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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的小妾总想干掉我全文阅读

作者:粗寒     王爷的小妾总想干掉我txt下载     王爷的小妾总想干掉我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26章:宁歌出事

    北塞大营。

    “宁歌,你姐姐给你那封信上写了啥?”余涛坐在宁歌的身边,悄咪咪的问道。

    宁歌莫名其妙的看着余涛。这余涛自从从西塞那边出来以后就有点不正常。老是打听他姐姐的事情。

    对了,余涛已经知道了姐姐的事情,至于他是从哪里知道的,宁歌就不知道了。

    余涛自然是自己偷偷听到的,自从唐砂消失后,他就密切的关注宁歌他们那一伙人。万一这群人是勾结了什么人对公主不利那可如何是好。

    结果就在有一次自己在茅房蹲坑,旁边来了两个宁歌手下。

    在两人的交谈中提到了宁歌姐姐,还说什么回去了。余涛自然而然就能联想到唐砂身上。

    宁歌的姐姐的事,余涛也知道一些。主要是因为他姐姐是王府的王妃,他有好几次去王府都能看到自己的姐姐在哪点名。

    宁小明这个名字倒是熟悉。

    可是余涛始终想不通的一点就是,照唐砂那种性子怎么可能会甘愿在叶悬渊后院?还受她姐欺负?不对呀这,她姐居然没被宁小明弄死,简直是个奇迹。

    后来的余涛就时不时打听宁小明的事,可是宁歌基本上都是不理会他,极其高冷。

    这次也是一样,宁歌只是瞥了他两眼,然后站起身来,拿起自己的长枪出了营帐。

    余涛撇了撇嘴:“有什么了不起的,以后遇上我自己问。”

    宁歌出了营长后,想起唐砂写的那封信,就不禁蹙起了眉头。

    还没来得及好好想,就被人打断了思绪。

    “宁歌,有你的信,你姐姐寄来的。”一人大喊道。

    宁歌把长枪放在一旁,径直走了过去。

    “你姐姐昨天不才来了一封信吗?今天怎么又来,看来你们是姐弟情深呀。”宁歌表情有一瞬间的不正常,然后点头道了声:“多谢。”

    待走人走,宁歌才看起手中的这封信来。这绝对不是姐姐的信,姐姐寄信一般信封上都会做一个记号。

    宁歌没打开,放到了怀中,都到了一个隐蔽一点的地方才打开来看。

    信的落笔是宁小明没错,可这恰恰就是问题,姐姐从来落款都是回甘。

    信上的内容多是交代他万事小心,然后还有一些这次去看续盟之约该注意的地方。

    这个字宁歌知道是谁的。

    “谢川……怎么这字里行间有着一股怨气呢?”宁歌喃喃道。

    ……

    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

    一处山崖之上,一青衣男子迎风而立。

    “老大,你为何要留下那么多痕迹,不怕他们寻根问源,查到我们吗?”一赤衣男子担忧道。

    “他们现在心思可不在我这里。”青衣男子神色淡然。

    “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做?”赤衣男子请示问。

    “自然是要再添一把火。”青衣男子目光悠远,里面找不到情绪,唯一带着的可能就是沧桑。“那个盟约,没必要续下去了。”

    “我这就去安排。”赤衣男子恭敬道了声,然后直接离去了。

    “该还来的,终究是要还来。”青衣男子嘴角勾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

    两天的时间一晃眼便过了,唐砂这几天视力恢复速度很快,现在已经能够看清人脸了。

    这两天陈国的统治阶级始终觉得天上乌云密布,气氛很是压抑。都希望续盟之约能够顺利进行,千万不要出什么叉子才好。

    唐砂也是有些担忧宁歌,希望不要出什么事。在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到北方的时候,唐砂更多的目光则是放到了别处。

    她想找出那个罪人。那人行事留下了那么多的痕迹,理应来说是很好找的。

    可是另唐砂吃惊的是,这些线索到了一定程度后,就会全部断掉。看似简单的背后,其实距离那人之间是一段真空地带。

    唐砂其实想回皇城来着,一想到自己现在的基业都在颠城这边,叶悬渊也在这边,她又不想离开了。

    有了牵绊的人,都甘愿不那么自由。

    “这两天都没看到程立雪,他去哪了?”书房内,唐砂和墨传香对面想坐。

    “战王交给了他一些事,短时间可能忙不过来。”墨传香一边看着账本,一边回道。

    “小香香,我先出去一趟。”唐砂忽然起身,直接跑了出去。

    唐砂开始寻找“罪人”都是从那次墨文那次刺杀,皇城那次刺杀,开始调查。但是她发现这种方式好像有问题。

    楚君唯的那个故事,小男孩应该就是横山一代的人。

    唐砂出门后直接奔着府衙去了。

    衙令一见唐砂,就眉头直跳。唐砂上次在金华街闹的事情,可是影响极其恶劣。

    “唐公子,你怎么来了。”衙令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到位。

    唐砂本来就想找衙令,现在自己出现在了她面前,自然省去了一番功夫。

    “衙令大人,我来是有一事相求。”唐砂客气行礼道。

    在礼数上,唐砂从来都挑不出毛病。

    “何事?”衙令心中惴惴不安。

    “我想借《颠州地方志》一观。”唐砂直接道出了自己的目的。

    衙令呼的松了一口气,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

    “哈哈哈哈,小事情,你直接借阅便是。”衙令也是大方。

    “那便多谢了。”唐砂诚心谢道。

    最后唐砂专门找了地方志上那些几十年前覆灭的村子。

    几十年前的战乱还比较多,所以被毁灭的村子也不在少数。

    可是大多数都村子都已经重建,这些村子不用管。需要管的是哪些被埋在地下。

    在经过一系列的排除后,总共只剩下了三个村子。

    唐砂拿着那三个村子的名单,去找了编写地方志的老先生。

    老先生年纪比较大了,可记性非常好。一看到唐砂手里的三个村子,就娓娓道来。

    老先生是从小在这颠城长大,对于颠城几十年的历史是十分熟悉,一草一木都已经刻进了他心里。

    虽然老先生所叙述的,并不是唐砂要找的村子,但她还是没有插话,听老先生讲了一下午。

    最后离开的时候,唐砂问道:“先生知不知道几十年前的一座狩猎村,只有老人小孩和妇女的。”

    本来也没多大希望,只是顺口问一问。没想到先生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你是说腾城范围内那座村子吗?”老先生摇了摇头,然后劝道:“小姑娘,还是打听那个村子的事了,那村子遭了天罚呀!”

    唐砂心头一喜:“天罚?先生,你能给我讲讲那个村子的事情吗?”

    老先生直摇头:“老夫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那个村子的青年上山后再也没回去。过了十几年好不容易等到孩子长成了青年,结果一夜之间,血流成河呀。他们说,是天罚。”

    唐砂可不信什么天罚的,既然是腾城的事,那就去借借腾城的史料来看看?

    貌似不太容易哈,得罪得太厉害了。果然做事情都要留一线,这风水轮流转,说不定哪一天就有求于人了。

    唐砂到了别,回到了墨家大院。

    饭桌上……

    “小香香,我想明天去一趟腾城。”唐砂开口道。

    墨传香闻言停下来了筷子,问:“去腾城作甚?”

    “去打听一些东西。”唐砂也不方便直接说出来。

    “不能让下面的人去?”墨传香不解。

    “我得亲自去,这事情我必须知道。”唐砂语气坚决。

    “那你一切小心,万万不要惹是生非,你这身子骨还没完全恢复。”墨传香叮嘱道。

    “知道了,谢谢小香香。”唐砂感激墨传香没有逼问她。

    墨传香有些无奈又有些难过。唐砂终究是有事情瞒着自己,可是正如她以前所说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事情,就像她从来也不过问自己同程立雪的事情一样。

    唐砂在给她自己的空间,自己的人生。她也不愿意把有些事情说出来。

    夜……

    唐砂躺在床上,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始终不太安宁。

    唐砂下床喝了一口凉水,然后坐回了床上。自己这是怎么了?这心里怎么这么不安呢?

    唐砂想了一会儿,又起身出了门,然后对着屋顶喊了声:“七十五,三十八。”

    话音刚落,七十五和三十八就用着怪异的姿势从屋顶跳了下来。

    唐砂挑眉:“你们这是……”

    七十五和三十八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屁股,一脸幽怨的盯着唐砂。

    唐砂隐隐猜出这两人可能遭受了什么人都毒打。

    “我有事想问你们。”唐砂对着二人招招手。

    两人对视了一眼,还是选择走了过去。

    “何事?”三十八开口问道。

    “你们知不知道北边的续盟之约进行得怎么样了?”

    “我们怎么知道?”自从跟着唐砂以后,他们都觉得自己被世界隔离了,唐砂一天自己瞎倒腾,像是什么都知道,只是可怜了他们两。

    唐砂叹了口气:“算了算了,你们自己睡去吧,不然不利于伤口恢复。又卿大卿二看着就好了。”

    三十八想了想,确实也是这个道理。那两小子功力也不差,只要一有动静他们也会知道。

    免费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另一房顶。

    “大哥,我有些困了。”卿二眨了眨自己的眼睛。

    “你睡吧。”卿大看了眼卿二,回应道。

    “你也睡睡吧,那不是还有两个斯守着么。”卿二提醒道。

    “不了,你睡吧,我看他们怕也撑不住。”卿大自然能看出来三十八和七十五的身子不对劲。卿大一想到三十八心里就不由得咚咚直跳。

    他下意识把手按住自己心口。

    “那行,我先睡了。”卿二自己先直接躺在屋顶就闭上了眼睛。

    只要给他们一个立足之地,他们就能睡着。

    三十八和七十五待遇可比卿大卿二要好,唐砂让他们二人在客房睡了一晚上。

    唐砂也是快到天亮的时候才入睡的,睡了不久又自己醒来。

    反正睡不着,唐砂穿好衣裳开始收拾起行囊。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唐砂的动作。唐砂走到门前拉开门,就见一脸菜色的墨传香。

    唐砂那种不好的预感又冒了出来,急忙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墨传香喘了一口气,看起来刚从外面跑回来。

    “宁歌出事了。”墨传香一开口,唐砂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他……怎么了?”唐砂滚动了一下喉咙,小心翼翼的问道。

    “昨日续盟之约有人袭击,宁歌身受重伤,生死不知。”墨传香语气也分外沉重。

    “你从哪听来的消息?”

    “下面的人今早传上来的,准确无误。”墨传香肯定道。

    唐砂如哏在喉,一时之间难以言语。又是这样的感觉,心一阵抽痛,一种魂魄像是要被挤出去的感觉袭来,让唐砂眼前一花,直接往下倒去。

    墨传香眼疾手快,一把接住了唐砂:“唐砂!唐砂!”

    唐砂眼睛一直要睁不睁,要闭不闭:“缓缓就好了,没事。”

    宁歌要是真的……那怎么办?不行,不行,不能让他出事。

    可是她现在是无能为力,相隔千里。只能寄托于有人能保住宁歌。

    唐砂就那样糖了好一会儿,把墨传香急坏了。连三十八他们也全都跳了出来。

    卿大直接把上了唐砂的脉。

    三十八不由得多看了卿大几眼。没想到他居然会医术。可当目光下移的时候他却愣住了。

    只见卿大握住剑的那只手……无了小指。

    他记得上次和卿大打架的时候,他明明……

    卿大似乎察觉到了三十八的目光,把那只手收了收,用腿挡住。

    “神魂不定,需要静养,和一些安神的药。”卿大提醒道。

    墨传香点了点头,把唐砂抱回了床上。

    卿大望着墨传香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怪异。真奇怪,他从未见过神魂如此不稳,还能神智如常的人。

    这种脉象,一般只有疯子才会有。

    卿大能被卿政派到唐砂身边,自然有自己的独到之处。除了武术,卿大的医术也是一绝,沈幽的师弟可不是开玩笑的。

    如若不是因为这点,可能他折的就不只是一根小指这么简单了。

    一个家族之所以强大,是有强大的人和严格的家族纪律。一个强大家族的掌门人,必须要有一颗绝情的心。

第227章:柳家村

    卿大不会去责怪卿政狠心,因为他从小接受的教育就告诉他,这种行为是正确的。

    卿二也是如此,除了心疼自己的哥哥以外,也不会觉得卿家做错了。他们本是卿家人,就要遵循卿家的制度。

    “我去抓药。”卿大逃离似的离开了现场。他自己不在意,可是他莫名的不想让三十八看到。自己现在的手……太丑了。

    墨传香坐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唐砂,心头有些抽疼。

    刚认识那会儿多么活泼好动的一个人,现在搞得身子骨这这般孱弱,也好像没有以前那般爱笑了。

    特别是最近这段时间,在人前还好,只要是她一个人待着,就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有时候墨传香就是不喜欢唐砂这一点,什么事都想着要自己一个人去解决,很多事都放在自己的心里。

    唐砂心里想些什么墨传香根本就不知道,或者说没人知道。她的想法总是奇奇怪怪,给人一种莫名的距离感。

    唐砂闭上了眼睛,她现在是双耳发鸣,眼前发黑。难怪最晚上一直睡不着觉,这可能就是一种预感和直觉,属于宁小明的。

    这具身体在开始逐渐的排斥自己,从自己上次差点被干掉就出现了端倪。现在宁歌这事情让她感觉愈发清晰。

    是不是宁小明想回来了?

    当时自己来的时候,宁小明心如死灰,在精神上是相当脆弱的。

    如果从那时候开始,宁小明其实就一直没有离开过这具身体。而是潜伏在某一处修养,直到现在,终于有了一定的力量,想活下去的力量。

    难怪有时候身体总会不受控制的做出不属于唐砂自己的反映。宁小明如果真的想回来,自己该怎么办?该何去何从?

    占有了本来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多活了两年,足够了吗?

    如果是以前,唐砂或许会说足够了,可是现在,她不想把身体还给宁小明了,因为她有了牵挂,有了不舍的离开的人。

    更何况现在情况如此恶劣,她更是不想离开。至少,特要让她看到自己喜欢的人都得到自己的幸福。

    宁歌那边出事了,这背后是不是又是罪人的手笔?能够在两国守备森严的情况下潜进去自己的人。大多数人会怎么想呢?

    大概是在想贼喊捉贼吧。可是加入李云有了反意,何必再多此一举呢?出其不意不是更好?非要让别人有了戒备之心。

    李云是战神,沙场纵横几十载,若是真心要防范怎么可能会让这件事情出现披露?

    所以最有可能的一种情况就是,李云明明知道这件事情,可是却没有理会。最后就算别人查,或者是问罪,也问不到他身上去。

    腾城那边,自己必须得去。唐砂暗暗想着。

    “你还要去腾城吗?”墨传香开口问道。

    “要。”唐砂声音很虚弱,带了些沙哑。

    “你这副模样了还要去?你有事你就不能说吗?我不能帮你做吗?”墨传香带了几分怒气,质问唐砂。

    唐砂沉默了一会儿没说话。

    墨传香见唐砂不语,继续道:“唐砂,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很清楚,我知道的东西也不少,可是我发现你知道的永远比我多,你在想什么永远都要我去理解,去猜测。很多事情你不需要一个人担着,有时候和你相处起来,真的很累。”

    唐砂没想到墨传香居然会有这种想法,一时之间心中有几分诧异。

    “我……我看你太忙了。”确实,墨传香经常都熬夜整理自己家族的事务,黑眼圈比以前重了许多。

    “也比你半死不活的好。”墨传香撇了撇嘴,讽刺道。

    唐砂很久没有看到墨传香这种小孩子气的表情了。明明二十四五岁,整天弄得和七八十岁一样。

    “我是想去找一个人的消息。”既然墨传香都这样说了,唐砂再客气也不算回事。

    “谁?”

    “罪人。”

    “你知道那个罪人的身份了?”墨传香讶然。

    “细致的还不,所以打算去腾城找信息。”唐砂微微摇头。

    “他是腾城人?”

    “其实说到底罪人的身份也只是我的猜测,和卿家有关,所以那个罪人最终的目的肯定是卿家。”唐砂不清楚那个罪人后面具体会如何做。

    从仅有的信息来看。罪人想引发战乱,卿家就会出来吗?这不一定。因为即使战乱,卿家的核心力量也不会受到损害。

    那又有什么方法能够让卿家的核心力量暴露出来呢?卿家受到威胁的时候。

    所以,那个罪人是直接打算把活力引向白侠岭吗?

    虽然战乱不能让卿家的核心力量受到损害,可是那几十万的下线呢?

    这足够让卿家元气大伤。就仅仅是这么简单吗?

    唐砂暂时还是想不通。

    “你和我具体说说,我帮你找。”墨传香直接道。

    唐砂想了想,开始把自己的听到的故事和猜想都告诉了墨传香。

    墨传香越听越离奇。

    “故事是谁和你说的?”墨传香蹙眉道。

    唐砂动了动嘴皮,还是没能说出口。

    “楚君唯吧。”墨传香猜到了。前段时间自己和楚君唯一直陪在唐砂身边,和她说一些事情。

    唐砂看样子知道这件事的时间也不会很长。所以只有可能是楚君唯了。

    况且楚君唯为何最近都不在府上?想来是有了什么计划。这时候恰巧宁歌那边又出了事情。

    也不知道这件事会不会和楚君唯有关。

    “宁歌的事情应该和楚君唯没关系。就算她插上翅膀也没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飞到北塞。”

    “猜的对不对,慢慢往下查就知道了。”墨传香虽嘴上这样说着,可是心里和唐砂一样,已经把卿家带了进去。

    “嘶,其实你也不一定要跟这这条线索查下去,还有一个办法。”墨传香忽然想起了什么。

    “什么办法?”唐砂一时之间脑子转不太过来。

    “长生蛊不是来自南疆吗?可以去南疆找找线索。”墨传香从根本上发现了问题。

    谁知唐砂摇了摇头:“南疆进不去,沉辛现在也不知道在哪。上次去已经把侯希声给得罪透了。况且你能想到的可能叶悬渊也能够想到。但现在还没消息,说明这条路走不通。”

    墨传香想想也是:“那我马上去一趟腾城。”

    “能偷着看就偷着看。”

    在墨传香走的时候,唐砂这般说道。

    卿大把药抓了回来,直接熬给了唐砂喝。

    药效倒是不错,唐砂喝了之后精神好了很多。

    “没想到你还会岐黄之术。”唐砂夸赞道。

    “姑娘应该认识我师兄。”卿大柔声道。

    唐砂很少听到卿大说话,到没想到还是个温柔的人。

    “是吗?和卿家有关的我大概就认识卿政,卿二,沈幽。哦对了,还有一个不弱。”唐砂想起那个说自己十四岁的男孩就想笑。

    在这几个人中,卿政明显排除,卿二也肯定不是,那会医术的不就只有沈幽了?

    “哟,还是沈幽的师弟。”唐砂挑了挑眉,真的手深藏不露。

    “我不如他,他就是个医痴,我只是跟着学了几年罢了,会些皮毛。”卿大谦虚道。

    唐砂才不相信这种话,沈幽是鬼医的徒弟,鬼医是随变收徒弟的吗?自然不可能,卿大必然有自己的过人之处。

    “姑娘的脉象很奇怪。”

    房间里只有卿大和唐砂,卿大便直接把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

    “是吗?沈幽也这么讲过,说我极寒之体。”唐砂笑了笑。

    “非也。”卿大摇了摇头,“除了极寒之体以外,你神魄很不稳,可以说得上混乱。”

    唐砂眼里闪过一丝惊讶,这都能摸得出来?那……叶悬渊也为自己把过脉,他……

    唐砂暗道叶悬渊可能医术不是那么精湛,大概是没能发现。

    “大概……上次那一掌差点把我魂打离体了吧。”唐砂自己清楚是怎么回事。

    “或许吧。”除了这个理由,卿大也找不出别的。

    在给唐砂喝完药之后,卿大变就出去了。

    唐砂看着卿大的背影,目光复杂。

    卿大的手,她自然也看到了。是自己一直以来都从别人对她的态度去认识一个人。

    其实一个人对每个人的态度都是有所不同的不是吗?卿政……没有她想的那么心善。

    ……

    北塞,营帐。

    “将军,那些人都死了。”一位四十来岁穿着灰色长衫的,长着山羊胡的中年人男人站在李云面前,禀告着刚得知的消息。

    “可能查清楚他们的来历?”李云坐在上位,语气平静。

    “都是死士,查不出来。”中年男人摇了摇头。“还需要查下去吗?”

    李云笑了笑:“不必,总有人会去查清楚的。”

    “是,将军。”中年男人看李云的眼中带着一股敬仰之情。“那宁歌还要不要留?”

    李云犹豫了一下:“我们还需要时间,宁歌先留着。”

    李云何其聪明,有人想利用他他也是清楚的。但这个人也真的是厉害,把他的心里掌握得很清楚,即使自己知道了,也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没有退路了。

    那个人这次出手了就用该会想到有人会盯上他们。他是在为自己创造时间吗?

    那个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不过不管是什么,只要达到他自己的目的就可以了。

    他打下的江山,只有叶湛配坐。

    “是,将军。对了将军,柯易寒已经开始去西戎了。”

    “嗯,你先下去吧。”

    ……

    在最近的三天有两个好消息。

    墨传香在第三天的时候就从腾城回来了,这算是第一个好消息。

    第二个好消息就是宁歌情况已经稳定下来,命是保住了。

    墨传香在腾城的地方志和几十年前的户籍文献中,发现了唐砂所要找的目标。

    唐砂也在服用卿大给她开的药,那种晕乎乎的情况倒是没有再出现过。

    书房内。

    “怎么样?”

    “查到了,排除了那么多,就一座符合条件的村子。”墨传香说着把自己记录下来的东西递到了唐砂面前。

    唐砂接过,接收着上面的信息。

    “柳家村?”

    这个叫柳家村的地方,和楚君唯故事中的地方别无二致。可是这名单上面的人,数量不多。

    “这是所有人都名字了吗?”唐砂蹙眉道。

    “不,因为年代久远,所以应该是不完全。我看这些人的出生年月,应该是那件事情发生以后的事情。”

    “那些人的尸骨可是没找到?”唐砂又问。

    “没有,我专门去看了地方志。”

    唐砂觉得自己算是让墨传香白忙活了。这样子的信息和不知道有什么区别呢?唯一可以证实的大概就是楚君唯说的那个故事是真的。

    那后面说要报复的事情相必也是真的咯?

