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节、会轻功了不起
之后,他ri夜追杀来无影去无踪以轻功称著却是臭名昭著的采花大盗,一个月后的夜晚,在采花大盗准备行好事的时候将其杀之,两ri后在少林寺断智青和尚一臂,这些都是『逼』害过他师父的人,而他自己则在这几件事上声名大燥,江湖上称他夜鹰,因为他几次都是在夜里行动,又穿一身黑衣,他又如鹰那般锐气。这几件事之后人又却像人间蒸发了那般销声匿迹,其实他是到罗家去为师报恩,他的师父在受迫害之时曾被罗鸣轩的老爹救了一命,罗老爷却希望官生能保护罗鸣轩,于是他留在罗鸣轩身边,一晃就是五年。
原来官生曾经那么辉煌的历史,怪不得罗鸣轩一直称他为官先生。我听他说出他的这些故事时,一直有注意到安心,她的双眸里有闪出崇拜的光芒。打铁要趁热!我脑里出现这么一句话,马上向叶一打眼『sè』,不过看向他便知道,不需要打眼『sè』了,因为他带着浅笑的看着我,我直接的拉起他手臂带些撒娇地说:“叶一,你不是说要带我去看个东西吗?”
叶一非常配合地说:“嗯,现在去看正好。”说完挽着我的手就往外走。
安心没看出端倪,问道:“看什么东西要大晚上的?”
我神秘地对她一笑说:“有些东西是要晚上才会有的。”经过官生时还故意撞他一下,还挑了下眉,就不知平时睿智面对安心成了木头的他能不能把握机会了。
官生脸上带了些尴尬的笑容说:“别去得太久,注意安全。”
一关上门,我就急急的对叶一指屋顶,我是能爬上去,不过会弄出响声,叶一伸手揽过我腰肢,跃上屋顶,但他没作停留,呼一声向外边飞跃而去,只来得及喂了一声,已经跃过三间屋子的屋顶了,一直到镇子郊外的山边。
我急得直跺脚:“怎么跑这么远!”
叶一点了一下我的额角说:“真真正正的留点时间和空间给她们,我们在屋顶蹲着,官生那家伙什么也说不出来的。”
“以你的轻功他不会发现!”我掀着小嘴说。
“就算是我屏住呼吸,屋顶这么近,只要留神点儿一样会发现,何况你呢。”
看不到他们的情况,好奇得我像有只小猫在用抓子在心上挠痒痒似的,坐立都不安,叶一说:“走,我带你去看点东西。”
“咦,你真的带我去看东西?”我睁大眼睛好奇地问。
他不置可否的一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好奇?”边说边带着我向山上走,这座山相当的陡峭。
我跟上,挠下头不解地说:“是啊,在现代的时候,没觉得自己有这么好奇和八褂。”
“也许你本来就有八褂的潜质。”他笑说,轻松跨上一处高位,俯过身来把手伸向我。
我掀着嘴的打掉他的手,他一缩,手腕一转,他反过来抓住了我的手腕,轻轻一提,就像提小鸡一样提到他跟前,轻扶我的腰说:“你走得这么慢,等你走到天都亮了。”说着就这么的带着我几个起跃,已到山顶。
“就你会轻功了不起。”我极大的不满,但是,下一刻,便被震惊到了,眼前忽然的开阔起来,头顶漆黑的天空中,像是被谁在黑幕上撒了大大的一把细碎的钻石,萤萤亮亮的缀挂在夜空中,山风习习的吹过,草地披满了整个山顶,稀落的几棵树点缀于其中,虽然是深秋却没枯败的模样,最近的一棵树下,奇石嶙峋,在奇石当中,有一个八仙桌大小的池子,池水静得像面镜子,水面带出薄薄的水雾,在月『sè』映照下如幻如真。
用手轻探池水,引起一层层的水纹,水竟然是温的,我欢喜地叫道:“是温泉!”他带着浅笑的看着我的欢天喜地,月『sè』映照在他的眼中,映『shè』出粼粼的光芒,我没发现,那些光芒中透着浓浓的宠溺。
提起裙子坐在池边上,脱了绣花鞋和袜子,挽高裤管,把脚伸到池水里头,十分的舒服。这个时代女子的腿是不能『露』出来让人看到的,但我和叶一都是现代过来的,没这种观念,我对他说:“叶一,你也来,很舒服呢。”
叶一优雅地掀袍坐在我旁边的石上,儒雅之气尽显无遗,要是再背对我酸一句:非礼勿视非礼物听,那完全是儒家秀士了。我对他投去一个不屑的眼神。
“这里太美了,真的太美了,要是,我们回不去的话,和官生和安心在这里建个房子住下,那就太好了。”我仰头看星空,不禁感叹道。
“然后这里的美景就会被生活垃圾破坏。”叶一特杀风景地嘣出一句话,我咬牙切齿地抓起他的手臂使劲的拧,他却一脸坏坏地笑,好像在说:你拧我不痛。恨恨地拧了几下,他笑容不变连眉头都不皱一下,我扔开他的手不拧了。
他坐到我身边来,用手抚过我被风吹『乱』了的秀发,“顺便”地搭在肩上,柔声说:“你若喜欢,我可以经常带你来。”
“要是我们能穿越回去,看你怎么带我来。”我冲口而出,却发现他沉默了,我揶揄说:“怎么?舍不得回去了?也是啊,你在这里可是武林高手,武功高强,又多女孩子喜欢。”夏候灵浠就是其中一个。
他捏我一把脸说:“在现代我也很多女人喜欢。”继而又敛去笑容说:“你还记得我们,穿越,前的案子吗?”他把“穿越”两个字说得很不自然。
“记得,十几条人命的凶案现场,有你打斗过的痕迹。”这案子太深刻了,稍微回忆一下就能想起。
“你觉得会是我杀的人吗?”
“不会。”我很坚定地说出这两个字,“如果你是这么凶残的人,不会跟着那潘多拉之盒穿越过来带我回去,虽然现在还没有办法回去,而且听冯乐chun说,你们在西罗城时,只要见了有困难的,你都不吝啬帮助,她好像也很喜欢你呢。”
他赏我一个暴粟:“别扯远了,你们的王队长王正平之所以要派你来监视我,是因为即使我还没洗脱嫌疑,但是我已经查到真正凶手的一些线索,大概凶手怕我查下去,所以对我们下手,潘多拉之盒就是一个jing告,你知道,杨光家里的那些人有老人有学生,都是牵连在这事上的,我若不回去,单凭现在的杨光,怕是支撑不了。”
他的话透着的担心,眉心紧锁,这时我才知道,他比我更着急回去,可是在没有办法的时候,他总不表『露』,深埋心底。明知潘多拉之盒的危险,依然只身前来,我眼底有点湿润,伸手抚上他眉心,想要抚平他锁紧了的眉头,他牵过我的手,安慰般的一笑。
风吹来,有点儿冷,我缩了下脖子,他把我搂入怀中,我顺势地找个舒服的位置,温暖包围昏昏yu睡,我眯着眼呢喃地说:“叶一,要是能回去,你别再当神棍骗人了,我认识开武馆的老板,介绍你去当教练,以你的资历和身手,当总教练都行了,要不自己开个武术班也行,总比当神棍骗人要好嘛。”
叶一笑了:“我从不骗人。”
“是吗?你现在就在骗人了。”我已经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把话说完,睡过去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依然是撒满了细碎钻石的夜空,我躺在厚厚的草地上,鞋袜都穿好了,身上裹着叶一的长袍。听到草地另一边有声音,我坐起来看过去。
只见叶一站立于草地zhong yāng,白衣飘袂,月『sè』映照之下,替他渡上一层淡淡的光华,手持一柄宝剑,剑身隐隐的反『shè』着月的银光,他挥剑慢慢地在空中画出一个弧形,向前推进,再回旋挽出几朵剑花,突然,他身形骤起,人如幻影,剑势如虹,剑气带着一阵阵狂风,剑光如骤雨般挥洒,剑,越舞越快,剑光成网,人剑溶为一体,已经看不清是人影还是光影,忽然,剑气一收,叶一飘然着地。
他向我走来,带着笑意说:“吵醒你了?”
我摇摇头说:“没有,现在什么时候了?”
他看看天空说:“已经子时了。”
“噢,这么晚了,我们回去,免得他们担心,不知道官生有没有什么表示呢?”一想到这个,我就忍不住要笑了。
“走。”叶一牵起我的手。
宅子里头,大厅的灯光已经灭了,我和安心的房子也没见灯火,只有官生和叶一的房间还有一点微弱的灯光。我扯着叶一的衣服咬着他朵说:“你去问问他发展得怎么样了?”
叶一耸耸肩摊开双手也咬我耳朵的说:“男人间哪有这么八褂的,要问你明天自己去问他。”我还想说什么,他推我一下说:“快回去,别着凉了。”
我进房间却惊讶地发现,安心抱着枕头儿在床上发呆,一见我进来马上又倒头装睡,叫了她几声居然还不应,我便心知问她也不会说的了,暂时放过她。
次ri,看似正常,不过安心整天除了吃饭之外都躲在房间里发呆,叶一乔装成白发老人去买东西,趁这个时间,逮住官生,这厮依然悠然自得的喝着茶。
我清清嗓子说:“官生。”第一次这么正式地叫他的名字,平时都是咋乎地直呼他的,相当的不习惯啊。他居然头都没抬,用盖子拨弄了下杯里的茶叶再品上一口。“我说,你对她做什么来了?”
“没做什么呵。”他脸上不自然的神『sè』一闪而逝,可惜我还是看到了。
“什么都没做,为什么她整夜坐立不安?”我故意板起脸来,夸大事情。
“她……整夜……?”
“对,整整一夜,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伤害她的事?”
“没有,真的没有,只是,只是……”哈,他居然紧张起来,还结巴!
“说不出口?那我问你答,不然我想不出办法帮你。”我装出严肃的样子,竟然还能骗过他,果然是关心则『乱』啊。
“牵手了?”我问,他点头。
“抱了?”我又问,他脸上浮起一层淡淡的红晕,奇景啊,官生红了脸!
“亲了?”我继续问,迟疑了下,还是点了点头。天啊,他完全颠覆了在我心里的木头形像!
“还有更亲密的?”
他带了丝紧张地说:“没有了,我只跟她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八个字,他说得特别用力。
好家伙,这个含蓄的时代,你说得这么直白,怎么不让人家坐立不安?怎么就不弄些花前月下的浪漫呢?不过,好像安心不吃这套。我一拍他肩膀说:“我替你看看她。”
房间内光线很暗,我悄悄地开了门,发现安心坐在梳妆台前,我一边轻手轻脚的走过去,一边轻声叫道:“安心。”这小妮子居然还不应我,我一下窜到她跟前抱着她,却大吓了一惊。安心泪流满脸!从小到大,从没有见过她这么多的眼泪,我拥着她心痛地替她擦去眼泪。
“是不是官生那家伙欺负你了?我去教训他!”说着就要往外走,安心连忙拉着我,摇摇头,我只好又复替她擦眼泪,柔声地哄着她说:“怎么了?告诉我,我替你做主。”
安心向来不是多愁善感的孩子,这次哭得梨花带雨的,好一会儿,她才说:“他,他对我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这丫头,原来是幸福来得太突然,她无所适从,我说:“那他有说此生不负你吗?”她摇头,我又说:“不行,我得要找他说一遍,不,要说一百遍才行,再不就要他写一百遍!”
屋子外边,叶一刚回来,而官生显然听到了我和安心的动静,他神『sè』焦虑,毫无以往淡淡然的潇洒自然,我向他呶了下嘴,他免强地向我扯个笑容,进了屋。
我附耳到门上,听不到声音,叶一御下他的装扮,见我的动作,他问道:“鬼鬼祟祟的做什么?”我连忙对他做禁声动作,轻手轻脚地从窗前的隙逢看进去,可是还没看清楚,一只大手挡在我眼前,向后一带,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我争扎着,叶一却对我做个禁声动作,他轻声说:“别去打扰他们。”我无耐地看看他,又看看屋子里,里面明明上演好戏,我想看啊。他看出我的心意,干趣打横抱起我,把我抱进大厅里,拿出一包粟子说:“刚刚买的,还热着呢,偿偿。”
我一脸哀怨地看着他说:“你剥给我吃。”他笑了笑,真的剥起来,还把粟子肉送到我嘴里去,我边吃边说:“嗯,真的很好吃。有粟子吃,有蜜茶喝,得空时还可以上那座不知名的山,温泉,观星空美景,过了这段时间的风头火势,我们还可以游山玩水,行走江湖,行侠仗义,要是回不去,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叶一听了,手上剥粟子的动作微微的一滞,却又什么都没说的继续剥。
自这ri之后,安心恢复原来果敢的样子,坦然与官生相对,那泪流满脸就像不曾出现过的一样,只是每第和他对视时,眼里多了些温柔。我们依然过着深居简出的ri子,偶尔夜里四人跑上那山上切磋武艺,这可不能在宅子里切磋啊,宅子的园子本来就小,而且要提防隔墙有耳,虽然我们不是犯人,被康王府追杀是事实。我们都不认为老狐狸夏候康和刁蛮的夏候灵浠会放易放过我们。还有罗鸣轩,我想,在他眼中,王爷把我许给他,我逃跑便是我的背叛,他也不会轻易放过我。
眨眼间已经是立冬,我们在这里也住了半月多了。这一天,官生本来是要出门采购食物和添置些冬天衣服的,但他才出去一刻钟就折返,对我们说:“康亲王亲自带兵搜镇,我们怕是要马上离开才好。”
我说:“早前不是有官兵搜查过青溪镇的吗?”
叶一说:“别小看了那只老狐狸。”
夏候康确实是只老狐狸,我沉默了。
小镇没有城墙,要离开也不是难事,但外边的情况不容乐观,夏候康竟动用官兵,数百人搜查这个小镇。即使这样,我们轻易躲过官兵的耳目,离开青溪镇。
灰沉沉的天『sè』,起了雾,走了几里多路见没有追兵才缓了脚步,我回望来路,青溪镇隐身在『迷』雾中,已经看不到。
“走。”安心挽住我的臂弯。
十里坡茶亭,这么冷的天气,我们却走得面上滴汗,到了这里才稍作休息。捧起馒头才啃了两口,突然浑身打了个冷颤,我四周看了看,茶亭入除了我们还有一桌客人,看上去都没有异常,低头继续啃馒头,可刚才打冷颤的感觉却是挥之不去。
叶一脸『sè』有点凝重,轻声说:“赶紧吃点我们继续赶路。”他似乎也感觉到了危险的信号。
这个时候来路传来一阵不紧不慢的马蹄声,每一声都仿佛踏在心坎上那般的心惊肉跳,没有回头看却觉得冷意弥漫全身,手心、背脊、额际都冷汗『吟』『吟』,叶一握了握我的手,一阵温暖从手心存入,整个人顿时的安定了下来。
叶一和官生平静地站起来,我亦徐徐转身。
二十四、名剑
高大的黑骠座骑上,罗鸣轩头带镶玉紫金冠,身穿黑『sè』锦缎金线彩绣箭袖长袍,外罩黑『sè』暗花玉锦褂,腰束金玉腰带,微风吹过他的额发,额发下脸若寒霜,星眸如电闪烁着寒光,腰间『插』着他的宝剑:名剑·风岚,浑身散发着凛冽的冷意气息。
“官生,我一直以为你我是好兄弟。”他说话都带着冰渣子。
“在下只是不想你将来会后悔。”官生淡淡地回答。
“这就是你所谓的报恩!”他目光yin厉的看着我和叶一。
“在下确实是报恩。”
我咬咬牙,上前一步说:“罗鸣轩,你不要说得太难听了,夏候康答应你是他的事,你要他变个人嫁你便是,我从来就没有答应过,他虽为王爷亦无权替我决定我的事。”
“那他呢?你为何是和他一起走了?他现在是康王府的郡马爷!”
我垂眸遮掩眼中流『露』的失望说:“我本来就与他一起来,他答应当郡马也不过是权宜之计,而你却,乘!人!之!危!”我把最后四个字咬得特别重,他在我昏睡期间来看过我,叶一后来是跟我说过的。
话音刚落,“轰”的一声,离罗鸣轩最近的一棵碗口粗的树轰然倒下,而他的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鞘。
叶一挡在我身前说:“男人间的事,别把气撒到女人头上。”
罗鸣轩挥剑指着叶一说:“我早就该将你杀掉!”
叶一纵身跃出茶亭,悠悠然地说:“那就看看你有没有这样的本事了。”说话间,名剑·无名已经出鞘。
名剑·无名。
名剑·风岚。
相传,这是一段凄美的故事。
风岚是名门望族的大家闺秀,琴棋书画无一不jing,知书达礼的绝世佳人,而且使一柄凤尾剑的武林高手
无名并非无名,她的名字叫情挽,但她极不喜欢自己的名字,因为她是江湖上武功极高的冷血无情杀手,她要杀的人,从不落空,当有人问她的名字时,她答:无名。
然而两个截然不同的女子,却爱上同一个人,一个不懂武功痴『迷』读谷粒网生,他姓明,字瑜剑。瑜剑对风岚有情也喜欢情挽,但『逼』于家族压力将迎娶风岚,本来在男人可以妻妾成群的时代,他们是可以皆大欢喜的,不过,心高气傲的她们却不愿意共侍一夫,王不见王的打起来,后来,瑜剑没有迎娶风岚,也没有和情挽在一起,被铸剑山庄的剑痴带走。情挽与风岚分别前往山庄,却在山庄内又一次打起来,瑜剑为阻止二人,身中二人的剑而亡,她二人亦随之而陨落。
剑痴叹息,铸造两柄绝世宝剑,一把命名为:名剑·风岚,恬静而华丽,一把命名为:名剑·无名,大气而冷血。
奇怪的是,两柄剑的持有者总是不断的斗争,后来,名剑·风岚被皇家所得,名剑·无名则失落民间,两剑从此无缘相见而终止了两剑相争。
罗鸣轩手上的名剑·风岚是从祖父那里传下来的,据说是祖父辈立了大功,皇家赐其名剑·风岚,并将西罗城赐为永久封地,所以罗家从祖父辈开始便是西罗城城主。
叶一的名剑·无名是从民间铁匠铺得到的。
似乎是冥冥中注定叶罗二人的生死之争。
“不行!”我拉着叶一的衣袖说。
叶一对我温柔一笑说:“我与他的这场打斗是避免不了,早晚要打的,你别掺和,不用担心。”
能不担心吗?罗鸣轩说他乘人之危其实有点夸大了,他也只不过是因为喜欢我而被夏候康所利用而已。而叶一,不说别的,单凭我们平水相逢,他只身穿越就为带我回去,这份情我就不能看着他受到伤害,何况我们在这个时代相遇以来,他对我可喟……突然又找不到词来形容我们的关系,他从没对我说过喜欢我,却吻过我,还几次出生入死的解救我于危难之中。
官生淡淡的一笑对我说:“这是男人间一对一的决斗,我们一边看着就行了。”他的笑意染了些许的凄然,他并非不在意罗鸣轩说的话。
两人站在路上央,叶一白衣飘袂,黑发飞扬,神情淡然,手持宝剑,剑尖指地。罗鸣轩黑袍黑发随风飞舞,脸上结着寒霜,剑指叶一。
罗鸣轩冷笑一声:“她我要定了,你必须要死!”
