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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的小妾总想干掉我全文阅读

作者:粗寒     王爷的小妾总想干掉我txt下载     王爷的小妾总想干掉我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81章:还知道我是你师父

    周围一片寂静,没有人说话。

    千梦也是僵硬了好一会儿,才道:“我输了。”

    “是,你输了。”宁歌钢铁直男,也没想着要给对方留什么面子。

    宁歌收回了刀,看了一眼那个躲在一个角落的裁判。

    裁判收到宁歌的目光,立马从角落里跑了出来,宣布道:“南军胜!”

    千梦在南军的一片欢呼中,静静的离开了练武场。周将军让自己来其实不是为了赢吧。

    虽然心里面有点不平衡,但是不得不承认,自己比不过宁歌。

    除了宁歌以外,千梦现在最感兴趣的是教宁歌的那个人,传说中的战王,若是有机会能见他出手,也是无憾了。

    余涛也不在,主持的自然就变成了先前和余涛交谈的那个将士。

    可是现在比赛已经走上了正轨,千梦下去后不一会儿就有人跳了上来,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那人是吴昊那边的,本来以为宁歌经过一场争斗之后,自己还是有机会赢过他的。奈何,可能是他想多了。

    不出十招,那人直接落败。

    吴昊眯了眯眼,若是再这样下去,岂不是让宁歌白白拿分吗?

    思前想后,觉得现在是上去的最好时机。

    担心什么来什么,宁歌其实现在不是很像和吴昊交手。一方面刚才和千梦的对决确实让自己有些吃不消。再则就算赢了吴昊那后面还有一个。

    宁歌看了一眼现在主持的那人。

    吴昊上来的那一刻,宁歌就做好了打算。将军的面子不能丢!南军的颜面更不能丢!

    吴昊和千梦比起来差的远了,所以其实打起来的时候远比自己想的要轻松一些。

    吴昊出招小心谨慎,和千梦不同的是,他这种小心,让他的气势软了一分。

    在比试的时候其实“势”是一种很重要的东西,有时候甚至可以成为成败都关键。

    吴昊失去了势,打模式毕竟实力在那里。

    两人缠斗了一会儿之后,宁歌就找到了吴昊的破绽,一掌把吴昊打倒在地。

    吴昊先前在看都时候是觉得宁歌和千梦很可怕,但是当自己真正面对这个敌人的时候,才知道更可怕。

    对方的眼神都让自己有些害怕,最后落败也是情理之中。

    吴昊在北军确实不算强的,但也不差,吴昊自我安慰道,可能宁歌在他们军营里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了。

    那宁歌算是高手吗?

    确实算,在叶悬渊手下,可能除了亦霜和李贺以外,就是宁歌最强。

    吴昊本身也不是靠着自己的武力上位,靠的是智谋。将军看上的就是自己那分谨慎。

    吴昊下去了,亦军派出了一人,不出意外也在宁歌手中败北。

    其实刚才的千梦不算是亦军的常驻,余涛算得上,但是余涛年轻冲动,不能当顶梁柱。

    所以有很大的可能就是那个人。

    主持的那人果然在下一个走上了前去,报名道:“华府,请赐教。”

    “宁歌。”

    两人报完名号,如同刚才千梦与宁歌一样,直接开大了起来。

    这个华府果然比吴昊和余涛都要强上不少。

    宁歌应付起来愈发吃力。

    华府修行的内功心法可能是属于少林一脉,所以宁歌在交手的时候,觉得眼前这个人就像是一座金钟,无论自己怎么打,对方都会保持在自己的一个范围内。

    华府的内力极其厚重,每每碰撞一次宁歌都觉得自己体内的血海在翻涌。

    对方没有用兵刃,所以宁歌选择了把刀收起来。

    又一次碰撞后,宁歌向后滑动了两米之远,然后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

    他抬起头,把嘴里的鲜血咽了下去,这样下去不行,会输。

    宁歌狠下心来,只冲冲的向着华府袭去。

    华府察觉到对方变了套路,心中愈发谨慎,防止对方吃什么奇招。

    可是宁歌哪有什么奇招呀,完全是拼命十三郎的打法。

    华府在动手期间,无意看到了宁歌的眼神。一种漏了一拍,这眼神,好可怕。

    宁歌此时的眼神像狼一样,带了些血丝,使得更多了几分狠戾。

    宁歌除了特别能打以外,跟着叶悬渊的这几年还学会了另外一个技能,那就是特别能挨打。

    华府发现他的没一招宁歌居然都不躲开,而是直接撞了上来,但是在自己击中宁歌的同时,宁歌的招式也会落在自己身上。

    宁歌打的地方和唐砂的很像,都是专门挑人脆弱又不致命的地方打。

    华府虽然有金钟罩,但是金钟罩的弱点在江湖上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宁歌来了气势,越打越狠,似乎感觉不到自己身上的疼痛一般。

    华府觉得眼前这个人太可怕了,可能他的指骨已经断了吧,可这个人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力道还越来越大。

    华府被宁歌逼的节节败退,金钟罩也越来越弱,他可不敢和宁歌一样采用自残的方式。

    周围的人都发现了情况的不对劲,这哪实在切磋呀,这他娘的实在拼命吧!

    华府又听到对方手指响起啪的一声,显然是骨头再一次受损。紧接着胸前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他娘的这玩意疯了吧!一个切磋而已,有必要这么拼命吗?!

    “我认输!”华府不敢打下去了,是的他怕了,他怕这样打下去,自己会废在这个人手里。

    “喔~”众人惊叹一声。

    听到华府的认输后,宁歌一口鲜血直接从口中吐了出来,然后朝自己阵营的士兵使了一个眼色。

    士兵立即明白了宁歌的意思,马上上前,扶着宁歌就走向了药营。

    华府当然也是免不了的,肋骨生生被宁歌打断,呼吸现在都有些困难,这玩意就是个疯子!最开始那个小白脸也是!

    从此以后,整个南军在华府的心中就是一群疯子。

    厉害的几个人都比完了,剩下的比起来快了很多。可能是因为叶悬渊的训练方式与其他两军的有很大不同,所以士兵的综合素质要比其他人高上几分。

    更加上叶悬渊日常亲自示范,他们总是学到一些平常人蹙学不到的皮毛。

    亦陆严和李云虽然也是伸手不凡,但是他们有着将军的架子,手下士兵千千万万,自己不可能亲自示范,这不是丢了将军的面子?

    他们输就输在了他们的将军不如自家将军这般不要脸。

    药营的人平日虽然也会接到一些训练手上的士兵,可是大多数都是轻伤。

    可是今天是怎么回事?这一个二个来的不是全身肌体损伤就是断骨折肋的。

    唐砂和余涛被送到药营之后,余涛因为药医开的麻醉散直接陷入了沉睡。

    可能唐砂没有用,首先是因为自己的女儿身,不方便让这个麻醉散的药师亲自动手。

    再则就是其实自己也挺喜欢这种感觉,她可不是什么抖m,只是觉得,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觉得自己活得是如此的真实。

    但是奇就奇怪在,那个男药师并没有打算给自己治伤,而是叫了一个女药师进来。

    要说军营里除了军女支之外,女人最多的就是药营和伙房。

    唐砂被移去了单独的一个帐篷,那个女医师好像一点都不惊讶唐砂的女儿身。

    唐砂瞬间好像明白了原因,雀灵她爹真的是躲在哪个角落偷看。周放可是见过自己的。

    但是看自己肯定是次要的,看宁歌才是主要的吧。

    女医师开始还不明白为何一个女子要女扮男装来这个地方,干这种事情,不好好在家绣绣花,相夫教子。

    “你多大?”医师忽然问道。

    “啊?多大?”唐砂下意识看了看自己某个地方,然后明白自己想歪了。

    “哈哈,二十了。”唐砂虚岁确实二十岁了。

    “二十?!”女医师似乎很惊讶:“你可婚配?”

    “婚配了我还会在这被人打成这样?”唐砂反问道。

    女医师奇怪的看了唐砂几眼:“想你这么大的姑娘还没婚配的确实少见。”

    唐砂终于还是成为了她们眼中的老女人,那她们家小香香岂不是夕阳红?

    唐砂觉得好笑,一笑就扯了嘴角的伤。尼玛,余涛这傻逼玩意居然打脸。

    没有麻沸散处理伤口,一般都男子都会疼得哇哇大叫,可是唐砂居然一声不吭。女医师心中倒是多了几分敬佩。

    “姐姐看起来比我大吧,姐姐可有夫君?”唐砂闲来无事,开始八卦起来。

    女医师似乎想到了什么,笑了笑道:“有的。”

    “他是在军营里吗?”唐砂下意识道,但是想想又觉得不可能,军营里可不许出现这样的情况。

    “他以前是亦军的。”女医承认道。

    唐砂注意到了以前这个词,又问道:“那他现在去了何处?你在这军营中他不担心吗?”

    “他很多年前就战死了,武帝在世时候的那场大战,他肯定会希望我这么做的,在他心中战友比我重要,我也算是代替他,保护他的战友。”

    唐砂又一瞬间的沉默,然后真诚道:“姐姐是他的骄傲,他是陈国的骄傲。”

    “嘴甜。”医师笑了笑。但是她心中其实现在是极其触动的,因为从来没有人和她说过这样的话,她以前听得最多了,就是一个女子学医,不知廉耻,一个女人去男人堆里,不要脸。

    “我说的是实话。”唐砂确实很佩服这样的人,她自己这一世也试图想成为这样的人。

    宁歌处理伤口也是没用麻沸散,这是一种习惯。麻沸散虽然好,但是它也会让人提不起精神,若是此时有了敌袭,根本反应不过来。

    医师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人,只要有麻沸散受伤的士兵都不会选择拒绝。可是这个士兵倒是一条铁骨铮铮的汉子。

    在接骨的时候,皮开肉绽,居然眉头都没皱一下。可是浑身的冷汗还是在彰显着这接骨之痛。

    最后的结果显然是南军取得了胜利,然后是亦军,最后才是李军。

    两天后吐蕃公主就要来了,到时候还得护送,可是现在这幅模样,怕是战斗力要大打折扣。

    唐砂还好,没怎么伤到骨头。宁歌就不行了,伤筋动骨一百天。

    好在唐砂带了些药。这些药是当初沉辛留下来的。唐砂深知这些药的珍贵,所以从来没动用过这些药。这次出门也是习惯性的带上了。

    唐砂看着宁歌包好的手,有些心疼,一看这苍白的脸色就是没用麻沸散的,这下他自己才刚处理好,就来看自己了。

    宁歌内力身后,恢复起提起来比唐砂快得多,唐砂在一次实名羡慕。

    “宁歌,你去小明书局取我的包,里面有些药物,你自己找来用用。”唐砂从腰间摸了一个牌子给宁歌。

    宁歌双手受伤不好接,所以唐砂费力的亲自为他系在了腰间。

    “姐姐不怕我不认得?”宁歌柔声问道。

    “你一定会认得。”除非你不识字。

    沉辛当初给那些药丸取都名字一听就很廉价,但是实际上价值连城。这也是唐砂后来了解了那些草药和效果才推断出来的。

    沉辛那一次怕是把自己的老本都掏出来了,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去了,反正没人欺负得了她。

    宁歌点了点头,出了营帐。

    因为大家都身受重伤,所以今夜也没打算回驿站,就直接在军营里住下了。

    宁歌刚出帐子,就有一士兵上前道:“宁将军,周将军想见你一面。”

    宁歌一愣,然后道:“带路。”

    士兵把宁歌带到了周放的房前,然后退了下去。

    宁歌抬起手正想敲门,然后看了看自己的手指,把手放了下来,换做脚尖踢。

    “进来。”里面响起了熟悉的声音,过往的那些回忆一下子涌入了宁歌的大脑。

    宁歌用手肘推开了门,之间周放做在书桌前,似乎等待多时了。

    “小子,几年不见,你行呀!”上次在皇城他们也是没有机会见到。

    “师父。”宁歌恭敬的唤了一声。

    “还知道我是你师父呢,我以为你跟着叶悬渊那小子连自己师父是谁都忘了。”周放有些赌气。

    周放能和亦陆严关系这般好,出了他们过往的情谊,还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因为可以一起吐槽叶悬渊。

    一个是被拐走了儿子,一个是被拐走了最喜欢的徒弟,此仇不喷,非君子也。

第182章:红封

    “徒儿忘不了。”宁歌觉得这么多年,周放还是那个周放,一点都没变。

    “那个唐砂是怎么回事?”周放没有问宁歌的事情,反而是问起了唐砂。

    宁歌不知道周放为何会认识姐姐,等有空可以问问。

    “她……来看看。”说实话,宁歌也不清楚唐砂来这里的具体目的。

    毕竟唐砂在想什么一般都是猜不透,说不定她就只是来玩玩的。

    “一个姑娘家家跑着地方来?怕不是跟着你来的吧!”周放戏谑的看着宁歌。

    当年其实周放是见过一次宁小明的,奈何现在的唐砂和宁小明长相上差了不少。其实模样还是在那里,只是气质差得太远,让整个人看起来像是换了一个人。

    “没没,您别误会。”宁歌急忙否认到。

    其实周放一直有心把雀灵和宁歌撮合成一对,可是宁歌一直对雀灵不冷不热的,一看就是对雀灵没有什么想法。

    加上宁歌家中除了一个姐姐,也没了别的什么亲人,一旦出了什么问题,那雀灵岂不就是孤苦伶仃一人?

    “我看她倒是有两下子,人也机灵,倒是配得上你。”周放回想起当初初见唐砂的场景,这姑娘确实不简单,不仅仅有头脑,还有一股子气。

    在姑娘家身上少见。

    “她……是我姐姐。”宁歌不在隐瞒,既然周放知道了唐砂是女子,那么就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周放明显是一愣,宁歌的姐姐?宁小明?他记得宁小明……不是这样的呀。

    “你姐姐变化倒是很大。”甚至比宁歌的变化都大。

    “是的,但是现在这样……挺好的。”宁歌说出来的话却是在诛自己的心。

    “师父找我来是有何事吗?”宁歌切入主题问道。

    “怎么?没什么事就不能看你了?”这个孽徒!

    宁歌一尬,自己好像又说错了什么话似的。

    “可以。”

    宁歌在别人面前就是个闷葫芦,不像在唐砂面前那般时不时的自己找话说。

    周放心里像是堵着一口气,觉得找这个徒弟来就是来气自己的。

    “一个月内,把这封信交到叶悬渊那小子手里,一定要亲自交到他手里,不能够出任何意外。”周放从抽屉中拿出了一封信,封得很严实,信封是暗红色的。

    这样的信封,宁歌从参军以来,只见过一次。

    宁歌凝重的接过这封信,放到了自己怀中。

    “不会出任何意外。”宁歌鞠了一躬,认真答复到。

    “走吧走吧,别待在这里,我看着就来气。”周放逐客道。

    一块肥肉放在自己面前,自己却吃不到,能不气?

    “师父,谢谢您。”宁歌忽然跪了下来,朝着周放磕了一个头,然后起身出了书房。

    周放望着宁歌离开的背影,叹了一口气,浑身萦绕着一股哀意。

    宁歌还这么年轻呀,还这么年轻。

    周放眼神慢慢变得肃杀,咬了咬牙,起身朝着主营方向走去,那里是亦陆严的营帐。

    ……

    此时宁歌觉得自己胸前揣了千斤重的东西,压得心里面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红色的军信,意味着什么?宁歌记得上一次也是在周放手里看到的,还在皇城的时候。

    那时候的自己才刚跟着周放不久,而后……边境三城被屠。

    那一次不光光是西境遭到了袭击,南方,北方皆是如此,陈国四面楚歌。

    要出事了……

    宁歌心中没有惧怕,没有慌乱,更多的是一分哀戚,和刚才周放流露出来的情绪如出一辙。

    宁歌他自己是互送吐蕃公主的南军主将,自然是不可能离开的,可是假如自己亲自把信拿回去,怕是早就过了周放说的期限。

    这封信必须要让别人拿回去。

    此次带来的人,宁歌都是不放心把信交给他们的,忠诚这个暂且不说,就轮武力,一旦他们在路上遇到什么意外,那么这封信可能就折了。

    思前想后,宁歌还是觉得一个人最合适,那就是他的姐姐,唐砂。

    唐砂的本事他是亲眼所见,而且最重要的是姐姐极富智慧,他莫明的就对唐砂有种信任之感。

    宁歌出了这方营帐之后,直接骑着马回了敦颐城。

    宁歌连夜赶回去,手因为牵缰绳用了一些力,所以现在白色的纱布中已经透出了鲜血。

    宁歌没有理会,找到了唐砂说的地方。开门的那人一看到宁歌身上挂的牌子,就直接把人放了进去。

    “这边请。”小二引道。

    在一个组织内一般是牌子比人更管用,组织太大,不可能都能认识上面的人,但是有了令牌就不一样了,可以轻易的辨别对方的身份。

    但是这也是有弊端的,万一有人拿着牌子冒充,也是让人防不胜防。

    小二把宁歌带到了一个房间,然后自己关上门离开了。

    宁歌一眼就看到了挂在架子上的背包。

    姐姐这背包可这就是奇特,但是看上去还是很方便的。若是战士们在山里作战的时候都能够背这么一个包,不重,却能够装东西,还不影响动作,存活下去的几率就要大很多了。

    宁歌扯开了唐砂系着的带子,一打开就见了里面已经洗干净的锅碗瓢盆。

    内心飘过那么一瞬间的复杂,姐姐真是个奇女子。

    在锅碗瓢盆的下方,宁歌还找到了一个小木盒子。

    暗自猜测里面就是自己要找的东西。

    打开来看果然在里面,出了有几瓶药以外,还有几份文书。

    怕也是只有姐姐才会出门随时带着自己的户籍吧。他记得姐姐说过,带户籍这个是个好习惯,这样就算人死了,死无全尸的那种,只要看到这份文书就能知道她姓甚名谁。

    宁歌觉得将士们也可以有一个自己的身份牌。否则可能战死沙场,也只能做无名英雄。

    唐砂教会了宁歌很多东西,宁歌对唐砂很感激。

    姐姐说自己能认出药来,果然姐姐不曾欺我。

    这些药名简单得令人害怕,不像是什么回春丸什么有些难懂文绉绉的名字。

    只见宁歌拿了一瓶治骨丹,药瓶里面一共只有三颗药,宁歌想了想,倒出了一颗,直接放入了口中。

    姐姐不会害他。

    药一入口,便是一股浓郁的药香味充斥着整个口腔。药入口即化,不苦,甚至带这些甘甜,咽下去很容易。

    宁歌吃完之后,看了看其他几瓶药,回气丹,解毒丸,生肌丸,救命丸……不知道谁取的好名字。

    应该不是姐姐取的吧,但是和姐姐取名字的水平也是差不太远了。

    记得姐姐还说过什么螺旋丸,也不知道是治什么病的,他也不知道姐姐说的中二病是什么病。

    宁歌把药丸收好放回了木盒子,然后重新系上了带子,挂了回去。

    姐姐没说要把东西拿去驿站,那他还是不动的好。

    宁歌出了客栈,牵着自己的马儿回到了驿站。

    夜已经很深了,驿站也是关了门,宁歌把马牵到后面的马棚里喂了它一些草料,直接从院墙翻了进去。

    他打算去弄点水,于是提着桶走到了后院的井边,打了一桶水上来。冲洗了一番,就回了房间,换好了衣裳,上了床。

    本来躺的好好的,宁歌猛然坐起,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他抬起自己的手,慌忙的把纱布扯开。

    伤口还是在那里,但是原本断掉的骨头,此时居然能毫无感觉。

    宁歌捏了捏自己的手指,然后握紧拳头,好了?

    姐姐这药到底是什么药?见效居然如此之快?

    如果这样的药能够大量的出现在军营中,那么战士们就不会那么容易牺牲了。

    但是没过一会儿,宁歌就放弃了自己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见效如此之快的药物,自己还是头一次见,若是一般人能炼制出来,怕是早就泛滥在了市场之上。

    而且这药入口即化,一看也不是凡品,怕是极其珍贵。

    看名字完全是看不出来的,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药也不能听名字。

    宁歌忽然想起了前年的时候,那次李贺他们上山和将军习练,据说当时欧阳富贵身受重伤,命在旦夕,是有一个姑娘救了他。

    而且当时姐姐也是在场的,莫非这个些药都是那个姑娘给姐姐的?

    宁歌有些犯困,躺下来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当宁歌再次睁开眼睛都时候,已经是日上三更。

    宁歌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向来他都是早睡早起的,今日这是怎么了?

    不一会儿门外就传来了脚步声,听起来有些沉重。

    “宁歌?醒了?”

    是姐姐的声音,姐姐都回来了。

    宁歌急忙穿好衣裳,头发都没有梳理就去开了门。

    唐砂昨日还好,今日一起来浑身那个酸爽呀。

    “伤口如何了?”唐砂看着宁歌的手道,这个药应该没有过期吧。

    宁歌把手举到了唐砂眼前,道:“姐姐的药真神奇,已经完好如此了。”

    唐砂却是蹙着眉头:“还有那生肌丸你为何不吃?”

    宁歌笑了笑:“小伤,浪费那么贵重的药不值。”

    唐砂听后也没有多说什么,确实宁歌一个男子汉大丈夫,这点皮肉伤还是受得起的。

    “你看你头发都没梳,来姐姐帮你。”唐砂自告奋勇道。

    宁歌没有拒绝,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唐砂梳女装的发髻不会,但是男式的倒是得心应手。不一会儿宁歌的头发就被端端正正,整整齐齐的整理好了。

    “谢谢姐姐。”宁歌一如既往的道了一声谢。

    “走吧,洗洗吃饭去了。”唐砂说完自己先下了楼。

    水在刚才姐姐给自己梳头发的时候就已经被人端了上来。

    这时候刚还是出晌午饭的时间,这敦颐城和南方一样,一日三餐,这也是唐砂喜欢的一点。

    余涛自然也是跟着来了,他和唐砂的状态差不多,整个吃饭期间,所有人都目光都注意着宁歌,昨日他给人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

    而且又受了伤,可是现在看起来怎么像是没什么事?

    只有余涛一人时不时的看一眼唐砂。

    唐砂觉得可能是自己昨天打了他,他心有不甘吧。

    吃完了饭后,宁歌带着那群受了伤的人静养。

    看来亦陆严其实是另有打算,否则不可能让他们这么胡闹,这样还能保护谁呀,给人做羔羊还差不多。

    唐砂觉得静静的待着不利于伤口的恢复,所以打算出来走走。

    不知不觉又走到了昨日和武义梵讲故事的地方了,这地方靠河,风和日丽的,微风不燥,让人身心舒畅。

    可是,那玩意是跟上来干啥的?

    诚然,唐砂身后跟着一个余涛。

    唐砂坐上了自己的大石头,看向了不远处的余涛大声问道:“你跟着我作甚?”

    余涛哼了一声:“这路又不是你家的,我走哪儿干你何事?”