    “那村子里面有没有人,和狄越有联系的?”唐砂想起了楚君唯说的长辈。

    “柳家村里狄越非常近,多说有联系我觉得用该是有的,只是具体的可能已经找不到了。”墨传香也显得有些失落。

    “这件事看来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唐砂脸色有点难看。

    “假如故事中的那个人和那个正在报复卿家的是一个人,也不是没有办法证实。”墨传香眼神忽然变得有些冰冷。

    “别告诉我你想直接去问楚君唯。”唐砂好笑道。

    “为何不可?”

    “你以为她会告诉你吗?当时我就问过她谁告诉她的,她只说只一个长辈。去问也问不出什么花来。”唐砂其实说的只是一种事实。

    楚君唯说到底是个狄越人。

    墨传香刚才也是异想天开了,但不去问,难道去跟踪?跟踪的话楚君唯的功力在她之上,几乎是不可能不被发现的。

    “你说,当初那颗丹药,会不会是……长生丹?那个罪人其实只是一个试验品。没想到这个实验品最后成功了?”有时候想问题就是要天马行空才行。

    “那这个就很可怕了,那个人服用了长生丹的话……嘶,可能性不大吧,那为何偏偏要等到现在才开始行动呢?”墨传香不解。

    “我只是猜一下,有时候要大胆假设,然后去论证,想都不想,怎么能够有足够的思绪呢?”唐砂笑道。

    墨传香点了点头,觉得唐砂说的有理。

第228章:抢亲呀这是

    事情的线索断了,确实,想要找一个几十年前就消失在众人眼中的人,犹如大海捞针。

    若是那个人还想要把事情进行下去,那就一定会路出马脚。

    唐砂觉得现在那个人其实已经不重要了。因为陈国北启签订盟约破裂,李云蠢蠢欲动已经成为了一个事实。

    李云是个什么样的人?真的就任人摆布,人人利用?

    对于有些人来说现在的情势是非常紧张的,可是对于大多数都百姓和不知情者,陈国依旧是如此繁华。

    生活该怎样还是怎样,他们享受着和谐安详,小孩子们打打闹闹。大人们要么聚集在茶肆酒肆聊八卦,要么就去勾栏瓦舍里面逛逛。

    街上叫卖不断,熙熙攘攘。

    女人们交流着自己女红的心得,男人们说着自己自己最新的猎物。

    媒婆们就最精彩了,全城的适婚男女都在她们都名单上,做在一起就可以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易家那门亲事是你去说的吧。”一媒婆酸溜溜的对着旁边一个更加高大的媒婆说道。

    “那可不,易老爷家和他黄老爷可都大方着呢。给了我不少赏钱。说事成之后再给我这么多。”高大媒婆伸出了五根手指在询问之人眼前晃了晃。

    “这种好事怎么就没有落到我的身上呢?”那矮些的媒婆暗自喃喃道。“诶,对了,着易老爷家不是还有个女儿吗?有了亲事没?”矮小媒婆眼里闪烁着希冀的光芒问道。

    高大媒婆切了一声:“人家小女儿今年才十岁,离嫁人还早着呢!”

    “不怕早,就怕晚。”矮小媒婆似乎在眼里开始算计着什么。

    “哎呀,不和你说了,明日就要娶亲了,我得去准备张罗些东西,去串串门。”高大媒婆笑眯眯的走开了。

    今日小错和小十一来府上,告诉唐砂,他们觉得这几天曲顾都不太正常,偷偷的在谋划些什么。

    唐砂挑了挑眉,决定追根问底。

    自从唐砂的女儿身暴露在了颠城十二少的面前,只有小十一和小错还和以前一样。其他的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别扭。

    不过好在也没有和唐砂绝交什么的,免去了一顿毒打。

    “你们看到什么了?”唐砂摸了摸小十一的头。

    小十一顺势在唐砂手掌上蹭了蹭。

    “我们叫他他老不出来,我还看到他在一个巷子里,和一群黑衣人见面。”小十一把自己看到的告诉了唐砂。

    “黑衣人?”唐砂现在是对黑衣人这三个字有点敏感。就搞不懂为啥那些杀手大白天也会穿夜行衣,生怕别人不不知道他们身份不一般一样。

    “对,他还给了那群黑衣人银子,好多。”小错连忙补充道。可不能让小十一一个人抢去了功劳。

    唐砂思索了一番,也没想出曲顾想干些什么。只是不要让别人利用了才好。

    唐砂不禁有些担心起来。可是曲顾既然是瞒着所有人去干的这件事,想必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决不是什么能见光的好事情。

    为了保证危机时刻能够让曲顾安全,唐砂还是让七十五和卿二偷偷的守在曲顾身边。

    本来他们是不想的,可是唐砂说,要是他们不去她就自己去。

    四人心中都是暗自鄙视了唐砂一番。明知道他们不可能再让她去冒险。还这样威胁他们,简直就是个小人!

    唐砂和墨传香再次回到了以前的生活。唐砂想,要是自己不去听那么多故事,不去想那么多。不去管那么多闲事。那自己现在是不是就什么都不知道,然后享受着自己富裕的人生?

    可是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唐砂也不后悔去干那些事情。

    第二日一大早,外面就开始敲锣打鼓。唐砂在墨府深处的院子里都能够听到声音。

    要不出去看看热闹?

    就像上次杨第那件事情,那群看热闹的人一样。

    对了,杨第现在开始写书法,作画等拿到市面上去卖,整个人看上去阳光了不少。

    唐砂穿戴好一出来就遇到了端水来的小花。

    “外面那么热闹是谁家娶亲呀?”唐砂接过水问道。

    小花又是那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凑近唐砂道:“今日易家大小姐要和黄家那公子成亲了你不知道吗?郎才女貌呀!可都是书香门第。”

    唐砂确实没见过这两个人,也没在意。

    “哦,那挺好的。可以去送一份贺礼,然后吃顿饭。沾沾喜气。”最近的情绪和环境都有些压抑,唐砂身为一个乐天派。还真想去放松一下,不然可要吧自己压抑坏了。

    小花就知道唐砂这尿性。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只要颠城哪里有亲事,哪里就有唐砂的身影。不过着实也是去送祝福的,出手又大方,别人都还比较欢迎。

    小花处理这种业务也是轻车熟路,所以当唐砂洗漱好,吃完早饭。小花的礼物就已经准备好了。

    小香香最近也是忙的一批。唐砂想把墨传香一起叫上。

    结果墨传香居然去了程立雪家中吃饭。

    原因是,程立雪的爹娘都来了。

    这唐砂哪还要意思去打扰呢?所以又只有自己一个人去。忽然挺想念以前的。

    自己去哪颠城十二少都如影随形,可是现在,算了有些东西强求不来。

    虽然这样想着,可是心里还是难受得亚匹。

    既然没人陪自己,那就把小花一起叫上呗。小花是受宠若惊,哇,第一次陪唐砂出去吃喜酒,肯定会被其他几个丫头羡慕的。

    小花还专门回去沐浴更衣了一番想然后精心打扮。万一就被哪家的公子瞧上了也说不定。

    ……

    唐砂提着礼盒走在大街上,小花走在后面昂首挺胸,享受着万众的瞩目。

    “唐公子这是要去黄家吗?”路上遇到熟人,和唐砂打了个招呼。

    唐砂礼貌回道:“是呀,去送点东西。”

    “那我儿子成亲的时候你也要来呀。”那人看了眼唐砂手里的礼盒,带了丝羡慕。

    “一定一定,送你份大礼。”唐砂承诺道。

    黄家住得比较偏僻,所以路程也不是很久。唐砂身子骨受不住,在街上租了一辆马车。

    就算唐砂没有撩开车帘,也知道到黄家了。一股浓郁的酒香味和肉香味扑鼻而来。还有着不同于大街上的喧哗。

    唐砂下了马车,反手把小花也扶了下来。

    “哟,这不是唐公子吗?又来蹭饭啦!”一大汉调侃道。

    确实,林子大了什么样的人都有,像大汉这种说话不经大脑,耿直的人着实不多见。

    可是唐砂就是喜欢他那种不做作的性子,也算谈得来。

    “这哪是蹭饭,我这是沾沾喜气。”唐砂哈哈笑道。

    黄家接待的人一听是唐砂来了,立马上前来相迎:“唐公子光临寒舍,可谓是让杨府蓬荜生辉呀,来就来了带什么东西呀。”

    说着取走了唐砂手中的礼物,对着后面等级的小厮报了名字。

    唐砂对黄家这个管家倒是有几分眼熟,活跃在颠城的人她还是能记住一些。

    “请进请进。”管家笑脸相迎的把唐砂接到了座位上。

    小花因为以前都是站着伺候别人的那个人。现在坐在这里被别人伺候着,感觉倒是真的不一样。原来被人伺候是这种感觉呀。

    但在墨府做事也不算累,甚至算得上轻松了,伙食也好,偶尔还能迟到外面没有的好东西。

    一般他们拜堂都会在黄昏进行,可是这也是不一定的,万一那天的黄昏阶段每有良辰吉时,还是会提前。

    刚好今天,最好的时辰就是在午时两刻。拜完堂之后,刚好可以吃饭。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吉时将近。

    新娘那边因为是轿子抬着,所以速度比唐砂他们慢了许多。

    这个时候,新娘才踏进了门槛。

    唐砂看着新娘的身段到还是不错的。新郎就更不用说了,算得上一表人才。气度上也是儒雅随和。

    看上去是个会宠妻子的人。

    “公子,这两人可是真登对呀。”小花看得痴了。眼里闪着羡慕的光彩。

    “小丫头,你这是思春了呀?也是冬天快要来了,春天还会远吗。”唐砂打趣道。

    小花可比一般人脸皮厚上一些,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公子开她们玩笑都是开惯了的,不理会她过一会儿她就消停了。

    唐砂看小花应对的如此熟稔,也不想为难她了,继续盯着这对佳人看。

    身形高大的媒婆站纤细的新娘旁边,倒是更显得高大。

    媒婆扶着新娘,一步一步走向大堂。在路上垮了火盆,踩了瓦片什么的。

    一切都是喜色,人人都是喜笑颜开的。

    新娘进入了大堂,在媒婆的指导下,和新郎牵上了喜花。

    “吉时到!”主持的长辈高呼之后,开始喊道:“一拜天地!”

    新郎勾着嘴角,动作倒也是麻利。看上去心甘情愿,得愿以偿了。

    可是新娘却莫名的动作有些慢吞吞的。

    唐砂挑了挑眉头,心道,这姑娘好像是有些不情不愿呀。

    众人自然也发现了这一点,高堂上坐着的两个人脸上的笑都收敛了一些。

    可是即使是慢吞吞,还是得做完该做的。天地拜完之后,新郎新娘转回身去,面对着自己的高堂。

    “二拜高堂!”

    媒婆在新娘的旁边扶着新娘的动作。可唐砂明明看到那媒婆像是在逼迫新娘跪下去。

    原本好好的亲事忽然在唐砂眼里就变了味道。该说这个女孩子不懂事呢?还是这个时代的婚姻就是这个样子。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管你愿不愿意。

    “走吧。”唐砂忽然站起身来,这喜气她不是很想沾了。

    好在是唐砂她们坐在角落里面,离开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不然别人还会想你这什么意思呢。

    小花一时之间有点懵逼,不明白唐砂要去哪。

    “去哪?”

    “回府。”

    “可是……”

    “回去给你买两件新衣裳。”唐砂补偿说道。

    小花虽然有些遗憾不能吃上饭了,可是新衣裳更好呀。公子出手阔绰,送的衣裳可都不便宜,而且眼光还好。

    小花立马跟上了唐砂的脚步,往门外走去。

    可当唐砂小花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唐砂瞳孔一缩,用最快的速度,把小花拉到了一旁。

    伴随着唐砂的一句我艹,门轰然倒地。

    打断了原本正在进行的婚事。

    所有人都目光都看向门口,唐砂连忙摇了摇头道:“不是我干的。”

    婚事现在也是进行不下去了。

    唐砂就觉得眼前这番场景熟悉得不能在熟悉了。

    这不是那些电视剧或者小说里面的抢亲的片段?

    而且这种时机一般都是把握道夫妻对拜还没有拜下去的时候。

    这不,就是现在。

    果然艺术都来源于生活,而又高于生活。现实中没有什么狗血的事情,只有更狗血的事情。

    唐砂本来以为自己的那些事情都算得上是狗血了。没想到还能见到这么经典的正货。

    因为门倒下掀起了地上的尘土,尘土慢慢散去。事情上始作俑者终于出现再了视线之中。

    “啊!”小花指着来人惊叫一声,可是还没有叫完,就直接被唐砂捂住了嘴巴。

    唐砂现在也是一脸懵逼。完全不知道为什么出现的会是……曲顾。

    “嘘。”唐砂虚了一声,放开了小花。

    小花瞪大着眼睛,一动不动追随着那个忽然出现的人。

    哇,真棒,没想到曲公子居然这般有胆量。

    唐砂也是没想到呀。难道黑衣人和曲顾今天打算做的事情有关?

    唐砂忽然想起,曲顾是不是有个喜欢的姑娘?而且是要嫁给书香门第的?

    若不是理智告诉她不能冲动,她恨不得现在使劲鼓掌,高呼精彩。呐喊,曲顾加油!曲顾流弊(破音)。

    曲顾的排面可不小,一人在前,后面跟着十几个黑衣人,到把在场的各位吓得不轻。

    唐砂看到了屋顶上的七十五和卿二。二人只是对她耸了耸肩,表示就是这样咯。

    看这群黑衣人脚步,貌似……都不是很厉害。曲顾从哪去找的这些人?问她借几个撑撑场面不好吗?

    曲顾很明显没有注意到一旁的唐砂。因为他从一进门,目光便锁定在了新娘的身上。

第229章:曲顾哭了

    曲顾谁不认识?想当年唐砂还没有来的时候曲顾就是颠城的风云人物了。只是后来被唐砂夺取了名声。

    而且这曲顾很明显的就是要告诉所有人,没错,他曲顾来抢亲了。

    新娘子自然也是发觉了事情不对劲。可是有不能够把盖头扯下来。直到听到旁边有人小声议论道:“这不是曲太守那儿子曲顾吗?”

    “对呀,怎么忽然跑到这里来了?还带了这么多人?难道是来闹事的?”

    “铁定呀!你看看后面那些个黑衣人,凶神恶煞。”

    “不对呀,我看那个黑衣人有点眼熟。”一位大婶蹙着眉道。

    “哪个?”大婶旁边的大叔问道。

    大婶伸手指了指:“你看,像不像咱们儿子?”

    大叔随着大婶目光看过去,一下就顿住了。

    “那是像呀!这兔崽子,一天和他那一堆狐朋狗友弄什么帮派,现在还跑到这里来闹事!”大叔气急,直接抄起一旁的扫帚,直冲冲的走了过去。

    曲顾只见一个大叔拿着扫帚向他走过来,一时不清楚此人来的目的是什么,于是停住了脚步。

    “你……”曲顾还没有说完,就听大叔一声大吼。

    “你个兔崽子!”喊完直接挥起了扫帚。

    曲顾下意识想往旁边躲一躲,可是大叔的目标很明显不是他。

    “爹?”一道颤颤巍巍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接下来众人就看到一个大叔追着一个黑衣人打的过程。那黑衣人最后直接跑出了府邸,大叔也追了出去。

    当然,大叔和那黑衣人的事情只能算是热场,真正的好戏现在才要开始。

    新娘子已经扯掉了头上的盖头,和曲顾四目相对。

    新郎官现在脸都黑了,就更别提新郎官的爹娘。

    “曲顾!你这是作甚!”新郎官那新娘子拉到自己身后,自己直面这曲顾。

    曲顾切了一声,这个跳梁小丑也敢在质问他?

    “我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找她的。”

    曲顾指着新娘:“她,今日我要带走。”

    “你凭什么!她现在是我的妻子!你还不死心吗?”新郎官脸开始涨红,很明显是觉得受到了侮辱。

    “曲公子虽然你爹是太守,但是你也不能仗着自己的身份随意来破坏别人的亲事吧?”新郎官的爹走到自己儿子旁边。

    “破坏别人的亲事?呵,明明就是你儿子表里不一,你难道不知道你儿子和雨花楼姑娘的事情吗?哦,很明显你不知道。雨花楼那姑娘可是因为你儿子要娶别的女人,想不开想跳河,正好被我给救上来了。

    要是他品性端正,我倒也不说什么,可是他这样薄情寡义的人,就算我不能娶她,我也不会把丫头交到他手里。”

    曲顾看新郎官的眼神嫌恶至极。

    众人就喜欢看这样的爆料,只要知道别人更多的糗事,就感觉有了出去吹牛的资本。相信只要不出一天,全颠城的人都会知道黄家少爷这件事情。

    唐砂也没有想到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一个人,居然是衣冠禽兽。

    曲顾的话唐砂是相信的,没有骗人的必要。

    可是唐砂同时又为曲顾可惜,他可能不能得偿所愿。

    新娘子那边本来看到曲顾来了还很高兴,可瘦听曲顾说完了那番话之后,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黄家人的脸色现在是更黑。

    “丫头,过来,我带你走。”曲顾朝着新娘招了招手。

    新娘子就这样看着曲顾一动不动。

    “过来呀,你要是不过来,我就让人直接把你带走了。”曲顾带了一丝威胁的以为。

    唐砂暗自扶额,这玩意是情商低还是咋滴,这样和女孩子说话,完了完了。

    黄家老爷看曲顾就要动粗,心中顿时焦急。因为他们是别人口中的书香门第,所以府上也没有很多侍卫。

    所以黄老爷把目光转到了远处的唐砂身上。在黄老爷眼中,唐砂就是和曲顾一伙的。

    “唐公子就看着他如此胡闹吗?!”黄老爷语气极其不好,质问唐砂。

    曲顾闻言,猛的一回头,这才看到站在离大门不远的唐砂和小花。

    一种羞耻和尴尬的感觉袭来。他娘的唐砂怎么会在这里?

    唐砂望着曲顾笑了笑,然后转向黄老爷大声道:“这件事情可不关我的事,外人还是不要插手吧。”唐砂摊手耸耸肩。

    黄老爷心中气急,暗骂一声:一丘之貉!

    曲顾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唐砂既然说了不管,她就不会管。

    于是曲顾又回过头来,看着新娘,见她还不过来,开始有点着急了:“你难道想嫁给这个薄情寡义的男人吗?”

    “是!我是想嫁给他!”新娘一下子就暴走了,直接对着曲顾吼道。

    曲顾被吼懵了,像是没听懂新娘说了什么。

    “你……你必须跟我走,你不能嫁给他!不能!”曲顾上前,想去拉新娘的手。

    结果被新郎挡住了。

    “滚!”曲顾对着新郎冷冷道。

    新郎正想反驳,一下子被后面的人推开了。

    新郎也是一脸不可置信。

    曲顾一喜,以为他的丫头是愿意和他走了。于是伸过手去。

    “啪!”的一声,在场所有的喧闹声都停止了,气氛降到了冰点。

    “那你娶我吗?”新娘就问了这么一句话,曲顾可能永远都不会明白身为一个传统的女人,谁出这句话要有多大的勇气。

    曲顾一下子噎住了,他说不出话来,自己会娶她吗?自己的爹肯定不会同意自己去娶一个原本要嫁给别人的女人。

    这样的话丢的不仅仅是他曲顾的脸,而是整个曲家。

    “呵呵,呵呵。”新娘笑了,新娘看到曲顾犹豫的表情笑了,笑出了眼泪。

    “你不想娶我你来这里干什么!是来看我笑话的吗!是想让我受到所有人的厌恶吗!是想看到我爹娘走到哪都受到别人的指指点点,是希望我这一辈子都不敢再出大门,还是你希望看到我去死!”新娘的情绪看起来已经有些失控了。

    曲顾被说得一愣一愣的,他在来的时候完全没有想这么多。

    他只是觉得自己的丫头不应该嫁给这样一个禽兽。然而他自己却忘了,自己这样的做法会给她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你走吧。”新娘缓了一会儿之后,说出了这样一句话,话里满满的都是失落。

    曲顾从小锦衣玉食,是曲太守的公子,所以除了唐砂之外也没有人违背过他的意志。

    所以他很骄傲,是被别人捧出来的一种骄傲。

    新娘子的爹娘一直就不喜欢曲顾,曲顾还收到过他们的冷嘲热讽。曲顾是个傲娇的人,自然也不会热脸贴冷屁股,去当一个舔狗。

    唐砂野兽摇摇头,刚才还觉得曲顾有种,现在看来,没长大呀没长大。

    曲顾脸色也变得不好看,三分愧疚,三分骄傲,四分无措。

    “还不滚呀!你以为你是谁呀!你以为你是曲家少爷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吗?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烂人!”新娘开始了自己的嘲讽,咒骂。

    唐砂摇摇头,这新娘一看就不是一个脾气软弱的女子。相必就算今天这件事情过了,她嫁到黄家,也不会被欺负得不敢还手。

    曲顾震惊了,没想到新娘子居然会说出这样子的话。他踉跄着身子后退了两步,然后转过声去落荒而逃般的跑出了府邸。

    那些黑衣人也是一脸懵逼,互相对视了几眼,一瞬间便逃离无踪影。

    “公子,我们……也走吗?”小花扯了扯唐砂的衣袖,小声问道。

    “走呀,还留在这里干什么。”唐砂直接勾肩搭背的把小花带走了。

    这黄府的亲事到底还要不要进行下去,那就要看他们自己的了。

    结果下午的时候就听新郎新娘欠了一拜,然后直接离开了前厅。

    黄老爷还是一个要面子的人,只有招呼着大家吃吃喝喝。

    大家看了热闹,然后有吃有喝自然也是开开心心了。

    而曲太守听了这件事情之后,勃然大怒。

    直接冲到曲顾院子里,对着关闭的房门就是一顿乱踢。

    “孽子!你给我出来!老子今天非得打死你不可!”曲太守大吼一声。

    可是里面没有反应。

    曲太守一口气上来,轰的一声直接把门给踢坏了。

    房门打开,曲太守快步迈了进去。

    可是原本气冲冲的曲太守,在看到房里的曲顾之后,居然停住了身影。

    他……居然看到他的儿子哭了。

    从小打到,就算把曲顾打得下不了床,他也不会哼哼,更别说哭了。

    就连他最喜欢的那只小狗死了,他也是伤心的绝食了两天,但是也没有哭。

    可是现在,他居然看到他的儿子哭了。

    曲太守张了张嘴,想要骂人的话还是说不出口。曲太守是完全没有应付儿子哭这个技能。

    现在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得站在原地。看着那个坐在床上,捂着自己脸哭得泣不成声的儿子。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自古便是情之一字最为伤人。

    曲顾第一次体会到了这样的感觉,这种痛彻心扉的感觉。

    他责怪自己,怪自己毁了一个女人,怪自己没有那个勇气去娶她怪自己那可笑的,却永远也放不下的骄傲。

    “一个女人罢了,哭哭啼啼算什么?!”曲太守出言“安慰”道。

    曲顾没有抬头,哭得更加伤心。

    “你要是……”那么喜欢那个女人,抢过来娶了就是。

    可是后半句,曲太守说不出口。因为一旦曲顾真的这样子做了,那么他的官位,可能就不能要了。

    曲顾何尝不是因为这一点呢?他……恨自己为什么不早一点,只要和她爹娘服一下软,只要多去亲近亲近,就好了呀……

    曲太守叹了口气,挥袖离开了。

    ……

    唐砂和小花回到了墨府,墨传香还没有回来。她本来想去看一看曲顾,但想了一下,还是算了,现在他大概是想要一个静静吧。

    所以说呀,有时候狗血的偶像剧剧本,结局也可能是悲剧。

    现实终究还是现实。

    第二天,曲顾来找唐砂了。

    唐砂看到曲顾的样子还是有些差异。

    眼睛肿得像两个桃子一般,明显哭了很久。而且黑眼圈极重。

    “你……”昨晚偷牛去了吗?