叶一亦冷笑说:“赢的人才有资格得到她,输的人就把命留下!”
我汗,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要不是官生拦着,我就跑到他们中间去问他们了,我大叫:“我不是战利品,你们凭什么决定我的事情!”
“闭嘴,这是男人的事!”二人异口同声说,我去啊,这,这算什么?
风吹过,『迷』雾渐散。
倏地,罗鸣轩怒吼一声,长剑骤然刺出,人随剑在空中,剑身一斗,竟化为三道剑芒,分别向叶一眉心、咽喉和胸膛刺去。叶一不慌不忙,身似轻烟随风飘动,一下向后退了丈许避过锋芒,人一着地,提剑向前挑出,快如流星,罗鸣轩不闪不避,横剑迎上,“当”的一声,火花四溅。两剑一碰即分,各自向后跃开两丈,才着地却不作停留,罗鸣轩剑似长虹,横劈叶一的腰,叶一跃起在向中挽个剑花,直刺罗鸣轩脸庞,罗鸣轩身似残叶向后飘去,继而使出一式小楼听雨,剑尖化成点点滴滴、纷纷扬扬、虚虚实实,叶一长啸一声,使出满城风雨剑式,范围和气势就如名字那样,比小楼听雨更大更阔更快更狠,剑气带出狂风,剑尖似骤雨,连同他手上的名剑·无名都发出阵阵的低鸣。
罗鸣轩不退反进,已经看不清他们使什么剑式了,时而似急电破云,光芒耀眼,时而像朵朵白莲,闪耀夺目。一片剑光织成的剑网,一黑一白的身影在剑网中翻飞,转眼二人已经对战百招,胜负不分,突然,一声巨响,剑影消失,两人持剑相对,剑尖与剑尖之间只隔毫厘,他们脸上都带了些惊讶,叶一的胸膛的白衣被割破,染了一片血迹,两袖子变成破碎的布条,而罗鸣轩左额淌着血,血流过脸颊滴落在地,显得十分的狰狞,袍子下摆被削去一段,腿上的裤子也被划了几个口子,黑『sè』的裤子看不到有没有血迹。
这样看得我心惊肉跳,在我要颤抖着抬步要走出茶亭时,官生突然大喝一声,用力把我扯回来,力气之大,我完全站不稳,撞到安心身上,连安心也没站稳,官生一个旋身把我们扑倒在地,听见“铮、铮、铮”几声极清脆的声音,紧接着是官生闷哼一声,一滴温热而粘稠的『液』体滴到我脸上,我嗅到了血的味,大惊失『sè』,挣扎着爬起来。
“别担心,那不是他们的血,我没事。”官生略带沙哑的说,他已经站起来,分别的把我和安心拉起,茶亭的草棚塌了近半,我看去外边的二人,地上扔着两柄断剑。
名剑·风岚,名剑·无名,双双折断。
一黑一白的人影仍在翻飞打斗。
我回过头来,安心托着官生的手臂,灰蓝『sè』的衣袖一片殷红,断剑的一块碎片『插』在他的手臂上。
又一声响亮的对掌的声音,一黑一白的身影如败草般的向后飞,叶一后背撞在树上,整棵树摇摇晃晃,他翻滚跌落地上,口吐鲜血。罗鸣轩背后着地,向后拖出三丈多远才停下,咳出几口鲜血。两人挣扎着站起来,似要继续拼出个你死我活。
我跑出茶亭,挡在他们中间,脸上冰凉一片,撕心裂肺地大叫:“不要打,你们都不要打了,求求你们不要打了!”两人扶着胸口不语,我跌在地上俺面大哭。
两人摇摇晃晃的走到我跟前,罗鸣轩带着怜惜的说:“小小,别哭,我们不打了。”可我听得出他极力的压抑着颤抖。
“不要哭,小小!”叶一的声音沙哑中,透着一些虚弱,两人一同伸出手在我面前。
这个时候他们还给我出难题。
我还在愣神之时,叶一的身体晃了晃,“哇”的一声,又吐了口血,整个人直直地向前倒下
“叶一,你怎么样?叶一!”我扑起来扶着他,那边罗鸣轩又软软地向后倒下,一个蓝『sè』身影飞扑过来接住了他,是官生,手臂上缠着安心的丝帕,丝帕已经染红,他一手按在罗鸣轩的胸口,他在给罗鸣轩渡真气。
安心也飞奔过来说:“先到茶亭那再说。”我点头,她和我一起架着叶一回到茶亭,官生也扶着罗鸣轩一起回来。叶一的包袱很沉,总是备着内外伤『药』,解毒『药』,火折子什么的,我找出金创,又撕了我的一件裙子做绷带,替他包扎好,而他一直紧闭双目,脸『sè』苍白。
官生示意我替罗鸣轩包扎,剑伤也不轻,而他扶叶一坐着,自己盘腿坐下,我突然醒悟他要做什么,急忙拦着他说:“不行,你也有伤在身,刚刚才渡真气给罗鸣轩。”
“他内伤不轻,不能耽搁!”一句话便让我咬紧牙关,垂下了手。
替罗鸣轩包扎好,擦掉他脸上的血迹,他一手捉紧了我的手,看他现在虚弱的样子却捉得很紧,几番挣扎都挣扎不出来,我恼怒,在他腿上的刚包扎好的地方用力一拍,他吃痛放了手,手臂无力的垂下,额上淌着虚汗,双眼却透着浓浓的哀伤,我垂着眼眸,不去看,故意的忽略了他的哀伤。腿上被我拍的地方殷红一片,我又得重新替他上金创『药』。
官生收了掌,自己运气调息,好一会儿,他才徐徐的吐出一口气,脸上依然残留一些疲态。
“好了,他们暂时没有『xing』命之忧,但伤势仍不乐观,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尽快离开的好。”官生说,三个男人,重伤两个,剩下一个也几乎耗尽真气内力,就算我与安心武功不俗,要与几百士兵打,还要分心护着这三人,要是这个时候夏候康追来,无疑是俎上鱼肉,任人宰割了。
“那我们快走。”我说着背起包袱就要去扶叶一。
官生脸『sè』微变说:“恐怕已经来不及了。”
我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便听到阵马蹄声,心下一慌,包袱跌在地上。
马蹄声并不是杂『乱』的一大片,看来来人不多,安心首先挡在了茶亭入口,官生急急叫了声:“心儿!”
安心冷冷地说:“要是夏候康追来,跟他拼了!”
我说:“官生,你的内力还剩下几成?”
他苦笑了下说:“不足两成。”
我心凉了半截,不足两成,自保可以,要带走那两个躺地上的极难。
枣红的马,桃红的身影自远而近,在她的身后只有三骑,我上前与安心并肩:“夏候灵浠由我解决,三名侍卫就交给你了。”安心点头答应。
夏候灵浠在茶亭前勒住马,三骑也停在她身后,她一挥马鞭指着我怒目圆瞪地说:“萧小小,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拐带我康王府郡马爷逃走?”
我噗一声笑出来:“夏候灵浠,你说错了,那时我受了你的鞭伤跑不动,是你家郡马爷带我走的。”
“你胡说!当我家郡马爷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他怎么会带你走!”
“你眼中的叶一是这样的人么?你自己贪慕虚名,别把人家也画到你的圈子里去。”
“你找死!”她拨出宝剑,从马鞍上飞起,直扑向我,我随手抄起茶亭草棚的竹子,跃起迎上去,“咔”一声,竹子被砍断,我竟一时忘了她那柄是削铁如泥的宝剑,连忙扭腰,堪堪避过,一缕头发被削去。
夏候灵浠冷笑说:“凭你那根破竹子想挡我的宝剑?”
我不说话,比了比手上的竹子,现在被削成两尺左右的两根,横切面还被削成斜尖的,手感轻了点,但还能用。剑术我不高,使双手短棍,jing校几年,难道jing棍不会使吗?夏候灵浠一剑刺来,我闪身避过她的锋芒,右手持竹棍拦腰扫去,她回剑要挡,我手腕一转,右手避剑,左手的竹棍又挥出直打她下盘,她一跃而起,剑在空中挽个剑花,向我脸庞刺来,我侧身闪避。
她的内力远远不及叶一与罗鸣轩,所以她挥出的剑并不似他们有着森森的剑气,但是剑术确实是一流,几次差点儿被她刺中。然而我也非省油的灯,她那丝绸外衣被我用竹棍尖头挑破几处,还捱了我一棍,比我还狼狈。她气极,大声唤那三名侍卫:“给我上,将她拿下,本郡主重重有赏!”
三名侍卫下马,各持大刀,一哄而上,安心早有准备,拦在他们前面。侍卫的武功不似一般的莽夫,刀法有招式有架势,但安心是以灵巧著称,那三人挥刀砍下,看似要砍中,安心却似滑鱼一样的溜走了,几招之后,她瞅准一个空挡,以空手夺白刃的折梅手,一下就夺过其中一人的大刀,手上有武器之后,她便不再一味躲闪,以刀还击。
我恼怒夏候灵浠,年纪轻轻,心肠这般狠毒,舞着双竹棍攻过去,她闪身避过,举剑还击,她似乎也对我恨之入骨剑式招招狠辣,专挑要害,想要置我于死地。如事这般交锋百招,我稳占上锋。她直劈一剑,我闪到她右侧直挑她右勒,她反手削来,我另一棍砸中她右腕,她闷哼一声,宝剑脱手飞出,我不给她反抗的机会,双棍齐向她后背横扫,她惨叫了一声,扑倒在地,两支竹棍断了一支,我甩手扔掉。
安心虚晃一刀向后跳开,微微喘气,三名侍卫却是挂了不少彩,满身血迹,她是有心手下留情的,她完全有能力砍掉这三名侍卫,但是自己必定受伤,现在我方重伤两人,耗尽内力一人,她就必须要保存自己,郡主已经追来,难保夏候康什么时候也赶来,我们不能再添伤员了。
“你输了!”我用剩下那支竹棍尖头指着夏候灵浠咽喉,淡淡地说:“你还想要命的,别再纠缠我们,让你老爹也别再追寻我们,否则,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并非我心慈手软,总觉得她不过是个小女孩,教育教育还可以变好的,再者,夏候康不会在太远,要杀了她,夏候康爱女心切,一定会不放过我们,而且我们有伤员,跑不掉。
三名侍见状大惊,想要扑过来,无奈安心的刀似是长了眼睛似的,谁前进半步,刀影就到了眼前。
夏候灵浠眼含惊恐和怨恨,突然,我从她眼中看到一闪而逝的银光。
“小小!小心!”罗鸣轩急急的叫了声,我转身看,只见三道银光分双向我双眼和咽喉位置疾飞而来,这个时候想想闪避也来不及了,眼睁睁地看着几道银光就要打到我了,我面『露』惊恐,说时迟那时快,几声破空之声从茶亭传出,“叮叮叮”三声金属撞击之声,几件东西全跌到地上。定眼一看,向我打来的是三柄飞刀,而打落这三柄飞刀的是三枚铜钱。
二十五、请到我康王府一聚
茶亭内,一边是官生扶着罗鸣轩,另一边是左手扶胸口,右手扶木柱的叶一,胸前刚包扎过的地方又渗出一片殷红,苍白的脸上满是虚弱的汗水,可是双眼如冷电般的散发着冷冷的光芒。
“快——走!”叶一用尽全身力气似的撕吼了一声,紧接着又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雾。
一股劲风向我拍来,幸好有叶一的提醒,我矮身就地一滚,避过掌风,才刚刚站起,凌厉的掌风又至,这一次避无可避,我下意识地伸起手想要挡下。
突然一个黑影迅速地笼罩我的视野,直把我扑在地上打了个滚,掌风打到后面一棵树上,碗口粗的树拦腰折断。
“你…你疯了…迎掌…你没有内力,找…找死吗?”罗鸣轩抱紧我,说话的声音却虚弱得像蚊蝇之声。
我慌忙爬起来,扶起他说:“你怎么样了?”他摇摇头。我再看来人,墨绿『sè』锦衣长袍的夏候康抱起夏候灵浠。
夏候灵浠惊喜地叫:“父王,你终于来了,他们全在这儿,替我杀了那个jian人,她欺负我!”
夏候康看了我一眼,放下灵浠在他身边说:“父王知道了,不是告戒你不可伤人『xing』命吗?”
“可是,父王……”她嘟起嘴,委屈极了的样子,眼泪溜溜的打转。
“来人,备马车。”
“是。”他身后十几名侍卫中一人领命而去。
“周护卫,你带人护送罗公子回去,罗公子有伤在身,必需细心照料,到西罗城后替他打点成亲的事宜。”
“属下领命。”看似头领的一人上前一步,我一眼认出他就是在东拓城生擒我为首的那个人。
随即,走到我们跟前说:“罗公子,你就安心回西罗城养伤,本王随后会以大户人家的礼仪把萧姑娘送嫁到罗府上。”
罗鸣轩看了我一眼,我正怒火中烧地看着夏候康,他反而是无视我的怒火,对我一笑。
倏地,我毫无预jing地一拳招呼过去,我凭什么由你做主?康亲王就能随便决定别人的事了?
夏候康不慌不忙,伸手挡住我的拳头,我心一震,他单手就挡下我能碎石裂骨的拳头?一抽回手,立即起脚,直踢他小腹,他以手臂一挡,轻推一下,我便蹬蹬蹬的连退三步。我还想上前,罗鸣轩一下拉着我的手,对我摇摇头,向一边呶了下嘴。
我顺眼看过去,只见安心提着大刀,官生手持青锋宝剑,那夏候康带来的十几名侍卫也拨出了佩刀,双方蓄势待发。这一下,我什么气焰都沉下去了,罗鸣轩踏着虚浮的脚步上前拱手说:“多谢王爷。”说完回头看我一眼,眼神复杂。
周护卫上前说:“罗公子请。”然后扶着他上了一辆马上。
夏候康对我们说:“诸位请到我康王府一聚,如果你们觉得能敌过康王府300铁骑的,请便。”
我冷冷地说:“康王爷太瞧得起我们了。”
他不语,依旧是高深莫测的一笑。
康王府别苑,我们又回到这个地方,我们还是被安置静隐阁,还是锦瑟侍候。
叶一伤得不轻,上了马车开始昏『迷』不醒,到现在已经两天两夜了,到了王府,夏候康也不吝啬的请名医给他医治。官生内力已恢复到八成,一恢复之后他又以内力替叶一疗伤,我想阻止,却看他眼含忧伤,或许我猜到他的想法。
“你的伤还没痊愈,内力才刚恢复,又何苦这样,对你也非好事。”
“我不过一尽朋友之责。”
我轻叹一声说:“罗鸣轩的伤,不比叶一轻,他那时……”
官生打断我的话说:“是我没处理好,为他好是强词夺理了,难怪他会恼怒。”
我笑了笑:“难得你也会推卸责任,不过确实是为他好,我不愿意嫁他,就算送我到罗府,我也会逃走的,再不行,十八年后又是好姑娘一个。”
他也笑了:“那叶一怎么办?”
“他自会回到他该回去的地方。”
“我估计,叶一会找他拼命。”
我斜他一眼,好一会才又说:“你想去罗府?”
他沉默不语,垂下眼帘,但我却已经看到他眼中的忧伤,
“你先说,你想不想去,或者说,会不会去?”
“我……不能有负心儿。”
“你知道夏候康准我们随意走动,就一定会有人监视我们,你若要走,走得了吗?”
他一笑:“只要我恢复到五成功力,他们拦不住我。”
“安心重感情亦重承诺,她是极明白事理的,再者,还有我,而且我也担心他的伤势。”官生台头带些讶异的看着我,我学着叶一的样子耸耸肩继续说:“我不爱他,但是也没想过要伤害他,当朋友我还是乐意的。”
他轻叹一口气说:“我明白了。想不到,这些事比我扫『荡』大鸿山贼寇和追杀采花大盗还难。”
我说:“走的时候,最好让那些侍卫神不知鬼不觉,别惊动他们。夏候康那里,我和安心想办法,但是你一定要保重自己,我不会让安心跟一个内力不济,或者少手缺腿的男人的。”我怕他为罗鸣轩疗伤而损害了自己,连续耗损透支内力,若不控制好,轻则内力全失,重则伤及『xing』命,那安心怎么办?
他双眼恢复了神彩,说:“我会的,我今夜就出发。”
夜里,官生与我们轻别,悄然离去,安心并不需要我说什么,她理解他,我们静静地听了好久,康王府别苑没有吵杂声,知道他安全离开了。
“小小,你去休息,你两夜没睡了,我来替你守着他。”
我摇摇头说:“你去睡,睡醒了白天来守,我白天再睡。”她见劝我不动,也不再说什么。我挑了挑灯烛,拢了拢炭盆,因为叶一胸前有一道伤口,不能盖太厚重的被子,所以屋里置了炭盆。替他掖了下被子,抚顺额前『乱』了的头发,突然的发现他眉头皱了下,我连忙缩手,果然,他徐徐的睁开了眼。
“叶一!你醒了?太好了!你都昏睡两天了,我好担心。”我热泪盈眶,捉住他的手。他挣扎着要坐起来,我连忙说:“你别动,胸前的伤口很深,都见到骨了。”说着又悸哭起来
他抽出手来拭我脸上的泪水,笑了笑说:“我又不是你,胸前没二两肉,见到骨正常的。”
我“噗“的笑了,我轻打一下他手背说:“都伤成这样了,还说笑。”
他拉着我的手说:“看你双眼都成国宝样了,两天都没睡?”他顿了下捉狭地说:“要不,你就在这儿睡?”
“你想得美!”我一掌拍掉他的手,可能是手上动作牵扯了伤口,他闷哼了一声,我一惊,连忙捉住他的手轻轻的慢动作的放下,歉意地说:“对不起。”
“他们呢?”
