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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萧何     阴墓阳宅txt下载     阴墓阳宅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八、冯乐宇

    叶一临别前的那句话浮现在脑海里:“只要你相信,我一定会打赢了他们来找到你的。”

    我用袖子抹把眼泪,回过身来对那男子裂嘴一笑说:“是啊,我该相信他,要相信他吉人自人天相,一定会来找我的!”

    他也学着我裂嘴的笑了笑说:“正是,只要姑娘有此信念,相信你们很快就会见面的。”

    我真诚地对他说:“谢谢你。”

    他尴尬地笑了下,又说:“不如我先送姑娘到前面的镇子,找个医馆看看?”

    我这才站起来看看自己,手心被缰绳勒出一道血痕,手背有从马背滚下来划的血痕,裙摆破了几处,衣服也破了几处,发髻散『乱』,估计脸上也好不了去哪。

    “多谢公子的好意,我无事,自己能过去的,我还要等我的朋友,未请教公子尊姓大名?”我抱拳以江湖之礼问之。

    “不敢当,在下宁远。”他也抱拳还礼。

    “原来是宁公子,我叫萧小小,他ri一定相报今天宁公子之恩。”

    宁远笑说:“萍水相逢,我什么也没做,何恩之有?萧姑娘可有盘缠?我这里有点碎银……”他说着掏出两大锭银元宝。

    我去,这叫碎银?这时我才稍微打量了下他,黑发绾起束以紫金冠,剑眉凤眼,挺鼻薄唇,白皙的肌肤更将五官显得jing致,一身正紫『sè』的五彩刻丝鹤纹云袖长袍,腰束缕金腰带,两则还各垂一块上好的白玉玉佩,脚蹬金线朝天靴,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萍水相逢出手相助,与罗鸣轩这恶少真是一个天一个地。

    我掏出一个萤白的钱袋子比划了下说:“我够用呢,多谢宁公子的好意思。”当然够用,里面装的是几块金子。这钱袋是那只jing致的“孔雀南飞”还给了夏候灵浠后,做叶一的荷包剩下的布做的,同样也没绣花,一想到夏候灵浠和叶一,不禁黯然起来。

    “萧姑娘,还是让在下送你到镇子?”他脸上『露』出了担忧。

    我甩甩头说:“没有事,后会有期。”我实在不想与他同行,自己狼狈的样子他都看见了,怎么都觉得不好意思。

    他似乎也明白,从怀中掏出一方紫『sè』的方帕包起两锭纹银,不由分说地塞到我手上,然后歉意地说了句“冒犯了,萧姑娘保重。”随即离开。

    我无奈,看他离开后,发现追风马不在旁边,我大惊,四处张望才发现,它在不远的小溪旁边喝水吃草,我不确定吹一声口哨后它会不会像对叶一那样的飞奔过来,所以,还是我过去。我扶了扶心窝说:“追风马啊追风马,你可吓死我了。”接着又抚上它的头,它蹭蹭我的手,然后又低头喝水。我掬把水洗脸,又整理了下头发,骑上马向镇子走去。

    这个叫曹河镇的小镇,虽然比不上城里热闹,但也人来人往的,我牵着马,看到前面有卖包子的『露』天小店,有两张矮桌和矮櫈,而靠墙边有个小乞丐,衣服脏得发黑,他脸向着包子那边,我看不清他的模样。我坐下要了碗水和一碟包子,水喝掉了,包子咬了一口觉得发堵咽不下去,于是叫那卖包子的人过来说把包子给那小乞丐吃了,正准备走人。

    听见卖包子的说:“你好运气了,遇着好心人。”

    那小乞丐连声说:“谢谢,谢谢。”

    我听到这声音猛地一抖,回过头去,那小乞丐脸上脏兮兮的,眼睛却闪亮闪亮的,他正大口大口地吃着包子,我颤声地叫:“冯——乐——宇!”

    小乞丐听见抬气起来,看见我,他闪亮的眼睛中涌出大颗的眼泪,他扔掉包子扑过来大哭着叫:“萧姐姐,我终于见到你了,萧姐姐!”

    我搂着他,心酸得眼泪直掉,看他这样子,是受了多少苦?而他使劲的抱着我的腰大哭着。

    我带着冯乐宇来到福升客栈,客栈的掌柜看我们的模样就要赶我们走,我甩出宁远给的一大锭纹银,掌柜就变了副嘴脸,要了两间房间,又要让小二去给买套衣服来,我和叶一在南浦城做的衣服还来不及去拿就出城了,又让人准备了热水和饭菜。

    有银两办事效率就是高,衣服买回来,热水也抬过来了,小二还说饭菜已经准备好,随传随上。二人分别洗涮后,让人把饭菜都送到我的房间里,唤来冯乐宇。

    洗过后的冯乐宇,红红的脸蛋,闪烁的大眼睛,闻到饭菜的香味,不断的吞口水。我连忙让他坐下来吃东西,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嘴角才渐渐有了笑意。

    他吃着吃着又突然放下,低下头,双眼畜满了泪水,我柔声说:“怎么了?”

    “萧姐姐,安心姐姐被那狗贼抓走了。”他边说眼泪水边涮涮的掉。

    我用方帕替他擦掉眼泪说:“男子汉不可以随便哭的哦,告诉我,怎么发生的?慢慢说,不要着急。”

    原来当时罗鸣轩被我扔烟幕弹后回过头让官生等人四处搜索,只是当时我与叶一已经走远,但是安心和冯乐宇并没走多远,被他们发现,安心告诉冯乐宇,万一她被抓着就让他到南浦城找我。她哪里是官生与暴怒中的罗鸣轩的对手,不过她却保住了躲藏在草丛中的冯乐宇。

    罗鸣轩等人离开后,他就没命的跑,跑到天亮了才敢停下,问了人知道了南浦城的方向,他是徒步走过来的,身上没有钱,路过地里想挖个瓜儿萝卜的又被人追,见到我之前三天没有吃东西了,饿得发晕的没有力气继续走才在坐着,却意外看见了我。

    听完冯乐宇说的,我真忍不住的抱着他哭了,才十来岁大的孩子,却能坚持到这样的地步。

    “叶一哥哥呢?”他问。

    我止了哭声说:“叶一说一定会来找我的!”我坚定的看看窗外。

    一边是夏候灵浠,一边是罗鸣轩,我们不适宜在街上『露』脸,可是叶一来了的话,要怎么才找到我呢?而安心那边,也不能等。其实让叶一找到我很简单,做些这个时代没有的,我们那个时代常用的东西,叶一看着就明白了。

    想了一下就有了,便唤人准备了纸和笔墨,写十来张这间客栈“福升客栈”的拼音“fushenghotel”,只要叶一见到就会明白。然后把身上的钱袋和唯一的饰物,手上的镯子,交给冯乐宇,并交待他在这里等叶一和安心,要是半个月都没有二人的消息,就寻亲戚去,这些钱他省着点花够几年花的。

    我『摸』着他的头说:“见了叶一哥哥,告诉他,我谢谢他。”

    他愣着的不太明白又似乎感觉到什么,眼泪一滴一滴地往下掉。

    我拥抱了下他,转身离开,骑着追风马往西罗城飞奔而去。

    连夜的奔跑,我又累又渴,此时天已大亮,我想昨天离开曹河镇时,应该给自己留一块碎银的,至少可以买碗水喝,买几个包子充饥,可是又想到冯乐宇这孩子坚持了三天,我眼角不禁又泛起泪花。

    西罗城郊,离远就看见一个蓝袍身影,走近,我勒住缰绳,冷冷地看着前面的人。

    官生对我抱拳说了声:“萧姑娘有礼。”

    “安心呢?”我冷冷地说。

    “在下在此等到候姑娘多时……”

    “少说废话,带我去见罗鸣轩。”我生硬地打断他的话,对于他的助纣为虐,我没有好感。

    “请姑娘随在下来。”说完他吹响一声口哨,一匹马从则边跑来,他翻身上马。

    我去,耍帅啊?吹个口哨马就能听懂?不过事实就摆在眼前,我断定叶一和官生都是在耍帅!

    第一次从正面进入罗家,门前一条私人的宽阔的路,两蹲比人高出许多的石狮子张牙舞爪的,红漆铜环的高大的门,门上扁额黑底金漆大字,上书着罗府二字古朴而苍劲,门两则还挂着两个红绸灯笼。门后是花园,穿过极大的花园,来到正厅。

    罗鸣轩傭懒地坐在正中的太帅椅上,以单手成拳的支着头,目光如炬的居高临下的盯着我。我去,这是谁设计的?主座居然还有五步阶级,是以显示主人的高高在上么?真是庸俗。

    官生引我进来后退了出去,若大一个正厅只剩下我与罗鸣轩二人。

    “你过来。”他带着不可抗拒的语气说。

    “安心呢?”我没有动,迎上他的目光,冷冷地瞪着他,武术比不上你,我就不信瞪眼瞪不过你!

    半响,他才轻叹一声,起来走到我跟前说:“你的伤好点了吗?”

    我退后一步,冷冷地说:“放了安心和冯乐chun。”

    他没回答我的话,却说:“那天,是我心急了,我不该……”他笨拙地说着,那句对不起始终说不出口。看到他从没有向人道过歉,连说句对不起都显得吃力和笨拙。

    “废话少说,我要见安心和冯乐chun。”

    “来人,带姑娘下去休息。”他对我的话避而不说。

    “奴婢见过姑娘。”两名婢女打扮的女子从则门进来向我行礼,并上前似是要挽扶我。

    “滚开!带我见安心!”我怒气冲冲的一扬手甩开她们,她们吓得花容失『sè』的跌在地上。

    这瞬间,几个念头闪过,她们逃脱了?不太可能,遭了毒手?一想到这,我暴怒异常,所有的血都似往脑袋冲去,我大叫一声:“把安心还给我!”重拳向他胸前,他不闪不避吃了我这拳,“咚”一声巨响,我整条手臂发麻,这下更吓得两名婢女大声尖叫,官生迅速跑进来。

    也许是连ri奔波劳累,又突然怒火攻心,我只是从眼角看见官生跑进来,接着眼前发黑,耳边鸣响,什么都不知道了。失去意识前,好像看见罗鸣轩惊慌的脸孔,嘴角还带血迹。

    不知过了多久,头还很沉,眼皮有如千斤重的睁不开,意识还有点模糊,耳边朦胧听有人说话。

    “先生,她的伤势如何?”

    “已无大碍,不过是疲劳且急火攻心,服几贴『药』即可,只是肩上的伤口要特别小心,万万不可再裂了,幸亏她一直有服用老夫的『药』,才不至于溃烂。”

    “有劳先生。”

    之后又静了一会儿,在我以为屋里已经无人时,一只暖暖的大手,拉起我的一只手握紧,他的另一只手覆在我手背上,喃喃地对我说话:“对不起,是我不好,让你受苦了,你怪我吗?一定是怪我,不然怎么对我这么狠心?安心和冯乐chun都没事,等你好点我带你去见她们好吗?”

    我心下动了一下,这时又听见“唧唧”的两声敲门的声音,门被打开,一女子的声音说:“少爷,『药』煎好了。”

    “放下。”他的声音恢复几分冷清与威严。

    “少爷,『药』还是趁热喝。”

    “姑娘的『药』呢?”

    “在炉子上温着呢,姑娘若醒了随时可以喝。”

    接着是一阵“咕噜咕噜”像喝水的声音,然后又听见罗鸣说:“下去。”

    “您也休息一会,先生说您不宜劳累。”

    “我自有分寸。”

    他又复拉起我的手,喃喃地说着一些话,然而我意识又模模糊糊地睡去。

    再睁开眼的时候,屋里掌了灯,不知时辰。

    “姑娘你醒了?”一把声音传来,我循声看去,一名眉清目秀的婢女端了一杯水来床边,扶着我坐起来,然后喂我喝水。

    “你是谁?”我感觉浑身有点泛力。

    “奴婢名唤巧菊。”巧菊刚答完,外面一阵急速的脚步声,门被砰的一声打开,我本来在喝水,这一下吓了一跳,喝的水呛着了,于是咳嗽了起来。

    罗鸣轩飞跑过来,只穿着白『sè』的里衣,顾不上披着的外衣掉到地上了,他轻拍我的后背关切地问:“怎么样?没事?”

    门边还有个怯怯的小丫头,捡起罗鸣轩的外衣,却不敢进来,巧菊上前接过衣服,把衣服挂在了屏风上。

    我顺过了气,却别开脸不看他,他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巧菊又对我说:“姑娘整天没吃过东西,我弄点细粥给你可好?”

    我点点头,巧菊退了出去,还关上了门,屋子里又只剩下我和罗鸣轩,我顿时后悔让她出去了。

    罗鸣轩在床边坐下,伸手拉我的手,我缩开,他怕我动作太大而不敢再造次。

    “小小,”他柔声地说:“你感觉好点了吗?”

    “我要见安心。”

    “安心她们没事,我只是把她们安顿在别苑,你若要见她们,我这就派人接她们回来,你别急,好好养伤好吗?”他急急说完这段话,有些气喘。

    我狐疑地看着他,发现他脸『sè』有些病态的苍白,见我看他,他笑了,但是笑得有点牵强,额上有些细密的汗水。那胸前半敞的衣服里隐约缠着绷带。

    “你怎么了?”我疑『惑』地问。

    “你在关心我吗?”他笑了,笑得相当开心。

    我别开脸不理他,这时巧菊端来一碗细粥,两碟小菜,他接过碗,用汤匙搅了几下,又吹了几下,这情景,叶一也做过同样的事,我愣神间他已经把汤匙送到我嘴边,我不由自主地张开口把粥吞下,他见我吃下很是开心,第二汤匙便送到。如事这般,我吃下半碗粥,却见他额上的汗多了起来。

    我一手捉住他拿汤匙的手,却发现他的手在轻微的颤抖,我冷声地问:“倒底怎么回事?”

    他放下汤匙把碗交给巧菊,反手握住我的手柔声说:“没有事。”另一只手拨了下我的发丝,抚了下我的脸。

    我打开他的手,伸手就去扯他的衣服,他嘻嘻笑地张开双臂以熊抱式的向我扑来,我一惊,心里暗骂一声怎么又忘了他是头狼!扯衣服的手一推,他顺势地向后挪了下。

    他身后的巧菊说:“少爷,姑娘要喝『药』了,您还是回避一下。”

    罗鸣轩对我说:“喝了『药』好好休息,我一会再来看你。”说完起来让出床口位置,他自己径自走出门口。

    好jing明心思细密的丫环,明显的帮罗鸣轩脱身!

    『药』汤温热刚好,我一口气喝光,然后吡牙裂嘴的,巧菊马上递上一小碟蜜饯,我抓了个含在口里,却见巧菊匆忙收拾东西,向我行个礼说:“姑娘好生休息,奴婢告退。”

    我点点头,她便退了出去,我又复躺下,总觉得哪里不对了,可是困意袭来,便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已是白天了,我坐了起来,屏风后一个丫头听见了声音,急急走过来,怯怯地说:“姑娘醒了?”

    我点点头,正要下床,发现身上的衣服不是原来那套,而是上好的白『sè』绸缎里衣,便问:“谁替我换的衣服?”

    她见我要下床,上前挽扶着我说:“是奴婢和巧菊姐姐一起换的,姑娘原来的衣服在那儿。”她指了指一边。

    我顺势看过去,那叠得整齐的正是我的衣服,我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知秋。”一叶知秋,这丫头名字不赖,但她回答依然怯怯的,我有这么可怕吗?

九、通房丫鬟?

    我想了想又说:“有热水吗?我想沐浴。”

    她难为地说:“可是,姑娘你身上有伤……”

    “不碍事,我会注意的。”

    “是。”她见我坚持也不敢多说就跑出去。

    我打量了下房间,房间很大。床很大帐幔极华丽,梳装台上放着新的铜镜、胭脂、水粉,还有一只打开的闸子,里面装着一些首饰发钗,另一边摆着木架,上面放着几套簇新的衣服,有淡紫、粉红、浅绿和白『sè』的。前面有一组白玉屏风,屏风将床幔等里间一概遮挡住,看不到里面情况,而里面却轻易看到外间,檀木桌椅,圆桌方凳。这间不似女子闺房也不似客房的房间,不过转念一想,他家有钱,客房做得大而jing致倒不出奇。

    不一会儿,木桶热水都准备好了,还撒了花瓣儿,我走过去,知秋也跟在左右,我看了她一眼,她低着头,我明白了,是伺候我淋浴。

    “不用候着了,你去休息。”

    “少,少爷说你有伤在身,要贴身伺候。”

    我叹了口气便由着她了,看来她怕我更惧怕罗鸣轩。

    淋浴完毕,穿上淡紫『sè』的那套衣服,束上腰带。

    “罗鸣轩在什么地方?”我又问,记得他说把安心和冯乐chun从别苑接回来的。

    “少爷在书房。”在我的示意下,她把我还不没干透的秀发松松地扎个马尾。

    “书房在哪?我阻止了她向我脸上涂脂抹粉。

    “就在这房间右边第三间房,姑娘是要找少爷吗?少爷说若姑娘你要找她随时去唤他来。”

    “不必了,我有点饿了,有吃的吗?”

    “有,有,奴婢马上去准备。”

    知秋出去后,我也走出房间,外面是长廊和花园,我向右走,一路数过去数到第三间房间,听见里面罗鸣轩的声音说:“已经派人去了吗?”回答的声音很低,听不真切,不知他们在商量什么,估计又要作恶了。

    我敲了下门便推开门一边迈步进去,边大声说:“罗鸣轩,安心和冯乐chun接回来了吗?”可是我马上愣住了。

    我愕然地愣在那儿,屋内有两个人,光线很足,我确认我没有眼花。

    罗鸣轩坐在他兽皮大椅上,额上满是汗珠,见到我明显地身体晃了下,赤『裸』着上身。巧菊跪在他的右下首,双手在他身上,对我的闯进来无动于衷,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如果不是他的身上缠着一圈一圈的纱布绷带,一定会误会他们在干什么好事,是的,巧菊在替他绑绷带。

    “你,你……是我?”我艰难的吐出几个字,我是记得我昏『迷』前向他胸口打了一拳,但是我不记得我用了多少力,现在仔细回想一下,暴怒之前所出的力,比平时的力更甚,而他,竟然没有用内力抵抗,要是用内力抵抗我那一拳的话,力度全反弹给我自己,手必定废了。

    巧菊打好结,站了起来,端起桌上的托盘,上面有些『药』瓶子和纱布绷带,她接过我的话不带一丝情绪地说:“是的,魏老先生说胸骨断了一条,幸亏没错位,否则刺穿内脏就没救了。”

    我听完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里,虽然我讨厌他,但没有想过要了他的命。

    “巧菊!谁准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了?”罗鸣轩沉下脸,冷声地说。

    巧菊好像并不怕他的那样,她不卑不亢地说:“是,少爷,既然姑娘都知道了,您就用『药』。”

    “你先下去。”罗鸣轩说,巧菊行一礼退了出去。

    我低下头咬着唇,在估算自己当时的力度,确实,平时的拳头能把人打得骨折,那个时候出的力道,断掉也不是不可能,一时间,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怪不得他拿汤匙的手会颤抖,怪不得他脸『sè』病态的苍白,怪不得他额上满是细密的汗水,怪不得我一推他他几乎跌倒,他是见我醒了忍痛前来。

    他走到我前面拉起我的手柔声地说:“别听她胡说八道,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罗鸣轩,我……我……”我的眼泪滑过脸庞,“对不起。”

    他用指腹拭去我的泪水,将我轻轻拥入怀,他不敢用力,我不敢挣扎,我们都怕牵扯到对方的伤。

    “没有事,没的事儿,你说我无恶不作,我都改,不再作恶,好不好?好不好?”

    在他的怀里,我的眼泪唰唰地掉,说不感动是假的,可是,这个时候我却想起另一个人,虽然是不厚道,可是我抑止不了地想起他,心里面说:“叶一,你一定不能有事。”

    据巧菊所说的,罗鸣轩为了不让我知道,怕我内疚难过,连重『药』都不用,现在既然我都知道了,便请魏先生重新医治。有我在旁边好言相劝,他什么都欣然接受,要他卧床躺几天,只要有我陪着他都没意见,就连那些苦『药』他都似喝蜜糖的喝掉。正因如此,他恢复得很快,三天就可以不用卧床了。

    也许是我从旁相劝使得他积极配合治疗,巧菊对我笑容也多了,虽然之前不觉得她有给脸『sè』我看,但总是客气而疏离,而知秋一直都很惧怕我似的。

    这天早上,知秋在替我绾发,我想起巧菊在这里像是半个主人似的,虽然对罗鸣轩自称奴婢,却没有像其他人那般惧怕他,我问道:“知秋,问你一个问题。”

    “姑娘请讲。”

    “巧菊是不是罗鸣轩的……的……通房丫环?”我想了好一会儿才说出通房丫环这个词。

    小丫头脸都红了,嚅嚅地答道:“巧…巧菊姐姐是内宅管事。”

    我挺八卦地问:“我看你家少爷对她也有几分谦让呢。”

    “巧菊姐姐原来是夫人身边的贴身丫环。”原来几年前罗老爷和夫人上京前,巧菊办事稳妥细致深得夫人喜欢,就把她留下来照顾罗鸣轩,又怕儿子任『xing』胡为,便指定巧菊为内宅管事,除了正室,女眷丫环连同妾室都归她管。

    内宅便是女眷居住的地方,怪不得连管家和罗鸣轩都对她礼让几分,我对自己错误的猜测尴尬地笑了笑。几句谈话间,她已替我绾好发,戴上珠钗耳环,薄薄的略施脂粉,在铜镜中连自己都觉得自己有几分明艳动人了。

    “姑娘果真是倾城倾国的容颜,怪不得少爷对你一见倾心了。”

    我眼眉一挑,小丫头揶揄我是,我笑说:“你一大早喝蜜糖了?嘴巴那么甜?是讨赏?这个赏你了。”说着拿起闸子里的一只手镯。

    知秋连忙摆手还带惶恐地说:“不可不可,这是少爷送你的东西,奴婢是消受不起的,姑娘还是赶紧去,少爷在书房等候多时了。”

    我答应了罗鸣轩,今天陪他游花园,这是他可以下床的第二天,我也想趁今天向他说说要见安心的事,这些ri子一直都没敢说出口。

    来到书房,罗鸣轩果然在候着,今天的他穿一身玄『sè』金线彩绣锦边云袖长袍,英姿飒爽,见我来了眉开眼笑。

    他带我来到品菊园,园中种着上千棵的菊花,有怒放的有含苞yu放的,数十个品种。罗鸣轩说,这只是菊园,还有梅林,畅chun园,畅chun园比这个品菊园更大,花更多,我不禁咋舌,这罗家有多富有,估计不比皇宫差了。

    我悄悄地对他说:“是不是你娘亲要把巧菊给你做正房大夫人,所以提前给她建个品菊园?”

    他敲了我的头一下说:“『乱』想什么呢?大夫人的位置可是留给你的。我娘亲特别喜欢菊花,她身边的丫环都带个菊字的。”

    我十分鄙夷地说:“我才不干,一堆女人争一个男人,还要上演宫心计。”

    他很阳光地笑了说:“以后我只宠你一个。”说着就伸手来揽我。

    我马上跳开到安全距离,恨恨地说:“少来!我不要。”

    他见我防备得很,便陪笑的说:“好好,不来不来,我们去亭子那里坐坐。”

    亭子里有人备了软座,还备了菊花的茶,菊花糕点,时令水果。我们刚坐下,知秋和另一名婢女捧着铜盘和巾帕,我瞥见罗鸣轩额上渡着一层虚汗,便站起来拧了帕子,替他擦额上的汗。

    “让你坐个软轿来你又不听,现在累了。”

    “不累,男子在自家里也得乘轿子,像什么模样。”

    “那你要面子不要命好了。”我没好气地说。

    “你关心我吗?”他带点儿傻笑的拉着我的手。

    “罗鸣轩,”我迟疑了下说:“我想见安心。”

    他本来笑着的脸沉了下来,拉着我手的他的手收紧起来,垂下眼帘别开了头,我看不到他脸上的情绪。

    “见了安心,你们就会一起离开,现在的我跟本无力阻止你们,是吗?还是放走了她之后,你也会想办法从我这里逃出去,是吗?你有的是办法,我带了近百人也没将你带回来,是吗?”他说话咬得很用力但声音很轻,像是极力的克制着愤怒的样子。

    “难道你想这么关着她一辈子的来牵制我吗?”

    “我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留你在我身边!”他霍地站起,手一挥,杯子“砰”的一声率到地上粉碎了,他俯视着我。

    “我有什么好,非要留下我不可。”我也垂下眼帘,淡淡地说。

    “我有什么不好,你要非走不可?你说过的我都改,我有什么不好?”他低声的吼着,拉着我的手不放,另一手握成拳的在发抖。我仰起头看他,一看之下大惊起来,只见他咬紧牙关,脸『sè』发白,我连忙扶他坐下,可是他却固执地站着扯都不动。

    我急了,一跺脚说:“罗鸣轩,我的伤才好,你别要我用力扯你!”这句话管用,他乖乖地坐下了,可眼神紧紧的盯着我,眼神透着怒火。

    我放软声音说:“我只是想见见她,你别动怒,我没说我要走,我不走。知秋,速去请魏先生过来。”

    他稍稍的喘口气,摆摆手说:“不必了。”刚转身的知秋生生的停住脚步。

    我用帕子擦去他额上冒出的汗,继续放软声音说,认准了他吃软不吃硬:“你这样我会难过的,还是让魏先生看看,别让我担心好吗?”说完向知秋使下眼『sè』,小丫头伶俐地一溜小跑去请魏先生了。

    他看着我,眼神里面已经没有刚才的怒气,我主动的拉起他的手,柔声说:“罗鸣轩,我不走,可是不能因为我,幽禁别人一辈子,不管是安心还是其他人,我都是内疚一辈子的,放了她们好不好?”

