抬手请三人进了庄子。
“呵呵,有劳!”
人前能说话的自然也就只有这文士,毕竟另外两人虽然也属于王爷心腹,这次扮演的身份无疑却是护卫,却是不能在人前没了礼数。
中年文士合上手中折扇,微微抱拳一礼,随即带着俩沉默的挎剑青年随老管家进了庄子。
“就是诸位找我?”没让几人多等,茶水上来没一会儿,白飞却是迈入会客厅,自顾自的走到上首大喇喇的坐了下来。
“呵呵,阁下便是林大喜了吧,我等冒昧来访还请勿怪。”起身回拱手回话的依旧就是那中年文士,至于其余两个家伙却是面面相觑之后一脸的懵逼。
这进来的人,外表怎么看都像个老实的村夫,但那气质却大马金刀的有些像悍匪,两人实在是没看出这人是不是习武之人,更遑论是什么高手了。
这中年文士虽然也对这么一张憨厚的脸,居然会有此般一身匪气感觉很是违和,但他却是没有丝毫表露在外。
“……”在次听到这个让人蛋疼的名字,白飞很是无语,要不是这时代没有自己改名字的例子,白飞怕早都给自己换个名字了。
现在这一副大马金刀的土匪做派,那当然是白飞伪装的了,大概就是觉得自己如果表现的大大咧咧的话,多半会被人轻视一些,从而能更容易获取到一些情报。
“嗯,虽然尔等扰人清梦,着实让洒家很不爽,但来者是客,还是坐下说话吧!”
“……”这是个什么做派?中年文士也很无语,虽然一大早扰人清梦是不对,很容易让主别人心底不悦,但是活了大半辈子也没哪家是当面说出来的啊。
“呵呵,远道而来来的匆忙了些,却是叨扰了,还请阁下勿怪。”
不过这中年文士,到底也非是那初出茅庐的毛头青年,微微拱手致歉之后却是笑盈盈的又坐了下来。
另外两人面上虽然怒色一闪,但是终究却没有开口,却是自顾自的端起茶杯喝茶,无视了白飞这此间主人。
“来,先通报一下自己的来路,然后再说说你们的来意吧,洒家是个粗人,却是不喜弯弯绕绕。”
第六百七十七章 哪儿来的回哪儿去!(上)
“……,果然山野村夫!”虽然心底,对于这边陲之地不讲丝毫礼仪规矩的家伙很是不屑。
但是这文士却也绝对是个厚黑的,脸上却是仍旧半点儿未露异色,依旧面带笑容,拱了拱手道:“阁下果是快人快语,既然阁下都如是说了,那我等也就客随主便了。”
白飞没接话头,只是放下手中茶杯,蒲扇大的手掌前伸了一下,示意文士接着说。
“吾等来自京城,此次不请自来,却是我家主人偶然听闻尊驾有万夫不当之勇,而我家主人又一项敬重武人,对于技击之术也颇为感兴趣,是以派我等三人不远千里来邀请阁下,往京城一行与我家主人一续。”
“你这人倒是奇了怪了,是你家主人想要见洒家,让他亲自过来便是,洒家好酒好肉招待他,哪儿有素未谋面就这么贸贸然,请洒家去那天里迢迢之外的京城的?”
对于这家伙说的万夫不当之勇什么的,白飞却是不承认也不否认,就连那两个一直闷不吭声、低头喝茶的家伙,听到文士说什么“万夫不挡之勇”时,望向自己不屑嘲讽的视线白飞也视而不见,口中说着挑刺的话,心里却在想:究竟谁人把自己的消息传到了京城。
郭威对于皇帝上报过自己的事情,这事儿白飞是了解的,但是除此之外,白飞是想不到,京城还有谁会与自己有关联。
不管是钱申林大喜也好,还是后来的白飞自己,都能确定没有去过大燕京城。
与京城和白飞都有所关联的,貌似也就郭威一个人。(由于李元芳那小子的身份特殊,郭威却是并未向白飞提及,他那晚阴差阳错之下,所救得那对阳武营士卒当中会有当今的国舅,是以白飞并不知道李元芳的存在。)6
皇帝虽然知道自己的存在,但白飞估摸着:郭威这家伙奏折里也不可能写太多,也就大概提了提有自己这么个人,算是提前报备一下。
之所以会如此想,完全就是因为当下皇帝知道自己的存在? 貌似也没有什么特殊的表示? 不但前次的升官加奖完全是吏部与兵部的官方行为,就连郭威也没提过皇帝对于自己的存在有任何只言片语的表态。
所以之前那个武士和今天这几个人,白飞想来绝对不可能是皇帝派来的? 毕竟这位皇帝据说很是英明果决? 那想来所行之道多半乃堂皇正大的王者之道。
自己现在的身份只是一个区区阳武营小校,皇帝想要召见自己? 那派人给郭威传个信? 郭威还不得屁颠屁颠跑来和自己商量?
哪儿用得着这么麻烦?又是派人来切磋,又是派人来邀请的。
“呵呵? 阁下勿要见怪,我家主人实在身份特殊,轻易不宜离京,但阁下放心我家的主人的诚意还是很足的。”白飞听这话有些疑惑? 不知道这诚意在哪里。
文士却是微微一笑? 伸手对着旁边儿的两个挎剑护卫道:“来,给林兄看看主人的诚意!”
“哗啦啦!”被指到的那人却是豁然起身,冷冷的看了白飞一眼? 伸手向怀里摸去,白飞但依旧大咧咧的坐在那里,但盖在茶杯上的那只手却已然紧紧的握住了? 对方要是掏出什么暗器? 白飞绝对第一时间把茶杯扔过去。
至于不用系统视野去透视观测?去透视一个男人? 非是万不得已白飞还真是没这爱好。
没想到对方掏出来的却是一叠整整齐齐的“纸”,那护卫把叠“纸”在文士面前的桌上,那文士却是单手缓缓把那叠“纸”,推到了白飞面前。
“这里是一万两,算是主人给林兄的见面礼。”白飞扫了一眼,推过来的纸却是1000两一张的银票,约摸有十张的样子。
“呵呵,你家主人还真是大手笔啊!”这一万两银子可真不是什么小数目,郭威这个四品的武将,一年俸禄也就八千两银子。
而白飞买的这个庄子,外带主编的几百亩地,还带了一些仆役,拢共也就花了不到千两银子。
“呵呵,这只是见面礼,待到阁下随我入京见到我家主人,我家主人定当另有厚礼奉上!”这就是赤果果的以利诱之了,文士还以为:白飞被这一出手就是万两白银的手笔震到了,毕竟他们也不是第一天到的,虽然没有去靠山村那边探查过白飞的底细,但是也通过一些旁敲侧击的手段,从其他途径大概了解了一下有关白飞的情报。
知道这“林大喜”以前是个村夫,即便现在因为身手被郭威看中做了阳武营的小校,但也没可能见过万两白银。
而且这文士却是知道自家主人的计划,如果这人真的有那李元芳说的那般厉害,那招揽到此人对于主人的“大计”那是至关重要的一环。
到时候一旦主人的谋划成了,万里江山易是主人彀之物,那这区区黄白之物又算得了什么?
更何况一旦事成,主人哪里还会留着这个家伙?
到时候杀人灭口,给出去多少还不是都能拿回来?
“呵呵,看来你家主子,还真是京城中大富大贵的贵人啊。”白飞伸手摸了摸银票上“福祥号”戳,确定了这银票不是做假的。
“既然主人不能亲自来,阁下通报个名号总没问题吧?我总得知道是何人邀请的我吧?”
“……”中年文士脸上神色一僵,心中却是有了些意外,暗道:看来这武夫也不是易于之辈啊,万两纹银在手却是还没乱了心智,看来这果然是有些门道啊。
“呵呵,这名号还真不方便通报,看但阁下只要随我入京,自然能够见到我家主人,到时阁下就会知道我家主人真的诚意十足。”
说话间,中年文士却是伸出中指,轻轻叩了叩白飞手下银票的一角,显然是在说他家主人还会给白飞更多的好处。
“呵呵,洒家虽出身乡野,但也明白钓鱼是需要饵料得,买馒头那也是要钱的,这世上可没什么能白得的好处,单单见面礼就是一万两,呵呵贵主人的手笔大,估摸着所求也不小。”
第六百七十八章 哪儿来的回哪儿去!(下)
“洒家、家乡有句俗语,叫做有命赚没命花,所以吧,贵主人这出手虽然大方,但这种藏头露尾的活计,洒家还是不欲与之有纠葛,诸位还是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吧。”霍然把手下的一叠银票,全推回了对面中年文士面前,却是半点儿迟疑也没有。
“大胆!”中年文士微微一怔,完全没想到这村夫居然会有如此大的魄力,万两白银说不要就不要。
他这一愣神儿的功夫,那两个原本坐着喝茶的挎剑护卫却是大怒,两人齐齐猛的站了起来,腰间的宝剑却是瞬息已经把出了半截,两人皆是一脸怒容蠢蠢欲动的盯着白飞。
“且住!”要不是中年文士及时回过神来,对着两人瞪了一眼,然后一摆手阻止了二人借机发难,这俩护卫没准儿都直接砍过来了。
不过虽然下一步的行动被阻止了,但二人仍旧保持着拔剑矗立的姿势却是没有再坐回去,仿若随时准备出手。
“呵呵,阁下还请慎言为妙,须知这天下不是什么人,都是阁下能非议的。”
说糖糖福王殿下藏头露尾,这个匹夫也真敢随便胡咧咧,还真是无知者无畏。
“行了,惹得起惹不起是我的事,阁下若说不清楚来路、倒不明白此行原委,那就请便吧,恕洒家不能招待,还得回去补个回笼觉。”
白飞却是一点儿也不在乎,毕竟是这几个人莫名其妙找上门来的,又不是他有求于谁,之所以接见这帮家伙和他们废话,也完全就是想多了解一些情报罢了。
“呵呵,我劝阁下还是慎重考虑,大家别伤和气为妙,这天下有阁下招惹不起的人,同样也会有你拒绝不了的人。”中年文士从进门开始就一直微笑的面庞,终于在瞬息之间变成了森森冷笑。
“呛啷啷!”随着中年文士意味不明的威胁,他身后的两个本就蠢蠢欲动的护卫,却也是很配合的彻底拔出了原本拔到一半的宝剑,并没有直接指向白飞而是撤剑蓄力,蓄势待发仿若随时准备给桌子对面的白飞一件。
“洒家不知道这天下有没有我不能拒绝的人,只知道若洒家存心要杀一个人,这天下没谁能逃得脱洒家的鬼头刀!”