    唐砂觉得这个人还挺傲娇,笑了一笑不在置喙:“随便你吧。”

    阳光晒在人身上暖暖的,唐砂喜欢太阳,她躺在了已经又些温热的大石上,双手枕在脑下,眯起了眼睛。

    可是片刻之后,自己眼前阴了下来,唐砂睁开眼睛,只看到了眼前的一只有着厚厚茧子的手掌。

    唐砂欲坐起来,那手的主人似乎看出了唐砂的意图,一下子把手拿开。

    唐砂坐直了身子,看着余涛道:“你为何挡我太阳?”

    “太阳这么刺眼你睡得着?”余涛奇怪的反问道。

    谁告诉他她是要睡觉?

    “谢谢你嘞。”唐砂好笑道。

    说完往旁边挪了挪位置,留出了一大片:“晒晒太阳,对身体好。”说完又躺了下去。

    余涛看了唐砂几眼,眼神飘忽不定,可是最后还是就这唐砂旁边躺了下来。

    果然暖和。

    余涛一下子有些困意上来,闻着身旁之人身上淡淡的清香,居然安然入睡。

    唐砂好好的心情因为身旁之人的呼噜声彻底……破碎了。

    唐砂坐了起来,看了余涛一眼,然后收回了目光。可是目光移动之间,她似乎又看到了一个熟人。

    那人对着唐砂招了招手,唐砂又看了眼余涛,轻手轻脚的下了石头,朝着那个人走了过去。

    来人正是昨日见到的武义梵。

第183章:传话

    “武兄又来了?人找到了没?”唐砂一来就问道,语气多是几分看热闹不嫌事大。

    武义梵莞尔:“说笑了,人还没找到。”

    “那你来这里作何?赏风景?”

    “来找你的。”武义梵自然是知道唐砂在这里才来的。

    “莫非是看中了我的绝世容颜?”唐砂笑道。当然她是开玩笑的,这个武义梵在敦颐城势力不小呀,自己来这里才没一会儿,就直接找上门来了。

    唐砂下意识看了看周围,又在原远处房顶看到几个熟悉的身影。

    自然是卿大卿二他们。

    他们跟着自己是跟着,从来不会来打扰她的生活,干涉她的决定。这也是唐砂能够容忍几个人监视自己一举一动的原因之一。原因之二就是,万一真遇到什么事,还可以救自己一命不是?

    “唐砂,和你做朋友一定有趣。”武义梵道。

    “别,您是贵公子,我就是一个小人物,是我不配,我不配。”唐砂不想与这种一开始接近自己就有目的,而且心机颇深的人交往。

    武义梵笑笑不说话。

    唐砂也是反映过来了一些东西,果然武义梵知道的比她想的多。

    今日上午自己打听了一下,甚至去客栈那边确认了一番,西戎漠城,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武家和晚家。

    唐砂不怀疑这个故事的真实性,但是他显然用了化名。

    加上刚才他以这么快的速度找到自己,他的身份真的不一般。

    “说吧,有何事?”唐砂也不再弯弯绕绕的打官腔。

    “既然唐砂这般干脆,我也就干脆点了。我想请你帮个忙。”武义梵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唐砂:……

    就知道没好事。

    “说说看,之后再决定帮不帮。”

    武义梵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唐砂,大概是从那日唐砂和那群焕族人起争执开始吧。

    唐砂不是军中人,却能让宁歌带他入军中,怕是身份也不简单。

    自己势力虽大,可是也没到能够快速的查清一个异国人在他家乡的身份。

    武义梵昨日也是故意找上来的,经过一番谈论,他觉得这个人可以帮他。

    “我希望,你能让我见她一面。”其实他可以强势把晚霞留下,可是唐砂说的对。

    昨晚他想了很久,愈发觉得唐砂说的有理,自己或许真的有些做法不合理,其实当时有更好的路不是吗?

    但是自己却选择了让自己损失最小,给晚霞伤害最大的一条路。

    更离谱的是,自己从来没有一句解释。这一次他想给她一个解释,她那么善良温柔,一定会原谅他的。

    唐砂:???

    懵逼。

    “我?让你见她?”唐砂表情不知是哭还是笑,三分无奈,三分震惊,四分滑稽。

    武义梵点了点头,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呵呵。”唐砂笑笑不说话。

    “你只用带一句话就可以,至于见不见,都看她。”武义梵退一步道。

    “我没见过她,而且武公子连她的真实名字都不告知与我,让我如何帮你?”

    武义梵今日前来就没打算再隐瞒下去,但是他要保证唐砂能够帮他。

    “晚霞明日一定回经过敦颐城,并且在这里住一晚。”武义梵说得很真诚,也不像是在来玩笑。

    唐砂盯着武义梵看了好一会儿,才叹了一口气道:“行,什么话,说吧。”

    天下没有白吃点午餐,也没有免费点故事听,唐砂撇了撇嘴。

    “你就告诉他,武义梵酉时会在此处等她。”

    唐砂:……

    不仅要自己去帮忙,连地盘都要抢自己的,虽然这里也不是自己的。

    不过他为何会找上她呢?而且还要自己带话,他本事这么大,自己去不行?他是在顾及什么?

    不想损了晚霞点颜面?

    “她明日会在哪歇脚?”唐砂又问到。

    “朝凤客栈。”

    唐砂:怎么觉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什么时候到?”唐砂明日下午还要跟着宁歌他们去迎接公主,所以得算好时间。

    “大概午时。”武义梵说得也不是很肯定,让唐砂不禁怀疑这个人是不是在乱说。

    “行,就当听故事点报酬了。”唐砂摇了摇头。

    “多谢。”武义梵说完看了眼还在酣睡的余涛,又看了几眼唐砂,从衣袖里摸出了一个小瓷瓶。

    “我看你们伤点不轻,这里有些丹药,还望不要嫌弃。”

    唐砂接过来瓷瓶,看了一眼,然后放下,下一瞬又把药瓶举了起来,诧异的看着上面的名字“治伤丸”。

    唐砂:这个字……

    “这药从何而来?”唐砂抬起头问武义梵道。

    武义梵还以为唐砂是怀疑这个药点作用,随即道:“这是一个姑娘,救了我母亲,然后在走的时候我们给了她一些银子,她说行医不收报酬,所以就用这个药换了一些吃食。”

    “那姑娘可叫沉辛?”唐砂确认道。只有那个小吃货才会用这么珍贵点丹药换吃点吧。

    唐砂问完还打开瓶子闻了闻,果然是一股子高级点药香味。

    “你认识?!”武义梵极为惊讶,看来他与这唐砂还是有缘分点。

    “认识。”唐砂像是想起了什么,笑了笑,然后又问道:“她如何了?”

    武义梵看出唐砂和沉辛关系匪浅,就说刚开始听到唐砂这个名字点时候感觉在哪里听过,想来是沉姑娘口中之人。

    “她身旁有两个青年,她看上去很好。”武义梵回想了一下道。

    就说沉辛虽然单纯,但是在外面也没人欺负得了她。可是她现在忽然有点关心沉辛身边点那两个青年是谁。

    “药我收下了,忙我也会帮到。武公子可还有什么事?”

    “无事,我先告辞了。”唐砂话中逐客的意思很明显,武义梵也不愿在这里讨人烦。倒是有人第一次用这样点语气同自己说话。

    武义梵走后,唐砂又回到了石头上,坐在那研究着手中点瓷瓶。脑子里不断回忆起以前点那些蠢事。

    “这是什么?刚才那人是谁?”

    忽然耳边响起一道声音,吓了唐砂一跳。

    唐砂嘴角抽了抽,回过头来,灿烂一笑:“睡你的觉。”

    “他是谁?”那人一看就不是陈国点人,这个时候他还与这种人交谈,万明日出了什么事,谁担得起这个责任。

    “一个朋友,来给我送点药。”唐砂无奈举了举手中点瓷瓶。

    余涛趁唐砂不注意,一把把瓶子抢了过去。

    唐砂不打算理会,他要看就让他看。

    余涛翻来覆去看了许久,然后打开瓶子闻了闻,好药。

    于是倒了一颗出来,舔了舔。

    唐砂一回头就看到这一幕。

    “艹!你干啥!”唐砂急吼一声。

    余涛抖一抖,那颗药直接又掉进了瓶子里。

    唐砂:……

    余涛:……

    “我不是故意的。”

    唐砂觉得自己要炸了。

    可是又不能拿余涛怎么样,忽然泄气。

    “算了,送你了,这药很珍贵,你节约一点用。啧啧,也不怕是毒药。”唐砂鄙视道。

    余涛刚刚只是舔了一口就觉得浑身舒畅,珍贵这个词用的不差。

    于是他高高兴兴点把药揣进了自己胸前。

    唐砂抬头看了看天,原本还晴空万里来着,现在却聚起了乌云。

    “回去了。”唐砂跳下了石头,往回走了。

    余涛也跟了上去。

    唐砂一会到驿站,宁歌就走了上来,看了看唐砂身后点余涛,小声问:“姐姐没事吧。”

    “没事没事。”唐砂摆了摆手。

    余涛瞧见宁歌这副摸样,不屑道:“看什么看,我还能吃了她不成?”

    是的余涛知道唐砂是个女儿身了,其实昨日打架点时候就有点怀疑,后来到了疗伤之时,唐砂又不与自己在一处,是女医师去点,这更让余涛确定了唐砂点身份。

    但是他可不是喜欢唐砂,这样点女人,他可要不起。他只是有点好奇,这女人到底是个啥玩意。

    外面没过多久果然下起了雨来,这也算得上是春雨了吧,有点冷。

    唐砂拢了拢衣领,关上了自己房间的窗,拿了一本书,跳上了床,把自己裹起来。

    自己现在是畏寒怕热,什么鬼。

    “扣扣扣!”门忽然被敲响。

    唐砂不想下床,门又没锁,而且敲自己门还不说话点,就宁歌了。

    “进来吧,门没关。”唐砂对着外面大声道。

    “吱~”门被推开,果然是宁歌。

    “门关上,做吧。”

    一看唐砂这样子,宁歌就知道姐姐是畏寒了。

    于是关好了门,走到了唐砂床边。

    “找姐姐啥事?”唐砂放下手中点书道。

    “想给姐姐一样东西。”宁歌说完就直接拿出了一封红色点信。

    唐砂其实这么久以来也对军中点事情多多少少有些了解,红色点信封意味着什么她也知道。

    “这是……”唐砂有点不敢接。

    “希望姐姐能够在一月之内交给将军。”宁歌语气带了些恳求。

    唐砂本来就没打算回皇城,可是一个月之内就要交到叶悬渊手中,自己点时间还是有些紧迫。

    交给七十五和三十八也不太妥当,毕竟他们天天都在于卿大他们相处。

    唐砂把信结果,握在手中,感觉千斤重。

    这情况,莫不是自己的猜想成真了?

    “信在人在。”唐砂没有说什么废话,也没说我不行想你交给别人吧之类点话。

    要是有更好的选择,可能宁歌就不会找自己了。

    其实昨日在军营点时候,自己像那军营里点人打听了元芳,虽有人都说没有听说过这个人。

    他到底去了哪里?卿家居然现在都没有了元芳点消息。

    唐砂是有些忧心忡忡,既然人没有找到,那么自己留在这里点作用其实不是很大了。

    千里迢迢来,想见点人却不在。

    明日便帮了武义梵,然后自己立马起身回去。

    不能出任何意外。

    “姐姐,危机时刻,性命要紧。”宁歌还是提醒道。

    “知道。”唐砂怎么可能不知道这封信点重要性呢?

    宁歌离开了唐砂的房间,就好像是来问候了一番就离开了。

    唐砂在房间走了好几圈,也不知道把信放到哪里好。

    想来想去,还是放在身上吧。

    唐砂自从收到了信,一直打起了十二分点精神。

    ……

    长夜慢慢,阴雨绵绵。

    第二日一早雨就停了,又恢复了往日的晴空万里。

    唐砂早上起来就直接出了房门,今天要低调一点,传了话立刻就离开。

    宁歌也已经起来了,站在大厅里。

    见唐砂也起了,问了个早安,然后开始和士兵们说今天点任务。

    唐砂也在一旁人人真真点听起来。

    “午时之前,一定要到朝凤客栈,周围也要先去察探一番,不得出任何纰漏。”宁歌强调道。

    唐砂:……

    她是听错了吗?朝凤客栈?这不是……

    唐砂脑子里轰的一声,瞬间明白了什么……

    就说就算是大家族也没有必要那般做,可是假如是皇室之间,王朝与王朝之间……

    假如武义梵是皇子,那么很多事可能真的身不由己,难怪他放不下自己的权利,能为王点权利,谁能放得下?

    唐砂一时间很难平静下来,这个意思是说……叶辰,有绿帽子?

    这兄弟两个可真是……不愧是兄弟。

    晚霞是谁都知道了,武义梵点身份自然也就出来了,怕就是那个传说中的西戎王子了吧。

    唐砂和宁歌说了一声,说自己先出去一趟,晌午点时候一定会准时出现在朝凤客栈。

    吐蕃那边点人可能会先到,所以唐砂打算去守株待兔。

    后面要是人多了,自己怕是不好单独接触吐蕃公主。

    唐砂换了一身便服带上了军装,匆匆往客栈赶。

    要想接近公主带话,那么就先要让自己成为客栈点一份子。

    武义梵这次可把自己坑死了,万一这公主要是跟这他跑了,最后遭罪了岂不是还是他们这堆人?

    所以在公主见到武义梵之前,自己要给公主做一点心理建设才行。

    武义梵那边自己答应了,自然是不能拒绝的。

    都是不拆天下有情人,奈何现在唐砂只想当一根棒子,打死这两只鸳鸯。

    唐砂走的时候深色匆忙,不仅仅是宁歌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余涛也是看见了。

    他想了一想,还是没有跟上去。任务要紧,等她回来再好好盘问也不迟。

第184章:见面

    朝凤客栈在哪唐砂自然是知道的,所以等到了客栈的时候也没有花对少时间。

    朝凤客栈其实是后来才改了名字,以前不是叫这名。看来是专门为了吐蕃公主准备的。

    但是据唐砂观察,现在这个朝凤客栈已经不再迎接客人,又没有什么招工的帖子。

    唐砂偷偷的绕到客栈后面,从后墙翻了进去,观察了一下这个客栈的布局。

    客栈里果然那些原本住店的客人也都不在了,每个房间都是空着的。

    想来这个客栈的老板身份也不普通,不然怎么会把吐蕃公主放到这里来呢?

    也不知道客栈里的这些人是什么时候来客栈的,自己选择一个冒充身份可方便?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所以唐砂打算找个人来问问。

    ……

    “你们这客栈有没有来什么生面孔?”唐砂问眼前这个小二道。

    小二呜呜呜的完全说不出话来,他就是来打扫一下房间,谁知道忽然蹿出一个人来,直接刀就架在了自己脖子上。

    “别怕,只要你说,我不会拿你怎么样。”唐砂安抚道。

    小二咽了口唾沫,支支吾吾道:“有,昨日才找了几个手脚灵活的姑娘,说……说是要伺候什么贵人。”

    “哪几个?”唐砂继续问道。

    “很容易认出来的,一般客栈里不招女工,随意那几个女工都是新来的。”小二脖子往后扬了扬,生怕唐砂一个不注意他就没了。

    “你可记得他们长相?”这个才是关键问题。

    “不不……不记得。”

    小二看起来也不像是在撒谎。

    “我今日问你之事,不得说与任何人,否则……”

    “是是,绝对不说,绝对不说。”小二连忙道。

    “劝你不要尝试。”说完唐砂直接把这个小二打晕了过去。然后放了一锭金子离开了房间。

    昨日才招的女工……

    唐砂有了目标,直接开始找起人来。

    刚才要是那个小二说没有新招的生人的话,那她可能就要当一次采花贼了。

    人后面是找到了,可是那几个女工之间貌似都熟悉了对方。

    只有一个人,蒙着面纱,想来是西戎女子,来这里谋生。

    那人身高也有一米七几的样子。

    唐砂这一年多以来又长了一些,现在大概是一米七五左右了。

    唐砂一直躲在屋顶,看着那个姑娘,直到她单独一人的时候,才上去直接敲晕了带走。

    “委屈了委屈了,回来一定补偿你。”唐砂说着把姑娘绑好,为了防止她醒来,还喂了蒙汗药。

    唐砂换好了她的衣裳,然后蒙上面纱,头上也是像模像样的换了发式,然后匆匆回了客栈。

    “你去哪了刚才?菜洗好了吗?”厨房来了问。

    “好了好了。”唐砂连忙把刚才过了一遍水的菜递给了那个人。

    没事没事,反正有没有农药啥的,有句川话说的好“吃得来(一声)胎,长得乖胎”

    就是吃得脏,长得好看的意思。

    没过一会儿就有人把他们五个昨日来的女工叫了出去,让她们沐浴了一番,然后交代了一些事情,让她们守在门口。

    大约辰时末的时候,客栈里面就开始动作了起来,像是来人了。

    “你们还不快去!若是怠慢了贵人,要你们的命!”客栈掌柜的吼道。

    几个姑娘都是瑟缩了一下,小碎步的出去了。

    唐砂跟着她们走到了大厅里面。

    只见一团人簇拥着一个红衣遮面的女子。

    女子身形高挑,气质出众,奈何眼神有些戚哀,让整个人添上了几分忧郁。

    唐砂和那几个丫鬟上前,一些人为她接裙摆,一人为她引路,唐砂就是那个先去为她开房门的人。

    这几个姑娘一看就是训练过的,想来都有过伺候人的丰富经验,而且说不定是老板安排来的人。

    想到此处,唐砂又把头低了低。

    公主被引入了房间之后,她本来的贴身丫鬟像是还要处理安顿一下下面的人,于是离开了。

    那几个丫鬟也是有自己的任务。

    “你们先出去吧。”公主发话了。

    唐砂一听这个声音,果然动人。

    其他人都退了下去,唯独唐砂没有,公主抬眸看了眼唐砂,问道:“你为何不走?”

    唐砂可只是漏出了一双眼睛,她看了看门口,见没人,然后匆匆走到公主耳边道:“今夜酉时,武义梵想见你一面,在离驿站不远处的月光河,到时候他会在那里等你。”

    公主一愣,没想到这人居然是武义梵派来的人,两年对了,不闻不问,现在相见自己?他又有什么把戏?

    “他想做甚?”公主沉沉问道。

    “不知道,说是有话同你说。”唐砂只负责带话。

    “你告诉他,我不会去。”公主毫不犹豫的拒绝道。

    唐砂从她眼里看出了一丝慌乱,明明是想见那个人的不是吗?

    “我觉得,公主还是去见他一面吧,无论你是拒绝,或是……总之要有一个了断,否则就是剪不断理还乱了。”唐砂劝道,确实该去见武义梵一面,否则鬼知道不甘心的他会做出啥事情来。

    今晚他们见面,她必须要在场守着,以免出什么问题,还要把公主安全带回来。

    四郎拉姆沉默了一会儿,觉得唐砂说的有理:“你有办法带我出去吗?”

    “有。”唐砂肯定答道。

    “那便好。”四郎拉姆头低着,唐砂这时候也看不出来她有什么想法。

    “公主你去见她可以,不过……”

    “不过什么?”

    “你别忘了,你现在是去和亲的,你将会是陈国君王的妻子,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怕对你,对吐蕃,甚至西戎,都不是什么好事。加上我觉着王子这个人……不适合你。”

    唐砂说的都是心里话,更准确的说是武义梵这个人就不适合有爱情,否则另一方一定会很累。

    四郎拉姆抬起头怪异的打量了几眼唐砂,这人不是他的人吗?为何却不是在帮着他说话?难道这是他的意思?

    “这是……他的意思?”四郎拉姆试探性的问道。

    “我是受他之托来带话,但是现在这话这是我的意思,也是需要公主您考虑的,你们见面这件事我不会说与任何人。”唐砂保证道。

    四郎拉姆思索了片刻道:“那他,为何没来找我?”

    唐砂一听就知道这个姑娘对那个人还心存幻想。一阵危机感就上来了。

    “公主,在他的心里,可能你永远也比不过权势你明白吗?而且破镜不可能重圆,如果你真的与他走了,不仅是害了吐蕃,更是害了他。”

    唐砂直接下了猛药,也不管这话是不是会伤了四郎拉姆的心。

    其实四郎拉姆觉得,男人注重权势其实没什么不对的,两年以来虽然自己对他存了很深的怨念,可是一听到他来找自己了,她就开始了不切实际的幻想。

    武义梵已经成了她的一个执念了吗?

    “我……”

    “公主,陈国皇帝很年轻,而且长相俊逸,为人随和,又是难得一见的明君,你嫁给他,想来是一种正确的选择。”唐砂敢说这样的话,是有自己的依据的,在谢川雀灵和叶悬渊口中都了解了不少关于叶辰的事情。

    总的来说,这个人确实很优秀,至少比武义梵看起来靠谱得多。

    “我不会同他离开的,我明白。”四郎拉姆甚至比唐砂更能够明白这个道理。

    她身为吐蕃的公主,虽然从小是被阿爹阿娘母后宠着长大的,几个哥哥也是宠爱自己,但是很多事情她也能明白。

    “就算公主想走我怕也是不会让公主离开,话带到了,晚上酉时之前,我来接您,你只需要自己到楼下就可以了。”唐砂行了个礼,然后退了出去。

    这一出门便撞见了一个人,四郎拉姆的贴身丫鬟。

    不知道刚才的话有没有被听到,唐砂一时之间居然想直接把这个人打晕带走。

    “阿恋,进来。”四郎拉姆一声叫唤,让唐砂松了一口气,看来没什么问题了。

    唐砂直接离开了客栈,然后去了那藏那姑娘的地方,把衣裳换了回来。又把她送了回去。

    时间不早了,唐砂换好了便服,束好头发,开始在周围晃荡,吃了点小吃。

    看时候差不多了,她才去换了军装,在宁歌他们的必经路口等人。

    不一会儿果然就来人了,时间很准时。

    宁歌知道唐砂外出,所以也走在了队伍的最后面。

    唐砂暗叹了一句这弟弟可真是机灵,然后悄无声息的从人群中站回了队伍里。

    旁边的士兵偏头时忽然发现自己的身边多了一个人,被吓了一跳,然后看清了这人的脸,才松了一口气。

    他嘘声道:“姐姐,你吓死我了。”

    唐砂笑了笑:“待会儿姐姐给你买糖吃。”

    其实这个士兵一看就比唐砂大上几岁,可瘦他们叫姐姐叫得顺口,唐砂也应得方便。

    一切都接应工作都是那么顺利,几方的人也都把客栈围了起来,严阵以待。

    太阳东升西落,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什么时辰了?”唐砂问身旁之人到。

    “申时。”

    唐砂看时间差不多了,就直接进了客栈。

    但是因为她是男子,自然是不能上楼的。

    唐砂开始在大厅里面走来走去,终于不一会儿看到了楼上下来一女子,穿着是今日阿恋的穿着。

    可是唐砂认得这双眼睛,这明明就是四郎拉姆。

    唐砂与她擦肩而过道:“跟我走。”然后朝着后院走去了。

    四郎拉姆立马跟了上去,到了后院之后,唐砂让她避开了所有守卫的人,找了几个死角,直接带着她出了客栈。

    唐砂脱了身上的军装,把里面的便服露了出来,然后带着四郎拉姆开始像河畔走去。

    四郎拉姆的脚步有些慢,不像唐砂长手长脚的,唐砂现在有点急。毕竟时间越久,暴露的可能信就越大。

    若是她猜的不错,现在那个坐在客栈的公主,就是阿恋本人了。

    唐砂一咬牙,直接伸手就拉着四郎拉姆。

    四郎拉姆一下子没认出来这是今天上午找自己的女子,以为是她找来的人,这一下牵了手怎么得了。

    “你作甚!”四郎拉姆惊叫道。

    唐砂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眨了眨眼睛:“我……我们走快些吧。”唐砂用手握成拳头,捂住嘴轻咳了两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果然后面四郎拉姆加快了自己的步伐。

    驿站离朝凤客栈也不是特别远,所以很快就到了。

    天色完全黑了下来,酉时差不多了。

    唐砂眼神好,远远就看见伫立在月光河畔的那道笔直高挺的身影。

    那人也察觉到了二人的到来,就静静的站着一动不动,目光锁定这唐砂身后之人。

    唐砂就觉得自己站在两人中间快要被烤焦了。

    走近之后,唐砂站在了不远处,对着武义梵道:“人给你带来了,待会儿我要带走的,你们有什么话就说,我假装听不见。”

    武义梵见过各式各样的人,唯独没有见过唐砂这般……不懂避讳还理直气壮的人。

    他知道唐砂是害怕自己对晚霞做什么,也怕他把人带走了。可是若是自己真的想要带走晚霞,唐砂凭借什么来拦住他?