我倒了半杯水,吹凉了下,扶起他的头喂他喝下,边喂边说:“罗鸣轩回了西罗城,安心我让她睡觉去了,官生他,刚恢复些内力,就替你疗内伤,又赶去西罗城,才走一个时辰。”
叶一点点头说:“怪不得内伤没那么重了,他是该去看罗鸣轩的,不然以他的个『xing』,一辈子愧疚,老狐狸肯放人?”
“以他的功夫,他说只要恢复到五成,王康所有侍卫都拦不住他,不过,他是悄悄走的,没惊动人。”我说着又一拍脑袋说:“瞧我这记『xing』,大夫说你醒来要唤他的。”
唤了大夫来,也惊动了夏候康和夏候灵浠,灵浠风风火火的赶来,一下把我挤到屋子外面,我已经听大夫说了,内伤已无大碍,外伤还需休养一段时间,也就无所谓,锦瑟机灵地给我拿了件披风,面对我神情却依然怯缩,我对她一笑说:“你不过是执行主人的命令而已,我并不怪你。”
“奴婢谢过姑娘。”她给我叩了个头,退回屋里忙去。
这就是时代的悲哀,奴才『xing』命低贱,她对我带了些惧怕,不过是怕『xing』命不保而已,我又能怪她什么?
又过了两天的深夜,官生一脸风霜的从西罗城赶回来,交给我一个沉甸甸的瓶子说:“这是魏先生留下的金创『药』,内服外敷,去腐生肌,对内外伤都有极佳的效果,魏先生不愿被王府发现请他来,留下两瓶『药』便离开了。”
“罗鸣轩呢?”
“他有魏先生的『药』,恢复得比叶一还快。”
“那他对你……”我担心罗鸣轩还记恨他帮助我和叶一逃离的事。
官生摇摇头说:“没有,他说那天看见你哭了,他突然什么都明白过来,你的意愿,你的快乐比什么都来得重要,你若选择跟叶兄一起,他会放手。”
他总算明白了,有些事不可强求,尤其是感情,我宽尉地笑了,却见官生双眼不自然的左瞅右溜,忍住笑说:“安心在隔壁的屋子。”
他尴尬一笑:“我知道。”
“我去给叶一喂这『药』,你自便。”我揶揄地说着到叶一那去了。
有大夫的治疗和当代名医魏先生的灵『药』,半个月后,叶一就好得七七八八了,这天,王府别苑的管家亲自来传话说王爷有请。我看一眼叶一,他对我柔柔的一笑说:“别担心。”然后随管家去。
我有些坐立不安,夏候康这段时间能找大夫给他治疗,好大部份的原因是把他当成准郡马了,这会儿请他去谈话,不外乎谈成亲之事了。
“装『迷』路,过去看看?”安心给我出主意,我眼睛滴溜一转,可行!由于夏候康并不限制我们的行动,只派人暗中盯着,所以我大大方方的跑到前厅的走廊,大大方方的趴在门边的墙壁偷听。
“你如何看出我的身份?”里边一把陌生的声音,声音不大,但是透着不可侵犯的威严,光是听声音就让人心里咚咚的直跳,我一愣,这是什么人?我在现代时胆敢与夏峰组长对峙,面对王队长也没有这种感觉,没错,是一种胆怯的感觉。
叶一说:“看下人不敢直视你和康亲王对你恭敬的态度,康亲王自视甚高,能让他恭顺的人除了当今皇上,我想不到还有谁。”
刚才说话的竟然是当今皇上夏候啸天!想不到他竟然来了这个地方!
夏候啸天哈哈一笑:“你猜到我的身份,还敢直视我,勇气可嘉。”
“皇上你威严,现在随和,我想我也不必拘紧。”叶一这句话有拍马屁的嫌疑。
“你心思紧慎,又知进退,连我都十分赏识你,要不是灵浠这丫头喜欢你,我都想招你为附马,又为何你不识时务?”
“谢皇上厚爱,叶一愧不敢当,只是我心系心中的姑娘,不想有负于她。”
“就是那个叫萧小小的姑娘?”
“正是。”
听到叶一这句正是,我脸上刹时间像火烧了一样,又甜蜜又感动,他从来没说过喜欢我,可是他这个时候却对别人说,正是心系于我,比听到我喜欢你我爱你的这些话还好听千百倍。
“你不怕我赐死她?”夏候啸天语气一变,变得yin森凌厉。
叶一淡淡地说:“我随她而来,亦会随她而去。”别人听这话可能会认为,叶一因为喜欢我而追随我而来,只有我们两才明白,他这话是追随我穿越而来的,万一回不去,就留此地一生,我若死了,他亦随我而去,不是誓言却胜过誓言,听罢他这话,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
这时,花园来了两个人,我因为沉浸于叶一的这句话,直到他们走近了才发现,他们发现我在偷听里面说话,惊讶异常,我抹把脸,却也惊讶起来,因为来人一男一女当中,男的是宁远!他依旧是紫袍加身,发束紫金冠,气宇轩昂,他身旁的女子一身白衣胜雪,脸若凝脂,柳眉星眸,朱唇皓齿,最为特别的是她头上的发饰是几根净白『sè』又很好看的羽『毛』,还点缀着银白『sè』的宝石和流苏,连我这个外行人都看得出,头上的发饰极昂贵。
女子想叫出声,宁远马上制止,对她摇摇头,又对我点下头,女子又惊讶了一下,笑了笑,就当没看到我的走时屋子里。
“灵雪、宁远见过父亲。”两人整齐恭敬地叫道,原来女子叫灵雪,我又一愣,宁远不是宁公子,而是夏候宁远?他竟然是王子!
“父亲,你们在聊什么?”灵雪带着撒娇的语气说。
“我正想为你灵浠妹妹赐婚。”夏候啸天带了些宠溺的回答,语气一改刚才的严肃。
宁远带惊讶地问:“赐婚?叶公子猜出您的身份?”
叶一严谨地说:“是,还请皇上收回诚命,灵浠郡主应该配良才将相之人,叶一一介草莽之辈,闲云野鹤,只想携所爱之人寄情山水,实不是郡马良人之选,请皇上成全。”他这话说得不卑不亢。
灵雪惊讶地问:“叶公子不喜欢灵浠妹妹吗?”
宁远抢先替叶一回答说:“叶公子有心上人了。”
“二哥你怎么知道?”
宁远不自然地笑了声说:“早前便与叶公子、萧姑娘有一面之缘。”
“噢,原来如此,”她撒娇地说:“父皇,他若不喜欢灵浠妹妹,只怕妹妹ri后会委屈,还是不要把妹妹许配于他。”
“谁敢让朕的郡主委屈了!”
“父皇,叶公子都不惧怕康王叔强权带心上人走,您瞧都把他吓得一脸视死如归了,妹妹现在年纪还小,终身大事怎么能由她任『xing』胡为,您不是说二哥眼光独到么,让二哥替妹妹挑个将才良人当郡马不好吗?父皇,求您了。”灵雪带着撒娇的说完这一段话,我诧异得说不出话来,她不但不帮灵浠说话,还让夏候啸天成全我们,这确实有违常理。
“这事也不由你胡说八道,容后再议。”
“谢父皇。”灵雪欢喜欢地叫一声。
看来是要散会了,我连忙逃回静隐阁,掩上门背靠在门上,脸上烫得很,心里咚咚直跳,一会儿要怎么面对叶一?这时听见叶一脚步声,已经来到屋子前面了,我转身向后退了几步,心想,不是来找我?
门外,听见叶一叫:“小小。”接着门就“吱吖”一声被推开,他,他,他连敲门都不敲一下就推门进来!
“你,你怎么不敲门,万一我在睡觉,或都换衣服呢?”我结巴地问。
“嗯?有这么快睡下,这么快就在换衣服?”他反问我一句。
“什么?”我没懂他说的话。
他欺身上前一把揪着我耳朵说:“在门外偷听?你可知道有多危险?你可知他一声令下,你马上就变成刺猬?嗯?你莫非真的想我随你而来,再随你而去?”
“啊,我……”我还没说完,他揪我耳朵的手变成扶着我后脑,俯下身来,两片温润的唇贴在我的唇上,鼻腔里瞬间充满的全是他的气息,我愣住了,等回过神来,他另一手扶着我后背,炽热的唇辗转厮磨吸吮,只是几秒钟,便开始强攻掠夺,舌尖灵巧地钻进我的嘴里,碰到我的舌尖,我仿佛被电流击中,异样的酥麻瞬间从舌尖蔓延至全身,身体情不自禁地颤动了下,他收紧双手把我抱得更紧,我也不由自主地双臂环上他的脖子,生涩地回应他。
二十六、我要说话
“咳咳!”门口传来安心的两声咳嗽声,我一惊,两人倏地分开。
“咳,下次记得把门关上。”安心一本正经地说。
啊,羞死了羞死了,羞到姥姥家了!我埋首在他怀里不敢抬头,整个人像置身于火炉中似的。叶一却是脸不红心不跳,很平静地回答:“知道了。”就像安心在说该吃饭了,他回答说知道了的一样平常,我汗啊,他的定力真的不是一般的好。
好一会儿,他才捏着我的脸强行把我的头抬起,“怎么?当驼鸟了?没脸见人?”
“痛,痛,你就不能轻点!”我话音刚落,脸上又被亲了一口,他笑着说:“还痛吗?”
“你占我便宜!”我抡起粉拳垂他,他连忙闪开,边闪开还边说:“你的便宜好占,我就喜欢占你便宜。”我的拳就似雨点般向他砸去,当然,没用上半分的劲力的,然而我就算用上力道也打不到他,他左闪右避,我根本连衣服都沾不到,反而是自己气喘吁吁
突然,他捂住胸口“啊”的痛呼一声,我吓了一跳,慌忙上前扶着他问:“怎么了?伤口又痛吗?我去叫锦瑟唤大夫过来。”
他一把把我拥入怀说:“不用了,你亲两口就不痛了。”我看到了他眼中捉狭的笑意,又抡起拳头,这次他不让打下来就捉住,低头又要吻下来,我侧了下头红了脸的说:“别这样,会有人看见的。”他闻言还是在我唇上轻啄了一下才放开了手。
“真的不痛了?”我还是担心他的伤势。
“不痛了。”他笑着说,顺了顺我额前『乱』了的秀发。
第二天的早上,才用过早饭不久,叶一就被请到前厅去,知道他的决心,也就不用去偷听了。午饭的时候,有人来传话说叶一在前厅用膳,让我们不用等,于是我和安心就在静隐阁吃过午饭。饭后,虽然闲暇时我们都有午睡,但今天觉得特别困,沾床就沉沉睡去。
一阵颠簸惊醒了我,我明明睡在床上怎么会有颠簸呢?睁眼一看大吃一惊,舒适的大床变成了四方的车厢,我想起来却发现自己手脚被绑住了,想叫,嘴里还塞着布条,我惊骇不已,扭动身躯想挣脱绳索,这时,马时停了下来,我也停下挣扎,门打开,一抹紫『sè』的身影映入眼帘。
宁远跳上马车,示意继续前行,然后关上车门,想把我扶起,但是我一扭身,不让他碰我,双眼冒着火的看着他,嘴里哼哼唧唧的骂着。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不难想到,我们又一次被计算了,那顿午饭有问题,现在又是绑又是塞的,绝不是好事,难怪我会骂人。
“萧姑娘,对不起,冒犯了。”宁远说完,出手点了我的『穴』道,然后扶我坐起,解了绳索,把塞口里的布条拿走,可是我依然不能动,知道这种感觉吗?就像给套了个非常贴身的硬金属外壳,想抬手,咬紧牙关纹丝不动,想说话,却愣是发不出半点声音。
“不这样你就不好好听我说话,实在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宁远略带担忧地说:“康亲王要把你送到西罗城罗府,是我主动请婴护送的。”
听完宁远说的,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原来,夏候康得知皇上没有赐婚,他的想法就是你让我女儿伤心,我也不让你好过,所以,他对皇上夏候啸天说,我和罗鸣轩有婚约,夏候啸天果然大怒。这个时代,除了解除婚约之外,双方与第三者私定终身是大逆不道的,女方更甚,再者锦瑟应该是看到了我和叶一那个吻,即算没私定终身也和出轨没什么两样。所以夏候啸天大怒之下,我交由康亲王处置,亦明确下令夏候皇族不容叶一,也就是康亲王也不得招叶一为郡马。
所以,请叶一到前厅不过是便于将我和安心弄倒,果不然,我们根本没发现饭菜有不妥,轻易就将我出送了出康王府别苑,夏候康知道我武功不弱,怕我半路醒了会逃跑,直接的把我捆起来才送上车,只要米已成炊,叶一也是无可奈何的。
好狠毒的康亲王!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女,他们父女两人都一样狠毒。
而宁远主动请婴护送我到西罗城,宁远也有一身不俗的武功,康亲王同意,这样就算叶一追上也不易把我劫走,而实际上,宁远有心想帮助我的。
说到这里,宁远笑了笑又继续说:“你们的事我跟灵雪说了,她说要帮助你们有情人,只要她帮忙说话便会事半功倍,父皇一直很宠她。”
我哀怨地看着他:我有话要说。
“只要她说服父皇,把叶兄赶出康王府,那么叶兄就能追来。”
我想说话!
“万一没成功,她还能想别的办法,以叶兄的武功,康王府拦不住他。”
我要说话!
“你不用担心,我和灵雪都想办法成全你和叶兄的。”
你!他!妈!的!让!我!说!话!
他依然自顾自的说:“只是别太怪灵浠妹妹,她虽任『xing』,但品『xing』还是善良的。咦,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了?”我说不了话,双眼由哀怨变成怒火,再由怒火变成哀怨,最后眼泪滴溜溜的打转时,他终于发现了我的“异常”。
“噢,抱歉抱歉,我忘了点了你『穴』道,现在马上替你解开。”他歉意地说着,出手解了『穴』。
我僵硬的身体突然的得到松驰,一下摊坐下来,又一跃而起,抓住他双肩急急地问:“安心呢?安心怎么样了?”
“与你一起在静隐阁的姑娘?她没事,在另一辆马车里。”他白净的脸上染上一片红晕,不敢直视我。
听到安心没有事,我才松一口气,『揉』着被勒痛了的手腕和酸痛的手臂说:“我想见她,可以吗?”
他一笑:“好。”接着向外面示意队伍停下来,我跃下马车,才发现,这支队伍装扮成送亲队伍的,除了我坐的那辆马车,后面还有一辆,似乎是装着“嫁妆”的,而安心就在里面。
我才打开车门,里面一阵掌风拍来,我急忙闪开说:“安心,是我。”不出我所料,安心也是被绑着的,但是对她来说,绑不绑没什么分别,除非扎成木乃伊那样,不然她都能解开。这车里还有只箱子,里面几套喜庆的红裙褂子,凤冠霞帔,还有几件对康亲王来说廉价的首饰,这就是康亲王替我准备的“嫁妆”。
我把宁远说的,对安心说了一遍,总算打消她要与我出逃的念头。东拓城到西罗城,有两条路可走,一是经南浦城,马车需要五六天时间才到达,二是经北眠城,需要十天时间。北眠城是这四城以北之地,既有北国风光,也是庙宇重地,风光虽好,但是除了文人雅士和有钱人家,喜欢附庸风雅欣赏风光之外,一般人家都是走南浦城的。我们走的也是经北眠城的路。我担心叶一跑南浦城的路追我们,但宁远说,他留了记号,灵雪会告诉叶一这种记号的。
天『sè』渐暗,我们的队伍在小镇上的一家客栈留宿,包下了客栈的整个后院,总有两名侍卫守在园子入口,以防我逃走。夜里下起雪来,我辗转难眠,总在想这种天气,叶一能追上来么?他能逃出康王府别苑么?都四天四夜了,他怎么还不追上我们?
早上,推开门,外面一阵冷风钻进来,我缩了缩脖子,走出来一看,积雪虽然不厚,园子却是一片银装素裹,很是好看,我哈了口气搓了下手,再摊开手时,掌心忽然的多了一枝开得正艳的红梅,我抬头,见宁远含笑地看着我。
“咦,你从哪里弄来的梅花?”我问道。
“这客栈种着一棵,我把最好看的那枝摘下来了。”
“真好看,谢谢你。”
“你喜欢就好。”
突然的,眼角似乎看到白影一闪,我四处张望,到处都是白茫茫的雪,眼花了。
“我们还要多久到北眠城?”
“今天入黑前就能到达,你先用点早点,我们过半个时辰才出发。”
我垂眸:“好的。”
用过早饭后我们又出发,出发前我回望来路,依然看不见叶一的身影。出了小镇不久,马车停了下来,我心下一动,与安心对望一眼,掀开帘子问宁远:“出什么事了?”
几天来,他一直都是骑马伴在马车旁边,他神秘地笑了笑说:“没事,有棵大树倒在路上,过不去。”他的笑容仿佛在说:你等的事就要来了。我的心咚咚的直跳,干趣和安心下了马车观望。
前面十来丈远的地方,横着棵两人合抱这么大的大树,枝桠横生,大冬天的还长着一树冠的绿叶,完完全全挡住了前方路上的视野。“送亲队”里的人其实都是康王府的侍卫,他们上前去费力移开大树,树后,皑皑白雪中,一人一骑,白衣白马,手持一柄极普通的铁剑,头戴一顶斗笠遮住了大半张脸。
我高兴起来,来人一眼就认出是叶一,他突然冲天而起,挥下一剑,剑气把地上的积雪扬起,侍卫们纷纷抱头闪避,与此同时,叶一便掠过他们的头顶,以掌直取宁远,宁远跃起一个翻滚避过叶一这一掌,还没有着地,蓝影一闪,一只手掌已经印上他的胸膛。
“哗啦”的一声巨响,宁远被这蓝『sè』身影出的掌劈中,直飞向马车,马车瞬碎成一堆破木,不用问这蓝『sè』的身影一定是官生了。叶一吹响一声口哨,追风马长嘶一声竟然也掠过众人头顶,飞驰而来,他一伸手揽过我腰肢,飞跃上马,策马飞奔。同时,官生亦抱起安心,像只大鸟一样飞掠入路旁边的树林。
这些都是发生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车夫惊愕着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感觉马车震动了下,他身后的整个车厢变成碎片,侍卫们也没反应过来,只见到人影闪了几下,马长嘶一声,他们的王子殿下就撞到马车上,待他们反应过来,慌忙奔过去扶起宁远,为首的一个咬咬牙喊一声:“追!”
宁远重重咳了几声,撕哑着声音的说:“别追了,你们追不上的。”确实是追不上,为首的侍卫左右看看,影都没有。
北眠城郊废弃的土地庙,庙里有一大把的稻草,叶一见我诧异的神情,笑了笑说:“这是昨夜官生准备的。”
我更诧异了:“你怎么知道我们今天经过那条路的?”