白飞完全没理会,桌对面随时可能刺过来的那两柄寒光闪闪的宝剑。
却是也一改之前的张狂匪气,神色恢复漠然,淡然的陈述着一个在场没人会信的事实。
“哈哈哈哈,井底之蛙焉敢胡吹大气。”
“先生? 让我们给这家伙点厉害”两个护卫一连串的大笑之后,却是满脸讥嘲、蔑视,看白飞的目光? 仿若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阁下,当真要拒绝我家主人的善意?”
白飞这从一开始就没给面子的态度? 到现在的决然拒绝,却是也差不多把这位中年文士的耐心耗尽了? 问出这一句时? 脸上却是已没了任何表情,显然这最后一问却是相当于最后通牒了。
“藏头露尾的上门? 摆完阔气又开始在洒家这里动刀动枪的? 真当这天下皆是尔等仆役?”老实说? 只因为几次浅尝辄止的试探,发现这三人当中以这中年文士为首,而这家伙的嘴确实挺严的。
貌似再啰嗦下去,如果不改变方式的话? 也不会得到自己想要的情报。
之所以迟迟还没直接动手,是白飞还在计较? 是要把这帮家伙修理一顿丢出去。
还是把这三人直接抓起来刑讯逼供,亦或是直接人道毁灭,当没这回事儿发生。
首先被排除的就是最后一个念头,不为其他? 只因为这几个人进来却是有不少仆役看到了的,白飞总不可能把这院子里所有的仆役,连同老管家在内全给干掉吧?
而刑讯逼供的话,多半肯定能拿到部分自己想要的情报,但这之后的事情要怎么弄?
对方既然都快人找上门儿了,而且无论从来人穿着亦或是出手的阔绰程度来看,这几个人背后的势力却是小不了。
即便得到了情报,白飞要怎么处理这几人与这件事?
总不可能审讯完,然后直接在给人放掉吧?
抓起来审讯那肯定是要刑讯逼供的,白飞可不认为这三个看似还行,但实则傲气的一毛的家伙会轻易开口。
所以这一审讯的话,不论白飞是出于什么目的这么干,但两方之间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这刚算是暂时搞定了张知府,又来这么莫名其妙的一伙,白飞也很是无奈,真是他娘的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白飞这儿正烦着呢,这两个不长眼的家伙还仗着手中有剑,在白飞面前比比画画,仿佛随时准备捅他几个窟窿。
这俩人的表现让白飞一下就下定了决心,动手呗,有啥好犹豫的?现在这状况,要说两方已然结下梁子也未尝不可。
毕竟自己没有要跟着这几人回去,好让他们交差的意愿。
所以这几个家伙回去之后,肯定不会在他那神神秘秘的主人面前说自己的好话,几人得话语当中,虽然不知道他们那所谓主人的身份,但至少可以确定:即便在京城,他们背后之人也是个有权有势的家伙。
对于这种手掌大权,对于别人服从习以为常、理所当然的家伙,那自己的拒绝无疑就是在忤逆、打脸,这几个坑货回去添油加醋,那这梁子怎么着也都结下了。
“嘭、嘭!”
“啊~噗!”既然终究已然结怨,那还犹豫个屁,挥手间扫出面前的茶杯,却是直击面门,猝不及防、茶杯把一个护卫打了个满脸桃花开,一声惨叫直接倒飞而出跌在了门口。
另外一人反应倒也不慢,举剑就要刺向白飞,也不知道他究竟要刺白飞哪里,只是刚抬起剑还为刺出,就已然被白飞甩动的桌面,一道弧线给撞飞了出去。
这一撞却是撞在了小腹之上,却是同样让这人猛然倒飞的同时,手中宝剑不由自主抛却,嘴一张却是一口鲜血化做一道红雾!
至于看似是几人主心骨的中年文士,却是等到尘埃落定,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在也不复方才一直的淡定,张嘴磕巴道:“你…你怎敢…怎敢如此?”
第六百七十九章 福王?(上)
“老爷……”
守在门外不远处的老头子,本来是准备随时听候吩咐的,但家主与人谈话没喊他,他也不便贴身跟随。
没料到,自己老爷这没进去多大会儿,这大厅当中就开始“丁玲桄榔”一阵响动,以及一声凄绝的惨叫。
老头子把其他人都打发的远了些,毕竟家主这里会客与人谈话,他却是怕隔墙有耳泄露了主家的秘密,早就个把人给都打发远了,自己亲自守在了大厅外不远处。
听到大厅里的动静,这老头儿匆匆忙忙赶过来,就看到刚才还衣着华贵、风姿绰约的三位客人,现在却有两个躺在地上,一个在地上,胸腹嘴角满是血迹,抱着小腹躺在地上缓缓蠕动、呻吟另一个却是更惨,整张脸仿佛是被摔烂的软柿子,血次呼啦的完全看不出个人样,别提本来的面貌了。
大厅只有自家老爷依旧淡定的坐在上首,刚才那为首的带头文士,是一只手颤抖个不停指着自家老爷,脸上表情却是惊骇莫名,仿佛是遇到了什么不敢置信的事情。
“喊几个信得过的过来,随便止一下血,然后扔到地窖去,派人把守门口给我看好了。”
“……,老爷,他们这伤势不找大夫,恐怕……”老头儿也很无语,这他喵的一个直接没脸了,另外一个却是非但一胸脯的鲜血,嘴角还鼓鼓往外流着血,这种伤势已经牵扯到内伤了吧?简单直直血就能活下来?
扔到地窖里,还不若直接去外边儿地里挖个坑埋了来的直接。
老头之所以这么说,却就是想对他姥爷说,这俩人要扔到地窖恐怕不久于世。
至于自家老爷,为何会与这些客人动起手来?
以及自家老爷貌似闹出了人命,之后会不会有麻烦?
这些却都不在老头的考虑范围之内,毕竟在老管家李长根想来:自家老爷好歹是军官啊,虽然品阶不高,但貌似与那个郭将军关系不错。
既然老爷敢动手,那肯定不怕摆平不了后事,所以李老头儿也就不怕失业,重新回到以前最低贱奴仆的生活。
“照我说的做,他们的伤势我有数。”这具新身体白飞都适应了近两个月了,却是早就彻底融合了? 出手之间对于力道的控制却是绝对有把握的。
一方面因为他那强大的神魂? 另一方面则是有着系统视野的辅助评估,白飞如果不是一心想要弄死谁,给人教训或者制止别人的话? 手上的准头还是误差不大的。
就像这两个护卫? 看似都很惨? 但实质上伤势也就是半轻不重,至少远没有外表看上去的那么重。
那个被茶杯“爆了头”的? 也就看着满脸是血、到处皮肉翻张? 比较恐怖罢了? 实质上白非要真是下了死手? 一茶杯过去那肯定会真的爆了这人的头,在这状况只是白飞用了巧劲,茶杯却是只要一撞就卸力然后爆碎。
这个家伙只是被大力震晕,然后茶杯的碎片儿把他的脸给开了花? 随后倒飞的途中跌在地上,后脑勺砸在地上之后撞晕了罢了。
另外一个虽然白飞用实木桌子的大桌面,甩出去撞了他的小腹? 但紧要关头? 那儿人却是将手中的剑鞘下意识竖在身前垫了一下。
虽然白飞抡过去的桌面看似势大力沉? 但他手头上也留了几分力气并未想下死手,并且抡出去白飞立马又顺手抽了回来,那个护卫虽然还是被砸到了,但也就是一触即分罢了。
所以把这俩人的伤势白飞很清楚,以他们年轻武者强健的体魄,即便不止血扔到一旁? 多半用不了多久都会自己醒来,因失血过多死掉的概率微乎其微。
“是,老爷,我这就去叫人。”既然白飞坚持,老头子自然不在言语了,转生紧迈小碎步却是去喊人了。
“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待到老头子离开之后,中年文士才貌似彻底反应过来了,霍然起身后退两步与离开桌旁与白飞拉开过距离,这才一脸怒容直视着白飞呵斥道。
当前这种状况下,中年文士这班做派却是多少显得很色厉内荏。
“别想着你们在京城有多大的势力,暂时也别想如何报复洒家,我劝你最好还是先考虑考虑,能不能活着走出洒家的庄子,这一个不好,小命儿没了,那可就万事皆休了。”
既然只要拒绝随他们入京,就算是基本得罪了这伙人与之背后的势力,那白飞自然是要把这些人的相关情报弄清楚的。
对于这中年文士,白飞却是能不动手就尽量不想动手,只希望他识相一些,把自己想知道的赶紧全抖搂了。
毕竟这庄子上都是仆役,连个家丁都没有,更遑论什么专门刑讯逼供的。人才了。
也就是说这家伙不配合的话,要刑讯逼供也只能白飞自己亲自来。
到时候那动辄弄得血呲呼啦的,清理起来也麻烦不是。
“你……,你还敢草菅人命不成?”
听到白飞有可能让他出不了这庄子,中年文士是立马一脸警惕的向门口挪了两步,只是白飞那漠然的神色,以及手掌抓握起的一块烟台,却是让中年文士很识相的止步了。
不停下来也不行啊,那两个跟随自己而来的家伙,虽然傲气了些但身手那是真的没得说,只要有剑在手两人和力游斗十几个土匪都没问题。
那俩人可是武昌侯,为自家主子从小就培养的护卫,年纪轻轻但要争单打独斗却是绝对,可与皇宫之中的精锐近卫分个高下。
就这样的实力,却是挡不住这村夫砸过来的一只茶杯,那自己这文弱书生能挡住这匹夫手中的砚台吗?
估摸着自己再往外挪一下,那砚台就得招呼到自己身上,到时可就步了俩护卫后尘,不死也重伤了。
“洒家身为阳武营军官,草菅人命的事儿是不会干的,只是把这里是五溪边界,而最近这蛮族又活动很是频繁,这个把人要是遇到蛮族,遭遇个不幸什么的想来也很正常,先生觉得了?”
“……”这特么还是一向耿直的武夫吗?
第六百八十章 福王?(下)
“这么说来,洒家是被一个十二岁的小屁孩惦记上了?”
这中年文士还是相当识相的,在见到白飞真的让人,把那两个护卫捆的和粽子一样拖走之后,他没怎么挣扎就把白飞的问题都给撂了。
“福王虽年幼,但却极为早慧,却是不能与普通孩童论之。”虽然已经决定配合暂时白飞,但这中年文士也没有想过脱离“投资”了这么多年的主子。
毕竟像这莽夫妥协服软也只是暂时的无奈之举,但他自己的前程却还是寄托在福王身上,而暂时的妥协也只是为了留得一条性命,好日后跟着福王行“换天”之举时,能搏一个从龙之功。
所以这家伙到现在还没放弃拉拢白飞,虽然自己暂时屈就于对方的武力,但是要能把这村夫弄成自己人,协同福王成就大业,现在这点儿委屈又有何不可?