    他顺了顺我『乱』了的刘海,将我拥入怀中,良久才说:“只要你不走,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我都答应你。”

    晚上,我沐浴过后,知秋在替我擦着头发,经过几天相处,她对我明显没一开始时的惧怕了。

    “今天少爷的脸『sè』好吓人,就和那天一样。”

    “那天?哪天?”我捕捉到她的话。

    “奴婢知错,奴婢知错。”她连忙说。

    “你又没做错事,道什么歉?”我就不太懂她们动不动就知错什么的。

    “这,这,奴婢……”她支唔着。

    “好好说话,我不会怪罪你的。”我哄着她。

    “可是,可是少爷曾下令不准提那天的事。”她依然怯怯地说,显然惧怕的是罗鸣轩。

    “哪天?什么事?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我软声地继续哄。

    “是姑娘来到那天,姑娘打中少爷的胸口,少爷吐了几口鲜血,少爷的武功很了得,从没有见他受过这么重的伤。”她说起那天的事,就是官生带我进罗府见到罗鸣轩的那天,知秋和另一名叫知兰的丫环,被罗鸣轩唤来侍候我,我扬手把她两甩开,两丫头吓得不轻,又见我一拳正中罗鸣轩胸膛,我晕过去前隐约看见他嘴角一丝血迹,是他生生忍住,见我晕倒心急之下竟吐了三口血。幸好的是当代的名医魏先生这些天住在罗府里,魏先生赶到的时候他却是不顾自己的把内力渡到我体内,坚持要魏先生先医治我,他们执拗不过罗鸣轩,也只好依他,官生将自己的内力渡给了他,他也只能免强坚持到魏先生给我开了『药』。

    再之后的事,我也知道了,他是怕我内疚而不让我知道他伤得那么重,却被我的无意撞破,怪不得这些天没看见官生,他说他现在阻拦不了我离开。

    这一夜,是内疚歉意,还是感动,我无法入睡。月『sè』透过纸的窗叶,投下朦胧的光影,估计这夜的月『sè』不错,我起了身,披上衣服,却惊动了在屏风外守夜的知秋。

    “姑娘可是渴了?”知秋忙着跑进来。

    “不是让你们不必守夜了吗?”我反问,她上前替我系衣服。

    “少爷说你有伤在身,夜里不能没有人。”

    “现在什么时候了?”我将长发随意地用丝带系着。

    “刚过亥时。”她看了看更漏答,亥时就是21点到23点。

    推开门,初秋清爽的风吹来,我站在园子的桂花树下,抬头看天空,一轮圆月繁星点点,极是赏心悦目,可我心情却十分的沉重,远远地看去书房那边,自我晕倒后,我占据了他的房间,他便移居到书房,那里静悄悄的黑漆漆的,今天魏先生到来之后,连声责斥他不该动怒,责备我们不该让他动怒,这次要他十天都不准下床,而他只是笑笑什么也没说。

    知秋给我披了件披风,打了灯笼,我笑了笑,这丫头挺细心的。

    “月『sè』这么好,不用灯笼了,你回去休息罢,我只是睡不着散散步。”

    小丫头嚅嚅的还想说什么,我直接说:“要是你家少爷问起,你就说我自己要静一静的。”

    把知秋打发走,我悠悠然的漫无目的地散着步,但是其实我有目的地的,脑里不断的回忆那次在和叶一来的时候,在书房向西走,到尽头的园子里碰到官生的。

    西面尽头是个叫“竹萃苑”的园子,穿过月拱门,园子虽然不大,却很jing致,一丛丛的湘妃竹、凤尾竹、佛肚竹等等,月光之下依然有郁郁葱葱的感觉,竹丛中有平整的卵石路,直通园子zhong yāng的水池和假山,水池种有荷花,后面是一个可以俯瞰荷花池的亭台,池边有一条转角形的梯级通向亭子。

    竹被誉为君子,荷花出污泥而不染,好高雅气质的竹萃苑,住这儿的人肯定是备受重视或者尊敬。

    走近水池,便发现亭子里有人,我提起裙罢抬步就向亭子走去。就算不是官生,也不会是会难为我之人,更不可能是什么翼州三雄那等货『sè』安排住这么高雅的园子的。

    “萧姑娘好雅兴,不知深夜到访有何贵干?”官生淡淡的声音透着一些疏离,他坐在亭子的护栏上,背靠着柱子,长袍下罢垂下栏杆,随风飘动。见惯了他文质彬彬的样子,如此随『xing』还是第一次,倒有些别样的帅气。我没在意他的疏离,反正跟他也不是很熟,径直地在桌子旁边坐下,桌子上有一只玉壶一只玉杯,两碟糕点。

十、不请我喝杯酒吗

    “你知道我会来?”我捏了块糕点放进口,但马上就皱起了眉头,这糕点不知道放了多久,已经冷了。广告太多?有弹窗?界面清新,全站广告

    “并不知道。”

    “不请我喝杯酒吗?”杯子是空的,拿起玉壶摇了摇,也是空的。

    “不敢。”他嘴里说是不敢,却手里像变戏法似的提了一个小酒坛,向我一抛。

    我去,这黑灯瞎火的,一团东西向我飞来,要不是知道他抛过来的一个酒坛,我准以拳迎之。还好,我稳稳地接住,“嗨,怎知道我一定接得住?接不住大家都没得喝。”

    “以萧姑娘的身手,这并非难事。”他说得轻松,我倒是一额冷汗。

    从酒坛里把酒倒进玉壶,然后说:“喂,只有一个杯子啊?”

    “在下用坛子喝便可。”

    “在什么下,说我不就行了,文绉绉的不嫌累。”yin墓阳宅10

    他笑了笑说:“惯了。”了字的音还没落下,我邪邪一笑,手上的酒坛向他身上一扔,要是接不住就泼你一身酒!谁知他只是轻描淡写抬了下手,酒坛就像是粘在他手上似的。

    我吐吐舌头,倒杯酒喝了口,酒味不重,还有淡淡的桂花香。

    “桂花酿?”

    “正是。”他仰头喝了口。

    “别喝光了,留点给我。”我又给自己倒了杯酒,只是可惜没下酒的小菜。

    “女子人家,喝那么多做堪。”

    “你管我。”我又给自己倒了杯,喝光,再倒满,轻轻摇晃,杯中一些光影浮动,“官生,你功力已经恢复几成?”

    他并无诧异,淡淡地说:“你都知道了。”

    我抚摸着酒杯,垂下眼帘,慢慢地说:“我与安心自小一起长大,姐妹情份很深,那怕以命换命,我们都义不容辞。所以当你们对她避而不说,我以为她遭了你们毒手,愤怒下出拳伤了他,也累及你耗费内力替他疗伤,很抱歉。我既然留下,就希望放她走。这么多事可以说是因冯乐chun姐弟而起,让她姐弟重聚也算是了却我与安心的一桩心事。”

    “这些话你该和罗公子说。”

    “你以为呢?”

    “你要在下怎样做?”

    “罗鸣轩是答应了我与安心见面后放她们离开,但是,我猜,他是怕我与安心联手,一同离开,你若对他说你恢复得差不多了,估计……,你们知不知道,冯乐宇,你们故意放走的?他是怎样找到我的?”我顿了下,喝掉杯里的酒,“他从木屋南边的新田村,徒步走到曹河镇,几天没吃东西只靠喝水充饥。”

    我咬着嘴唇强忍眼泪,好一会儿才说:“我让他在曹河镇等安心和冯乐chun,约定的半月已经过了一半了。若他姐弟失散,这孩子指不定还得受怎么样的苦。在他伤好之前,我不会走,所以也不怕我与安心见了面会联手离开。”

    官生又喝了口酒,问道:“与你们一起的叶公子呢?”yin墓阳宅10

    我又复低头垂下眼帘,轻声说:“我们在南浦城遇了点事,他现在,现在,”他现在在哪里?我的手箍紧酒杯,却发现在微微的颤抖。广告太多?有弹窗?界面清新,全站广告

    “生死未卜。”声音轻若不可闻。

    隔了天,罗鸣轩说可以让我见安心,之后可以让她和冯乐chun离开,并yin恻恻地说:“若你敢离开,我就杀了冯乐chun。”

    我掀着嘴说:“你不是说不当恶人了吗?”

    “那是你不离开为前提。”

    我本来还想说:我若离开,你有本事杀尽天下人。不过看到他yin恻恻的脸容,我忍住了。

    这时有人来报说,人已经带到。我马上欢喜yu跃,但是他一把抓过我的手,紧紧的箍在手心,并指了指假山上的风亭,好,您今天当大爷,小的就扶您过去!风亭可俯瞰整个并不是很大的人工湖,我已经可以见到水榭那边那个熟悉的身影。不过也暗叹一声,不但风亭可监视我们,四周不知埋伏了多少人。

    官生在风亭里,把罗鸣轩扶到风亭,便急不及待地下了风亭,飞奔去水榭。

    “安——心——”我我大叫着跑进水榭,二人拥抱着一起,眼圈都红了。

    “你肩头的伤怎么样了?”安心擦了擦红红的眼睛。

    我今天穿的是一件宽领口的衣服,直接撩开让她看的说:“大好了。”那伤口的地方一层粉嫩的颜sè。

    “那就好,”她迟疑了下,小心翼翼地问:“他,他没把你怎么样了?”

    我牵起她的手,摇摇头,笑着说:“没事,冯乐chun呢?”

    她恨恨地说:“现在在他们手上。”说着她捉紧我的手说:“我们闯出去,再想办法救冯乐chun!”

    我摇摇头,安抚她坐下才说:“现在我走不了,那天以为你遭了他们毒手,气急下向他出手,他居然不闪不避,大夫说他胸骨骨折,幸好没错位,不然是死了。”

    “这种恶人,死了活该!”安心恨恨地说。

    “他待我,”我轻叹一声,就算是无话不说的安心,也不知道该如何说起这种感觉。“他待我极好,我,不能一走了之,而且他也答应我,不再作恶。”我将见到罗鸣轩之后的事一一细说给她听。又向风亭的位置呶了下嘴,她听完望了眼风亭那边沉默了,她是了解我的。

    “叶一呢?”好一会儿,她才问。

    “叶一,”我低喃了句,停了一会才略略将分开后,和叶一去到南浦城遇到夏候灵浠并被她追杀分开,曹河镇重遇冯乐宇说了一遍,说着就红了眼圈。擦了下眼角的泪花,才又说:“你先去曹河镇好让她们姐弟二人重逢,他们的事算是了结了,如果见了叶一,让他不必来找我,罗鸣轩伤好之前,我是不会离开的。”我顿了下,又说:“如果他没和冯乐宇一起,替我打探一下他的下落。”

    安心过来抱紧我,轻拍着我背安慰我,却没说一句话。良久,我才从她怀里站起,说:“事不宜迟,尽快离开这里。”她点点头,我招手唤来守在水榭外的小厮问道:“罗鸣轩有没有说怎么送她们出府?”

    小厮说:“少爷说你上去风亭,自会安排两位姑娘出府。^---全站广告-—欢迎访问^^”

    我上了风亭之后,只见罗鸣轩,没发现官生,目送小厮引领安心离开园子,一言不发回房间,罗鸣轩跟在后面,她揶揄道:“怎么,没见到人之前当我是大爷,见完之后就扔一边了?”

    我没理他继续向前走,突然听到他闷吭一声,我回头,见他手扶胸口一脸痛苦,我连忙上前扶着他并大叫:“人来,快请魏……”话没说完,罗鸣轩一张手把我圈入怀里,低头就要吻下来,我顿时反应过来,不敢用手肘撞他胸口,用脚狠狠地踩他。

    他吃痛放了手,戚着眉地说:“你好狠心哪。”

    我恨恨地说:“我留下来不代表你可以对我怎样。”

    他无所谓地笑笑说:“有什么关系。”

    我瞪他一眼,又看见知秋小跑着过来,估摸是刚才我大叫人来的时候她就守在不远,我说:“知秋,扶你家少爷回书房休息了。”

    知秋答声是便上前扶罗鸣轩,却被他一瞪眼,吓得脚下发软,扑嗵的跪在地上低声道:“少爷饶命。”

    我听声转头,见状便拦到知秋面前说:“你又干什么来了?”

    他笑嘻嘻地说:“我不要她扶,你扶我回去。”

    我咬咬牙,又见知秋还跪在地上,把她拉起来,扶着罗鸣轩走,他一脸的满足,真恨不得甩他两拳!

    是夜,我又来到竹萃苑,蹬上亭子,官生果然在。

    “萧姑娘不该夜访的,容易让人误会。”官生说,可我听出了椰揄的味道。

    “这不很好么,你趁机脱离罗鸣轩,不用助纣为虐了。”发现桌子上有几碟下酒小菜,一壶酒,两只杯子,似是早有准备的一样,我也不客气的坐下,拿起杯子就喝,刚放下杯子,官生就给我倒满了。

    “这杯,敬你的,客套话就不说了。”我举起杯子,官生笑了笑,也拿起杯子和我碰了下,我喝了后又说:“看你助纣为虐的,我一直相当的恨你的,看在这次的份上,一笔勾销啦。”

    “这么多天的相处,你应该看得出,罗公子并不是想像中的坏,只不过xing子有点儿霸道罢了。”官生喝了酒,带些笑意地说。

    “你今天心情似乎很好?”我则着头注视着他。

    他抬头迎上我的注视说:“你不恨我了,这不是该高兴的事么。”

    “哦。”我了然了的点点头。

    他又说:“罗公子其实优点挺多的……”

    “喂,你又来当他的说客了?”我说。

    他喝酒,不置可否。

    “其实,我对他,只有愧疚的感觉,愧疚不是爱情,不过我也没有经历过爱情,不知道爱情的感觉,或者说没有他在乎我的那种感觉。”我思索着的说。

    “嗯,他对你是很在乎。”

    “我也知道,所以你不用替他当说客,感情这件事情,不是随便说说就可以说出来的。”

    “但可以培养。”

    我瞪他一眼说:“我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

    “那么,叶公子呢?”

    “叶神棍?”许是喝了酒的原因,也许是喝得挺高兴的原因,不似之前提到便红了眼圈,“嗯,是一个世界的。”我们来自未来,当然是同一个世界的了。

    官生笑了笑,继续喝酒。

    这夜喝得是高了,心里还有一丝清醒,官生把我送回我的房里,并没有惊动别人。

    第二天醒来天已大亮,头痛得紧,便撑着身体坐起来,按了按太阳穴。床边有个身影站着,知秋向来是站在那位置伺候我起床的,不过今天怎么不来扶我了?

    我抬头看了看,不看由自可,一看妈呀一声,连缩几下退到床一角,扯着被子把自己包裹起来,又掀开一点儿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是完整的,才稍稍松口气。

    床边站着的赫然的上yin着脸的罗鸣轩,知秋嚅嚅地垂手站在一丈开外。

    “你干嘛,偷偷的进人家的房间。”我瞪着他说。

    “这是我的房间,为何不可以进来。”他声音透着危险的气味。

    “给我住就是我的了,你要还给你,我住别的。”我抱着被子赤着脚下床就走。

    他一手拉住,低头看了看我的脚,居然还吞口水,他慢慢地说:“不准走。”

    “那你出去,我要换衣服。”

    “你先给我解释一下,这一身酒气是怎么回事?”

    “我,我……我喜欢喝,你管得着。”好,这次就不出卖官生了,义气一回。不过这宿醉真真是太难受了,我一只手还紧紧的扯着包裹着自己的被子,伸出一只手又按下太阳穴。

    “去煮醒酒汤来。”罗鸣轩见状,对知秋说,知秋一溜小跑出了门。

    “你先出去,我要淋浴梳洗。”我语气中带了点哀求的味道。

    他盯着我好一会儿才转了身,叫了声:“知兰,伺候姑娘淋浴梳洗。”然后出了房间,我才松了口气。

    待我收拾妥当,已近一个时辰了。这个时间,估计魏先生已经替罗鸣轩复查过了,我来到书房,只有罗鸣轩与官生在,官生神sè如常,丝毫没有宿醉的气息,他身上连一点儿酒味儿都没有,酒量好才是真的好啊。

    官生先向我打招呼:“萧姑娘今天可是姗姗来迟啊。”

    我不客气地回敬说:“官先生今天jing神爽朗,气息不错嘛。”

    官生干笑两声说:“你不是说要庆祝一下的么?我问过魏老先生,这些菜肴罗公子可以吃的。”

    我愕然,看看官生又看看罗鸣轩,问:“什么时候说过了?”

    官生也学着我愕然的样子说:“你还从我那里要走了一坛酒。”

    罗鸣轩皱起眉头说:“整坛?”

    官生认真地点点头以手比划说:“这么的大小坛子,她说你不能多喝,便要了坛小的,可是我那里最好的桂花酿。”接着又看我说:“该不是尝几口喝光了?”

    我听完是明白了,官生给我圆场的,我打哈哈地说:“哈哈,是啊,那好喝,就像喝饮料一样,不小心就喝光了。”

    罗鸣轩脸上此时才有了些暖意,他对我说:“以后不要这样贪杯了。”

    “不贪了,宿醉太难受。”

    “那么我再去拿一坛来便是了。”官生说着站起来。

    “等等!”我和罗鸣轩齐声说。

    罗鸣轩带了笑意地看了看我说:“我这儿有酒。”

    我摇摇头说:“你伤未好,还是不要喝了,我,我才酒醒,也不太想喝。”

    罗鸣轩笑意加深,柔声说:“那就依你。”

    传了菜上来,菜式都是比较清淡,官生真的去请教过魏先生的,然后一起吃着聊着,他们聊一些我不太听得懂的事,吃了一会,觉得闷热便到园子里走走。

    园子很大,除了有人工湖,还种着各种时令花花草草,湖内有荷花,还养着许多锦鲤,知秋见我走上了水榭,问我要喂金鱼不,我点头,她便取来鱼食,向水里洒一把下去,鱼儿们争着来吃,很是好玩。喂得一阵,见月门那边有人影晃动,隐隐有女子的哭声,我好奇地走过去,知秋跟在我身后。

    “几位夫人请回。”守门的男仆说。

    哭泣声中,一把女子的声音说:“求这位哥哥通融下,替我们传个信,我们听说爷受了重伤都担心得夜不能眠……”说着这女子又呜咽起来。

    知秋扯了下我袖子轻声说:“姑娘,我们回那边去。”

    我问知秋:“那都是什么人?”

    知秋露出极为难的神sè,好一会儿才嚅嚅地说:“那是少爷的二夫人、三夫人和四夫人。”

    “她们在做什么?哭哭啼啼的?”

    “少爷从来不许她们进这个园子,许是…许是想见少爷。”

    许是?这不是很明显么,小丫头大概怕极罗鸣轩。

    突然,眼前一花,一人影跌跌撞撞的向我冲来,我还没看得清楚就被人抱住腿,几乎把我撞跌,幸儿知秋连忙扶住了我,我脚下运力就要踢开,可看清楚之后又生生的忍了下来。

    抱着我腿的是个容貌极美的女子,不过此刻发髻散乱,满脸泪水,她抱着我的腿边哭边说:“求姑娘替我们求求爷,不要遣散我们啊。”

    她说话间,另外的两个女子也冲了进来,跪到我前面也同样哭着说:“求姑娘大发慈悲,我们不与您争宠,只求爷不遣散我们。”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冲撞了姑娘!”知秋平时懦弱怕事的模样此时变成杏眼圆瞪,双手叉腰的大喝。知秋的变化太大了,我本想问她们怎么了的却缄口不语,一副准备看戏的样子。

    可是知秋这么一喝,另外的两人跪着上前又抱住我的腿,我蹬时站不稳,知秋大惊,用力的撑着我站稳,那三人口里还是哭哭啼啼的那几句,求我劝爷不要遣散她们,绝不和我争宠什么的。那边两男仆见势头不对,其中一个撒腿就跑。

    “你们都起来好好说话。”我想让她们起来别抱着我的腿,抱大腿不带这么样的,我站都站不稳,这几人不依不饶的像是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一样,死死的抱着我的腿,我恼怒却偏偏发作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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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宿醉太难受

    “你们在做什么?”一声惊雷似的声音炸起,那三名女子马上缩了手跪在一旁,连抽泣声都变得极为细声。

    我回过头,罗鸣轩黑着一张脸隐隐带着怒意,官生跟在他后头,却向我打了个手势,我领悟,上前挽扶着他说:“动怒干什么,魏先生要你别老是劫怒气总是不听。”

    见我这么说,他脸『sè』是缓和了许多,我又说:“让她们都起来?”

    他才淡淡地说:“都起来。”

    这时管家带着几个男仆赶来,这几个男仆看起来都是孔武有力的,罗鸣轩对管家说:“押她们回去。”

    我一听,押?不用这么严重,刚想说话,罗鸣轩大手一拥着我肩便旋了个转身,就向书房的方向走过去,我不敢用力反抗他,只是回头看了下,那些男仆做了个请的手势,跟着她们后头,还好不是真的像我想像中jing察押犯人那种手法。

    罗鸣轩不提,官生不说,我也无从说起,他们依旧谈天说地,直至各自休息去。我心里对那几位夫的的事有些在意,便问知秋,她们在哪里。知秋说她们有各自的园子,但罗鸣轩从来不准她们踏进这个他居住的园子一步的。

    让知秋带我去到她们那里去,她们各住一个园子,彼此相邻,园子里有花圃凉亭,但规模和气势就小许多了,但依然处处透着jing致。想了想还是先去二夫人那里,进了月门之后,有个丫环从里面出来,一见了我差点没吓得跪倒在地,我汗啊,我有这么可怕吗?知秋让她去通传,二夫人急急出来迎接,我一看便知道是最先冲入来抱我大腿的那个,之后免不了哭诉一番。

    原来,她是一商人的庶出女儿,平ri在家里备受欺负,三年前罗鸣轩掳了她来反而是脱离了苦海,他给她家里送了些聘礼金银,说是娶她为小妾,罗家在西罗城以及附近都是赫赫有名的,她家里认为她攀上高枝,连同她母亲的地位都直线上升,而罗鸣轩对她也不错,给她单独园子住,还有人伺候,每月还有用度,时不时送些布匹衣裳,金银首饰的,她简直是感激涕零。而三夫人和四夫人更堪,那两人是穷苦人家的女儿,罗鸣轩给她们两家各送了钱,那两家人简直当他是神的来崇拜了。末了,二夫人又哭求我劝罗鸣轩不要遣散她们。

    “爷那么宠爱您,一定会听您的,妾身和两位妹妹绝不和您争宠,求姑娘您大发慈悲让我们留下。”二夫人的眼泪就没停过,哭得我都心烦了,便回去。不过她们的事,确实,一直以为罗鸣轩强行掳走人家,她们便不过得安生,看来是我想错了,虽然强掳是不对。

    不知要怎么样开口替他的几位夫人求情,想了想,还是等入夜,把知秋打发走,独自来到竹萃苑。

    “你夜夜在这喝酒?”我好奇地问官生。

    “算是。”他答道。

    “我以为,被掳来的就该是万分不愿,一心想离开这个魔窑,没想到……”我拿着酒杯,要喝不喝的样子。

    “在下说过,罗公子并非你想像中的坏。”他给自己满上喝掉。

    “那也不能说他救赎她们,说到底不过是贪图她们美『sè』罢了。”我不以为然。

    “罗公子并非好『sè』之徒,你没发现,她们几个与你有几分相似?”官生似笑非笑的说。

    “你别危言耸听了,他之前又没有见过我。”

    官生笑笑,不置可否。见我举着酒杯迟迟不喝,便给我一个瓶子说:“解酒『药』,不会宿醉。”

    我接过,好笑地问:“祖传秘方?”这好笑是因为我在现代时曾有次行动是抓了一个团伙,就是搞什么祖传秘方的造假骗人团伙。

    他说:“这是魏先生的『药』。”

    我服下一颗说:“这魏先生也挺怪的,这些名人高人的,不是脾气古怪,来无影去无踪的么?为什么一直给罗鸣轩看病呢?”

    “罗公子的父亲与魏先生是生死之交。”官生说出答案。

    “官生,要不,你去给罗鸣轩说说,让他别遣散他的几位夫人了。”

    “这事在下实在无能为力,解铃还需系铃人。”

    “这又与我有关?”我指着我的鼻尖疑『惑』地问。

    “不喜欢与人争宠,这是你说的话。”

    我叹了口气,要是叶一这次无事,我和他是有可能会回到现代,我便说:“若有机会我便会离开的。”

    官生皱着眉不说话,我又说:“当然,等他伤好。”

    “他对你如此上心,你何不隧了他意?”

    我也皱了眉不悦地说:“感请不是对谁好就有回报,你倒底懂不懂?”

    他笑了笑说:“在下确实不懂。”

    我又说:“行了,别说这茬了,明天还是我去说说看。”

    其实罗鸣轩对她们真的是不错,说要遣散她们,每人可分给几千两银,另外置田买屋,近年的赏赐物和丫环都可带走,这已经是小富人家了,按一个五口之家,一月用度大概二两纹银,这几千两足够下半生用了。但是,与在罗府的好ri子比较,这又是微不足道的。

    我给罗鸣轩说,他倒是爽快的说:“你若喜欢留下她们当伴自是可以的。”

    我翻着白眼,好,不管他说什么,答应了就算是帮了她们了。

    我把这个消息告诉她们,她们自然是欣喜若狂,对我倒头就拜,我细细地观察她们,不禁觉得罗鸣轩艳福不浅啊,这几个美人他倒舍得说遣散就遣散,三人国『sè』天香,眉眼中是有几分相像,但与我并不相似,又有些怀疑官生的话了。

    我不耐她们的欢喜得又能哭一轮的模样便回去,回到书房,知兰告诉我,罗鸣轩到前厅处理些事情,我想了下,便让知秋去前厅一趟,告诉罗鸣轩别太『cāo』劳,魏先生说他虽然可以简单活动一下,但不能劳累的。而且替我看看他见的什么人,要是像翼州三雄那样的恶人,我便杀过去,他要变好就不能再近那些恶人的。

    知秋去后,我独自在书房里,我看了一圈,除了一些金玉罢件之前,墙壁还挂了些字画,我突然想起,上一次和叶一来的时候,在屋顶看到罗鸣轩在看一副画,叶一说画中人是我,而我自己也看到,画中人比我美上几分。心念一动,便把书架上藏画的箱子搬下来,把画卷取出来看,轻易就找到那幅画。

    把画卷展开放在书案上,画中人画的似乎是我,可是比我又美上几分,我正愣神,这画的倒底是不是我?

    这是知秋回来了,她说:“回姑娘,少爷见的是帐房先生,少爷说他晓得了,一会儿就回来。”

    “嗯,知秋,你过来一下,你看看。”我让她过来看这画。

    “哇塞!这是少爷的画!”这丫头双眼闪着崇拜的光芒:“画的是姑娘你。”

    我皱眉:“我怎么看不出是我?”

    知秋噗一声笑了,她说:“你看,这不是你来那天戴的钗?还有这里,就是你的模样呢。少爷现在已经很少作画了,老爷自小请名师教导少爷作画,少爷还在十岁时就曾作一幅画,卖到百两纹银了。”

    知秋退下去后,我又看了看其他的画,确实很少是罗鸣轩的作品,多是当代名家大家所作的,大多有印鉴的。不多时,罗鸣轩便回来,见我在看画,走过来问:“你喜欢这些画?”

    “也不是,得空看看罢了,这个,是你画的吗?”我指着书案上那幅画问。

    他挺自信的笑了笑说:“是啊,怎么样?”

    “哦,还好。”我答道。

    他眼眉一挑说:“还好?”

    我抬起头看了看他那愤愤不平的样子说:“是啊,还好,我觉得不太像我,我哪有那么美。”

    他听完笑了,一脸温柔地说:“你本来就是这么美。”

    我一翻白眼说:“算了,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他把脸哄过来魅『惑』地说:“要不,我现在就替你画一幅?”

    我说:“不了,你今天在前厅处理事情够劳累了,魏先生说你不宜劳累。”

    他双手轻轻圈住我的腰说:“我很高兴,你这么关心我。”

    我咬了咬牙,终是什么都没说。他在我耳边喃喃地说:“我自小心里就有一个模糊的人影,当我见着你的时候,就知道,你就是我心里那个人。”

    我吃了一惊,他的话比官生的话更危言耸听,又听见他说:“我要感谢苍天,让我遇见你。”

    我无语,罗鸣轻,如果你知道我心里所想的是,你快点好了,我再想办法离开,你也就不会这么说了。

    感动是一回事,可我仍不愿意留下当他的几几夫人,与他是否有妾室无关。

    叶一纵身下马,追风马驮着小小狂奔而去,夏候灵浠一马当先,带着二十铁骑飞奔而来。这样的状况下,叶一反而极镇定,表情不变,脸『sè』不变,但脑海中已经转过千百回,突然一个念头跳进脑海里,挺卑鄙的,不过,只是手段而已。

    夏候灵浠见叶一挡在路zhong yāng,她勒住缰绳,二十铁骑整齐地停在她身后。她手一挥说:“你带几个去追那贱人!”

    其中一骑答一声:“是!”便对身后几人点头,一挥马鞭就要过去,叶一身形一动挡在那几个人前头,连出几掌,顿时狂风咋现,迫使那几骑停下,叶一淡淡地说:“我说,小郡主你也积点口德。”

    灵浠恼怒,一挥剑道:“给我上!”自己首先的冲过来。

    叶一暗暗冷笑,身形未动,出掌击向马蹄,也亏得灵浠自小习武,立即一提缰绳,马长嘶一声扬起前蹄,说时迟那时快,叶一纵身跳到灵浠背后,右手以空手夺白刃的手法轻易夺过她手中的宝剑,左手提起她的衣领,像提小鸡一样的提着她下马,左手禁制住她,右手持剑架在她那粉嫩莹白的脖子上。

    众骑大惊,不敢妄动,灵浠却气急大骂:“贼子!你敢伤我,我父王绝不轻饶你!快放开我!狗贼子!我要你人头下地!”

    叶一把青锋宝剑移到灵浠脸上,那隐隐泛青的剑光映『shè』到她眼里,顿时大惊,颤声地说:“你,你想干什么?”

    “小郡主,安静点儿,太躁舌我可会手抖的哦。”叶一在灵浠耳边用极磁『xing』的声音说出来,语气却透着危险,还用剑身碰一下灵浠光洁的脸。那一下的冰凉的感觉吓得灵浠花容失『sè』,脸『sè』惨白惨白的。

    “都退后,给我牵匹马来。”叶一抬头狠厉地说。

    那当中状似头领的人一举手,其余人整齐的向后退开,他自己下马把马牵到距离叶一两丈远,然后退后。叶一劫持着灵浠上马,高声说:“你们都别追来,不然只追到小郡主的尸体!”说完挥掌一击,狂风卷着沙土,他趁机调转马头就跑。

    那二十铁骑被风沙『迷』了眼,等风沙停下,哪里还有叶一的影子?可是不能不追,头领咬咬牙说:“搜!”