“我早就跟在你们后面了,只不过等官生汇合。”
我掀起小嘴说:“为什么不早点『露』个脸,害我担心。”忽然想起又问:“你跟官生怎么联系的?”
他神秘地一笑:“飞鸽传书。”
“你们哪来的鸽子?”
“上次他连夜送来的。”
“路上的那棵树是你弄的?这么大一棵树你怎么弄过去?”
他笑而不语,这时外面传来轻微脚步声,我jing惕起来,叶一说:“是官生,别紧张。”
果然,官生与安心一同进来,我抱怨地说:“官生,你怎么对宁远出手这么重?”
官生似是早知道我会这样问的一样答道:“没有,我用的是隔山掌,他不会受伤的。”
“隔山掌?什么东西?”
“我示范给你看看。”说完他捡来两块书本一样大,三四寸厚的石块叠在一起,暗运内力于手掌,一掌拍下,他的劲力运用到恰当好处,上面一块没一点儿变化,下面那块却碎成无数小石子,而且没有因掌力激『shè』出来的,就像上面的石块本来就放在一堆碎石子上面的一样。
连叶一都赞叹:“好掌法,劲道巧妙。”
官生带笑的望着我,我心里嘀咕:他不是这么爱表『露』的人嘛。突然的想起,我曾经跟他说:我不会把安心交给一个内力不济,或者少手缺腿的男人的。他是在向我展示他没有内力不济,想到这里,我嘻嘻地笑了起来。
“你傻笑什么?”安心不明白,
“没什么,没什么,无事我放心了。”我笑得花枝『乱』颤。
“小妹。”官生略带些尴尬地叫了声,我只好忍了笑应一声,他说:“罗公子也来了北眠城,想见你一面。”
我听闻,愣了下,望向叶一,他耸耸肩无所谓的一笑:“你自己决定,顶多他不动手,我也不先动手就是。”
官生接过话说:“他不会动手的,他说只怕此次一别,难有相见之ri。”
言下之意是见最后一面了?我一挑眉说:“我还没死呢,他这是咀咒我吗?”
他一笑:“不是,他猜测我们把你们抢出来后,定会远走高飞,离开这个事非之地的。”
“我们进北眠城不怕与夏候宁远他们碰面吗?”安心『插』了句话。
官生柔柔一笑说:“不会的,刚才我让你等我一会,就回去看看他们的动向,夏候公子装作受重伤,撤回前一个小镇,派人回报康亲王,我们最少有四天时间。”
我们白天才赶路走了四天才到小镇,要是快马ri夜兼程,两天回到东拓城,就算再派铁骑来,最少又得两天,宁远给我们足够宽松的时间离开,我欢天喜地地说:“太好了,早就听闻北眠城的北国风光极美,我要玩上两天。”
“你现在在逃命的好不好?”安心当头棒喝,我吐了吐舌头。
“只要不那么张扬,玩一两天还来得及。”叶一带了些宠溺的笑意说。
“你就宠她,把她宠出『毛』病来。”她鄙夷地说。
我笑嘻嘻地说:“官生,那你也得宠她,把她宠点『毛』病出来。”
安心的脸瞬间红了,她向我扑过来说:“你丫的看我撕了你的嘴!”我连忙向叶一身后躲去,笑声充满了整间破庙。
傍晚时分,我们趁着天『sè』昏暗进城,来到约定的酒楼“扬名酒楼”。这间酒楼吃饭住宿一体化,除了有大堂和雅间,还有几处楼阁,还有数处du li园阁供有钱人住宿,是东南西北四城最大的酒楼客栈。
罗鸣轩包下的是旭ri阁,这个旭ri阁比康王府别苑的静隐阁还要大,只是不及王府jing致,当然说到大,也比不上罗府正苑。
“你伤势大好了?”叶一从容地问。
罗鸣轩也一笑说:“大好了,你呢?”
“也痊愈了。”
正在喝茶的我“噗”的一下,一口茶就喷在了地上。这,这算是什么问答?大半个月前,他们还要拼个你死我活,今天在这里关心对方的伤好了没?
“你还是那么冒失。”罗鸣轩皱了皱眉说。
叶一递给我一条帕子,我接过拭了下嘴,听见他说:“这是她的可爱。”
“说得也是。”罗鸣轩笑着说,笑容里有些宠溺又有些疏离。
我晕倒,什么时候他们这么合拍了?
“之后有什么打算?”他不单问叶一,也问官生。
叶一望了我一眼说:“夏候宁远给我们足够的时间,小小想在北眠城玩一天,后天离开。”
官生也无奈地说:“惹上皇家的事,我恐怕要归隐山林了,报恩之事,看来要来生再报。”
“不,已经足够了。”
他们三人谈话聊天,毫无违和感,哪里看得出曾经视为死对头了?
二十七、我要玩上两天
北眠城最为出名的两个地方,一是依北眠山而建的望天府,二是城郊的归隐寺。望天府有千级阶梯,十分雄伟,且是观ri出的好去处,天还不亮的时候,我们就来到北眠山下,却发现千级楼梯前有个人负手而立背对我们,我们一下子jing惕起来,那人见有人走近,转过身来,竟然是宁远,我惊喜地叫出来:“宁公子!噢不,现在该叫夏候公子。”
宁远一改他一身昴贵的装束,头上没有紫金冠,只以缎带束发,一身素雅的浅紫『sè』窄袖长袍,昴贵的官靴子也换成普通的皮靴,他带笑地说:“还是叫宁远好了。”
“你怎么来这里了?”
“望天府观ri出,是北眠城极有名的景『sè』,我估『摸』你们会来,所以在此等候。”
“那康王府的侍卫呢?”
“送信的人还没到东拓城,我又装出有伤在身,不准他们打扰,然后偷偷跑出来,放心,他们发现不了。”
我们都哈哈的大笑起来,安心提议,看我们谁先爬上望天府,但不准用轻功内力行走,结果走了还不到三分一,我们两女子气喘如牛,四个大男人却似闲庭信步,最后,还是他们以轻功拉着我们上到千级阶梯顶部的望天府,用叶一的话来说:等你们走到,不是看旭ri,而是看夕阳了。
旭ri东升,金光万丈,非常壮观,不枉我们辛苦的爬上来了。看过ri出,参观过望天府,我们又直奔归隐寺去,在千级阶梯前,宁远与我们辞别。
归隐寺是三百年的古寺了,在途中,本来还是晴天的天空却yin暗起来,乌云密布,隐隐的有打雷的声音。
叶一停下脚步抬头若有所思的看着天空的乌云,云层中还闪过几下闪电。
“你听到那打雷声了吗?”他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句。
“当然听到啦,轰隆隆的这么大声,看来又要下雪了,你怎么了?”
“没什么,走。”他yu言又止。
古寺相当的规模,香火鼎盛,使得整座古寺似是置身于云里雾里,寺里有九座宝殿,里面有各种的罗汉像和神像。我笑着对叶一说:“叶一,神棍对这些是不是很熟悉的?”却发现他心不在焉的不知道在看什么,我扯了扯他的袖子问:“你怎么了?”
他回过神来,笑了下说:“没事。”
这时,一位灰袍的僧人走到我们前面,报了声佛号说:“阿弥陀佛,几位施主,主持有请几位到后院一聚。”
我好奇地问:“你家主持认识我们?”
僧人一笑说:“相识是有缘,几位施主皆是有缘人。”
我听闻更疑『惑』了,心想,该不是现代里景点那些骗人钱的人?然后看看我们的打扮,嗯,确实不像是穷苦人家的人,尤其是罗鸣轩,那一身玄黑的上等缎质长袍,上面还有手工极致jing细的五彩刻丝,在那些骗钱的人的眼里,他无疑不是一个人站在那里,而是一块金子立在那儿了。
其他人没说话,倒是罗鸣轩先说了:“那有劳大师带路。”
僧人说:“阿弥陀佛,请随贫僧来。”于是,这僧人带我们穿过几个宝殿、厢房过道、长廊、来到一个清幽别致的园子,园子里有假山翠竹,有凉亭桌椅。安排我们在凉亭坐下,僧人双手十合道:“各位施主请稍候,贫僧请主持前来。”
我们坐下,有小僧奉上香茶,不一会儿,一名身披袈裟,须眉皆白的和尚向亭子里的我们走来。
“阿弥陀佛,各位施主,贫僧有礼。”
我们连忙起来还礼,再怎么说人家也是个长者。
老和尚慈祥地笑说:“贫僧法号虚木,几位是敝寺贵客,请坐,请坐。”
罗鸣轩首先问:“不知大师请我们前来,所为何事?”
“不知道施主是否发现,这天『sè』的异样?天雷滚滚,外界变异。”
叶一霍地站了起来,对虚木大师一辑:“请大师明示。”
“贫僧并无此等功力。是受人所托。”
“渡劫大师?他目前何在?”
“正是渡劫大师,看来施主正是有缘之人。”
“大师你可是生魂入梦?”
“非也,贫僧说过,贫僧并无此等功力,一切皆是有缘。”
“渡劫大师现在何在?可否与在下一见?”
虚木大师炯炯有神的双眼环视我们说:“渡劫大师只见有缘之人,无缘之人怕是想见也不能见。”
我们听他们说话已是一头雾水,不知所云,现在听虚木大师这么说,罗鸣轩脸上隐隐有些怒火,他站起来说:“大师,我们也并非要非见他不可。”声音很不友善。
叶一拦下他,虚木大师并无介意反而笑了说:“贫僧可以为你们引荐,见不见得到,就要看缘份了,请跟贫僧来。”他带我们去的是一间就在园子里的禅房,门开了,里面没有掌灯,昏暗一片,但是在当中的一尊佛像禅台下,蒲垫上坐着一个也是须眉皆白的灰袍和尚,若不细看,跟本不知道有人坐在那里,细看之下却又发现,他的身上散发着一层淡淡的,柔和的金『sè』的光芒,这种光芒似是与这里,与天『sè』,格格不入。
叶一作揖叫了声:“渡劫大师。”
我突然的想起,在西罗城,我见过这个和尚,他还对我笑了一下。
可是更惊奇的是,安心居然说:“人呢?禅房里没有人?”罗鸣轩和官生也是一脸疑『惑』,显然他们也是认为没有人在里面,但那和尚分明就坐在那里。
虚木大师含笑不语,叶一像是想到什么,他对大家说:“你们等一会,我有话跟小小说。”说完不由分说的关上了门,把我拉到和尚前面。
我轻声对叶一嘀咕:“为什么他们看不见这个和尚?”
叶一轻斥了一声:“不可无礼。”
和尚呵呵地笑了两声说:“我们又见面了。”
“老和尚,你那时真的见了我啊?”
和尚点点头,又说:“他们并非生魂入梦,是看不见我的。”
“什么是生魂入梦?”
没等和尚回答,叶一抢先问:“渡劫大师,虚木大师所说的天雷滚滚,外界异变,刚才打的天雷并不是这个世界的天雷之声,是不是外面的世界出事了?”
我完全搞不明白他说的话,愣愣地问:“外面出什么事了?”
叶一还了些焦急地说:“你先别问,一会再跟你说。”
渡劫和尚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叶一,缓缓地说:“肉身所在,确实是有法术之人想通过某种方式唤醒沉睡之人,这并非天雷之声而是法术招唤出来的声音。”
“大师可有方法梦醒?”
“贫僧亦是束手无策,你把手给我,事到如今,你我有缘,希望能帮助你们。”叶一不太明白的伸出右手,渡劫用手指在上面功了个符号,一阵金光从叶一右手掌心发出,瞬间又息灭,我又惊奇了一次,再细看他右手,什么也没有。
“小小,我有话要对你说,你,做好心理准备,我说的都是事实。”叶一用从未有过的严肃与凝重的语气对我说。
我故作轻松地说:“什么事这么严肃?”
“你,并非穿越。还记得那个潘多拉盒子吗?那个是加了邪咒的盒子,打开之人会长睡不起。”他停下,略带担忧地看着我。
我笑说:“你是指我已经死了吗?”
“不是。”
“叶一,你是不是改不了神棍的习惯?”
“我说的都是真的,你现在,现在只是在你自己的梦中,我来,就是想唤醒你,否则你一直睡下去,直到睡死为止,你不醒来,我也回不去。”
“怎么可能,我要是睡着了一点儿响声我也会醒来,怎么会睡不醒?”
“那是一种邪咒。”
“世上跟本就没有那种什么东西,你骗别人可以,骗我又没什么好处给你。”
“你怎么才相信?这些事跟本连科学都解释不了,杨光他们在外面的世界可能打起来了,可能有人已经遭到毒手了。”叶一越说越急,最后两句竟然吼起来。
“你说有,那你变啊,请个神或者变只鬼出来给我看看啊。”我不甘示弱地吼回他。
他一瞬未瞬的看着我,带着压抑怒气的声音说:“这是你的梦境,你不信鬼神,我的法力便会失效。”
我突然觉得心里荒凉得很,凄然的哈哈大笑起来,他反而有些愣住了,轻唤了声:“小小!”
“你说我在做梦?我们不过是在做梦?喜欢我也只是一场梦是吗?喜欢我也是假的是吗?只是想要我早醒来是吗?”
他抿着嘴,一言不发。
我扑上去,扶着他双臂,在他肩头狠狠地咬下去,用尽全身的力气咬下去,他绷紧的身体,没有用内力抵抗我,也没有哼一声痛。
松了口,放了手,眼泪就再也忍不住哗啦哗啦地掉,我凄然地说:“你不痛,是吗?梦里不会痛,你在做梦,你在梦中,是吗?”撸起左手衣袖,右手一扬,藏在袖里的一柄小巧的匕首握在手中。
他依然不说话,还是刚才站着的动作,动都没动,脸上没有表情,似乎不在乎我这匕首是不是要给他一下。
银光一闪。
“你们在里边吵什么?吼这么大声。”安心的声音在屋外传来,随即门打开,他们三人一起进来,却惊呼一声。
匕首上还滴着血,我的左手臂上一道深深的血痕。
“你不痛对吗?可是我痛得很哪,不是说做梦不会痛吗?这么痛我也没有醒来,你说,为什么?你说啊!”我语无论次地对叶一吼着,他只是铁青着脸,一言不发。
“你疯了?”罗鸣轩首先冲过来,在我手上点了几下『穴』位止血,“什么事不能好好说?”
“做梦是不是?做什么都无所谓是不是?你不爱我,不需要篇造这些谎言!罗鸣轩,康亲王将我许给你,现在,我们回去成亲,以后不需要再有谁要逃命去。”
刚进门的三人惊愕得张开嘴合不上,叶一依然铁青着脸,一动不动。我转身,越过他们三人,向外面奔跑而去。
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起了雪,纷纷扬扬。
西罗城罗府,我们回来已经五天了,手臂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仍然占住了罗鸣轩的房间,官生也回来了,记得那时隐约听到了他对官生说:替我看着她……
做梦?可是眼前的一切,最近发生的一切,都那么的真切,痛也那么的真切,不止手臂上的痛,还有心里的痛,都那么真实。
罗府上下确实是在办喜事,每个人都似乎忙得不可开交,但进度却是缓慢得不行,而我却不闻不问,借口养伤,缩在屋子里,谁也不想见,包括官生,包括宁远。可是,来人当中,唯独没有他。
躲在屋子里,从穿越遇见他后,一幕一幕的在脑里重演,他从擂台上解救我,从掉下的山壁上救下我和香桃,还有在在康王府别苑的地窑把我抱出来,在青溪镇带我去看满天的星星,还有二进康王府他对着皇上所说的话,是真的心系于我,还是只是想唤醒我?我真的在梦里面吗?
这天一早,罗鸣轩非要说带我去看些东西,完全无视我yin郁的脸孔。知秋替我换了套淡黄梨花细纱锦缎的广袖衣裙,瞧着铜镜中的自己,脸『sè』苍白得很,最后没有盘髻,只扎了条松松的马尾。
踏出几天没出过的门槛,天空依然yin沉,可就这yin沉的光线也让我感到有些耀眼,许是躲在黑暗的地方太久了。外面有积雪,但过道和小路都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的。
罗鸣轩站在走廊上仰头看天空,听见开门的声音转过身来看着我,脸上带了些浅浅的微笑,手上还拿着件披风。知秋接过披风替我系上,还塞给我手里一个暖手炉。
“要带我去哪?”我勉强的扯了个笑容。
“跟我来便是。”他伸出一只手,我只是略略的怔了下,便把手交到他手上,他拉着我七弯八拐的来到罗府一处较偏的地方,月门上写着“梅林”二字,周围还一阵阵的梅花的香气。
“带我来看梅花?”
“喜欢吗?进去看看?”
“好。”我淡淡地笑了下说,知道他的用心,也不忍拂了他的好意。
一进园子,我马上就惊呆了,原来以为不过是种了十来棵梅树,应应景而已,但是眼前,却是一大片看的怒放的红梅,不下百株,十分的壮观,右边一栋两层的小楼隐在了林海里,林子深处还有亭台,我上前深深的吸一口气,惊叹道:“好美啊。”
他上前在最近一的株梅树,折了一枝有一小簇红梅的枝,轻轻地戴在我的头上,我笑说:“你这是不是算叫做‘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他笑而不语,拉着我向深处的亭子走去。快走到亭子时,隐约有些声琴声传来,我停下脚步,皱着眉头说:“还有人?”
他带些揶揄地说:“怎么了?没脸见人?”
我冷了声音说:“不想见。”
“你还不知道是谁就不想见了?”
“不想。”
他又复拉上我的手,柔声地说:“他弹得一首好琴,听听又不会亏了,就当陪我一起听好不好?”
我轻叹一声,这时传来的琴声温婉而绵长,终是点了点头。
亭内,官生在,这是意料之中,意外的是,他坐在一架古筝前,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轻轻拨弄。我虽然不懂这些曲子,但是进亭子之后,琴音一转,听着像是孩子的朗朗的读书声,清朗开阔的感觉,仿佛有什么烦恼都可以抛诸脑后。
曲终,官生含笑地说:“小妹,感觉好点吗?”
“好啊,很好听呢。”
“当然好了,这可是疗伤的曲调。”罗鸣轩一脸我不识货的样子。
我白了他一眼,问:“什么疗伤曲?”
官生笑了笑说:“听这些曲子能疗内伤,没伤的可曾添jing神。”神奇的东西,可这时我却提不起一点兴趣。
“安心呢?”