    唐砂本来也对他们的对话不感兴趣……好吧,其实有一点。

    唐砂背着身,竖起耳朵,准备偷听他们讲话,可是二人迟迟都没有开口。

    过了许久,唐砂猛的一回头,还好还好,人还在,还以为人不在了呢。

    “没话说?没话说我就把人带回去了?”唐砂提醒道。

    武义梵现在只有一种想打人的冲动,刚才好好的气氛,被这人一句话就全打破了,反而显得有些尴尬。

    四郎拉姆也是轻咳了两声,和刚刚唐砂的行为如出一辙。

    武义梵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是却一个字没吐出来,最后目光转向唐砂:“唐兄能否避让一下?”

    唐砂:果然是在嫌弃她。

    “得嘞。”唐砂头都不回起身就离开了。

    武义梵直到目送唐砂离开了之后,才回过头来。却不知唐砂倒了回来,躲在大石头后面。

    “你可安好?”武义梵第一句问得是极其没有水平的。

    “不好,但是也习惯了。”

第185章:故事终完结

    “我……”

    其实心中有着千言万语,但是当真正相见的这一了,那些原本想好要说的话却也再也说不口来。

    武义梵问自己,自己真的能够选择晚霞,来放弃现在的这一切吗?

    两年的时间可以磨灭很多东西,原本那些炙热的感情,在时间无情的摧残中,现在剩下的可能也只是执念罢了。

    四郎拉姆同样是千言万语无法言语,直是看着这个男人。

    女子的感情同男子是不一样的,有人说很多女子向来都是把感情当做自己生命的全部,在现实的时候是如此,在这个时代,男人本来就是女人的天,所以这样的思想更家严重。

    女性说到底是要比男性更感性一些。

    两人就这样沉默着,没有话说。

    唐砂在石头后面等的焦急,这两到底有没有话要说呀。

    “你能来见我,我很高兴。”武义梵笑了,这个笑映在四郎拉姆眼中,激起了往日的回忆。

    她最喜欢的就是武义梵的笑,因为只要他笑了,她便觉得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了黑暗。

    四郎拉姆心中有着隐隐的期待,期待着什么自己其实也不是很清楚。

    “对不起。”武义梵还是说出了这个迟来的道歉。

    晚霞等这个道歉等了好久,好久。

    “你……真的要嫁给陈国皇帝?”武义梵说话似乎有点底气不足。

    晚霞没有说话,因为她哭了。

    武义梵一怔,不知道是该上前,还是该就这样保持着距离。

    两年了,原来的熟稔,到了现在居然有点生疏。

    “你还愿意等我吗?最多一年?”武义梵看四郎拉姆这个样子,知道她是松动了,于是直接问道。

    唐砂在石头后面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都惊呆了,握艹?这武义梵到底是个什么玩意?都这样了还想让人家等他?哪来的自信?

    四郎拉姆也是被问住了,不可置信的看着武义梵:“现在大局一定,你有何办法让我置身事外?你是想让我们吐蕃陪葬?还是想让我背叛家国?武义梵,这句话你怎么说得出口?”

    他有何说不出口的,在两年前都闹出了那么一出。

    “可是你答应要等我三年无论发生什么都呀?而且两年前那件事情,我很愧疚,但我也是事出有因,晚霞,你站在我的这个位置上想想,假如是你,你能怎么办?”武义梵质问道。

    “假如你早点来找我解释,或许我会原谅你,但是现在,我要嫁人了,我将要成为陈王的妻子,我们没有以后了。”晚霞极其失望,是的,她对武义梵很失望。

    两年时间,眼前的这个人反而失去了以前自己见到的那种纯真,那种赤子之心,现在的他,像是已经被浸泡在了权利中。

    “你想食言?”武义梵蹙起了眉头,她怎么能够食言呢?

    “你以后一定会找到一个更好的姑娘。”晚霞抹去了眼角的泪珠。

    “你就是。”

    武义梵可能自己不知道,自己再说这句话都时候到底有多无情,就像是一个任务一样,说出来就完事了。

    “你问问你自己,你还爱我吗?”晚霞看着武义梵,询问道。

    武义梵一下子就陷入了沉默,他到底爱不爱晚霞?他只知道晚霞不是应该就属于他吗?

    晚霞看到武义梵犹豫的样子,眼里最后一抹希冀的光彩终于熄灭。

    她笑了一笑,这个笑如同三月的暖阳。

    四郎拉姆转身走了,留下武义梵一人站在月光河畔,吹着夜晚的河风。

    他们在月光河畔开始,亦在月光河畔结束。

    唐砂看完了这一场狗血的琼瑶剧戏码,连忙跟上了四郎拉姆的脚步。

    走在路上的时候,四郎拉姆问唐砂道:“假如是你,你该怎么选择?”

    唐砂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四郎拉姆是在问自己,过了一会儿才道:“假如是我……就不会有现在这个局面了。”唐砂笑道。

    “你会如何做?”四郎拉姆又问道。

    “在他在定亲宴上悔婚的时候,可能我们就没有以后了。他都那样对你了,要是换做我,一脚就上去了。”唐砂没有开玩笑。

    其实如果武义梵真正的爱四郎拉姆,那么他会选择伤害她吗?显然是不舍的。

    或许当时的武义梵是对四郎拉姆有感情,可是感情终究还是比不过权势。

    若是唐砂要考虑未来的对象,那么一定要是一个责任心很强的人,而且爱她,不要求胜于一切,但是要生死不弃。

    “你是个男子,你终究还瘦不懂。”四郎拉姆只说了这样一句话,就没再开口了。

    唐砂:……

    可能,是吧。

    这两人的情商似乎丢不怎么高。

    刚才躲在石头后面,就听他们说了那么几句话,她就觉得浑身犯尬。

    这两人确实不适合在一起了。

    唐砂把四郎拉姆送回了客栈,然后自己回到了自己的岗位。

    这么一来一去,其实话的时间并不多。

    因为自己身上还有一封信,所以唐砂现在处于比较焦灼的状态,恨不得立马就把这个信送到叶悬渊的手中。

    于是唐砂直接找了宁歌,告诉他自己想今晚就启辰回去,以免到时候人多眼杂的不好走。

    宁歌眼里有些不舍,单手还是同意了唐砂的想法。

    唐砂摸摸宁歌的头:“你一天天的别想太多,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尽全力帮你。”

    宁歌眼神一软,有点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唐砂其实很久没有看到宁歌这样了。

    记得上一次看到的时候还是在王府没出来那会儿,宁歌二话不说走上来就抱住自己糯糯的喊姐姐。

    想来后来也是发现自己变了,所以宁歌的态度才发生了这个大的转变。

    现在宁歌这副模样,唐砂反而放心了很多。

    “姐姐保重。”

    “嗯。”

    ……

    唐砂回了一趟驿站,把军装放了回去。然后出来朝着无名客栈行去。

    其间路过了刚才武义梵和四郎拉姆见面的地方。发现武义梵居然坐在了大石头上面还没走,这有几个小时了吧。

    唐砂想了想,还是上去打了个招呼:“夜风很凉快?”

    武义梵看了看来人,面色不是特别友善,刚才唐砂的行为让他确实有点不满。

    “哟,还不理我,怎么,被拒绝了就把火气撒在别人身上?”唐砂讽刺道。

    “是什么给了你和我这么说话的勇气?”武义梵声音冰凉,高高在上。

    唐砂在心中不齿,原来前几日的谦让恭敬只是作秀的呀。实际上武义梵内心深处是看不起她这个小兵的。

    “渣男给了我勇气。”唐砂不是被吓大的,就算他武义梵势力再大,也不敢公然在敦颐城内行凶杀人,不然也不会样一群焕族人来搞事情了。

    唐砂开始一直不明白武义梵是怎么“看上”自己的,后来在街上看到焕族人对西戎人的态度和对陈国人完全不一样,这才似乎有点明白了。

    武义梵不知道唐砂口中的“渣男”为何意,但是听那个渣就觉得不是什么好词。

    “你胆子也真是大。”

    “不仅胆子大,我心也大。”唐砂接茬道。

    武义梵似乎没有和唐砂较真的意思。

    “我觉得我错在了哪里?为何明明我看得出她还心系与我,可就是不肯答应我?”武义梵疑惑道。

    “兄弟,你哪都错了。你跟本就没把晚霞放在自己心上,你现在不过是一种占有欲罢了。你就觉得晚霞是属于你的。但是没有人本来就是属于你的。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幸福的权利。相爱也不一定要在一起,需要考虑的东西很多。”

    唐砂开始讲起了自己的大道理。

    “其实你是不是已经猜到了结果?还是说你刚才的话其实都是故意的?”唐砂忽然想起了什么,前几日和武义梵交谈,他确实不是这个样子的。而且武义梵能站在这个位置,情商不应该那么低的呀,若真的是这样,那这个武义梵就真的……很适合当一个孤家寡人了。

    武义梵原本来愁容满面的样子,在听到唐砂这句话之后,慢慢收起了这样的表情,然后露出了一丝邪邪的笑意。

    “唐砂,你很聪明。”

    “我不明白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就想玩弄一下公主?”唐砂不明白这个人的脑回路。

    “不是,我没有玩弄她的意思,我只是想……让她好好走今后的路。我在履行我的承诺,说过会回去见她一面的。”武义梵现在和刚才判若两人。

    唐砂一时之间也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武义梵了。

    “还有,我希望你能够把我们之间的事情传出去。”武义梵又道。

    唐砂挑了挑眉:“传出去?这样你的名声怕就没了。”

    “我欠她的。”武义梵望着天上的下弦月道。

    “传出去?人尽皆知的那种?”唐砂确认问道。

    “让该知道的人知道就行,要是你能做到人尽皆知,那也行。”

    “行,这个我倒是可以帮你。祝你好运吧,以后怕是没有见面的机会了。”唐砂笑了笑。

    “有缘再见。”武义梵又变成了刚开始那个谦逊有礼的人。

    不是所有的有情人都终成眷属,不是所有的故事都有美好的结局。

    唐砂牵着马,直接离开了敦颐城,敦颐城的城门其实已经关了,但是有了周放给宁歌的令牌,畅通无阻。

    唐砂离开了这座承载了千万人故事的城,开始南行。

    武义梵,就是西戎的王子伊梵利·蒙武。

    现在在唐砂的映像中,这个蒙武,就像是一个人格分裂一样。

    因为他在最后还是选择舍弃了自己的软肋,让自己变得无坚不摧。

    而且从焕族人就可以看出,蒙武的野心不在小,若是将来他当上了西戎的王,可能陈国西境就不太平静了。

    唐砂来的时候用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回去的时候因为比来的时候更加赶时间,所以只用了十来天。

    唐砂自己累吗?当然累,但是更累的怕是要属卿大卿二,七十五和三十八四个人了。

    天天随着唐砂走南闯北的,也是劳累。甚至他们觉得就算再家族里或者军营里训练也比这个好得多。

    但是他们为什么还甘之如饴的跟着唐砂呢?一方面是因为上面没有撤销命令,另一方面跟着唐砂让他们见到了各种各样过往二十多年三十年人生中没有见过的东西。

    他们觉得日子虽然是苦了点,但是也是有意思了很多。还有,唐砂做的食物也美味。

    他们不知道为何唐砂这次回去那么急,像是有什么不能耽误的事情。

    而且武义梵的事情他们也是全都知道了。倒是没想到这个传说中铁血手腕的王子还是个痴情种,到了最后也在为公主考虑。

    不过唐砂胆子也是够大呀。

    他们开始的时候还把唐砂的一举一动原原本本的报上去。

    到了现在,他们都是看什么能报,什么不能报。毕竟有些东西知道了也不太好。

    唐砂做任何事情他们都没有干预,首先唐砂不喜欢,再则他们也不太敢。

    他们几人都没有看到唐砂在军营里打架的场景,要是看到了都会觉得,其实没有必要保护了好像。

    半个月后……

    唐砂风尘仆仆的回到了颠城,这一路上她要有多低调,能有多低调。别人骂她一句她都不还口。

    唐砂没有先回墨家,而是直奔腾城方向,叶悬渊军营那边。

    这一来去又花了大半天的时间。

    唐砂到达的时候已经天黑了。

    手军营大门的人看到远处行来一匹马,一下子提高了警惕,这大半夜的谁会来?

    等唐砂进了门口那个比较机灵的才认出了唐砂。

    这士兵记性好,别人都说他适合去读书,不适合当兵。

    他可不这么觉得,哪个笔头子哪有上战场来得痛快呀。

    而且唐砂给他的印象很深,自然认得。

    唐砂吁了一声,手扯了缰绳,马蹄高高抬起,然后踏在了地上,马儿停了下来。

    唐砂跳下了马,走到离士兵不远处道:“麻烦通报一下叶将军,说是唐砂有急事上报。”

    说完还把宁歌给自己的牌子给了士兵。

    士兵大致看了一眼,一见是宁副将的牌子,立马转身入了军营。

    唐砂摸了摸衣服里的信件,在外面踱步了一会儿,那人就出来了。

    “将军召见。”

    唐砂一喜,立马跑了进去,直奔叶悬渊营帐方向。

    自己来过这里,因为唐砂经常在陌生的地方混,所以对地形位置的记忆力是练出来了。

第186章:你们在做什么?

    因为现在是深夜,所以外面除了巡逻的人以外倒是没什么人训练。

    唐砂在军营中穿插行走了一会儿,便到了叶悬渊的营帐。

    门口有人轮班,唐砂的到来他们并不惊奇,而是直接把人请了进去。

    叶悬渊应该也是刚才睡梦中没叫起来,所以唐砂看到的时候叶悬渊只是披了一件黑色的长袍,头发也是披散,眼神带了几丝惺忪。

    唐砂经过半个多月的车马劳顿,现在的形象……没有形象。

    叶悬渊本坐在床上,一看到唐砂进来,站起身来,坐在了营帐的木桌旁,倒了两杯茶。

    唐砂也发现叶悬渊的营帐里平添了些用具。

    “小明坐。”叶悬渊指了指旁边的位置。

    唐砂也是坐了过去,拿起刚才叶悬渊沏的茶就一口闷下。

    虽然茶已经凉了,但是总比没有好。

    叶悬渊也是喝了一口,然后蹙了蹙眉:“凉了。”

    “没事没事,我这次找你是真的有要紧事。”唐砂看叶悬渊漫不经心的样子,强调道。

    叶悬渊当然知道唐砂这次来可能要告诉他的事情不小,不然也不会大半夜的拿着令牌来找自己,而且是宁歌的令牌。

    七十五上一次给他传信是在一个多月前,只是说唐公子跟着宁将军北山了。

    后面就很长一段时间没了消息,想来小明一路上是比较匆忙的,让七十五他们没有时间传信。

    这么长时间不知道小明在做什么,叶悬渊总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他不是很担心唐砂,因为唐砂本就是那种不会让人担心的人。

    他只是有点想她。

    “王爷?”唐砂看叶悬渊出神,唤了一声。

    “叫我名字吧,字也可以。”叶悬渊忽然说了一句和现在气氛一点都不符合的话。

    唐砂一愣,她一直王爷王爷的叫这货咋就忽然让自己叫他名字了呢?

    行吧,反正自己在心里从开都是直呼其名的。

    “叶悬渊?你睡醒了吗?”唐砂凑近叶悬渊认真的问道。

    “好像在做梦。”叶悬渊勾了勾嘴角。

    唐砂不知道叶悬渊是真的心大还是临危不乱,显然是后者。

    “那要不等你做完梦我们再谈?”唐砂坐直了身子,思索了片刻道。她真的没有开玩笑,她说的很认真。

    反正说这信一个月到就行,现在过了半个月。看来是自己太着急了,看看人家,多悠闲。

    “要一起做梦吗?”叶悬渊似笑非笑看了看唐砂。

    唐砂上下打量了叶悬渊几眼:“我以前经常梦到你。”

    “哦?梦到些什么?”叶悬渊好奇问。

    “梦到你……”唐砂想起了那些梦的内容,就觉得有点好笑。

    “梦到你和宁歌兄弟情深。”唐砂嘿嘿笑了两声。叶悬渊就是有这么一种魔力,让原本还满心焦急的唐砂瞬间放松了不少。

    或许这就是身为一个主将,军队的主心骨应该有的气质吧。

    就算天在自己面前塌了,他也要面不改色。

    叶悬渊听到唐砂这句话,满是笑意的看着唐砂道:“若是他愿意,我倒是愿意做他兄长。”至于是那种性质的兄长那就不知道了。

    “那我岂不是你姐姐?”唐砂下意识道,这感觉还不错。

    叶悬渊没想到唐砂蹦出来这么一句,笑意收敛了一些,多出几分认真:“小明以后还是不要再说这样都话了。”

    叶悬渊这副表情看得唐砂一怔,忽然这么认真干嘛。

    叶悬渊知道自己态度转变让唐砂有点不适应。因为唐砂就坐在他旁边,一抬手,他的手掌就落在了唐砂的头顶。

    “别乱想,有要紧事就说吧,免得夜不能寐。”叶悬渊顺势揉了揉,若不是让她夜不能寐,可能现在也是见不到她的。

    唐砂:……

    “给你。”唐砂把怀中的信,直接取了出来,递给了叶悬渊。

    叶悬渊一时之间居然没有接,只是看着唐砂手里的红色信封。

    唐砂观察者叶悬渊的神情,即使是山崩不乱的人,此时眼神也难免带了些吃惊。这封信果然代表有大事要发生。

    叶悬渊抬手取过了唐砂手里的信,没有立即打开,而是道:“小明要先去沐浴一番吗?”

    “好。”唐砂识趣的点了点头,这封信的内容可能是她看不得的。

    宁歌把这信交给自己看来也是极其信任自己了,也算是没有辜负他的信任。

    唐砂没有别人帮她烧水,而是自己动手,给他安排的住处是以前文书处理小阁楼的那个院子。

    衣裳是叶悬渊让人给她备好的。大小刚刚好,也不知道叶悬渊为何会有这些衣裳。

    唐砂上上下下洗了个干净,觉得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不少。

    倒是真的困。

    唐砂拿着钥匙进了院子,进了阁楼。

    师不成在唐砂那次走了之后,可是吃了不少苦头,身体素质在那群“好战友”的帮助下得到了大幅提升。

    唐砂走路的动静虽然不大,但是他还是察觉到了。

    师不成第一反应就是,有敌人入侵。

    但是等没一会儿脑子清醒了之后,就觉得自己想多了,要是真的有敌人,外面不可能这么安静。

    难道是……内鬼?想来偷什么机密文件。

    师不成觉得自己这个想法是极其合理,嘿嘿,没想到他现在这么警觉吧。

    师不成从床头抄了一根棍子,鬼知道为何他会放一根棍子在这里。

    隔壁的房间门被推开,然后又被关上。

    不对呀,这小贼去卧房作甚?而且是宁歌姐姐一起住过的地方。

    师不成一想起唐砂就觉得汗毛倒数,这个人真的有点可怕,明明是已死之人,却还能够在光天化日之下活蹦乱跳。

    师不成咽了咽口水,握着木棍的手紧了紧,悄悄打开了门,然后探出了一个头,左右看了看,果然看到隔壁的房间已经点起了灯。

    门纸上映出了一个身影,瘦瘦弱弱。

    这明明就是一个人嘛!不是鬼就好。

    师不成松了一口气,不是那啥玩意还能斗斗。

    师不成脚跟着地,然后脚掌慢慢放下,屈着自己的膝盖,慢慢向前,走到了门前。

    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双腿发力,大吼一声,抬腿就是一脚,门栓应声而断。

    下一刻,师不成却愣住了,保持着一只脚在门槛内一只脚在门槛外的动作一动不动,惊愕的看着眼前这个本该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不会是……

    唐砂本来已经打算上床睡觉了,没想到门巨响一声,然后师不成像个神经病一样,披头散发手持搅屎棍的踹断了她房间门栓。

    然后眼神还从开始的惊愕慢慢转变为了惊恐

    emmm,或许是脑子不太好使吧。

    “有事?”唐砂偏头问道。

    师不成现在脑子都当机了,听到唐砂说话,他立马回了神,然后踉跄的向后退了几步,直到背靠到了外面的栏杆。

    “你你你……是人是鬼。”师不成吞吞吐吐一底气不足的问道。

    唐砂忽然就笑了,这人原来以为自己是鬼呀,也是,自己可能本来就是个死人。唐砂作恶都心思一下子就被师不成这胆小的模样激发出来了。

    唐砂低下头,眼睛上翻,对着师不成微笑,笑意满是邪恶。

    师不成一下子被这个笑下了一跳,差点儿从栏杆上翻出去。

    唐砂一步一步向他靠近,然后还悠悠的说着:“师不成?你为何要把我秘密说出去呢?你为何就不能让我好好活着呢?”