    叶一知道小小从左边的路走的,他扯缰绳向右,此时他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持剑,灵浠想他似乎是没空对付自己了,暗暗运力,一掌向叶一肩头就劈,叶一早有防备,以剑柄砸向她的手腕,她吃痛宿了回去,但是另一手拍向他胸前。他有些恼了,以剑柄狠狠地向她小肚捅了下。

    灵浠惊呼一声,捂着肚子,痛得额上直冒汗,眼泪哗哗地流,她边哭边骂:“死贼子,我是个女子啊,你懂不懂怜香惜玉!”

    叶一冷冷地说:“你若乖点,或许我会怜香惜玉,再这样不老实,下次刺过来的是剑刃而不是剑柄!”

    灵浠仍不服软,扭腰想跳马,此刻的马跑得飞快,叶一倒是大方的让开一边手,灵浠想纵身跳,却发现马跑得很快,路边长满荆棘,又不敢跳了,可是马一个颠簸,差点把她从马上摔下来,吓得她抱住了叶一的手臂,叶一并不扶她,又几下的颠簸,更吓得她魂飞魄散,死命的抱住叶一的手,叶一这才扶她坐好。她哪里受过这些苦?坐好惊魂未定,便“哇”的一声,放声大哭。叶一被她哭得心烦,喝了声:“闭嘴,再哭扔你下马喂狼去。”

    灵浠见识过他的无情,哪敢反抗?甚至连此地有没有狼都思考不了,他说有便有,果真收了哭声,剩下低低的鸣咽之声。

    跑了一个多时辰,马渐渐地慢了下来,赫呼赫呼地吐着白沫,叶一只好下马,他看了看四周,对灵浠说:“我就是在这里捡到你的追风马的,那时马背上有钱袋和干粮,周围没有人,我才把马牵走,我们不是什么贼子,而且终归会离开这个地方的,你莫再纠缠我们,我们把马还给你便是。”说完随手把宝剑『插』在了地上。

    灵浠愣愣地坐在地上,头发散『乱』,珠钗跌落,脸上泪痕还没干,惨白的脸『sè』似是魂儿未归位,脸上身上满是灰尘,粉『sè』的纱衣已变成灰黑『sè』。

    如果这是个男人,叶一肯定是过去踢两脚,看人还活着不,现在他也想这么做,看着她失了魂的样子,忍了下来。不过心念一动,抓起她的手把了下脉,又『摸』了下她的头,他是在看她是不是真的丢了魂儿,要是真的,那他的符咒或者能起效,或许有办法回去现实了。

    结果是失望的,她只是受了些惊吓,叹了口气,从马背上取来水壶递给她说:“喝点水。”看她那狼狈的模样,又从怀里掏出一条洁白的丝帕,这本来是给小小清洗伤口用的,特地从裁缝那里要来上好缎子裁成的,这会儿看到丝帕,心里又升起一些牵挂,但他又下意识的抵抗这种感觉,他并不喜欢这种有点儿牵挂有点儿动心的感觉。

    这些感觉让他感到有点心烦,他把帕子塞给她,不再说话,走到溪边洗把脸,冷水使得他清醒些,得要快点找到萧欣怡,快点回去才行。于是他把马牵到灵浠跟前说:“小郡主,这匹马给你了,你等马喘过气顺原路回去,定能见到你带来的人,只是别再纠缠我们了,不然我绝不留情。”他放了狠话,转身就走。

    灵浠见他要走慌了,一下的追上前抱着叶一的手,声音带着惊恐地说:“你别走,我怕。”

    叶一不耐烦地说:“怕什么?要怕就现在上马自己回去。”话音刚落,听得灵浠惊声的尖叫,缩到他后背去。他顺她惊恐的目光看去,只见前面的树枝上,一条五彩斑斓的蛇吐着信子的挂在上面。叶一捡了块石子,却发现毒蛇弓起身子,似是要弹过来似的,心中惊骇。

    不过他马上便镇定下来,看了眼宝剑的位置,右脚错步,手上着力,石子向毒蛇扔去,毒蛇像是有灵『xing』的一样,知道受到攻击,弓着蛇身弹跳过来,速度极快,不过叶一更快,一手拉住灵浠向身后一扯,另一手拨出地上的宝剑,使出剑式,一团剑网打向毒蛇,瞬间,这条毒蛇便成了一堆肉沫,叶一也出了一身的冷汗,一般的蛇毒他会解,但这条五彩斑斓的蛇就不一定能解了。

十二、宝剑‘无名’

    叶一叹了口气说:“我送你回去罢,但你要让你的人不再纠缠我们,追风马ri后叫人还给你。广告太多?有弹窗?界面清新,全站广告”

    灵浠惊恐地点头,叶一又把她扶上马,随后自己也翻身上马。

    灵浠缓过劲来,从没有与男子共骑的她心如鹿撞,她抓着他的衣襟问:“你是不是喜欢那个贼婆娘?”

    叶一极不悦地说:“你是不是想我把你扔下马?”灵浠一惊,抱紧了他的手臂,叶一见状,心里暗暗好笑,脸上却没有表情地说:“你是主动让我占你便宜吗?”灵浠脸上红晕一片放开了他的手手,他叹口气说:“别这样说人家,她可是……女侠来的。”他生生把jing察二字吞了下肚。

    灵浠掀嘴嘀咕说:“还不承认喜欢她?说她半句都不行的。”

    叶一是听到了,心里不禁一阵烦燥,挥鞭打马,马一阵狂跑。

    自灵浠答应不再找他们麻烦,叶一倒不急着去找小小,也不是不着急,而是他自己压下那种急切与悸动的感觉,直至几ri后才来到曹河镇,刚进这个镇子,就看见了有张贴着“fushènghotel”的纸张,他笑了,轻易地找到福升客栈,不过当他只见到冯乐宇,而冯乐宇告诉他,她只身前去交换安心和冯乐chun时,他握紧了她的那只手镯和没有绣花的钱袋,脸上yin云密布,心里有砸东西的冲动,好不容易才逃脱出来,现在倒好,自己送上门去了,但又不能不管,不然回不去现实。

    “叶一哥哥?”冯乐宇怯怯地叫了一句,惊醒了他,“你的脸sè好骇人。”

    “我们去准备备一下,然后去罗家要人!”叶一恨恨地说。yin墓阳宅12

    要准备备什么?自木屋出来后,他就觉得自己该准备一把称手的武器,还得要打造些飞标,不能总是拿着金子银子扔。飞标的话,铁匠铺有现成的小飞刀,用着也称手,不过却意外发现了里头有把叫“无名”的宝剑,是绝不亚于夏候灵浠那镶着大颗宝石的青锋剑,这是最后给了几块金子那铁匠才肯割爱。还要了十来支飞刀,但还是觉得不够,可飞刀还是大了些,带多了又不方便,正想看看有没有其他暗器,有个小孩子跑进店里交给铁匠几个铜钱,说是昨天磨了刀的钱。

    叶一眼前一亮,铜钱标!一贯是千文,一千个铜钱随便扔都可以,在现实时也有用铜钱驱邪,到这里用不了驱邪的东西便忘了,当即去换了几贯钱。

    武器都准备好了,还要安顿冯乐宇,叶一明白小小临行前把金银都交给冯乐宇的意思,怕他再受那些苦,寻亲戚是渺茫的,他掂了掂手上的金子,心想:还好当时在罗府里顺手牵了些金子出来。于是,在镇上不起眼的巷子买下一座不是很大的宅子,将钥匙交给了冯乐宇,他自己前往西罗城。

    西罗城,叶一刚要进店投宿,肩上被人拍了一下,他刚回头便发现腰间动了下,人影一闪地跑了,他一挑眉:好大胆的小偷!起步就追。^---全站广告-—欢迎访问^^这小偷身形特娇小,却窜得很快,叶一使足劲地追,终在一条巷子截住了他。

    小偷双手撑着膝盖喘着粗气,叶一步步逼近,冷不防小偷把钱袋子扔向他,只听见那人说:“行了,别凶了。”

    叶一愕然地问:“安心?”面前站着的人粗布打不少补丁的衣服,秀发用布巾绑成男子发髻,咋看下就是一个清秀的男子那样。

    安心顺过气说:“你这么张扬怎么救人去?”见他无言以对,又说:“不着急,先跟我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说完带着叶一转了几条巷子,来到一座大宅子里。

    “这是我们的家,进去。”安心边说边推了门进去,叶一跟随在后。这门不是正门,看起来像是后门或者侧门一类的,进去之后安心又说:“这个园子是我和小小住的,你住对面那个园子,估计要住一段时间,她说,暂时不要去救她。”

    叶一皱着眉问:“为什么?”

    这时,冯乐chun迎出来一见了他们,惊喜地叫:“叶公子!”接着去备茶水。安心也顺便简要地说出小小伤了罗鸣轩的事说给他听。

    “我了解她的xing格,这种事她定会难辞其咎,他的伤不好,她便不会离开。”安心说话中隐隐担忧。

    叶一背过身去,看窗外园子里的树,有些愣神,他并不想别人看到他愣神的样子。安心停了好了会,又说:“叶一,你与小小怎么认识的我不管,你似乎对她的事很上心,你若真心喜欢她才好,要是欺骗她的话,我第一个不会放过你的。”她说得很坚定。

    叶一苦笑了下说:“等她从罗府出来再说,罗鸣轩不似会放她走的人。”安心黯然,叶一带椰揄地说:“或许说不定她也喜欢上他,直接当上罗夫人了。”

    安心奇怪地看着他说:“你了解她?”

    叶一觉得心里堵得很,便说:“我出去走走。”yin墓阳宅12

    “你这样太招摇了,罗家是西罗城城主,到处都有他的人。”安心说。

    “无妨。”叶一摆摆手,有人不长眼来找他烦麻的话正好,他正是堵心得无处发泄。

    灰蒙蒙的天sè有点儿苍凉,他独自走在石板的街头,从未试过的迷惘,还有点烦躁与不安。一向以来,他都很确定自己要做什么需要什么怎么做,而现在却一筹莫展,使人梦醒的符咒,他有十多种,可是现在一点用处都没有,要不然杀入罗府,直接在她的额前随便贴上一张,就能结束这个让人心烦的梦境了。疼痛也不能唤醒这梦境,上次她肩上的伤痛得晕过去了也没有梦醒,反倒是他自己为她心痛起来,她说留在罗鸣轩身边直至他伤好,心头莫明其妙的生出那些忌恨,这些心痛、悸动、忌恨、不安的感觉,让他烦躁得很。

    有些人确实是不长眼睛的。

    叶一漫无目的地走着,迎面来了几个衣着光鲜的人,他以为是普通行人便让道向一边走,而那几个人却故意地绕到他前面,他一挑眉,心道:送上门来的?

    来人当中一个生得贼眉鼠目的男人说:“这位兄弟,很脸生哪。”

    找茬极老土的台词,叶一假意笑着说:“是啊,我是从外地来的,大爷您有什么关照?”

    鼠目男猥琐的笑着说:“看这位兄弟,”他打量叶一,银白的缎质长袍、银白sè的腰带、银白sè的长靴,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是投亲还是做生意?”

    “做生意的。”叶一说。

    “好极好极,看你一定是做大生意的人,要在西罗城做生意的话,就得要给西罗城城主罗家安户费,知道我是谁不?罗家少爷是我组夫,专管这西大街的,这样,我给你去说个情,打个五折,你把钱交给我,我替你递上去。”

    “那真是太好了,不知要上缴多少钱呢?”叶一高兴地说。

    鼠目竖起一只手指说:“一百两。”

    叶一为难地说:“我这些做小本生意的,钱都压在货物上,手上没这么多现钱啊。”

    “那你有多少现钱?”鼠目男又问。

    “只有几贯钱了。”叶一脸红了细声地说。

    鼠目男极失望加鄙视地不悦地说:“只有这点钱?拿货抵压也成的,你做什么生意的?”

    “我专做美容生意的,专门替那些头尖额窄,贼眉鼠眼的人改造成猪头脸。”叶一收起刚才的表情,淡淡地说。

    “你他娘的说什么,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知不知道我是谁?我告诉你,这西罗城城主家少爷是我姐夫,你他娘的……哇——啊!”话没说完,叶一飞起一脚,直接把那个鼠目男踢出一丈远,

    另外两个人见状,喊一声“五哥”便扑过去扶起鼠目男,鼠目男目露凶光大叫:“给我上!”两人抽出匕首向叶一扑去,叶一动都不动,到二人的匕首距离他还有半米,手一扬,两股劲风打向那二人持匕首的手,二人顿时惨叫一声,抱着手在地上滚来滚去,匕首掉到地上。

    “你给老子等着!”鼠目男见势不对,拨腿就跑。这鼠目男平时仗着罗家势力和一些打手,在西大街作威作福,现在被叶一打跑,周围的人都拍手称好,不过一会儿,十几人持刀提棍的向叶一这边冲来,周围的人又瞬间散得干干净净。

    “给老子狠狠地打,宰了这狗崽子老子重重有赏!”鼠目男面目狰狞的大叫。

    叶一冷笑一声,未等那群人冲到,他脚下一蹬,飞身闪进当中,使出八步追魂掌中以一敌众的掌式,顿时惨叫声连连,鼠目男只见白影闪动了几下,他的那群打手,统统倒在地上趴不起来,而那个白衣的翩翩公子发丝不乱,气息不喘,衣袂飘逸的站在当中,他终于明白过来,今天遇到了高人了。

    叶一看他一眼,他一哆嗦便双腿发软的跪在了地上,一边磕头一边说:“好汉饶命,大侠饶命,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小人该死。”叶一抬了抬腿,在他脸上一蹬,鼠目男翻滚出老远,脸颊肿得老高的,果真成了猪头脸。

    “滚。”叶一冷冷地说,那一众人与鼠目男,灰头土脸的,相互拖搀带扶的走了。周围又围起一些人,纷纷的说大快人心。

    叶一静静地转过另一条街,教训了这些恶人,他心情并没发泄了多少。踢了颗石子,石子咕噜地滚到墙边,本来他并没注意的,不过眼角闪过一丝金sè的光茫,与这天sè格格不入,一闪而逝。他心头一动,加快了脚步向那边走去。

    果然,渡劫和尚盘腿坐在那里,身上依然渡着一层柔和的金sè光芒,见了叶一,露出慈祥的笑容,对他唱声佛号:“阿弥陀佛,有缘相见,施主有礼了。”

    叶一上前双手合十地浅行一礼:“大师有礼。”

    “施主可是有烦恼之事?”渡劫微笑着说。叶一摸摸脸,心里暗说一句:我表现得那么明显么?又听见渡劫说:“非是外表表露,而是心境的气息。”叶一微微地吓了一跳,自己想什么这和尚居然知道,而渡劫须眉谐白的脸上依然慈祥的笑着。

    “这些天我一直在寻找梦醒的方法,但是一无所获。”叶一毫不隐瞒地说出来。

    “yu速则不达,或许需要某些未知的契机。”

    叶一点点头说:“我知道急不来,只是受到小小,梦境的主人的潜意识影响,我的思绪、情绪都发生了变化,变得不像自己了。”话语中,透着一些无奈与迷惘。

    渡劫说:“这全新的一个你,可是难以适应?”

    叶一苦笑说:“是极难适应,连思想都被牵制,滋味不好受,所以想早ri可以脱离这个梦境。”

    渡劫笑着却不说话,叶一疑惑地看了看渡劫。

    “全新的一个我?”他嚼着渡劫的话,想起渡劫曾说的另一种修练,脑海瞬间转过千百回,突然的恍然大悟,自己一直不喜欢被人潜意识的主导了自己,便一直的压抑这些感觉,可是这是在小小的梦里,就算压抑依然逃不过被主导,就当是新的一个自己,过一种不一样的生活,依然不影响他寻找回现实的途径,回到现实这梦境连同梦中的感觉都不复存在,又何需苦苦的压抑自己?

    渡劫看着叶一的眼神从迷惘变成清澈,含笑地点点头。

    “可是,大师,”叶一皱眉,略带担忧地说:“她落在别人手里,带话给我不用救她,我就真的不去救她了么?”

    “尊从心的选择便可,她既然影响主导了你的情绪,你所想的也许是她想要的。”

    “我明白了,多谢大师。”叶一恭敬地向渡劫行一礼。

    回到宅子,天sè已渐暗,“西苑的第一间房间我收拾过了,你就住那里。”安心替他开了门后对他说。

    “好。”叶一浅笑一下,就向前走。

    “叶一,”安心忍不住叫住了他,“你,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是吗?我没觉得。”叶一大方地笑了下说:“我去过罗府了,现在罗府守卫森严,小小呆在罗鸣轩那也没什么不妥的,明天我们先冯乐chun送去曹河镇,冯乐宇一人在那边等着呢。”

    “你去过罗府了?”安心瞪大眼睛不太相信地说。

    叶一点点头。

    安心低了低头说:“我也想过先送冯乐chun过去,只是怕小小有什么不测,便守在西罗城……”

    “没事儿,你不是说她说罗鸣轩对她是相当好的吗?他的伤一时半刻好不了,只要在他伤差不多好了合计合计,总有办法把她救出来。”叶一倒是说得乐观。

    “叶一,你这趟出去是不是遇到什么好事了?出门前还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安心问。

    “没这么严重?我哪里像失魂落魄了?”叶一摸把脸,想了想又说:“你去告诉一下冯乐chun,明天就走。”

    “好的。”安心答道,没再问什么。

    眼看中秋将至,每逢佳节倍思亲,在罗府呆了已经一个多月,罗鸣轩的伤好得差不多了,还没有到中秋,可是我想安心、想叶一,前几天曾私下寻官生拜托他去曹河镇打听一下,几ri后他答复我,大半个月前冯乐宇离开曹河镇,去向不明,不过应该是和冯乐chun一起离开的,因为他雇了马车,马车内有女眷,他们的事算是告一段落了。安心把他们送走,她一定会在罗西城我们的宅子的,她绝不会丢下我不管。

    只是叶一,没有人告诉我关于叶一的消息。

    罗鸣轩确实是好得差不多了,最近已经开始晨练,魏先生已经离开罗府,留下一张药方给巧菊,早晚让罗鸣轩喝,再喝半个月就大好了。

    这天,罗鸣轩说出城玩,我怏怏的模样才有了点欢喜,于是乎,我坐在一辆豪华的马车内,车内有茶水糕点水果,罗鸣轩骑着他的那匹黑sè的“黑骠”与官生骑一匹枣红sè的马跟在马车的后头。

    马车辘辘地走过街道,走过城门,我有种感觉,安心会跟在我们之后,这是我绝佳的逃走的机会,而罗鸣轩也会想到这层,他始终不肯定我会留下,所以官生才跟着我们。我不是不想要这个机会,而是,我和安心加起来,不是罗鸣轩与官生的对手,只希望安心不要太冲动。

    因为有那种感觉,所以我总是时不时的撩起窗帘看,过了一会儿,车停了,罗鸣轩钻进车里,带着笑意的问我:“看什么呢?”

    我汗,敢情是他当成我撩窗看他了,我掀嘴说:“这里面闷热。”其实这秋ri的早上还有点凉,我在说谎。

    他卷了一半的窗帘,掀袍坐下说:“才出城不久,还要大半个时辰才到,你要不要小憩一会?”

    “不用了,这才起来不久,不困。”刚才还觉得宽阔的空间,他进来后气氛有点尴尬与暧昧,我又说:“这里太闷热了,我想去骑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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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仗义出手

    “我与你一起去。^---全站广告-—欢迎访问^^”他说。

    已经探了半个身出去的我又回来说:“外面太凉,不骑了。”二人共骑,我没忘记他是头狼,还是sè狼。

    他笑笑,无所谓的坐着,我又问:“我们是去哪里?”

    “看你没jing神的样子,带你去三桥镇玩玩。”

    三桥镇我知道,两河环绕一小岛然后交汇,以前镇里只是这岛内,现在发展成河两岸了,而且相当繁华,有点威尼斯味道的水上庄园。小岛与外面靠三条桥连通,一座木桥建在河面最窄的地方,这是最早的一座平民桥,而最早的石拱桥,只能官府的人走,平民不准走,有土匪恶霸控制了木桥收取买路费,当地居民苦不堪言,英雄通常在这些时候横空出世的,一英勇男子打赢了土匪恶霸,为纪念这名英雄,又多修了一道石桥,后来新上任的官府听说这事之后,开放了官桥,并改镇名为三桥镇。这是流传堪广的三桥镇故事。

    嗯,我也不知道怎么知道这些故事的,反正听到三桥镇就知道了,就像这些事本来就存在于我脑海里的那样。

    我趴在窗边看外面的风景,突然的看见,一名女子衣衫不整的慌慌张张地跑过,从小道跑进路边的林子,我正好奇她慌张什么,就看见两个男人追着她去。林子里,女人要是被追上,那还了得?

    “停车!”我大叫一声,还不等车停下来,直接打开车厢门跳了下去,罗鸣轩在身后说:“慢点。”可我已经跑进树林。待我追上,果然见到不堪的一幕,一名男子反剪扣着女子的手,她奋力的抵抗却无法抵挡得住另一男子正撕掉她的衣服,“唰”的一声,女子胸前露出一片雪白。

    “住手!”我大喝一声,飞身而至,跃在空中双脚向撕衣服男子一蹬,他顿时被我蹬出一丈之外,撞在树杆上头破血流,而我在空中打个滚着地,马上一掌劈向捉住女子的那名男子,那人倒是反应快,扯着那女子挡在他前头,要是我不收掌就打中女子前胸了,我怒极,收掌一个跨步,抬腿就踢,我跆拳道可不是白学的!那人唯有放开女子向后跳开,我抢过女子,用身体遮挡住她的身前,因为我已经听到罗鸣轩与官生追来的声音。yin墓阳宅13

    官生没两下便擒住那想逃的男子,罗鸣轩向我过来,我轻喝一声:“别过来,转过身去!”他皱了下眉,还是听话的转过身去。我解下披风裹在那女子身上,还好今天出门时,知秋说早晚天凉给我披了披风。官生把那男子点了穴扔在地上,又去把那被我踢得撞了树晕过去的男子提过来,探了下气息说:“只是晕了。”然后点了他几下穴止了血。

    女子嘤嘤地哭,我压着怒气踢了脚被点穴的男子问:“你们是什么人?”

    那男子答道:“我叫吴起,那个是我家少爷吴智。”

    “那女子呢?”

    “她叫香桃,是百花楼的人。广告太多?有弹窗?界面清新,全站广告”

    “是谁给你胆子欺负女子了?”我冷冷地说。

    “谁说欺负她?我家少爷花了三百两银买下她初夜,谁知这婊子逃跑!”

    “人家不愿意,你这是强抢良家妇女!”说这句话时,我是对着罗鸣轩说的,那厮居然一脸无辜地看着我。

    “这婊子是青楼女子不是良家妇女!”吴起还不服气。

    我狠狠地踢了他一脚,他闷哼一声,我说:“青楼女子怎么了?青楼女子不是人?青楼女子就非得千人枕万人眠?”

    香桃听闻,嗷了一声:“我不活了。”说着向前冲去,我捂嘴都来不及了,现在只有我离她最近,而她又突然,我急忙追上前,眼看她要撞上树了,情急下扑过去,搂着她扑到地上打滚。

    罗鸣轩和官生惊叫,我没听清他们叫什么,身体就一空,我心里暗叫声不好,就往下坠。这时,我在jing队里的各种求生强化训练的素质便出来了,就在身体放空的瞬间,我看到许多的藤蔓,伸手的抓住一大把,另一只手不忘记紧紧的箍住香桃,而她被吓懵了,懵懵的愣着竟不知抱紧我。

    “蝼蚁上且偷生,你别想不开啊。”我大声地叫。

    香桃这才反应过来,眼泪涮涮地掉,她说:“多谢姑娘的好意,我被刘府nǎinǎi卖到青楼实非我之意,又被轻薄,我不想活了。”

    “说什么傻话,青楼还出许多义女呢!”我手不太够力了,心里着急,香桃流着泪终是捉紧了我。yin墓阳宅13

    “把手给我!”罗鸣轩大叫,他与官生都探了半个身子出来,把手极力的伸向我。

    我吃力地说:“快,捉紧他们。”然后仰头说:“先把她拉上去!”他二人合力拉了香桃上去,同一时间,我抓着的藤蔓竟然断了,身体急速下跌,我心里这次完了,耳边除了风声还听得见罗鸣轩大叫我的名字:“小小——”

    一个白影一闪,接住了我的身体,在空中旋转一圈,御去我下跌的力道,一手抓着藤蔓,脚下在石壁上用力蹬了下,带着我腾空飞起,稳稳地落在空地之上,将我放下。

    我才站稳,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眼前人,白衣白袍,长发束以净白的丝带,剑眉星目,气宇轩昂,飘逸异常。

    “怎么,摔傻了?”他微微沙哑的声音,带着玩味的笑意说。

    我呢喃了一句:“叶一!”泪水汹涌而出,一下便扑到他的怀里抱紧了他,语无伦次地说:“太好了,你还活着,太好了。”

    叶一轻拥着我,拨弄我乱了的头发,嘴里却特煞风景地说:“我还没死呢,哭那么凶干啥。”

    我边哭着边说:“人家都担心死了,你还说笑,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

    “不是你让安心告诉我他伤未好前不用来找你吗。”他不高兴地说,但语气并无责怪。

    “可你也得捎个消息给我啊。”我埋首在他胸前。

    “你们够了没?”罗鸣轩咬牙切齿的声音在我后面响起,我心头一震,却没有抬头,叶一似乎发现了我的异常,搂得我更紧,他目光如炬的盯着他。

    叶一低下头,温柔地对我说:“你先到边上去,别插手,乖,听话。”说完用内力将我送出一丈开外的大树下,我愣了下,心里惊叹他不止轻功长进了,内力也收发自如,他,又变强了。

    在我愣神之际,罗鸣轩与叶一手里都多了把宝剑,蓄势待发,我突然醒悟他们要做什么,想叫的同时,寒光一闪,罗鸣轩首先出剑,剑势如虹,直逼叶一眉心,叶一不慌不忙,举剑迎击,两剑相碰火花四溅,两人分别向后退了几步,罗鸣轩一剑未得手,手势变换,横削叶一的腰,叶一跃起避过这剑翻身到罗鸣轩身后,人在空中剑化成一道光影直刺后心,罗鸣轩转身回剑挡开,火花飞溅,眨眼间二人已经对战几十招,一黑一白的身影随着森森的剑影飞舞。

    “你们不要打了!”我心急如焚,可是喊出来的声音,瞬间便淹没在两剑碰撞声中,二人在这短短的一句话中又过十数招。这时一个身影窜到我身边,我大惊正要出手,来人对我做禁声动作,我细看,惊喜地叫:“安心。”

    安心一把捂着我的嘴细声地说:“我们走。”说完拉起我就要跑。

    “可是,他们……”我回头看那边打得正甘的二人。

    安心急急地说:“再不走没机会了,叶一会找机会脱身的。”

    可是没被安心拉出几步,蓝影一闪,官生已经站在我们前头,他绷紧了脸地说:“安姑娘,萧姑娘,你们这是要去哪?”

    安心一跺脚,就要出手,那边叶一和罗鸣轩在打着,要是安心和官生也打起来,我拦得了哪边?我连忙拉着她说“安心,别出手!”

    她看看我,然后咬牙切齿地对官生说:“你别想拦着我们,打不过你但要玉石俱焚的办法终归有的!”

    心下骇然,安心下了狠话的话,是不惜一切的,而官生脸sè铁青,目光凌厉。我抢上一步,挡在他们的中间,对官生说:“官生,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我知道是罗鸣轩要你暗中看着我,我不走,但是你得想办法让他们停手。”

    官生这才缓和了脸sè说:“这真没有办法,他们都是招招夺命剑式,下的狠手。”他想了下又说:“或许你试试喊他们停手罢。”

    我苦笑一下说:“他们现在听不到我说话。”

    官生又说:“你会狮子吼吗?”

    我摇头说:“不会。”

    官生听闻,付耳说了几句,然后说:“我以内力助你,试试看。”

    我点头,扎马步,官生以掌印在我肩头上,我感觉肩头一股热流涌动,一下窜到了喉咙,似乎一张口就喷出来的一样,深深吸入一口气,用力的把这热流用声音吐出:“你们住手!”