“他是从皇帝那里知道我的?”对于这中年文士说那福王早慧这事儿,白飞不知可否,这都与他没啥关系。
白飞只是想弄明白事情的原委,也好为自己下一步应对确定方向。
“……,王爷却是从承恩侯府的李元芳处,得知了阁下的威名的。”这匹夫刚才果然是装的,按现在这份沉静、漠然,知道自己背后之人,是当今皇上唯一的弟弟福王之后,却依旧是波澜不惊,至少面上却是为有半点儿变化,哪里还有刚才那种嚣张的匪气?
一念及此,中年文士却是在心中暗暗发狠:这种实力高强不说,而且心思深沉之辈,绝对不能让他留在王爷身旁,要不然自己在王爷心目中的分量怕是很快就要大打折扣。
只是这人居然真的拥有这般千军难敌的武力,要是用来行那刺王杀驾之事应该是在合适不过的了,倒是可以与之虚与委蛇想办法利用其一次,为王爷成就大业荡平前路绊脚之石。
白飞却是不知这中年文士。已经深陷囹圄、受制于人却还敢有这般妄想。
他在想,这李元芳的名字貌似在哪儿听过,而这承恩侯府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这承恩侯没搞错的话,应该就是当今国丈吧?
而郭威家里却是武安伯,莫非这个承恩侯府的李元芳,是从同为勋贵的武安伯府知道自己存在的?
但是这名字怎么好像真在哪里听过,琢磨了一会儿,白飞逐渐回过味来了,貌似前一阵儿他去军营交差的时候,偶然有人谈论一个叫李元芳的家伙,犯了事儿被郭威关起来之后,最后却是不知所踪了,这家伙貌似在阳武营还挺出名的。
“这李元芳是何许人也?又与承恩侯府又什么关联?”白飞到想看看这中年文士说的李元芳,是不是自己在阳武营当中偶然听到的那家伙。
“李元芳乃承恩侯府次子,阁下不是还救过他一命吗?怎么会不识得他?”白飞这一问,这中年文士也有些蒙圈儿了。
李元芳没被遣送回去的缘故,丢了承恩侯府的脸面,老侯爷把这家伙被打了个半死? 结果这家伙仿若转了性一般? 被人抬到公里去向皇帝举荐此人。
事后皇帝不允,这家伙又是喝酒抱怨,说这匹夫就了他的性命? 他不能有恩不报? 怎么现在听这匹夫的意思? 这家伙居然不知道李元芳是何人?
“……”莫非是原来的林大喜救过此人?
白飞也有些懵逼,他到这个世界之后,貌似没有救过谁啊?
“这李元芳是否,曾在阳武营服过役?”白飞又想到了,阳武营中那个突然众人口中突然失踪的刺头? 想到了:有可能这俩人就是同一人? 而非只是同名同姓?
但即便这阳武营中失踪的李元芳,就是京城中承恩侯府的次子李元芳,白飞也不记得自己和他打过交道? 更遑论是救过他性命了。
“……,这李元芳因为在京城中胡作非为,前几年就被皇帝打发到杨阳武营中服役了? 前几天好像才因为在军中出了什么纰漏而被遣送回去,阁下当真不认识此人?”
话到了这里,中年文士也有些懵逼了,要不是来前打听清楚了,此人便是那阳武营中新晋的小校林大喜,而且此人还真有那么一身非凡的身手,中年文士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了人。
那李元芳如此卖力的,拖着重伤之躯还跑去向皇帝举荐此人,说是此人于他有救命大恩,那俩人的关系应该不差吧?
但现在这啥情况?
这匹夫居然不知道李元芳是谁?
自己他娘的,这回到底摊上的啥事儿啊?
非但是这人的武力以及城府,皆超出了自己的预估不知凡几,而且此人居然不知道李元芳的存在,那李元芳那么卖力为此人奔走却又是缘何?
这该不会是皇帝设下的局吧……?中年文士心头却开始发毛了,莫非这就是皇帝准备解决年岁日长的福王的谋划?
又或者皇帝却是早就知道了,王爷以及娘舅刘家的心思?
这回却是利用李元芳,故意给王爷来了一出引蛇出洞的戏码?
一念及此,这刚刚有所平复的中年文士,却是抖得更厉害了,不但瞬息额头见汗,更是后背的衣袍都直接贴在脊梁上了。
这要真是福王以及刘家的一举一动,皇帝都看在眼里、了如指掌,那福王岂不是永远没有出头之日?
起事之事,怕就是自己等人身陨之时吧!
皇帝可能会留福王一命放逐他,但是自己这些无关紧要的附逆之人,那绝对是有杀错没放过,毕竟当今皇帝虽被称颂圣主明君,但这也改变不了此人出生疆场,统领过千军万马,绝非心慈手软之辈。
这家伙却是犯了聪明人的通病,一下子想多了,一时只觉得等待自己等人的不再是之前以为的从龙之功、大好前程,而是皇帝张网以待的屠刀。
这所谓的救命恩人都不认识李元芳,那李元芳还如此费心费力的在京城当中为此人奔走扬名,多半就是为了让此人之名传进自家王爷耳中。
而李元芳被遣送回去,又被恼羞成怒的承恩侯吊打,现在看来也多半很可能都是皇帝安排的剧本。
第六百八十一章 这特么的无妄之灾!
总之,这中年文士已经瘫坐在椅子上,却是也顾不得眼下自身处境,心思已然在脑补的岔道上狂奔不止,一去不回头了。
“难道是他?”白飞却是在心底里狐疑道,因为他想到了那天晚上,那个自己救了之后又偷偷回转回来,自己把蛮族小队长交于他,让他押送回阳武营的家伙。
要知道白飞前次去阳武营,被救的那对人可是有不少,再听到他的到来之后一起来向他叩头致谢的。
但这些人当中,却唯独没有当晚那个自己见过的家伙,不过当时白飞也没怎么在意,当时却是也真没怎么理会那帮来感谢自己的家伙,遑论去追究谁没来感谢他了。
当时却是拒绝了他们凑出那三瓜两枣的谢礼,以及邀请自己休沐日去喝酒的邀约,随意应付了几句就离开了。
现在想来那李元芳,很有可能就是当我回头去找自己的那家伙,毕竟自己虽然不怎么经常去阳武营,但那家伙怎么着也是自己亲眼见过的,而阳武营中现在也就几千人,要是这人在周围出现过,以自己的目力、记忆力来说却是绝对不会漏掉他的。
白飞确实没想到随便遇到个人,居然就是能直接上达天听的国舅,而且这人居然还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纨绔子,却还算是知恩图报,居然还跑去向皇帝举荐自己了……。
不过这就让白飞更蛋疼了,要不是这个家伙多事,又哪会有前几天那个要来找自己比武的?还有今天这几个不速之客临门?又怎么会被这劳什子福王盯上?
要早知道当天夜里救人,会搞出后边儿这一长串儿的麻烦,那白飞还会不会出手真就两说了。
“说说吧,这小屁孩儿找我进京到底是要干什么?”
白飞可不相信这中年文士的之前那“他家主子喜好武技、对身手高明武者一向仰慕”的屁话。
“我……,我不知道,我只是福王面前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这次也只是听从王爷的吩咐来请你入京罢了,在多的王爷也没说啊。”这文士当下心里乱的一毛,对于这次的事情是皇帝与承恩侯府一起安排的,正对福王的引蛇出洞之举,已经脑补的自己先信了。
所以这家伙现在张口间,下意识的就要撇清与福王的关联,在也没有半点儿刚才以自家主子身份而自傲的神情。
“刚才看你还挺识相的,怎么着? 现在要我对你动邢才肯说实话?”
经历了那么多世界见识了那么多人物,即便基本都没怎么深入交流过,但白飞可能半点长进都没有,这家伙刚才还一副? 老子背后的主人很流弊的傲然架势。
就这么会儿功夫,却是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居然开始说自己在那福王麾下无足轻重了。
在白飞看来这明显就是? 怕自己问出什么让他不能回答的问题,而开始对自己使用托词了。
“我真的只是个小人物啊,要不然也不会被派来干这种。千里迢迢之外还没什么油水可捞的苦差事啊。”
“呵呵? 看来还是得动邢? 三木之下? 何求不得。”
“李管家!”这回白飞是准备真的用心了,但回过头一想? 自家没刑具啊。
却是想让管家去现打一套? 反正自己也不怎么着急,就算那福王势力再大、权势滔天? 他这会儿也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城呢,暂时对白飞却还鞭长莫及。
“老爷? 有何吩咐?”老管家很快就来了? 撇了一眼? 浑身湿透瘫坐在地上? 但身上却貌似没啥伤痕的中年文士。
“去派人打套刑具回来,要是铁匠不会打就直接去城里大牢买一套,那些不好搬的大型的就不要了,但能搬得动的全给我来一套。”
“对了,把这个家伙也找人给我带下去,单独管起来看紧了别让他逃了,不用特殊照顾,每天给口饭能保证不饿死就行,”
“等到刑具弄回来之后通知我,少爷起床了没?”
“额,少爷正在后院练功呢,只是老爷,老奴长闻那些个衙门的衙役、狱卒,却是个个吃人不吐骨头,这一套刑具怕是不便宜,至于铁匠打造那却是凑不齐的,毕竟还有很大一部分刑具不是铁做的。”
“尊驾,我真的不知道,主人者请您去要干什么啊?”
“您若不愿去,我径自回去复命就是,这些银钱也留给您作为见面礼,还请尊驾高抬贵手,勿要与我这小人物为难啊!”自己也要被关起来,这文士顿时也急了,他被自己脑补到的“事实”吓得不轻。
现在哪里还想完成什么任务,只想着离福王远远的,免得事发后被诛九族。
虽然没想好要逃到哪里去,但至少不能待在这破地儿,也不能再回京城。
要尽快想办法通知家里,让家人尽快出逃避祸,要不然自己独身逃跑了,家里的人可就遭殃了。
他在福王身边已经好几年了,想必在皇帝那里也早已经挂了名,而自家那王爷虽然年纪不大,但却是真的早慧,野心却是大了去了,背后再有刘太妃娘家鼓动支持,那这造不造反只是时机迟早问题。
而且如果自己的猜测为真的话,皇帝也早就知道了自己的弟弟没有表面上那么安分。
那随着这个幼弟年龄见长,皇帝也肯定想要早日把这个不稳定因素解决掉,人有旦夕祸福天有不测风云,虽然现在还算国泰民安,但大燕早年却也不乏暴毙的先帝。
这都被皇帝给盯上了,那福王还能成个屁的事,当今陛下那可不是吃素的。
既然皇帝盯上了福王,那想必他身边的一系列关系网都会被调查,而自己在福王身边好几年,教其读书认字、为其出谋划策,这却不是什么太隐秘的事情。
这要是我真的被皇帝算计到贸然出手,那他不是被数贬为庶人囚禁起来,就是一杯毒酒或是一条白绫。
还是赶紧离他远点儿,让家人也赶紧趁事发之前跑路为妙,要不然这谋逆大罪谁求情也没用,妥妥的要被诛九族的。
第六百八十二章 麻烦!(上)
“老爷,郭将军差人来了,问老爷:昨日是不是已然说好了?昨晚又为何行冒失之举?”