    唐砂觉得这不是一个开玩笑的好时机。

    “你帮我写一封举荐信吧。”曲顾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精神萎靡。

    “我?什么举荐信?”唐砂疑惑道。

    “写给战王,我想参军。”曲顾知道,唐砂和战王关系匪浅,现在不是募兵的时候,所以要有人举荐。

    “找我作甚?”唐砂脱口而出,这事情不是找朝廷官员更合适吗?找她算什么?这是要走后门吗?

    可是下一刻,唐砂恍然大悟:“曲大人不知道?”

    曲顾点了点头。

    唐砂犹豫了,她写举荐信其实也是可以的,因为她现在其实和军方是有合作关系,签了实实在在的契约的。还在军中挂了一个教官的名头。

    “我的看法是,你可以试试经商或者从政。”唐砂劝道。

    “你若是不愿意帮我写,我就去找别人。”曲顾直接这样道。

    唐砂其实是知道现在的局势很不稳定,战争很可能一触即发。曲顾现在去参军基本就是去找死的。

    可是他态度实在是太强硬了,唐砂表示有些无奈,她确实没有办法帮别人做决定。

    “好,我帮你写。”唐砂应了下来。

    曲顾没有很开心,也不见了昨日的悲伤。

    唐砂就觉得人真的是一个很奇怪的生物,有时候竟然可以一夜之间像是变了一个人。像是长大了。

    唐砂做事情也不拖沓,说完直接把曲顾带到了书房,然后提笔开始帮他写起了举荐信。

    唐砂一字一句写得很慢,字也还算看的下去了,比以前好多了。

    唐砂照着举荐信的格式写,因为这种举荐信一本最后都是要存入军中档案的。

    收笔,提笔,搁下。

    写完后还贴心的为他装进了信封中,在信封上做上了自己的记号。

    “拿着吧。”唐砂递了过去。

    曲顾伸手结果:“多谢。”

    唐砂有那么一瞬间的不自在。曲顾这小子居然变得这般客气。

    “你什么时候走?”唐砂问道。

第230章:一年

    “明日便走。”曲顾话语中净是坚决。

    唐砂蹙了一下眉头:“这么急?不打算多陪陪你爹娘?”

    “不用了。”曲顾把信收进了自己的怀中。

    “我走了,以后小错小十一他们都交给你了。”曲顾笑着顿了顿:“大哥,保重。”

    唐砂就这样愣在了当场,直到曲顾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愣着愣着,唐砂就笑了,带了几分酸涩。

    原来,自己还是他的大哥呀。

    黯然**者,唯别而已矣。

    ……

    曲顾回到府上,手时不时摩蹉一下怀中的那封信。

    “少爷,你这是去哪了呀!老爷再找你呢。”老管家意见曲顾,连忙上前道。

    “去唐砂那里看了看,我爹在哪?”

    “在书房。”管家回道。

    “嗯,我这就去。”曲顾点了点头,提步而去。

    老管家看着曲顾远去的背影,叹了口气:“哎~少爷呀~”

    曲顾来到书房,敲了敲门。

    “进。”曲太守熟悉的声音传了出来。

    “吱~”门被推开,曲顾迈入了书房。

    “爹。”

    曲太守手一顿,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儿子。就在这一瞬间,曲太守在怀疑,这是自己的儿子吗?

    曲太守不知道曲顾与那个女人的事,唐砂也不知道。所以不能明白曲顾对那个女人的感情。

    曲顾与他丫头的事,从始至终都只有他们二人知道。他们之间发生过的那些故事,那些快乐的时光,也将永远只能是只属于他们的故事。

    就如同宁歌和宁小明的故事一样。从此以后,可能再也没有人去提起。

    曲顾永远记得,他第一个爱的姑娘名字叫易怜。是一个天真,笑起来像太阳的姑娘,是一个无论她有多少缺点,他都想去包容的一个人。

    这个人……他永远失去了。

    曲太守忽然开始犹豫要不要执行自己的计划。他的计划很简单,就是要让曲顾忙碌起来,让他没时间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我这里有些公文,你拿去批改一下。”曲太守推了推自己放在一旁的一沓公文。

    曲太守什么想法曲顾一眼就能够看出来:“好。”

    曲顾走过去,拿起了那些公文,然后道:“我先去处理的,批改玩给你拿过来。”

    说完曲顾就转身离去。

    曲太守简直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儿子,眼里满满都是震惊。

    以前他到处玩闹的时候,自己也这样干过,可是他都是不屑一顾,然后说自己两句,拂袖而去。比他这个爹还像爹。

    曲太守忽然担忧起来,虽然这样的改变是好的,可是为何就是觉得不安。

    曲顾一下午处理完了公务。傍晚的时候又来到曲太守的书房,亲手交给了他。

    曲太守神色复杂的接过。然后过了片刻道:“你若是心情不好想就去找你那些狐朋狗友玩会儿吧。”

    曲顾先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忽然微微笑了笑。

    “爹,我给你洗脚吧。”曲顾声音出奇的温柔。

    这对于曲太守来说是晴天霹雳,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你……”该说什么呢?什么都说不出来,这小子,确实该给自己洗洗脚。

    “还算懂事。”曲太守开怀笑道。

    曲顾去打了热水,然后亲自给曲太守洗脚,搓脚。

    水是温热的,曲太守的脚也是微热的,可能最冷的手曲顾的手吧。

    曲顾洗着洗着,眼眶就湿了。可是他不能哭,硬生生把眼泪憋回去。

    因为曲顾是低着头,所以曲太守看不到曲顾的任何表情,只是有些欣慰。

    曲太守开始说起了曲顾小时候的调皮捣蛋的事情,还有那些叛逆的事。

    有事情曲顾自己听了也好笑。还有些事情,曲顾自己也记不得了,可瘦曲太守却记得清清楚楚。

    唐砂说的不错,这世上,真正去条件在意关心他的人,可能就只有自己的爹娘了。

    曲顾没有帮自己的娘亲洗脚,因为男女有别的观念根深蒂固的根植在曲夫人意识里。

    曲夫人一向比较宠爱曲顾,所以曲顾和曲夫人关系很好。

    两人坐在院子里聊天,因为曲太守白日里忙碌,所以入了睡。

    曲顾自从长大后,就从来没有和曲夫人这样安安静静的交流过。

    所以曲夫人是受宠若惊。

    “慈母多败儿,儿觉得这句话确实有理。”曲顾自我嘲讽道。

    “你这说的什么糊涂话,我儿可好得很。”曲夫人慈爱道。

    曲顾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收敛了神色认真的看向曲夫人道:“娘,我看郊区破庙里有好多流浪在外的孩童,你去领一个男孩回来吧。”

    曲夫人愣了,不解道:“怎么忽然……说这话。”

    曲顾伸手抓住了曲夫人的手:“我是看他们可怜,而且我从小打到大都是一个人长大,怪寂寞的。曲领一个弟弟回来,好好教育,让他成器。或者找个妹妹也可以,把她养成唐砂那样的也行。”

    曲太守和曲夫人都已经知道了唐砂是女儿身的事情。曲顾虽然平时和唐砂怼来怼去。可他是打心底佩服唐砂,唐砂活成了他想活成的样子。

    可是他没有唐砂那么聪明的头脑,当然去参军也是自己一直想的呀。

    “既然你想,那娘亲明日边去。”曲夫人极为高兴,一口应了下来。

    曲顾一把抱住了曲夫人,小声唤了声:“娘。”

    曲夫人僵了一下,然后笑眯眯的摸了摸曲顾的头:“这么大个人了,还这么粘人。”

    ……

    太阳会落下,也会升起。就如同人一样,来了又会走,走了又会来。太阳永远是一个,可是人却从来不一样。

    曲顾还是离开了,他走的让曲太守和曲夫人猝不及防。白天的时候曲夫人带人去了郊区。曲太守处理公务,没有在意。

    可是到了晚上也没见人回来就开始寻起人来。

    到处找没找到人,到处问也没人说看见了。到最后,忽然有人说,看到曲公子出了城门。

    所有人都想不通为何曲顾会忽然离开,又会去哪里呢?

    老管家想起说昨日自家少爷去见了唐砂,想来唐砂应该知道一些事。

    最后曲太守和曲夫人亲自到了墨府。

    唐砂和墨传香都出来相迎。

    听到他们问的问题,唐砂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实情。曲顾一大早就走了,这时候他们恐怕也追不上了。

    曲太守和曲夫人最后相互搀扶着远去。

    不知道是不是唐砂的错觉,在街道的灯光下,唐砂看到了曲太守和曲夫人鬓角的银丝。

    人总是会老的,人生来就是走向死亡,每个人都生活在时间里,可是有些人慢慢的就开始走向自己时间的重点,也走出来自己的时间。

    曲顾,希望你真的不会后悔今天所做的决定。

    曲顾的离开对十二少的影响不是一般的大,除了小十一和小错。似乎每个人都在一夜之间长大了。

    颠城十二少,从那以后,就再也不复存在了。

    在曲顾离开的一年中。

    老三老七继承了自己家的生意,开始扩展着自己的商业帝国。

    老四老九都出了颠城,他们说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老五成了府衙里面的捕快,能看到他每天在街上追着那些小偷,小贼什么的跑。

    老七老八都致力于参加下次的科举,天天在家苦读。

    老十年龄也不算大,但看到哥哥们都有了自己的目标,他也开始规划这自己的人生。

    或许他们的选择和最开始的时候不一样,可是终究是做出了选择。

    一个人可以改变一群人。开始是唐砂把他们从思想三观有问题少年,慢慢拉到了一条正直的路线上来。

    然后是曲顾,让他们都选择了人生。而不是等到人生来选择你。

    一年的时间说快不快,说慢不慢。可是有些人就是因为一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一年里可以发生很多的事情。

    比如十二少们的改变,比如宁歌回来了。比如楚君唯后来又回来住了半年。

    楚君唯回来什么都没说,唐砂和墨传香也什么都没问。一群人就这样开开心心的相处着。

    其实只要不去计较那些自己不想去计较的东西,每个人都是那么可爱。

    卿政也是死皮赖脸的隔段时间就来看看唐砂。

    叶悬渊也常常来吃一顿饭就会离开。还听说曲顾在军营里表现得很好,和赵离王七亦风他们都很合得来。

    连师不成现在也能够打上几手了。

    更别说唐砂。唐砂身子骨调整得还算好,精神也稳定了下来,功力进步了一大截。

    在生意上唐砂的注意有很多,所以商业也算越来越大。

    她这一年也开始些各种各样的科普文章,更多是的可能还是心灵鸡汤。那些所谓的没有实际意义的故事越来越少。

    至于在知识上,唐砂坚信学无止境,开始疯狂的汲取知识。

    因为看得东西太多,感觉眼神都没以前好了。

    程立雪和墨传香成亲了,这是这一年里最能让唐砂开心的一件事情。

    在墨传香成亲的那天,唐砂把自己的小明书局的股份一下子送给了墨传香。

    这是唐砂的开始,也是唐砂最值钱的东西。

    那天的烟花很美,灯火通明。新娘子更美。

    可是有些令人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干旱越来越严重,流民越来越多,很多地方的官府受到了巨大的压力,不停的向朝廷求助。

    朝廷那边可能是早有准备,令各个地方开始开仓放粮。

    在谢川的领导下,查巡司严格的监督各个阶层,把贪腐,坐地起价这种事情发生的概念降到了最低。

    可是市场有市场自己的规律,国家最多是宏观调控。若是朝廷强行降到最低,恐怕会让市场崩溃。

    物价上涨是必然的事情,可是人们因为惊慌,还是不断的把粮食开始囤积起来。

    对此,只有实行限购制度。

    在封建社会,实行这样的措施还是算比较容易的。

    朝廷里面更是人人自危,皇帝叶辰支持谢川,铁血镇压。打击了不少贵族势力。

    可是那些势力也不敢拿叶辰怎么样,只是不断的上奏,联名上书。

    百姓们也是知道他们的皇帝是一个明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思考,他们不是傻子,也不是愚民。所谓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再加上叶悬渊是站在叶辰那一方,他们也只能忍气吞声。

    但谢川遭到了不少次的刺杀。好在叶辰不是吃素的,手下的人更不是。

    谢川周围高手聚集。王玄时常还在感叹,自己的这个弟子,比自己更加有魄力。

    卢鹏运也是支持谢川,也因此在朝廷形成了一方以谢川为中心的势力。

    两个原本相斗的左右丞相开始走到了一起,一起对付谢川。

    奈何叶辰是陈醒的侄儿,陈醒也不好做得太明显。

    余晖不一样,余文文被和离这件事情余晖心里一直耿耿于怀,所以对待皇室总有这一股怨气。

    自从余文文被合理之后,情绪愈发暴躁,性情恶劣,比起以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且可笑的是,她居然相信叶悬渊有一天还能够回来把她接回去。

    国家的局势现在是很不好,所以一直以来有些心思的人现在都开始冒出了端倪。

    在叶辰和谢川的镇压下的朝堂其实从根本上来讲,已经开始出现了不稳定。

    而原本唐砂以为的李云造反这件事情,始终没有发生。越不发生,唐砂就觉得越奇怪,而且越来越紧张。

    北启和陈国的合约没能就签订下去,两国的关系降到了近十几年来的冰点。

    西戎那边也似乎是蠢蠢欲动。蒙武上位之后,采取的政策很明显的自己父亲采取的和平政策不一样。

    果然是一个有着野心的人。西戎的发展速度在蒙武的领导下,比陈国还快上几分。

    只要是陈国的旱灾问题,让陈国没有发展,反而倒退了一些。

    总得来说,现在的陈国富人还好,穷人们人人自危,可是理智告诉他们不能乱。

    他们的信任告诉他们,只要有他们的君王在,所有的问题都可以解决。

    其实在很久以后,史料上记载,在陈国的历史中,文帝时代,是一个伟大的时代,因为在那个时代,百姓空前绝后的团结。

第231章:战事起

    当然史书上记载的东西都不一定是真实的,生活在这个时代的人民知道,有些被史料一笔带过的,到底有多激荡人心。

    旱灾让有些地方发生了局部暴乱,影响都不是很大,被朝廷很快解决了。

    或采取怀柔政策,或直接武力镇压。

    要说旱灾比较轻的地方可能就属山地。因为这些地方还有山上的积雪融水补给。

    那些雨水补给的地方基本都干得不成样子了。

    唐砂的土豆在经过两年多的栽培后,规模也不能说小,总共收获了七次。

    唐砂的土豆有自己的用处,自然不能够拿出来给百姓解决温饱问题。

    莲心和无释在北启发生了很多事情,后来他们离开去了西戎。

    他们去西戎的时候已经从师徒变成了恋人。这都要归结他们在北启的那段时光。

    具体发生了什么唐砂不知道只知道这件事情和鲁赤有关。

    人终究是活在红尘中。

    还有青兰,她居然和那个南山的刘奇搞到一起去了。

    唐砂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震惊万分。但是想了想,也觉得合理。

    谢川,雀灵都很少在书局。书局那么大一个产业,需要运转,自然就要靠青兰。

    而当初元芳轻刘奇那群人来南山的目的正是为了护住她们。

    青兰和刘奇或许自然而然就走近了吧。只要她们都能得到自己的幸福,唐砂也会觉得很幸福。

    灾难总会过去的,明天会比今天更好。

    墨传香成亲之后,就去了程家,唐砂和楚君唯住在墨府。楚君唯走了之后就是唐砂孤家寡人。

    又是一年的七月,阳光炙热,蝉鸣不止,连吹来都风都带着热气。

    唐砂坐在树下看着自己的书,一边怕打着蚊子一边扇扇子。

    唐砂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放下了书。

    “怎么忽然有点想在芳华园那段日子呢?”唐砂喃喃自语道。

    在自己刚来这里的那段日子,在王府。不知道芳华园还在不在,还是不是那个样子的。

    唐砂站起身来,顶着刺眼的太阳回了自己的房间,收拾起东西来。

    想啥想,回皇城看看呗,一来一回就两个月的时间。

    唐砂想到什么做什么,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带好了银子,给府里人留了话,直接骑上了马。

    这一年过得真的太安静了,这种说走就走的感觉真的很爽。

    唐砂骑上自己的小马儿,奔向来皇城。

    ……

    青兰在那年唐砂离开了之后,就开始创办自己的茶楼。慢慢的茶楼越开越大,学着唐砂的经营理念。形成了自己独特的品牌,不仅仅局限于茶楼。

    而在这个过程中,自然是遇到了很多麻烦事情。触及了朝廷显贵的利益。

    青兰说到底还是一个女子,自然是害怕那些人对自己不利,自己没有反抗的余地。

    又不想麻烦雀灵和谢川他们。

    所以她直接去找了南山的人。南山一直以来都是小明书局出钱养着的。

    青兰去找他们心里面也没有压力。

    那个刘奇二话不说,直接派了几个人住进了青兰的院子。

    原本青兰还担心人手不够,或者是这些人实力可能不足以保护自己。

    可是另她没有想到的是,这几个人武功居然很高,至少那些来刺杀自己的,全部都死在了他们手里。

    青兰为了感谢刘奇,自己做了什么好吃的就会亲自给刘奇送过去。

    长此以往,刘奇干脆也住进了青兰的院子。青兰白天出去忙碌,晚上回来精疲力尽。

    刘奇居然还会推拿。刚才是青兰还不太好意思,可是后来慢慢的就习惯了。

    青兰这个人比同龄人成熟稳重了很多,性格也是属于温柔型的。

    原本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子,在外面却给自己加上了一层盾。

    刘奇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女人,活着那么多年,第一次见到青兰这样的女人。

    明明就是若大世界中一根任人摧残的小草。可是这颗小草却梦想着有一天成为一颗能经得起风吹雨打的树。

    这个女人丢掉了那些虚伪的亲情,自己一点一点的打下自己的江山。

    与江湖上的那些女子不一样的是,她没有那么强硬,没有那么锋芒毕露。她让自己变得圆润。可是圆润下,心是那样的温柔而又那样的孤独。

    或许刘奇喜欢的,就是青兰那种隐藏在笑容下的孤独忧郁,和他自己一样。

    所谓日久生情,青兰从出生开始就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情爱。

    所以当她对这个清秀的男人产生爱慕的时候,她很是茫然无措。

    青兰欠了刘奇的命,刘奇瘦弱的身型下,有着难以想象的力量。

    刘奇琴棋书画无一不通,还会和唐砂一样讲很多很多故事。

    刘奇学识渊博,还会医术。

    青兰发现,这个世界上好像没有什么东西是刘奇不会的。

    刘奇说话很温柔,在她烦恼的时候可以逗她笑,在她很累的时候会帮她做饭。在她无可奈何的时候会帮她解决外面的难题。

    刘奇的心中没有那些所谓的男尊女卑,他只是在跟着自己的心做事。

    少女从来都是崇拜英雄。刘奇在青兰的心中,就是这个一个英雄。

    英雄不需要拯救苍生,不需要地位很高很好看,武力值很高。

    人心目中的那个英雄往往都是自己出现危险的时候能够挺身而出保护自己的那个人。

    无释是莲心心中的英雄。

    刘奇是青兰心中的英雄。

    叶悬渊是唐砂心中的英雄。

    程立雪是墨传香心中的英雄。

    每个女人心里面都装着一个属于自己的英雄。

    当然,每个男人心中都有一颗自己的珍宝,捧在手心里,细细的呵护着。

    青兰和刘奇没有成亲,因为青兰一直都没有多少空,刘奇也同样有自己的事情。

    他们两人之间从来不会多过问对方一天都干了什么。他们给予了对方最深厚的信任。

    刘奇一直觉得,自己欠了青兰一场婚礼。没有关系,一生那么长,总会有机会的。

    他要开始给青兰准备嫁妆了……

    唐砂离开了颠城的第十天,战争……一触即发。

    在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情况下,战争就这样发生了,来的猝不及防。

    李云的造反,让陈国彻底震荡了起来。

    唐砂受到消息的时候,还正在客栈里吃饭。

    “打起来了打起来了!”一人匆匆从客栈门口跑了进来,然后跑到一张桌子旁,对着同桌的三个人道。

    “你这一脸慌张干什么呢?你爹死了?”同桌一青年开玩笑道。

    “你爹才死了!我说打起来了呀!李将军呸!李云造反了!”跑进来的青年气喘吁吁道。

    因为他们说话的声音很大所以客栈里所有的人都能够听到。

    唐砂原本伸出去打算夹菜的筷子一下子停住了,然后啪的一声放在了桌上。起身走到说话的青年旁边,开口问:“你从哪里听来的消息?”

    “都传遍了!就是昨天晚上的事!”

    唐砂蹙起了眉头,心咯噔咯噔的跳。她这些日子都在赶路,所以没有接到消息,也没有去注意。

    这一年来的寂静,原以为事情可能会有所好转没想到果然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这次……才是正在意义上的暴风雨。

    “现在情势如何了?”唐砂继续问。

    青年还是带了几分庆幸:“哎!可能是朝廷早有准备,所以也没有一下子攻到皇城,我就想不通为何李云会忽然造反。”

    同桌的年轻人没有觉得事情很严重,反而笑嘻嘻道:“这下有好戏看了。”

    “是呀,李将军居然造反了,朝廷会解决的吧。”

    “肯定会呀,陈国成立以来哪个造反能够成功?”