    我不知道这声有多大,树林里一些鸟儿惊声飞起,安心捂着耳朵张大口的看着我,那边二人的剑还交叉在一起,都转头来看着我。我很高兴他们真的停了手了,几步向他们中间跑来,他们见状都把剑拿于身后,怕剑气伤了我。

    “不要打了,谁伤了谁都不好,要打去打恶人去。”

    叶一把剑套进剑鞘里,笑了笑说:“好,听你的。”罗鸣轩还不肯把剑收起,我瞪着他,他终是哼了声,把剑收起。

    我又拉起呆滞状的香桃到安心前面对安心说:“你照顾一下她。”安心点头应承,接着看了下吴智,踢了脚吴起,他依然是闷哼了声,我对官生说:“吴智伤得不轻,解了他穴道让他带他回去医治。”官生笑了下,在吴起身上点了两下,吴起便爬了起来。

    马车里,替香桃换上我备着的衣服,换的时候她脸红耳赤的,倒是安心大方地说:“别扭什么,大家都是女人,我们还一起下澡堂呢。”这些话倒是像现代那时的安心,我会心地看了眼安心,又替香桃擦了脸,拢了秀发,细看之下,她果然是个美人胚子。

    香桃说起了她悲惨的故事,自小因家里穷便卖身到三桥镇的商贾大户吴府当丫头,夫人见她有几分气质便让她当小姐的陪侍,因为商人的地位低,吴家老爷想把她女儿陪养成出sè女子攀附官家以提高地位,所以自小就请人教小姐读书识字,学琴跳舞,而香桃因为当陪侍,不但不用干粗活,也暗地学到了不少的东西,曾经她以为命运待她也不薄,可是,渐渐长大,身体有了变化,少爷吴智经常调戏她,但碍于老爷夫人,吴智还是不敢太放肆,可是想不到的是吴老爷也垂涎她的美sè,几次三番想占有她,终是被夫人发现,在吴智的怂恿下将她卖到百花楼里,并用三百两买她的初夜,青楼老鸨只花了一百两买下她马上就能赚三百两,当然是笑得嘴都拢不上了。

    这故事听得我和安心怒气横生,反倒是香桃似是从悲伤走出来了,她脸上看不出悲伤,见我和安心在生气,有些怯怯地问:“方才小姐说什么青楼还出义女?”

    她这样的一问,我怒气平伏了些,我说:“巾帼不让须眉的梁红玉听说过吗?”香桃摇头,安心也一脸好奇地看着我,我又说:“她生于宋朝与金国战乱年间,沦落风尘,但她巾帼不让须眉,红装披挂,以少于十倍兵力大败金兵,名震华夏威扬夷狄。李香君卖艺不卖身,忠于爱情,矢志为情人守贞,忠肝义胆超越男儿,敢在权臣唱出‘于儿义子从新用,绝不了魏家种’,忠贞刚烈之名举世皆知。还有李师师吞金而亡,杜十娘怒沉百宝箱等等,人格贵贱的衡量不是看地位和金钱,而是由自己塑造的。”

    香桃瞪大眼睛的看着我,安心也一脸疑惑地问:“你从哪里听到这些故事的?怎么我不知道?”

    “这些都是中国史上有名的青楼女子,有书记载的。”我煞有介事地说,“你和叶一怎么会在这里出现的?”

    “我们是从罗府一路跟过来的,当时叶一看到你有危险,不管不顾就冲过来救你了。”安心说。

    听到安心这么说,一股暖意涌上心头。

    马车停在了百花楼前,老鸨见有豪华的马车,马上从里面迎出来,又见车后跟着骑着高头大马的仨,笑得像花开的一样,她来到罗鸣轩面前嗲着声的说:“唷,是什么风把罗少爷吹来了?”

    罗鸣轩不太自然地说:“给我们准备雅间,我们在这用茶。”在百花楼休息一会是我的意思。

    “罗少爷要用茶,我们自然是备最好的房间了,胭脂,百合,柳儿,快来侍候几位少爷……”

    “不必了,我们只要雅间。”罗鸣轩生硬地打断老鸨的话。

    这时,我和安心从马车下来,然后香桃也被我们扶下来,我是一身紫sè的苏锦缎织长裙,极jing细的做工衬托出我的高挑的身段,再怎么说我也是一米七二的身高。安心虽然穿得素点,湖水绿的锦锻罗裙,香桃穿着我的一套宝蓝妆花缎长裙,衬上她姣好的容貌,也是美不可方物的。

    老鸨见我们扶下香桃,眼珠子转了圈,便猜测得到,香桃遇贵人了,马上对她堆起了笑脸说:“香桃,还不带客人进去?”

    香桃似是调整过心态了,她淡淡地说了声“是”,却没有领我们走,而是由小厮带路,我微微点头,这样不卑不亢才对。再看前头,白衣的叶一是从从容容地进去,黑衣的罗鸣轩不甘示弱,快步上前,比叶一跨前半步,叶一见状又比罗鸣轩跨前半步,罗鸣轩又跨前半步,前面带路的小厮吓得几近要小跑的带路,带路是必须走在客人前头的,于是三人在我们才踏进百花楼时便很快消失在我们的眼前,我们没法,只好官生引我们三人去。

    在宽敞明亮的雅间里,我让老鸨把香桃的卖身契拿来,老鸨笑逐颜开的去取了。

    我问官生:“怎么知道这房间?你随罗鸣轩来过么?”

    官生脸上无波,他说:“在下并没有来过,只是听到小厮的腿步声寻过来的。”

    罗鸣轩一声官生没说他的份,马上接口说:“我也没有来过。”

    叶一搭嘴:“人家又没问你,此地无银三百两。”

    罗鸣轩一拍桌子说:“你说什么?”

    叶一却懒懒地说:“没做过怕人说么?”

    罗鸣轩恼怒,略过桌子挥掌向叶一脑门打去,叶一也不甘示弱,以泰拳迎掌,两手结实地撞在一起,二人也不分开,直接的拼力。

    “停停停!先解决眼前的事。”我无奈地挡在他们中间,见他们都收了手,才对香桃说:“一会儿你别作声,我们替你想办法把卖身契拿回来,你便zi you了,可以离开这里了。”

    香桃听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小姐恩情香桃铭记于心,香桃磕谢诸位少爷小姐。”说着就要磕头,安心扶起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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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男人喝酒女人靠边

    老鸨送来卖身契,笑逐颜开地对我说:“小姐是想替香桃赎身吗?香桃这丫头真是福气啊,她可是伶俐的很,又会伺候人。”

    我笑着说:“妈妈,你直接说,要多少钱?”

    老鸨见我这么爽快笑得更开心,她伸出五只手指说:“五百两。”

    罗鸣轩听罢随手掏出张银票,我手急抢过来,一边看着银票一边似漫不经心地说:“妈妈,你这就不厚道了,你买下她只花了一百两银,却要我们五百两。”

    “哎唷,你有所不知,买回来还得请师博调教,还得穿衣食饭,哪一样不用银子啊?”老鸨夸张地说。

    安心走过来,手上动了下,她说:“你不过是买下她两天而已。”说完她拉着我的手塞了样东西给我,这是她拿手小技,我会意。

    老鸨尴尬地陪笑说:“姑娘好说了,不用五百两那得要三百两,你要想想我若不让她赎身,她得给我赚回多少银两啊。”

    我又说:“吴智公子昨天便花了三百两是不是?比你买下她的钱还多哪。”

    老鸨面sè一沉,碍于罗鸣轩是西罗城城主家少爷不敢太过,她把卖身契在怀里一塞,带点刻薄地说:“看你也是有钱人家的小姐,还有罗少爷傍着,想赎人这点钱也不肯花。”yin墓阳宅14

    我笑了,拿着安心塞给我的一支檀木簪在手里把玩着说:“这就不对了,我们江湖儿女说的是道理,与有钱没钱没有关系,你若不肯放人,我们自是不会免强,只是我们要的是公道,香桃非自愿为娼,你不放,便是逼良为娼了。”说完随手把簪子扔在桌上。

    老鸨见了那支檀木簪,伸手在头上摸了把,吓了一惊,她咬牙切齿地说:“好呀,你是恐吓老娘是不?”

    “咳咳。”罗鸣轩轻咳了两声,他慢慢地说:“李先开明晚设宴西罗城月满楼,他宴请巡府大人与我。”

    叶一带些不屑的说:“他有的是权人,但是我们若要拆了百花楼却非难事。”说完把手上的杯子扔向墙角,杯子没损坏,直接没入墙,这手功夫比我扔檀木簪高出几个倍了。

    老鸨的气焰马上低了下去,把卖身契拿出来给我,陪笑说:“我哪敢做逼良为娼的事?请各位爷高抬贵手。”

    罗鸣轩说:“明晚自是不提。”

    叶一说:“没事自然不拆楼。”

    我瞪他们一眼,安心憋着笑,官生依然是淡淡的没什么表情,但跟他相处过才知,他太能隐藏表情了,现在心里肯定是跟安心一样憋笑。

    把卖身契交还给香桃,她千恩万谢,又要下跪,我和安心忙着扶起她,我问她:“现在是zi you身了,你以后作何打算?”

    香桃毫不犹豫地说:“若小姐不嫌弃香桃粗手笨脚,香桃愿意一辈子侍候小姐。”

    我说:“香桃,现在你已经不是丫环下人了,是zi you身,不需要侍候别人,明白不?”

    香桃双眼嚼泪地说:“香桃已是无处可去,无家可归。更新快无-弹-窗纯-文-字”她本来就有几分姿sè,现在含泪凄怨的模样,真是我见犹怜。

    罗鸣轩首先发话,他对我说:“让她跟着,多个人唤使也的是好的,无处栖身怪可怜的。。”

    叶一开头并不想发表意见,见罗鸣轩说他也说:“江湖儿女没上人下人之分,一起走便是。”

    我看了眼官生和安心,官生却是像事不关己的无所谓状,安心点了下头,我说:“那就一起走。”yin墓阳宅14

    说到走也是个问题,出了百花楼,叶一和安心站一边,罗鸣轩和官生站另一边,我顿时觉得头痛,第一次感觉到左右为难是什么感觉了,香桃看出了气氛的诡异,她似乎比我还左右为难,小脸刷白刷白的跟在我后面。

    “我们走罢。”叶一对我说。

    在我差点要答好的时候,罗鸣轩说:“我们去游玩。”然后两人目光如电的对上,空气中爆出闪电般的花火味儿。

    叶一拉起我左手,带点傭懒地说:“能与我对剑百来招,想必伤势已好,不必你再侍候在旁。”他话是说给我听的,最后一句说得温柔如水,言下之意该回来了,目光却如闪电一样凌厉的盯着罗鸣轩。

    罗鸣轩冷着一张脸,搀着我另一只手,冷冷地说:“就算我痊愈了,我们也是回我们家。”他目光如霜雪冷冷地对视叶一,话是说给叶一听的,言下之意她是我的人。

    叶一拉着我的手收紧,罗鸣轩搀着我的手向他扯去。天啊!我可不是扯线娃娃啊!而且,而且这是青楼的门前啊,若是这个时代有报纸与新闻记者,明天肯定上头条:西罗城城主家少爷与白衣公子在百花楼前争夺女子!

    我的声誉,我的面子,被拉来扯去的我十分悲哀地向安心与官生发出求助的眼神,那俩居然都是一副爱莫能助的模样。

    “我饿了!”我高呼一声,以至街上的行人都对我侧目,趁他们分神的瞬间,我抽回发酸的双手。

    罗鸣轩笑咪咪地说:“我们用膳去。”

    我知道他要做什么,恶狠狠地说:“一起去。”

    他马上黑了脸说:“不行。”

    “那我也不去,你就让我这么饿着好了。”我说。

    叶一凑过来说:“我和你去。”

    罗鸣轩一听急了,马上说:“好,一起去。”

    三桥镇上,一段河面宽阔的河段上有只画舫,这是罗鸣轩本来要带我来玩的地方,他包下了整条画舫,不过由原来的三人行,现在是六人行了,罗鸣轩是一路黑着脸,而叶一对六人同行却是无所谓,悠然自得地还真像游山玩水了。

    画舫上层,边沿有两尺高护栏,对内三尺开内有一个**空间,几个出入口隔以粉sè纱帘,里头酒菜摆了满满的一桌,我才坐下,左右两人便开始抢着给我布菜。

    “这个好吃。广告太多?有弹窗?界面清新,全站广告”叶一给我夹了件鸡腿。

    “尝尝这个。”罗鸣轩给我兔肉。

    “吃这个没脂肪。”叶一夹来鱼肉。

    “这个才好吃。”罗鸣轩夹来鱼眼。

    “绿sè食品,健康。”叶一夹来青菜。

    “白sè食品更健康。”罗鸣轩夹来萝卜。

    …………

    …………

    我看着我前面堆积如山的菜,扶了下额,他们不停地夹来菜肴,终是忍不住了,大声吼了声:“你们有完没完啊?”罗鸣轩讪讪地停了手,叶一却是一副风流倜傥的模样,淡淡地笑着打开折扇摇了几下。

    我闷头扒饭,那边厢,竟然斗起酒来。

    “男人喝酒就应该大碗大碗的喝,小杯子喝像娘们似的。”

    “那还不如直接用坛喝,够痛快才是真男人大丈夫。”

    “喝就喝,谁怕谁。”

    “谁怕谁。”

    等到我反应过来,那两人已经喝光两坛酒,还一人抱着一坛的牛饮,全是大坛的。

    这还了得?

    “喂,你们,都不要喝了。”我伸手去抢他们的酒坛。

    “男…男人喝酒,呃…女人别…别来掺和,呃…”叶一白皙的脸上一片酡红,他推开了我。

    “说…说得好,呃…女人呆…呆一边…去…呃…”罗鸣轩同样醉红了冷俊的脸。

    我极度哀怨地看着官生与安心,官生真真是一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模样,安心给了我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低头扒饭,我咬牙切齿地看着官生,什么时候他与安心同气连支了!

    “哐当”的两声,这会儿工夫他们喝光了一坛,把坛子推向一边,又抱一坛,我急了,推一把官生说:“你倒是想想办法啊,罗鸣轩的伤才刚好,这阵子还要喝药!”

    我这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倒是云淡风轻地说:“这是没办法劝他们的,除非一棍子打晕他们。”

    安心抬起了头指指他们说:“不用棍子了。”只见二人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这样我倒是安下了心,官生把他们弄上了床,嗯,这画舫上层是有床的。官生问我:“解酒药有没有带来?”我掏出来交给他,他每人喂下两颗。

    侍候两樽醉了的大神睡下,撤了酒菜,重新上了些糕点,这时夜已渐深。官生让我们休息去,他在这里守着。画舫下层是厢房,既然是包了,就随意挑了房间休息去,不过我怎么是睡不着的,便又回到上层来,官生正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我来了也没有睁开眼,我知道以他这样的武林高手当然知道我来了,看了下这两樽大神睡得正香甜,给他们掖了下被子。

    “喂,别装睡了。”我轻声地对官生说。

    他微微一笑睁开了眼,问:“萧姑娘有何指教?”

    “你猜。”我没好气地说,曾让他说话别那么文绉绉的,他总是老样子。

    官生笑笑,他说“这事在下真的爱莫能助。”

    “好,你猜着了,爱莫能助也得助,你觉得他这样困我在他身边好么?”

    “你刚才不是挺关心他的么?”

    “我是担心他伤势复发,我又走不了了。”

    “罗公子真的如此不堪?他对你不仅仅是上心。”官生很认真的问。

    “不是他不堪,只是我不堪负重。”我白他一眼说:“我知道他对我好,就是对越好我就越负担不起,我总不能谁对我好我就跟谁来一腿,你对我也不错,要不我们先来一腿?”

    他哑然失笑,连忙说:“不敢不敢。”显然不知道来一腿是什么意思,却是明白所指。

    “我和叶一,终归要离开这里的。”我叹口气说。

    “你喜欢的是叶公子?”

    “没的事,”我脸发烫,“我和他只是来自同一个地方。”

    “原来你喜欢的是叶公子!”他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不跟你说了!”我急红了脸的直跺脚,“总之罗鸣轩好了,我要离开,你别阻止我,我和安心联心未必不是你的对说,再说安心发起狠来会不管不顾的玉!石!俱!焚!”声音虽然不大,却把玉石俱焚四个字咬得特别用力。

    “你们都是我的朋友,我,不想有谁受伤。”我幽幽地补了一句。

    沉默了好一会儿,叶一那边有点儿响动声,我才看过去,却见叶一倏地坐了起来。

    “妈呀,诈尸啊!”我惊呼一声,着实被他吓了一跳。

    叶一双手掩脸,上下搓了几下,哑声说:“我还没死呢,诈什么尸,你不是不信这些的吗?”

    我拍了拍胸怀顺了下气,上前拧了帕子给他,他也不客气接过擦脸,我说:“诈尸跟迷信又没什么关系,医学上,人死了神经还没完全死亡,肢体无意识的活动也叫诈尸。”

    擦完脸的叶一瞟了我一眼说:“你还是女孩子不?”

    我白了他一眼说:“难道表现得惊慌失措的才是女孩子啊?”

    “那倒不是。”他边说边下了床,瞟了眼另一床上的罗鸣轩。

    “饿了没?这里还热着些细粥和小菜,要不要吃点?”我问他,他径自的走去外面,撩起纱帘,回头对我招了招手,我愣了下,回头看了眼官生,他如老僧入定的那般,但是嘴角却含笑,这伙家还不确定他是站哪边的。不过我的双腿已经先于思考,向叶一走去。

    外面凉风习习,月sè之下,两岸绿柳随风轻摆,河面波光粼粼,很是赏心悦目。

    叶一靠坐在围栏上,月的光晕投映到他的身上、月白sè的长袍上,整个人就像渡了层光华那般,脸上虽还有些醉后的疲态,他专注地看着我,月的光芒仿佛都收进了他的双眸中,使他双眸漆黑又闪亮。

    我被他那种专注的眼神看得心里发虚,他向我伸出一只手,就像是邀请你跳舞的王子一样优雅绅士,我情不自禁地伸出右手搭在他的手上,他微微用力,我便到了他的跟前。

    “为什么不等我?”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语气平缓,揣测不出他的情绪。

    “我……我担心安心。”我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吱唔地说话。

    他的手轻轻拨过我的流海至耳际,然后抚上我的脸,他说:“他把你养胖了。”

    “啊!不是?”我摸摸脸,比见鬼还惊恐地叫出来。他双手张开,一下把我拥入怀中,我愣了下,伸手贴上他的额头说:“喂,你还没有酒醒么?”

    他一掌把我的爪子打下,把我的头向他怀里一按,压着声音的轻吼了声:“闭上眼睛!”然后又复紧紧的抱住了我。

    心下一阵慌乱,又有些甜蜜,脸上发烫得很,嗅到他带着酒气和他独有的男人的气味,听得见他强而有力的心跳的“咚咚咚”的声音,渐渐地平伏了慌乱。

    许久,他牵起我的手,一阵温润的感觉滑过手指直到手腕,我抬起手看,原来是我原来戴着,后来给了冯乐宇的手镯,我咦了一声,抚上手镯,还带着他的体温,他竟然是贴身收藏着的。

    他笑着,却故意不悦地说:“我还没穷到要你变卖首饰。”

    我也笑了,问他:“他们姐弟两现在如何?”

    他答:“在宅子里,他们不肯去寻亲戚,怎么说也要等你平安出来后再去。”

    “啊,你们怎么说得就像我是在坐牢似的!”我不满地叫。

    叶一认真的扶着我肩说:“他伤好了,你该回家了。”

    我愣了下,说:“我……我……”

    他打断我的话说:“我明白,他的伤因你而起,现在他伤好了,你也该回来了。”

    不知道该如何和罗鸣轩说,于是一夜的辗转反侧,结果是第二天,他们都jing神抖擞,只有我顶着两只黑眼圈的出发。这出发去哪?罗鸣轩原来的安排:参观他花钱建的民间书院和收养院。书院本来就存在的,只是没有资金运转而荒废,罗鸣轩出资重建,重新请了夫子,只收穷苦人家的孩子来读书,同时,收养院是收养那些无家可归的人,而维持这些正常支出的是三桥镇内的多家罗家的生意。

    罗家在西罗城的生意是有听说过的,以前是罗家老爷管理,目前是罗鸣轩管理,也知道在邻近镇子都有罗家的产业,而三桥镇内就有超过5样产业,有收入场费可鉴赏古懂和古人字画的,有卖当代名人字画的,当中更有罗鸣轩作的画,听店内小二说的,他的画虽然不多,但价格高,几百至上千两,已经卖出两幅了,这时候的罗鸣轩,向叶一高傲的仰仰头,叶一却是摇着纸扇没什么反应。

    细看之下,发现叶一的纸扇写着字的一边时不时的停下来,虽然我不太懂毛笔字,但是也知道这是一手极好的草书,如果这是叶一写的,那么……我笑而不语。

    夕阳西下的时候,我们才回到西罗城,路上安心让我直接与她们一起走,大不了不要西罗城的宅子。我说若不说服他的话,那他不会让我们好过的,不能只因为我一个人而累及大家,说服他让我走机会很小,但不是没有,而且估计官生会帮我说话。这妮子听我提到官生极是不屑,而我之后在酝酿怎么开口,便一路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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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我回来啦

    罗府里头已经掌灯,罗鸣轩见我跟他回来,开心得很,就连巧菊责怪昨夜和今早没有喝药,他哈哈大笑的说没事。广告太多?有弹窗?界面清新,全站广告晚饭我特地亲自做了两个拿手的菜,他本来很开心的吃着,只是一顿饭都抓着我的手没有松开过,而我也没有挣扎。

    饭后,我说到园子走走,他说好。

    湖边,我说:“我……”

    才开说了一个我字,他一把抱紧了我,打断了我要说的话。

    犹豫了一会,还是开口对他说:“罗鸣轩,我要回家了。”

    他抱着我的手在颤抖,把我抱得更紧,他连说出的话也带着一丝颤抖:“他回来了你就要回去吗?”

    我平静地说:“他回来许久了,我不走是因为你的伤还没好,现在你伤也好了,我也该回去和安心过中秋节,安心是我在这里唯一的亲人。”最后一句话带着一丝恳求,话没有说错,父母不在这个时空,师父师母师兄弟们知道他们的存在却在我穿越后从来没有见到,没什么感觉,只有安心,真如唯一亲人了。

    “我不让你走。”他咬牙切齿地说。

    “罗鸣轩,你这么霸道,难道也想把我强行留下,最后变成你那几房小妾夫人那样,riri夜夜盼着你的临幸吗?”yin墓阳宅15

    “你与她们不一样。”

    “是,我与她们不同,她们赶也不会走,我会,因为我要的不是富足的生活,而是zi you,你明白吗?”

    “难道我给你的zi you还不够吗?”说这句话时他的语气开始变得悲哀。

    我低叹一声说:“你给的只是我在这围城内的zi you,出去一趟你也让官生看紧我,这与囚禁有什么分别?这zi you不止是身体的zi you,还有思想的zi you,我有我选择的zi you,难道你囚禁我一辈子?宁肯我一辈子都不快乐?”

    “和我在一起就让你这么不快乐么?”他满眼的受伤,让人看着也揪心的痛。我抚上他的脸,指腹划过他刀刻一样刚毅的容颜。

    “不是的,我很开心,可是我想家了。”说到这里,我真的是想家了,我的父母,还有妹妹,不知道我穿越后,他们过得怎么了,妹妹快高考了,不知道淘气的她还有没有惹母亲生气?而且还连累叶一也穿越了,虽然他说是因为潘多拉之盒,说是会有办法回去的,可是什么办法我们都不知道,今生还能不能再见到他们?想到这里心一酸,泪意往眼眶涌。

    我连忙把头撇开,眼泪同时如断线的珍珠一样酒落。他慌了,看到我的眼泪他便慌了,把我重新拥入怀中,任我沾湿了他的衣襟,嘴里喃喃地说了句:“不要哭,不要哭,我都答应你。”声音轻若未闻。

    我让知秋给我拿些冰块来敷眼,不用照镜子都知道双眼像桃子一样。不过,不止我有双桃子眼,知秋也是。在湖边哭累了,被罗鸣轩送回房,知秋这丫头得知我要走之后竟也哭了半宿,真是个多愁善感的丫头。

    教会知秋以冰袋敷眼,才敷了一会,官生就过来了。^---全站广告-—欢迎访问^^

    “他现在怎么样?”我略带担忧地问。

    “不很好,但也死不了。”他云淡风轻地说。

    我咬着唇垂下眼帘,最终还是狠下心的说:“我们走。”

    知秋这丫头居然给我收拾了整整一大箱子的东西,看她哭红肿了的眼睛,还是把这一箱子都带走了。罗鸣轩没来,只有官生送我。

    马车里,我怎么也掩饰不了回家的兴奋,这里的家虽然没有父母妹妹,可是也是我的家,估计有方法回去现代,我也会像这样的兴奋。

    官生把箱子弄上马车,进来后看我模样,掀袍在我对面优雅的坐下,揶揄地说:“女人真薄凉。”yin墓阳宅15

    我瞪他一眼,好,本小姐今天心情好,不与他计较。

    只听得他继续说:“罗公子可是望着你在的位置望了一夜。”

    我轻叹一声说:“你以为我喜欢用这种方法?我可是真的想家了,不能回去和他们团聚,至少,和安心一起过。”

    马车停在宅子前,我急不及待的一提裙摆跳下车,推开了门,飞跑着进前厅,并大声叫道:“我回来啦——”

    宅子内静悄悄……

    我举手成喇叭状放在嘴边,运气官生教过我的狮子吼再次大叫:“我回来啦!”虽然没有内力但声音比平常高出几倍。

    宅子内还是静悄悄的。

    “安心!叶一!”我边叫边跑,穿过前厅花园,后宅的东苑,打开安心的房间的门,里面没有人,东西整齐干净,我又转到我原来的房间,里面跟我走的时候一个样,接着东苑的几个房间还是没有人,我急了,算上看宅子的福伯,一共6人都去哪里了?

    官生追过来,看我一脸的焦急,对我说:“别着急,可能是出去了而已,前厅那边有扫过地的痕迹。”

    我知道这不是慌乱的时候,深吸一口气镇定下来,一咬牙向前厅跑去。驾车的车夫垂手站在门则边,他的旁边是那个大箱子,可我没心思招呼他。前厅的桌子上有水壶与杯子,壶里的水还温热的,这时听到门口有人咦了声说:“咦,你是谁?”

    我一听,急忙跑出来,只见叶一、安心、香桃、冯乐chun、冯乐宇和福伯,6个人一个不少。

    “你们,你们,去哪里了?吓死我了。”我双眼泛起水雾。

    安心迎上来,拥抱着我说:“傻丫头,回来便好。”她的声音居然也有点哽咽。

    倏地,安心绷紧了身子,冷声地说:“你来做什么?”

    我回头看,原来是官生,他坦然地笑了笑说:“在下是送萧姑娘回家的,若没什么事便告辞了。”

    还没等我和安心说话,叶一先说了,他说:“请便,不送。”

    我汗,他还真的不给他一点儿面子。

    目送官生带着车夫离开,我嗔怪地问:“你们去哪里了?我回来一个人影都没有,还以为出什么事了。更新快无-弹-窗纯-文-字”

    安心用手点点我的头说:“你以为我们能出什么事?天气渐冷,我们去添置些冬天衣物了。”

    福伯乐呵呵地说:“我都说老头我留下看宅子,你们非要拉我一起去。”

    虚惊一场,我的心总算回复原位了。

    还有两天就到中秋了,宅子布置得很喜庆,叶一带着冯乐宇在前厅或折叠或粘的用彩纸红绸做各种灯笼,安心和冯乐chun、香桃在厨房准备着各种食材做月饼和馅饼,叶一嫌我笨手笨脚的不让我帮忙,安心嫌我不会做饼,直接把我赶出厨房,连福伯都乐着挂灯笼,整座宅子里头只有我是最闲的闲人了。

    最终还是溜达回去叶一那边可怜兮兮地说:“我只看着,不捣乱,不胡搅,行不?”唉,我沦落到被贴捣乱胡搅的标签的人了。

    叶一在各种彩纸中抬起头,露了个和询的笑容说:“看你这么可怜,我就大发善心收留你。”

    他的笑容真像光芒那般晃花了眼,我脸上发烫,连忙低头看他折灯笼。一张四方形的纸,见他左右翻飞的折叠,一会儿就成了一只八角灯笼了。

    “叶神棍,还真看不出你的手这么灵巧啊。”我由衷地说

    “这是神棍业的一种技能。”他没抬头继续折。

    “折这个也可以用来骗人啊?”我脱口而出,马上觉得不妥,心虚地看了看叶一。

    叶一瞥了我一眼问:“你有没有什么愿望?”