“他没说要我去阳武营解释?”飞这边儿正安排完人把那中年文士关起来,姐确实正在吃早饭,准备吃完早饭先去看看还在练功的便宜儿子。
谁知道这刚端起碗,去村子里找木匠制作刑具的老管家却又回来了。
“没有,那位军爷只说让老奴带话,却并未说郭将军要请老爷去阳武营叙话。”
“行了,你去让来人回禀郭将军,就说:昨天说的依旧作数,昨晚只是给那人一个警告罢了。”
“是,老爷,老奴这就去回话。”管家说完就匆匆转身欲走,白飞却是又开口了:“别忘了安排信得过的人,给那几个家伙送饭。”
“是,老奴省的了!”
“多给点儿银钱东西,让木匠打造快点儿。”
“是,老奴知道了!”
管家匆匆出去之后,白飞却也有些惊讶,惊讶的倒不是其他,却是这郭威派人来的时间,有些早的出乎自己的预料了。
白飞原本也想到了自己昨晚那么一搞,那老头子肯定要惊慌失措的。
到时候不是尽其手中所掌握的力量,来
与自己鱼死网破,那就是畏惧自己,不敢与自己直面,复又找到中间人郭威质问。
白飞原本想的是:哪张知府应该天亮之后,才会发现自己做的手脚,而从云溪城到阳武营,骑马也要一个多时辰。
也就是说,事发之时却是远要早于白飞的预估,应该昨晚大半夜就被人发现了他动的手脚,然后那张知府就直接连夜派人去了阳武营。
要不然也没可能一大清早,郭威的使者就到了庄子上问话。
这些事对于白飞来说还是有一定的意义的,至少他能够通过这张知府日派人去找的郭威,而非是聚齐手下人马来与自己拼个你死我活来看,很明显,这位张知府这回应该确定,多半会老实一阵子了。
阳武营的郭威却是非常蛋疼,昨晚原本他觉得,解决了白飞与张支付之间的矛盾,应该可以美美睡个好觉了。
谁知道前半夜的确睡的很踏实,但是后半夜快要天明的时候,亲兵却跑来直接叫醒了他,说是:张知府派人来有要事相询,来人却说事态紧急,近卫不得不把郭威喊醒。
最后来人一说,郭威才知道还是这狗屁倒灶的事情。
当时他就有些恼怒了,白天不是都说好了的? 礼也收了也答应前事就此揭过,怎么着就又跑去闹幺蛾子?
当时他就想派人喊白飞到营中,亲自当面质问他、顺便怼他一顿。
结果想了想? 这家伙昨晚干的事以及白飞以前所展现出来的武力,最后是清醒了些? 最终想了想,也大概明白? 白飞这是意欲何为。
那家伙可真了不得啊!
且不说那知府府邸是否防备森严? 就单单把别人眉毛胡子头发全剃光了,却还未惊动对方? 以及其身旁睡着的两个女子? 这份手段就足够恐怖了。
张知府能想到的事情? 郭威自然也能想到,既然有手段能够不知不觉把这张知府剃成和尚,那想来悄无声息的干掉他却是更容易。
既然费劲巴拉的潜入了,但是却是只给张老头“修了个面理了个发”? 却是并未给他造成半点损伤,这已经是在表明一种态度了。
大概就是用事实证明我能干掉你? 你给我老实点儿,没干掉你,只是我暂时不想,而非是没这个能力。
虽然猜到了这多半是一个警告? 但是既然张知府打发人来问了,自己总不能给出一个自己的猜测就算是答复了吧?
而且老张头派来的人就守在营门口,看样子那是得不到一个准确的口信儿不会回去了。
最终郭威却是只能派人快马加鞭,前往白飞家的庄子上问话。
“啊~饶命啊!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中年文士起来的惨叫声,隐隐从地窖当中传出,麻绳与木棍造就的夹棍,已然深深陷入了年文是双手十指的骨肉之间。
这玩意儿材料就是木棍与细麻绳,制造工艺完全谈不上多复杂,几块木条并列在上开孔,然后用一定的技巧穿上麻绳即可。
使用起来也相当简单,就是把目标的手指或脚趾放入对应的木条中间,然后两边站两个人拽住两头的麻绳用力往两边拉,致使木条受力拉紧,从而使得被夹在手指、脚趾,先是皮开肉绽最后更是有可能直接夹断。
这玩意儿的原理,那些个村里的木匠自然是不懂的,但这东西确实难不住白飞,毕竟他去过的古代世界也不少了,曾经进入过的牢狱也算有几座。
这种无论是从原材料还是原理,都简单到爆的刑具,对于白飞来说却是不用刻意观察,只消扫上几眼,确定好绳子的穿插次序即可。
白飞吃完早饭就去后院看了练功的狗子,偷摸瞧了一会儿,见这小家伙没人监督的情况下,依旧没偷懒。
白非随机现身让他休息一下,接着有教给狗子一些新动作,也不是什么高深武技,就是类似于五禽戏或是瑜伽类似的,主要用来给狗子调理身体,捎带着大家一些个练武基础的体术。
原本白飞是不是太着急审讯,这来自京城中年文士以及那俩个护卫的,但是最终白飞想了想,这事儿还是越快弄清楚越好,毕竟支付的事情,让白飞意识到郭威手中的权柄,或者说两者合作之间,郭威能为自己付出的程度却是远远要低于自己的预期。
这一次只是区区一个知府,他就处理不了,亦或是不愿意为了自己而赔上太多的代价处理张知府。
这却让白飞意识到,这郭威不管是出于何种原因,却是没有自己之前以为的那般可靠。
而这几个不速之客,背后的却很大可能真是当今皇帝唯一的还存在的弟弟福王。
要想指望郭威这个,连一个知府都处理不了的家伙,来解决这次很可能牵扯到一位大燕亲王的状况,这家伙不会直接撒手不管且不说,单单他有没有这个能力?又愿不愿意管还是两说。
第六百八十三章 麻烦!(下)
“唉~你说你呀,拒绝了他的招揽便是,又何必拿下他们审讯,现在横生枝节了吧?”派人把白飞带来的三个伤员全部带下去,让军医治疗的同时严加看管。
郭威满脸郁闷的把手中厚厚一叠供状拍在案上,心里不知道有多少神兽在狂奔,暗自感叹自己怎么这么倒霉。
大半年前,安分了好几年的蛮子们又开始不安分,一直到现在也未彻底平息。
结果又遇到了这么一个奇葩,三天两头有麻烦找上他。
昨天才刚刚把张知府的事情算是掀过去,早上自己派去问话的人回来之后。自己才让人回去给张知府回话。之前事儿算是基本了解了。
下午,这家伙就又带着三个大麻烦到了阳武营。
说实话,要是带人来的不是白飞的话,郭威肯定要杀人灭口,顺便把那叠供状一把火烧个干净。
这倒不是郭威怕麻烦什么的,主要的是白飞这次带来的人和消息可不是简单的麻烦,而是真能捅破天的娄子!
这供状上的记录的事情,却不是什么小事儿,而是有关于当今陛下唯一现存的亲兄弟,年仅12岁的福王以及他身后娘舅家刘家,图谋不轨意欲刺王杀驾、改天换地的证言。
这种事情要郭威如何处理?
这种有关于天家大位之争的事情,别说他郭威一个区区四品将军以及他身后的武安伯府了,即便是当朝那些权倾天下的一、二品朝堂大员,但凡敢沾染这种事,那是即便不死也绝对得脱层皮!
这事儿是自己这种武将能粘的吗?
特别是自己还独自领军在外,这事儿要是由自己报上去,且不论最后结果会怎样,单单一个“离间天家”的帽子,就足以使得他郭威以及身后的武安伯府吃不完的瓜落。
以面对这种自己掺和不起的事情,要不是真没办法干掉眼前之人,郭威真的想杀人灭口,在把那些要命的供状全毁掉,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自己从未听闻过福王意图谋反这事儿。
“呵,我不止一次的明确拒绝了,但那家伙却是仗着其身后的势力居然出言威胁于我,那我自然是要弄明白:其从哪里来?找我又所谓何事?其背后又有何等了不得的大人物撑腰了。”
原本白飞是真不打算来麻烦郭威的,毕竟昨天关于张知府的问题处理,却是已经让白飞意识到:郭威这根“大腿”,也没自己之前想象中得那么粗。
但是在对那文士以及两个后边儿醒过来的护卫一顿分开拷问之后,白飞却发现自己貌似揭开了一个了不得的阴谋。
这事儿要是不让郭威知道,那之后福王那个小兔崽子事败,会不会牵连到自己父子二人?
毕竟那个小兔崽子可是在没通知自己的情况下,就擅自把自己作为了他刺王杀驾的一颗重要棋子。
要知道,这可是会搞株连的古代社会? 那皇帝万一觉得:福王找自己刺王杀驾的计划有一定的可行性? 认为自己的存在对他的安全有威胁,到时候那岂不是麻烦大了?
白飞是完全没料到,这个看似平平无奇的带娃任务? 居然会有这么多突发状况等着自己。
最后白飞还是连人带口供一起送给了郭威? 他知道郭威却是能与皇帝直接联系,自己这么搞算是检举揭发,也在向皇帝表明一个态度,想来这被众人称颂的英明皇帝,在明白了自己的态度之后? 不会在轻易牵连到自己身上。
已经前几天那个找自己比武的,通过审讯白飞也算搞清楚了,却不是如他之前猜测的那般是福王派来的。
那么情况就很明显了? 那人多半就是皇帝派来的。
也就是说? 皇帝通过那人的试探? 肯定对自己的身手有了比较直观的了解。
想来非是万不得已,应该也不会轻易无缘无故找茬动自己? 毕竟匹夫一怒,血溅五步不是。
但这前提是自己不能让皇帝感觉到有危机感? 就如同这次找上门的这福王门客? 打的主意居然是要收买自己,然后让自己去伺机而动、刺王杀驾。
这他娘的,在外人看来:自己以前可就是一个没啥见识的穷**夫啊,这福王要真是用重金砸自己,姑且不论自己心里怎么想的,但别人会不会相信?自己一个穷乡僻壤出来,差点儿没饿死的山野村夫,会有什么是金钱如粪土的高尚节操。
在加上自己之前只要真金白银的赏钱,不要那些虚头巴脑的官职、官衔,这在旁人看来,自己多半是一个短视且爱财之人。
一个爱财之人,遇到了福王这么个不差钱的主用大把钱财来砸,旁人谁会相信白飞居然半点儿不动心?