    师不成其实也是有上战场的心思,但是后来因为他胆子实在是小,所以最后只得当了一个代笔。

    师不成四肢僵硬不能动,人到了害怕到极点的时候,四肢是不会听人使唤的,这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机制。

    因为当人害怕是,身体会自己觉得越挣扎就越会让自己受到伤害所以选择不动。

    师不成额头已经开始凝结起了一滴滴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下。

    “别……别……不要过来,不要过来!”这句话似乎给了师不成莫大的勇气,他抡起棍子就开始胡乱的朝着唐砂袭来。

    唐砂侧身,脚一伸,师不成啪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唐砂顺势用膝盖盯住师不成的腰,让他起不得身。

    唐砂低下头,在师不成的脖子后面吐了一口冷气。

    师不成现在都要哭了:“师父救我,师父救我,将军,师父……”

    唐砂一看师不成真的眼泪花都出来了,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做得有点过分了。

    唐砂想着,正想起身,但是没想到衣领忽然传来一股力道,一股窒息的感觉袭来,唐砂一惊,站直身子就想看看怎么回事。

    这一侧头就不得了。

    “嘿嘿,你怎么来了。”唐砂不知为何自己居然有一种妻子出轨,被丈夫抓到都错觉。

    “你们在做什么?”叶悬渊脸上没有了唐砂往常看到的温和,多了一丝冷意。

    “我……我就玩玩,谁知道他这么不经吓。”唐砂恶人先告状,一脸鄙视。

    “这样玩?”叶悬渊盯得唐砂有点……心虚。

    “那个,叶悬渊,能不能放开我的衣领呀,我有点喘不过气来了。”没错,唐砂就是直接被叶悬渊从师不成身上领起来的。

    师不成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也开始缓过来,他小心翼翼的起身,然后回头,就见自家王爷手里提着一个穿着白色中衣的……唐砂。

    师不成再笨也是反应过来了,呵呵,呵呵,呵呵,他被耍了?

    师不成面部扭曲的凝视唐砂。

    唐砂现在是罪人,自然只有嬉皮笑脸道:“嘿嘿,我来借住一晚,就借住,明天就走。”

    师不成不知道现在是该哭还是该笑,忽然他还感受到了一股寒意。

    抬头一看,将军这是什么眼神?怎么搞得像是自己做错了事一样?

    “看来小师胆子有点小,明日我让李贺亲自陪你练练。”叶悬渊说完,笑了笑。

    师不成都被这对狗男女惊呆了。

    “怎么?想留在这里过夜?”唐砂也是狐假虎威,学着叶悬渊的语气对师不成道。

    说完这句话,唐砂能清晰的感受到衣领又紧了些。

    师不成心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走!

    师父,这里的人太坏了,我想你了……

    师不成走后,就只有唐砂和叶悬渊二人,叶悬渊这才放开了唐砂的衣领。

    唐砂理了理自己的衣裳:“你想留在这里过夜?”这话的语气和刚才同师不成的语气一抹一样。

    叶悬渊被唐砂这学舌的模样逗笑了:“还有些事要处理,来日方长,小明急不得。”

    唐砂:……

    叶悬渊离开的时候,看了看门栓,然后去了隔壁,拿了一根门栓回来。

    师不成委屈巴巴的坐在自己床上,看着半开的大门……

    闹剧还是听了下来,唐砂熄了灯,躺在床上,想起了叶悬渊刚才的衣着。

    自己去他营帐的时候,他明明还是穿着中衣,可是刚刚他来,确是穿戴的整整齐齐。

    那封信,让他睡不着了吗?

    唐砂再一次觉得,叶悬渊真累。

    现在天色不早了,唐砂反正也不用上班啥的,不慌着回去,所以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

    “啪!啪!啪!啪!”

    唐砂在一阵啪啪声中蹙着眉醒来,尼玛是谁在敲啥玩意?!

    唐砂看外面的天,才天亮,还有点灰蒙蒙的。

    她猛的把被子拉到自己头上,整个人缩在里面。

    然而这一切都阻断不了那催命般的啪啪声。

    唐砂唰的一声坐了起来,鞋子都没穿,直接扯下门栓,打开了门,然后听到声音来自旁边的屋子,师不成的屋子。

    唐砂门栓直接一甩,砸开了师不成虚掩的门,飞入其中。

    声音戛然而止。

    “啪尼玛呢啪!老子不睡觉的吗?!再啪老子把房子给你拆了!”唐砂说完这句话就回了房间,门都没关,上了自己的床,继续睡。

    睡眠严重不足的唐砂,起床气格外严重,管它啥,等睡醒了再说。

    师不成现在拿着手里的棍子,一动不动。

    他确实是故意的,因为昨晚上的事情,师不成对唐砂有了一些埋怨,所以他一大早起来就开始敲桌子。

    都别睡了!

    谁曾想到……看上去还算平和的唐砂,居然……如同骂街的泼妇,而且还带了杀气?

    师不成忽然觉得这个女人,自己惹不起,大概也是没人驾驭得了,不不不,将军可以,天生一对,天生一对。

    师不成放下木棍,静静的坐着,等待着李贺传他过去。

第187章:换衣裳

    唐砂在房里一直睡到了晌午才起来,这一觉睡得可真是舒服。

    不过自己貌似记得自己是不是中间起来过一次?

    管它呢,唐砂也不在乎自己在别人眼里的形象是什么,不重要。

    唐砂不能一直待在军营里,所以收拾了一下自己就打算直接回去。

    昨天穿来的衣裳可能又是废了,自己穿着这套女装走出去会不会有点那啥?

    毕竟这种地方都是大男人。

    唐砂想了想还是去敲了敲师不成的门,没想到师不成居然不在,而且门跟本就没有锁。

    拿他一套衣裳应该问题不大吧?

    唐砂直接进了师不成的屋子,谁便拿了一件方便拿的。

    虽然自己知道这种行为是不好的,可是要打她就打吧,反正见面的机会也不多,不不不,更重要都事情是,师不成好像打不过她。

    没错,她就是这么一个犯了错还理直气壮的一个人。

    穿好衣裳之后,唐砂出了院子,这次打算去找叶悬渊打个招呼。

    可是叶悬渊居然又不在自己的营长内,这个时候会在哪里呢?

    伙房那边。

    没错,这空中淡淡的饭菜香昭示着现在是吃午饭的时间了。

    唐砂出去需要手令,上次那个手令都是叶悬渊提前给她的。

    她朝着伙房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不少人都用惊异的目光注视着她。

    赵离,王七,解贵平,欧阳富贵一行人吃完了饭刚从伙房出来就看到了远远而来的唐砂。

    唐砂也是看到了他们,与他们打了个招呼,然后直接进了饭堂。

    “看什么看!走了,别忘了将军给我们布置的任务。”解贵平催促道。

    “诶诶诶,急什么,你不觉得宁歌她姐身上那件衣裳很眼熟吗?”赵离若有所思为旁边的王七道。

    王七也是看着眼熟。

    “这不是师不成的衣裳吗?”欧阳富贵一语惊醒梦中人,几人瞬间对视了两眼,然后返回来饭堂门口,观望着里面。

    “看戏看戏!”赵离搓了搓手。

    饭堂里面现在众伙儿都在吃饭,叶悬渊李贺亦风亦霜他们坐在一起。

    唐砂还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那就是师不成了,他现在与一顿士兵坐在一起,愁眉苦脸。周围的那些士兵好像是在取消他似的。

    唐砂寻找道叶悬渊的身影,直接走了过去。

    叶悬渊是背对着进门方向,亦风亦霜二人正对大门,所以唐砂走近后,亦霜是第一个发现了唐砂。

    “将军,宁小明来了。”亦霜提醒叶悬渊道。

    叶悬渊吞下口中的饭菜,回头看去,果然看到了唐砂,但是……

    周围的人都觉得周围怎么忽然变得有点冷呢?这碗里的饭菜忽然都不香了。

    叶悬渊放下手中的筷子,用手帕擦拭了一下嘴角。他进食的时候一般不会再嘴上沾什么油渍。

    唐砂笑着和叶悬渊打了个招呼,然后沾到了叶悬渊面前,直接道:“我想出军营。”

    叶悬渊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唐砂。

    唐砂被他看得发毛,这两天是心情不怎么好吗?

    “王爷?将军?”唐砂又唤了两声。

    可是还没待叶悬渊这边说话,有一个人已经炸了。

    “你你你……你为何穿我的衣裳?!”

    说话之人正是师不成,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唐砂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道:“全国百姓是一家,我么这也算是同袍之宜了。”

    “你你你……不知羞耻!”师不成内心是崩溃的,她要穿就穿嘛!他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可是穿到将军眼皮子底下晃悠是几个意思?显然不够惨?还是死的不够快?!

    师不成这样确实情有可原,自己也是没有办法,找不到衣裳穿呀,无奈之举。

    不待唐砂回话,只觉得身体一轻,一种熟悉的窒息感袭来。

    “王爷,这是作甚?”唐砂跟上叶悬渊的步伐,被他提着出了饭堂,走到了叶悬渊住的营帐内。

    只见叶悬渊放开唐砂,从他自己的柜子里取出了一套衣裳,放到唐砂面前,道:“换上。”

    两字落下便直接出了营帐。

    唐砂看了看衣裳,看了看还在晃动的营帐帘布,后知后觉的明白了什么。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吃醋吗?

    叶悬渊说过想要自己做他的王妃,似乎不是在来玩笑,他真的……也看上自己了?

    为何要用一个也字?或许我看上他了吧。

    唐砂还是把衣裳换了,叶悬渊的衣裳明显的比师不成的打上几号,自己穿在身上有些空荡荡的。

    好在他给自己的貌似是一件八分衣裙,干练遒劲,好像是看到他穿过。唐砂穿着是长短刚好。

    换好衣裳,唐砂抱着师不成的衣裳出了营帐,没想到叶悬渊居然叫开了守在营帐边的士兵,然后自己亲自守在那。

    “叶悬渊,换好了。”

    叶悬渊回过头来,打量了一番,脸色瞬间柔和了不少。

    “小明用完饭再走吧。”叶悬渊顺手拿过了唐砂手中的衣裳,扔在了一旁架着的火盆里。

    火焰猛的一窜,原本淡青色的衣裳焦黑一片。

    唐砂暗道可惜:“也行。”

    唐砂正饿,要是现在出发的话,回到颠城可能要晚上去了。

    叶悬渊满意的把手掌落在了唐砂头顶。

    这个熟悉的动作给了唐砂一种安全感与温情。

    师兄以前也老是喜欢摸自己光秃秃的头顶,在师兄的眼里,自己或许一直都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

    每个女人其实都想被人宠成一个孩子,能有那么一个人能够为自己抵挡所有的黑暗,然后让自己保持一颗纯洁天真的心。

    当时幻想总之是幻想,一般都是实现不了的。加入是唐砂,她不会愿意自己的另一半抗下所有的东西。

    因为这样久而久之他总是会累。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唐砂不愿意只是缩在他的羽翼之下,索取这温暖,而看不到他背后的遍体鳞伤。

    唐砂没有拒绝叶悬渊这种亲密的动作,反而对着他笑了笑。

    这笑落入叶悬渊的眼中,他心猛的漏了一拍,然后眼里满是柔情,这样笑着的小明,多令人心动。

    两人肩并着肩又回了饭堂,这么一来一回饭堂的人也走的差不多了,所以倒也没有多少人能够看到叶悬渊陪着唐砂吃完了整一顿饭。

    唐砂也不会因为叶悬渊在旁边就装淑女什么都,平时怎么吃,现在还是怎么吃。

    唐砂吃完,叶悬渊问道:“饭可还合胃口?”

    “甚好甚好。”唐砂说的是实话,叶悬渊军营中的饭菜是要比在亦军军营里的好吃得多,肉沫子多了些,油水也足。

    “那便好。”

    唐砂吃完了饭自然是要回去的,叶悬渊也知道,亲自把她送到了军营门口。

    对于叶悬渊整天在军营的四处乱走,其他人也是见惯不怪。

    唐砂在骑上自己马儿之前,对叶悬渊道:“我看你的士兵虽然平时都在练着,但是锻炼不到全身,我有几个建议,回去以后我给你写信,你看看是否可行。”

    唐砂来了几次,看到的那些士兵都是在学习着武术套路,难免有些死板,他们更注重的好像是技巧方面。

    唐砂想起了在现世的时候,每一个士兵身体素质都极高。

    军队是由一个一个人组成的,要是每个人都能强上那么一点,那么整支军队瞬间战斗力就要提高好几成。

    “好,路上注意些。”叶悬渊点了点头。

    唐砂驾了一声,骑着马儿就远去了。

    有了文书走管道危险性不大,而且一路上的山匪是越来越少。

    这天傍晚的时候唐砂总算是回到了灯火通明的颠城。

    颠城日渐繁华,城区的范围也在扩大。

    唐砂可是颠城的名人,颠城现在怕是连三岁小孩都能认识唐砂了。

    只见一对夫妇牵着一个孩子与马上的唐砂擦肩而过,小孩抬头望着唐砂,然后回过头仰着对自己爹娘说道:“就是他,上次抢我糖葫芦。”

    那妇人一听,立马蹲下身子来,摸着孩子的头道:“孩儿乖,唐公子是好人!你不能应为谁抢了你一串糖葫芦就认定谁是坏人,也不能因为谁给了一串糖葫芦就认定谁是好人,明白吗?我们的孩儿要有一双明辨是非的眼睛。”

    孩子他爹也蹲下了身子,对孩子道:“是呀,唐公子是好人,以后爹爹把你送到他学堂里读书。”

    孩子若有所思,虽然不明爹娘为何说那个抢了自己糖葫芦的是好人,但是爹娘说的那就是对的。

    唐砂在最开始的时候因为带着颠城十二少,所以颠城人对她的印象并不是很好。可是后来她修学堂,修仓库,办快递都造福了颠城已经周围的百姓。

    这样的商人,才是好的商人。

    唐砂隐隐听到这这样的对话,嘴角不禁挂出了一抹笑意。

    真好,看到身边的人都幸福的感觉,是这般幸福。师兄呀,你们也一定要幸福,我也会。

    但从这里也可以看出,一个人的公众形象,和一个企业的形象到底有多重要。

    唐砂不知道的是,她所做的这一切,在将来都会得到报答。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因果不虚,善恶有报。

    唐砂回到墨府的时候,墨府还没有关门,守门的两个小斯也是尽忠职守,站得笔直。

    唐砂进门的时候对他们道:“以后守门就搬根凳子出来坐坐。”

    小斯一见唐砂回来了,立马高兴的喊出了声:“唐公子!”

    “嘘~”唐砂示意他们小声点,自己去给小香香一个惊喜。

    小斯们点头表示明白。

    唐砂之所以叫他们做的原因是因为这二人腿上都有毛病,虽然阿门不是很严重,但是太劳累的总是不好。

    几个小丫鬟可能都已经睡了,她们就是信了唐砂美容觉的邪,但是确实是这样的。

    唐砂现在仗着自己年轻,肆意熬夜,可能过不了几年就成黄脸婆了。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唐砂回到院子,没瞧见墨传香,她把自己的背包放好,开始四处找墨传香。

    墨府是比较大的,还有个小花园,唐砂是在小花园看到了墨传香,但是与墨传香在一起的还有程立雪。

    所以并没有直接上去,选择了……听墙角。

    “什么?”墨传香声音传到了唐砂耳朵里。

    “我说,我想上门提亲。”程立雪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唐砂这一回来就听到了这样的消息,自然是有点小兴奋。

    “有点……快。”夜色中,墨传香脸上爬上了一抹红晕,可惜看得到。

    “可是我怕慢一下,你就是别人的了。”程立雪一点都觉得自己有多快。

    唐砂瞬间思想上走了火,快?多块?咳咳,自己不能这样。

    “我需要考虑。”墨传香是个很理性的人,虽然她现在年龄大了,而且对程立雪本身也是有点好感,但是这不代表自己合适和他过一辈子。

    就像唐砂所说一般,一见钟情一般都是很不靠谱的,她需要时间。

    墨传香由于信了唐砂的鬼话,所以程立雪换位思考,也理解墨传香。

    “我现在有点好奇,唐砂一天都和你说了些什么。”程立雪语气中带了一丝埋怨。

    唐砂就不服了,什么叫她一天都说了些什么?这话怎么听起来就这么不顺耳呢?

    “她说的话都很在理。”

    “她一天就知道打胡乱说。”程立雪反驳道。看来程立雪对唐砂意见颇深。

    “以后多和她接触一下你就会改变看法了。”墨传香笑了笑道。

    唐砂有点吃味,墨传香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都没这么笑。

    程立雪没再反驳墨传香,但是绝对也不认同,他是觉得第一次见到唐砂的时候,这女子有意思得紧,而且聪明机灵。

    可瘦越是相处,越觉得这女人有那么一点不要脸,有那么一点欠,有那么一点令人……心身畏惧。

    确实,程立雪不得不说,自己对唐砂存在这一份畏惧,也正是这一份畏惧让他对唐砂始终是亲近不起来。

    唐砂这个女人,细想起来其实有些可怕。程立雪不知道唐砂究竟是一个人什么样的人,或许像表现出来的,又或许心机深沉。

    而且她知道的东西程立雪有些闻所未闻,她和其他女人不一样,和任何人都不一样,他不愿意去碰。

    唐砂不知道自己现在在程立雪心中的形象就是一个心机狗类型。

    “可别再我背后说我坏话。”唐砂生怕程立雪又说出什么怼她的话来,玻璃心,怕忍不了上去打他一顿。

第188章:送嫁

    墨传香和程立雪一听到这个声音,立马回过头来,就见唐砂从一片阴暗中走了出来。

    “唐砂!”墨传香惊喜道,没想到唐砂居然这么早就回来了。

    但随即却蹙起了眉:“你不是和宁歌去敦颐城那边了吗?”

    按理说至少要两多月才能回来,这么一去才一个多月一点,莫不是没去?

    “这不是想你了嘛,就马不停蹄的赶回来了。”唐砂嬉皮笑脸道。

    这时候程立雪倒是嗤笑了一声:“想的怕不是小香香吧”说完还上下打量着唐砂。

    唐砂挑眉,这小子说话怎么带刺呢?

    “不想小香香难不成想你?”来呀!互相伤害。

    “你身上这件衣裳看上去有点不合身呀。”程立雪戏谑道。

    唐砂一愣,咦?这玩意儿认识叶悬渊?而且关系应该还不错。

    墨传香不知道这二人在打什么哑谜:“有话直说。”

    墨传香也是这么直接一个人,程立雪最喜欢的也正是墨传香这种性子。

    “她穿叶悬渊衣裳。”

    唐砂:……

    就这么说了?妈的这特么一个实打实的妻奴呀!

    这件事情本来就不方便与人说,程立雪告诉墨传香相必她也会问自己。

    她问了自己自己也会欺骗她。

    在唐砂要吃了他的眼神中,程立雪勾了勾嘴角。

    唐砂小声啐了一声。

    墨传香看了几眼唐砂身上的衣裳,没有说什么,反而是转过头来问程立雪道:“你认识战王?”

    程立雪:……

    “认识。”

    “关系很好?”

    “还行。”

    其实程立雪认识叶悬渊不重要,墨传香也不是很在意,她只是想问问。

    “你吃了饭没?”墨传香问唐砂道。

    “没呢。”唐砂顺口答了一句,然后表情猛的一变,立马到:“我自己做,你们继续继续。”

    说完唐砂落荒而逃。

    墨传香张了张嘴,话还没说完呢!本来看唐砂应该挺累的,想帮她做顿饭来着。

    唐砂直到回头看不到墨传香影子才松了口气,差点自己就没命了。

    吃完饭后,她把叶悬渊的衣裳洗了个干干净净,然后挂起来。

    等下次见面的时候带给他。

    由于唐砂中午才起来,所以现在也是毫无睡意,干脆就点起了灯,开始写东西。

    写的,自然是蒙武拖给自己的事情了,要在四郎拉姆到达皇城之前,把这件事情散出去。

    唐砂或许是知道一点蒙武都心思,所以在写这个故事的时候,编造了很多心理描写,还有她想象的情节。

    更多的角度实在赞美四郎拉姆的忠贞,气节和顾虑大局,顺便还夸了一波陈国。

    至于蒙武,当然是写都越渣越好咯,负心汉,浪子。

    这个稿子唐砂一直写到了半夜,写得自己也是感触良深。

    写完这个稿子之后,唐砂文思泉涌,还想写点什么。

    想来想去,她决定写一篇关于边关战士的文章。

    唐砂不能用文言文来描写这些内容,半白半文也行,但是会失去自己的味道,所以她完全采取了自己最熟悉的描写方式。

    现在这个时代没有人写白话文,凭借唐砂一人可能也不能改变整个时代的风格。可是所有人都能够看懂白话文,这点就够了。

    唐砂写了修修改改了好几遍,到了最后满意了才放下。

    朝着窗外一看,有点天边出现了一些灰色,要天亮了。

    不行不行!不能熬夜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怎么能容忍自己这么糟蹋呢?!

    唐砂上了床,直接开始呼呼大睡。

    待醒来的时候又是大中午了。

    唐砂对自己的作息有点绝望,出去多活动活动身子骨,这样晚上就能入睡了。

    于是唐砂亲自拿着自己的稿子,去了书局,然后开始帮忙印书。

    传稿也是自己亲自去送到了快递处。

    十二少的人这么长时间没有见到唐砂自然是想她的。

    他们家族在这次唐砂的商业活动中都获得了巨大的利益,当然他们做的贡献也是不可忽视的。

    据说最近还有个小姑娘一直缠着曲顾。

    唐砂搞完这些,自然手去找曲顾他们玩玩,好久没吃火锅了,搓一顿。

    火锅店……

    “哇!真香。”唐砂现在觉得这火锅怎么这么好吃呢?

    “大哥,你最近这段时间都去那了?”小错嘟嘟囔囔的问道,颇有些不高兴。

    是,唐砂走的时候并没有告诉他们,而且前段时间也是比较忙,他们疏于交流。

    小十一更是靠着唐砂,亲自为唐砂烫东西吃。

    “护送我宁歌去了。”

    “宁歌需要大哥互送?”老五反问。

    唐砂:……

    别这样。

    “这不是舍不得嘛,送他到了地方就匆匆赶回来见你们。”唐砂安抚了句。

    反正一群人都是半信半疑,毕竟自己的这会为大哥有点不靠谱,还有点喜欢忽悠人这是大家都知道的。

    唐砂看着这群人,认识这么久了,都长高了不少。

    在这个时代,他们这样的年龄其实在大人们的眼中不算小。

    “你们考虑过以后自己要做啥吗?”唐砂忽然问道。

    “我怎么记得大哥你好像问过?”老九努力回忆着。

    “问过吗?那你们再答一遍。”

    “继承爹爹的生意吧。”老三率先说道。

    其余人其实大多数人都和老三是一个看法,家族的传承确实是他们很看中的,而且小时候可能还会想着去当什么江湖大侠,可是长大了,就认清了现实,也愈发明白了自己的责任。

    “老二,你呢?”唐砂问唯一一个没有回答的曲顾。

    曲顾这才抬眉看了眼唐砂:“什么?”

    “嘿,你走什么神呀!是不是在想什么人?”唐砂调侃道。

    其余人也是在一旁起哄。

    “哪有!没有的事!谁会想那个臭丫头!”

    “哦~”众人齐声哦了一声,似乎明白了什么。

    “你这不打自招的本事也是无人能及了。”唐砂笑道。

    曲顾居然难得的脸一红。

    “若是喜欢就娶回来呀。”唐砂挑了挑眉。

    “不喜欢不喜欢。”曲顾连忙否认。

    可是眼里的心虚谁都看得到。

    看来这小子是真的动心了?难道忘了让自己同他说过的小仙女的故事了?