    见他并没生气,我便放心地说了:“有啊,很多啊。”

    “那就写下来,有没有听说过水灯?”他看我迷惘的模样直接解释说:“就是在中秋节,放到河里许愿的灯船。”

    我恍然大悟地哦了一下,那句你就是用这样的方式骗人的啊差点脱口而出,还好在出口前刹住车了。

    叶一拿一叠彩纸敲了下我的头说:“在乱想什么呢,这是一种许愿和jing神寄托。”

    我吐吐舌头跑到书案前,上面摆着被裁成卡片一样的纸张、笔墨。看到毛笔我就苦下一张脸了。

    “叶神棍,写愿望能不能代笔的?”

    叶一停了手上的活,看了看我,椰揄地说:“看,jing察只会打打杀杀的,当神棍学的多了去了。”说着拿起案上毛笔舔了墨汁,“说,有什么愿望?”

    我掀着嘴想了想说:“我妹妹景沫高考可以考到理想学校并孝顺爸妈,爸妈身体健康,我们可以尽快穿越回去,天下无贼。”

    他手上疾笔书写着,嘴里说:“天下无贼还要你当jing察做什么?”

    “维稳维和啊。”我说着看他写的,哇塞,他居然写得一手漂亮的小楷!“叶一,你当神棍真的是太浪费了,能文能武,将相之才啊。”

    他点了我的鼻子一下说:“这点儿就崇拜我了,神棍的学问多着呢!”

    福伯挂的灯笼都是从外面买的红绸灯笼,门外有人拍门,这种时候会是谁造访?我也好奇地出了前厅,向大门走去。

    大门打开,门外排了几辆马车,黑袍的罗鸣轩从第一辆马车跳下来,紧接着是蓝袍的官生,后面的马车也下来几个仆人,抬出十来个箱子,最大的箱子竟四尺高。

    罗鸣轩一抬手说了句:“抬进去。”便径自越过我,掀袍跨过门槛。

    我追上他说:“喂,你这是做什么?”

    他回头对我和煦的一笑说:“快中秋了,我给你送灯笼玩儿来了。”说着还四周打量了下,点点头说:“四周环境还算不错,就是小了点。听说你这里还有空房间,我来小住几天。”

    “你府上房子大,回你自己府里去住!”

    “我住腻了大房子,就是想住这里。”

    官生上前一步对着我拱了下手,含笑的说:“叨扰了。”

    我目瞪口呆,这算什么?强势进驻?

    “那几箱抬进去西边的西苑,这些……”他指着剩下的七八箱问我:“有酒,有果脯月饼,还有灯笼玩儿的,放哪里去?”

    还没等我回答,一阵风声急至,一条白sè的小身影,飞窜而来,攻击罗鸣轩,罗鸣轩稍微侧了下身便避开了这下攻击。

    我惊叫一声:“冯乐宇,你做什么?”

    冯乐宇见偷袭未遂,咬牙切齿地出掌,用的竟然是追魂八步掌的入门式,入门式还不算正式的追魂八步掌,而冯乐宇只是两式交替使用,显然叶一只教了他两式,凭这两式已经可以挤身三流高手了,足可以对付流氓之流,但是要来对付罗鸣轩,那是以卵击石。

    罗鸣轩开始只是闪避,几招后他有些不耐烦,一出手便像鹰抓一样的钳制住冯乐宇的手反剪在身后,抬腿就要把他踢倒,我惊呼:“不要伤了他!”

    罗鸣轩听到皱了下眉,收了腿。冯乐宇却像只小野兽似的,赤红的双眼满是仇恨,他撕吼叫道:“你杀了我,你若不杀我,我定要报父仇!”

    那个可爱的小孩子怎么会变成如此仇恨?我心下骇然。叶一的声音从我身后响起,他极严肃叫了声:“小宇!”马乐宇听闻,停了挣扎,叶一继续用我从未见过的严肃语气说:“我平时怎么教你的?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不可被仇恨蒙眼,更不能不分事非曲直。”

    冯乐宇双眼的赤红渐渐褪去,但蓄满了泪水,叶一又说:“还有呢?”

    豆大的泪水从冯乐宇眼中滴下,他用啜泣的声音说出:“不可因个人妄顾全局,要心胸广阔,容天下难容之事。”

    我这时才敢回头看叶一,只见他白皙的脸似结了霜,闪亮的眼睛极冷俊,他继续说:“你父亲的事,我替你查过,结果也告诉过你,他虽有责任但罪不至死,你答应过我什么?”

    冯乐宇咬着唇,小身躯颤抖得很,我上前扶上他双肩,罗鸣轩放了手,他蹲下来与冯乐宇齐视,诚恳地说:“小宇,我不能说我没有责任,那仆人我已经杀掉替你报了父仇,我对仆人管教不严,我向你道歉。”

    我愕然,那高傲不可一世的罗家少爷居然对冯乐宇道歉,他竟然肯道歉!

    冯乐宇哇的一声,在我怀里放声痛哭,我拍着他的背,心酸得直掉眼泪。

    “小宇!”冯乐chun的声音传来,原来她们听到这里的动静都出来了。冯乐chun这时也双目含泪地说:“叶公子不是已经将调查结果告诉我们了吗?你怎能这样糊涂?”

    “叶一哥哥,我知错了。”冯乐宇哭着的说,叶一没有说话,冯乐chun把冯乐宇接回她怀里哭去,小孩毕竟是小孩,还是需要个发泄点的。

    这边厢,罗鸣轩大摇大摆地向里面走,我连忙叫香桃带他们进去并收拾两个房间给他们。

    叶一脸上的冰霜还不溶化,他看着我说:“你真的打算让他们住下?”

    他的眼神虽然不似刚才的凌厉,但也是冷冷的,看得我直打冷颤,我陪着笑的说:“他都招待我两个月了,现在我们招待一下他们,礼上往来而已。”

    听了我这句话,他才缓和了下,一言不发的进里面去了。我同意,叶一和安心不反对,自然是没人再反对了。一时间热闹的前院就剩下微微愣怔的我。好一会儿才回过神,便整理了一下叶一替我写下的愿望,一堆小楷体中发现了一张草书的纸片,细细的辨认才发现写着“梦醒”二字,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只知这肯定不是我的愿望了,我记得我没有说这样的愿望,难道是叶一的?

    在我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香桃慌慌张张地跑过来,边跑还边叫:“小小姐!小小姐!大事不好了!”

    “什么事?这慌慌张张的。”我放下手中的东西说。

    “罗公子和叶公子打起来了!”她气还不喘均便急急说出来。

    “什么!怎么又打起来了!”我马上向西苑跑去。

    房子前的空地,黑影与白影交错翻飞,掌风呼啸,靠近他们一丈风掌风刮得让人喘不过气,安心和官生二人站在一边看好戏的模样,我突然间产生一种“他们如此般配”的感觉来,马上就甩了下头,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个?

    “你看,才来就生事了。”安心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为什么不阻止他们?”我心急火燎地责问官生。

    “你看他们能容得下别人插手么?”官生云淡风轻地指指他们,确实强行插手他们的打斗必定会受伤。

    “你不去我去!”我一咬牙,脚上用劲一蹬便跳入了他们掌风的圈子,只听得安心惊呼一声,便感觉到他们的掌风刮得脸上生痛,而且这时才知道,跟本连出手都不行,“嘶啦”的一声,袖子便被掌风撕破!我恼火啊,心一横就直接向他们翻飞的身影就抱着头的冲过去,四面都是凌厉的掌风的风声,躲是躲不了的,受伤就受伤!

    这时,蓝sè身影一闪,官生跳进圈内,一手护着我的头,一手挥出卸去掌风,即使如此,手臂上依然捱了一掌。黑白二人瞬时停了手,官生扶着我肩头,心有余悸说:“没事?”说着替我挽起袖子,藕白的玉臂上赤然印了一只紫青的掌印,五指具全外加半只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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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猜灯谜

    安心抢上前扶住了我,恶劣地对罗鸣轩说:“给你住下你还得生事?不爱住就滚回你罗府去!”说完头也不回地扶着我走了,临走前,我看到叶一紧锁眉头,抿着唇冷着脸,没有说话,而罗鸣轩则是一脸的受伤与奥恼。更新快无-弹-窗纯-文-字

    回到东苑,官生一直跟在后面,安心回头恶狠狠地说:“跟着做什么?还不和你的罗家少爷滚回罗府去?”

    官生讪笑了下,我扯了扯安心的袖子唤了句:“安心!”她生气起来,就像只母狮子,连我都不敢硬碰的。

    “还是让我看看有没有伤到筋骨。”官生迎难而上,我点头,安心没作声,官生便径自抬起我的手轻捏了几下,对我笑了笑示意没事,安心一把抢过我的手,直接把我送回房涂药。

    房内,我见安心怒气还没消的样子,便嘻笑着捏她的脸蛋说:“母狮子母老虎,我都没事,来,给姐笑一个!”

    她没好气地打掉我的抓子,给我涂药的手稍稍用力,我就吡牙咧嘴地叫救命。看她的气消了此,我才问:“他们,怎么会打起来?”

    “你罗家少爷说房子太靠里面了,要住第一间。”安心恨恨地说,我才明白过来,第一间是叶一的房间。

    发现给我抹药的安心力度又加重了,我大呼小叫的说:“痛,痛,大姐,你下手就不能轻点?”

    “太过份了!不行,我要看看倒底是谁伤了你,我定要他好过!”安心再一次怒火中烧。yin墓阳宅16

    “我真的没有事,真的!”我弱弱地说,可惜安心完全没听进去,她砰的一声打开了门,门外,冯乐chun正想敲门,看安心的满脸怒容吓得连连退缩。

    “去把那两个混蛋给我叫来!”

    冯乐chun吓得拨腿就跑。

    我上前,讨好带撒娇地叫道:“安心,我没事的,习武之人哪会不受点伤?”

    “要不是官生上前护着你,你说你会怎么样?”

    那时的情景……汗,不敢想下去了,这两人该是给点教训才是。全宅子除了福伯,都很快聚过来,安心让罗鸣轩和叶一分别在我手上比较掌印大小,却发现两人的手与手印一样大,气得她连话都说不出来。

    “那时确实没留神,要出气尽管来,绝不还手。”叶一对安心说,眼睛却是看着我,眼神流露的一种痛惜。

    “绝不还手。”罗鸣轩也表态,沉沉地说。

    “安心!”我扯扯她的袖子细声地说:“有一个伤员够了,要不给他们分点体力活去干?”我太了解安心的实力了,要是由我出手,就算他们不用内力抵抗,也可以凭力气抵御我的劲力,而安心的折梅手,不仅可以空手夺白刃,还能分筋错骨,看她目前的怒气,分筋错骨是轻的了,我求助的看向官生。

    “安姑娘,在下曾学过一套活血去淤的手法,不如先让我试试?”

    安心脸sè缓了下,我更是直接把手伸到官生面前,官生倒了药在掌心,执起我的手,轻轻的抹在青紫的地方,他的手心很温暖,不对,是炽热!我顿时明白,他是摧动内力的替我抹药,虽然说耗掉的内力能恢复,这样耗费内力来医治这种小伤实在是大材小用了,我歉意地看看官生,他只是在专注地抹着药。

    看着紫青sè变淡,那掌印也模糊了,官生才收了内力,额上有细密的汗水。我也松了口气,却发现有两道炽热的目光分别shè来,看得我极不舒服。

    安心气也消了些,她指着两人说:“去,一个去把宅内八个水缸给打满水,不准用桶!一个去把柴房的柴全劈了,不许用斧!

    不用桶怎么打水?用木盆呗,盆比桶小一点,而且不能一次提俩,多跑几个来回就行了,罗鸣轩从水井里把水打上来倒进木盆,然后捧起木盆飞跑去第一个水缸,盆里的水一滴都没洒出来,看他的感觉就像我们做重力训练那样,我们做重力训练是提两桶水的,他轻松多了。

    不用斧头怎么劈柴?用剑呗,只见叶一把要劈的柴竖立排着,右手持剑一招chun风化雨,一阵木头碎裂声,左手使出一掌风卷残云,劈好的柴便堆成一堆,这跟本就是在练剑,而且他这柄无名别说劈柴,把这些柴切片或剁碎都不在话下,我想要是铸造这柄“名剑·无名”的前辈知道这柄剑用来劈柴,会不会活过来然吐血再死一次?yin墓阳宅16

    看他们的样子,我又觉得安心罚得他们太轻了,真的是太轻了!轻得跟本不算惩罚,所以他们跟本没放在心上,仅隔了一天又打起来了,起因是挂灯笼。

    中秋节了,大家都喜气洋洋,除了冯乐宇这孩子有些隐藏的情绪。我曾私下问过叶一,怎么查到冯乐宇他爹的死,叶一说得挺简单,罗鸣轩看上冯乐chun强抢之后,派人送银两给冯老爹,这仆人见财起意,正巧冯老爹来要人,这恶仆恶言相向出手打人,直至将冯老爹打得伤重身亡,而报给罗鸣轩时却说是冯老爹病亡的,罗鸣轩便又派他去料理了冯老爹的身后事,恶仆却见冯乐宇在路边卖身葬父,纸上写着他爹是被人打死的,恶仆怕事发罗鸣轩怪责,所以当时就想杀了冯乐宇灭口,我和安心就在那个时候出现了,最后罗鸣轩知晓这仆人恶行,直接毙了他。

    “他虽然并不是jiānyin掳掠恶贯满盈,恶霸一方是真的,这件事上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人不是他杀或者他授意杀的,我也不能不分事非曲直,而且他最近在积极做善事。”

    我点头赞同他的话:“叶神棍,想不到你挺正直的。”

    “那是。”他毫不谦逊地承认,“他从恶霸一方变成乐善好施,我猜,是因你。”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变得炽热,就像官生替我擦药那时感觉到的一样,看得我心里发虚。

    “也,也许是。更新快无-弹-窗纯-文-字”我弱弱地说。

    他回收那种炽热的目光,笑了下,伸手抚了抚我脑后的长发。

    我想找冯乐宇谈一下,但是没找到他却见了罗鸣轩,这两天我们都没单独相处过,他看见了我的时候,眼光变得深沉。

    “你手上的伤怎么样?”他边说边捉起我的手,撩起衣袖看,手臂只余下淡淡的青影。

    “小伤,没事的。中秋节你也不回家吗?”我说

    “在这里过挺好。”

    我一翻白眼,心想你不知道这里有过半人不待见你么。不过嘴里却说:“你父母呢?”

    “他们在京城与大哥一起过。”他淡淡地说。

    “那你为什么不去京城?”我又问,不过听到他回答我就后悔问了。

    “不想去,我不放心你和他在一起。”他答道,目光变得炽热,同样也像官生替我擦药时感觉到的另一道炽热的目光。

    我打着哈哈的说:“哈,是么,我挺好,我去找冯乐宇了,小宇!”我逃一般的向冯乐宇的房间跑去。

    冯乐宇很崇拜叶一,他现在的衣服都挑白sè的了,小身板穿着竟与叶一有些类似。

    他隐忍的眼神让我吃惊。

    “在做什么?”我故作轻松地问。

    “叶一哥哥让我写字。”我翻了下案上的书,是诗经,看看他写的字,虽然是欠缺火候,但是一笔一划可圈可点。我抓起笔歪歪扭扭地写下“宽容”两字。

    “你叶一哥哥的字写得很好,你让他写几种字体,你挑一种来练。”我说。

    冯乐宇点头,接过纸张,找叶一去了,我想叶一会明白我的意思。

    不是只忍耐,而是要宽容。

    不一会儿,冯乐宇急急地跑回来对我说:“萧姐姐,他们,他们又打起来了。”

    什么?又打起来?我气急败坏地向院子跑去。离远就看见一黑一白的影子交错翻飞。

    “住手!”我喝了一声,这次他们竟然乖乖地住手了,我问:“又怎么了?”

    两男不说话,在一边的香桃细声地对我说:“罗公子要把他的大灯笼挂在院子中间,叶公子要挂小灯笼。”

    我才注意到他们后面立着一只四尺高的灯笼,极奢华的灯笼。铜制的灯台从上流水式的垂下,高低不同的分别向九个方向,淡黄薄似纱的绸缎如九瓣半盛开的莲花一般的分别裹着九个烛台,花瓣顶端绣着细碎的粉红水晶,叶脉以金丝线绣成,灯笼的顶端是一片片的金叶,能够反shè、折shè内里的光。好一个奢华的九宝莲灯!因为有这个奢华的灯笼,旁边的两个也很华丽的灯笼便失sè了,个头一尺开外,长方形的造型,淡黄绸缎金线彩绣。之后还有散落一地的彩纸灯笼。

    我皱了下眉,环视四周一下,指着那两个长方形的灯笼对香桃说:“这两个拿去让福伯挂到前厅门前。”接着指着那些彩纸灯笼对随后跟来的冯乐chun冯乐宇说:“这些挂到这两棵大树上。”最后指着九宝莲灯灯笼对罗鸣轩说:“你想办法挂起来。”

    叶一不高兴了,他说:“不行!”

    我连忙带讨好地对他说:“叶神棍,你不是说送我一只手提的灯笼吗?吃过饭,我提着它出去,外面可好玩了。”

    听我这么说,叶一是缓和了,可罗鸣轩又不高兴了,他说:“我也送你手提的灯笼。”

    我指着九宝莲灯问:“这只不是送我的吗?”

    罗鸣轩说:“是。”

    我说:“我只收一只哦,这只大,提不出去,就挂在这里了,赏月时就能看见这么漂亮的灯笼了。”

    罗鸣轩也笑了,我才松一口气。

    天还没黑,我们早早吃了晚饭,提着灯笼上街玩儿去了,我提的是一只叶一折出来的灯笼,他说这个也是九宝莲灯,虽没有罗鸣轩那只大灯笼华丽,却jing致得让人爱不释手。安心、香桃和冯乐chun各提一只,冯乐宇本来也提着灯笼的,看几个男人都没提,他又想放下又想玩,官生恰时的像变戏法一样的变了只灯笼出来,于是冯乐宇便开开心心的提着灯笼了。

    我看见安心欣赏地笑了笑。

    在西罗城,罗鸣轩基本上可以横着走的,不过今天他刻意的低调,据说他们罗家每年中秋节都会在东大街派送月饼,所以他一会儿要去露个脸。

    大街上热闹非常,前面是西罗城中最负盛名的酒楼“月满楼”所办的猜灯谜,灯谜贴在灯笼下,而灯笼上到十多两下到几文钱的都有买,造型与花款繁多,可是我们看来,要说华丽的比不上罗鸣轩的大的九宝莲灯,要说jing致比不上我手里提着叶一做的小的九宝莲灯,对奖品也是兴趣缺缺的,不过热闹就是爱去凑。

    小二卖力地呼喊着规定:“十文钱揭一条,猜中五条以上有礼,十条以上有大礼,猜中单条的话只送对应的灯笼了。”话音刚落,人群中有人摩拳擦掌,有人跃跃yu试,更有人揭下灯谜交了钱,报上答案却没猜中,垂头丧气地退回来。

    我把我提的灯笼交给冯乐宇,拉着安心挤到前面去,当中一条鱼形灯笼下写着“chun秋半部,打一字。”我笑了,随手揭下,小二马上上前笑着对我说:“姑娘有眼力,请先付十文钱。”一只白袖子从我身右后斜伸出来,手里一块碎银。紧接着,一只黑袖从我左后伸出,手里托着一大锭银。小二陪着笑,左右为难不知道该拿谁的好,我转身瞪他们一眼,撸下他们拿着的银子,从自己身上掏出十文钱,笑眯眯地交给小二。

    小二接过钱说:“请姑娘猜题。”

    我和安心相视一笑,我们都猜到答案了,我说:“秦字,秦朝的秦字。”

    小二摘下灯笼给我说:“恭喜姑娘,这只灯笼归你了。”身后一片哗然之声。

    我和安心默契地看第二条,可是还没看清楚上面的内容,就被一只黑袖子伸手过来揭了,我回头白了罗鸣轩一眼,再看下一条,又一只白袖子伸手来揭掉了,我回头又给叶一翻个白眼,再看第三条,黑袖子一扬又揭了。安心首先发烂:“不猜了,没意思!”说完气呼呼地一甩手,出了人群。两男挑衅的对视,又各去揭下一条。

    我连忙喊住他们:“你们别揭了,我知道你们智慧非凡,可是把智慧用在这里便是大材小用了,还是把玩儿留给别人。”说完抢过他们手上的条子,交给小二说:“小二哥,抱歉啊,再贴上去。”小二哥应了声,接过去贴了,有罗鸣轩在,他是不敢来问我们要揭条子的钱的。

    “真扫兴!”安心低咒了声。

    我瞪了眼他们两,以眼神说:“看,你们做的好事。”罗鸣轩有点儿尴尬,叶一却是一副没事儿的摸样。我小跑上前,拉着安心的手臂撒娇地叫了声:“安心。”

    “你快点儿赶走这两蹲大神,我受不了了。”她还在生气。我又回过头来瞪他们一眼,以眼神说:“看,你们连累我受骂了。”

    这两蹲大神竟不约而同地露出无辜的表情,我差点儿没忍着笑喷了出来,不过,还是哄安心重要,我继续狗腿地摇安心的手臂说:“我们去运河放灯船好不好?”

    城内有条人工运河,河堤是石砌的,河水缓缓流动,其中一段堤位较低的,就是放灯船的佳地了。男男女女聚集于河边,各式各样造型或简单或jing美的小纸船,中间点一小截红蜡烛,双手捧着纸船虔诚地放进水里,虔诚地许愿。

    我们把准备好的灯船拿出来,我看见叶一拿的就是他写的草书“梦醒”的小纸船,安心手里只拿着一只,看我拿了五只,她鄙夷我说:“这么贪心啊?”

    我嘟嘴说:“又没说只可以许一个愿。”

    罗鸣轩拿出的一只是贴了金叶的纸船,我翻着白眼,他仿佛他家里有挖不尽的是金山似的,估计把他放到现代,开着纯金奔驰显摆的人一定是他。官生也有一只简单的纸船,我揶揄地说:“想不到这些女儿家的玩意你们几个大男人都喜欢玩。”

    叶一毫不扭捏地说:“你不是叫我神棍么,自然是信这种事物。”

    官生笑笑没说话,罗鸣轩可不干了,他气鼓鼓的说:“谁说这是女儿家的玩意儿的,你没看到周围不是很多男人在放灯船吗?这是对美好愿望虔诚的祈祷!”

    叶一说:“都点好了,可以放船了。”

    看着他们把灯船都放到河里,虔诚地许愿,我也将灯船一只一只地放河里,也学着他们的样子虔诚地合着双手闭上眼许愿。

    愿我和叶一能回到原来的世界。

    许完愿,我偷偷地眯眼看了看叶一,他正专注地看着我,眼神隐悔而深沉,我吃了一惊,马上又闭上眼,就像偷东西被人抓着的感觉。

    放完了灯船,罗鸣轩邀请我们去看他罗府派送月饼,东大街上,也正是当时我们摆擂台的地方,擂台早拆掉了,现在架起一尺高的平台,台下已经围了一大圈的人群,人群外围有几个仆人模样的人在张望,一看见罗鸣轩便迎上来,罗鸣轩整理了下衣服,便与仆人一起走前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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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什么是作秀?

    我们只是站在外围看看,没有去凑这个热闹。^---全站广告-—欢迎访问^^罗鸣轩上台,台下一阵欢呼,只见他冷俊的脸容与和我们相处时的大径不同,他挥了下手,台下便静了下来,他以洪量的声音说了几句什么中秋佳节,与民众同乐的话,不过发现他的目光是不时地向我们这个方向飘来。

    这感觉就像我们时代的——领导致辞,便感叹说:“哎,这个时代也有领导致辞的做法啊。”

    安心说:“什么领导致辞,我觉得像耍猴。”我掩嘴偷笑,安心对他的意见还不是一般的大啊。

    人群开始排队领派送的月饼,不一会儿,罗鸣轩便回来,对我说:“走,看看还有没有什么玩儿的。”我点点头。

    叶一和安心走在前面,冯乐chun姐弟和香桃跟在他们后面,叶一不时说些话,安心脸sè也带了点欢喜。叶一和罗鸣轩那次对打无意伤了我之后,安心一直不给他两好脸sè,叶一现在显然在走亲友路线,看得我都羡慕起来了。官生跟在他们的两米之后,看他有点似心不在焉,而我和罗鸣轩落在官生后面。

    “……那些都是月满楼做的月饼。”罗鸣轩絮叨的话传进我耳朵,我才反应过来,看他一脸自豪的样子。

    我低叹一声说:“罗鸣轩,你倒底还是不明白,派送再昂贵的东西,这不叫作行善。”

    他一脸不解,问道:“不叫行善叫什么?”

    我说:“你这只是作秀。”yin墓阳宅17

    他挠下头说:“什么是作秀?”

    他这下是问倒我了,我怎么解释秀是英文show译音过来的?我支唔了一会才说:“就是,就是,做个表面假像给别人看,也不是假像,反正就是做给别人看的,或许是假像,或许是真面目。”我模棱两可地解释着。

    说话间,我们与官生拉开了距离,叶一和安心她们甚至看不到了。

    “那怎么才是行善啊?”

    “行善要用心做,你看你派送昂贵月饼,可是有些人挤不上前呢?而你就这么露个脸就当是你自己做了善事,你不过是出了钱而已,就比如大雪天,一个受冻的人,你想要帮助他,给他昂贵绸缎薄纱,还不如给他一件廉价棉衣。”我瞄了他一眼,他似懂非懂地点头,没有不愉快,我又说:“不过也不能要求得你太多,你这大少爷肯做,就已经了不起了。”

    听出我最后一句话里的意思,他停了脚步,我也随他停住看他要做什么,他认真地说:“小小,你要相信我,我会用心去做,做一个你喜欢的好人。”

    我又叹一口气说:“大少爷,行善不是给人看的,做好人只给人看,那是伪好人。”

    他急急的拉起我的手说:“不,我的意思是让你看得见我的改变,我用心去做,为你改变。”

    “我……”我刚想说话,人群像cháo水一样的涌来,把我撞个趔趄,罗鸣轩顺势把我拉入怀里,用手臂护着我,我眺望过去,人群中让出一个大大的圈子,他也看见了,眉头一皱说:“中秋之夜也有人闹事?”

    我眼皮跳了下,左右看了看便叫:“安心!”便往中间钻去,罗鸣轩连忙跟在我后面。^---全站广告-—欢迎访问^^

    圈子里,叶一气定神闲的站在一方,安心在他旁边不屑地看着对面,他们的对面站着有五六个人,当中三个是翼州三雄,一个衣着光鲜,目似耗子的鼠目男对他三人说:“三位大哥,就是他说的,那些话就是他说的。”

    罗鸣轩见了官生,就在人群当中,他拉着我拨开人群向官生走去。

    “怎么回事?”罗鸣轩问。

    “翼州三雄看来是想报仇。”官生笑了笑,那个笑容好像很牵强。

    罗鸣轩听闻,便要向圈子走去,我拉着他说:“你别出面,这些人你也收做手下,是真正的不慎了,看我们教训他,要是我们打不过,你再出来。”见他紧紧的抿着嘴唇,我不由分说地说:“你要是敢在我被打败前插手,就不让你在我家宅子住了!”yin墓阳宅17

    挤过人群来到安心身旁,一见了我,翼州三雄目露凶光。叶一压着声音地问:“你做过什么来了?人家一见了你就分外眼红。”

    我摊了下手说:“手下败将,打架结的梁子呗。”

    对面许是听到我说的手下败将四字,翼州三雄中的瘦子“锵”的一声拨出宝剑,围观的人一见,哄一声散了一半,剩下一半不怕死的,把圈子又扩大了。

    安心冷笑连连:“铁笔没打得中我,现在换成剑也一样的结果!”

    瘦子大怒,提剑直刺过来,安心亦不含糊,迎剑而上。

    我压着声对叶一说:“我们结的梁子我们来解决,剩下的你帮忙看着下,行不?”