    “那就没问题了,对了,香楼那姑娘不错,要不今晚咱就去玩玩?”一青年猥琐道。

    “你们就不觉得慌吗?李将军造反了呀!”那个传信的青年奇怪的看这自己的两个朋友。

    “慌什么?关我们什么事,我们在南方。而且就算造反也最多在北方呀,怎么打都打不到我们这里来。”

    青年无所谓的态度把唐砂都惹恼了。

    “呵。”唐砂冷冷笑了笑,她现在必须立马回颠城了,皇城可能……暂时去不了。

    唐砂正打算离开,就被人按住了肩膀:“你刚刚笑什么?”

    唐砂不想和他们在这里浪费时间。

    可是那几人却缠着唐砂不让她走,把唐砂堵在了门口。

    “滚开。”唐砂面无表情的突出出两个字,带了些煞气。

    那几个年轻人一下被吓到了,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就觉得自己没了面子。

    “你小子以为你自己是谁?!你知道我爹是谁吗?!”身着华丽的青年人,抬起头颅,用威胁的眼神看着唐砂。

    “我劝你们……想想怎么才能在战火中活得更久吧。”唐砂话音刚落,直接招把身前的人撂倒在地,然后大摇大摆的快速离去,骑上吗返程。

    像刚才那种人,战火一旦来了可能就是畏畏缩缩缩在角落的那群人。

    可是即使是这样的人,也是陈国的子民,也是叶悬渊要保护的人之一。

    唐砂比来的时候更加心慌,一路上马不停蹄。

    后来的几天这个消息在全国都传开了。

    唐砂收到消息,不少的北方人,特别是那些贵族,都开始南迁。

    他们都很清楚在过往的几十年里,没有人造反成功的原因,就是因为有当年叱咤风云,睥睨天下的大将军李云的存在。

    现在李云要造反了,那有谁拦得住?

    南方的叶悬渊和西方的亦陆严在一时之间根本就来不及支援。

    可是好像情况并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糟糕,朝廷对这件事情像是早有准备。

    在去年招了大量的兵,并且在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李云手下的人都是当年陪着李云一起打天下的,他们当然是支持李云的任何举动。

    更何况在他们心中,李云确实受到了排挤与欺辱,自是不能够继续忍气吞声。

    所有人都似乎从这中间看出了一些门道。看来朝廷是早就知道李云要发这件事情。

    而那些了解李云的人,都知道……李云是在故意给朝廷准备的时间与机会。

    李云手下高手如云,这场仗怕是不好打。

    而大多数不清楚情况的百姓,都怀着一种看热闹的心,觉得这件事情好新鲜,又有一场好戏看了。

    以后可以给自己的下一代吹吹牛,或者是发一下战争财什么都。

    他们似乎忘了,正是因为有些人在边塞欲血奋战,抛头颅洒热血,才让他们有时间,有心情想这些。

    可是他们很多人都只看到了自己。

    农村里面的人就更是如此了,他们还是过着和以前一样的生活,休闲自在。

    看到这些的唐砂,忽然觉得听到李云造反的消息是不是假的,根本就没发生所谓的战乱?

    但事实告诉唐砂,发生了。

    这让唐砂想起了历史上的鸦片战争。当时英国的炮火打到了大清朝的门口,可是那些愚昧的人民跟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全部围在一起来看热闹,事不关己的模样。

    这就是所谓的麻木吗?麻木的……陈国人。

    过了太长时间的好日子,就是这样,人们都开始变得懒惰起来。开始觉得自己过上这样和平的日子是理所当然。

    所谓的多难兴国不是没有道理。假如陈国真的能够度过这一次的难关,可能会成就一个更好的陈国。

    原本十天的路程,活生生被唐砂缩短成了六天。

    唐砂一会到颠城,墨传香得知了消息之后,便来找了唐砂。

    唐砂不是很清楚北方的形式,北方的战争反生了那么多天,相必情势不容乐观。

    “传香,北方现在具体怎么样了?”唐砂匆匆问道。

    “很不好,李云的兵力八十万,实在是难以阻挡,北方现在已经像南部和西部求援了。”墨传香把自己这边得到的消息告知了唐砂。

    “求援?那叶悬渊派兵了吗?不不不,应该没有,不然我回来应该会遇到他们的军队。”唐砂松了一口气。

    至于为何要松一口气,这个原因很简单。

    叶悬渊这边的部队绝对不能够撤。因为一旦撤走了,那么南方的军防就极其薄弱。

第232章:一个士兵的战争

    “战王现在确实没有派兵,但是他也只是早晚的问题。”墨传香还是很清楚李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甚至比唐砂更加清楚。

    “西塞那边有没有出什么问题?”唐砂继续问道。

    “西塞那边现在还算稳定,但是亦大将军现在也和战王有一种担忧,所以也没有及时派兵。”

    唐砂没有参与在这件事情当中。知道的情况样很少,但是唐砂就是莫名的相信叶悬渊有自己的应对之策。

    在一年前他可能就在做打算,加上以现在的情况来看,谢川叶辰那边也是最好了打算。

    希望情况最坏就是这样子吧,还是再来点什么,真的就完了。

    ……

    对比起南方的安定和谐,北方现在已经是一片焦土。

    原本处在北塞与皇城中间的那片位置,被战火绵延。

    皇城所处的位置一面靠山,三面向北。

    但在皇城以北的地方有专门为了保护皇城所修筑的城墙。

    除此之外,北方的各个城池也都有着自己的防御能力。

    李云的袭击虽然来的是迅速,但是也没有一下子就让皇城沦陷。

    李云的第一次袭击其实规模不算大,只是先拿下了一座城池。

    他这个就是在提醒别人,他要造反了,准备好了吗?

    在李云的这种挑衅性的行为之后,皇城快速在城墙形成了第二边塞。

    李云这种**裸的嘲讽,使得每个人都心惊胆战。特别是那些的罪过李云的人,还有哪些了解李云的人。

    他们明白李云这个人到底有多可怕。

    在一年前陈国与北启的盟约续签失败之后,北启就开始有些限制陈国人入境。

    陈国那些生意人也逐渐减少对北启的交际。朝廷的态度其实就决定了百姓的态度。

    直到半个月前,两国的相交界的城池,一夜之间被封了起来,所有人都不得出入。

    在北启那边的陈国人回不来,这边的北启人也回不去。

    城里的人开始躁动不安,因为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有些脾气不好的人煽动别人在城门口闹事。结果,直接被武力镇压,死了几个人。

    杀鸡儆猴这一招在什么时候都是管用的,除非人已经没有了对死亡的恐惧。

    杀人的是一群官兵,最北方的冰河城都认识这群穿着军装的人。他们是他们曾经心目中的守护神。

    可是现在这群守护神居然踢了踢脚下的头颅,抬起滴落着鲜血的刀,凶神恶煞的看着他们说。

    “现在开始,你们所有人都是我们的人质,不听话的,杀无赦。”

    他们那时候才知道,原来这群平时看上去面无表情的守护神,也可以变成邪恶的杀手。

    那天的冰河城死了很多人,连街道都染红了,城门被关,没有一个人跑的出去。

    冰河城的人们瑟瑟发抖的躲在自己的家长中,死了家人的就抱在一起哭,哭都不敢哭得很大声。

    那些全家平安的都坐在一起没人说话。

    他们逃也逃不出去,只有乖乖听他们的话。

    那天冰河城死的人真的太多了。那些死了的人,要么是不相信李云敢造反,要么是觉得只要自己反抗,这群人就会害怕,觉得自己不是那么好欺负。

    还有一些读书人,在那里和叛军们讲着自己的大道理。

    当然更多的,是城里本来的军队。

    那群叛军越杀越觉得高兴,最后连一些无辜的人也成为了刀下亡魂。

    天气炎热,那些尸体都被运出了城,埋在了郊外。

    叛军知道,在这种天气下,要是不好好处理尸体,可能会引发疫病。

    所以他们还有专门的药师。

    只有冰河城那个负隅顽抗的太守,被砍下头颅,绑在城墙之上,烈阳之下。

    血腥味蔓延着整座城。原本来安详的城池,就在一天之中,从天堂变成地狱。

    死亡……恐惧……惊叫……哭喊……

    在那天冰河城是第一座被控制的城池,然后紧接着,是北方沿线的白月城,岐城。

    这些城池被无声无息的控制了,紧接着,他们在当天夜里,直接往南开始攻打。

    那些处在城池之间的乡村地方被一扫而空,反抗的人全被都被屠戮殆尽。

    就这样,半个月,叛军一路势不可挡,直到打到了燕城,被阻挡住了脚步。

    燕城的兵力充足,而且地势上来说属于难攻易受。叛军在进攻了第一波,损失了当时派出军队的三成的时候,就开始撤退,驻扎在里燕城不远的地方。

    “他们简直找死!”一中年男人站在城墙之上,看着远处的星火,怒不可揭。

    “守备莫要着了他们的道,他们敢这么大摇大摆的驻扎在那里,说明他们早有准备,莫要一时冲动,开了城门。”一个身着长衫的男子在旁边劝道。

    旁边的另一青衣之人貌似不是很赞同长衫男子的话,道:“他们今日损失惨重,若不是不能在于我们相敌,何必要撤离。我倒是认为他们是在等援助。而他们之所以敢这么做,定是让我们认定他们有恃无恐。守备,属下认为当现在乘胜追击。”

    长衫男子一听青衣男子这番话就笑了。

    青衣男子是被招到燕城来的军师,长衫男子亦是。在这一年里,朝廷广泛的开始在民间召集能人异士,然后安排在各个地方。

    他们二人都是被安排到这里来的。开始的时候还不明白为何北方有李将军守卫,还需要把他们安排到这个地方来。

    现在他们才明白原来是这么回事,他们的才能有了可以利用的地方自然是心神荡漾的。

    所谓乱世出英雄,那些仗着自己有几分才能的人都想成为这乱世中的英雄。

    所以他们的内心都带了自己的骄傲。

    “你笑甚?难道你有什么更好的想法?”青衣男子显得有些不开心,他一直以来都看不这个长衫男子不太顺眼。

    “笑你过于天真。”长衫男子笑了笑,然后继续道:“我父亲当年在李云的手下征战过很长时间,他对李云的了解很深。说实话,父亲多李云的评价我到现在都存在着怀疑。因为他口中的那个李云,可以说得上是神乎其技。

    我父亲告诉我,李云从来就不会打没有准备的仗。而且李云也从来不会拿下面人的性命去赌博。所以那些人对李云可谓是十分忠诚。只是没有想到,李云居然……起兵造反。”

    “可是今日在军队中,我并未看到李云,说明这一支军队不是李云在亲自指导,不能拿看待李云的眼光来看待这人。要是听说对方就厉害,就心存恐惧和话,在气势上就已经输给了别人,仗是没有办法打的。”青衣男子辩驳。

    长衫男子自然也不想退让:“你说的有一定道理,可是李云手下没有一个废柴,能被李云派出来的相必都是有几分真本事。把我们就先来假设一下,若是现在出去,万一对方真的有埋伏,那我们可能直接全军覆没。可别忘了,李云手里有八十万大军。

    若是不出去,一边我们可以像皇城那边求援,那边的援军大概也在像燕城而来。

    就算他们援军到了,一时之间也是奈我们不何的。城里的粮草充足,我们这样其实是一种更保守的方式,没有必要去冒险。”

    “可是粮草总……”

    “闭嘴!”守备听他们二人在这里争论,感觉头都要炸了,不耐烦的制止了二人。

    两人瞬间都不说话了,说到底,这一切还需要这个守备来决定。

    “派人去探探虚实,然后再决定。你们这般猜测……还是太年轻了。”守备摇了摇头,纸上谈兵谁都会,只是现在不是让他们证实谁的猜想是对的时候。现在是战争,一不注意就会血流成河。

    其实按这个命令,守备更偏向与长衫男子的话,李云变幻莫测,打猥琐一点总是没有错的。

    攻城其实一般都是先围困。但是燕城从很久以前就开始接到皇城传来的密令,开始囤积粮食。

    旱灾一发,虽然救济来一些粮食出去,但剩下的也足够他们吃很长一段时间。

    现在就是比比谁更有耐心。叛军的位置处在比较空旷,所以粮草都是暴露在视线中。

    只要让人出去坏了对方的粮草,就行了。

    守备的想法是这样的,于是派出了探子,让他去对面摸摸情况。

    奈何,去了之后一直到第二天早上也没见回来。这戏守备知道,那个人可能是回不来了。

    能当探子的人都是受过专门的训练,所以那个探子被抓住的第一个瞬间就直接咬破了藏在空中的毒袋,暴毙而亡。

    空旷的地带,虽然他们能看到对面,可是对面同样能清清楚楚的看到他们周围的情况。

    难以入侵……

    所以后面连续派出去了几个人,都没有再回来。连那些去周边打探的人都没有回来。

    这件事情就在告诉守备,他派出去的每一个人对方都能够知道去处。

    守备这才感受到了一种恐惧。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带领出这么可怕的军队。

    在战斗力上,如果燕城当时没有地理上的优势,和对方兵力个体差异悬殊。

    他们损失了三成,自己这边也是损失两层,由此可见对方的可怕。

    ……

    我是一个很普通的叛军,我是李云手下的一个普普通通的士兵。

    原本是因为自己家中贫苦,又没关系,没地位,没有办法就来参军。

    军营里每个月还有军饷钱,这些银子寄回去也足够我的娘亲好好活着。

    苦就苦在,我不能够回去看看自己的娘亲。从小我便随着娘亲,娘亲一个人把我养大,很辛苦。

    我一直都在盼望着,有一天自己能够成为一个将军,然后让娘亲过上更好的日子,没人再敢瞧不起她。

    太平盛世,让我没有那个机会。我每天在军营里除了训练还是训练。空有一身力气。

    可是即使是没有战争,将军对我们的训练也是极为严格,伤筋动骨是常常有的事。

    我入军营很多年了,在这么多年里,我没有杀过一个人。

    我不明白杀人是什么滋味,但是我在想,要是有一天,真的有敌人来入侵自己的家国,为了娘亲,我也愿意奉献出自己的生命。

    将军说了,所有的伟业,都要用血肉一点一点堆上去。

    在军营里,过着一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生活。原本以为一辈子可能就这样了。但是在时间的长河中,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你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

    在那天,千夫长让我们全部集合,然后告诉我们,我们现在可以做一件伟大的事情,创造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成就自己的功业。

    军人的职责从来都是遵守命令。我们生是李将军的人,死了也是李将军的鬼。

    本来以为我要出征了,要踏平北启,我心神荡漾。

    谁知……他告诉我们,我们即将要踏平的,是陈国。

    这怎么可以?我们的家人可都在陈国呀……这怎么可以?

    我没有说话,心中虽然充满了震惊,可是我没有去当那个出头的人。

    我不当,自然有人会当。出头那个人直接问斩了。

    不服从上级的命令,下场只有一个。

    当然,如果李将军是这样,好有谁为他卖命?先杀鸡儆猴,然后再告诉我们,绝对不会动我们的家人,也可以把家人接到属于我们的势力范围之内来。

    每个月会给我们双倍的军饷,从别的城池获得的财务都由我们自己分。

    多么诱人的条件呀,每个人都开始动起了自己的小心思。

    人的**是无止境的,在利益的面前,很少有人能够挡得住诱惑。

    既然我们现在都是在李云手下,我们听命令就是了。

    于是那天在冰河城,我杀了第一个人。这个人不是自己想象的敌人而是自己的同胞,想想就觉得,可笑至极。

    或许在杀了那个人之后,自己就不再是他们的同胞了。

    我听到有人骂我魔鬼,是的,我觉得自己就是一个魔鬼。

    杀人的感觉很痛苦,看着那个人眼神带着恳求望着自己,口中却还在咒骂我娘亲。看着那人带着惊恐的眼神倒下,我直接蹲在了一个墙角,呕吐了起来。

    我双手发抖,连拿起刀的力气都不再有,这番场景落入了千夫长的眼中,千夫长强迫着我再次拿起刀,然后斩下了一个又一个头颅。

    然后……渐渐麻木。

第233章:一个人的麻木

    我从未想过,原来杀人也会上瘾。这种感觉就像麻沸散,会让人上瘾。

    我身边的很多人和我一样,都是后来在和平时期进的军营,所以他们无论平日里有多狠,到了真正要杀人的时候,都会由衷的感受到恐惧。

    他们和我一样,从瑟瑟发抖,到手起刀落,干净利落。

    那天的冰河城真的死了很多人……

    那天晚上,军队要准备朝男方进攻。我们所有人都是到,我们从杀了第一个人开始其实就没有了退路。

    我们不是到下一个目标是什么地方,士兵们都和我一样,听从上级的命令。

    那晚,比起白天更加惨烈。因为那一次不是单方面的屠杀。而是两方的对战,这就是所谓的战争吗?

    这就是所谓的战场吗?

    在那一刻,我似乎明白了身为一个军人的使命。那就是听从上级的命令。然后成为一个杀戮的工具。

    暴力,是会传染的就像一场疫病一样席卷了整个战场。

    每个人心中都带着恐惧,然后抱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心情厮杀着。

    我杀红了眼,我从来没有像那次一样拼命,我还不想死,我家中还有母亲,母亲只有我了,所以我不能死。

    一场厮杀结束了,黑夜的战场上,散落着火光,尸体横叠交错。

    脚下的土,都变得有些泥泞,我抬头望满是星辰的天空,庆幸自己还活着,我笑了,我祈求这上苍,能让我一直活下去。

    这场战争是我们取得胜利,失败者会被全部处决,这是李将军亲自下的命令,不接受降兵。

    我和一群活下来的战友们整理着战场,他们挖了一个坑,然后把尸体一个一个像扔杂草一样扔进坑里。

    里面有敌人,也有白日还在同我们说话的战友。

    我收捡着地上的残肢,那些肉块上早已没有了温度,我忽然发现,其实人和畜生没什么区别。

    那时候,我在思考着,什么是生死?人活着,不就是奔向死亡的吗?那人活着的意义在哪里?

    我忽然站在战场,迷失了自我,我已经寻找不带活着的意义了。母亲有一天也会死,母亲死了我也会死,然后没有人会记得我们。

    我浑浑噩噩的完成了这一切,然后浑浑噩噩的回到营帐,浑浑噩噩的带着血腥味入睡。

    夜间,我无数次被惊醒,我看到了眼前无数飞舞的冤魂,我缩在角落,牙齿咬进了我的手背,我忍着,让自己哭不出声。

    我今年,二十二岁。

    ……

    北方大营。

    李云坐在营长中,观察着一旁的沙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将军,为何不直接破了燕城?”中年男子叫郭引,是李云手下的谋士之一。

    李云没有着急作答,用棍子在沙盘上戳了戳之后,才回道:“直接破了……就没意思了,呵呵。”

    李云笑了笑,这样的笑,让郭引寒毛倒竖。

    郭引跟了李云很多年,所以他很了解这个叫李云的男人。

    当年李云和叶湛大天下的那些年,手段可谓是狠辣。特别是在狄越战场的时候,若是能赶尽杀绝,绝对不会给对方留一分生机。

    李云的行动其实在很久以前可能朝廷就有所察觉,但是李云丝毫不在意。

    知道了又如何?能改变命运吗?这种让对方等待死亡的感觉,不是更好吗?

    郭引知道李云有那种本事,就是在他们做好了十成准备的情况下,也能打出十成以外的效果。

    这就是李云,那个在战场笑的恣意,犹如神祇的人又回来了。这才是他不惜一切都要追随的李将军呀。

    这些年来,李将军整个人都变得同以前不一样,犹如珠宝蒙了尘。

    这个天下,本来就是属于李将军的,不是吗?

    郭引因为激动所以脸都被涨红了,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陈国天下必将属于将军。”郭引激动的声音发抖。

    可是听到这句话的李云却瞥了一眼郭引。

    “陈国的天下,是叶湛的。”

    郭引一个机灵,知道自己是触碰到了李云的逆鳞,连忙改口:“李将军必将为武帝夺回天下。”

    这句话听在李云耳朵里就舒服多了。不过他有一点还是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

    “其实,叶湛死了,陈国本来就该陪葬。”李云声音悠悠,回荡在营帐里。

    郭引猛的抬起头,望着李云,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李将军……居然只是想毁了陈国的江山。

    在很久之前,柯易寒就被派去了北启,这件事情郭引是知道的,北启和李将军达成的协议郭引也知道。

    可是柯易寒到现在都还没回来,那他后来去干了什么?

    郭引承认自己在李云心中的地位和柯易寒查了十万八千里,毕竟李云其实是把柯易寒当做了自己的女婿看待。

    李小姐的心思,十个人都能看出来。

    郭引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既然已经决定了要追随李将军,那就死都不能反悔。这是他作为一个谋士的忠诚。

    李云最喜欢的就是郭引这种识时务者为俊杰,有智谋,又能揣测人心的人。

    很多话不用自己多说。

    当然,做重要的还是忠诚。

    对自己不忠诚的人,李云一向都是……杀无赦。

    “将军,属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郭引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开口道。

    “该讲的就讲。”李云也不是喜欢绕弯子的人。

    “现在天气炎热,战士们的尸体若是直接埋了,我担心会出现瘟疫,属下认为,可以火化。”郭引建议道。

    郭引之所以犹豫这件事当不当讲的原因就是,被火烧的人,是无法得到轮回的,子不语怪力乱神,郭引首先考虑的自然是他们的现实利益。

    李云思索了片刻,只道出了三个字:“正军心。”

    郭引明白,将军这是回绝了他的建议。若是死了的人还要火化,那谁还愿意为将军卖命?自己是不是傻了?