    小孩子的爱情,这样其实挺美好的耶。

    “那姑娘多大了,你们见过没?”唐砂问老三道。

    “十六岁,见过,那妮子脾气大得很。”老五抢答道。

    “十六岁?”唐砂惊讶道。握艹?这么小?

    “得了,你还是等两年再下手吧。”唐砂摇了摇头。

    曲顾:……

    “据说他父亲已经要把她许给别人了。”

    唐砂一愣:“谁?”

    “还能是谁,城东那小子呗。”

    城东的那个小子其实唐砂直到,从很久以前就与曲顾他们不对盘,他的家世也是非常不错,更重要的是,那人是个书香门第。

    那小子唐砂这么久以来都没有见过,据说风评不错,为人谦虚有理,不慕名利。

    所以不愿意同唐砂曲顾他们这么群人为伍。刚好可能那小姑娘的家里也看不太惯曲顾这轻浮模样。

    “啧啧,看来你是没戏了。”唐砂感叹道。

    “你会不会说话呢!”曲顾一拍桌子,居然上了火。

    “诶诶诶!做啥呢,大哥只是说句实话。”老五立马呵斥曲顾。

    曲顾气不打一出来,居然直接起身走了。

    “怎么办?追吗?”老七看着曲顾背影问了句。

    “追啥追,继续吃。”这种气要不了多久就消了,这么大个人了,还为了这些事赌气,啧啧。

    于是剩下的人又开始欢快的吃起了火锅。

    吃完后大家也是散了。

    唐砂还是去找了曲顾,曲顾没有兄弟姐妹,就一个独子,他有不能同曲太守讲这些东西。

    这时候是该有人在旁边听他说说话,不然心理变态了可不好。

    唐砂在颠城小桥下找到了曲顾。

    “你来作甚?!”曲顾一见唐砂就气。

    “来看看你是不是打算跳河。”

    哼!果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唐砂走过去坐在了曲顾旁边,从地上捡了一颗石子,扔到水里。

    水面立马荡起了一圈一圈的波纹。

    “你真喜欢那姑娘呀?”唐砂开口道。

    曲顾不说话。

    “那我们来谈谈你以后想做什么吧。”唐砂转了一个话题。

    曲顾不知道为何唐砂会问这么个牛头不对马嘴的问题。

    “我爹叫我考取功名,可是我不想。”曲顾答道。

    “那说说你想的。”

    “我想……成为战王那样的人。”

    唐砂:……

    又是一个叶悬渊的小迷弟呀。

    “那你知道战王是怎么样的人吗?”唐砂继续问。

    “英勇,智慧,为国为民。”

    “那你知不知道他长得也很好看。”

    曲顾看了眼唐砂:“你见过?”

    “见过,和你说的一样,甚至更好。”唐砂笑了笑。

    “果然,所以我想成为像他一样的人。”

    “我听过很多人说过这样的话,但是到现在为止,战王就是战王,只有一个。”唐砂眼里闪过一丝似有似无的骄傲。

    “你这样看上去像一个怀春的少女。”曲顾不屑看了看唐砂。

    唐砂没有反驳,而是道:“可是你能献出你的生命,去守护百姓吗?你知道上了战场,你永远不知道你能不能活着回来。换句话问,你怕死吗?”

    “不怕。”

    “真不怕?”

    曲顾抿了抿嘴角:“好吧,有一点。”

    “每个人都会怕的,你信不信战王也会怕死?”

    曲顾一听,立即反驳道:“战王怎么会怕!你不知道他杀敌的时候多英勇。”

    唐砂不想打破叶悬渊在曲顾心中的形象,叶悬渊曾经写信给自己的时候说过,其实他每次上战场,也是怕回不来的。

    因为还没有看到下一个他,他也有了牵挂的人。

    唐砂想到此处嘴角勾了勾,若是自己自作多情了,那她也认。

    “你说人死了还有什么?”

    “还有魂魄。”曲顾回道。

    “你见过吗?”

    “没有。”

    “那你为何会觉得有魂魄?”

    “听别人说的。”

    唐砂嗤的一声笑了出来:“别人说什么你都信呀,那战场上岂不是冤魂百万?死了就是一抔黄土,什么都没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曲顾有点不明白唐砂的意思了。

    “你说,你现在对那丫头的感情,对你的一生来说,重要吗?”

    曲顾不说话了,他以往其实对不少女孩都有过这样的心思,最后都是不了了之。

    “和生死比起来,这一瞬间,重要吗?”唐砂要准备开始讲她的人生大道理了。

    曲顾刚刚才和唐砂讨论了战场,生死,现在转到这里来,曲顾忽然就觉得,其实也没自己想的那么看重了。

    “也不是……那么重要了。”曲顾认认真真的思索了片刻道。

    唐砂又笑了。

    “你又笑什么?”

    “没什么,觉得你还没有长大。”

    曲顾:……

    这人怎么愈发欠揍了呢?

    曲顾晌午吃了一点就没吃了,唐砂特意带他去吃了一家叫花鸡,也是颠城的特色美食。

    在战争面前,生死面前,大多数人都觉得小温情,小思念似乎没那么重要了。

    可是唐砂觉得,它们是一样重要的。

    在战场上杀敌的将士们,表面上互相厮杀着,可是每个人都内心所想的,都是忠诚、温情。

    只有当死亡来临之时,才会知道那些小小的温情,那些曾经的心动,到底有多么重要。

    唐砂有一些明白这样的感受,她实在误导曲顾吗?

    并不是,她只是在问他罢了。

    叶悬渊呢?将来的某一天,会不会为了自己肩上的责任而放下自己?

    唐砂想,应该不会,因为她同样,这并不矛盾,也不是必然的选择题。

    唐砂忽然想起答应叶悬渊说要给他一些士兵训练的建议来着。

    所以在回到家后她开始画起了图,尽量不写自己那一手丑字。

    ……

    而宁歌这边已经开始出发了很远,也快到益城了,益城在敦颐城的东南方向,这条路相对于直线东行是比较平坦的。

    余涛本来还想说要问问唐砂,没想到她居然不见了,就这样走了?他又不好意思去问宁歌。

    没事他直觉告诉他总是有见面都机会的。

    四郎拉姆坐在马车里,在想着那晚的事情,这个结果,或许也是自己所期待的吧。

    宁歌一直知道车队后面跟了一个人,从敦颐城一路跟到了这里,但是那人似乎并没有什么恶意,就这样跟着,一步一步,用自己的脚走着。

第189章:沙盘对决

    唐砂把自己画的图让人转交给了叶悬渊,而且自己写的故事也开始发版。

    唐砂那天晚上写的两篇文章一出来,在陈国引起了很大的反响。

    随后他经常在路边听到有人喷蒙武,书局也收到了不少关于对边关战士的投稿。

    那些长期生活在安定社会中的人完全不知道边关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条件。

    就像在现世的时候,大多数都人也只通过文章,纪录片等了解部队的一些实际情况,古代没有那么多媒体条件,唐砂只有尽可能的去做这些事情。

    民心对于一个国家来说是非常重要的,民族凝聚力对于一个国家来说同样重要。

    就连朝廷里面原本对回甘这个人的闲言碎语也少了不少。

    小明书局现在也在涉及邸报报道的事情。其实是邸报主动找小明书局合作的。

    青兰确实是一个商业上的好手。

    可是唐砂一点都没有因为眼前这些繁荣而沾沾自喜。

    其实在皇城那会儿,陈瑜的那件事情就看得出来。其实在这繁华背后只有这危机的。

    真正的执政阶级应该居安思危,防微杜渐。

    可是那封红色的信昭示着,其实已经不是“微”这么简单了。

    叶辰为何会娶四郎拉姆,想的就是要与吐蕃之间有一个联盟,陈国对公主是势在必得。

    所以当初唐砂对四郎拉姆说的那些话一点也没有恐吓的意思。

    国家是每个国人都国家,每个人都应该关心国家大事,毕竟这是国人生存的最基本的东西。

    要是一个国家每个人都关注着国家的命运,那么这个国家终究牢不可破。

    唐砂现在要做的就是在精神上尽自己的绵薄之力。

    在这个天下分裂的土地上,和平太久就不是常态。

    唐砂想到此处,觉得自己也应该为将来做一些打算了,无论将来的局势会是怎样,也不至于措手不及。

    不知道叶悬渊后面还会采取一些怎样的措施,反正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希望一切都是虚惊一场,一切都是自己想多了。

    现在快五月份,自己到这里也快两年了,这时间过得也真快,太快了。

    唐砂的这两年自己觉得自己过得还是非常的圆满,认识了很多可爱的人,经历了很多没经历过的事,也找到了过往二十多年来,不快三十年来没体会过的感情。

    这份感情淡得像水一样,却在每一次见面之后都会愈发融入自己的骨髓,叶悬渊这个人,将会是她这一生都无法去遗忘的人。

    卿政那边也是,似乎卿家的麻烦不仅没有解决,反而那些人是愈发放肆了,居找了死士道白侠岭闹事。什么线索都没有留下。

    为什么唐砂会知道这些呢?因为卿家那么人,在其中插入自己的一两个耳目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肯给他们足够的利益。

    当然这些人可不是她插进去的,是叶悬渊。他似乎也觉得最近发生的每一件事情都有着某种联系。

    希望卿家永远都是卿家,那个独立与各种争斗之外的卿家。

    后面的很长一段日子里,唐砂都在储存各种物资。那封信得到了叶悬渊的认可,后来叶悬渊也让她亲自到军营去矫正了一下动作。

    师不成反正是看到唐砂就跑,一句话都不敢说,甚至叶悬渊直接让师不成和欧阳富贵他们住。

    还有一件事让唐砂有点惊讶,卿大卿二居然不见了,换了另外两个人。

    这两个人的功夫和卿大卿二有了一定都差距,但是和唐砂也不是那么亲近了,甚至唐砂能感受到隐隐的恶意。

    唐砂在军营里待了一个多月,这一个月里叶悬渊天天亲自训练下面的士兵,四十多万都士兵被叶悬渊管理得很好。

    而且在唐砂的帮助下,军营在卫生这一块上得到了很大的改进。

    军营怕的不单单是战争,还有疾病。

    唐砂作为一个特邀人员,也是跟着士兵们一起训练,叶悬渊也会教她一些东西。

    士兵的训练项目增加了很多,特别是负重跑这块,累得他们叫苦连天,但是效果是显而易见的。

    这天晚上,唐砂在叶悬渊营帐里,观战叶悬渊和李贺沙盘演练。

    这时候唐砂才发现,李贺这个人也不简单,有将才,难怪叶悬渊会这么重视他。

    李贺行军风格沉稳,但是又不失果断,这与叶悬渊的行军风格极为相似。

    可是李贺差就差在了一个“诡”上。所谓兵者诡道也。

    叶悬渊确实是一个王爷,一个统帅,但是他丝毫不觉得使一些小手段有什么丢人的。

    在这段时间里,唐砂也充分认识到了叶悬渊的变脸行为,在士兵面前一个样,在她面前一个样。

    可是她都喜欢,叶悬渊骨子里那种煽风点火的,皮的性质和唐砂有点像。

    而且在私下的时候,叶悬渊居然学会了怼她,怼得她哑口无言。

    但大多数时候叶悬渊是很温柔的,从来不骂她责怪她。当然她做事情也找不到能让叶悬渊责怪的点。

    他们之间这种暧昧的态度,自然下面的人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看得一清二楚。

    他们私底下都再说叶悬渊有断袖之癖。

    唐砂为此调侃了叶悬渊好几次,只听叶悬渊道:“就算你不是人我也要,更何况男人?”

    唐砂:怎么就觉得这句话哪里怪怪的呢?

    叶悬渊和李贺两人战了很久终于战完了,结果不言而喻,叶悬渊赢了。

    唐砂看得津津有味,手痒痒的,也想上去战一回。

    “小明想试试?”叶悬渊偏头问道。

    唐砂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来吧。”说完还摸了摸唐砂的头。

    唐砂看上去也不是一个小萝莉,但是奈何叶悬渊就是喜欢把唐砂当一个小萝莉看。

    唐砂坐到了叶悬渊原来的位置上,对着对面的李贺笑了笑。

    李贺一直不喜欢唐砂,这是一开始就有的固定想法一时之间改不过来。

    加上叶悬渊真的和余文文和离了,现在又和唐砂在自己面前卿卿我我,李贺对这个女人的看法就更加不好。

    哪有女人这般同一个男子在大庭广众之下做些这样的事情?

    而且唐砂性格一点不温柔,训练的时候格外暴躁,还特不要脸。

    唐砂搓了搓自己的手,六月份的天气已经算是很热了。

    李贺当然也是不需要客气,他甚至有些没把眼前这个女人当女人看,而且李贺总觉得这唐砂哪里怪怪的,自己始终想不起来哪里怪,反正和其它女人不一样。

    “你先选吧。”首先是要选地,以及势力,这些都是以陈国为基础的。

    李贺直接选了南军。

    唐砂想了一想,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直接选了兵力最多的李军。

    李贺猛的一抬头,看了看唐砂:“你这是什么意思?”

    唐砂咧嘴笑了笑:“玩玩嘛,没啥意思。”

    叶悬渊坐在唐砂开始那个位置,看唐砂与李贺斗。

    “你这是?造反?”

    “就玩玩,别用这么重的字眼。”唐砂安抚了句。

    李贺看了看叶悬渊,想请示一下他的意思,只见叶悬渊看着沙盘,道:“开始吧。”

    李贺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叶悬渊当年有多崇拜李云他是知道的,他居然对这个宁小明如此宠爱。

    “开始吧。”李贺妥协开口道。

    唐砂是属于造反的那一方,自然是要先行。

    沙盘不仅仅是要调动沙盘上的部队,还要解说,于是唐砂开始动兵了。

    “四十万军力,行军南下,直攻皇城。”一来唐砂就直接奔向了陈国的命脉。

    李贺蹙起了眉头,他在南方,唐砂起兵匆忙,要支援上去基本是不可能的,但是写信的话就要不了那么久的时间了。

    “皇城难攻易受,况且在皇城也有十万禁军,一时之间肯定破不了,挥兵北上。求援西部共四十万大军。”李贺也采取了相应策略。

    李贺留守了二十万大军在南方,唐砂也留守了四十万在北方。

    按照路程,李贺的部队成功的抵达了皇城,与唐砂的部队撞上了。

    唐砂想了想,直接从北启这边借了兵力过去。

    “你这是作甚?”李贺有点看不懂唐砂的操作。“那不是你的兵。”

    “北启的兵为何不能去南方?只要我外交够好,我就可以说服北启出兵狄越。”

    “你这……”李贺觉得唐砂有点不可理喻。

    “我怎么了?我这边不是有个柯易寒吗?天下第一谋士这事情坐起来应该不难吧。而且只要利益足够,北启没有理由不同意。”唐砂解释道。

    “那你说说,要多大的利益。”李贺蹙眉道。

    “比如,我打下陈国分他一半啥的,反正我造反的目的也不是为了成为陈国的皇帝。”唐砂嘿嘿笑道。

    “你可真大方!但是北启凭什么相信你?”李贺接着追问。

    “比如把我全家送过去当人质啥的,而且我……再加三十万大军,支援皇城。”

    唐砂这一招不可谓不毒,这样不仅仅可以让李军在北部的防守能力无法去袭击北启,更是让皇城的部队压力一下子就挣大了。

    这样北启真的有可能出兵狄越。

    不过有一个很关键的点唐砂没有说清楚。

    “你如何让北启的部队过去呢?”李贺看着沙盘问道。

    “让柯易寒去说服西戎呀,如果你想问西戎为何会答应让北启的兵通过他的国家,进入狄越,那就很简单了,因为西戎有这个野心,加上亦军被你支援去了二十万,那么边塞就只有了二十万大军,西戎野心勃勃,不趁火打劫是不可能的。

    还有,狄越一直以来都与陈国不对盘,加上南方的人也被你支援了北方,他们又有了北启的部队,所以是不会畏惧的。

    北启的部队在狄越国土上,可能有些水土不服,战斗力上可能不如在北方,可是狄越应该会限制北启入境的部队,肯定要控制在十万左右。

    北启这边也不会放心把自己的部队放进去,所以这三国之间,必须要有让别国不敢违背誓约的条件。

    质子就是个很重要的条件了,而且这个质子要对方指派,同等分量。

    一方一旦开始,其余的两方自然不可能坐等好处先让别人占领了。

    反正到时候陈国就是四面受敌,一触即发,你想想怎么拦。”唐砂开始根据自己脑子的脑补说道。

    叶悬渊和李贺沙盘玩的是一场小战争,而唐砂这一来就把每个国家都牵进去了。

    “你考虑的因素我理解,但是人和也很重要,我招兵,十万,三十万大军守你六十万!将军,亲自坐镇。”李贺看了眼叶悬渊,见他也没什么表情,而是若有所思。

    “西方联合吐蕃……”李贺说道此处,忽然就顿了一下,猛的又看了眼叶悬渊。

    然后才道:“联合吐蕃,西戎腹背受敌,西方能守住。

    皇城……招兵二十万,对抗李军。”李贺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招兵,因为除此之外怕是没有办法了。

    “正如你说所,人和很重要,所以我北方是李云亲自摔兵,恐怕最后输得也是你。”

    李贺立马反驳道:“不,输的是你,因为这么多兵,要吃粮草,而你的粮草从何而来?”

    唐砂觉得自己现在和李贺完全不是在沙盘演练,变成了口战了。

    “边打边抢。”唐砂此话一出就让李贺觉得这个女人不仅仅是不要脸,还特别阴险毒辣。“话说到这里了,那你们的粮草从何而来?”唐砂反问。

    “南方农作物运往全国支援,联合各个商家,漕运。”李贺毫不犹豫到。

    “可是……够吗?西南地区本就地势崎岖,这一来恐怕时日要不少吧?要想杜绝粮草送到西南其实是很简单的。”唐砂思索道。

    “那你南方的军队也有问题,北启出兵狄越,但是粮草不可能自带,所以需要狄越养着,那么狄越人们来就不多,粮食供应上一定会不足。

    至于南方,我们……”李贺又看了几眼叶悬渊,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我们提前存了粮食,足够拖垮对方。”

    “那要是我派人烧了你们的粮草呢?”行军先断粮,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第190章:楚天意

    “你这假设如何成立?你又不知我们储存粮草的具体位置。”李贺觉得这女人简直就是在无理取闹。

    “行军要准备的粮食自然不在少数,所以只需要大范围的扫荡,宁烧错,不放过。”唐砂表情是十足的欠揍。

    “你这样……这沙盘没法打。”李贺笑了笑,然后挥手直接把沙盘上的兵扫倒。

    唐砂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这不是也没怎么玩过嘛,不懂规矩。

    “呵呵。”叶悬渊轻笑一声,也不知道是在笑谁,“好了,天色也不早了,下去歇着吧。”

    “是。”李贺应了声,直接出了营帐。

    “那我也先走了。”唐砂也到了别。

    “嗯。”叶悬渊点点头,目送唐砂出了营帐。

    叶悬渊一个人坐在一旁,看着沙盘里的残局,目光晦暗不明。

    小明刚才虽然有些地方是没什么道理,不过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叶悬渊觉得加入是柯易寒,真的可以做到小明说的那样。

    柯易寒这个人,确实才能卓越。那假如小明这种天马行空的行军方式真的发生了呢?

    自己又该如何应对?

    假如打仗的时候,真的粮草被人断了该如何?

    最重要的是,如果李云真的造反了,又改如何?

    那封信上,写着这件事可能在不远的将来会成为现实。

    皇兄会怎么应对呢?他的每一个举动,似乎都能影响这件事情的发展。

    其实叶悬渊内心对叶辰将会如何做是有一定的猜测的。

    自古道帝王,对待这种有异心的臣子,都不会选择纵容,而叶辰更不允许一个帝王像这样的人妥协。

    ……

    唐砂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李贺好像有点敌视自己,她这么招人恨的吗?

    不过也无所谓了,一个人不可能让每个人都喜欢自己,唐砂对现在的状态是很满足的。

    说到底其实唐砂心底是有一股子傲气的,这股傲气可能来自于对自己盲目都自信,也可能来自于自己从小的教育。

    在军营里待的差不多了,是该去做一些人做的事了。

    第二日唐砂就告别了叶悬渊,叶悬渊没有留唐砂,两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只要心在一起,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

    唐砂回到了颠城,却迎来了一个人不速之客。

    “公子!”

    “你怎么在这里?”唐砂惊讶的看着很久没见的楚君唯。

    楚君唯一下子就冲上来抱住了唐砂的手臂,娇声道:“想你了。”

    唐砂:……

    自从知道楚君唯不喜欢男人之后,唐砂也不知道该用一种什么心情去面对她。

    “吃饭了吗?”唐砂问出了国人典型打招呼的话语。

    “没呢,公子要给我做?”楚君唯眼里闪着光芒。

    “没什么,想让你尝尝小香香的手艺。”唐砂客气道。

    “她做的好吃吗?”楚君唯有点跃跃欲试。

    “让人宛若身处天堂。”唐砂回味了一下,这般形容道。

    “好呀好呀!”楚君唯一副小孩子的模样。

    唐砂若是自己的消息没有失误,楚君唯今年也应该三十几岁了,比自己还打。

    有点搞不懂楚君唯怎么想的。

    说到底唐砂还是没发以最开始都心态来对待楚君唯了。

    墨传香已经习惯了唐砂常常在外流浪,但总归是能找得到家。

    “舍得回来了?不与战王再缠绵一会儿?”墨传香阴阳怪气道。

    “我去那是有正事,也不像你。”唐砂挑了挑眉,说的谁很明显了。

    “公子这么久一直同战王在一处?”楚君唯忍不住开口问道。

    墨传香这时候才发现唐砂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她……”

    “楚君唯,像尝尝你的手艺。”

    唐砂一句话就吧墨传香哄开心了,墨传香对于有人吃她的饭有一种莫名的执着,现在居然有人主动说要吃她做的东西,这一下便让她喜欢上了这个姑娘。

    “当真?!”墨传香难以置信问,眼里还闪烁着惊喜的光彩。

    “当真。”唐砂肯定道。

    楚君唯看着唐砂这样子,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是不就是一顿饭嘛!再难吃能难吃到哪里去,就当是为了骗了唐砂赎罪吧。

    唐砂先去沐了个浴,然后换了一套衣裳,出来墨传香刚好把菜端到大厅。

    “公子吃了吗?”楚君唯问刚进来唐砂道。

    唐砂摆了摆手:“吃了吃了,你吃。”

    墨传香期待都坐在了一旁的位置上,唐砂也是饶有兴致的坐在了楚君唯的另一边。

    楚君唯看着这盘子里的菜,和碗里的看着颗粒分明的白米饭,轻轻的夹起了一点,放到自己的嘴巴里。

    “蹦磁!”