    叶一毫不担心,他微笑着点头。

    满脸胡子的大汉与提斧的大汉身形差不多,见他们向安心冲去,我飞身上前横在他们前面说:“你们的对手是我。”空手的大汉大手像蒲扇一样向我扫来,我向上跃起,身轻如燕地在用足尖他的手臂上点一下,跳得更高,在空中把劲运到足上向使大斧的大汉踢下,他高高举起大斧劈来,人群中惊呼起来,堪至有人用手掩眼不忍看,我在空中扭腰,避过斧头着地。

    上次是打倒一个再来一个的,算是单打,轻松取胜。这次,二对一,都是力量型的,取算不高,打成平手倒不难,看来要智取,就不知安心那边如何,瞥眼看过去,安心身影在剑光中翻飞,两人正打得火热朝天,近不了身也使不出空手夺白刃啊。余光还看到,鼠目男指挥着几个人向我们冲来,叶一白sè的身影一闪,挡在他们的前面。

    耳边破风之声传来,我急忙后跳几步,眼下是容不昨我分心,拳头和斧头轮流的向我砸来,我一边闪避一边想对策,他们见我一味的闪避,更加奋力地向我攻击来,拳头像铁锤一样带着呼呼风声向我打来,我身后是一张摆卖脸普的桌子,人早就跑掉了,剩下一些来不及收拾的脸普,我唯有向右闪开,蒲扇手大汉的拳头一下就把坚实的桌子打成两截,脸普散了一地,我才站稳,斧头带着破风之声袭来,我向后跃开,微微喘气,斧头入地几分,斧头大汉一抡起斧头又再劈来。好家伙,这两人不笨,是想耗尽我的体力。

    斧头再度向我劈来,我跃起,不过不是向后,而是向高处,斧头没砍中再次入地寸余,与我计算的时间刚刚好,跃起之时就把力度重心放在足下,现在是对斧柄狠狠的踩下,斧头竟没入地上的石板三份之二,我脚下旋转180度横扫他的手臂,他只得松手后退,我脚一踏着实地,便闪电般出拳,我不但劲道大,快、狠、准也是我的优势,命中他手臂的话必定废了他的手,命中脑门他肯定没命了,不过我不打算要他的命。

    斧头大汉被我拳头带出的劲风之声吓得惊慌起来,在我觉得我要打倒他的时候,一只蒲扇大的手横在他的前面,我的拳头打在了那只手掌上,像是打到一片铁板似的,关节骨痛得似裂开了一样。不过对方好不了多少,闷哼了一声,手掌微微发抖,脸sè苍白。

    翼州三雄在翼州的劣迹我听安心说过,本事不错却用在歪途,我突然就觉得愤怒了,右手抓了几下活动关节,除了痛并无大碍,便以掌刀挥手向蒲扇手大汉劈去,他以手臂格挡,我冷笑一声,手上更运足劲的劈下,随即双手使出连环拳,瞬间连续出6拳,这回他不止闷哼了,惨叫一声连连退后,双手都锤了下来,眼角余光却见另一大汉正要去拨他的斧头,旋即飞身至他身则,起脚就踢,他退后一步避开,握掌成拳砸来,我矮身躲过同时使出扫堂腿,他连退了几步,我不让他有喘息的机会,欺身上前以手肘撞向他胸口,他被撞得退后几步,躬着身扶着胸口,脸部步情扭曲,后背露出极大的破绽,我岂能放过这样的机会,一跃而起,以掌刀式向他后背拍下,他口吐鲜血扑倒在地,我着地喘着粗气。

    一下子打败二人,动作连贯一气呵成,周围一片叫好拍掌声,我汗啊,敢情是他们把我们当成是耍猴戏了?蒲扇手大汉大叫一声“三弟”便向斧头大汉扑去,用他颤抖的双手却怎么也扶不起他来。这样的情景,我又心软了,觉得自己是不是出手太狠了,喘均一口气,目光寻叶一的身影,他依然飘逸地站在不远,关切的眼神看着我,身后几个倒地不起的人。我向他裂嘴一笑,以示没事。

    再看安心那边,二人依然斗得难分难解,瘦子使的剑式狠辣,有点似十三式青城剑却又不全是,而安心灵巧有余劲力不足,瘦子的剑似是要刺到安心了,却又被她灵巧的闪开,就似水中的鱼从他的剑身滑走,瘦子脖然大怒,出剑更快,安心闪避之余,几次想出手夺剑,但逼于剑锋无法把手伸至剑柄。突然,安心兵行险着,以左手手腕抵住剑刃,“叮”的一声,瘦子的剑顿了下,我大惊失sè,扑上前去。

    我大惊,飞身扑上前,就在这电光火石间,安心右手迅速出手,以折梅手的手法,快如闪电的把剑夺了过来,手腕一转剑的挥,就已经架在瘦子脖子上,这一瞬间变化太大,他甚至不知道剑是怎么样到了安心手上的,冷汗吟吟的有点不知所措。安心左手,断开的玉镯带着血迹跌落在地上。

    我大怒且眼圈泛红,一脚就蹬在瘦子腿上,他便单膝跪在地上,再一拳向他脸打去,他扑倒在地满口鲜血,这一拳是拼命忍住,才用了三四成力,算是手下留了情。

    “滚!不要再让我知道你们作恶,不然把你们统统抽筋拨皮!”瘦子吃力地爬起来跑去帮蒲扇手大汉扶起了斧头大汉,狼狈地走了,后来,果然没有在武林中听到过翼州三雄这个名号。

    “你也太狠了。”安心把那柄剑一扔,对我说,我心疼地捧起她伤了的左手,她白皙似雪的玉臂一道半尺长的剑痕,我眼泪马上就滴出来了,安心又说:“我都没哭,你倒哭起来了。”

    其他几人都围上来,冯乐chun和香桃跟着哭了起来,官生掏出随身带的金创药替她涂上用丝帕包扎,然后说:“得要回去重新包扎才好。”

    安心又连连安慰我们说:“得了得了,别哭了,我没那么娇弱,小小伤死不了,嗯?”

    我擦了眼泪点点头,却发现罗鸣轩yin着脸,向那几个被叶一放倒的人走去。

    那鼠目男一见了罗鸣轩走紧,连滚带爬地抱着罗鸣轩的脚,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诉说被叶一如何欺负,罗鸣轩yin冷地说:“冯五,我倒不知道你背着我干了这么多的事,看在你姐姐的脸上,容忍了你那些小行径,你倒学会变本加厉啊?”

    鼠目男冯五一听,连哭都忘了,罗鸣轩继续说:“打着我的名号,你干的坏事全算到我头上,坏我名声,你说,我该怎么修复我的名声?”他说这句话时有意无意地瞟了我一眼。冯五开始颤抖了,罗鸣轩毫不留情地踢开他,他一下子滚出老远,剩下的几个吓得痛都忘了,爬起来飞快地跑了。

    我扶着安心,她推我一把给我一记白眼说:“我没那么娇气,别把我当成林妹妹。”

    “是,是,安大小姐坚强不屈,我们回去。”

    本是花好月圆之夜,经过这么一闹腾,连赏月的心情都没有了。这得怪罗鸣轩,收留恶人,纵容下人行恶,想到这里我回头狠狠地瞪了一眼跟在后头小心翼翼的罗鸣轩,他见我瞪他,无辜地摸摸鼻子。

    回到宅子,叶一说,这月,得赏,一定要赏。好,交给他们去准备,我和安心分别回房梳洗。我淋浴一翻换了衣服后,就过去一墙之隔的安心的房间想和她一起去园子,不过,还没走到门前,半开的窗口有两人影晃动,我停下脚步。

    听见安心在里头不太友善地说:“你来做什么?”

    “你还在生我气?”这把显然是刻意压低的声音竟然是官生。

    “这是我的房间,你出去。”安心依然不友善的说。

    “我只是来看看你的伤口。”

    “刚刚看过了。”

    “你的伤口要重新包扎,我带了金创药来。”

    “不需要。”

    “别拿自己来怄气。”官生说这句话时明显有些哀伤的味道,“不然小小就要过来了。”

    听到这里,我心里不禁暗想:好你个官生,相交两个月,亏我把你当成知己,和我说话是左一句在下,右一句萧姑娘,现在和安心说话就变成一口一句我,在我面前也没叫过我小小!敢情是我和安心不在同一个级别的?我从半开的窗子偷偷看进去,显然官生最后一句话起作用了,烛光下,官生正专心地替安心包扎。

    我嘴角勾起一个笑容,退回了自己的屋子,好一会儿,才大呼小叫地重新出来:“安心,你好了没?要不,萧女侠我来伺候你?”女侠是我和安心自小的梦想。

    安心也推门出来,她鄙夷地对我说:“你侠在哪里了?”

    “我们今天不是侠过一回了么,还害我们的安女侠受了伤。”我有意地瞟了眼她的左手,袖子遮着了绷带,不过应该包扎得相当好,袖子没有一点儿的不顺。

    安心牵了牵我鼻子说:“走萧女侠,你罗家公子和叶家公子等急了。”

    我掀着嘴说:“由得他们等呗。”

    安心揶揄地说:“说不定打起上来了。”

    “不是!”这个极有可能,我急急地向园子跑,没看见安心掩嘴偷笑。

    园子里的东面设了香案,正当中立着那只奢华的九宝莲灯,南面两棵成对的树挂了许多小灯笼,树下摆了张大大的八仙桌。有这么一瞬间觉得,要是这两棵对立成对的树长得再高一点,就可以媲美沙罗双树了。叶一在摆弄香案,香桃和冯乐chun、冯乐宇在摆弄瓜果月饼食物,官生在搬来椅子板凳,怎么看都是一片乐也融融的和谐感觉,这和谐简直晃花了我双眼。

    我们围在八仙桌前坐了一圈,桌上繁多的果品大部份来自罗府,灯火通明,由奢华的九宝莲灯散发出梦幻一样的金光,使得周围都渡着一层金sè柔和的光芒,天空中,盈月当空,氛围是极好极美。

    “咳。”叶一清了清声音说:“我给大家说个笑话。”

    我知道叶一是想驱走有点因之前在大街上动手带来的一些沉闷气氛,当即赞同:“好啊,要是不好笑就罚你喝酒。”

    其实不用我去赞同,冯乐chun冯乐宇和香桃都一脸满满的期盼之sè,连安心都有一丝的期待。

    “话说,”叶一慢慢地讲起来:“有一位武将,上阵打仗,眼看就要被击败,突然间天降神兵,打跨了敌人,此人十分感谢,便向天磕头,问神仙的来历和姓名。神仙回答:‘我是草垛子’。武将再磕头,问我何德何能,竟让你来救我。草垛子说,你不用谢我,我只是来报恩的。武将大惊:我何曾有恩于尊神?草垛子说:当然有恩,平ri我在训练场,你从来都没有shè中过我一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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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安心姑娘也脸红

    冯梦龙的作品,叶一他用他略微带点沙哑的有磁xing的声音生动地说出来,我们笑了,官生脸上有些笑意,罗鸣轩却憋着脸,我却从他眼角中发现,他在忍着笑而已。更新快无-弹-窗纯-文-字

    “我也来说一个。”罗鸣轩不甘示弱,他说:“有一个人饿极了,便到一家小店买饼吃,他吃完一个饼不饱,接着吃第二个饼,这样一连吃了六个饼他还不饱,直到吃完第七个饼才感到满足了,可是,这时他突然懊悔起来:‘唉,早知道这样,我一开始就吃第七个饼,岂不够了,何必吃那六个呢。’”

    我们笑成一团,叶一又说:“要不,我们玩行酒令如何?”

    罗鸣轩一挑眉说:“怎么个玩法?”

    叶一从容地说:“赏月,当然是以月为主了,轮到谁,就说一句关于月亮的诗词,说不出的罚酒一碗。”

    罗鸣轩点头说:“行。”香桃拍手叫好。

    安心说:“对诗没什么难度,我看,曾加点难度如何?”见我们期待的点头,她让冯乐宇取来纸笔,让香桃取来骰子,又说:“我们就近选六个地点和六个动作,以摇骰子选定,必需在这个地点做特定动作来完成对诗。”

    香桃拍着手说:“好主意,时下那些小姐夫人们都喜欢这样玩。”

    我诧异安心如何得知那些夫人小姐的玩意,便问:“安心,你哪里来的这些鬼点子?”yin墓阳宅18

    安心白我一眼说:“在武馆我们和几个师兄不就经常这样玩么,你是玩得最凶的一个。”

    众人大笑,我挠头讷讷地说:“没印像了。”

    冯乐chun插话说:“我字还没认得几个,小宇还小不宜喝酒,而且骰子只有六点,我和小宇就不参与了。”

    安心点点头说:“为防止作弊,第一次骰子是摇一个人替自己摇第二三次骰子,乐chun和小宇,轮到你们时,你们合计合计,造个词也行,总之一起参与一起乐就是了。”

    众人说好,安心拿过笔,官生就说话了:“你手上有伤,我来写。”她也没推搪把纸笔交给他,我翻白眼,安心伤在左手不是右手,官生这绝对有讨好之嫌。

    官生写下我们的名字:一点叶一,二点罗鸣轩,三点官生,四点小小,五点安心,六点香桃。他写得一手清秀脱俗的小楷字,与他的气质十分相符,我心里不禁惊叹有些人说,由字可以看出书写人的气质。

    地点,我们七嘴八舌的提议,官生又分别写下:一点屋顶,二点桌子上,三点树上,四点水池里,五点梁子上,六点假山上。动作是重点,想整人就要用难度高的动作,但也有可以整到自己身上。安心第一个说,她不怀好意地看看在座的几个男人,才说出“梳装”二字,我们掩嘴笑,我受到启发笑着说出“跳舞”,香桃亦跟着我后面说“唱歌”,官生笑了笑说“散步”,叶一轻松地说出“练剑”,罗鸣轩看看众人又看看我,磨了一会牙才说:“拥抱小小。更新快无-弹-窗纯-文-字”

    “我反对!”他话音刚落我站起便大声嚷。

    “反对无效!”安心一句杀过来,顺便把我按回去坐下,官生又写下:一点梳装,二点跳舞,三点唱歌,四点散步,五点练剑,六点拥抱小小。

    我愤愤不平,要是“在水池里拥抱小小”那不是连我一起要到水池里?有些看似简单,却不易做到,比如“在桌子上练剑”,桌子上迈不开步,怎么来“练剑”?或者“在树上散步”,在地上散步挺好的,树上嘛,难说了,最怕是官生要是抽到假山上拥抱我,那座小假山哪里上得去?那就非得由他抱着了,不知道他和安心之间,发生过什么事?

    不由得我细想,游戏开始了。叶一首先说:“我来。”然后拿起一颗骰子掷在碗里,骰子滚了一会停下,是四点,看了下名字,我的名字排在第四,我笑说:“叶神棍,我要是掷得不好,别怪我啊。”

    叶一从容地耸下肩说:“随便掷。”第一颗骰子滚了几下,一点向上,地点是屋顶,第二颗骰子,我瞄了眼纸上写的,心里小小的期待了一下六点“拥抱小小”,不过掷出来的是四点,连起来就是“在屋顶练剑”了,叶一笑了笑,他的剑在屋子里,看他样子是懒得去拿了,就随手折了支树枝,一跃便上了屋顶,缓缓地耍了个剑式,说道:“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罗鸣轩抢过骰子说:“我来。”接着掷了也是个四点,又是由我掷骰子,结果我掷出来的是“在桌子上梳装”,罗鸣轩也不矫情,纵身跳上桌子上摆着美人梳装状说:“明月隐高树,长河没晓天。”大家笑作一团。

    接着官生掷出五点,安心帮他掷后面两颗,安心回头对我坏坏地笑了下,我打个冷颤,心里想,你该不会控制骰子的点儿,还没想完,两颗骰子都停在六点上——假山上拥抱小小。我哀呼一声心里说:安心,你一定是故意的。偷偷瞟了眼叶一和罗鸣轩,两人瞬时黑了脸。官生倒是悠悠然地说:“这酒,我先喝为敬。”说完就伸手去拿那碗酒,安心一抓子打掉他的手说:“不行,明明能办到的事不能不去,不能坏了规矩。”

    知道安心是故意的,她一着戏弄了四个人,我掀掀嘴伸开双手说:“来,别把我掉下来就行了。”yin墓阳宅18

    官生的嘴动了下,最终只说:“萧姑娘,冒犯了。”说完旋风一样的揽过我腰肢,又与他保持距离,一跃便已经踩在假山的一处,虽然听他是从容不迫的念了句:“月皎疑非夜,林疏似更秋。”旋即风一样的回到原处,轻轻把我放下。

    我暗地咬牙切齿,刚才在安心那儿还称我小小,现在又是萧姑娘,呼一声把我抱上假山又抱我下来,把我当成烫手山芋了?

    接着我掷了个一点,叶一替我掷了在屋顶上散步。广告太多?有弹窗?界面清新,全站广告这个简单,在现代jing校时就有翻墙之类的强化训练,虽然我是不会轻功,但翻墙实在是小菜一碟,在墙边看了看,几下跳跃便窜上屋顶,随口说:“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安心也掷个一点,叶一替她掷的是在树上梳装,她爬树比我翻墙还要快,说完一句“明月出天山,苍茫照人间。”

    香桃掷出三点,官生替她掷了个在水池上跳舞,香桃无耐地拿起酒说:“我实在没有办法在水池上跳舞啊。”然后一喝而光。

    一轮下来就香桃喝了酒,于是嚷嚷着开始第二轮,首先也是叶一,他同样还是掷到四点,我接过骰子,他向我投来炽热的目光,心里不禁暗想,莫不是他也想我掷到拥抱?手一扬,骰子清脆地在碗里滚着,最终两颗都是三点,树上唱歌!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跳上最矮的树丫,依在旁边的树桠,用他低沉而略带沙哑的声音唱起歌来。

    剪一段时光缓缓流淌,流进了月sè中微微荡漾,弹一首小荷淡淡的香,美丽的琴音就落在我身旁……

    他低沉的声音愣是把轻快《荷塘月sè》唱得情深款款,似是对着情人诉说着相思那样,目光似是看着我,又似是穿过我落在虚无飘渺的夜晚,眼神飘渺而迷离。

    大家都被他唱的歌陶醉了,连罗鸣轩脸上都有赞许之sè。我咬着唇,他那些迷离的眼神与落在夜空中的目光,心里有些泛酸,又有些刺痛。

    香桃说:“叶公子唱得实在太好了,不过这种唱腔我从来都没有听过呢。”

    叶一笑了笑说:“这叫流行唱腔,是某些地方的特有唱腔来的。”

    罗鸣轩拿过骰子,看了看我露了个暧昧的笑容,骰子落在碗里,最后定在三点,官生替他掷骰。我这时明白了,他们三个人,都能控制骰子的点数,我能够猜测得出来,官生将会掷到拥抱我的点数,突然的觉得心里发堵,好好一个游戏,也得cāo控,那还有什么意思?

    不出所料,官生掷到的是在梁子上拥抱小小,罗鸣轩一脸得意的笑。

    我霍地站起,在众人未反应过来前,抢过桌子上盛满酒的碗,咕噜咕噜地一口气喝光,说道:“我累了,不玩了。”把碗扔在桌子上,不理他们各种表情,甩袖走了。

    出了园子,我并没有回屋,而是从东苑的小门出了门。眼前的景物摇摇晃晃的,脑子却很清醒,热闹褪去,街上静得可怕,不过我向来不怕走夜路,自持武术不错,胆子也大。不知不觉走到了运河边,这一段不是放灯船的那段运河,不过河里还是飘着几只许愿的小灯船,豆大的火光飘飘摇摇。

    不知怎么地,坐了在堤上,看着这几盏烛伙,泪意爬上了眼眶,也许是酒jing的作用,我再没忍住,伏在膝盖上就哭起来。.

    不知哭了多久,听见身后有人叫我:“萧姑娘?”

    声音并不是宅子里的三人,莫非是熟人?我赶忙擦干眼泪起来,回头,一抹紫sè映入眼帘,我惊讶地叫了声:“是你?”

    原来运河上也有船舫的,不过比三桥镇的那个就小许多了,内里简约却jing致。

    我伏在船头甲板的栏杆上眺望,一件披风披落在我肩上,我回过头,宁远正含笑地看着我:“夜凉露重,萧姑娘还是到里边坐。”

    船仓里焚着香,我坐下,宁远就在我旁边的桌子放下一杯茶,见我不动,他又说:“在外边吹了风,喝口热茶暖暖身子。”他带着笑的说,却有令人不可抗拒的气场。我端起杯子用盖扫了下茶叶,喝了口,好家伙,竟然是极品的西湖龙井,这茶放到现代,可是与黄金同价,在这个时代,也非民间流传之物,达官贵人也未必可以喝到的茶。我不禁偷偷的打量起他来。

    他的衣着一丝不苟,金丝滚边的紫sè鹤纹长袍,腰束缕金腰带,两则垂着白玉玉佩,发丝也是一丝不苟的束着紫金冠,玉雕般的脸庞。他坐在我对面,此刻也端着杯子喝茶,袅袅的气雾笼罩了他的眉眼,似乎很不真实,我微微愣怔。

    “萧姑娘有心事?”见我发愣,他脸上有些担忧地问。

    “想听故事?有酒吗?”我终于开了声。

    他戚了下眉说:“女孩儿还是不要多喝。”

    我掀嘴说:“不听就拉倒。”

    他摇着头的笑了,无耐地说:“好,你说来听听。”说完拿出一壶酒倒了杯给我。

    月sè透过窗台映着荡漾在白玉杯子里的碧绿sè的酒,发出萤萤的微光,轻轻一晃,一阵花果的香气弥撒周围,极品的好酒。

    “我不喜欢算计,简简单单不就挺好吗?玩个游戏而已,也得你算计我,我算计你,还不如不玩。”我慢慢地说,手里轻轻摇晃着杯子,要喝未喝的样子,突然想起,许多个夜晚,也曾这样的喝着酒聊着天,也有这样摇着酒杯要喝不喝的样子,某人扔给我一个药瓶子说吃了不怕宿醉,我又说:“有些人你以为与他知己相交,人家却从来没有把你当成朋友,或者说,只能说,他很虚伪,自己没有发现而已。”还有一件事,叶一那迷离的眼神,那么的刺痛心神,只是这句话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宁远一直微笑着听我说完,想了下说:“他们,对你重要吗?”

    他们?对我重要吗?我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我很诚实地说:“不知道。”

    宁远说:“如果不重要,何需计较?如果重要,何必计较?”

    我笑了笑,把酒喝掉,问道:“要是介乎于重要与不重要之间呢?”

    宁远哑然失笑,他说:“那就狠狠的惩罚他们。”

    “是啊,是该惩罚他们的。”

    我不知道喝了多少杯,宁远既不劝酒也不阻止,喝着喝着,眼前的宁远,变成了叶一,我笑了。

    “叶神棍,你喝歌真好听。”

    “我们回去。”

    “不回,这个酒很好喝,你要不要偿偿?”我把酒杯递到他前面,他接过却放在了桌子上,我老大不高兴的抢过来说:“不喝拉倒啊。”然后就要喝,叶一抢过酒杯,就要把我揽入怀,我嘻嘻一笑,躲开了他,直奔桌子的另一边。

    “别闹了,你喝醉了。”

    我笑嘻嘻地说:“我没醉,哪有醉了,你有本事来抓到我啊?”话音刚完,叶一就箍住了我的手臂,我掀着嘴说:“叶神棍,你欺负我,你说你唱歌唱给谁听了?”

    “在场的人不都听到了么,那是唱给你听的。”

    “才不是,你的眼神都不知道落在哪里,你说,是不是?”我不依不饶。

    叶一没好气地说:“大姐,那里不是ktv,我还得想歌词。”

    “真的?”我歪头的问。

    “真的。”

    得到他肯定的答案,我笑了,拉起他的手说:“叶神棍,你带我回去,回现代去,我想我爸妈了。”说完就呜咽起来。

    叶一说:“好,我们回去。”

    我呜咽着说:“我好怕,这里没有什么不对劲,可是其实什么都不对劲,什么都不真实,我好怕。”

    他把我拥入怀里轻轻拍着我的后背说:“不要怕,有我在,不用怕。”他的话他的怀抱像是有魔力的一般,我渐渐地觉得确实不那么怕了,慢慢睡去

    醒来的时候,在自己的屋子里头,门吱哑的响了下,安心推门进来,见我坐着,她放下托盘,倒了杯水给我,我接过喝了口。

    “觉得怎么样?怎么会喝那么多?”安心皱着眉问。

    “我……”我只记得遇到了宁远,然后喝着他昂贵的美酒,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事,然后叶一好像出现过,但发生过什么事我一点儿也想不起来了。

    “小小,告诉我,闹什么脾气要跑去和陌生人喝酒,还喝得烂醉?”她大大的眼睛紧紧地看着我,脸上有担忧。

    “我……没有。”我嚅嚅地说

    “你知道你骗不了我,在武馆与师兄们玩这个游戏,你比我闹得还凶,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突然离场吗?”她的眼神变得咄咄逼人。

    “玩个游戏而已,都要耍手段,那还不如不玩。我现在不喜欢玩这种游戏了。”我无奈地说。

    “真的只是这样?”

    “安心,我反倒觉得你有事瞒着我了。”

    “我……我哪有。”哈,安心也会有结巴的一刻!

    “安心,”我叹了口气说:“我骗不了你,你同样骗不了我。我们自小一起长大,你骗得了我么?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什么什么时候开始?”

    “你别装了。”我指了指手还缠着纱布的手,她脸上竟然浮现一层红晕,这种状况只有上次叶一没有男女授授不亲的观念探视她伤势时出现过,而现在我只是提了下,她、她、她竟然红了脸。

    我很平静地对她说:“说。”其实心里乐翻天了,难得见到安心会脸红,这平静的表情还能唬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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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不如我们……

    “我,我那时与小宇躲着不远,见他们搜过来,我就知道你们逃脱了,可是我们却来不及跑了,让小宇躲起来,我挺身迎战。^---全站广告-—欢迎访问^^官生他武功确实比我们高,上次擂台他是让着我才对战百招,那夜不过是二三十招便被他生擒了。”安心说起当时的情形。

    安心被他们生擒后软禁于罗家的别苑,她的名字虽然叫安心,但绝不会安着心的等人救,她一天几次的逃,官生几次抓她回来,也算官生好脾气,两天抓了七八次,最后只把她捆绑在椅子上。自小以来,我手上力度够强,学的大多是直接攻击,而安心力度不足,便学得更多的是取巧,卸力、借力打力、擒拿术,还有就是解绳索之类的jing细活。这是官生算错了的地方,把安心捆绑在椅子上就关了门出去,就在关门那瞬间,她已经解开了绳索。

    待官生提了个食篮再进来时,已经看不见安心的身影。他在他的人生里第一次感觉气急败坏啊,最后接近天黑之时,找到了含着芦苇躲在水池里的安心,那时她已经在水里躲了整整一个时辰!

    官生把半昏迷状的安心从水里捞出来,第一次气得他吼出来:“你疯了!”

    “我就算是死也不要让你们拿我来要挟小小!”安心气若游丝地说完便晕过去了,她脸如白纸般的苍白,不止是脸,整个人都像失了血sè一样,官生觉得自己抱着的就像是块冰一样的冷,像冰一样脆弱,随时会碎裂消失的一样,一向淡然无波的他第一次感到害怕与懊悔,若不是自己四处搜查她,她也不会躲在水里那么长的时间,他不管她浑身湿答答的,也不管男女有别,紧紧的紧紧的抱着他,命人火速准备了热水姜汤,同时派人请魏先生。.

    丫环婆子迅速地替她洗了身子换好衣服,官生强行灌了碗姜汤下去,可是触摸她的手还是冰冷的。他遗退众人,把她抱进怀里,右手贴在她胸前缓缓地把真气渡过去。

    “寒毒侵体!”魏先生只简单把了个脉就说出结果:“驱寒最好的还是老姜,除了喝药方的药,每天还得喝姜汤,以姜水澡。”

    安心所不知的是,还有背部推拿,送走魏先生后,官生还在犹豫不决,可魏先生的话像雷声一样的响在耳边:“若不这样驱寒,命是能保住,以后身体不能抵御冬寒,冷雨天,便有裂骨之痛,若拖得久了,便终生失去有孕的机会。”

    他眼神黯了再黯,他心里想:我并无妄薄之心,只为救人,他ri她若肯我便娶她为妻,她若不肯,我便成全她,我不说无人得知,她幸福开心我也放心了,总比她将来受裂骨之痛的苦要好。他打定主意,就不再犹豫,把还在昏迷中的安心抱着卧躺着,撩起她后背的衣服,涂上姜汁,手上运起真气在背上缓缓游移。yin墓阳宅19

    安心在隔天醒来,见屋子里没有人,便顾不上自己力气才恢复了几分,打开门意外的发现外边也没有人,悄悄地闪身到隐蔽的墙角,像只小猫似的爬上屋顶,可是才爬到,就传来官生的声音了。更新快无-弹-窗纯-文-字

    “安姑娘恢复得很快啊,寒毒侵体晒晒太阳也是好的。”

    这时她只是半个身子在屋顶,还有下半身没上来,真是上又不是下又不是,挫败感涌上心头,她恼恨地瞪着官生,他倒是优雅地坐在瓦面上,一脸的休闲,仿佛在这里不是监视她而是在晒太阳欣赏景sè的那样。

    她一咬牙,向下一跳,飞一般的向拱月门跑去,明知是跑不掉逃不了,但她不甘心被困于此。果然,拱月门外有两个武夫手持木棍隔挡她,她一跃而起,右手成抓直取其中一个的脸庞,那人举棍迎击,可是她在空中手腕一转,直接点中那人手腕的穴道,并在手臂到前胸闪电般连点几下,那人手臂麻得无法再抬起,木棍脱手而飞,她抄起木棍就挥向另一个,双棍碰撞,震得她虎口裂痛,她深知自己体力未恢复,拼力绝不讨好,于是虚晃一棍,趁那武夫迎击之际,娇小的身躯一下窜到武夫身后,以棍横扫他下盘,那武夫没料到她如此快速,来不及躲避就应声倒地。

    放倒两个武夫,不过是眨眼间的事,安心不敢大意正准备跑,忽然一阵浓郁的香气弥漫四周,她心头大骇,这是软筋散的味道!浑身力气像是突然被抽走了的那样,身体没办法跟上起跑的劲儿,一头就栽下去。就在这时,一阵掌风刮过,香气刹时间散得一干二净,一个yin影笼罩她的身影,她跌落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混蛋!下流!无耻!”安心破口大骂。

    官生沉默不语,直至把她安置于床上,才说:“吃点东西,你已经一整天没进食了。”

    “滚出去!”安心软软地靠在竖枕里,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不过声音不高的话里却是满满的火气。

    “罗公子是真心喜欢萧姑娘……”

    “你他娘的别给我提姓罗的,抓住我要挟小小,还想让我成全他?”安心毫不客气地打断官生的话。

    “曾经有错就这样不可原谅吗?”