“在你们的宅子里,她很担心你。”
我歉意地说:“抱歉,让你们担心了,你告诉她,我很好,不需要担心我。”突然的觉得,把安心交给官生是对的,他对她不但情深,武功高强,还多才多艺。假如真的是在梦境里,至少也有一件事圆满了,想到这,不自觉地『露』了个笑容。
“笑什么?说出来让我们也笑一笑?”罗鸣轩故作轻松地说。
“我在想,安心以后生了女儿,名字就叫官心。”我一本正经地说。
罗鸣轩大笑:“官心——观心——关心?这名字起得太好了。”我也跟着笑起来,官生脸上红晕一片。
有仆人上了几盘jing致的菜肴,还有一壶煮好的酒,食物我是没什么胃口吃的了,不过倒想喝点酒。罗鸣轩给我倒满一杯,我端起杯子只见里头还漂着两片梅花花瓣,笑着说:“以花茶就见得多了,还有以花酒的?”
“这是以花煮酒,这样花的香气就能渗在酒里了。”话还没讲完,我已经一仰头喝光杯里的酒,他皱着眉的给我倒了杯,我又一口气的喝光,他便说:“你这像猪八戒吃人参果一样的牛饮,能品偿出味道不?”
二十八、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切,你们不是流行那句‘感情深一口闷’的吗?还要一口一口的品偿,崇洋媚外。”
“崇洋媚外?什么意思?”官生问。
“崇洋媚外,就是,就是”不是说在我的梦境里吗?崇洋媚外都不明白?这怎么可能是梦里?“就是一种酒。”我胡扯。
“酒?有这百年女儿红好喝不?”
“没有。”我赶紧扯开话题,站起来面对那一片红似火海的红梅说:“真漂亮,要是住在这里就好了。”
罗鸣轩说:“你若喜欢,可以搬过来这里住。”
我一挑眉说:“怎么?嫌我占了你的屋子了?”
他连忙摆手说:“不是不是,你爱住哪里就住哪里。”
我笑了,“你家倒底有多大?有品菊园,又有梅林,是不是还有什么桃园梨园的了?”
“也没多大,梨园是有,规模没有梅林的大,桃园的话,可以清理一个园子出来植上一些。”
“不必了,”我带了些凄凉地说:“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什么都只是一场梦罢了。”
一时间,他们两静默下来,好一会,官生才说:“小妹,夏候公子有封信留给你。”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
“夏候宁远?”我疑『惑』地接过信,官生点头,又问:“还要听曲子吗?”
“哦,好。”我随意地应了声,展开信纸,映入眼帘的是一纸苍劲的隶书,信中说,他这次其实是随皇上微服出巡的,皇上因为听信康亲王说我和罗鸣轩有婚约,而和叶一私订终身,一时怒极,不许叶一入皇室,然后返京,让康亲王自己收拾这个摊子。其实灵浠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康王妃仙逝时,她还不到四岁,康亲王一直没有再立妃,却把灵浠宠得很。灵浠知道不许叶一入皇室之后,一哭二闹三上吊,闹得康亲王也没了脾气,于是秘密见叶一,想让他与灵浠隐世成亲,未料康亲王许各种条件好处,叶一就是不答应,惹怒了康亲王父女二人,以康亲王的『xing』格,定会追杀他,现在,他下落不明。
宁远还说,虽然不知道我和叶一之前闹什么矛盾,但是在一起不容易,珍惜眼前人,他与叶一相交虽然不多,但是了解他是个真『xing』情的人,不轻易说喜欢,说得出的便不容有假,就算有什么事,那怕我不见他,一定不会离得我太远,康亲王虽然对王妃情深却也成府极深。
信中特别的写了一句我前面笑说罗鸣轩的话: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我若有所思,环视了一下四周,除了我们三人和一片红花树影之外,连仆人都退出梅林,鬼影都没一只,他会在附近吗?我明白宁远的意思,叶一的处境很危险,可是,这不是梦境吗?梦境怎么会死?
“他跟你说什么了?”罗鸣轩笑问。
叶一他现在怎么样,这句话差点冲口而出,咬了两次嘴唇才改了口问:“灵浠现在怎么样?”
“你可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啊,灵浠郡主被人拒婚若康亲王大怒,正追捕此人。”他并没说出叶一的名字,“这事已经成为东南西北四城的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了。”他双目炯炯地看着我。
“是么,”我淡淡的一笑:“那夏候康有没有暴跳如雷?”
“暴跳如雷倒没有看见,但是他从京城的康王府调来四名高手,还有数百名铁骑『shè』手。”
我沉默不语,官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我身边,他问:“你真的不担心他?”
担不担心他?他说我是在梦中,梦中,需要担心吗?我牵起他们各一只手,他两对望了一眼,不明所以,我闭起眼睛,两只不同的手与我握着,温热从掌心传来,有血有肉的人,那么真实,怎么会是在做梦?倏地睁开眼,松开他们的手恨声说:“不担心!”
两人双视一眼,官生说:“不说这个了,我们喝酒。”于是三人又复坐下,可是我耳边却一直回响着罗鸣轩的那句四名高手,数百名铁骑『shè』手,他能应付吗?
待回过神来,只听见官生在说:“听说这个采花大盗已经在南浦城作案三起。”
罗鸣轩问:“这个叫黑蛇的采花大盗什么来头?”
“他一直游走于各州府,行踪飘忽不定,是罗刹门的弃徒,轻功极高,又使得一手折扇打『穴』法,许多良家『妇』女就被他点『穴』沾污了,含冤而死。他的折扇能发『shè』黑『sè』的蛇形暗器,黑蛇之名因此而来。”
我听闻,拍桌而起:“岂有此理!还有没有王法了?”
他二人奇怪地看着我,罗鸣轩说:“我以为你已经没有热血了?”
我斜他一眼说:“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天气冷了,以为你的血也冻得没温度了。”
我呸了一声说:“现在不和你计较,官生,你说这个什么劳子蛇花大盗怎么样?”
“是叫黑蛇的采花大盗,估计不ri会到西罗城,西罗城最大的目标是王员外家的小姐赛西施,其次是罗家几位夫人。”
“咦,罗鸣轩你怎么没把王家小姐抢回来当夫人了?”
罗鸣轩懊恼地说:“我有这么好『sè』吗?我又不是黑蛇。”
我嘻嘻地笑起来:“你的几房夫的不都是你见人家长得漂亮就抢回来的吗?”
他黑了一张脸,比他穿的玄黑锦袍还要黑:“我让她们走,你不让!”
官生也一脸笑意地说:“好了,还是讨论下怎么拿下这个黑蛇。”
“我有个主意,我去王家扮成王家小姐的样子等着那条什么黑蛇,他若来了,我和他周旋,你们来捉拿他。”
“这个方法倒是可以一试,我们潜身周围,只要他现身,不怕拿不下他。”官生点头说。
“不,他未必去王家,有可能会来罗府,那不行的,罗鸣轩留在罗府,你去安心那里,别忘了,我宅子里现在有三名美人的。”
“你只身前往王家?不行,这样太危险了。”罗鸣轩首先反对。
“我再不济也能周旋一会儿?再说,我们可以放信号烟火。”
“凭你那点三腿猫的功夫?”罗鸣轩不屑,他话音刚落,我骤然出拳击向他肩,他惊愕下还算反应快,闪身避过顺势的大手一下包住我拳头,我借力飞脚直踢他脸庞,他一个后翻避过。
官生在旁一边笑着摇头一边说:“好了好了,反正你们宅子离王家不远,我在那里密切注意着,来得及的。”
罗鸣轩抱怨说:“这么凶狠一个婆娘,谁娶谁闹心啊!”
明知道他在说笑,不鸟他。
当夜我搬到梅林的楼阁里住,把罗鸣轩的房子还给他,次ri一早他交代了几个jing明的仆人前往四城门留意进出的人,果不然有一个跟官生描术的人进了城。紧接着,我们直奔王家,把情况一说,王员外惊得坐到地上,赛西施王小姐直接晕倒在地,于是,我穿上赛西施拖沓到地的衣裳,盘起高贵的发髻,戴上闪闪发光的镶宝石金步摇,涂上彤红的胭脂,铜镜中的我,连自己都觉得明艳照人,果然是人靠衣装啊。
是夜,微风,王小姐的闺阁灯火通明,而她本人一早就换上丫环衣服躲起来,屋外不时有人提着灯笼巡逻,屋里置着两个碳炉,倒也不不觉得冷,门关紧,只留一扇窗子垂着纱帘,纱帘被风吹着微微晃动。『摸』了下揣在怀里的三支信号烟火,他们怕有什么意外,特地给了我三支。拿着绷子捏着绣花针,我汗,扮什么不好,非要我在这里扮在绣花?
突然,蜡烛的火焰歪了下,我心下一动,人来了,这人果然是轻功不凡,外面有人守着却没有发觉,着地无声无息。我低着头绣花,却jing惕着周围,居然发现不了这个人的气息。
一缕微弱的风声,我低头咬线,绣花针掉到地上,我连忙俯身去捡,避过了这缕指风。刚刚站起来,又一缕指风,手一松绷子跌落,但这缕指风明显比刚才快,还没等得绷子着地,人便急急俯下身去。
身后响起一把低沉而细微的声音:“原来小姐早有准备,小生有礼了。”
我转身一看,一个长相清秀一身青衣的书生打扮的人拿着折扇向我一辑,这大冷天的拿折扇是卖萌还是耍酷?既然他看出我有意闪避开他的指风的,我也不再装下去,问道:“什么人?敢闯本小姐闺阁。”
“小生姓骆,名岐,敢问小姐芳名?”
我暗暗想,放烟火不知道这采花贼子会不会惊走,便答道:“你就是黑蛇?”
黑蛇笑说:“这是江湖朋友给的贱号,想不到深闺的小姐也会知道,既然这样,也知道我的来意了?”他说着慢慢的向我走来,我不容细想,一拳招呼过去,他惊讶地说:“小姐功夫不俗,怪不得不害怕。”边说边闪身避开。
我一连出几拳,都被他以轻功闪开了,心想,这人武功不俗,再不叫人不行了。跟着闪身到窗边,伸手去掏怀中的烟火竹筒,但是黑蛇出手更快,肩头一痛,全身就似僵硬了一样,一动不能动,暗叫不好。
“小姐莫想叫人了。”他邪笑着走近,伸手解下我的披风,我大惊失『sè』,心想这次不会栽在这里?
“你在害怕?”他的手轻抚过我的脸,“不用怕,一会儿只管享受好了。”他『露』出一个『迷』人的邪笑,手滑至锁骨,微微一用力,外衣被撕碎,只剩下亵衣。
我心惊骇,脑里『乱』成一团,浑身瑟瑟发抖不知道是寒冷还是害怕,黑蛇依然带着自命风流的邪笑说:“你是我见过最美的美人儿。”手在我肩上抚过。
我绝望的闭上眼。
叶一救我!
叶一救我!
叶一救我!
就在他要解我的亵衣之时,一股强劲的破风之声,一件暗器直向黑蛇的脑门打来,黑蛇一惊,一个后滚翻避过,暗器直钉入墙,这暗器竟然是一枚铜钱。同时,外面一个红『sè』的烟火冲天而起,正是我们约定的信号烟火。黑蛇一见便知有人要来,想从窗口跃出去逃走,然而窗外一阵掌风把他『逼』进来,随即一个白『sè』的身影飘进来。
当我看清来人时,高兴地想叫声:“叶一!”可是被点了『穴』,跟本发不出半点声音,眼泪涮涮的往下掉。
黑蛇不等叶一着地,手上的纸扇便挥出,直点他身上几处要『穴』,叶一轻灵地闪过,挥掌直击黑蛇心窝,黑蛇的轻功也是出奇的好,闪身避过,两人瞬间交锋十几回合。
此时,又一个身影破门而入,官生大喝一声,掌劈黑蛇脑门,黑蛇见势不妙,避过掌风,回手板动折扇机关,几枚黑幽幽的蛇形暗器从折扇向二人激『shè』而出,显然是有毒的,他人向窗外一纵。叶一扬手,几枚铜钱将蛇形暗器打落,官生施展轻功向黑蛇追去。
叶一快速褪下外衣披在我身上,解了『穴』道,我一下子摊软倒地,他一手接住了我,这时,我才看清楚他的模样,依然是飘逸的白衣黑发,俊朗的脸上多了一圈青青的胡渣,眼神毫不掩饰的流『露』着心疼,没错,是心疼。可是他扶我站稳后,转身就要离开,我连忙拉着他的手,眼泪又汹涌而出。
他没有回头,轻声说:“我现在被夏候康追杀。”
“我知道。”我是知道,可是就是不想放手,至少,多留一秒也好。
“我想你。”冲口而出,刹都刹不住,脸霍地烫起来。
他一回身把我拥入怀里,炽热的唇毫无预期的落下,狠狠的吸吮着我的唇瓣,就像在狠狠的诉说思念,短短几秒,他扯过床上的薄被把我围着,然后抱着我从窗口跃上屋顶。
这时才听到那些巡逻的仆人大叫:“抓贼啊,抓贼啊!”从叶一放出信号烟火到现在,他们才有人来,这个速度,他们家小姐早死翘翘了。
屋顶远处,有几条人影翻飞舞动的交手,叶一看了一眼,抱着我从另一个方向飞走。
荒郊破庙,裹着的薄被抵御不了寒冷,我冷得瑟瑟发抖,叶一生起一堆薄火,见我泪痕未干还在发抖,把我拥入怀中,温柔的拭掉泪痕,我的眼泪又不听使唤的掉下来。
他边拭边说:“你水做的吗?这么多眼泪。”
“你没听过女人是水做的吗?”我瓮声瓮气地说。
“那放到火上烤一烤,把水都烤干了就不用哭了。”说着他装模作样的推我去火堆那边,我一下抱紧他,埋首在他怀里,他扯了下掉了半下来的裹着我的被子,抚着我的头发。
我突然醒悟了什么,抬起头来说:“你们约好的?”
他装傻:“什么约好?”
“他们应该知道我武功不及黑蛇,还同意我扮那个王小姐,就是因为你在暗中看着我?”
他一笑没否认,带点不屑地说:“谁知道你这么差劲,没三下就给他点住了,早就让他们叮嘱你人一来就放信号,功夫不好还呈能。”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出来救我,我被他吓死了,还光着膀子站在那儿凉快,都快要冷死我了!”我抡着拳头垂他胸口。
他吃吃直笑的说:“不让你吃点苦头,你就不知道害怕。”
“原来你是故意的!”我气鼓鼓地转过身背对着他,不理他,不过一离开他怀抱,冷意席卷而来。
“别着凉了。”他替我裹好被子站了起来:“我去替你取套衣服回来。”
我一手拉着他,仰脸可怜兮兮地望着他:“这里荒山野岭的……”
他捉狭地笑着说:“我们的萧jing官,打遍jing队无敌手,现在倒怕起荒山野岭来了?”我还是死死的捉着他的手不放,他蹲下来用带着磁『xing』的声音说:“还是,你想在这个荒山野岭,勾!引!我?”
我脸一红,用力一推他,大声吼了一声:“滚!”自己则缩进被子里头。
突然,叶一一手抄起我,向火堆踢一脚沙子扑灭了火,“嗖”的一声带着我一下跃到神台后,我正张口说话,他一手捂住,轻声说:“嘘,有人来了。”我连忙禁声。
过了一会儿,外面有人轻咳一声,我们都听出来,是官生,他提着一小包袱。
我从神台后换好衣服出来,叶一已经重新生了火堆。
“你怎么会给我送衣服来了?”我好奇地问。
“他也进房间跟黑蛇交手了,你光着膀子的竖在那里,不就看见了?”叶一脸上老大的不高兴的样子,遭到我的白眼,你以为我喜欢光着膀子的竖在那里当冰棍啊?
“没有没有,”官生连忙摆手摇头说:“我什么都没看见就追黑蛇去了,后来回去看见地上破碎了的衣服和床上的被子不见了,我便猜想你把她带来这里了。”
“那什么劳子蛇抓着了没?”我问道。
“本想活捉了他交给官府的……”
“什么?你们没有捉住他?让他跑了?”我打断官生的话。
“不是,他轻功实在极好,挑了他一条腿还能跑,只好将他就地杀了。”
“杀得好!还交给什么官府,万一又逃跑了,又得多少良家女子受害!”
二十九、城里的月光把梦照亮
官生一笑置之,对叶一说:“罗公子转告你们,梅林打扫过,可以去那里。”
叶一想了想说:“你先和小小回去,我随后来。”
我明白他的意思,西罗城绝对有夏候康的人。
趴在官生背上回城,现在是夜深,施展轻功也没有人见得到,官生问:“和好了?”
“什么?”
“你们。”
我咬着唇,好一会儿才说:“官生,你信……你觉得现在是在做梦吗?”
“现在醒着呢,做什么梦。”见我不说话又说:“是不是累了?”
快要到罗府之时,我才幽幽地说:“这几天,你让安心来一趟,让我见一见她,不然……”
他停下脚步问:“你决定好了?跟叶一走?”
“我……还没决定好,但是,不要掺和叶一的事,被夏候康缠上,你还怎么能给安心好ri子?”
他沉默不语。
如果真的是梦境,终究会醒来,那么这里的一切就划上一个句号,如果不是梦境,要躲过夏候康的追杀,只能远离这四城,甚至这个国土,那么与他们相见之ri就是遥遥无期了,无论是哪一种,那种分别在即的感觉,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梅林里,透过月『sè』,梅的花香依旧渗人心脾,我手捧着一只装着上等女儿红的玉瓶,仰头看这圆圆的月亮。一个白『sè』的身影徐徐的落在我身后,无声无息,但我却知道,是叶一来了。
“大夜晚的,你都不换上夜行衣,知不知道这样更容易发现你?”我带了些许的抱怨地说。
“那样就不帅了。”
“这种时候还耍帅,冷吗?”我递上玉瓶说:“暖暖身。”
他笑了,一仰头咕噜咕噜地喝掉一半,笑说:“这是我喝过最好喝的酒。”
“叶一,我……”我迟疑地还是开口问,但是还没说,他就打断我的话。
“我知道,你在这里等我,想问我什么,我都告诉你。”
我嗔他一下说:“谁在等你了。”
他凝视着我,认真的说:“小小,不,欣怡。”
我打断他说:“还是叫小小,这里都没有人叫我萧欣怡,甚至没人知道,除了你。”
“小小,你听我说。我和你,确实是在梦境里,我起初入梦之时也不知道,后来有各种现实的感觉,比如饿,困,疲劳,然后遇上渡劫大师,我才明白过来,加封邪咒的梦,是把我们的灵魂带到这个地方,也可以说是穿越了,就算梦醒,这里一切不会消失,所以我们才有真实的感觉,当我们醒来就不复存在这个世界。那个盒子本来是对付我的,目的是要我们减员减少我们的战斗力,你不知道的情况下打开了盒子,所以我有责任唤醒你,还有不属于这里的天雷鸣动,便是外界施法所做成的。”
他把唤醒两个字隐去,我不敢看他的眼眸,怕看见他隐藏起来的担忧。
我垂眸,轻声说:“这是梦,那我们的……感情,也是假的吗?”