    “夜深了,将军歇息吧,属下告退。”说完郭引鞠躬行了个礼,然后退出了营帐。

    在郭引走后李云放下了手里的棍子,坐到了案桌旁,然后从案桌上的书里,拿出了一封信。

    那封信上的字迹遒劲有力,又带了些温文尔雅。

    李云满是老茧的手摩蹉着这封信,信的边角早就被他莫得老旧。

    这封信,是他信仰所化。

    ……

    朝廷这边,气氛格外凝重。宫中再也没有一个人脸上带着笑。

    叶辰现在必须要四郎拉姆陪在身边才能够入睡。白日里就是处理不完都公务。

    谢川也是同叶辰差不多,因为熬夜,忙碌,让他的身体愈发吃不消。三年前那次受伤落下的病根,让谢川每天都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雀灵为了让谢川减少一点压力,她的进步也是飞速,很多事情她处理得都有了谢川处理的痕迹。

    很多朝廷的老人都在夸赞雀灵确实是巾帼不让须眉。

    可是谢川自己却觉得自己是一半海水一半火焰的。一边是公务的烦恼,一边是雀灵的关心。

    有时候自己发病的时候,雀灵还有难得一见的温柔。一个性格火辣的人一旦温柔起来,真的是要人老命。太可爱了。

    燕城那边的战事是起了,若是谢川没有猜错,不久以后,西方个南方都会爆发战争。

    现在叶悬渊他们没有动兵,这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可是北方这边若是没有南方西方的帮助,可能会坚持不了多久。

    这要看亦陆严和叶悬渊怎么安排。谢川觉得,战王肯定不会那么容易被男主。

    正是因为皇城离北塞都距离不是也别远,李云的势力来势汹汹势如破竹的,不少人都觉得其实可以迁都。

    皇城不少人都因为战事开始往南方迁移,大臣们自然是坐不住。

    可是叶辰却坚持不能迁都。一旦迁都了,工程浩大不说,在这个饥荒的时候根本就是吃力不讨好。更何况皇城在这里,就是给了皇城以南的所有人吃了一颗定心丸。

    只有自己人心稳定了,才能够全心全意的对付叛军。

    不到万不得已,叶辰坚决不走。

    所以那些私自逃走的官员,直接被拉回来处斩了。在特殊的时代,仁慈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好在开始的时候做了打算,一年的时间,谢川功不可没。

    其实叶辰最该感谢地,是他都弟弟叶悬渊,和那个弟弟的女人,叫宁小明是吧?

    没有宁小明,可能就没有现在的谢川,没有宁小明,可能并不能够发现这些问题。

    叶辰想,若是唐砂能够为他所用,是不是会更有利于这次战争的胜利?

    叶辰不知道的是,唐砂其实已经参与到了这件事情之中。

    这件事情也远远没有他所想的那么简单。

    现在无论是李云还是叶辰,亦或是叶悬渊,唐砂心里都有这一种隐隐的担忧。

    因为他们都知道,除了他们以外,还有着一方不可捉摸的势力参与其中,贯穿所有,却抓不到踪迹。

    若是一个大势力,蛛丝马迹会肯定能留下的。现在这般情况,他们都只能猜测对方可能只是一个便于隐藏的小团体,亦或是,只是一个可怕的人。

    有时候一个人的力量只要运用得得当,就可以四两拨千斤,灵活多变的使力量无限放大。

    ……

    唐砂现在是天天在墨府,想着各种可能性,然后相出自己的应对措施。

    因为很多流民开始在四处流走,所以墨家作为颠城益城等地最富有的家族,加之墨传香自己的风骨,自然不会出现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惨像来。

    墨传香,程立雪,唐砂都尽可能的安抚着这边的流民。

    叶悬渊虽在军中,但是也知道唐砂和墨传香他们的举动。他们这次可是帮了大忙了,若是颠城一带动荡,那么局势就更加控制不住。

    叶悬渊从来都知道,战争不会是一个人的战争,而是一群人的战争。

    叶悬渊不是一个自负且刚愎自用的一个人,相反,他很会利用自己手下人的才能,尽量去挖掘出属于他们的智慧。

    这就是叶悬渊和李云最大的不同。一个人想着靠所有人,而另一个基本都是靠自己。

    当然,他们的目的也是不一样的。

    其实从白日冰河城一带被占领之后,叶悬渊很快就接到了消息。

    他在陈国培养的消息网开始全面的发动起来。那天的信是铁柱用铁鹰给他送来,这种铁鹰世间极少,也是飞行的速度快得离谱。

    就算是叶悬渊手里,这样的铁鹰也不过几只而已。

    收到了来信之后,叶悬渊立马召集了自己手下的一群人,开始商量对策。

    叶悬渊心里其实有自己的打算,可是人多力量大,有时候他没有想到的点可能就被别人想到了。人无完人,他很明确这一点。

    “将军,我们出兵吗?”赵离是个急性子,直接开口问道。

    “暂时不能。”叶悬渊回道:“李贺,狄越那边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动?”

    李贺听叶悬渊问道了自己连忙回道:“报将军,狄越边境很安静没有什么异动。不过……最近横山里好像有些动静,横山外围最近忽然出现了很多中心地带才会出现的野兽。属下认为应该是横山里面发生了什么。”

    叶悬渊蹙起了眉头,横山?

    “这件事情我会去弄清楚,你们做好支援北方的准备。”叶悬渊思索道。

    “不是说,暂时不支援吗?”王七疑惑道。

    赵离这下可逮着理由来怼王七了:“你傻呀!将军都说了,是暂时,你要是不支援北方,李云那八十万大军是吃素是吗?若是我猜的不错,李云其实手下留了情。”

    “留个屁!都造反了,杀了那么多人,还说留情?”王七怎么可能就这样被赵离怼,不可能的。

    “确实留情了。”亦霜这时候开口道:“若是不留情,可能现在燕城那边早就破了。李云你以为他是谁?打下陈国江山的人。”

    “我倒是觉得他是在逗我们玩呢。”亦风也在一旁嘟囔。

    亦风和亦霜其实比旁人更加了解李云。毕竟从小耳濡目染,亦陆严说李云的事情说的还少吗?

    简直都把李云说上天了。

    叶悬渊,是在场所有人中,最了解李云的人。曾经,那是一个犹如父亲的人。

第234章:叶悬渊眼中的李云

    有一件事,在这世间,可能只有两个人知道。这件事情可能也将永远被埋在尘土里。

    叶悬渊在拜天道子为师之前,就身存功力。一个再天才的人,在皇宫,在冷宫,若是没有人扶持,是无法生存下去的。

    叶悬渊从小生活在冷宫,可是他活得很好。在他自己还手无缚鸡之力的时候,他就知道,有人在保护自己。

    直到五岁的时候,那个影响自己一生的人开始出现在了他的生命中。

    那个人,是他心中除了爹爹以外最伟岸的人。那个人,名字叫李云。

    叶悬渊见证了李云与叶湛之间的深情,同时被他们那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感情所震撼。

    叶悬渊小时候的武艺是李云一把手教出来的。所以即使卿政小时候是在那种环境下长大的人,也比不过叶悬渊。

    哪个在别人眼中的天才,不是也有着勤奋。

    李云下手狠辣,所以也教会了叶悬渊狠辣,教会了叶悬渊杀人。

    李云在刚开始教导他的时候就告诉过他说:“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一定要为叶湛守住这天下。”

    李云知道,战场上变幻莫测,不知道明天自己会不会就死在了战场上。

    李云知道,叶悬渊是叶湛最喜爱的儿子,最愧疚的儿子。所以李云心甘情愿的为叶湛来偿还这种愧对。

    李云教了叶悬渊很多东西,包括兵法,策略等。小时候学会的东西,就会深深刻在一个人的骨子里。

    所以这才有了后来的战神。是的,没有李云,就没有后来惊艳才绝的叶悬渊。

    所以叶悬渊从小就崇拜李云,想成为和李云一样的人,所以当自己从江湖回来之后,为了让爹爹看他一眼,奔赴边塞,成为了自己理想中的那个人。

    叶悬渊为何对叶湛的关注这么执着呢?

    因为李云说,他的爹爹是一个非常温柔的人,说他爹爹其实很苦,因为他是帝王,所以要背负一个君王该背负的东西。

    李云也说,他是九皇子,所以也应当担负起守护这个天下的责任来。若是他无法再守住这个天下了,那么久毁了他。

    是的,这是李云的原话,李云从来重视的,都只有叶湛一个人,天下在他眼中不过是可以随时抛弃的东西。

    在十六岁岁以前,叶悬渊把李云的话当做真理。可是当他自己真正上了战场的哪一天开始,一切都不一样了。

    那么一群可爱的将士,怎么能够抛下呢?用将士血换来的芸芸众生怎么能够抛下呢?他们用命换来的陈国,怎么能不要呢?

    叶悬渊不愿意让他们的鲜血白流。李未源确实该死,但是不得不说叶悬渊当时实在气头上。

    可是,那个如同神祗一般都人,为何会有这么一个儿子?李云因为有了这么一个儿子,被多少人诟病?

    叶悬渊对李云始终心存崇拜与感激,把李云看做自己的老师,也看做自己的父亲。

    李云当初之所以在叶湛面前说:“如果他反了,我便杀了他。”

    叶悬渊是李云一手培养出来的,是他留给叶湛的护身符。

    十岁前的相处,让叶悬渊对李云的了解颇深。以前有多崇拜,现在就有多担忧。

    与之而来的,还有失望。好在自己不再信仰那个人,而换成了眼前这群喋喋不休争论着的热血男儿,换成了身在颠城,可能安安静静在阳光下看书的唐砂。

    老师……是你教我,死也要守护自己的信仰。你守护爹,而我……也有要守护的信仰了。

    “如果我让你们去北方支援,你们可愿意去?”叶悬渊打断了一群人的争论。

    营帐里陷入了一片寂静,每个人都在思考着叶悬渊的话。

    将军这个意思就是,确认要派兵支援了?

    “我去!”赵离拍桌干脆道,他倒要看看,别人口中传得神乎其乎的李云到底有几斤几两。

    一看赵离拍桌而起了,王七自然不会落后,也争着要去。

    叶悬渊只是看了两人一眼,略微鄙视道:“若是你们二人去了,可能蹦跶不了两天。”

    叶悬渊口无遮拦,直接给了二人暴击,没办法,赵离和王七性子比较相似,都是属于暴躁类型,冲动。这种人最不合适的就是去和李云手下那堆拐弯抹角的人对战。

    解贵平倒是还可以,当然叶悬渊最看中的,还是他的副将,李贺。

    “亦霜,你去吧。”叶悬渊忽然喊道了亦霜。

    亦霜自己都是愣了一下,怎么就说道自己了?将军这心里面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亦霜自己知道他适不适合去的,能力是一方面的问题,另一方面就是叶悬渊明明知道亦风在哪,他在哪。

    “我去我去!”亦风这时候也开始掺和了进来。

    亦霜挑眉看了眼亦风,眼里带了些别的神色。

    “那你去了,亦霜就不用去了。叶悬渊一句话把方才还在蹦跶的亦风说得焉了气。

    叶悬渊接着把全场所有人的名字都点了一遍,除了李贺。

    众人都感觉有些怪异,为何将军不让贺哥去,李贺的才能他们都知道,除了叶悬渊以外的第一人。

    有些心直口快的人自然也问到了这个问题:“将军,我认为李副将可以去。”

    师不成这个搅屎棍也不知道在这里干什么,反正是将军叫来的。

    “哦?李副将不行。”叶悬渊摇摇头。

    “李副将为何不行?”师不成极其疑惑。

    “因为……”

    “我去!”

    叶悬渊还没开始说,就被李贺打断了。李贺知道,要是自己不说,叶悬渊这个尿性绝对能把他爱慕余文文的事情说出去。

    援助皇城…!那个地方,自己快十年没回去了……十年呀。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当我归去的时候,不知道你还会不会认识我。

    “好,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叶悬渊笑得那叫一个温润。

    只是不知道自己下面那一堆人何其嫌弃。

    其实叶悬渊也不是故意在针对李贺,连师不成都知道,其实李贺是最合适的一个人选。

    “对了将军,你让我来这里干什么?”师不成很奇怪这个问题。

    不仅仅是师不成,好有其他人也是很奇怪为何叶悬渊会让一个代书来这里。

    “你的那件事情,等下再来说,我先给你们说说我的安排。”

    叶悬渊说罢,从案桌拿起了一张羊皮图纸。那张图纸就大摇大摆的摆在那里。在叶悬渊没有告诉他们之前,大概是没有人能够想到这张羊皮图纸,就是军队的最高机密,南方的军防图。

    当然,这幅军防图只是标了其中的一部分,是不完整的。这只是叶悬渊用来以防万一。

    虽然这里的每个人他自己都是非常信任,甚至有时候拿他们当自己的儿子看待。可是他需要负责的,不仅仅是他们,是整个国家,整个军队。

    叶悬渊把军防图展开,开始和他们说起了自己的任务,和各种各样的计划。

    比如假如让你守在这里,你必须要守多久,在什么程度可以放弃,有哪些地方是就算死也不能丢弃的地方。比如当根据这军防图,当你需要援助的时候,最优的选择是什么。

    这军防图很漂亮,像是一张扑在南方的一张细网,绝对不可能有漏网之鱼的存在。

    在南方,不适合大部队的双方对抗,而是比较适合游击战。

    可是在唯一的关口出,在腾城,必须要驻扎大量的军队。

    叶悬渊从来同李云一样,从来不愿意去赌博,要么一时一击致命,绝对不可能给你翻身的机会。

    一群人集中精神,仔细的听着叶悬渊的每句话,把这些话全部刻在自己的脑海中,不停的在里面演练。

    在场除了那几个比较闹腾的孩子以外,还有几个老将。

    老将看起来都是表情凝重,一直都不怎么说话。

    叶悬渊清楚他们曾经基本都是和李云在一起征战过的。叶悬渊给予了那群老将最高的尊敬。

    那群人确实值得叶悬渊这么做。如果当初没有这群人的保护,可能自己已经死在了战场上。他们手把手教导着年轻人,他们把自己一生的经历都告知这群年轻人。

    叶悬渊还看到过老兵为新兵挡刀。所以你要知道,在你活下的时候,可能那些死去的人又一个或者是几个,是为了保护你而死的。

    这群老将已经在南方待了几十年,叶悬渊不可能让他们去北方,去一个自己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所以除了李贺,叶悬渊还会让解贵平跟着一起去。解贵平是皇城解家人,也是来得比较晚都一个人。他对北方的熟悉程度在这群人里算是很高的。

    那群老将自然也是都有自己的看法,有自己的任务。叶悬渊的新奇的想法让他们感觉很惊喜。

    在理论上来说,这种军防确实是很完美。用现在一半的兵力,就可以达到以前的军防程度。

    若是真的照这种做法,就可以至少派出二十万军队去皇城援助。

    “将军打算派多少人北上?”李贺问道。

    “十万。”叶悬渊毫不犹豫,像是早就想好了似的。

    “十万?可是照这个军防图,只需要二十万左右,为何只派十万北上?”师不成这个小憨憨自然就不明白了。

    “我自然有我自己的考量。”叶悬渊低声道,然后又想了想:“其实若是北方不需要我们是最好的。”

    在场可能除了师不成以外,所有人都大概能知道叶悬渊想表达的意思。

    李云八十万大军,忽然就袭击了北方。那北启呢?北启的部队万一在这个时候从背后攻打李云那该如何?

    可是李云那么经验丰富的人怎么可能会犯这种错误。能解释得通的,那就是有是李云与北启答成了某种协议。所以他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袭击。

    可是李云具体都出兵情况,他们也不清楚。李云是个不愿意赌博的人,他可能也会派一定的军队守住北塞,以防万一。

    所以八十万应该不可能全部出动。

    南方这边他们身在此处,都能感受到最近的狄越实在是太安静了,安静得可怕。

    他们都知道,一般平静之后,都会有更大的暴风雨。要是他们全部都北上了,一旦狄越发兵,南方一破,百姓哪里还有安身之地?

    所以南方不能破。

    西部那边,西戎蠢蠢欲动,最近也像是在集结兵马。

    因为西戎没有正式攻打陈国,甚至是不伤陈国的一兵一卒,一个平民。所以亦陆严即使是知道有问题,也没有理由主动发兵。

    现在主动发起攻击是不可取的。

    南方要派人去皇城,那么西部肯定也要派人守住西北,以及援助皇城那边。

    边塞人人自危,开始忘东南方向,东部那边迁移。

    可是现在的江南地区,旱灾眼中,粮食成了很大问题。

    所有人都像一个紧绷的弦,现在北方不过是扯开了一般都弦。弦越扯越紧,总会在不就得将来断裂开来。

    ……

    唐砂最近一段时间,出门的时候,原本热热闹闹的街道,现在变得有点冷清。

    大家都选择待在自己的家里不愿意出门。当然也有着人不在意,问他们就是:“有战王在,狄越还能翻了天不成。”

    这些人太过于依赖叶悬渊,认为叶悬渊就是神,能够为他们抵挡住一切都危险。

    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是吗?那要是叶悬渊没有守住怎么办?

    这群人的眼中完全就没有想过,万一叶悬渊守不住怎么办!

    那到时候,这群人会如何看待叶悬渊,会不会就开始咒骂他,然后责怪他呢?

    当然这只是唐砂对人劣根性的一种猜测,其实在她自己的心里也认定了,那个传说中的男人,那个自己爱慕的男人,莫名其妙暗慕的男人,不会倒下。

    唐砂会站在叶悬渊的身后,成为叶悬渊的后背。若是叶悬渊倒下了,那么,她会让那些人付出代价的。

    唐砂不是不能做到,只是这样做的代价太大,她无法控制结果。只要自己想,其实可以让所有人都陪葬。

    但是唐砂……是个人。

    有些东西出现以后,只会让世界更加邪恶。那时候,杀戮会成为一件更加容易的事。

第235章:须卜罗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但是在唐砂眼中看来,最苦的莫过于那些战士。

    自从战争爆发后,江湖上人人自危。其实一个和平安定下的江湖,才能算得上是繁荣昌盛。

    战争时期,江湖会被杀戮掩盖光芒。在那种浩浩荡荡的战争面前。一切小的力量都会显得渺小。

    当初药藏那件事情没有了后续,现在也没什么人提起这件事。

    白泽死了之后,白家不知道被什么人袭击,损失惨重,没人知道那群人的目的。

    而白家出事那段时间,唐砂后来才想起来,和楚君唯失踪的那段时间是相重合的。

    唐砂没办法对楚君唯生出厌恶来,相反,她很喜欢楚君唯。楚君唯离开了墨家,可是却在江湖上活跃了起来,所有人都知道江湖上出现了一位绝世美人。和合欢宗的月姣关系很好。

    卿家也似乎比以前更加活跃。似乎是在找什么人。那个针对卿家的人似乎暂时停下了动作,所以所有人都当是那人放弃了。

    唐砂坐在屋子里,手指敲打着桌面。那个罪人现在是拿到了钥匙。没错,就是钥匙。

    唐砂为了去弄明白连音最后那一句,你们都要死的话,亲自去了白家。

    可是她去的时候,白家已经损失惨重了。是丢失了一批贵重的东西,其中就包括玉麒麟。

    后来唐砂翻阅资料,才找到了一点关于玉麒麟过得记载。

    原来那个玉麒麟,真的会认主。只有主人能够催发他的力量。

    只有当这个主人死了,才会选择下一个。认主的方法很简单。取一滴血即可。

    那个玉麒麟本来是连家的传家宝,后来直接被连音给了白泽,把连家家主气个半死。

    可是连家家主不可能告诉别人这玉麒麟有加速修为的功效,况且除了他自己以外,没人能够使用。

    连家家主这才没有刻意的去向白家要回那个玉麒麟,就放在了白泽哪里。

    直到后来连家家主被杀,玉麒麟产生了反应,可能被白泽发现了异常之处,之后认了主。

    若是秘典上记载的不错,那么这个玉麒麟应该是一对,而且一只能够对另一只有所感应。

    前提是其中一只没有认主。正是由于这玉麒麟,给白泽招来了杀生之祸。

    那当初的那一波人,肯定和那个罪人有多多少少的关系。狄越和罪人之间又有什么关系呢?

    原本放弃了一年的的念头,现在又死灰复燃。此时所有人都目光都聚集在了北方战场上。所以这时候,是不是罪人他们最容易行动的时候?也是最容易被找到的时候。

    唐砂不想等有一天罪人自己冒出来,承认自己是那个人。那个时候可能已经晚了。

    一年前无从下手,现在依然是这个样子的。自己是不是遗忘了什么?所以才找不到?

    唐砂总觉得什么东西被自己遗忘了。于是她又翻出了那份当初墨传香抄回来的名单,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

    看着看着,唐砂的目光忽然停住了,目光凝在了一个名字上。

    须卜罗·筱语。

    其实陈国边境地区的通婚现象是很常见的,在当初的柳家村里面,也有着少数几个狄越人。

    若唐砂记得不错的话,楚君唯当初说过,那个男孩的母亲,和村子里别的女人都不一样,看上去不像是一个乡下人。

    名单上这几个狄越人的姓氏唐砂基本都听过,只有这个须卜罗,唐砂着实眼生的很。第一次看到的时候还以为是自己孤陋寡闻。

    现在看起来貌似……还是那么回事。

    一共有四个狄越人,其中三个,都是狄越平民姓氏。

    唐砂开始去书架上找出了《姓氏名录》。这《姓氏名录》一共有二十本,是一套的。小明书局发版,里面记载了自己的人从各种地方查来的姓氏。

    不仅仅是局限在陈国,狄越,北启,西戎,吐蕃,包括波斯等更西边都国家也是有的。

    唐砂根据目录,找到了狄越的姓氏谱,开始查阅了起来。

    原本以为要找一会儿,没想到,当翻到狄越姓氏谱的那一页,唐砂一眼就看到了排在第二个位置上的姓氏。

    在姓氏的后面,还标注了大概人数。

    这须卜罗,居然仅仅排在了狄越皇室姓的后面,可见地位有多高。

    可是为何这后面没有具体人口?

    唐砂疑惑至极,不对不对,着不对呀。唐砂像是发现了什么,一直在姓氏谱上找下去。一页一页,手指一直在纸上滑动,生怕错过一个。

    但是等唐砂返完这本狄越的姓氏谱,也没能找到自己想找的那个姓氏。

    只有陈国才有所谓的信楚的,狄越根本没有所谓的楚家。

    唐砂恍然大悟,原来是自己一直傻乎乎的,楚这个姓氏一听就是陈国人的姓氏呀。

    那江湖人口中的那个楚家,是不是楚家自己对陈国的自称?而事实上……楚家在狄越的姓氏,就是须卜罗?

    所以……楚君唯实际上是叫须卜罗·君唯?还是说,连名字都不是这个?

    须卜罗·筱语。这个人,唐砂需要去好好打听一下。若真的是自己猜想的那样。

    罪人的身后可能不是别人,而是整个狄越的楚家。一个实力虽然比不上卿家,可是依然不可小觑的楚家。

    狄越的楚家又是直属皇室的,所以,罪人的背后……就是整个狄越吗?