    “这样的恶人,人人以而诛之!”

    官生铁青着脸,好一会儿才缓了脸sè,叹了口气:“安姑娘,身体是自己的,何必这样对自己?”

    “我不用你管。”

    “昨晚,我把真气都渡到你身体里,你身体内有我的真气流动,你说我用不用管?”官生依然淡淡地说。yin墓阳宅19

    安心咬牙别开脸,她明白了为什么他用这样的手段禁锢自己,因为他的内力还没恢复。官生紧紧的盯着她盯了好一会儿,拿起桌上的姜汤灌进口里,上前一手禁制她的手,一手扶着她后脑,头一低,缓缓把汤灌进她口里。

    安心浑身泛力,反抗不得,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把汤咽下。他起身,脸上依然是淡然无波的表情,眼睛却不再直视她。她恨恨地盯着他,双眸泛着泪光。

    “你再不肯进食,我不介意每次都用这样的方式喂你吃下去,若想杀了我,养好身子,等到罗公子与萧姑娘的事了结,要杀要剐释随尊便。”官生说完拂袖而去。

    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不敢看她的眼神,他知道她的眼神充满了恨,他甚至是逃着出去的,他心底怕她恨自己,他懊恼,却不得不这样做,那怕她会恨自己,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这样,他并不是一时的冲动,自己把内力渡给了她,短时内不能马上恢复过来,不让她服下软筋散,跟本阻止不了她逃跑,不以这样的方式喂她喝汤,不以这样的方式威胁她,她不肯进食,不是因为要用她来要挟小小,而是真的不想她有事。

    自始,安心便安静的进食送进来的食物。官生却不再出现在她眼前,却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直至见我的前一夜,安心熟睡中,官生静静地站在她床前,静静地看了她良久,又无声无息的离开,他刚走,安心睁开了眼,看着他刚刚站的地方,微微愣怔。

    我听完这一段故事,震惊之余,心疼的把安心拥入怀里,那时,不止我受了伤未好,罗鸣轩也受了作,安心也没有好过,官生也是。我总算明白了那段时间他总是在夜里独自喝酒,脸sè总是那么苍白,为什么内力恢复得那么慢,耗费内力渡给安心,还没完全恢复过来,又渡给罗鸣轩几乎掏空他的内力,要不是他根基好,要不是魏先生用药辅助,他极可能终生不能习武。所以在罗府与安心相见的时候,我将情况说给安心听,安心得知官生的情况,不是不动心的,而是不能牺牲我。所以,我心疼她的抱着她。

    脑海中灵光一闪,我带些狡黠地说:“安心,不如我们……”

    安心的双眼中闪出亮光,默契地点头。

    一个月之后,东拓城郊的一个茶亭,这茶亭规模比一般的大许多,草棚下有十来张方桌,除了有常见的茶水包点,还有酒水和酒楼的小炒菜式,这里又是进南门的必经之路,竟也坐了七八张桌子,生意算是红火了。这时来了两个清秀的书生模样的人,落坐在边上不起眼的桌子。

    这两人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那边的瘦子说:“我还听说,钱家那恶少爷被吊在树上,身上多处鞭痕,钱老爷找到他时只剩下一口气,现在那恶少还躺床上下不来。”旁边有人答他说:“那钱家恶少是活该啊,听说当地的人都把那两个女侠暗地当神一样的拜。”

    听到这里,那两名书生打扮的年青人中穿白衫的那个“噗”的笑了声,又马上掩嘴隐藏笑意,那动作竟有些少女的娇媚,但是她那声笑声很轻,谈话的人并没有注意。

    瘦子继续说:“还有在曹山的土匪窝,一夜之间被踏平,也是她们做的,因为来无影去无踪,人们送她两一个飞燕双侠的称号。”另一人说:“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只知东拓城附近的事,她们在南浦城郊就有这个名号了,那里有个绿柳斋的书斋,实则是个地下人口贩子,被她们端了窝,证据贴在南浦城的府衙大门上,就是那时被人称为飞燕双女侠的。”那人唾沫横飞地说起绿柳书斋的事,仿佛当时他就亲身在场的那样。

    那两名书生听了一会儿,付了钱,继续赶路,但看起来,他们心情似乎相当不错。

    我回头看看,路上没有人,我笑嘻嘻地对安心说:“飞燕双女侠有礼。”安心回我一个白眼,没错,那两名清秀的书生打扮的人正是女扮男装的我和安心。接着我又哈哈的笑起来,边笑边说:“想起那时教训钱家恶少,就得笑死我了。”

    安心也笑了,她说:“要不是你拦我,我就把他扔下河了。”

    我耸了下肩说:“现在也是等于废了他了,他的娘亲挺可怜的,留他一命算是对他母亲一个交代,反正也作不了恶了。”

    她点头同意,这时的我们惬意极了,除了被人称赞之外,当女侠是我们一直以来的梦想,为了实现这个梦想,我们说服的师父师母,并立下“不闯出名堂就不回去”去的重誓,才下山离开武馆的。回忆到这里,我怔了下神,我明明是jing察,穿越到这里来的,在现代是有女侠情结所以考了jing校当上jing察,可是那些记忆怎么来的?又那么的理所当然。

    “怎么?想你那两尊大神了?”安心见我发怔,揶揄地说。

    我回过神,笑着说:“想啊,不知道我不在,他们还有没有打架呢?”见安心不语,我学着她刚才揶揄的语气说:“怎么?你想你的官生了?”

    一只抓子向我头顶拍来,我笑嘻嘻的闪开,嘴里还说:“哎哟,脸都红了,还不承认!”又一抓子拍来,我急急向前跑,安心追不上我,一捂脸蹲下,我狐疑了下跑回她身边,哪知她一跃起,揪着我绾着男子发髻的头发,我大叫:“大侠饶命,我知错了。”

    安心趾高气扬地说:“再敢取笑我,就把你吊到树上去!”

    “大侠英明,小人我不敢了!”

    笑声留了一路。

    一个紫sè的身影,在远处凝望过来,嘴里喃喃地道:“是……她……?”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不紧不慢地向着她们跑的方向走去。

    我眼角瞧见的那抹紫sè,大惊失sè,连忙拉着安心向路边树林跑去。

    “你见鬼了?”安心不明所以。

    我一手捂着她的嘴,盯着刚才走的路,果然,一名身穿紫袍男子快速走过来,在我们消失的位置左右张望,吓得我连气息都屏住了,那人沉思了一会,向东拓城走去,我才松口气问安心:“你确定那天是叶一抱我回来的?”

    安心不解,仍确定地点点头,问我:“怎么了?”

    “他叫宁远,我记得,那天出门之后遇到他,和他一起喝酒,喝着喝着大概醉了,反正什么都不知道了,第二天你告诉我是叶一把我扛回来的。这样看来他和叶一交情不浅,我……我想,大概,可能,也许是叶一……”我没说下去,但我们的小心思,都心知肚明。

    我拉着安心走小路,不再从大路走。

    “堂堂飞燕双女侠,还没见到他们,只是稍微有点风声,就挟着尾巴跑路,啧啧。”安心趁机反击我。

    我白她一眼辩驳说:“大侠小侠,男侠女侠,侠侠都是人。”

    一阵风卷着几片叶子吹来,吹乱了我们的发丝,她说:“看来我们该添些冬天衣物了。”

    我说:“添男装还是女装?”

    她想了想说:“各要一些。”

    我摊摊手说:“那我们得背个大包袱,还怎么行走江湖啊?”

    “要不,先做两件御寒披风,再冷点就沿路再添衣物,反正有的是钱,冷得走不动了就找个地方窝着,等开chun再走。”

    “好啊!”我听完她说的,嘿嘿笑了,确实有的是钱,端了曹山山贼时的钱财珠宝,我们留了一点儿,这点儿够我们随便的吃喝一年了,当然,那不能与罗鸣轩家里时的奢侈比较的。

    我们没有进东拓城,而是在城郊的小镇里,这镇子因为近着东拓城,也相当的繁华,进裁缝店订做披风,再找间酒楼吃饭。

    我极没形像地双手支着头,半趴在桌子上说:“让我吃点好东西,我都快不知肉是什么味了。”

    安心眨眨眼说:“要不来三斤牛肉四斤烧酒?大侠都是这种风范的。”

    “靠,别提喝酒行不!”我拉长了脸。

    她招手唤来小二,小二殷勤地跑来:“二位客官,要吃点什么?”她终于是要慰劳下我们的胃了,点了几个好菜。西北角那边围了好些人,当中有个中年书生模样的人,摇着破旧的纸扇,那类的人一般都是说书人,许多的酒楼都会有,我们也见惯不怪,有时听来打发打发时间也挺不错的。

    “话说,”那人浑厚的嗓音,宗气十足:“黑白双煞中的身形魁梧,身高六尺二寸的黑煞,提着剑就要向老人刺去,突然一声娇喝:‘住手!’两条人影急飞而来,在黑煞的剑下救了老人一命,黑煞大怒,大吼一声:‘来者何人?’定眼一看却见到两个穿着花裙子的少女,少女亦大怒地说:‘尔等恶魔竟敢光天化ri下逼杀手无寸铁老者,如今被我们飞燕双女侠撞个正着,便要替天行道,定将尔等铲除!’”

    听到那人说到“我们飞燕双女侠撞个正着”,我刚好喝着一口茶,“噗”的一声,全喷在了桌子上,安心手急地抢过那盘刚摆上来的烧鸡,成功地避过了我的茶水攻击,哀怨地说:“这盘烧鸡我还想吃的。”我用帕子擦了脸上的水迹,拼命的忍住了笑,我和安心什么时候穿过花裙子了!招来小二擦了桌上的水,继续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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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飞燕双女侠

    “白煞拱手说:‘两位女侠请亮兵器。’燕女侠道:‘双拳便是我们的武器。’白煞说:‘如此江湖之人便会说我们欺负女流了。’飞女侠说:‘你们黑白双煞作恶多端,还顾得江湖道义吗?受死!’一时之前,四人打起上来,打得难分难解。”

    安心皱了皱眉,显然是那句作恶多端让她上了心,她问端菜上来的小二:“这黑白双煞是什么人?”

    邻桌的人『插』话过来:“公子连黑白双煞都不知道吗?他们是与飞燕双女侠齐名的两人,亦正亦邪,曾端了昆山的贼窝,也曾杀了大善人赵忠守。”

    我们依然是书生的打扮,看邻桌那里,坐了三个人,桌上一壶酒一碟花生一碟咸菜,看样子是冲着听故事而来的,说话的是长着胡渣的年轻人,另外两人看似是沉『迷』在故事中。

    与我们齐名,掘起时间也是一个月左右,昆山在西罗城以北,曹山在西罗城的东南,相隔得并不近,但是赵忠守是南浦城绿柳斋有关系,绿柳斋是他妻弟开的,并且是他出的资,一直由他妻弟打理,他从不『插』手,当时我和安心也怀疑过,但是调查的结果是他的妻弟所为,而赵忠守本人行善多年,是当地赫赫有名的慈善家,黑白双煞杀了他真是不能断定他们是不是像我们一样的行侠仗义的人了。

    我和安心默契地对望了一眼,想的东西都想到一块去了。

    说书人还在沫横飞地形容着四人如何缠打,他倒是打听得挺只细仔,我们都有柄匕首但很少用,一直只用拳脚的功夫,当飞燕双女侠略胜一筹时,有些人拍掌叫好,看来亦正亦邪的黑白双煞在他说书中是恶人了,那些说故事的人就是这样,哪些人物大众感兴趣的就以他们做主角,这样就更多人喜欢听他们的故事了,当然,他们也只是为了生计。

    故事最终,飞燕双女侠负伤落败,黑白双煞略胜,然后就是yu知后事如何,明天请早了。我皱着眉,显然是对这个结局不满意了,看向安心却发现她在沉思,心里暗想:不是,这丫头难道想回南浦城?我们好不容易才来到东拓城郊啊!

    才刚想完,她就说了:“这趟,得走,骑马去。”丫的她居然还看穿了我的心思。我翻了下白眼,这个时代没有汽车,要是在现代,这路程几小时就到了,路况好点还不用几小时,骑马,也许行。

    向小二打听,要么进东拓城,要么返回之前一个镇子才有马买,我们饱吃一餐后稍作休息便出发,我们默契地没有去东拓城。虽然过了中秋一个月了,早晚会冷,但午后还是挺闷热的,也不比来时zi you自在无拘无束,还没走到前面去过的茶亭,人就已经有点泛了。

    我指指前面一个小茶亭说:“到那休息一会儿,离大茶亭还远。”安心点头,我挠了下头又说:“怎么早上经过时没有发现这里有间茶亭的?”

    “或许你那时只顾着玩。”安心说。

    这个小茶亭,只是在一户人家门前搭了个简单的草棚,草棚下只有两张矮桌,这样的茶亭在许多路边并不鲜见,一般是家庭式作坊,没太多的选择,但是茶水稀粥包子还能吃上一顿的。

    我们才坐下,便有个中年人迎上来说:“客官,要吃点什么吗?本店有包子有面食。”

    “给我们上壶好茶。”安心答。

    “好嘞,一壶好茶!”不一会儿,那人端来一壶茶说:“客官偿偿我们自家制的小叶绿茶?”

    我们听到脸上一喜,安心说了句“谢谢”给中年人几个铜板,中年人退下去。

    “好久没喝这种茶了。”我端起茶杯闻了下。

    “是啊,下山后就没有喝过。”安心也感叹。

    我放下了杯子说:“我们用泉水的,清甜得很,这用井水的喝不出那种味儿呢。”

    安心定定地看了我几秒钟的时间,说:“喝,不怕,味道不会差得到哪里。”

    我说:“要是味道真的不对怎么办?”

    她淡淡地说:“倒了。”

    我一笑,仰头把茶喝了,过了一会儿,便趴在了桌子上,安心随即也趴下。

    有人走近,包袱被拿走,听见一人小声又带着兴奋的声音随着搜包袱的声音说:“老大,这两小子还带着金子呢。”

    然后是中年人的声音:“你急什么,他们才喝得一杯,不会晕得太久,先将人捆起来,免得出『乱』子。”

    先前那人答:“是,是。”接着是一阵绳索的声音,好一会儿才把我手反剪在后面捆住了手腕,估计是先捆了安心。一只手向我怀内探来,那里有丝帕包着几颗珍珠。然后就是那个人的惊叫声:“老大,这两人是娘们!”

    中年人老大压着声的骂他:“叫那么大声做什么,是娘们更好,今天晚上我们好好乐一下!”说到最后一句伴着他『yin』邪的笑声。

    我羞怒得很,却又听到另一把陌生的声音说:“老大,南面有几个人赶路,向我们这边来了。”

    老大说:“把这两娘们扛进柴房去,给她们塞个麻枣。”

    我们被扛到堆着草的柴房,幸好那人没有直接把我们扔地上,但也没有对我们小心轻放,才放下,脚便被捆了个结实,明显比先前那个人利索得多,下巴被捏着一痛,不由自主地张开口,一只又苦又涩像桃子的核大小的东西塞到嘴里,顿时舌头麻了,心一骇,瞪大了眼,那人已经转过背,走出柴房,没看见,柴房门关上,眼前一片黑暗。

    没错,我是装的,在武馆时就经常喝小叶绿茶这种普遍的绿茶,也是用井水的,所以很容易就嗅到茶异常,我故意说用泉水是提醒安心,她看到我的眼『sè』,说话的意思是静观其变,而我问她要是黑店怎么办?她说的倒了,就是端了的意思,这是我们多年的默契。

    眼睛适应了黑暗,看到安心一动不动,她该不是把茶真的喝了?嘴里麻得没了知觉,那颗麻枣吐不出来,用鼻子哼了两声,她还是没有反应,心下有点儿慌了,解绳索她是强项,我可不会!

    不过,外面的声音传进来,马上让我镇定了下来,又马上的让我更慌『乱』。

    外面,一把低沉而略带沙哑的声音说:“店家,方才是不是有两位小兄弟在这儿歇息?那两位小兄弟像极我们的故友,可否请他们出来一聚?”

    叶一的声音,官生的腔调,虽然一个月没有听过,依然如雷贯耳,他的声音总让人能安定下来,但是,我和安心出走的事又让我比面对这家黑店更加慌『乱』。

    “确实是有两位公子在这里用过茶,不过已经离开,也许你们快一点还能赶上他们。”这是中年老大的声音。

    “是么?多谢这位大哥。”

    叶神棍你这就信了他了?他明显是想快些打发你走啊!我很想咬牙切齿,不过嘴里没了一点知觉,只好愤恨地哼唧了两声,安心嚯地坐了起来,惊吓了一跳,又愤恨地哼唧几声,她冲我安抚式笑了笑,扭动了几下,手脚就zi you了,吐掉嘴里的麻枣,帮我解绳子。恢复zi you马上第一时间扣掉嘴里的麻枣,然后呸呸呸地吐口水。

    安心推了推门,门在外面上了锁,她给我打了个手势,我翻了下白眼,这伙黑店,把我们捆着还处上个锁,志在必得啊?凭这道破木板门就想拦住我们?太天真了,只需一脚,这门就得飞走,只是这样做动静太大,和这伙人打不怕,就是不知道叶一他们走了没。

    这时,门外面的铁链一阵悉嗦的声音,哗啦一声,看来是锁开了,铁链被拉开,叶一他们走远了,这伙人来找我们麻烦?念头一瞬间,马上摆出可攻可防的姿势,安心亦是。

    门开了,逆光之下,一抹蓝『sè』随着修长的身影,闯进我们的眼睛。

    “官生!”我难以面对叶一和罗鸣轩,但对官生没什么不可以面对的,我欢喜地叫了一声。

    有人欢喜有人愁,我欢喜,把愁留在后面,我像只小鸟一样飞扑过去,张开双手,准备扑向官生的怀抱,说时迟那时快,一个黑影窜出,抓住我手腕一扯,我转入了另一个怀抱中,可是,还没看清来人,另一只手腕又被人用力一扯,天旋地转地一下又转入一个白『sè』的怀抱。还没感觉得到温暖,又一阵天旋地转的转进一个黑『sè』的怀抱,然后手又被拉住了。

    好,让你们抢!我身子一软,直直的向后倒去,耳边是几声惊叫……

    东拓城最好的酒楼锦澜居雅间,桌子上摆着许多菜肴,有油焖大虾、清蒸桂鱼、爆炒牛肉片、荷叶鸡、红油烧鹅等等,『sè』、香、味具全,让人看了都想吃。我挟了块牛肉,才嚼了两下,吐了出来,用茶漱了口,舌头『舔』了『舔』牙齿,又把刚添满的茶水用来漱了口,叶一招手唤来小二添了壶水,换了痰盂。我再吃了块烧鹅,同样又吐了接着漱口,安心虽然没我漱得夸张,也比我好不了多少。

    “一壶极品冻顶,就给你们漱口了。”罗鸣轩带点儿打趣地说。

    我头都没抬,用帕子擦了嘴角的水,然后说:“小二,给我换壶清水来。”

    “哎,你……好,好,我错了,你继续漱。”罗鸣轩见我不待见他是急了,我心里暗笑,谁让你两刚才抢我来着?活该!叶一倒是很识时务的只给我和安心不断的添水。

    官生淡淡的笑了下说:“月余不见,脾气长进了不少。”

    我还是安心?我瞪他一眼,他像是没看见的一样低头喝茶。

    我继续漱口的节奏,叶一终是皱着眉说:“一点点蒙汗『药』而已,不用一直漱个不停?”

    我翻着白眼的说:“你试试含个麻枣看看?又苦又涩。”

    “那是家黑店你们还上当,飞燕双女侠的名是的被浪费了。”

    “谁说我们不知道?你没看官生踢开门时我们已经脱身了?”我不服气,我们确实是假装被抓的。

    安心沉声地问:“你们跟着我们多久了?”

    我听到才想起,我们才假装晕倒,他们就出现了,有猫腻!我也板起脸说:“什么时候跟上我们的?”

    罗鸣轩讪讪的笑,官生沉默着,叶一看了看他们才说:“你们端了绿柳斋的第三天,我们到了南浦城。”

    我恍然大悟,接着又沉下脸来说:“赵忠守是你们杀的?为什么?”

    “你们以为把证据贴在官府门前就行了?你们只是把绿柳斋的地窖给破坏了,应该是没有看开审?”叶一不以为然地说。

    “对,我们只看到有官差把我们贴的文书和证据都拿进去交给什么大人,我们才走的。”我老实的回答。

    安心『插』话过来:“我们也查过,赵善人只是打本给他妻弟,他并没有参与绿柳斋的所有事情。”

    叶一摇摇头说:“表面上,暗地里都没有参与,但他却是幕后指示,他做得很jing密很难查得到他头上,他花钱疏通官府,看似都没问题,哦,你们没看开审,因为赵善人花钱疏通的原因只判了五年苦役,但他却下毒杀人灭口,这不刚好让我们发现了,顺手就杀了他。”

    我和安心对望一眼,没想到事情是这样。

    “那么说,你们跟着我们大半个月了?”我又一次沉着脸说。

    叶一耸耸肩笑笑说:“实际是你们端了曹山的山贼窝的当晚才跟上你们的,也就十天左右而已,看你们当女侠当得过瘾,就没出来相认。”

    “你知不知道,你们黑白双煞害我们飞燕女侠害得很惨?”

    叶一无辜地说:“怎么害你们了?”

    “你没听那些说书人的故事?飞燕女侠总被你们打败,你说,怎么办才好?”

    “你确实是打不过我们。”叶一说,我听了更加的咬牙切齿。

    “好,那么,飞燕女侠与你们黑白双煞誓不两立!”我恨恨地说。

    “这又与我相干?我什么都没说啊。”罗鸣轩无辜地说。

    “谁让你穿黑『sè』衣服当黑煞!”我鼓着腮,气呼呼地说。

    “我……”他委屈地说:“我一直都穿黑『sè』衣服。”

    我咣当一声扔下杯子,起身走人,留下一房间愕然的他们。

    出来之后又觉得挺后悔的,好好的吃顿饭也给自己的脾气给搞簧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乱』发脾气,反正也出来了,就倒处走走。

    东拓城比西罗城和南浦城都大,运河贯穿其中,河两岸绿柳成荫,有点儿苏州的味道。我漫无目的地在城里游『荡』,不想回去,免得又无端地发脾气。不知不觉走到了一条巷子,待回过神来,已经走到巷子的尽头了,回身正要往回走却突然发现来路站着两个蒙面黑衣人。

    大白天还穿着黑『sè』的夜行劲装,还蒙面,不是善茬!我马上摆出可攻可防的格斗姿势。

    那两名黑衣人果然,见我摆出姿势立即进攻,分别向我的左边和右边攻来,我接下右边的拳头,那拳头极硬,像铁的一样,但是我还能接着,左边以跆拳道起脚,力道也不输给他,两人对视一眼,分别后退一步,我马上进攻,手以掌击向左边,脚直扫右边,左边黑衣人矮身躲过我的掌风向前一滚,窜到我身后,以掌刀向后背直劈过来,右边黑衣人跃起,挥掌向我脸庞击来,我一个旋身,后背贴着墙,避开后背的攻击,起脚踢向一人,这样一来一回交手二三十个回合,胜负不分,我已经微微喘气。

    那两人向后跃开几步,我才得空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对方不语,对望一眼,双双的向屋顶跃去。想逃?没门,我虽然不能跳上屋顶,不过,徒手爬3米墙训练最快记录是6秒,至今还没被打破!后退两步正准备助跑,突然天一暗,一张网从天而降,四个黑衣人分别牵扯着网的四角,我大吃一惊,已经来不及跑了,网一收紧,立即跌倒在网中,先前的两黑衣人从屋顶跳下。

    “你们是什么人!我与你们无怨无仇,你们想做什么?”我扭动争扎着。一黑衣人打了个手势,拉着网的四人再度收紧网,然后上前,竟把我捆绑起来!

    “救命啊,光天化ri下绑人啦!”我急起上来,什么都不顾得上了,扯开嗓子就喊。打手势的黑衣人马上在我肩到脖子间戳了几下,我扯开嗓子拼命喊却没发出半点声音,我带些惊恐和怨恨的看着那人,只见他打了个手势,一个布袋套过来,接着被扛走了。

    黑暗中,发现自己被他们扛上了辆马车,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其实我已经够镇定到在争扎时拨了支珠钗钉在了地上,只希望叶一他们能看到,暗暗庆幸换回了女装,不然还不知扯下身上什么,以提醒他们。

    锦澜居的四人,叶一和官生优闲的喝着茶,时不时的吃点食物,只有罗鸣轩偶尔的望望窗外。

    “真的不去追?”安心狐疑地问。

二十一、光天化日下绑人啦

    “有你在,她走不远的。”叶一无赖般的笑起来,罗鸣轩也笑着说:“对。”

    安心脸一沉说:“你们打算把我扣压在这里吗?”

    “你不会走的,不是吗?”叶一依然在笑。

    安心看着他的笑容直觉背脊凉凉的,她伸手去拿杯子想喝口茶来掩饰这种感觉。手还没触到杯子,突然地,“砰”的一声,杯子无缘无故地裂开成两半,几乎同时,茶壶也“砰”的一声裂开,茶水溅了一桌,众人嚯地站起来。

    “小小出事了!”叶一首先反应过来,身似轻烟的向窗外飞掠而去,紧接着罗鸣轩也轻风一般从窗子飘出去。

    “你留在这里别到处跑!”官生急急说完,人影闪到窗边,眨眼间便消失。

    “你们!”安心追过去窗台,向下望了眼,这个高度跳下去,不用去找人了,就真的只能在这里等他们回头把自己送去医馆了。回过头,却见小二虎视眈眈的立在门前,只手掏出一块金子放在桌子上,便想出去,没想小二伸手一拦,说:“还不够!”

    安心忍着怒气说:“这块金子少说值四五十两银,还不够?”

    “那位公子点的都是上品级的菜,一共是一百二十两。”小二说。

    “可恶的罗鸣轩!没事吃那么贵的菜!”安心咒骂两句,扔下银两,冲下楼去。

    东拓城西一窄巷内,一发妖红的烟花,冲天而炸开,瞬间息灭。

    官生最先赶到,发现放信号的是安心,他有些恼怒的说:“不是叫你在锦澜居候着吗?”

    安心说:“不找到小小我哪能放心!”

    他见她双美眸含泪,不由得放软了声音说:“小小对付不了的,你亦未必能对付。”

    她咬着唇忍着泪不说话,这时叶一和罗鸣轩一左一右的飞奔而来,一齐问道:“有什么发现?小小呢?”