他板过我的双肩,强迫我与他对视,目光深深的注视着我,拉着我的手贴到他胸口上说:“这里,有你。我叶一对天发誓,我不后悔来这里遇见你,若有半分假话……”
我捂住了他的嘴,眼眸有些湿润,这时,晴朗的夜空却“轰隆隆”的打了个闷雷,我笑了:“你看,还说没有半分假话?天都打雷了。”
他拉下我捂着他嘴巴的手说:“这是外界施法做成的,不是天雷,只要一天不醒来,我就一直陪着你。”
“谁要你陪了,不害臊!”
“是谁说想我了,还在荒山野岭勾、引我的?”他坏笑着说。
我窘迫得不行,生气地一推他,转身就向梅林跑去。叶一连忙拉着我说:“你这样跑进去,一夜都出不来的。”
“骗人!”我掀着嘴。
“好了,别生气了。”
“不行,除非你说些我想听的话。”我想听什么话?当然是那三个字啦,他那么聪明,又怎么不知道。
叶一拥我入怀,深情地说:“小小,我现在不给你这个三个字的承诺,是给不起,当醒来的时候,或许你会忘了,或许是我忘了,或许我们都会忘了,但是现在,我只有你。”
我咬了咬嘴唇,最终说:“那你唱歌给我听。”
“唱什么歌?”他魅『惑』地一笑。
“你喜欢,唱什么都行。”
他拿着那半瓶的呷了口,我便咯咯地笑:“你够诗情画意啊,对酒当歌呢,得『迷』倒多少女孩子啊?”
他幽怨地说:“还不是你要听的,还听不听了?再笑我不唱了。”
“听,听。”我忍了笑装出认真的样子。
他清了清嗓子,用他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唱出来,声音不大却很动听。
“每颗心上某一个地方,
总有个记忆挥不散,
每个深夜某一个地方,
总有着最深的思量,
…………
城里的月光把梦照亮,
请守护它身旁,
若有一天能重逢,
让幸福撒满整个夜晚。”
听着他唱到“城里的月光把梦照亮,请守护它身旁边”我愣愣地看着他,他是有意唱这一首歌的,许多个夜晚,我们看着这圆月照亮我们,我们身处梦境中……我不禁又湿了双眼,哽咽地说:“叶一,不但你陪着我,我也要陪着你,不管你要去哪里,我都跟着你,你也不许丢下我!”
“不离不弃!”他吻干我的泪痕。
接下来是几天平静的ri子了,叶一白天藏身阁楼里,夜晚才出来,所以我们的聚会也变成在夜里,罗鸣轩也安排了心腹在罗府内外巡逻,以免康亲王的耳目在附近,安心在入夜前进了罗府,本来她不屑在罗府住下的,她一直认为罗鸣轩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她也感到我们分别在即,也就放下成见,住到梅林旁边的园子,本来我是想让她与我一起住在梅林的,但是他们都认为,这样不利于叶一藏身,只好作罢。
夜里,三男人在梅林深处的亭子设宴喝酒,我和安心在亭子外面说悄悄话,得知这小妮子收下了官生的定情信物,一块翠绿翠绿的玉佩,他还把中秋那夜与翼州三雄打斗时断了的手镯以金线镶好,这镯子与我手上戴的,曾经脱下来给冯乐宇后来叶一取回来给我的镯子是一对的,所以断了之后她特别心痛,官生想办法镶好后给她,也是打动她的一种方法。
官生还许诺她,这里的事了结就与她回我们的武馆,向我们的师父提亲,以他夜鹰之名,这亲事自然是十拿九稳。这么说来我和叶一离开的ri子便是不能再施了,官生所说的了结,还不是指我们的事?
对罗鸣轩是有歉意的,那怕他知道我在归隐寺时说嫁他是气话,我依然能捕捉到他隐藏得极深,一闪而逝的哀伤,他对我是真的用了心,我感觉得到,可是我从开始就心系叶一了,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干脆什么都不说,只是让安心别再对他有成见,代我对他好一些,当成兄弟那般的好。
这时却听到亭子里吵了起来,我和安心对看一眼,走回亭子。
“我很怀疑你能不能给得了她幸福。”罗鸣轩不屑地说。
“我不能给她幸福,难道你给得了?”叶一不客气地回敬。
“我当然能,不信?来比比看?”罗鸣轩极挑衅地说,我汗啊,怎么比?
“比就比,谁怕谁?”叶一不甘示弱,二人跃出亭外,你一掌我一拳的打起上来,扬得树上的花瓣不断的飘起落下。
我吃了一惊:“停停停!你们又打什么架?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吗?”
他们两边出掌边异口同声地说:“闭嘴,这是男人之间的事,女人别来掺和。”
连官生也说:“这是男人间赌上名誉的比试。”
我有些无力感,懒懒地说:“你们继续打,我去收拾东西,连夜就走。”
这句话起效果了,二人一齐停手,都过来拦着我,罗鸣轩笑嘻嘻地说:“我们切磋一下而已,不是打架不是打架。”叶一也说:“没打架,只是研究一下掌法拳术嘛。”
我对他们连连的翻白眼。
这样的ri子,持继续三个晚上,第三夜的下半夜,一阵的轻声的叫唤唤醒,『迷』糊中听到:“小小,小小醒一醒!”
我嘟哝地回答:“别吵我,好困。”
“醒醒!别睡了!”叶一稍稍加重声音,冰凉的手在我的脸上抚过,见我还不甚清醒,便滑至颈窝,我一个激灵,人完全清醒过来,叶一见我双眼清明,郑重地对我说:“小小,听着,你真的决定跟我走吗?”
见他神『sè』凝重,点头说:“是,怎么了?”
“你不怕跟着我浪迹天涯?”
“不怕!”
“那你快收拾东西,我们现在就走。”
“现在?这么快?”我愣了下。
“是的。”叶一点点头说:“夏候康带来的高手怀疑到罗府了,我刚才引开了他,你快点,我在外面等你。”说完他闪身出了房子,我才发现,他脸上有雪溶的水滴,怪不得他的手那么冷。
我也马上跳出被窝,顾不上寒意阵阵,胡『乱』地穿戴完毕,提了个包袱,打开门,外面下着雪,叶一就站在门边,一手提着一柄宝剑,一手提着一件白的披风,见我出来把披风披到我身上。
“不跟他们说一声吗?”
“来不及的了。”他一扬手,一枚铜钱钉在桌子上,“这样他们会明白的,我们走。”说完抱起我,纵身跳上屋顶。施展轻功向城外急奔而去。
离西罗城二十多里路的西陵山中的一个山洞,雪刚停,我们身上都沾着不少的雪花片儿。
“你怎么拿了官生的剑?”
“我像小偷吗?”叶一极不满的说:“他送给我的。”我吐吐舌头马上转话题。
“哎,为什么你入了梦会轻功,我不会啊?”我看看来路的雪地上,连脚印都没有,一脸的崇拜。
“我本来就会,入梦之后一直有苦练的。饿了没?我包袱里有干粮。”叶一温柔地拂走我秀发上的雪。
我摇摇头,他又说:“现在休息一会儿。”
“嗯。”我应了声,依偎在他身边问:“我们要去哪儿?”
“等天亮,到前面的镇子买匹马,远离这四城范围再作打算,如果必要,我们离开这个国土,夏候康再有势力也不可能延伸到别的国家去的。”
我脑里出现了这么样的画面,我们共骑一匹白马,漫步在雪地里,我怀里揣一皮袋子的烧刀子,这酒够烈,暖身正好,叶一一手牵缰绳一手环抱着我,我把酒袋递给他,他喝了口,皱眉说:你怎么把烧刀子换成桂花酿了?我咯咯地笑着说:烧刀子太烈了,我喝一口就像火烧,受不了,还是这桂花酿才好喝。他说:把我的烧刀子还来。我说:你唱歌给我听,我就还给你。他魅『惑』一笑说:还是喝桂花酿好了,不然喝烧刀子,以你的酒品,不知道又闯出什么祸来。
想到这里,不禁脸上发烫。
“想什么?”他暧昧的笑着问。
我连忙摆手又摇头的说:“没,没想什么,不是你想的那些。”
“我想哪些了?”他戏虐地问。
“我,我……”
他用微凉唇,把我要狡辩的说话堵在嘴里,掌心烫热而温柔,抚过我后背,没有强攻掠夺,却像细心极致的呵护易碎的物品。虽然我不明白为什么他吻得这么仔细又小心翼翼,但我沉沦了。
许久,在我快要觉得窒息的时候,他才慢慢的抬起了头。他的表情是满足的,但是双目流『露』的眼神却是极力的克制,我轻唤了声:“叶一。”却惊觉自己的声音像呻、『吟』一般。
“嗯?什么?”叶一回答,声音比平时沙哑几倍。
“我们这么一走,不知道能不能喝上官生和安心的喜酒呢。”我呢喃地说。
突然的,他做了个禁声动作,轻声说:“有人来了。”
我心下一震,凝神细听,但什么也没听出来,但是,对他的话,我深信不疑。
“我去会会他们。”叶一轻轻地站起。
我拉着他的手坚定地说:“我们一起去。”
夜空中,乌云退散,月亮『露』了半个脸,月『sè』照在地上的雪惨白惨白的
“何方的朋友?不妨出来一见。”叶一站在洞口,手持青锋宝剑,我站在他身后。
两条黑衣人影轻飘飘地着地,一个提着九环大刀一个手提金蛇鞭,他们身侧的大树后面闪出一名青衣大汉。
“想不到江东双侠和翼州雄狮也投身康王府。”叶一不屑地说。
“不过是混口饭而已。”提九环刀的黑衣人淡淡地说。
我扯了扯叶一的袖子轻声问:“你认得他们?”
他回头说:“听官生讲江湖事时说过,翼州雄狮就是翼州三雄中两个大汉的亲哥哥。”我看过去,怪不得,有点脸熟。
那大汉明显听到我们的对话,他说:“别把我跟那两个不成器的弟弟相提并论。”
咦?兄弟不和?
提金蛇鞭的黑衣人明显不耐烦,他说:“既然知道我们的身份,那么你们是束手就擒还是想尸横此地?”
“哇塞,今晚是不是有人吃了蒜子炒蒜苗哇?好大的口气哇。”我夸张地说。
那人脸『sè』一变,向前跃进,挥鞭就向我打来,叶一宝剑迅速出鞘,剑光直刺他的手腕,要是不闪开不格挡,手腕定会受伤,他急急的向后跳开,另外两个见到状一齐上前。
“我对付那大汉,你挑两个行不?”
“好,你要小心,他们功夫不俗。”叶一说完,目光如冷电,剑气汹汹,直挑九环刀,在九环刀闪避的瞬间,手腕一转,变成横削金蛇鞭,变化在瞬息之间。
这边,我与那雄狮对上了,他的劲力不简单,似乎在我之上,我不敢与他硬碰,一味游斗闪避,灵活上我又高他一筹,一时间他也打不中我。
那边一声惨叫,我还来不及回头去看,叶一已经纵身跃到我身边,对着翼州雄狮就刺去,连出几招,雄狮连连后退,叶一拉着我向山顶飞掠而去。
身后,九环刀大叫:“看你们往哪里跑!”施展轻功追来,翼州雄狮似乎轻功不济,并没追来,他去扶倒在血泊中的金蛇鞭,忽然注意到,山脚下有些人影,我醒悟过来,康王府的四大高手追杀叶一,现在只出现了三人,还有一人一定是给夏候康通风报信,让夏候康带着铁骑来了,所以叶一带着我急急的跑了。
叶一是全力奔上山顶的,呼呼的风刮得我脸上生疼,我被他抱着,却恨极自己不会轻功,不能减轻他的负担。山顶上,一道极深的悬崖,阻断了我们的去路。
“跟他们拼了!”叶一双眼迸『shè』出嗜血的光芒。
我拉着他的手,垂眸说:“叶一,如果,如果,我死了,你能回到现实世界吗?”
他回过头了定定地看着我说:“不会,你别胡思『乱』想。”
我咬着唇,低下头,嚅嚅地说:“可是,可是我知道,你比我更想快点醒来,这几天的天雷声没有间断过,你还得藏着担忧不让我发现。”我抬起头,泪水涟涟,“我不要你难过!”
他把我拥入怀,温柔地拭去我的眼泪,带些宠溺的语气说:“傻丫头,我明白,我都明白,等解决眼前的事,我们再想办法找到梦醒的契机,千万别做傻事,寻死并不能让我们醒过来的,你死了我只会永远封禁在这里,再说,你以为随你而去这句话只是随便说说的?”
“啪啪啪……”
三十、跟他们拼了
几声掌声传来,我一惊,才发现,夏候康站在不远处,拍着手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们说:“好情深的一对人儿。”他看着我说:“留着罗家夫人不当,非得亡命天涯,若非你,本王没个一年半载,也捉不住他。”
我听着浑身一震,几乎站不稳,是啊,要不是带上我,以叶一的轻功早就甩掉他们了,我,最终只成了他的累赘。
叶一收紧抱着我的手,在我耳边轻说:“别听他胡说八道,他是想离间我们。”
几滴眼泪滴落在叶一那白净的手背上,我低声地回答了一句:“我知道。”
我知道,他想离间我也,可是,我也知道,他说的是实话。
我抹把脸,一扬头:“我们好不容易才一起,怎么可以被他离间!就是是负担与累赘,我都跟定你,我这个负担,你必须负担得起!”
叶一听罢,宽慰地笑了,他用力的抱紧一下,放开了我,青锋剑一挥,剑指夏候康说:“康王爷,我叶一本与你们无怨无仇,从一开始就明明的告诉你,我不稀罕官职爵位,也不要金银财宝,而你一直穷追不舍,到底是你宠爱你女儿,还是想让我成为你的一枚棋子?”
夏候康脸『sè』变了变,眼中的yin厉一闪而逝,继而哈哈地大笑起来:“叶一,果然没有看错你,凭你,王候将相无一不胜任。”
“我说过,对弄权没有兴趣。”
“你又何苦呢?连她都要葬身此地,你们只能成为亡命鸳鸯,去yin曹地府再表情深?”他一伸手指着我。
一股无形的压力似是透过他的指尖传到我身上,我死死的咬住牙齿,叶一捏一下我的手腕,挡在我身前,他淡淡地说:“死又有可惧,人生自古谁无死?我叶一要是怕死就不会来到这里。”
我一震,这句话不是说给夏候康听的,而是说给我听的,我仰头目光如炬的盯着夏候康,咬牙切齿地说:“跟他拼了!”
叶一回过头对我柔柔一笑,用像是情人间说甜言蜜语的语气说:“好,跟他拼了。”
“拼?”夏候康冷笑:“你们凭什么跟本王拼?凭什么跟一千士兵拼?”
“就凭我是叶一!”叶一话音刚落,人已跃起,青锋剑直挑夏候康。“当”的一声,他跃回我身前,而夏候康身边多了一个半跪的人,此人一身灰衣短打劲装,发髻高束,五官分明,棱角有致,眼神却张狂,他手持一柄宝剑,就是他挡下叶一的攻击。
“王爷,属下来晚了,请王爷恕罪。”
“请起。”夏候康并没有什么表情,连话都简洁。
那人站起来,对叶一说:“在下秦醒,领教公子高招。”
说得多好听,夏候康可是要我们的命的。
秦醒的名字我也听过,人称江北一剑,以剑法称著,一把剑使得出神入化。
叶一说个“请”字,剑一横就向前削,秦醒不愧江北一剑,不闪不避,一剑化九剑,每剑都刺向叶一的要『穴』,『逼』『逼』使他这一剑无法再前进。
当当当……
不知是谁招架谁的剑,谁挡住谁的剑,碰剑之声不断,一时间周围剑气深深,剑影重重。
最让我担心的是夏候康说的一千士兵,因为,除了他们碰剑的声音,隐隐还听到马蹄声,还要提防夏候康突然出手。
这时,一声吆喝,几条人影疾飞而至,一条黑影飞向叶一和秦醒,撕破他们织的剑网,两条人影一齐攻向夏候康,我看清楚来人,黑影是罗鸣轩,另外两人是官生和安心!
我又惊又喜,喜的是,他们来了我们胜算大了,惊的是,被夏候康纠缠上,他们以后的ri子怎么过?
我眼眸一沉,夏候康必须死!抓定主意我马上加入战局,现在不需提防夏候康突然向叶一出手了,因为他要应付官生、安心和我,叶一和罗鸣轩一起对付秦醒,秦醒只得连连招架,一时间,我们形势大好。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马嘶,杂『乱』的马蹄声大作,我暗叫声不好,果然,一队骑兵迅速奔来。为首的是九环刀和翼州雄狮,九环刀从马鞍上一跃而起,他的大刀直劈官生,官生脚步一错,轻易的避开,九环刀顺势横扫我和安心,但官生出手快如闪电的直取九环刀的心脏,九环刀大惊,就地一滚,嘶啦的一声,衣服被官生爪破。就这个当口,翼州雄狮拳头砸向安心,安心与他缠上。
形势一下又变化了,叶一与罗鸣轩大战秦醒,他两打得秦醒只有招架之功无还手之力,官生独战九环刀,稳占上锋,可是我和安心处于劣势,安心还好点,轻盈的像只翻飞的蝴蝶一样左闪右避,对手退她进,对手进她避,而我就完全处于下锋,夏候康的掌风一浪接一浪,我几乎无法喘气。
一道剑光,无声无息地徐徐地从我后面刺出,直刺夏候康向我拍来的手掌,夏候康满以为这一掌我已经没有闪避之力,一定将我拍飞,却没想到剑尖对着他的手掌,他连忙收掌向后跳开,可是叶一手腕一转,变成凌厉无比的剑式直挑夏候康,『逼』得他连连后退,我才得以喘气。
我定眼一看,罗鸣轩越战越勇,秦醒气息紊『乱』,身上几处伤口;官生那边,九环刀已无招架之力,节节败退;叶一与夏候康似是战成平手;安心依然在闪避翼州雄狮,但动作已经开始迟缓了,我抓手成拳,大喝一声就向翼州雄狮打去,他竟不避不挡,“砰”的一声,我这能裂石断骨的拳头打在他身上,他连晃动都没有晃动一下,而我的却像打在钢板上,手臂发麻,拳头的关节骨撕裂般的疼痛。
那边厢,九环刀惨叫一声,身似败絮向后飞去,而官生像只飞鸟般掠到我们前面,出手就解了安心的围,可是,形势仍然不乐观,因为夏候康的铁骑已经包围了整个山顶,除了骑马的士兵之外,还有步兵,黑压压的一层人墙堵在唯一的一条路。
这不仅仅是不乐观,而是有些绝望。
夏候康大笑一声,向后跳开,秦醒和翼州雄狮见状亦虚晃一招,跳到他身边,秦醒摇摇晃晃的只能靠『插』到地上的剑支撑,雄狮亦垂着一只手。夏候康冷笑着说:“你们一块儿上路,放箭!”