所以来找郭威也是白费的无奈之举,毕竟白飞却是不相信,就这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兔崽子,在素来有英明神武之称,又年富力强的皇帝眼皮子底下搞事情,皇帝会半点儿蛛丝马迹也没发现。
是在白飞看来:福王这小兔崽子,那真是饱了撑的自寻死路,福王手里的各种可用资源,和普通人乃至普通官员相比,那自然是能无往而不利。
但是要和大燕当今这位,手掌实权统御四海八荒的英明之君相比,福王却是啥也不是!
即便背后有个体量不小得刘家鼓动、支持,但区区一个刘家虽是公卿之家,而且祖上积累的底蕴也不薄,但又如何能与这庞大的帝国相比?
所以在白飞看来,除王者小兔崽子哪儿是什么造反?
完全就是准备去拉着刘家送人头,原本这帮家伙还是想着静待时机的,毕竟福王背后这些人虽然野心不小,但是当今陛下那可是军武出身,杀起人来那绝对是砍瓜切菜,半点儿也不会心慈手软。
所以在没绝对把握之前大家都只能蛰伏着,但是这份而“蛰伏”随着福王年纪越来越大,随时有可能被封外就藩,而使得众人也越来越躁动。
如果福王真的被打发出去就藩,大家也就洗洗睡吧,至少当今陛下驾崩之前是别想着搞事了,就老老实实安安分分的缩着吧。
第六百八十四章 狗子闯祸了!(上)
“既然此事是你发现的,要不就由你押送这些人去京城,本将在手书一封,你连同这几人,还有口供一起押解到顺天府如何?”
郭威也是真的有些脑白飞了,好的,虽然不是这家伙主动的,但这祸事却是一次比一一次大,这回这事儿都已经不是自己以及武安伯府能掺和的了。
而刚才这家伙的架势,明显是准备把车人和口供丢给自己,却是不打算在管这个他自己搞出来的烫手山芋了。
“不行!若是如此,我直接就把这口供烧了,那几个家伙找个地儿丢进10万大山喂野兽,就当今天我没来过。”
“到时候皇帝要是查不到这边儿来,那咱都没事儿,但若事发之后皇帝查过来,走不脱我、也逃不了你,毕竟看见我带着这三个家伙进大营的人可不在少数,那皇帝要真认真查这事儿却是瞒不过去。”
白飞不会管这糟心事儿,要不是为了向皇帝表明立场,他早就把这三个,莫名其妙找上门,还给他带来一大堆麻烦的家伙做掉了,也没必要把人连同审讯出的口供一起,带到阳武营把郭威拖下水了。
“……”要不是你那一身本事厉害,本将没把握直接弄死你,早都把你干死了,哪里还会允许你这家伙不但为本将不断招惹麻烦,还敢于本将讨价还价?
不过这话郭威也就想想,他不可能如同白飞说的一样,把口供烧了然后杀人灭口,关键是这口也灭不完啊,最该被灭口的一个人,自己却是没把握。
这样一来,把那几个家伙杀了,然后把口供烧了,当没事发生过,就纯属在掩耳盗铃了。
若是福王真的,如同这口供当中所说的那般准备造反、篡位,那这事儿自己又怎么可能当做没发生过?
谋逆这却是天家不能恕的底线之一,到时候一旦事发,皇帝又怎么可能能不彻查草草了事?
而根据这几份口供当中的供述,这福王派来邀请这“林大喜”的文士,却也并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泛泛之辈,也算是福王手下主要的军师、参谋之一。
也就是说,一旦事发皇帝稍微一查,这个文士的存在就隐瞒不了,到时候顺藤摸瓜,可不就摸到了这“林大喜”和自己身上呢?
所以把这事儿,却是完全不可能当做没发生过? 即便明知道掺和进去? 多半会招来一大堆麻烦,甚至可能惹来莫名其妙的杀身之祸,但是谁让自己无法逆转时间呢?
要是早知道? 这家伙带进大营的这几个人是这么天大麻烦? 郭威却是绝对不会让他把人带进来的。
“那怎么着?这捅破天的大事儿,是你审讯审出来的? 难不成你还想彻底置身事外?”郭威却是虽然知道这事儿吧,要是真论起来,也怪不到这白飞身上。
毕竟却是这些人莫名其妙的找上门的,但问题就是这回的事情太大了? 最后发展成什么样? 多半连皇帝都无法彻底掌控,但凡沾染了半点儿,却并不是谁想躲就能躲得开的。
“且不说咱们之间之前的协定,就单单这次的事情,就事而论能怪到我头上吗?”白飞当然知道这次的事情不小? 要不然他也不会再来找郭威顶缸了。
只是在当下的架势,这家伙是不想让自己“上岸”,百分就不明白了,自己区区一个小校,即便是自己先发现这事儿的,又不是自己主动去找上门儿的,其中牵扯也不深,怎么着就非得把自己拽进来?
“别和我提协定,这种捅破天的麻烦,你觉得我即便把整个武安伯府搭上能全身而退吗?”
“那你是非要把我拖下水不可喽?”白飞的面色逐渐不善,却是已经在考虑:干掉郭威然后直接逃离大燕,去其他国家生活的可能了。
“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这么天大的娄子,不是我接手这事儿你就真能全身而退的,这种事情无论是朝廷还是皇上,都肯定要详查的,到时候你作为首先察觉此事之人,你觉得一旦把这几个家伙交上去,他们会帮你隐瞒你的存在吗?”
白飞既然没有杀人灭口,而是选择把人带过来,却是自然也想到了郭威说的状况,但是他却没想到郭威这家伙居然会耍赖。
“我和他们接触的前前后后都给你说了个清楚明白,你要有什么还了解的不仔细,要是信不过我还可以去审讯那三个家伙,反正这破事儿我也从头至尾没掺和过,最多也就是无意之中发觉了此事罢了,只要你如实把状况上报,我就不信了,还有谁能指鹿为马,把我硬拉到替罪羊行列里去。”
“你还是想的太简单了……,唉,算了,一时半会儿也和你解释不清楚,既然你不愿意去就算了,不过我还是得提醒你,这次的事情可不是你想的那般顺理成章。”
郭威也算是戎马生涯半生了,如何会感受不到白飞这突然产生的浓烈杀意?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位爷是真的怕麻烦,即便是这次这种捅破天的大事儿,这家伙都宁愿准备鱼死网破,却是都不欲沾染半分。
“我知道了,这么着,我先回去了,有事儿派人找我。”说话间,白飞却是抬脚就走,若郭威敢搞事情,他真不介意干掉这家伙,毕竟之前的郭威只算是勉强遵守了双方之间的协定。
而他白飞则是一丝不苟的,履行了自己约定的承诺,虽说到了郭威这般年纪、这般地位,肯定比白飞要权衡更多的得失。
但是这些东西在他答应双方约定之前就应该考虑到,白飞当时又没有强迫他与自己达成协定。
当时白飞却是也没有什么藏着掖着的套路,却是摊开了与他郭威谈的,既然他郭威权衡之后,已经答应了双方的约定,而自己又在达成协定之后很快就开始履行自己的承诺,他郭威自然也应当按照协定替自己挡下麻烦。
但是之前张知府的事情上,郭威却显得明显很是懈怠,本应该白飞第一次让管家去阳武营搬救兵之后,了解情况的郭威,就应该主动去与张支付谈这事儿了,但是他却并没有这么做。
第六百八十五章 狗子闯祸了!(下)
“嘭!”烦躁的把茶杯墩在桌子上,现在他发愁的事儿,可不止是福王这小兔崽子造反,居然莫名其妙把他这原本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拉下了水。
而且还得考虑是不是要换一根“大腿”抱,之前白飞想着这个将军好歹是四品,而其手下还有大军,再加上武人应该没有文官那么多弯弯绕,觉得自己如果只是带着狗子安静生活,这郭威倒也足够遮风挡雨了。
但之前的一系列事情以及现在这破事儿,还有那郭威的所作所为,却是让白飞意识到,自己之前貌似想岔了。
或者说是一系列的突发事件,超出了自己的预期,本应该做足够遮风挡雨的郭威,一下子就很乏力了。
之前白飞可从未想到,会遇到如此奇葩的知府,更为想到自己随便就得一个人就是当今国舅,论想到自己居然会被之前只是听过个名头的福王惦记上,莫名其妙的就被动被拉入了造反的泥潭。
现在的状况是,即便这次通过他的表态,让皇帝把他剔除在事件之外,但是谁知道今后还会不会有人搞幺蛾子,在莫名其妙扯到自己身上?
而郭威这家伙明显是不靠谱,再说了这家伙把福王造反的事捅上去之后,最后多半是要经历一番大燕朝堂的莫名政治风暴,完事儿之后是福是祸还很难说。
老实说白飞也并不是非得抱别人的大腿,毕竟他系统空间内储存了“死神”世界毁灭之时不少的各种轻、重热兵器,在物理规则通用的情况下,这些玩意儿自然是能够正常使用的,即便是弹药无法得到补给,但是组建一支万人的热兵器军团,应该就足以一路平推,彻底把这所谓强大的大燕给吞了。
但有两个原因让白飞却是没有选择这么搞,一则就是大燕这大环境总体来说确实是一个海宴河清的景象,白飞要是想搞事儿,却是基本没有得民心的可能。
毕竟大燕已经立国百十载,而且当今这皇帝干的也不错,天下人都习惯认准了他“老陈家”的牌子,白飞要是来早一些,在当今皇帝的爷爷在位时来的话,还可能借助他的昏晕改天换地,但是当今这皇帝不是什么完人,但登基八年却也把这原本江河日下的大燕的局势给稳住了,而且军事、吏治、都有不小的改观,这么持续下来国力有了隐隐回升的趋势。
这种状况下白飞要强行去搞事儿推翻人家,那就等着后半生无休无止的平叛吧。
而且对于白飞来说,做皇帝也不是啥好差事,到了那个位置上,让他碌碌无为,白飞是看不惯的,或者说白飞是有强迫症,他如果有了那些权力? 他总想按照自己的意愿改变些什么。
这样一来,原本就不轻松的差事,却是会更加枯燥、劳碌。
但若是让他啥都不管,做个无为的昏君,白飞却也是做不到。
毕竟一旦到了那个位置,他就得为这天下人负责? 这方世界虽然是个不完整的胚胎型微尘世界? 但是这里的百姓可不是什么npc,却都是有着完整灵魂本源印记的人。
虽然这方世界98.77的概率最终会覆灭、夭折,但是其内的生灵却是不会随着世界一起彻底湮灭? 而是在身体消亡之后? 灵魂印记通过轮回法则转生往其他世界。
的确,白飞掀起战乱,亦或者各种天灾**? 这些个拥有着完整灵魂本源印记的生灵也不会真的消亡? 但是因为一己私欲改变天下大半生灵的命数? 这却是白飞不想干的,虽然这些人现在的命数也未必有多好? 但至少那是属于他们自己的。
换位思考一下? 如果有人要以大能为掌控自己的命运,那白飞妥妥儿的也是不会接受的。
要不然拥有了那人人羡慕的不死之身,白飞为何还要会穿越各种世界寻求死亡解脱呢?