    唐砂细思极恐,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是不是南塞也要开始了……

    为了搞清楚那个须卜罗·筱语的人,唐砂亲自去找了楚君唯。

    是的,现在楚君唯在江湖上的名声可不小,去哪都会引起别人的关注,唐砂直接放出了消息,说是要见楚君唯。

    楚君唯在不知道自己什么目的之前,定会前来,这是唐砂肯定的。

    果不出其然,唐砂在一处茶楼,见到了楚君唯。

    “公子,奴家好想你!”楚君唯一见到唐砂,一个熊抱,直接挂在了唐砂身上。

    茶楼里的其他人见此,都是摇了摇头,说一句世风日下。

    茶楼的生意不是很好,所以人也不是很多。

    楚君唯自从上次离开唐砂后,已经快半年没有见到唐砂了。

    一方面是自己没时间,另一方面是,那边已经派了别人过来,若是自己再和唐砂走那么近,可能会对唐砂不利。

    唐砂能主动见她,她自然高兴的想要飞起来。思念这种东西,时间越久就会愈加浓郁。

    唐砂依然是唐砂,身着黑色长衣,头发整整齐齐的束起来,眉毛就算不修饰,也是很整齐,很漂亮。眼睛就更不用说了,灵动智慧,又清澄单纯,嘴角带着痞气。

    “啧啧,这没过多久怎么又开始自称奴家了?”唐砂看到楚君唯的一刹那,表情就缓和了下来,多么可爱的一个姑娘。

    楚君唯没有放开唐砂,依旧死死抱住,然后回道:“这不是和别人待在一起待久了嘛。”

    楚君唯在江湖上走的一直都是妖媚祸世的人设,一时之间让楚君唯该也有些难。

    “好了好了,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唐砂拍了拍楚君唯的肩膀,示意楚君唯松手。

    楚君唯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松开了自己的双手,退了一步。

    唐砂坐了下来,楚君唯也跟着坐了下来。楚君唯知道唐砂这次找自己,可能……并不是什么好事,但是能见唐砂一面,其实都多东西都是无所谓的。只要不让那些人发现就好了。

    “公子大费周章的找我作甚?”楚君唯自己主动提起了事情。

    唐砂喝茶的动作顿了顿,随即又恢复了寻常状态。

    “先闲聊一会儿吧,都好久没有看到你了,说说你平时都做了些什么蛊惑人心的事?有没有背着我找什么小白脸之类的?”唐砂开始打趣。

    “小白脸?不可能。”楚君唯立刻反驳,然后眉眼弯弯的看着唐砂:“世界上再也没有人比公子更好了。”

    楚君唯突如其来的深情,把唐砂吓了一个激灵。怎么回事,忽然忘了这茬,楚君唯……那啥有点不太正常。

    “哈哈哈,我也这么觉得。”这个时候的唐砂最有用不要脸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你说说吧。”唐砂确实想知道楚君唯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她刚才之所以说那句话,其实也是因为听到了江湖上的一些传言,说因为楚君唯,不少江湖世家的人都打起来了。

    楚君唯支着自己的脑袋,盯着唐砂眨了眨眼,不说话。

    “看着我作甚?我知道世界上我最好看,可是你这么盯着起我也是怪不好意思的。”唐砂理所当然道。其实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长得太好看了。

    帅,是原罪。

    楚君唯看唐砂是真的想要听故事,于是也是毫不吝啬,开始同唐砂讲起了那些江湖上所谓大家族后面的那些八卦事情。

    有些八卦唐砂听得是连声叫好,有些八卦唐砂听得目瞪口呆,有些八卦,唐砂听了都觉得恶心。

    她以前从来没想过,原来江湖上那些光鲜亮丽的人物背后居然那般龌龊。

    楚君唯和唐砂已经在茶楼坐了一上午了,楚君唯一直喋喋不休,讲话渴了就喝点茶。

    唐砂都没有发现时间过得那么快。

    最后唐砂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唯唯,我以为你在江湖上这般闹腾是为了什么大事呢,原来是为了搜集八卦呀!”

    楚君唯表情在听完唐砂第一句话后有那么一瞬间的不自在。这一闪而过的表情直接落入了唐砂的眼里。

    “这不是知道公子喜欢听这些,所以才故意打听,想着有一天见到公子的时候,能有说不完的话,让公子就这样对着我一直笑。”楚君唯一言不合就开始撩起了唐砂。

    唐砂知道,这就叫做,给她一根杆子,她就会顺着往上爬。没错,她自己也这样。

    “emmmm,说正事吧。”唐砂终于打算步入正题,一上午的时间可能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无所谓,可是对楚君唯就不一定了。

    楚君唯看唐砂收起了脸上的笑意,也不再那么嬉皮笑脸,该来的事情还是要来。不知道唐砂会问自己什么呢?

    难道是她发现了狄越那边的动静?不应该,最多就是知道狄越可能不怀好意,然后叫自己来问问狄越是什么态度。

    楚君唯能想到的就是这个了。

    “唯唯,你叫什么名字呀?”

    楚君唯一听这个问题就愣了,原本想好的一番回答完全派不上用场,居然问她的名字?果然公子的脑子和正常人不太一样。

    “楚君唯呀,公子不是知道吗?”楚君唯理所当然还有些好笑的回答。

    “可是狄越没有姓楚的。”唐砂摇了摇头,直到楚君唯没明白她想问的是狄越的名字。

    楚君唯心中疑惑,可是也毫不犹豫的回答了唐砂。

    “楚君唯是我在陈国的名字,我本名叫须卜罗·唯兮。”

    唐砂没有意外,果然是须卜罗。

    “公子怎么忽然想起问我的名字了,不会是想去提亲吧,别想了,我家可能不太会答应。”楚君唯幻想着,开玩笑道。

    可是她心里究竟多希望这件事成为现实,唐砂是永远不会知道的。

    “咦,须卜罗?好巧。”唐砂忽然笑道,露出一抹惊奇。

    “巧?难道公子听过这个姓?”楚君唯在自己心中给出了肯定的答案。其实公子这样问了,肯定就是和自己的姓氏有关。

    她猜公子可能是想打听一个人吧,而且那个人的名字,可能正是须卜罗姓氏的。

    “确实,最近在看地方志的时候,好像看到过这个姓氏,哦,对了,那个人的名字叫须卜罗·筱语。唯唯,你认识吗?”唐砂眼睛直直的看着楚君唯。

    楚君唯手一抖,茶水直接溢出来了不少。她急忙用一旁的棉巾擦干,没有回答唐砂的问题。

    唐砂点了点头,然后笑道:“看唯唯这个样子就知道,唯唯一定认识这个人,唯唯介意和我说说吗?”

    唐砂都问道了这个份上,若是楚君唯再说自己不认识,可能不太可能。

    楚君唯其实可以不用理会唐砂,也不用说这些。但是,她不想。就算告诉唐砂了又如何?唐砂能改变什么呢?事情已经开始,谁都改变不了了。

    “认识。”楚君唯眼里闪过一丝柔和。

第236章:师不成的卦

    唐砂就这样看着楚君唯,等待着楚君唯的后话。真的很少能够在楚君唯脸上看到这种表情,看来这个须卜罗·筱语,对于楚君唯来说意义不一般。

    “须卜罗·筱语,她是我的……祖母。”

    楚君唯此话一处,唐砂就愣住了……祖母?什么情况?

    须卜罗·筱语如果说是罪人的母亲,而当初须卜罗·筱语怀有身孕。祖母的话就是当初她是生了一个儿子,然后那个儿子娶了妻子,生了楚君唯?

    可是楚君唯说,她的父亲对他并不好,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而且从小也没几个人对她好。

    楚君唯不是直系的人,楚天意才是。那么可能那个须卜罗·筱语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有背景。

    “那她现在……”唐砂试探问道。

    “她已经死了,很多年前就已经死了。”楚君唯打断了唐砂的话。

    楚君唯不知道为何唐砂忽然问起了自己的祖母,可是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当初的那个故事,是你说是一个长辈告诉你的,那个长辈就是你祖母对吗?她是那个男孩子的母亲对不对?”

    楚君唯猛的抬起头,看向唐砂,眼里全是不可置信。

    心有有鬼的人,在提起让自己有鬼的那件事的时候,就会不由自主的心虚,胡思乱想。

    “所以,那个男孩,现在还活着吧?”唐砂继续肯定道。

    “他……已经死了。”楚君唯眼神闪躲,一看就不是说的实话。

    当然唐砂不可能要求楚君唯说实话,也没什么理由,楚君唯能告诉她这些,其实算是很意思的了。相比起来,自己倒是没那么够意思。

    楚君唯生怕唐砂继续追问下去,立即起了身:“我还约了人,我先走了。”

    说完直接转身离去,一刻没有停留。

    唐砂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她不就是仗着唯唯对她还有一点情意吗?她……变得开始让自己有些讨厌。可是,她别无选择。

    是的,唐砂也猜到楚君唯之所以和她说这些的原因有一部分就是认定她无法改变现在的这一切。

    这些虽然和那个罪人有所关系,但是现在事情会怎么发展,完全取决于李云。

    唐砂自己几斤几两自己还是知道的,想去劝李云?痴人说梦。她不是那种电视剧里面,说几句就可以把反派说得回心转意,自己自杀的那种人。

    而且这些人都有自己的想法,都是活生生的人,都不是傻子。

    那唐砂为何还要找到这个罪人呢因为唐砂总觉得,那个罪人还有更大的阴谋。

    因为罪人的最终目的,其实是卿家,战争……真的能让卿家覆灭吗?

    罪人谋划了这么久,仅仅就是想得到一个不确定的答案吗?显然是不可能的。

    他一定还有什么计划,一定有。罪人是个疯子,这是唐砂看了这么多事以后唯一得出来的答案。

    可是他若果是疯子,为何当初放了墨文一马?杀了不就好了吗?而且墨传香虽然遇到了危险,也没丢了性命。

    如果罪人真的有那个本事,自己一直在追查这件事的事情可能也是隐藏不了的。

    可是,那个罪人为何不杀了她?对她手下留情了吗?

    当初的那群黑衣人,也是也是莫明奇妙的走了,以他们的本事,其实有得打。太奇怪了这件事情。

    唐砂从这些细节里面感到一种诡异,让她背后发毛。

    千万不要是自己已经认识的人。

    可是因为这些想法,有一个人的身影,已经逐渐在唐砂脑海里越来越清晰。

    唐砂……还是想回皇城一趟。

    付完账后,唐砂匆匆回了墨府。

    墨传香这段时间都在墨府,就是害怕让啥在江湖上的那些传言,引起一些人的注意。

    见唐砂一回来,墨传香急忙同她一起去了书房,把门关上。

    墨传香给唐砂倒了一杯茶。

    “别给我喝茶了,在茶楼喝了一上午。我还是先如个厕吧。”

    墨传香:……

    唐砂再次回到书房之后,才讲起了从楚君唯阿胶那里得到的消息。

    墨传香也是很吃惊:“原来你找楚君唯是因为这件事,都这么久,我以为你都放弃了,没想到你居然还在找,还真摸出一些东西来。”

    唐砂也没想到,所以有时候做题不会做的时候,就要去反复的看题目,说不定你漏掉的那一点东西,就是解题的关键所在。

    “所以你相信那个人已经死了吗?”墨传香问道。

    “当然不信!须卜罗·筱语的地位没有我想想的那么高,不足以控制整个须卜罗家族。即使他们的目的都是针对陈国,可是还是必须要有一个关键人物,才能让计划顺利进行。”唐砂自己理解道。

    “确实,其实当初的无定河之战,李未源军队忽然遭到袭击也是很奇怪的事,狄越的人着实阴险。”墨传香蹙起了眉头。

    “不是狄越人阴险,是那个罪人,太可怕了。”对人心的掌握真的太可怕了,连李云那样的人都没能逃脱这样的陷阱。

    “那楚君唯来有什么目的呢?”墨传香继续问道。

    “当然是有任务的,我觉得……卿家的那些动静,就是楚家人搞出来的。而且楚家人从来没有去见过那个罪人。”唐砂分析道。

    那个罪人隐藏的那么深自然不可能和楚家人有任何肢体上的接触,唐砂猜测,那个罪人长什么样子可能楚君唯本人都没有见过,更别说别人了。

    若是唐砂猜的那个人没有错的话,那这件事可能真的和南疆的那位有关了。

    唐砂现在不可能去找侯希声问,去皇城要紧。

    “小香香,我想回皇城。”

    “你上次不都回来了吗?怎么还想着要去?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墨传香很敏感,立马发现了事情都不对劲。

    “我有一些猜想,但是不敢确定,可能性应该会很小,我只是不太放心。”唐砂脑海里的那个人确实可能性很小。但即使是再小的可能性,自己也不能放过。

    墨传香点了点头,唐砂说可能性小,那就是真的小,可能只是想买一个心安吧。

    “那你小心些,这边的事情就交给我,就算是出了什么事,我也尽我可能做好。”墨传香能力不容小觑,唐砂在很多方面都是自愧不如,更何况还有程立雪帮忙,她自然放心。

    “我尽快回来,做多三个月我就会回来。”唐砂保证道。

    唐砂觉得自己离开这件事还是要和叶悬渊说一声,不然到时候有什么急事找不到人就很坏事了。让他先有个心理准备。

    于是唐砂直接写了信给叶悬渊。

    叶悬渊收到这封信之后,眉头不自觉的蹙了起来。现在皇城那边的局势紧张,小明这个时候去可能有些不妥当。

    上次听到唐砂差点一命呜呼的那种感觉,自己到现在还记得,并且永生不敢忘记。

    该让她去吗?

    从叶悬渊的角度来看,他确实是不愿意让唐砂去的。可是唐砂既然急着要去,就有她自己的理由。

    叶悬渊完全不放心,直接把李贺叫到了自己的营帐中。

    李贺一进来就看到叶悬渊手里拿着一封信,然后若有所思的样子。

    “将军。”李贺行了个礼。

    “嗯。”叶悬渊嗯了一声,然后道:“李贺,三日后,领兵北上吧。”

    李贺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为何前几天还在说现在不是时机,现在就要北上了。信息来的太突然,让人根本没有准备。

    “将军,这是不是太急了?南塞的兵防还没有完全弄好,现在就让我带兵北上,万一……”李贺发出了自己的疑惑。

    “军防我会在这几天内安排好,你那边也去准备吧,领兵十五万。”

    李贺又是一顿,这些和刚开始说的都不一样呀。

    “将军,不是说十万吗?你明明知道万一狄越……”李贺有些急切,不敢相信叶悬渊会忽然做出这个决定。

    “我会守住。”叶悬渊这句话说得云淡风轻,可是这句话的力量胜过了一切废话。顿时吧李贺堵得哑口无言。叶悬渊说能守住,那就一定可以守住,这点不容置疑。

    “行,我尽快准备。”李贺心里还是有点气,但是无可奈何。

    李贺走后,叶悬渊面露疲惫,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自己现在还算的上一个好的将领吗?

    但是,那个人是自己真的想让她毫发无伤,没心没肺笑着的人。

    叶悬渊想起唐砂的笑,自己的嘴角也亲不自禁的勾起了一抹笑意来。

    爱上那个像太阳的姑娘,是自己最幸运的事。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在那天晚上,看到她打人的时候,就有了隐隐的心动。

    自己都觉得可笑,可是就是这么……喜欢上了。思念的味道,又苦又甜,让他感觉自己还真正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叶悬渊心想着,等这场战争结束了以后,要八抬大轿,光明正大的把小明娶回家。然后带着她到处偷鸡摸狗。

    叶悬渊给唐砂回信了,信上也算是同意了唐砂的行动。

    要是唐砂去皇城,可能要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之后的局势,现在谁也看不清。所以唐砂以为叶悬渊会反对,没想到他居然同意了。

    其实就算是叶悬渊反对自己也是会去的不是吗?唐砂暗道叶悬渊可能是清楚她这尿性,也懒得反对。

    但是为何要等三日后这件事情唐砂就不是很清楚了。等就等吧,也不在乎这几天。

    在后面的两天里,唐砂听说了一件自己觉得很好笑的事情。

    不是说内容好笑,是听到那个人的名字,然后想到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就觉得有点好笑。

    那个人就是师不成。

    据说师不成是天星师的徒弟,道行高深。天星师是谁?天下人都知道的一位神人呀,天星师的弟子能差吗?这不能呀!

    所以在昨天,天星师弟子亲自在腾城罢了一个祭坛,阵仗极大,开始做出了据说要自损十年寿命的语言。

    最后口吐三升血,出结果过了,说是此处战争,陈国皇室受天庇佑,一定会取得胜利。反正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唐砂暗道戏还是挺足的,很到位。

    原来那天叶悬渊把师不成叫到营帐里其实就是为了这个事情。

    师不成在刚听完叶悬渊的想法之后,第一反应是拒绝的。

    他当时只说了一句:“我会死的。”

    确实,算别人的命都要损失好些年的寿命,如果是算国运……那他可能分分钟暴毙。

    师不成知道,就连他师父可能一生也只能算一次国运,并且还不知道会遭到什么反噬。

    叶悬渊看傻子一样看着师不成:“你难道真的以为我会觉得你算得出来?”

    师不成:……

    别说这么直接好吗?

    叶悬渊笑了笑,笑得和蔼可亲,拍了拍师不成的肩膀:“我就是让你装一下。”

    师不成明白叶悬渊是什么意思了,也知道叶悬渊的目的在哪里,可瘦为什么心里就是有点不舒服呢?

    师不成表示不服。

    要不就不算国运了吧,算算将军?

    师不成心里暗暗这么算到。

    军中的那群人都知道将军是什么打算,熟悉师不成的人自然也知道师不成这个人半吊子类型。

    做戏做全套,他们也只有跟着捣鼓,四处宣传。

    后来当师不成在祭坛上口吐鲜血的时候,所有人都以为是装的。

    赵离还和王七打趣道:“你看看这小子,装得还真的很到位呀。”

    王七也是笑呵呵小声道:“可能在嘴里含了血袋。下回我也搞个去,吓唬吓唬别人。”

    叶悬渊当时也在场,他是第一个发现事情不对劲的。

    他飞身上了祭坛,把跪在地上的师不成扶了起来:“怎么回事?你真的算了?你找死吗!”

    声音不大,字字落在师不成的心里。

    师不成紧紧的抓住叶悬渊的手,可是因为没有力气,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叶悬渊明白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做,于是让师不成先靠在桌角旁,宣布了结果。

    所有人都信了都在欢呼。

    叶悬渊直接抱起来师不成,去了他们城门处。

    赵离王七等人也终于发现了事情不对劲,暗道:这小子不会真算了吧,这么着急去死吗?!

第237章:回皇城

    一行人看似镇定,实际上慌得不行。在城门上打着转转。

    “你说这小子是疯了吗?他干了些啥?”赵离心里担心,嘴上也不饶人。

    叶悬渊也一言不发,站在城墙前,望着狄越的方向。

    亦霜倒是发现了叶悬渊的异常,走到了叶悬渊身边:“将军,师不成……是不是算到了什么?”

    叶悬渊看了眼亦霜:“一句话没说就晕了,我如何知道?”

    亦霜被问得哑口无言,好吧。

    师不成一直没有醒来,叶悬渊他们也没有离开腾城。

    李贺和解贵平在第二天,也就是今天,带着十五万大军北上。

    唐砂这边也收拾好了东西,还去和小错小十一他们道了个别。

    唐砂骑上自己的马,出了颠城。

    刚出颠城没多久,就听到有人在说南方军队支援北方这件事情。

    “老人家,你是说他们的军队已经出发了吗?”唐砂停下了马,客气的问道路边在说这件事的人。

    老人家打量了一下唐砂,看上去也不是什么坏人。

    “是呀,就是今天早晨出发的。”老人家笑眯眯的答道。

    “多谢老人家。”唐砂道了一声谢,然后在一个路上的小镇,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她居然不知道叶悬渊要派兵北上这件事情,和她同一天出发?

    叶悬渊的刻意唐砂是察觉出来了,难道是想让自己和他们一起北上吗?

    唐砂案子猜测道,既然他有那个心,自己就等等那些人好了,应该快到了吧。

    唐砂是下午才开始从颠城出发的,所以在路程上,即使大批军队的行军速度是要慢一些,也最对慢个一两日,自己等等便是。

    唐砂拿出地图,看了看里皇城最近的路线,最好走,最适合行军的路线。

    找了一个他们的必经之路,住了两日。果然,那天中午的时候,这群人就来了。

    唐砂远远的看到一大波人路过小镇的郊区。

    他们是不会进镇子,只是因为一般有市集的地方地势都比较平坦。

    唐砂立马付了账,然后骑上马,像他们行了过去。

    李贺都觉得自己这样的行军速度实在是太慢了。主要是马不够。现在颠城市集上的马,都在被军方征用。

    马在战场上的作用是非常重要的,特别是北方和西部。南方还好。

    据说皇城原本四处可见的那些马车,早就不见了。那些贵人出行只有乘坐轿子,或者自己走路。

    “贺哥,战士们都走了一上午了,要不要去小镇补点水?”解贵平和李贺并骑,抬头用下巴指了指那个小镇。

    现在旱灾很严重,在走之前,其实为军队准备了大量的水。

    可是离皇城还有那么远的距离,水是完全不够用的。

    就实际情况而言,一个小镇的水是无法满足十五万军队的。

    “不用,给他们留着吧。”李贺摇了摇头,等过段时间到了有河流的地方在补给也不迟。

    解贵平点了点头,正想回过头来,就停住了。

    “贺哥!贺哥!”解贵平连忙叫了两声。

    “何事?”李贺怪异的看着解贵平,平时挺稳重的一个人,现在完全看不出。

    顺着解贵平的目光看去,自己也是愣住了。如果可以,他想立刻对着后面的战士们大喊:快跑!

    可是他不能。

    他们看到的正是骑着马朝着他们行来的唐砂,即使隔了老远,他们依然能够认出那个身影。

    在那一个月,唐砂给他们留下的印象实在是太深了,简直就是魔鬼!

    唐砂也发现李贺他们已经察觉到她了,她对着他们招招手,然后喊了一声:“李贺!小解!”

    解贵平看着李贺那怪异的表情,也不知道用什么表情来面对唐砂。

    现在是叫唐教练呢还是……将军夫人?