嗖嗖嗖……
无数支箭向我们『shè』来,叶一与罗鸣轩舞起宝剑,官生亦已经捡过掉地上的九环大刀,三人把我和安心护在中间,刀与剑舞得像墙一样密不透风,但这样的场景把我们看得心惊肉跳。
一轮箭『shè』过后,叶一突然的长啸一声,人似白鹤冲天而起,冲向那些士兵,剑似狂风骤雨,剑光所到之处,一片血光,倒下一大片人,一扬手一把铜钱撒出,又倒下一大片人,他的双眼迸发出嗜血的目光,骇人心神!
那些士兵被叶一冲进人群而惊吓住,箭也不放了,罗鸣轩也不落后,随即也冲进人群,剩下我们三人对望一眼,也加入混战,士兵很快就『乱』成一锅粥。
秦醒和雄狮见状,不顾得身上的伤,也加入战斗,山顶上变成了一场大混战。夏候康大怒,挥掌就向我拍来,我早有防备,但依然只是堪堪避过,他双手成爪,看他的模样是想活捉我,我一脚踢飞前面一个人,动作迟疑了一瞬间,他的手已经扼住我的咽喉,我拼命的挣扎想摆脱他的钳制,他的手像是铁箍一样纹丝不动。
他狞笑地大喝一声:“都给本王住手!”
所有人被这一声震惊了。
叶一把剑一扔,平静地说:“把人放了,要杀要砍冲我来好了。”
夏候康大笑:“叶一,任你智慧再高,你始终斗不过本王!”
我艰难地向侧了下头,知道身后两丈就是悬崖,再看夏候康,他狰狞的面容,暗暗咬牙,环视过所有人,最后停在叶一脸上,对他扯了个微笑。
一看见我的笑容,惊恐地大叫:“不要!”与此同时,我藏在袖里的短匕,在空中划过一道极美的光弧,从肋下刺进夏候康的心脏,一大串血珠飞溅而出。
夏候康吃痛挥掌拍中我胸口,不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劲,我的身体完全不受控制的,像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一张口,一口血雾喷向天空,耳边听不到任何人的叫唤声,只有一阵接一阵的天雷之声,身体开始下坠,似乎看见了他们惊恐的脸容。似乎看见一个白影与一个黑影向我飞奔而来。
叶一,如果这样能梦醒,请忘了我。
叶一,如果还不能梦醒,也请忘了我,寻找梦醒的方法,回到现实你的生活中去,不需要再为我左右为难。
叶一,如果有来生,我希望能再遇上你,在现实里遇上你,不是在梦中。
距东拓城三十里的浅月行宫。
宁远不明所以地问:“父皇,你既然放过他们,为什么又不阻止康亲王继续追杀他们?”
夏候啸天淡淡的笑了笑说:“叶一,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他若唯我所用,能定天下。”说到这里他停下,放下手上的茶杯,起身到亭子边缘,既可俯瞰整个花园,也能直视天空,最后,他的目光落在那一树开得正艳的梅花树上,浑身散发出一种不可侵犯的气势,宁远紧跟其后却直觉得背脊冷汗『吟』『吟』,他似乎要猜到他的父皇即将说的话。
“若为他人所用,必成大患。”他的这句话,透着无边的冷意,宁远连手心都是冷汗。
“皇儿,若是你,你会如何处理?”夏候啸天高深莫测地问。
“儿臣不敢妄断。”宁远单膝跪下回答道。
“平身罢,你处理大气理智且勇敢果断,确实是帝王之能,可是你缺少帝王该有的冷酷。”
刚起身的宁远听到又扑通一声双膝下跪,颤声说:“儿臣并无窥视皇位之意,父皇明察。”
夏候啸天满意地笑了,他说:“朕在你这般年纪,先皇并未立储君,皇兄弟间斗争十分激烈,那时朕便立志要当上皇帝,该赏的赏,该斩的斩,先皇说:你有帝王的果断和冷酷。之后将朕立为储君。”宁远听着豆大的汗从额角往下淌,听他继续说:“你的皇兄虽为长子,却庸碌无为,皇三弟太过yin险『jiān』诈,连辅助之职都不能胜任。”说到这里夏候啸天长叹一声。
宁远依然跪在地上不发一言。
“你该好好学习应要有的冷酷。”
“父皇,”宁远咬了咬牙说:“儿臣虽然与叶一相交并不久,可是他承诺不会危害我等江山,儿臣愿意相信他。”
“他有软肋。”
“儿臣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不会让小小变成软肋的。”提到了小小,宁远不自觉地温柔起来。
夏候啸天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他说:“你喜欢她?”
“是。”
“为什么不把她抢过来?”
“她并不适合宫廷斗争。”
“哈哈!”夏候啸天大笑起来:“朕年轻时也做过此等事,对此事绝不后悔的一件事。人来!”一名侍卫从暗处出来跪下听命。
“你立即回京,传朕口御,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二子夏候宁远德才兼备,深肖朕躬,可承宗庙,即ri立为储君,一月后择吉ri举行大典,以昭天下。”
侍卫严紧的喊一声:“末将领命。”双手高举过头,接下夏候啸天的信物龙腾玉佩。
宁远方如梦醒,向夏候啸天三跪九叩:“谢父皇,儿臣定不负父皇的期望。”夏候啸天亲自扶起他。
侍卫向宁远躬身行礼说:“恭喜太子殿下。”宁远虚扶他一下,他才恭敬地说:“末将告退。”
待侍卫走远,夏候啸天才说:“剩下的事,你按你的意愿去做,朕相信自己的眼光。”
“儿臣领命,谢父皇。”
西陵山山顶。
“夏候康!我跟你拼了!”安心双目血红,抡起拳头就向夏候康砸去。夏候康虽然受了伤,但并非致命的伤,他一手捂着伤口,另一手挡下这一拳,人却蹬蹬蹬地连退了几步,安心还想再进招,官生拦着她。
“给我滚开!我要替小小报仇!”她大叫着,眼泪一串串的滴下来。
官生只得抱紧接近疯狂的她说:“冷静点!你冷静点!”
夏候康被人扶着,哈哈的大笑:“把这两人给本王杀了,重重有赏!”
士兵像『cháo』水一样把他们围起来,这时,远处一声大喝:“住手!统统不许动!”话音刚落,一人一骑已经来到跟前:“康王爷,收手,他们被你『逼』害至此,已经够了。”
“夏候宁远,你也要帮着他们与本王作对吗?”夏候康向悬崖的一指,冷冽地说。
“皇叔,并非宁远要与你作对,你又何苦将他们赶尽杀绝?”宁远轻叹一口气。
“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本王的好意,他们又将本王置于何地?将灵浠置于何地?”
“仅此而已?”
夏候康眯起双眼的看着宁远,带了些许危险的气息说:“你以为还有什么?你该知道,你们兄弟三人的处境,与我作对会有什么的后果。”
宁远冷笑一声:“你私自动用军队的士兵,就不怕父皇降罪于你?”
“我倒想看看,皇兄他给本王定个什么罪。”
“康王爷,你有一千士兵而已,山下的五千将士已经将整个西陵山围起来,边境邻国对我大瑞王朝虎视眈眈,我实不想与你为敌。”
“什么?你竟然也动用军队?你竟然为了那个女子动用军队?好,如此甚好,你亦私用军队,罪加一等!”
“你错了,我并非为她而来,皇叔。”宁远紧紧地盯着夏候康,用极慢的语气说:“众将听令,传,皇上口御,康亲王私自调用军队,不知悔改,削亲王为康王,立交兵符,违者,立斩。”宁远高高举起一块金光闪闪的龙腾金牌。
“皇兄削我爵位,”夏候康哈哈大笑:“你,凭什么缴我兵符?”
“就凭我夏候宁远是大瑞王朝的太子!”
夏候康脸上一片死灰。
睡梦中,一直有些声音在耳边像蚊子似的嗡嗡作响让我睡得极不安稳,想伸手把蚊子打掉,无奈双手似灌了铅的一样,沉重得没法动,一急起上来,胸口闷痛闷痛的,喉咙一阵腥甜,不自觉地张了张口,好像听到了周围有些惊叫声,又沉沉的睡去。
再入睡却一阵冷一阵热,难受极了。感觉手心有一股暖流缓缓流入,慢慢地,被温暖包围着,这种温暖让人『迷』恋,舍不得离开。
我慢慢地睁开了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脸容憔悴,脸『sè』苍白,嘴唇边一圈沧桑的胡渣,双眼满是血丝却满眼都是惊喜的脸孔,这张让我心疼的叶一的脸孔,我伸起手,想抚上他的脸,他一把抓着我的手,贴到他的脸上,眼眶中有些闪动的光芒。
他额发蓬『乱』,曾经飘逸的月白长衫也变得许多的皱折而显得凌『乱』不堪,显然,梦还是没有醒来。
三十一、求大师赐法 终
三十一、求大师赐法
“我们,还是没能梦醒吗?”我轻轻地叹息。
“傻瓜!”他轻斥我一句,握着我手的他的手微微颤抖。
屋里一阵吵杂声,安心、官生、罗鸣轩的脸孔一齐挤过来。
安心夹杂着哭腔的声音传来:“小小!你终于醒来了!”说完再也忍不住,扑到我身上放声的大哭起来,可是她压到我一口气没喘过来,双眼向上一翻,三个男人惊叫起来,连拉带扯的把安心弄起来,这丫头反应过来后又连声哭着说:“对不起,对不起。”官生把她拥入怀里哭去。
是活过来了,只是可惜没能梦醒。
据他们所说,我整整昏迷了五天。坠下悬崖那时,叶一与罗鸣轩拼了命的把我接住了,都只是受了些皮外伤,而我的伤是夏候康的那一掌。罗鸣轩以轻功急奔一ri一夜,把名医魏先生带来,其间叶一和官生没有间断的给我输送内力吊住了我一口气息,而宁远将他们安顿在山下的猎户家里,匆忙返京。
魏先生说,只要我撑过三天,那么还有救活的机会,可是第三天的夜里,我又突然的吐了血,看似撑不到天亮了,叶一拼了命的给我渡内力,宁远派人送来的还神丸,续命丹,一颗一颗的往我嘴里塞,最后叶一力竭而晕倒,我呼吸恢复平稳。
宁远在山顶拿下夏候康时,告诉他,灵雪让他把她的灵珠交给叶一,夏候康沉默了许久,最终让灵浠把灵珠给宁远一同交给叶一,初时灵浠以为叶一也坠崖死了,哭得那个伤心,得知是为救我而跳下悬崖,她也沉默了许久,然后仿佛一下长大了的一样,把灵珠交给宁远转交叶一
灵雪和灵浠二人是同ri携灵珠而出生的,灵雪在早上灵浠在夜里,在夏候王族里,宁字辈只有她们两以灵字取代宁字,意为携灵而生。所以灵浠虽为郡主,但比别的公主还更有权力。灵雪说,她的灵珠在她见过叶一后,开始隐隐发光,尤其是那次助叶一逃离康王府之时,灵珠更是灼热无比,一度不能贴身携带。经过思量,还是让宁远把灵珠带给叶一。
宁远忙于储君大典,可他依然送来许多名贵药材,多得都可以开一间药材铺了,他还怕我不肯收下,特地让送来的人对我说,这些都是别人庆贺他送来的,那人还交给我一块暖玉的玉佩,玉佩上不是龙凤的宫廷纹理,而是繁复的花纹,当中刻一繁体远字。
夏候康被削爵位,贬回封地,他想要叶一除了灵浠喜欢叶一,还有他想得到叶一的智慧,助他谋反。而他并非想当皇帝,只是他的王妃,灵浠的生母,他一直认为是夏候啸天害死她的,他想报仇。他对灵浠的母亲用情极深,所以王妃去世了这些年,他也没有再立妃。他离开前,让人交给我一朵jing细的红梅饰物,就似真的一样。
虽然不明白夏候康给我的一朵红梅的意思,但我们都原谅他了,他不过也是痴情人而已。
官生告诉我,夏候康的王妃叫梅妃,但我还是不理解他为什么给我一朵红梅。
休养了一段ri子,除了不时传来的天雷声之外,ri子倒是过得平静,罗鸣轩想让我们回去罗府,但叶一拒绝了,我也明白,以叶一的骄傲,又怎么肯寄人篱下,那怕再好的朋友。
我曾仔细观察过他,曾隐流露过对现实时的担忧的他,自我醒来后找寻不到一丝踪影,是隐藏得极好还是真的不去想了?但以我了解的他,不会放弃了朋友,他一定是更深的隐藏了那些担忧。
可以下床简单的活动了,叶一总是会扶着我在附近散散步,看小溪流水,看夕阳西下。有一种感觉,就这样,留在梦中也没什么不好,就这样一辈子,就这样的天荒地老。
这天,我气息很不错,几个男人在屋子外赏雪喝酒,我和安心在屋里说悄悄话,但今天的她神sè有点而凝重。
“怎么了?”我问她。
她看了看屋子外面,男人都在外面并没有人关注这里,她才关上了门,对我说:“小小,昨夜我见了一个老和尚。”
我心头一跳。
“他自称‘渡劫’。”
我浑身一颤。
“他让我给你带一句话:身在劫中,若要梦醒,月圆携珠,西陵山顶。”
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安心见了我的反应,问我:“你知道这个和尚?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今天是什么ri子?”我反问。
“今天就是十五,这倒底是怎么回事?我朦胧中看见他,以为是做梦,可是醒来后这句话极清晰的响在耳边。”
我安慰般的对她笑笑:“那是个有道行的和尚,武功高强,可能用了那些什么千里传音告诉你的,他提醒我不能久留,可能有什么不知道的事情将要发生。”
安心略带担忧地说:“你现在身子还没大好,还不能走呵,我记得在归隐寺那时叶一提到过这个和尚,但是我们都没有看见屋里有人……”
“人家是高人,高来高去,我们这些凡人怎么看得到的。”我打断了她的话,免得她再问下去问得我答不上来,见她不起疑,又说:“西罗城我们的宅子里,我的屋子里面有个上锁的盒子,里面是一些首饰和银两,钥匙就在盒子下压着,银两你分给冯家姐弟和香桃,首饰就当我和叶一送给你们的成亲贺礼了。”
她脸一红:“夏候康应该不会再找我们麻烦了,你怎么不留下来。”
“渡劫大师是个会算命的和尚,上次他给叶一说若不尽早离开,我会有xing命之忧,我就是不信,你瞧,我不是差点没命了么,所以,他这次,我也只能信了。”我胡扯一通。
安心却信了,我拿出宁远给的玉佩交到她手上说:“这个你替我保管,如果夏候康还胆敢来犯,带着这个找宁远,他会帮助你们的。”
“那你呢?”
“夏候康就算再有报仇的念头,也找不到我们的。”
她紧紧地拥抱着我,呢喃地说:“小小,我怎么有这样的感觉,你像在交代后事,你们这次要走,再无相见之ri了?”她边说,边开始抽泣。
我安慰地拍着她的肩,双目含泪说:“还会见面的,一定的。我若来不及告诉罗鸣轩,你替我告诉他。”
“我会的。”我们两人忍不住的抱头痛哭。
许久我才说:“我有话要跟叶一说,你让他来一下可好?”
她点头出了去。
看着她出去的背影,心里一酸,就这一夜,让我们好好度过这一夜,叶一。
“好端端的怎么都哭了?”不一会儿,叶一进来,边开门边说。
“还不是你欺负我?”我掀起嘴说。
“我哪里欺负你了?”他马上喊冤。
“还说没有?都收下定情信物了。”
“定情信物?”他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夏候灵浠的定情信物你都收下了,灵雪是不是也喜欢上你了?连她也给你定情信物。”我堵气地说。
叶一笑了:“我还以为你说什么,你喜欢都给你好了。”说着拿出两颗鸟蛋大小的珠子,一颗撒发着莹莹的白光,一颗撒发着淡淡的紫光,非常美丽,我诧异地张大了口。
“好了好了,都给你,瞧你,口水都流出来了。”
我抹一把下巴,才发现上了他的当,抢过两颗珠子,贴身收好。
“叶一,还记得青溪镇外的山顶吗?”
“唔,等你好了,我带你再去看那里的星星。”
“我今晚就想看。”
他皱了下眉说:“你现在还没好,不能劳累的,乖,等好了再去。”
“我不!”我使起xing子来:“就今晚想看,不去那边,这山顶看不成吗?”
“好好好,今晚就带你上山顶看星星,你现在休息好了,天黑了我带你去。”他千依百顺。
夜凉如水,月圆星亮,我身一穿裘衣,披上披风。叶一站在门外,他抬头看了下天空,皱眉说:“这里也可以看到漂亮的星空……”
“我要上山顶看,山顶好像能摘下星星来似的。”我兴奋地打断他的话。
他终没说什么,替我紧了紧披风,背起我施展轻功登上西陵山。
“冷吗?”到了一段比较平整的路时,他慢下来问我。
“不冷,这段路放我下陪我走一走?”
“能行吗?”
“能的,我又没有那么娇弱,走不动了你再背我。”
他依言的放下我,拨弄了下我乱了的额发,挽着我的手,慢慢地向前走去。
“叶一,我们来这里这么久,还没有这样的走过路呢。”
“你喜欢的话以后经常陪你这么走。”
“好啊,不许赖皮哦,不过身子大好就不这么扶着了,牵着手的走。”
“好,都依你。”
“你啊,以后打算怎么养活我?我可是跟定你了。”
“养你还不容易?你吃又不多。”他笑了。
“你不准再当神棍,我可不想当神婆的。”
“那我去劫富济贫,顺便济下我们好了。”
“好啊,我也要去,但你得教我轻功,你瞧,我不会轻功,这走走都喘气了。”
“你现在还没痊愈,都让你不要上山了你就是任xing。”他宠溺地点一下我鼻子,重新背起我,向山顶去。
山顶,叶一倏地停下,趴在他背上的我感觉到他身体的僵硬,我笑了,因为,他看到了,在不远处盘腿而坐的渡劫。
“你知道了?”他缓缓地把我放下来,淡淡地说。
“是的。”
“我已经决定了留在这里与你渡过一生,你……”
“叶一,”我打断了他的话:“叶一,我爱你,就是因为爱你,才不想让你一生在愧疚中渡过,那怕你没有一丝的表露,隐藏得再深,可是,我感觉到了,我还是感觉到了。”我的眼泪一串串地掉,泪眼看着他俊朗的脸容,此刻剑眉紧锁,我伸手抚过他的眉心,他突紧的一下抱紧了我。
“我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他的声音带着颤抖,有温热的液体滴在我的颈窝,我一震,心里一阵巨痛。一咬牙,拉着他走到渡劫和尚面前,纳头一拜。
“大师,两颗灵珠在此,求大师赐法!”