一则就是觉得一切都是虚妄,对与一切无欲无求,从生到死的轮回在他看来是无休无止。
即便有什么未知的存在,因为未知的原因,用白飞不能理解的能力使得白飞拥有了不死之身。
但这却并没有让白飞感觉到轮回被终止的兴奋,反倒是有一种自己的人生被别人绑架的感觉。
他自己都不能接受,这种命运被人不知不觉莫名掌控的状况,同时他也没什么干扰、掌控他人命运的**。
当然了,这一切的前提是不妨碍他收集能量,如果真的有必要白飞跃,不会在乎这些,比如他在以前的世界,为了收集逆差能量而改变了原本的世界走向,影响了不知凡几生灵的命运。
但是他却不会无缘无故去平白这么干,倒不是因为系统说的什么众生业力,完全就是因为他不想这么干,或者说没有要主动这么干的念头。
但这次这世界看似简单,貌似任务却很操蛋,实质上任务也不是太难,但就是这原主的身份太尴尬家人太极品。
而想要你一介山民草莽,几乎饿的吃不上饭的身份来完成任务,那对于白飞来说虽然也不是不可能,但却终究是平白使得这次任务难度翻了好几番。
别说生活在那几乎与世隔绝的小山村就没有麻烦,毕竟那地儿官府也每年也会派人独轮车前来收粮的,却也并非真正的化外之地。
而林大喜家里的状况,乃至靠山村整个村子的状况,自从十几年前山脚下那条河逐渐干枯之后,能做为辅食的鱼虾大量减产,最后甚至基本上没法儿在捕鱼。
从那以后,整个村子就挣扎在了生与死得边缘,这还是当今朝廷还算不错,比起以往历代朝廷来说,的确算不错,至少靠山村上边儿的云田县,却是没有搞太多巧立名目,多吃多占的把戏。
而靠山村儿也没有什么地主老财搞土地兼并,毕竟要在靠山村儿搞土地兼并,完全没啥油水不说,往里边儿贴进去的要比收获大的多。
大家都是一样的穷,田地也是历代在山上开垦的荒地,东一坨西一块儿的不连贯不说,而且产出很低,动辄再下场雨来个泥石流、滑坡什么的还可能颗粒无收。
第六百八十六章 这皇帝有点儿意思!(上)
“管家”一时之间也理不出个头绪,白飞也只有下意识的在心里,做好面对最坏局面的盘算。
“老爷,是要用饭吗?”在院子里忙活着的老管家,听到白飞的呼唤之后,赶紧颠儿颠儿的跑了过来。
由于管家的劝说,最终刑具都是白飞出图,村子里的木匠动手造的,当然了,也都是一些便携结构简单却实用的刑具。
所以没多大会儿功夫,那些村里木匠为了巴结这新来的地主老爷,却是咬牙用吃奶的劲儿,没一个时辰就把夹板、烙铁、等简单的刑具给凑出了七八样,当然了,这些个平常没事连城都不经常进的普通百姓,自然不会认识这些刑具,也不知道这位地主老爷要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所以这仨人实质上,到了白飞手里也没关几个小时,搞出刑具之后,白飞就立马以那个已经精神萎靡颓废的中年文士为主要突破口,却是真没用,多大会儿功夫,就分别从三个人的口中得出了口供。
那两个护卫原本应该是硬骨头的,只是无奈白飞把他们三个分开审讯。
这边儿挤牙膏似的挤出一点儿,那边儿再去一半真半假的一诈,三个人的口供互相印证,却是很快就让其余两护卫也放弃了抵抗,毕竟他们不说的话非但要受皮肉之苦,也保守不了秘密,三个人虽然是一同来的,但他们之间的关系看来也不怎么紧密。
相互之间没有那种可以交托性命的绝对信任,特别是两个护卫与那中年文士之间,基本就完全没啥信任。
当从白飞口中听到一些他们与福王的秘密,那两个被分开关押的护卫,却是没有一个先想到是对方泄的密,都是想的是:一定是那中年文士受刑不过,却是透露了主子的秘密。
被攻破了心里防线的三人审讯起来却是没得多大难度,毕竟白飞在开口审问之前,却是先一人来了一轮刑具。
虽然手上留了力,但是酷刑的滋味却也并没有降低多少,那中年文士本就是个文人,却是想法太多。
老早就认为:有关于白飞的事情,就是皇帝和那个李元芳一起设的套,却是准备引诱自家王爷出手,好有由头对自家王爷动手。
这家伙越想越多,以为皇帝却是对于自家王爷的心思了若指掌,心下却是为自己这几年的投入打水漂心丧的同时,却也在恐惧与彷徨若自己猜测为真,自己与家族今后的命运又该何去何从?
这中年文士也看出来了,白飞对于他们确实没有什么杀心,想的却是反正都被皇帝识破了? 那自家福王谋划的事情基本就没有成功的可能,自己还是赶快从这匹夫的手中想办法走脱,然后回去赶紧让家人跑路。
于是白飞这刑具没动两下? 该说的不该说的? 这中年文士却是嘁哩喀嚓的全给撂了。
这中年文士这边儿一交代,剩下的东西白飞却就只剩找那两个护卫相互印证了? 这玩意儿可比审讯来的简单太多白飞只需要站在那里,把那中年文士口供上的东西念一遍? 观察一下两个护卫的反应? 就基本能够确定这份供状的真实性。
所以早上抓的人? 半中午了才开始审讯? 但赶在午饭前,白飞已经驾着马车捆着三人往阳武营儿去了。
到了阳武营事情大概交代清楚之后? 又与郭威谈崩了? 白飞也没在杨武营久待。
所以等他回来的时候,差不多刚下午。
这回来啥也没干,确切的我说是他从在路上,在思考这次这件事最坏的场面以及应对方法。
回来之后,老头儿把马车接过来? 让下人送回后院,却是给白飞切了杯茶,这边白飞却是从进门开始就在皱眉沉思,这老管家自然也看出来自家主子在想事情,却是也没敢打搅。
给白飞倒了杯茶,放下茶壶,就轻手轻脚的出门了。
之所以问白飞有没有吃饭,就是因为他这回没跟着去阳武营,不是他不想去,却是白飞赶着去阳武营,那马车赶的飞起,却是老头子这身老骨头要是颠到阳武营估计得要半条命。
所以白飞就没让老管家跟着自己去,毕竟这次的事情可不小,当时白飞想着赶紧让郭威知道,看看他有什么应对之策。
所以老管家却真是并不知道,白飞有没有在阳武营吃午饭,只是看到白飞脸色从回家就一直不太好,才会有如此一问。
“嗯,你看着简单安排一下。”
被老管家这么一问,白飞才感觉肚子真饿了,自己昨晚去张知府家里忙活了大半晚上,早上又被这三个莫名其妙的家伙打扰,早饭也就喝了碗粥一叠咸菜几个馒头。
这却是一只忙活到了下午,而且那虽然大致平坦,但马车跑起来依旧颠簸不已的官道,从自家庄子到阳武营跑一个来回,却也颠得相当有助于消化。
“是,老爷,我这就下去安排。”老管家转身正要走,白飞却是才想起他本来喊这老头啥事儿了,于是复又问道:“对了,少爷去哪儿了?”
之所以这么问,是根据白飞留在狗子身上的小机器人定位,狗子却是并不在庄子上。
但是却又没跑的太远,大概位置就在附近,所以白费也没有费事儿去探查,直接选择了问老头子。
“额,少爷跟着铁柱在木匠家里玩儿,老奴打发小石头跟着伺候,可是要把少爷唤回来?”
“算了,让他玩儿一玩儿吧,去安排饭食吧。”一听说狗子在木匠家里,而且还有人跟着,白飞也就是随便一问,确定一下狗子的行踪罢了。
至于管家说的石头,却是厨娘家里家里的孩子,今年却是12岁了,白飞却是盘算着考察一段儿,看看能不能让这孩子成为狗子身边类似书童的角色。
至于狗子出去浪这事儿,白飞压根儿不在意,毕竟这小子自从跟着自己从村子里出来就没找到过玩儿伴。
白飞也不指望他读书、科举、混迹官场什么的,只要这小子长大不走上歧途,白飞养他一辈子都没啥问题。
第六百八十七章 这皇帝有点儿意思!(中)
“陛下,镇西将军郭威的秘折急奏!”急步走进御书房的大太监王德发,把一封用火漆封着的折子,匆匆递到了虽然已是夜幕降临,却仍在秉烛办公的皇帝御案之上。
“怎么?蛮族又有动静了?”一听到是边关的急奏,原本还在埋头看其他折子的皇帝,却是抬头下意识的丢下手中的朱笔,却是去拿大太监刚放到御案之上的密折。
“送信的鸿翎使没说,只是说后边儿还押送这几个人。”大太监也知道,皇帝这就是顺嘴一问,这带着火漆封印的密折,皇帝之外又有谁敢拆?
“……”果真,皇帝也就是这么随口一问,毕竟手上拿的密折,火漆印记却是完整无缺的。
皇帝自己自顾自得拆开密折细细查看,王德发也自觉的退到一旁侍立。
“呵呵,果然太聪明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听到皇帝这意味不明的一句话,对皇帝很是熟悉的王德发就明白,多半这折子里不是什么好事。
跟了当今皇帝已经近20年的大太监王德发,却是很知进退明得失,早就没有了不该有的好奇心。
听到皇帝那句话确实又悄摸的挪远了一些,半点儿没有要去偷窥折子里到底写的啥内容的意思。
偷眼瞧去皇帝的面色却是琢磨不定,眼睛依旧放在那份折子上没有挪开。
“啪!”顷刻,看完了折子的皇帝,却是重重的把密折又合上了,脸上阴翳一闪而逝,随即对王德发吩咐道:“去,召石斛来见朕!”
“遵旨!”皇帝明显心情不好,而且这要召见的人,是大燕情报部主管石斛,这明显是有人要倒霉了啊,王德发赶紧颠儿、颠儿的出去喊人了。
“启禀陛下,皇城司指挥使‘石斛’奉旨觐见!”
“宣!”
“臣,石斛叩见吾皇!”大步进入御书房的,却是一个身着英武劲装的魁梧中年人,大太监王德发却是没有进来,招呼两个小太监从外边儿拉上了御书房的门。
“起来吧!”
“谢陛下!”