    安心指着地上的一支钗说:“这是小小的珠钗,是用力钉在了地上的,还有505这数字,不过不像小小的字。”

    罗鸣轩上前拨出几乎没入地里的珠钗,叶一看了眼那数字,轻叹了口气说:“这是她写的,求救信号。”他们是不懂,她写下的是sos国际求救信号,这里也只有他和她明白这三个字母的意思,所以,只有是她写下的。

    叶一看看周围说:“这里有打斗过的痕迹,而且,”他蹲下身仔细的辨认了一会,“不止两个人。”

    罗鸣轩握紧了那支珠钗,脸『sè』沉得像黑夜的天空,他哑声问:“你们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安心细想一会说:“如果是赵忠守,他被你们杀了,应该不是,曹山那次是蒙面去的,再之前就是罗鸣轩了。”罗鸣轩听着脸更黑得如炭一样。

    三个男人正一筹莫展,安心又突然来了句:“叶一,会不会是那个郡主干的好事?东拓城里有康王府的别苑。”

    叶一眼中jing光咋现,还透着乖戾。罗鸣轩皱着眉问:“你们怎么会跟康王府扯上关系?”

    “不是我们,是他们,”安心指指叶一说:“当时被你『逼』走,他们在南浦城遇到夏候灵浠……”

    “今晚我去探探这康王府别苑。”叶一打断了她的话。

    “我也去!”其余三人异口同声地说。

    “人多不太好,我和罗鸣轩二人去。”叶一说。

    话说我被扛上马车,马车经过市集,因为我听见了许多小贩的幺喝叫买声,然后那些声音渐渐远去,周围变得很安静,在安静中走了许久,才停了下来,接着被人扛下马车,扛着走了好一段路,又下楼梯。莫非他们带我去地窖?

    显然**不离十了,因为感觉到气温明显比刚才低而『cháo』湿,扛我的人将我放在地上,扯开了布袋,解了网,不过双手仍被反剪绑着,双脚也绑着。前方有一人背对着我,他旁边有一个火盘,整间感觉空『荡』『荡』的地窖就只得那个火盘的火光来照明。

    背对我的那个人长发及腰,脑后还绾着双环小髻,上边『插』着几朵金灿灿的兰花钗,一身粉『sè』短打劲装,一双黑皮长靴,光是后背都觉得英气『逼』人,不过,她不转身我都猜到她是谁了。

    “夏候灵浠,你想怎么样?”我冷冷地说,虽然被绑了手脚,可是我背脊挺得很直,那种气势不是被人强掳来,而是来谈判似的。

    夏候灵浠转过身向我走来,手里拿着一截软鞭,圈成几圈的套在手里,柳眉杏眼隐隐含着yin厉,她在我前面三尺的位置停下,可能她也发现了,才十几岁发育还没完全的她只有一米六的身高,站到一米七二的我跟前,她只能仰视。或许是这个原因,她更怒火,手一扬,鞭子便向我双腿抽来,“啪”的一声,钻心的痛楚让我扑倒在地,我死死的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叫出声,被束缚双手双脚,趴不起来,但还可以坐起,就算坐在地上,我依然坐得挺直的。

    “叶一在哪里?”她轻启朱唇,却发出yin恻恻的声音。

    “不知道。”话音刚落,又“啪”的一声,鞭子抽到我身上,我又一次扑到在地,这次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痛得我冷汗直流。

    “郡主,王爷有令,不可伤人。”身后有人说话,我这才发现扛我进来的人就立在那里,他拱着手低头的对夏候灵浠说,看他那恪守的礼仪感觉到他是个侍卫。我心里骂暗他:你他娘的不等我被打死了才说?都打两鞭子了,还叫不可伤人?

    夏候灵浠冷哼一声说:“我自有分寸。”她蹲下来钳制我的下巴说:“贱女人,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找不到吗?”

    “你那么矜贵你自己去找啊。”我毫不退让,不过——“啪”一声,脸上就捱了一掌掴,这次她不用鞭直接用手。

    不过是在南浦城戏弄了她一下罢了,她到底有多恨我们?我不知道脸被她打得多肿,只知道吐了口血水,半边脸上火辣辣一片。她似乎解恨了许多,站起来轻蔑地说:“你倒是敢大摇大摆的来东拓城啊?你们敢来,我定会好好招待招待的。”说完,她带着侍卫从侧边的黑深深的楼梯离开。

    我依然扑在冰冷的地上,腿上,身上,脸上都火辣辣的疼痛,我又后悔自己潜心练拳脚工夫,没有练出安心那种解绳术,后悔跟他们怄气跑了出来,更后悔换回女装,不然夏候灵浠没有那么轻易发现我的。

    入夜,有仆人提着红绸灯笼出来,挂在牌匾两侧,然后退了回去关了门。灯笼的光映着“康王府别苑”几个苍劲金漆字上分外耀眼。有两条黑影隐在巷子转角处,轻轻一跃便上了屋顶,又如鬼魅一般的落在康王府里,溶入夜『sè』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听见地窖的石门轻微的响了,没听见有脚步声却感觉一阵风旋来,我无力转头去看,一双温暖的手把我从冰冷的地上抱起,下一刻就被拥入温暖的怀抱里。

    来人轻拍我没受伤的那边脸,并轻声地叫:“小小,小小!”是叶一的声音!

    “叶神棍!”我软软地叫了一声,鼻子酸酸的,看到他的双眼满满的心痛,他用手轻轻抚过我脸,头一低,嘴唇就毫无预期地贴在我的唇上,我像是触电般的浑身一颤,他并没有展转深吻,只是唇贴着唇,柔柔的,暖暖的。

    好一会儿,我才偏了下头细声地说:“你可不可以先解开绑着我的绳索?”他单手拥着我,另一手『摸』索到手腕处轻轻用力,那母指粗的绳索顿成碎屑,一松了绑,他马上捉住我冰冷的手,贴到他胸前用他的体温温暖着我的手,我指下脚踝说:“还有。”他的手却触到我腿上被夏候灵浠鞭打的地方,我惊呼一声,丝丝的吸气,他瞬间撕碎绳索,撩起我裤子看到脚上的鞭痕,他的脸上一阵的心痛的表情,伸手到我腰间想要把我抱起,又触及腰间的鞭伤,我又一次惊呼,他撩起我的衣服看到腰上的伤,眼中怒气渐渐的聚起。

    “对不起,我来晚了,还有哪里受伤了吗?”他虽然眼中怒气不减,却温柔轻声地对我说。

    我摇摇头,埋首他胸前,他避开我的伤痕把我打横抱起,便从楼梯出去。楼梯的尽头是道石门,叶一贴门听了一会,轻轻的推开,抱着我闪身出了石门。

    就在我们出来的瞬间,本来还是黑灯瞎火的园子,“唰”的一下亮了起来,那种感觉就像黑暗中循逃的人突然被许多美光灯聚焦的那样,我们所在的位置是一座假山,门就在这假山的一边,无处可逃,周围一圈人举着火把,当中一人目光如鹰眼般的注视着我们。他头束金冠玉簪,身穿松绿刻丝大袖服,束着金丝攒花结长穗宫绦,外罩墨绿『sè』暗花蜀锦广袖长袍,脚穿黑缎朝天靴,负手而立,脸容威严不可一世。

    叶一依然抱着我,他迎着他如电一样的目光而上,淡然一笑:“不知康亲王意yu如何?”其实我也猜到来人,所以我也不惊讶,虽然是缩在叶一的怀里,也和他一样迎着康亲王的目光直视过去。

    夏候康沉声道:“你夜闯王府该当何罪?”

    叶一说:“王府扣压无辜百姓且行私刑,这又该如何论罪?”

    “你胆子不小,敢问罪本王?”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叶一毫不畏惧。

    “你可知,除了这些侍卫,这里还埋伏了100弓弩手?只要我一声令下,你们『插』翅难飞。”夏候康冷笑。

    “想不到堂堂康王府也干草菅人命的事。”叶一不屑。

    夏候康哈哈大笑说:“叶一,果然非同凡响,我们单独聊聊如何?”

    “聊一会可以,但是,”叶一指指我说:“先替她疗伤。”

    “来人,看座,传大夫。”夏候康也不含糊,转身离开。

    有人搬来一张软椅,叶一把我放在椅上,我死死的拉着他的手不放,他低头温柔地在我耳边说:“我去去就来,不用担心,不会有事的。”他的话像有一股力量似的,我也镇定下来。

    一名仆人模样的人上前对叶一说:“王爷在前面,请公子随小人来。”说完在前引路,叶一随后。他们离开后,那一圈举着火把的人也撤走了一半,接着有郎中替我把脉,给了我一些金创『药』,而我在半圈人面前,照样安祥的坐在椅子上,毫无违和感。

    一刻钟左右,叶一回来了,照样是先前那名仆人引路,那仆人似乎有点权力,他招招手,有两人过来便要抬我坐的椅子,叶一举了下手说:“不必了。”说完弯腰抱起我。

    “请随小人前往静隐阁。”

    静隐阁?听上去静隐寺或者静隐庵似的?我好奇,细声问叶一:“叶神棍,你跟那只老狐狸达成了什么协议?别不是把我卖了?”

    叶一笑笑说:“没有,别瞎想。”

    我说:“静隐阁该不是尼姑住的地方?”

    这句话,带路的那名仆人听到了,他说:“姑娘多虑了,静隐阁是个宁静的地方,适合养伤。”

    我皱起眉头说:“为什么要在这里养伤?我要回客栈。”

    叶一低声地说:“别『乱』说,听话。”

    这康王府别苑还没有西罗城罗府一半大,却很jing致,静隐阁确实是整个王府最僻静的地方,地处偏僻,却有du li园子,园子不大,一个花圃,一丛桃竹,一座二层的屋子,屋子还没罗鸣轩的书房大。屋内有人收拾过,叶一把我放在床上,然后替我抹『药』。

    “咦,你哪来的疗伤『药』?”涂在脸上,一阵冰凉感,火辣辣的疼痛马上减轻了。

    “买的。还不是怕你们当女侠不知深浅高低,预先准备外伤内伤的『药』。”他的这句话听得我又感动又窘迫,这时,一丫环打扮的人端着碗『药』进来,叶一目光突然变凌厉起来,他冷冷地问:“谁派你来的?”

    那丫环不过是十三四岁的模样,顶着叶一的冷气,有些颤抖,却强作镇定的说:“王爷派奴婢把姑娘的『药』送来,并侍候姑娘。”

    “这里没你的事,放下出去。”

    “是。”那丫环放下『药』碗退了出去。

    她让我想起了知秋和知兰,不知道她们现在怎么样了?我对叶一说:“叶神棍,人家才是个小丫头,你这么凶做什么?”

    “你的伤还不是小丫头做成的?在人家屋檐下,万事小心才好,不能随便当成是好人。”

    我一时无语,夏候灵浠的确也只是个小丫头,好一会儿我才说:“那也不等于都是坏人。”

    叶一闻了下那碗『药』,又拿银针试了下,才拿来给我喝,他说:“或许不是坏人,但受人指使的话,不得不防。”

    防人之心不可无,道理是明白的。喝过『药』,我问:“罗鸣轩呢?你不是说你们一起来的吗?”

    “我们分头行动的,也许他一会儿就会来看你,他若来了,我会让他想办法先带你走。”

    “你呢?”

    “当然是一起走。”

    “哦。”我这才放下心来。

    他笑了笑说:“睡一会儿,我在这里守着,睡醒了就不疼了。”说着替我掖了被,我『迷』『迷』糊糊地睡去。

    因为睡着了,我没看到接下来的事。

    罗鸣轩来了,脸上带着一些得意的神『sè』,看过熟睡的我之后,两男人在园子里说话。

    “你光明正大的来,看来是见过王爷了?”

    “没错。”

    “他肯放你走吗?”

    “他随我出入。”

    “那你想办法带小小离开,我随后想办法跟上。”

    “你不是答应王爷他……”他惊讶。

    “100名弓弩手之下,我能不顾她生死吗?”他苦笑。

    “既然你要娶郡主,那还要想办法跟上?王府的势力不止只在王府,而且”他顿了下才说:“王爷把她许诺给我。”

    “你说的是真的?可有想过她愿不愿意?”

    “你现在已经是郡马爷,这不是你该理的事,我会对她好的。”

    “我没有说过我要当郡马。”

    “你最好掂量一下,王爷是有兵权的,别把她也连累了。”

    养了两天的伤,好多了,那是多得叶一几乎寸步不离的照顾,那些苦『药』我不乐意喝,他就像哄小猫一样的哄我喝下去。那丫环进来说王爷派人传他去,他随仆人前去。丫环不多言的只守在外面,叶一不允许他随意进来,我甚至连她叫什么名字也不知,怎么觉得叶一似乎在王府里头有了些权力?

    门外有脚步声,丫环低低地唤了句:“参见……”后面明显被禁了声,看来不是王爷就是郡主了,而王夏候康传了叶一去,那只能是夏候灵浠。来人进了屋子,我躺在贵妃椅里没起来,连头都没抬。

    “你jing神看起来不错嘛。”夏候灵浠清脆而傲慢的声音。她手上这次没有拿武器,一脸的chun风得意,我没有搭理她,心里在计算着她来的目的和提防她出手,上次我被绑着被你抽鞭子,现在手脚zi you我还怕你不成?

二十二、王府铁骑

    见我不理她,她也不生气,径自坐下喝着丫环送来的茶又说:“听说叶一这几天对你无微不至的照顾?不过你也开心不了几天,三天后他就是我康王府的郡马爷。”

    “什么?”我惊讶地抬头看着她,这个消息无疑是惊雷炸耳。

    她见我吃惊,带着不屑的笑意说:“他没和你说?噢,也是,他怎么会和你说呢,他将来可是飞黄腾达了,你们这些低贱的人只不过是他眼里的沙子。”

    “你真的不了解他。”我淡淡的说:“再飞黄腾达,他也不会不顾他的朋友。”

    “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她似乎一点都不生气:“怎么说也是我康王府的郡马爷。”她笑着的离开。

    心里揪心的痛着,比夏候灵浠用鞭子抽在我身上的疼痛还痛。怪不得叶一这几天温柔的哄着我,怪不得他不让别人进屋子,怕别人漏了嘴,怪不得我看到他斥责王府的仆人丫环,那是因为他是郡马爷!

    丫环进来见午饭一点没动,不动声『sè』的撤走,端上一碗燕窝粥和桂花糕,对我说:“姑娘,你脸『sè』不好,还是用点粥,公子交代过,让你好好吃东西的。”

    她水灵灵的双眼,带点怯懦的看着我,竟使我拒绝不了她,我问“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名叫锦瑟。”

    我点点头,拿起碗喝了两口粥,便再也喝不下去。

    “郡马爷什么时候会回来?”问了出口又觉得好笑,回来这个词,怕是用错地方了。

    “奴婢不知。”

    “下去,我要休息。”

    “是。”锦瑟退了出去。

    我依然半躺在贵妃椅上,我在等,等叶一给我一个解释。不过,还没等到于叶一,却等来了老狐狸夏候康。听到锦瑟在外面说了声“参见王爷。”我多少有点意外。

    他走进来的时候,我端起已经凉透的茶喝了口,故意无视他。他也无所谓地掀袍子坐下,对了我忘了,这里他才是主人,我不过是个被掳来的人,连客人都算不上。

    “萧姑娘气息看起来不错。”

    “还好,还没死。”

    “大夫说,你的伤好得差不多了。”

    “那么王爷打算几时放我走?”我直视他,无所畏惧。

    “你不打算留下来喝一杯喜酒才走?”他笑咪咪地问。

    “你有打算让我喝了喜酒才走吗?”我反问,心里鄙视了他一百遍,没这样的打算还假装的问,真是老『jiān』巨滑!

    他哈哈一笑:“够爽快,可是,叶一对你挺上心的。”

    心中一痛,我淡淡地说:“那是他的事,与我没什么关系。”

    “是么?他迎娶我的女儿之后就是郡马爷,虽然我国没有律例不允许郡马立妾,但是我不希望郡主受委屈。”

    “你放心,我没兴趣当小三。”我没好气地说。

    “你多虑了,连侍妾都不会有,何来二房夫人和三房夫人?”

    我嘲笑地说:“多虑了的是你,我不会当婚姻的第三者。”

    他再次哈哈大笑:“萧姑娘果然是明白事非的人,我想今夜就送你走如何?”

    “最好不过。”

    “不过,郡马爷对你念念不忘……”

    “那么你是想杀了我吗?”我冷冷地说,手不自觉的握紧。

    “怎么把本王看得如此不堪?本王不过是为姑娘你的终身大事着想,西罗城罗家公子,人中俊杰,而且对萧姑娘你一片痴心,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简直就是天赐姻缘哪。”

    “我的终身大事由我做主,就不劳王爷你费心了。”我冷冷地说。

    夏候康敛了笑意,冷着脸哼了声:“这事由不得你。”

    变脸变得真快,我冷笑着说:“我不嫁,你又耐我何?”

    他冷笑着站起来,走到我跟前,我不退缩的盯着他,他伸出手在我肩上轻轻的点了一下,我突然像是被抽空了力气一样,瘫软在贵妃椅上,双手连拳头都握不紧,我大惊!

    “你对我做了什么?”

    “一点点软筋散而已,你的身手不错,为避免你半路逃跑。”他笑得很讽刺,我连咬牙切齿的力气都没有,只是用一双冒火的眼睛盯着他,他丝毫不放在眼内,咪笑着说:“你若有什么要收拾的,只管吩咐锦瑟便可,酉时过后,本王自会派人来,护送你至西罗城。”说完对锦瑟交代看好姑娘后转身离开。

    锦瑟怯怯地看我一眼,见我在看她,她目光躲闪的把燕窝粥收拾了下去,我顿时醒悟,是锦瑟在燕窝粥里做了手脚,叶一说过的或许不是坏人,但受人指使的话,不得不防,我怎么就忘了呢?

    天『sè』渐暗,现在已经酉时了,酉时一过,老狐狸就派人来,到时走不了,要逃只能趁现在,我扶着椅子站起来试了下,虽然使不上力,但还能站起来走几步,继续扶墙走到门前看了看,锦瑟不在,我深深吸一口气,跌跌撞撞的跑到园子的月门前,扶着胸口周围看了眼,依然没有人,便转身冲出去。

    才出月门,“砰”的一声,我似乎撞上了堵墙,撞得我眼冒金星,好一会儿,我才抬起头一看,竟然是个人!吓得我倒退了几步,定眼一看,这人是在地窖的那名侍卫,也是扛我进王府,在巷子掳我来的当中一人。

    “姑娘请回。”他的话简短而有力。

    我『摸』着被撞得发酸的鼻子说:“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我等奉命在此守护姑娘。”监视说成守护,嘴巴挺滑溜的。

    “那是谁?”我指指他身后,他果然转身去看,我马上一拳甩过去他的脸。“砰”一声,拳就像打到了钢板那样,我竟忘了曾经能打断人家胸骨的拳现在在软筋散的作用下,没一点儿力气,估计他只是觉得是一团棉花撞来而已摆了,因为他不但没躲闪,还纹丝不动,眉都没皱一下,连表情都没有变。

    我讪讪地收回拳头,暗地里搓着指骨,他不痛我痛啊,“这位大哥,能不能通融一下?”明知不可能,还在做垂死挣扎的掏出一大锭金子。

    “请回。”

    我翻翻白眼说:“我没有力气走回去了。”

    他也不说话,只是横在那里,盯着我,看来是走不了了,禁不住轻叹一声。突然,他直直地向我扑来,我大吓一惊,闪避是闪避不开的了,情急下我抱着头,说时迟那时快,有人一伸手把我揽入怀,温暖的怀抱,熟悉的味道,我高兴地叫起来:“叶……”一字被他生生的堵在嘴里,用他的唇。

    短暂的吻,似乎是为了不让我喊出他的名字而已,可是我脸烫得估计可以把鸡蛋烙熟了。

    “为什么不等我?”他第二次问这一句话了,上次是我离开曹河镇去交换安心。

    我不说话,埋首他怀中,他掏出一颗『药』丸塞进我的口里,我没问,就这么吞了。

    “我们走。”他一把抱过我,跃上屋顶,施展起轻功,飞一样的向王府外奔去,我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腰,感觉就像腾云驾雾一般,比坐飞机还要好玩。

    我们不一会儿就出了康王府,康王府很快就有动静了,因为我见那边光亮一片,叶一不敢停留,施展着轻功飞奔出城。

    快到城门的时候,一人影闪出挡住了我们的去路,叶一想都不想,一掌挥出。

    来人则身闪避,口中说道:“别出手,是在下。”

    “官生!”我看清来人。

    “正是在下,请随我来。”

    “官生,你可知罗鸣轩与夏候康这只老狐狸狼狈为『jiān』,要我嫁他?”跑了一路,我是弄明白了,夏候康用我来要胁叶一娶夏候灵浠,而为了让他死心把我嫁给罗鸣轩,罗鸣轩当即合作,高兴地回西罗城准备婚礼,他能放心的回去,肯定是让官生护送我的。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官生说。

    “你与罗鸣轩同流合污,我们为什么跟你走?”

    “安心说你若不信,便给你看这个。”他说着摊开手掌,掌心里一枚羊脂白玉的耳坠,我自是认得这是安心的东西,安心很喜欢这对坠子,戴上之后一直没有摘下来。

    我以眼神询问叶一,他一笑,抱起我对官生说:“请带路。”

    官生也笑了笑,施展轻功,在前带路,叶一抱着我紧跟其后,我又一次腾云驾雾。

    守城的士兵,打了个阿欠,忽然眼前一晃,他左右看看没东西,搓了搓双眼,又再看看,依然什么都没有,夜还是那样寂静漆黑。

    城郊十里外的树村,安心骑一匹马牵着一匹马,官生上前牵一匹马给叶一,叶一自然地与我共骑一马,可我瞪大了眼睛惊讶地张大了嘴,安心居然与官生共骑,虽然知道他们之前的事,但是这也发展得太快了?

    叶一手扶正我的头说:“看什么呢,专心看路。”我对他翻个白眼,牵缰绳的是你,我还看什么路。

    共骑,马儿的速度就打折扣了,半个时辰之后,我似乎感觉到后面有追兵,不时的向后张望,叶一似乎感觉到了,抱着我腰的手收紧,又跑了一会,叶一向官生打个手势,两人停了马。

    叶一说:“你带她们先走,我引开他们。”

    官生神『sè』凝重,这是我第一次见他有这样的脸『sè』,安心却说:“不!”她对官生说:“你带小小离开,我和叶一去开他们,带着两人走不了的,而且小小身上有伤。”

    官生凝重地点头,叶一也咬牙答应。官生把缰绳给安心,自己翻身下马,叶一把我抱下马,在我唇上轻啄了下说:“等着我。”

    我脸上发烫,点头答应:“你自己也小心,要把安心平安带回来。”

    他笑了笑,对官生说:“她身上有伤,要注意。”

    官生点头,一伸手抱起我,向山那边飞掠过去,同时安心和叶一策马飞奔而去。

    官生一直跃到半山腰,气息不喘,连山林中的鸟儿都没惊动过一只,靠夜『sè』与密林的掩护,我们藏在半山腰,可以看到刚才的来路,果然,一刻钟左右,一队骑队就在那儿经过,照我们刚才的速度两马两人共剩,被追上是迟早的事。

    我胆战心惊地看了看官生,骑队过去后他才说:“有50人,是王府铁骑。”这下好了,夏候灵浠当ri动用20铁骑追杀我们,现在夏候康用50铁骑来追我们,估计每个城门都有派出这样的一队骑队,一个比一个狠!

    “我们走。”官生伸手过来揽我的腰,只要我扶着他的肩膀手臂,他扶着我腰,就不需要横抱那么亲密了,我和他之间确实没亲密的可能。不过,在他的手触到我腰间,我捂嘴跳开,丝丝吸气,他有些微错愕地说:“你伤口在腰上?”

    我咬牙切齿地说:“这是夏候灵浠给我的鞭伤,一道在腰后,一道在小腿!”他没说话,带了些心痛的神情看着我,我忍不住点了下他额头说:“你这表情留给安心。”

    他这次没有笑,他说:“在下没有把你当外人。”

    我一听他说在下两个字就来气了,愤愤不平地说:“你没把我当成外人还说在下这些见外的词?”

    他一笑:“习惯了。”说着把我横抱起,小心地避开伤口,就起步。

    “那么对安心改得掉这个习惯了?”

    他斜我一眼说:“你听过?”

    “那么你继续装。”我说着眼珠一转,双手环上他的脖子,头靠在他肩窝,哈着气地说:“你枉费我对你的心。”

    正在施展轻功的官生脚步一滞,气息不稳,一个踉跄差点儿跌倒,我暗自偷笑,更把头靠近他耳边,用魅『惑』的声音说:“要是安心知道,她一定会退让给我。”

    这厮竟然,他竟然手一软,我咕噜一声滚到地上,幸好他停下的地方草相当厚,才没把我摔痛,我哼叽了两声,他才反应过来似的,把我扶起来,我恨恨地说:“要是我恨你,她也绝不会和你一起。”

    “萧姑娘,别闹了。”他讪讪地说。

    “什么?你叫我什么?”

    “小妹。”他马上改口,我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他又说:“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

    这次,我死活不让抱了,要背的。不是说脚上的伤不能走路,而是我不会轻功,没办法像他们那样这个屋顶跃到那个屋顶,这棵树跃到那棵树上。

    趴在他的背上,我说:“官生,你既然喜欢安心,你就要对她好哦,不然我可不放过你。”

    他正『sè』道:“她若愿意,我官某定此生不负她。”

    双眼湿润了,拍了下他的肩说:“好样的!”

    青溪镇,是东拓城以南几十里的镇子,镇上一条不起眼的巷子深处,我们已经在这里住了近十天了,那天夜里我和官生先到了,之后安心和叶一也来到,他们半路弃了马。据官生说这里是他很久之前买的下产业,初出道之时在这个镇上住了几天,觉得环境不错,人不多也不容易引人注意,那时他才十七岁。在罗鸣轩告诉他,康王爷承诺把我许于他时,让他到时随护送队一起护送我前往西罗城,他也怕叶一从中破坏。

    罗鸣轩离开后,官生便与安心合计,猜到康王爷是拿我要胁叶一的,也猜到我不愿意嫁罗鸣轩,所以他们一人在城郊候着,一人密切注意王府,果然就等于了叶一带着我出来。也猜到有这么一段逃亡,所以他早早把地方告诉了安心,这个地方是罗鸣轩不知道的地方。

    然而不是到了这么偏僻的地方就安全了,曾有官差搜过镇,叶一会易容术,这个我们早晓得了,官生也会,我们以几个老人的样子忽悠前来搜查的官差离开,平ri我们也不出门,食用物品,就由两男人轮流易容成佝偻老人买回来。有时候我和安心躲在我们的房间里说女儿家的悄悄话,两男人就在厅里比写字,叶一写得一手好的小楷体和篆书,官生的的隶书也是一绝,有时候,四人窝在厅里头,吃茶磕瓜子,谈天论地。

    这个时候通常官生会说说江湖的佚事和趣闻,我是沉默的,因为我不懂怎么把‘上班挤公交车,车上有小偷被我海扁一顿,送往公安’这些话翻译成他们听得懂的文字,而总是羡慕叶一也会拣些有趣的事说说,却能换成他们听起来没有问题的话,比如打电话变成飞鸽传书,高帅富开着宝马变成有钱的公子哥儿骑着宝马。

    我总诱导着官生说他的出道史,安心虽然看上去还在抗拒他,但也不打断,我便暗笑,小妮子也想听呢。原来官生出道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他下山目的两个,为师报仇,为师报恩。第一件事便是端了势力极强,连朝廷都头痛的大鸿山山贼,与之对比,我们曾端掉的曹山山贼不过是小打小闹,他血战三ri三夜,山贼一个不留。

    我和安心咋舌不已,官生云淡风轻的说出这段经历,看他总是淡淡然的模样怎么也想像不出他浴血奋战两百多山贼的模样,两百多山贼,虽然都是恶名远播,人人得而诛之而后快,可也是两百多的人命,被他说得就像扫了个地,一粒灰尘不留的样子。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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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没有月色的夜晚,手电筒灯光昏暗的映射下有点飘忽。
这时候我忽然听到咔嚓‘咔嚓’的声音,叶一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攥着一枚桃子,他正那里大口大口的啃来着。我凑上去,笑着说:“吃桃子怎么不给我一个?”
叶一把手电筒的灯光对准他正在咀嚼的桃子上让我看!
我他妈差点没吐出来,那哪里是什么桃子?分明是一颗不知道什么动物的心脏!血淋淋的。
萧何已经在纵横完本《代理城隍》《奇侠传》小说,分别都是买断的A签作品,还有《我们无处发泄的青春》手稿中是全本,由于等出版消息,网上只能发一半出来。人品绝对保障,请投票、点击、收藏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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