渡劫接过灵珠叹息一声说:“若肉身死去,梦境终究会崩塌,就算万般不舍,以大局为重,过了这个时刻,恐怕再没有机会回去。”
叶一的脸sè越发难看,一言不发。
渡劫也不再说什么,摊开手掌,掌上的两颗灵珠竟然悬浮起来,分别的飞到我们头顶,慢慢地旋转起来。
“施主,贫僧开始施法了。”
叶一拉起我的手,回过头应一声:“好,有劳大师。”
脚下一圈光晕,还有一些我看不懂的符号,都在发着淡淡的光芒,头顶上的两颗在旋转的灵珠也同样发着光。
叶一忽然一下把我拉入他的怀抱里,用尽他最大的力气紧紧地拥抱着我,像是要把我揉入他的身体的一样,在我耳边,他轻轻地却又十分清晰地说:“我爱你,那怕我们都会忘记,我这刻,只爱你。”说完,唇落在我的唇瓣上。
心里的一阵接一阵揪痛,我又何尝不想一直留在梦中?可是我知道他也一样,不回去是疚,回去是痛,只得紧紧的抱紧他,回吻着他。
光晕的光芒开始夺目耀眼,将我们包围,我们依然不放开,依然紧紧的抱着,依然深深的吻着。
光芒将我们吞噬,一串泪光,滑过我脸庞,光芒过后,一切回归到黑暗。
(完)请记住我们的网址:谍中谍小说网,碟中谍小说网,.dzd
三十一、求大师赐法
| |
01节、啰嗦的刘守财
第一个故事:怪事从风水开始
望月村在很久很久以前是个好地方,用风水堪舆天星地理的说法,那就是左青龙右白虎,老牛在当中的宝地。
这村之所以叫望月,是老祖上留下来的名字。具体的不可考证,只说那位老祖宗做官做到了一品宰相,着实牛气的很。
退隐之后,找了个牛人选了这么个地方,说是可保子孙万年康宁,但从此再无官家之气。也是这么个原因,明知道是个好地方,却没有被人占去。这望月村的老祖宗做了一辈子的官,那朝廷里的肮脏yin森早就想了个通透,也就留下了祖训,这家里的子孙不许出世为官,老老实实的生活在这个村子里。
后又说,老祖宗对酒当歌,觉得那左右山首如灵兽望月,便做主给这个村子起名望月,当然那时候不是村,后来望月留下来了,也不知道是从望月府还是望月庄的最后进化成了望月村。这望月村就被这个村子的人世世代代叫了几百年上千年。
要说也奇怪,这村里几百上千年来一直和谐的很,别说鸡鸣狗盗这种事情很少发生,就算是ri伪抗战时期,都没有波及到这里。后来建国、文、革也似乎没什么太大的影响,总之安宁的一塌糊涂,着实算得上是风水宝地。
望月村是大姓的村子,直到最近二十几年,村里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首先是家家户户都通了电,然后外面的世界真正的传入了这里。
这个闭塞的小村子,一下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人心……也变了。
总之呢,这个相安无事隐匿在这山丘之中的小村子一下子变得沸腾起来,年轻人一个个的都想走出去或者已经走出去,村子里逐渐开始宁静下来,人也越来越少了。
当然这些都是次要的!主要的一件事情让望月村开始往外跑人,是因为闹鬼。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那灵兽望月格局下的东山跟祖坟的地方开始闹鬼了。
皓月当空,繁星点缀。
这通往望月村的路上,只有刘守财坐着一台老破的212吉普,车屁股冒着黑烟正在这往这个村子的路上,车灯还有一个罢工了。只剩下一个车灯努力的想要撕破山间路上漆黑的夜幕。
“八斗,什么时候能到望月村?”刘守财无聊的咬着牙签,看着外面怎么看都腻歪的风景问道。
开车的是刘守财的好友,蔡高八斗,看清楚不是复姓蔡高,而是姓蔡,名高八斗。人长得很有棱角,戴着一副山寨的雷朋眼镜,专注的开着车子行驶在这高低不平,都是土坑的山间路上。
听到刘守财问他,答道:“还有一个小时。”
“糟糕的地方啊!奇怪了,你说小曲这丫头是怎么翻着这么个穷乡僻壤的鬼地方?居然好意思答应村民不收钱。这不是坑人么?”刘守财抱怨了一句。
八斗撇撇嘴,没搭理他。这种人就不值得搭理,太抠门!太认钱!谁让自己命不好,认识这么个抠门的朋友,可心里又不得不承认这货对朋友真仗义。这货他就是一个矛盾的人!
212的油钱该不该问刘守财要回来?估计只能自己掏钱了,想到这里八斗的心也跟着揪揪起来,虽然不用给出租车公司睁眼睛200块钱的份子钱,可买车的钱却是刘守财给的。八斗的职业是出租车司机,还是黑车。当然八斗还有个兼职,这里就不说了,说出去会被刘守财叫“丢人”。
刘守财自顾自的说:“小曲这丫头喜欢旅游到处跑,八斗你说啊,都是富家女。怎么小曲和叫叫就是两种人呢?小曲善良可爱,这牛叫叫怎么就jiān懒馋滑呢?我说八斗,你跟牛叫叫最近关系不错。听说你俩大半夜的还出去吃烧烤呢?”
“闭嘴。是牛笑笑,笑笑姐。”八斗觉得刘守财给人起外号总是不好的。这货张开嘴就别指望能收住,八斗不过是想提醒一下,管不管用的再说。
刘守财转身去看八斗,双腿盘膝在副驾驶的座位上,侧过身把背靠在车门。脸上带着一股子狭促的笑意:“都说女大三抱金砖,牛叫叫好像比你大三岁?来给哥哥说说,那恶婆娘看上你哪一点了?哥哥我跟你说啊,只要牛叫叫说看上你什么了,你得利马改!知道不?虽然牛叫叫人家有钱,可咱们也得有骨气不是,你说你要相貌有相貌,要手艺也有手艺。还跟着刘哥我这样的世外高人混ri子,收入也不低对不对。何必抱那恶婆娘的臭脚?哥给你说,小曲就不错,人温婉善良贤惠端庄,还可爱呆萌的。最最重要是漂亮呀,身材好,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等她毕业了你就赶紧娶了。咱们都认识好几年了,就没听过小曲找过男朋友不是。正适合你呀!要不哥哥给你保媒牵线凑合凑合得了……”
刘守财絮絮叨叨说个没完没了,就看着八斗握着方向盘的双手青筋都要蹦出来了。
“闭嘴!”八斗再次重复,声音从嗓子眼里呼噜呼噜的往外蹦,这是气的。
“不是哥哥说你,我可是真看出来你喜欢牛叫叫那恶婆娘,没发现那丫头除了喝酒的时候喜欢吟诗作对叫两句酸词儿,就跟你喝酒的时候话多。前几天我还看到咱们在酒里的时候,牛叫叫正勾搭人家小姑娘,见到你立刻就把小姑娘给踹了。跟个小媳妇儿一样凑你身边。你还不承认啊?”
“闭嘴!”八斗咬牙切齿,这要不是关乎生命安全,开车时候不能分散注意力,八斗……八斗会把耳朵堵上。
面对刘守财这种人,八斗是绝望的!打他?叫刘守财一声哥哥,就不能动手揍他。骂他?根本说不过,自己三句话没说完,刘守财能用三百句话把自己噎死。不理会,就跟个苍蝇一样在耳朵边上嗡嗡嗡的作响,唐唠叨都没他碎嘴!
嘶!嘶!嘶……
八斗摇下车窗,摆动脑袋耸着鼻子嘶嘶嘶的闻个不停。这野山小道的也不知他闻到了什么。
刘守财眼皮子一跳,眯着眼睛左右观瞧。嘴里问道:“八斗,怎么回事?”
八斗缓缓地收了油门,一点点让车速慢下来。
“好臭。”八斗说道。
刘守财搓搓手,意识到可能出问题了。
“尸臭还是鬼臭?”
“鬼臭,是怨灵。味道不浓,不超过三十年。”八斗说。
八斗有个本事,就是闻到普通人闻不到的气味,倒不是说这小子的鼻子跟狗鼻子一样好使,而是说他对鬼魅尸灵这类东西的敏感度很高。八斗的眼睛可以模糊的看到鬼影子,鼻子可以闻到鬼的气味,最重要的是,八斗的血很奇怪,涂抹在拳头上就可以打到本来无影无踪的鬼身上,并且能造成很大的破坏力。
而这一切,都是伯乐刘守财发现的。
刘守财的本事除了碎嘴之外,就是做神棍。当然还有一份很高尚的园丁职业衬托着。刘守财可不是骗人的神棍,而是真有本事的那种。
只不过刘守财的本事有点二,轻易不能出手。所以刘守财自持伯乐,挖掘了八斗这孩子,从此他的生活变成了有事没事找八斗的好习惯。
“这是知道咱们来了呀!你出去看看。”刘守财搓着手抬了一下下巴对八斗说道。
“嗯。”八斗点点头,他早就习惯刘守财的指挥,反正普通的小鬼小怪还是要他自己出手解决,只有碰到硬茬子的时候才轮得到刘守财。好在哥俩配合不是一天两天了,八斗推开车门就跳了下去。
02节、怨灵阻路
这时候在八斗的眼睛里,周围原本星光灿烂的夜sè变得逐渐模糊,道路左右两侧的耕地丝丝从地面上往外飘着诡异的绿气。
这些绿气基本上都是假的,真正的鬼气只能在一个地方,八斗必须依靠鼻子找到发源地。把拳头放在嘴巴里轻轻地咬破拳头上的一层薄皮,yin出一点点血来。然后他双拳对在一起,相互蹭了蹭,血止住了,两个拳头上也抹上了一层薄薄的血sè。
想了想,都走到路基旁边准备跳下去的八斗回头问了一声:“要活的吗?”
刘守财摇摇头,给自己点上一根卷烟,完全纯天然的手工卷起的,右手夹着香烟,左手托在下面用手掌接住烟灰。眯着眼睛左右的观瞧,并不在意八斗的举动。
八斗咧了咧嘴,跳下2米多高的路基。每每看到有绿气散发的地方就上去一拳。拳头掠过那莹莹绿气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刘守财捏着鼻子,为什么自己能看清楚鬼的模样,却没有八斗这货的本事呢?最后觉得这就是老天爷太公平。
所以才会给八斗这样的能力。
好半天看到八斗龇牙咧嘴从路基后面跳上来,拳头上度了一层薄薄的绿光,那是鬼气缭绕所致。
正好一支烟的时间,五分钟!
八斗结束了一场根本算不得战斗的战斗,八斗走到刘守财的面前,把两个拳头端在他的前面。而刘守财则把手心里的烟灰扣他的拳头上,尤其是刚才咬破皮的伤口处。
“刘哥,下回这烟让我来。”八斗说道,脸上居然还带着歉意。
刘守财摇头说道:“知道为啥不让你抽烟吗?因为你的血很特殊,这种东西对你有危害。只有烟灰才对你有益处。走,咱们还要往望月村去。”
八斗很听刘守财的话,这孩子认准的事情就不回头,蹦看刘守财把他当小厮那样呼来喝去,可八斗心里清楚,自己要是哪天真遇到难以解决的事情,那个能帮自己拼命的人一定是这只铁公鸡。
‘哦’了一声,八斗钻回驾驶室发动了汽车。
在月光的映照下,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手背上那本来破皮的地方竟然好了。
汽车继续行驶在这条通往望月村的路上,前前后后一共六次碰到怨灵阻路,每一次似乎都很轻松。
可刘守财的心情却变得异常沉重,一次比一次强了啊。刚刚结束的那一次,八斗几乎把整个拳头都涂满了血,那不是第一次遇到怨灵阻路薄薄的一层血,而是实实在在一层血痂,刘守财满嘴的苦涩味道,任谁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抽了八根柳树皮、桃木丝、混搭着鸡毛的烟,也绝对不好过。
“刘哥不能再走了。”八斗把车停在距离村口几百米的地方,这里已经可以看到村子里隐约的灯光,很稀疏的灯光。
诡异的是偌大的村子,几百米外竟然听不到任何传来的声音。
“陷阱啊!”刘守财四顾一周悠然说道。
“嗯。味道不臭了。”八斗放下车窗用鼻子闻来闻去。
刘守财挑了一下眉头,双手交叉晃动了几下手腕,邪邪一笑:“这次让我来,看我不把这货的卵蛋揪出来。”
“可……”
“可个毛线!”刘守财咧嘴一笑,道:“你哥哥我又没有女大三的金砖抱,不怕不怕!”
“我不抱金砖。”八斗哀怨的说。
刘守财翻出铁质烟盒,拽出一根手工烟卷丢到嘴巴上,打火机‘叮’的一声,燃出火苗点燃烟,好似享受一样刘守财狠狠地吞了一口烟,把脸sè憋得通红,长出一口气道:“放心,能不用就不用!你刘哥的本事你还不知道?”
八斗不怀好意的瞄了一眼刘守财的裤裆,撇嘴说道:“知道。”
“闭嘴,老老实实看着哥哥我大发神威。”刘守财翻了一下左手,手腕上赫然有一个铃铛形状的胎记,上面还有三颗小米粒大小的红点,好像那胎记上生上去的红sè痦子,用右手使劲的搓了搓,大踏步的转身。
对于八斗的灵觉,刘守财是一百个放心,他说前面三米有危险,那就绝对假不了。偶然间回头去看那台212的老式吉普车,赫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那车身上都是大大小小的手印。在月光的照耀下森绿森绿的。
摇摇头呢喃道:“还真特娘的不少。”
到车后打开后备箱拽出一只笼子,里面有一只白sè的大公鸡,雪白雪白的。
那公鸡一路上都蔫的厉害,偏偏这深更半夜的时候它倒是jing神的很,不但jing神,而且看上去还很旺盛。鸡脖子周围的毛都炸起来了,一副想要找人拼命的架势。
鸡脖子里挤出来‘咕咕咕’的声音,令人觉得不可思议。最令人惊奇的是那双眼睛,非常的人xing化,从眼睛里似乎就可以读出一种‘大爷很不爽,求虐!’这样的神态来。
而刘守财拎着鸡笼子,摇头晃脑的对笼子里的白公鸡说道:“小白,如果是僵尸就归你!如果是恶鬼就归我,功德五五开如何?”
白公鸡用一种鄙视的目光看了一眼刘守财,摇摇头,咕咕咕地叫了三声。
“我靠,不行,四六!僵尸我四你六,恶鬼你四我六。否则免谈!”刘守财用手压住鸡笼子上的弹簧开关。
白公鸡昂着头,结果一个人一只公鸡四目相对,好像真的谁也不让步一般。
“最后一次,干不干?”刘守财咬着牙死不松口。
大公鸡居然发出了一声……叹息!!!然后点点头。
刘守财嘿嘿一笑,反倒是像只打了胜仗的公鸡一样,昂首挺胸的迈着八字步往吉普车前面走去。
八斗叹息一口气,低着头觉得很丢脸。但是转念一想,反正丢脸的不是自己,又兴致勃勃的翻出手机,打算发微博。最近八斗很喜欢编造故事,内容是以唐僧师徒四人取经回来后,以嘲讽批判的口吻,用沙僧的视角去看待新闻事件的小故事,名字都很犀利,叫做《三界八卦杂志》,本期内容是:老沙报导全凭小道,事实材料一概不报,这一次是大师兄遇到了一只白公鸡的故事……
刘守财感觉撞破了一层什么东西,然后面前的景sè陡然一变。
不知是错觉,还是因鬼物造成的空间变换。原本两侧平坦的田野变成了无数半米高、一米高的土包,每一个土包前面都竖着大大小小不同的墓碑。
“小白,出来活动一下不?”刘守财打开笼子,那白公鸡扭着屁股从笼子里钻出来,拍动几次翅膀,就‘咯咯咯’的叫起来。
刹那间,眼前所有的景sè都变得非常不稳定,就好像视频画面抖动很厉害一样。
“咤!”刘守财也舌战chun雷,这传闻天地之间地最初的两个声音就是‘叱咤’。叱咤中的叱代表着yin,而咤代表着阳。
这是yin阳的声音。
无关乎玄说中的法术,就算是普通人只要能够用心去学,也可以很快的掌握住这两个字的发音,这正是破障之音,所不同的是,想要熟练轻松的使用出来,还需要胆量。这才是前提,要心、神、胆三者合一,不管何时都无所畏惧才能有效。
天地之力就是如此,那初始之音就会有无穷力量。
人有多大的心、多雄厚的神、多强大的胆,所产生出来的力量就会有多强大不可战胜!
只不过这代表着yin阳之音的叱咤,乃是万物生长的声音,并非克敌致胜的法术。
这个世界上人根本没有法术,人就是人,想成神仙等死后评判功德。所谓活神仙那种的妥妥是骗孙子的把戏。
风水之说确是有的,但也不过是汇水凝气的方法而已。
除此之外,这世界上确实还有许多未知。比如魂魄,比如地府、天庭,比如僵尸,妖灵。这些都是存在的,是生命的一种。也有一些可以降妖除魔的办法,物件儿。但都不是法术之内,顶多算是相生相克的例子。
刘守财这一声‘咤’并没有破开幻象,但也看得明白了。
就在百米开外的地方,道路的zhongyāng,立着一口黑sè的棺材。
关于新书的事情,求都进来看看【免费】
新书这个月签合同,下个月发!妥妥的。但是,胖子有点郁闷的是,关于新书的名字。
《解冤铃》这个名字,被喷很烂。。。
好吧,我承认,是很烂啦。
所以,胖子在这里召集小伙伴们,帮忙取个新书的名字如何?在书评区大家都来帮忙起几个名字。为合同上使用的。新书的试读章节已经发了很久,现在就是求伙伴们帮忙了!帮忙为新书取个新名字!!!!!!
新书《行走阴阳》正式发布了!!!
胖子求援帖,原名vip章节里的《解冤铃》更名为《行走阴阳》现在新书榜第八了,求兄弟们给力支持!求动力!!!
求兄弟们力挺,红票,打赏,收藏,书评!!来吧,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