“福王与刘家那边最近有什么动静?”从这一开口就直奔主题来看,那个白飞刑讯逼供的中年文士真猜对了一部分,这皇帝还真知道弟弟福王与刘家的一些事情。
“回陛下,福王最近比较频繁找小国舅喝酒,又派了一队人马出京,除此之外,没有什么异常之处,刘家依旧在江南族地暗中积蓄粮秣、招揽门客,但还没有动手的征兆。”
从这面容平平无奇? 但却是整个大燕最大情报机关头目的口中? 说出这些事情却是丝毫没有迟疑? 也没有掺杂任何的各人感情。
这家伙就仿若是一个机器一般,皇帝问什么他就直言什么,丝毫没有因为福王是当今陛下唯一仅存的弟弟,就有半点儿顾忌。
悬能看得出福王与刘家的小动作? 皇帝却是早都留意到了? 并且早都安排了这石斛手下的皇城司严密监视了。
“刘家以奴仆名义,送到我那好皇弟府上的那些个三教九流? 最近都还安分吧?”
“有几个生事的,都已经安排意外了。”
“出京的那批人,动向有没有盯着?”皇帝这却是要核对一下? 郭威发过来的密折中所凑的状况了。
“沿途有人盯梢? 他们大致的行踪却是往西南而去,在详细的情报现在还没传回来。”
“……”说实话,事情基本得到了验证,皇帝却有些麻爪了? 这他喵的福王与刘家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搞事情? 特别是随着福王年纪越来越大,人就越来越不安分的状况,皇帝有如何会真不知道?
若连眼皮子底下? 有人打自己皇位的主意都注意不到,那这皇帝怕是早都被人给稀里糊涂的踹下来了吧。
事实上,皇帝几年前,刘家撺掇福王暗地里搞事情开始,皇帝就已经盯上他们了。
之所以没及时处理,倒不是因为他心软什么的。
一方面是皇帝想看看这幅福王,再长大一些明白事理一些,会不会有幡然醒悟的一天?
毕竟先帝子嗣凋零,传到这一代活下来的公主是不少,但是皇子却就只有当今皇帝与先帝驾崩之时年纪尚幼的福王。
这要是真直接按谋逆罪,把这唯一的弟弟给砍了,皇帝可就连唯一的亲兄弟都没了。
无论是皇族内的影响或者天下的舆论,那对于皇帝多半都不是什么好事儿。
毕竟皇宫自古以来就乱七八糟,特别是为了地位子杀父、杀兄、杀弟,这些个有悖于人伦的破事儿,历朝历代那可没少发生。
在加上民间对于皇宫、皇家,那种类似于“皇帝种地用金锄头”的莫名猜度,不管皇宫里发生了啥事儿,明天都会根据结果,出现各种版本的故事以及阴谋论。
所以皇帝对于自己亲弟弟,处理问题还是只能以谈话、敲打为主。
这方式对于全天下大多数人有用,但对于虽然早慧却没有多少人生阅历的福王却是完全没啥卵用。
毕竟福王这种天潢贵胄,一生下来基本上都是随心所欲,那都是别人费劲巴拉的猜他的心思,小小年纪哪里会有去猜度别人心思的概念?
敲打了几次没啥用,皇帝也就冷眼旁观了。
毕竟虽然知道,自己这小弟被他娘舅刘家撺掇的心思不良,但是当年人家毕竟也未在明面上做什么出格的事,皇帝也不可能,随便找个由头就把自己的亲弟弟外加刘太妃的娘家给处理了。
再说了,皇帝对于江南偷税漏税隐田隐丁的状况也有些无处下爪。
而这刘太妃的娘家,老家却正是江南两大重镇之一姑苏城里的大族,皇帝还准备,等他们这粮秣资财攒的差不多得时候再找机会动手,到时候顺便还可以找由头。对江南的户籍还有税收问题彻查一番。
谁知道这一等就是好几年,原来屁颠屁颠儿在皇宫里四处乱跑的小奶娃,也早就已经出宫开府了,这按照祖制流程都已经分封出去的年纪了,但这刘家与福王却仍旧在暗中蓄力,没有发动的迹象,不可谓是不能忍啊。
第六百八十八章 这皇帝有点儿意思!(下)
皇帝也很无奈啊,这福王和刘家即便真动了手,他都得考虑考虑拿下这伙人能不能拔出萝卜带出泥,达到自己整顿江南税赋以及隐田、隐丁的问题。
而且只要福王不是做的太过,皇帝也没想着真把这唯一的弟弟在弄死,即便是福王造反,皇帝更倾向的也只是把他贬为庶人然后圈禁起来罢了。
所以放纵福王一伙,更多也只是想借机清理大燕江南百多年来的积弊,要不然就凭福王与刘家,即便他们没有什么不轨的心思,在这皇权为尊的时代,一个掌握着实权而且军伍出身颇为果决的帝王,感受到了威胁,随便一句话就能把威胁消灭在萌芽状态。
所以把皇帝虽然一直都知道,刘家与福王的事情,但只要福王与刘家不举事,即便皇帝把他们暗中搞的那些破事清算了,也对这根深蒂固的刘家还有福王这皇亲国戚造不成致命打击。
更为重要的是,事情搞得小了就牵连不到江南,更没有大动干戈的理由,皇帝想深层次整顿江南的心思也就无法实行。
所以说皇帝这些年也是等得心焦,福王与刘家这边也是憋的难受。
皇帝这边儿是一直等着福王与刘家动手,而福王与刘家这边儿却是一直没找到动手的时机。
而这次白飞的出现,却是让福王心中一动,觉得应该能试一试所以这才一反常态,的请以前因为不成器所以福王不怎么看得起的李元芳喝了几顿酒,打听了一下关于白飞的情报,这才派人到了五溪之地去请白飞的。
郭威的折子虽然因为容量问题,没法儿把整件事情说的明明白白,但事情大致上的始末却还是斟字酌句的交代清楚了。
至少皇帝知道:福王派出去的这些人是去找那个自家小舅子李元芳推崇无比的叫什么林大喜的,找这人干什么,郭威也大概隐晦的交代了一下。
不过郭威也只是说了:福王派人找这人,是想倚仗他的武力以图大事,却是终究没敢明确的说:福王找林大喜,是为了依仗林大喜强悍的武力刺王杀驾,好为自己制造篡位的机会。
不过这事儿还用明说吗?
福王这帮家伙最近也是小动作越来越频繁,皇帝也很燥啊,毕竟福王年纪也不算小了,宗室以及朝堂都已经开始准备着手对福王分封的事宜了。
这事儿要是确定下来,只要分封的圣旨一下,那福王再想动手都没机会,毕竟到时候他可就成了,朝堂那段时间的焦点。
一旦到了封地,那他这辈子基本都别想再起事了,且不说以一隅之地对抗整个大燕没可能,就单单封地上藩王的权利也不是绝对的,封地虽然是藩王的,但是治理的大多却还是朝廷块的官员。
藩王虽然允许保留一定的卫队,但那也是相当有限的额度内? 到时候钱粮以及军权都没有? 福王在想以一隅之地对抗整个大雁? 即便身后有家世不菲的刘家支持,那也完全没什么可能,要不然福王以及刘家也不可能忍这么多年。
有贼心但是始终没动手,不还是觉得没把握吗?
脑海中两相情报一对接? 皇帝立马把整件事的主脉络给猜测了个七七八八。
不过向明白了是一回事儿? 但要怎么做却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这事儿谁爆出来都可以? 但是偏偏郭威爆出来就会很麻烦? 因为这可不是什么小事儿? 既然是郭威一军主将揭露出来的,那真要着手处理这事儿,郭威势必是要喊回来配合调查的。
是放在前几年还倒罢了? 毕竟边境上平安无事蛮族也不敢闹腾,但最近大半年蛮族闹腾的动静也越来越大? 郭威这一军主将当下却是实在不宜轻动。
但是这人都抓了,而且还拷打逼供过? 更混账的是那个叫林大喜的家伙居然把人送进了阳武营。
这样一来这次福王他们是不想反也得反了,毕竟福王派人去找那个据说身手很不错的林大喜,这事儿和他穿一条裤子的刘家又怎么会不知道?
虽然福王不敢有太大的动静,但想必刘家也紧盯着这事儿呢,这要是派出去的那几个人移去不回,又或者被刘家得知了那几人已经被捕,那刘家不想造反都不行了。
毕竟这刘家家大业大,确实脱离不了大燕这片儿土地,一旦那几个人被审出了口供,那刘家至少特别是与福王亲近的主脉,密谋造反那最少也是夷三族的下场。
“你即刻派可靠人手出京,去路上把郭威派人押送的那几人给劫了,暂时找一处无人能知的秘密地点看押起来先,那几人务必得留下活口,那些押解的军士手里应该有几分口供,让人一并先给朕带回来。”
“是,微臣这就去办!”石斛这家伙倒也光棍,听了皇帝的吩咐二话不说抬腿、躬身准备离开。
至于哪里来的押解的军士,押解的又是什么人?以及那所谓口供又是什么玩意儿?
这些东西,石斛却是不用从皇帝口中得知,毕竟身为大燕帝国最大的情报头子,皇帝都提供了线索以及指向了,要是这点事儿还查不明白,他早就可以下岗了。
皇帝也知道石斛的性子,只是颔首示意同意他离开,随即就摸着下巴的短须沉吟片刻,然后提起笔架上的御笔开始写起了一份信。
“德发,派人600里加急,秘密把这封信送到那林大喜手上。”看样子皇帝信里写的内容也着实不多,王德发见到石湖离开之后,悄摸的进来伺候没多久,皇帝就已然写完信,用他的私印盖了个章,然后拿了个信封密封了起来。
却是连大太监王德发,都不知道皇帝给白飞信中写得是什么内容。
三天后,京城两百多里外的同州,官道上一小队阳武营士卒,被人用药迷晕,押送的“带篷马车”却是被人秘密劫持,一同丢失的还有小队长身上,郭威交代小队长务必贴身保管三份公文。
又是六天后,正在家里教狗子基本功的白飞,却是又听到了老管家禀报:有人给自己送来了一封信。
第六百八十九章 呵,有意思!
“啪”手中信纸轻飘飘的拍在桌上,相对起前几天甚至一刻钟前的凝重,白飞脸色略轻松玩味了几许。
“那送信之人呢?”