    楚君唯:……

    唐砂:……

    墨传香:“可还和口味?”

    楚君唯没有再咀嚼直接咽了下去,然后又加了盘子里看上去有点焦糊的菜,也不知道是什么。

    唐砂亲眼看到了楚君唯把菜放到了嘴巴里,唐砂面部一阵扭曲,闻到这味就知道那是什么滋味。

    “怎么样?好吃吗?是不是天堂般的感觉?”唐砂马上追问道。

    楚君唯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唐砂,然后眼神逐渐幽怨:“好吃。”

    说完这话,楚君唯居然开始大口大口吃起了碗里的饭菜。

    唐砂整个过程目瞪口呆,只听到楚君唯嘴里不停穿出嘎嘣脆的声音。

    楚君唯最后吃完了墨传香做的饭菜,然后还保持着微笑,夸了句:“好吃。”

    确实光看吃像的话,唐砂会觉得楚君唯在吃什么人间美味。

    可是深知墨传香手艺的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假象。

    墨传香从开没有像现在这般有成就感,立马开开心心的收起了碗筷,帮忙洗碗去了。

    见墨传香走了之后,唐砂再次问道:“真的好吃?”

    楚君唯面色有点苍白,弱弱的点了点头。

    这一看就是假的呀!

    一股子愧疚之感涌上了唐砂都心头。

    “明明就不好吃,为何要说谎?”唐砂点明道。

    “我……真的好吃。”

    “放屁!说实话!”

    楚君唯:公子说浑话的样子,真好看。

    “我怕你赶我走,我当初骗你,怕你以后都不理我了。”楚君唯说的那叫一个委屈呀,都带上了哭腔。

    唐砂抚额,这姑娘真会长,就长了一张娃娃脸。

    “我不会赶你的,你想多了。”唐砂还是妥协了,楚君唯居然能够因为这个原因就吃光了小香香的饭菜,唐砂也是佩服这样的忍耐力。

    还有,谁说喜欢女子就一定会喜欢她了?这不是自己自作多情嘛,可能人家也只是拿自己当朋友不是?

    男孩子还有女闺蜜呢!女孩子也有男闺蜜。就像自己对颠城十二少那群小子的心思,单纯得不能再单纯,完全没有非分之想。

    “你这次打算待多久?”楚君唯这样身份的人,一定日机万里。

    “emmmm,至少可以待半年一年的吧。”楚君唯似乎很开心这一点。

    “你的事情做完了?”唐砂惊讶道,楚君唯是狄越人,来陈国仙人阿门是有自己的事。

    “差不多了,暂时没什么事,可能闲了这段日子后,以后就没这么闲了。”楚君唯笑嘻嘻的,看上去极为天真。

    唐砂也没想到楚君唯会留这么久,是不是该和墨传香商量一下。

    “公子可以和墨姑娘说明白的,我没意见。”楚君唯一下看出唐砂的顾虑。

    “行。”唐砂一口应道。

    当天下午都时候,唐砂就同墨传香说了这件事情。墨传香想都没想,一口就应了下来。

    唐砂不得不说这是楚君唯自己争取的。

    楚君唯算是正式在墨家住下了,当然也不是时时刻刻都在墨府,在唐砂的身边,但大多数时间都是在的。

    唐砂和墨传香从来不过问楚君唯的事情,当然墨家的一些机密的东西是不可能告诉楚君唯的。

    楚君唯始终觉得和唐砂相处在一起等我时候,说每一句话都是甜的,而且自己都想笑。

    唐砂对楚君唯的称呼也从丫头改成了“唯唯”。

    唐砂所说的人事,自然就是开始挖人。

    挖谁?

    朝廷命官呀!不是卢大人都团队还能是谁?

    唐砂直接写信给了卢大人,说是每个月都数据自己会整理发给他,然后让他来统计,分析,些结果报告。

    这不是免费的……呸呸,是卢大人人家喜欢搞这些数据。

    卢大人很快就回信了,说是直接过来。

    于是在一个月后,卢大人他老人家居然又来了颠城。

    自己在皇城的事物让自己的那些同僚,薛煜什么的都能处理。

    加上现在皇上重用谢川,谢川个人能力朝野上上下下都很清楚。

    先说当初专利法令改革,再说后来皇城修建的那些官营搜租房。

    最重要的是,打击贩卖私盐这一块是解决了朝廷的一个大患。

    还有现在谢川正在进行的一个什么税收的改革,还有朝廷直属的大型医馆的建立等等。

    不得不说,这个谢川想法很多,而且人也很大胆,想做就去做,做出来都事情虽然中间也有波折但是结果总归是好的。

    谢川的有些东西也触犯了一些人的利益,特别是私盐贩运这一块,江湖势力,民间商行,还是朝廷一些大人物的都被牵涉在其中。

    自然是要受到一些人的反对和针对。

    可是皇帝对谢川很信任,看来皇帝也是要开始培养自己真正的人了,这也是一个帝王必须要做的事情。

    谢川修建那些东西是哪来的钱呢?首先国库肯定是要出一部分,但是更多的其实是程立雪,墨传香这边出的,不然国库那么点钱够他挥霍?

    也不算挥霍吧,现在有的已经开始盈利了,比如医馆,和房产。

    卢大人上次回去也不知道是和那群人说了什么,反正也没人反对他再来颠城。

    唐砂把卢大人以前都那间屋子给了他什么都没动过,只是时常让人开打扫一下灰尘。

    卢鹏运很满意。

    不仅如此,唐砂还开始关注起了各方势力的动向,了解起了各个国家,的各种身份的人。

    这些可能对特殊时期都有帮助。

    对于狄越楚君唯做了很大贡献。唐砂问的也不是什么重大机密,基本都是八卦,楚君唯也是爆发出了身为一个女人的天性,一股脑都告诉了唐砂。

    楚君唯在这里的一个月,表现得极其乖巧,唐砂找不出一点瑕疵,而且她也从来不越界。

    但是有些人,不管自己想不想找麻烦,因为她天生或许就是个麻烦,这不,有人居然找上门来了。

    “你来这里作甚?”楚君唯看着院子里这个男人,表情不是很好,反正和对唐砂说话完全是两种态度。

    “你很久没回来,我担心你会出什么事。”男人语气诚恳,也不像是轻浮之人。

    唐砂就在楚君唯的身后看着这两个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尼玛这两人在说什么话?她为什么有点……听不懂?

    狄越的的语言,唐砂确实不懂。

    “我没事,你可以回去了。”楚君唯依然用着唐砂听不懂的语言对那个男人说着话。

    “你是?”

    “我?”唐砂还以为这男人不会陈国话,没想到突入其来问了自己一句,“我叫唐砂,字回甘。”

    唐砂只是大致说了一下,她根本就没想到这个男人会有接下来这种要求。

    “唐砂?我叫楚天意,天意如此的天意。”狄越人不兴起字,所以他们从出生到死去,都只有一个名字。

    楚?

    唐砂看了看楚君唯,这人也是楚家人?来干啥的?

    “他来看看我,没事,我让他离开。”楚君唯像是在担心什么,急忙道。

    “我能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吗?”楚天意又开口道。

    唐砂:……

    没开玩笑?他……是怎么好意思对一个陌生人提出这么一个要求的?不怕楚君唯为难吗?

    果然楚君唯脸色一下子变得更难看。

    “楚天意,这里不是狄越,不是人人都要满足你的要求。”楚君唯又开始了不明语种。

    “我就住几天,阿唯你别生气。”楚天意笑了笑,但是这个笑容里居然有些不可驳斥的意味。

    唐砂不知道楚君唯和这楚天意是什么关系,问楚君唯?那岂不是甩锅嘛!

    “唯唯,他是?”

    唐砂还是要先问清楚关系。

    “他是我们族长的嫡子。”楚君唯逼音成线,对唐砂道。

    那自己要是不给这个面子,就是在挑拨他和楚君唯的关系?

    “行吧,我让人给你安排。”唐砂笑了笑。

    楚君唯:……

    “不用,我住在阿唯旁边就行。”

    唐砂:!!!

    尼玛这是居心叵测呀!

第191章:命在旦夕

    “哈哈哈,您是在说笑吗?唯唯住在我院子里的,你也要住进去?”唐砂虽然是笑着说话,但是语气里却带了一丝冷意,提要求这么不客气的吗?

    “有何不可吗?”楚天意蹙了蹙眉头,奇怪道。

    握艹?这小子不会背宠出病来了吧,不知道尊重主人家的意愿的?

    “当然不可,男女有别。”唐砂僵硬的笑了笑。

    “阿唯不会介意的。”

    唐砂:……

    “我介意。”唐砂觉得不把话说清楚是不行的。

    楚天意没想到会有人这么不给他面子。

    “我不会伤你。”

    唐砂:这小子脑回路是不是有问题?

    “要住可以,但是得听我的安排,要么就……不送。”

    楚天意眼里闪过一丝杀意。

    这楚天意和卿政的地位可能是一样的,属于一个大家族的少主。但楚家和卿家差距就不是一般大了。

    “我觉得你应该你说话应该过一过脑子,不然很容易得罪人。”楚天意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意。

    唐砂:靠!说话该过脑子的人是你吧!

    虽然也有人说过唐砂是个好人,脾气也好,度量大,但是唐砂自己从来不这么认为,她要是脾气好,怕就没有脾气不好的人了吧。

    “楚少主,这里是陈国!”唐砂也不在装面子工程了。

    楚天意惊讶了一瞬,他原本以为这个人不知道楚君唯的身份,没想到阿唯连这个都告诉了他,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楚天意心中有些懊恼,来这里之前应该查清楚她身边这些人的身份,但是也没关系,他有的是时间,今日怕也是住在这里也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明日我在来找你。”楚天意没有再理会唐砂,而是对着楚君唯道。说完就直接离开了墨府。

    唐砂:……

    待楚天意离开后,楚君唯才看着唐砂有点吃瘪的样子,笑了笑,安慰道:“楚天意可能一辈子也没人这么和他说过话。”

    楚君唯基本上适合楚天意一同长大的,但是他们不属于一支,楚天意是楚家的主卖,家主那一脉的,而楚君唯是同家主一脉地位对等的护族一脉,她就是护族一脉的下任继承人。

    楚天意从小对自己都是莫名的自信,而且众星捧月般的活着,楚君唯可以对其他人残忍,但是楚天意确实是没必要,都是楚家人。

    护族一脉,顾名思义,是要守护楚家血脉,是楚家的刀,也是其他人对楚家闻风丧胆的原因。

    “看出来了。”唐砂也是气笑了。

    “好啦,公子不气,奴家今日给你推拿一下可好?”楚君唯有点讨好的意味。

    唐砂不可能把对楚天意的情绪带到楚君唯身上,她摸了摸楚君唯的头:“不气你,不过推拿一下也是可以的。”

    唐砂露出了猥琐的笑。

    因为唐砂最近一段时间经常坐着整理东西,职业病都要出来了,肩部肌肉有点硬化,楚君唯的手艺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反正不比专业的差。

    楚君唯当然不会告诉唐砂自己的手艺都是曾经从虐待那些敌人那里得来的,一刀一刀,刺进肌肤,知道身体每一处,哪里会让人痛不欲生,哪里会让人欲仙欲死。

    唐砂靠在躺椅上,楚君唯为她按摩着背部的肌肉。

    “他要是明日再来找你应当如何?”唐砂认为她们还是先说好了得好。

    “公子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楚君唯偏头靠近唐砂耳边道。

    唐砂眯着眼睛,思考了一番,看来楚君唯是不好得罪这个人了。

    不过,这里是在陈国,自己是朝廷命官的家属,若是楚天意真的对自己动手,自己也不会客气的。

    她以前可能没有办法,但是现在是有了。现在和自己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人太多了。

    “杀了如何?”唐砂试探道,试试看楚君唯的底线在哪。

    楚君唯公子居然会轻飘飘的说出这样一句话。

    “杀了的话可能我有些麻烦,废了都还好办。”楚君唯说了句实话。

    唐砂大概也知道了该下多重的手。

    为了避免明日特发状况,唐砂当夜就同墨传香说了。

    墨传香直接告诉了程立雪,要是以为程立雪就是这么一个商人那就错了,程立雪手下的人物可不简单。

    当初自己在腾城闫府,也见过他手下那一群人,都不简单。

    所以程立雪得知后,直接让人把墨府围了起来。

    当然有一部分是因为唐砂,大部分都是为了墨传香。

    ……

    楚天意当初离开了墨府之后,直接让人用陈国的关系网去查今天那个男子的身份。

    这一查,他就觉得麻烦了。

    他是楚家嫡长子,或许平日是有些目中无人,可是该明白的通透的,一点不比他父亲差。

    这个唐砂,居然是小明书局背后的老板。楚天意对小明书局不是很了解,想来也是这两年新起来的一个势力。

    消息上说,小明书局背后有朝廷里的大人物,连陈国的卢鹏运也在这里。

    唐砂为墨家的壮大贡献不小,而且程立雪居然也和他们有关系。

    这一切都不足以让他畏惧,只要神不知鬼不觉,就没人可以找他的麻烦,大不了回狄越。

    可是……这唐砂似乎身后还有人,跟着唐砂的那四个人,功力不俗。

    消息上点明,有两个人很可能是……卿家人,至于另外两个更明显,是军方的人。

    能在颠城都军方还能有谁?

    楚天意把手中的纸扔进了火盆,谁阻挡他和楚君唯在一起,那么谁就是他的敌人。

    这么多年来,楚君唯为了躲避自己,居然闹出什么不喜欢男人的事情,他可不信,一定是骗自己的。

    那叫唐砂都小子不就是个男人吗?居然阿唯居然和他走得那么近。

    第二天,楚天意如约的来到了墨府,唐砂没有去见他,而是叫了墨传香去。

    她脾气是不好,她家小香香脾气更不好,而且武力值高。

    “唐砂和楚君唯呢?我要见他们。”楚天意完全不认识眼前这个人,看气度也不是什么小人物,还有习武之人熟悉的气场,功力不低。

    “墨传香,墨府的主人,楚公子要见我府上的人,是不是要问问我的意见?”墨传香说话铿锵有力,气势立马就上来了。

    楚天意没想到自己没见到人,反而招惹了人家主人,墨传香自然知道,和程立雪走得很近等我那个女人,墨家家主,以前山河人间的弟子。

    说起来山河人间的覆灭,自己也有一份功劳呢,若不是自己帮助洛清尘,她也没那个能力掌握整个魔教,可最后居然落得一个那个惨的下场。

    他不会掩饰自己的喜欢,所以也不会有遗憾,他就是喜欢楚君唯,他爱楚君唯,为了楚君唯,他可以付出一切。

    但他不想爱的那么卑微。

    “墨姑娘。”楚天意难得行了个礼,墨传香这等身份,值了。

    “你找我家唐砂作甚?”墨传香问道。

    楚天意不明白为何墨传香明明就与程立雪在一起了,还对别的男人这么亲密,他是忍不了的。

    “我是来找楚君唯的,让她出来,我有话对她说。”楚天意似乎又忘了别人是主人。

    “楚姑娘是我的客人,这不好吧?”

    “她是我未来妻子,我们有婚约在身,还不够见她吗?”

    楚天意这句话倒是在墨传香意料之外,同时唐砂也没料想到这两人之间还有这等关系。

    在这个时代基本上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定了亲,基本就没得变。

    蒙武那样的情况,是例外。

    墨传香思索了片刻:“你等着,我去问问她愿不愿意见你。”

    “有劳。”

    墨传香快步走进了唐砂和楚君唯所在的后院,把情况说与了两人。

    “你们有婚事在身?”唐砂挑眉问道,楚君唯没说呀。

    “嗯。”楚君唯也不否认,承认道。

    唐砂扶了扶额头,这事好管不管?

    “我去见他一面,公子不用管,在这里歇息便好。”楚君唯脸色很不好,似乎强忍着什么。

    “你,注意点。”唐砂没有拒绝。

    楚君唯随着墨传香出去了,唐砂也是在坐了一会儿之后,见二人还不回来,也想着出去看看。

    这一出来就不得了,楚君唯和楚天意居然打起来了。

    而且招招致命,下手极狠,楚君唯功力不俗,但楚天意居然还要强上一分。

    但投鼠忌器,楚天意因为有所顾忌,下手不够狠,身上被楚君唯伤得不清。

    鲜血淋漓。

    唐砂没见过楚君唯动手,握艹!这么狠?

    那嗜血的表情和眼神,看得让人遍体生寒。

    “阿唯!你真的要这般吗?”楚天意边打边道。

    “切磋一下罢了,别怕。”楚君唯笑了笑,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匕首上的血迹,那种魅惑让人睁不开眼。

    楚天意心中漏了一拍,就在这一刻,楚君唯居然闪身到了楚天意面前,一道贯穿了楚天意的腹部。

    楚天意下意识的给了楚君唯一掌,楚君唯没躲开,而是实实挨了上去。

    只见她身子倒飞而出,坠落在地,直接喷出了一口鲜血。

    楚天意这一掌,用了十分的力。出手他就后悔了,他居然……伤了阿唯。

    楚天意捂住自己腹部的伤口,飞身离开了。相必短时间也不会再来了。

    在看到楚君唯倒地的那一刻,唐砂慌忙上前,但是不敢动楚君唯,怕造成二次伤害。

    那一掌,连自己都能感受到恐怖。

    “唯唯,唯唯!”唐砂叫了两声。

    楚君唯眼睛像是快闭起来了,半睁半闭看着唐砂委屈道:“公子疼。”

    说完便晕了过去。

    唐砂现在第一次如此强烈的希望这个时候沉辛和沈幽有一个能在自己身边。

    墨传香也是上前,直接开始给楚君唯渡内力。

    “伤在心脉上了。”墨传香紧蹙眉头。

    “严重吗?”唐砂盯着墨传香眼睛都没敢眨。

    “我坚持不了多久,心脉寸断。”

    唐砂心底一沉,嘴唇都有些泛白了。

    可千万不能有事。

    唐砂猛的起身,直接跑向了自己房中,把沉辛当初留给自己的那些药拿了出来,飞奔而出。

    直接把只剩一颗的救命药丸给了楚君唯。

    那株莹雪莲,真的连茎都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也不知道沉辛还有没有机会遇到第二朵。

    心脉本来就是人体最脆弱的地方,楚君唯这一下分明就是找死。

    明明可以躲开,是她对自己,太狠了。

    唐砂不知道没了蛊虫的帮助还能不能救回楚君唯,所以她又一股脑的喂了她一颗生肌丸,一个生骨丸,几颗回气丸。

    墨传香的内力终于还是耗尽了,程立雪听说出了事也赶来。

    “渡气!”程立雪一身令下,手下的人都打算来帮楚君唯渡气护住心脉。

    “你想让她死吗?!”墨传香难得对程立雪这么凶。

    程立雪有一瞬间的委屈。

    “这么多人的气息,会在她体内炸开。”

    所以到最后只能一个一个渡气。

    唐砂这时候只能在一旁干着急,无能为力,又是这般无能为力。

    和当初谢川受伤之后一样。

    是自己不够强大?在这个世界,是不是要有足够的武力值才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答案是否定的,即使是像叶悬渊,卿政这样的人物,甚至是卿彧、侯希声那样的人物,也会面临着很多无能为力。

    最后楚君唯昏迷是被众人用内力移进房间的。

    唐砂在床边一直守着。

    唐砂看着楚君唯紧锁的眉头,满是汗珠的额头,苍白的嘴唇和因为疼痛微微颤抖的身体。

    过往的一些回忆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元芳,她家芳儿当初也是这般,为了救人。她家芳儿当初也抓住自己,说疼。

    唐砂眼眶一下子就红了,怎么办,她有点想她家芳儿了。

    尼玛下一次见到一定先打一顿,当初不辞而别。

    到了后半夜,唐砂实在有点睁不开眼睛,就直接趴在楚君唯床上睡着了。

    楚君唯在受了一掌之后其实知道自己可能已经活不了了。

    自己是不是太冲动了,因为怨恨楚天意,怨恨他很多年,怨他当初杀了自己最喜欢的丫鬟,怨他现在又来找上了唐砂。

    但是她觉得自己又有点幸运,幸运自己能遇到唐砂,幸运她在闭眼的时候,看到了唐砂慌乱的模样。

第192章:桃林小屋

    可是也不知道唐砂喂了什么在自己嘴巴里,居然直接护住了自己的心脉。

    楚君唯能清晰都感受到自己肌体在重新生长,那种撕裂感,无比熟悉,自己曾经已经经历过多少这样熟悉的感觉,她不记得了。

    可是没有一次是想现在这般强烈,简直和千刀万剐没什么区别,哈哈,或许是自己的报应吧。

    楚君唯慢慢的在疼痛的苦海中挣扎着,一直到这种感觉不再那么强烈。

    意识回归,她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因为刚刚睁开眼睛,所以眼前一片模糊,浑身乏力。

    她只能隐隐看到自己床边有一颗毛茸茸的头。

    视线慢慢的聚焦,定格在了一处。

    楚君唯见到这个趴在自己床上睡着的人儿,嘴角的笑意根本抑制不住。

    轻轻的抬起手,在她脑袋上扶了扶。

    唐砂睡得浅,自然能感受到自己身上的异样。一下子便蹭了起来。

    “你醒啦!”

    唐砂不仅一丝起床气都没有,心情反而很高兴。

    楚君唯正想开口说话,可是喉咙长久没有水的滋润,让它有种撕裂般的疼痛。

    唐砂立马去去给她倒了一杯水,亲自喂她喝了一口。

    楚君唯润了润喉咙,声音沙哑道:“你在这里守了我一晚上?”