    “停!”李贺大手一挥,后面看不到尽头的军队停了下来。

    “吁~”唐砂拉紧缰绳,马儿前掌离地。

    看着唐砂笑嘻嘻的脸,李贺心情就不是很高兴了。

    李贺不知道为何就不是很喜欢唐砂,或许就是天生磁场不是很和,或者是……因为别的原因。

    唐砂当初在军营待了那么久,自然也能察觉到李贺的心思,一个人不可能让每个人都喜欢自己,所以唐砂只能做好自己。

    自己认为自己没哪里得罪了李贺。

    看看人家小解多可爱,还会害羞的。

    “小解?想我没?”唐砂笑呵呵的打趣着解贵平。

    解贵平耳朵一下子就红了,然后尴尬的咳了两声:“教官好。”

    唐砂就喜欢看解贵平这样。

    “你们这是北上呀,我也是,一起走?”唐砂直接点明了目的。

    李贺在这一刻,忽然明白了为何将军会忽然让他带兵北上了,呵呵。

    李贺心中愈发不平衡,可是唐砂又有哪里得罪了自己呢?没有,自己真的是小心眼了,看看人家,即使自己对她冷脸相对,她也不在乎。

    自己一个男子,气度还比不上一个女子。李贺在心里默默地嫌弃了自己一番。

    感觉是一下子无法改变的,这个女人确实是了不得。

    “一起吧。”李贺还是开了口。

    于是在后面的一个两个多月里,唐砂一直和军队保持了一个节奏。

    有了唐砂在的行军路程,似乎没有那么难熬。

    将士们说实话是很喜欢唐砂的,主要是唐砂说话很诙谐,能让他们会心一笑。

    如果不是正经训练,李贺也是头一次和唐砂相处。

    是一个很适合将军的女人。李贺只能这样说。若是说直接上只能让将军喜欢上一个女人,那么这个女人只有唐砂。

    佳偶天成就是如此。

    唐砂在面对这么多人的情况下自然是不可能愁眉苦脸的,军心对于一个军队来说,其实就是灵魂所在。

    唐砂一路上,愈发往北方走,就发现问题比自己想象的要严重得多。

    一方面是因为北方现在发生了战乱,人们都开始往南方迁移。

    二来是因为东部这边,旱灾实在是太严重了。流民到处都是,偶尔还能在路边看到一个饿殍。

    若是以这种旱灾的情况来看,其实这样的状态已经很好了。

    谢川他们的能力再大,也不能够逆天改命。在大自然的灾害面前,人的力量始终都是有限的。

    记得以前南下的时候,还是热热闹闹到处欢颜笑语。

    如今,短短两三年的时间,就像是变了一副样子。

    军队没有直接入皇城,而是绕过皇城直接去了北方。只是在皇城逗留了几日。

    唐砂踏入皇城的那一刻,感慨万千,时隔三年,自己……还是回到了这里。

    这个季节的北方已经是很冷的了,唐砂后悔没有带几件厚衣裳。

    到了皇城之后,唐砂就选择了和李贺他们告别。

    车如流水马如龙,这些都历历在目。可一眨眼,街道上除了满地枯叶还有什么呢?

    皇城居然像是空了,走在路上稀稀拉拉都几个行人也是脚步匆忙,肩上背着包袱。

    店铺纷纷关门,唯一还比较热闹的,可能就是医馆和粮食发放的地方。

    当看到这些地方的时候,唐砂才能看到一些人气。

    原来很多生在皇城的人,他们并不愿意离开这个从小长大的地方,所以都闭门在家。

    战争还没蔓延到皇城就已经成了这副模样样,那那些更北方的城市呢?

    唐砂从小生活在一个和平的时代,有一个强大的祖国,有一个安定的大环境。所以什么是真正意义上的战争,唐砂不知道,也没有见过。

    是像电视上演的那个样子吗?双方拿着刀,就相互砍,然后一个一个尸体倒在地上。

    但是身为一个读过书的人都会知道,电视上那些都是骗人的。

    真正的战争,比电视上演的那些要残忍得多,恶心得多。

    因为人都是肉做的。

    唐砂害怕见到那种场景,不想见到这种场景。就算是现在这种如同鬼城一样,挂着冷风,地上的枯叶在地上拖出哗哗哗的声音的这番场景,都让自己心里生寒。

    她果然还是喜欢热闹。

    小明书局倒是没有关门,里面也有很多人,甚至有日日夜夜住在离开面的。

    唐砂回来的事情没有告诉青兰,也没有告诉谢川和雀灵他们。

    她打算给他们一个惊喜。

    青兰的店自己早已有所耳闻。可是在战争的影响下,青兰在皇城这边的生意应该是受到了很严重的影响。

    努力了这么久得到的东西,却在一下烟消云散。

    唐砂打算见到青兰的时候好好安慰一下,然后自己能帮助的地方就去帮助。

    或者是把青兰接到颠城去也不是问题。

    不知道什么时候,唐砂把颠城当做了自己的家,可能是因为那里有自己的家人吧。

    青莲茶楼。

    就是这里了,唐砂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把自己凌乱的头发用手束了束。

    然后走到紧闭的门前,敲响了门。

    “扣扣扣!”没有反应。

    “扣扣扣!”唐砂又敲了几下,既然没有反应。

    不会不在吧?!

    唐砂暗道自己这么倒霉的吗?难道也去了南方?不可能呀,青兰要是要离开都话,一定会给自己写信。

    唐砂有些失望,叹了口气。

    谢川和雀灵现在又在皇宫里,自己改何去何从呢?

    去小明书局住?算了,这样不就没有惊喜了吗?

    唐砂思来想去,终于是想到了一个好地方。

    唐砂心情激动的开始走在了自己熟悉的街道上。啥都不好,就是记忆力有点好,当初自己对皇城的街道可是了如指掌。

    现在过了几年,其实也不是有很大的变化,毕竟这是一个发展到了饱和的城市。

    穿过熟悉的巷子,唐砂记得自己当初抢了王湘竹的手帕之后,就是走的这条巷子。

    又走过熟悉的街道。

    哈哈哈哈,她记得当初自己在这条街道上被亦风那小子追着打。

    这些可都是回忆,皇城的每一处,都有这自己的回忆。

    当然,最有回忆的地方,还是……这条偷过叶悬渊钱袋的街道,和那座现在大门紧闭的府邸。

    唐砂熟练的走到了后院的墙边,自己当初放在哪里的楼梯到了现在居然还在。

    唐砂拿出梯子,其实现在的她爬墙根本不需要这个梯子,可是这是情怀。

    为墙上的钉子也在,上面不知带还有没有麻药。大概是没有了吧。

    叶悬渊把府上的妻妾都散了,现在的王府怕是要比外面还要冷清。

    唐砂翻进了院子,以为还会看到叶悬渊小妾偷情,可是一转头,其实都没有了。

    唐砂走过小径,来到了芳华园的门口。今晚就暂时在芳华院里面休息一晚吧,等待明天的时候,再去找青兰。

    现在天色已经很晚了,而且外面凉嗖嗖的。唐砂翻进了芳华院,熟悉的树,熟悉的缸子,熟悉的石桌,还有熟悉的阁楼。

    门是被上了锁,唐砂直接把锁弄开了,推开门进屋等我那一刹那,就愣住了。

    环顾四周,发现这里的一切,和自己走的时候居然一抹一样,而且最主要的是一层不然。想来是有人在天天打扫。

    叶悬渊可真的是有心了,那明在上自己还是早一点走吧,万一打扫的人来了,碰到自己那就是很尴尬的事情。

    说不定会被吓到。

    唐砂才不管这些,她放下东西,又从墙翻了出去,开始在王府里面晃悠起来。

    有时候还是会遇到一个人的,可是唐砂都是躲着,看到了算怎么回事?懒得解释吧。

    唐砂越走越是觉得有点感慨,说到底了,叶悬渊当初的王府,除了他那些本来就不在乎的小妾,其实什么都没有。

    当那些曾经存在的人离开以后,就什么都没有了,是多么可悲的一件事情。

    叶悬渊他究竟是靠着什么,渡过了他的那么些年?有没有觉得孤独?

    其实刚开始的时候,唐砂对叶悬渊在府里养一堆小妾,却不关心这件事情是很反感的。即使是后来知道他的理由,也觉得他这是一种自私的做法。

    但是慢慢的,当了解得越来越多的时候,那些不好的情感早已经消失殆尽。

    这个男人自私吗?不,这个男人其实只是为别人考虑得太多了,自己背负一些什么骂名,他根本就不在乎。

    物极必反,月满必缺。就是这个道理。

第238章:回忆

    唐砂就这样在王府里瞎晃悠,走走停停,最后走到了叶悬渊的长安阁。

    长安阁后院的那棵树只剩下了光秃秃的枝丫张牙舞爪的伸向天空。

    这个时代的天空永远都是那么澄澈,现在街道上少了烧红天的灯火,天上的星辰无情的闪烁着,绽放自己的光彩。

    唐砂走到树下,坐了下来,靠在树干上,望着天边。

    深深的吸了一口夜色中独特的味道,浑身舒畅,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带了丝丝的腥甜。

    当初自己就是坐在这个地方,看着叶悬渊的一举一动。

    想到叶悬渊当年灯光下的侧影,其实自己在那时候,自己就已经有一点心动了不是吗?

    唐砂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抬起手,在漆黑的空中勾勒着什么。若是仔细一看,就能看出她勾勒的是一个人的侧脸。

    在个深深烙在了她心里的侧影。

    唐砂闭上眼睛,仿佛又回到了最开始的时候,那时候,一切都没有发生,一切都是那么宁静。

    北方的寒风凛凛,和南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刚才还是夜空琅琅,现在却乌云遮月。

    忽然唐砂的手顿在了空中,紧接着她手心向上,一片雪花触碰到了她的指尖,又又一片落到了掌心,然后融化。

    又下雪了……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可惜这不是今年的第一场雪,也没有那个想白首到老的人陪在自己的身边。

    现在的自己不会再傻到再把自己堆成一个雪人了。

    也没不会再害怕被人发现。

    修长如葱的手指握了握,唐砂站起了身来,拍了拍手,准备回芳华院休息。

    可是,刚一转身,整个人就愣住了。

    一道修长都人影就直矗矗的站在黑夜中,来的无声无息,就算他在自己视线之内,唐砂依然感觉不到他身上的气息。

    不是个武功极高的人,就是个死人。可是死人……太渗人了。

    唐砂打了个寒战,那人不动,唐砂也不敢动。就这样,两人站在雪夜里,对视着。

    其实那个人比唐砂更加惊讶,他知道唐砂会回皇城,可是不知道她居然回了王府。

    没错,那个和唐砂对峙着一动不动的人就是铁柱。

    铁柱一早就收到了来自叶悬渊的来信,说是唐砂可能会和李贺他们一起到皇城,然后让他好好保护唐砂。

    铁柱对唐砂实际上不是特别熟,只是能够认出来,更别说唐砂其实连铁柱都没有见过几面。大多时候都是擦肩而过,看都不会看对方一眼。

    铁柱刚才从外面办完事情回来,入王府就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气息。

    气息不是很强,可是铁柱知道,王府里面是没有这么一号人物的。

    所以顺着气息,铁柱来到了王爷的后院。还以为是啥小偷要来偷王府的东西。

    但那人为何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直到唐砂站起身来,铁柱才看到唐砂的轮廓,是宁小明没错了。

    只是比过去长高了些,但身材纤瘦,看起来很是高挑。

    唐砂眼睛很亮,即使是在夜空中也能看到眼睛里面的光点。

    “宁……小明?”铁柱发声确认来人的身份。

    唐砂挑了挑眉,咦,这个人居然还认识自己,有备而来?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在王府?还是说……他就是王府的人?

    和自己有仇吗?应该没有,察觉不出什么敌意。

    “你是……铁柱?”唐砂现在能猜的只有这个人了。

    铁柱倒是有些好奇为何唐砂会一眼认出他来。

    “你怎么知道我是铁柱?”

    “能大半夜出现在这王府,而且武功还高,主要是认识我,在叶悬渊和我说过的人里面,就只有你铁柱了。”唐砂笑道。

    “王爷向你提起过我?”铁柱有些兴奋,看来自己在王爷心里的地位还是很重的嘛!

    “提起过,说你的名字有点土。”确实是这个样子的,当初叶悬渊和唐砂提起铁柱主要就是为了吐槽一下还有比欧阳富贵更加土的名字。

    铁柱:……

    王爷不愧是王爷,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夫人在这里作甚?”铁柱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好奇唐砂大半夜跑到这里来干啥。

    唐砂和叶悬渊的关系,铁柱从各种地方都能够得到。更何况叶悬渊还亲自给他写了一封信,哇,简直不要太护短。

    只要自己让唐砂少了一根汗毛,指不定就要被自家王爷穿小鞋,万恶的统治阶级。

    “我就来这里坐坐,凉快。”唐砂胡扯道。

    铁柱自然不可能信了唐砂的鬼话,可是既然唐砂不愿意说,那么他也不会强求。

    “下雪了,夫人还是进屋吧。”铁柱提醒到。信里叶悬渊说了,唐砂畏寒。

    “这不正打算走你就来了,还有,别叫我夫人了,直接叫我唐砂吧。”唐砂自我介绍道。

    “唐砂?”不是叫宁小明吗?为何要让他叫她唐砂呢?

    是认了干爹改了名字?铁柱知道唐砂这个名字是宁小明取的化名。可是丢掉原来的名字有些不太好吧。

    “是,我叫唐砂。”

    既然要做自己,那么就做自己。现在除了卿政和叶悬渊会叫自己小明以外,大多数人都是叫自己唐砂。

    刚开始的时候宁歌还会有点介意,可是后来,连宁歌来颠城墨府的时候,都是叫自己唐姐姐。

    不知道是不是经历过一次生死,很多东西都会想通。

    人终究是有一死的。宁小明已经死了,唐砂的灵魂到了宁小明身上。就说明这是命,让唐砂继续活下去的命。

    大家都是到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用常理解释不清楚。

    古代的人比现代的更加相信鬼神这一说法,有没有人怀疑过唐砂是鬼上身呢?当然基本上每个熟悉的人都这么怀疑过。

    可是没有人在意,也没有人害怕。宁小明其实本来就没有多少人关心,即使是发生了变化,对别人的生活也丝毫没有影响。

    唐砂的出现,给了身边人更好的生活,她们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慢慢的感情就越来越深。

    这些感情都是属于唐砂的,并不属于宁小明本人。宁歌呀宁歌,宁小明唯一的希望,所有的感情寄托,在那段宁小明最需要他的时候离开了。

    错了吗?没有错,宁歌没有错,宁小明也没有错,很多东西,分不出对错来的。

    唐砂占用宁小明的身体,却要过自己错了吗?在唐砂自己看来,觉得有些感激宁小明,可是觉得自己还是没有做错。

    铁柱不知道唐砂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于是轻轻唤了两声:“唐砂?唐砂?”

    唐砂一下子回过神来:“嗯?走吧,我回芳华院了。”

    “哦哦,好。”铁柱也是呆呆的样子,显然是不知道要用什么态度和唐砂相处。毕竟他不是很了解唐砂,不知道她的具体性子是什么样的。

    万一是个暴躁脾气不好的主,就难搞了。可是现在看来,还是挺平易近人的。

    铁柱偷偷的在心里给唐砂加分。王爷可是从来没有对哪个女人这样过。

    “我送你。”铁柱连忙跟上唐砂的脚步,生怕唐砂摔着碰着。

    唐砂无奈的笑了笑,没有拒绝。

    于是铁柱跟在唐砂后面,看着唐砂利落的翻墙动作,还有那潇洒,完全看不出女儿态的步伐,心中仿佛打翻了五味瓶。

    王爷看上的女人果然非同凡响,看看这模样,不是练家子还是什么?

    说话说起来也是爽快,声音也不是娇滴滴的那样子,不错不错。

    常年在刀尖舔血的铁柱,其实不喜欢那种凡事只知道哭,然后娇滴滴的姑娘。

    他以前还觉得是自己一个热门不喜欢,觉得自己有什么毛病,现在看来,王爷不也和自己一样吗?要么两个都有病。

    铁柱有这样的想法是很正常的,毕竟这个时代的主流就是君子都喜欢窈窕淑女。

    这也是为何当初唐砂和十二少相处了那么久,十二少也没能认出唐砂是个女儿身。就是无法想象,一个女子居然可以这幅模样,完全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曲顾其实当初怀疑过,但那些想法都是一闪而过,没有仔细去研究。

    墨传香算是女子里面比较刚到角色了,唐砂就是那种又刚又直又皮又不要脸的那种。

    大概除了叶悬渊和卿政这两个眼瞎的没人会喜欢她了吧。

    唐砂回到了芳华院,铁柱也没有离开。直接在芳华院外面守着。

    卿大卿二没有跟来,七十五和三十八也都退了回去。

    战士终究是属于战场的。

    也不知道三十八和卿大之间发生了什么,有一段时间唐砂总是能看到卿大一见到三十八就躲,三十八就追的场景。

    反正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故事,唐砂能看到的永远是最表层的。

    对了,说起别人的故事,唐砂倒是忽然对以前叶悬渊那王妃,和李贺之间的事情有点好奇了。

    辗转反侧,无法入眠的夜,还是适合听听八卦。

    于是唐砂把外面的铁柱叫到了院子里,坐在当初和雀灵青兰莲心她们聊八卦,吃外卖的石桌上。

    铁柱不知道唐砂什么目的,可大半夜孤男寡女的,始终不太好,还想着拒绝呢。

    但是唐砂的态度比较强硬,而且表情严肃,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问他。

    只见铁柱聚精会神,开始听唐砂的提问。王爷说了,夫人想要知道的事情,都要知无不言。

    唐砂凑到了铁柱的耳边,神秘兮兮的问道:“李贺和余文文之间,是不是有什么故事呀?”

    铁柱:……

    他现在总算是明白了那句“可怜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

    唐砂这样的行为,不问苍生问八卦?

    “你不会不知道吧,你刚在回来的路上不是说你跟了叶悬渊十几年了吗?”让啥看铁柱那副怪异的表情,有点失望。

    “我……知道。”铁柱嘴角扯了扯,算了,反正是王爷说的,知道的都要说,要是事情传出去……丢的也不是自己的脸。

    于是铁柱开始讲起了余文文和李贺之间当年的那些纠葛。

    铁柱作为叶悬渊信息网的最高领导人,自然知道的东西比别人多的多。很多细节铁柱都是讲得绘声绘色。

    唐砂暗道一句:不去说书可惜了。

    讲起八卦的铁柱脸上带了些猥琐的味道,和开始抗拒的模样判若两人。

    人性最终奥义就在于此了。

    唐砂就在铁柱的嘴里得知了李贺也余文文当年的那些事情。有些感慨。

    “哇,你知道得这么清楚的吗?”

    “我是谁?我能不知道?我连他们几点起床干了什么我都能查出来。”铁柱抬起自己的下巴,颇为骄傲。

    对此,唐砂是持肯定态度的,本事确实不小。难怪叶悬渊能够随时随地知道各种各样的消息,然后做出对策。铁柱在中间起了不小的作用。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铁柱像是意犹未尽,终于到了能够展现自己才能到时候了,果然王爷看上的女人就是眼光好。

    “你觉得他们以后还有没有可能?”唐砂思考着这个问题。

    “我倒是觉得可能信不是很大,不过从前李贺近几天的态度来看,怕是对余文文已经死心了。”铁柱悄悄道。

    这句话说到了点子上,敢问唐砂为何会无缘无故的提起李贺和余文文呢?自然是因为她发现了不寻常的地方。

    那天刚到皇城的郊区,还没有进城,唐砂和李贺他们在那边待了几天,等待上边的人发话。

    唐砂也没着急近皇城,就待着看了看情况。

    结果,一不小心,就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

    李贺带兵北上的消息早就传遍了皇城,西部那边还没有动静,大概是地势问题,战术上的优势不是那么大。亦陆严不是一个冒险的性格,所以选择了比较保守的做法。

    而余文文的情况呢?在叶悬渊和她和离了之后,她就回了余家。

    皇城里人人都在议论纷纷,说是余文文性子娇纵,战王受不了她。当然更多的流言都是针对叶悬渊。

    如果是光和余文文一个人和离,可以说是余文文的问题,可是叶悬渊把后院所有的人都散了。这就是叶悬渊自己的问题了。

    有的说,叶悬渊不行。有的说,叶悬渊找到了自己命中注定。

    还有的比较好,说叶悬渊不想耽误她们,所以放她们回去了。

    不管是什么原因,反正唐砂还是挺高兴的。这就是人自私的一种表现吧,她承认。

    至于不举?呵,不存在的。

第239章:笑料

    “我倒是是觉得,可能他们之间应该还会有点什么。”唐砂在这点上其实就不是很赞同铁柱的了。

    “为何,我看李贺和余文文之间距离保持得很好呀,而且好像李贺也在躲着余文文,不然不可能这么多年都不回来。”铁柱疑惑道,不明白为何唐砂会有这样的想法。

    唐砂拍了拍铁柱的肩膀,把铁柱拍得一愣。心道夫人可真是不拘小节呀。

    “这个你就不懂了呀,你知道真正结束是什么吗?就是两个人看到了还能在一起饮酒喝茶。你看看李贺现在的这些行为,连见都不敢见人家,这哪叫放下呀!”唐砂一本正经道。

    说完上下打量了铁柱几眼:“铁柱,你今年也来大不小了吧,怎么还没娶妻呢?”

    “王爷这都和你说了?!”铁柱又在心底默默的埋怨他们家王爷还真是口无遮拦。

    “这有啥,又不是什么大事。也难怪你不懂这些男女之事。”唐砂故作高深模样。

    铁柱也上下打量了唐砂几眼,小声道:“这么说,你经历过很多这样的事?”

    铁柱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家王爷头顶上的青青草原。

    唐砂缓缓摇头:“啧啧啧,这你就又不懂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你是看少了,像我这三十年来见过的情情爱爱也不在少数,自然看得比你明白。”

    “三十年?”铁柱重复了一遍唐砂的话,满是不解。

    “口误口误,我还年轻呢。”唐砂脸不红,心不跳的改了口,确实让人看不出异样来。

    “不小了不小了,别人十几岁就生孩子了,可是你……”铁柱忽然住了口,遭了,自己看这个唐砂好说话不知道怎么的就越说越离谱,夫人也是他能调侃的?