“回老爷,那人却是把信交到老奴手上,随后就径自打马离开了,却只是说务必要把**到老爷手上,多余的却是一句都没说。”
白飞看了看桌上这拆开的两个信封,再瞅了瞅性质角落那枚私印,随即却是陷入了思索当中。
信中的内容,不出意外的话对于白飞来说是好事,但是这却要建立在皇帝说话算话的前提下。
这封信里皇帝也没有说太多,只说知道了福王派人找白飞的事情,随后又说:他要和白飞,如同之前白飞与郭威达成的协议一般,重新达成协定。
而白飞的“投名状”就是尽快进京,然后不闹出大动静的前提下,把福王府上那些个准备跟随福王造反,由三教九流组成的班底全解决掉。
如果这事儿办成了,皇帝会给白飞一枚在大燕权限很高的令牌以及新的身份,大概就类似于大燕客卿这种。
以后白飞只要不做什么太出格的事儿,那凭借这枚令牌以及他新的身份足以解决大部分麻烦,而相应要付出的代价就是,以后皇帝会不定期给他一些任务,而白飞也不算纳入官员系统的范畴,不用玩儿官场上的那些迎来送往、蝇营狗苟。
却只是不定期的为皇帝解决一些麻烦就行,平日里却是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当然了只限于在大燕境内,还有就是不能玩儿失踪时刻得让皇帝能掌握到他的行踪。
大概就是,皇帝给他身份为他挡了麻烦,然后他替皇帝解决一些麻烦,不纳入朝廷官员体系,当然了赏钱却是少不了的,大概算是个听调不听宣的临时工。
这事儿对于这几天一直在思考:要去哪儿?重新找个更强力后台的白飞,却也算是瞌睡遇到了枕头。
但是吧,白飞却并没有被送上门的好事儿冲昏了头脑,万一这是皇帝给自己设置的陷阱呢?
等自己送上门去,等待自己的是一场伏杀怎么办?
还有这封信上虽然盖了皇帝的私章,别人或许会对这些深信不疑。
但对白飞来说,这种印章的造假实在没什么技术含量,即便这印章边上有那种细小密密麻麻的防伪图腾,对于当代的工匠,仿造起来肯定是困难无比,但对白飞来说,这玩意儿的确存在被仿造的几率。
白飞怀疑这封信会不会不是皇帝写的,毕竟福王那也是出自皇宫的,肯定见过皇帝的私人印章。
是不是郭威押解那三个人的消息走漏了,然后福王准备报复自己,但他本人那肯定是无旨不得出京的? 大规模调动属下那也很可能被朝廷察觉到动静。
而自己又在这边陲之地想要报复也鞭长莫及,毕竟一旦福王真的打听到郭威押解那三人驻京的消息,那肯定会想办法让人与那三个家伙接触的? 这样一来自己的实力在福王那里应该不是秘密。
这样一来,要想报复自己? 不调动大队人马就没可能,但调动大队人马又会为朝廷甚至皇帝所察觉。
所以用一封信? 把自己直接骗入面积肯定不小的福王府,然后在各种天罗地网往自己身上招呼,碍于信中的“不能闹出大动静”的要求? 自己还得配合他们进行保密工作? 这如果真是如自己猜测的一般? 是福王府报复自己的计划的话,那还真是一环扣一环。
如何用皇帝的口气给自己写信? 还有福王又如何得知郭威与白飞之间协定的事情,这在白飞想来也绝非不可能。
毕竟俗话不是说:“一个秘密如果有第二个人知道,那就不在是什么秘密了。”
这福王既然一直盘算着造反? 那皇帝这个主要目标的动静,福王一伙肯定是想尽一切办法盯梢的。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更何况据说:这福王为了打探自己的消息,还亲自请李元芳那个棒槌喝了几顿酒。
可见福王一伙儿对于这次事情的重视,那顺藤摸瓜打探到郭威与自己的协议的情报也未必就不可能。
毕竟君不见明朝末年的时候? 那崇祯皇帝在朝堂上放个屁? 用不了几天就得传到建奴耳朵里?
所以把对于古代朝堂的情报保密意识,白飞那是真的没报啥太大希望。
谁说大燕这当今皇帝,是个人人称颂的明君英主,但是到底他也才登基了八年罢了。
且不说与历朝历代的规则习惯相比,就单单大燕自身都开国百余年了,这积攒下来的漏洞,又岂是一个皇帝短时间内能全部补齐的?
白飞不知道的是:大燕虽然对于部分应该重视的东西没重视起来,比如民间的铁匠铺随处可见,冶铁制,烧瓷、纺织,这些个东西也从来没有瞒着外族人。
也无外乎周边没有大的农业帝国,那草原游牧民族,即便知道了这些技艺,也没有那个生产条件,毕竟古代想在草原上找出铁矿,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烧瓷制造丝绸之流就更别提了,这一个得需要大量的合适土方,另一个同样需要大量的土地来种桑养蚕,显然大燕周边的其他国家,却是基本都不具备这些条件。
就蛮族人来说,他们也大概懂得大燕人的冶铁、制瓷、还有制造丝绸的手段,毕竟这些个活计中原历代王朝已经传承很久了,而非是大燕立国才诞生得。
但是大概懂得怎么制造,却并不能让蛮族于这些物品自给自足。
同样是因为他们虽然大概懂得流程和原理,却是不具备制造这些东西的基础条件。
虽然对于其他行当的情报大燕没有管控意识,但是对于朝廷比较保密的大政方针以及军事情报,大燕朝堂那还是相当有保密意识的。
同样是执行着阶梯式权限管理,而且执行的相对于之前历朝历代来说还是很严格的。
即便是在昏庸的嘻宗,也就是当今皇帝的爷爷时期,情报方面也没有出什么大的纰漏。
第六百九十章 乖乖等爹回来!(上)
“怎么样,安顿好了吧?”大燕京城‘燕都’百多里外的北邙山里,本该渺渺无人烟的密林当中,却是起了一座木制的小院,从制作围墙以及房屋的圆木那还苍翠的成色,就可以看得出这些树被砍倒用来造房子也就是这一两天的事儿。
小院中满打满算也就五间原木造的屋子,周围圆木桩围成的围墙,虽然不高但也足以阻挡野兽的同时,阻隔内外视线。
此刻坐在院中一颗两个人怀抱都未必能抱的住的树桩边上喝茶的白飞,却是上身打着赤膊,上边儿还有一道道的划痕、血印子,也一看就是最多这两天搞出来的。
“老爷,都安顿妥了,只是这马车就如此贱卖了,我们以后出入怕是会不方便啊。”
老管家李长根儿也是懵逼的,完全搞不懂这对自己有着提拔之恩的新主人在搞什么鬼?
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谁家却是接二连三搬家的,云溪城里住了也就月余,随后又搬到了城外的庄子,这回更绝,城外庄子住了还不到十天,却是又带着自己到了这同州境内的北邙山里,居然在山林里自己伐木造屋,这两天他倒也充分见识了自家老爷的手段。
这小院看似不大,但基本上大多数建造从砍树再、到加工木料、再到建筑,大多数国际全是自家老爷亲自干的。
自己这把老骨头和一同跟来的唯一一个仆役铁柱,还有那匹套车的马一起打打下手。
剩下的也就小主人,在旁边递递工具东西、端端水,老头子却是亲眼看着:这位于北芒山当中一片密林当中稍微平坦的地界,原本荒草凄凄没人烟的山地,却是在两天之间就坐落出了一座规整的小院。
虽然木料加工的粗糙了些,但是无奈料堆的足,这房子却是坚固异常,而且足够遮风挡雨。
老头子,真没想到自家的老爷,居然还会干这种木匠活计,而且比那些村里的木匠不知道要快了多少,至少那些村子里的木匠包括云溪城里的,打一对精细点儿的凳子都不止两天吧?
自家老爷搞的这一套院子,虽然木料看似加工的糙了些,但那速度与能耐却是绝对没的说。
“马车却是用不着了,我们也不会在这里久留的,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不待进山时带的粮食、菜蔬用完,我就会回来接你们。”进山时,除了各种木匠工具之外,马车上却是堆满了粮食与菜疏肉类。
之所以白飞会在次搬家? 而且还是搬到了这深山老林里? 并不是他要带着狗子隐居深山一辈子。
而是他决定了? 无论那封信是不是陷阱,他都准备一试。
反正他有着无人机以及系统视野作弊,即便真是陷阱,还有系统空间里的一些现代装备辅助,只要及时抽身全身而退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反之? 如果那封信真是皇帝写的? 却不是福王搞的陷阱? 那白飞去按约定完成信中所交代的,那他能抱上大燕最粗的那根大腿,这次“养儿子”的任务难度也将降低98.77%。
但是把狗子一个人绝对丢在云溪府那边陲之地? 白飞却是不放心的,毕竟万一自己离开之后,蛮族人抽风大举进攻怎么办?
那庄子虽然在大燕境内,距离云溪城也不是太远? 但终究是没有城墙保护? 而且附近也没有什么可以依靠的武力? 外加庄子虽然不小但是终究没有专业的御敌手段,所以最后权衡了一番,白飞最终还是决定了带狗子离开。
至于把狗子送到阳武营暂住,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就被白飞给排除了,??但万一出点儿什么岔子耽搁了,貌似不怎么可靠的郭威会怎么搞,白飞曾就不敢肯定了。
所以他就带着狗子一起上路了,至于那个住了没几天的庄子,白飞却是连同仆役留给了林家之人。
至于林家之人怎么过来,白飞却是派了两辆马车去接了。
有张知府给开的通行路引,林家人却是能一路走官道到达云溪城外的庄子。
脑袋都随时寄存在白飞手里,白飞只是让他开个路引张知府自然不敢推辞。
最近对这个世界的状况,特别是关于民生方面的又深入了解了一下,白飞最终觉得可怜之人有可恨之处这话没错。
至少反过来说,有些时候也不算错。
他也没有之前那么恨林家那些人了,毕竟说到底也都是被生活所迫。
整个村子没几家能吃饱的,而林家一大家子甚至包括原身,一起偏袒常福最终也不过是想让常福靠科举出头,随之把整个家带出那种,有一顿没一顿在生死线上挣扎的处境罢了。
也终究是林家的资源太少了,如果家里有着白飞那个庄子以及那几百亩田地,想来那老太太在即便偏心,也不会让另外一个孙子饿死吧?
也不可能在有仆役使唤的情况下,还刻意去指使另外一个孙子整天忙里忙外干家务吧?
当然了,白飞虽然让林家住在那里,但是那个庄子却并没有过户,甚至奴仆契约也是没有换主的。
让林家人改善生活条件是一回事,但房产与仆役的归属,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说到底原身却是并不欠那个家什么了,那么踏实肯干的汉子,死了老婆之后,却并不是没有人来说媒,但最后还是为了供给家里唯一的读书人而推却了。
原身上辈子的原世界轨迹当中,不但自己得小命在打猎时赔了进去,儿子也没比他自己多活多长时间。
所以原本白飞理解归理解了,一些对他们的态度改观也是改观了一些,但想的最多就是不替原主出那口气罢了。
但人算不如天算,谁会料到会突然出这么件破事儿,不过这次对白飞是危险也是机遇,那些房产与地对于白飞来说虽然不放在心上。
但是他也没有别人可以随便占他便宜的习惯,要是在想脱手卖掉,一时半刻也肯定处理不了,毕竟那刘地主卖那庄子也不是一两天了,周围四里八乡的人都清楚刘地主为啥要卖了那庄子,却是没谁愿意接手,最终还是几个月之后才有白飞这“冤大头”接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