    “一晚上?这都是第五天了。”

    楚君唯暗自一惊,自己居然昏迷了这么久,看样子这五天唐砂是日夜都守在自己身边的。

    “谢谢。”

    楚君唯忽然说出了这么一句客气的话,而且表情还这么严肃,唐砂实在有些不习惯。

    “诶,你哭啥呀!”唐砂居然看到楚君唯哭了,这是第一次吧。

    “没事,公子太好了。”楚君唯嘟了嘟嘴,撒娇一般说道。

    是呀,在楚君唯的生命中,从来就只有服从与杀戮。

    其实当年自己也有个很喜欢的小丫鬟,那个小丫鬟单纯、天真、可爱。她笑起来的时候,就像是春天到了。

    那个时候自己就在想,是不是可以让这抹笑一直留在自己身边,自己想看的时候都能够看到。

    可是,楚天意居然把她杀了,到了最后,她脸上只有无尽的惊恐,看上去,那么丑陋,和自己杀的那些人表情一样,让自己从心底作呕。

    唐砂会惊恐吗?可能也会,但是到现在为止自己还没有看到,惊慌倒是看到了一些。

    可是那个小丫鬟和唐砂不一样,小丫鬟大多数时候都是有点讨好自己的意味,而且对自己说的话向来是不会反对,叫她做什么她就会做什么。

    自己是个人,会空虚,会寂寞,在这种时候,只有杀人能够缓解自己内心的寂寞吧。

    可是有了唐砂,好像一切都变了,和她在一起,心里是满满的,不用去考虑那些血腥,不用去在意那些没用的东西。

    或许在自己族人眼中,唐砂的这种人是一种堕落之人,只顾自己的自由愉悦,不顾家族。

    可是自己就是喜欢,就是羡慕。从来没有一个人像唐砂这样对自己好过,发自真心的好。把自己当做过一个姑娘去宠爱。

    天生没有娘亲的她,第一次感受到了来自另外一个女人的好。

    父亲……自己的父亲,还算父亲吗?楚东忍那老小子倒是对自己还有几分真心。

    “你这声谢谢我可是收下了,毕竟我最后一颗救命药都给你了。”唐砂对这句谢谢,收的问心无愧。

    “你还是先歇着吧,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唐砂为楚君唯捏了捏被子。

    “公子再陪我一会儿吧。”楚君唯扯住了唐砂的衣角。

    “你不饿?还是说你想吃小香香熬的粥?”唐砂偏头灵魂拷问。

    楚君唯手抖了一下,立刻放开了唐砂。

    唐砂带着满足都笑意离开了房间。

    墨传香他们不可能一直陪着楚君唯,她们有这么大的家业要处理。

    唐砂这几天算是彻底什么都没管了,弄得墨传香头昏脑涨。

    墨传香都在怀疑唐砂还是不是人,这卢鹏运到底弄出了些什么玩意,她居然能够看得懂,还在旁边写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墨传香正有一处不明白,来找唐砂,结果刚好撞见唐砂从屋内走出去。

    唐砂这几天每天殚精竭虑的,黑眼圈已经可以和熊猫媲美了。

    看到唐砂脸上难得轻松放晴的表情,墨传香就知道可能楚君唯已经醒了。

    “醒了?”墨传香第一句话便是问的这句。

    “我去给她弄点吃的。”唐砂嘿嘿笑了笑,“你先把这放一放,等我今晚在和你说。”

    唐砂指了指墨传香手里的东西。

    墨传香抿了抿嘴:“颠城百姓说的不错,唐砂确实是个好人。”

    唐砂忽然低头,凑近墨传香,小声道:“小香香吃醋了?”

    “能正经做人吗?”墨传香无语道。

    “我一直是个正经人,你也别吃醋呀,要是你被程立雪那小子弄这样,我死也要想办法阉了那小子。”唐砂这话可不是在开玩笑。

    “噗~”墨传香还是被唐砂逗笑了。

    在家吃着葡萄,喝着美酒的程立雪感觉某个地方一凉,总觉得总有人对它不利。

    唐砂做好了粥,用凉水镇着,端到了房里,一口一口喂楚君唯吃下。

    “你最近还是好好躺着,你这伤有点严重,万一没长好崩了咋办。”唐砂叮嘱道。

    楚君唯:瞧瞧公子说的还是人话吗?

    “都听公子的。”

    后面的几天果然楚君唯大部分时间都躺在床上。

    几天后发现没啥异常,才开始让她出去走走。

    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再来看这尘世中的万物,居然又有了一些不一样的地方。

    楚君唯从来没感觉过生命像现在这般真实。

    “公子,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吧。”楚君唯微微仰头对唐砂道。

    “远吗?远了就不去,你身子吃不消。”唐砂完全是吧楚君唯在当一个病号看待。她哪只楚君唯现在不仅是身子恢复了,而且功法境界居然也突破了。

    唐砂那药确实是不简单,准确的说是,沉辛不简单。

    唐砂还暗自给这个药丸去了一个名字,叫做“复活甲”。

    “不远。”

    “行,你带路吧。”

    唐砂不知道楚君唯要带自己去哪,但是颠城以及周围,自己熟得不能再熟了。

    怀着一颗好奇心,唐砂跟着楚君唯……飞去了目的地。

    楚君唯居然直接抱着楚君唯用轻功飞着去了目的地。

    而且,这个不远显然都是骗人的,不远?尼玛飞了半天了还不远?这都快到腾城了好吧。

    楚君唯很明显没有去腾城,而是上了横山。

    横山之大,唐砂走过的地方不过是很小的一部分。

    只见楚君唯停在了一处小山下。

    小山是很正常的一座小山,但是这座小山的顶部却是粉红色的。

    远远看去,极为壮观。

    楚君唯牵着唐砂往上走,这里的山路都被人铺上了石板。

    夏日的山中,居然有着几丝凉爽。

    直到走近了之后,唐砂才知道这山为何是粉色,这分明就是半山的桃林。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因为山地的原因,这里的桃花现在开得正旺。

    石板上落了几片残红花瓣,挂在枝头的花蕊中含着几滴露水。

    空气中是特殊的桃花的清香。

    “唯唯,这是谁种的?”唐砂好奇的问道。

    “自己开的,只是有人在这里扑了路,我来了好几次也没见主人家,桃林中间有一个木屋,但是已经长了蘑菇。”楚君唯眉眼盈盈道。

    唐砂看着楚君唯,眼里尽是惊艳。

    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比花更娇艳一些。

    大自然真的是很神奇,给人类赐予了万物,赐予了人间山河,世间美景。

    唐砂心情一下子顺畅了不少。

    两人直接在桃林中找了一处一方,直接躺下。

    背下都是花瓣和泥土的清香,望着天上,有蔚蓝的天空,当空烈阳和几朵像棉花似的云。

    树荫之下,几点斑驳。

    唐砂因为往日的疲惫,所以越来越困,居然开始昏昏欲睡。

    真是春眠不觉晓。

    唐砂睡觉的时候,身子一直暖暖的,还有个大抱枕。

    当唐砂醒来之时,居然发现自己一直抱着楚君唯,而且她似乎也在给自己渡内力暖身子。

    唐砂坐了起来,不好意思的抓抓后脑勺,对着手臂麻木的楚君唯笑了笑。

    楚君唯眼睛里面映着红色的斜阳,和光辉照耀下,有些朦胧,有些迷糊看着有些傻里傻气的唐砂。

    夕阳在唐砂的脸上打出阴影,皮肤反射光芒,青春而且有生机勃勃。

    唐砂站起身来手掌对着夕阳,霞光从五指缝隙穿过。

    发丝在夕阳下也染上了棕黄的光泽。

    “这天色不早了,我们也回不去,要不,我们先去你说的那个木屋歇一晚上?”

    楚君唯也缓缓站起身来,点了点头:“都依公子的。”

    于是两人在落日的桃林中漫步寻找着那出木屋。

    看到木屋的时候唐砂才知道,楚君唯原来用的手法不是夸张,而是白描。

    这木屋,确实长了很多蘑菇。看起来荒废很久了。

    门上的那把铁锁也生了绣。

    “至少几年没人来住过了吧?”唐砂怀疑道。

    “怕是有了。”楚君唯点了点头。

    唐砂想着自己也不动人家东西,而且设个锁她一匕首下去居然就断开了。

    推开门里面就是一股子霉味袭来。

    走入木屋,里面还是比较宽敞,有床,桌子,椅子,柜子,甚至还有一个书架。

    上面的书也已经受潮润了长了青霉。

    更别说床上的棉被,假如这是一块豆腐,应该可以直接炸臭豆腐了吧,毛长还绿。

    “能睡?”楚君唯面上有点嫌弃,不如在桃林睡一晚呢。

    “这把被子拿开,我们睡木板吧,总比外头潮湿的好。”唐砂说道。

    应该是时间久了才会这样,而且屋顶有点漏雨,最近还算比较干燥的。

    果然挪开了被子之后,下面的木板很干净,没什么异味。

    唐砂把窗户也全部打开了,后面又用看起来像一个脸盆的盆,去打了一盆山泉水抹了抹到处都灰尘,然后洗干净盆子,打了水回来洗脚。

    做完这一切时间也还早,唐砂开始拿了一本书架上的书来看。

    这些书都是很普通在市面上到处都能买得到的书,而且多是兵书。

    书上居然还有这迷迷糊糊的字迹,这个字,看起来有那么一点眼熟,但是由于时间太久,受损太重,看不太清。

    唐砂自从和叶悬渊相处后,对兵书有点莫名的喜欢,最后她就这样看了起来。

    还好有几根蜡烛。

    唐砂只是大致翻阅了一下,找能看的地方。

    翻着翻着,居然从书中掉下了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我家妹妹说,你最丑。

    “噗~”唐砂一下子就笑了出来。

    “公子在看什么?”楚君唯唐砂笑得开心,凑过来问道。

    “这屋子的主人看上去挺有意思的,而且年龄应该不大。”这个字迹唐砂倒是能看出里面的一些稚嫩。

    找到了这一张纸条,唐砂就开始有目的的找起了其它的。

    虽然这样是有点不尊重人家的**,但是她真的没事干了,找点乐子嘛。

    纸条果真不只是一张,唐砂最后直接找出了十几张纸条,上面要么写着:

    “我妹妹说你武功最差,不如她哥哥万分之一。”

    “你个丑八怪,每天睁眼看到你,我就想吐”

    “师父说,我比你有天赋。”

    “哥哥今天说,师兄最丑。”这一张字迹要清秀些,应该是这个传说中的妹妹写的了。

    “虽然你丑,但是还是要说一声生辰快乐。”看来应该是一对冤家了,这种话说不出口,只有写在纸上。

    其实大多数纸条都是中秋快乐,生辰快乐,端午快乐,清明快乐。

    emmmm,好像中间有哪里不太对劲。

    唐砂想,这几个人的关系一定很好,从小一起长大,然后青梅竹马,师兄比哥哥优秀,妹妹夸师兄,哥哥吃醋。

    哥哥是一个傲娇自恋的人,总觉得自己世间无敌绝世美颜。

    唐砂把这些纸条放了回去,然后对楚君唯道:“唯唯,我们明天帮这主人家补一下房顶吧,然后把这些书拿出去晒晒,被子也洗一洗晒晒。”

    楚君唯不明白唐砂为何要这般做,可能是想感谢一下吧。

    “好,那我明日帮公子搬书。”她也不会补房子。

第193章:我和师父在北启

    果然第二天依旧阳光明媚,上午的时候,两人开始给屋子大扫除,然后把书都摊在石头上晒。

    唐砂就地找了些材料,让房顶不至于漏水。

    弄好又洗了被单,晾上。

    夏天太阳很大,所以大概到了下午未时,两人就把东西收了进去。

    今日还是先回去,等以后有时间了,再来吧这里修缮一番。

    两人回到颠城的时候又到了傍晚,昨夜唐砂和楚君唯一夜未归,墨传香还有些担心两人出了什么事。

    结果听唐砂解释道两人是去了山上看桃花,气得墨传香直接给唐砂来了一下。

    唐砂痛呼一声,讨好的笑了笑。

    墨传香早就知道了唐砂永远嬉皮笑脸的尿性。

    这唐砂吧,办事情是很牢靠,只是做起事情来有时候和个小孩一样。

    墨传香当小孩的日子已经过去了,现在没办法做到和唐砂一样,想做什么做什么。

    师父师兄都离自己而去,原本以为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了暖阳。

    可是天无绝人之路,遇到了明明毫无关系,却还愿意舍命相助的唐砂和元芳。

    遇到了程立雪。

    唐砂不知道自己与程立雪发生了什么,所以有时候她会说程立雪靠不住。

    连舍命都愿保你都人都靠不住,那又去靠谁?

    “在想什么呢?又和那妮子置气?”一到声音从背后响起。

    墨传香回头见是程立雪,笑了笑:“我是想师兄和师父他们了。”

    程立雪收起了那副轻浮的模样,走到墨传香旁边,揽着她肩膀道:“以后我护着你。”

    “好。”墨传香点了点头,虽然程立雪是打不过她的。

    ……

    话说当初陈清扬带着陈旋的书信回了陈家,直接把信交给了陈相。

    若不是陈清扬忽然提起,陈醒差点已经忘了自己还有一个儿子。

    “他现在在何处?”陈旋说到底还是陈醒的一块心病。

    他现在都还记得当初夫人生陈旋的时候,自己到底有多兴奋,抱着他亲了好久。

    陈醒陷入了回忆中好久,陈清扬一直跪在陈醒身前一言不发。

    “他现在身在何处?他反悔了?想要回来了?”陈醒其实是希望有这样的结果的。

    陈清扬没有说话,因为不知道该怎么说。

    “怎么?他还是不肯回来?那你在我面前提他作甚!”陈醒怒道。

    “父亲,哥哥,留了一封信。”陈旋把怀中的信用双手举到了陈醒面前。

    陈醒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来那封信。

    “这是他给你的?”陈醒心中有些不平衡,为何他愿意见陈清扬也不愿意见他一面。

    “不是,这是唐砂让我带回来的。”陈清扬没有丝毫隐瞒。

    “唐砂?那个颠城的富商?”

    “是。”

    “他和陈旋是什么关系?”陈醒接续追问道。

    “唐砂只是帮哥哥一个忙罢了,替哥哥照顾他的师妹。”

    此话一落,陈醒的手顿了一下,这句话里面带了些不寻常的意味。

    他慌忙的把信打开,和当时的陈清扬一样慢慢的读了起来。

    陈醒越读眼里的苍凉越重,看来他当初,是真的看到了那些事情。那些自己的龌龊与黑暗。

    这一下就让陈醒明白了当初陈旋离开的原因,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他现在在哪?”陈醒问这话的时候声音都已经有些颤抖。

    陈清扬沉声道:“哥哥……死了。”

    啪的一声,陈醒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手中的信件从指尖滑落,飘在了地上。

    他双眼怔怔,有些不敢置信,有点了然。

    “什么……时候的事?”陈醒喉咙有点紧,说出来的话有了些变音。

    “前年冬天。”

    “前年……前年……”没想到,白发人送黑发人,他死了这么久,自己才知道这个消息,妄为父亲。

    “你先下去吧。”陈醒戚戚道。

    陈清扬行了个礼,从地上起来,离开了陈醒的书房。

    陈醒望着外面的天,眼眶还是湿了。

    玉衡……玉衡……

    那个抱着自己退,奶声奶气叫爹爹的小肉团,已经……没了。

    君子之泽,五世而斩。

    这句话,是该好好考虑一下了。

    “邓徳鑫。”

    “在,主子。”

    “去查查他的事。”

    “是!”

    ……

    在楚天意这件事情之后,楚君唯对唐砂愈发客气,甚至有时连对视都不敢和唐砂对视。

    终于唐砂忍不住了,逮住楚君唯就问到:“唯唯,你怎么回事?最近和我生疏了些呢?”

    “没有。”

    “分明就有。”唐砂撑着自己下颚,盯着楚君唯。

    “还不是因为公子长得太好看,我怕闪了我的眼睛。”

    “噗~”唐砂憋住不笑出了声,“哎呀,小唯唯嘴巴越来越甜了。”

    “那你要不要尝尝?”楚君唯眼睛一亮。

    唐砂:……

    她好像被撩了。

    ……

    “我嘴甜吗?”

    “甜。”

    “那你要不要尝尝?”

    无释:……

    莲心看无释吃瘪,高兴的跳着跑开了。

    在北方,莲心无释而是一前一后,行走在这无边无际的大草原。

    风吹草低见牛羊。

    草原的落日,要比莲心见的任何地方的都好看。

    在落日勾勒出了前方巨大城郭的线条,远远看着像是一只在草原上巨大的怪兽。

    怪兽张着血盆大口,等着人们自己走入其中。

    “师父!前面就是北启的都城,临天城了。”莲心指着前方的城池,回头对着无释喊道。

    无释和莲心已经在外流浪快两年了,这两年发生了各种各样都事情。

    当初无释带着莲心出来,开始教莲心功夫。没想到莲心当时看上去娇娇弱弱,居然是极有武学天赋的。

    随着见的人,处的事越来越多,莲心的性格也是越来越外向活泼。

    也彻底暴露吃了一个小孩子的心思。

    无释对莲心是一种什么样的态度呢?自然是包容理解。

    有人欺负她,直接打一顿便是。

    当初唐砂的一番话,让他决心下山游历。不经历过世间人的苦难,如何懂得去悲悯世人?

    这一年多来学的东西,要比过去二十多年学的东西都要多得多。

    过去生活沉闷,但是现在有了一个活泼的姑娘在自己身边偶尔叽叽喳喳一下,生活也变得有趣了些。

    “师父!你快点呀!”莲心望着那迎光而来那个俊逸高挑的和尚,瞬间想起了小明书局杂志上,小明说,她们村的人写的一首诗。

    在布达拉宫,我是雪域最大的王。

    在拉萨街头,我是时间最美的情郎。

    那个叫做仓央嘉措的人,和师父比起来谁更多情,谁更好看呢?

    无释看莲心催促,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

    莲心用手对着太阳比划,袖口因为重力的原因滑落而下。

    手臂上的那些伤依旧还在,但是现在的莲心看着这些伤,早就没有了当初的期期艾艾。

    不过是些伤罢了,现在这么美好的东西都记不住,哪里还有空去记那些令自己不愉快的事情?

    小明这两年来算是在陈国声名鹊起。

    自己时常都能听到她的名字,直到入了北启的地界之后,才听得少一些。

    在北启最出名的人物,怕就是李云李大将军了,当然,还有柯凉。

    北启也有着自己的大人物,像是北启将军黄夹种,北启的五大皇子,北启的王都是很出名的。

    特别是这个黄夹钟,和九王的地位很相似,就是少了一个王爷的身份罢了。

    陈国百姓记住九王也不是因为他的爵位,而是因为他那么多年以来的战绩。名声是他自己打下来的。

    黄夹钟同样,年纪轻轻,名声不小。

    北启的都城和陈国比起来不遑多让,甚至要比皇城多上了几分大气。

    一进城一股子异域风气扑面而来,都是北启典型的建筑。

    天临城的街道很宽,房屋不是很高,但是也算得上秘籍。

    街道上人们熙熙攘攘,接踵摩肩,热闹非凡。

    因为陈国的夜市影响到了北启,统治者觉得夜市有利于自己国家商业的发展繁荣,于是直接学习采用了。

    北启的姑娘长得比陈国的五官立体一些,身体也更加魁梧壮硕。

    加上他们从小实在草原里长大的,所以在性情上是极为直接豪爽的。

    体现在另一个方面,就是有些暴躁了。

    莲心在街道两边看着那些稀奇的小玩意,看上了一个东西,正打算买下来,结果手中的东西便被人直接夺了过去。

    莲心一着急,转身就看向那人。

    结果目光刚好在人家胸口上。

    莲心退了一步,抬起头,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责怪的看着那个抢了自己东西的男人。

    “你这是作甚?”莲心虽然心中很生气,但是在无释长期的教导下,她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先问清楚再发火。

    那个男人长得很魁梧,五官深邃,眼睛像雄鹰一样锐利,盯着人的时候给人一种自己是猎物的错觉。

    总之长得也好不错。

    “陈国皇城人?”那男子兴趣盎然的把玩着手里的那根发簪,问莲心道。

    莲心戒备的看了看,没有回答,可是已经知道这个人可能去过陈国,因为他说的是陈国的官话。

    莲心会一点北启话,平日里河无释学的,无释什么都会,莲心都在想世界上怎么会有怎样的人,不愧是她师父。

    “这个发簪很漂亮,我要买下它,送给我妹妹。”男子也没管莲心没有回答,继续道。

    莲心心里堵了一口气,果然是霸道,算了,师父说了,这些身外之物不应该这么在意。

    这就是小明所谓的“佛系”吗?

    莲心嘟了嘟嘴,看着煞是可爱,然后她正想转身去找师父,就被人拉住了手。

    “师父!”莲心惊喜道。

    本来刚才莲心是走在无释前面,可是奈何人太多,一转眼,莲心居然不见了身影。

    继续向前走了一段才看见街边的莲心和哪个男人。

    无释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快步走过去,刚好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施主。”无释对着那个男子行了一个佛礼。

    那男子见此愣了一下神,然后立马回了一个。

    “你手中的发簪,我徒弟很喜欢。”无释也不废话,直接点明道。

    “她也是出家人?”那男子奇怪问道。

    “我……”莲心一下子被质问得睡不出话来,她算出家人吗?

    “她不是,但她是我徒弟。”无释看不惯那人盯着莲心打量的眼神,蹙起了眉。

    这人眼里的光芒太过**。

    “那我可以喜欢她吗?”

    男人语出惊人,把莲心惊得个外焦里嫩。这北启的人比江湖上那些人还直接呀。

    无释捏住念珠的手一下子收紧:“不可。”

    无释回答得无比干脆,干脆道莲心有些奇怪。

    男子在无释和莲心之间打量起来,笑了笑,像是明白了什么。

    “你们陈国人一句话,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觉得很有道理。”男子说了一句令二人都莫名其妙的一句话。

    然后又见那魁梧男人道:“这个发簪算我买了送给这位美丽的姑娘吧。”

    男子走上前来,把发簪递给了莲心。

    莲心看了眼无释,不知道该接还是不该接。

    “接下吧。”

    无释发了话,莲心笑靥如花的接下了发簪。

    真的很好看,越看越好看。

    那魁梧的男人像是被莲心的笑吸引住了,一下子移不开眼。

    “你很漂亮,愿意去我家做客吗姑娘?”男子开口邀请道。

    莲心立马摇了摇头:“不用了不用。”

    “多谢施主一番好意。”无释也是道了一声谢,拉着莲心就消失在了人群里。

    男人看着二人消失的方向,别有意味的笑了笑。

    他觉得,他和那为姑娘还能再见面,可能就在不久之后。

    莲心发现了无释周身的气压有点低,不知道自己哪里惹了师父生气,不禁问道:“师父,你是不是生气了?我是不是做错了?你告诉我,我可以改。”

    莲心不想让无释生气。

    “错哪了?”无释闷闷道。

    莲心想了想道:“不应该太贪念俗物。”

    “是不该和陌生男子说话。”

    莲心:???