    “哇,你说话不会是跟着你家王爷学的吧?”唐砂看这铁柱也是一个怼人好手。

    见唐砂没有怪罪,铁柱才松了口气,对唐砂的印象是越来越好的。

    “耳濡目染耳濡目染。”铁柱笑道。

    唐砂情不自禁的笑了,叶悬渊知不知道他手下的人是怎么看他的呀,哈哈哈哈,如果自己告诉叶悬渊,这铁柱会怎么样呢?

    唐砂不知道会怎么样,可是她已经决定回去告状啦哈哈哈哈哈。

    “夫人……你笑甚?你这样让我有点心慌。”铁柱摸了摸自己心口,故作害怕模样。

    唐砂觉得这铁柱倒是有几分可爱,这铁柱一直在叶悬渊身边,是不是知道很多关于叶悬渊的事情呢?

    “诶,铁柱,你跟了叶悬渊这么久,说一些他的事情给我听听呗?”唐砂笑呵呵道。

    一个人的一生那么长,唐砂和叶悬渊相处的时间不够,唐砂就只有从别的地方去了解叶悬渊,她想知道关于叶悬渊的每一件事。

    铁柱听到这个问题就乐呵了,咦,王爷不是说夫人问什么都要说的吗?到时候要怪罪也怪罪不到他身上来是吧。铁柱在心里笑开了花。八卦之魂彻底燃烧。

    “那我就给你讲讲那些年我们王爷闹的笑话吧。”

    于是在后面的时间里,唐砂就开始听铁柱说起了叶悬渊的那些事。

    唐砂这才知道,原来叶悬渊还做过那么多令人发笑的愚蠢的事情,比如在第一次下厨房的时候,直接把厨房烧了。

    最后问他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叶悬渊拍了拍手上的灰,淡定的道了一句:“这大冬天怪热的,我点把火降降温。”

    还有就是叶悬渊突发奇想,想要整蛊一下下面的人。结果因为宫里召见,去了之后回来就忘了自己做的陷阱,奈何自己被浆糊沾了衣裳,还被泼了一盆子水。

    最后他平静的道了一句:“本王这陷阱,设得确实好,本王都没躲开,下次你们试试。”

    当然铁柱还有一次特别难忘的回忆。

    “你别笑别笑,我还有一件事。”铁柱见唐砂大笑不止,自己也是一边笑着,一边让唐砂不要笑。

    “你说你说。”唐砂不想笑的,单手实在是憋不住呀,这个叶悬渊怎么还有这么幼稚的时候呢,想想他当时的样子和表情就觉得很好笑,哈哈哈哈哈。

    “有一次呀,亦霜喝醉了,结果送给了将军一个盒子,你猜猜那个盒子里面是什么?亦霜又说了什么?”铁柱戳了戳唐砂问道。

    唐砂擦了擦自己笑出来的眼泪花,摇了摇头:“不知道,我猜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是好东西呀!我那天看门口看到的,亦霜居然送给了王爷亵裤哈哈哈哈,还有肚兜,你是没看到王爷那个表情,王爷还让亦霜拿回去给他弟妹穿呢!”铁柱也是看唐砂笑得很开心,所以也不知道为何大笑不止。

    这些好笑吗?实际上并不好笑,但两个人就是这么笑得像两个傻子一样。

    听完铁柱的话之后唐砂笑得更欢了:“哈哈哈哈,我告诉你,你知不知道亦霜为什么要送叶悬渊裤子和肚兜吗?”唐砂笑得快断气了。

    铁柱觉得唐砂的笑简直就是有毒,笑得弯了腰,然后摇摇头:“大概是喝醉了吧,哈哈哈哈。”

    “不不不,哈哈哈哈哈,是我让他送的,哈哈哈哈。”

    “哈哈哈,你怎么哈哈哈让他送的哈哈哈哈。”

    “那天他在风雪醉和醉了,我随便忽悠了两句,没想到他还真送了哈哈哈哈哈。”

    两人看着对方,疯狂大笑,脸都笑红了,在笑个啥他们自己也不知道。

    直到两个人都笑累了,才停下来。结果两个人一对视不知道咋的又开始笑了起来。

    “我不行了……我不行了……你别笑了哈哈哈哈哈。”唐砂捂着自己笑疼的肚子,一手拍打了铁柱一下。

    “你别笑了,我也不行了。”铁柱喘着粗气,也憋不住笑。

    “啊!鬼呀!”就在这时,一声尖叫打破了这种氛围,终于让两人停了下来。

    唐砂和铁柱都看向了围墙外发出声音的地方,是一个丫鬟的声音,看这样子应该是吓得不轻。

    也是明明知道现在王府里已经没有了人,大半夜的居然能从院子里听到别人的笑声,也是足够渗人的。

    两人应该感谢这个小丫鬟,不然可能还会接着笑下去。

    唐砂好久都没有笑得这么开心了,铁柱更是如此,应该是从来没有笑得这么开心过。

    是不是和她在一起的人都会感到这么快乐呢?铁柱愈发明白为何王爷会喜欢上她了,因为王爷实在寻求光。

    没有人会讨厌和这样的人相处。

    其实确实是如此,一个积极乐观的人往往更加吸引别人,原因很简单,每个人在内心的深处都是渴望得到快乐的。

    连李贺那样的人在一路上也喜欢听唐砂讲话,对唐砂的态度产生了极大的改变。

    两人接着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说着又绕回了李贺的话题。

    “你是不是有点介意王爷以前有过那么多女人?”铁柱试探性的问道。

    唐砂想了想,也不否认:“说完全不介意其实是骗人的,但是说句实话,其实关系不大,过去的终究是过去,我还是更看重未来。只要他没个白月光,朱砂痣就行。”

    “白月光?朱砂痣?”这两个词进入到了铁柱的知识盲区。

    “就是红玫瑰与白玫瑰,反正说了你也不是很懂。”唐砂耸耸肩。

    “可是我想知道。”职业病让铁柱容不得自己放弃任何一个未知的消息。

    “就是男人的生命中都会出现两个女人,一个像红色的徘徊花,妖艳热烈,一朵像白色的徘徊花,清纯洁白。当那个男人得到了选择了白色的徘徊花,慢慢的他就会发现那多白色的花不再像当初那么洁白,被染上了其他的颜色。于是白色的徘徊花枯萎,那朵红色的徘徊花映在了心底成为了朱砂痣。而当你选择了红色的徘徊花,红色的花就会慢慢枯萎,那朵纯洁的白徘徊花就会成为他心里的白月光。”

    “那为何一定要选择一个?不可以两个都要吗?”铁柱问出了这个问题的精髓。

    在唐砂当初所处的时代,当然不能够两个人都选择,可是这个时代不一样,小孩子才做选择,我都要。

    “说了我解释了你也不懂,这只是一种象征,你懂吗?不单单指的两个具体的人。”唐砂真的觉得自己和铁柱说这样的话题是在对牛弹琴。

    “哦,好像有一点懂了,是不是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铁柱语出惊人。

    唐砂吃惊的看着铁柱:“铁柱呀!孺子可教呀!”

    事实确实是这个样子的,这一切都是来自于人性。

    “那你觉得你在王爷心里算什么花?”铁柱有点骄傲了。

    “可能……我算牛粪,你家王爷是那朵插在牛粪上的的花。”唐砂自嘲道,她自己心里也确实是这么觉得的。

    情人眼里出西施就是这样了,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自己始终会觉得自己是不是哪里不够好?能不能配得上他?眼里看到的都是那个人的优点,越看越完美,就像个假人一样。

    “哈哈哈,我倒是第一次听见有女子这般形容自己的。我倒是觉得,我家王爷一定觉得你像是一朵望阳花。”铁柱猜测道。

    “望阳花?向日葵?以前有个朋友也送了我这样的花。”唐砂忽然想起了元芳。

    没错,她口中的那个朋友就是元芳。那是在他们赶路的时候,元芳在路边偶然看到,然后说了句:“公子想要那望阳花吗?”

    后来元芳为唐砂折了一朵,唐砂拿在手里把玩了好久,还研究了一下里面有没有瓜子。

    “咦?有人送过你?男人?”铁柱惊奇,仿佛又看到了自己王爷头上的青青草原。

    “是呀,不过后来他离开了。”提起元芳,唐砂情绪就低落了下去。

    铁柱也是听出来了,看来这个人在夫人的心里还是很重要的,也不知道王爷会不会在意,不如先探一探?

    “那个人对你很重要吗?”铁柱继续追问。

    “很重要,就像我亲弟弟一样。”甚至……比宁歌更为重要。

    这就像是小时候的玩伴,和长大后的朋友一样。芳儿呀,怎么就走了呢?

    “哦,原来如此。不过……你知道望阳花代表着什么吗?”铁柱看唐砂的模样就知道唐砂可能不知道。但是弟弟就好办多了,还好不是小情人什么都。

    “不是代表瓜子吗?”唐砂理所当然道。

    铁柱:……

    好了,他也没必要讲了,这样没有情调的人,啧啧,还真的是和王爷天生一对。

    “那照你刚才说的白月光朱砂痣,余文文是不是算不算得上朱砂痣呢?”铁柱开始纠结这个问题。

    “不不不,不算不算,我觉得就算以后李贺找了一个白玫瑰一样的人物,也不会把余文文当做自己的朱砂痣。”唐砂这点还是很肯定的。

    “为何?”铁柱又不懂了。

    “因为当人对一个人失望到了极点,就会变成绝望,然后到不在意,慢慢放下。我看李贺现在就处于绝望的累积阶段。”唐砂化身感情大师,开始教导起了铁柱。

    真的是一个敢讲。一个敢听。

    为何唐砂会说这样的话呢?这就要说起她看到的那件不敢看到的事情是什么了。更准确的来说,是听到了。

    李贺回京,第一个找上门来的是谁?

    不是皇宫里派出来的人,而是……余文文。

    余文文在余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其实心中还存着希望,一直在等叶悬渊回来,问个一答案。她耗费了十年来,耗费了自己最美好的年华,叶悬渊怎么就舍得抛弃自己呢?

    余文文的消息远远比正常人的灵通很多,更何况她是特意在关注一个人,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了那个人的身上。

    对于叶悬渊散后宅的原因,和叶悬渊有心上人的事,她自然有渠道知道,加之一个女人的直觉和猜测。

    她想知道那个人是谁,她想知道为何叶悬渊就那么狠心这么自私?

    她以后怎么办呢?谁还会要她?所以当她得知李贺回来的时候,余文文坐不住了,她立马起身,早早的就在郊区等待。

    军队势必不会进京,但也不能不和皇城里的人联系,所以这里一定是军队的停留位。

第240章:

    第240章:又见余文文

    李贺唐砂解贵平几人骑马走在队伍的最前方,远远的便看到了一个身着鹅黄色长裙的女子站在寒风中。

    唐砂拢了拢自己的衣领,脖子微微缩了下。

    “你们有没有觉得那个人有点眼熟呀。”唐砂伸手把被风吹贴在脸上的头发扒了下来,双眼微虚,指了指前方。

    唐砂见过余文文的次数实在是太少,说以一时之间也没能一下子就认出来。

    其实李贺比唐砂更早看到那抹鹅黄色的身影,他如何不认得呢?就算她化成灰,他也能认得她。

    李贺牵着缰绳的手开始发起抖来。本来以为这么多年自己放下了,可当看到她的那一瞬间,他还是那么难以自已。

    内心那种因为自卑而产生的骄傲,让他再也无法低下头。

    余文文自然也是看到了他们,她看人走进,自己也是跑了过去。

    李贺让部队停下了脚步,然后吩咐下面的人就地扎营,根本没有理会余文文那边。

    余文文被人拦下,在那里大发脾气,打模式军中之人没有一个人会为她的脾气买单,该粗鲁还是要粗鲁。

    对待这种讲不清道理的人,只有用比她更野蛮的手段。

    “让李贺来见我!”余文文怒道,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模样。

    可能在她的心里,自己的父亲是权倾朝野的余相,自己的丈夫是睥睨天下的战王,她是唯一的战王妃。

    十年习惯,让她无法让自己做出改变,她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主子,李贺依然是那个对自己唯命是从的奴才。

    这个奴才胆子也是够大,居然没有经过自己的同意擅自离开,这么多年都不回来。

    他以为她离了他就不能活下去吗?她依然活得好好的,是高高在上的战王妃。

    李贺的离去早已成为了余文文心中的一个心结,让她这么多年来一直想不通。李贺不是喜欢自己吗?为什么要走?

    他现在还喜欢自己吗?一定还是喜欢的,她不允许李贺不喜欢她,她想让李贺去叶悬渊耳边说句好听的话,让叶悬渊重新把自己接回王府。

    唐砂作为一个无所事事的人,就靠在一颗树旁,看着那边盛气凌人的余文文一个人像个跳梁小丑一样。

    余文文身后跟着的那些人根本不敢上去拦,也不敢说一句话,两边都无法得罪的时候往往都是选择沉默。

    “啧啧,还是那副样子。”唐砂自言自语感叹了一句,眼神带了几分嫌弃。当初这个王妃打雀灵的那些巴掌自己可还记得。虽然吧弄死了她的狗,罪过罪过,自己也是吧怨恨发泄到了无辜的生物身上。

    再加上余文文是叶悬渊“前妻”这一个身份,唐砂就更是看这个余文文有些不顺眼。

    没办法,人就是这个样子,唐砂不想自欺欺人的掩饰自己那点酸。也不是很强烈,始终是有点。

    余文文在那里闹了一会儿,李贺依然没有见她的打算,她心里又气又急。

    哼!她总是有办法见到他的。余文文心道。

    由于唐砂离余文文不是很远,又是一个人站在树下摆出一副看热闹的模样。在人群中略微有些扎眼。

    这不,余文文忽然安静下来就危险的打量着唐砂。心中疑惑,这个人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你,过来!”余文文习惯了指挥别人,所以永远也学不会尊重。

    大概她这一生的温柔和谦卑都给了叶悬渊吧。唐砂忽然发现,其实余文文也很可悲。

    叶悬渊这算是薄情吗?不,叶悬渊从来就没有对余文文有过感情,何谈薄情?

    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很多事情都是咎由自取,很多事情都是……自私的。叶悬渊大概算是一个封建礼教的叛逆者吧。

    在余文文吼完那句话之后,唐砂还朝自己周围看了看,确定这里就自己一个人。然后看着用手指着自己的余文文,摸摸鼻子,站直原本斜靠在树上的身子,抬步走了过去。

    唐砂停在了离余文文几步远的地方,问道:“余姑娘何事?”

    一声余姑娘,让余文文瞬间恍惚了。余姑娘呀,多少年没人这么交过自己了,九年还是十年?她不记得了,她只知道所有人都叫自己王妃,包括叶悬渊和她和离了以后,那些人依然叫她王妃。

    她自己……还是一个姑娘,哈哈哈哈,真的可笑,原来……她还是一个姑娘。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余文文收起了自己凄怆的表情,问唐砂道。

    唐砂在想自己要不要告诉余文文呢?这是贵人多忘事吧,开了那么多次会,居然对她印象这么浅?

    “余姑娘贵人多忘事。”唐砂打趣道,还是决定说,其实无所谓了,隐瞒没有意义:“在下,宁小明,我们以前……见过。”

    “宁小明?宁小明……”余文文在嘴里念叨了几句,似乎在回想这个人。

    忽然,余文文瞳孔猛的一缩,震惊的望着唐砂。

    “看来余姑娘是想起来了,余姑娘在这里等着见李大人是有何要事吗?说不定我能帮上忙呢。”这个时候的唐砂根本还不知道李贺和余文文之间的那些事,倒是真没有故意挑衅。

    可是这句话听在余文文耳朵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难怪叶悬渊要散后院,难怪叶悬渊会和她和离,原来都是因为这个jian人!

    一定是这个jian人勾引王爷,所以王爷才一时间鬼迷心窍,一定是这个样子的,难怪看她这么眼熟。

    之所以余文文会一下子联想到这里当然是因为唐砂出现的地方不对,唐砂为何会出现在李贺的队伍中,而且听唐砂这个语气和李贺还很熟的样子。加之唐砂之前的身份,一下子让女人散发了自己的第六感。

    “jian人!是不是你勾引王爷!是不是你!”余文文忽然爆发,居然想向唐砂扑过去,结果被人拦下了。

    唐砂挑了挑眉,啧啧了两声,以前还没有发现,这王妃居然阿门是这么一个极品,算了开了眼界了。

    “是你家……我家王爷先勾引我。”唐砂纠正道。事情却是是这个样子的。叶悬渊以前在还不熟的时候总是对着她笑,还牵她手,摸她头。

    后来到了颠城,还派人保护她,对她有意无意的亲昵,肢体接触。然后……她居然就这么……沦陷了。

    唐砂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长得好看果然是一种资本。叶悬渊……好看。

    想起叶悬渊,唐砂嘴角情不自禁的带上了一丝笑意,主要是嘴巴还毒,会做饭,还教她武功。

    在军营的那段时间里,叶悬渊白日里要教导自己的手下,晚上总是给唐砂开小灶,单独教唐砂一些招式。

    在过程中,难免有些肢体接触,好几次差点擦枪走火。唐砂算是明白了,有些人就是想占她便宜。

    可是,叶悬渊没有动过她,这也是让唐砂欣赏的一点。一个人如果连自己都**都控制不了,那谈什么做人呢?她看上的人自然这点忍耐和尊重还是有的。

    可是,真的是难为叶悬渊了,啧啧。

    余文文不可置信,指着唐砂的手都在发抖:“你……你……不知廉耻!你个下jian东西,你凭什么得到王爷的宠爱!你弟弟不过是王爷手下的一条狗!你不过是一个身份卑微的乡野小丫头!你个下jian东西!离王爷远点!”

    难听的话不断从余文文的嘴巴里冒出来,连那两个拦着她的士兵都蹙起了眉头。

    在所有士兵的眼里,唐砂才是他们唯一认可的将军夫人,这个先王妃也真是野蛮,还好将军已经和她和离了。有了对比之后,才有伤害。

    唐砂在士兵的心中的形象愈发高大。还有,人都有护短的情节,这两个士兵也不例外。

    “还请姑娘嘴巴放干净些,李将军说了不见你,还请离开,否则你这就是妨碍军务。”士兵出言提醒道。

    妨碍军务这个罪名在平时对这些世家子弟是没有什么威胁力的,可是现在的情况特殊,这个罪名可是担待不起的。

    余文文自己不懂事,满脑子只想这爱情,想着叶悬渊,但是她带来的人自然有明事理的。

    一年龄稍长的嬷嬷上前来拉了拉余文文的衣袖,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开始余文文还在抗拒,不过当嬷嬷说完之后,余文文只是用怨毒的眼神瞪着唐砂,冷哼了一身,转身就走了。

    唐砂不明所以然,耸了耸肩,只可惜眼神不能杀死人。

    “教官,你莫要往心里去。”那两个小士兵以为唐砂会在意这点,出言安慰。

    “无碍无碍。”唐砂摆了摆手,笑着回答道。

    士兵见唐砂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也就放心了,看来脸皮厚还是有好处的。

    其实如果以前有人这么骂自己,或者是别的人这么骂自己,她早就骂得她不敢开口了。当然,也可能是打的。

    余文文……就算了吧。唐砂也无法否认自己心里存在了一丝丝的愧疚。当然不是自己愧对她,而是觉得叶悬渊……亏欠了。

    十年的青春,就算是现代人都负担不起,更何况是在这个二十岁不嫁人就是老姑娘的古代?叶悬渊和余文文和离了,虽说表面上是和离,实际上大家都清楚,是叶悬渊单方面提出来的。

    余文文没有选择,更准确的说是余家没有选择。余文文责怪过自己的父亲,为什么会答应。

    余晖也只是闭口不言,当年那个需要余家来制衡朝堂的叶悬渊已经不见了。现在的这个叶悬渊,是一头狼,再也没人能约束得了他了。

    余晖不止一次的想过,要是叶悬渊对皇位和感兴趣,那天下将会是谁的天下?这么多年的现实告诉余晖,这头狼,没有狼子野心。

    余家现在已经从一个被仰仗者,成为了一个仰仗者。可惜余文文不明白。

    余晖佩服叶悬渊,佩服叶悬渊站在那么高的位置上,却能够在权力中,找到自我。

    余晖设身处地的想了想,如果是自己,不知道会怎么样,但是至少不会是叶悬渊这样。

    唐砂四处转了转,开始帮忙搭建帐篷。

    在这个过程中,唐砂注意到李贺一直沉默寡言,偶尔还会出神,看向刚才余文文离开的方向。

    唐砂一下子就在心中起了疑。这不对呀,其实现在根本没什么事情去做,余文文要见李贺有何不可?为何李贺就是不去见余文文呢?

    是在避嫌吗?不对呀,现在叶悬渊和余文文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了,避什么嫌?不对不对,这中间肯定有问题。

    唐砂没有贸然上去询问,万一是人家不想说起的往事那不就很尴尬了。

    唐砂就把疑心好奇心埋在了心里。

    晚上的时候唐砂有点睡不着觉,就起身想出来走走。营地里人有点多,唐砂就出了营地。

    当然在这个军营里只有唐砂可以四处随便走动。唐砂自己都在想,也不怕她是奸细,对她居然那么放松。这军队的纪律问题看来还是很严重。

    皇城的郊区其实建筑其实也是不少,只是现在没有了人,看着有些凄凉。

    更何况是晚上,寒风呼啸,野地里还有虫鸣,小虫子们都是不冬眠的吗?

    唐砂心中暗暗道。边走边感受着周围的一切,啥时候去南安寺悄悄。

    自从叶悬渊和她说起过南安寺的事情之后,唐砂就对南安寺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向往。

    叶悬渊曾经生活过两年的地方,好有那个山谷,当然那里可能自己去不了。上次去的时候都是匆匆去,匆匆走。

    说不定还能找到一些当初他们留下的痕迹呢。

    还有皇宫,自己也想去看一看,那个冷宫长什么样子?叶悬渊生活了十年的冷宫是什么样子的呢?

    反正唐砂就是对叶悬渊生活过的地方产生了浓烈的兴趣。没事,自己还有时间皇宫有机会再去把,没机会就算了,那地方不像别处随便能闯的。

    唐砂走了不知道有多远,正打算回去,没想到,却看到了两道人影。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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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名《小明历险记》到了古代该做些什么好呢?开个书局,写写文,连载一下小说,顺便听一下别人的故事,江湖厮杀,乡村爱情。顺便看上了一个人,恰好那个人好像也看上了自己。小明觉得,自己想干啥就干啥吧,命运将会如何,就看它自己了。王爷的小妾总想干掉我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王爷的小妾总想干掉我,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王爷的小妾总想干掉我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