    嗯?可是自己当初在陈国混江湖的时候,明明就经常和陌生人说话呀,也没见师父责怪她。

    “徒儿知道错了,以后没有师父允许不会了。”莲心诚恳道。

    无释表情这才缓和了些。

    莲心关注点现在却在无释拉着她的手上。

    无释似乎也注意到了这点,立马松开了莲心,心中念起了清心决。

第194章:有人想找我们为他报仇

    之后无释和莲心只是找了一家当地的客栈住了下来。

    这长时间以来,他们身上的钱自然是不足以支持他们存活下去的,更别说买什么东西了。

    他们用的钱要么是去化缘,说得好听一点是是化缘,说难听点就是乞讨了。

    人家看无释的气度,也还算给面子给点。

    当然化缘不可能是化银子什么都,都是一些吃到。

    其实多数的银子都来自于莲心,而莲心的银子都来自于,书局的分红。

    小明书局遍布陈国,走到哪都能用唐砂后来托人给自己的牌子领取点。

    当然这些事情肯定不能让无释知道。

    在无释心中,自己还是那个孤苦伶仃,受难流亡在外的姑娘。

    这些钱莲心每次都取得不是很多,但是也足够保持日常开支。

    无释问起来,就说是去化缘化的,每次莲心化缘都不会同无释在一起就是这个原因了。

    后来因为要去北启,莲心考虑到那边可能没能取钱的地方,所以直接去了一些金锭在身上。

    金银这种货币在每一个国家都是可以通用的。

    其实无释一路上帮了不少人,也有很多人主动给银子以示感谢,可无释从来分文不取,换句话说就是老好人。

    反正莲心在没有遇见无释之前,从来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样出尘的人。

    无释功力极高,莲心从来没有看清过无释的境界,现在的她武功也不算低,可是和无释比起来,依然……没法比。

    他们所居住的客栈老板是一个陈国人,这也是为何他们会选择这里的原因之一。

    他们入了客栈点了些小菜,在吃饭的时候,莲心忽然看到了一个有些眼熟的人。

    那是一个男子,长得俊美异常,而且身材高挑,嘴唇却带了几丝苍白。

    身着月白色长袍,头发被白玉冠竖起,挂了两串念珠。

    他身旁还有一个看起来比他壮硕一些的人,一举一动都显得有些尊敬眼前这人,看来应该是上下属的关系了。

    但又不太像。

    无释注意到了莲心的目光,也看了过去。

    “师父,你说他们是什么关系呀?”莲心问道。

    无释转过头来,继续吃着自己的素菜。等嚼完了口中的东西,咽下去才答道:“上下属关系,但感情很好。”

    莲心点了点头,师父说得有理。

    “不过师父,我看那个男子有些眼熟呀,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莲心狐疑的打量着那白衣男子。

    这家客栈里大部分都是陈国来的客人,难道这两个人也是来自皇城?而且长这么好看的人,自己要是认识一定会记得的。

    “吃菜。”无释忽然夹了一根青菜在莲心碗里。

    莲心回过神来:“谢谢师父。”说完埋头开始吃起来。

    无释没有告诉莲心,这个人确实是皇城人,而且,他也认识,曾经他来南安寺找过方丈,自己当时远远看了一眼。

    可是这样的人物,见了一次之后,就忘不了。

    客栈里不少人也是偶尔把目光落在那二人身上,猜测着他们的身份。

    他奇怪的是……柯凉,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

    “公子,那边的和尚……有点厉害。”四两是个行家,自然一下子就大致知道了周围人的深浅。

    而且这次来,主要就是保护公子,所以每到一个地方都要先观察好周围的环境。

    “多厉害?”

    “深不可测。”四两如实道,“公子此去凶险万分,要是能拉拢这人,可保公子万无一失。”

    柯易寒没想到四两对此人的评价居然如此之高。这次他带着任务出使北启,北启向来是与陈国不对头,难免有心居叵测之人相对他不利。

    这北启人的脑子一向不太好使。

    “你去试探一下,切不可动手。”柯易寒缓缓道。

    “嗯。”四两点了点头,然后起了身,走向无释那边。

    无释知道那二人在耳语,可不该听的话他是绝对不会去刻意听的,即使是很好奇他们来次的目的。

    四两一起身过来无释便知道可能知道的机会来了。

    “大师,这里方便坐吗?”四两恭敬道。

    “可以可以。”莲心连忙答道,师父说了,待人要真诚热情。

    四两见无释没有反对,直接坐了下来,问道:“大师来北启,不知为何而来?”

    无释没有说话,继续吃着自己的东西。

    “食不言,寝不语。”莲心提醒道,但是自己却忘了自己刚才还在说着话,无释还回答了。

    四两笑着点了点有,觉得自己有点唐突了,可是这个人自己一定要拉拢。

    公子的性命,开不得玩笑。

    他其实也不知道公子这次来北启是来作何的,只知道是李将军给的任务。

    陈国谋士出使北启,在有心人眼里看起来就是一件大事,所以他们此次很低调,可以说除了李将军和他们二人知道以外,无人知晓。

    四两一直坐在一旁直到无释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才开口道:“大师不方便回答?”

    莲心在心里默默地吐槽了一句:知道了还问?没礼貌。

    “游历至此。”佛家的教养让无释无法不去回答别人的问题。

    四连脸色一喜,继续道:“大师是哪里人?”

    “陈国一座小寺庙的和尚罢了。”无释说的也是实话。

    “那这位是?”四两看着莲心。

    莲心撇了撇嘴:“你为何不直接问我,要问我师父?”

    四两一愣,随即道歉:“抱歉,是在下失了礼仪。”

    莲心也不会与他计较,说道:“我叫莲心,是个流浪儿,师父收留了我,教我武功。”

    莲心的这个身份不知道和多少人说过,所以现在也是脸不红,心不跳的。

    “你们是来干什么的呀?”莲心回答后,反问道。

    “实不相瞒,我们来次,是为了去见一个人。”四两一时之间犹豫要不要骗眼前这两个人,但是若是想让他们帮公子,就意味着,有些事情不好骗。

    “见人?是你们的好友吗?”

    “非也,是……我们的仇人。”四两无奈笑了笑。

    莲心眨了眨眼睛:“你们是要去报仇?那人和你们有什么仇?”

    四两一看这和尚有点油盐不进,这小姑娘倒是可以忽悠一下。

    “舍了性命也要报的仇恨。”四两这句话倒是说得极为真挚。

    “那你同我们说什么?难不成是想要我们去帮你报仇?”莲心一下子就猜出了四两的目的。

    四两没想到这姑娘如此直接,一时之间居然有点尴尬,就在这时身旁传来一到声音:“我家四两叨扰二位了,抱歉,若是无事我们就先告辞了。”

    这说话之人正是柯易寒。

    四两垂下了头,自己怎么就这么没用呢?这点事情都办不好。

    “无碍。”无释手竖在胸前,微微点了下头。

    柯易寒可是双手合在胸前,回了个佛礼。

    随后就带着四两上了楼。

    楼上……

    “公子,那个和尚说,是来北启游历的,那小姑娘说是个流浪儿,被那和尚收留的,是他徒弟。这些话,可信?”四两把自己知道了都说与了柯易寒。

    “那位大师举止规矩,眉目慈善,出家人不打诳语,他说的话,可信。至于那个小姑娘,她叫秦莲心,当朝正六品太学博士秦路的庶女。”

    柯易寒此话一出,四两直接惊讶得站了起来:“她可见过公子?”

    “有过一面之缘。”柯易寒回道。

    “那她……认出公子了?”四两担忧道。

    柯易寒摇了摇头:“她应该没认出,可是那个和尚……好像认识我。”

    四两:……

    “公子见过他?”

    “没见过,他应该见过我,南安寺的……无释。”柯易寒笑了笑。

    其实当初叶悬渊被送出去,李云是知道这件事的,当初的武帝无论什么事情都不会瞒着李云,所以李云知道天道子,知道卿政,知道怀骨,知道南安寺。

    当初他去过一趟南安寺找怀骨,意在收拢他的两个弟子。

    李云一向是喜欢人才。

    奈何怀骨决然的拒绝了他的请求,他也是无功而返。

    无释,怀骨的大弟子,和叶悬渊之间的关系很不错。

    而且在这个江湖上,功力如此高的年轻和尚,少之又少。

    秦莲心是皇城人,按理来说叶悬渊散了后宅之后,貌似这秦莲心就没回去过。

    她出现在了这里,那就是说,其实秦莲心一早就已经不在九王府了。

    她说她是流浪儿的时候,四两说和尚的表情并没有波澜,说明和尚就是这么认为的。

    是秦莲心在期瞒和尚还是和尚知道秦莲心在说谎?

    前者可能性比较大,那个和尚是个……好和尚。

    秦莲心一个女儿家,当初离开的时候秦家不知,叶悬渊可能也不知,那么她定是不能走远。

    其实在皇城的家族中,庶女的命运都不是那么一帆风顺,他也听说过秦家夫人又虐待人的癖好。

    秦莲心逃离也很正常。

    这样想下来,皇城周围武功高强年轻和尚,除了无释和无垢,再无他人。

    加之无垢此人他也了解一番,二十出头,桀骜不驯。

    那个无释看自己的眼神毫无波澜,甚至对四连说的事毫无波澜,看似寻常,其实就是不寻常,除了无释知道他们的身份以外,他找不出别的原因。

    柯易寒身为李云最信任最亲近的人,李云知道就意味着他也知道,他基本知道各个皇室每一个人,每个人都性格,人物关系。

    皇城就更不用说了,李家有自己的情报网,这还是当初武帝留给李家的,本来是属于皇家的。

    武帝当初说,若是叶辰有才,就可以把这个情报网交给他,若无才就己用。

    叶辰的才能陈国人都看在眼里可是李云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把情报网交出去,或许只是当初叶辰包庇叶悬渊啥李未源罪行的,在李云心里留下来心结。

    李云将要做的事情,他全都都知道,甚至很大一部分都需要他来策划与完成。

    这件事情很危险,一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可是他后悔吗?

    他不会后悔,李云救了他的命,叫他做人,让他的才能得到了发挥。

    相当于没有李云,就没有柯凉。

    这样的恩情,自己没齿难忘,当然,他最感谢的就是,李云当初不光救了自己,还救了四两。

    因为当初李云没有放弃四两,让他发誓,即使是自己舍弃自己的性命,也要帮助李云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无论是违反人道还是什么。

    这是他欠李云的。

    想到此处,柯易寒看了眼四两,眼里尽是柔光。

    “公子,你现在还有空看着我笑,不是该想想办法吗?”四两焦急道,可是因为柯易寒刚才那抹笑,加速的心跳是遮掩不了的。

    “怎么?能如何?找人灭口?”柯易寒反问道。

    四两一下子就被堵得哑口无言,灭口?基本是不可能的,无释他们二人功力都不低,加上在这北启,不好动手。

    就算是写信回去,那也没有他们把消息穿出去的快,所以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算他们倒霉呗。

    “哦,那算了。”四两垂头丧气。

    “不过,越是这样,他们就越是能为我们此次所用。”柯易寒端起了手边的热茶,小酌了一口。

    四两眼前一亮,就知道公子有办法,什么时候自己才能像公子这般呢?

    ……

    莲心始终在想自己实在哪见过刚才那个男人,她绝对见过。

    她抓了抓自己的脑袋,完全想不起来,就觉得眼熟罢了。

    而且刚才那个四两说的报仇这个事情更加让莲心上心。

    帮人报仇这样的事情显然无释是不会让自己去做的,他自己也不会,但是好奇心遮掩不了。

    出来闯荡江湖不就是要多管闲事吗?不然哪有故事可以发生?

    这些道理都是在小明的书上看到的,着实有理。

    无释现在坐在床上打着坐,嘴里还念着什么。

    莲心就觉得很奇怪了,这么久以来,师父除了教她武功,也不教她念念经。

    不不不,教过,一个叫清心咒的东西,自己学了一个月没学会,后来师父就再也不教自己了。

    可能是对她失望了。

    “你先回房歇息吧。”无释感受到那道炙热的目光,已经习惯了。

    “哦,好。”莲心乖巧的点点头,然后起身离开,出了门,再回身把门关上。

第195章:只有他懂我

    莲心就住在无释的隔壁,莲心的一举一动无释都是知道的。

    所以当莲心夜里出房门的时候,无释便睁开了眼睛。

    她这么晚了是要去何处?

    莲心出门,当然是有人叫她啦。

    她本来就有点难以入睡,所以窗户上传来的一点响动足以让她醒来。

    走到窗边打开窗往后面的树荫里看去,只见月光下站着的,正是想找她和师父帮忙报仇的那个叫四两的人。

    四两见莲心冒了头,朝着莲心招了招手,示意她下来。

    莲心心一下子就猛的跳动了几下,为啥觉得这样的情境很让人兴奋呢?

    莲心二话不说,穿好衣裳就悄悄的打开门下了楼,然后去了客栈后面。

    北启的客栈和陈国的有些不一样,主要就是北启从来不把自己的院子围起来,所以在北启除了城墙和宫墙以外,很少看到有别的围墙了。

    来到后面的树林,四两看了看无释的房间,然后指了指原处。

    莲心点了点头,明白四两的意思。师父武功高强,若是在这个地方谈论什么事情,那一定会把他惊醒的。

    跟在四两身后,他们来到了远处的一座小亭子里。

    莲心之所以敢跟着四两来自然是有底气的,一是觉得今日那个人自己确实见过,应该是有身份的人,没理由对她出手。

    二来是因为这人明明看起来就是有事相求。三就是,自己功力也不低,自然不惧。

    “你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江湖中人还是不要绕弯子的好。”莲心倒是学来了几分江湖人的豪气。

    四两笑了笑:“姑娘爽快,那我就直接说了,我希望姑娘能够帮我。”

    “你不先说事情多原委,那我如何帮你?”莲心探究问。

    “实不相瞒,我家公子是李云将军手下谋士柯凉。”

    四两一道出柯易寒的身份,莲心瞬间就恍悟了,就说看着眼熟,真的是有过一面之缘的。

    四两见莲心没提出质疑,随即道:“此次公子来北启,是受了李云将军所托,来北启谈续约之事的。此事事关重大,公子提前来北启就是想摸清楚北启王的意思。这样才能保证三月后的两国盟约顺利进行。

    可是北启有些人始终是不满他们北启王对陈国的主和态度,此去北启王宫,必然凶险万分,这次公子前来因为怕朝堂有心人诟病,所以知道的人并不多,公子也只是带了我一人前来。

    今日在客栈见到你与令师,就起了恻隐之心,忘秦姑娘与无释大师能够助公子一臂之力。”

    四两一口气直接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个清楚。这些事情也是晚间之时公子才告诉自己的。

    而且公子说,他来的时候就没有带多少人,其实他是不惧的,但是无释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加之他与叶悬渊的关系,让柯易寒改变了主意。

    若是到时候真的有人诟病,也不至于没有人证,而且是个与李云阵营毫不相关的人证。

    或许无释的出现,是天意吧。

    莲心早就被四两的话怔得一动不能动了,他们知道自己的身份?没想到柯易寒到现在居然还能记得起自己是谁。

    万一他们告诉了师父怎么办?

    还有他们居然也认识师父?

    莲心霎时间有些心慌了。

    “可是,我做不了主,我要问问我师父的意见。”莲心眼神有点犹豫。

    “姑娘可是还有什么顾虑?”四两看莲心神情不对,十几岁的姑娘家,很多情绪是没有办法遮掩的。

    莲心张了张嘴,不知道该不该说,但是总比要比师父知道她一直以来都在欺骗他的强吧。

    “你们的事情关乎陈国,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去说服师父。但是,我也有一事相求。”莲心叹了口气。

    “姑娘直说。”

    “我师父不知道我的身份,我希望你们不要把我的身份告诉我师父,我就只是那个流浪儿,那个莲心。”莲心说完,恳切的看着四两。

    四两笑了笑:“这是自然,不该说的,我们一个字都不会说,姑娘自己的私事我们也不会干预。”

    莲心听了这句保证才松了口气。

    莲心和四两分开以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算是真的一夜未眠。

    无释的作息时间向来是十分规律,所以莲心提前了一些时间起来,收拾好东西,一起和四两和柯易寒吃早饭。

    这也是昨晚上在走之前,和四两约定好的东西。

    果然无释一起来就看到了这么一幕。

    “师父早!”莲心笑嘻嘻的和无释打了个招呼。

    只有莲心自己知道自己的心里现在到底有多虚。

    她知道师父待自己很好,所以她赌师父不会放弃自己,不会扔下自己。

    无释看到三人在一起吃饭,一点都不觉得惊讶。

    反而是走了过去,坐在了莲心身旁。

    莲心急忙给无释添上了碗筷。

    四人就这样默默地吃完了这顿早餐。

    吃完后,四人都没有动作。

    柯易寒精神很好,想来是昨晚睡得不错。

    四两和莲心就有些焉了。

    这时,无释忽然开口道:“莲心,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莲心心里咯噔了一下,心道不会是昨晚和四两的谈话被师父听了去吧?

    “哈哈,师父我哪有什么要说的。”莲心带着一点试探的心理,敷衍道。

    “那你为何要同他们用饭?”无释是个通透人,加之对莲心的了解,那点小心思自然是逃不过他的法眼。

    莲心昨夜出了门,今日又起这么早,想来是和柯凉他们达成了什么协议,又不想让自己知道他们昨晚见了面。

    莲心一下子轻松了下来,原来不是昨晚的事被师父发现了。

    可是莲心还是要做出一副做错了事情的样子,支支吾吾道:“师……师父,我答应他们和他们一起去了。”

    无释看着莲心,就这样看着,面无表情。

    莲心被这样的目光看得缩了缩脖子,她怎么有种师父下一秒就会掐死她的感觉呢?是因为自己的心虚吗?

    柯易寒饶有兴致的看着这师徒二人的互动,睿智的目光中,了然了很多东西。

    看来,事情比自己原先预料的效果要好。

    无释起了身,直接上了楼,开始收拾东西。

    莲心急忙跟在后边,焦急问道:“师父不是说答应别人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吗?”

    无释依然不回答。

    莲心都快急哭了,最后反倒是安静了下来,泪眼汪汪的盯着背着行囊已经走到门口的无释。

    带着哭腔问道:“师父这是要丢下我了吗?”

    因为眼里包含着眼泪,所以莲心并不能看清楚这时候无释的表情,只是看到他回了头。

    安静了好一会儿,无释才道:“不是要跟着去吗?走吧,去门外等着。”说完就出门下了楼。

    莲心还愣在当场,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无释所说的。

    慢慢的,她眼里崩现出了一抹喜色。她抬手抹去自己的的泪珠,开心的对着门外喊道:“谢谢师父!”

    她奔出了无释房门,去了隔壁,拿上了自己早就收拾好的包裹,冲出了门外。

    一出客栈,就见到了无释站在一处等她的样子,师父永远是那么温暖。

    莲心走到了无释身边,乖巧的站着一动不动,时不时瞄一眼无释。

    哪知每次都会和无释的目光撞个正着,然后二人又默契的用时移开目光。

    莲心没有注意的是,无释已经的耳尖,已经微微泛起了红色。

    客栈内。

    “公子,他们在客栈外等我们。”

    柯易寒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收拾东西,我们也早点出发,今日我们便要去理院。”柯易寒柔声道。

    他口中所说的理院,就是北启专门接待外客的一出直属北启朝堂的一个机构。

    要面圣的一般都会在理院沐浴一番,然后经过理院的人通报,安排,才能够面见到圣上。

    虽然此次是私下见面,可是理院这一关依然要过。

    理院的人属于皇帝,所以口风上自然是很紧的。

    莲心他们在外面没等多久,柯易寒与四两二人人便从里面走了出来。

    柯易寒上前对无释行了一个佛礼:“有劳了。”

    无释也是回了个礼,但没有说话。

    在路上,莲心把作业四两告诉她的那些事情说与了无释,无释只是点点头。

    像这种续盟约的大事,自然是大家都众人周知的,可是往常的盟约之前,貌似也没有听过有这个环节。

    而且李云手下高手如云,他们既然都孤生来了北启说明早有准备,为何又会让自己和莲心去?

    若单单只是看中了自己的功力,无释是有些怀疑的

    无释心中有所疑虑,但又不方便问出,只是趁着他们进入理院之后的一下午空闲,一边和莲心逛了逛都城,一边传了一封信出去。

    北启专门有传信的方式,无释一个和尚的信而且是传到离北启最近的一家小明速递的,自然无人感兴趣。

    信传出去,如果速度快,大概十日之内就能到叶悬渊手中。

    他们在理院这么一住,便是将近半个月,现在将近来的时候六月十五,现在已经步入了七月。

    这理院迟迟没有领柯易寒去见北启王,很显然是北启王是想晾一晾这位传说中的第一谋士。

    但即使如此也不见柯易寒的一点慌乱,平日怎么样生活,现在也是同样。

    甚至因为北启理院的伙食更加滋润些。

    莲心也是跟着吃了半个月好的。

    无释虽然自己不沾荤腥,可是从来不要求莲心同他一样。

    莲心的身子骨最开始的时候本来就不是很好,加上当初的那一场大风寒,那段时间无尽和莲心就成了南安寺的两块宝。

    都得好生养着。

    ……

    柯易寒虽然表面上表现得与平常并无两样,可是此时他的内心,确实被掀起了惊涛骇浪。

    因为他收到了来自李云的传话。

    李云说“与北启王说定,盟约之时,有要事相商,忘盟约结束后,勿离。想商之事,对北启,百利而无一害。”

    还有就是,让自己在盟约之后,前往西戎,狄越二国,让他做好准备。

    柯易寒何等聪明,将军……终于还是要走到这一步了吗?

    ……

    没有人能明白李云现在的心情,没有人懂得李云的挣扎。

    李云与武帝,是生死之交,是从小到大的过命交情。

    自从武帝死后,他便失去了此生唯一的知心人。

    他忠与的,从来都只是武帝……叶湛呀。

    叶湛是一个帝王,但同样,叶湛也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叶湛曾经告诉过李云,说若是有一天,我皇家负了你,那你,也负了皇家吧。

    这句话确实是出自与叶湛之口,叶湛和李云的交情,确实值得为对方付出一切。

    李云便为了叶湛的江山,把自己的一生都放在了战场上。

    李未源的死,其实当初李云虽然内心背痛万分,但只是想要一个交代,可是……叶辰,一句朕的命令。

    便让这件事情不了了之。

    李长足的事情,李云已经是愤怒大于了痛心。可是叶辰……他依旧是,维护了叶悬渊。

    李云因为常年在战场,所以,他一生只有一个妻子,诞下了李未源和李世栗。

    李未源一死,就意味着李家……绝后了。

    叶湛没了,儿子没了,后来李长足也没了,栗子也是命悬一线。

    他李家……真的就这么不被人所容吗?

    陈瑜的事情,确实是李云坐的,他只是觉得陈瑜是个人才,想要给他安身立命的资本,因为自己对他……有愧。

    李未源的债,终究要他这个做父亲的来还。

    陈瑜身死,所以他开始被猜疑,叶辰对他的态度,朝廷百官对他的态度,表面上看不出不什么来。但事实上,他们都在疏离他。

    新年,多么好的一个日子呀,以前叶湛最喜欢的一天。

    叶湛说,这一天,每个人都在笑,让他也会很愉悦。

    所以李云也喜欢上了新年。

    他年轻的时候,也曾经风流过,有着豪情壮志,跟着武帝,一起让陈国的疆土拓展了一倍。

    李云其实觉得,有一个知己,是天底下最幸运的事情,叶湛懂他,他变不再觉得孤独。

    他小时候,同龄人都觉得自己是个疯子,而且因为他的武功智谋远超同龄人,他与周围格格不入。

    叶湛,是他一生第一个,也是唯一的朋友。李云觉得,要不是因为叶湛,可能自己就只能永远生活在一片孤寂荒凉的原野。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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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的小妾总想干掉我介绍:
又名《小明历险记》到了古代该做些什么好呢?开个书局,写写文,连载一下小说,顺便听一下别人的故事,江湖厮杀,乡村爱情。顺便看上了一个人,恰好那个人好像也看上了自己。小明觉得,自己想干啥就干啥吧,命运将会如何,就看它自己了。王爷的小妾总想干掉我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王爷的小妾总想干掉我,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王爷的小妾总想干掉我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